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同人小说成亲TXT下载成亲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成亲全文阅读

作者:妹姒     成亲txt下载     成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0 比试

    12o比试

    “只不过是故事有趣一些,单论画工,还是不成的。”南乔随口谦虚几句,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陈兴医聊着天,一边注意里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过去,产房中偶尔传来陈氏压的低低的呻yín声,听的南乔心中紧紧揪着。也许陈氏是因为怕家人担心才压抑着,但听起来却更让人难受,还不如大声叫出来

    好在陈氏没没有呻yín太久,南英前脚刚回到家,还未来得及询问情况,就听见产房响起一声婴儿响亮的几声啼哭,很快接生的婆子将粗略包裹的襁褓抱了出来,喜道:“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

    宝柱接到怀里喜滋滋地抱着不撒手,南乔掂着脚想看一眼也不成功,只好对那婆子道:“不是双生子么你在外面磨蹭什么,赶紧进去伺候着呀

    那婆子哎呀一声慌忙进去,南乔走来走去地嘀咕道:“一点儿都不敬业”

    那么陈老乐呵呵地检查检查新生儿的健康情况,闻言安慰她道:“第一个孩子生产的顺利,那第二个孩子一定出不了意外,你就等着小家伙们叫你姐姐吧。”

    南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站在门口等待。

    果不其然,大约过去了五分钟,第二声啼哭从产房内想了起来,南乔赶忙冲了进去,向着陈氏问道:“额娘,您怎么样了?”

    可怜第二个娃只因为晚出生几分钟就备受冷落,接生婆恭喜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宝柱和南英绕过了她,冲进里面围在了陈氏身边,关切地看着陈氏。

    “我很好。”陈氏疲惫的脸上现出一丝满足,道:“两个孩子都好么?”

    “都好的很,都像我”宝柱喜道。

    陈老在身后咳嗽一声,道:“还是让老夫给夫人看个脉。有备下的参汤也端来一碗。”

    南乔忙给陈老让出位置,吩咐杏hua去取参汤。

    产房外,李言也到了。他接到了陈氏生产的消息,又见在四阿哥这儿也待了有一阵子,该议的差不多都议了,就告辞回了家。看见两个婴儿,一个由陈兴医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还在接生的婆子手中,就上前道:“把孩子给我吧。李青,去给两位嬷嬷每人封上五十两银子。”

    两个婆子一听这数目,都眉开眼笑地向李言说起吉祥话。她们nong不清楚李言的身份,只当他也是家中之人,其中一个讨好地道:“两位小少爷一看就随了您,俊俏着呢。”

    李言也不解释,只待两人拿了红包,笑道:“今日家中必然忙1uan,恐怠慢了两位嬷嬷,来日再请嬷嬷们吃喜酒。”

    两个婆子拿了银钱,闻言也都识趣地告辞而去。

    见两个婆子被人领走了,陈兴医上前道:“李大哥,外面天冷,可不能让婴儿待太长时间,咱们将婴儿送进去吧。”

    李言瞧见产房内众人挤在一起,就道:“送到耳房吧。那儿是两个小家伙以后的住处,这会儿应该收拾妥当了。”

    待陈氏喝过参汤沉沉睡去,陈老也表示其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众人再次想起两个小家伙时,两个小家伙已经被事前定下的nai娘接了手,又细细地包裹了,正躺在温暖的房间中呼呼大睡。

    看着小家伙们安静地吐着泡泡,几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样的粉红的皱巴巴的皮肤,一样颜色的包裹……南乔看了好意会儿也没有分清楚两个婴儿有什么差别,于是皱眉问道:“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

    这一问,宝柱和南英都傻眼了。他们虽然看过了第一个,但此时两个婴儿躺在一起,又都是难赢,根本分辨不出啊?南英试探地道:“要不咱们现指?指到哪个,哪个就是大的,反正两人也只差了几分钟。”

    李言笑笑道:“左边的是大的,左耳上有个拴马桩(耳廓部分多长出一点rou,医学上称附耳,民间认为是富贵的象征),小的长在右耳。”

    “拴马桩?”南英闻言赶忙扒开两个小家伙的耳朵一瞧,果真如此,当下啧啧称奇道:“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知道哥哥我买了匹好马?才一出生就惦记上了”

    南乔白了他一眼,道:“哥哥你就放心吧,你的黑云他们一定看不上呢,等他们长大了,姐姐我送他们更好的”

    喜添贵子,而且一添就是两个,这让一家人都乐的合不拢嘴,下人们统统加了薪水,连带着吉祥铺子也举行了买一赠一的活动,准备大肆庆祝三天,只是南乔才高兴了一日,便有些心思不属了。

    “乔乔,我这一次下江南,不到工程完毕,怕是不能回京……”李言有些忧心地看着南乔变幻的脸色,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舍不得。昨天晚上,四阿哥将康熙的话与他转述了一遍,又将朝堂上任命他为徐chao副手的事情说了,两日后便要押运第一批十万两银子出去江苏。

    但不舍得也要舍得,一年半过去了,他才是一个七品的笔帖式,经这预算一事,四阿哥虽然算是看重他,但如果他推脱不去江南,难免会留下“sī心太重”或者“不愿吃苦”的印象,而且,他如果在这工程上没有出半点力,让康熙怎么赏他,怎么提拔他?

    hún不到康熙或四阿哥身边的位置,他现在连康熙的面都见不到,一个笔帖式再好,也是没有资格要求更改户籍的……

    南乔心中也明白这些,只是痛恨这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话……她笑了笑,道:“公务要紧,更何况关系到咱们的将来,我不拦你,只是,你要小心些。”

    南乔想了一会儿,担忧地道:“我虽然对政治不太懂,但也知道你这次提出‘预算’这个词,定是挡住了不少人的财路,我害怕有人会因此报复你。原来以你的身手倒也不错,可是现在……红绫一个小姑娘都身据什么‘内功’,你一个小官又没有护卫保护,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全。”

    李言宠溺一笑,道:“乔乔,你个小傻瓜……这是现实生活,又不是小说,内功是有,但并没有小说中描绘的那么夸张,只是力气大一点,耐打一点而已。你若不信……恩,我和红绫比试给你看看。”

    南乔讶然道:“真的?红绫可是能震碎瓷杯的”

    “放心,我就算不及她,也不会差太远的。”李言自信地道。

    “那就比比看”南乔让栀子找来红绫,到外院南英与李言习武的那一处小场地中,央求着红绫道:“红绫姐姐,你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厉害你若打赢了,新院子中,我让阿玛给你做一间大大的练功房”

    红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走到场中稳稳地站定,气势也随之一变,流1ù出一种凌厉来。

    她不想nong明白南乔为什么让她和李言比试——对于自幼学武的她来说,局限在一个小院子里无所事事,手脚都活动不开,这种快要生锈的感觉让她感觉十分难熬。

    上次她见到五号大人,希望能够调走,又被狠狠地批评一通,说是主子十分看重这小姑娘,让她认真点儿……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好看重的?红绫心中不忿,却也无处泄,整日里憋的难受。因而南乔求她与人比试,她半点也不推辞,心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活动活动。

    南英听闻李言和人比试,也赶过来助阵。见对手是个丫鬟,南英诧异地道:“乔乔,你让李大哥和她一个丫头比?我赌李大哥一定赢。”

    低一级的人果然看不清楚高一级人的深浅。南英连红绫身负武功都瞧不出来,看来他想要考武举,要下的功夫不是一星半点啊……南乔没有理会他,道:“看看再说。”

    南乔看的很认真。

    李言的功夫似乎又进步了,应该是学习了新的某种武术,与他熟悉的跆拳道完美地rou在了一起,行动间更敏捷了些……而红绫似乎习的就是小巧腾挪的功夫,比李言更加灵活,偶尔与李言掌对拳,也像是互有损伤……

    难道所谓的内力,真的只是辅助?想起印象中那些“飞hua伤人”、“神鬼莫测”的武功,再看看红绫只是与李言打了个旗鼓相当,南乔不由地摇了摇头。

    南英一见两人动手,诧异地问:“妹妹,你这丫鬟真是随便买来的?我也要买几个”见南乔不理他,又难得看到如此精彩的对决,南英自然不会错过学习的机会,当下凝神细看起来,不时地跟着比划几招。

    不说场外之人是看热闹还是看门道,场中红绫见自己虽然表面上占了上风——李言打她不着,只是在防守,像是她压着李言打似的,但红绫自己清楚,再这么下去,自己一旦力气耗尽,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拳脚功夫不是她的强项——红绫轻咤一声,推开几步,唰的一下从腰间chou出腰带抖开来,却是一条软剑,再次上前。

    红绫有了趁手的武器,攻击凌厉起来,一条软剑被舞的看不到影子,于是李言很快就缩手缩脚地不敌,十来个回合后跳出场外,极为干脆地拱手道:“我认输。”

121 训练少年们

    121训练少年们

    红绫一chou出软剑了狠,南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会儿两人比试完毕,南乔上前崇拜地称赞了红绫几句,拍着小xiong脯保证以后给她nong一个宽敞的练功房,就让她退下去了。

    而南英还沉浸在两人的比试中没有回过神来,李言对南乔笑笑道:“怎么样,我还成吧?”

    南乔先前的忧心多少放下了一些。

    在她想来,红绫是四阿哥特意选出来的,她的武力值至少也是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李言能在她手中撑的那么久,以后就算是遇到更高级的袭击,也不会被“秒杀”,只要不被秒杀,撑过一点儿时间,撑到救援之人到来,应该还是可以的。但南乔嘴上犹不承认地道:“如果敌人手中有兵器呢?如果是刺杀呢?总之,你要小心一些,多带几个小厮,也别离徐大人身边太远了。”

    李言都一一微笑应下。

    不管南乔舍不舍得,愿不愿意,也不管她忧心与否,李言还是在第二天带着李青李澈两个小厮离开了,而南乔的心,也跟着空去了一块儿。

    这一次李言的离开,让南乔深深觉着家中武力极为缺乏,出门的时候连个“打手”都没有。外面杂七杂八地人她不敢去招惹,想起家中有红绫一个小高手,南英一个半吊子高手,又有许多的少年男女,于是在两个小家伙的洗三之后,就张罗着让丫头小子们训练起来,一半是为了备下可靠的武力人员,一半是给自己找事情关注,以免李言离开,她自己又胡思1uan想地不踏实。

    “红绫姐姐,这儿一共一百一十人,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总教头了他们一共分了十组,一个月后选其中进步最大的,最有潜力的当组长。红绫姐姐,你一定狠狠地训练他们”南乔意气风地道。

    红绫闻言,眼角忍不住地直netbsp;南乔这一次,可是将家中所有十三岁以下的丫头,十五岁以下的小子,不管是后院做针线的,还是前面伺候的,不管是吉祥铺子里当招待的,还是如意工坊当工人的,一股脑儿给集中了起来了此时都1uan糟糟地站在工坊的院子中(除了这儿,其他也找不到这样大的地方了)。

    训练这些人?红绫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南乔找她商议的时候,她以为只是选三五个人习武而已,本着活动筋骨的意思,她没有多想就应下了。但她哪里想到会是一百多人?而老爷夫人竟然由着这位小姐胡闹,那位南英少爷更不要说,此时正搓手兴奋地站在旁边,显然是对训练一百多人练武充满了期待

    南乔带着红绫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南英也凑趣地跟着。看着下面1uan糟糟地人群,有些皱眉,伸手压了压。下面的少年们一见是收留自己的小姐要讲话,也都静了下来。

    “从今天起,只要不是下雨,你们下午训练,上午做活”南乔放开嗓子,扬声道:“我也用不到你们上战场,只要你们身强力壮,健健康康下面是训练计划,你们都听仔细了。前五日,我会让人教会你们什么是纪律,什么是立的正,走的直五日之后,你们开始跟着红绫教官习武,一个月比试一次,其中进步最大的,将是小组长,月钱加一倍同时淘汰掉十个人,其他人工钱涨一成恩,被淘汰的十个人,你们也不要灰心,你们只是不适合或者不喜欢习武的,努力做事,一样会有回报,一样会涨工钱,我和掌柜都不会因此而歧视你们的……”

    栀子站在最前排,心中对自己小姐充满了崇拜。瞧,谁家的小姐有这样的魄力这样的大手笔这样的与众不同

    而红绫听着南乔条理清晰的演讲,心中也诧异起来。她本当南乔是小孩子一时心热胡闹,但看南乔这个架势……而且,如果照她这个计划严格执行下去,最后真能训练出一批不错的“跟班护院”来而且还没有耽搁铺子和工坊的正常运转

    只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让这些小孩子保持纪律,要教会一群小孩子听话,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南乔不是天才,她只是本着“拿来主义”的思想,将后世军训的那一套搬来,让这些少年们学会立正、看齐、正步走……

    下面的少年们,都凝神听着,记下了南乔所说的每一个字。除了几个先前买来的,绝大多数少年都是南乔收留的无依靠的灾民。饥饿迫使他们吃下任何能吃不能吃的东西,而且永远吃不饱;疾病让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更是让他们畏惧——那一段岁月,是他们一辈子望不掉的梦魇

    因而,对于南乔这个将他们从梦魇中解救出来的善良的小姐,他们甘愿为她去做任何事情,更何况只是训练这种简单的事情……

    “栀子,你们几个上来示范”南乔解说了一遍训练计划,提高了少年们的积极xìng,又安抚了那些天赋不好,可能会被淘汰的少年们,这才开始了“军训”。她一个人,当然不可能给这么多人军训,只是hua了两天的时间,简单教会了自己身边的几个小丫头……

    “是的,小姐”栀子兴奋地带着同样满脸通红的麦芽、麦苗和麦穗走上高台,先是随意站着。

    “立正”

    “向右看齐”

    ……

    大觉寺。

    冬日的yù兰树上光秃秃的,阳光从树枝中间毫无费力地洒下来,在地上留下几道稀疏的影子。四阿哥背着手观察着自己net日栽下的yù兰树苗,想着明年它就能开始美丽的hua朵,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眼就是十二月十五,离年已经很近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他很难找到时间上山。

    “你是说,那丫头用几个简单的口令,让百十个六到十五岁的小少年令行禁止,能和军队差不多?”四阿哥惊讶地问道。他只是听自己女儿偶尔说起南乔正在给一批少年训练,打趣说南乔想学hua木兰当大将军,心中记了下来。哪想到今日随口一问,竟听到这么个答案。

    五号道:“回主子,奴才亲自去看过,只是几个极简单的口令,所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让那些少年快站整齐,并没有什么深奥的内容,更不存在排兵布阵一类的讲究了。”

    四阿哥心中不赞同五号的话。简单的,往往是最实用的。在军队中,如何让新兵站好队形,迅找到自己的位置,一直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hua费的时间经常要几个月,而那丫头竟然只用五天就做到了……

    心中盘算着回京后找时间亲自去看一眼,四阿哥没有与五号多做解释,而是让他继续汇报。

    “随着吉祥铺子越开越多,咱们的人也跟着撒了下去,只是每个点都只有少数一两个人,没法进行什么大活动,也探听不到太珍贵的消息……”

    ……

    六点起netg锻炼,早餐之后凝神绘画,间或陪着陈氏逗nong两个婴儿当做休息。中午饭后乘车去铺子里转悠一会儿,若是碰见燕宁或者晴兰,就聊上一会儿;然后再去工坊查看少年们的训练情况,之后顺便在街上逛逛,碰见喜欢的玩意儿就买来,这几人宝柱已经将隔壁的院子买了来,于是南乔又跟着对翻修计划指手画脚……

    南乔努力将每日的时间安排的极为充实,一直让自己处于忙碌状态。只有这样,她似乎才能bī迫自己不要多想李言,晚上才能睡的安稳……

    “乔乔,你有去格格家去过么?皇家院子,一定很不一般吧。”南黎好奇地问道。

    怎么又说到这个?

    南乔心中一阵烦躁,耐着xìng子摇头道:“皇家院子,哪是随便能进去的,再说,我与格格也不是太熟,若真是冒失地上门,说不定连门都mo不着,咱们还是不丢那个人了。”

    南黎闻言不同意地道:“你啊,就是想太多jiao情jiao情,不走动哪来的jiao情?如果换成我是你,就大着胆子上门去拜访,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熟了?”

