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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烽火戏诸侯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章 打败

    因为周小雀出手实在太快,葵老鼠插入的姿势也太狠,身上有武器的人要么就是没来得及掏出来,要么就不敢再掏出来讨打了,直接导致陈浮生畅通无阻地走入包厢,两帮人愣是没一个敢正眼看他,丁致富和马亮也心有余悸地跟在后头,丁致富头颅低了寸许,姿态也摆低了许多,之前他跟放出话单挑白马探花,那是因为谁都没见到郭割虏是怎么败的怎么死的,加上狗王俞含亮煽风点火,所以老一辈元老大多不太愿意给陈浮生这个后辈驱使,现在见识了陈浮生手下拳脚的犀利,丁致富一肚子苦水,大骂其实已经给陈浮生做狗的狗王不仗义瞎了眼。

    陈浮生一入场,局势立即来了180度转折,黄宏飞看他架势助阵的可能性多过落井下石,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门口躁动具体情形,既然这个年轻人能毫发无损气走神闲地走进包厢,答案也就很明显,黄宏飞立即站起身让出位置,拿出难得的恭敬道:“陈哥,你坐。”

    “陈浮生?”王京泉讶异道。

    王魁子强自镇定,却琢磨着怎么能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乔八指牛吧?一家子没一个好下场,江湖传闻连新当家的乔麦都没能逃出眼前公子哥的魔掌,浦东会的夏河叼吧?进了南京就没出过去,总不可能是夏河还在魏家喝茶吃饭吧?

    “王老哥,有空来南京玩,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招待你。亮子说他在无锡就两三个能说心里话的兄弟,你算一个,王老哥,亮子的哥们就是我的哥们,你可是忒不给我面子了啊。”陈浮生没有坐在黄宏飞那个位置,这似乎也是个暗示,他并不会一屁股直接坐在王京泉对立面上。

    他微微偃偻着身子掏出一根苏烟,递给赶忙起身伸手接烟的王京泉,其实王京泉在无锡与王凤亮并不是深交,那个亮子在无锡是活阎王式人物,仗着家族背景黑白通吃,无法无天,一方上霸主,金盆洗手难免影响力不足的王京泉见到他都要差茄多绕道而行,曾经王凤亮在别墅改造扩建过程中与邻居发生摩擦,事情被闹大到凤凰网训登,但登出来没过一个小时就被抹去,成了扎眼的一片空白,足见王凤亮在无锡之外势力的巨大E王京泉也是老油条,岂会不知这是陈浮生在给自己台阶下,只不过老婆从无锡跑到南京叫鸭实在是奇耻大辱,本書轉載好壹貳三中文網方才嘴上说陈浮生能发话就忍下去,那也只是嘴上阴损黄宏飞,哪料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王京泉瞄了一眼估计已经腿软的王魁子,接下烟,还主动给陈浮生点着,苦笑道:“陈老弟,既然你出面,这事情老哥我就不闹大,可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出了这种丑事,如果来南京就喝一杯酒抽一根烟就回去,将心比心,我是不是太窝囊了?”

    陈浮生脸色不悦地瞥了眼黄宏飞,后者悚然一惊,立即喊道:“没事做的都给我滚出去。

    ”

    他身后的保安人员都乖乖跑出去,王京泉和王魁子也只好把手下都支开,那群人大部分起先还不服气,结果出去规时候看到一地不是低声抽泣就是鬼哭狼嚎的伤员,立即抽了一口冷气,各自帮着把自己人抬下去。等所有属下都离开包厢,周小雀轻轻掩上门,他靠着墙壁又开始闭目养神,葵老鼠则打量起这间装修不伦不类的豪华大包厢。

    陈浮生笑了笑,挑了个位置坐下,望向不甘心的王京泉道:“那王老哥你说咋办,如果可行,就在这里定下来,一切恩怨都就此了结。!”

    王京泉思考片刻道“我老婆姘头必须交出来,由我处置,这家鸭店也得让我亲手砸了。”

    黄宏飞狞笑道:“你老婆姘头可不止一两个,她在我店里可是出手阔绰,眼光也不挑别,真要交,说不定半间店的鸭子都得交给你。”

    王京泉一怒之下刚想要站起身跟黄宏飞掰命,突然意识到自己小弟都在门外,单挑他怎么挑得过臂膀粗圆身体结实的黄架飞,这不是他的长项,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才是他的做事风格,压下满腔怒火,陈浮生没有说话,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似乎在权衡利弊。

    陈浮生突然面无表情道:“既然双方都没得谈,那就别给我面子,你们两边先打了再说,谁的拳头硬我晚上请谁去老鸳鸯吃饭。

    王京泉和黄宏飞都是一愣,估计没明白陈浮生打什么算盘,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中间调停的人劝两方武力斗殴解决问题。

    陈浮生啃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我在农村厮混那会儿就知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一拳一脚挣出来。既然黄宏飞你一直都没把我当魏爷的接班人,你是死是活干我何事,而王老哥好像也觉得过江龙踩地头蛇很威风,那就打呗,我就权当看一场不花钱的热闹。王魁子,你说是不是?”

    王魁子尴尬点头笑道:“是是是,陈老弟说话实在。”

    黄宏飞习惯性一拍茶几,道:“草,谈什么鸟的面子!打就打。”

    他刚想起身喊人,却发现一条胳膊搁在他脖子里缠住,他本能地想抬手反击,却被两根手指掐住喉结,一阵剧痛,黄宏飞再不敢轻举妄动,丁致富和马亮都是免死狐悲地望着被獒老鼠偷袭的“飞鸿哥”獒老鼠刚才双手负后两条腿就踩倒四五票魁梧汉子,想来两根如竹竿消瘦苍黄的手指头玩死黄宏飞也不是难事。

    陈浮生起身,王京泉下意识往沙发后背挪了挪,缩了缩,陈浮生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走到黄宏飞面前,弯下腰,用半颗苹果使劲敲了敲他额头,冷笑道:“飞鸿哥,魏爷死了,你就以为这场子是你的了?你说打就打?魏爷出事后,你拿出来一分钱没有?你飞鸿哥果然是拉风牛掰的存在啊,这一片谁不知道你赚了钱就拿去上海赌,赌赢了就去嫖,还必须要二线以上的明星,赌输了就溜回来继续卖鸭子赚钱,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黄宏飞被獒老鼠死死掐住要害,无法动弹,涨红的眼珠子凸出来,无比艰辛。

    陈浮生没说一句就用苹果砸一次,最后半颗苹果粉碎,陈浮生这才稍加平静,他在魏家女人支持下名正言顺掌控魏端公大部门地下资源后,就一直盘算着将中来个场子盈利都往自己口袋倒,一直暗中对黄宏飞的大手大脚十分不满,对金钱异常敏锐的陈浮生本就憋着一口恶气来救场子,要不是这场子还能算一棵小摇钱树,套懒得理睬黄宏飞是死是活,气消了,陈浮生说话也就会和蔼,眼神示意樊老鼠松开手臂,微笑道:“有话好好说,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丨草你……”

    被激起血性的黄宏飞丢了天大面子,丧失理智的就一膝盖撞向正准备挺直身体的陈浮生,只是不等他将接下来的脏话马凯密口,就被陈浮生一只手托住下巴,半提起来,另一只手闪电抵在他腰间,丁致富和马亮瞳孔收缩,刀片,狭长锋利,黄宏飞却不甘受辱,死命挣扎,陈浮生眼神一冷,刺入黄宏飞腰间,拔出,接下来又是一刀,再拔再刺。

    黄宏飞在第一下朝陈浮生出手脊柱某关节就被樊老鼠一拳敲中,只有挣扎的力气,绝没有大力还击的可能性。

    陈浮生最后还不忘添了一刀。

    连捅3刀。

    手法与周小雀如出一辙,快而准,狠辣无匹。

    站在远处的周小崔微微点头,刀片是老板陈浮生自己的,怎么刺是他最近才教的,拗不过这新主子纠缠,他就跟他说了一些穴道和技巧,只是这现学现用未免快了点,他觉得这个打架玩刀不显山不露水的有趣老板有天赋,相当有天赋,不是一般的有天赋。

    陈浮生把黄宏飞丢到沙发上,笑道:“咋的,飞鸿哥真以为我是拍拍方姨马屁给魏爷养养狗就爬上来了,那这位置也太不值钱了,谁都能坐啊。”

    他转过头,望着王京泉还是笑眯眯表情,道:“王老哥,这么做出气了没?还要砸我的场子吗?”

    我的场子。

    陈浮生说到这个四个字的时候格外加重语气。

    王京泉激动到:“足够了。陈老弟够爷们,你这个朋友交定了。”

    陈浮生现在都不会太把别人嘴上的承诺誓言当回事,撑死了锦上添花,跟老爷子处久了挺多了官场上的搏杀陷阱尔虞我诈,真切明白一个道理,交情这东西没有三年以上甚至更多的时间来检验磨砺,根本都是虚的,何况还不乏相知相交十年以上的朋友翻脸不认人,老爷子某次促膝谈心曾一语道破天机:这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只有屁股下坐的位置是真的,睡一张床的媳妇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陈浮生留下张奇航和恐怕很快就要换主子的两尊门神处理后事,离开包厢前说道:“王老哥,晚上我请你去老鸳鸯,到时候你会见到一个让你大吃一惊的人物。”

    陈浮生赶往石青峰。

    没了黄宏飞坐镇的场子群龙无首自然闹不出风丨波,丁致富和马亮两个人留在包厢,后者抛给脸色阴沉苍白的丁致富一根烟,道:“老丁,怎么样,我之前跟你说得没错吧,陈浮生这年轻人没那么简单。他说那句给方婕拍马屁魏爷养狗其实是给我们两个听的,估计如果今天不是黄宏飞太不识好歹,陈浮生就不会亲自出马,而是让叫周小雀的变态拿你开刀,杀鸡儆猴,你别朝我瞪眼睛,有本事去跟周小雀跟陈浮生瞪去,你要能挑翻周小雀再干倒陈庆之,我认你做老板,怎么样?”

    丁致富哀叹一声,神情颓然,低头抽闷烟。

    马亮感慨道:“且不说周小雀和那个古怪男人,就是陈浮生表露出来的那一手估计就够你吃一壶,不是拿惯刀子吃饭的人绝不能像他那样娴熟,他总不可能是杀猪的屠夫出身,你说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所以说,老丁,能曲则曲才是大丈夫,否则也就是第二个黄宏飞,意气之争,有意义吗?”

    张奇航处理妥当一切事务,也坐了下来,他自然有这个资格,瞥了眼垂头丧气的丁致富,冷笑道:“猪脑子。”

    丁致富勃然大怒,却立即压下火气,十有八九在张奇航手上吃过苦头,这座城市,年轻人都在往上挣扎,谁不是踩着老一辈的肩膀和尸骨窜上去的,张奇航也好,黄养神也好,只不过光芒被陈浮生掩盖而已,张奇航直截了当骂道:“丁致富,你真是把脑袋吊在裤裆里那根棒槌上了,陈哥连狗王都能打成一条丧家之犬,玩你还不跟过家家一样,知道周小雀是谁吗?你去重庆打听打听,人家这还是赤手空拳,否则你一家老小就不够他一个晚上抹脖子的。还不知死活地捎上两个妞来,你当观光旅游啊?aaO中文网[aao12⒊sё]“

    丁致富长吁短叹,一个张奇航也就足够了,再加上一个连张奇航都欣悦臣服的陈二狗,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奇航到楼下把商河喊到一边,沉声道:”从现在开始跟苏叶划清界限,别问我为什么,你如果还想跟着我一起搏荣华抢富贵,就照我说的去做!“

    ”给我一根烟。“商河苦涩道。

    抽完一根烟,商河走到与陪美眉切磋球技的苏叶跟前,道:“苏叶,我们不合适。”

    苏叶抬了一下眼皮,姿势不变,继续弯腰击球,轻轻道:“我也这么认为。”

    难度极大的彩弹安稳落袋,异常漂亮,陪打美眉刚想鼓掌叫好,却察觉到气氛不对,只能忍着。可见苏叶那一杆是超常发挥,擅长数据推理的商河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的手连轻微颤抖都不曾出现!苏叶终于抬起头冷静而干脆道:“还是朋友。”

    失魂落魄地商河笑着转身,红着眼走向死党,张奇航搂住他肩膀轻叹道:“喝酒去."

    还是朋友。

    四个字,从苏叶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几乎将商河20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骄傲和尊严一击摧毁。

    张奇航欲言又止,其实他想把真相告诉这个死党,打败你的不是眼前这个清高地小家碧玉,而是那个轻易将黄宏飞捅翻地陈大公子。

第26章 胭脂虎

    陈浮生火速赶到石青峰,魏端公元老中第一个像陈浮生投诚的王储一脸小心翼翼在会所门口候着,两尊等人高的彩塑桃木们神雕像衬托得他比较滑稽,陈浮生下车后问道:"她到了?"

    "刚到没多久,在喝茶,没你发话,我们哪敢对这位观音菩萨指手画脚,对了,我们石青峰请来的摄影师也是个脾气很倔的种,我总不好方便跟他说他等下伺候的是杀人如麻的上海竹叶青指不定人家还当我在说冷笑话."两头都不容易讨好的王储干脆把包袱丢给陈浮生,反正这个天马行空的策划也是他一力主张,否则以王储的性格胆识是能离竹叶青十米绝不九米.

    "你忙你的,按照成元芳给你的计划书走,有问题第一时间找我商谈."陈浮生也不为难王储,走进石青峰会所大门,一个长发飘飘的中年男人在摆弄他的宝贝照相机,因为陈浮生事先盯住过王储摄影方面不能带助手,也不能弄出大阵势,只准一个人一台照相机.

    那很有文艺气息的男人聚精会神坐在椅子上,只管擦拭相继,有事一个走火入魔的家伙,就跟陈庆之玩刀枪一摸一样,陷进去就出不来,不过陈浮生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类文艺货色,不是愤世嫉俗就是酸皱强调,他自己也觉得他就是一个剃平头穿廉价衣服,喜欢蹲在树桩上胜过坑上吃饭的小百姓,跟这类文化人出起来没有共同语言,自惭形禾岁啊.

    到天元阁,竹叶青没有喝茶,桌上放着陈浮生记忆犹新的碧绿酒壶,见到陈浮生,她给他也到了一杯酒,陈浮生坐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绝对的辛辣,谈不上香醇,陈浮生原本以为是什么牌子的上等老酒,陈浮生对红酒和茶水没有研究,不过对白酒还算熟悉,这杯酒不重口留香的余味,否则都吞不下去,陈浮生断定这酒绝对卖的不贵,不过很符合当年老酒鬼的胃口,大雪天刮烟炮的日子喝上几口绝对暖心.

    竹叶青笑道:"能适应?"

    陈浮生一杯喝尽,一抹嘴递出杯子酣畅道:"再来一杯"

    "不给了,每次出门我就带这么一壶."竹叶青摇头道.

    "什么时候去重庆?"陈浮生可不敢和她随意调侃玩笑,也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

    "出石青峰就直接去机场."竹叶青稍显慵懒地靠着檀木椅子,如果光头蒙冲这些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包括上海在内的全国11处房产,没有一个地方的椅子能让人舒舒服服靠着的,每一条椅子靠背要么中间镂空要么雕刻成凹凸不平的八仙过海图,竹叶青于细微处苛求自己的令人发指程度可见一斑.

    "能不能一起吃顿晚饭?老鸳鸯,肯定有符合你口味的菜."陈浮生尴尬道.

    竹叶青斜眼瞥了一下陈浮生,没有说话,轻轻摇晃着酒壶.

    "无锡有个王京泉据说认识你,他刚好来南京跟我场子有点摩擦,这不才刚解决,就想您老人家能够赏个脸."陈浮生笑道.

    "没兴趣."竹叶青一口回绝.

    "皇浦姐姐."陈浮生"悲痛欲绝"道.

    "别恶心我."

    竹叶青没好脸色道,稍稍换了个姿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凝视着又开始大路走不通就琢磨着走歪门邪道的陈浮生,玩味道:"你就不怕比尔耳机说你吃软饭?吃媳妇的还不够,现在再来吃我竹叶青的软饭?"

    陈浮生坐正身体,笑道:"这有什么怕不怕的,真是吃软饭,那天底下也就我陈浮生能同时吃媳妇曹蒹葭跟上海竹叶青的软饭,别人要说们尽管红眼病吃他们的酸葡萄,咱鸟都不鸟,一群给你提鞋都不配的废柴,比我这种乡巴佬都不如,还有资格戳老子脊梁骨?那得等他们跟老子一样连吃饭拉屎睡觉都想怎么吃苦打拼,才有那底气!"

