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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琪     大唐乐神txt下载     大唐乐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遇阿鼠

    乐阳出了皇宫,招呼上在皇宫外等着他的十二个亲卫,骑马向着自己的府中赶去。(||)乐阳的亲卫在攻下幽州之时是七人,最近又发展了五人,现在他已经有了十二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了。

    乐阳带着十二人骑着马在街头缓缓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一阵辘轳的马车声,马车声很快,渐渐地接近了他们。接着,一个声音喊了起来:“前边的人快快让开,国丈大人的车驾过来了!”

    “国丈?!”乐阳听得一愣,国丈这个词汇让他感到有些厌恶。

    身后的一个亲卫问道:“将军,我们要让开吗?”

    乐阳皱了皱眉,道:“问问他们,是哪位国丈?”

    亲卫应了一声,勒住马匹,转头问道:“喂,我们将军问你,是哪位国丈?”

    “是位将军呢!”赶车的车夫减缓了马儿的速度,掀起车帘,将脑袋探入车内,道:“老爷,前面是位将军,他在问您呢?”

    车内的胖胖老者一挥手,不耐烦地道:“现在真是,芝麻绿豆的武将都自称将军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管他什么将军,老爷我现在不听那些拍马屁的话,你赶紧报上我的名字,让他让路!”

    车夫点了一下头,从车内把脑袋收回来,冲着前方的众人大声道:“这位是尹国丈大人,国丈大人命令你们快快让路!”

    “尹国丈……”乐阳听到了车夫地喊声。眼神陡然间锐利起来,他的嘴唇也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一抹残酷地笑意出现在他的唇边。乐阳轻轻一笑,道:“给我把他拦下来!”

    “尊令谕!”十二个卫士轰然应道。十二人兜转马匹,拔出刀剑,将马车围在了当中。

    “你们要干什么?!”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大声道:“老爷!老爷!”

    车内钻出一个胖胖的身子。那个尹国丈向外面一望,勃然大怒道:“你们是谁的手下?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我就是当朝国丈吗?”

    十二人分开一条路来,乐阳催着马缓缓靠近,淡淡地道:“真是巧啊,尹阿鼠,我们又见面了。测试字水印8。”

    尹阿鼠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戎装的将军。愣了愣一阵子道:“你是谁?”

    “不吧,不到十个月。你就不认得我了?”乐阳哼了哼,顺手摘下了头盔,把个脸露了出来,道:“这样呢?你还记得我么?”

    “你——你——是你!”尹阿鼠指着乐阳,吃惊地道:“你是那个太医!”

    “呵呵……”乐阳冷冷一笑,“你终于记起我来了吗?不过我现在可不是太医了。在不久之前,皇上刚刚赐封我为左领军卫大将军,怎么样?我升迁得够快地吧?”

    “左领军卫大将军?”尹阿鼠迟疑了一下,他不禁有些心惊。左领军卫大将军,那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是正三品的军职,而且手握一方重兵。这个位置所能产生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

    如果高祖还在世。还是皇帝,那他这个国丈的份量。是不需顾忌这个正三品的军官的。然而高祖已经过世,现在地皇帝可是当初自己得罪过的那个秦王,她地女儿虽然还是皇太妃,但现在能起的作用却是小的可怜,何况,当今天子本就讨厌他们父女,他作为这个国丈的威风,只能在那些五品以下的低品阶官面前摆摆了。说句通俗的话,吓吓那些二愣子还行,若是真地摆上台面,和那些朝中大们斗,那只能是自讨苦吃。

    到这些,尹阿鼠看着乐阳的眼神就有些发虚,他怯懦地道:“你、你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乐阳淡淡道:“只是老朋友好久不见,特意看望看望你而已。”

    “哦——”尹阿鼠讪讪地笑了笑,道:“确实是好久不见,真的是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到你居然成了左领军卫的大将军,嘿嘿,嘿嘿……”尹阿鼠搓着手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没到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你也说,”乐阳淡淡地笑笑,然后略带嘲讽地道:“人家都说你尹阿鼠除了数钱之外,简直就是一个饭桶,没到你也吊两句来……”

    面皮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尹阿鼠的的脸色有些泛青,这么多年来,都是人家被他数落,现在轮到别人数落他的时候,他才发觉到这种滋味,真地是不好受。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还是个无赖地时候的日子,没到,这时候又让他起了当初。

    “人家都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尹阿鼠,这话你信吗?”

    尹阿鼠抬头看了看乐阳,有及自己地处境,不禁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

    “屁!”乐阳猛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什么风水轮流转,那只是为自己的不幸找的借口而已!只要你够强,就能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就能做到自己做的事情。当初我害在你手里,挨了十五刑杖,是因为我不够强,没有力量;而今我强到了一定程度,有了力量,就可以像你当初藐视我一样来藐视你。”乐阳的目光锐利起来,像一双刀子射向尹阿鼠的内心,他继续道:“另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狐假虎威的力量只是虚假的力量,你还是少用为妙,不然总有一天害死自己的!”

    “是……是……”尹阿鼠连连点头,模样谦恭极了。

    站在一边的车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他没到,以自己主人那么跋扈的人,也有如今这副谦恭卑微的样子。他看着尹阿鼠如今的样子,再联起自己平日对他低三下四百般服从的样子,车夫忽然有些兴奋。他仔细地注视着尹阿鼠的动作、表情,心头不禁升起一种解气的快感来。

    “喂,尹阿鼠,你有被刑杖打过屁股吗?”乐阳瞄了尹阿鼠一眼,淡淡地道。

    尹阿鼠心中“突”地跳了一下,知道正题儿终于到了,他逃避这个话题,但是乐阳的眼神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瞄,却让他感到好似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情不自禁地激灵灵打了个颤,尹阿鼠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逃避这个问题的。于是,他讪讪地笑了笑,道:“没有。”

    “那你自然也不知道被打屁股是什么滋味了。”乐阳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道:“那不但是疼痛而已,还有让你无法抹去的屈辱……”说道这里,乐阳的目光变得有如利剑一般刺目,他瞪着尹阿鼠,道:“拜你所赐,让我尝到了那种滋味!”

    尹阿鼠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乐阳淡淡地笑了,“只是让你尝尝和我一样的滋味而已。”他的目光转向一边,道:“赵亮!”

    一护卫恭声应道:“属下在!”

    “何田!”

    “属下在!”又一护卫应道。

    “你们两人去找两跟木棒来。”

    “是!”两个护卫向乐阳施了一礼,催马去了。

    “你要干什么?”尹阿鼠惊得又是向后退了一步,高声道:“你怎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当今国丈!”

    “国丈?”乐阳嘿嘿冷笑道:“你以为还是你女儿当贵妃的时候哪!现今你的女儿只是个太妃而已,偏偏皇上还最讨厌你们!我如今又怎么动不得你了?”

    尹阿鼠知道乐阳定是要报还当初之仇了,在他还是街头无赖的时候,被打挨揍对于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可是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最近这几年来,他不知保养得多好,细皮嫩肉的,再也受不起这打了。看到围着他的两个卫士去了,当即就向两人离去的那个空子奔了过去。

    可是他忘记了,最近这么多年,他养尊处优的,吃得好,又很少动,身子已经胖得像个球,又怎么还跑得到动?即便是跑得动,他又怎么冲得出这些人的包围?即便是能冲出包围,以他的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马腿?换做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完全做不到的,又何况如今?于是,他刚奔出两步,就被两把雪亮的长刀拦住了去路。

    逃无所望,尹阿鼠一转身,“噗通”便向乐阳跪下了。“乐公子,乐将军,当初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求求你,饶了我。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磕起头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三大对手

    “饶你?”乐阳冷冷地笑,“你当初可曾到饶我么?”

    “我……我……”尹阿鼠被乐阳这一问问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乐阳这一群人堵在大街正中,倒引得好多人来围观,他们见到有军官在这里,也不敢靠近,都是站在远远地指指点点。

    乐阳立在当中,却是潇洒自如得很。而同他对比的则是垂头丧气跪倒在地上的尹阿鼠。两个人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围观的百姓顿时也分辨出来,究竟是谁占了上风,谁又被人家所制。众百姓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尹国丈居然破天荒地给人家跪在地上,不禁都是大为惊异,在啧啧称奇的时候,也在悄悄议论起这个年轻的将军的身份来。

    “让开!让开!”远远地七八名官兵驱赶着围观的百姓,拥簇着一个官走了进来。

    乐阳身边一个卫士道:“将军,是京兆尹楚衡。”

    京兆尹,即京城中的行政长官。唐代的京兆尹是从三品官,较乐阳低上一级。乐阳微微一笑,道:“也是老相识了,请他过来相见。”

    那卫士催马上前,到得那官面前,跳下马来,抱拳道:“是京兆尹楚大人么?我家将军请大人前方相见。”

    那人正是楚衡,他望了一眼那卫士,问道:“哪位将军卫士道:“新任地左领军卫大将军乐阳乐将军。”

    当初颉利兵压长安的时候。楚衡就和乐阳见过面,当时对方只是个兵部郎中而已,如今才几个月而已。对方已经升至左领军卫大将军。而且圣眷之隆,那是非一般人可比。楚衡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虽然乐阳并没有亲自过来,只是派了个小兵邀他相见,但楚衡也不敢有任何不满。他转身吩咐手下。道:“你们在这里等我。”然后跟着卫士向着前面走去。

    等到楚衡走近,乐阳跳下马来,道:“楚大人,好久不见。”

    “呵呵,是乐将军啊!”楚衡笑呵呵地道:“我们也快两个月不见了吧?乐将军在这不到两个月地时间中,先是平了李瑗的叛乱,然后又助李靖大将军灭掉了罗艺。真是战功赫赫啊!”

    “哪里哪里,全仗我皇天威。乐某才能取得小小成就,倒让楚大人见笑了。”

    楚衡笑笑,道:“楚某初就看出乐将军头角峥嵘,绝非池中之物,必有一番作为,只是楚某却没有到。乐将军的崛起竟然这般让人惊讶,短短两个月,将军就荣升左领军卫大将军,这可是我朝从未有过的晋升速度啊!看来将才就是将才啊!”

    “这都是乐阳运气好。”乐阳道:“侥幸打了两个胜仗。那里又及得上楚大人每天政事繁忙,日万机呢!”

    楚衡显然对日万机这个词汇相当喜欢,他笑呵呵地道:“什么日万机的,楚某忙得再多。也都是些小事。哪里比地上将军。在战场上可全是用命来拼啊!楚某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在战场上可不是靠运气就行的,还要靠实力来说话。正因为乐将军有那个实力,所以皇上才任命将军为左领军卫大将军,乐将军不必过谦。”

    处于京兆尹这个位置,经常要和朝中的大打交道,因此楚衡这个人也被打磨得越发老练圆滑起来,他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而眼前这个左领军卫大将军则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楚衡一走过来就看到尹阿鼠跪在地上,看样子很是狼狈。他只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人有了纠纷,按照他的职责,这件事他是应该要处的。可是如果要处,肯定得罪这位圣眷正隆的大将军,可是如果不处,在这么多眼睛地注视下,他楚衡这个渎职的罪名肯定是背定了。测试字水印6。长安城是天子脚下,说不定就被谁给捅到皇上那里。皇上肯定是不处置乐阳地,估计吃罪的还是他,所以一定要先找出个解决的办法来才行。

    楚衡一面在同乐阳互相客套着,一面在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自高祖李渊时期,楚衡就是京兆尹,如今新皇上位,他仍然能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坐着,和他平日里的用心机营造的人脉和关系不无关联。他脑筋转了一阵,忽然有了主意。

    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掠过尹阿鼠的面庞,楚衡摆出惊讶地样子,道:“这不是国丈大人么?”

    尹阿鼠抬起头,苦笑道:“楚大人,你好。”

    尹阿鼠一开始看到楚衡走过来,还以为自己有救了,他刚喊让楚衡救他,却看见楚衡和乐阳两人交谈之间甚是亲热,知道自己可能又无望了,心里一下子凉了下来。

    楚衡转向乐阳,问道:“乐将军,你和国丈之间——?”

    乐阳笑笑道:“没事,只是好久不见,问候问候。”

    楚衡跟着笑道:“原来这样啊!可是乐将军,你们这样堵在大路当中,使得民众无法正常通行,未免有些不好吧?能不能看在楚某的面子上,换个安静的地方呢?一则没有人来打扰,将军可以更好地问候;二来更能恢复民众的正常通行,也算乐将军帮了楚某一个小忙,将军你看如何?”

    乐阳明白楚衡的意思,楚衡是要他找个隐蔽的地方,随他怎么折腾尹阿鼠,只要没人看到就行。乐阳点点头,道:“既然楚大人这样说,小弟怎么能不给面子呢?”他向尹阿鼠瞄了一眼,道:“国丈大人,怎么样?咱们换个地方去聊聊?”

    尹阿鼠抬起头来。望向乐阳,乐阳地脸虽然是笑着地,可是他地双眼中却透出无比阴冷目光来。尹阿鼠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听话,那么自己面临地可能将是更残酷地对待,打了个寒颤,尹阿鼠没有说话。无声地点了点头。

    正巧赵亮和何田两人一人拎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赶了回来。尹阿鼠一见,心惊胆颤。楚衡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个乐将军真是够有手段的,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地。”

    “尹国丈,请上车吧,我们去别处聊聊?”

    尹阿鼠吃力地摆出一个苦笑来,蹒跚着上了马车。乐阳望着一边傻站着的车夫。道:“你继续赶车,跟着我们。”

    “是。”车夫恭谨地应了一声。起身上了马车。

    乐阳也跨上马,向楚衡打了个招呼,道:“楚大人,咱们就此别过。”

    “乐将军慢走。”楚衡笑眯眯地挥挥手。

    乐阳催着马,对着手下的卫士招呼道:“走,去北门。咱们的大营。”

    “对了乐将军……”楚衡忽然起了什么似地道:“北门那边可能有很多人,出行可能不太方便。”

    “哦?”乐阳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据说李绩将军已经成功击退郁射设,今天将回京,有不少人已经去北门等侯了。”

    “原来如此。”乐阳了一下,道:“张乘风张乘云你们兄弟俩跟我走北门,赵亮何田你们十个护送尹国丈从西门出去。绕道到大营。”

    “是。”赵亮和何田答应了一声。两人带着八个兄弟押送着尹阿鼠的马车向西门去了。

    乐阳招呼了一声留下的两人,道:“我们去北门。”

    楚衡又插了一句。“乐将军也要去迎接李绩将军么?楚某尚不知道你们两人也是相识呢!不过也难怪,你们一个是左领军卫大将军,一个是右领军卫大将军,自然要好好亲近亲近了。”

    乐阳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喃喃道:“亲近吗?也许吧!”他一挥马鞭,“驾!”地一声,带着两个护卫向北门方向驰去。

    “将军,你真的要去见那个李绩?”紧跟在乐阳马后地张乘云问道。

    “你说呢?”乐阳不回头地反问。

    “我不知道。”张乘云道:“不过即便将军是去见他,也不像那个楚衡说的一样,去和他亲近亲近。因为这个人是将军派我们收集的情报中最为集中的几个人之一。你说是不是,哥?”他说完这话,转头问了一下身边的哥哥张乘风。

    张乘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这对兄弟俩是乐阳手下功力最好的两人,他们是孪生子,哥哥张乘风只比弟弟张乘云先出娘胎片刻时间而已,但这两个兄弟地性格却是完全不同的,张乘风为人沉稳,平素寡言少语;而张乘云则是灵活机敏,口里总是闲不住。这两兄弟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互补。乐阳当初在皇宫里看了不少的武秘籍,因此就挑了些二人合击的武功教给他们。因为孪生兄弟的默契比较高,所以这两兄弟联手使出来的威力要较之普通地双人要强上一倍。

    听到张乘云地话,乐阳笑了笑,勒住马匹,对这两人道:“面对一个堪为对手的敌人,在双方开战前,应该正式地见一次面,表示对对方地尊重,更是一种礼貌。”

    “将军果然是要把他看作敌人了!”张乘云道:“那将军,一儿在见到他时,我们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需做。”乐阳淡淡地吐了口气,“你们只要好好地观察就好,观察他,同时也观察他带的兵,相信你们看出些东西的“我曾给你们说过,在目前的大唐军中,最需要重视的三个人,你们还记得吗?”