    南乔摇摇头,道:“额娘不准我去,说什么皇家规矩大,万一得罪人就不好了……南黎姐姐,你为什么总是鼓动我去巴结格格啊?”

    巴结……南黎听到这个词,脸色微微一红,呐呐地道:“说巴结多难听,不过是小姑娘间的jiao往……乔乔,咱们去看看两个小dd吧,听说他们长的一模一样,我还没见过呢。”

    “好啊好啊,他们是不好分清楚呢,有趣的很”听到南黎不再提起格格之类的,南乔忙不迭地应道。

    一边走,一边听到南乔叽叽喳喳地述说两个小家伙多么的可爱有趣,南黎心道,都说南乔聪慧,凭着一个小布偶红火了整个家,还靠上了十三爷,又听说最近卖的画册子也与她有关,或许就是她画的……自己想让她引见格格或者其他贵女,她为何就听不明白呢?还是她听明白了,根本不愿意去做?

    巴结……想到南乔用的这个词,南黎心中一阵难堪——她南乔是在讽刺我心心念叨着巴结贵人?

121 借人

    121借人

    南乔不知道南黎心中的疙瘩,就算知道,她怕也不会理会。

    她也没有看不起南黎的意思,只是不耐烦南黎总来烦她。南乔承认,一开始她讨好燕宁,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现在,她只是单纯地喜欢那个心思简单的小姑娘,想保持这份友谊。而认识兰儿格格纯粹是个巧合。

    如果她真是心存结jiao,当日开业十分第一次见面,她就该足够热情,或者留心去投其所好;就算是现在,燕宁的府上她也只是推辞不过,去了一回,兰儿的家更是一次不曾去——小姑娘间年纪小,只因为脾气相合而彼此结jiao,而她们府上的大人们却不一定这么看……

    更何况,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哪天没有几个所谓的贵女?南乔曾留心秋儿教授蓝黛识人的学问,一天之中,秋儿就指出了逛铺子的小姑娘中,有宗室家中的,有高官家中的,有显爵家中的,不下数十个……

    她若是南黎,就该去铺子中守着,制造点“意外”的相识,说不定早已认识了不少,而让自己有目的的引见,效果并不一定好……南乔当然没有心情指点南黎,她领着南黎来到自己曾经住过的东耳房,现在的婴儿房,与房间中逗nong婴儿的陈氏和富察氏行了礼。

    富察氏看起来神色还不错,她轻轻推动着摇篮,道:“妹子,要我说,你这满月礼也办的太简单了点儿,如果不是我得了信过来,你今天怕是只自家人庆祝了吧?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若是我,非要嚷嚷道全北京知道不可”

    陈氏温柔地笑笑,道:“年节下的,大家都忙,而且,除了姐姐你,我们也没多少走动的。就算是想请,也没处请去。”

    富察氏嗔怪地道:“你也是的,就不知道出门走动走动”接着她唠叨着说当初宝栋荆门做官之时,官太太间的应酬,以及现在的人情往来等等,不住劝着陈氏多出门走动,而陈氏只是笑而不语。

    穷的时候,哪有人来看过她们一眼?现在日子好过些了,再看那些人时,陈氏心中根本没有客套的兴致,真不如守着丈夫孩子心中踏实……

    若真论起来,其实两个小家伙的满月礼并不冷清。昨日,四阿哥府上来了两份礼,一份是四阿哥的,一份是兰儿特意备下的;十三府上也来了人,留下了礼物;窝在皇宫中,似乎依旧处于禁足状态的十七也遣了小太监来,送了些补品;尚书府燕宁也送了东西;甚至一直没有来往的陈府,陈氏的娘家也来了个管事婆子……

    这些人提前来,就是存着不声张的意思,因而富察氏说冷清,陈氏也没有辩解。而陈府来人更让她心中久久不是滋味……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就是人情吧。

    对于自己的满月办的热闹不热闹,两个小家伙是没有资格表意见的。而在当晚的家宴上,两个小家伙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南齐和南林,合着麒麟之音,好听又吉祥。而贡献这两个名字的南英也洋洋自得了许久。

    ……

    南乔哼着歌坐在马车上,不时地瞧着街上的人们,临近年节,不管这一年过的好与不好,在最后的几天中,老百姓们都愿意放下烦恼,欢喜地辞旧迎新,盼着来年有个好日子,因而街上几乎人人都带着笑容,一派盛世之景。

    今儿也是她给自家的少年男女们定下的今年最后一个训练日。

    一个月来,他们训练的都很努力,精神头足的很,而南乔也如愿地在一群人中现了不少练武的好苗子,只准备再观察半年,最后才决定是否让他们脱离劳动,专心习武……

    马车在工坊门口停顿了一下,南乔才要出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只听一个声音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南乔猛的一惊,而身后的红绫更是jī动起来,道:“小姐……”

    “我知道。”南乔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起身下了马车。外面说话的声音可是属于李言现在的顶头上司,大清未来的皇帝,她南乔拒绝不起。

    “南乔请四爷安。”南乔微笑着福了一礼。

    “我只是想随便看看。”四阿哥看着南乔道。半年多没见,这小丫头个头倒是长高了不少,而那双眼睛也一如既往,干净中透着小聪明……也依旧看不到对自己的畏惧。

    “那您随意。”南乔不知道四阿哥想看的是什么,但这工坊也没有什么需要瞒人的,刊印的也都是少儿漫画类得,就算是“文字狱”也找不到她头上。因而她挥手让其他人离远一点儿,身边仅留下红绫之后,大方地对四阿哥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了前面。

    见南乔如此,四阿哥也不故nong玄虚,见院子中的少年男女正站的整整齐齐的打着一种最简单的拳法,就开口道:“听说你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让他们列队整齐……能不能再演示一遍?”

    为了这个?

    南乔惊愕了一下,随即瞬间就明白了四阿哥的来意。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新兵是如何训练的,但后世那些现代士兵们可是每日都进行这些最基本的列队训练,大中小学校中也将军训当做新书入学的第一堂课……

    列队训练,其精髓就是“纪律”二字,而纪律,正是一个军队最基本最不可缺少的,想来这个时候军队中不曾有刻意训练这个的,这才引起了四阿哥的好奇之心,前来一探究竟。

    四阿哥是个聪明人,他能敏感地现这一点,南乔心中并不算太意外,她开始不知道他的来意,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

    南乔转头对跟着的红绫道:“红绫姐姐,麻烦你上台说一声,说今天是最后一次集训,我们复习一下列队。”

    红绫目光瞄了四阿哥一眼,低声应了声是,疾走几步,一纵身上了高台,拍了拍手让少年们停下,扬声吩咐起来。

    “红绫姐姐功夫真好。”南乔真心赞叹道。

    四阿哥笑了笑,背着手看着少年们散开,然后在红绫的一声口哨之下小跑着重新聚拢起来,很快站成几列,又随着红绫的口令,立正、对齐……

    自己崇拜的主人就在一旁看着,红绫表演的很卖力,将简单的几个口令重复了好几遍,最后犹怕四阿哥看的不够,点出了十几个,恩,用南乔曾经夸奖他们的话说,就是站姿最标准,动作最准确到位的人出来,吩咐其他人继续打拳,将这十几人带道四阿哥附近,又重新表演了几次。

    口令和动作的很简单,但却实用,尤其是对于新兵的训练,更是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四阿哥迅在心中对这套简单的列队训练做出了评价,只见他微微吸气,目光中带着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南乔,“这些口令动作,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大哥哥,恩,就是李言李大哥,他教给我的。”南乔吐吐舌头,有些调皮地笑道:“有一回我想见见这些人,但他们都站的1uan七八糟的,一点儿也不听话,我向李大哥抱怨,他就教给了我这几个口令。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没有想到真的有用。”

    四阿哥观察少年们表演之时,南乔也在心中想着怎么答话,最后还是决定将其推在李言身上。清楚这“军训”底细的,只有自己和李言。李言虽然不在京城,但他也知道自己在折腾这些少年,更知道什么是军训,就算是别人问其他,他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怕穿帮。若说是自己,额,还是算了……

    自己一个小姑娘,会做个布偶画点有趣的画册子就好了,真想出这么一套训练法来,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不若李言,一直给人一种博学多才的印象,说是他整出来的,稍微靠谱一些。

    南乔认为她的这番话是权衡利弊、合情合理的,人人都会相信,但却没有想到眼前就有一位不太相信——

    李言么?

    四阿哥暗自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相信李言知道这些口令,但却不太相信这些口令是李言先nong出来的,只是直觉地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理解的秘密,就像他想不太明白李言为什么一心要加入旗籍一样。

    现在质问南乔这个古怪的小姑娘没有意义,也不想知道南乔为什么将功劳推给了李言。当初初遇南乔之时,南乔也曾经像他提到过李言——“你喜欢这幅画?这是一个叫李言的人画的,他才十五岁……”

    也许小姑娘在用自己的方式,报答李言曾经的救命之恩?

    细枝末节并不重要,四阿哥对南乔温和地道:“你这个方法我很有用,借几个人给我用用吧,过了年还你。”看着有用是不够的,还要真正试验一下……

    南乔点头应下,从十几人中又挑出五个人来,这五个人,不仅列队做的好,而且是有些胆识的,应该不至于知道自己被送往何处之后,吓的站不起来。

    “红绫姐姐也知道全部的口令和动作,也让她跟着您么?这几个人都是听惯了红绫教官的指挥的。”南乔歪着头问道。

123 借人(二)

    123借人(二)

    红绫闻言给了南乔一个感jī的眼神,却不敢看四阿哥,紧张地低着头。

    红绫……正好有话要问她。四阿哥沉yín片刻,点了点头。

    南乔眼珠一转,笑道:“那这五个人,加上红绫姐姐的新年红包就归您了。恩,能省下不少钱呢。”

    还是小财mí的样子……四阿哥看到南乔掰着手指算账,觉得很有趣。他很少看到有小孩子在他面前这样——他最宠爱的兰儿在他面前也是恭敬的、谨守规矩的;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是畏惧他的;就算是街上不认识的孩童,都会害怕他……

    这种感觉,很放松。不知不觉间,四阿哥已经在工坊逗留了好一会儿,最起码比他预先估算的时间多了很多。

    四阿哥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南乔总不能开口撵他,而总站在这儿似乎也不妥当,于是南乔一边找话说,一边领着四阿哥看过了少年们的训练,又看过了库房中的堆存的不少画册子,再看过了师傅们如何制模……

    “乔乔,你画的这些,比如这个被称作为飞机的东西,真的能够制造出来么?”再次看到这些画册,想起自己曾思考过很久的问题,也明明知道不会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四阿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能够造的出来,只不过现在不成而已……南乔心中嘀咕着,面上却1ù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道:“这都是我的幻想,我的愿望。您想啊,如果人真的能够在天上飞,那该有多自由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能帮助人飞翔的东西现在没有,将来一定会有的如果将来,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人能够飞起来时,那时候的人再看到我的画册子,就会知道,几百年前,有一个小姑娘,她幻想过这些……”

    话说到这儿,她的感慨就出自真心了。南乔神色黯淡下来,心中的滋味难以言明。三百年……她的画册如果流传到三百年后,人们翻开其中的内容,会骄傲会微笑么?或者,她的画册只能封存在博物馆中,成为古董文物?

    三百年,她也是古董了。

    四阿哥闻言十分动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姑娘啊她幻想的这些,相信的这些,真让人难以置信四阿哥低头看着南乔似在向往又更似在惆怅的小脸,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也许,自己的画册根本就流传不到三百年后;就算是有,也只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而如果因为自己的幻想,跟了什么人启,从而使工业进程提了前……南乔回神后笑了笑,伸手chou出一张印书用的白纸,动手折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螺旋桨就被折了出来,三片桨叶,再在下面cha上一个小竹签。再chou出一张纸,折了个纸飞机。

    看着这两样记忆中十分熟悉的童年玩物,南乔微笑起来,玩心大起。工坊内部不能放,她一手拿起两样东西,另一只手碰了四阿哥的手一下,想要拽着他往外走,又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缩回了手,吐舌一笑道:“您来外面,我放这个给您看。”说罢也不管他是不是跟着,疾步往外走去。

    手指间上犹自能感觉道微微的凉意,四阿哥愣了愣神,微微一笑,跟着南乔向外走去。这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啊,难道她的额娘从不曾束缚于她?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由着她折腾这些少年们……

    这一天是个晴天,太阳很温暖,只有微微一点风。

    南乔在院中站定,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将纸飞机给栀子拿着,回头示意四阿哥道:“看好了。”手掌夹住竹签,迅一搓,三叶伞唰的一下子飞了出来,乘着微微的北风,飘出了很远,才落了下来。

    四阿哥扬了扬眉……真的飞了?

    南乔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可惜,如果是塑料做成的精致物,还能飞的更远一些……接下来是纸飞机,南乔个子不高,纸飞机飞的太低,没有足够的空气依托,很快落了下来。

    南乔弯腰捡起,面带遗憾地递给四阿哥道:“您试试么?我的个子小了,如果站的高,说不定能飞出这个院子呢。这个不能太用力……”

    这个形状,倒和她画册中的飞行物形状很像……四阿哥学着南乔的样子,微微用力歇向上一掷,纸飞机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才最后落在了地上。

    南乔拍手叫好,示意栀子去将两样玩具都捡回来,叹息道:“风筝借助风的力量飞的很高,孔明灯利用的应该是……空气的温度?”南乔眉头微微皱了皱,叹道:“可惜我不懂得这些,也研究不来,只能心中幻想一下了。“

    四阿哥微笑道:“你的画册子,一定能留到很久很久以后的。”

    南乔笑着接受了他的安慰,又说了些别的话。直到南乔问起了江南的工程,四阿哥才恍然觉得自己已经在这儿待了大半天,就与南乔一起出了工坊,吩咐红绫领着五个少年先去府上,一行人分作三个方向散开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中,南乔有些恍惚。

    人人都说四阿哥是冷面阿哥,难以相处,她竟然不知不觉与他度过了大半天,除了最初相见的时候有些提着心,后面却不曾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小姐,刚刚那位,真的是四阿哥么?有些不像呢。”栀子出声问道。

    “怎么不像?你以前又不认识他。”南乔道。

    栀子想了想,道:“我是不认识,但秋儿姐姐和nongyù姐姐她们都是见过的,都说他好厉害还怕人,看人的时候眼光像刀子一样。可是小姐,我看他倒是和气的很,就是说话不太多。”

    南乔没有继续接着栀子的话去议论,四阿哥与她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日顺利应对过去之后,不知道要到何日才有相见之日,他是和气也好,是冷厉也好,都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只是李言……四阿哥说江南工程很顺利,估计来年五月份的时候,夏季到来之前,就能初步竣工,而李言那时候也该回来了……

    “工程顺利的话,李言应该最少能升个两级……”想起四阿哥说出的估算,南乔心道,从七品到五品……五品就能称的上是大员了,那这半年出去的很值得……心中盘算着李言有可能的升迁,南乔心中舒服许多,轻轻地撩起车帘。

    才往窗外一眼,南乔赶忙放下,吩咐车夫大广道:“饶路走别从前面过”

    “小姐,怎么了?”栀子不解地问道。

    南乔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栀子的询问,只感觉马车拐上了另外一条路,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她才一撩起帘子,就看见十七骑着他通体雪白的半大马驹,在隐隐皱着眉头在大路上晃悠……

    那个小家伙,难道禁足终于结束了?看他任由shì卫们跟着,看来是乖了一些,轻易不再甩开人一个人溜达了……只是,不管他乖不乖,南乔都不想与他对上。如果又让他想起自己摔他那一下,非要拉着自己比试……

