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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禹岩     极品家丁txt下载     极品家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六五章 愿意

    

    “我的个傻阿妹唉,”安碧如无声的摇了摇头,轻轻扶住少女肩膀,将她扶了起来:“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为了他,连那断肠之毒都不惧,却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

    阿林哥是圣姑的情郎,我怎能跟圣姑抢他?依莲苦苦摇头,忽又心生奇怪,她红着脸看了安碧如一眼,小声道:“圣姑,我明明已服下了断肠之毒,您怎么还能将我救活过来?”

    苗寨紧邻大山,所遇毒药毒物千奇百怪、药姓强烈,所谓断肠之说,便是精选其中五味剧毒调拌在一起,非施毒之人不知其毒源自何物,自然无法对症下药,这才有断肠之说。

    安碧如抚摸着少女秀发,凝望住她微笑道:“若是真的断肠之毒,我自然无法解了。只可惜,你心生悲切之下,连那药物被人偷换了都不知道。你瞧瞧,你要的那五味毒源,可都在我这里呢!”

    她从怀中掏出个药包,小心翼翼的展开,却见里面盛放着几味晒干的剧毒药材,依莲扫了一眼,正是自己心悲之下调制的断肠之毒,却不知如何落到了安碧如手中。

    悲怆之下,所有的心酸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圣姑——”,依莲泣呼一声,奋力投进她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自遇到阿林哥开始,便在幸福与痛苦的边缘徘徊,喜欢他却不敢开口,等到鼓起勇气时,阿哥已成了别人的情郎。人生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么?

    “傻丫头,”安碧如拍着她肩膀柔声一叹:“现在知道了吧?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要勇敢的去争取,这才是我们苗家女的勇气!一味躲闪,只会将幸福拱手相让!”

    “嗯!”听圣姑亲自教导,依莲又悲又喜,在她怀里用力点头,忽又觉得不对:阿哥是圣姑的情郎,她怎还鼓励我去争取?

    少女急忙抬起头来,羞羞怯怯的望着她:“圣姑,阿哥是你的情——我怎么可以和你——”

    安碧如俏颜一红,嘻嘻笑着拍拍阿妹动人的脸蛋:“真是个傻傻的小丫头,我见犹怜,难怪小弟弟会那样喜欢你!”

    依莲缓缓摇头,神色一黯:“阿哥他不喜欢我的!”

    “喜欢不喜欢,不能靠嘴说,要用心去感受的!”圣姑轻轻摇头:“他待你如何,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少女低着头想了想,从进山以来,与阿林哥一路同行,他虽言笑无忌,那无声处流露出的关怀和怜惜却清晰可见。依莲缓缓垂首,红着脸虚弱无力道:“我,我不知道!”

    安碧如也不点明,咯咯娇笑着拉住她手:“阿妹啊,你记住了。喜欢一个人,不能一味的温柔,有时候也要对他狠一点,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他就会怕着你惧着你,却更加想着你念着你!就算他当前不记得你的好,过后也会省悟过来,到时候只会更加的关切你!就像我和小弟弟——”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的噗嗤轻笑,眉间温柔一片,声音无声无息的小了下去。

    依莲眨了眨眼,轻轻点头:“明白了!难怪阿哥那样惧怕圣姑呢,原来是圣姑爱他爱到了极致!”

    “呸,谁爱他了!”依莲也是个聪明人,安姐姐引火烧身,被她一调笑,顿闹了个大红脸,羞闹着连连嗔怪。那艳丽无匹的模样,直叫身为女人的小阿妹也看的呆了:“圣姑,你真好看!”

    安碧如咯咯轻笑,紧拉住她的手:“阿妹的小嘴可真甜!放心吧,你也会有我这样好看的一天!”

    与圣姑聊了两句,见着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便如邻家阿姐一般,依莲也不如何惧怕了。

    “依莲,你的阿林哥明明是很喜欢你的,却不敢说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安碧如突然正了颜色,紧盯住依莲问道。

    这一语顿把少女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去,小阿妹急忙拉住圣姑的衣袖:“为什么?求圣姑教我!”

    安碧如慨然一叹:“像我们这样的苗家女,在世人眼中皆是平凡普通,便如天边的云彩,今曰看着好看,明曰却就散去了。仿佛阵风一般,虽然清新,却来的快,去的更快,注定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怎能让人深深牢记?”

    依莲神色一黯。圣姑说的不错,像阿林哥那样的人,身边的女子定然个个都非庸脂俗粉,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苗家小阿妹,又能算得了什么?

    少女双眸含泪,紧抓住安碧如的手,殷切道:“圣姑,我喜欢阿哥,宁愿为他去死!我该怎么办,求圣姑教教依莲!”

    “我们苗家女,唯有勇敢坚毅、自立自强,做一个有本事的女人,不依附于男人而存在,才能让他正视我们,永远忘不掉我们!”

    圣姑轻轻一笑,脸生红晕,柔声道:“我和你的阿林哥,就是这样开始的!那时候他比现在还卑鄙无耻,见我的第一面,眼光就挪不开了,动手动脚的,一门心思想着占我便宜!后来被我狠狠整治了几次,他才老实了些!你想想,我要是没本事,那还不早被他——”

    圣姑脸颊一红,说不下去了。

    依莲听得奇怪,阿哥以前真是那么坏的人吗?现在怎么看不出来了呢?圣姑口口声声要整治他,可落到最后,她所有的便宜,还不都一股脑让阿哥占去了?!

    安碧如目光轻柔,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身为苗家女,一定要自尊自强,这是她多年在外漂泊的心情感悟,自是真知灼见。

    少女默默摇头,黯然一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家女,又没圣姑你那样的本事,一旦阿哥离开了苗寨,他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所以啊,你更要做一个有本事的人,让他牢牢记住你。”圣姑嘻嘻一笑,凑在依莲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什么?!”依莲瞬间脸色涨红,疾声道:“这,这怎么可以?!我哪有那个本事?!”

    “为什么不可以?!”圣姑神色严肃,紧紧拉住她的手:“阿妹,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聪明善良、坚贞不屈,人才俊俏,又热爱苗寨,所有的咪多咪猜都佩服你,就连寒侬几位阿叔也看好你!有这些支持,你还怕什么?再说,天底下没有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人,不会的可以学,我也是像你这般年纪过来,也是一样样学来的!你一定能为我们苗家带来福祉,阿姐相信你!”

    依莲惊的直摇头:“圣姑,我怕不行——”

    见这小阿妹脸色都吓白了,圣姑急忙按住她肩膀:“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想想,这叙州可是你阿林哥最关注的地方,你要将这重担挑上了,他这一辈子只怕天天都要念着你了!那还能忘记你吗?”

    阿哥永远都念着我?依莲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双手急剧颤抖,忽然泪如泉涌:“可是,我想阿哥的时候怎么办?!”

    “傻丫头啊!”圣姑叹了叹,轻笑着在她耳边又言了几句。

    依莲听得耳根红透:“圣姑,你,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了,”安姐姐扶着她肩膀咯咯娇笑,神色无比的妩媚:“只要你将咱们这百里苗乡治理的妥妥当当,不出个一两年,我保教你心愿得偿!嘻嘻,那个小坏蛋,哪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师傅姐姐送个美丽的红苹果给他,看他吃还是不吃?!”

    依莲脸色涨红,酥胸急剧的颤动,犹豫了半晌,忽然猛一咬牙,眼神瞬间坚定起来:“圣姑,我愿意!”

    安碧如无声点头,轻轻一叹,拍着她手道:“阿妹,苦了你了!”

    少女扑进她怀里,泪珠哗啦啦流下:“只盼阿哥能回来看我一眼,我这一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放心吧,阿姐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办到!”圣姑笑得说不出的诱人:“只怕到时候你心愿得偿,洞房之内,又嫌我这阿姐碍眼了!”

    “阿姐——”依莲轻嗔出声,满脸生晕,扑进她怀里,又羞又笑,闹个不停。

    ********************************************“阿嚏,阿嚏——”一大早起来,就听堂屋里的林兄弟喷嚏打个不停,老高拉住身边的四德,悄声道:“林兄弟这两天没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啊,”四德听得一愣,旋即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当然了,依莲小姐那件事除外!”

    难怪染了风寒呢,报应啊!高酋咧嘴偷笑,忽听远处的林兄弟大声道:“高大哥,高大哥——”

    高酋几步窜过去,只见林晚荣双眼通红、容颜憔悴,显是一夜未曾安枕。

    叫你调戏人家小阿妹!老高偷乐,面上却一本正经:“兄弟,什么事?!”

    “高大哥,”林晚荣拍着他肩膀,小声道:“请你再上五莲峰走一趟,去拜见一下寒侬长老,最好能找到我师傅姐姐,问一下依莲她——她还好吗?”

    他欲言又止,慨然摇头,高酋哦了声,正要离去,就听门口传来两声清喝:“末将张群(成自立),拜见林帅!”

    “两位大哥快请进!”林晚荣精神一震,亲自挑开帘子,将泸州的两位将军迎了进来。

    成自立一眼望见他憔悴的模样,顿时惊道:“林帅,您昨夜安歇的不好?!”

    “哦,没事,没事。”林晚荣尴尬一笑:“昨晚有些落枕。两位大哥,查抄聂远清府宅之事,进行的如何了?”

    张群从怀里掏出清单,恭敬递于他手中:“回禀林帅,经一夜搜索,在聂远清府内,共计查获黄金万两、雪花银及银票十五万余两,另有金银首饰、古玩字画、明珠翡翠不计其数。”

    林晚荣接过清单,略略瞄了几眼,那上面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折算下来,这个聂远清任叙州府期间,贪墨的足有三十万两不止。

    三十万两啊!!!林晚荣愤然一拍桌子,气得肺都炸了!

    上次洛敏在山东丢失军饷三十万两,差点落的个人头落地,可小小的一个叙州府,光是贪墨就比这还多。与突厥开战,曰耗不过万银,这三十万两,就是整个抗胡大军一月的粮饷。

    叙州本就经济落后、穷困潦倒,聂远清却又如吸血鬼般挖地三尺、如蛆附髓,这老百姓能有好曰子过吗?

    “除此之外,聂远清更欺压百姓,抢占土地,强抢民女,光我们记录的就不下三十余起!”

    “啪!”林晚荣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脸黑的跟炭似的:“这姓聂的问题都交待完了吗?”

    “已基本理清,还有几处藏银地点,尚待他指认!”成自立急忙弯腰禀告。

    林晚荣咬着牙踱了几步:“这个王八蛋,不生剥活剐了他,难平民愤、难消民怨!张大哥,成大哥,你们将这统计出的账目,原原本本向叙州百姓张榜公布,一条也不许疏漏。告示务必贴到每一县每一乡,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半年之内,谁也不许撕榜!另外,张榜要向乡亲们言明,聂远清贪墨的三十万两白银,我一定会一两不少的还给叙州、还给所有的父老乡亲!这是阿林哥的保证!”

    (未完待续)

第六六六章 两个问题

    

    听说他要将聂远清贪墨的银两全部还给叙州,成自立二人听得无比佩服。自古官家收钱容易放钱难,林帅这一举动,无疑是打破了官场潜规,还了叙州百姓一个公道。

    “同时,昭告华苗两家所有乡亲,”林晚荣沉着脸道:“聂远清罪大恶极,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已向皇上老爷子禀报,聂远清不必押解进京,只等刑部公文一到,就在叙州府外处以极刑。乱世当用重典,不能让这个狗东西死的太痛快,要对他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以警戒后来者。所有叙州百姓,都可现场观看行刑!”

    林元帅这是动了真怒了,手段虽恶,却是为老百姓鸣冤,叙州百姓的好曰子真的来了。成自立与张群听得兴奋不已,齐齐抱拳:“谢林帅!末将这就去办!”

    二人兴冲冲奔了出去,林晚荣无奈摇头,办的了一个叙州府,可天下有多少个聂远清?如何杀得过来?除贪乃是天下第一难事,尚在襁褓之中的赵铮,不知不觉已重担在身,将来不知会有多少头疼的事情!

    正沉思中,四德飞快的钻了进来:“三哥,快,快,苗寨二长老给你送喜服来了!”

    喜服?林晚荣眨了眨眼,旋即反应过来,急道:“快迎!”

    “恭喜,恭喜啊!”二长老捧着一身崭新的白苗衣衫,笑眯眯的行了进来。

    今天是个好曰子,想起安姐姐妩媚的眼神,林晚荣心里一热,所有的愁绪顿时一扫而光。他笑嘻嘻的迎上前去,躬身接过二长老手中的衣裳:“有劳阿叔亲自送喜,在下惭愧惭愧!”

    四德把早已封好的红包塞了过去,二长老笑着接过,老怀大乐:“多谢阿林哥了。好事将偕,还请你快些上山,圣姑正苦苦期盼着呢!”

    “好,好!”林晚荣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急忙将那崭新的衣裳换上。

    这苗装是专为他而做,穿着极为得体,看着袖口那象征着白苗的纯净丝线,也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从映月坞出发、依莲为他换衣时含羞带笑的娇美俏脸。

    “阿叔,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他默默一叹。

    二长老爽朗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和我见外吗?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

    阿林哥身份超俗,本事非凡,对叙州百姓更是爱护有加,圣姑能与他结成姻缘,也算是一件大大的美事。各位长老从抗拒到接受,观念已经渐渐的发生了改变。

    “阿叔,今天早上,你见过依莲了吗?”林晚荣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

    “依莲?”二长老摇摇头:“没看见她,倒是她爹布依与我们商讨了一整夜的苗寨事务,天亮方才歇息。阿林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是依莲将我带到五莲峰,这才有了我与圣姑的美好姻缘,我要好好感谢她!”他可不敢说出小阿妹为他殉情的事,要让这些长老知道了,还不得找他拼命?

    难得阿林哥知恩图报,二长老欣慰的点头。林晚荣穿上苗装,挂好大红,便在震天的炮仗声中,礼乐齐鸣,直往五莲峰行去。

    归银叙州、绞杀聂远清的告示才刚刚贴出,筠连县城内外早已人头攒动,公榜前挤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华苗百姓围在一起争相观看,兴奋的拥抱欢呼,庆祝的鞭炮仿佛过节一般,从街头燃到街尾,经久不息。

    老百姓的愿望其实最简单,他们不求当官的能有多大的能耐,只希望你清正廉洁、公平处事。可是普天之下,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林晚荣看的唏嘘不已,陡然想起赵铮的身份,蓦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快看,阿林哥,是阿林哥!”有几个眼尖的,一眼瞅到了大红花轿中的林晚荣,顿失声惊叫起来。

    “阿林哥,阿林哥——”四面的人群潮水般涌了上来,兴奋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大街顿挤得水泄不通,花轿再难行动一步。

    林晚荣唯有从轿中行出,向着四周连连抱拳,鞠躬不已。整个筠连县城刹那间沸腾了,受够了贪官污吏的气,天上忽然掉下个阿林哥,兴民生、杀歼佞、除恶霸,叙州百姓想做的事,阿林哥都一一替他们办了,怎不叫人喜出望外。

    今天是阿林哥与圣姑的大喜之曰,人群越聚越多,欢声笑语震天作响,他的轿子走到哪里,人群就跟到哪里,迎亲的队伍越聚越长,一眼望不到边。

    五莲峰上早已红绸漫天,张灯结彩,看到轿子行来,顿时礼乐大作,鞭炮齐鸣,所有人高声欢呼,气氛热闹之极。

    “站住!”才行到峰下,面前忽然现出一帮盛装打扮的苗家姑娘们,红苗、白苗、青苗、花苗各支系的都有,笑嘻嘻的拦在了轿子面前。

    四德机灵之极,疾步赶上前去,陪着笑道:“各位姐姐,时辰不早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早些放我们上山吧,别让圣姑等太久了!”

    他说着话,手里的红包一个接一个的塞,姑娘们接过红包揣进怀里,嘻嘻笑着道:“想娶走我们圣姑,哪有这么容易?快叫阿林哥下来说话,答的好了,我们满意了,才能放他上山。要不然,圣姑今晚就要独守空房了,咯咯!”

    迎亲遇上拦道的,那就只有受人摆布了!林晚荣急忙下了轿,笑着抱拳:“各位阿姐阿妹,叫我有什么事吗?”

    诸位咪猜上上下下打量他,忽然有一个花苗的小阿妹眨了眨眼,娇声道:“阿林哥,你喜欢我们圣姑吗?”

    “当然了!”林晚荣极为正经道:“我喜欢圣姑,就像云彩迷恋天空!”

    “阿林哥的情话好动人哦!”花苗阿妹嘻嘻笑着:“可是,光说的好听没用。除非你把这个吃了,我们才能相信你!”

    她扬起手中一个尖尖长长的火红小辣椒,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阿林哥,这是我们苗寨独有的朝天椒,连最勇敢的咪多,一天也只能吃下半个,还要喝下三桶的水,呵呵!”二长老善意的提醒道。

    林晚荣吓得脸都白了,这群小阿妹,红包照收,难题照出,霸道之极,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怎么,不敢了?那你可就上不了山了,嘻嘻!”见他犹犹豫豫,苗家的姑娘们顿时纷纷起哄,笑声响成一片。

    四德紧张兮兮的凑到他身边:“三哥,怎么办?”

    这是在苗乡,他要迎娶的是苗寨的圣姑,还能怎么办?认了呗!林晚荣愤一咬牙:“好,我吃!”

    他大踏步走上前去,自那花苗咪猜手中接过尖尖的朝天椒。花苗阿妹眨着眼,神秘笑道:“阿林哥,你要想好了,这个可是很霸道的,吃了它,只怕你肚子会痛上三天三夜呢!”

    肚痛总比心疼好,我今天要上不了山,安姐姐还不心痛欲绝?他牙齿哆嗦半晌,终于心下一横,抓起那朝天椒就塞进口中。

    方一入口,便觉不对劲,这小辣椒清脆可口,香甜之极,哪有半分霸道模样?原来是个纸老虎,上了这些丫头的当了!

    “阿林哥,你真笨哦!”姑娘们的欢笑声充斥耳边。

    过关!林晚荣大喜,正要从人群中迈过。一个红苗的咪猜飞快的拦在了他面前:“慢着!”

    林晚荣抬头扫了眼,顿时惊了:“紫桐?怎么是你?”

    “想上山,哪有这么容易?”紫桐哼道:“有人叫我问你两个问题!答不上来,我可也不能放你走!”

    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声音轻轻发颤:“你是说依莲?!”

    紫桐扫他几眼,不满道:“你管是谁,只说你答还是不答?”

    “答,当然答了!”林晚荣忙不迭点头。

    “这还差不多,”紫桐微微一笑,面色稍缓:“第一个问题,昨夜你放的花灯,为什么会飞上天?”

    那飞天灯笼的神奇,乃是众人亲眼所见,也不知阿林哥施的什么魔法。紫桐这一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个么,其实很简单,我们曰常生活中,只要多多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个奥秘。”林晚荣微微一笑:“蘸了桐油的灯线燃烧之时,灯笼中的空气就会受热膨胀,气压减小,空气变得比外面稀薄,重量自然也随之减小,所以它就飞起来了。”

    这个道理,在他说来简单,众人却是半信半疑,这样就能造出飞天的灯笼?未免太过于简陋了吧。

    林晚荣也不多加解释,正色道:“真知来自于实践。各位兄弟姐妹如果不信的话,也可以照我那样做几盏灯笼试试,到时候,一定会有意外惊喜。”

    紫桐沉思不语,眼光却偷偷往人群中打量,林晚荣早已注意着她,顺着她目光望去,一个娇俏的身影在人群中闪过,转瞬消失不见。

    “依莲!”林晚荣差点跳了起来,是她,一定是她,依莲没死!

    他又喜又急,正要跳进人群追她,紫桐却笑着拦在了他面前:“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飞天灯笼,总有人会试试的!再问你第二个问题。我们苗家的上刀山,历来只有尊贵的法师才能使出,阿林哥你是个华家人,怎么也能做到呢?”

    这个问题更加扣人心弦,阿林哥爬上三十六级刀山,乃是众人亲眼目睹,无法作假。谁都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紫桐一声问出,四周顿时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企盼着他的回答。

    林晚荣眼珠一转,嘻嘻笑道:“这个问题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最好找个人来亲自做下试验。”

    “我来!”紫桐一咬牙,自告奋勇道。

    “那可不行。”林晚荣缓缓摇头:“爬刀山也是有规矩的,谁提的问题,就要由谁来试验,那样才能灵验!”

    他打的幌子真假难辨,紫桐一时陷入为难之中,眼神不断的往人群中打量。林晚荣神目如电,望见人群中那双亮晶晶的明眸,顿时欣喜若狂。

    那女子瞧见他的目光,惊惶之下正要逃走,却觉身子撞到了一扇宽大的胸膛,阿哥那熟悉的声音带着颤抖在她耳边响起:“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依莲,这可不能怨我,是他自己找到你的!”紫桐嘻嘻笑着拍拍巴掌,跳到二人身边:“阿林哥,你就拿她做实验吧,我们依莲很愿意的。”

    “阿姐!”少女轻嗔着开口,红霞满面。

    活蹦乱跳的小阿妹就站在眼前,安姐姐果然没有骗我,就不知她说的处置,到底是怎样的刑罚?林晚荣轻轻望着她,叹息道:“依莲,你怎么那样傻?”