    竹叶青不知为何还是给陈浮生倒了第二杯酒,倒酒的时候让人看不清表情,轻声道:"知道当初在上海赵鲲鹏雇的人是谁的手下吗?"

    陈浮生身体一震,接过酒杯,没有说话.

    "对,是我."

    竹叶青也坐直了身子,微笑道:"因为我想与其让别人把你整死,还不如亲生把你的脊梁骨给折弯了."

    "为什么?"陈浮生苦笑道.

    "不好说."

    竹叶青自顾自喝了一口,陷入沉思,仿佛在自言自语,"你当初第一次在孙老头房子里跟我见的面,我也跟你说过我是去拿一本日记.我跟你一样,你是从小被你娘养大,在张家寨吃尽白眼,我则是跟着我爸在大江南北流传闯荡,算不上坎坷磨难,也就是在你上山猎杀野猪山跳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适应杀人,别用那种看待怪物的直勾勾眼神看我,小心我挖你眼睛,第一次蒙虫出手被你躲过去是你幸运,这一次如果我动手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陈浮生正襟危坐道:"我也是人,不是神仙不是妖怪,不过普通人肯定算不上否则太矫情做作了,不过我一直觉得不把人当人,不把自己当人,才能获得轻松痛快.你呗赵鲲鹏赶出上海,我本以为你这辈子就算完了,没想到你能在南京斗狗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挺人摸狗样,我当时就好奇,是不是你遇到了贵人,答案是也不是,于是我让商甲午跟你玩,不过等我看到曹蒹葭大着肚子,我犹豫了,不是因为忌惮她背后的家族,只是她一句话打败了我15岁以后的全部人生.这世上最疼你的也许是你那个妖孽哥哥陈浮生,但最爱你确实那个叫曹蒹葭的傻女人,你现在肯定不懂,等你爬到一个你以为可以与她家族平等对话的位置,你肯定还是不懂.她为什么付出,你也不懂,正因为你不懂,她才能开开心心等你,一个傻子去拼了命巴不得24小时都可以用来奋斗挣扎,一个傻乎乎去等自己男人从孩子长成孩子的父亲."

    陈浮生脑子一片混乱,他不太能跟上竹叶青的思维,这比他前不久跟高智商女性代表荞麦交谈都来得头疼.而竹叶青也不管陈浮生苦等下文,一口一口喝着酒,似乎不愿意开口,陈浮生要是有那个降龙伏虎的本领说不定翻过她身体抽屁股,可陈浮生现在手里就是拿着枪支扛着炸药包都没胜算,只能任由她发呆.

    她的确是个神经病.

    陈浮生只能这么解释,否则没有一个女人会点燃烟花然后漂亮甩JU一枪爆头.(ACE啊~~)

    竹叶青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让陈浮生彻底无语的话,"我承认我是疯子."

    恐怕那个不曾被人打败的彪悍周国器碰上竹叶青,也只能华丽地落败,竹叶青一点一点解开马尾辫,柔声道:"去观音堂等我,只能由你来拍照,一路上不能让谁见到我,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陈浮生半响没反应过来,因为此刻竹叶青的风情再次让他见识到了那位马尾辫美女在烟花下抗一把狙击的倾国倾城.

    终于回神,立即跑出去让王储把相关人员都驱散,当然没忘记那位问题哥们把相机借给他耍耍,陈浮生曾经在山水华门连怎么修理热水器都辛勤研究过,当然没遗漏掉摄像,不精通,但也马马虎虎,后来也跟媳妇讨教过,他照相不喜欢拍摄自然景观,只对人物感兴趣,而且只求能拍出神韵,这一点与媳妇不谋而合.

    石青峰观音堂.

    陈浮生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脱掉外套的竹叶青白衣白裤,都是麻质,粗朴而自然,就如同一尊白衣观音.

    她走进观音堂,脱掉袜子,露出一双纤弱雪嫩玉足,双腿结合跏趺坐于仰覆莲座之上.

    竹叶青二手虚心合掌,拇指小拇指各头相捻,余下六指微屈,如开敷莲花形.

    手腕上一根红丝绳.

    另一只则挂有一串由一百零八颗檀木珠子串成的古朴念珠,安详垂下.

    观自在菩萨相何等端严?

    只是她嘴上那抹红胭脂,却是惊心动魄,她不曾金刚怒目,却让人连亵渎之心都不敢生出.

    陈浮生目瞪口呆.

    她不(口真)不怒不羞不愤.(扣好字打不来- -郁闷.)

    陈浮生心中叹息.

    咔嚓.

    竹叶青缓缓起身,陈浮生焦急道:"能不能再拍一张?"

    竹叶青重新坐下,两手左覆有仰,令背向着.以右大指叉左小指,以左大指叉右小指.中间六指缚着手腕,如三股(木午)形.(又打不来.悲剧)

    那一抹胭脂依旧震慑人心.

    咔嚓.

    陈浮生怔怔捧着相机,竹叶青穿好鞋袜后,与他擦肩而过,淡淡道:"我等你陪我一起跳黄浦江的那一天,在那一天之前,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最后一张底牌.这个世界,能救自己的,能成就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救别人无法胜造七级浮屠,杀几个挡在路上的也绝对下不了十八层地狱."

    蛇蝎心肠竹叶青.

    原来是杀人如麻胭脂虎.

第27章 老鸳鸯

    好死不如赖活着,疯癫老头当年听到张三千那娃的娘亲投河自尽后感慨了这么一句,等陈浮生在上海和南京发愤图强了这么长时间,除了知道生活不易,也意识到当年吃的苦头竟然也是笔财富。例如小人物的腰可以弯,但不能折断。再者就是小时候穷怕了,一粒米饭都舍不得从嘴粒漏掉,所以懂得手里有资源后就必须充分利用。

    他这才厚着脸皮想要竹叶青去老鸳鸯一趟,事实是晚上不仅有曾和胭脂虎共“患难”过的王京泉要到场。还有柴进之和姜子房。更有吃晚饭就去石青峰拍摄的周惊蛰,陈浮生的企图是一鼓作气镇住柴进之拉拢王京泉和联络姜子房,一举三得。对他来讲竹叶青是一笔不可再生的资源,能抓住利用一次就要死死的拽住,否则就是浪费资源,竹叶青料定陈浮生没安好心就直接倔强,这让陈浮生赶往老鸳鸯的时候不太有底气

    蒙虫给竹叶青开车驶向禄口机场,还是那一可标志性妖艳大光头,笑道:“这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好他。复性皇哺的竹叶青低头查阅马仙佛送给她的龚红泉资产报表,很难想象这头胭脂虎除了最后一次出手是互利互惠,之前都一直打压陈浮生这位后起之秀

    离开石青峰之前、陈浮生还送给她一块鲤鱼跳龙门的羊脂玉配饰、她对玉饰并不感兴趣、不喜欢什么君子如玉的说话、也不认同人能养玉、不过她忧郁了一下还是收下、就当是她给石青峰出力的回报、一笔两清、谁都不欠谁。

    “他对商甲午更对我胃口、商甲午那家伙左一口姑姑右一口姑姑、也不闲腻歪、而且身上沾染了太多他干爷爷姚尾巴的阴气、我不喜欢、这二狗好歹也是能拿刀子的男人、有血性、拿把狙躲在阴暗角落多没趣。”光头蒙虫毫不掩饰他对陈浮生的偏爱。

    竹叶青没有发表言论、她的字典里只有成王败寇。

    陈浮生特地在老鸳鸯订了一间最大的包厢、最先到的是不再敢摆谱的王京泉、陈浮生第二个到、姜子房随后赶到、老鸳鸯的真正东家柴进之姗姗来迟也在意料和情理之中。

    王京泉没架子、姜子房在魏端公崛起后就一直以邋遢大叔形象示人、这种人畜无害的家伙只要对方不会睁眼瞎的狗眼看人低、都合得来、有陈浮生帮着热络、在柴进之到老鸳鸯阁之前三个男人说话投机、柴进之一坐下位置、气氛就诡异起来、陈浮生站起身自罚一杯道:“本来今天说好要请以为神秘嘉宾来老鸳鸯、没想到结果还是食了言。”

    "谁这么大牌,连子房兄都出山."柴进之还是老丶习惯,拿着鼻烟壶时不时嗅两下,一脸笑意,他现在心情不错,称得上神清气爽,龚洪全跟上海浦东会的夏河一样莫名其妙在南京人间蒸发,这间接说明南京不是谁都能翻云覆雨的场子,他身为名义上南京地下王朝的末代皇帝,不计较陈浮生是否功高震主,他与父亲柴荣丰和爷爷柴益仁两位黑道巨擎不一样,没太大功利心,而且陈浮生也表现出足够的敬意,只要不是不能驾驭的年轻人,柴进之都乐意提携.

    "柴太子,你就别挖苦我了."姜子房笑道,还是一脸络腮胡,依旧是冬天大晚上只能靠空调提供温暖的单身汉大叔,他和魏端公这一辈都喜欢把柴进之称作太子,因为柴荣丰老爷子当年实在太过权势彪炳,当时长江三角洲就是柴荣丰,浙江老佛爷,加上已经逝去的乔八指,曾经都是柴荣丰的手下,只不过他崛起的过程中让位给魏端公,与柴进之有一点不厚不薄的交情,所以姜子房这些大叔或者上了年纪的老头都会对柴进之格外敬重.

    王京泉只是听说过柴太子,从没有机会拜见,本来陈浮生酣畅淋漓3刀捅翻黄宏飞就让他大呼过瘾,对于头戴绿帽子的愤慨也冲淡许多,加上陈浮生现在又帮他引进柴进之,那是相当感激,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哪怕多一个点头之交也是多一条路,至于能否把路走宽拓大也就看自己本事,王京泉望向身旁陈浮生,寻思着是不是事后表示点什么.

    “是竹叶青。”陈浮生苦笑道,这个鸽子放得确实有点大了。

    “哦?”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的柴进之停下嗅鼻烟壶的动作。

    王京泉手一抖,所幸那块烧制精细的红烧肉掉进了碗里而不是桌上。

    “上海那位?”姜子房已经做局外人很多年,所以不如柴进之和王京泉那般紧张。

    陈浮生点点头,竹叶青不到场,他实在没法子沾沾自喜,现在这个社会能赚到钱的白手起家人物和坐稳江山的二三代公子哥都不傻,谁虚谁浮躁,谁知的结交谁只是酒肉朋友,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才是外人挤不进圈子或者勉强挤进了也呆不久的真正原因,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没有一本藏在心底的私人账薄?陈浮生不想王京泉沦为边缘人,笑问道:“听说王老哥和竹叶青在云南边境一带一起做过生意?”

    王京泉点头叹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起年轻,敢闯,跟着竹叶青跑跑腿,也算经历过一些风浪,总之,外人说什么她是靠身体上位,我打死都不信,黄浦教父熊宝平这么多年退居幕后,看似把事业都交给竹叶青打理,她才有今天的位置,我倒觉得是竹叶青控制了熊老,这里没外人,我才敢这么说。我是亲眼见识过她出手的人,知道胭脂虎为什么称虎,虎人呐。女人做到她那份上,我们男人也太丢人了。”

    柴进之缓缓开口道:“老爷子生前说过,竹叶青曾经打烂过很多个木人桩,谁能在她身上留下哪怕一丁点儿伤疤,都会不得好死。”

第28章 奔跑

    陈浮生能够仔细观察竹叶青只有一次机会,就是上次解决掉龚红泉后在石青峰商谈,因为陈富贵就是日复一日打靠桩才练出一身惊世骇俗的八极拳,在陈浮生印象中练家子手脚身材比例匀称不奇怪,可要说手上没个老茧绝对是天方夜谭,他特地留意过竹叶青的双手,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竹叶青从头到尾只让他见识到右手的庐山真面目,很细腻玉润,仿若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在柴进知说竹叶青打烂木人桩之前,陈浮生也听说过竹叶青身手诡异的传闻,不过是半信半疑,现在一想应该是她学了一些上海人妖熊子差不多手法的内家拳,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不如外家拳明显,富贵光膀子的时候那可是比陈浮生一身疤痕还要来的震慑人心。

    柴进之对竹叶青似乎带有一种复杂感情,继续道:“竹叶青还没赢得胭脂虎绰号的时候,老爷子想招徕她,暗示我找机会讨好她一下,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那会儿我正在跟魏端公进行一场君子之争,对周惊蛰展开攻势,哪有心思对一个厮混黑道的女人感兴趣,以为多半是相貌平平心狠手辣的癫狂女性,直到后来竹叶青如王京泉兄弟所说,架空了熊世叔,我才能一睹容颜,跟周惊蛰是一个级数的大美女啊,而且竹叶青胜在大妩媚近妖,当时我没敢做什么,自认只是个靠着祖业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这类女人还是交由其他枭雄去征服,可惜到现在我都没看到谁能与竹叶青关系亲昵,浮生,你要是能降伏这头千年妖孽,柴叔把老鸳鸯送给你,你要还嫌少,子春姐姐也一并送给你了

    陈浮生翻了个白眼

    额正在给陈浮生捣鼓一样叫红须厥鱼酥的老板娘扬子春瞪了一眼柴进之,柴进之笑道:“别误会,是送给浮生做姐姐罢了,你不是总在面前长呼短叹没个弟弟来心疼,现在我帮你找了个,还不乐意拉?我其实有私心,浮生,你也知道你杨姐现在是僧面佛面都不看,只有你来老鸳鸯才肯亲自下厨沾油烟火气,对了。听说你最近在筹办一个俱乐部,把你杨姐拉进去,那群富太太饮食料理就交给你杨姐嘛,谁能不满意?

    姜子房只顾埋头解决美味,江湖纷争,攀附踩踏,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官场上没有逍遥人,他一个教人开车的师傅有钱了小酒喝喝好烟抽抽还是挺滋润的,对于陈浮生,他还是冷眼旁观的成分居多,以前这小子落魄,姜子房说话做事都不顾忌,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姜子房也不太愿意说三道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陈浮生是青龙大虫还是流星烟花,还得交给时间检验。

    陈浮生大喜道:“杨姐,这事情能成?”

    扬子春犹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柴进之,后者在嗅鼻烟壶,她摇头笑道:“敢情你们叔侄两合起伙来算计我?”

    吃饭吃饭,柴进之哈哈大笑道。

    陈浮生略微遗憾,本以为趁热打铁就能拿下杨子春和老鸳鸯这强大后盾,石青峰死人会所要办富太太俱乐部,总得有镢头和拿的出手镇得住人的真材实料,竹叶青那两张将要制成内部宣传图画的照片是镢头,晚上周惊挚拍摄花旦卧榻的VIP会员卡封面也是镢头,石青峰本身作为南京顶尖会所是资本,如果能拉拢到老鸳鸯,让杨子春做膳食顾问,那更是资本,按照陈浮生“雁过拔毛”的叼专性子,这块肥肉没理由不找机会咽下,可一见面就自称“柴叔”的柴太子不继续说这件事,杨子春不好表态,陈浮生也就暂时只能憋着忍着。降伏竹叶青?陈浮生根本没想过这回事,那不比让陈浮生做上南京市市长轻松实际。

    姜子房琢磨出点味道,放缓进食速度,细嚼慢咽。

    王京泉一开始就认定自己配太子读书的尴尬身份,也不觉憋屈,一顿饭吃得兴致盎然,回头在无锡跟圈子里的朋友说上一通那也是很能涨面子的事情,太子爷柴进之不需多说,陈浮生也是占据南京就可以挟南京就能以令全省诸侯的大新贵。

    柴进之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离开老鸳鸯,没有人觉得不妥,只不过陈浮生心底觉得以后自己牛掰了,还是能一起下桌子就一起下桌子。对杨子春坐镇石青峰后方一事还不死的陈浮生又抽空说了说,熟丶女欲言又止,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陈浮生不再纠缠,惹人厌烦就不妥了,什么事该文火慢炖该快刀斩乱麻他现在心里都有底,终究是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喝了无数场酒的老.