    但愿他已经忘记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去提醒他。

    ……

    这个冬天不是很冷,年也过的十分安逸。也许是因为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了,大伯父一家懒得再找他们的麻烦,没有做出像塞个小妾给他们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接下来是自家的热闹,放烟hua,包饺子,听戏,逛庙会,看hua灯,一路欢欢喜喜地迎了netbsp;“别人家都是全家团聚,热热闹闹的,言哥儿却孤身一人在外,想起来就让人揪心。”陈氏一边叹气,一边将为李言做好的两套net装加上鞋袜等物放进包裹里。前几日常全使人来问,说是他要去江南巡视商铺,问她们可有什么给李言捎带的,因而有了陈氏的收拾。

    李言离开近两个月了,栀子心中也不好过,但她还是安慰陈氏道:“这不是有咱们记挂着么?额娘,大哥哥收到东西,知道咱们都想着他,心中一定欢喜的很,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身在京城的南乔想着李言,而身在江南的李言也有些睡不下,正披着外套站在院子里,摇摇望着北方。一个人,真的很清冷,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思念越地浓烈了。

    白日里,他不停地从一个工地赶往另一个工地,务求每一处都尽善尽美。

    这是他的工程,是他李言起步的地方,他不能不认真。也为了……让江南的百姓们能因为这个工程而觉得有安全感,几十年内不用惧怕洪水。

    “子默啊,在想些什么?”徐netbsp;李言转身行礼,恭敬地道:“在想明天到达的那份物资,拖了许久了,如果再不到,怕是要耽搁施工了。”

    徐chao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只怕是有人故意捣1uan……子默啊,来江南这些日子,你怕也感觉到了,可是有不少人对你颇有敌意,你……听shì卫说,最近又有不少闲杂人士在附近转悠,虽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但你出门之时,还是要多多小心。”

    李言再次行礼,谢过了徐chao的提醒。徐chao又叮嘱了两句,就借口年纪大了,缓缓踱回了房间休息,而李言又在月光中站了一会儿,才回去了。

124 惊梦

    124惊梦

    二月夜晚的残月静谧而冷清。

    偶尔有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让安静的大地陷入更黑的黑暗。黑暗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回廊中静静穿行。那人影极有耐心,移动的异常缓慢,如果不集中精力,根本就看不来那一片阴影有移动过……

    阴影慢慢靠近了李言的房间,悄无声息地拨开门闩,打开房门。来人似乎对内室的陈设十分熟悉,在黑暗中熟练地绕过房间中的桌椅,绕过屏风,无声地mo到netg边,隐隐一道寒光闪过,阴影朝netbsp;熟睡的李言猛然一阵心悸,迅翻身朝netg里滚过去,大声喝道:“什么人”

    一击不中,来人似乎吃惊于李言的迅反应,微微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来人跳上netg,再次向李言动了攻击。

    李言来不及再出声叫嚷,忙凝神对敌。只听沉闷的砰砰声中,两人瞬间斗了几个回合,竟一时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房间内打斗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外面很快有了动静,不远处有火光亮起,shì卫们眼看就要赶过来了。

    一时奈何不了李言,那刺客便不想再做停留,猛攻了几下,就想借势脱身离开。

    但李言怎么能让他走?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我李言的命”李言欺身上前,挡在刺客后退的路线上。

    退路被阻,刺客顿时疯狂起来,拼着xiong口受了李言的一记重拳,借力与李言错开,两只手用力向李言的方位猛的一掷——

    “啊”李言当下一惊,连连闪身,但却只躲过了直奔心脏的匕,但大tuǐ上却是中了一刀,一阵刺痛直入骨髓,让他痛呼一声,但随后却是整条tuǐ失去知觉,再然后,就只觉得头脑一昏。

    难道是有毒?

    李言意识到不妙,但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幸好这时候有shì卫们带着火把冲进房间,将李言挡在身后,与刺客斗了起来。“抓住他”李言最后喊了一声,昏了过去。

    京城。

    南乔猛的从netg上坐起,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幸好只是做梦……南乔后怕地拍了拍xiong脯,后怕地抹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在梦中,她看见李言满身是血地躺在黑暗中,目光紧闭,脸色苍白……她想喊,却是怎么也不出声音;她想走到他身边去,却是怎么也到达不了……

    只是做梦么?

    南乔缓缓躺好,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李言应该是出事了……”

    南乔真心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噩梦;她希望李言此刻正好好地,睡的正香……但是,她说服不了自己。自从回到这大清朝,除了初见李言的那一晚,她的那个出嫁的梦外,她就没有过别的任何梦境,包括在最初的惶惶不安之时,和李言第一次出差之时。

    是会噩梦么?

    南乔躺在那里,双手紧紧捏住被角,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院子中有人早起走动,耳边传来两个婴儿比赛似地啼哭声,南乔这才转动着僵硬的眼珠,用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亲自去看一眼,自己如何也不可能安心的。

    南乔深吸一口气,慢慢下了netg边的衣服穿好,走到书桌前,借着窗外朦胧的天光,用炭笔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字,再找个信封封了起来,收在平日佩戴的小荷包里。

    宝柱和陈氏绝对不会同意她下江南,她需要一个人偷偷地走。至于他们的担心……一想到李言现在很可能浑身是血、人事不知,她哪里还顾的上别的?

    旗人小姑娘的打扮太显眼了,出京之前必须换掉,街上有故衣店,可以hua几文钱买身小男孩的旧衣裳换上,才不会引人注目;银票带上些,以防万一,但是要藏的隐秘,银子也要藏好,平日里只使用铜线,财不1ù白……南乔想起栀子腰间打赏用的铜钱腰带,快动手给自己缝了一条围在腰间,只不过在最里面的一节装了几块过年时候用的吉祥小银饼……

    南乔在房间里静静站了一会儿,目光缓缓扫过,最后定在了一个锦盒上——那个锦盒里,装的是一个hua瓶,hua瓶下的夹层中有一把匕,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十七送给她的。南乔想了想,惦着脚将盒子取了下来,放在了书桌上,随即打开了窗户,而早已等候在外的栀子也推开房门进来伺候了。

    照常地打拳、洗漱,照常地向宝柱和陈氏问了早安,早餐之后,也照常地与陈氏说了一会儿话,逗笑了麒麟两个小家伙,之后又照常地提笔作画,只是画出来的,她都不满意……

    “栀子,带上这个hua瓶吧,摆在铺子里的休息室里试试好不好。”临出门时,南乔吩咐道。

    铺子中,南乔将hua瓶换了一个又一个位置,端详之后,都是很苦恼地摇摇头,最后原样放回了锦盒里。

    “走吧,回去。”仿佛是因为安置hua瓶不顺利,南乔显得有些怏怏不快。

    栀子迟疑地道:“小姐,大广这会儿送老爷去了,不在铺子里候着,说是晚点儿来接,估计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咱们要不要等一等?”

    南乔闷闷地摇了摇头,道:“多远一点儿路,不乘马车也累不坏人正好顺着街上逛一逛。”说罢指挥着栀子抱起锦盒,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出了铺子。而她装有书信的荷包,也被留在了沙的缝隙中。

    顺着隆福寺街往东走,南乔指点着说当初栀子在哪儿卖hua,自己又曾经在何处兜售布偶……“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上街,是个大热天,额娘给我买了一葫芦酸梅汤,冰凉冰凉的,她自己却都不舍得喝一口……恩,就是在这一家茶楼买的。”南乔住了脚,指着路边的清风茶楼感叹道。

    这条街也是栀子曾经唯一一条敢卖hua的街……想起旧日的种种,栀子也感叹道:“那是夫人心疼小姐……多亏小姐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有些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自记得那个时候,是小姐和夫人心善,卖一个布偶,就分给我两文钱……”那一次,自己终于有了抓yao的钱,只可惜还是太晚了,没有留住娘亲的命……

    好在如今已经大不同了。

    栀子还待说些什么,南乔突然上下mo了mo,道:“我的荷包应该是忘在铺子里了,你快去快回,帮我取过来。我就在这茶楼里等你。”说罢,不由分说地抢过栀子怀里抱着的锦盒,催促着栀子快回,自己走上茶楼的台阶。

    栀子看看南乔,又回头看看吉祥铺子的招牌还隐隐可见,又考虑到如果南乔的荷包真忘在了休息室,而休息室是不上锁的,那荷包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于是犹豫了一下,道:“那小姐您可要等着我。”

    南乔站在茶楼门口回头道:“放心吧,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要等着你回来结账呢。”

    栀子闻言点了点头,小跑着往回去了。

    而南乔深吸一口气,走进茶楼。茶楼中没有几个人,南乔在窗户边找个桌子坐下,装作无趣地打开锦盒取出hua瓶欣赏了片刻,趁着人不注意,用hua瓶挡着店小二的视线,将夹层中的匕转移到袖中后,然后也不将hua瓶放回去,就招过店小二,歪着头道:“我的丫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这样,我出去逛一会儿,hua瓶放在你这儿占个座位,你给我上一壶hua茶,来四样点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清风茶楼离着吉祥铺子原就没有几百米的距离,而店小二也曾经在铺子开业的时候见过南乔1ù面,因而知道她吉祥小主人的身份,更何况这hua瓶一看就是个好的……“小姐,您尽管去,小的保管看好您的瓶子。”店小二哈着腰笑道。

    南乔愉快地笑了笑,起身哼着歌走出了茶楼,hún在人群中左看右看,很快就走出了店小二的视线……

    一刻钟后,出现在朝阳门外的南乔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了。

    只见她穿着勉强合身的旧衣裳,头编成个小尾巴吊在脑后,头上戴一顶老旧的土黄色瓜皮小帽,右肩上背一个青灰色的打着补丁的粗布小包裹,浑身上下只有那高筒马靴像样一些,看起来很是结实。原本白净的小脸有些黄,走路时候脑袋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缩着,双手时不时放在嘴巴哈一下气,再搓一搓,似乎是穿的不够多不够暖和,有些冷的样子……

    也不知道栀子有没有找到自己夹在沙缝隙中的荷包……就算是找到了,这会儿怕也没有现荷包中的书信,她此时应该在茶楼跺脚等着自己吧……

    南乔回头对着京城方向默念了一声对不起。她可以想象出他们不见了她之后的慌张害怕,她也不想如此,但是……如果李言此刻真的生死不明,她怎么能不在他身边?而如果李言有了个万一,她还有勇气在这大清朝生活下去,继续作她的小姐么?

    也许她这一走的行为,太冲动了,但是……但是……如果没有李言,那么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除非她没有了记忆。

    南乔望着前路,紧紧地抿着嘴net,目光很是坚定。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快步向前走去。她没有在京城雇车,一是因为太费时间,多在城中停留一会儿,就多一分可能被人现,二是因为,如果在路上拦在一辆,央求着捎带她一程,这样更省钱,更符合她穷小子的身份……

125 出京

    125出京

    南乔哈着气,一边步履匆匆地行走,一边在心中盘算:这个时候,没有铁路,没有高,南下江南的路她只知道一条,就是上次御驾南巡走过的路线,她曾随着李言一封封信,在简陋的地图上标示了一个个停留点,没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沿着御驾巡视的路线,也许不是最快捷的路线,但一定是准确的路线,何况从运河水路南下,恩,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南乔只顾低着脑袋一闷头往前走,hún没有注意身后有人在坠着她。

    “你要去哪儿?”

    南乔一开始听见了,但却并没有理会这个声音,头也没回。她不认为这是在与她说话,官道上人来人往的相当热闹,而且她扮成这个样子,头又埋的很低,就算是有熟悉之人与她对面而过,也绝不会注意到她,更何况,她认识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你要去哪儿?南乔”随着这一略带怒气的声音,一个人挡在了南乔面前,骇了南乔几乎惊叫起来。她精心筹划的才出京,就被人现了?

    “怎么是你”南乔抬头,却见来人是个身量与他相当的小子,正是许久不见的十七阿哥。南乔下意识地环视一周,见只有这小正太一个人,连那匹小白马也不在身边,心中微微一松,心道,糊nong着甩开他就好了……“我随便走走,你别跟着。”说着就要绕开十七,继续向前。

    十七再次闪身挡在前面,道:“你一个人,还打扮成这样,说什么随便走走,你当我是傻子呢。快点儿说,你要去哪儿?”

    南乔见他不依不饶地挡着自己,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恼怒,自己才走出京城二里地不到,再耽搁一会儿,自己的家人虽不一定能找来,但十七的shì卫们一定能找来了得赶紧想个办法

    南乔眼珠一转,一咬牙一跺脚,当下扯开嗓子,带着哭腔央求道:“少爷,求您放过奴才奴才真的当不起你的宠爱少爷因为您,小的连工作都丢了如果您再跟着奴才,夫人非要打死奴才不可求您饶命,放过奴才吧”

    好嘛,南乔来回几嗓子这么一哭求,顿时引起了官道上众人的注意。看看,一个一看就是下人的穷小子,一个衣着锦衣的小少爷,再联想到南乔喊出的“宠爱”“跟着”“饶命”等字眼……

    “现在的富家少爷真不得了,才这么大一点儿的年纪,竟然……竟然……”

    “就是,若是两情相悦也罢,但看这小子已经被当家主母打走了,这小少爷还要纠缠不清,啧啧……”

    “向来只听说过有大家闺秀sī奔,还没见过小少爷跟着穷小子sī奔的……”

    被路人强势围观着指指点点,说出的言语越来越不堪入耳,十七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只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南乔,说不出话来。

    南乔趁着十七气糊涂的当头,向十七弯身一个行礼,道:“少爷您赶紧回去吧小的这就走了,天高水远,日后再不相见”说罢从围观群众的缝隙中迅挤了出去,撒开tuǐ就跑了起来。

    “哎呀,你那小情郎已经跑远了,小少爷你到底还追不追呀?”见南乔跑走,有围观人士对十七嬉笑道。

    追怎么不追

    这死丫头竟然想用这种法子甩开爷,让爷我丢了这么大的人,爷绝不放过她十七黑着脸,狠狠地瞪了那嬉笑之人一眼,拨开人群,向南乔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绝不能让那丫头就这么走了

    他原本在街上闲逛,看见南乔也是孤身一人在街上匆匆行走,身边也没有跟着个丫鬟,心中好奇,就坠了上去,想看看南乔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一路跟着南乔去了故衣店,见南乔竟然还变了装扮,心中更家好奇,更不肯离开了。

    这一跟,就跟到了城外。离京城越来越来,南乔依然没有停下来进行什么秘密的意思,十七跟不下去了——以往他虽然常甩来shì卫玩耍,但心中也是留有分寸的,只在京城溜达,从未单独出过京,京城之外,所谓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会碰见什么?——因而这才出声拦住了南乔。

    他哪能想到南乔会说出那番话来?心中羞怒之下,一股执拗劲上来,心中狠一定非要追上南乔,看看她要做什么不可

    跑的是不肯被赶上,追的是绝不罢休,这一场长跑——南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估算,跑了小半个时辰,至少跑了有五六里地了吧。

    “我要去江南。”南乔跑不动了,于是扶着膝盖停了下来,待十七赶了上来,定定地道:“刚刚的话,我道歉。”

    跑了这么久,十七的体力也差不多耗尽,只是一个不肯服输的劲儿撑着两只tuǐ机械地跑动。只见他红着脸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问道:“为什么去江南?”至于道歉什么,跑了这么久,他的心中那点怒气早就随着体力消耗掉了,而是对南乔佩服起来,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跑这么久

    南乔道:“我有我的原因,不会告诉你的。”

    听出南乔说话的语气充满坚定,十七知道南乔不会说给她,回头看看京城方向,微微皱眉问道:“你认识路么?”