    “我们记得。李靖、李绩、还有侯君集。”

    “不错。”乐阳道:“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他们是最需要重视地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摇摇头。

    “李靖平生所经历大小战斗不计其数,至今未尝一败。你们在军队呆的时间比我久,自该知道军中将士怎么看待他吧?”

    两人点点头,张乘云道:“军中将士都愿意调到他的麾下去,因为他是我军不败地象征。”

    “不错。”乐阳道:“不败,这对李靖来说是他的一大长处。但也是他的缺点。因为不败之名,所以朝廷就不敢让他打没把握的仗;因为不败之名,所以他打仗之时就不敢轻易走险棋,出奇兵。不败之名,让他每每考虑沉稳,却缺少冲劲。所以,这个不败之名。有时候就可能成为他的致命之伤。”

    “这就是将军说地因名之累吗?”

    乐阳点点头,继续道:“咱们再说说李绩。李绩这个人。有点类似年轻时的李靖,有谋略,打仗也很厉害。但是他在做人上就差李靖好多了。其一,他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比他强;其二,肩骨软。遇事不敢担当,信奉明哲保身四字;第三,缺乏主见,遇到大事不能自行决断,总要向他人求教;第四,过于相信命,你们可能听说过。无论是他的亲兵还是手下的战将。都是面相丰厚之人……”

    “这个小将听说过,”张乘云道:“有人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说长得不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获得成功。而且,就为面相的事情,程知节将军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呢!”

    “哦?”乐阳颇有兴趣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有一回,李绩喝醉了酒,跟人家大谈面相,后来就说起了程知节,说他满面凶相,乃是不祥之人,不应当领兵为将。如果领兵为将的话,不单他地敌手要遭受噩运,他手下的军士也多数遭到横死……”

    乐阳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当真有这么回事?”

    张乘云点点头,“这事情确实是真,那时他醉酒后地话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落入程知节耳中。以程知节那脾气,当时就要跟他拼命,还是被别人拉住的。不过李绩知道是因为自己喝酒误事之后,以后就很少喝酒了。不然喝醉了之后,人家再给他勾起了这个话题,还不知道要再惹上什么事儿呢!”

    “呵呵,就是。”乐阳笑了笑,脑中却将这个讯息记了下来,他知道,这或许就是对付李绩的一个突破口呢!

    “将军,那侯君集呢?”

    “侯君集啊,又是另一种人了。”乐阳道:“侯君集的谋略战术比之二李可要差得远了。不过这个人却是练得一手好兵,他的飞虎军,应该是我大唐军中仅次于颉利骑兵的队伍了。”

    “将军,飞虎军已经覆灭了。”张乘云道。

    “难道就不能重建么?”乐阳反问。张乘云当即哑口无言,张乘风应道:“将军说地是。”

    “侯君集此人摧凶克敌,效用居多;恃宠矜功,粗率无检。其实这个人本不被我所看重,但是,他生了个好女儿啊!”

    二人楞,同时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乐阳道:“侯君集有一女名海棠,与中山郡王李承乾可是两情相悦。我刚刚从皇宫出来时,陛下已经决定立中山郡王为太子了。不久之后,这个海棠很可能就是太子妃。有太子当女婿,这个人的势力可就要不得了了。”乐阳道,“所以,侯君集还是需要重视的。”

    “将军,太子李承乾生于武德初年,至今方九岁,那个海棠的年龄也差不多,他们或许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乐阳摇摇头,道:“女子十岁已知情事,何况皇家子女也是早熟于常人,这两个没那么简单。另外,即便这两个人的感情是普普通通,可是侯君集和长孙一家都乐于让他们两个联姻的。对于侯君集来说,把女儿嫁给太子——这个未来的皇储对于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对于长孙一家来说,与这么强势地军中大将联姻更能巩固和增强长孙家地势力。他们又怎么不愿意呢?”

    张乘云了,道:“那照这么说来,这三人里面,这侯君集很可能是最为难缠的一个?”

    “应该是吧!”乐阳道:“二李虽然在军队里很受重视,但他们在朝中地人缘却很普通,除了皇上看重他们的军事才能,别的一干大臣可不喜欢和这两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保全身的家伙。而侯君集则不同,他若成功和长孙氏联了姻,那么所要对付的可就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势力组合了。”乐阳耸了耸肩,“不过我不怕,这样的斗争才有意思。”

    张乘风张乘云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也不怕,为了实现我们的大业,我们将和将军共同进退,奋战到底!”

    “这样就行了嘛!”乐阳笑笑,右手高高扬起马鞭,向着空中响亮地甩了一下马鞭,大声道:“走吧,让我们去一这个李绩!”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与李绩的初次交锋

    长安城朱雀大街的正中心的酒楼中,一身白色衣裙的沈落雁怔怔地坐在一个靠窗角落里。她的面前放着一壶酒,七八个小菜,饭菜早就已经变凉,可她却没有动过一下筷子。

    她呆滞的目光望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晴不定地变幻着。该死的李绩,唉,这个人现在叫做李绩了,本来是叫做李世绩的,在新皇李世民登基的那天,他立即上书表示要改名叫李绩,好像就怕皇帝找他的茬似的。在当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沈落雁可是恶心的一塌糊涂的。

    该死的家伙,每次得胜回来都要自己去迎接他,是向自己炫耀吗?哼哼,谁稀罕了!猪狗一样的男人,便是再在自己身上堆上一大堆光环,她沈落雁也不高看他一眼。因为在她心里,早已把李绩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虚伪、怯懦、狭隘,还有那一身被自己所讨厌的坏毛病,并不是墙上的污点,说擦就擦得去了,那些东西溶浸在他的血液里,只要随随便便扎上一针,就看得清清楚楚。对于这样的男人,沈落雁从心眼儿里面厌恶他!

    起另外一个人,沈落雁就感到一股甜意从心底渗出来,连她的舌尖都能感到丝丝的甜意。起他温柔的目光,深情的话语,还有有力的拥抱,沈落雁都不禁为之陶醉。从自己认识乐阳到如今,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沈落雁从开始地戏谑发展到好感,再由好感发展到喜欢,而现在。沈落雁觉得自己开始离不开他了。自打知道他被派出去平叛,沈落雁一直就没睡过好觉,白天,梦里也,连吃饭都走神。个人就好像失了魂一般。沈落雁知道这感觉并不止喜欢这么简单,她没有爱过人,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不叫爱,但是她却知道,这种煎熬,快要把她煎熬得要发疯了。

    李绩在写信让她来接他的同时,也告诉她。自己准备趁这次大胜郁射设的机,向皇上要求。由皇帝为他们两人赐婚,两人正式结为夫妻。

    沈落雁接到这个通知地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虽然她在之前和李绩定下的婚期是这一年的年底,可是那是在她一半被迫一半不情愿的情况下决定的。而且,那还是在她没有遇到乐阳地时候。现在认识了乐阳,沈落雁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乐阳。哪里还肯和李绩结婚?

    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乐阳竟然不在自己身边,和他商量一下也做不到。

    在接到李绩的通知之后,沈落雁当即派人去打听乐阳的消息,她要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打听到的结果是乐阳很可能要在十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和李绩要在同一天进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沈落雁在焦急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唉,就是不知道谁先回来。如果让李绩先回来被他先见到皇上就不妙了。”焦急之下,沈落雁就在这天一早把四个丫环带了出来,命令她们每人守一门,自己居中策应,吩咐她们无论是见到乐阳还是李绩,都要在第一时间火速快马赶来通知自己。

    泾州在长安地北面,乐阳从泾州出发,那么他最有可能从北门进入长安城。而相对于北门,东西门的几率则要小上很多,而更小几率地是南门,乐阳几乎不可能绕上一个大再从南门进入长安。但为了万无一失,沈落雁还是派了她的四个丫环每人看守一门。不过沈落雁派在最有可能的北门的是四个丫环里最稳重的小玲,而办事毛毛躁躁的小环则被她派去了南门。

    沈落雁地安排应该说是稳妥而有保险的,但是她却忘记了紧密安排时间。她应该在城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就去等候,在她的四个人尚没有到达各门的位置时,乐阳等人已经从北门进入长安城中多时了。

    幸亏派去北门的是最稳重的小玲,她从守门官兵地口中知道了乐阳等人入城地情况,也打听到了李绩也是从北门入城的消息。小玲知道,无论是乐阳从皇宫中出来,还是李绩从北门进入皇宫,都要从沈落雁身处地酒楼下经过。于是她快马去了余下三门,让小琼小瑶去北门看着李绩,自己和小环守在了皇宫外。

    但是世事难料,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沈落雁坐到将近正午的时侯,小玲小环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小姐,乐公子从左边过来了,马上就要到了。测试字水印。”

    “真的?!”沈落雁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转身就向楼下跑去。她刚跑到楼下,却又见到小瑶小琼迎面跑来,两人一边跑一边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李绩从右边过来了!”

    沈落雁一下子呆了,见?不见?左边?右边?各种念头纷杂,在她心里不住地盘旋变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马蹄声传来,响自两个方向。沈落雁越发慌乱,她要逃避,却挪不动步子,只能呆呆地站在酒楼的门前,聆听着双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咦?!”两声带着欢喜的惊讶声响自两个男人口中,跟着两个不同的称呼又响自两人之口,“落雁”,“雁儿”。

    叫“落雁”的是李绩,叫“雁儿”的是乐阳。李绩一身戎装,乐阳却早已换上了轻衫。青黑色的盔甲和银白色的长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落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而乐阳和李绩也一下子把目光转向了对方。

    “叮!”双方地目光好似兵器一样。在无形之中互相撞击了一下。

    “李将军!”

    “乐将军!”

    两人的目光再度交锋,李绩的目光如刀,充满了惊讶、伤心、愤怒、妒忌等多种感情。他地脸苍白如纸,嘴唇紧紧咬进了下唇中……

    乐阳的目光如同利剑,他的目光充满了坚毅、果敢、一往无前的勇气,还有一点点的挑衅。

    “叮!”两人地目光再度交了一次锋,这一次。李绩稍稍处在了下风。

    李绩阴沉着脸,把目光挪到乐阳脸上,又移动到沈落雁脸上,接着又移回乐阳脸上,他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巡视着,宛似一个黑面阎王。

    乐阳看着李绩,忽然间笑了。他的笑容好似冲破阴霾的一道阳光,阳光照耀下的万物。灿烂而耀眼,围绕在众人身边的沉郁气氛,忽然之间被这阳光冲淡不少。

    乐阳微笑着转向一边的沈落雁,目光中有着温暖,更有着鼓励,他温柔地开口了。道:“雁儿,到我这儿来。”

    沈落雁闻声抬起头,注视着乐阳,她羞怯而慌乱地目光在乐阳温暖的笑容中变得平稳而坚定。沈落雁感觉自己僵硬地身子暖暖的,开始变得自如起来,她的双目勇敢地回望着乐阳,面上绽开美丽的笑容。缓缓踏出了坚定的一步!

    “落雁!”李绩失声惊喝。他一跃下马。伸手便向沈落雁的方向抓去。

    “铮!”一声金铁交鸣般地琴声戛然响起,宛似被一锤叩响在李绩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晃了一晃,跟着向后退出两步。

    惊讶的李绩转过头去,看到乐阳正立于马前,手中正扣着琴弦。白衣飘飘,玉树临风。

    “琴音攻击!”李绩愣了一下,惊讶之声脱口而出。

    乐阳没有他,温柔的目光再度落在沈落雁身上,道:“落雁,不要担心,到我这里来。”

    “嗯!”沈落雁脸上露出庄重的神色来,她似是猛然间下定了决心一般,迈开脚步,坚定地向着乐阳走了过来。

    “喝!”李绩低喝一声,跨前一步,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目露凶光,头发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逼向乐阳。

    “终于打算出手了么!”乐阳转向李绩,左手托起伏羲琴,右手轻拨琴弦,“嗡——”一声沉郁的声音响起,乐阳体内澎湃地气息随着琴音透体而出,衣衫无风自摇。

    随着琴弦“嗡”地一响,李绩感觉到心腔跟着不由自主地突地猛跳了一下,而他刚刚放出地杀气如同遇到了阻隔一般,在身前一丈处停住,无法再向前突破一步。

    “仓啷!”“仓啷!”两声,李绩的两名护卫各自拔出长刀,凑上前来。

    “铮!”“铮!”张乘风张乘云也拔剑上前,护卫在乐阳身侧。

    “你们退开!”乐阳喝止二人,左手地伏羲琴缓缓抬起,放至平胸之处,对准李绩三人。右手五指轻轻按在红黄蓝白黑五色琴弦之上,同时口中轻吟道:“五弦无形剑!”接着右手一拂,五音齐鸣中,内力由琴弦送出,化作无形剑气,向着李绩斩了过去。

    李绩感到一股劲力迎面而来,忙大喝一声,挥拳击去,拳风和劲力一触而分,李绩却感到一股锐利的劲风贴着自己的面庞切过,他感到右颊一疼,伸手一摸,却是一手血。

    “无形剑气!”李绩倒抽一口凉气,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乐阳。

    乐阳拿开放在琴弦上的手,道:“不好意思,我初乍练,没掌握好分寸,倒害你受伤了。”

    李绩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右颊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乐阳继续道:“如果你还和我斗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拿兵器来为好。不过我另外醒你的是:陛下可是在宫中等着你的,你真的不怕迟到吗?”

    “你——”李绩呆了一下,随即马上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他收起摆开的架势,狠狠地望了一眼乐阳。道:“你行!不过我们没完。”

    “何不在这里解决呢?”乐阳瞟了他一眼,道:“刚刚你还看得不明白吗?落雁现在是我地人,她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胡说八——”李绩那个“胡说八道”的“道”字还没说出来。却看到沈落雁轻轻地凑近乐阳,伸嘴在乐阳的腮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李绩立时变成了泥塑木雕。

    乐阳伸臂揽住沈落雁地腰,对李绩道:“其实我也没要在这种场合下让你知道这件事。不过这样也好,大家也正好说得明明白白,直截了当。省的日后搅缠不清。”

    李绩没有乐阳,他把目光转向了沈落雁,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落雁的双眸,痛苦地道:“落雁,他说的——是真地?”