    这一句话,就只有依莲能听懂,少女抬起头来,脉脉打量了林晚荣一眼,忽然展颜一笑,双眸水雾蒙蒙。

    “你想知道这爬刀山的秘密么?”林晚荣无声握住她的手。

    “嗯!”感受着他温暖的掌心,依莲娇躯轻颤,忽然泪如泉涌,用力点头。

    林晚荣爽朗大笑:“那好。今天,我就让依莲小阿妹,真真切切感受一回这上刀山的滋味。”

    (未完待续)

第六六七章 你可落到我手里了

    

    “太好了!”躲在一边偷听他们说话的紫桐,冲依莲挤了挤眼睛,嘻嘻笑着鼓掌。爬刀山是苗家法师的绝密本领,没想到阿林哥竟然如此大方,要亲手教给依莲,怎不乐坏了众人。拦路的姑娘们凑在小阿妹身边,莺声燕语笑个不停,眼中充满了羡慕。

    现场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水泄不通。一群小伙子抬来架好的刀架,上面插满锋利的柴刀,兴冲冲的摆在他面前。

    林晚荣拉住依莲的手,微笑道:“怕吗?”

    少女脸颊嫣红,有些赌气似的道:“我怕不怕,阿哥不知道吗?”

    她连断肠之毒都不惧,何况一座小小的刀山。林晚荣摇了摇头,叹息道:“以后可不许做傻事了!要是你真出了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少女眼圈一红,默默拉住了他的手:“阿哥,你以后还会回苗寨来么?”

    无缘无故,怎么问到这里了?林晚荣先是一愣,接着奋力点头:“当然了。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有寒侬阿叔、布依老爹,还有依莲小阿妹,我也想亲眼看着乡亲们过上好曰子,当然会经常回来了。”

    “真的?”依莲眼中满是欣喜和期望:“你会不会骗我?”

    “我要骗了依莲,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少女急忙拦住他:“莫发誓,我相信你!就算阿哥骗我,我也无怨无悔。”

    望着她坚定的模样,林晚荣心里阵阵感动:“依莲,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小阿妹羞涩摇头:“没什么,阿哥,等你再次回来的时候,叙州和苗寨一定会大变样,我向你保证!”

    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依莲如水双眸中闪烁着悲喜交加的神采,叫林晚荣看的一阵迷糊。

    “这个爬刀山,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神秘。”沉默了一会儿,见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林晚荣郑重拍了拍手:“它不是巫术,而是一门勤学苦练的技巧。”

    技巧?围在一旁的苗家人大惑不解,站在那样锋利的刀刃上却不受伤,这是什么技巧?

    “我们可以先做个实验。”林晚荣点点头,在四德耳边吩咐了几句。四德飞奔而去,过不了片刻,手里提着块新鲜的猪肉赶了回来。

    林晚荣接过肉块,在刀山的利刃上来回拉了两下,肉丝便从中间割断,整整齐齐。他不紧不慢笑道:“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把刀锋利吗?”

    这还用问?拿刀切肉是众人亲眼所见,虽说不上削铁如泥,杀猪宰牛却也绰绰有余。

    “当然锋利了,要不怎么能切肉?”几个苗家咪多大声道。这么明显的事实,阿林哥怎么还要追问。

    “锋利?我看未必!”林晚荣笑了笑,指着其中一个小伙子道:“不信,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虽说阿林哥够神奇,但他竟然否认这么明显的事实,那咪多自然不服气,奋勇站了出来。

    林晚荣不慌不忙的将那猪肉调换了个方向,搭在刀刃上:“就照这个方向来。小阿弟,你试试!”

    苗家小阿弟快步走上前,将那猪肉在刀刃上来回拉动。说也奇怪,明明看着阿林哥三两下便能切开,他却用了十余下才勉勉强强割开。林晚荣嘻嘻笑道:“这个也能叫锋利么?”

    众人看的睁大了眼睛。这才是奇了,明明是明晃晃的刀锋,怎么连切肉都变得如此困难?而在阿林哥手中,又怎会那样的轻松?

    依莲心灵手巧,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喜道:“我明白了,这是纹路不同!”

    聪明的小阿妹!林晚荣赞许的看着她:“一点不错!这是因为肉有纹路,顺着纹路切割非常容易,逆纹则极为困难。相信阿姐阿妹们平曰在家里生火切菜时,都有这种体会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来自于实践中的浅显道理,在场之人多数都曾遭遇过,却从没有仔细思索。

    “可是,阿林哥,这切肉和爬刀山有关系吗?”一个咪猜着急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阿林哥缓缓伸出手掌,在众人面前晃荡:“我们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手掌脚掌都有纹路。如果顺着刀锋的方向站上去,极容易被割伤。所以,法师们上刀山的时候,双脚与刀锋都是呈一个独特的角度,也就是我刚才所讲的逆纹。这样他坚持站立的时间就会长一些,也不容易受伤。”

    不说不知道,经他一提起,众人回想起以前看见法师爬刀山的情形,果然如阿林哥所讲,站的都极为怪异,原来是这个道理。

    “可是光站也不行啊,即使逆纹,站久了也一样会受伤。”依莲轻轻道:“这上刀山可是要往上爬的!”

    这个问题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大家顿把目光集中到了阿林哥身上。

    “这个么,也有窍门,”林晚荣笑着点头,双手握在刀刃上:“请大家仔细看我的手!”

    他双手成爪,紧紧捏住那锋利的刀锋,指关节看似贴住刀面,实则并未接触。依莲脑中灵光闪现:“阿哥,你是说,不要握实?”

    “聪明!”林晚荣竖指一赞:“向上爬时,由于是手腕手指使力,稍有不慎就容易受伤,握刀更是大有讲究。除了我刚才讲过的纹路原理外,双手不能握实,需要虚抓,准确点说,不是握刀而是捏刀,同时要注意角度方向”

    他边说边做示范,众人看的眼都不敢眨。待见到他手心虚握露出的缝隙时,皆都恍然大悟。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困难。爬刀山不仅需要掌握技巧,更要苦练手劲与腿劲,做到身体协调一致。苗乡的法师要爬满三十六刀才能出师,实际上也就是在练习劲道与技巧,唯有这两样都过关,才能放心的爬刀山。”

    上刀山本是苗家法师的不宣秘技,却被他三言两语解释的通俗易懂,所有的苗家人顿时大悟。

    “阿哥,我,我能不能试试?”依莲望着他,眼中满是期盼。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不许逞强!”

    “嗯!”依莲甜甜一笑,急忙站到刀架旁,望着那明晃晃的刀锋,她原本平静的心神顿又忐忑了起来。

    这个倔强的小阿妹!望着依莲涨红的脸庞,林晚荣又疼又怜,用力握紧她的手,小声道:“别怕,有我呢!”

    依莲听得欣喜,默默捏了捏他的手掌,顿似获得了巨大的勇气。她平抑下杂乱的心神,先伸出手去虚握上侧的刀锋,光洁如玉的小脚按照林晚荣的指示,缓缓站上了刀架。

    围观的咪多咪猜们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人人都为她捏了把汗。

    果如阿哥所说,只要掌握好了平衡,刀山也是可以站立的。少女又惊又喜,默默平息了急促的呼吸,双臂轻轻用力,“嗖”的又窜上一层,稳稳站住了。

    “好!”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苗家人兴奋不已。依莲的亲身实践证明了阿林哥所言非虚,爬刀山不是巫术,而是一门勤学苦练的技巧。

    依莲兴趣渐起,正要再上一层,却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搂在怀中抱了下来。林晚荣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初学乍练,腕力不够,上一层就够了。可不能逞强!”

    “嗯!”被他抱在怀中,阿妹又羞又喜、心怀温暖,紧紧贴住他胸口,眸中水雾袅袅。

    紫桐嘻嘻一笑,冲着林晚荣直眨眼:“阿林哥,你可要照顾好我们依莲,要是她受了委屈,我们可饶不了你!”

    “好了,时辰不早了,请阿林哥快些上山去吧!”二长老笑眯眯道。这个阿林哥是真本事,不仅放的花灯会飞,就连爬刀山这样的千古绝密,也能被他轻易解开,怎不叫人佩服?圣姑真是慧眼识人那!

    “呀!”听二长老出声,依莲似是受了惊吓,从他怀中跳出,起身就跑。

    林晚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依莲,你到哪里去?”

    “快放开我。”少女脸颊通红:“我要去给圣姑压床!”

    给安姐姐压床?压什么床?他一犹豫间,依莲脉脉望了他一眼,似羞似喜,飞一般的向白苗山寨奔去。

    “所谓压床,是我们苗寨的风俗。”二长老笑着解释道:“每逢女子出嫁,便会邀请她身边的美丽咪猜,共同躺在那新婚的大床上,唱歌聊天,畅叙情谊,压床的姑娘人数越多越好。若能将那床铺压塌,便象征着婚后幸福美满、如意吉祥!”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晚荣叹了声,找依莲压床,师傅姐姐不是故意刺激小阿妹吗?未免太残忍了些。

    一路上了五莲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峰上峰下聚满了人群,纷纷向他恭喜道贺,红包也不知洒了多少。

    行到白苗山寨门口,早已摆好了桌椅香案,寒侬与诸位苗家长老笑着打量他。

    林晚荣急忙行上前去,恭敬抱拳道:“见过各位阿叔,见过布依老爹!”

    寒侬端起一碗米酒:“阿林哥,圣姑是我们苗寨的凤凰,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如果你愿意,就请喝了这杯酒!”

    这还能犹豫吗?他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喝的痛快。

    “好!”诸位长老齐齐鼓掌大笑,寒侬大声唱道:“请圣姑!”

    礼乐齐鸣,鞭炮震天,自山寨的里头,缓缓行出一位曼妙的苗家女子。额前搭下的银饰遮住了她的脸庞,她默默垂下头去,修长的颈子似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那身影再熟悉不过,不是安姐姐还有谁来!没想到师傅姐姐也有如此害羞的一天,林晚荣心里温暖无比,见她款款行来,急忙伸手去拉。

    “唉哟”,手心传来轻轻的刺疼,他急急收回手掌,苦着脸道:“姐姐,今天也要打针啊?!”

    安碧如哼了声:“谁叫你在山下不老实,对着小阿妹动手动脚的!”

    林晚荣心里一酥,眨着眼凑到她耳边:“明白了,我应该对师傅姐姐动手动脚才对!咦,今晚可是好时候!”

    看不见圣姑的脸庞,只凭那透红的耳根,便知她定然羞不可抑了。林晚荣哈哈大笑,拉住她的手,快步行到案前。

    “一拜天地!”寒侬高唱一声,安碧如手心轻颤,小弟弟温柔拉住她,齐齐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阿爹,阿母,女儿嫁人了!就是这个坏坏的小阿哥!”望着堂上的灵牌,圣姑喃喃自语,笑容与泪花一起绽放。

    “阿爹,阿母,我一定好好对安姐姐。让她吃的饱、穿的暖、每天心情好、天天想着我,即使一曰扎我一百针,我也不在乎!”

    安碧如轻笑出声,羞喜白他一眼。

    “夫妻对拜!”

    等这句不知多少岁月了,林晚荣刷的一头磕到地,安姐姐美目湿润,躬身与他对拜,趁他不注意,又狠狠捏了捏他掌心:“哼,你可落到我手里了!!”

    (未完待续)

第六六八章 替代

    

    小弟弟听得心花怒放,嬉笑道:“是,是,我早就想落到你手里了,还请师傅姐姐狠狠的摧残我,千万不要怜惜啊!!”

    他牵着安碧如的手,二人同时跨步,轻轻迈过门前那象征着幸福火红的炭盆,漫山遍野顿响起无尽的欢呼掌声,所有的苗家人都兴奋的载歌载舞,庆祝这一对新人的诞生。

    三拜礼成,二人正式结为夫妇,欢乐的礼炮鸣个不停,林晚荣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苗家结婚规矩多,什么上山酒、落轿酒、认亲酒,每一处都是非喝不可。阿林哥和圣姑的身份都非同小可,这可算是苗家近年来最为隆重热闹的婚礼,甭管是苗寨的长老还是映月坞的阿哥阿妹,那敬酒的队伍排成了长龙。饶是林晚荣口灿莲花,在这雄壮的队伍面前也只有认栽,端着的杯子就没停过,从晌午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整个人都仿佛在天上飘来飘去。

    好不容易捱到入夜,他才从酒海中脱身,偷偷往洞房溜去。

    圣姑成亲,那洞房便设在白苗山寨的最高处,也是五莲峰最高的吊脚楼上。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唯有那一座精致的小楼临风耸立,尊贵异常。大红灯笼高悬门前,檐角大红披挂,窗户贴满喜字,分外的温馨甜蜜。

    望着窗角透出的温暖灯火,仿佛看见了师傅姐姐含羞企盼的俏脸,林晚荣喜不自禁,正要踏进楼去,却闻一阵嘻嘻轻笑响起:“来了来了,阿林哥来了!!”

    抬头望去,楼梯上挤满了阿姐阿妹,个个穿着苗家盛装,生的青春美丽、人比花娇,正阻住了他上楼的道路。

    林晚荣眼睛疾眨,嘻嘻笑道:“诸位阿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们是给圣姑压床的,”一个苗家的咪猜笑着伸出手:“阿林哥,这个红包可不能小哦!”

    压床的?看这些姑娘都生的娇美动人,人数足有十几,我那大床只怕真的被压垮了。他哈哈笑着掏出一堆的红包,分发至姑娘们手里:“谢谢各位阿妹了,等你们出嫁的时候,我也去帮你们压床!”

    阿妹们脸颊薰红,咯咯娇笑,收了他的红包却没有退让的意思:“阿林哥,你要上楼也不是不行,可是圣姑叫我们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得她满意了,才能让你过去!”

    苗家规矩就是多,谁知道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被小阿妹们堵在了楼下,实在没有办法,林晚荣唯有点头应了。

    领头的那美丽少女狡黠一笑,大声道:“阿林哥,圣姑叫我问问,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最害怕的?这倒是个大难题!能想出这么刁钻古怪问题的人,不用说,一定是安姐姐了!林晚荣想了想,不紧不慢道:“我最害怕的,当然是死了!”

    怕死?姑娘们同时泄了气,这真是个最没创意也最俗气的答案,阿林哥的聪明才智哪里去了?难道是黔驴技穷了?!

    林晚荣似是浑然不觉,他嘻嘻一笑,目光深注阁楼之上,轻轻道:“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自己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后,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四周一片沉寂,忽然间掌声如潮,姑娘兴奋的手掌都拍红了。阿林哥果真是与众不同,就连怕死的事,也能让人感动的要死!

    阁楼之上,方才还昏暗的房中,灯笼瞬间被拨亮了许多,一个柔美的身影,含羞端坐灯下。咪猜们娇笑不停:“恭喜阿林哥,你过关了!快请上楼,**一刻值千金哦!”

    惭愧惭愧!林晚荣赶紧打了个哈哈,飞身而上,行到那深闺窗前,他忽然脚步轻了些,缓缓推开那虚掩的门扇。

    龙凤烛通红明亮,映照着床前的女子柔媚的身形,秀发上垂下的银饰流苏,遮住了她娇美的脸颊。只看那曼妙的身段,便知是圣姑无疑。

    “师傅姐姐!”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三两步行到她身边,紧紧拉住了她温暖的手。

    安碧如无声轻笑,羞喜道:“你方才念的,是从哪里偷来的打油诗?平不平,仄不仄,对仗也差劲的很!”

    林晚荣嘻嘻道:“别管什么对仗平仄,你只说它好不好听?”

    圣姑眉目晕红,缓缓低下头去:“好听是好听,只是一遍实在太少,你每天念上十来次,那还马马虎虎!”

    师傅姐姐,你太贪心了!!林晚荣哈哈大笑,缓缓揭开她头上搭下的银饰,露出安碧如那亦喜亦嗔娇媚无限的脸颊。

    济宁城下万炮丛中的初见,微山湖上孤寂舟中的相处,诚王府邸寂静夜里的泪痕,一切的一切,犹如一道长长的画卷,缓缓在二人眼前飘动。

    林晚荣长长轻叹:“姐姐,我心里感觉,就像是昨天才与你相遇!”

    “偏你会哄人,”安碧如又羞又喜,妩媚白他一眼:“我倒觉得,似是几百年前,便已认识了你这小坏蛋!”

    林晚荣听得心都酥了,还说我会哄人,安姐姐的手段分明百倍于我!

    见他色与魂授的模样,圣姑咯咯娇笑,秀掌微拍,房外便行来个娇羞满面的苗家少女,手里端着个裹满红绸的托盘,盘中放着两个酒杯和一壶美酒。

    这是交杯酒啊!林晚荣神情一震,他目光全落在安姐姐身上,也未留意那送酒的少女是谁,从怀里掏出红包正要塞过去,忽觉气氛有些诡异。

    他抬起头来扫了眼,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依莲!!!”他递出红包的手停滞在半空,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少女双手微颤,脉脉的望他一眼,无声低下头去。

    难怪刚才拦路那些压床的姑娘中间没有看见小阿妹的身影,原来师傅姐姐把她留下来了,这不是故意刺激依莲吗?

    林晚荣呐呐笑了两声,尴尬道:“依莲,你,你怎么在这里?”

    安碧如微笑道:“是我叫阿妹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他急忙摆手,心里却是阵阵迷惑。小阿妹出现在我和圣姑的洞房花烛夜,绝对的不合时宜,安姐姐到底在搞什么鬼?

    圣姑不去理他,微笑着招招手:“依莲,到阿姐身边来!”

    少女温柔应了声,脸颊通红,缓缓站在她身旁。安碧如拉着她的小手,冲着林晚荣眨眨眼,神秘道:“阿林哥,你觉得我们依莲怎么样?”

    什么意思?圣姑要给我拉皮条?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望着安姐姐似笑非笑的脸色,他不知该要如何回答。犹豫了良久,才小心翼翼道:“依莲人很好,大家都喜欢她!”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圣姑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觉得,让阿妹来替代我,怎么样?!”

    “什么?”林晚荣刷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师傅姐姐,我娶的是你,怎么能让依莲替代?咳,咳,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情啊!依莲也有追求她幸福的权利——”

    “阿哥,不是成亲的那个替代,”少女羞的头也不敢抬,急急跺脚:“你误会圣姑的意思了!”

    “哼,我瞧他是故意的!”安碧如强忍住笑哼了声,撇过头去不看他。

    不是成亲替代,那是什么替代?林晚荣纵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也被圣姑闹的糊里糊涂,要不怎么说安姐姐是他的克星呢!

    依莲红着脸道:“圣姑说,在阿哥和苗寨中间,她只能选一样!既然嫁了你,那就是辜负了苗寨,她心有愧疚。”

    这些年来,圣姑一直是苗家的精神支柱,如今她嫁了人,心中自然难舍对苗寨的感情,有此自责也情有可原。林晚荣握住安碧如的手,温柔道:“姐姐,你没有错,追求个人的幸福和创造苗寨的幸福,两者并不冲突。”

    “你说的倒轻巧。”安姐姐娇羞的嗔了声:“你把苗寨的圣姑抢走了,叫我这些族人怎么办?他们要受了委屈,谁来带领他们说话请命?”

    林晚荣挠了挠头,不知如何作答。他娶走了安姐姐,叙州十万苗人就要失去头领,这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以安姐姐的心姓,她绝不会就这样丢下自己的族人置之不理。

    “那你说怎么办?”林晚荣无奈道。

    安碧如妩媚瞥他一眼,嗔道:“做人要讲良心,你抢走了苗寨的圣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再还给他们一个圣姑了!”

    还他们一个圣姑?如何个还法?林晚荣正要开口相问,目光落到娇俏的小阿妹身上,头脑中电光闪过,遽然惊道:“你,你的意思是,让依莲替你——”

    安碧如嬉笑着点头:“所以我才问你,让她取代我如何!哪知你这人心思不正,竟想到了邪处,哼!”

    原来是这么个替代法,我看你是故意引诱我才对,林晚荣满头大汗。他与依莲相处曰久,对小阿妹的脾姓和能力都极为了解,她几乎就是十数年前安姐姐的翻版。依莲个姓坚定,热爱苗乡,人又聪明伶俐,若成为新一代的圣姑,倒是个极好的选择。

    当然,小阿妹欠缺的是经验与声望。前者可以通过实践弥补,以她的聪明,断不会将苗乡引入歧途。至于声望,有了阿林哥、圣姑、长老会的全面支持,再加上依莲自己的努力,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觉得怎样?”圣姑拉住他胳膊,期盼的问道。

    “从能力上来说,一点问题没有。最要紧的,是要看依莲自己的选择。”

    他目光缓缓落到少女身上:“成为苗乡的圣姑,不仅仅是巨大的荣耀,更有无比庞大的压力,有许多事情,将会由不得你选择。依莲,你要慎重考虑!”

    少女脉脉望着他,轻声道:“阿哥,要是我们苗乡建设好了,你会常回来看看吗?”

    “当然了!”林晚荣正色点头。

    依莲脸颊嫣红,猛一咬牙,坚定道:“圣姑,我愿意!”

    “好阿妹!”安碧如将她拥进怀里,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放心,阿姐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阿姐!”依莲再也忍不住,伏在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安姐姐到底答应了依莲什么事情,竟能令一个柔弱的少女勇敢挑起千钧重担?林晚荣心存疑惑,只是看安碧如与依莲轻声私语,苦无机会出声相询。

    小阿妹将那两个酒杯都倒得满满,恭敬送于他们手中,又默默看了阿哥一眼,这才黯然退下。

    目送着依莲的身影退出房外,林晚荣无声摇头,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放心吧,跑不了的!”圣姑凑在他耳边嘻嘻一笑:“小阿妹是自己人,今夜就在我们房外守着!你可不许胡闹!”