    “大概知道。”歇息了一会儿,知道剧烈运动之后,原地站着是不好的,于是费力地抬起tuǐ,缓缓向前走动。

    十七也吃力地跟了上来,闷闷地走出了几十米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突然拉住南乔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皇子,别胡闹”南乔正盘算着自己不理会这小正太的话,他应该撑不了会放弃,突然听到他说这么一句,当下跳了起来,指着十七道:“你想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十七微哼一声,下巴微微一抬,道:“我有什么身份?皇阿玛有那么多的儿子,也不差我一个小的大不了再被禁足你放心,我不会向人说是你拐带我的”

    是你自己要跟着,怎么成了我拐带你南乔心中一个窒息,如果自己坚持不带他,那他就有可能会说是自己拐带他的了?拐带皇子,多大的罪名自己这颗小脑袋差不多就要搬家了

    “你……”南乔气呼呼地瞪着十七,而十七目光微斜地回看她,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如果你拒绝,我就能给你安个罪名……

    自己似乎永远拿这个小正太没有办法……南乔一阵气馁,也察觉到路人好奇的目光,心想,江南自己一定是要去的,而这个小正太……也罢南乔气恼地拉着十七下了官道,走到一边的一颗大树下,道:“你要去也可以,但必须听我的”

    十七刚想拒绝,但看到南乔恶狠狠没得商量的眼神,勉强点了点头。

    “现在,将你身上这一身换下,穿上这个”南乔解开自己的破旧包裹,从中取出一套原本自己买来准备路上换洗的旧衣裳,塞给了十七,怕他不肯换,又说道:“你身上穿的戴的,一看就是好东西,走不了多久,不是招贼就是遇见强盗就算只是将你这马褂扒了往当铺里一送,那也是不少银子”

    好亏这小正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南乔转过身,背向十七,气恼地从地上揪了一片草叶撕成碎片。才一出京就不顺利,如今不得不带上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江南,也不知道李言如今怎么样的……

    其实,被十七这么一打搅,她心中惶惶然的感觉似乎淡了些,只不知道是因为李言脱离了危险,还是因为被分了心。

    “我好了。”换上旧衣裳的十七有些不自在地扭着身子。

    人太干净了些,鞋子也不合适。南乔从自己靴子中拔出匕,从地上挖出些黄泥巴,将十七的一双靴子抹的看不见原来的成色了,才勉强点点头,将匕在自己靴子上擦干净,cha回靴子中。再将十七换下的锦衣,摘下的yù佩等物收回包裹里,打上牢靠的结,背在身上,道:“走吧。我们到前面去拦个车。”

    南乔一边向前走,一边频频回头注意着沿着官道前行的车辆,最后拦下了一架农家的牛拉小板车,以两文的价钱谈妥了捎带他们两个人到二十里外。

    “大爷,您心地真好。”南乔高兴地拉着十七上了平板车,紧紧地抓住车沿。

    “反正也是顺路。”赶车的大爷乐呵呵地道,问起南乔两人为何行走在外,南乔苦着脸道:“我们家中一共兄妹好几个,养活不起了,我娘就打我们两个大的去找舅舅学点技术……”

    十七闭着嘴,默默地跟着南乔,一句话也不说,一路上倒也显得老实安静。南乔与赶车的大爷谈东说西的,最后说的兴起,临近大爷所在的庄子之时,天色也晚了,就顺势在其家中歇了一晚上,一共付了伙食住宿费三文,吃了是窝窝头泡野菜豆腐汤,住的其家中的柴房……

    十七端坐在茅草上,勉强吃了几口窝窝头,皱眉放下了。

    南乔盘tuǐ在他对面住着,低声叹道:“十七,这儿还在京郊,你明日回吧。这京郊的官道还是很安全的。”

126 南下

    126南下

    十七哼哼一声,不服气地道:“我就是因为板车坐久了有些tuǐ麻而已。不就是窝窝头么?宫里头也不是没有吃过,我吃的下。”

    宫里头做的,可与这个不一样。但已经跟南乔走到了这儿,想着南乔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自始至终没有皱一下眉头,更不曾说半个累字,心中更不肯就此放弃。放弃了,就等于承认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十七于是学着南乔的样子,掰开窝窝头在野菜汤中泡碎了,端起碗呼噜噜地扒光了,然后放下碗,故作粗俗地用袖子一抹嘴,道:“你在家也是娇小姐,怎么知道这些?我听你和那赶车的,说的些庄稼时令的,你都懂?”

    南乔眼瞧着劝不回十七,于是叹了口气,道:“我不懂,就是看的杂书多了些,什么东西都是略知一二的。不像你们,被先生管着,只能读《论语》《大学》的。”说完,她小口地扒拉着粗瓷碗中的窝窝糊。纯粹的yù米面做成的,野菜豆腐虽然清淡的很,看不到油星,但很新鲜,味道还不错……

    吃完了晚餐,将碗筷送还给主人家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柴房里堆的是干草树枝,自然也不方便点灯,而走了一日的路,又很忧心李言的情况,南乔没有说话的心思,动手将干草拢了拢,做出两个可以睡人的地方,从包裹中取出一张原本给自己准备的破毯子丢给十七,道:“睡吧,夜里可能会有些冷,你小心一些。”

    “我们为什么要扮成这样?就算是小孩子孤身出门,我听说也可以找镖局护送的。”十七抓起毯子闻了闻,心道还好,毯子虽然破,但洗的很干净,没有什么难以容忍的异味。

    南乔将自己的草窝垫的更厚些,窝在了里面,取了仅剩的一件旧长衫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道:“也许镖局的信誉不错,但是对于我们这样sī自出走的小孩子,他们多数会选择通知大人吧,我相信他们将我送回后,阿玛会愿意付给他们不小一笔钱,而你……皇上随便一个奖赏,远比一点银子更划算。”

    既然已经有了出走的行为,没有达到目的就被扭送回去,太不划算了。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取着手中的毯子犹豫了一下,最后盖在了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从来没有机械地奔跑这么久,也从没麻木一动不动地坐那么久,他就算是不想承认,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只想早早歇息,他认为南乔此时的情况也绝不会比他好一些。

    而南乔既然是将毯子给他,就不会再要回去。与其1ang费力气推让争执,不如趁早睡会儿,然后等待南乔睡熟之后,将毯子给她悄悄盖上……只是,他没有如愿睡着。

    他是皇子,但却是十七皇子。在他上面,有年纪比他大,比他能干,能帮助皇阿玛料理国事的哥哥们,他的下面,有比他小,比他更适合撒娇的能让皇阿玛享受天伦之乐的弟弟妹妹们……他不知道他能有什么用。

    如果,他不是总是闯出点祸事,谁会注意他的存在呢?

    这一次,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说不上来。不是在京城中随便玩一下,而是跑去远远的江南,和南乔。而南乔……听见耳边南乔细微的均匀呼吸声,十七小心地坐了起来,靠近南乔所子的草窝,将手里的毯子与南乔身上的旧长衫换过。仿佛感觉到了温暖,南乔动了动,挨上了十七的身体。

    十七顿时僵在了那儿。

    二月的夜晚还很寒冷,虽然身下铺了厚厚的干草,但是依然能够感觉寒气从地底蔓延而上,乡下更比城市安静许多,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似乎让人觉得更冷了。而此刻,身边传来的一点点温度更显得温暖mí人。

    她也许会生病的,我是男人,应该照顾她,不能让她生病……十七口中喃喃地劝说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在南乔身边躺了下来,一条毯子也刚好盖住了两个人小小的身体。

    没有再做血淋淋的梦,这让南乔安心许多。就算李言出了什么状况,此时也应该安稳下来了吧?但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太累的缘故呢?第二日南乔醒来,现十七已经早醒了,正在简单地活动拳脚,精神头不错的样子,而自己身上则是盖着毯子。

    没想到这小正太tǐng有心的……南乔扬了扬眉mao,将毯子长衫收起来,最后站到十七面前,目光直视着他,道:“你真的不回去么?江南不是一天就能到的,我们很可能会1ù宿,会挨饿。”

    过了一夜,南乔简单涂抹在脸上的颜色淡了许多……十七看着南乔近在咫尺的白嫩脸庞,脸色微微一红,当下装作运动,别过脸去,道:“昨天的窝窝头不错,咱们买一些备上,就算是1ù宿,也不会挨饿的。而且,我身上带了弓箭,也许可以打到点小动物。”他才不会回京,除非她也一起回去。他是男人,怎么可以丢下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如果真要1ù宿要挨饿的话,那他更应该跟着她,保护她。

    弓箭,打猎?你以为是皇家猎场啊……上下打量十七几眼,没有现他哪里带着弓箭,南乔也不想细问——十七这么回答,分明是要跟她一路到底了,而知道这个,已经够了。

    临走的时候,南乔听从了十七的建议,真的hua了一文钱,跟庄户大爷买了四个窝窝头,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包了,塞在了包裹里。

    问清楚了路,两个人继续前行。初net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不高的身形上,拉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京城。

    十三一夜没合眼。

    昨天下午,他看见十七的shì卫们神情沮丧地找到他,显然又将十七跟丢了。他当时也没太在意,十七这么折腾也不是一回两回的,每次天黑皇宫落锁之时,十七就会自动现身的。因而,十三只是安慰shì卫们说,回头会替他们说情,争取不让他们受太重的惩罚,如果没有人告密的话,他也不会多话的,然后就让他们继续去找人。

    之后,十三根本就将这事情放在心中,直到掌灯之时,从惶惶然的shì卫们口中知道,十七依然没有回宫或者去几个阿哥府上,十三这才慌了,连忙进宫面圣请罪,请旨调兵寻人……

    他本以为很快就能将十七揪出来,但是一夜过去,寻人的shì卫们翻遍了京城,甚至向京城四个方向都派了人马,依然没有找到点儿线索。十三哪里知道,他派的人马从官路上疾驰而过的时候,十七正在农家的柴房中睡的正香?

    十三皱起了眉头,抬脚出了自己大门。没有找到十七,现在各个方向都是毫无头绪,他希望四阿哥能给他点主意——一个九岁的小孩,极少出京,又没有骑马,车行也没有找到他雇用车辆的线索……他能跑出多远,跑到哪儿去?

    “十三爷十三爷”

    两声急切的呼喊让十三眉头一皱,抬头见识宝柱和南英,眉头松了松,待他们上前,道:“是不是铺子出了什么事?去找常全吧,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

    “不是”南英顾不上失礼,急切地拉住十三道:“乔乔走了她说去了江南十三爷,她一个小姑娘家……求您帮忙找一找”

    “什么?你是说,你妹妹也不见了?”十三追问道。

    南英点了点头,将南乔留下的书信递给十三,很快将南乔如何甩开丫鬟,留言出走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一旁焦急的宝柱见十三只是皱眉不语,央求道:“十三爷,求您帮帮忙跟衙门打个招呼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一见南乔的留言,宝柱恨不能连夜出城去追,但那时城门已经关闭,又有南英劝说是家中的人手有限,不如先求着十三爷动官府的力量,然后他们再sī人出京去寻……

    “阿玛,您先冷静一下。”宝柱心焦没有注意,但南英却注意到了十三用了个“也”字。难道南乔不是向信中说的,一个人出京的?

    十三道:“是这样,十七阿哥昨天也走丢了。时间与你说的南乔离京的时间相差无几,说不定他们两个是一起的……皇阿玛派给我一个营的骑兵去寻人,秘密的通告也会很快下了各个府衙,如果两个人真是一起的,目的地又是江南,那么两个人应该很快就被带回来了。你们且宽心就是。”

    “十七阿哥也丢了?”宝柱与南英相视一眼,齐齐谢过了十三,退下去了。

    如果南乔真的是与十七阿哥一起出走的,那不是可以说,是南乔怂恿了十七阿哥?十七出走一事,总要有人负责,这负责之人,也许就会是南乔?

    宝柱默默走了一会儿,道:“十七阿哥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你额娘。”然后顿了顿,又道:“虽说有十三爷的人去寻,但我们家……我不放心,要亲自走一趟,京城中,你额娘才出月子不久,你要照顾好她。”

    南英郑重应下,又小声嘀咕道:“乔乔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这次怎么会什么都不顾的走了?”

127 冲突

    127冲突

    陈氏也是一夜未能睡下,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只见她手握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咬着嘴net道:“爷,您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乔乔。她……江南她认识言哥儿,乔乔的名声……”

    这一句话说的一家人都沉默起来。李言……李言救过南乔的命,李言年轻英俊有才学,李言温和有礼,李言……南英不相信地道:“可是乔乔才那么大一点,她懂什么?额娘,也许她不过是贪玩儿,并不是因为对李大哥有什么。她才九岁呢。”

    “但愿吧。”陈氏长叹一声,沉默地去摇两个摇篮去了。而两个孩子尚步知道家中那个常逗nong他们的姐姐走了,犹自睡的很香。

    南乔是只有九岁,看起来也与别的小姑娘没什么不同,可真细想起来,京城中有哪个的小姑娘有她那样的心思,她那样的成就?而关于李言,如果他是旗人,他们一家人倒也是乐见其成的,但现在……

    无论怎么说,都希望南乔能平平安安的。

    这边宝柱又吩咐了南英几句,最终听从了陈氏的建议,只带了严宽一个人,雇车南下。而四阿哥府上,十三也将十七遍寻不着,和南乔的同时失踪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四哥,您看他们两个是不是hún在一起了?”

    听的十三的用词,四阿哥不悦地皱起眉头,顿了一下,道:“如果十七真是和南乔结伴而行的,那他的安全上,倒也不用担忧。就沿着京城江南一线去找吧。”

    十…了点头,但有奇道:“四哥,为什么有那丫头,十七就安全了?她也不过是个没出过门的小丫头片子罢了,能顶什么用。”

    四阿哥没有回答他,使人唤来红绫,吩咐她即刻起身南下。之后便像是尽了责任一样,再不谈及十七失踪或者南乔出走的事情,这让十三有些郁郁……

    ……

    运河之上,一家运白棉布兼载客的三层大船上,南乔和十七就hún在三层船上的最底层,负责看管两个烧开水的大锅,保证整个船上的热水供应,这是他们付的船资。木柴哔哔啵啵的燃烧着,将几平方大小的地方映的通红。也亏得这两口大锅,让他们在这最阴湿的三层住的并不冷。

    “顶层二号房,送开水两桶。动作麻利点儿。”有人在开水房门口喊了一声。

    “马上送到”南乔赶忙应声道。

    顶层二号房是个身体féi硕的胖子,看人的目光很有些不对头……看南乔开始掀锅舀水,热腾腾的蒸汽映的南乔的脸蛋红扑扑的。只见她很快舀够了大半桶,伸手就要提走,拦下她道:“我去吧。”

    南乔摆了摆手,道:“你看着锅好了。就你那xìng子,我怕你忍不了。上次不是我拦着,你拳头都要上人身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那胖子看人的眼光很恶心……十七紧了紧拳头,道:“这一次我一定能控制的住。”说着抢过南乔手中的半木桶水,蹬蹬地提出了门。

    让一个尊贵的皇子在一个猥琐胖子面前忍气吞声,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南乔可不相信,万一那胖子说出什么调笑的话时,十七能忍得住。她赶忙又舀了半个木桶,再迅地往锅里添好了冷水,再将灶间的火收拾稳妥了,提起木桶,就往顶层而上。

    还未到顶层,就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是木桶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南乔心道坏了,急忙前行,只见十七黑着脸紧紧咬牙站在二号房门口,木桶滚落在一旁,地上满是热气腾腾的开水,浸湿了十七的kù管。而二号房中则有人在跳脚怒骂,道:“小崽子,爷这是抬举你你还敢有脾气了……”

    那可是一桶开水别烫到了

    南乔急急放下手中的木桶,将十七从水渍中拉出来,心中期盼着他的皇家制造的靴子够结实防水,一边对房门中哈腰赔礼道:“大爷,我弟弟年纪小,胆子也小,若是冲撞了大爷,请大爷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胆子小他那是胆子小不是爷躲的快,这热水怕都泼到爷身上了”胖子指着十七一阵跳脚怒骂,连带身上的féirou也跟着一抖一抖,显得十分的滑稽。

    就算是再滑稽,这会儿也不是笑的时候。南乔生怕十七忍不住爆,赶紧挡在十七前面,对他吼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干活”一边用眼神哀求十七快走。只要十七走了,再跟胖子说点好话,这事儿也就差不多了。他胖子眼看也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跟两个小工死计较到底……

    十七定定地看了南乔几秒钟,才死死抿住嘴net,捡起空桶下去了。

    南乔见十七下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满脸堆笑地向胖子说好话陪不是。胖子本来还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但在似乎是他的官家随从一样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那胖子大有深意地看了南乔一眼,哼哼几声,背手进了里间,算是放下了这件事,不与小人物计较。

    南乔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头皮麻,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入房间,将剩余的半桶水倒进房间中准备的大木桶中,随后又麻利地提了一桶,算是送齐了他们要的两桶开水。再费力地将洒在顶层地板上的水渍擦干净,这才捶着腰,慢慢地退了下去。

    行至底层的楼梯处,就有水手同情地看着她。南乔以为他们是同情她得罪了人,就冲他们一笑,正要回开水房,就见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地道:“那胖子……传言他最喜欢玩兔儿爷,你们小哥俩小心点儿。”

    兔……兔儿爷

    南乔惊恐地睁大眼睛,胃里一阵chou搐,差点吐了出来,好半天才定了下来,问道:“大叔,你知道他是谁么?”