    沈落雁抬头望了乐阳一眼,乐阳道:“雁儿,这是最好的时机。明白告诉他……”

    沈落雁点点头,把目光凝注在李绩脸上。她点了点头,而且是毫无羞怯更无不安地点了点头,她庄重地道:“是,他说的没错,我是他的人,连心也是他的。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李绩垂下头去,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接着他缓缓抬起头,幽深的双眸中有着一缕怨毒的火焰在燃烧。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接着他重重地咬了咬嘴唇。深沉地道:“好,你以后别后悔!”

    “后悔?”沈落雁微微一笑。“如果我真地嫁给了你,那才是真正的后悔呢!”

    李绩咬着嘴唇,不发一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沈落雁。

    “奉劝你一句,该放手时且放手。”乐阳淡淡地道:“另外,你再不去皇宫,可真地要出事了哦!”

    “大将军,我们走!”两个护卫过来搀扶李绩,其中一个人恨恨地望了乐阳和沈落雁一眼,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奸夫淫妇!”

    此人话刚出口,人影一闪,乐阳宛似鬼魅一般便到了他的面前。乐阳右腿爆弹而出,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得凌空倒飞出去。在空中飞掠了六七丈才轰然一声,摔倒在大街上,跟着就昏了过去。

    乐阳好似根本就未曾移动一般,站在原地冷冷地道:“连句人话都不说,这成何体统!李绩,既然你不管教,我就帮你管教一下了。你放心,这个家伙我只是震伤了他七条经脉,他不死的,不过怕是要在床上躺半年了。另外我这个人还是很通情的,就暂不追究他对左领军卫大将军不敬地罪过了。你派人抬回去好好治疗就行了。”

    “你——”李绩本就不善言辞,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旁边另一名护卫低声道:“将军,咱们还是先去见皇上吧,或许在皇上那里,可以……”

    李绩眼中闪过一抹厉芒,他再度瞪了乐阳一眼,跟着站直身子,翻身跨上马背,对那护卫道:“你领几个人带王刚去看伤,余下人跟我去皇宫。”

    “是!”那护卫应了一声,招呼几个人就去抬那个昏倒的护卫。

    李绩催马刚要出发,乐阳在那里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唉,自己的手下受了伤连看都不去看一眼,这种人怎么能当个好头领呢!你们说是不是?”

    张乘风张乘云知道乐阳的意思,连忙跟着配合道:“将军说得极是。”

    李绩闻言,身子不禁迟疑了一下,但是他一咬牙,右手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催马便向前方冲了过去,他余下的几个手下也急忙催马跟了上去。

    看到李绩远去,乐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人哩!”沈落雁娇羞地拧了乐阳一下,嗔道:“人家都紧张得要死,你还好意思笑!”

    “呵呵……”乐阳伸手把沈落雁抱进怀中,凑过脸在她的腮上“叭”地亲了一下,兴奋地道:“雁儿,你能在他面前说你是我的,真让我太高兴了!”

    “人家本也不和他一下就闹翻,可他上次来信时说要借着这次面圣地机求皇上赐婚于我俩,在这种情况下,人家只能这样做了。”

    “你做得很对。”乐阳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种事,断得越早越好。”

    “可是他这次面见皇上,说不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呢!你可要当心些。”沈落雁有些担心地道。

    “不用担心,”乐阳道:“皇上现在对我很是看重,何况是这类事情,皇上不帮他地。”

    “那可不一定。”沈落雁道:“你是左领军卫大将军,他可也是右领军卫大将军,再说他的资历比你老,和皇上地关系也比你近,皇上帮助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乐阳笑笑,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这种事你说让皇上怎么断?难道再把你判给他,让你们结婚?”

    “人家就怕这样嘛!”沈落雁道。

    “不可能的啦!”乐阳道:“你要实在担心的话,那今晚我就娶你算了。”

    “好呀!好呀!”沈落雁话刚说出口,立时双面绯红,摇手道:“不好!不好!”

    “一儿说好,一儿说不好,到底好不好?”

    沈落雁娇靥更红,宛似能滴出水来一般,她扭了扭身子,一跺脚,把脸埋进乐阳的怀中,娇嗔道:“人家不知道啦!”

    “现在不知道,那好,咱们回家说!”乐阳抱起沈落雁放到自己马上,然后从后面跨了上去,将她抱进了怀中。

    “将军,那北营还去吗?”一边,张乘风插口道。

    “差点忘了!”乐阳摸摸脑袋,道:“都是太开心了,以至于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去,先去北营。”

    “阳,什么事儿啊?”沈落雁扬起了脸问。

    “就是那个尹阿鼠……”乐阳把事情跟沈落雁一说,沈落雁当即激动起来,“原来是害你挨打的尹阿鼠,阳,我跟你一起去教训他!”

    “好啊!一儿就看你的威风了!”乐阳道:“咱们这就出发,马上去北营。”

    “等等,小玲小环小瑶小琼还在呢!我先让她们回去。”

    乐阳笑了,“傻丫头,她们早回去了,你还没发现啊!”

    “什么?回去了?”沈落雁惊讶地张大眼睛,四下望了望才道:“真的回去了啊,这四个丫头也真是,无声无息地就走了。”“是你太高兴了,没有注意。”乐阳道:“她们走时给我打过招呼的。”

    “人家是好久没见,太你了,所以才没注意到。”沈落雁瞧着笑吟吟的乐阳,嗔道:“笑什么,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所以我才高兴嘛!”乐阳抱紧沈落雁,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深情地道:“雁儿,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我们本为一体……”

    沈落雁一下子感动了,她伏进乐阳的怀中,紧抱着他的腰,将脸贴着他的心口,低低地唤:“相公,相公……”

第一百四十章 娇柔落雁(上)

    乐阳带着沈落雁到了城北大营,赵亮何田出来迎接,说是已经把尹阿鼠带到营中,暂时关押起来,就等将军前来审问。[]

    乐阳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去把他带入帐中。顺便把我吩咐你们准备的木棒准备好。”

    二人领命去了,乐阳挽着沈落雁径入中军大帐。乐阳在帐中坐定,沈落雁偎在身边相陪,张乘风张乘云在下首站定。

    片刻之间,赵亮何田带了尹阿鼠进来。尹阿鼠倒也乖巧,进帐之后也没等喝骂,便自行在中间跪下。

    乐阳笑了笑道:“你倒懂事,不过这帐还是得算。尹阿鼠,你说你害我挨的那十五下刑杖,我该怎么返还你?”

    尹阿鼠请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道:“小的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见谅。”

    “谅是可以,不过罚还是要罚的。”乐阳了,道:“这样吧,当初我挨的是十五下,你也不需要挨上太多,就按十倍算好了。十五的十倍是一百五,你就乖乖挨上一百五十棍就好了,你看怎么样?”

    一百五十棍,打死几个人都够了。尹阿鼠吓了一跳,冷汗顿时皮肤下挤出来,布满了额头、脸颊等处,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沈落雁靠在乐阳身边,轻轻一笑,道:“相公。一百五十棍,人都打死了,何况。又没有什么意思,不好玩!”

    “玩?!”尹阿鼠心里面更是吓了一大跳,“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啊,拿人命当儿戏!”

    乐阳知道沈落雁地意思,她就是吓吓尹阿鼠。于是配合地道:“那你有什么好意见?”

    沈落雁美丽的目光在尹阿鼠身上一转,却把尹阿鼠吓得心惊胆颤。

    沈落雁的目光落在乐阳身上,微笑道:“相公,妾身曾在书里看过,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披麻问剥皮拷。既新鲜又好玩,不如咱们试试?”

    尹阿鼠听到“披麻”、“剥皮”二字。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乐阳饶有兴趣地望着沈落雁,道:“听起来挺有意思地。你说说,这刑罚怎么玩?”

    沈落雁道:“把麻皮捣烂,用鱼胶熬透。在对付人的时候,把他的衣服脱掉,然后抹上鱼胶,再披上麻皮。测试字水印5。等到时候用力一扯,连皮带肉,血淋淋地一扯一大片,那才壮观哪!”

    “啊——”沈落雁刚说完,尹阿鼠跪坐的身子一软,顿时吓瘫在地。

    “呵呵……”乐阳一笑,“要不咱们就这么办?”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尹阿鼠连连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额头捧在地上,砰砰有声。

    乐阳和沈落雁对视一笑。乐阳呶呶嘴,沈落雁掩嘴一笑,嫣然道:“相公啊,我看尹国丈这个样子,似乎是很不愿意呢,要不咱们就给他换个法子呢?”

    乐阳笑笑,目光转向尹阿鼠,道:“怎么样,要不给你换个?”

    尹阿鼠连连点头,同时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好,我就给你换个轻松的。”乐阳道:“那就换成二十棍好了。”

    “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尹阿鼠千恩万谢,连连磕头。

    “赵亮,何田,带他出去,打二十棍!”

    “是!”赵亮和何田架起尹阿鼠,向外面走去,尹阿鼠一边走一边回头道:“谢谢将军开恩,谢谢将军开恩!”

    赵亮和何田把尹阿鼠架出去了,乐阳了一又对张乘风张乘云道:“你们去,通知他们一下,要他们下手时注意点,别打死了。”

    “是。”张乘风张乘云出去了。

    乐阳和沈落雁当即笑作一团,沈落雁道:“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挨打还要向人道谢地呢。”

    乐阳笑道:“是啊,我不但还了他十五棍,还给他加了五棍。”话说间,外面已经传来了尹阿鼠凄惨的嚎叫,以及一下一下的打屁股声。

    “这件事办完了,咱们走吧。”乐阳站起身来,道。

    “去哪里?”

    “回家。”

    “回哪个家?”沈落雁问:“你的?我的?”

    “去我那里,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那些人。”乐阳道。

    “嗯。”沈落雁眼中闪动着欣喜的光芒,甜甜地答应着。

    乐阳带着沈落雁回到家中,家里的家丁仆妇丫环都高兴地出来迎接。乐阳在一众人中单单没有看到小枫,就问管家白义,“枫小姐呢?”

    当着家中众人地时候,乐阳和小枫的关系是义兄妹,家里地人称呼乐阳为公子,称呼小枫则为小姐。

    白义道:“小姐前些日子生了病,这些天一直都在卧床休息。”

    “病了?”乐阳楞了一下,问道:“什么病?严重吗?有没有请过大夫?”

    “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白义道:“大夫说小姐是过度担忧所致,可能是小姐太挂念公子了吧。”

    “我去看看她。”乐阳拉起沈落雁的手,道:“雁儿,随我来。”

    沈落雁应了一声,跟着乐阳去了。一众下人看着沈落雁的背影低声议论:“她是谁啊?难道就是未来的少夫人吗?”

    “我看可能是,你们没看见公子和她多么亲热?”

    “少夫人可真漂亮啊,这么漂亮才算配得上公子呢!”

    白义斥责道:“好了好了!都各自去忙吧,别在这里嚼舌头根子了。”

    众下人一哄而散。白义托着下巴,疑惑地喃喃自语:“她的样子好面熟啊,我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吗?”

    乐阳和沈落雁进去的时候,小枫正在沉睡。即便是在生病地情况下,这个小女孩依旧无损于自身的美丽。乐阳在床边坐下,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枫苍白的脸,脸上充满了爱怜的神色。

    沈落雁靠近到乐阳身边,望着小枫低声道:“好可爱的小妹妹,阳,她是你的……妹妹吗?”

    乐阳耸耸肩,摇摇头,站起身来,道:“到我房中去吧,一儿我告诉你。”

    沈落雁跟着乐阳到了他的房中,乐阳坐在床上,把自己和小枫地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沈落雁听完,美丽地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道:“这么说来,这个小妹妹倒是我地情敌了。”

    “拜托,雁儿,不要闹了!”乐阳苦笑道:“她还是个孩子。”

    “不过听你话说,她可是个早熟的小妹妹呢。她现在都这么迷人了,在等几年,那可不得了,到时候我肯定要被她比下去的。阳,你如果把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从手中放弃的话,那可真是太亏了!”

    乐阳问:“你说的是真的?”

    沈落雁神秘地一笑,“你说呢?”

    乐阳苦笑摇头,“你这个小妖精鬼主意多得很,我可猜不准。”

    沈落雁走过来,坐在乐阳身边,翘首在乐阳腮边吻了一记,道:“相公。”

    “嗯?”

    “我刚刚叫你什么?”沈落雁问。

    “相公啊!”乐阳古怪地望着她,“雁儿,你怎么了?”

    沈落雁嫣然一笑,“没事。你是雁儿的丈夫,雁儿自然要为自己的丈夫考虑,敞开心扉接受她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全天下也没有几个的。”

    乐阳道:“沈落雁天下却只有一个的,要是害的她吃醋,那怎么好呢?”

    沈落雁欢喜地抱着乐阳,将自己的唇在乐阳的唇上狠狠地“印”了一下,才道:“亲亲相公啊,你以后的女人不知道要多少人,人家要是每个都吃醋,还不得把我酸死啊!对你明说了吧,小枫这个女孩子,我虽然才见到,但听你说起她这段时间的情况,我就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儿。我可没有吃她的醋哦!”

    乐阳没有沈落雁最后的话,他直视着她的双眸,问道:“你刚刚说我日后的女人不知道要多少人,是什么意思?”沈落雁眨眨眼睛,把小嘴凑到乐阳耳边,低声道:“相公日后是称王呢?还是为帝呢?”

    乐阳一呆,这个念头他一直藏在心底,从没有向沈落雁起只言片语,如今却被她亲口点破,沈落雁这句话给乐阳带来的震动可是不同一般的大。

    “你怎么知道?”乐阳惊讶地望着她。

    “雁儿是相公的妻子嘛,相公的心事雁儿感觉得出来。相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雁儿支持相公的法!”

    乐阳知道沈落雁是从他平时的言谈举止,行事做法中猜测出来的,这女子的心智也未免太过厉害!他不禁叹了口气,道:“幸亏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沈落雁咯咯笑道:“那现在相公要怎么对待人家呢?”