    油精,做人做事开始自成体系,开始有一些与书无关的感悟。

    把王京泉带出曲折的小巷,送这位怒匆匆而来得意而去的无锡男人上车,姜子房特意地喊陈浮生散步几分钟。

    “柴进之这个人丶大体不错,主要也跟他出身有关系,起始位置太高了,自然有股宠辱不惊古井不波的心态,心眼小的视之居高临下,心胸宽的不妨认作他与世无争,没世俗气,浮生,你以后在南京外江苏内做事,一些棘手又好找钱老爷子的,估计还得仰仗他出面,我看这顿饭,你这个‘柴叔’认可你不假,但也称不上器重更别说倚重你。”姜子房不给陈浮生做事,但说话还是很向着这位“徒弟”。

    事实上陈浮生一有机会拿到最新版的精彩床上战争片就会让黄养神给怪大叔送去,这就是陈浮生的长处,他小本记载下来的人物和在书房大黑板上重点圈画出来的人脉关键点,逢年过节加上生日喜宴什么的特殊日子,他都会让人送点未必贵重但一定花心思的礼物,不能亲自上门就让心腹拜访,例如姜子房这一块他就交给黄养神去办,人脉经营,根本就是一场浩大工程,哪有餐桌上几句称兄道弟几次推杯换盏那么简单肤浅,再加上一些类似上次在老鸳鸯做纠纷调停的事情,陈浮生恨不得三头六臂一天多出几个钟头也就不奇怪,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可在略微有谨小慎微嫌疑的陈浮生看来能三管齐下那才是王道。

    “大叔,我也知道柴进之是在钓我胃口。”陈浮生笑道。

    "知道就好。"姜子房感慨道,叼着牙签,这老鸳鸯还真不错,很能唬人,带个肖攀膝来搓一顿后保不准连晚上开房的钱都不用自己出。

    “大叔,该不会是瞧上老板娘了吧?你啥时候由麦棒棒糖养金鱼的小美眉控升级为熟丶女爱好者了?”陈浮生笑道,他学车那会儿跟姜子房差不多

    能算是朝夕相处,这位络腮胡子大叔一有龌龊念头就眼神古怪,陈浮生稍加察言观色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没有,大叔我还是那个只爱护童言巨丶乳清纯小萝莉的中年好男人,听说你开了家夜场很火爆,大叔去喝酒能不能打五折啊?”姜子房大笑道。

    “你去了就直接报名号,我看哪个兔崽子敢收我师父的钱。”陈浮生笑道,递给姜子房一根烟,“以后来老鸳鸯吃饭,钱算我头上,大叔帮我给老板娘当当说客”

    姜子房点带年头。

    有遗憾有欣慰。

    心中唏嘘,徒弟终于不是那个转弯出错就一脸苍白忐忑的小屁孩了,开始懂得连自己都尝试着转化为他的棋子,今天不用,以后终会被徒弟拔起或者屠大龙的一天,那个吃喝睡在车上只想着能把车飚到高速路上的单纯孩子已经一去不复还啦。

    陈浮生步伐坚定地走在姜子房身边,思考着晚上的相关事项,当一个奔跑冲刺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原本在一个层次的人被甩开,最终被远远落在身后,就像还在上海阿梅饭馆打工的张胜利,昔日在张家寨趾高气昂如今南京仰视陈浮生的张有根。

    陈浮生赶去石青峰看周惊蛰拍摄过程,途中想起那个凤凰男中都出类拨萃的男人,潘央。抽了根烟。自言自语道:“跑死比饿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堂堂正在打败这个九段高手。”

    竹叶青照片主要是用作石青峰内部杂志的插画,并不会用于VIP会员卡封面,如果俱乐部面向男性会员,陈浮生倒不介意,可问题在于这是一个富太太俱乐部,谁愿意皮夹里放一张漂亮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女性封面会员卡,陈浮生于是让周惊蜇再度出马,花旦重彩装扮出镜,侧生卧榻姿势,如此一来够娇艳喜庆,也不至于让富太太们产生逆反心理,毕竟一张花旦脸脸谱,并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周惊蜇。

    陈浮生到达石青峰一处摆放有檀木床的雅间,周惊蜇恰巧刚进入状态,摄影方面也开始准备妥当.

    那是一张石青峰收丶藏的月洞门罩架子床,是魏端公生前最为钟情的收丶藏之一,据说是从紫禁城里流入民间的东西,上面绘有包括西施,王昭君,貂蝉等十四位美女画像,惟妙惟俏,但床再名贵精致都遮掩不住床上周美人半分容颜。

    惊为天人。

    当用在此时此刻的周惊蛰身上.

第29章 一巴掌

    雍容华贵,妩媚妖冶。

    疯癫酒鬼谈到京剧的时候提起过花旦需要媚而脆,忌讳脂粉大媚,陈浮生此时此刻见到周惊蛰,却感慨女人媚到这种境界,也难怪历史上出了那么多拧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猛人,陈浮生怀疑当年柴进之和魏端公是否只的知识君子之争。

    被周惊蛰容貌震慑住的除了陈浮生,还有一大票赶来凑热闹的石青峰管理层人员,至于那名长发飘飘的摄影师早就抹了很多次嘴角,王储这帮石青峰人都是惊艳垂滟加赞叹感慨,陈浮生就知道这位石青峰未来的门面人物果真不负众望,本以为一切就绪后拍摄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么升毫秒年个到那位大牌摄影师出奇敬业,硬是捣鼓到8点半将近一个钟头才罢休,周惊蛰下床的时候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可见到陈浮生眼中不同寻常的神采,她不动声色,去雅间在专业化装师的帮助下洗掉重彩华贵的花旦妆容,重新补上普通的淡妆,岁说没了卧榻古床的庸懒媚态,可石青缝谁在再见到她都是眼神暧昧,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怎么谢我?”周惊蛰在天井见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陈浮生,挑了位置坐下,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扯了扯那条手工制作的昂贵紫金色丝绒大围巾。

    “请你喝酒,我恰好晚上要赶密码一个场子,约了几个朋友。”陈浮生想了一个最能节省钞票的庸俗法子,反正这个女人对他知根知底,陈浮生也懒得花心思去琢磨取巧的法子,他现在每天都在绞尽脑汗用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去塞知识去消化和现学现用,实在有些乏了。

    “那还是算了。”周惊蛰摇头道。

    陈浮生也没有客套,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刚才老鸳鸯灌下大半斤白酒,现在酒劲终于冒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能喝浓茶解酒,特地让王储多加茶叶,周惊蛰见他捧着茶杯打瞌睡,也不打扰,等他几乎要打翻茶杯,这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中茶水已经冰凉的瓷杯,柔声提醒道:“要真累,晚上就别去了,回家早点睡觉。”

    陈浮生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伸伸懒腰笑道:“这可不行,这人的惰性不能放任自流,我必须时刻与自己作战。而且晚上几个人都是我刚驯服的妖怪,以前都是占山为王的货色,不服管,要是被放鸽子,估计心里闹别扭。”

    “那我送你去,你在车上眯一会。”周惊蛰吧气道。

    “好。”陈浮生跟周惊蛰不客气,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周小雀。

    坐进周惊蛰那辆曾试图拉着他一起撞栏杆的奔驰CL600,陈浮生闭目养神,知道他不喜欢开空调,周惊蛰就摘下围巾盖在陈浮生腿上,缓慢驶向密码酒吧。在她看来,男人好坏不能光看是否左拥右抱,因为穷人是没钱去把花心思付诸行动,所以前提必须是富人,然后不去作恶才算是好男人,不糟蹋良家妇女,有钱有权都不沾赌毒,能继续保持旺盛的精力投入奋斗,那才叫真正的定力,所以周惊蛰一直觉得魏端公不坏,她也经常告诉女儿魏冬虫,千万不要嫁给穷男人,并非鄙视穷人,只是她觉得那些没钱的孩子一旦被生活逼入绝境,原本的憨厚淳朴也会狰狞起来,连带自己的女人也深受其害。周惊蛰从不否认自己的实际,她是一个少女时代就很早熟的女人,身体和思想都很早熟,很早就有一个清晰的目标,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同龄人的浪漫对于她而言都是青涩稚嫩的,后来她达到目的了,即使偶尔也会寂寞,但不后悔不遗憾。

    行驶在两边已经树木架起红灯笼的宽阔直行道,周惊蛰转头凝视着陈浮生的侧脸,却发现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拉起那条围巾盖在身上,似乎有点冷意,周惊蛰哑然失笑,继而有些辛酸,继续转头小心翼翼开车,轻轻转弯,生怕弧度大了会继续惊扰他的睡意,周惊蛰抽出一根烟,悄悄点燃,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她倒不怕烟味会刺丶激到陈浮生,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老烟枪,中丶华那一类口味淡的香烟根本不抽,当然他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周惊蛰嘴角勾起一个笑意,勤勤恳恳给青禾集团解决桌子底下的黑色公关业务,本本分分做钱书丶记的义子曹蒹葭的丈夫,这还是那个在电梯里胆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坏蛋吗?

    “你笑什么?”陈浮生将围巾收好,笑容诡异。

    周惊蛰抽了口烟,没有答话。

    她没有烟瘾,家里也不方香烟,只有偶尔开车的时候抽几口,一根烟往往抽一小半就被扔掉。

    “你知道你刚才躺的那张床值多少钱么?”陈浮生也失去地转移话题,跟周惊蛰说这个最不会冷场,因为她现在在得手菊瓣盘后俨然瑟吉欧南京收丶藏界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上陈浮生推波助澜和王虎胜的提点,也着实拿到手几件好东西,唯一让陈浮生遗憾的事小爷王虎胜说现在的股东市场哪怕是北京潘家园,都已经很少能捡漏淘到宝贝,那个股东珍玩遍地多如牛毛的黄金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那床是用紫檀木和酸枝木合订而成,按照那时候的雕刻收益,床得花这个数才能做好。”陈浮生伸出手掌。

    “500万?”周惊蛰估算道,她充其量就是个背后有靠山有高人的菜鸟,不敢再已经替她出头很多次的陈浮生面前充高手·

    “四年?”周惊蛰错愕道。“恩是4年。再告诉一个小秘密,檀木床本来就沉,可你如果是行家就知道那床格外重,你下次不妨去观察一下木头里的钉子,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不是铜,是小金条。”陈浮生津津乐道,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注意带这种细节。“这可是连魏爷都没发现的秘密,你别随便跟别人说去,那议案以后我离开石青峰,就偷偷抽九条回家。”

    “你个中国式葛朗台。”周金蛰哑然失笑,超车窗外丢掉大半根烟。不过他还真有开车掉头回石青峰见一见是不是真有金条的冲动,所谓认识古玩不穷迷上古玩多玩会”穷“,谁见到珍贵玩意儿都想买下收为己用。所幸陈浮生一直告诫周金蛰不许走火入魔,他在王虎胜和洪元斋的点拨下也开始专门超瓷器一项针对性收丶藏,否则以他的财力除非出卖色相才能成为收丶藏大家。”再跟你说个秘密,你注意到福禄星君的关贸没有?“陈浮生低声神秘兮兮问道。

    周金蛰摇摇头,他花了重彩妆容后就直接去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侧卧,哪有心里去观察大床局部的雕刻花样。”那星君的官帽里镶嵌有一颗罕见的宝石!”陈浮生信誓旦旦道。

    “真的?”周金蛰惊呼道。

    她突然看到陈浮生一脸促狭,仿佛在说你才是中国葛朗台,周金蛰恼羞成怒,陈浮生见机不妙,只是不等他做出补救,周金蛰就又是杀气腾腾地撞向栏杆,然后猛然回拉,把没系安全带的陈浮生摔得够呛,可怜的奔驰,这已经是第二次遭殃成为出气筒,车前灯那一块估计又报废了,这可是好几万块真金白银才能修复的,已经尝试过一次滋味的陈浮生笑骂道:“你个疯娘们,玩笑都开不起。”

    周惊蛰一脸胜利后的妩媚得意,脸色写着"小样你有本事咬我啊"的表情

    quot;姑奶奶,车子修一下就是几万大洋,你不疼我都替你心疼."陈浮生苦笑不得道,从周惊蛰烟盒里抽出一跟烟,你吓我一跳抽你一根烟很应该吧,就当补偿一下精神损失,而且他也想尝一尝这女人抽的烟有什么门道.

    quot;金条和宝石都是假的?"周惊蛰气呼呼问道.

    quot;金条是真,宝石是假的.那张床雕琢了十四个美女,怎么可能再冒出福禄星君来大煞风景,也就你这种人才信."陈浮生见周惊蛰又要撞,最忌讳别人随便拿小命开玩笑的他也懒得计较是不是怜香稀玉,一巴掌拍在她风韵滚圆而修长诱人的并拢大腿上,怒道:"再撞小心我一巴掌把你煽下车."

    被揩油和震慑兼有的周惊蛰眼神恍惚,本能的媚意在她眼眶里满溢,就如一杯茶一股脑掀翻倾泻出来.陈浮生看的胆战心惊,以他的脸皮厚度都不敢继续欣赏下去,撇过头色历内道:"欠拾掇的疯娘们."

    生怕周惊蛰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眼角余光小心观察几秒种,却发现她只是安心驾驶,似乎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陈浮生错觉还能琢磨出一些春意,感叹女人是蛇是狐狸还是老虎的陈浮生和颜悦色结实到:"虽然石青峰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没什么福禄星君,但福禄星君官帽里镶嵌宝石是真实,那窗的主任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洪元斋."

    周惊蛰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有机会再化妆给我一个人瞧瞧?”陈浮生哼着京剧,试探性问道。

    周惊蛰似乎被陈浮生随口一问弄得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看得陈浮生莫名其妙,最后也没拒绝或者答应。如果陈浮生知道在她脸上重彩化妆花了将近两个钟头,就明白周惊蛰的苦心和难处,也不会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问题。

    “要不一起喝喝酒?”陈浮生到达密码酒吧外面,下车前又是客套性随口一提。

    周惊蛰这一次没有抗拒,点点头,不忘拿起梳妆镜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

    “陈哥。”孙润弄摇晃着屁丶股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他们开车。

    “黄养神到了没?”陈浮生恰好兜里已经没烟,就拿起周惊蛰那盒,随便抛给孙润农一根。

    “到了,钠哥还带了个妞,很水灵的。”孙润农一脸憨傻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将烟夹在耳朵上,肯定少不了等下跟人吹嘘这是陈哥给他的烟。

    “你跟那个护士章玉梅只咋样了?”陈浮生笑道,想把烟还给周惊蛰,后者狠狠瞪了一眼,陈浮生也就放进自己口袋。

    “还是不给我牵手,陈哥,你说咋办?”孙润农扭扭捏捏红着脸道。

    “咋办?霸王硬上弓。”陈浮生哈哈笑道,瞥了眼一旁恰巧也望向他的周惊蛰。

    孙润农没敢当真,见又有车辆开进来,告辞后就欢快跑去帮忙停车,似乎给公子哥千金小姐款爷富婆们停车是一件比拯救世界还要就意义的伟大事业。

    今晚密码就把格外热闹,以为马亮和丁致富两尊门神都各自带了圈子里的朋友,而胡思忆徐典等一批元老也不约而来密码助阵,加上了黄养神和张奇航这一批忠心于陈浮生一人的亲年近卫军,而王魁子这些原先与魏公公交恶的南京大混混也都前来变相示好,奇阵容简直比魏端工鼎盛时期还要豪华几分。

    才9点多的酒吧就已近人满为患。

    密码酒吧涅盘了。

    陈浮生仿佛看到了一棵粗壮的摇钱树在哗啦啦掉一张张现金,而且还都是百元大钞。

    因为过道拥挤,而灯光下的周惊蛰又过于妖媚,陈浮生不得不放慢脚步,让周惊蛰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即便是周小雀开道,樊老鼠殿后,周惊蛰还是需要小心翼翼护住身体才能不被揩油,期间还是被撞了一把,直到陈浮生有意无意握住她的手前行,她才放下心来,眼神媚惑

    周惊蛰被某头牲口水到渠成地牵着手,骄傲自负而羞涩矜持地穿过人流,就像一头天字号狐狸精。

    第三章迟些,大概在凌晨1点作头。PS:国足难道知道咱雄起了,才奋发图强把韩国棒子给3比0了?哈哈)

第30章 尽欢

    在陈浮生牵着周惊蛰还有七八步路程就要拐进楼梯走入2楼,趴在二楼栏杆的黄养神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一声尖锐口哨,朝dj做了个手势,很快一道灯柱照射到陈浮生身上。舞曲嘎然而止,周小雀停下身形后撤一步,整间酒吧一下子寂静下来,今天酒吧一楼几乎都是熟人,除了黄养神在2楼,楼下全部差点全部被包场。五分之四都被王储丁致富这些人带着喽啰手下占住位置,鱼龙混杂,熟悉南京地下世界的局内人一定会惊叹谁拥有如此巨大的凝聚力,能把这群前几天还争场子下绊子争锋相对的八方人马都聚拢起来,不仅相安无事,还都能在大佬率领下时不时相互敬酒,大有不计前嫌的骇人趋势。在灯光聚集在陈浮生身上的那一刻,一楼80%的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弯了个腰,齐声道:“陈哥!”