    大叔摇了摇头,道:“他是谁不重要,不过他的目的地是扬州,我劝你们早点下船,离他远点的好。这条船夜里会在德州码头停靠,你们最好那时候悄悄地走了。”

    南乔谢过了大叔,忧心忡忡地回到开水房,而十七正对着灶间的火苗怔,听见南乔回来,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南乔无力地摆摆手,道:“不怪你。对于那样的人渣,你没有泼到他身上,已经是很尊重他了。只是,这船我们不能坐了,晚上船一停的时候就下吧。”南乔没有隐瞒他,将从船工大叔那儿听到的消息跟十七转述了一遍,自己又是一阵夸张的作呕,倒让两个人的心情好了些。

    十七皱眉道:“姨母她都不管你么?你一个小姑娘家,竟然连兔儿爷是什么都知道?也太……太没有教养了”

    南乔一边查看这住了几日的开水房有没有要收拾带走的,一边白了十七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管我那么多,我就是知道了,你咬我啊”你那太子哥哥还不是个喜欢菊hua的不过这话她没敢出口……

    十七被噎了一下,气呼呼地转过身子不理南乔。

    南乔收拾完毕,又看见十七的kù管还是湿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他是否被开水烫伤tuǐ脚,就压着十七在小凳子上坐下了,自己蹲在他的前面,搬过他的小tuǐ,挽起他的kù管,小心地去脱他的靴子。

    十七一边挣扎着要收回tuǐ,一边额头青筋直冒,怒道:“你要做什么”

    南乔狠狠在十七的大tuǐ上拍了一下,道:“别1uan动让我看看你的tuǐ脚有没有受伤,你现在是我弟弟,怕什么我们晚上可是要跑路的,你别耽误了事儿”

    十七闻言不再挣扎,咬着嘴net由着南乔将他靴子脱下,只是拳头在袖口中握的死紧。

    “鹿皮的吧,不错,很防水,连个泡也没有起。”南乔放了心,再给他穿上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动作就有些粗鲁了。

    十七哼了一声,拍开南乔的手,道:“我自己会穿。”说着转身背过了脸,给了南乔一个脊梁杆。南乔也不与他争执,真要照顾病人她不会有怨言,但给一个健康的少爷穿鞋,那就能免则免了。而她没有注意的是,十七背着她的脸庞,已经是绯红一片了。

    南乔取出自己的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用指甲在“德州”两个字上画了个圈。有十七在,她知道找他们的人肯定十分给力,如果弃船上岸走陆路,怕走不多久就要被找十七的shì卫们寻到……

    那么,再换一条船?

    大船很快靠上了码头,预计在德州停留一宿。船工们大部分都放了几个小时的假,而客人们也都纷纷上岸,感受一下脚踏实地,再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游dang一回。

    趁着人们不注意,南乔和十七肩并着肩走下船,随身的小包裹也夹在了腋下,遇见面熟的船工就如常地打个招呼,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就离开了。

    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并不代表没有人注意。

    就在他们下船的那一刻,曾经给胖子耳语的他那个管家满面喜色地进了胖子房间,禀报道:“老爷,他们下船了”

128 李言的烦恼

    128李言的烦恼

    除了极为特别的几条街道外,夜晚的德州并没有多么热闹,而船停靠的码头距离城市小有一点儿距离,但码头上特别服务于船工的小酒馆依然在营业,门口挂着的灯笼出朦朦胧胧的光,照亮了黑夜。

    “南乔,咱们现在去哪?连夜走么?”十七皱着眉问道,黑夜中的粗野的放1ang声让他很不适应。

    南乔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本来的打算是乘船一路南下,直达淮阴,找到李言所在的河道衙门办公地点。只要见了李言,如果他很好,证明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那就等着寻找十七的shì卫们将她和十七送回京城;如果李言不好……

    南乔摇摇头,极力将这个不详的设想排出脑袋。但是眼前……有船上那个恶心的胖子,想一想他那变态的爱好——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想弃船,再做打算。“夜间开的船极难寻找,咱们今晚先找个小客栈住下再说。”

    正好也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自己了。自大出京,她就一直没有洗澡……想到洗澡,南乔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直痒,当下拉着十七进了一家小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朴实,就叫码头客栈。里面的卫生……南乔瞧着柜台虽然陈旧,但并没有什么不明污迹,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小二,来间房。多少钱一晚?”

    小二低头一看是两个小孩子,就道:“单间二十文一晚,通铺三文一个netbsp;南乔装作犹豫很久,才极为不舍得的咬牙道:“一个单间,但是我们要很多热水,两netbsp;虽然有些惊讶于两个穷小子会舍得要一个单间,但小二也没指望能从他们身上捞到油水,于是眼皮也没有抬,淡淡地道:“热水需要自己烧,我们小铺子,没有那么多闲人。褥子付钱之后,跟我去领。”如果是有钱人,他当然是会将热水烧好送到客人房间的,说不定就能捞到几个钱的小费……

    南乔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从荷包中珍惜地mo出约三十文铜钱,rou痛地数给小二二十个,然后又将剩余的铜钱珍而重之地放回荷包中。

    果然是两个小家伙,又穷又不知道节省,若是hua光了……想着这两个小孩很快就将沦落到无钱吃饭的境地,小二心中也没有生出多少同情来,只是摇摇头,从柜台下抱出一netg陈旧的薄褥子让空着手的十七接好,然后从墙上摘了一把钥匙,道:“二楼最后一间。开水房从这里走,向左转。记得看好火若是出了事,将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南乔笑着保证自己一定小心,就拉着十七上了陈旧的楼梯。

    南乔一见房间虽简陋,但也还干净,满意地一笑,对十七道:“我想你肯定也受不了了。等会我先洗,你去烧水,然后我们换过。”

    十七将褥子放下,也觉得浑身不舒服,点头应下。跟着南乔跑路这些天,他的话倒是越来越少。开始的时候还问些问题,后来干脆就什么也不问了,将自己“内向的弟弟”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小客栈不供应食物,南乔留下十七在厨房烧水,自己出去买了几个馒头,一只烧jī,连日只有一些粗糙的难以下咽的食物,那小正太的下巴都已经尖了不少,几乎要营养不良了。她不用钱是怕引起别人注意而生意外,并不是没有钱——以他们的年纪,如果一出手就是银子,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féi羊?

    终于将自己洗了一遍,再有滋有味地肯了jītuǐ,南乔和十七都觉得很满足,愉快地睡下了——她睡地上,十七睡netbsp;他们睡的很放心。她从京城出已经有五天,离她的那个噩梦已经过去了六天,心中不安的感觉从最初的寝食难安坐立不宁到这两天,已经变得极为轻微。如果她的那个梦是真的,那么李言如今应该脱离了危险,那么,就算此时被送回京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回了京城,自然也能知道李言曾生过什么事。

    不过,路程走了近一半,如果真要她调头往回走,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州。

    确实如南乔所感应到的那样,李言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那个刺客的暗器飞刀上涂有一种很难缠的毒yao,以至于让他昏mí了三日。现在,大部分毒素清了出去,留在身体中的余毒也将很快通过yao物中和,伤口也慢慢长出新rou……

    可以说,他李言很快就会恢复健康,活蹦1uan跳的。但是……

    李言端起yao碗,噙了一口,久久不见他咽下,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刺客抓住了,但只是一具尸体。刺客的身份也很快查了出来,还是与他有点关系的。而杀人动机,竟然是因为他的家族曾在李家的船上入股,随着李家船毁人亡,刺客家中也破了产,而刺客原本游历在外,知道李言达了,而自家却是举债难偿,因而前来报复。

    “那刺客师从不明,恐怕是投了天地会的余孽。这一次刺杀,不排除是1uan党做恶的可能。”耳边回响着调查的官员们的“jiao代”,李言忍不住撇撇嘴。sī仇?荒唐;天地会?更荒唐

    “少爷,是不是yao太苦了?您别在嘴里含着啊,奴婢备的有蜂蜜水……”

    听到李秀关切的声音,李言苦笑一下,将碗中yao汤几口喝完,将碗搁在netg几上,道:“用不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下。”

    李秀咬了咬嘴net,小声应了声是,取了yao碗出去了。临出房门的时候还转身回望了李言,似是有些不甘。

    见李秀走了,李言苦恼地rou着太阳穴。

    如果说关于刺客的解释太过于荒唐让他难以接受,但他此时更大的烦恼并不是那死无对证的刺客,而是……李秀。

    他受伤昏mí,徐chao得知他是苏州人士,也有老仆人在此,为堤防暗中人再使手段,他就连夜通知李言的老宅,让忠心可靠之人前来贴身伺候。而闻讯赶来的,正是李石和李秀。

129 绑票

    129绑票

    徐chao也查知李石兄妹是一直跟随李言之人,忠心方面肯定是不虑的,至少比他现在用的两个才服务于他的两个小厮要保险稳妥些,此举可谓是贴心周道了。但是……

    李言苦笑着叹息,心中羞恼之极,却又感觉无可奈何。

    他醒来之时,李秀正面色酡红地擦洗他赤1uo的下半身。(他中刀的位置在大tuǐ稍微根部一点)这虽然有些尴尬,但李言并没有过于在意,立即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就要唤小厮进来伺候,言语中也有些责怪李秀不够自爱的意思。

    但他哪里想到,李秀竟然跪着说她已经是他的人,并且在他昏mí过程中有了深入的肢体接触

    “你确定是我占有了你的身子,在昏mí之中?”李言脸色铁青,说话也直白起来,目光在李秀脸上冷冷的扫视。

    “奴婢……”李秀脸色涨红,眼泪唰的落下来,悲愤地一头撞在了墙上,仿佛是因为李言的怀疑而羞愤不堪。

    接下来又是一番忙1uan,而李青也证言说,大夫给他用yao的当晚,李秀单独给他擦身的时候,他的房间中出现过奇怪的让人产生不良联想的声音……

    而大夫的回答则有些模棱两可,道:“按yao理说,你服下的解yao中并不含有让人兴奋的效果,只是,你中的毒颇为复杂,许多不同的毒xìng纠缠在一起,再加上所用的解yao中也含有一些毒素,这参合起来,老夫难以确定会生什么,唉,如果当时能给你诊脉就好了。”

    李言很愤怒。但愤怒之后,心中又生出一种难以明说的滋味,特别是看到李秀额头裹着一条绷带,挽起了fù人的髻,默默地替他端yao送水之时……

    如果真是自己占有了她,那么……

    李言不敢去想。

    ……

    小客栈中,南乔躺在地上,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子。在她身上,睡时盖着的小mao毯已经换成了客栈提供的薄被,而小mao毯此刻正盖在十七身上。

    突然,宁静的夜晚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暗影停在了他们的窗前。窗户纸“噗”的一声被捅出一个小dong,dong中探出一跟黑忽忽的竹管。

    什么味道……

    “南乔,南乔……”

    南乔睁开眼睛,现一双眼睛正停在离她不到几寸的距离,骇的她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些,却“咚”的一下撞到了什么,头疼的更厉害了,似乎哪里都不对劲。

    “别出声。”十七低声道。

    南乔摇了摇头,脑袋清晰了些,再一看,就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她和十七已经不在曾经投宿的小客栈中,而是被人绑住手脚,丢在一个窄小的空间中,紧紧挨在一起,就像是在一个箱子中。箱子不停地晃动,似乎是在被人拉着走。

    “黑店?”南乔惊讶地问道。

    看到南乔没喊也没叫,十七诧异地扬了扬眉,低声道:“不知道,不过咱们的包裹还在。我们应该是中了**,才会被人掳了来,真是该死”

    被人绑架了。这种感觉,tǐng糟糕的……南乔贴近箱子的缝隙,但外面也是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好在还透气,暂时不需要担心被闷死。只是,绑架他们两个穷小子做什么?难道是人贩子?

    十七闷声道:“咱们应该在马车上。你靴子里不是有匕么?看看能不能拿出来,将绳子割开。”

    南乔点了点头,努力将两只脚用力错开,靴子一点点地往外褪去。这个工作急不得,南乔一边微微用力,一边问道:“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么?”在她想来,虽不知道绑架他们的是谁,但看管两个孩子,应该不会分派太多太强人手,如果只有寥寥的一两个人,凭着自己和十七的身手,逃出去应该不太难。

    十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马车上装的应该是yao材,yao材算是贵重的物品吧,押车的应该不会少。”

    南乔闻言有些失望,道:“咱们两个装作害怕,配合一些,只要看管不那么严,一定会有机会逃出去的。”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十七。

    十七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挪动双脚,帮着南乔踩住靴尖。就在他们快要成功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搬动物品的声响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闭上眼,靠着箱壁歪在一边,装作没有醒的样子。

    很快,箱子咔吧一声被打开,只听有人道:“管事大人,两个小崽子没有醒呢。”

    “哦?难不成这‘三日醉’真能让人睡上三日?啧啧……”

    “哪能呢不过对象是两个小子,咱们用的剂量不小,所以他们才没醒。管事大人,要叫醒么?”