    乐阳脸上浮现出色色的笑容,他一把把沈落雁扑到在床上,坏笑道:“我现在要强奸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娇柔落雁(下)

    沈落雁被乐阳压倒在床上,她微喘着气,把嘴唇轻轻凑到乐阳耳边,低低地道:“大色狼!”这一句话似嗔似怒,如慕如诉,说起来娇媚无限。

    乐阳只听得心中一荡,顿时有些意乱情迷,一低头,乐阳不由自主地就吻上了那双温软的香唇。

    沈落雁鼻中发出一声动人的呢喃,张开樱口,和乐阳吻在一起。

    乐阳采取了“法国式”的热吻,在沈落雁的樱口初张之际,乐阳的舌头便迅快地溜了进去,接着轻轻顶开美丽的扁贝玉齿,勾出了那条美妙的丁香小舌,不住地吮吸舔弄,同时还在沈落雁的两片薄薄的香唇间甜美地轻触浅吻着,口中还不住地吸吮着从她口中传来的芳香玉液。

    这一番折腾,没几个回合沈落雁便已双目迷离,不知人间何世,只懂得在鼻中哼出几声“咿唔”的动人娇吟。

    沈落雁对这种深吻并不熟悉,开始只是被动的让乐阳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虐,但天资绝世的美人儿军师怎能就此认输?聪明的天才一点就通,没多久沈落雁就了乐阳的招数,一条温软滑腻的香舌热情的卷入乐阳的口中主动的与他的大舌头缠绕在一起。

    感受着沈落雁的热情,乐阳不甘寂寞的双手也加入了攻城掠地地肆虐中,不停地抚摩揉捏着沈落雁动人的纤腰细腹。沉醉其中地美人儿军师顿时浑身酥软无力,在乐阳的一番抚弄之下被登时芳心迷醉、咿唔连声,个人深深迷醉在乐阳那深情的热吻及贪婪地爱抚中。

    吻到最后。乐阳动情了,而怀中的沈落雁似乎也已动情,放松了身体,随着乐阳的吻,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一阵阵酥麻快感油然而生。面上渐渐泛起了醉人的红晕,不住地娇声喘喘,娇躯不停的扭动,无意识的磨擦着乐阳男性的。

    乐阳体内积攒的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蓬勃而出,他抬起头来,将沈落雁那羞红火热的美丽螓首轻轻地搂进怀中,慢慢抬起她的上身。把衣不蔽体、等若无物地罗衫从她那一片雪白晶莹、美丽绝伦的娇软上缓缓脱落……当薄薄地衫裙最终从沈落雁那白皙修长的纤美指尖缓缓飘坠,这个妩媚而艳丽的女子终于裸地袒露出那一具美绝人寰、令人心跳顿止的雪白玉体。测试字水印2。

    沈落雁平时和乐阳亲热。也就是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可从未在心爱的人儿面前坦身露体过。今日一时动情,却被乐阳脱了个干净。当沈落雁雪白的玉体暴露在空气中地刹那,肌肤传来的一抹微微的凉意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下,她连忙伸开双臂,一手掩胸。一手掩着下体,羞涩地道:“相公,不要!”

    乐阳一见到沈落雁的绝美玉体便呆住了,他从沈落雁身上俯视看去,圆滑优美的身体曲线曼妙动人,如山峦起伏,美不胜收。如云的秀发在雪白肌肤的背景下格外地乌黑闪亮。修长白皙地一对中间埋藏了一条令人着迷的幽谷细缝。足以触动引发每一个男人地。看着看着,乐阳不禁痴了。他在心中道:“平时里看雁儿的身段儿肌肤就知道她的身体一定美得过人,没到却动人到这种地步。这真是大自然的恩赐啊!”

    乐阳正看得入神,重要的两处部位却被害臊的沈落雁给挡住了,他伸出双手,打算拨开沈落雁的双手。沈落雁的双臂按得紧紧的,同时羞怯地道:“相公,不行——”

    乐阳温柔地道:“雁儿,我们是夫妻,彼此属于对方,你不要害羞,让为夫好好看看……”

    沈落雁羞红着脸,看着乐阳,眼中显现出迟疑之色,乐阳鼓励地看着她,在乐阳的鼓励下,沈落雁一点点地依依不舍地挪开了自己的双手。

    乐阳又是一阵呼吸急促。

    沈落雁挪开了双手之后,就一直羞涩地闭上眼睛,后来老半天都没听到有动静,不禁睁开眼来,看到乐阳的目光正痴痴呆呆地在自己身上流连。沈落雁在羞涩之中,心头更升起了无限的欢喜来。

    乐阳喉中“咕”地一声,咽了口唾液,跟着扑倒在沈落雁身上,将双唇凑到沈落雁的耳边,深情地道:“雁儿,我爱你!”

    沈落雁一阵激动,她反手抱住乐阳,同时主动地向乐阳献上热情的双唇,一阵火热的亲吻之后,沈落雁把脸埋到乐阳颈边,深情地道:“相公,今天你就娶了妾身吧!”

    这句话落入乐阳耳中,无异于仙界纶音,乐阳三下五除二就除去衣衫,裸地同沈落雁滚倒在被中。

    沈落雁虽然大方,但心里也是着等到洞房花烛之夜再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予丈夫。但是及李绩可能要求皇上帮他解决三人之间的事情,虽然乐阳一再向她保证,可她还是觉得心中忐忑不安。此时决定以身相许,有一半的因素是和这件事有关。沈落雁的法是自己先和乐阳做出既成事实,这样就为自己和乐阳在这件事上增加了一层保障。

    乐阳也是一时意乱情迷,等到堪堪剑及履及的刹那,他方始清醒过来,连忙停下自己的动作,道:“好险,差一点就做错了!”

    沈落雁躺在床上,温柔地回望着乐阳,道:“相公,妾身是愿意的。”

    乐阳摇摇头,“雁儿,洞房花烛夜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我们如果现在做了,到时候肯定觉得不完美。我爱你,就该珍惜你。让我们一起努力,坚守这条底线,直到洞房那刻,好吗?”

    沈落雁呆呆凝视了乐阳一阵,忽然翻转身躯,个人伏倒在乐阳怀中,将小脸蛋儿在乐阳胸膛上蹭着,柔柔地道:“相公,人家听你的。”

    乐阳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和粉背,道:“乖,就这样,让相公抱着你好好睡一觉,好吗?”

    “嗯。”沈落雁又把小脸儿在乐阳胸口蹭了蹭。接着,她又起了什么,道:“相公,那李绩的事儿……”

    “你放心!”乐阳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有我在,这件事顺利解决的。”

    沈落雁听着乐阳满怀信心的话语,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抱紧了乐阳,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三个时辰之后,乐阳醒了。

    此时天色已经近晚,夕阳西下,一缕阳光投在窗台之上,显得格外温和。

    沈落雁腻在乐阳的怀中,正在呼呼大睡,其状如海棠春睡,娇柔欲滴,长长的睫毛弯弯,密密麻麻地交织着,显得那紧闭的眼睛格外甜美,和满足。

    被子有一半盖在她的身上,她的腰部以上的部分则暴露在空气中。在从窗户射入的阳光的映衬下,沈落雁丰满的雪丘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

    乐阳看得呆了一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滑到沈落雁微微挺起的酥胸上。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他一种温润的感觉。随着呼吸,沈落雁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乐阳把个手掌都贴在上面,用手掌随着沈落雁呼吸的起伏而微微地颤抖着,那一的动感好似一的海浪,汹涌澎湃地直扑他的心房。

    乐阳再度热血沸腾,呼吸急促。

    呆看着沈落雁,乐阳不自觉地奇怪,为何刚刚在这等美妙的景色之下,自己还居然能睡着?

    此时再度见到美景,乐阳已经是忍不住了,开始轻轻掀开沈落雁身上的被子,手眼并用地欣赏起沈落雁的动人玉体来。

    乐阳毛手毛脚的动作很快把沈落雁弄得醒了过来,睁开双眼,沈落雁赤红着双颊看着乐阳,轻嗔道:“相公,你这个大坏蛋,又欺负人家!”

    “不欺负不行啊!”乐阳兀自上下其手,口中道:“抱着这么个尤物,除非是柳下惠,否则忍得住?”

    沈落雁被乐阳弄得喘息了几声,道:“相公,你说过的,我们要坚守底线的。”

    “我说过啊!”乐阳道:“只不过坚守底线可并不等于禁欲啊!”

    沈落雁歪着头看着乐阳,“相公还有什么办法?那说来给人家听听。”

    乐阳色色地笑笑,凑近沈落雁耳边,压低声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儿话,直把沈落雁听得是娇靥绯红,一双媚眼水汪汪的。好似要滴出来一般。

    “怎么样?要不要?”乐阳说完,笑嘻嘻地望着沈落雁道。

    “人家听你的就是啦!”沈落雁似嗔似怨地瞟了乐阳一眼,媚态惊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乐阳嘿嘿地笑着。

    于是,在乐阳的得意笑声和沈落雁的动人呻吟声中,两人再度滚倒在被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世民的私访

    乐阳舒服地翘着二郎腿,悠然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中喝着早餐后的清茶。一旁的书桌边,坐着沈落雁和小枫两人,小枫正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沈落雁绣着手中的女红。

    乐阳看着这两人,心里面既是欢喜又是困惑。他真的是搞不懂女人,仅仅两天功夫,小枫就和沈落雁亲密的得好似亲姐妹一般。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两个人能像亲姐妹一般互相容纳,那则是乐阳最开心的事情。

    乐阳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对沈落雁道:“雁儿,你这两天一直呆在我这里不回去,这样好吗?”

    沈落雁抬起头来,道:“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两天长安城已经把咱们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就要呆在这里,让他们以为咱们都已经有了既成事实了。”

    “你说的也对。”乐阳笑笑,道:“不过我倒觉得有些奇怪,长安城差不多人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皇上那里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沈落雁了,道:“那不是皇上根本就没打算管?”

    “这也不太可能吧。”乐阳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当天李绩去觐见皇上的时候,确实把咱们那件事说了,还请皇上给他做主呢!皇上不可能不闻不问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左右两个领军卫大将军地。更有可能影响军中的团结呢!”

    沈落雁笑嘻嘻地道:“听说昨天你的手下和李绩地手下打了一架,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呢!”

    “应该算是两败俱伤吧!”乐阳道:“两边都伤了十来个人,没有出人命。不过昨天可把皇上给气道了。直接告诉我们:无论谁有谁没,只要再发生类似的冲突,你们两个都给我免官去当小兵。我当时看到李绩的脸都白了,哈哈,没把我笑死!”

    “你当然不怕。”沈落雁笑道:“降至小兵对你没什么,反正以你的本事,很快又能升上来,李绩可是花了多年的心血才努力到这个地步,如果让他降至最低点,还不得气死!”

    “要不这样,”乐阳笑眯眯地道:“我派几个人。再跟他地人打上一架,然后大家一起去做小兵好了。”

    “你敢!”沈落雁娇嗔道:“我要当的是将军夫人。测试字水印5。可不是小兵夫人。”

    乐阳呵呵一笑,把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对着沈落雁和小枫的粉脸一人亲了一下,道:“好啦。我的将军夫人,我要去军营了,你们慢慢玩吧!”

    “早点回来,我们俩给你准备饭菜。”沈落雁道。

    “遵命!”乐阳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把沈落雁和小枫逗得咯咯直笑。乐阳起身走出房门,心中涌起了家的幸福感,心道:“嗯。看来还是应该早点结婚的。该派人去一趟洛阳了,把月月姐和师父他们接来住才是。”

    乐阳到了军营。召集营内地主要将官到自己的中军帐中开。现今乐阳地军中诸将以柴绛和尚坤为首,乐阳当初本来打算招揽尚坤、苏定方、柴绛、张公瑾四将的,现在四人里只剩下两人了,张公瑾镇守幽州、苏定方却又重归于李靖帐下。而现在这两个人,乐阳尚在考察之中,尚不敢对他们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招揽之意。

    把众将官召集齐之后,他道:“诸位将军,我们今天的要进行的训练内容是考核。考核主要分两组进行,一组是步兵,一组是骑兵。步兵的考核内容主要包括体力考核和射术考核,骑兵地考核就是一种,骑射水平。我这里各有一份骑兵和步兵的详细考核程序,尚坤,柴绛,你们每人拿一份,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去进行考核吧!”

    “是!”尚坤和柴绛走上前来,尚坤拿了骑兵的考核程序,柴绛拿了步兵的考核程序,两人招呼各自手下负责骑兵和步兵的人,出帐进行考核去了。

    乐阳舒舒服服地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自语道:“先歇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指一小时),然后再出去看看他们进行的效果。呵呵,要说起节省时间,还是要看我地!”

    然而,此时乐阳地军营之外,却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十数骑人马到了乐阳的军营外,众骑停下马来,其中一骑催马到辕门前,喝道:“皇上驾到,打开鹿寨!”

    “谁敢在此喧哗!”一个将官带着数个士兵迎了上来。将官右手按在刀柄上,样子很是郑重。

    骑者道:“打开鹿寨,宣乐阳迎接御驾。”

    将官向骑者身后众人望了一望,抱拳道:“本军尚未接到通知。”

    骑者倨傲地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皇上御驾到了。”

    将官肃穆地道:“对不起,在本营之中,只听大将军号令。未得大将军号令,不得放行。”

    “大胆!皇上御驾你敢不迎!”

    众骑上前来,其中一人道:“怎么回事。”

    骑者恭敬地道:“回陛下,他们说未曾得到通知,没有乐阳地命令,不开营门。”

    正中之人正是一身便服的李世民,听了此言,李世民微微一笑,道:“还有点意思。”

    旁边的长孙无忌道:“陛下,让臣去赶开他们。”

    “不忙。”李世民催马上前,对军营那将官道:“你认得我吗?”

    军官认出来李世民来,当即跪倒:“参见陛下。”身边众兵士也跟着跪倒。

    李世民道:“你去通知乐阳,告诉他我要进营观兵。”

    “是!陛下稍候!”

    该军官奔进军营不久,军营大门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奔跑出门,分立两旁。跟着乐阳带着军中一众武将迎出门来。

    乐阳来到李世民面前,行了个军礼,道:“陛下,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容臣以军礼相见!”

    “乐将军,你不要太放肆……”旁边闪出长孙无忌,伸指喝道。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准了。”

    “谢陛下!陛下,请入营!”

    乐阳营中。李世民一边走一边道:“朕今天来就是看看你是怎么练兵的,一儿你带朕到处转转,日常的训练一切照旧。”

    “是,陛下请随臣来。”

    乐阳带领着李世民等众人简单观看了正在进行着的自己计划出来的考核。在骑兵中,骑射出色的被分在一处,骑术较差的又被分在另一部分。骑术较差的那批就被派去进行强化训练。而出色的那批则需要再经过一次考核,从他们的身体素质和武力来进行挑选,这次挑选的比例是接近于十选一的比例。乐阳军中骑兵的数量是一万人,经过一番挑选,乐阳选出来一千名精锐。他把这些精锐编为一队骑兵,选剩下的再被平均分配到几个队中。乐阳把这一千名的精锐命名为第一骑兵队,这支队伍将被他培养成为以后战争中的主力。

    步兵的考核又是另一种方式。力量大、能负重的分为一个方阵,善于射箭的一个方阵,擅长疾行,奔跑速度快的又是一个方阵,善于格斗的是一个方阵,最后那些羸弱兵士又被归到一个方阵。根据这几个方阵的特点,乐阳特意给他们分为攻城兵、弓箭兵、斥候兵(侦察兵)、格斗兵、辎兵五种,然后按照分出来的阵营结合各自兵种的特点进行训练。

    转了一圈回来,李世民让乐阳随他单独进入中军帐中,对乐阳道:“你这个编弄得不错,能针对兵士的特点进行训练,使他们都能发挥到本身最好的状态。这种先考核再编的方法确实不错,很值得在我军中推广。”

    “另外,你军队里士兵的士气都很高涨,部队的纪律方面也极为严格。这些都要比李绩军中要好。”

    乐阳讶然道:“陛下去过李绩那里了?”