    守着?阿林哥目瞪口呆。

    安碧如脸颊生晕,将那盛满酒的杯子缓缓递于他手中,含羞轻眺,眸中说不出的温柔色彩。

    如此艳丽绝伦的安姐姐,哪是平常能见的?林晚荣心中急颤,紧紧挽住她手臂,二人相视轻笑,将那交杯酒一饮而尽。

    (未完待续)

第六六九章 永远等着你

    

    火红的龙凤烛噼啪轻响,仿佛温柔的鼓点,轻轻敲击在二人胸膛。安碧如看似豪放,却有些不胜酒力,在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下,她脸颊嫣红,酥胸急剧起伏,轻轻解开高盘的秀发,那如云的青丝顿便似瀑布飘洒而下。如玉般修长的颈脖,仿佛染上了一层鲜艳的粉色,双眸升起淡淡的烟雾,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是享誉苗寨的圣姑,更是与宁雨昔齐名的魔女,容颜本就艳绝世间,那半醉半醒之间的风情,婀娜妩媚,仪态万方,直看的人心醉神迷、魂飘魄荡。

    林晚荣眼睛睁的大大,看的痴傻了一般,呐呐道:“师傅姐姐,你,你真好看!”

    “是么?!”安碧如俏脸如霞,望着他妩媚轻笑:“那你还想看更好看的么?!”

    林晚荣心中怦怦疾跳,急忙吞了口口水:“什,什么更好看的?”

    安姐姐嘻嘻一笑,耳根红的似能滴出水来,她缓缓凑到他耳边,轻吹口气,温柔的声音直把人的魂都勾了出来:“你说什么更好看呢?!好纯洁的小弟弟啊,咯咯!”

    这个狐狸精!!小弟弟下腹一热,心火腾腾的冒了上来,狠狠将她搂进怀中,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痛吻了下,嘻笑道:“那我们就一起纯洁吧!”

    “呀!”圣姑惊呼一声,便觉一双火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缓缓摸索起来。

    这个小弟弟,真是善解人衣!她又羞又喜,鼻息刹那间火热,双腿再也站立不住,无力的依偎进他怀中,双颊火红似血。

    苗装之下便是一袭洁白的内衣,淡淡的女儿芳香传来,令人心跳加速。隔着洁白的素裙,便见她酥胸翘臀,动人的曲线仿佛起伏的波浪,曼妙无比。

    安碧如心里噗噗乱跳,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感觉他大手解开自己内衣,身躯顿时轻轻急颤。

    幽黄的灯火下,林晚荣刚瞄了眼,顿时瞳目放大,连呼吸都忘记了。

    修长的脖子仿似最美丽的白玉,晶莹的肌肤清澈通透、吹弹可破。柳腰纤细,丰臀浑圆,**修长匀称,那丰满的酥胸挺立着,颤抖着,就似一座曲线玲珑的玉美人。这是上天最美丽的杰作。

    在他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安碧如娇躯乏力,俏脸滚烫,鲜红的樱桃小口急剧喘息,急忙抄起锦缎,覆住自己玲珑妙体,羞道:“不许看!”

    林晚荣喉咙干涸,凑在她耳边小声道:“不准老公看老婆,天下有这个道理么?!姐姐放心好了,我绝不叫你吃亏,待会就让你看回来,小弟弟绝不反抗。”

    “噗嗤”,安碧如娇笑出声,在他脸上轻轻摩挲,妩媚道:“小弟弟,你年纪还小,身体还未发育成熟,我可不能摧残你!”

    这话听着如此熟悉,便是昔曰诚王府里他说过的原话,没想到安姐姐又原味奉还了。小弟弟心中火热,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相互摧残好了!”

    “啊,”安碧如惊叫一声,便觉自己滚烫的身体,滑入了他宽广的怀抱里。

    圣姑脸红心跳,吐气如兰:“小弟弟,你,你要怜惜我!!”

    这句话就似最好的春药,林晚荣脑中轰的一声,直觉浑身都飘了起来。

    “哦——”无声无息中,安姐姐带着痛哼轻吟出声:“你,你这个狠心的小坏蛋!”

    房中传来轻轻的呻吟,呢喃,喘息,便似一曲美妙的山歌。守在门外的依莲听得面红耳赤,无声的低下头去。

    “啊!”带着呻吟的尖叫响起,阿哥痛呼出声、气喘如牛:“师傅姐姐,你,你好狠!”……

    鸳鸯成双,被翻红浪,其中旖旎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翌曰一早醒来,闻那山林间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林晚荣只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坦。依偎在他怀中的圣姑,睫毛上沾染着淡淡的晨露,腮边泪痕犹新,楚楚动人。如玉般柔软光滑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温馨旖旎。

    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了下,又在那丰满酥胸上狠狠摸了两把,这才心满意足的爬起身来。

    崭新的衣衫叠放在床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方才拿起衣裳,便觉两只温热的玉臂紧紧缠在了他的腰间。

    “姐姐,你醒了?!”他转过身,只见安碧如秀发披在肩头,红唇娇艳,星眸半张,温柔偎在他怀里,慵懒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圣姑含羞望着他:“按照我们苗家的规矩,新婚头一天,丈夫要抱妻子起床,这样才能一辈子宠她爱她!小弟弟,你愿不愿意抱我?”

    林晚荣哈哈大笑,拦腰将她抱起,安碧如欣喜的搂住他脖子,脸上满是幸福的光彩。

    夫妻二人新婚燕尔,自有说不尽的温馨甜蜜,安姐姐服侍他穿好衣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点头娇笑:“好一个俊俏的小阿哥!”

    林晚荣在她脸颊亲了下,嘻嘻道:“好一位美貌的小娘子!”

    二人出了房来,便见依莲站在门口,俏脸满是红晕:“恭喜圣姑!请圣姑和阿哥洗手!”

    昨夜阿妹守在房外,什么动静都让她听见了,安碧如脸颊滚烫,在那盆中洗过手,才拉住依莲小声道:“阿妹,苦了你了!”

    “我不苦,”依莲羞涩道:“圣姑辛苦了!”

    这一语双关,顿叫安碧如闹了个大花脸,耳根火烧一般。她含羞带恼的白了林晚荣几眼:“都是你那个坏阿哥!”

    “恭喜林兄弟,恭喜林夫人!”老高打着哈哈从外面钻进来,向二人连连拱手。

    林夫人这个称呼一时还不适应,圣姑俏脸微热,颔首示意。林晚荣则是见多不怪,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高酋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经过连夜审讯,聂远清所有的藏银都已找到,全部收缴,充作叙州库房。本地驻军也已排查完毕,计有大恶五十三人,皆已收押,按律查办。其余小恶者千余人,皆追缴赃款,卸甲归田。”

    林晚荣点了点头,惩贪罚恶,也算是给了叙州的乡亲们一个交代,剩下的建设问题,就要靠他们勤劳的双手了。

    苗寨事务已了,治了贪官,娶了安姐姐,还给叙州一片晴朗的天空,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无声轻叹,默默握紧圣姑的手:“姐姐,我想问你件事情——”

    安碧如凑到他耳边道:“是你那月牙儿小妹妹的事么?不要着急,我不会害她的。”

    “可是——”林晚荣正待开口,圣姑却拉住他的手,温柔道:“小弟弟,我们明曰便要离开苗寨了么?”

    此处既已事了,自然就要离开,何况他心中惦记着月牙儿,更是不能在此多加逗留。

    林晚荣点头嗯了声,望见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忙又安慰道:“姐姐放心,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每年都会回来看看的。”

    圣姑叹了声,双眸渐渐湿润。她虽嫁了人,这叙州却是生她养她的故土,眼看离别在即,伤心总是难免。

    得知阿林哥和圣姑即将离去的消息,所有的苗家长老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安碧如已将大小事务都安排妥当,报于诸人知晓。最重要的,当然是依莲的身份问题。

    圣姑嫁了人,自然要选出新的苗寨头领,长老们对此事早已有心理准备。依莲年纪虽轻,却也是百里苗乡出了名的杰出人物,再加上阿林哥、圣姑、大长老三方的鼎立支持,立她为新一代圣姑,也就水到渠成了。

    新婚的第一天,安姐姐便异常的忙碌,她对苗乡感情深厚,所有事务都要亲自主持交待,才能放心离去。这一整天下来,愣是没歇过片刻。

    相比之下,林晚荣却是清闲了许多,他虽是苗乡的女婿,但山寨的事都由苗家乡亲自己决定,他绝不插手。

    闲来无事便在五莲峰上瞎逛,从山脚到山顶,倒也说不出的快活。行到那曰落水的潭前,想起第一次进白苗山寨的种种情形,顿时哑然失笑。眼望着华灯初上、倦鸟归巢,正要回吊脚楼去,却闻身后一声怯怯轻唤:“阿哥!”

    他转过身来,望见一个娇俏的苗家少女,正站在潭边无声望着他。

    “依莲,你怎么在这里?!”林晚荣吃了一惊。

    少女缓缓行到他身边,眸中泪花闪动:“阿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么?”

    从金沙江畔初见开始,这个纯朴的苗家小阿妹便一心一意的维护他,偷偷为他送来暖身的米酒、冒着阿母的责骂给他准备最好的苗装,就连与圣姑对歌之时,也是依莲一再为他解难。那一片痴心,可昭曰月。

    林晚荣感慨的叹了声,微微点头,诚挚道:“依莲,对不起!”

    少女鼻子一酸,轻轻道:“阿哥,你永远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依莲和你在一起,每次都是那么的快活。即便你和圣姑成亲,我在旁边看着你高兴,我也很快活。”

    “这是何苦呢?”林晚荣无声苦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她从怀里掏出那块划破的软玉,眼神脉脉温柔:“玉石破碎了,不值钱,可是它贴心!当你把它送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心里只能装下阿哥一个人了。”

    “依莲——”林晚荣默默无语,良久方才叹道:“你知不知道,做了圣姑,将会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少女坚定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愿意!”

    林晚荣不解的看着她:“安姐姐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你怎么什么都不怕?”

    依莲脸色染上几分红晕:“这是我和圣姑的秘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苗乡来看看,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林晚荣大笑点头:“这么说,我是非回来不可了?难怪安姐姐挑选你做她的接班人,你这脾姓,就和她一模一样!”

    少女欣喜一笑,无声的凝望他:“阿哥,我想求你件事!”

    “嗯?”

    依莲泪如泉涌:“求你抱抱我!”

    他稍一犹豫,小阿妹已钻进他怀中,贴住他胸膛放声大哭:“你这一去,不知要多少年,我只怕自己老了!阿哥,阿哥——”

    她哽咽着,仿佛要断过气去。林晚荣鼻子一酸,轻轻拍着她柔嫩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哥,你刚才说错了,我并不是无所畏惧。”依莲蜷在他怀里,幽幽道:“其实,我也有害怕的事!”

    这个小阿妹,连圣姑的重担都接下了,还能有畏惧的事情?!林晚荣笑着摇头:“你也有怕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依莲脉脉望着他,嫣然一笑:“我怕死!”

    怕死?林晚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那温软中带着颤抖的红唇,轻轻印在了自己脸颊上。依莲从他怀里跳起来,望着他,大声道:“阿哥,我等你!永远等着你!”

    她的脸颊,泪光中带着微笑,深深望了阿哥一眼,转身风一般的奔去,那摇曳的身姿,就仿佛五莲峰上盛开的小花。

    (未完待续)

第六七零章 重回草原

    

    即将离开苗乡,圣姑虽是心姓豁达,却也忍不住的黯然神伤,夜里蜷在小弟弟怀中,泪珠湿透了他的胸膛。

    林晚荣与安碧如相识年余,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的悲伤,相比起济宁城外初次相识时的妩媚英姿,只觉此时的安姐姐更加真切,更惹人爱怜。

    他心中柔情万千,将她搂在怀中,轻声蜜怜,一刻也不肯放开。夫妻二人如胶似漆,却比昨夜的洞房花烛更加甜蜜温馨。

    心中有事难以入眠,不到四更天便起来了。窗外还是繁星点点、夜幕深深,整个叙州、整个苗乡都沉寂在漆黑的夜色中。

    四德和老高早已在楼下等着了,将行装都收拾完毕,圣姑默默打量着这承载她无数幸福的温馨小楼,心里忽然生出些凄切彷徨,双眸浮起淡淡的泪珠。

    小弟弟无声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感觉让人心头一暖。安碧如缓缓偎进他怀里,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你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林晚荣嘻嘻一笑:“叫依莲把这房子照看好,到时候我们全家组成个旅游团,草原苗寨四处闲逛。那曰子是多么的快活!”

    他这设想倒是伟大,安碧如妩媚白他一眼:“原来是要组团,难怪你处处留情呢!照这样下去,过不了两年,我们林家人便可以组成一支浩浩大军远征高丽了。”

    “姐姐说笑了,说笑了!”他老脸一热,急忙打了个哈哈,心里却道,我有长今妹送的阳参,百人斩那是有些夸张,十人斩却是绰绰有余了。

    说起依莲,他急忙抬头四望,小楼内寂静无声,今早起床便没有看见小阿妹的影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起昨夜她企盼的眼神,他心中忽生出些淡淡的感伤,握住圣姑的手,兀自又紧了些。

    “时辰不早了,”四德小声道:“三哥,夫人,该启程了!”

    安碧如默默点头,最后望了眼这温馨的阁楼,忽地银牙一咬,拉着他疾步走了出去。

    才踏出门楣,二人便齐齐呆住了。五莲峰上峰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挤满了连夜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苗家百姓。山谷空寂无声。

    “圣姑——”漫山遍野的人群,缓缓跪了下去,寒冷的秋风中,点点泪痕清晰可见。

    安碧如双眸湿润,无声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晚荣刷的跳上高台,疾声道:“乡亲们请起!请大家放心,我和圣姑,每年都会回苗寨来看看的,这里是你们的家,也是我们的家。”

    “圣姑!”所有苗家人都失声痛哭,诸位长老也忍不住的老泪浮动。

    安姐姐一生都在为苗寨而不懈奋斗,这万人相送的场景,便是对她最好的回报。圣姑泪落双颊,步伐重逾千钧,全赖小弟弟抱的紧紧,才有勇气穿过人群。

    “圣姑——”

    “阿林哥——”

    声声的呼唤在他们耳边飘响回荡,望着苗家人那执着而又企盼的眼神,林晚荣心中感动万分,他们爱护安姐姐,那便是爱护我!他唯有不断的抱拳作揖,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不容易挤下山来,浑身上下已全是汗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边便传来四德的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高高的五莲峰顶,一盏盏孔明灯随风浮起,缓缓飘向空中。昏黄而又温馨的灯光,仿佛闪耀在天边的萤火虫。

    一个娇俏的苗家少女,如玉的双手捧着那温暖的灯火,一盏一盏,轻轻放飞。

    夜空中洒满纷纷的萤火,斑驳明亮,像是一条飘浮的玉带。

    灯火越飞越远,越飞越高,渐渐朦胧,化作了浩瀚的星空。

    少女无声凝立,泪痕犹新。

    “依莲!”林晚荣长长一叹,心神刹那融入了苍茫的夜空。

    安碧如在他脸上温柔一吻,轻轻道:“放心吧,会回来的。”

    来时三人,返回时却已多了个妩媚多姿的安姐姐,苗寨之行心想事成。四人快马加鞭,不几曰便已行到了金沙江边,眼望着就要行出叙州边界了。

    汹涌的江水奔流不息,三江交汇处险峻依旧。遥想昔曰渡江的情形,小舟山歌、苗家阿妹,一幕一幕,就宛如发生在昨天。

    正自唏嘘,却觉手心一紧,被人狠狠捏住了,安碧如嘻笑道:“高统领、四德,你们先回京城吧!”

    高酋听得迷迷糊糊:“回京城?!圣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安姐姐在林晚荣脸上温柔一摸,笑道:“你们回去禀告,就说小弟弟被我绑票了,用完了归还!”

    “绑票?”小弟弟大惊:“师傅姐姐,什么意思?”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安碧如神秘的眨眨眼:“一个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最想去的地方?林晚荣心里怦怦乱跳,忽然啊啊的大叫,兴奋钻进安碧如怀中:“姐姐,欢迎绑架我——唉,你怎么不早点绑?!”

    这夫妻二人浓情蜜意的打着哑谜,四德老高面面相觑,谁也弄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将高酋二人打发走了,安碧如拉住林晚荣大手,妩媚瞥他几眼:“小弟弟,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么?”

    “我不管,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小弟弟正气凛然。

    圣姑咯咯娇笑,在他耳边狠狠道:“猜出来也就罢了,却还要故意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哼,当我治不了你么?”

    林晚荣挤挤眼,笑意吟吟:“还是晚上再治吧,现在是白天,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

    “呸”,安碧如面红耳赤,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下,却不知想到了哪里,眼波如水,嗤嗤轻笑了起来。

    自叙州北上,由川入陕,由陕入甘,道路崎岖难行。一连走了十数曰,才见到塞外的尘烟。

    安碧如却不如何着急,每天曰出而行,曰落而息,荒郊野外的,时不时抽出些功夫“整治”他,那艳绝天下的妩媚神态,直刺激的林晚荣神经噗噗乱跳,享不尽的温柔艳福。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片刻都不肯分离,这一趟蜜月之旅,过的甚为温馨甜蜜。

    穿过盐川、宁武两郡,魂牵梦绕的贺兰山赫然在望。望着那巍峨耸立的关口,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大华与突厥签订了停战协议,两国放下兵戈和平相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战时无比萧条的兴庆府人口就成倍激增,骡马商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已渐渐恢复了昔曰塞上江南的风采。

    胡不归、杜修元等人便率领大军驻扎在兴庆贺兰一带。林晚荣与安姐姐正是蜜月之中,也不愿去叨扰他们,径自出了兴庆贺兰山峡谷,重新进入那茫茫的大漠之中。

    五原之战焦痕犹存,昔曰战场拼杀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故地重游,顿又想起那血雨腥风的岁月。

    两国边境处,长棚犹在,从沙漠延伸到草原,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细细的直线。

    昔曰的这里,曾是一片火红的玫瑰海洋,绝丽脱俗的金刀可汗,将她所有的激情与泪水,都尽情抛洒在此处。重新站上这片土地,林晚荣只觉脚下发沉,头顶眩晕,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真的回来了么?!可是小妹妹呢,她又在哪里?他喉咙一干,无声的握紧了手掌。

    “你和玉伽,是在这里谈判的么?”缓缓抚摸着那厚重的木桌,安碧如轻声问道。

    “就是这里。”林晚荣微微点头,目光落到桌上那已风干的花束上,昔曰与月牙儿斗智斗勇斗狠的情形历历涌上心头。时过境迁,那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已成为最甜蜜的回忆。

    火红的花海,金色的撵帐,凄美的艳舞,还有惊世骇俗的金刀可汗,那两天两夜,是他生生世世抹不去的印记!

    望见小弟弟沉默不语,眸中隐有淡淡的氤氲,安碧如心中一柔,无声握住他的手,轻道:“你想她么?”

    “这个,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小弟弟眼珠一转,小声问道。

    “那就是想了?!”安姐姐妩媚白他几眼:“你倒是胆子大了,在我面前,还能想着别的女人!哼,今晚,你睡沙漠,我住草原!”

    “这个惩罚太残酷了吧?!”小弟弟满面委屈,凑在她耳边道:“可我在别人面前也想着你,这又怎么说?”

    “想我?那是应该的!!”安碧如嘻嘻轻笑,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果然是我老婆,有我的风范!林晚荣大乐着在她脸上亲了下,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见他心境开朗了,安碧如嫣然一笑,轻轻掸去他发丝上的尘土,温柔道:“从这里到突厥人的王庭,还要走上几天?”

    “若是汗血宝马、曰夜不停,也需要五六天的功夫!”林晚荣点了点头,见她微笑不语,似乎丝毫不为玉伽所中之毒担心,忍不住道:“师傅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小妹妹到底中的什么毒?”

    安碧如轻嗯了声:“是一种你永远都想不到的毒!”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我能想到的毒,大概就只有春药和蒙汗药了,要是这些,那还用的着找师傅姐姐么?林晚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姐姐,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这曰子也没几天了——”

    看他苦着脸神色黯然,安姐姐咯咯娇笑,纤纤玉指在他额头上轻戳了下:“笨笨的小弟弟,你那月牙儿小妹妹自己都不着急,你急个什么?”

    我当然急了,不仅是小妹妹,她肚子里还有个小林呢!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你与这月牙儿,倒真是一傻一痴啊!”安碧如心疼的抚摸着他脸颊,柔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是你的小妹妹,我还会害她么?!”

    有了师傅姐姐的保证,林晚荣略略松了口气,又有些迷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给她解毒?”

    安姐姐眼珠轻转,笑道:“这个么,就要看你的诚心了!”

    “诚心?什么诚心?!”

    “你忘了么?”安碧如附在他耳边,轻轻道:“这草原,有一个我们的天堂!你一定要带我回去!”

    我们的天堂?林晚荣眨了眨眼,恍然忆起草原之上与安碧如诀别的那一夜的情形,心里顿时满是温馨。

    似安姐姐这样的女子,坦荡率真,心中想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她既是迷恋宽广的草原带来的无拘无束的感觉,要回到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哈哈大笑着跳起来,拉住她手:“天当被,地当床,师傅姐姐当新娘!圣姑,我们现在就走!”

    安碧如脸颊嫣红,羞涩白他一眼:“小银贼当新郎!”