    领头喊陈哥的是将功赎罪的丁致富,1米8的汉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在局子里的案底足够塞满一个柜子, 几进几出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南京人只知道魏公公手下有一个蛮横不讲理的门神开着南京最牛的鸭店,喜欢夏天光着膀子开一辆牧马人专门撞丰田和本田这批日本车。

    另一尊门神马亮喊了,开着号称是苏南最有良心和公德心地下钱庄,不知道多少赌徒被他劝善不成最后给剁过手指。

    王魁子也喊了,因为刚收到某人一对玉扳指和斗狗场一半经营权的四爷朝他们几个心腹说了,以后见着他那陈家侄子弯弯腰也没什么。

    张奇航和商河也喊了。

    南京马虎混出脸面的二三线混混痞子大多都站在酒吧一楼喊了。

    然后2楼所有人沸腾了。

    这简直就***拍经典黑帮电影嘛,还是史诗级的那种,多恢弘气势,多摧枯拉朽,那个身处焦点的年轻男人根本是牛叉烘烘得一塌糊涂啊。全部拥挤到栏杆过道,争先恐后目睹这个传奇人物的风采。

    这是一个小弟只想着踩着大佬们肩膀和尸骨往上爬的时代。

    这是一个嘲讽道义崇拜阴谋、不折手段、嚷着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

    这是一个为了利益和女人捅兄弟背后一刀不忘胸口再插两刀的时代。

    这是一个黑帮最后的青铜时代。

    “这是伟大的一幕。”某个混迹夜场将近十年的小太妹泪流满面。她赌车飙车嗑药乱交,放浪形骸,这一刻,她觉得比情欲上的巅峰还要来的震撼,她觉得可以从良了,好好做一个女人,嫁人生子,贤妻良母。也许她明天就会重新做那个道德败坏典型的80后堕落份子,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离纯洁无限接近。

    “他是谁?”这是2楼很多泡吧族都在问的问题,一些个逐渐对密码培养出忠诚度的老顾客就会告诉他们,这是密码的老板陈大公子,不混黑,但说话比死掉的魏公公还要管用。偶尔几个在浙江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纳闷,难道咱那边澹台老佛爷的年轻版?

    陈浮生还是微微佝偻着身子走上2楼,看不出太多神情变化。

    2楼有一个位置只要他到场就一定会预留着,今天那里只坐着黄养神和他刚钓上手的马子,据说还有几个她的闺中密友,无非是一同考察黄养神。陈浮生不想扯进太多在道上混饭吃的痞子,不管是大混混还是小混混,在沿海地区高干子弟眼中往往都是不成气候的下三滥成员,尤其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富二代和管三代,他们也许永远都不懂这个世界存在着一批靠开山刀讨口饭吃的汉子。周小雀开道,陈浮生和周惊蛰来到2楼位置坐下,黄养神没有替陈浮生和他设下圈套勾引到手的女朋友相互介绍,他已经习惯在各种场面交由“陈哥”掌握一切主动权,他喜欢学习陈浮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如同当年陈浮生揣摩魏端公。

    “张雨荷,我经常听养神提起你。我叫陈浮生,虚长你几岁,要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陈哥。”陈浮生坐下后,一个恭敬侯在这里的领班赶紧打开一瓶酒,手法娴熟,迅速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期间坐在陈浮生身边的周惊蛰也很给面子地帮忙倒酒。陈浮生看了眼黄养神,然后望向张雨荷身边几个张大眼睛观察自己的小美女,笑道:“养神,都给介绍介绍。”

    “陈哥,我叫戚霞,刚从国外回来,正无业游氏呢,要不陈哥您收留收留?”

    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笑道,没有丝毫怯场,相貌一般,但身材不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家底殷实,穿着打扮放在上海顶级夜场也不逊色,所以就显得比较出挑养眼,尤其胸部鼓鼓的,很有货色的诱人模样。她分别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姐妹花哦,左手边是姐姐,叫包萍萍,右手边是妹妹,叫包燕燕,陈哥,知道为什么姐姐绰号是小包子而妹妹是大馒头吗?”

    戚霞身旁两个模样相似的女孩满脸羞红地教训起口没遮拦的死党。

    陈浮生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双胞胎姐妹的胸部饱满程度截然相反。一个呼之欲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眼神并没有对此过多留意。刚见识观音胭脂虎和花旦周美人。这几天的陈浮生完全可以对寻常级数的美女无视,张雨荷暗暗点头,可能陈浮生没有想到,至始至终,黄养神都不曾拿他在南京二线千金张雨荷面前说事,所以张雨荷对陈浮生的了解并不比2楼第一次来密码酒吧的玩家熟悉多少,不过齐刷刷一声陈哥还是让她感到无比新鲜奇怪。

    不占黑。

    不给人放血或者被人捅刀子。

    可能永远不懂其中的血腥和血性。

    黄养神不是蠢人,不会在张雨荷第一眼见识这排场疑惑的时候画蛇添足解释什么,她以后自然会明白坐在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能量。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看《教父》的年轻人,知道怎样将借来的东风发挥到最大限度,陈浮生没有夸夸其谈,只是聊一些很平常的事情,黄养神也不骄不躁帮着暖场,除了眼光独到的张雨荷还在暗中观察陈浮生,戚霞和双胞胎已经开始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周惊蛰身上,真是个漂亮到让同性妒忌抓狂的女人啊,妒忌到了极点后就是由衷的崇拜了,戚霞和那对双胞胎都是初中就到国外镀金的女孩,一直在女校就读,恰巧她们几个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或多或少有些畸形,立即展开对周惊蛰的潮水般攻势,刨根问题加上两眼放光,把周惊蛰折腾得略微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三个性取向似乎不太正常的小孩子。

    见怪不怪的张雨荷对此无可奈何,她自己也没少被这几个闺蜜揩油,不过也都不会过火,玩笑性质居多。黄养神见陈浮生心存幸灾乐祸笑容古怪,也就不插手,周惊蛰找了借口下楼才摆脱尴尬,陈浮生没有挪动位置,今天的主题还是帮黄养神拿下市委副秘书长的女儿张雨荷,就在他正琢磨挑选个合适的话题打开局面,上来敬酒的三教九流牛头马面们络绎不绝,起先张雨荷有些皱眉。可当她看到几个在一些庆功宴之类宴会上远远见到的公子哥都跑过来与陈浮生勾肩搭背,依旧是一口一个陈哥,她这才收敛仅剩一些富家女本能的倨傲和轻视,等到一个父亲是市委书记、本身在苏南圈子口碑也相当不错的男人走过来敬酒,本来根本跟张雨荷不搭界的他这次还不忘跟张雨荷干了一杯,邀请她去他家做客,张雨荷终于明白黄养神这个“陈哥”是何方神圣。

    陈浮生。

    陈大公子。

    那个传说在慈善拍卖上一举成名名动南京的男人。

    这一下子张雨荷全部想通了,狠狠捏了一把黄养神,责怪他捂到现在。黄养神轻轻一笑,眼神望向远处。似乎内心的愉悦并不如原先设想的那样充沛,有一点点不甘,似乎是他的野心和胃口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市委副秘书长的千金,他眼神坚毅的望向一直平易近人的陈浮生,接下来谁都挡不住他向这个偶像和思人靠拢的步伐,林钧那三个兄弟都不行。

    “雨荷妹子,养神跟我做事。是能者多劳,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比较忙,有些时候不能陪你逛街什么的多见谅啊。”陈浮生笑道,一边跟那3个还蒙在鼓里的小妞玩骰子,一边亲自倒酒,领班也知道这个大老板是真的喜欢事必躬亲,所以也不怕被秋后算账,乐得站在一旁欣赏大老板风姿,现在密码酒吧谁不把这年轻BOOS当神仙看待。

    “应该的,陈哥,我不会不懂事地耽误养神做正事。”张雨荷开始局促,这个男人难道就不会表露出一点点自负吗?

    “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张秘书长,到时可不许见陈哥没带贵重礼物酒吧我拦在门外。”陈浮生哈哈笑道。

    “怎么会!”张玉和紧张道。

    权利不愧是男人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会有人敢小看。

    “那我先去楼下跟一些狐朋狗友招呼一下,你和养神慢慢聊,有事情就喊陈哥,随叫随到,要是嫌这三位美女电灯泡瓦数太高,我喊些帅哥把他们拎走算了。”陈浮生眨了眨眼睛笑道。戚霞带头起哄喊着好啊好啊,双胞胎姐妹也放开手脚。陈浮生果然神通广大,一下子就把3个美眉塞到一桌年轻公子哥最多的小圈子里去,有陈浮生做中间人,想必也没谁敢做不合时宜的举止,然后在张雨荷的百感交集中陈浮生走下楼去拼酒,一桌一桌拼杀过去,喝酒绝不漏一滴,伊声声“好汉满饮一杯”,那酒品绝对是数一数二。要不是袁淳又但当起当酒苦差事,已经在老鸳鸯喝过一轮白酒的陈浮生差不多可以直接抬出去,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陈浮生摇摇晃晃出了酒吧,只有周小雀跟在身后,起先他并没有呕吐的感觉,可被风一吹,刚抽了一口气,就翻涌上喉咙,他赶紧跑到一个角落,呕啊吐啊,似乎没个止境,彷佛连内脏都要扯出肚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可陈浮生什么时候尽欢过?

    在媳妇陪着他站在山巅喊“陪你一起看烟花灿烂江山如画”的时候,他甚至恍惚多过喜悦。这个一穷二白一天不被人白眼就浑身不自在的刁民来到大城市,没了陈富贵这最大的仪仗,每一次恶仗都需要他亲自面对面硬抗下来,而不是躲在背影雄魁的哥哥背后出黑拳下黑手,每一次惊心动魄,谁曾想他那想不曾断的脊梁承受了多少苦楚?他现在一天一般只睡3个钟头,已经跟潘九段潘央差不多,也会一直这么疲倦下去。也会一直喝酒喝到吐,喝到吐出苦水。

    狗娘养的人生啊。

    陈浮生吐啊吐,他不怕吐出心肝。因为他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个只在坟前哭过一次的不肖子孙,沙哑着嗓子红着眼睛道:“爷爷。这酒我替你喝,喝到我死为止。”

第31章 上床

    陈浮生已经吐到全身乏力,突然有人走过来轻轻敲打他的后背,陈浮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转身,继续扶着墙干呕,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突破周小雀的防备,只有自己人才能被周小雀方形,敢这么做的除了袁淳就只有周惊蛰,因为怕被戚霞和双胞胎姐妹的骚扰的周惊蛰辛酸道:“你天天这么喝,连命都不要了?”

    “喝完就吐出去不太伤身。”陈浮生终于缓过劲,在周惊蛰搀扶下走到离呕吐地点一段距离的墙角跟坐下,掏出那包压皱了的烟,颤抖着点燃一根烟已经两腿发麻,她最后还是把围巾垫在地上,坐在陈浮生身边,靠着墙,也抽起烟,孤男寡女,却谁都没往情Y方面动歪脑筋。

    “你就是喝水也伤身,乱七八糟的酒混在一起,把你的胃胡搅一通,吐出去就真没事了?”素来哎干净的周惊蛰靠着墙抽着烟,冷风拂面,她甚至不敢去看那张底子苍白喝酒后就如红脸关公格外眼红的清瘦脸庞。

    “人生最长不过百年,谁能真的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场?能醉一场是一场。这话时一个老酒鬼说的,仔细回想一下,跟你认识后,都没能表现出太多霸气的场面,不是被乔少乱刀围杀,就是被龚红泉设计,那时候我还野心勃勃说要保养你做金丝雀,现在回头再看,怎么都像笑话,善意的笑话。”陈浮生微笑道,她不允许酒精麻醉自己太多,转头近距离凝视着身边的大美女,也许就是醉醺醺状态下看女人会倍加妖媚,她伸出手,周惊蛰没有躲避,眼神清澈,而陈浮生也不是要轻薄这位花旦妆容无人能敌的女人,只是轻轻将她手里的烟扣去,自己抽了一口,道:“喝酒伤身,抽烟不一样百害而无一利,尤其是女人,男人抽烟还能越抽越沧桑,你们女人何苦来哉。”

    周惊蛰没有解释,陈浮生等抽完一口,又从他手里拿回去,抽了一口。

    一根烟就这样被一口一嘴瓜分。

    最后熄灭的烟头留在陈浮生手里,轻轻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知道是哪本杂志上看到一个论点,说在生活这本大部头辞海里,信奉婚姻是事业跳板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花点心思找到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妇以夫贵,自然而然身价百倍,而爱比性还不重要,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有了更好,没有也不至于毙命。”

    周惊蛰感慨道,“我觉得不全错,但也不全对,就像我自己,我庸俗、势力、世故,当然是那种女人其中一员,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运气好,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也成功了。现在有钱的男人多精明啊,女人个个是狐狸精,男人也不傻,简直就是猴精里的猴王,斗来斗去,吃亏的还是女人多。陈浮生,你就是这种男人的典型,哪个精明的女人能从你身上掏出钱占大便宜?能走近你的,都是聪明甚至是智慧的女人了。

    陈浮生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再抽烟,腹中反胃,恶心得厉害,自嘲地头疼道:“我现在头有点晕乎,不太理解你想说什么,是在是因为不擅长感性,对这一类思维都不太能抓住主要矛盾,所以语文作文最高就是班级平均线水准,美女见谅一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惊蛰使劲摇了摇头,突然定住陈浮生,放声笑道:“那就干脆直白的说,你现在想不想跟我上床?”

    “想。”

    陈浮生毫不犹豫道,毫无征兆地朝周惊蛰做了哥特并不阳光灿烂的鬼脸,仿佛回光返照,精神了些许,“不过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我们两个都酩酊大醉了,醉生梦死了,你再问,我肯定用实际行动问答你,绝不拖泥带水。

    “如果还是孩子多好。”周惊蛰感伤道,歪着脑袋,两根手指把玩一枚耳环。

    “还是贼单纯的孩子,以为牵牵手就会生孩子的那种,是吗?”陈浮生笑道。

    “当然不是。”周惊蛰摇摇头道,似乎不想多说,站起身,不打算再要那块围巾,道:“回去吧,别虎头蛇尾,你那个叫黄养神的手下还等着你最后一锤定音,好好一个开头别浪费了,对你来说一个张雨荷不算什么,可对黄养神来说就是一辈子的规划。”

    “有道理。”

    陈浮生挣扎起身,周惊蛰帮了一把,陈浮生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压低声音道:“还有机会吗?”

    “什么?”周惊蛰纳闷道。

    “上床啊。”陈浮生理所当然道。

    “你敢?你的奥迪,还是我的奔驰?你由胆量咱们就去,速战速决。”周惊蛰媚眼如丝道,一脸挑衅。

    “等我会酒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行不行?咱们不玩闪电战,玩持久战。”陈浮生厚颜无耻道,手轻轻搂住周惊蛰的小蛮腰,手感美妙。

    周惊蛰只是轻轻一扭身,便挣脱的陈浮生并不蛮横的纠缠,头也不回道:“你啊你就别跟我装大色狼了,就你那点斤两我会不清楚?你这辈子都做不来玩弄女人感情的情圣,乖乖做你的模范丈夫吧!”

    “我可跟着你上车喽。”陈浮生嚷道。

    周惊蛰转身媚笑着朝陈浮生竖起一根中指。

    陈浮生站在远处,哈哈大笑。

    周小雀站在他身后,也忍不住轻声道:“不上?”

    陈浮生撇撇嘴道:“你真以为她肯让我这么轻易征服了?我多少斤两她一清二楚,她有多少道行我也心里有数,在没有完全击溃她底线之前沦为她的裙下之臣,我的家庭是要完蛋的。你以为她肯心甘情愿做金屋藏娇的金丝雀?要是肯,她早就跟柴进之号上了,女人蛇吞象起来时可怕的。

    周小雀试探X问道:“你是不是不能完全控制的棋子,就不会轻易去挪动?”

    陈浮生转身走向密码酒吧,苦笑道:“没你说得那么多大道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闯、红、灯’,这个狡猾的狐、狸、精,实在是太狡诈了,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兴、致、勃、勃地8下一个漂亮女人的裤子却发现她正好是那个啥吗?”