    李世民微笑道:“我再不下来看看,怎知道你们有没有听从我的吩咐好好练兵啊?”乐阳道:“陛下放心,人在其位,必当要谋其政,陛下要臣领兵,臣自然要谋军队的事。陛下的吩咐,臣又怎敢不遵守呢!”

    李世民点点头,道:“这就好。”跟着他又有些暧昧地笑笑,道:“不过你这个小子够厉害的,不声不息地就把李绩的未婚妻勾搭到手了。”

    “这才是陛下今天出来的真正目的吧!”乐阳微微一笑,道:“不过陛下,说勾搭两个字是不是有些别扭啊?”

    “你现在倒知道别扭了。”李世民笑道:“你当初怎么不觉得?你这家伙也实在是有本事,连沈落雁这么高眼光的人都能被你追求到。沈落雁先前和李绩的情况是很尴尬的,这次看来,她对你却倒是真心真意的了!你小子,不一般!”

    “陛下您能这么对臣说,这么说来,在这件事情上,陛下是站在臣一边的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平胡七策

    李世民笑了笑,道:“于情上来说,朕确实是站在你这边的。(o)可于上,你可占不到什么上风,朕也没有由站在你这边帮你啊!”李世民道:“毕竟李绩和沈落雁是有婚姻之约的。”

    “李绩说他和沈落雁有婚姻之约,那证人呢?”乐阳问道:“证人又在哪里?”

    “证人是李密,你明知道那家伙已经过世了,你还向朕要证人,朕又怎么给你找得出来?”

    乐阳道:“陛下,不是臣向你要证人,而是要陛下向李绩要证人,李绩要是拿不出证人,他还怎么要求陛下帮他呢?”

    “朕确实可以这样做,可是满朝武又怎么?毕竟李绩和沈落雁的事情京城中差不多已经是尽人皆知了,朕如果这样做了,群臣一定认为朕在偏袒于你。你最近升迁这么快,已经遭到好多人的妒忌了。朕那里已经收到了好几份弹劾你的奏折了。”

    “竟有此事?!”乐阳愣了愣,道:“他们弹劾我什么?”

    “有的说你抢占将士们的功劳,把他们的努力全部堆加在自己身上,才有了那些辉煌的战绩;还有的说你升迁过快,与大唐军制不符,让朕重新任命你的官职……”

    “陛下,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他们?”

    “朕当然不这些无聊人士。不过昨天魏征从山东回来了,今天一早就给朕上了一道奏折,内容就是关于你们这件事地。”

    “魏征?”乐阳听到这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谏臣的名字。不禁来了兴趣,道:“他怎么说地?”

    “他倒是没偏谁向谁,”李世民道:“他要朕从保持维护军队稳定的基础上出发,慎重决断此事。”

    乐阳点了点头,“魏征这家伙还是比较明白事的。那么。陛下你打算怎么做呢?”

    李世民道:“明天在朝的时候,朕要召集满朝武百官商量一个重大问题,如果你在当时能有一个出色表现的话。朕就可以下诏赐婚于你和沈落雁,让你们正正式式地在一起。”

    “什么问题?”

    李世民道:“刚刚李绩向朕问的也是这个问题。测试字水印9。”

    “那陛下是怎么回答他的呢?”乐阳问。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朕告诉他,到时自知。”

    乐阳眨眨眼睛,“那么陛下也这样回答臣下么?”

    李世民转过头去。背着手,在军帐中转了转。才悠然道:“对了,上次你给朕那个药,是叫作五石散吧,朕已经用过了……”

    “嗯?”乐阳疑惑地望着李世民,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效果还不错。”李世民继续道:“不过我那里的已经用完了,你还有吗?”

    “有!有!”乐阳道:“臣家里还有一大瓶。等到明日,臣亲自送到陛下宫中去。”

    李世民点了点头,转身向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明天要商量的问题,就是平胡之策,你好好吧!”

    乐阳一愣,随即喜道:“陛下。多谢您!”

    李世民头也不回。道:“我什么也没说,你设么也没听见。如此而已。”

    乐阳笑了一下,快步跟上了李世民的步伐,“陛下,臣送你……”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李世民道:“今天,咱们要商议的事情是事关我大唐兴衰存亡地重大问题。我大唐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颉利。此次颉利引兵退去,完全是因为草原各部族刚刚统一,人心不齐,以致才让我们地和谈得以成功。颉利此人,素有大志,朕断定他必定不甘心,一定卷土重来。上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发愤图强,增强实力,否则,当一只真正统一了的敌军再次倾巢南下的时候,我大唐就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了!”

    殿内众臣沉寂良久,房玄龄站出来道:“陛下高瞻远瞩,非我等所及。陛下所忧者甚是,我们一定要增强实力才行。“玄龄可有良策?”李世民问道。

    “这个……”房玄龄犹豫了一阵,才道:“陛下,此事干系重大,臣需要好好才是,陛下请恕臣现在无法回答。”

    “哦。”李世民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长孙无忌,“辅机,你地意见呢!”

    “陛下,臣以为从现在起我们就该卧薪尝胆,就如同当初越王勾践一般。”

    “那具体方案呢?”李世民道。

    “这个……这个……”长孙无忌犹豫了一阵,道:“臣也需要上一。”

    “你也要一……”李世民面露不豫之色,他的目光投向殿内众大臣,道:“你们大家的意见呢?”

    众大臣没有一个回答,他们的目光在接触到李世民的目光时就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李世民的目光转到李绩脸上,道:“李绩,你是我大唐军中的出色将领,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绩昨日便知道李世民要通过一件事来决定他和乐阳究竟该谁是赐婚地人选,他曾向李世民询问这件事地内容,不过李世民说为了公平,将在第二天才能让他们两人知道。李绩没奈何,只得自己回去按照自己的猜测来准备。他一夜没睡,看了一夜兵书,在他心中,李世民若是要考核他和乐阳这两个军中将领,自当从军事上来考核,于是,他就准备了好多自己认为可能被问及地问题。可是今日一上朝,李世民一开口,他就懵了,现在被李世民问及,他搜肠刮肚一番苦,只得从军事的角度说了些办法,例如扩大征兵数量,加强训练,等等。

    李绩说完,李世民点了点头,道:“你还是说了些方法,听起来还是不错的。不过还是不够全面。”他把目光转向众人,“你们谁还有更好的看法?”

    “陛下,臣这里有些看法……”大殿中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却是乐阳。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好,你说吧!”

    “陛下,臣有平胡七策,可灭颉利。”乐阳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当即嘤嘤嗡嗡乱作一团,个个都对乐阳这话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有人当即就,“连房玄龄、长孙无忌都没办法,李绩也只是从军事上说了些普普通通的东西,他凭什么敢这么说,还说灭颉利,简直是胡吹大气。”

    李绩也惊讶地看着乐阳,了他又有些幸灾乐祸,“这个皇帝可不是好糊弄的,看你一儿怎么说得他满意!”

    李世民也对乐阳的话语表示惊讶,心中暗暗嘀咕道:“虽然事先告诉他了,让他早有个准备,可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大胆了点……”了,李世民道:“好,你说说,都是那七策?”

    乐阳道:“第一策,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大力发展农桑。同时与民休息,降低税收,大力开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让我大唐百姓人人有饭吃,有衣穿。”

    “第二策:暂时放弃个长城要塞及其周边不毛的荒地。并将例年维持长城要塞的巨额军费节省下来,用于组建几支精锐军队,同时于北方各险要关口设置屯兵的小关小寨。加强边境的防御能力。”

    “第三策:派出探子到草原上去,详细打探颉利军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第四策:全国养马,建立大唐自己的骑兵队伍。朝庭鼓励并奖赏献上良驹快马者。颉利部队的特点是马健卒劲、以大规模骑兵军团作战、来无踪去无影、屡屡制我军先机。我大唐地大物博,如果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养马的话,可以创建大规模的骑兵队伍,抵制颉利骑兵的疯狂势头。”

    “第五策:每年以春、秋猎之名,操练新军,在不断训练中升我军战斗力。”

    “第六策:研习敌军骑兵作战战术,吸取敌人之长,补充我军之短,同时加强对骑兵军团作战战术的研究。我中原历来以步骑并进为战,中庸之道,以阵势为主,然草原各族均以精锐骑兵为主力,来去如风,屡屡制我军先机。我军如不改变应对战术,则很难在与颉利的战争中占得先机。”

    “第七策:忍!在上述六策尚未完全实施妥当的情况下,无论面对颉利的任何挑衅,都要忍耐,决不能轻易出击。因为,在短期之内,我们并没有胜过颉利的实力。”

    “这,就是乐某的平胡七策。”

    李世民愕然,众臣哗然,李绩茫然……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民请命

    长安城外,渭水桥边。[]

    乐阳同李世民牵着马沿着桥边走边谈,身后跟着长孙无忌、封德彝两位大臣,再后面则是三十余名护卫。

    李世民道:“你说的平胡七策都是可行的办法,朕没有到,你不但在军事上有本事,在政治上也很有远见啊!朕到刚刚那些大臣的样子,朕就觉得好笑。”

    乐阳道:“臣只是涉猎得比较广而已。陛下,这七策里面,忍乃其余六策必需的前条件和基础,更是其余六策能否正常进行的保障,陛下,切记啊!”

    “朕知道,”李世民道:“当初朕连向颉利低头求和都办到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另外,你准备一下吧,过几天朕就下诏,赐婚于你和沈落雁,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乐阳大喜,俯身拜倒,“谢陛下。”

    李世民扶起乐阳,道:“谢什么,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料李绩现在也不有什么意见了吧?毕竟无论是在情场上,还是在朝堂上,他都输了。”

    乐阳点了点头,“陛下,李绩是个谨慎的人,如果有了您的圣旨,臣料定他必定不有什么意见的,即便是有,他也只留在心中,不表现出来的。”

    “好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兵法都运用到生活里来了,李绩怎能不败。”

    乐阳微微一笑。道:“陛下,李绩也是一代名将,臣倒是真在战场上和他一见高下呢!”

    “身为一代名将。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地,可你们都是大唐军队的一,又能怎么比?”

    “那就来个演习嘛!”乐阳道:“就像官兵抓强盗那样,一边扮官兵,一边扮强盗。来一场实兵演习,看看谁更高一些。”

    李世民有了些兴趣,问道:“怎么个演习法?你说具体点。”

    “陛下,演习是在定情况诱导下进行的作战指挥和行动地演练,是军事训练的高级阶段。这么说吧,就是把两个部队放到一个假定的战场上去。测试字水印6。譬如我和李绩,我是红军。李绩是蓝军。在这个战场上,我们两个互为对手。大家按照各自的战术进行互相攻击。这个战争的情况可以事先设好,比如是我攻李绩守,还是我守李绩攻,或者是双方同时攻占一个目标,然后根据作战地结果判定双方是谁胜谁负。实兵演习是除了实战外最能检验军队战斗力的一种考核方式。通过演习,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支部队的优点缺点。指挥官的长处与不足,然后针对演习的结果,对部队进行强化训练,达到弥补不足,共同进步的目的。”

    李世民颇有兴趣地点了点头,道:“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按你地说法。战斗的双方要把这次演练当做真实地战争来打。万一出现了伤亡呢?”

    “陛下,我们在演练中可以把兵器全数改为木制之物。同时增强士兵的防护,另外,在攻击中,设定一定的有效位置,被攻击到有效位置的人,则被视为在战斗中已经死亡,便就此退出演练。为了保证演练的公正性,我们可以让军中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作为演习地评判者,由他们大多数人的意见确认演习双方的胜负。”

    “嗯,你这个议不错。”李世民道:“让朕回去好好看。”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人声,一群百姓正扶老携幼地从南边的野径走了过来。

    李世民好奇地望了一眼,问道:“乡亲们,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人群中一个清秀的布衣少女答道:“听说西边牛羊遍地,我们要到那儿去。”

    李世民脸一变,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

    人群中一个老汉走了出来,狠狠拉了一把少女,低声斥责道:“采矶,要你多嘴,快闭嘴!”

    长孙无忌看出李世民的痛苦,他厉声对那群百姓斥道:“大胆!朝廷明令,人丁私自迁徙是要充军地!来人啊,把他们统统抓起来!送到京兆尹衙门去!”

    众百姓哭爹喊娘地跪下,“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大人!”

    乐阳皱了皱眉,道:“长孙大人,这些百姓好生可怜,你就放过他们吧!”

    长孙无忌怒言:“今天放了一村,明天岂不走上一县!”接着,他再次对侍卫们发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随行地侍卫中一半是皇宫的护卫,一半是乐阳地亲卫。乐阳的亲卫见将军出言反对,一个个都没有动手,那十几个皇宫中的护卫纷纷拔出刀来,便要上前拿人。

    “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那个叫做采矶的少女跪着祈求道:“中原连年战乱,我们不知遭了多少回兵灾了!这次房子全都烧光了,粮食也没了,再不走就都得饿死啊!”

    君臣闻言,相顾默然。

    先前的老者又扯着采矶道:“采矶,他们都是官府的人,说这作甚!你把这一村人都害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道:“大人,她人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

    “长孙大人,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活路,百姓是万万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的。”乐阳道:“你把他们抓起来充军,更是送他们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何况,民心就如洪水,是堵不住的。你如果要治,则只能采取疏导的办法。百姓们寻求生存之路,又有什么错呢?还是放他们去吧,我,等到咱们这边的条件变好了,他们回来的。”乐阳的话虽然是对长孙无忌说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看着李世民。

    “乐将军,你——”

    “你说得对,百姓何罪之有呢!”李世民长叹一声,道:“放他们去吧!”

    李世民说完,转身向一边走了。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跺了跺脚,“唉”地叹了口气,摇头跟了上去。

    乐阳扶起那老者,又扶起那少女采矶,道:“诸位乡亲们,你们去吧,去找适合你们的地方,不过我希望,如果这边的条件好了,你们能够迁回来。毕竟,这里是你们的家乡!”

    那老者刚刚听到长孙无忌对乐阳的称呼,于是对乐阳道:“这位将军,谢谢了,您的话,我们记住的。”

    采矶跟着向乐阳施了一礼,扶起那老者,道:“舅舅,我们走吧!”

    百姓们哭号着离去,走出一段距离,采矶回转身来,老者也回转身来,一众百姓回转身来,望着长安城,深深凝望……

    风吹起满天的树叶。李世民脸上满是惆怅,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个巨大的土堆上,那是汉武帝的陵寝,陵前立着一根石柱。李世民脸一变,说道:“这是根拴马桩,是新立的,只有胡骑这么干!他们居然将栓马桩立在武帝陵前!武帝驱甲三十万,宣威朔漠,封狼居胥,将匈奴逐得无处藏身,朕呢,却要向颉利纳贡,眼看着自己的臣民四处流落——朕真是无颜面对他呀!”

    乐阳远远走了过来,道:“陛下,武帝幼时,也曾见亲生姐姐南宫公主被迫远嫁匈奴,那时候的武帝,也只能望北而长泣,却无能为力。也正因为此,武帝才从小立下了覆灭匈奴的志向,而后也是经历了坚忍不拔的努力,才有了陛下所说的封狼居胥,宣威朔漠。陛下,没有人天生是英雄,英雄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陛下,人贵在知耻而后勇,只要我们努力,终有一天,我们将重现武帝的辉煌!”