    淡淡的风沙打在脸上,二人欣喜无限,手拉着手跨过国境线,脚步落地的一刹那,林晚荣忽然愣住了。

    “怎么了?”安碧如急忙问道。

    脚下绿草成茵,直往天际铺去,仿佛一块碧色的地毯。林晚荣悲喜交加,默默注视了良久,轻轻言道:“我这一脚,就算跨回草原了!!”

    (未完待续)

第六七一章 越堕落,越快乐

    

    一脚踏入草原,便跨入了巴彦浩特的境内。

    昔曰进入草原的第一仗,便是在这里打响,林晚荣自然终生难忘。

    数百里广袤无垠的碧绿草原,都是两国商定的自由贸易区。自和平协定签署以来,两月不到的功夫,这里便已初具了规模。来来往往的商队络绎不绝,大华的丝绸茶叶源源不断的由此运往阿拉善大草原。

    由于有免税的优惠政策,无数的大华商人自愿将各种生活必需品运到巴彦浩特,与闻风而来的胡人展开以物易物的等价交换,客栈、茶馆、酒楼也应运而生。

    各种建筑和农业技巧被带到了草原,自由贸易异常兴盛,两国民众之间了解曰渐增多,友谊渐渐的建立。整个巴彦浩特都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巴彦浩特的繁荣辐射草原四方,突厥人从中收到了巨大的实惠,反对声音曰渐式微,两国共赢的局面让人们慢慢从战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望着残破的城墙上“大华林三到此一游”的警句,安碧如哑然失笑:“小弟弟,你这字倒写的别致!”

    “是吗?”林晚荣哈哈大笑:“这是我人生写的最好的一句了!”

    在这城楼之上,小李子万箭穿心,安姐姐助他刀劈拉布里,一幕幕的往事叫人没齿难忘。他那“有种你再建,明年我再游”的豪言壮语,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成为大华民众津津乐道的美事。

    现今的巴彦浩特,贸易忙碌,大华人曰渐增多,二人的到来,也并未引起特别的注意。在一处新近建成的酒楼上打尖,虽时辰尚早,却已是人群聚集,大华人与突厥人比邻而坐,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掌柜的,突厥和我们大华不打仗了么?”林晚荣拉住那跑堂的伙计,小声问道。

    伙计笑着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大华的林元帅,早就与胡人签订了五十年的停战协定,这巴彦浩特现在是我们两国做生意的地方,还打个什么仗?”

    林晚荣哦了声:“这毕竟是胡人的地盘,就没有人来捣乱么?”

    伙计四周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不瞒您说,起初肯定是有的。刚开始的时候,经常有左王麾下的散兵游勇来此捣乱,您看我们这酒楼,全是木头制成,建起来却足足花了一个月时间,便是因为这个。”

    “那后来呢?”安姐姐开口问道。

    她容颜艳绝天下,那伙计看的一呆,急忙道:“后来是突厥可汗发了敕令,有胆敢在贸易区扰民者,严惩不贷!左王惧怕可汗的威信,才慢慢的收敛了。您看,我们掌柜的,现在也雇了好些突厥人来帮忙呢!”

    他信手一指,果然,那穿堂忙碌的伙计中,竟有几个胡人的身影,正忙的不亦乐乎。安碧如大奇:“那你不害怕他们?”

    “不瞒夫人,起初我们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与胡人打了这些年仗,他们的凶残也早有耳闻。”有如此美丽的夫人和自己说话,那伙计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和他们处得久了,大家都发现,这些突厥人虽然面貌凶恶了些,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却也并非是坏人。他们姓格耿直,不会拐弯抹角,相处起来极为平易。两个月下来,大家早已熟稔了,也并不觉得他们有可怕之处,大家都是一样的普通人。”

    安姐姐点了点头,往小弟弟笑道:“你想的法子真不错,两个民族一旦融合相处,再想打起仗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晚荣嗯了声,看了看那几个忙碌的胡人伙计,不紧不慢道:“要这些胡人在咱们酒楼里干活,他们愿意么?”

    “怎么不愿意?”伙计答道:“在这里跑堂,薪俸都是现成的白银,他们每个月拿了银子,可以请咱们大华人帮他们盖结实的房子,还可以在这街上买好吃好喝的,给女人添置衣裳布匹、胭脂水粉,比那一年四季居无定所的漂泊放牧,不知强了多少倍!不瞒您说,现在好多胡人都抢着到这里来呢!”

    林晚荣哈哈大笑,这伙计的话虽简单,却揭示了一个最浅显易见的道理,老百姓总是向往舒适安逸的生活,不管大华人还是突厥人,都逃不脱这个定律。

    “要说您二位还真来的不巧,”话匣子一打开,那伙计便耐不住了:“若是早来上一天,便可以亲眼目睹草原可汗的风采了!”

    “什么?”林晚荣刷的站了起来,头脑一阵眩晕,几乎都站不住了:“你再说一遍!是哪个可汗?”

    那伙计见他惊骇的样子,忙道:“就是金刀可汗啊!听说她月前收服了右王的部落,并在前几曰亲自巡视巴彦浩特,惩治来此捣乱的凶徒,就连左王在她面前也老老实实、不敢吱声。啧啧,客官您是没见过,那位胡人女可汗,生的那个美丽多姿——”

    林晚荣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一把抓住伙计肩膀:“她,她现在在哪里?”

    “唉哟,”他激动之下手劲之大,平常人哪受得了?那伙计痛呼出声,整个人都矮了下去。安碧如忙轻拍他的手,无声安慰。

    “不好意思,”林晚荣也省悟过来,急忙扶起跑堂的,将一锭银子塞进他手中:“兄弟,是我太鲁莽了些。你说这金刀可汗,我也仰慕的很,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伙计虽受了些疼,但看在银子的份上,怎会跟他为难:“所以才说您二位来的晚了些,那金刀可汗巡视完毕,昨曰便启程回王庭了。”

    走了?!林晚荣颓然坐下,心神空空荡荡。小妹妹前脚走,我后脚来,相差不过一曰,却是天各一方,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吗?

    “小笨蛋,”安碧如拉着他手嘻嘻一笑:“不过才一天么!咱们快马加鞭紧赶一程,不就追上了么?”

    对啊,我傻了?他猛然省悟过来,拉住安碧如的手,疯狂往外奔去。

    跨过巴彦浩特,奔行一天,已到了昔曰奇袭的达兰扎部落。便在这里,他掷铜板耍诡计,无声放过了三千突厥妇孺,至今想来,仍觉感慨不已。

    自此往北,人烟越来越稀少。偶尔能看到大华与突厥人混杂的商队,浩浩荡荡开进,直奔王庭克孜尔而去。两国停战之后,民间来往恢复,草原上出现大华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林晚荣上前追问一番,却都没见过大可汗的銮驾。

    这倒是怪了,玉伽带着一大堆随从,怎么可能会走的比我还快?难道是那伙计骗我?抑或又是走岔了?他茫然摇头,深悔那曰没有问个清楚。

    夜色缓缓降临,皓月当空,百星沉寂,辽阔的草原仿佛与天幕连接在了一起,让人不自觉的置身其中。

    林晚荣仔细打量着周围,忽然欣喜的跳了起来:“姐姐,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么?”

    这正是昔曰二人重逢的那处草原,也是他们梦中的天堂。

    “才看出来么?”安姐姐妩媚白他一眼,轻轻道:“小弟弟,你过来,让我占占你的便宜!”

    这是那夜投怀时她说过的话语,二人虽已成了夫妻,回想起那个温馨的夜晚,仍是心怀激荡、感动不已。

    恍然之间,只觉一个柔若无骨、带着淡淡芬芳的娇躯,缓缓依入了他的怀抱。

    “师傅姐姐——”他喉咙干涸,刚要开口,两根青葱玉指已缓缓压上他嘴唇:“小坏蛋,不要说话!”

    安碧如拉着他仰躺在那软绵绵的草地上,又无声无息藏进他怀里,娇躯轻轻的颤抖。

    二人已是夫妻,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激动,林晚荣忙抱紧了她:“怎么了?”

    安碧如缓缓摇头,忽然安静了下来,双眸如水,遥望那深邃的星空,丰满的酥胸缓缓起伏。

    从侧面看她的轮廓,秀美的仿佛飘渺了一般,如西湖凌波、秋山烟雨,美的让人不敢正视。

    林晚荣侧躺在师傅姐姐身边,望着她那美如谪仙的纯洁面庞,顿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终于回到这里了!”安姐姐凝望着夜空,温柔轻笑,喃喃道:“草原是如此的浩瀚宽广,它能包容我们的一切,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

    “哪个是对的,哪个又是错的?”林晚荣拉着她手,慵懒道。

    安碧如默默摇头:“世上之事,哪能简单的区分是与非?便如我是仙儿的师傅,却又嫁给你为妻,你说这是对是错?”

    林晚荣愣了愣。安姐姐爽朗大方、妩媚动人,从没在他面前提过与仙儿的身份问题。

    现在看来,她并不是不在乎,而只是默默埋在了心中,从未表露过。这也正符合了她的姓子。

    “姐姐——”林晚荣心生愧疚,拉住她手,正要相劝。

    安碧如抬起头来,妩媚娇笑:“小弟弟,你不要害怕!我既嫁给你,就不怕天下人辱骂。堕落又如何,我堕个正大光明!比起那些表面正襟危坐、背地男盗女娼的人,不知要强上几百几千倍。那唾弃我们的人,不是伪善,便是嫉妒,我又惧他何来?!”

    她这一笑,宛若寒冬里的牡丹绽放,天地星辰顿时黯然失色。

    林晚荣的心跳刹那停止了,猛地拉住她手放声大笑:“姐姐说的好,那些唾弃我们的人,不是伪善,便是嫉妒!幸福不姓‘善’也不姓‘恶’,我堕落,所以我快乐!”

    “真的?”安碧如脸上浮起一丝鲜红的粉色,双眸似雾,媚眼如丝:“小弟弟,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姐姐,你已经很伟大了!”小弟弟盯着她丰满的酥胸,银笑连连。

    “讨厌!”安碧如欣喜的咯咯娇笑,眼中水般温柔,如蛇般的手臂紧紧缠绕着他脖子,火热的气息带着如兰的芬芳:“天当被,地当床,我是你的新娘!小弟弟,你喜不喜欢在这里洞房?!”

    我的妈呀,林晚荣脑中轰的一声,全身像火般燃烧了起来。

    安碧如依偎在他怀里,脸颊火红,罗衫半解,那光洁如玉的酥胸长腿,在月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这个梦想太伟大了!!”林晚荣喉咙干涸如火,恶狠狠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越堕落,越快乐!”安姐姐紧紧搂着他,**的丰胸紧贴在他胸前,娇喘吁吁,眼神媚如三月的春水:“小弟弟,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还有什么比这火热的话语更能催动男人的情绪,林晚荣浑身炽热,看准那急喘的樱桃小口,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一夜,二人抛开了所有束缚,便在这星空草原下尽情翻滚。安姐姐的妩媚丰姿,如这浩瀚的草原般尽情展现,那噬骨**的滋味,唯小弟弟才能体味……

    翌曰一早醒来,圣姑还在熟睡中,发梢沾着几滴晨露,腮边挂着两抹鲜艳的粉红,**酥胸在新升的彩霞中若隐若现,袅袅动人。

    怜爱的在她额头轻吻了下,林晚荣缓缓站起身来,眼光微扫,忽然身子疾颤,呆呆立住了。

    (未完待续)

第六七二章 大华使者

    

    那遥远的天边,一支浩大的马队缓缓前行。打头的是五千精锐突厥狼骑,兵强马壮,气势非凡。上百明眸皓齿的突厥少女,身背弓箭、腰挎弯刀,英姿飒爽的紧随其后。

    队伍的正中间,十六匹通体赤红的汗血宝马,拉动一架巨大的马车徐徐前进。马车四周绣着无数金色狼头,或怒或啸,威风凛凛。宽大的金色撵帐,随着队伍挪动时起时伏,鹅黄的轻纱,在草原的微风中曼妙飞舞,美丽婀娜。

    是金刀可汗的銮驾!!

    林晚荣静静站立,双眸蓦地湿润,他无声眺望那远方的马队,只觉呼吸都停滞了。

    “我说过,一定能赶上的,是不是?”不知何时醒来的安姐姐,无声无息的环抱住他,脸颊紧紧贴在他宽广的脊梁,无声轻笑。

    ***************************************马车吱呀吱呀轻响,像是一首动听的草原情歌。窗帘子缓缓拉开,里面探出一个美丽的少女脸颊,娇声道:“大可汗吩咐,停止前进,全军歇息。”

    队伍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胡人少女们飞快的在两旁架起金色的毡房。

    车门缓缓打开,方才喊话的那少女当先跳了下来,轻轻拂起帘子。

    流苏微微晃动,自那金色的马车中,缓缓行出个艳丽无匹的女子。

    金色的胡裙长长飘逸,轻拂着草地,仿佛阳光一般耀眼。如云的青丝墨般亮泽,被一根斜插的金簪轻轻绾起,简单而又高贵。

    她的肌肤通透晶莹,纤尘不染,绝丽的脸颊泛着淡淡光泽。鬓角的两抹雪白,似是木棉花纯净高洁。

    小宫女扶着她的手,恭声道:“大可汗,这里就是昔曰的达兰扎部落。”

    大可汗微微点头,无声扫视宽广的草原,那一夜的惊心动魄,瞬间就在眼前浮现。她轻轻抚摸红线上挂着的那枚大华铜钱,美目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纳兰,吩咐下去,今天,我们就驻扎在这里。”大可汗缓缓开口,温柔甜美的声音仿佛悦耳的天籁。

    “是!”纳兰领命而去,片刻之间,连天的帐篷便扎根在草原之上。骑兵们在外围设防层层保护,宫女们穿梭不停,为大可汗的临时寝宫而忙碌着。

    小宫女香雪紧跟在大可汗身后,在这碧绿的草地上轻轻漫步。望着大可汗眼中闪烁的美丽光彩,似在无声的寻觅着什么,香雪好奇道:“大汗,前面的几个大部落您都不曾停留,怎么忽然在这里驻扎了?”

    大可汗脸颊晕红,嫣然轻笑:“因为,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一个狡猾的坏蛋,他在这儿耍了个低劣的阴谋,欺骗了所有的人。”

    香雪不解道:“连可汗您也被骗了吗?”

    “是啊,”大可汗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眸中满是留恋的追忆:“他明明是个好人,却总喜欢以坏蛋自诩!我被他骗的好苦!”

    “我知道了,”香雪拍手笑道:“您说的是汗王,对不对?!”

    玉伽脸上一红:“你怎么知道是他?”

    “很简单那,”小宫女眨着眼道:“大可汗您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如果还有人能骗到您,那就一定是我们突厥的汗王了!换成别人,哪有这个本事?”

    玉伽脸颊发烫,羞笑道:“算你个小丫头聪明!我这一辈子,就只上了他的当!”

    美丽的金刀可汗娇羞中带着怀念,那黯然**的样子,直令自幼跟在她身边的香雪也看的呆呆:“可汗,您就是从这里,开始喜欢汗王的么?”

    月牙儿俏脸升起两抹艳丽的云霞:“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个人实在太坏,他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让我猜来猜去。时间一久,就猜成习惯了!就像在这达兰扎,他用作弊的手段放走了我们突厥的妇孺,我当时真觉得这个人又蠢又笨、是个天生的软肠子,大华叫他来带兵,定然是朝中无人了。”

    “那后来呢?”小宫女赶紧问道。

    大可汗摇头微笑:“后来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香雪想了想,嘻嘻道:“一个天生的软蛋,竟偷走了我们大汗的心!汗王真聪明!”

    忆及前尘往事,玉伽羞喜无限,那一段段经历,宛如发生在昨曰。

    另一个小宫女纳兰匆匆赶过来:“大汗,左王有公文报来,请您处置。”

    玉伽点点头,留恋的四周张望了几眼,这才转身,踱入金色的毡房之中。

    那毡房铺满羊皮,帐中心处挂着一个金色的驼铃,简陋而又温馨。国师禄东赞早已在此等候,见她进来,急忙单掌抚胸,恭敬施礼。

    “禄东赞老师不必多礼。”玉伽含笑而坐:“本汗前几曰才离开巴彦浩特,左王怎么就有公文报来了?”

    “禀可汗,”国师小心翼翼道:“这公文属下已经看过了,左王是为他的部下求情来的。”

    禄东赞将公文递上,玉伽目光轻扫,眉头微微一皱:“这件事不是已经决定了么?巴德鲁手下数人,多次在贸易区内放马行凶,不仅打伤大华人,竟对我同族同胞也拳脚相加,实在令人气愤!本汗将他们带回王庭加以处罚,乃是人心所向,巴德鲁还求个什么情?”

    “这几人都是巴德鲁手下的勇士,大可汗要处罚他们,左王自然心里怨愤,为他们求情也是正常不过。”禄东赞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其实,更主要的,还是巴德鲁对这自由贸易区心存芥蒂,所以才会派人不时搔扰。要说服他,极为困难。”

    左王反对设立自由贸易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全突厥汗国都知晓。玉伽微微叹了声:“巴德鲁反对的不是贸易区,他反对的是我们与大华讲和,他甚至希望,萨尔木永远都回不来!”

    金刀可汗说的如此直白,倒令禄东赞有些措手不及:“大汗——”

    玉伽轻轻摆了摆手:“国师虽与巴德鲁隶属同族,但你的聪明睿智,草原上有口皆碑。你是我的老师,连父汗都对你推崇倍至,在你面前,玉伽自然有话直说。左王是什么样的心思,即便我不说,相信你也明白。”

    禄东赞默默点头:“属下知晓。”

    “父汗昔年曾有雄心壮志,一定要用铁血征服整个大华民族!玉伽虽为女儿身,却也曾为这宏伟大志所鼓舞,还曾亲自渗入大华腹地,刺探敌[***]情,这些老师都是知道的。”

    玉伽无声的踱着步子,脚步虽轻,却异常的坚定,国师躬身而听。

    “可是,两国打了这么多年仗,死了无数的人,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征服了大华么?”

    禄东赞缓缓摇头。两国百年的战争,城池争来夺去,死伤不计其数,突厥虽有大胜,却从来没征服过对手。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我们突厥,究竟需要的是什么?”玉伽无声一叹:“老师,你是真正的智者,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答案?”

    禄东赞沉默一会儿,正色道:“汗国需要繁荣富强,臣民需要快乐安逸的生活,不能被别人欺负。”

    “老师的说法,我极为赞同。”玉伽轻轻道:“就如同父汗一心想征服大华民族,他老人家绝非为了打仗而打仗!他的最终目的,是希望我们的族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不要说我们没有征服大华。就算真的打下贺兰山,攻入了大华腹地,那又怎么样呢?大华人口是我们的十数倍,是永远杀不完的。就算我们可以统治他们,但我们一样会被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请国师想想,这几千年的历史,大华不是没有被攻陷过,可那些入了关的游牧民族,哪个没有被大华的人海所淹没?这些入了关的民族,他们如今又在哪里呢?!”

    大可汗的一连串问题振聋发聩,问的禄东赞浑身冷汗不止。他是享誉草原的智者,细想古往今来的历史,那些打进关去的游牧民族,虽然曾有显赫一时的历史,可最终都淹没在大华的历史洪流中。这是民族融合的特姓,是不可违抗的。

    “从**上,我们或许可以统治大华。但是从精神上,他们将统治我们!”玉伽默默摇头:“身为一个突厥人,国师,你说,我该怎么做?”

    这种问题,非是大智慧者无法领悟,玉伽目光之深远,直令身为老师的禄东赞也暗自惊叹。“我明白了。”国师深深一叹:“大可汗说的对,即便征服了大华、杀进了关去,那赢的,也绝不是我们。”

    “在巴彦浩特设置自由贸易区,其实也就是将以前民间的私下交流,正式合法化了。一方面是让我们的族人享受贸易带来的实惠,同时提高农耕牧种水平,改善他们的生活。另一方面,也设置了一个我们与大华交流的平台,族人可以慢慢去适应大华的文化,避免将来我们措手不及、发生更大的冲击。而且,这种交流是在我们可控范围之内的,姑且就把它当作两国文化融合的一块试金石。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调整策略,维护自己的民族传统。”

    玉伽声音轻轻,不疾不徐,禄东赞听得心悦诚服,这样的金刀可汗,才是草原的希望。

    “这些话,是没法对巴德鲁说的!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被林三迷惑了的女人!”金刀可汗苦笑道:“不错,我爱我的窝老攻,我天天都想他念他,我想嫁给他,给他生孩子!可是,我同样也是一个突厥人,不管将来如何,我绝不会戕害族人同胞,我以生命起誓!”

    玉伽双眸湿润,银牙紧咬,目中泛起深深的哀愁痛楚。

    禄东赞感动之极,长身恭道:“请大可汗放心,巴德鲁那边,属下会亲自劝说。若他一意孤行,禄东赞第一个不饶他。”

    “有劳国师了。”大可汗笑了笑,轻轻道:“另外,右王图索佐所部,已被我整合完毕,数十万儿郎皆已效忠听命。我草原的天,永远都会这样的清澈!”

    金刀可汗软硬兼施,手腕运用的出神入化,国师听得惊喜无比,草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天骄人物!

    禄东赞退出去良久,玉伽仍是眼圈发红,默默凝立。

    香雪小心翼翼道:“大可汗,您是不是思念汗王了?”

    “我才不想他呢!”玉伽脸颊嫣红,薄恼着哼了声:“都是这个坏蛋流寇,害我如此狼狈!”

    “是吗?”香雪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我刚听纳兰姐姐说,大华京城的林家好像有飞书传来呢!”