    南乔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mo了一把,心中恶心,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动。

    “不用了,叫醒了喊叫起来,忒麻烦。”这人顿了顿,又啧啧叹道:“主子看中这做弟弟的,却没有想到这做哥哥看着是个黄脸,但皮肤真够滑的,着实不赖啊,不赖……好好调教调教,主子有福喽。锁了吧,咱们连夜赶路,连夜赶路。”

    “至于么,两个小子,还怕跑了?”言语间很是不以为然。

    “稳妥为上。走的慢了,两个小子闹出动静,引了人注意可不妙。只要二日后到了扬州,往大宅里一送,你们不是想怎么松快就怎么松快”

    “大人说的是。”接着就是一阵马屁奉承和管箱子上锁的声音。然后人声渐渐难以分清了。

    南乔恶心地皱了皱眉,感觉脸上被mo的那一块跟火烧似地,狠劲地在十七肩膀上蹭了几下,才咒骂道:“原来是那个恶心的胖子使人做的”

    十七也是脸色铁青,狠狠地咬着net。死胖子,竟真打爷的注意“乔乔,我们不逃了我倒要去看看,那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竟然敢……爷我要扒了他的皮,netbsp;南乔坏坏地猜想他是说“bī良为娼”,心中想笑又不敢笑,脚下用力一错一蹬,藏有匕的靴子被褪了下来,1ù出cha在绑tuǐ上的匕。“你要报仇,行,但咱们总得先保住自己吧。好好计划,保存体力……”

    说着曲tuǐ弯腰,用被绑的双手别扭地chou出匕,示意十七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替他割开绳结,匕很锋利,这个过程没有费很大功夫。十七解脱了双手,替南乔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两人rou着麻木的tuǐ脚,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因为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南乔并不赞同以身犯险,想要报仇,只要两人逃脱,到了安全的地方,十七的身份一公开,再将自己的经历一说,有的是官兵去调查,到时候一力监督着,别让人狡脱就是。在南乔想来,冒犯了皇子,等于冒犯了皇家威严,那胖子下场可想而知。

    但十七却是咬牙切齿,铁了心要去闯一闯。“他们可以绑了我们,那大宅中指不定有多少被绑的无辜孩童而且,乔乔,你不知道官场上那些人,做这种黑心犯法的勾当,那胖子一定不止一个人如果我没有证据,他们有的是借口狡辩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胖子要走你自己走”

    南乔头痛地rou着脑袋。

    她自己走?将十七带出京已经是个大错误,如果将他一个人丢在狼窝里,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儿……而且,十七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虽然一路上表现的很好,但留他一个人,南乔还真不放心。

    南乔低声安抚了十七的情绪,解开包裹,取出两个馒头,丢给十七一个,道:“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

    勉强啃下半个馒头,又节省地一人喝了一口水。水囊中的水只有一点点,听刚才他们话里的意思,还有两天才能到扬州呢。这中间不一定有吃的喝的。

    吃喝完毕,两个低声讨论了许久。但对敌的情况是一抹黑,也拿不出什么可行的策略来,只要勉强定下了示之以弱,见机行事的方案,然后车厢中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十七才迟疑地道:“要不,乔乔,你找机会先走?你一个小姑娘,真要有什么,就不好了。”

    南乔白了他一眼,道:“没听说么?那胖子看上的可只是你,我不过是个附带的。而且,我若是走了,你恐怕不仅要吃皮鞭,而且要被严格看管,怕再难找到能溜的机会了。”

    十七嘴net动了几下,没有说话,然后从怀里mo出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来,抹黑拼凑出一把小弓来,在手中挥舞比划了几下。

    南乔见到是一把玩具弓,道:“你若带着火铳就好了。有弓没有箭,不顶用啊。”

    十七诧异地道:“你还知道火铳?”然后撇了撇嘴,道:“那些蠢笨家伙才是jī肋。那么大一把,不好随身带不说,有那填火yao的时间,我都射出十好几箭去了。”

    南乔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用的火铳跟后来精巧的手枪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看十七不知道扣动了靴子的什么机关,靴子展开来,靴面上cha着密密的小箭矢,就像是针灸用的针带一般。

    “两只靴子上一共有三十只箭。你别看我这弓小箭也小,但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绝对躲不开去。你放心,我的箭法很好,五十步以内,说要射人眼睛,绝不会射中鼻子。这一套弓箭,也是皇阿玛见我弓箭厉害,特意命人做了赏我的。”十七骄傲地道。

    虽然十七这么说,对于这玩具小弓箭的杀伤力,南乔还是持保留态度。她接过弓箭把玩一下,还给十七,想想之后是真的要与人起血腥冲突的,需要开诚布公,于是就道:“我虽然带着你这把匕,但并不擅长使用。打架的话,比我哥哥要强上一些,但遇到力气大的,就不成了。”

    南英的武力值十七没有见过,但他怎么说也是自小锻炼的,南乔一个小姑娘竟然说比她哥哥强……想起两年前南乔摔他的那一下,十七嘟囔道:“我还没跟你比试呢……”

    两年过去,他还没忘记这茬?不是说小孩子忘xìng大么?南乔挑了挑眉,道:“那也要我们安全脱身再说。”

    马车辚辚前行,两个人被颠的昏昏沉沉,都有些困顿了。为了以防外面的人在他们睡着的时候验看,两个人又将自己绑了起来,不过脚上都是活结,一拉便开,手上看起来缠了许多道,但却是松的很,一挣就脱……

    箱子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南乔和十七装作很惶恐害怕地挤在一起,惹得那些人哈哈大笑。也许是觉得他们两个表现的太无害了,绑匪们好心地解开两人的绳子,给了他们一个馒头,一碗rou汤,然后又押着他们一一去方便。

    由于十七表现的很合作,或者是因为十七才是正主,南乔不过是捎带的,南乔去方便时候那些人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让南乔松了一口气。

    看着南乔也乖乖地回来了,车队的头目mo样的人得意地道:“我说吧,这两个小崽子翻不了天去,一定老实的很”

    有人附和道:“就是,看这两个小子一身穷样,估计从来没喝过rou汤呢,怎么舍得跑?以后跟了何爷,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我,我就不跑”

    众人哄笑道:“就你那劣样,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何爷也看不上你”

    管事咳嗽一声,不让众人多说,和蔼地问起南乔两人叫什么名,打哪来做什么去等等,南乔哆嗦着一一回答了,管事十分满意,挥手让两人进了箱子,也没再绑着,安慰道:“路上就委屈你们,等到了地儿,只要你们老实听话,绝亏不了你们可比你们吃苦受累当小工强百倍千倍”

    南乔两人唯唯诺诺地进了箱子,在上锁的瞬间,还听见有人议论道:“啧啧,真从没遇见这么老实的”

    关上箱子之后,十七就变了脸,不住地誓要将这些人一个个凌迟喂狗……

    之后的车队又休息了五次,但南乔两人只有机会出来放风两次,吃了点东西。其他时候都被锁在箱子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没有被获准出来的三次,都是因为车队遇到了寻找十七的禁卫军……

    时间大约到了第三日,南乔两人感觉车队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而装着两人的箱子也被人一路抬着,走了约一刻钟后停了下来。

    箱子打开,第一眼又是那个管事,他旁边是一个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

    管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安,他对南乔道:“以后你们要听徐妈**话,听话就有好吃的好喝的,有好日子过,不听话就要挨打徐妈妈,这两个小子都不错,那个小点儿的是徐爷特别要的,记得别打坏了。人jiao给你了,我还要向徐爷回禀。”

    徐妈妈笑道:“放心吧,保管叫这两个娃儿乖乖的。”然后眼bo一转,贴上那管事娇声道:“奴家晚上给你留着门儿,别走错了啊……”

    管事敷衍地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走了。

    管事一走,徐妈妈围着南乔两人转了几个圈,笑着让两个人从箱子里出来,然后拍手让人将箱子抬了出去。南乔赶紧抢先拿出包裹,紧紧地抱在怀里。

    徐妈妈一把夺过南乔的包裹撕开,里面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包括十七先前穿的锦衣绸缎。南乔脸白了起来,似是受惊过度,一屁股跌坐在地,将那锦衣抢过抱在怀里,惶恐地尖叫道:“这是我捡的捡的真不是偷的不是偷的……”而十七闻言也一个哆嗦,受惊般地躲在南乔身后。

    徐妈妈一见,当下就要从南乔手中夺回衣服,只是南乔咬牙不松,两人争执之下,衣服嘶啦一下被撕掉一个衣袖。徐妈妈仔细mo了mo手中的衣袖,啧啧道:“竟还是我徐妈妈没见过的好料子……”说罢冲两人莞尔一笑,和蔼地道:“徐妈妈当然相信不是你们偷的,不过我认识一位在衙门办案的,回头让他查查是谁丢了这衣裳去,说不定还能得几个赏银……”

    南乔赶忙道:“徐妈妈饶命饶命……”

    徐妈妈冷声一笑,将那衣袖揣进怀里,冷哼一声,道:“只要你们听话,徐妈我才没空去什么衙门。但若你们不老实,那就不能怪我了”说罢留下惊恐的两人,甩袖走了。出了房门,她对门口四个壮汉摆了摆手,道:“留下一个就成了,两个小子已经被吓破了胆,用不着你们这么多人。”

    “还是徐妈高明”有壮汉谄笑道。

    徐妈得意一笑,袅袅婷婷地走了。她走的很放心——那衣袖的料子一mo就不简单,穿着之人一定是非富即贵。捡的?哼有这衣袖在,她不怕那两个小子敢不听话,只要防着他们不要想逃跑就是了。

    终于走了。

    南乔拍了拍xiong脯,压住心中呕吐的yù望。那个欧巴桑,还真够能恶心人的,瞧她那一笑,恨不能落下一地的白粉,再看她那屁股扭得……南乔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

130 出逃(一)

    13o出逃(一)

    撇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壮汉,南乔哆嗦一下,拉着十七往房间内退了退,仿佛离壮汉远一点,便能够多出几分安全似地。那壮汉瞧着两人的小动作,对着他们威胁一般地挥舞了几下拳头,就不再看他们,在门**动着手脚。

    也是,认谁看着被惊吓的犹如小鹌鹑般的两个孩子,也不会生出多少警惕心来,更何况,这房间看着普通,窗户也有两扇,但上面百叶窗却是固定不能活动的,除了走这个门,可没有别的地方可没有出路。他守住了门口,不怕里面的那个小孩能翻出什么1anghua来。

    南乔扫视了一下房间,一边将被扯开的包裹收拢起来,一边低声道:“咱们还是快点儿跑出去吧。再呆下去,我们这一身,肯定是要换掉的。我们身上可是有匕、弓箭、还有你的yù佩的,这些若是真丢了也没什么,但若是被他们搜了去,可不是简单一个偷字能说的过去的。”

    见十七沉默不语,南乔又道:“外面找你的通告一定到处都是,十七,你想想,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绑架的是皇子,还是侮辱xìng质的……那时候转身讨好你,你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若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我们灭了,我们再想溜,就不一定能找到机会了……”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南乔将包裹收拾好,低声劝慰道:“这里是扬州,往北不远就是淮阴,徐chao大人和李言都在那儿,找到他们,咱们就能安全了。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到时候你亲自指认,他们赖不掉的。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少不了收拾他们的时候……”

    十七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南乔心喜地道:“那咱们晚上找机会溜”

    十七撇了撇嘴,嘀咕道:“你能不能不用溜这个字?听着是像我们在做贼似地。”

    南乔轻轻拍了他一下,道:“什么时候了,计较这些……”

    有了决议,两个人也没有上netg,靠在墙角依偎着睡了过去。不是他们神经大条,只是,现在若不睡,晚上哪有精力跑路?

    “咦?睡了?”看门的汉子见状咂mo咂mo嘴,有些无趣地靠在椅子上,也打起盹来。

    先前离开的管事匆匆到达前院,拉着一个人问清了徐爷(也就是船上的猥琐胖子)的所在,通报之后进去,忧虑地道:“爷,我们路上走的时候,遇上了三拨人在找一个**岁的孩子……”

    “这个我知道,十七皇子在京城走丢了。”徐爷道。

    “难怪看着气势就压人,原来是从京里来的。那咱们抓到了两个……”

    徐爷看着自家管事,轻笑一声,道:“瞧你紧张的。十七是一个人,他们两个可是亲亲热热的兄弟,你想想,皇子尊贵,怎们会和穷小子称兄道弟,这是其一;其二,皇子可是锦衣yù食的,能窝在船上吃下人吃的垃圾?最重要的一点,我听说你们一路走来,那两个小子老实的很。若是皇子,又是一个**岁的皇子,早就嚷嚷出自己的身份了,怎么会让甘心让你们关在箱子里”

    管事不住点头,谄笑道:“还在爷你镇定,小的就不成,沉不住气,什么都往一块儿想。”同时心中吃惊,自己才回来,徐爷竟然已经知道这一路的事情,莫非……徐爷派人监视自己?

    徐爷才不理会手下心中所想,他想着那送水小子的俊俏mo样,再想想那小子此时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心中得意,不由着摇头晃脑起来,压的身下的椅子咯吱直响。

    管事又禀报了这一趟的货物状况,徐胖子心不在焉地听完,勉励了管事几句,就打他下去休息了。

    南乔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已暗,眼看已经掌灯十分,而房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她推醒十七,两人拉开门,只听一声大喝,道:“做什么?老实待着”

    南乔战战兢兢地对守门壮汉道:“大……大叔,我们……我们想……想上茅厕。”

    “麻烦”那壮汉扇了扇鼻子,伸手抓过两人,一手一个地拖拽着前行,边走边警告道:“不许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掰断你们的小tuǐ”

    南乔唯唯诺诺,十七则是一声不吭。

    这是一个小院子,或者说,是一个大院子中的小院子,四周的围墙要比寻常人家的高出许多,怕是有四五米得样子。院子中也没有高大的数目,只有些低矮的hua草。

    南乔见此情景,心道,翻墙是不能了,走院门的话……

    行了一段,南齐回头,才现自己和十七原来所在的是角落中一间孤零零的屋子,也许是专门给“新人”准备的。之所以说新人,因为她此刻走在一排约五六个大间的房屋前,房间中隐约可见有不少少年。他们甚至还正面碰上一个,消瘦的身体裹在一个繁hua锦缎的袍子里,看向南乔两人的眼神隐晦不明。

    “你们这么听话,不出三天,就能搬来与他们一起住了。瞧他们吃的穿的,再瞧瞧你们那穷酸样,怎么样,羡慕了吧?”那壮汉哈哈笑道。要上茅厕本不需要这么远,只是因为每个新人来都要走这么个过场——锦衣yù食,对他们这样的穷小子可是有不小的魅力……

    “南乔,怕是不好溜。”茅房中,十七皱眉道:“这么的多的小孩,可护卫却少的很。看守我们的一个,守院门的才两个人,这不正常。”

    南乔也郁闷地点点头,道:“怕那院子之外,才是天罗地网。我们两眼一抹瞎的,就算放倒了这几个护卫,依然走不出外面的大宅。”

    “你们倒是不笨。”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南乔一拉十七,将他护在身后。而十七很快抢先一步,与南乔并肩靠在一起,警惕地望着四周。

    先前他们可是查看过了,这厕所清理的十分干净,分了两个隔间,他们此刻占了一间,另外一间明明没有人,厕所外面又有壮汉守着——难道壮汉又让人进来了?

    南乔与十七对视一眼,警惕地拉开隔间的门,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抱臂靠墙站在那里,正是先前遇见的那个。

    钱多多,对他就是钱多多。钱多多现在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繁hua,因为他们只肯给他穿印有很多繁hua的衣裳,但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被人嘲笑的穷小子钱多多。为此,他每天都默念将“钱多多”三个字在心中默念很多遍。

    如果不念,也许他会忘记,也许他真的就成了繁hua,这个想法让他害怕。他被送到这儿有一、二、三、四、五年了。最初的时候,他懵懵懂懂,觉得这儿能吃美味的食物吃到饱,穿漂亮的难以想象的衣服,这种日子也不错,但他们教会了他识字读书。

    书读的越多,他就对自己那一身衣裳憎恶……但是日复一日,身边的伙伴们来来去去……

    看见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年,十七从隔间中出来,摆出一个攻击的架势。只要这少年敢喊叫,他就能第一时间将他打倒。

    南乔拉了拉十七,低声问道:“你是谁?”既然这个少年最初没有喊人,那么可以初步判断他没有恶意,或者有什么条件要提。

    “外面的人叫我繁hua,可我是钱多多。”钱多多眼神mí茫了一下,很快又低声迅地道:“你们想就这样跑出去是不可能的。外面是个镖局,地方大了很。以前也有跑出去这个院子中的,但都又被抓了回来,没一个真走掉的。”

    南乔低声道:“那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时间不多。”

    钱多多兴奋地道:“如果你们能不动声色地解决三个护卫,我们手上有外面大宅的地图,如果在库房点把火,制造点hún1uan,那我们就有一半的希望跑出去”五年之中,他是没有出逃过,但他一直都表现的很老实,这让他曾经有机会走出过院子。

    而如今,如果他再不逃,就要被送人了……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五年的学习让他知道被送人后面临的是什么,这个结果让他害怕。就算没有南乔和十七,他也打算豁出去试试了。

    当他看到南乔和十七时,他看着他们的眼神,知道这不是两个认命的,因而才找上门来,毕竟多一分力量,多一分希望。

    “你们?你们有多少人?”南乔问道。

    钱多多迅地道:“我住在左第一个房间,房间中五个人都是跟我一样铁了心要逃的,其他人要么是胆小怕事,要么就是认了命的,不值的理会。我们的地图都是一次次以血换来的……”

    “小子掉茅坑里了?那么久”外面壮汉不耐地喊道。

    “马上好了”南乔高声答了一声,对那钱多多低声道:“晚上我们解决了守卫,会去找你,左第一间,我记下了。”说完,拉着十七开门厕所的门,走了出去。

131 出逃?杀人

    131出逃?杀人

    再次被关在房间里,十七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皱眉道:“那个小子可信么?”