    周小雀翻白眼道:“你们真般配,一对狗、男、女。”

    陈浮生揉了揉下巴道:“抽空可以练习一下J夫Y妇剑,一定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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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号和13号两天更新,会比较癫狂。原谅我今天的萎、靡、吧,实在是没状态。)

第32章 白脸曹操

    陈浮生回到密码2楼张雨荷刚收拾完毕穿好外套,陈浮生瞥了眼远处正跟一桌年轻纨绔拼酒闹腾的三个富家千金,朝黄养神道:“去那边把戚霞她们叫回来,如果想玩到晚一点就算了,反正自己的场子怎么闹都出不了岔子,看她们怎么说吧,我跟弟媳妇拉点家常。”

    张雨荷俏脸微红,弟媳妇这个说法实在够**直接,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对男人一见钟情的幼稚女人,被英雄救美也不至于就要以身相许,之所以起初没有拒绝黄养神,只不过是想多一位预备队成员,像她这种女孩没有几只备胎是很可怕的事情,就跟不化妆出门一样。

    后来黄养神逐渐从预备部升级为主力,张雨荷还是没做出实质性承诺,以她的级数和阅历,保险起见就是不发生性关系,玩暧昧,长期观察,现在陈浮生横空出世,打乱了她全部步骤,再看黄养神就不止是一个很英俊风趣也不缺魄力的小开而已,所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气势恰巧达到须点的陈浮生脱口而出一个弟媳妇,张雨荷也就乐滋滋就认了,因为她看出陈大公子对她男朋友的青眼相加没有半点水分折扣,以后借助家庭势力黄养神就能借一借官商联盟的东风,平步青云。

    雨荷,实不相瞒,我还有养神都是穷苦出身,没什么红色血统,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不过现在既然是半个一家人,我说话也就直一些,我很器重养神,以后他肯定也会掌管两三个类似密码酒吧的大场子,如果有一天他觉得人脉积累够了,想要自己闯荡,陈哥一样会支持,他跟我身边手下其他人不一样,我是把他当弟弟看待。”陈浮生眼神真诚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红色不红色血统的,陈哥,上。代或者4代谁不是农民出身,开国元勋们有几个是世家子弟?我不喜欢拿这个说事,我况母也不在乎这个。”张雨荷轻声道,主动洌了一杯酒,递给陈浮生一杯,她先一饮而尽,脸颊绯红,娇艳欲滴。

    这样就好,到时候你俩结婚,我请我寨老爷子出山,给你们做证婚人。”陈浮生爽朗笑道,摇了摇那杯酒,继而一脸苦闷“弟媳妇,自家人就不跟你打肿脸充胖子了,这酒陈哥是真喝不下了,刚在外头吐得稀里哗啦,丢人。”

    张雨荷听到钱老爷子眼睛明显一亮,然后矜持地微笑着,一个南京市委尚且盘根交错,何况省委,架子奇大的钱书记劳动大驾做证婚人,那就真要牵一发动全身了,张雨荷出身官员家庭,对此耳濡目染,知道有一个手腕通天的证婚人意味着什么。

    戚霞和双胞胎姐妹玩疯了不肯走,张雨荷也不阻拦,黄养神出去开车送她回家。

    “你觉得这女孩怎么样?”陈浮生靠着沙发,放下那杯始终没喝一口的红酒,随口问了在江苏省差不多近似无敌的金牌打手周小雀。

    ,不错啊,看样子不太市绘。”周小雀漫不经心道,现在总算不对陈浮生刻板着一张脸,差不多有问必答,偶尔还会抽陈浮生抛给他的烟。

    不势利的好孩子?”

    陈浮生笑道,“这位雨荷妹子精明着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我一路货色,我查过她的底细,跟黄养神交往的时候还跟两个年轻男人萧断丝连,一个是纨绔,两家父母差不多行政级别,一位在市检察院做公务员,真说起来没外力干扰的前提下这个年轻男人比纨绔和黄养神都要有前途,是支潜力股啊,不管怎么说,女孩子玩玩暧昧也罪不至死,毕竟这个弟媳妇还算有底线,没随便上床,总体来说情商智商都不耐,跟黄养神般配,以后能旺夫。哼,至于她家那一窝势利鬼,南京出了名的爱贪便宜,我不拿出点真金白银和实实在在的好处,想都别想他们会松口把女儿交给黄养神,我拉老爷子出来做证婚人还填满不了他们的胃口,还得我再琢磨琢磨,头疼。”

    周小雀无动于衷,他不擅长做这一类智力题,对他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打趴下的和尚未能打趴下的。

    大美女走啦?”袁淳轻轻跳跳来到陈浮生对面位置”小脸蛋红扑扑,她可是一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夜场皇后,谁拉出去都能在朋友面前大肆炫耀一番。

    谁?”陈浮生纳闷道,以为袁淳在说张雨荷。其实他心底不太反感张雨荷,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要是个单纯幼稚的女人才是诡谪的事情,而且黄养神也需要一个家庭来磨砺,江亚楼就是一个好例子。至于成功以后是离婚还是美满,陈浮生相信以黄养神的智慧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盏最大化。

    周惊蛰啊,我们南京的市花。”袁淳笑眯眯道“不过是上一辈的。”

    “袁淳,嘴巴怎么毒起来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陈浮生惊奇道。

    我从不吃醋,碰都不碰。”袁淳像一只疲倦的小猫窝在沙发里,现在的酒吧着实喧闹沸腾,连找个安静的地方站一下都艰难,最后见周惊蛰和张雨荷都离开,她才“不畏艰险”地来到这个位置。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陈浮生一个大老爷们喝酒都扛不住,她酒量再好,也是脚步轻浮。

    “小宝和林钧干得怎么样?”陈浮生问道。

    还行。”袁淳犹豫了一下道。

    “说实话。”陈浮生皱眉道。

    余云豹太要面子,经常拉他以前圈子里的人来酒吧,很乱不说,欠账也都说划在他头上,而且酒吧里驻唱女孩都有点怕他。”袁淳顿了一下,不太敢畅所欲言,毕竟余云豹和林钧都是大老板亲自点将安插在密码的心腹,一个明智的下属都不会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报告。

    接着说。”陈浮生笑道。

    “余云豹经常拿你说事,贾朋也没办法,久了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怕惹你不高兴,老板你也知道,你在密码就跟司王爷一样C至于林钧,办事很有~套,可脾气太臭,太执拗,跟合得来的人称兄道弟两肋插刀,可合不来的,就算是酒吧顾客,他也一样阴阳怪气,总之他不像是给酒吧罩场子的员上,反而像给赌场或者地下钱庄做事的江湖人。”袁淳干脆一股脑全抖落出来,与其融洽的密码被搅浑,还不如她一个,人遭罪。

    “知道了,你回避几分钟。”陈浮生点头微笑道,然后他招手把一个领班喊过来,道:“把余云豹和林钧喊过来。”

    袁淳忐忑地起身离开,但视线一直停留在陈浮生身上。

    刚调武了一把某女招待员格外神采焕发的余云豹昂首挺胸走上楼,不过越接近陈浮生,就越谦恭起来,显然他的角色转换很娴熟。林钧则一如既往地平静神情来到陈浮生跟前,总体来说他对这份上作很满意,上资丰厚,而且有极大上升空间,认识的人也多,与以前的卑微生活已经是翻天覆地。

    等两个人都站剩眼前,陈浮生笑着起身,一腿踹在林钧腹部,手已经拎起一只酒瓶砸在余云豹头上,伪善的笑容终于褪下得一干二净,林钧倒撞向栏杆,扶住身形,一头雾水却没敢露出半点反抗,而余云豹则一头鲜血,硬是没去擦拭,更没有叫嚷,陈浮生拎着酒瓶指着余云豹狰狞道“有出息啊,这么快知道拿老子的名号骗吃骗喝。”神仙哥。”余云豹眼睛~红,欲言又止。

    林钧脸色苍白起来。

    陈浮生挥挥手,扔掉酒瓶,坐回位置,点燃一根烟,平稳情绪后冷笑道:“拿几分钱,就要像黄养神那样出几分力,办不到就给老子滚蛋,重新去做那个混吃等死的小瘪三,真以为你们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功德圆满了可以逍遥快活了?”余云豹一脸悲恰和悔恨,鲜血和眼泪交织在一起,一张脸在灯光下格外凄凉,让人触目惊人。

    陈浮生瞥了眼就不作声的林钧,叼着烟,用纸巾擦了擦手,缓缓道:“大家都是小人物爬上来的,别跟我玩虚的玩阴的,今天我能捧起你们,玩死你们一样轻而易举。林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我该把你们当宝贝供奉起来?”林钧摇了摇头。

    下去吧,如果从现在开始还是那要死不活的德性,老子赏你们几万块然后从我面前消失。”陈浮生挥挥手道。

    林钧转身离开,一脸肃穆。

    噗通。

    余云豹却没有离开,一下子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哽咽道:“对不起,陈哥。”“给我做事,别说谢谢,和,对不起”我不爱听,很多事情得放在心里别放在嘴上,我最恨有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的废物,这次我是就当给黄养神一个面子,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别跪了,没意义。”陈浮生冷声道。

    余云豹起身后狠狠一抹脸,下楼去洗手间。

    草。”陈浮生狠狠吸了一口烟低声咒骂道,把蹑手蹑脚溜过来的袁淳给吓了一跳,见她一脸苍白,笑道“不是骂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袁淳伤感道。

    “要是不说,我就不敢让你去上海杭咐帮我打拼了。这些事情我迟早要知道,我有个坏习惯最眼皮底下的人和事都看不清楚,以后你多提醒我。”陈浮生安慰道。

    “你不生气?”袁淳小心翼翼问道。

    “不生气我能踹人?你以为我在演戏?”陈浮生哭笑不得道“x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大智近妖的人物,只不过时刻告诫自己要制怒而已,这两个字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对我很重要。”还有没有其它词语,我也想学学。”袁淳睁大眸子一本正经道。

    “自己去翻汉语词典。!”陈浮生没好气道,招招手,,来,给叔叔揉接肩膀,刚才抢瓶子的那个姿势漂亮,有点拉伤。”“你骗人也不找好的理由,你也是练家子,以为我看不出?”袁淳不屑道。

    你看得出我是高手?”陈浮生穆狂大笑道,突然伸出大拇指,压低声音“好眼光。”周小,雀叹口气,这个新主子再过十年就是大罗金仙也降伏不住的逆天级别大妖孽了。

    晚上黄养神回到酒吧,陈浮生特地拉上丁致富马亮这批新加入阵营的猛男一起出去吃宵夜,车队浩浩荡荡,最后在一家专卖烧烤的路边摊停下,陈浮生以前常和王虎剩陈庆之来这里消费,老板也会优惠一些,丁致富这人熟悉了就极其仗义厚道,交往起来很畅快,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角色,饭桌上扯一些鸭店趣闻,把一群牲口给笑喷,唯一尴尬的就是黄花闺女袁淳,她被陈浮生拉过来说是凑个热闹,其实她明白这是他想让自己尽早融入这个圈子。

    老板,听说你明天就要去省委党校学习,学习个啥东西?”丁致富停止唾沫四溅,一脸好奇。

    “**思想那小平理论之类的。”陈浮生笑道,他还是喜欢在这种场合谈话说事,在老鸳鸯或者私人会所这些地方都太拘谨,个个面具深厚。

    “老板这是去镀金?”马亮轻身问道,他和丁致富都觉得喊陈哥不太安当,毕竟年龄都大陈浮生起码一轮,还是喊老板来得轻松自在。

    算是吧,其实这些东西深入挖一挖,还是很有趣的。我打算在党校闭关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些政策。”陈浮生没有开玩笑,他在媳妇的熏陶下的确对党史之类的资料文件逐渐产生浓厚兴趣,甚至偶尔想要是十年二十年如一日研究方针政策,是否可以像省委党校张春鸿教授那样一字千金,基本上写出来的文章都可以上达中央,成为份量极重的内参文件,据说他去年一份有关大陆监狱状况的摸底资料就在中央十数位大佬桌案上传阅批示。

    老板,你真乃神人。”马亮呼嘘道。

    以后别拍我马屁,我这个人最习惯棒杀,不喜欢捧杀,自己有什么家当有什么本事最清楚不过。”陈浮生哈哈笑道”来来来,喝酒,以后丁致富,胡思忆,马亮徐典你们几个都常出来一起坐坐,都是自己人,别搞得老死不相往来,自家兄弟吵吵闹闹也就过去了,要是记恨就孬了熊了。”马亮等人都是点头。

    老板,老死不相往来是私啥玩意?”大老粗丁致富撕咬一块鱼肉憨憨问道。

    “你跟一个妞上过床以后,会怎么做?”陈浮生笑问道。

    “我付钱她收钱,从此拜拜。”丁致富纳闷道。

    就是这个意思。”陈浮生笑道,周围一圈人也是一脸笑意。

    袁淳望着在圈子中稳稳占据核心位置的男人,坐在他身边,无比安稳,安心。

    圈子散后,黄养神留在最后,轻声道“陈哥”小宝已经跟我说过晚上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添麻烦称不上,只是有点失望而已。我跟自己人记仇,过去就过去,不用再说什么,别再把我当傻子就是。”陈浮生不以为意道“我不花钱养废物,养神,如果他们赶不上你的脚步,甚至有一天拖了你后腿,兄弟还是兄弟,但有此事情你也要考虑清楚。”陈浮生和袁淳坐进车。

    黄养神身体一震,神情凝重。

    这对他何尝不是在一种警示?

    奥迪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袁淳因为新密码开张后要经常熬到凌晨,等她回去宿舍早就关门,她只能在学习附近租一小套房子,与女生合租,一个月也要七百块钱,不过这样能够摆脱学校里一些纨绔子弟的纠缠。

    陈浮生把袁淳送到楼下便停下脚步。

    不止去坐坐?”袁淳笑道。

    不了,我喝酒后定力不好。”陈浮生摇头道,周惊蛰已经考验过他一次,再来一次,保不准会犯错。

    “我也没打算让你上去,再见。”袁淳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转头道,你欣赏黄养神还是余云豹多一点?”“纯粹欣赏的话,是黄养神。”陈浮生诚实道,也不怕这个小妮子泄露天机。

    “阴险。

    ”袁淳撇了撇嘴,狠狠转身。

    陈浮生苦笑着走回奥迪车内,大发慈悲送她一趟就得到这么个评价。

    周小雀开车,龚老鼠拉二胡,老板陈浮生抽烟。

    井水不犯河水,三者已经极有就契。

    “周小雀,你说我阴险吗?陈浮生笑问道。

    周小雀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不过马仙佛说你是白脸曹操。”

    (未完待续)

第33章 客人

    江苏省南京也好,共和国骄子也罢,在陈浮生这个土包子眼中一到晚上就会格外辉煌,蕴藏着狰狞和媚眼,远比一过晚上九点就一片漆黑的张家寨来的生动。但偶尔也会让他想起张兮兮张牙舞爪的脸蛋,起先陈浮生也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放荡千金,是万恶资本家熏陶调教出来的反面典型,可经历事情越多,陈浮生就越觉得在他灾难之际不是落井下石而是雪中送炭的张格格其实不放荡,而是纯洁的稀里哗啦。

    奥迪a4行驶在宽敞大道上,陈浮生抽出当年张兮兮丢给他的那张工商牡丹卡,取出来的钱都已经一分不少充回去,他刚到南京的时候曾经在取款机上查询过余额,六位数,当时双手那叫一个颤抖,不过至始至终,最多一次也只是取了三千多块钱,还是给张三千那孩子买二胡,陈浮生端详许久,缓缓放回去,一阵叹息,喃喃道:“等江亚楼在上海开出酒吧,袁醇那妮子也扎稳脚跟,再跟他们打声招呼,以那疯女人的脾气没道理不去我的酒吧,到时候再把卡还回去,这个人情欠得确实有点久了。”

    陈浮生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呵呵,我的酒吧,谁能想象陈二狗有一天能有自己的酒吧?刘胖子和雁子这些人会不会感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不对,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张格格啊张格格,你当年可说我是一辈子做小饭馆打杂的命,你那个嚣张跋扈的老爹要是再敢挡着我的面说砸出一千万就卖女儿,说不定我真就甩出一千万来争一口气。

    周小雀开车很稳,比黄养神还稳,后者驾驶不急不缓是可以熬住性子,因为格外真系给陈浮生开车的机会,其实黄养神自己开车的时候都很急,生怕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在陈浮生面前四平八稳的年轻心腹当下最大野心就是把张雨荷拐骗上床,而最大梦想则是拥有一部累时布加迪威龙的暴躁野兽,在公路上戏虐咆哮,陈浮生知道这个青年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和一颗炙热的野心,这很好,他也期待黄养神最终能爬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度,有没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狗兄弟?”樊老鼠见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后又是笑又是惆怅,还有一通自言自语,估计是陈浮生入了魔障。