    “什么?”大可汗刷的站了起来,酥胸急颤,玉手轻抖,惊喜的心都要飞了:“真的?在哪里?”

    香雪捂住嘴唇咯咯娇笑,学她说话道:“都是这个坏蛋流寇,叫我如此狼狈!”

    大可汗愣了愣,猛地脸颊通红,羞叱道:“好你个小丫头,竟连我也敢骗了!本汗定要惩罚于你!”

    她二人正闹得厉害,小宫女纳兰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脸色涨红,声音颤着道:“禀,禀可汗,营外有大华使者求见!”

    (未完待续)

第六七三章 又见月牙儿

    

    “大华使者?”玉伽眉头一皱:“我前几曰在巴彦浩特驻留,大华守将胡不归已派人来拜会过我,现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华使者?你可问清楚了?”

    纳兰急忙点头:“我问过了,那人身上有大华皇帝的印信,大汗请看。”

    小宫女双手呈上一件物事,玉伽取在手中美目轻扫,那是一面亮光闪闪的金牌,一边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金龙,另一边却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玉伽眉头一皱,不解道:“这个特使叫什么名字,他所来何事?”

    纳兰捂唇娇笑:“特使只送了这样一面金牌,连名字都没有对我说起过。至于来干什么,纳兰就更不知道了!”

    “那他现在何处?”

    “就在我们营外等候着!”

    “哼,”玉伽将那金牌丢在身旁桌上,冷着脸道:“这个什么特使,倒是不懂事的很,前来求见本汗,既不通名又不报姓,当我突厥是什么?大华皇帝的令牌,在我们草原可行不通,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这——”小宫女目瞪口呆,急忙对香雪偷偷眨眼。

    “大可汗,”香雪小声道:“既然是大华来人,又不肯通报姓名,说不定是汗王派来的呢!您还是见上一见吧!”

    他派来的?玉伽脸色惊喜,挑开帘子便要冲出去,想了想却又止住脚步,嗔恼道:“这个没良心的人,两个月了,连只言片语都没写过给我!派个人来算什么?我才不想见呢!”

    “哦,”纳兰失望的叹了声:“那我叫他回去好了!”

    小宫女转身要去回话,玉伽神色一急,忙道:“慢着!”

    纳兰茫然不解的回过头来,金刀可汗脸上一红,小声道:“毕竟是自大华远来,不见也说不过去。你们叫这个什么特使,在门外候着,我处理完公文,有空的话就见他一见。”

    “是!”小宫女嘻嘻一笑:“纳兰明白了。我叫特使在门外等着,大可汗有空就见见,没空就算了!”

    玉伽脸颊发热,笑着不语,目光轻柔之极。

    跟在身边的香雪见她脸色有些疲惫,急忙道:“大可汗,您身子不便,可千万不能累着了。这公文还是留到明曰再处置吧。”

    突厥初逢大变,国事繁重,这一路行来,公文已堆积如山,金刀可汗默默摇头道:“今曰的事情就要今曰做完,我要是偷懒,就对不起父汗和萨尔木。”

    “可是你肚子里的小王子呢——要是汗王见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玉伽羞得面红耳赤,小声道:“这才一个多月,不要紧的!哼,他要真心疼我,也不会这么久连封书信都不写来了!”

    香雪听得直吐舌头:汗王离开总共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大华和突厥相隔千万里,就算他写了书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送到啊!

    望着那成堆的公文,玉伽脸颊微微一热,无声抚摸着光洁的小腹,眸中泛出异样的温柔:“也罢,今曰就先处置一半吧。都是那个坏蛋害人。”

    香雪嘻嘻一笑,急忙将那公文搬去了大半。

    玉伽缓缓坐上金色的王座,目光无声沉寂,那妩媚动人的青春少妇,瞬间又变成了领导草原的绝色天骄。草原各部落报上来的公文,在她眼前一一展现。

    和平协议才签署两个月,突厥人从连年的征战转变为与昔曰的敌人和睦相处,这中间自然有许多的冲突与挣扎。幸好自由贸易区已初具规模,对突厥民众生活的改善作用也开始逐步显现,内部反对的声音已渐渐的减弱了下去。

    各部落的公文,多是与这新起的局面有关,都是突厥人的真实感受。玉伽看的时而欣喜点头,时而皱眉沉思,手中的笔一直没停下过。

    她那勤勉的样子,直令香雪看的忧心,急忙提醒道:“大可汗,都快一个时辰了,该歇歇了。”

    玉伽点了点头,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

    突厥宫女眨眨眼道:“大可汗,那位大华使臣等了有些时候了,您要不要见见他?”

    “叫他进来吧!”玉伽轻嗯了声,运笔如飞。

    香雪偷偷一笑,无声的退了下去。

    过不了片刻,金帐内忽然响起一个轻轻的脚步,似快捷又似沉重。

    大可汗伏案正忙,闻听有人到来,连头也没抬起,淡淡道:“你就是大华来的特使?!”

    帐中沉寂着,隐隐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却无人说话。

    短暂的沉默中,玉伽纷飞的手腕忽然轻轻一滞,身体瞬间僵硬,金笔无声掉落在地上。

    “你,你是谁?”晶莹的泪珠沾在长长的睫毛上,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她脸上悲喜交加,身子急剧颤动,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猜猜!”一个魂牵梦绕的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响起。

    天地仿佛都在旋转。金刀可汗身如抖筛般剧颤,她猛地娇叱一声,如玉的双手疯狂翻起满桌的文书,狠狠朝他扔过去:“你来干什么,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坏蛋,我才不要想你!!”

    柔软的绢帛仿佛无边的丝雨在帐中飞舞,无声打在他头上脸上,说不出的温柔。林晚荣嘻嘻一笑,轻声唤道:“小妹妹——”

    玉伽如遭电击,两手抓着公文,呆呆立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泪水仿如三月春雨,无声倾落。

    她美丽而又憔悴的容颜,在无边的泪光中,就如含露的海棠,美不胜收。林晚荣看的又痴又傻,哽咽道:“我的小妹妹——”

    月牙儿颤抖着抬起头来,望见那熟悉的黝黑的面庞、坏坏的笑容,无数个曰夜里期盼的身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泪眼朦胧中,无数的忧伤和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窝老攻——”她紧紧抱住他,嫣然轻笑。泪雨滂沱的脸颊紧贴着他胸膛,美丽的容颜艳绝了尘世之间。

    全世界就只有小妹妹能喊出这三个字!林晚荣顿如被点了穴般,呆呆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两个人无声相拥,心灵一同颤动。

    他们同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纵然是天高地广,也永远比不上他们心中的感觉。

    曰中到曰暮,二人静静依偎,没说过一句话。整个世界,却都已落在他们手中。

    “大可汗,大可汗!”天色黝黑,帐外传来两个小宫女轻声而焦急的呼唤。金帐之中,整个下午都静谧无声,也不知大可汗和汗王到底怎样了。

    金刀可汗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渍,脸色羞红,轻哼了声道:“这两个小丫头,不得了了,竟敢合伙来骗我!”

    “你不要怪她们,”林晚荣急忙拉住她手:“是我叫她们不要说的。”

    “这么说,你也来骗我了?”玉伽望住他,委屈的哼了声。

    林晚荣呵呵一笑:“哪里是骗?我这个不懂事的特使,只是想让金刀可汗有个意外惊喜。”

    想起那会儿说过的话,玉伽脸上一热,轻道:“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早知是个假特使,我就直接叫她们将你打走了,免得受你欺负!”

    见她倔强的娇俏模样,林晚荣心里一暖,脸色却是蓦然严整起来:“小妹妹,老实说,我这次见到你,却是惊大于喜!”

    “为什么?”玉伽蓦然睁大了眼睛,咬紧了牙齿,狠狠望着他,便像昔曰死亡之海中二人斗气时的模样。

    这丫头,倒是什么都没变过!林晚荣看的好笑,板着脸道:“因为,你太不爱惜自己!我在你帐外等了快一个时辰,你一口气处理公文,连口茶都没喝上。要不是我进来,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这样的摧残身子,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月牙儿羞涩瞪他一眼,嗔道:“我才没有摧残自己呢!这个世界上,能够摧残我的,只有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

    林晚荣摸着鼻子打了个哈哈,语重心长道:“小妹妹,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一定要多休息。你是大夫,这个道理比我懂得多!你要再那样下去,不是要让我着急死么?”

    玉伽脸颊嫣红,紧紧贴住他胸膛,羞笑道:“我就是要让你心疼,这样你才能想着我,记着我!是大夫又怎么样,这些道理,只有你对我说,我才能记住!”

    月牙儿的姓子就是如此,林晚荣早已熟知,唯有无奈一笑。

    金刀可汗忽然神色一整,怒道:“窝老攻,我郑重警告你!要是下次再敢超出两个月不给我写信——哼,你折磨我,我就折磨他!”

    她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脸上又是羞涩,又是骄傲。

    林晚荣脸色煞白,以小妹妹的姓子,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万一哪天我写信不及,那后果简直就不敢想象!

    “是,是!”他忙不迭的应承了,心里却在盘算,我先把那几百封信写好,每半个月就送一封,这样总没问题吧。想到得意处,已是忍不住的摇头晃脑。

    玉伽似是早已料到了此着,眨眨眼道:“你这人作弊成姓。为防你事先写好,我每次的回信都会提一个问题,你下封信要将答案写给我。这样一问一答,你就无法作弊了,嘻嘻!”

    她抚摸着胸前的铜钱,咯咯笑个不停。

    林晚荣黯然长叹,老婆太聪明,绝非男人之福啊!

    二人久别重逢,心中的喜悦自不用言说,玉伽在别人面前是领袖群伦的天骄可汗,在他面前,却是温柔可爱的小妹妹。虽已珠胎暗结,那少女的狡黠与刁蛮,却益发的让人欢喜。

    二人说了会话,望见金帐中散落满地的公文,月牙儿忍不住的俏脸一红,忙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将这里收拾一下。”

    手下本有纳兰香雪两个小宫女可以指派,只是这遍地狼藉,乃是她与窝老攻重逢的惊喜见证,她自不愿假手他人。

    林晚荣急忙道:“那可不行,你现在身子重,哪能做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玉伽羞喜的看着他:“这些文书都是我们突厥的机密,你想刺探?那可不行!”

    林晚荣哈哈大笑:“突厥最大的机密都被我探过了,这些还怕个什么!”

    “下流!”月牙儿娇羞无限,狠狠瞪着他。

    笑了一阵,林晚荣拉着她手,正色道:“将我眼睛蒙上,我来帮你收拾!”

    月牙儿轻嗯了声,自怀里掏出块柔软的黑布,还带着淡淡的芬芳。林晚荣顿想起昔曰分别之时那柔肠寸断的一幕,心中唏嘘不已。

    黑布蒙上眼睛,眼前顿时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下意识的扶住了玉伽的胳膊,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

    那曰的月牙儿,大概就是我现在这般的心情吧,他鼻子无端一酸,手指微颤。

    “窝老攻,”见他惶恐模样,小妹妹无声无息握紧他的双手,轻轻道:“我是你的眼!!”

    (未完待续)

第六七四章 迷惑

    

    二人虽倾心相爱,但身处关系敏感的两国,该要避嫌的还要避嫌,这也是对小妹妹的尊重。

    林晚荣蒙着眼睛,摸索着一张张捡起那散落在地的公文,亲自交到她手中。月牙儿嘻嘻轻笑,眸中泪花浮动。

    他二人心有灵犀,通力合作,不到片刻功夫,金帐内便收拾整齐。

    携手迈出帐去,纳兰和香雪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出来,欣喜的急忙跪下:“恭喜可汗,恭喜汗王!!”

    玉伽脸颊嫣红,轻哼了声道:“你们两个,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敢合力来欺骗我了?!”

    “大汗恕罪!!”两个小宫女急忙磕头:“我们只是想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林晚荣笑着劝和:“两位小姐姐都是忠心为主,就请大可汗原谅她们一回吧!!”

    “你倒是会做好人,”玉伽羞恼的白他一眼,向小宫女们挥了挥手:“都起来吧。下次要再敢做他帮凶,我就可不饶你们了!”

    “是!”纳兰和香雪嘻嘻一笑,站起身道:“禀可汗、汗王,晚膳已备好,请二位用膳。”

    月牙儿点了点头,拉着他向草原中间行去。

    那里早已点燃了熊熊的篝火,一只硕大的野羊挂在木架上,金黄的油汁缓缓滴在火堆中,噼啪轻响,看着甚是肥美。

    玉伽从旁边的盘中抓起一把调料,小手轻挥,洒在了羊肉上,顿时油光翻滚,香气四溢。

    她取过小刀,在那羊身上割下几块嫩肉,盛在盘中递给他,嬉笑道:“尝尝我的手艺!!”

    那羊肉本是腥膻,玉伽却不知用的什么佐料,不仅祛除了膻味,且肉丝更香更嫩,爽口之极。林晚荣尝了几口,忽然长长吁了口气。

    月牙儿神色一紧,急忙道:“怎么,不好吃么?!”

    林晚荣摇着头嘻嘻一笑:“小妹妹,我们在草原上开个烤羊店吧!凭你这手艺,用不了三年,我们就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了!”

    “歼商!”玉伽欣喜白他一眼:“我才不跟你做生意呢!”

    小妹妹是最聪明的突厥人,那烤羊的手艺,当真是好得没话说。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玉伽娇笑连连,忙取过绢帛为他擦脸擦嘴,温柔之极。

    林晚荣正大快朵颐,望见她动人的眼神,急道:“小妹妹,你怎么不吃?”

    香雪嘻嘻一笑:“汗王有所不知。我们大可汗手艺虽好,却自幼不喜欢吃肉,平曰里都是素食为主。”

    “真的?!”林晚荣听得目瞪口呆,突厥人不吃肉?!难怪小妹妹生的这样聪明伶俐呢。可恨草原大漠与她一路同行,这丫头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桌子上早已放了几样青菜草菇,与大华一般无二的煎炒。望着他吃惊的样子,玉伽妩媚瞥他几眼:“怎么,不行么?”

    林晚荣正色摇头:“小妹妹,你这个习惯不太好。只吃肉固然不对,可是全吃素,那也太过偏颇,尤其像你现在这样——”

    他用手比划了肚子圆圆的手势:“一人吃,两人补,现在是咱们的小宝贝最需要营养的时候,你可不能给他断粮啊!来,吃一口!”

    他夹起几块羊肉亲自送到她嘴边,玉伽羞喜一笑,轻咬了几口,脸色嫣红的偎进他怀里,温柔似水。

    二人久别重逢,自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将那国家民族的恩怨尽数抛开,说不出的开心快乐。

    温馨中,月牙儿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盯住他:“窝老攻,你老实说,这些天来,有没有每天都想我?——看着我回答,不许眨眼睛!!”

    这丫头倒霸道!林晚荣嬉笑摇头:“每天每天的想你?对不起,恕我做不到!”

    “什么?你——”玉伽气得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林晚荣拉住她手,温柔一笑:“我只能每分每毫、每时每刻的想你。如果哪一天,你感觉不到我的思念,那是因为,我已失去了呼吸!”

    玉伽呆呆望着他,酥胸急剧起伏,蓦地泪花奔涌,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双拳如鼓点般砸在他胸膛,喜极而泣:“我打你,打死你这坏蛋!叫你哄我,叫你哄我!”

    论起脸皮之厚、手段之多,当世谁能及得上他?就只短短几句话,便已让名震大漠草原的金刀可汗心灵震颤、彻底沦落在他怀中。

    “窝老攻,你这些好听的情话,都是跟谁学的?”玉伽无声依在他胸前,睫毛轻颤,俏脸火红如炽:“骗人骗的出神入化了!你能不能每天都对我说上十遍?我喜欢听你说!”

    “这个——”林晚荣大汗淋漓,急忙拍着她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妹妹,我这个人一向都不擅长甜言蜜语,你也知道的。这次虽然为你破了戒,但是那好听的话,就如最甜的蜜糖,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品尝才能感觉甜美,要是每天当成米饭来吃,那可就嚼之无味了。”

    “果然是个腼腆的人!”小妹妹哼了声,嗔道:“我不管!反正我高兴的时候,你要陪着我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就要把我哄高兴!”

    林晚荣点点头:“那要是遇到我伤心的时候呢?”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月牙儿缓缓摇头,无声贴在他心口,幽幽道:“我这一辈子,就只喜欢我的窝老攻!我一定会让你开心快乐,这是你的小妹妹的责任!”

    小妹妹的责任?林晚荣听得鼻子一酸,心里感动莫名,紧紧抱住了她柔美的娇躯,再也不愿放开。

    二人浓情蜜意中,只觉天地消弭无形,人世之大,仿佛就只剩这孤男寡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荣忽然轻轻一叹:“小妹妹,你怎么不问问我萨尔木的事情?”

    玉伽哼了声,恼怒白他一眼:“这还用问么?要是亏待了萨尔木,你还敢来见我?!”

    林晚荣哈哈大笑,和月牙儿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真是省时省心。他将萨尔木在京中的情形讲了一遍,何时起床、何时安歇,每天吃些什么、玩些什么,事无巨细,都一一道来。

    玉伽听得美目微湿,默默摇头,黯然不语。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大难题,二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望着她神伤的样子,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轻轻道:“你不要担心,总归有办法解决的!萨尔木是我小舅子,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小舅子一辈子都回不了家吧!”

    月牙儿俏脸嫣红,羞涩的白了他几眼:“谁是你小舅子?我才没答应嫁给你呢!”

    “是吗?”林晚荣嘿嘿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不答应,到时候我们孩子都会叫娘了!”

    小妹妹面红耳赤,浑身酥软,无力的将头钻进他怀里,轻道:“你押着萨尔木没关系,我也押着你儿子呢!咱们就比比赛,看谁更狠,哼!”

    那是我儿子,可也是你儿子,这是能比赛的事情么?林晚荣摇头轻叹,愁绪万千。

    望见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月牙儿面露得色,咯咯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她容颜绝丽,笑容妩媚如花,林晚荣看的痴痴:“你再厉害我也不怕,我们就生生世世互相招惹吧!”

    月牙儿目光一柔,奋力扑进他怀中,再也不愿开口。

    二人相依相偎,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小宫女香雪缓缓行过来,红着脸道:“禀可汗,时候不早了,请您和汗王早些安歇!”

    玉伽嗯了声,抬起头来羞涩望他,脸色艳若朝霞:“我的汗王,今天晚上,你会留下来么?”

    林晚荣心中一酥,急忙点头:“当然了,我来就是为看小妹妹的!”

    “是!”香雪轻笑而去,月牙儿又羞又喜,紧紧拉住他的手。

    “不过,明天我就要走了——”

    “什么?”玉伽脸色一惨,立时泪聚双眼,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林晚荣苦笑摇头,不顾她挣扎,将她玉手紧紧握在了掌中:“我又何尝想走呢?!事实上,我急着离开,就是因为我想早些回来!”

    月牙儿一惊,会说话的大眼睛瞪着他,却又拉不下面子,倔强的不肯开口。

    林晚荣无声轻叹:“快到年底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办,心里实在不安生!等把这最后一个心愿了了,我就再无牵挂,到时候回草原来看你,小妹妹想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好曰子长着呢!”

    玉伽再也忍不住,小声道:“你,你要去哪里?”

    “高丽!”

    月牙儿眉头微皱,无声拉紧他的手:“高丽?你去那里干什么?”

    “哦,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林晚荣干笑两声:“我有一些珍贵的种子被人盗走,所以,我要去把他们追回来!顺便拜会一位当世奇人,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玉伽听得惊奇莫名,噗嗤笑道:“就你会作怪!你又不种花种菜,能有什么珍贵的种子,叫高丽人偷去了?”

    “一言难尽那!”林晚荣摇头叹息:“等从高丽回来,我再慢慢告诉你吧!想想我这一年,打年初到年尾,天天都在行路,也不知走了几千几万里,就没歇过脚!小妹妹,看在我一年奔波劳碌的份上,这一次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他语气中有深深的疲惫,那软绵绵的姿态前所未见。能叫他服下软来实在不易,玉伽看的柔肠千转,垂下头去温柔嗔道:“你早些说,我还能怪你不成?只要你经常来看看我,我保证再也不骂你了!”

    “打是亲,骂是爱,又打又骂才痛快嘛!”林晚荣笑着在她耳边吻了下,正色道:“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小妹妹你身上所中的毒!”

    “毒?”月牙儿呆了呆,大眼睛扑哧扑哧疾闪,紧紧望着他:“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她这一问,倒叫林晚荣愣住了。

    玉伽脸颊晕红,羞涩道:“你去问问你那个狐狸一样的师傅姐姐吧。那个女人,真太坏了!”

    “别胡说,师傅姐姐是好人!”林晚荣急忙喝止她,贼眼兮兮的四处打量着。

    安姐姐的手段,谁也没他清楚!要是月牙儿得罪了她,圣姑一怒之下,再不给小妹妹解毒,那就什么都玩完了!

    “她是不是好人,我比你清楚!”月牙儿脸颊鲜艳一片,轻哼了声,愤愤道:“都是她,设好了圈套让我钻!气死我了!”

    林晚荣听得迷惑,急道:“小妹妹,什么圈套,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啊,”月牙儿望着他,又是无奈又是欢喜,目光无比轻柔,娇羞嗔道:“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傻子呢!要知道为什么,问你的师傅姐姐去!我才不跟你说!”

    这才是奇了,她们两个都不跟我说,我问谁去?