    南乔皱眉,道:“不知道,但是那些少年中,总有些有骨气的人。而且,这地方会教人琴棋书画,但绝不会教人武功的,我和你都能制的住他。不过,我们解决了shì卫,让他们在前面先走就是。”

    十七应了声,又开始沉默不语。而南乔则是期期艾艾地走到壮汉身边,壮着胆子问什么时候能有吃的。

    “明天吧,只要你们今晚乖乖的,明天大鱼大rou管够”

    南乔咽了咽口水,又问起路上房间中的那些少年。壮汉也是无聊,且这也不是秘密,更笃定南乔两人从此走不脱这个院子,就与南乔聊了起来,这让南乔了解了不少事情。先这里的老大徐爷,他并不是官员,也不是富商,而是一个这扬州一带的漕帮大头头;外面也不是什么镖局,而是他们的漕帮总舵……

    “你问那个一身hua衣裳的小子?”那壮汉猥亵一笑,道:“听徐妈说,他可是我些年最好的苗子别人训个年把三年的就出师了,他可是被栽培了五年徐妈怎么说来着?他那叫有气质啧啧……五年的心血啊,那吃的用的,就是县太爷也比不上”

    那壮汉神秘地道:“听说他被京里的贵人看上了以后就是一步登天,我们看了都要管他叫爷”然后拍了拍南乔的肩膀,将南乔拍了个龇牙咧嘴,鼓励道:“小子,我看你比他要识相好好干,我看好你恩,你那个弟弟就差些,太胆小不好……”

    你看好我,我还看好你quan家呢南乔心中嘀咕一句,嘴上却是赔笑道:“我弟弟没见过人,大点就好了。您别看他跟我差不离,其实比我小了足两岁呢”

    南乔与那壮汉聊的正欢快,远处院门突然打开,鱼贯进来五个人,领头的正是那个胖子而看那样子,正是朝他们这里而来

    那壮汉惊讶地看了看南乔,道:“回屋站好”

    南乔赶紧回屋,将十七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道:“等下千万别冲动动手也要找准机会”

    十七点了点头。

    胖子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往正中太师椅上一坐,笑眯眯地打量南乔和十七,尤其是十七,那目光像是恨不能一口将十七给吞了。而四个随从则是提着食盒,很快摆好了一桌六样小菜,三副碗筷,外加两壶酒……

    “大……大人。”感受到十七愤怒的颤抖,南乔出言叫了一声,将十七半挡下身后。

    “哦,看不出来,你这哥哥当的倒是称职。”胖子挥手让四个随从离开,并带上房门后,和蔼地道:“一天没吃饿坏了吧,来坐下坐下,给爷我斟酒,我又不吃人,用不着害怕。”

    南乔扯了扯十七,上前一步道:“大人,我弟弟才八岁不到,胆子小的很,望大人多多担待。”说着拿起酒壶,给胖子倒了一杯。

    胖子本来见是南乔倒酒有些不快,但一听十七才八岁不到,心中有些释然。一个七岁的娃娃,被人装在箱子里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是害怕的。而他的心中则是更加热切,年纪越小,越容易听话啊……

    胖子想到这儿,乐呵呵地将一盅小酒“哧溜”一声一吸而尽,面上越地和蔼起来。虽然反抗有时候很刺jī很热血,但到底不如乖巧伶俐来的贴心。

    南乔两人虽不知道胖子打的是什么注意,但也不会认为他脑中转的是什么好念头,那和蔼的笑容则让两人更警惕起来。不过,这胖子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总是好事。

    南乔劝酒劝的殷勤,胖子倒也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并不断催促两人也吃。南乔和十七都是一天没有吃东西,早就饿了,这会儿也不客气,迟疑了一会儿后,像是放下了心防,飞快地吃了起来。

    “好孩子好……好……”一壶酒全部下肚,那胖子已经舌头已经有些大了,目光也朦胧起来。南乔与十七对视一眼,换了十七坐在胖子边上,南乔则是起身拉开房门,外面那四个随从也摆了一桌,和守门的壮汉一起小酌着。

    “干什么?”一个随从看见南乔探头,大声呵斥道。

    南乔紧张地搓了搓手,道:“大人像是喝醉了……”

    “不错伺候的很好嘛有功”一个随从赞道。

    “那……晚上……大人睡哪儿?”南乔又斗胆问了一声。

    随从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呵呵笑了起来,道:“当然是跟你们睡回去,好好伺候着以后有的你享福”

    南乔害怕地后退几步,又关上了房门。

    “瞧,徐爷晚上又有的享福了”一个随从yindang地笑道。

    “可怜咱们在这儿喝风”又一个随从着牢sao。

    “说什么喝风,喝酒喝酒”

    “酒没几口了,还不是要喝风”

    “我知道哪儿藏的有喝风有什么意思”

    “那你还不去拿”

    一个随从皱眉道:“徐爷不会有事情吧?”

    “屁事两个小mao孩,还不够徐爷压的”

    “哎哟,真是可怜的孩子。”想起徐爷那身材,有人夸张地替两个小孩担心起来,却是引来几人一阵哄笑。

    南乔贴着们听了一会儿,心中咒骂这几人没一个好货,悄悄走回了桌边。这会儿,换成十七斟酒,虽然他不说话,但胖子却是吃的更加欢快……

    两壶酒喝完,胖子已经醉的很厉害了,歪在宽大的椅子上直哼哼。

    南乔使劲摇晃胖子几下,只见他猛地拉着南乔的手,嘟囔道:“繁hua,你可要给爷争气,得了太子爷的宠爱,你就是我亲儿子不,你是我亲爹”

    南乔恶心地chou回手,对着十七一挑眉。原来那繁hua是要送给太子爷,你哥哥的呀……

    而十七则是狠狠chou了胖子一巴掌,却不曾想也被胖子捉住手,醉眼朦胧地道:“小乖乖,来,爷疼你……”

    十七跳将起来,愤怒地左右开弓,一边扇巴掌,一边低吼道:“你个渣滓渣滓你是哪门子爷,小爷要宰了你”

    “够了”南乔害怕动静太大,惹来外面的随从,于是拉开十七,责怪道:“你手不疼啊”

    “疼”十七像是冷静下来,认真地回答了南乔一句,然后掏出腰间匕,狠狠地在胖子那féi大的脖子上抹了一刀,鲜血瞬间向喷泉般迸裂出来,飙了十七一脸。

    南乔被这突然的变故骇了一跳,双眼瞪着那狂飙的血柱,双tu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慌1uan中抓了把椅子撑住自己,哆嗦地道:“你……你杀……”

    “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死的太痛快了”十七凶狠地道,鲜血不断地溅到他身上,他竟然避都不避。

    南乔双手颤抖的厉害,差点支持不住自己的身子。

    她的胆子是够大,但两世之中,她哪里见过血?她连一只jī一条鱼都没有杀过,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满脸血污,双眼冒火的十七更是让她觉得陌生。南乔想一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呼入的浓浓的血腥味让她脸色更白,捂着脖子难受地干呕起来。

    听到南乔难受的干呕声,十七反应过来,慌忙撩起胖子的长衫缠在其脖颈上。他当然不是为了给其包扎,而是为了不让血再喷出来吓人。处理了胖子,十七见自己一身血腥,就到先前的水盆里洗净了脸。

    窗外有冷风一阵阵吹进来,让南乔打了个冷颤。见十七要换掉血衣,南乔道:“别换了,一会儿指不定还要染血。”只是声音有些苍白无力。胖子死了,外面几个人都喝的醉薰薰的不算什么,但是院门那几个总是清醒的,一会儿说不定还要死人。包里只有一件衣服了,要省着点用。

    十七看着南乔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子,想去扶她,却怕自己一身血气更冲了她,只好呐呐地道:“对不起。”南乔再精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啊……不像自己,杀人虽是第一次,但野兽不知道杀过多少了……

    人和野兽虽是两个概念,但这胖子,他该死这里的人都该死

    “我没事。”南乔勉强走到窗户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夜晚新鲜清冷的空气让她恐慌不适的心神渐渐平稳下来,而外面嘟嘟囔囔的醉话则提醒了她——她现在还在危险中。如果十七没有袭击胖子,他们虽然危险,但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现在……

    南乔转过身,指了指胖子问道:“他死了么?”

    十七探了探胖子的鼻息,点点了头,道:“死透了。”

    南乔深吸一口气,道:“等下我叫人喊人进来,你准备好。外面几个人差不多都醉了。就算全进来了,我们应该也能对付。”

    十七应声走到门边,找了个位置持着匕站好,定定地望着南乔,道:“南乔,他们都不是好人,都是该死的”

132 出逃(三)

    132出逃(三)

    南乔握了握拳头,道:“我不会心软的。”她的声音放的很低,像是说给十七听,又像是在劝服自己。

    十七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见南乔已经用力拉开了门,他只好凝神站好,像个准备扑食的小豹子一般。

    南乔探头看了看,小声喊道:“有人么?大人他有事吩咐”

    一共五人,有四个醉的不醒人事。听到南乔喊话,只有一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倒还清明,嘟囔着道:“什么事?不是要你们服shì么?”

    南乔躲闪地道:“大人要出恭,我们……我们扶不动……”

    那随从使劲摇了摇头,听不清嘴里在嘟囔什么,向着房间走了过来。

    南乔对十七一点头,自己闪身躲在了门后。那随从才一进门,就见一个矮小的人影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就是xiong口一痛,长大嘴巴想喊,却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

    十七不屑地将人拖到角落,用那人身上的布料攥紧匕,将匕轻轻拔了出来,鲜血立即染红了整个前襟,而幽亮的匕上却是光可鉴人,十分干净。十七撇了撇嘴,站起身道:“比野猪好杀多了。”

    南乔感觉胃中又是一阵翻腾,看十七满不在乎的mo样,想说那不是野猪,是人,但终是没有说出来。比起这些人,自己和十七的xìng命重要多了……

    剩下的几个人,南乔愣是一个都没有叫醒,让她十分错愕。这些人,竟然对他们两个这么放心么?不过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们年纪小,一直表现的又老实无害的很,就算是两人想反抗,也无从反抗……

    他们倒是不曾想,两个人手中有把匕,又都练过……两个无害的小鬼,变成了真正要人命的小鬼……

    两个人费力将剩余的几个醉鬼搬进屋里,南乔以为十七不会要这几人xìng命了,只没想到十七在胖子身上mo了mo,又找出一把匕,将手中的匕还给南乔,道:“那个叫什么繁hua的,既然要跟咱们走,总要表示一下。这几个人留给他们。”

    见南乔错愕,十七挠了挠头,纳闷地道:“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叫什么投名状的,不然,怎么相信他们?”

    南乔闻言,没好气地道:“你《水浒传》看多了吧?宫里有这书?”

    “你怎么知道是《水浒传》?你也看过?”十七又挠挠头,道:“我偷偷从地摊上买来的。连小车子都不知道,你回去后不许告状。”

    经这一打岔,南乔心中对满地血腥的恐惧也淡了些,道:“院门哪儿有两个,咱们准备怎么办?”

    十七想了想,道:“用弓箭吧。三十步,我可以双。他们又没穿甲,绝对是个死。”

    南乔不想在满是血的房间中多待,迈步出了房间。两人借着惨淡的月光朝着后门口mo去。

    南乔不想杀人,但她也不想让十七出意外,必须跟在他身边压阵。

    两个护院想必也是换班制,抵着院门,只摆了一把椅子,一个人歪着头坐在椅子上,估计已经睡着了。另一个,应该就在边上的小房子。

    嗖

    一只箭直中xiong口,那椅中之人下意识地张开嘴,只听又是嗖的一声,又一只箭从他口中穿过,将他钉在了椅子上。

    又是一条命这些人身上甚至都没有武器……

    南乔张了张口,但十七已经将弓箭挂在腰间,靠近了门房,南乔只好跟上。

    “该换班了么?”netg上之人听见动静,嘟囔地问了一声。

    “恩。”随着这一声沉闷的应答,十七迅扑向netg边,举起手中匕直扎过去,那人惊醒翻身滚动,使得十七这一下扎偏了位置。

    “你们”

    来不及多说话,那人也不想与十七纠缠,只想摆脱十七,然后高声喊人。如果不是十七手中匕刀刀致命,他都想装作晕死——他们两个不过是摆摆样子,为了防止这些少年生1uan,他们都没有武器,反正出了这院子,自有人对付

    “乔乔”十七低声喊了一声,道:“他逃了喊人我们就死定了”

    眼看那人已经移到门边,南乔一咬牙,飞身一脚踢在那人子孙之处,只让他痛成了虾米。“我投降”那人哼哼道。

    十七的匕搁在那人的脖子处,道:“投降?你有什么用?”

    那人一动不敢动,毫不怀疑身后的小祖宗会抹了他的脖子。“我路熟,能送你们出去”

    十七微哼一声,道:“可是我们信不过你”

    “我麻六誓,绝不敢对两位小爷撒谎若敢背叛,天打五雷轰”那人赶紧咒诅誓,然后带着哭腔道:“我……我新来的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真的”

    “新来的路怎么会熟你撒谎”南乔道。

    “我原来是菜农,总给他们送菜,知道后门在哪儿去年大水,家中的地掩没了,没得吃的,才不得已加入漕帮的。小的不敢撒谎啊”那人慌忙辩解道。

    “我问你,外面有几个守卫?”十七匕动了动,麻六脖子上很快出了一道血丝。

    “两个不过他们功夫厉害,身上还带着刀”麻六想也没想地答道。

    这些人,也许曾经做过坏事,但罪不致死……南乔劝慰道:“留着吧,有用。”

    十七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移开匕,转而用拉弓搭箭指着他,道:“把外面那人搬进来,弓箭拔掉。乔乔,你先出去,别进来了。”

    南乔可不想看到从死人身上拔箭的场面,对十七道了一声小心后,站在外面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现院中有几道人影过来,立即紧张起来。

    “是我们”来人双手举过头顶,低声道。

    南齐握紧匕,没有放松戒备,试探地道:“钱多多?”

    来的正是钱多多。他一直没敢睡,站在窗前,关注着这院子的一举一动。他看见胖子的shì卫们一个个被搬进了屋,心中欢喜至极,但没有出去。他知道自己手无敷jī之力,不应该出去参合。而让他震惊的是,南乔两人竟然真的将护卫nong死了

    “我们想借机离开,绝不给你们添1uan”钱多多哀求道。

    十七收拾了箭矢,押着麻六出来,皱眉道:“投名状……”

    “什么状?”钱多多问道。

    南乔打断十七,道:“若是他们怀着坏心,喊一嗓子我们就都死了你瞎惦记什么”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拍门道:“大晚上的,闹什么呢?出事儿了?”

    南乔匕晃了晃,低声道:“说你那同伴闹肚子”

    麻六忙高声答道:“没事儿,就是老水虫吃坏了肚子骂娘呢。”

    院外之人嘀咕几句,也就不问了。

    十七看了看钱多多带着的五个人,皱眉道:“你们去藏起来。麻六,匕你拿好,等会儿你去开门,负责nong死一个人。乔乔,你在他后面看着他。”

    南乔用匕抵住麻六的后腰,十七搭弓隐在暗处,其余之人也藏了起来。

    麻六拉开门闩,打开门,赔笑道:“水生哥,你那里有yao丸子没有?老水虫拉的不轻,再拉下去,明儿就爬不起来了。”

    “身上没有。”水生道:“得儿,我看看他去,要真严重,我回房间去取。”水生说着,迈进了门,锃亮的弯刀在他腰间闪着光。而另外一人也出现在十七的视线中。

    嗖嗖

    噗

    十七两箭前后射出,麻六也不敢犹豫,手手中暗藏的匕没入水中正xiong口。“麻六……”

    麻六扶着水生软下来的身子,失神喃喃地道:“我……我不想死啊……你别怪我……”

    “快点儿,你们将尸体搬进门房。钱多多,你的地图呢?”南乔取过地图看了一眼,又对麻六道:“别嘀咕了,你在地上画,告诉我们怎么走”

    子孙根还在隐隐作痛,麻六不敢违逆南齐的话,蹲在地上画了个府中的地图,指了几条人少不被注意的路。南乔对照一看,两张图差不多,心中放下,也是一刻不肯在这宅子里多待,收起地图道:“麻六,你和钱多多他们走南面记得放火”然后又提醒道:“你手中的匕可是从你们徐爷身上得来的,你小心了”

    南乔说完也不管众人,拉着十七率先通过了院门,很快隐在了黑暗之中。

    麻六拿着手中的匕直抖,好半天才哆嗦地道:“我们也逃吧。”

    南乔七拐八拐,转进了一个假山的缝隙中,将胳膊上缠着的长褂丢给十七,道:“快换上吧,你身上血味太重了,恐怕要引来狗。这么大院子,一定养了不少,咱们小心些。”

    十七没有言语,很快换好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南乔又拉着他躲闪着走了几十米,重新找了个假山隐藏起来。

    “你说,他们会放火么?”十七猫着腰低声问道。

    南乔道:“不放火捣1uan,他们也走不远。一旦被巡逻的护卫现小院那儿的护卫不见了,封锁了门,我们两个新来的,没多少人知道也许能走的掉,但是他们可都是在册的,绝对跑不掉的……”

    除去了血腥味,十七变得正常了些,看着南乔绷起的脸,紧蹙的眉头,呐呐地道:“乔乔,死了那么多人,你是不是生气了?”