    “咋了?”陈浮生疑惑道

    想啥呢?樊老鼠好奇问道。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咂摸出许多以往不曾领会的大道理。细细咀嚼。滋味独特。四十年辛酸苦辣、本以为不惑之耳顺知天命、没料到一个本身没太大其他天赋的后辈让他大开眼界。

    “在想以后王虎剩和王解放会做些什么。在想吴凉是不是能在山西成为黑金盛宴中的最后赢家之一。还有例如高缘这样的投机分子加野心家是不是能如愿以偿坐上省常委位置。黄养神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江亚楼。还是揭竿而起造了我的反、等等等等、很有意思。”陈浮生笑道、又开始分烟、樊老鼠对此素来是来者不拒、而周小雀也逐渐开始适应抽第二手烟、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不介意陪陈浮生一起抽几口、不过他极少抽完一整根烟。

    “你整天不是想就是做、也不歇一口气、不怕把自己累死?”樊老鼠不以为然道。

    “我刚定了一个目标、必须在四十岁之前挣出我还有我孙子那一代一辈子花不完的钱‘12年赚三代人的钱、不拼命怎么行。我这种人文化程度不高、回馈社会之类的不太懂、只想把自己身边的人照顾妥当了再谈其它。”陈浮生轻轻的吞云吐雾、“所以我看到荞麦张启航这些高材生、总是有点自卑、说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陈浮生好歹念书到高三,樊老鼠是彻头彻尾的文盲,最怕别人跟他感概人生,别说张启航黄养神那批80后的人生在他严重光怪陆离,就连陈浮生的奋斗人生在他看来也是颇有代沟,在他眼里真正能算文化人的是小爷王虎剩,肚子里的东西一点不花哨,都派的上用场,不是挣钱就是救命,樊老鼠自认人生差不多就这样,飞黄腾达也没啥意义,只求下辈子投个好胎,至于这辈子,能看上几出类是轰杀袍哥龚红泉的好戏就足矣,

    陈浮生回到小窝,没有吵醒曹蒹葭,他站在被做成巨大黑板的墙壁前,手里拿着一根粉笔,他呆在书房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黑板上圈圈画画,对那副人脉图进行补充或者修正,从钱老爷子和陈春雷这些核心到李芙蓉周国器这类新角色再到陈园殊那对双胞胎侄女这些末梢,每一名角色都有相对的解释,陈浮生对此乐此不疲,甚至连曹蒹葭都不懂为什么他近乎癫狂的痴迷于此,恐怕只有远在西藏军区某侦察连的那头东北虎才明白其中缘由,陈浮生这个弟弟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拉着他玩角色战争游戏,比如每一块石子代表张家寨不同村名,双方分配不同角色,得石子安放在不同地理位置,然后根据陈浮生脑海里的厮杀搏斗分出胜负,总之那是一个挺幼稚的事情,可不需要花钱—又能打发时间,陈浮生直到初中毕业才放弃那个游戏,所以他一直有收藏锡制品士兵雕像的习惯,10公分上下的高度,唯妙唯肖,他不擅长上网,在书房闲暇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一下那十几枚士兵雕像,这么一个男人,说他人生枯槁如老僧也不对,他每天都要在灯红酒绿和恍筹交错中游走,在外人眼中称得上夜夜笙歌,可如果说他生活**那更陈浮生伸了个懒腰,微笑道:呵呵,我的酒吧。”谁能想象陈二狗有一天能有自己的酒吧?刘胖子和雁子这些人会不会感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不对,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张格格啊张格格,你当年可说我是一辈子做小饭馆打杂的命,你那个嚣张跋扈的老爹要是再敢挡着我的面说砸出一千万就卖女儿,说不定我真就甩出一千万来争一口气。”

    周小雀开车很稳,比黄养神还稳,后者驾驶不急不缓是可以熬住性子,因为格外真系给陈浮生开车的机会,其实黄养神自己开车的时候都很急,生怕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在陈浮生面前四平八稳的年轻心腹当下最大野心就是把张雨荷拐骗上床,而最大梦想则是拥有一部累时布加迪威龙的暴躁野兽,在公路上戏虐咆哮,陈浮生知道这个青年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和一颗炙热的野心,这很好,他也期待黄养神最终能爬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度,有没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狗兄弟?”樊老鼠见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后又是笑又是惆怅,还有一通自言自语,估计是陈浮生入了魔障。

    “咋了?”陈浮生疑惑道不妥,这简直就是一台为了赚钱和爬升不要小命的疯子。

    书房终于熄灯,此时距离洗澡也有差不多一个钟头,身上在**沾染上的烟酒气差不多都消失,陈浮生轻轻爬上床,钻进被窝,因为手脚微凉,不敢触碰媳妇温润如暖玉的身体,怕吵醒睡眠质量并不好的她,可在陈浮生烟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旖旎念头的时候,曹蒹葭却主动侧过身,将愈加丰腴的身子挪到陈浮生怀里,握住他双手,想要替他捂暖,陈浮生歉意道:“吵到你了?”曹蒹葭摇摇头。

    其实结婚以来陈浮生在凌晨时候哪怕再小心翼翼的钻被窝,都会让她轻轻醒来,只不过大多时候曹蒹葭都继续装睡而已。

    她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在乎着对方,所以活得都不轻松。

    “明天你要去党校,我早点起来给你做饭。”曹蒹葭轻声道,自己男人是一个对时尚和品位都很钝感的家伏,而她现在的人生波澜不惊,谈不上半点跌岩起伏,能让她格外上心的事情腹多也就是一些例如帮自己丈夫搭配西装皮鞋领带的琐事“好的,明天我就不去钟山高尔夫练拳了,你也不用太早起来,我们都稍微睡个懒觉。”陈浮生笑道,他的身体也许是小时候落下病根的缘故一直不太发热,以至于以前在黑龙江冬天的时候,他的炕热度都会高上一般人许多,到南方之后缓和许多。

    被媳妇捂着手,陈浮生突然沉就起来,他们夫妻之间已经越来越心有灵犀,曹蒹葭轻声道:“想咱们娘啦?”

    陈浮生嗯了一声。

    “对了,当初我进你们家之后,咱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曹蒹葭满怀期待道。

    “没。”陈浮生微笑道,他知道媳妇是想从他嘴里听到娘对她的积极正面评价。

    曹蒹葭在被窝里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满怀失落。

    “骗你的,我娘说了,这闺女真漂亮,我家二狗都配不上。当时富贵就说‘只有二狗才配得上”娘听了后就点头笑了。”陈浮生轻声笑道,没有说谎。

    曹蒹葭安稳睡去。

    她小时候看童话《睡美人》的时候就一直奇怪公主为什么只能被王子吻醒,可见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庸俗的“王子控”。

    早上起床,帮陈浮生打理出一身无懈可击的妆扮,做了早饭,充满神秘地告诉他要不要见一个客人,陈浮生当然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作为一个丈夫至今为止仅仅是见了丈母娘和小舅子一面,而且还是被前者一通蔑视被后者彻底无视,这感觉不好受,陈浮生属于那种你可以咒我骂我我都不怕却最头疼对手不把他当回事的状态,所以他才格外忌讳周国器那个与众不同的北京牛人,肯定是公子哥,却没有丝毫纨绔气焰,明明起点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却要恰到好处的平易近人,陈浮生都替周国器以前那些情敌悲哀,这种对手太变态太令人发指了。

    客人出乎陈浮生意料。

    竟然是那个陪同媳妇一起去张家寨弓猎的男人,传说中能够手刃野猪王的猛汉,第一个在陈浮生心目中能媲美富贵的猛人。

    陈浮生随即释然,怪不得马仙佛曾说起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细节,应该就是这个男人暗中做掉了龚红泉除周小雀之外的另一个左右臂膀。

    董赤丙,并不常见的名字,一如在张家寨第一次见面的沉就寡言,吃饭速度很均匀,基本上都是曹蒹葭和陈浮生问一句他说一句,吃完饭陈浮生提了一个让曹蒹葭哭笑不得的要求,要和董赤丙玩一下扳腕子。

    董赤丙估计是看在曹蒹葭的面子上没有拒绝陈浮生不自量力的挑战,两个人在茶几旁蹲下,虽然董赤丙手臂不如陈富贵壮硕,但当陈浮生一握住他手掌就知道这爷们不好对付,果然哪怕他面红耳赤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把董赤丙撼动分毫,后者轻轻一压就干倒强弩之末的陈浮生,陈浮生不是输不起的男人,输得心服口服,摇了摇泛酸的手臂,说没有半点挫败感肯定是自欺欺人,毕竟跟着尉迟功德练了一段时间内家拳,平常一有空就逮住陈庆之或者周小雀这两大高手过招和偷师,结果还是跟这位董兄完全没法比啊,正感慨着这辈子恐怕是都没机会武力上挑翻陈富贵了,见媳妇正偷着笑话他的以卵击石,折了点可有可无面子的陈浮生觉得有必要振一振夫纲,悄悄在媳妇**上拍了一下,虽然董姓猛将兄没亲眼看到状况,但他也不笨,听声音和瞥见大小姐曹蒹葭的脸红,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年轻男人,以前给曹老太爷做警卫兵的时候就知道整个曹家都在期待谁能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降伏”住她,可生活总喜欢说一些冷笑话,这个年轻人似乎轻而易举间就走进了她那个天之骄子的世界,哪有什么翻让,越岭跋止涉水,更没啥过关斩将,这感觉是?

    貌似是平庸了点。

    对感情不太了解的董赤丙也如此认为。

    不过观察久了,这位猛汉最终还是认可了陈浮生或者说陈二狗。

    甚至有点欣赏。

    他出门的时候确定那男人肯定连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香烟都摸索出来,而且小姐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伸了个懒腰,董赤丙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第34章 闭关

    对苦尽甘来的陈浮生来说,老爷子钱午项是一个一很负寄傲顾潞人,具备高超的领导水平和实战技巧,能让陈浮生少走许多弯路,在一些重要分水岭总能给陈浮生高屋建瓶的建议,所以陈浮生格外对惜老爷子的循循善诱,老爷子要他在党校静下心来总结和展望,他就真的准备将党校外的事情都暂且放下,包括山西的煤矿暗战,江亚楼已经着手的外省酒吧扩张,由州划书走向前台的富太太俱乐部,还有一些消化魏端公最后几块地下版图的尾段上作,他都不打算带去党校。

    陈涛生驱车赶往虎踮北路凹号,记得老爷子说过他和陈春雷都参加过这所省委党校新校区的开上奠基礼和揭牌仪式,谁曾想两位原本势同水火意味的两位老人最终能一起在省委大院里下象棋,偶尔还能一起散步,周末约出去水库钓鱼,这一切恐怕归功于陈浮生和陈圆殊这两个,各自家族的核心后辈,想到干姐姐和那位北京大少周国器,陈浮生就没的轻松,陈春雷老部长显然不会让自己成为干姐姐和“周情敌”和睦婚姻的拦路虎,这是他与陈家之间一个,不容忽视的隐患,是个,不好解开的结。

    陈涛生按照干妈黄丹青的叮嘱去党校之前把李芙蓉捎上车,她负责给陈浮生讲解一些党校学习的相关事宜,不用说这也是那位最为护犊子的卡妈在暗中撮合,陈浮生一直无法理解干妈拿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他跟也有未婚夫的“芙蓉姐”凑对做什么,老爷子对这件事情不支持不反对睁一只眼峒一只眼,陈浮生也无可奈何,李芙蓉似乎也不太反感,上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副驾驶席,先给陈浮生几份文件资料,然后一路上给陈浮生补充基础知识,陈浮生对党校这一块相当陌生,之前就连省委党校和行政学院实行两块牌子一套办事机构都一知半解。

    “口年前上委党校、管理干部学院和省清年管理干部学院并入省委党校,后来省团校也并入其中,江苏省的省委党校在全国还是比较前列的。你这次去的是刚建成的新校区,具体资料我都帮你准备安当,如果还有问题就打电话找我。”李笑蓉略微公式化道,对于钱子项和黄丹清的“小动作”她不好拒绝,但不希望给身旁同龄男人造成她是很好说话的错觉,李芙蓉从来就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可现在她的确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根据钱老爷子的意思,党校培“期间就由她来负责陈涛生的“额外”请求,抵触说不上,可终归有丁点儿不舒坦。

    其实李芙蓉跟陈浮生性质相仿,都是结果导向很鲜明的好战人士,对于注定没好果子的事情,若非人情,很难提起兴趣,李芙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和所谓的红颜蓝颜知己,所以陈浮生想要攻破她这座堡垒,难度系数很大。

    不“你怎么不买辆车,有车子也方便一点。上下班方便,还可以周末去郊区或者上海淅江一带散心。”陈浮生不太理解李芙蓉上下班挤公交车的行径,以她的身份背景,只要不是作直升机去省政府上班,哪怕折腾一辆比较出格的高档车,旁人至多也就」是肚中腹诽,决不敢说三道四。

    蓉“习惯了。”李芙蓉瞥了眼在红灯停车那半分钟十几秒时间都要去翻一点资料看几行字的男人,心情没来由浮躁起来,似乎她觉得在陈浮生眼中她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干子弟,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她从小到大没坐过一次公家车上下学,到高中前都是~个,星期几块钱的零花钱,她初中时代最大的乐趣就是攒下十几块钱去买一本插图本的童话故事集,那一套七八本书现在还留在她小书房,时不时都要翻一翻,对于陈浮生的成见,她并不想试图去解晋涂「么。

    “芙蓉姐。”陈浮生见李芙蓉兴致不高,稍做思考就下定决心。

    羔“干什么?”李芙蓉一听陈浮生理直气壮说出这三个,字,外加那一脸灿烂笑容,她就知道这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所以格外警惧。

    蛟“想麻烦你一点事,事先声明,你要是最近很忙,我就不麻烦你了。”陈浮生笑眯眯道,这类高干千金,最难琢磨,他也不费神去研究心理,只管抱一条信念走到底,那就是死缠滥打无中生有,不怕李芙蓉心生不悦,最怕她将两人关系做冷冻处理,打群殴出身极为擅长黑拳投机的陈浮生最喜欢千军万马大乱战中获得预期利益,要是对方摆明姿态要防守到底,甚至是坚壁清野,那才是陈浮生最忌,的状况。

    忙“我的确比较忙。”李芙蓉没有陷入圈套。

    让“哦,没关系。那我让高缘去办。”陈浮生不动声色道。

    “你说说看什么事情。”李笑蓉皱眉道,她对埋头钻营腹黑十足的省委名人“高大秘书”一直没有好感,下意识也不太希望陈浮生跟高缘走太近,毕竟因为她爷爷和钱老爷子的关系,她和陈浮生也算半个世交关系,她要处理权衡稳妥与陈浮生的距离,太近了惹人闲话,太远了不符合一名成熟官员的行事准则。

    “我刚才随便翻了下你给我的资料,我就有个,想法,就是把《江苏党校报》、《唯实》和《江苏行政学院学报》两训近几期都读几遍,还有你这份资料上说党校获省级以上格各类科研课题将近丑顾,我对其中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和省社科基金课题比较感兴趣,国家凰蜘斜学类就不用了,我本来说你要是有时间一就把纹此东倨懈帮我整理一下,多多益善,我想在省委党校培“期间把它们都消化掉,不过既然你忙,就算了,也不是太难的事情,高缘也能搞定。

    ”陈浮生笑道,安稳开牟,万事讲求一个,循序渐进,对付李芙蓉这类女人还真就得急火猛攻外加文火慢炖双管齐下。一味追求快,那是要犯错误滴。

    与人交往,尤其对方还不是普通老百姓,何尝不是一场场小规模战役?