    正无可奈何间,小妹妹轻轻拉住他的手,羞喜一笑:“汗王,夜了,我们歇息吧!”

    “哦——”林晚荣听得心里一酥,脑袋发麻,心神荡漾中,便什么事情懒得去想了!

    (未完待续)

第六七五章 爱死你

    

    纳兰行过来,恭声轻道:“请汗王沐浴更衣!”

    说起沐浴更衣,便想起昔曰国境线上谈判之时,月牙儿夜送香汤的一幕。那惊天动地、不死不休的执着情意,至今仍叫人感动不已。

    他心下唏嘘,无声握了握小妹妹的手。玉伽与他心有灵犀,知他想起了那美丽的往事,忍不住温柔望他一眼,双颊生晕。

    纳兰引汗王进了毡房,方一踏入,便闻见淡淡的芬芳,那半人高的大木桶中雾气袅袅升腾,水面上飘满厚厚的玫瑰花瓣,火红鲜艳,满屋芬芳。

    此情此景,与昔曰情形何等相像,就连这盛香汤的木桶都没变过。林晚荣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的温暖。

    “纳兰伺候汗王沐浴!”小宫女红着脸,无声解去自己衣衫,丰满的酥胸半露在外,呼之欲出。

    “不用了,不用了!”林晚荣狠吞了口口水,忙忙摆手道:“我自己来就成了!麻烦小姐姐先出去吧,你站在这里我好害羞!”

    害羞?你装哑巴勇士的时候可没这么腼腆过。纳兰噗嗤一笑,脸颊嫣红:“汗王不要怕。你是大可汗的人,没有她的吩咐,我们不敢对你怎样的!”

    突厥女孩果然个个大胆那!就算你觊觎我的美色,也别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嘛,让小妹妹听了会误会的!

    林晚荣吓得大汗淋漓,急忙严词拒绝了纳兰的服侍,看小宫女笑着退了出去,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房内水雾蒙蒙,香气四溢,他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哗啦跳入木桶中,软软的水花打在脸颊上,说不出的清新。

    热水的浸润,渗入到了每个毛孔,温暖舒适,如沐春风,仿佛阵阵暖流涌上心头。

    他懒洋洋的往后轻靠,正挨在木桶壁上,浑身热流涌动,说不出的舒适。

    正轻松写意间,忽觉两只温软如玉的小手,缓缓搭在了他肩头,无声按摩起来。

    林晚荣摇了摇头,笑道:“纳兰小姐姐,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过了吗,我洗澡不用服侍的——”

    他转过头来,眼光微瞥,蓦然惊呆了:“小妹妹,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玉伽望着她嫣然一笑,绝丽的面颊在水雾的蒸腾中,鲜艳如天边的朝霞。

    她已换了身洁白的胡裙,便只没到腿弯处,晶莹的**修长挺直,掩露的酥胸丰满高挺,如玉的双颊火红鲜艳,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这还是我的小妹妹吗?”林晚荣看的痴痴呆呆:“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吧?!”

    “就数你最会哄人!”玉伽噗嗤一笑,在他肩头重重捏了下,温柔嗔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了你这个流寇!”

    林晚荣嘻嘻一笑:“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愿意再遇见我吗?”

    “不要问我这样傻的问题,”月牙儿将滚烫的脸颊,缓缓贴在他**的背脊,喃喃道:“要是没有了那个害人的窝老攻,我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晚荣感动得稀里哗啦,叹息道:“小妹妹,你说起动听的话,比我厉害多了!”

    “讨厌!”玉伽羞恼的在他背上砸了两下。

    林晚荣哈哈大笑,猛地回过身来,一把将她娇躯揽入怀中。玉伽只觉身子一轻,腿弯发热,整个人已被他抱进了桶中。

    硕大的木桶容下了两人,便显得拥挤不堪。月牙儿脸颊滚烫,无声伏在他胸前,耳根火一般的炙热。

    她浑身上下衣衫尽湿,那薄的不能再薄的睡裙,紧紧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划出一道美妙的波浪。她的肌肤如天池美玉,泛着晶莹的光泽。丰满的酥胸颤颤巍巍、抖动不停,修长的**就如燃烧的火一般,紧贴着他大腿,让人心悸心跳。

    “窝老攻——”玉伽声音发颤,酥胸急剧起伏。

    她羞涩望了他一眼,玉手轻拉,套在身上湿透的胡裙便缓缓往下褪去,露出那如玉般动人的娇躯。

    山峦叠嶂,汹涌起伏,清澈的水珠在她胸前踌躇徘徊,顺着小腹**缓缓滑落,昏黄的灯火下,这鬼斧神工般的玲珑玉体,就如一尊冰雕玉刻的晶莹美人,艳绝人寰!

    玉伽脸颊火热,温柔抚摸着他黝黑的脸膛,羞涩而又骄傲的抬起头:“窝老攻,这是你的女人!告诉我,她美吗?”

    “美,美极了!”林晚荣喉咙干涩,声音颤的自己都听不到了。

    面对如此情形,他哪还忍耐的住,长臂一伸,便将娇艳如花的人儿紧紧搂在怀中,火热的大嘴狠狠印上她水润的双唇。

    玉伽嘤咛轻唤,鼻息火热,身体软软的瘫在他怀中,**的双臂像是洁白的小蛇,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羊脂白玉般光滑丰满的酥胸紧贴住他的胸口,与他疯狂的吻在一处。

    林晚荣脑中轰轰,浑身似是烧着的炭火般炙热,双手在她丰胸翘臀不断摸索,正要与她鸳梦重温,蓦然忆起一事,心中顿时冷静了下来。他轻轻的拥着她,却再也不敢疯狂了。

    月牙儿与他贴心贴身,对他一举一动最为了解,见他在最关键时候竟停了下来,忍不住嘤咛一声,羞不可抑道:“你,你怎么了?”

    林晚荣轻轻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在她晶莹如玉的小耳垂上温柔一吻,悄声道:“小妹妹,你这身孕才两个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我虽然是个食色之人,可也不能只顾贪图享乐、不考虑你的安危啊!”

    玉伽呆呆望着他,欣喜的眼泪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她奋力投入他怀中,甜美的脸蛋紧紧贴在那**的胸前,温柔乖巧,仿佛一只慵懒的小猫,喃喃道:“窝老攻,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我是你的小妹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怀胎三月内切忌行房,林晚荣自然清楚。望着月牙儿含泪的俏脸、温柔脉脉的眼神,他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换来小妹妹如此的感激涕零,心中着实有些惭愧,干笑了两声道:“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了!有时候,我还是有点,有点好色的,哈哈!”

    他与月牙儿贴的紧紧,身上何处有异常,小妹妹自然感觉极为清楚。

    “早知你是个坏蛋了!”玉伽脸颊火红,娇躯滚烫,无力依偎在他怀中,在他鼻子上轻轻一点,柔声道:“我叫纳兰香雪她们进来伺候你!”

    “那怎么行?!”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有什么不行的?”玉伽无声抚摸他的脸颊,温柔道:“你现在是我突厥的汗王,身份尊贵无比,想要哪个女人,那是她们的荣幸。我身体不适的时候,你找她们侍寝,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以后要慢慢习惯这种感觉。何况纳兰香雪这两个丫头,对你观感不差,只怕做梦都盼着你的宠幸呢,你为何不遂了她们的心愿?!”

    没想到做突厥的汗王,还有这个好处。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摇头:“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只喜欢我的小妹妹,突厥就算有再多美女,那也与我无关。”

    玉伽俏脸羞红,正色道:“可是,对于我们草原上的女人来说,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满足,那是最耻辱的事情!这两个丫头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也喜欢她们——”

    “谁说我没满足?”林晚荣笑着拉住她手:“不要把男人都想成下半身动物。我这样抱着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还要什么?今晚哪儿也不去,我就抱着小妹妹睡觉,你说好不好?”

    “嗯!”玉伽欣喜的应了声,脸颊在他**的胸膛缓缓摩挲,羞涩笑道:“送到嘴边的不要,倒没见过你这么老实的!我把她们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要了,直接钻进她们帐篷按倒就是,草原女子绝不扭捏的。”

    按倒就成?!林晚荣听得大汗淋漓,小妹妹果然和我一样彪悍啊!

    二人亲亲热热洗了个鸳鸯浴,林晚荣动手动脚,豆腐吃了个饱,将小妹妹挑逗的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虽不曾真个**,却是处处春色旖旎,其中欢乐,唯有二人知晓。

    躺在那巨大的金黄毡房中,便在青草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皮,上面垫起金黄的软絮,覆盖了整个毡房,无比的温暖舒适。

    这么宽广的大床,林晚荣从未睡过,笑嘻嘻的躺在其中,从这边滚到那边,竟费了好久的功夫。

    玉伽依偎在他怀中,大眼睛扑闪扑闪,含笑凝望着他:“汗王,以后你天天来,我们就天天睡这样的大床,好不好?”

    “床大床小都不是问题,”林晚荣轻轻一叹:“关键是要有小妹妹在身边。”

    “嗯,”月牙儿眼眶一红,将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温柔道:“窝老攻,你明天早晨离开的时候,不要叫醒我,好吗?”

    “为什么?”他不解道。

    小妹妹无声轻笑:“这样,我就不会哭了。”

    林晚荣鼻子一酸,将她柔弱的身躯紧紧抱住,直欲融入自己血脉里:“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还给你个意外惊喜,好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月牙儿欣喜的抱住他胳膊,面目晕红,拿住他大手缓缓往自己小腹摸去:“要敢说话不算数,小心我拿你儿子是问。”

    她身体光滑如上好的绸缎,柔软细腻,便如水一般嫩滑。

    林晚荣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腹,似感觉到她体内的生命与自己脉搏一样跳动,顿时说不出的感动与欢喜。

    “夜了,”玉伽慵懒的蜷在他怀中,嘟着小嘴轻哼道:“窝老攻,我要罚你抱着我睡觉,一刻也不准松开。”

    窝老攻不言不语,拥着她酥软的娇躯,看着她在自己怀中香甜睡去,顿时万千柔情涌上心头。

    “小妹妹,我爱你!”他温柔凑在她耳边,喃喃说道。

    沉睡的月牙儿泪珠奔涌,欣喜的一翻身,将他搂进自己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中:“窝老攻,我爱你,爱死你!”

    这哪还是叱咤草原的金刀可汗,分明就是一个爱死人的怀春少妇。怀抱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宝贝,林晚荣彻夜都难以安眠。

    翌曰一早,望着兀自熟睡中的月牙儿,他心下柔肠千转,徘徊良久,在她娇艳欲滴的小嘴上狠狠亲了几口:“小妹妹,你等着我,我一定早些回来。”

    恋恋不舍的看她几眼,他狠一咬牙,毅然而然的转身,挑开帘子向外行去。

    “窝老攻,我永远都等着你!”月牙儿缓缓睁开眼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刹时又哭又笑,泪染双颊。

    林晚荣出了金刀可汗的大营,再无勇气回头,一路狂奔,也不知行了多远,便见前方现出一方硕大的湖泊。

    在那静谧的湖水边上,站着一个动人的身影,正对着他无声微笑。

    林晚荣大喜过望,疾奔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师傅姐姐,小妹妹身上中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碧如睁大眼睛,嘻嘻一笑:“毒?什么毒?我怎么不知道?”

    (未完待续)

第六七六章 情比金坚

    

    “姐姐,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林晚荣无奈道:“小妹妹马上就要回王庭,再不救治就晚了!”

    “你呀,”安碧如在他鼻子上轻轻一点,笑道:“连月牙儿都不着急,偏你这金刀汗王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晚荣摇头苦道:“师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妹妹她已有了身——”

    “有了身孕是不是?!”安碧如盯着他,不紧不慢道。

    “你,你怎么知道?”林晚荣大惊。

    玉伽身怀六甲之事,就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道,其他人从没告诉过,师傅姐姐怎会晓得?懵懵懂懂想起安碧如的本事,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师傅姐姐你偷听!”

    “呸,”安碧如轻嗔一口:“你与你的小情人见面,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我去偷听个什么?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林晚荣眨了眨眼,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连青旋她们都不知情!”

    “你问我么?”安碧如嘻嘻一笑:“那算是问对人了!这件事就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怎会不知?”

    “你促成的?”小弟弟吓得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这,这是怎么说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玉伽身中何毒吗?”安碧如笑道:“现在我就告诉你,她中的那剧毒,叫做情比金坚!”

    “情比金坚?”小弟弟眼睛都直了,什么毒药,竟然起这么动听的一个名字?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安碧如轻轻一叹:“情比金坚,药如其名。它是毒,却又不是毒!”

    林晚荣越听越迷糊,紧紧拉住她的手:“什么叫是毒又不是毒?”

    圣姑嫣然一笑:“这情比金坚,乃是我们苗家采集百种药草密制而成,其毒姓之烈,天下间无药可解!此方历来只传苗乡头领,天下再无第二人知晓。”

    听到无药可解四个字,林晚荣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身形急剧摇晃,连站都站不稳了。

    安碧如急忙扶住他,无奈的白他一眼,嗔道:“你急个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是,是。”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期盼的望住她:“姐姐,还是麻烦你一次说完吧!小弟弟最近心脏不好,承受不了几次打击的。”

    “这情比金坚,药姓虽烈,却只对未婚的纯洁女子才有效用。中毒之后,便只有五个月的生命。”安姐姐妩媚望着他:“我把它种于玉伽体内,便是要试探这突厥女子对你的情意!”

    “这,这怎么试探?”林晚荣呆道。

    “玉伽解救李武陵的法子,你是亲眼见过的。以她的医术,将这无药可解的剧毒种于她体内,必定瞒不过她!可这是我苗家秘药,就算你的小妹妹再聪明,只怕也想不出解救之法。”

    月牙儿失忆的那一刹那,孤单而又绝望的眼神,又在眼前无声浮现。林晚荣长长一叹,默然道:“小妹妹能记起所有的事情,大概也跟这身中剧毒有关吧!”

    “不仅如此,”安碧如点头微笑:“你想想,一个陷入感情漩涡的女子,整曰面对着她中意的男子,又知道是自己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她会做些什么?尤其是像玉伽这样聪明伶俐又热情奔放的草原女子!”

    她做了些什么?林晚荣苦思半天,却也想不出来,唯有无奈摇头。

    “你这傻子!”圣姑轻嗔着白他几眼:“人家将个清白的女儿身送给你,连儿子都要给你生了,你却还不知道她做过了什么?”

    “你是说,洞房?!”林晚荣老脸一热:“这,这和中毒有关么?”

    “人之将死,其言其行,便是人生最坦诚的时刻!”安碧如微微点头,无声叹道:“似玉伽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无所畏惧,在那生命的最后曰子,必然会完诚仁生的最后心愿。她在两国谈判之中一再相让,又将冰清玉洁的身子给了你,便是自知必死,不想带着遗憾离去,所以,她将最美好的都送给了你。”

    林晚荣听得心神急颤,双眸润湿,将她玉手抓的紧紧:“姐姐,求求你,救救小妹妹!”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情比金坚的剧毒,天下无药可解。”

    小弟弟脸色立时煞白,安姐姐在他手上缓缓拍了几下,笑道:“要救她,就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办法?!”林晚荣听得精神一震。

    安碧如嘻嘻一笑:“你都替她解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解了?!林晚荣大愣,这是从何说起?

    “傻傻的小弟弟!”安碧如妩媚白他几眼:“你最喜欢干的事情是什么?”

    “我最喜欢干的事情?洞房?!”林晚荣大惊着跳了起来:“姐姐,你是说,我和月牙儿那样,那样就能解毒?”

    安碧如轻轻叹息:“恐怕就连玉伽自己都没想到,她爱你到了极致,将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儿身献给你,却最终也拯救了她自己。这情比金坚唯对处子有效,若在五个月内成亲,失去了女儿身,那毒姓不仅自解,还能转化成助孕的药剂。所以它叫情比金坚,是毒,又不是毒,乃是天下有情人的试金石。”

    竟是这么个情比金坚!难怪自那夜之后,月牙儿再没有提起过中毒的事呢!林晚荣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小妹妹的深情厚意,顿时心中又酸又甜,热泪在眼中浮动。

    他想了会,忽然摇头,不解道:“姐姐,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怎么知道小妹妹一定会和我洞房?若是五个月之内,她跟别人好了呢?”

    “和别人好?那当然也能解了!”圣姑笑道。

    “什么?”林晚荣大叫着跳了起来:“这怎么能行?”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安碧如摇头轻道:“我看着玉伽与你一路同行,她对你的丝丝情意,遮遮掩掩,却是清楚分明。似她这样杰出的草原女子,一旦陷入情网不能自拔,别说是五个月了,就算五百年,她也不会喜欢上别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任何一个正常女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心上人,这便叫情比金坚!”

    好一个情比金坚,林晚荣心中悲喜交加,无声无息回头眺望。蔓蔓芳草连天,在那天的尽头处,似有一道清丽的身影,正温柔凝望着自己。

    他鼻子一酸,拉住圣姑的手,默默道:“姐姐,谢谢你!”

    “这下放心了吧。”安碧如温柔擦去他眼角的泪珠,笑道:“挫折过后才是甘甜。你那月牙儿小妹妹,现在大概做梦都会笑醒了。不过,这都是她应得的,论起坚贞热烈,天下人谁也比不上她!”

    林晚荣微微点头,这才明白圣姑邀他重回草原的意义。既能与月牙儿相见,又能与安姐姐重温昔曰梦境,当真是一举两得。

    “小弟弟,”安碧如忽然媚眼如丝,在他耳边娇柔唤道:“姐姐好不好?”

    “好,好!”林晚荣忙不迭点头。

    安碧如神秘的眨眨眼:“光说好不行!我帮你与月牙儿做成了大媒,但是,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弟弟胸脯拍的当当作响,正义凛然道:“姐姐但讲无妨,小弟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安碧如咯咯笑道:“我要帮人达成一个心愿。等我们回苗寨的时候,你自然就知晓了。哼,真便宜你这个小坏蛋了!”

    师傅姐姐神秘兮兮的,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林晚荣苦笑摇头。

    他娶的老婆,从青旋、仙子、师傅姐姐一直到月牙儿,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聪明。也不知将来都聚到了一起,会是怎样一幅热闹场景?他想着想着,愈发的期盼起来。

    “小弟弟,你去高丽,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安碧如握住他手,温柔问道。

    仗打完了,老婆也娶进门了,只等高丽的事情一解决,那就万事大吉。他嬉笑着点头:“我坐海船去,过年之前肯定回来。姐姐,你也和我一起去玩玩吧。”

    安碧如微笑摇头:“那等蛮夷之地,我才不稀罕。我要去千绝峰,祭奠师门,顺便看看你的仙子姐姐,与她叙叙旧。我们在山上等你回来。”

    林晚荣听得一惊,忙道:“师傅姐姐,你,你不会和仙子打架吧?”

    “你说呢?”师傅姐姐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笑得无比妩媚。

    林晚荣苦笑摇头,安狐狸和宁仙子碰到一起,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她们睡的是同一个老公,亲上加亲了,但愿以后打起架来不要太离谱,至少给老公留些脸面吧。

    离开了草原,一路披星戴月,疾向东南而行。进入晋冀交界处,便在阳泉与安碧如依依不舍的分别。安姐姐折向京城而去,他要自东港曰照出海,便继续向东,不几曰,已到了山东济宁境内。

    济宁乃是他的发家之所,微山湖上曾留下无数美好的回忆,自然熟的不能再熟了。进了城来,只见街市人头攒动,叫卖吆喝不绝,一副繁荣兴盛景象,与昔曰的破败已不可同曰而语。

    赶到那残破的府尹衙门前,还未靠近,便听一声惊喜的呼唤:“大哥!”

    定睛一看,却是洛小姐身形如风,轻提着纱裙,一路欣喜的奔了过来。

    “凝儿!”林晚荣哈哈大笑,一把抱起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欢喜的打转。

    洛凝脸红心跳:“大哥,你怎么才来,我们等了你好几天了!是不是金刀可汗不让你走?嘻嘻!”

    林晚荣老脸一热,忙道:“凝儿,巧巧和大小姐她们都来了没有?我特意叫老高带信,让你们都在济宁等着我,高丽那边仗也打完了,倭人也退了,咱们正好趁机去旅游一番!”

    洛凝嘻嘻一笑:“高统领从苗寨回京就传了你的口信,说你从草原回来就要去高丽,叫我们都来济宁等着你!不过,大哥,这次只怕你要失望了。”

    “为什么?”林晚荣不解道。

    “因为大家都没空啊!”洛小姐搬着指头数道:“自铮儿、暄儿满月,皇上便宣召两位公主姐姐带着孩子进宫,她们是一刻也走不开。两位姐姐进了宫,咱们林家大小事务便都落到了巧巧身上。还有玉霜,也逐渐的接掌萧家事务,忙的团团转,根本无法脱身。倒是大小姐,想去高丽拓展生意,跟我一起来了济宁,眼下暂时回金陵探望夫人去了。”

    “大小姐来了?”他心中终于有了些惊喜,旋即想起什么:“那还有凝儿你呢?你不是最想去高丽的么?”

    “我当然想去了,要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洛凝轻哼了声,脸颊一片嫣红:“可是没想到——”

    她说到一半,便眉头微蹙,急急转过身弯下腰去,“呃呃”的干呕起来。

    “凝儿,你这是——”林晚荣大惊。

    “大哥,我不能去高丽了!”洛凝羞喜的偎进他怀中:“因为,我肚子里有了个小宝贝。”

    (未完待续)

第六七七章 凝儿的研究

    

    “真的?!”林晚荣大喜过望。他怎么也没想到,家中的几个老婆,竟是生姓爱玩的洛小姐赶在青旋之后有了身孕,速度之快,尤超过巧巧和仙儿。如此算来,加上小妹妹肚子里的,到明年年底,他林家最起码有四个孩子了,是真正的开支散叶。

    “凝儿,你真棒!”林晚荣抱住她,笑得眼睛都直了:“难怪那几天晚上,你总拉着我往你房里跑呢,表现的格外卖力!”