    “说得好!”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战马。

    长孙无忌跟在李世民后面,一头差点儿撞在那根拴马桩上,他对一个侍卫下令道:“回头跟京兆尹说一声,差人把这根拴马桩搬走,立在这里辱及先人,成何体统?”

    李世民一回头道:“不,留着它!这样好醒朕不要忘今日之耻,总有一天朕要将它立到颉利的大帐前!”

    从这一天开始,这块记载着耻辱的石头就一直压在李世民的心头,他励精图治,推行了一系列强国方略,唐朝开始了被后人称作“贞观之治”的一代治世,国家渐渐从长期战乱的阴影中走出。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丁节叛乱

    湖北,襄阳城。[]

    黎明的薄雾中,渐渐出现了一队人马,人数约有几百人。队伍中有着数十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一包一包类似粮食的东西。数百人赶着马车,渐渐接近了襄阳城下。

    守城军士远远注意到了这个马队,等到马队渐渐接近城下,守城军事大声向下面招呼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下面的人群中一个年约四旬长相彪悍的男子仰头道:“没看见吗,送军粮的!”

    “我们接到的通知是三天前就该到的,你们怎么这么晚?”

    “前两天遭遇到丁节的部队,我们怕被他们发现,多绕了点路才过来。”彪悍男子道。

    军士向下望了望,看清了马车上一包包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等着,我给你们开门去!”

    军士招呼了两个人,跑下城墙,合力将城门缓缓打开。运粮的马队缓缓进入城中。便在此时,远远的薄雾中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跟着数千手持刀枪衣衫驳杂的叛军从穿过薄雾,向着城下冲杀而来。

    城墙上几个在打盹或者聊天的士兵被喊杀声惊醒,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呼道:“丁节的叛军,快!快关城门!”

    然而,就在此时,那刚刚进入城中的运粮的十几人猛然拔出腰刀,向门边的守卫砍去。刚刚下来开城门地那个士兵一惊。便已被那个彪悍男子砍掉了脑袋。而接着,马车上的粮包被推开,从下面跳出来上百名手持短刃的叛军。一众叛军高喊着,冲杀进了城中。

    守门将士完全没有防备,立时被叛军杀了个措手不及,那个彪悍男子异常凶猛,对待迎上来地唐军将士。几乎是一刀一个,任凭鲜血喷了满脸满身,其状却更加狰狞。

    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他来,大声惊呼道:“他就是丁节!”

    “不错!我就是丁节,挡我者死!”丁节大呼着,狂舞着手中的长刀,冲进了人群中。

    城外的叛军终于杀入城中。测试字水印7。在漫天的喊杀城中,唐军守卫再也抵挡不住。狼狈退进城中。而一众叛军却在丁节地带领下,如猛虎一般向城中杀去。一个时辰不到,襄阳陷落。

    湖北,荆州城。

    “大人,襄阳张力大人发来告急书,丁节数万兵马正在猛攻襄阳。求大人火速发兵救援!”荆州刺史张猛是张力的堂弟,他也不,便道:“召集人马,火速发兵,前去救援襄阳!”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军队集合完毕。张猛留下一千人马守城。之后带着剩下的人火速赶赴襄阳而去。

    张猛走后半日,傍晚时分。荆州城外。漫天遍野的叛军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荆州守军的眼皮底下。

    守城地是张猛的妻弟吴能。吴能人如其名,确实是个无能之人,他是靠着姐姐地枕头风才混到这个位置。此时眼见到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登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下令紧闭四门,召集全城守军上城防守。同时派人出去追刚刚出发的张猛。

    这边守军刚上了城,城下叛军也不打招呼,围着荆州城四门就开始架起云梯攻打起来。云梯搭上,然后被守军推倒。推倒之后,攻城的士卒再将它搭上;士兵从城墙上被推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又有士兵从云梯上爬了上去;厮杀声,呐喊声,痛苦的惨叫声,随着兵器相格,石块横飞,甲碰撞的叮当声,人们地奔跑地脚步声在战场的上空久久飘荡。

    就在这战事正紧急的时刻,荆州城中忽然四下冒起火来,火势很猛,顷刻间就将刚刚入夜的荆州烧的一片赤红。

    荆州火起之后,立刻就有近百人的队伍冲到南城门边上,对城门进行猛攻。

    吴能眼见此时的局面,一慌之下,更是手足无措,当下分出三百士兵去救火,两百士兵去增援南门。这城里本来只有一千人马,分出去五百后,城墙上只剩下五百人。就这五百人,连城墙都站不满,有如何能防卫得周全。半个时辰之后,南门首先被攻破,接着东、西、北四门也相继失守。叛军从四门杀入城中,吴能被杀,荆州也跟着失陷了。

    荆州城北五十里,有一座山,名为盘龙山,因为形似一龙盘曲而卧,故得此名。盘龙山路狭窄难行,但是却是一条相当便利地捷径。张猛率军驰援襄阳走地就是盘龙山的山道。

    在张猛地部队通过盘龙山不久,盘龙山上便有两千人马在这里扎下了营寨。这支部队穿着叛军的服装,领头的是一个骑着一匹白马的美丽女子。

    这个女子姓丁名盈,是大盗丁节的女儿。丁盈幼读兵书,更习得一身好武艺,在丁节叛军中,向来是属于集团中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此次分兵进袭襄阳、荆州的计划,就是出自丁盈之手。而现在,丁盈所要进行的行动就是伏击张猛回援荆州的的部队。

    观察了一番山势之后,丁盈吩咐手下,在前山之处,铺上干草,草上撒上硫磺或是油等易燃之物。同时拨出三百人隐藏在山路两边,在接到命令的时刻,同时发箭,引燃干草。同时命两百人在左边山涧之处,用口袋装满沙土,叠成水坝,拦截山水,等到敌军到来之时,就把水坝破坏,引水淹敌。更命三百人搬来大石,堵塞山涧后一面的通路,迫使敌军逃往峡谷夹道。另外在峡谷夹道两边,每边各安排两百人,等敌兵逃生之时,便可从上进行攻击。跟着在山后埋伏五百人,布成口袋状,准备攻击逃走敌兵。最后丁盈领剩下的三百人在山顶作为中军,随时指挥四方的战斗。

    在荆州之战开打之后,吴能派出好几批向张猛求援的军士,丁盈一个没管,统统给放过去了。

    却说求援的军士一路急赶,终于追上了张猛。张猛听到报信的一说,登时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此时距离襄阳的路途尚远,如果不管此事,怕是自己没赶到襄阳,荆州就被叛军攻陷了。他的家小尽数都在荆州城中,为今之计,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堂兄了。张猛下定主意,命令后队变前队,全速行军,回援荆州。

    张猛催兵一路急赶,赶到盘龙山时,天色尽已全黑。本来兵书上说,黑衣过山乃是兵家大忌,如果非要过,也需多派些斥候把山上的情况探明白了再过去。但一来张猛此人只是一勇武夫,二来担心荆州失守,因此对于这个大忌根本就未曾在乎,当下便吩咐部队,穿山而过,尽快到达荆州。张猛军中诸将多数的家小也是在荆州,人人都是盼着早一些回去,因此,对于张猛连个探子也不派,就冒冒失失命令军队穿山而过的命令,并无一人出出质疑。然而,也正是这样,注定了张猛军团的覆灭。

    等到张猛的部队刚刚通过山口,蓦然间震天的战鼓声响起,喊杀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早已埋伏好的丁盈军的三百弓箭手从四面射出无数火箭,火箭落在早已撒过燃料的枯草之上,迅猛地燃烧起来。此时又是秋末,山林草木都是易燃之物,更加上有引火之物相助,偏偏此时又是刮着北风,风助火势,烧的更加旺盛起来。一霎时,只见烈焰腾空,烟雾乱滚,烧得一众唐军哭爹喊娘,互相践踏,死伤无数。人撞马,马撞人,各自逃生。

    一众手下保护着张猛,从小路逃生,却见到有一山涧阻路,张猛派人去探山涧的深浅。兵士探得明白,涧水只有齐腰深浅。张猛于是吩咐士兵渡水过去。众唐军将士刚刚被烧的狠了,许多人赖在溪水中不肯起来,更有不少人低下头掬水来喝。山上的敌军借着唐军点起的火把,看得分明,于是一声令下,把水坝破坏。唐军多数人马都留在溪水中,突然听得一声响亮的轰鸣,好似半空中捅破了天河,水势犹如万马奔腾,就那么哗啦啦地铺天盖地地铺泄下来,停留在溪水中的唐军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呼啸的洪水给卷了去。这一场洪水,把停留在山涧中的唐军冲下去一半有余。

    可怜的唐军将士,刚遭火攻,现在又遇水淹。水火无情,在它们的面前,人命显得异常的脆弱,在这番攻势下,张猛的军队十成中就去了六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两湖陷落

    话说张猛中了丁盈的埋伏,先是被火烧,接着又被水淹,一番折腾下来,十成军队中去了六成,只剩四成军队护着张猛穿山疾走。[]慌不择路,更何况丁盈还派人封住了多余的路途,张猛是有路就走,渐渐地走上了丁盈派人埋伏好的夹山小道。

    丁盈在山路两侧早已派人埋伏,张猛的军队进入山路方走得一半,上面的人听到下面人马走动,一齐动手,把早已准备好的大石抛下,同时将羽箭飞蝗一般射下来,下面这群哀兵不是被打得头破血流就是被射成了刺猬。

    被夹在狭路之中,上下不得,更不敢退,张猛只是催马狂奔,一众将士也是人人心慌,跟着张猛就向前冲,一路上,相互推挤踩踏,好多人没死在敌人的攻击下,反倒死在本军的同伴之手。就这么短短百余米的夹道,反倒死了上千人。

    一众忠心的手下,保护着张猛冲出山路。出了山谷之后,就是大路了。此时已经是四更之后,天色将亮,张猛命人清点剩余兵力,却只剩下三百来人。目注四周环境,张猛仰天长笑起来。

    左右大惑不解,不禁问道:“大人,咱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五千将士剩下的十成中不足一成,怎么大人还笑得出来?”

    张猛笑道:“我笑这些叛军毕竟是叛军,今天的敌将用兵虽然厉害,终究还是平常。如果对方在这里埋伏下一支部队,我张猛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正说之际,忽然一声呐喊声响起。四面顿时通明,把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早已埋伏在这里地五百敌军从四面现身,将这三百人团团围住。敌军齐声大喝道:“张猛速速下马受死!”

    张猛大骇,对左右道:“对方用兵果然厉害,本人今日休矣!”

    左右默默无语。心道:“这都是大人笑出来的!”

    张猛长吸一口气,大声道:“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敌人并没有比我们多上多少人,要活命的,都跟着我冲罢!”大喝声中,张猛拎着双锤,第一个杀了出去。

    众将士为主帅地勇猛所振奋。测试字水印2。一声呐喊,跟着冲了上去。如若是平日里。双方交战或许还可一搏,但今日里唐军连番受创,能逃到这里的早就没什么斗志了,更何况几乎人人带伤,体力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边缘,这时只是在求生的意念之下。才勉强着与敌军相抗。而另一方面,丁盈今日所带出来的这两千人马都是军中的精锐,更加上以逸待劳,与唐军一接触便显出双方地差距了。唐军每死上三人,才能拉得对方一人垫背,张猛这三百人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多半张猛仗着武勇。从敌军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夺路而逃。可是未曾逃出多远,却看到前方又有三百余人在大路正中严阵以待。敌阵前方。一骑白马的女将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还有埋伏……”张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握紧双锤,大喝声中,催马向着女将冲了过去。

    那女将嘴角逸出一抹冷冷的微笑,捻弓搭箭,一箭破空!

    张猛方奔到半路的身子从马上砰地摔了下去,他的咽喉中正插着那支羽箭。眼睛睁得大大的,喉咙中传来嘶嘶地几声低音,张猛的身子抽动两下,跟着就断了气。

    女将催马上前,刀光一闪,将张猛地头颅砍了下来。

    这女将正是丁盈,丁盈本在山顶指挥全局,后来看到大局已定,就带着人马来最后的埋伏地点支援。果然,被她堵到了逃跑的张猛。

    丁盈把砍下的张猛头颅往后面一递,有人伸手接过。丁盈道:“走,回师荆州!”说着她一催马,率着这三百骑绝尘而去。

    十一月初一,丁节部众攻克荆州、襄阳,十一月初三,邓州、随州陷落,十一月初五,唐州城破,刺史高阳战死。十一月初八,郢州太守李云献城投降。而后,丁节叛乱波及到个湖北以及河南西南部、湖北东北部,复、均、房、峡、归、夔、万等州也相继失陷。及至十一月十五,湖北全境及湖南北部地区尽数落于丁节之手。丁节大肆招兵买马,势力迅速扩充到二十万人之众。

    消息传到长安,李世民雷霆震怒:“湖北丢了!湖南也危在旦夕!这当官的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一个小小地丁节发展到这种程度,还聚集了二十万叛民!”李世民越说越气,愤怒地拔出剑来,一剑把旁边的烛台一斩两段!

    “来人!速召长安城中的所有四品以上武将来太极殿议事!”

    “是!”侍者忙不迭地出去传令,不到一个时辰,太极殿中就站满了四品以上的武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属于武将的高品级臣,譬如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兵部尚书杜如晦、仆射封德彝、房玄龄等人。

    “说说吧!”李世民把南方的战局简单地给众人说了一遍,道:“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臣以为我们该马上集结军队,南下讨伐丁节。”封德彝第一个开口道。

    “讨伐是肯定的,但关键是派谁去?派多少兵力去?这仗又怎么个打法?”房玄龄在一边不紧不慢地道:“眼下长安城中兵力不多,而我们又要防备着北边地颉利,所以这个出兵还要慎重考虑才是。”“房大人说地是。”长孙无忌道:“臣虽然不懂军事,但这时局还是看得出来的,颉利是只猛虎,丁节与之相比只是一只小鱼小虾而已。”

    “小鱼小虾经过成长也有为祸地一天。”封德彝不阴不阳地道。

    自打李承乾被立为太子,封德彝和长孙无忌之间就一直和仇家一样,争来斗去的。历来做天子的,都喜欢看自己的朝臣互相争斗,臣下之间互相争斗了,他们就没有精力来和天子斗了。当然,做天子的也在暗中掌控着一个度,若是争斗过了度,天子就在其中斡旋一下,把他们扳回来。不过眼下这是非常时刻,李世民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两个家伙在这里争来斗去的。于是他把话题拢了过来,道:“你们说得都有道,咱们现在来听听将军们对战争的看法。”

    眼下在长安城中的十六卫大将军只有李靖、侯君集、乐阳、李绩四人。李靖是军中诸将的首领,皇上问起来,自然该由他来回答。

    李靖了,道:“陛下,臣了解了一下,丁节起兵占据荆州、襄阳两地之时,他手下的兵力也只两万有余。在短短半个月之间,骤然扩充到二十万,其中必定良莠不齐,便是士兵的武器和战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备齐。所以臣以为,这二十万兵力,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不过是三五万而已,所以,并不需要担忧。”

    “另外,臣也算了一下,现在我们在长安的军队有十万人,其中李绩将军两万人,侯将军一万人,乐阳将军那里有四万人,臣属下还有三万人,正好是十万人。不过这十万人中,有三万人是刚刚投诚过来罗艺旧部,这三万人只是进行了初步的改编,能不能派上用场还说不定。这三万人暂且不计算在内,我们还有七万士兵可以调遣。另外,颉利在北方一直虎视眈眈,不能不防,而且京畿重地,不能不留兵守卫。所以,臣以为,我们能派出去平定丁节叛乱的兵力要少的可怜。”

    “少得可怜?”李世民疑惑地问:“那是多少?”