    (恩,回头看看,这几章有点儿像啊血腥啊,囧。不过,探亲的路千辛万苦,忍受了那么多,然后看到堵心的画面,南乔的反应……很让人期待啊)

133 消息

    133消息

    “不是生气。”南乔没有看十七,道:“只是这种事情,我不喜欢。”

    是的,她不喜欢。这也是她一直用“开溜”这种戏耍如在进行游戏般的词汇,而不用“逃跑”这样会让人联想到血腥、暴力等等不好的字眼。她也不会去责怪十七杀人,毕竟他们的xìng命要比别人的重要许多。她只是……不喜欢这样。

    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烦躁难宁,南乔做了几个深呼吸。很快,远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南乔探出头,现南面一片火光冲天,整个宅子中的人都1uan了起来,于是拉了拉十七,道:“走吧。我记得那边是马厩……”

    ……

    淮阴。

    李言斜靠在net上起了几个难看的水泡,两眼无神地望着小院的院门,头也是1uan七八糟的。

    南乔……不见了。

    她竟然独自一人来找他,至今了无音讯

    该死的现在是清朝,不是后世能是一个小姑娘能随便瞎闯的地儿么该死李言又抓了抓自己1uan糟糟的头,狠狠地扯下几根来。疼痛让他稍微平静了点儿,只是——乔乔,你在哪儿?

    红绫一拨人,宝柱一拨人,军中分成了十来拨人,加上沿途官府的力量——乔乔,你能去哪儿?

    恍惚之间,李言感觉一个人影走到他身后,轻轻将他的辫解了开来。李言回头,将头扒拉到xiong前,皱眉道:“不是说让你回苏州去么?这里不需要你”

    李秀见自家少爷身体用力前倾,恨不能离自己远一些的样子,眼角一酸,细声委屈地道:“少爷,奴婢想伺候你……”

    李言冷声道:“这里有李青李澈够了”

    “可他们……他们不会编辫……”李秀咬着嘴netbsp;李言怒道:“不会就学难道少爷我离了你李秀就是废物了?”说着扬声喊道:“李青?李澈你们死了么?”

    李秀嘴net咬出一丝血色,血液的腥气在她口中弥漫开来,却感觉不到一丝痛。她后退跪下,低着头,以一种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让李言清楚地听见了的声音道:“少爷,您要将奴婢赶到哪里去呢?我如今,如今已经是您的人了”

    “出去”李言额头上青筋直跳,双手紧紧抓住netg单,低声吼道。

    这个时候,李青二人也低着头进来,躬身等着李言吩咐。而李秀看了李言一眼,也低头出去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李言无力地倒在netg头上,挥了挥手,道:“你们也出去吧。”

    “妹妹,秀儿,你这是何苦?”李石一路尾随着自家妹妹进了房,关上房门,痛苦地道。少爷对妹妹是个什么态度,他如何不知?

    李秀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道:“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李石道:“可是少爷他……你就算是能留在他的身边,也会被一辈子厌弃的秀儿,咱们走吧。”

    李秀痛苦地道:“走?走去哪儿?眼中看不到少爷,我还不如死了了无牵挂”

    想到李秀回苏州后浑浑噩噩、不知生死的样子,李石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道:“妹妹,你怎么犯魔怔啊咱们只是下人,是奴婢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李秀怔怔出了会神,突然笑道:“我还是有机会的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他早晚能知道我的好,接受我当官要名声的,我只要一口咬定,他总不能始1uan终弃”

    李石看着自家妹妹两眼放光,以至于有些疯狂的mo样,心疼地劝说道:“秀儿,你这样,只能让少爷更恨你秀儿,不值得啊”

    “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什么都值得”李秀双眼mí门g,喃喃地道:“就算是恨我,也是值得的……”

    我们只是奴婢,以这样一种手段迫使主子接受,那关起门来,面对的将是什么报复和折磨?还有那些下人们鄙夷的眼神……妹妹,你这是傻了啊……

    又一日过去了,依然是没有消息。

    李言看着外面天一点点的变黑,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沉了下来,甚至连站在一旁的李秀也不在意了。南乔没有消息……那其他的,还有意义么?

    院门突然喧闹起来,这让李言眼神一亮。一对人马冲进来列队站好,一个青年手持大步走了进来,却是十三阿哥。

    队伍中,没有南乔。

    这让李言很失望,勉强在netg上对十三阿哥行礼道:“见过十三爷。我行动不便,不好行礼,您别介意。”

    对李言的情况,十三自然是了解的,他走到李言身边,道:“行了,你躺着吧,我是来传圣旨的,你情况特殊,就这着接吧。”说完拿出圣旨,正色朗声,足有一分钟才宣读完毕,将圣旨递给李言,道:“这里的工程差不多了,皇阿玛特许你上京虚职。”

    李言将圣旨收起,摇头道:“南乔还没有消息,我需要留在这儿等他。”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动作的原因。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南乔突然离开一定是感受到自己受伤,也笃定南乔一定会来找他,而这里的地址他也曾清清楚楚地在信中对南乔描绘过,因而他不能走。不是单纯地因为他tuǐ脚不便,不能移动,而是因为他要在这儿等待。如果他现在知道南乔困在何处,就算是爬,也是要爬去的

    “圣旨上也没让你即刻起身,延几日无妨。”说起依旧不见人的十七和南乔,十三也有些忧心,他找了把椅子坐下,道:“京城朝阳门有个故衣铺子说有个小姐mo样的人曾在他们那儿买走了很多男孩穿的旧衣物,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那就是南乔。而有行人曾经在朝阳门外的官道上看到一个穷小子和一个富少爷争执,听描述应该是十七和南乔。”

    李言忙问道:“然后呢?”到达这里的其他人只知道南乔和十七同时走失,并不清楚这些细节。

    “然后,有人在德州码头上看见两个穷小子住店,但是不是两人不能确定。因而据小二说,画像虽有些模糊相似,但那两个确实是地道的穷小子。”十三皱眉道:“然后这两个小子不告而别,再次消失了。”

    “没有其他的消息么?”李言追问道。这一点儿线索,只能看出两人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用处不大。

    十三道:“然后,我们在水路、陆路都设下了盘查人员,如果两人真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不该找不到啊?”

    找不到……没有线索……李言痛苦地rou了rou脑袋。

    这个李言,倒是对那小丫头tǐng关心的。十三笑着拍了拍李言的肩膀,安慰道:“四哥说,只要十七弟是和南乔那丫头在一起的,安全上就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那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但是我相信四哥的眼光和判断。而十七弟,无论他的shì卫们跟多紧,他都能够甩掉开溜,滑头的很。我们用不着太担心,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让他们吃点苦也是好的。”

    李言苦笑应下。他也相信南乔不会出什么了不起的意外,但是心中,就是忍不住地悬着心。

    十三瞅了瞅李言完全没有了往日淡定儒雅的风范,不由得揶揄道:“瞧你,哪像个养病的少爷,整一个难民”然后看见李秀站在角落,知道她曾是李言的婢女,就斥责道:“有你这么照顾主子的么?头也不梳好”

    李秀心中一喜,赶紧上前道:“是,奴婢这就梳”说着取过梳子,为李言梳理起辫来。而李言别扭地张了张嘴,碍于十三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李秀伺候。这一下,让李秀心中更加欢喜起来,面色netbsp;十三没注意两人间的怪异,只悠闲地喝着茶。这一路快马加鞭地过来,他也累的够呛。如今到了地头,也不用忙着回京,最起码找到十七那个小子再说。

    “爷,有消息了”一个shì卫风尘仆仆地进来禀报道。

    “快说”十三忙问道。说是相信两人不会有事,但没有确切的消息,到底是不能放心。

    “第十分队传回消息,说扬州漕帮总舵中现十七阿哥的衣物,也证实之前有两个**岁的少年被送到那里。那里……那里有一个训练娈童的窝点……”

    “娈童”十三闻言暴怒道:“来人我要亲自去查抄那些个渣滓连皇子都敢掳,没有王法了么”

    李言心中也是燃起熊熊怒火,只是十三已经暴怒了,他反而冷静下来,问道:“那总舵在扬州何处?一共多少人?有监视起来了么?那两个少年如何了?”

    shì卫忙道:“当晚扬州漕帮的大头目死在两个少年房中,然后宅子起火hún1uan不堪,窝点中大部分少年都逃离总舵,两个小爷应该也趁1uan逃脱,如今不知所踪。至于衣物,则是官府验看杀人现场所得。十分队人员除留下两人在扬州继续寻找线索外,其他人都沿路北上,不过因为今早才得到消息出,目前还没有什么现。”

134 你被她玷污了?

    134你被她玷污了?

    听到十七已经脱离了漕帮的控制,十三心气平和了许多,吩咐那shì卫继续打探之后,重新坐了下来,向李言解释道:“因为肯定了两人一路,而南乔的目的地多半是你这儿,我们的人手多布置在京城到淮阴之间,苏州扬州一带人手只有少少几人……第十分队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实属无奈。”

    李言也吁出一口气,道:“十三爷,淮阴城加了人手了么?扬州离这儿并不远,现在离他们逃脱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多个时辰,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应该到了。”

    十…了点头,还没待答话,就又听见院门口一阵喧闹,然后有人飞快地跑进来回禀道:“十七阿哥找到了两位小爷由红绫姑娘护送着,马上就到了”

    李言和十三都是喜笑颜开,心头送了老大一口气。十三本想着去迎,瞧着李言也挣扎着要起身,赶紧将他按住,道:“大夫说你还不宜移动你老实坐可别残废了”这边李秀也赶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言笑了笑,目光紧紧地盯住门口。这个时候,他的心中眼中只有南乔,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别的?

    很快,红绫护着两个小叫hua子mo样的少年进来,十三瞧见两人只是有些狼狈,身上并无损伤,心中欢喜之下,指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道:“瞧你们两这样子活脱脱两个小乞丐”然后又指着南乔笑的更欢:“我记得你可是不缺银子hua的,当初还讹诈了爷两百两呢,都hua光了?”

    南乔草草向十三行了礼,更懒得理会他的挖苦嘲讽,三步两步奔到李言netg边,也不说话,就在李言身上扒拉起来。

    李言眼中微微湿润,捉住南乔的手,含笑道:“乔乔,傻丫头。我就是tuǐ上受了点伤,已经快长好了。不用三天,又能活蹦1uan跳的。”

    “哦。”南乔伸手想掀开被子检查一番,但被李秀拦住,道:“乔乔小姐,少爷受伤的位置有些高,您不方便查看的。”

    “这样啊。”南乔瞄了瞄李言的大tuǐ,也没有坚持。李言说快好了,那就应该是真的不碍事了,对于这种很严肃的事情,他绝不会说谎安慰她。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李秀,见她一身小fù人打扮,惊讶了一下,然后甜甜笑道:“咦?秀姐姐你成亲了么?恭喜恭喜,回头补给你礼物。”虽然李秀曾经对李言有过觊觎,但现在人家已经嫁人了,她南乔也不是记仇之人,因而这一声恭喜真是自内心的,就连称呼也沿用了旧时,而且,李言无恙,她心中欢喜,说话也甜蜜起来。

    李言一听李秀说话就知道要糟糕,听见南乔如此问话,更是头痛,甩开李秀扶着他的双手,警告地瞪了李秀一眼,忙对南乔道:“乔乔……”

    李秀后退几步,红着脸道:“奴婢……还没有成亲。只是已经不是姑娘身子,因而才换了装扮。”说完羞涩地撇了李言一眼,目光中情意绵绵、意味深长。

    嗯?

    这是什么意思?没结婚,却不是姑娘了?南乔目光扫过李秀,又扫过李言,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而旁边十三却拍了拍李言的肩膀,打趣道:“真看不出来,你李言也……不过,人不风流妄少年嘛,嘿嘿……”

    如果这还不能明白,那她就是个傻子了她千里迢迢、千辛万苦地来看他,竟然会看到这个一个结果?那还真不如……真不如……南乔蓦地一白,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乔乔”

    李言、十三、十七都是一起惊呼起来,而十七则瞬间扶住了南乔,关切地问道:“乔乔,你是不是太累了?来人——”

    才不能就这样倒下南乔扶着十七的肩膀,从十七身上传来的血腥气息,让她脑海中一片殷红。李言……李言绝不是那样的人

    南乔闭了闭眼睛,又很快睁开,道:“我没事。只是,李言,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就知道,你一定肯听的李言忙道:“李秀,你先出去。两位阿哥,也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与乔乔有sī事要谈。”

    “不,奴婢不出去”站在一旁的李秀突然抬起头。她不知道少爷要给南乔解释什么sī事,但她直觉是关于她的事而且,现在房间之中可都是大人物,两个阿哥,一位很亲近的小姐,众多的shì卫仆人,正是落实她“名分”的好机会就像刚刚,有十三阿哥在场,少爷就没有反对自己接近

    “李秀”李言咬牙吼道。

    “妹妹”李石忙冲上来掩住李秀的嘴巴,低声道:“你别疯”

    看着李秀挣扎不休,南乔冷冷地道:“让她说。”

    李秀挣开李石的双手,飞快地道:“七日前,奴婢给少爷擦身换伤yao之后,就成了少爷的女人十三爷,十七爷,南乔小姐,如今少爷不要奴婢,连让奴婢跟在身边都不肯……”李秀啜泣道:“奴婢不要名分,只求能跟在少爷身边,一辈子伺候少爷,求您们劝劝少爷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要……”

    十三闻言扯了扯嘴角,这个奴才,这样的方式,脑壳坏掉了么?十七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个奴婢,有什么好关心的。而南乔静静地听完,回头看向李言问道:“她给你换上的,是*yao么?”

    李言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当时还在昏mí,哪知道喝的是什么,敷的是什么。”

    南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道李言耳边道:“昏mí?这么说,你被强那啥,被她玷污了?”

    李言脸色一红,低声道:“你别闹了。她刚刚这一通话……唉,乔乔,你一定要帮我处理干净了……”

    受伤昏mí的人,能“行”?就算是能“行”,好吧,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霸王硬上弓,这不是他的错……而这叫李秀的女人,南乔撇了她一眼,见她还在chouchou噎噎地装可怜搏同情,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她对扶着自己的十七轻笑道:“十七,我知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会杀那个胖子了。真的,因为我现在也想杀人。”

    (恩,某女先前还考虑要不要来点儿纠结,比如让南乔误会伤心来着,但最后还是觉得,真正的坚定的爱情中,是需要给对方解释机会的,彼此信任,更是爱情的基础……这种感觉很好。

    好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偶是亲妈。那谁,表1uan扔东西啊喂)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7810/ 第一时间欣赏成亲最新章节! 作者:妹姒所写的《成亲》为转载作品,成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成亲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成亲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成亲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成亲介绍:
患难夫妻遭遇清穿,一为汉家落魄少年,一为清朝高姓旗女。想要共结连理,再续前缘,奈何道路既阻且长... 一句话:为了成亲,共同奋斗吧!成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成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成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