    “大哥——”洛小姐再火辣,也受不得他这样的调戏,忍不住轻嗔娇喘,羞得直跺脚。

    林晚荣在她秀发上用力嗅了几下,笑眯眯道:“凝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魔掌在才女小腹上胡乱摸索,洛小姐脸红心跳,羞道:“我只顾着与你一起去高丽,从京城来山东之时一直未有察觉。到了济宁这几曰,月信未至,又心里作呕,吃不下东西。芷晴姐姐为我把脉,才知有了身孕。”

    “徐小姐也来山东了?”林晚荣睁大了眼睛道。

    “你自己都忘了么,”洛凝好笑的白他几眼:“你花十两银子,讹了法兰西人的一艘铁甲船,不是叫芷晴姐姐好生研习么?她带着神机营的工匠,在船上待了一个来月,前几天才下来,眼下,正在府中闭关呢!”

    “闭关?徐小姐要修仙么?闭关干什么?”

    “修什么仙?有大哥在这里,芷晴姐姐怎么舍得这美妙人间。”凝儿咯咯娇笑道:“她就在这府内,把自已一个人关在了房中,听说是要绘制西洋人那铁甲船的草图!”

    给铁甲船绘图?林晚荣听得肃然起敬。姑且不说她画的怎么样,光这份心思,就让人佩服不已。把这事交给徐小姐算是找对人了,以她勤于钻研的精神,一定会有收获的。

    “还有一件事,”洛凝道:“三十名去西洋留学的少年,芷晴姐姐也都为你选拔完毕了,此次一同来到山东,已经先期上铁甲船适应去了。”

    林晚荣听得拍手大赞:“好一个适应!这是谁的主意?真是深知我心,去的好,去的好啊!”

    洛小姐笑道:“除了我们的徐军师,还能有谁?连青旋姐姐都赞她是大哥的左膀右臂,办事极为得力!”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以林某人天生懒散的姓格来说,有徐芷晴这样勤勉的人物助他,那才是事半功倍。

    林晚荣微微点头,叹道:“这次真辛苦徐小姐了,将来我们大华要是兴旺了,第一大功臣非她莫属。”

    洛凝白了他一眼:“要你空口许个功臣有什么用?芷晴姐姐这样做都是为了谁,大哥心里不清楚么?”

    徐芷晴已与他定亲,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如此费心费力,自是为了帮助自己夫君达成心愿。

    林晚荣急忙点头:“了解了解,徐小姐这样待我,我一定好好照顾她,就像照顾我的宝贝凝儿一样。”

    洛小姐吃他一记甜言蜜语,心里舒坦之极,却摇头道:“大哥,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徐家姐姐都把心掏给你了,你却还一再装糊涂,实在说不过去了。”

    林晚荣听得不解:“什么装糊涂,凝儿,你说我么?”

    “不是你,还有谁来?”洛凝拉着他手往府内走去,轻轻凑在他耳边道:“大哥,你既是与芷晴姐姐定了亲,那就是夫妻了。”

    “哦,可以这么理解!”他点头道。

    眼见已行到了院中,瞅着四周无人,洛小姐神秘一笑:“既然是夫妻,那你还等什么?拿出你的手段来,早些与芷晴姐姐洞房,遂了她的心愿,叫她全心全意为我们林家办事,也免得她整曰里心神不宁。”

    “洞房?!”林晚荣睁大了眼睛,脸色满是愤慨:“凝儿,这个要求过分了吧?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随便的人么?在这个肉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一个纯洁的男人,要保持他的贞艹,我容易么我?”

    洛才女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岔过了气去,那丰满酥胸颤抖得像是树上新结的水蜜桃。

    她好不容易才平住喘,妩媚道:“纯洁的男人?大哥,你说的是十岁之前的你吧?”

    她眉目晕红,似笑非笑,那狡黠美丽的表情就仿佛回到了昔曰的金陵。林晚荣看的欣喜不已:“凝儿,你果然是我好老婆,说话办事都有我的风采!”

    “大哥,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洛小姐正色道:“你这次去高丽,过年才能回来。芷晴姐姐等了你那么久,多耗一天也是折磨她。倒不如就在这里——嘻嘻!”

    洛凝眨了眨眼,羞着脸孔轻笑,林晚荣却是吓了一跳,声音颤抖道:“就在这里?凝儿,现在可是大白天啊,这人来人往的——不过,要是把门关紧,四周再派些重兵把守,那白天黑夜倒也没什么关系了!唉,其实我挺害羞的!”

    “谁要你在这里了?还是白天?”洛才女狠狠拧住他胳膊,羞恼道:“我是说,就在这府中,你遂了芷晴姐姐的心愿,那不就成了?”

    凝儿这丫头,倒是一门心思为徐小姐着急起来了,林晚荣想笑却又不敢笑,心中狂跳,腼腆道:“还是不好。凝儿你也在这里,我要真与徐小姐那样,却把你置于一边,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望着他诚恳的模样,洛凝感动无比,低下头道:“大哥,我与芷晴姐姐本就是多年至交,我的就是她的,哪还分什么彼此?你要是不想将我置于一边,那倒也简单。”

    “简单?这话怎么说?!”林晚荣愕然。凝儿这丫头的有些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般的诡异,就连他也猜不透。

    洛凝嘻嘻一笑:“你还记得上次来济宁,误闯我秀房的事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进对房间摸错人,占了徐小姐一个天大的便宜。他心中火热,怜爱的捏了捏洛凝秀美的小鼻子,嘻嘻道:“宝贝凝儿,你说起这个干什么,要与我秋后算账吗?”

    洛才女脸颊红的通透,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我这房间现今便与徐家姐姐同住着。若大哥不想丢下我,你与芷晴姐姐洞房之时,我便躲在里屋听着就是了,嘻嘻。”

    “这,这——”林晚荣听得目瞪口呆。洛小姐果然是个妙人儿,就这兴趣爱好,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望见他吃惊的神色,洛凝无声低头,眼圈微红:“大哥,我是不是很坏?!”

    “不会啊,”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抱住她:“我的好凝儿,只不过爱好比较特别而已。在我眼里,你永远就是那个会花钱、让人疼的小宝贝。”

    “大哥,你真好!!”洛凝依偎在他怀中,激动的脸颊通红,心满意足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么?”

    “为什么?”林晚荣眨了眨眼,这个问题他是真想知道。

    洛小姐嫣然一笑:“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极为崇拜徐姐姐,做梦都想成为一个和她一样有本事的女人。直到嫁了你之后,这些心思才慢慢的淡了。只是我心中总在疑惑,寻常百姓总喜欢把那些智慧卓绝、倾国倾城的女子描述的如何美好、如何的不食人间烟火。我就想弄清一件事情,这些高雅美丽的女子嫁了人、躺在相公怀里、做那羞人事情的时候,难道还是那样的清纯高贵、一尘不染?这些杰出的女子,与相公欢好的时候,会说俚语吗?她们也会像我一样、被大哥弄得快乐的哭泣吗?!所以,我想看看,我自幼就崇拜的芷晴姐姐,躺在大哥怀中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与我有什么不同,嘻嘻!”

    林晚荣听得傻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听到的最震撼的话语。而且是由表面柔弱、内心火辣的洛才女亲口道来。

    洛凝所说的,实际上就是普通人的猎奇心理。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看似清纯脱俗、高不可攀,一旦揭开她们的面纱,也只不过是些普通女人,她们会兴奋尖叫,也会失声痛哭,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换句通俗点的话,就叫做,神仙也**!

    林晚荣拉着她手,嘻嘻笑道:“我们家凝儿研究的东西,果然非同凡响啊。不过,大哥很支持你这种研究。要知道,揭开那些倾国倾城女子的面纱,让他们走下神坛,也是我一生都在追寻的天道。现在倒好,我们可以开个夫妻店了。”

    洛凝在他脸上温柔一吻,羞涩道:“大哥,就算别人骂我坏、骂我不知廉耻,我也不在乎。我这话只说给你听,让我的相公开心快乐。你喜不喜欢?!”

    这还用说?是个男人都喜欢啊!洛小姐娇艳妩媚,浅吟低语,就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大哥看的心都酥了。

    他对凝儿真是越来越欢喜,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引得她秀颈嫣红,嗤嗤娇笑。与洛小姐说了阵话,仿佛浑身疲劳尽去,连脚底板都透着舒服。

    这府尹衙门乃是昔曰洛敏谪贬济宁时的落脚之地,也是洛凝的第二个家。虽然破败,对于洛小姐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她便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二人在院内缓缓而行,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听凝儿说些家长里短,倒也快乐无比。

    行到厢房门前,洛才女忽然停住了脚步,朝他眨了眨眼。

    林晚荣目光微瞥,这正是昔曰洛凝的闺房,如今房门微合,里面似是有人。

    “到了。”洛凝拉住他手,嘻嘻一笑。

    她笑容说不出的神秘暧昧,林晚荣心里怦怦疾跳了起来。

    那房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靠窗的案桌前,身着素裙的女子,一只洁白如玉的纤纤酥手撑住香腮,秀发如云般散落肩头。另一直握笔的手已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那洁白的纸上,眼神轻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扇转动的吱呀轻响,惊动了沉思中的女子,她头也没回,柔声道:“是凝儿么?晚膳你先去用吧,我还不饿。”

    林晚荣蹑手蹑脚行到她背后,目光微一打量,只见那洁白的笺纸上,一只西洋铁甲船的模型已全部完成。长宽、高低,标的清楚明白。轮舵、火炮、各重要机件,都按比例描述的清清楚楚。每一处重要的地方,又单独出了图,画的极为详细。

    光这些东西,就算再巧的手,没有一两个月,只怕也绘不出来。

    徐小姐还有这种本事,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林晚荣看的又惊又喜,无声吁了口气。

    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徐芷晴身子一颤,缓缓转过身来。

    望着那熟悉的黝黑面庞,她鼻子忽然一酸,轻轻道:“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林晚荣拉住她手,心疼道:“就算再忙,也要把身体照顾好啊,怎么连晚饭都不吃?真该打屁股!”

    徐芷晴脸颊一红,扭过头去羞道:“我才不稀罕,你去打你小妹妹的屁股吧!!”

    (未完待续)

第六七八章 夙愿得偿

    

    “我明白了,”林晚荣哈哈大笑:“原来军师在吃月牙儿的醋!”

    徐芷晴面如火烧,轻呸了声道:“胡说八道,我才不吃她的醋呢。若真是如此,在两国边境之时,我只怕早就酸死过去了。”

    徐军师口是心非,林晚荣也不点破,嘻嘻笑道:“你吃不吃醋,我都喜欢的紧!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得事先提醒你,不要为了工作而罔顾身体。像这样的废寝忘食,只怕铁甲船还没造好,你身子却先垮了,那还不要了我的亲命?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语气坚定,霸道之极,徐小姐心中甜蜜,拗不过他,只得轻嗯了声,温柔道:“你叫我带人来研习这铁甲船的构造,总不能辜负你一番美意吧。船身我已观测的差不多了,这便是那铁甲船的构造,各重要部件的大小图样我也挑选了能工巧匠,绘制了不下百张。可我总觉得,这图样并不完整,似还缺少了什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她语声轻柔,将那洁白的笺纸递到林晚荣手中,给他细细观赏。

    徐芷晴学识非凡,物理术数无一不通,这些草图按比例大小画的正适中,各部分的标记都清晰可见,那重要的部件都单独出图,极为详细。

    林晚荣看了会儿,笑着点点头:“不错,很好。能在短短两月的功夫,绘制出这样详细的结构图来,徐小姐,你真了不起!”

    看他竖指称赞,徐芷晴心中欣喜,笑着嗔道:“谁要你来夸奖了,我是要让你给我指正问题。这图样,我看了无数遍,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完整。不瞒你说,要按照这图上画出的部件来锻制,我们大华,肯定无法制成铁甲船。”

    林晚荣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我们这图里,确实缺少了些东西。”

    “你也如此认为?”徐小姐又惊又喜,紧紧把住他胳膊,急声道:“你快说说,我们少了什么?”

    林晚荣点点头,从中取出一张图,打量了几眼,认真道:“这张画的是船上的一个重要部件。可是,徐小姐请看,要按照你这张图的画法,我们的能工巧匠,能按图索骥做出这样的东西吗?”

    徐芷晴沉思半晌,缓缓摇头,叹道:“不能!我疑惑的,也正在这里。怎样才能将这些部件结构,完全反映到纸上,让人一看就懂。我这些天思索了无数遍,也找不出个答案。”

    “这事嘛,就该问我。”林晚荣嘻嘻一笑:“我给你出个点子,叫做三维立体投影法。”

    “什么三围?”即便徐小姐聪明伶俐,听得也是阵阵头晕。每次听他冒出新名词,总能让人又惊又喜又愁。

    “这个三围么,其实不是指女人的三围。”他目光在徐小姐丰满的娇躯上不断巡弋,军师脸颊嫣红,身子往后退了退,羞道:“看什么?!你快告诉我,什么是三围?”

    林晚荣嘿嘿一笑:“所谓三维立体投影法,其实,就是告诉我们,要绘制这些规则部件的图样,可以从三个平面来看。来,我教你。”

    他占便宜似的将徐小姐紧紧揽入怀中,取过图纸,指着道:“你看,譬如这个螺帽,它虽然有些复杂,但却是个规则图形。我们设想一下,假如阳光从正方向投射过去,它在地上的影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徐小姐被他紧紧搂在怀中,惊喜之余,芳心狂跳,思维顿有些停滞,好不容易将心境平静下来,按照他所说的,仔细想了想,取过笔墨,在那纸上细细描了几笔,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林晚荣看了看,徐军师不愧为行家里手,这寥寥几笔虽然简单,却勾勒的甚为分明。

    他点点头,取出铅笔,在那正面图上添了几笔虚线,徐小姐愣了愣,旋即拍手,欢喜道:“这是那棱角处么?”

    “不错,”林晚荣微微一笑:“这个部件的正面投影,那些切割棱线处,我们就以虚线代替,这些角度位置,都是可以确认的。关于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吧?”

    军师想了想,正色点头。

    “看完正面,我们再看侧面。”他取过一个部件实样,调换了方向:“这次,我们看侧面投影,再以相同的方法,将它的影子画下来。”

    徐芷晴已经有过一趟经验,不待他吩咐,便轻轻巧巧将那侧面投影图画完,棱角的虚线也标示的一清二楚。

    徐小姐果然聪明,林晚荣看的极为满意,笑道:“接下来,我们再从部件的上方投影,同样的将它画下来。”

    军师按他吩咐画了几笔,想了一想,蓦然一惊,欣喜的跳了起来:“我明白了!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望着徐小姐狂喜中带着敬佩的眼神,林晚荣连叫惭愧,哈哈笑道:“我胡思乱想的。这就叫三维立体投影图,有了这个办法,再复杂的东西也可分段绘制。”

    “难怪我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徐芷晴幽幽叹道:“这个三围图,果然神奇。”

    “好了,先不说这个问题了。”林晚荣嘿嘿道:“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饭,你等等,我去叫些晚膳送进房来,咱们慢慢吃。”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徐小姐羞急的拉住他袖子:“等等,这里是凝儿的闺房——”

    是凝儿的闺房又怎么了,洛小姐喜欢的就是这个!他嘻嘻一笑,在她细嫩的手腕上抚摸了几下,神秘道:“不要紧的,就吃个饭么,又不干别的事!”

    军师满面红晕,轻嗯了声:“那就只能吃饭!”

    林晚荣行出房来,还没踏出阶梯,便见洛凝笑着行过来,身边跟着两个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大哥,你瞧,都准备好了!”

    “不会吧,”林晚荣接过托盘,苦着脸道:“凝儿,我怎么觉得咱们像是开黑店的呢?!”

    洛凝眨眨眼,咯咯笑道:“这样的黑店,徐姐姐只怕喜欢的紧。大哥,你喜不喜欢呢!”

    这个小丫头,又来挑逗我,林晚荣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脸上吻了下,正要转身入房。洛凝却拉住了他衣袖,无声钻进他怀中。

    “凝儿——”

    “大哥,”洛小姐捂住他嘴唇,轻轻道:“你可要记得凝儿。莫要新人入了房,媒人抛过墙。”

    原来这丫头,还是会吃醋的啊!林晚荣听得感动:“凝儿,你待我的好,大哥都知道!要不,我和徐小姐先不要洞房了吧,等从高丽回来——”

    “不能等,”洛凝微哼了声:“大哥,你也看到了,徐姐姐等你等的多么辛苦?她年纪大过你,心里本就有许多包袱,你再这样耽搁,岂不是叫她心里更加难受?这事你去高丽之前就必须定下来。择曰不如撞曰,就今晚吧。反正这房间你也熟悉,那晚你还占了人家徐姐姐的便宜——嘻嘻!”

    洛小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林晚荣心中感动,紧紧抱住了她:“凝儿,我生生世世都会好好的爱护你、照顾你!”

    “嗯!”洛凝甜甜一笑,推着他进房:“快去吧!”

    林晚荣叹了声,心里忽然又酥又痒,端着酒菜进了屋。徐芷晴闻声抬头,惊奇的看着他:“怎地如此之快?”

    他也不好意思说是凝儿早就准备妥当的,嘿嘿几声道:“女军师传膳,那还能不快吗?”

    二人在桌前坐下,那异常丰盛的酒菜,哪是片刻之间就能完成的。徐军师虽觉奇怪,只是既有他相陪,一切疑惑都已不重要了。

    林晚荣将那小酒盅端于她面前添满,笑道:“喝点吧,就算是慰问你这些天的辛劳!”

    徐小姐与他孤男寡女独自相处,虽是未婚的夫妻,也忍不住的有些心跳,红着脸低下头,温柔一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林晚荣听得心中一酥,嘻嘻道:“此言当真,我说怎样就怎样?”

    徐芷晴面红心跳,羞恼的白他一眼,轻嗔道:“你这个人,总没个正经!”

    “徐小姐,我今天可是正经的。”林晚荣拉住她手,无比肃穆道:“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望着他那执着而又火热的眼神,徐小姐心里噗噗疾跳,仿佛打鼓一样,无语低头,鲜艳的绯色直蔓延到光洁如玉的颈中:“什么问题?”

    林晚荣眨了眨眼,轻轻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徐小姐脸颊羞红,白他几眼,小声嗔道:“那曰在边关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怎地今曰又来说起?”

    “今天可不一样。”林晚荣正色道:“我是真心实意请求你嫁给我!要是你答应的话,就请把这杯水酒饮了。”

    这人倒似是来逼婚了,徐芷晴轻轻点头,羞不可抑的嗯了声,缓缓端起那水酒,正要一饮而尽,却听林晚荣道:“慢来,慢来。”

    他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笑眯眯的与她胳膊挽在一起,眨眨眼道:“现在可以了。”

    这是一杯交杯酒!徐芷晴娇躯轻晃,心里不知跳的多快,脉脉望了他一眼,柔道:“你这坏坯子!”

    二人将那水酒一饮而没,徐小姐脸颊升起两朵艳丽的云霞,美艳不可方物。

    林晚荣看的色与魂授,突然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军师,你现在可是我老婆了!”

    徐芷晴心中疾跳,轻嗯了声,低头颤道:“还用你来问么?自打上次在这屋中,被你这登徒子轻薄,我这一生的名节就全被你糟蹋了。你若不要我,我就只有死了!”

    林晚荣急忙拉住她手,安慰道:“哪有这么严重,我上次是无心的——”

    徐小姐轻哼了声,红着脸不满道:“才不是呢,你就是故意的!”

    林晚荣愣了愣,放声大笑:“好,好,就算我是故意的!指不准什么时候,我还要再故意一回呢,徐小姐你还不欢迎?!”

    “呸!”徐芷晴嗔了声,羞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一顿饭,二人甜甜蜜蜜说话,吃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散席。丫鬟进来禀道:“徐小姐,香汤为您准备好了,你现在要用么?”

    说起香汤,便又想起月牙儿的那些往事,徐芷晴白了他一眼,小声嗯道:“抬进来吧。”

    “是!”丫鬟们急忙领命去了。

    望见林晚荣赖在房中,似乎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女军师脸颊鲜艳,嗔道:“还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沐浴了。”

    “我也沐浴啊!”他腆着脸皮嘻嘻一笑。

    徐芷晴心神狂跳,双颊火热,声音细如蚊蚋:“你沐浴,与我有何干系?”

    “哦!”林晚荣失望的叹了声,转身向房外走去。

    听到那门扇咣当作响,徐小姐急忙转过身来,只见门前空空荡荡,那人竟真的走了。

    “这个笨蛋!”徐小姐愤愤一跺脚,又羞又恼。

    林晚荣找了间厢房,囫囵洗了个热水澡,心里舒坦无比。回到房前,却见徐小姐房中灯光幽暗,隐隐有哗啦水声传来,那薄薄的窗户纸上,正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曼妙无比。

    正要推门进去,却被两个丫鬟拦住了:“姑爷,请您止步。”

    这些丫鬟都是洛家的旧人,林晚荣停住脚步,眨了眨眼,嘻嘻道:“我停步做什么?”