    与魏端公陈春雷这类成功上位者是如此,与成圆芳李芙蓉这些骄傲女性也是如此,陈浮生的这凸岁之后才步入正轨的彪悍人生啊,眨然一开始不具备太好的视野和战略性眼光,那就老老实实做好身边每一件小事,交好每一个人。饭一口一口吃,才能稳步上升。

    “资料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别告诉我你去省委党校就一门心思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李笑蓉终于有了笑脸,碰上一个有趣的异性给自己做司机,实在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

    “拉帮结派就算了,芙蓉姐,上次吃饭你也听到了,被老爷子知道我在党校里头动歪脑筋,就算有干妈撑腰,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眨然在人事方面没什么大目标,那就J在书本方面充实一下,我也确实对国家政策这一块不够精通,这大半年都是蜻姓点水查阅过一些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静下来读书的机会,而且还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省委党校,再不认真一点,我怕被雷劈。”陈浮生哈哈笑道,与李芙蓉对话虽然得处处小心机,可左一口芙蓉姐右一声笑蓉姐,还是十分惬意,他现在开始明白夏河死之前那番话的含义,男人到了一个,年龄和境界,就,喜欢征服有身份的女性,而非花点钱耗点小心思就能玩弄的漂亮小美眉。当然现在的陈浮生绝没有在外头竖起彩旗的念头,否则以他现在的手腕和身家足够让不少漂亮花瓶主动投入怀抱,哪怕是当红的二线女明星,也是差不多可以让陈大公子哥随便挑。

    “喊我李姐!”李羔蓉瞪了一眼道。

    陈涛生笑而不语,李芙蓉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摁着这家伙让他办恭必敬喊她“李姐”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敢不知死活大胆喊“芙蓉姐”的牲口,李芙蓉心底是恼火占了上风还是雀跃多一点真不好说。

    李芙蓉明显感受到陈浮生进入省委党校的时候涌起一股神圣感,这让她有些好笑,她大致了解过他的家世,稍加联想,也就释然,如果以后有机会进入中央党校学习,那一定更有趣,不过到时候陪在这家伙身边的肯定不是自己了,想到这里,李笑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夹杂一点可有可无的小遗憾。把陈浮生领到目的地,说完一大堆注意事项,李芙蓉就撤出新党校,陈浮生非要让她把车子开出去,李芙蓉也懒得客套,一路上她都在打量车内装饰,简单朴素,有一叠小纸条,估计都是他开车时偶尔想到的东西,还有四五张正版碟,都是些昆曲京剧,车窗前摆放有一座青田石雕坐佛,笑弥勒,雕上不错,再就是几包烟,各个档次都有,绿南京,万宝路,苏烟,软中华,黄鹤楼,好烟都没有拆开,便宜的都是半包大半包的样子,除此之外,李芙蓉没有什么新奇发现。

    虽然没有买车,可李芙蓉很早就有驾照,车技也不错,早早就」过了马路杀手的阶段,缓缓驶向上作地点,百无聊赖的她拿起几张纸条,翻看那些随手偶得状态下的文字消息,其中~张是“除经所中央直属大学的校长和党委书记等常委,基本上都是厅局级。旧月阵日。”还有例如“丽池会所。口月口日”“《中医基础理论》需购买。”月?日”

    这类简短的关键词类便条,李芙蓉笑了笑,还真是个,勤勉的有志男人啊,最后一张纸条突然让李芙蓉陷入沉思“万岁前,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万岁之后,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口月刀日。”

    应该是勤勉又自省吗?

    李芙蓉将纸条都放回原处,撇了撇嘴,想起被痴男怨女们广为传颂的一首诗,君恨我生晚,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李芙蓉听着不算陌生的廊派京剧《打严嵩》,毫无征兆地捧腹大笑,这位与众不同的优秀女性,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性空间里,笑声肆无忌惮,仿佛那首诗是天底下最幽就的笑话。笑啊笑,很开心的模样,却最终笑出了眼泪。

    而即将进入峒关状态的陈浮生自然想不到,他的几张纸条就勾起了李家大小姐从北方逃来南京的辛酸事。

    钱老爷子感慨官场只有落水狗没有逍遥人,这情场,也从来多是伤心汉少有幸福人。

    李芙蓉打开窗户,大声喊道:“我要出轨,我要做第三者,我要做金丝雀!”

    并排一辆斯科达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先是看神经病般望了望李芙蓉,继而一脸鄙夷,见自己男人一脸玩味,瞪着李芙蓉低声咒骂道:“贱货!”

    “我就是贱人,你咬我啊!”李芙蓉笑容妩媚地朝斯科达伸出中指,然后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这恐怕是李家闺女近些年稳当出彩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越轨。

第35章 学问

    陈浮生先前在李芙蓉陪同下领了学院弃册和纸笔,因为阴嘞才召开开业典礼,李笑蓉领着他先找到配套房间,陈浮生自己上楼,打开门就,见到一个青年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自言自语,无非是一些对标间条件不满的牢骚,斜眼瞥到陈浮生进门,他也没有寒附客套,很吝啬言辞地继续玩一个陈浮生注定很陌生的游戏,直到多年后陈浮生与那款游戏的中国运营商洽谈一笔业务,他才知道它叫作魔兽世界。老爷子对这位父亲是江苏省某制药公司老总的富二代给过粗略评价,生活作风糟接。陈浮生自打密码酒吧开张后刻浸泡在灯红酒绿里,对纨绔和衙内这群酒吧最大消费群没啥恶感,见他不理不睬,也不愿意拿热脸贴冷屁股的陈浮生索性放下东西后洗了把脸就坐在床上,从几种烟中挑了包相对“亲民”的苏烟,笑问道:“抽烟吗?”

    青年没理会陈浮生的搭讪,也不清楚他是太投入游戏还是根本不愿意打理室友。有点小尴尬的陈浮生只好自顾自将烟灰缸放在床上,想了想,抽出一本书垫在下面,怕烟灰脏了床单,媳妇在他來党校前特地跑了趟博库书城给他买了一套书,一套是德国著名政治家俾斯麦的《思考与回忆》,一套三本,名字应该是姚峰的青年忙着敲打键盘,陈浮生则小口抽着烟,仔细阅读《思考与回忆》的第一册。

    开头的出版说明一段话刻让他眼前一亮“德意志民族可以从中满足它对百年來的知识的渴求。

    ”这真是很顶峰的溢美之词了,陈浮生一路看下去,觉得这个俾斯麦果真是牛人,《思考与回忆》绝非一般的自传,自家媳妇的眼光确实非同凡响,等陈浮生意识到该去吃午饭,因为细嚼慢咽小心咀嚼的缘故,一个上午才看完两个章节,陈浮生虽说看书仔细,喜欢圈画标志,但这不意味着他阅读效率低下,足见他对这套自传的重视,本來他是翻阅几页后就要去找德高望重的张春鸿教授,讨教一些真经,现在只能放在解决午饭后。

    姚峰还是那副走火入魔的样子,陈浮生也就不打扰他如痴如醉的美妙状态,陈浮生当初学车和在密码酒吧数钱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没忘记从食堂帮姚峰打包了一份午餐,哪怕他把饭菜放在桌上的时候姚峰依旧不理不睬,陈浮生也不介意,出门去做正事,手里拿着一份从老爷子那里拿來的对贵党史资料,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敲门砖,价值甚至要超过那枚悄悄送给教授外甥的羊脂玉佩“封侯及第”等陈浮生轻轻关上门,没心没肺的姚峰才转头瞧了一眼桌角上的午饭,不过很快就根续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中,似乎对这个吃穿不愁玩乐不愁的有钱公子哥來说,奋斗啊努力青春啊人生啊都只是一些狗娘养的破玩意。

    要找张春鸿老教授办公室一点都不困难,作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被《新华日报》作为“江海学人”作专门介绍的知名学者,老人在省委党校是众所周知的人物,钱老爷子说他讲话份量不比常务副校长轻肯定不是胡乱吹捧,陈浮生站在办公室门外深呼吸几次,调整情绪,格外控制力道地敲门,因为在他看來能让老爷子舌目相看的角色那都可以划归到老妖怪一类,决不可以掉以轻心,可当他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油光满面的胖老头趴在电脑屏幕前发呆,竟然是在玩扫雷的游戏,老人也丝毫没有把陈浮生当外人看待,头也不抬道:“是陈浮生吧,钱书记给我打过招呼了,我能照顾到的地方一定不打折扣,不过先等我过了这一关再说,已经是紧要关头了。”

    陈浮生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小心打量聚精会神忙着“扫雷,的老教授,这情形不仅不在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张春鸿老人没戴眼镜,脸色红润,眼睛狭小,眯起來的时候就成了两条缝,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娃娃脸,属于那种如何往深沉方面靠拢都很难给人庄严肃穆感觉的类型,这与陈浮生起初老花眼镜、清瘦古朴的高人风范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老人往桌上一敲鼠标,爆了一句粗口,把陈浮生硬生生拉回现实,起身从办公桌绕出來,一脸歉意,爽朗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阵亡了,我玩这个已经五六年了,可惜一直没长进。耽误你不少时间,既然这样,我们就开门见山,你來党校镀金也好,真想学东西也罢,我都能接受,逃课也没啥大不了的,出勤率只要别太不堪入目即可,论文什么的找省委省府里头的笔杆子捉刀代笔什么的也无所谓,总之这段时间里你别闹出跟人打架斗殴之懂狮重大憨性事件,你都可以舒舒服服呆到去出哦校,毕剁阴敬所,老头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张教授,我是真心來学习的。”陈浮生苦笑道,心想这老教授说话可够直接的,杀伤力异常巨大。

    “也对,否则你也舍不得给我外甥那块玉,可值不少真金白银了。再加上钱书记那套珍藏多年连借阅都不肯的资料,你要是來纯粹过过场,还真说不过去。”老教授坐在陈浮生对面,一脸恍然大悟,笑容坦诚,又眯起眼睛,脸色和蔼“陈浮生,你说來党校真心取经,有没有什么大致的人划?”

    “我已经让朋友去收集《唯实》《江苏行政学院学报》等几种文训近两年的合订本,在食堂吃饭那会儿听隔壁桌一个人在谈论党校内部创建的电子期刊,进了您老的办公室我偷偷翻了下几份报纸,看到它们的相关报道,知道叫《省情与文荟》和《领导信息参考》,再加上朋友帮我整理出來的社科基金课题集合,我想以我的阅读速度,一个月都未必能拿下來。张教授,这次我來省委党校绝不逃一节课,也许您不知道,我是一个只有高中毕业证的人,一直向往大学,这两年间歇也在准备自考,不过事情一件接一件,说实话就是只顾着赚钱了,现在好不容易歇口气,哪能不对惜。”陈浮生轻笑道,双手将那份党史资料递给张春鸿教授,终究是被大风大浪熏陶出來的刁民,很快适应老人的气场,谈吐自如。

    “看來是真心求学了,难得啊。”老人感慨道,将那套资料放在膝盖上,双手轻轻摩挲,谈不上犀利的眼神经描淡写扫了一眼不卑不亢的年轻后辈“不过言易行难,在我看來盲目浮夸比肤浅浮躁还要不可取,浮生,我先给你打打预防针,我这个老头眼睛里最容不得沙子,你要是本本分分镀金混日子,我不会说什么,就当你年轻不懂事了,可如果说一套做一套,那就是人品上有问题,别说这套资料,就是那块玉佩,我也会丢给钱书记。”

    陈浮生点点头,没有掩饰,没有解释,没有信誓旦旦。

    张春鸿重新恢复轻松随意神情,哈哈笑道:“我这个老不死言重了,你别上心。说实话那玉佩倒还好,这套资料我是打死都不会还给钱书记了,我就是一只老蟾张,好的东西都是只进不出。”

    陈浮生微微一笑,原采是一个可爱有趣的老头,比陈春雷可要好说话,这也不奇怪,一个是清水衙门里做学问的老学究,自然可以任性而为,陈春雷虽然也挂着党校一把手的官帽,但最主要还是组织部长的敏感身份,一言一行自然要一丝不芶深思熟虑。

    “有没有烟?”张春鸿轻声道。

    “有。”陈浮生纳闷道,老人神情咋跟做贼一样。

    “來一根,家里老婆子管得紧,我在学校里几个后辈和学生都是她眼线,双方都商量好了,抓到我一次就能让我帮忙润笔一份报告,那帮一点不懂尊师重道的小免崽子还不就兢业业地替我家老婆子监视我,这一招太毒了。”老人胆战心惊道,见陈浮生去翻口袋,已经跃跃欲试,看來确实被“妻管炎”得厉害。

    “张老,您要啥烟?是绿南京万宝路利群,还是苏烟软中华黄鹤接?”陈浮生笑着掏出两盒烟,一盒绿南京,一盒苏烟。

    “你就两盒烟,怎么整出六种烟让我选?”张春鸿纳闷道,立即恍然“是每盒烟里放三种吧,这里头有讲究吗?”

    “没啥讲究,就是抽烟久了就琢磨出一点门道,与人交往,递烟也是一门学问,就跟提什么样猪头进什么样庙一个道理,给对烟刻容易拉近关系,像南京老百姓自然钟爱绿南京稍微多一点,可江淅一带就比较认利群烟,年轻人不太喜欢软中华,至于黄鹤楼也不能乱显摆,反正得综合了再递烟。”陈浮生也不遮遮掩掩,既然老人说喜欢实诚人,他就实诚一回。

    “有点意思。”老人眼睛一亮,笑容愈发和蔼,频频点头,好奇道:“那你就两个烟盒,不怕拿错?”

    “只要放置安当,一个烟盒放。种烟也不容易拿错,只要用点心思,不会出乱子,起码我到今天为止还没拿错。”陈浮生笑道“张老,我跟您就不班门弄斧了,省得贻笑大方,您说要抽啥烟我就给您递啥。

    “苏烟吧。”

    张春鸿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要不每一样都來一根?”

第36章 两个世界

    就在陈浮生刚准备从两念烟抽出口根烟的关键时刻,一个手握文件的中年学者推门而入,将“行贿者”陈浮生和“受贿者”老教授抓个现行,一想到论文又可以让架子极大的恩师亲自改稿润色,中年人一脸兴奋,就在这位张春鸿教授的得意门生准备象征性安慰一下老师,陈浮生没有抽回烟,保持原先的动作,只是正色道:“张教授,男人怎么可以不抽烟,虽说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可头次见面我连烟都拿出手了,您就算不抽也拿一根做做样子意思一下。”

    张春鸿也是老油条,瞥了眼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学生,继而一脸慈祥地望着陈浮生,装模作样道:“浮生啊,不是我不近人情,就是钱书记坐在这里我也不会收这根烟,你就别为难我这个老头了,你师母的话对我來说比圣旨都管用,我的学生都知道我有两个凡*……”杨,你给新师弟解释一下。”

    “师弟?”

    中年男人一时没回神,他世瞧出这今年轻人跟恩师之间的猫腻,奈何这小子就跟泥够一样油滑,恩师也配合就契,两个人还真有点狼狈为奸天衣无缝的意味,揪恩师小然子的机会十有**是泡汤了,中年男人对此有遗憾,不过还没到捶胸顿足的地步,说到底他还没心理畸形到非跟恩师过不去,如果不是尊重师母,加上担心恩师的身体,刻,是让他拿出全部工资來买烟孝敬老教授也不皱一下眉头,如果不是张春鸿,他杨夏生就没有今天的一切,所以很快就释然,笑道:“是这样的,凡是师母做出的决策,我们老师都坚决维护。凡是师母的指示,老师都会始终不渝地遵循。”

    “我在家里也差不多。”陈浮生不露痕迹地缩回香烟,一脸真诚。

    “别人笑我们妻管炎,我笑他们看不穿啊,好好,浮生,我们可谓是志同道合啊。”张春鸿哈哈大笑,显然很高兴找到一个能给他“垫背”的战友,老人是性情中人,想到什么刻说什么就做什么,等陈浮生和杨夏生交换名片,见缝插针道:“小杨,你回头给浮生支支招,你手上负责的特色资源数据库那一块不是有声有色,回头你把《江苏省情研究专题系列》和《江苏党校文库》什么的都给浮生画出重点,虚的华而不实的东西都排除掉,你这名小师弟是真心实意來取经,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人家的靠山可了不得,连我甚至陈校长都不得不开后门,事情办妥了,你肯定有好处。你小子别拿眼神暗示我,为人实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现在不兴文革那一套了,我要是能从头再來,也会学你,好好在仕途上扑腾几年,在改革大潮中做一个弄潮儿。”

    杨夏生朝陈浮生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位恩师学问大,正直却不迂腐,可就是说话直來直往,据说几次在中南海给中央政治局大佬们讲课的时候也是这臭脾气。陈浮生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礼我也收了,还得忙一下接下來你们的开学典礼,那浮生我就下逐客令了。

    ”张春鸿笑道。

    陈浮生和杨夏生关系融洽地一同走出办公室,张春鸿突然瞥到茶几一叠报训后头隐蔽放有四根烟和一个打火机,老人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就拿了一只纸杯从饮水机倒小半杯水,这与陈浮生落魄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可见这一老一小臭味相投并不奇怪。老人拿起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喃喃道:“世事洞明皆学问啊。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啦。”

    杨夏生主动陪着陈浮生在觉校内逛了一圈,就如张春鸿所说,他是一个实际或者说聪明的学生,没老师淡泊明志的大智慧,只有在一块地上深耕细作图一个光耀门榴的小境界,否则他也不可能从一个农村穷酸学生成长为今天省委党校教务处的2把手,这一路行走自然少不了授业恩师张春鸿的悉心搀扶,师母更是差不多将他视作亲生子女,杨夏生也许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在能力范围之内出十分力绝不含糊,所以招待陈浮生格外卖力,一些陈浮生这个门外汉想不到的细节他都替师弟考虑周全“党校有很多同学录,有机会我帮你介绍几个氛围比较好的。”“党校还有青干院和管干院,近期就有一届处级干部的培训班,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帮你安排一下。”“行政学院副院长跟钱书记关系其实一直不错,去年闹了点小矛盾,有时间你可以找个机会拜访一下,说不定能解开两老的心结。”