    李靖伸出两个指头,“两万。”

    “两万啊……”李世民了,道:“这样未免少了些。”

    “陛下。”乐阳插口道:“大将军说的两万人马,是在排除了那三万燕辽军的基础上说的,如果我们把他们算在内,就是五万军队。罗艺这三万燕辽铁骑的战斗力大家都清楚,可以说得上是精锐。如果我们有五万精锐,来面对丁节的二十万杂军,应该不差到哪里去。”

    李世民看着乐阳,脸上现出了担忧的神色,问道:“你确定这三万人真的可用吗?”

    “陛下,这三万人就在臣的军中,他们的改编也是臣负责的,对于他们的情况,此间诸人中,臣应该算是最清楚的。臣可以确定,在臣的控制下,他们不出问题的。”

    顿了顿,乐阳看着李世民的双眼道:“陛下,如果只派两万人出征,实在是有些冒险,所以,臣恳请陛下,由臣带着本部四万人,去剿灭丁节叛乱。”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请命南征

    李绩见乐阳请命出征了,他怎么甘心落在后面,登时也对李世民道:“陛下,臣也请命……”

    看了看李绩,又看了看乐阳,李世民心道:“把你们两个情敌派到一起去,不给我捣乱就不错了!还怎么打仗!”脑中了,李世民找到一个借口,于是对着李绩摇摇头,道:“你的部队有和胡人打仗的经验,过几天朕正要派你北进去防守颉利,你就不要去了。”

    李绩讨了个没趣,但皇命难违,无奈之下他只得点点头,恭声道:“是。”

    “陛下,臣愿意率军南下平叛。”半天一直没有出声的侯君集开口道:“另外,平叛乃是大事,乐将军的法太过冒险,如果那三万降军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可能影响个大局的,所以,臣不赞同带同那三万人出征。”

    乐阳有些急了,“侯将军,小将可以保证……”

    “这不是保证不保证的问题,战争可是大事,必须要严谨对待。”侯君集板着脸道,“你让这没编完的三万人同时出征,那是很危险的。”

    “这样吧……”李世民的目光在乐阳和侯君集的脸上掠过,“君集,朕再拨给你一万人,你率领两万人为一路;乐阳,你带着你的一万人,再从那三万降兵中挑出一万忠心的,共是两万人,另为一路。你们两人从东西两路。分进合击,将丁节叛军火速诛灭!”

    “臣遵旨!”

    “臣遵旨!”

    “另外,此次平乱中。朕给予你们充分地自主权,你们在平叛时可以全权决定本军的一切军务,并可随时征调当地青壮年充实军中战力。”

    “谢陛下。”乐阳和侯君集很兴奋,作为一个军队的指挥官,最怕地就是上级遥控军队。孙子说:军无二帅。就是这么个道。李世民虽然不遥控军队的正常战争步骤。但如在战争中遇到重大事情,还是要申报朝廷抉择的,这一来一去就要大费时间,往往贻误战机。此次李世民授予了他们充分的自主权,意思便是在平乱期间,即便遇上重大事情,他们根本不必上报朝廷。自己当时便可决断。另外有了征兵权,更加能保证源源不断地补充战力。测试字水印1。而不因为兵力不足出现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先去准备吧,明日一早,朕亲在长安南门送你们出征。”

    “谢陛下。”侯君集谢恩出去了。乐阳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臣还有件要事要启奏。”

    “哦?那你说吧。”

    乐阳目光转了转,欲言又止。

    李世民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周围地一众官武将道:“你等若无要事,就先散了吧。”

    “臣等告退。”众官行礼退出。乐阳等众人走了之后,才对李世民道:“陛下,臣请陛下恩准臣带着沈落雁一同前往湖北战场。沈落雁昔日也曾为李密手下的军师,更立过不少功劳,便是有大隋第一名将的河南招讨大使张须陀都是败亡在她的手下,带上她同行一定对平叛大业有所帮助的。”

    李世民了。笑道:“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你不放心她留在这里就行了。”

    “陛下果然高明。”乐阳笑道:“臣只是担心臣一去之后。李绩怀恨在心,对落雁有什么伤害。何况。臣如果带她同去,必定对战事有所帮助的。”

    “好吧。”李世民道:“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朕准了,你可以带她同行。”

    “那就多谢陛下了。”

    “还有别地事吗?”

    乐阳摇摇头,道:“臣先行告退……”话未说完,忽然一个太监从外面走到门口禀报道:“陛下,杨妃娘娘知道乐太医在这里,请他过去看看病。”

    “娘娘病了?”李世民惊讶地道。

    “娘娘只是说觉得心慌。”

    “心慌?”乐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知道杨吉儿是有事找他了“看来宫里面的人都只认得你地医术了。”李世民对乐阳道:“虽说你当了将军,可是只要你一在,韦正兴他们都变得不好使了。好了,你就过去看看吧!”

    “陛下不一起去吗?”乐阳问道。

    “呵……”李世民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朕服药的时间该到了,你知道的,那个五石散服用之后是需要行散的,朕就不去了。”

    乐阳点了点头,道:“臣告退。”接着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乐阳出了太极殿,跟着太监向着杨妃的宫中走去。路上,两人经过御花园,前方传来环佩之声,一个端庄华贵的女子手中领着一个十岁左右地小男孩,在四名宫女的陪伴下迤逦行来。

    此人乐阳见过几面,正是李世民的正室,当今的皇后长孙无垢。

    乐阳闪在一边,等到长孙皇后一行人走近时,他躬身一礼,道:“皇后娘娘。”

    “是乐将军吧!”长孙皇后停下脚步。

    “臣乐阳见过娘娘,”目光在小男孩的面上一转,跟着道:“见过太子殿下。”

    这个被长孙皇后领着的小男孩正是李世民新立的太子李承乾,乐阳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在乐阳地眼中,这个皇子长得很是清秀,但看上去却是畏畏缩缩、懦懦弱弱地样子,或许因为乐阳是陌生人,他在看乐阳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地,在他身上看不出有一丝李世民的风范。

    “乐将军这是要到哪里去?”长孙无垢问道。

    “臣是要到杨妃娘娘那里去。”

    太监在一边低声补充道:“杨妃娘娘偶感不适,又得知乐太医在皇宫,所以特意叫小的前去相请。”

    长孙无垢笑笑,道:“妹妹也真是的,乐将军都当上了左领军卫大将军了,还把将军当太医看呢。”

    乐阳谦虚地笑笑,“那是杨妃娘娘信任臣下。”

    “可是这样却有些不成体统呢!”长孙无垢道:“要不我去跟皇上说说,让皇上除去将军身上的太医之职吧!”

    “多谢娘娘好意,不过不必了。”乐阳道:“陛下曾说过,要臣做到人尽其才。这个太医,臣还是先兼着吧!”

    长孙无垢笑了笑,摇摇头,轻叹了一声道:“皇上也真是的……既然将军身上还有要事,我也不打扰了,你们快去吧!”

    辞过长孙无垢,乐阳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杨妃的宫殿。太监在门口恭声禀报:“回娘娘,小人把乐太医请来了。”

    里面传来杨吉儿的声音,“请太医入内,你先行退下。”

    “是。”太监应了一声,对乐阳道:“太医,请。”

    乐阳点了点头,跨步走了进去,太监转身离去。

    吉儿坐在内室的床边,静静地望着门口的方向。这里是看不到门口的,除非你的视线能拐弯,从外室到内室,要走上十几步。吉儿坐在那里,一边望着那里,一边聆听着从门口缓缓传来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心里有些慌、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望。她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知道了李世民把那个人召进皇宫之后,她心里面就多了股见到他的冲动,于是她就召唤太监,以心慌为借口,召他前来。召他来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心里只是着,无论如何要见上他一面。

    脚步声接近了,吉儿听得清晰,那脚步声稳定、安详,如同踏响在她的心上。

    吉儿豁然立起,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那个拐角处,那里,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是他!吉儿的心激烈地跳了一下。

    他的目光凝住在她的脸上,身形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向她走来,脸上漾起了一丝微笑。

    “你来了!”吉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股激动的轻颤。

    “是啊!”乐阳温柔地笑,“我们好几个月没见了呢。吉儿感到自己的心头有一个地方暖暖地热了起来,乐阳那抹微笑,好似一股春风,吹绿了她心头的大地。

    “你最近好么?”吉儿又听见自己在问。心头有些慌乱,吉儿扪心自问:“我是怎么了?为什么问出这等话来?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一个约定而已么?”

    乐阳有些惊讶地看着吉儿,接着,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很灿烂地笑了起来,“我很好。只是……有些你……还有我们的约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们的约定

    “约定……”吉儿口中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是的,约定,和他的约定。

    起这件事,吉儿不禁镇静下来,她吁了口气,在一边坐下,同时对乐阳道:“你也坐。”

    乐阳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到吉儿身边。吉儿皱了皱眉,把自己的椅子拉开了一些。

    乐阳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违反自己内心的本意呢!”

    吉儿咬了咬嘴唇,道:“你说什么?”

    乐阳望着吉儿,柔声道:“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吉儿把脸侧转到一边,语气生硬地道:“不要乱说。”

    “其实我们很配的。”乐阳悠悠道:“好多地方都是……”

    “胡说八道!”吉儿的呼吸急促了些,喘息了一下,道:“你不要乱猜……咱们说正事。”

    “好!”乐阳点点头,正襟危坐,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其实吉儿根本没有过要找乐阳什么事,她一开始根本就是被自己潜意识的法给强迫了而已。

    乐阳看到吉儿的窘态,微微笑了笑,伸出左手,握住了吉儿的一只玉手,同时右手轻轻放在吉儿的脉门上,道:“我先帮你看看病吧。”

    吉儿将手抽回去,接着心中又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大夫和病人而已。这样着,她就没再拒绝,而是顺从地让乐阳握着她的手。其实在吉儿心中,虽然主观上一直不承认,但在潜意识中却是颇为喜欢让乐阳这样握着的。

    乐阳一边握着吉儿的手。一边道:“我明日又要出征了。”

    “哦?”吉儿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有了种不舍的念头,她按捺着心头地情感,淡淡地问:“去哪里?”

    “湖北。”

    “这么远?”吉儿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乐阳点点头,道:“丁节叛乱,已经席卷湖北全境和半个湖南,皇上派我和侯君集出兵平叛。”

    “哦。”吉儿点点头。心头那股不舍的念头又强了些。

    “你不舍得我吗?”乐阳忽然问。

    吉儿一呆,接着一阵心慌,便把手从乐阳的手里抽出去。

    “别动。”乐阳阻止她道:“还没有诊完。”

    抽动了一下的手又停住了。吉儿侧转脸去。躲避着乐阳灼灼的目光。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乐阳道。

    吉儿垂下头,“你不要和我谈这类话题。”

    “你不能违背自己地内心的。”乐阳道。

    吉儿猛然转过头来。正视着乐阳,大声道:“好!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我一点儿也没有不舍得你!”

    身子一颤,吉儿感觉到乐阳握着她地手忽然紧了紧。乐阳正色望着吉儿,道:“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刚地话再说一遍!”

    吉儿愤愤地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乐阳的双目,用比刚刚还要大的声音道:“我一点儿也没有……”话说到这里,吉儿感到一阵心虚,她从乐阳的双眸中看到了很多东西,这让她无法把自己的话语继续下去。

    吉儿沉默了。乐阳也沉默了。

    良久,吉儿轻轻吐出一口气。幽幽道:“好吧,你赢了,我承认,我是有些喜欢你……”

    乐阳笑了,道:“我就知道……”

    “那又怎样呢!”吉儿道:“只要你完成了我们地约定,我自以身相许,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乐阳道:“我说过。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喊我一声相公。如果只得了人。得不到心,那又有什么好?”

    吉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人,也不知道自己爱上哪种男人……”

    乐阳打断了她的话,“我却知道。”

    吉儿讶然地望着他。

    “像你父皇那样的男人。”乐阳道:“那样的男人,你才爱。”

    吉儿的目光朦胧了,口中喃喃地低语,“父皇……”

    乐阳低低叹了口气,悠悠道:“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岂合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北河见武节,千里卷戎旌。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缘严驿马上,乘空烽火发。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释兵仍振旅,要荒事万举。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

    吉儿仰起头来,呆望着乐阳,口中道:“这是父皇的《饮马长城窟行》……”

    乐阳点点头,道:“我从来不认同天下人对于炀帝地评价。在我眼中,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皇帝。这首诗你该知道,是他西巡到张掖之后所作,当时西域二十七国君主从四面八方前来朝贺,这是何等威风之事。他此次西巡开拓疆土、安定西疆、大呈武威、威震各国、开展贸易、扬我国威、畅通丝路,乃是一代有作为的国君所为。另外,他在年轻时期率军灭掉南朝,完成了统一大业。更命人开凿大运河,加强了南北的经济化交流……此类种种,都是在历史上少有人及的……嘿嘿,有这样一个老丈人也不亏啊!”

    吉儿原本还在满脸忧伤地听着,听到乐阳最后一句,忍俊不住,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娇美之极,仿佛天地也无光了。

    乐阳呆了一下,痴痴道:“你真美,我很怀疑,这当今天下,是否还有人能比你更美。”

    吉儿面色一红,被乐阳的目光一望,她不禁有些害羞,于是岔开话题道:“对了,听说你不久前被任命为左领军卫大将军,真是恭喜你了!”

    乐阳微笑道:“这个我接受,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说实话,当初和你约定地时候,我没有过,你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就获得这么大的成就。”吉儿淡淡地笑了笑,道:“现在地我,虽然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达成我们的约定,不过我却对你有了信心。”

    “听你现在的话,难道当初你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么?”

    吉儿老实地点点头,“那时候我只是在赌而已,只要有可能,我就不轻易放弃的。”

    乐阳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我知道,我解你的立场。那,现在的我,有资格成为你的同伴了吧?”

    吉儿点点头,随即又有些羞赧地道:“可能,以后都要仰仗你的大力呢!”

    “这没什么。”乐阳笑道:“我们不就是这么约定的么?何况,假如我们真的能颠覆大唐,所受利的,也不单单是你一个而已。”

    吉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你在外面要小心些,刀枪无眼,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你担心我?”乐阳笑问。

    吉儿这次倒没有否认或是转移话题,她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吧。”

    乐阳点点头,“谢谢你,我的。另外,你在宫中也是,照顾好自己。”

    “这点你放心。”吉儿道:“在宫里面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争,别人都以为我虔心礼佛,不碍到别人争宠,所以没人把我视为敌手……”

    “长孙无垢呢?”乐阳忽然插口道,“虽然她不与你争宠,但是如果要把你们两人的儿子牵扯进来呢?”