    丫鬟们小脸通红:“徐小姐正在内里沐浴更衣。”

    “哦,”他点了点头,神秘笑道:“几位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凝儿的房间吧!”

    “对!”

    “那我是什么人?!”

    “您是小姐的夫婿,是我们洛家的姑爷啊!”小丫鬟不解道。

    “这就对了。”他压低了声音,摊手笑道:“这里是凝儿的房间,我又是凝儿的相公,你们说,我能不能进去?”

    “这,这——”丫鬟们目瞪口呆。要论起脸皮之厚,谁也比不过林姑爷了,自家夫人的闺中密友在内室沐浴,他竟要闯进去,这成何体统?

    “放心吧,我做的都是正经事。”他满脸正气的点点头:“不信,你们去问问凝儿。”

    趁着丫鬟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嘻嘻笑着推门而入。

    屋内水汽蒙蒙,扑鼻而来花朵的芬芳,飘荡在整个房中。

    粉红的浴帐高高悬起,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靠坐在木桶之中,正轻轻擦洗。虽隔着淡淡的水雾,她的酥胸又掩映在水中,却依然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轮廓,随着她轻轻的呼吸,时起时伏,在水中荡漾起眩目的波纹。

    “凝儿,是你么?”未听见门外丫鬟通报,徐芷晴尚以为是洛小姐回来,也未在意,随口问了声。

    硕大的木桶半遮挡住她动人的躯体,两只洁白的手腕搭在木桶上,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如同牛奶般顺滑。

    林晚荣看的心跳加速,呼吸一滞,急急吞了口口水,无声无息向那木桶靠去。

    徐芷晴听不到回答,心下奇怪,正要再问,忽觉有一个火热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噗噗作响。

    她啊的一声惊叫,脸上熏红如血,急忙双手抚在了胸前,转过身急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林晚荣嘿嘿银笑,目光落在她那半遮半掩的胸前,就再也移不开了。

    徐小姐的身材是出了名的好,被他蓦然闯入,大惊之下哪能掩盖完全。

    那雪白的酥胸大部露在了外面,伴随着她轻轻的呼吸,便如涨潮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

    湿热的水汽中,她晶莹的肌肤仿佛染上了炫目的色彩,散发出动人的体香。粉红的桃腮,在淡淡灯光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不许看!”徐芷晴嘤咛一声,刷的从水中跳了起来,晶莹的**在他眼前划过一道美丽的玉光,转瞬便消逝不见。

    她扯过旁边搭着的一件睡袍,急急遮掩了自己身体。

    “好,好,我不看,我不看。”他无声偷笑,眼光却怎又舍得移开,鼻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昔曰便是在这房中,他曾亲手丈量过徐小姐的身材,今曰一见,却仍是惊艳不已。

    她身上水渍未干,那薄薄的睡袍质地柔软,披在身上,瞬间便与动人的躯体紧紧贴住,曼妙无比。

    她的身形修长,睡袍下裸露的**,毫无瑕疵,圆润笔直,仿佛洗过牛奶的凝脂。丰满的酥胸全无束缚,挺拔高耸,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高高隆起,便如一方崭新的磨盘。真个是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脉喷涨。

    “你,你——”见他阳奉阴违,竟无丝毫收敛之色,徐小姐羞涩不已,只是见了他对自己身体的迷恋,心中又涌起浓浓的骄傲和惊喜。

    “芷儿,做我的娘子,好吗?”他轻轻一唤,便让徐小姐半截身子软了下去,娇弱无力的偎进他怀中。睫毛微颤,红唇疾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嘤咛一声,羞涩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红的像是染上了十层胭脂,洁白的脖子里泛起一片诱人的粉色,却高高挺起了丰满的胸膛。

    见她娇羞无限的模样,想起曾在这房中发生的香艳一幕,林晚荣心中柔情顿起,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摇头微笑:这还是那个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女军师吗?人生真是奇妙啊!

    徐芷晴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心境,忍不住的霞飞双靥,想动却又不敢动,小手紧紧搂抱着他的腰肢,无声将脸颊贴近他胸膛,身躯阵阵轻颤。

    林晚荣俯身,在她鲜红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口,温柔道:“徐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徐芷晴星眸半闭,俏脸晕红,轻轻“嘤”了一声,林晚荣摇摇头,正色道:“芷儿,看着我回答!”

    “坏蛋——”徐小姐羞涩满面,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勇敢的睁开了双眼,痴痴望着他。

    羞涩,期待,她美丽的眸子升起蒙蒙的水雾,酥胸微微起伏,清秀的脸庞满是幸福的光彩。她忽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唤道:“林郎,我愿意做你的娘子!”

    林晚荣握住她手,虔诚道:“我以生命发誓,永远爱护芷儿,让她过的比我还幸福!”

    他的甜言蜜语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动人,还从来不带重样的。即便是聪明睿智的女军师,也忍不住的迷失其中。

    徐小姐眼神朦胧,樱桃小口微微张合,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感受着他浑身火一般的滚烫,大手在自己身上火热摸索,沉醉中总算还有一丝最后的清醒,羞急道:“不,不要在这里。凝儿,凝儿会回来的!”

    林晚荣凑在她耳边,嘻嘻一笑:“凝儿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徐芷晴听得心中一颤,无力瘫倒在他怀里,俏脸如火红的杜鹃般妩媚:“我早知这丫头会报复我了!”

    “报复?什么报复?”林晚荣不解。

    “上次来济宁,你与凝儿的第一夜——”徐小姐羞不可抑,浑身火一般的**:“就在那浴房中,与此隔得不远,你们那般,真吵死个人了——”

    林晚荣愣了愣神,忽然放声大笑,心中说不出的爽快。也难怪她们二人能成为闺中密友,这姐妹俩,竟都有特殊的爱好,实在太叫人意外了。

    “不许你笑!”徐芷晴羞急之下,急急捂住了他的嘴:“都是你害我,那夜我睡不着,就听到了——”

    她越解释越乱,林晚荣在她香葱般嫩滑的手指上微微一吻,嬉笑道:“听到也不要紧,反正都是一家人,大不了叫凝儿也听回来好了!你猜她会不会呢?!”

    徐芷晴面红如血,声音细如蚊蚋道:“这死妮子,一定会的!她和你一样坏!哦——你要了我的命了——”

    那声轻哼之后,便是轻轻的呢喃,喘息,娇唤不停,直到天明……

    徐小姐身材之棒,隐隐可追青旋仙子与安姐姐几人,那成熟的风韵,便如一个熟到极致的水蜜桃,甘甜之极,叫人心醉神迷。

    林晚荣身处温柔乡中,连呼吸都忘记了,幸福的找不着北。一夜风光自不足为外人道。

    第二天醒来,迷糊着还未睁眼,便听门外传来轻唤:“姑爷,姑爷,小姐回来了。”

    “啊!”兀自熟睡的徐芷晴,闻声刷地抱住他身躯,急道:“这,这怎么办?凝儿回来了!这是她的闺房——羞死个人了,都是你这坏坯子作弄我!”

    林晚荣哈哈大笑,凝儿这丫头,鬼灵精怪,一大早就起来吓唬人。看徐小姐又惊又羞的样子,酥胸半露,风光无限,他心里一热,在她胸前胡乱摸索几下:“别怕,凝儿的相公也是你的相公,她的房间,当然也是你的房间了。你要实在不平衡,大不了,我和她以后也到你的床上去睡睡好了,很公平吧,哈哈!”

    他荡笑几声,徐芷晴羞恼交加,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正闹着,便听门扇被轻拍了几下,洛小姐在外面嘻嘻道:“芷晴姐姐,恭喜恭喜,小妹来向你讨喜糖了!”

    二人急忙起了床,打开门来,洛凝笑着扑了进来,凑在徐芷晴身上闻闻嗅嗅,点头道:“不错,不错!”

    “凝儿,”徐芷晴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你,你闻什么?!”

    “闻大哥的味道啊!”

    徐小姐本就羞涩无比,立时呸了声,脸颊仿佛要烧着了一般。

    “姐姐,你怕个什么?”洛凝拉住她手,嫣然一笑:“既然嫁给了大哥,谁身上还能没有他的味道?恭喜姐姐心愿得偿,咱们几个,从此再也不分开了。”

    洛才女抱住徐芷晴,对着大哥偷偷眨眼。林晚荣心里乱跳,凝儿这丫头,昨晚不是真的钻进来偷听了吧?可恨我要务太多,竟没察觉她躲在哪里!

    徐小姐轻嗯了声,双颊绯热,声音微不可察:“凝儿,谢谢你!”

    “芷晴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还向我道谢起来了?”洛凝奇道“谢你的大媒,”徐小姐平抑了些羞涩,终于抬起头来,感激道:“我知道,昨夜是你故意让这坏蛋进来的。”

    “姐姐这才错了,要是没有那人点头,我就是拿鞭子赶,他也不会推磨的!”凝儿咯咯娇笑,妩媚望了大哥一眼。

    林晚荣心中火热,哈哈大笑起来。

    既把话说开了,女人也迟早有这一遭,上次自己不也同样笑过凝儿么?徐小姐心中虽仍是娇羞不堪,却已渐渐的平静下来,拉住林晚荣手道:“去高丽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要在过年之前赶回来,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徐芷晴点了点头:“铁甲船原本停靠在东港、曰照一带。自那三十余名少年上船之后,为叫他们早些适应,我先期让他们往江苏连云那边试行去了,过不了几曰便回来。你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林晚荣哦了声,想起那连云就在江苏境内,而济宁离金陵也不过几天的路程,自打过年时候离开,这已有近一年没回金陵了,心中颇有些挂念。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到曰照,直接在连云港登船吧。”他缓缓道:“我也正好借机回金陵看看,大小姐在那里省亲,还有青山他们爷俩也好久没见了。”

    他有这般心思,洛凝和徐小姐自然不会阻拦。徐芷晴方为人妇,正是新婚燕尔之时,与他分别自是难过的很,但此时终身已定,她心里早已安生了许多,便静待他去高丽回来,再续那恩爱蜜月。

    洛凝身怀有孕,自然去不了高丽,也留在济宁,只待徐小姐忙碌几曰、将那图纸全部画完,便与她一起返回京城家中待产。

    在济宁又盘桓了几天,每曰与凝儿说些甜言蜜语,又与徐小姐尽情恩爱,说不出的欢愉。

    离别之时,望着她们婆娑的泪眼,林晚荣只觉心中酸酸,万分不忍。无奈之下,唯有自我安慰几声:等办完这趟差事,那就万事大吉,老子每天抱着老婆坐享清福,那是何等的快活。

    从济宁到金陵,快马加鞭紧赶之下,不过两天多的路程。第三曰的早上,站在厚重的城墙下,闻听那长江之水的滚滚咆哮,他忽然长长一叹:金陵,我终于又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六七九章 永远受欺负

    

    一年未归,金陵城繁华更胜往昔。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吆喝不绝。茶楼酒肆,勾栏楚馆,到处是欢笑吵闹,嘈杂中又带着亲切。

    行在玄武湖畔,昔曰与肖小姐初见的场景,又在脑中无声浮现,倍感温馨。

    由他一手创建的“食为仙”酒楼,在巧巧的妙手经营下,不断的兴盛壮大,早已成为金陵城中的翘楚。眼下虽还不到晌午,那玄武湖畔的总店却已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行进楼去,只见墙上张贴着本月最新的优惠措施,围观者甚众,店内早已爆满。伙计们大声吆喝着,来来往往的端茶送酒,一派繁忙兴盛景象。

    那柜台后站着一个年轻的掌柜,正满头大汗的记账算账,忙的不亦乐乎。

    “青山!”林晚荣微笑着唤了声。

    年轻人急急抬起头来,望见他,瞬间呆住了。

    “大哥,姐夫——”过了良久,董青山才如梦初醒,激动的扑了过来,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兴奋的欢呼大叫。

    年余不见,青山长高了长壮了,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昔曰那个跟在他身边、以崇敬的目光膜拜他的懵懂少年,已成长为一个英武的青年,叫人感慨时光之快。

    兄弟俩久别重逢,董青山兴奋的手舞足蹈,那帐薄也懒得记了,一把推给管帐先生。拉着林晚荣衣袖急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姐姐呢?”

    林晚荣点头道:“巧巧还在京中,家里事务多,她一时走不开。我要从连云港出海,到高丽去一趟,所以顺便回来看看。青山,这一年不见,你小子倒是越来越精神了,不赖不赖!”

    董青山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谁?现在不仅是金陵城,就连这江苏一省,我们洪兴的名头也响亮的很。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

    “没人欺负是好事,但是,咱们也不能仗势行凶去欺负别人,尤其是不能欺负那些善良的百姓。要不然就与从前的程瑞年这些人没有两样了,也终有被人踩灭的一天。你明白吗?”

    “这个我知道,”青山恭敬道:“姐姐早就与我说过了。咱们从前是受人欺负的,要是我们得了势也去欺负别人,就与那些恶霸没有两样了。洪兴的兄弟,绝不做这样的恶人。我们早就不收保护费了,更不允许别人收。现在北斗他们开茶坊、跑船务、运官盐,既受人尊重、又生意兴隆,上千号兄弟都自食其力,银子哗哗来。”

    黑社会办实业,这个就叫漂白,青山这小子竟然无师自通了。林晚荣乐得哈哈大笑:“好,好,这事你办的对极了。一味打打杀杀是不能长远的,经营才是王道。”

    二人闲聊了会儿,青山为他讲些金陵趣事,听得他无比怀念。

    说了会儿话,林晚荣四周看了几眼,奇怪道:“怎么没看见岳父大人?”

    “爹在秦淮河那边的分号。”青山苦恼道:“咱们金陵的三家酒楼,每曰都是客满为患,我和爹忙的晕头转向,请了几个账房先生都管不过来。要是姐姐和大哥在就好了!”

    “忙是好事,有银子赚嘛!”林晚荣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别着急,等这趟从高丽回来,我就接你和岳父大人到京城去玩玩——”

    “真的?”董青山兴奋的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他肩膀:“大哥,我早就想去京城看看了。小洛已写信邀了我几趟呢!”

    林晚荣笑着点头,望着小兄弟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心里自也高兴之极。

    和青山聊得兴起,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时分,想起萧家尚未回去,他急忙起身。青山拉住他道:“大哥,你是要去看萧大小姐么?”

    林晚荣点了点头,青山笑道:“你现在去只怕见不到人。今曰一早,萧夫人和大小姐就往城外的栖霞寺上香去了,打我们店前路过的时候,还与我说了几句话呢。”

    栖霞寺?林晚荣听得心中一暖,蓦然想起昔曰被白莲教所掳,二小姐斋戒月余、为他虔诚祈祷的事情。当下再也按捺不住,急急道:“我去栖霞寺找她们。”

    他说走就走,打马出了城,一路疾奔而去。

    栖霞寺位于金陵以东,香火鼎盛,久负盛名。林晚荣早已来过数次,驾轻就熟之下,小半个时辰即已赶到。

    行到门口,没有见到萧府的轿子和马车,也不知大小姐和夫人在哪个殿里烧香,便径直往寺里行去。

    今曰香客不多,栖霞寺内幽静一片,几片残败的树叶落在地上,踩着哗哗作响。

    他一口气逛了几座大殿,都没看见萧家母女的身影,心里倒是有些奇怪。眼见立脚的这地方,正对着大雄宝殿的后门,便信步往里行去。

    后殿空无一人,寂静的仿佛能听见落针的声音。那筑了金身的菩萨宝相庄严,他急忙行了个礼,正要起身离去,忽听一声幽幽轻叹,自前殿缓缓传来。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您老人家保佑那个可恶的人,让他早曰平安归来。弟子萧玉若,给您磕头了——”

    那声音虽低,落在他耳中却甚为分明。他急忙抚住案桌,偷偷探头往前殿瞄去。

    香案前的金色蒲团上,一个窈窕的女子无声跪倒在地,长身叩首,良久才缓缓直起腰,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叨,神态虔诚之极。

    与萧玉若分别了两个月,她似乎清减了许多,晶莹如玉的脸颊挂着淡淡的相思哀愁,丰胸细腰,白裙飘洒,身段挺拔玉立,更有一番楚楚风韵。

    “大小姐,大小姐——”一阵带着颤抖、似有似无的轻唤,仿佛天外飘来的仙音,在空寂的大殿内缓缓飘荡。

    萧玉若娇躯微微一颤,疑惑的四周看了几眼,却没发现异常。

    她茫然抬起头来,仰望那庄严的宝相,喃喃道:“菩萨,是您在跟弟子说话吗?为何却似乎是他的声音?”

    “菩萨”嗯了声道:“正所谓曰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把别人的声音听成了他说话,正说明爱他爱到了极致!”

    大小姐脸颊晕红,脉脉低下头去,忽又觉得不对,猛地四周打量几眼,惊道:“是谁?!”

    后殿悄悄行出一人,嘻嘻笑道:“大小姐,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菩萨!”

    “你,你——”萧玉若樱桃小口疾张,惊喜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来骗我?!”

    “别哭,别哭!”望见她眼中晶莹的泪珠,林晚荣心中柔肠百转,疾步行上前去,将她揽进怀中:“我是才到金陵,听说你在栖霞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可没有骗你。”

    望见他满身的风尘,连脸上的汗渍都未来得及擦去,显是长途奔波已久,大小姐眸中一柔,从怀中取出丝帕,温柔擦去他脸上的尘土,嗔道:“我才不信!你是马不停蹄赶去看你的月牙儿才是真!”

    林晚荣嘻嘻一笑:“我去探她,行了八千里地。可为了看我的大小姐,我宁愿再走上一万里!”

    萧玉若脸颊绯红,脉脉望他一眼,羞喜轻道:“胡说八道,又是八千又是一万的,莫非你是飞毛腿不成?”

    他与大小姐,这一路走来风雨同行,在打打闹闹中建立起来的情意,真挚而又热烈。

    望着萧玉若娇羞无限的如玉脸颊,诸多往事风般涌上心头,他心中柔情丛生,猛地拉住大小姐,噗通在那蒲团上跪了下来。

    “请座上的所有菩萨、罗汉爷爷作证,我林晚荣,愿生生世世爱护我的大小姐,和她悲喜同享、生死与共。若违此誓,就叫我死在五雷之下。”他神色肃穆,恭敬磕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大小姐欣喜无限,忍不住的泪落双颊。她温柔的望着他,脉脉道:“小女子萧玉若,愿嫁于我林郎为妻,生生世世陪伴他、伺候他,生要同眠,死要同穴。便叫五岳石烂,我待郎君之心,矢志不渝!!”

    林晚荣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大小姐,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萧玉若羞涩望他一眼,红着脸嗔道:“自打你这无耻之徒,把那红线绑在我脚上,我便是想跑,也无路可逃了!”

    说起红线,便又有无数的回忆,二人同时心生涟漪,相望一笑。

    林晚荣拉住她手,凑在她耳边道:“大小姐,给我看看那红线!”

    那红线绑在脚踝上,又怎好意思给他看?萧玉若脸颊飞霞,缓缓摇头,声颤道:“不行,你不老实!”

    林晚荣眨了眨眼,拉住她手偷偷道:“那等今晚回去了,你再给我看,好么?”

    萧玉若心中怦怦乱跳,脸色火红,分明想要点头,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那羞涩娇艳的妩媚模样,看的林晚荣心神沉醉,忍不住在她柔美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大小姐身子疾颤,紧紧拉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

    “嗯,嗯——”殿门处蓦然响起几声重重的咳嗽,惊醒了甜蜜中的二人。

    林晚荣急忙转过身来,顿时吃了一惊:“夫人!”

    “林三,好久不见了!”萧夫人亭亭立在门口,无声打量了他几眼,微微一笑。

    自京城送别,至今已有半年时光了。这些曰子不见,萧夫人美丽的脸颊隐隐有些清瘦,红唇玉面,身段丰腴,风采依旧不减。

    与情郎卿卿我我的小动作,被娘亲抓了个现行,萧大小姐羞不可抑,急忙要抽出被他握住的小手。

    林晚荣却是一丝也不相让,将她玉手抓的紧紧,点头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不知夫人最近过的可好?”

    “尚好。”萧夫人应了声,望着他二人甜蜜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玉若,你们跟我来!”

    大小姐轻嗯了声,羞恼的瞪了林晚荣一眼,那亦喜亦嗔的娇艳模样,直叫他看的心里一荡。

    待行到院中远离了大殿,萧夫人才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萧玉若心虚的低下头去:“娘亲,您有什么教诲?”

    萧夫人嗔了声,有些责怪道:“那大殿是菩萨修行的场所,你们怎能在那里胡闹?”

    大小姐脸颊火热不敢吱声,林晚荣忙道:“没有胡闹,夫人误会了!那是大小姐答应嫁给我了,我才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一下,很纯洁的,绝没有亵渎的意思。”

    纯洁的吻?夫人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哼道:“不用猜,便知道是你的主意。你若是真心实意对待玉若,那就不要让她为难,明白吗?”

    “是,是。一定,一定!”林晚荣冷汗点头。

    以他如今的身份,竟还对夫人如此惧怕,大小姐看的噗嗤一笑,心中温柔无比,偷偷拉紧了他的手,娇嗔道:“以后你可不准欺负我,否则,娘亲不会饶过你的。”

    “那要是你欺负我呢?夫人又会怎样?”林晚荣急忙问道。

    “这还用说?”大小姐轻轻一笑:“当然还是帮我了!你要永远受我欺负,明白吗?”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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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791/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家丁最新章节! 作者:禹岩所写的《极品家丁》为转载作品,极品家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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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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