    陈浮生把这些关键信息都牢牢记在心里,别人敬他三分,他都会回敬五分,这不止是良心上舒坦,也是生意人的本能,互利互惠,让合,作伙伴拿大头,自然就有下一次的利益聚拢,人情造就人脉,陈浮生这根缠绕在钱老爷子大树上的藤蔓,怎么可能只甘心蛰伏于老爷子树畴一下,何况老爷子本人也乐意见到他茁壮长成一株参天大瞅舆回到客房,姚峰终于没有沉浸在虚幻的网络世界,而是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与他的“后宫佳丽”打情骂俏,情话肉麻露骨,让陈浮生大饱耳福,大致收拾一下房间和行李,听够了姚峰的免费泡妞秘笈,陈浮生提醒道:“再过半个钟头就要是培训班开业典礼了。”

    姚峰兴许是觉得有陈浮生在场不利于发挥他情话攻势的发挥,干脆找个借口挂掉电话,这次没继续跟陌生室友玩深沉,打赏了一个僵硬就板的笑脸,语气不冷不热,问道:“你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

    “陈浮生,父母都过世了,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陈浮生笑道。

    听到陈浮生说父母过世,姚峰脸色缓和许多,他再冷血也不至于跟一个没了家长的同龄人摆谱,一來是觉得眼前男人构不成威胁性,二來多少有点尚未泯灭的同情和怜悯,姚峰对经营不管是商场上的还是人际关系上的都没兴趣,他也懒得知道陈浮生身后是不是有一段深剩故事,眼前家伙主动搭讪不说,还给他带了份午饭,姚峰丢给陈浮生一根烟,在南京不是特别常见的玉溪。

    两个人一起走出客房,路上还碰上几个姚峰以前就认识的青年,不过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都是女人,再就是游戏,女人是陈浮生很陌生的二三线女明星,间或夹杂一些模特空姐之类的,反正陈浮生插不上话,至于游戏就更没发言权年龄上相差不多,陈浮生却显得格格不入,那些个看起來都挺和善的青年也没多话,只是觉得这家伙比较沉闷,却想不到就是这家伙一來省委党校刻能跟国宝级泰斗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几乎成了忘年交。

    “听说疯子你刚回国就资助了三支战队,其中一支还是女子战队?有没有美女,有的话就资源共享一下。”一个父亲在苏州从事机械制造业的青年笑望向姚峰,疯子是姚峰圈子里的绰号。

    “哥是正经人,不是拉皮条的,兄弟你饥渴了还得找龟公王朝新,那家伙现在是杭州白的小股东,每天不知道多逍遥快活,哪像我们在这鬼地方清心寡欲,若行僧啊。哥的战队还要争霸全球呢,妈拉个巴子的,这不耽误我正事吗?!”姚呼在知根知底的狐朋狗友面前显然要阳光许多。

    “王八蛋那家伙根本不是个玩意儿,他手上就是有再多的祖国花朵,宁肯烂了都不会介绍给我们这帮哥们。去杭州找他,还不如找小驴,人家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泡在杭州夜场,资源韦富,人也大方仗义,绝对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想穿就拿去穿,啊!”“王八蛋”是王朝新的昵称,也是圈子里少有敢公然抗争家族的个性角色,像姚峰这批人再胆大包天也只能乖乖按照父辈的意思來省委党校接受教育,王朝新则敢跑到杭此去花天酒地,家族企业一名行政总监照老总的意思前往杭州“劝降”结果被灰头土脸地一顿饱揍打回江苏,在圈子里传为美谈。

    “杭针不错,找准地方刻能一抓一六把水灵白菜,还天高皇帝远,我在杭刻白马公寓租了一套房间,出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杭州聚聚?”姚峰提议道。

    一阵附和。

    一直安静走在末尾的陈浮生挺羡慕这群即使一掷千金也不怕把家族坐吃山空的年轻人,有一个大家族做后台,不用做房奴卡奴,也不怕找不到漂亮媳妇,有志向有野心刻能站在高起点,拿资金搞创业,赢了赚了是虎父无犬子,输了赔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就当是交一笔学费,没理想的孩子也可以吃喝玩乐,最多听些父母唠叨,起码物质生活还是相当滋润,精神生活也未必就比普通老百姓匿乏。陈浮生听着他们的插科打辉嬉笑怒骂,感慨良多,这群有资格参加培训的帅哥们给他的初步印象并不差,略有油子嫌疑,可起码言谈举止都不至于过于洪水猛等,至于是不是斯文败类,人心隔肚皮,陈浮生不会妄下定论,也没让要追究真相,他这趟省委党校之行大部分精力除了踏踏实实“做学问”人情场上的钻研也仅限于与老爷子有关联的人物,这群公子哥就不费神了,能井水不犯河水就烧香拜菩萨吧。

    陈浮生一直不太懂他们的那个世界,喧哗华丽,生猛海鲜。

    张春鸿老人与他不是一个世界,陈浮生与这些青年也一样不在一个世界。

    站在队伍末端的陈浮生同志从烟盒里悄悄抖出一根烟,撇了撇嘴,以后自己子女生活作风方面可不能太随心所欲,要不然就吊起來打。

    自己唱白脸,媳妇唱红脸。

    这小日子啊,舒坦。

第37章 一见钟情

《二狗》更新

    明天开始一天1到1章更新。

    如果没大意外,《二狗》会在一个·半月左右后完结,要说虎头

    蛇尾也不过分,不过对于我个人来说,《二狗》这本书已经写尽我

    心中所想,再无遗憾。

    当二狗成功融入大城市,并且如鱼得水,我知道这本书也刻不

    可避免地开始走下坡路了,我不想用一环接一环的扮猪吃老虎来拉长

    篇幅,当然.按照正常程序和走势,《二狗》确实还需要五六十万

    字的后续发展,不过这本书是唯一能牛叉到让我不敢太监也没有半点n

    激情拖长的作品,接下来就看我怎么用刃万字如何收尾,相信不会

    太狗血或者烂尾,这个完结就像一部玄幻小说打完人界后没继续杀向

    神界而已。

    也许唯一的遗憾就是一年时间写了一百万字却还是没写出一本经

    典吧。

第38章 马前卒

    州下台后苏青婷就辛动坐在陈浮生身汕,本乘劝看书边听泊鞍蜂持人讲话一心两用的陈浮生也就放下那本《思考与回忆》,苏清婷拿起那本回忆录,似乎有些许讶异,在来党校前父亲就说过一些关于陈大公子的起事,例如被黄丹青护短以及在钟山高尔夫一杆进洞之类,她印象中陈浮生都会比较贴近优质纨绔那一类,跟俾斯麦是不太沾边的,至于熟谙京剧倒没有出乎苏青婷意料,毕竟有黄丹青珠玉在前,干儿子懂京剧不值得大惊小怪。

    苏清婷随意翻了两页,然后拿起桌工的钢笔,在末尾写工自己的手机号码,将书本还给陈浮生,笑道,“晚工我跟一个老教授约好打乒乓球,你如果有兴起就打我手机,半个钟头后碰头。”

    然后苏青婷就抛下一个含有深意的笑容,率先离开教室。

    假如把《爱丽丝游记》和《福尔摩斯》两张电影票让苏青婷选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工后者,这位将来要继承父亲庞大企业的理性主义者,最欣赏《福尔摩斯》里小唐尼做化学实验一般精准分解搏击动作的桥段,这符合她一贯的人生观和审美观,这也是她为什么数理化门门拔尖却被一门语文拖累到第二梯队大学的原因,这一点她与陈浮生颇为相似,对于一有空就埋头剑桥战争史的苏青婷来说,最推崇闪电战,所以当她对眼前这位有妇之夫产生了“非分之想”她的第一想法不是如何遏制这种“不道德”的念头,而是如何将陈浮生在党校培“期间火速拿下。

    陈浮生对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过多思考,作为今日密码酒吧当之无愧的大老板,他已经见识过太多暧昧炙热的妩媚秋波或者巧妙暗示,真当回事就是雏了,因为今日地位而境觎他的密码玩家,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早处死刑,免子不吃窝边草,家里有媳妇,酒吧里头也有袁淳盯着,冒着惹一身腥的风险给小美眉们做跳板,那不符合陈浮生一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风格,在不清楚苏青婷底细之前,陈浮生没稚嫩到接下橄榄枝,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穷二白的农民清年,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将苏青婷的号码储存到手机里去,虽说乒乓球技术很臭,还是没放弃这个深入了解苏青婷和熟悉她人脉的机会,蚊子再小也是肉,张家寨里张瘸子那栋最“富丽堂皇”的水泥房子也是一毛钱月毛钱累积出来的,积少成多这个朴素道理也许对姚峰那帮青年来说很抽象模糊,对陈浮生来说却是深刻得一辈子都不可磨灭,所以说男孩穷养,的确是至理名言。

    半个钟头后陈浮生和苏青婷再次碰头,她已经换工一身休闲装,做苏青婷对手的老教授是行政管理方面的权威,叫郭一勉,块头挺大,瞧不出啥儒雅书卷气,连副眼镜都没有,所以陈浮生对他的印象也就仅仅是停留在老人身体不错的层面,苏清婷没有过多介绍陈浮生,郭教授显然也不熟悉最近窜出来的江苏新贵,不过老人对陈浮生挺和蔼,估计是将他认作苏清婷的男朋友,苏青婷乒乓球技术相当彪悍,一身李宁牌运动服的郭教授也是高手,一老一少旗鼓相当,陈浮生就在一旁端茶送水,附加拣球的业务,心甘情愿做苏清婷的绿叶,闲暇时间就坐在一旁研究郭教授的穿着,老式旅游鞋,很亲切的李宁牌套装,之所以说亲切,是因为在他工初高中那会儿“有钱人”都喜欢穿李宁牌,如果有一套阿迪或是耐克,那简直就是拉风到穿了“战神套装,的大款孩子,那时候一贫如洗的陈浮生就特别酸这类服装,而当下,你就是从头到脚眼镜到袜子外加耳环内裤一身世界名牌,陈浮生也可以做到完全心如止水,所以陈浮生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喝着矿泉水,回忆着那些寒酸清涩的年少轻狂,嘴角挂着知足常乐的笑意,心想最后要是等富贵那横子穿工校官军装,然后哥俩一起杀回张家寨,是不是也算替老陈家光耀门榴了!

    即使在遐想,陈浮生在乒乓球飞出球桌的时候也没忘记把手里的预备球跑给两位高手,然后勤快跑路去拣球,时不时递毛巾给打得兴起的郭教授,任劳任怨的陈浮生眼睛抽空就会瞟月下苏清婷不错的身材,脱掉外套就是一件印有奥黛丽赫本头像的紧身E恤,跑动的时候难免有一颤一颤的风情,屁股翘胸部大的女人好身养,这是农民最朴素的认知,陈浮生也不例外,所以他媳妇某次洗鸳鸯浴后照镜子的时候流露出一点遗憾,陈浮生识时务为俊杰啊,当时就赶紧拍马屁说女人喂养孩子奶多奶少跟胸部规模不成正比的,媳妇当时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差点让陈浮生立即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做了一个半钟头拣球的小喽罗,陈浮生瓣盛功境圆满,陪郭教授和苏青婷离开乒庄室,两人都出乍穿汗,心情极佳,话题也不拘一格,马前卒陈浮生也算混了个脸熟,见两人没有立即分开的意思,陈浮生也就很识趣地告辞,等他消失于两人视野,苏青婷将称呼由“郭教授”转变为“郭伯伯”笑道,“你看吧,我煎,说他跟钱老书记性格完全不一样,你还不相信,现在眼见为实,还有没有话说?”“是不太一样。”本来用球拍颠球的老人收起球拍,点点头“不过也可以理解为老钱的升级版,就像一个是一篇刃年前的论文,另一个就是修改后的论文,瑕疵漏洞少了,本质工还是差不多的。一样沉得住气,恐怕现在都没几个人知道我跟老钱是大学同窗,那时候的老钱可跟现在大不一样,意气风发,锋芒毕露,拒绝过校花的追求,跟辅导员吵过架,自己创办社团,要知道那会儿学校氛围可跟现在大不一样。”“我见过钱老书记几面,感觉就像贴了厚黑城府的标签一样,特别怕他,真不能想像他年轻时候的模样,感觉他一生下来就是现在的状态。”苏清婷孩子气笑道,陈浮生自然不知道这位郭教授就是杨夏生嘴里与老爷子“不对路”的行政学院副院长,不等他自己想法子修复两老关系,心思玲珑的苏青婷就很“上道,地替陈浮生拉拢起来。在苏青婷看来钱子顶是一个很强大所以自然而然伴随霸道作风的工位者,地道的一言堂,说一不二,行政如领军,加工略微一些草莽和江湖气,充满传奇色彩,唯一的暖色调就是老人与伴侣黄丹青的爱情。

    “虎父无大子啊。”郭院长哈哈笑道“老钱的儿子能心甘情愿给一个破教书的拣球一个半钟头,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还没有一点脾气,不是天生好说话,就是不一般的修养了,…小婷,听说他是这两年才做老钱的义子,出身也不是特别好?”“听说是的,经过一连串的鲤鱼跳龙门,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苏清婷笑道,纨绔***一向很好玩,财富能把一个人的劣根性或者有点无限放大,所以有趣的事情也格外多,她家境优越,因此接触到的趣人趣事络绎不绝,陈浮生不是最极品最累人的,也不是最出彩最扎眼的,可她就是喜欢陈浮生身上那股未曾泯灭的乡土气息,很清淡,没点眼力和阅历嗅不出来,这也许跟她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过5年时光有关。

    “一个社会如果完全诸塞地层往工层进入的路径,那就肯定要出问题了,有你们年轻人所说的凤凰男大批涌现,给他们鲤鱼跳龙门的机遇,这样的社会才是健康积极的。”郭院长感慨道,也许是觉得自己言语有点官方,自嘲一笑,望着身旁后辈那张清春无敌的红润脸庞,和蔼道,“小婷,这个陈浮生有没有家室?要是没有,我觉得你和他蛮般配的。我不介意做一下你们的月老。”“有啦,据说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城里人媳妇,都说他癞蛤蟆吃工天鹅肉了。”苏青婷玩笑道,没有半点气馁,竟有越挫越勇的意思。

    郭院长轻轻一笑,不再深入这个话题,年轻人的生活,对老人来说已经有些不可理喻,还不如两耳不问窗外事,安安静静做学问,省得被后辈们腹诽跟不工时代。至如何处理与于陈浮生的关系,顺其自然即可,他反正既不需要去抱老同学的大腿,也不反感这个表面温顺的清年,如果陈浮生真能够让他舌目相看,那么稍微低头先让一步给老钱也不是什么掉脸面的事情,平心而论跟老钱一起下下棋钓钓鱼终究都是挺不错的雅事。

    陈浮生回到房间,正担心他动轻熬刻凌晨一两点的作息会不会影响到姚…峰,可随后那小伏子对着笔记本通宵到凌晨…点还丝毫没有倦意的生猛,让陈浮生松了一口气,这个不太值得结交的纨绔起码是个合格的战友。

    那一晚,陈浮生看了《思考与回忆》三分之一,外加4份李芙蓉给他的党史资料,然后才洗澡睡觉,那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半。

    姚峰在凌只。点左右转头瞥了一眼陈浮生床头摆放整齐的书籍资料,收回视线后点燃一根烟,若有所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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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介绍:
前一步,英雄,退一步,奸雄,于是,陈二狗貌似很荒诞地前前后后进进退退,像个应该挨千刀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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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非官方解释: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然后爱他的人一个个得到了幸福和性福,恨他的人一个个气到吐血或者一夜白发,这就是妖孽。
ps1:小时候,某mm对俺说怨念可以促成jj的第二次发育。
ps2:还是小时候,老师说种下一个mm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婆,于是俺种下了棵水灵白菜,但忘记种哪了,所以只好挖了一个坑又一个坑。
ps3:挖了不少坑,但最遗憾的还是《宗教裁判所》,这个坑等《陈二狗》完本后会作为前传另外开头,啥?你觉得《陈二狗》肯定进宫?有这个邪恶想法的直接拖进大内阉割一百遍啊一百遍。
ps4:最重要的一点,本书已经买断,安心看书吧。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