    “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吉儿道。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他们母子俩了。”乐阳道:“说实话,那个李承乾,我觉得成不了什么大气。太子不肖,朝堂之上肯定还有人支持你的儿子的。我虽然没见过李恪,不过听过好多人称赞他……所以长孙无垢和你之间不可能没有波澜的。”

    吉儿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恪儿,所以我没有打算让你们见面……另外,长孙无垢她这个人,是那种贤惠得到了极点的女人,她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不错,她是个贤惠的女人。可是,她还是个母亲。”乐阳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还要小心才是。”

    吉儿若有所悟,她点了点头。

    “退让,不争。”乐阳道:“你记住这四个字就好。另外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我可不希望在我达成我们的约定的时候你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吉儿微微一笑,“我现在不仅为自己,也为了你,所以,我保护自己的。”

    乐阳终于松开吉儿的手。

    吉儿问道:“我的身体怎么样?”

    乐阳一笑,“没事,好得很。”

    吉儿眨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我可以再给你握一儿的。”

    “不了。”乐阳摇摇头,“咱们再合奏一曲如何?”

    吉儿欣喜地点点头,乐为心之音,对于现在的吉儿来说,心灵的契合该是此时最好的交流了吧!

    于是,悠扬的曲声再度在这个房中响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刺(一)

    乐阳出了皇宫,张乘风张乘云几个护卫在皇宫门口已经等了许久,见到乐阳走出皇宫,几人一齐迎了上来,行礼道:“将

    乐阳一笑,道:“累你们久等了,咱们走吧。”

    “将军,咱们是回府吗?”

    “先去军营。”乐阳道:“圣上派我和侯君集去湖北平叛,咱们得先去军营准备准备。”

    “去湖北打仗?!”张乘云兴奋地道:“将军,我们又可以打仗了吗?”

    乐阳笑道:“你这家伙,那么打仗吗?”

    张乘云点了点头,眼中闪着莫名的激动的光芒,“将军平时教我们的东西,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施展。另外,不止是我,大家都很期待呢!”

    乐阳的目光落到周围几个护卫身上,他们的目光中都闪动着和张乘云类似的光芒,便是向来都比较沉稳的张乘风,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乐阳不禁莞尔,心道:“倒让我训练出一帮好战分子出来。”

    几人催马向长安北门赶去,即将赶到北门口的时候,忽然后方传来一个豪迈而粗暴的声音,“喂!前面的家伙们!你们里面谁是乐阳?”

    几人一呆,同时勒住马匹,接着转过身来,看见不远处的道路中间,正有一个着上半身的高大汉子望着这里。

    这个人长得极壮,乐阳目测了一下,他大概有两米一零左右的身高。在千年之前的唐朝,在那群大约一米六左右身高的人群中,显得特别的巨大而显眼。乐阳也在很意外,他知道自己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当时的社也算是极高的了。在那个时代的两米一,给人地震撼,应该相当于姚明那种身高给人带来的震撼吧。

    壮汉头顶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油光发亮得好似二百瓦地电灯泡一样。他身上的肌肉虬结,好似盘根错节的老树树根一样。其中仿佛藏蕴着无穷地爆炸力。

    他的脸上生满了浓密的胡须,但却没怎么修饰,就好似一丛乱草一般。狮子鼻。阔口,扫帚一般的粗黑眉毛呈倒八字刻在额头上,一对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如同野兽一般闪耀着嗜血的红光。

    那人的双手中各自握住一把巨斧,斧子乌沉沉的,似乎是以精铁铸就。单是斧头就如同车轮般巨大。现在他双手抓紧巨斧,两眼紧盯着乐阳几人,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乐阳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力量,那是带着粗暴的、野性地、亦是凶狠的。这股力量毫无掩饰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乐阳手下护卫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他们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张乘云张口问了一句,“你是谁?找我们何事?”

    那壮汉没有回答,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你们几个里面。到底谁是乐阳?”

    乐阳催马上前,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乐阳,你找我什么事?”

    壮汉地目光在乐阳面上转了转。忽然仰头狂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他笑着道:“我还以为是怎么个三头六臂的人,没到就这么样一个小白脸……”笑过之后,壮汉道:“你是乐阳便好了,我要杀了你!”

    “放肆!”“大胆!”……几种不同的声音从乐阳手下几个护卫地口中喊了出来,一个叫崔铜的护卫按捺不住。催马上前。拎起自己的右手锤,呼地一锤便向壮汉抡了过去。

    壮汉双眼一眯。左手的大斧呼的上弹,“当”地一声,斧背和锤头撞在一起,跟着崔铜右手的铁锤就被这一斧抡的飞了出去。壮汉好惊人地力量!

    崔铜吓得一呆,连着催马退了两步,而张乘风张乘云等人已呼啦一声,一拥而上,把壮汉围在了当中。

    他们纷纷向乐阳请命道:“将军,让我等拿下这个家伙!”

    乐阳阻止了护卫们,望着壮汉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之间有何仇怨?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叫熊猊。”壮汉把双手巨斧垂至体侧,望着乐阳大声道:“跟你无仇无怨。我来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人家……”

    说起这个熊猊地来头,那可是不一般,此人的父亲便是隋朝时期能举千斤地熊阔海。自打熊阔海力托千斤闸力尽而死之后,熊猊的母亲便带着他隐居到了山林中。因为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熊猊的母亲死于饥荒,熊猊则被一个在山中打猎的老猎户所救。熊猊从小就跟着老猎户在山里打猎,因为熊猊秉承着熊阔海的体魄,他自幼便是力大无比。长大几年更是身材魁梧,神力惊人,只是有些傻里傻气。他打猎时从不带器具,见到猛兽,扑上去抓住皮肉便往山石上一摔,猛兽登时毙命。熊猊食量极大,他长到十五岁时,一顿饭往往要吃上一只野猪那么大的食量。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老猎人生病去世了。老猎人去世之后,熊猊就走出大山去看看。结果因为他并不熟悉下山的道路,所以在山里迷了路。在山中转悠了几天之后,他遇到了一群来山里打猎的人。打猎的人的领头的叫赵升。赵升本来是隋朝的一名军官,曾随隋炀帝征过高句丽,也曾随大隋第一名将张须陀平过叛。张须陀因为中了沈落雁的计,败亡在瓦岗军手里之后,赵升就借机带着手下的数十名弟兄接了家小,到乡间隐居了起来。一晃数年过去了,赵升那群人也安定下来,安心地享受生活。赵升在打猎的时候见到熊猊,认为他生具异禀,就把他招为家丁,让他随着自己回家。

    熊猊见赵升能带他出山,就答应下来,后来在赵家呆了几日之后,因为吃得比山里好,就呆住不走了。赵升把熊猊招回去之后,知道他只有一身蛮力,并不什么武艺。于是就把自己一身武艺教给了他。因为赵升就是使斧子的,所以熊猊也跟着赵升了斧子。但是赵升的斧子对于熊猊来说,未免也轻的有些过分。于是赵升就按照熊猊的情况,专门量身为他打造了一双巨斧。也就是熊猊手中那两轮巨斧。

    熊猊在赵升家呆了一年半,时值颉利南侵,赵家庄正在胡骑的行军路线上,因此遭到了接近于毁灭性的打击。赵家庄中只有熊猊凭着一勇之力杀了出去,余人尽皆遇难。

    杀出去的熊猊在路上被淋了一次雨,忽然发起高烧,昏倒在一座破庙中。仗着身体好,三天之后,他的高烧逐渐退却。可是连续三天没有吃东西,饿得熊猊是头昏眼花。后来他在出去找吃的的时候被人遇到,那人请他大大饱餐了一顿。老猎户和赵升都教过他,有恩要报。于是,他答应了那人,要帮他办一件事。不久前,那人找到他,让他去帮忙杀一个人,而这个将要被杀的人的名字就是乐阳。

    熊猊脑子虽然笨,但是有些事还是知道的。尽管乐阳一直套他的话,也没从他口中套出那个指使他杀害自己的人是谁。笨人有笨人的好处,基本上他认为自己该做的,他就固执到底地做下去。因此乐阳在这个笨人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既然你执意要杀我,那就随我来吧!”乐阳道:“随我出城去比试,不然在城中打架,有京兆尹来管事的。”乐阳望着熊猊,这么说着。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虽然面前这个人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但乐阳还是对自己的功力充满了绝对的信心。在不久之前,他的无相神功又有突破,他现在的境界,已经非一般武者可以企及的了。

    向熊猊说完,乐阳拨转马头,当下便向北城们行去。一众亲卫也相继跟在身后。熊猊呆了一下,这才抓紧斧子,跟在乐阳等人背后向城外赶去。

    在乐阳等人先前站着的地方,从角落中缓缓走出两人来,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个像是手下的人道:“你悄悄地跟着他们,留意着双方的交战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之处,马上向我回报“是。”那人应了一声,悄悄地向着北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剩下那人轻轻吁了口气,皱了皱眉,喃喃低语道:“这熊猊是不是真能打过那家伙还不一定,我还是要先做个稳妥的打算才是。”

第一百五十章 刺(二)

    长安北门外,十里亭外。[]

    夕阳从远远地投来金黄色的光芒,将十里亭外的众人全数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乐阳的、熊猊的、还有那几名护卫的。

    乐阳手中握着一把长刀,那只是护身的腰刀而已,较之眼前熊猊手中的巨斧,则是渺小的可怜。

    熊猊抓着一双巨斧,目光从乐阳的脸看到他手中的长刀上,又从长刀上看到乐阳的脸上。目光中闪现出一抹嘲弄的神色,他哈哈地笑着,道:“怎么,你就用这么一把小刀和我斗么?”

    乐阳淡淡地一笑,“不错。”

    “好!好!”熊猊忍不住再度狂笑起来,道:“人家都说我天不怕地不怕,没到你更是狂,以这么一把小刀就要和我碰,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靠它战胜我。”

    “将军,小的去拿您的双枪吧?”张乘云有些担心地向乐阳道。他看到眼前好似人形野兽的熊猊,看着那两柄巨大的板斧,心头不禁开始担忧起来。若是换作使用双枪的乐阳,张乘云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当初乐阳在泾州城下连挑四将的场面,犹自留存在张乘云的心中,那时候的乐阳,简直就是无敌的象征。

    “不用。”乐阳淡淡笑道,“我今天就展示给你们看,什么是举轻若重,什么又是速度,而那个被多数人所固信的一力降十惠是多么的错误!”

    “哈哈哈……”熊猊张开那张血盆大口笑道:“我打架从来都是靠的一力降十惠,至今未曾输过,好!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法子?”

    “来吧!”乐阳淡淡地一笑,长刀微微前举,一股澎湃的气势透体而出,“嗡——”长刀发出一声长吟。似乎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的兴奋。

    “嗷!”

    熊猊像野兽一样朝天大声嚎叫。那嚎叫声穿透穹苍,如同滚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回荡。伴随着这一声长嚎,熊猊抓紧双斧,跨开大步,蹬蹬蹬蹬地向乐阳冲来。

    乐阳卓立在地,无惊无喜,无我无敌,一颗心缓缓融入到无边地沉寂中去。心如止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熊猊渐渐奔近,正当他那张带着一张血盆大口的狰狞的面孔映入乐阳眼底,乐阳微微一笑,轻轻跨出一步,长刀顺势点向空处。正当熊猊诧异乐阳这一刀的目的时,乐阳手中长刀停在一处,跟着一抹夕阳的光芒落在乐阳的刀身之上。阳光折射,正照在熊猊眼中。

    熊猊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瞬间难以视物,乐阳手中长刀猛然劈出,就在刀刃破空之声响起的刹那。熊猊只觉左肩一阵剧痛。已然被乐阳一刀斩中。

    “嗷!”熊猊一声大吼,也不管左肩地伤口,右手一抡,桌面一般大小的巨斧呼地一下,便向乐阳斩去。

    乐阳的长刀一触就止,在熊猊一斧抡来之际,刀随人退。带出一蓬血光,他已经回到了原位。

    熊猊转头在自己的左肩上看了一眼,那里只是很普通的皮肉之伤而已,他顺手抹了一把,接着把沾满鲜血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舔了一舔,然后在咽喉中低低地嘶吼了一声。

    “还要再来吗?”乐阳拿着刀,淡淡地笑道。

    “是我一时大意而已。”熊猊恶狠狠地盯着乐阳。那样子好似一只择人而嗜的老虎。“不过利用阳光折射这一招你只能用一次而已!”

    “好,那再来!”

    “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熊猊大吼一声。向前奔出两步,右手斧头高高抡起,呼地一声,带着一股血腥般的杀气,迎面向乐阳劈下!

    别看那只巨斧的份量惊人,但在熊猊地手中,抡出来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

    乐阳的身形极快地换了一个角度,寒光一闪,在熊猊的斧头未曾劈下之时,他迅速地劈出了一刀,直奔面前抡下来的巨斧。

    熊猊对于乐阳敢和他以力搏力显得异常惊讶,睁大那双血红地眼睛,抡起巨斧凶猛地向着迎上来地长刀劈了下去!

    “铛!”

    刀锋和斧头在半空中相击。

    乐阳只觉一股大力从手腕传来,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长刀被震得在手中嗡嗡乱响。抓紧手中的长刀,借着熊猊劈来的大力,他的身子轻飘飘地向后退去。

    熊猊同样也感到一股惊人的巨力,从对方的刀锋上顺着巨斧传到他的手臂上,给他地感觉那似乎根本就不是一柄单刀,而是重量不次于他的斧头的兵器。

    抓紧了自己手中搞得巨斧,熊猊楞楞地看着面前的乐阳,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乐阳道:“这就是所谓的举轻若重。要不要再试试?”

    熊猊瞪了乐阳好一阵子,接着大吼一声,猛然冲了上来,左一斧子右一斧子地向着乐阳劈了过来。

    乐阳挥刀相迎,“当!当!当!……”一阵密集的地兵刃交鸣声接连响起,乐阳和熊猊相互碰了有十余刀。每一下兵刃地相撞都让两人双手一阵阵地发麻。熊猊是天生神力,乐阳则是有无相神功相护,两人互相拼斗了十数招,相互间却是不分胜负。

    “当!”两人的一次兵刃交锋之后,双双分开几步。乐阳长长吸了口气,把刀交左手,甩了甩右手,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力地人,不愧是熊阔海的儿子!”

    “你也不错!”熊猊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正面接下我这么多斧。不过,咱们还是要拼个结果出来的。”

    “好!”乐阳点着头,“举轻若重给你试过了,现在就我告诉你什么是速度。”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熊猊大喝一声,右脚在地上猛然一踏,脚下的土地顿时多了巨大的脚印坑,他左手斧平放胸前,右手斧头高举,赤红着双目,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个人如同疯虎一般向着乐阳冲来,

    “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速度!”

    乐阳身形一闪,个人由极静变成极动,个人带起一道虚幻的影子,迅速地迎着熊猊,冲了上去。

    在两条人影即将撞在一起的刹那,人影一闪,乐阳已经到了熊猊的背后,刀光一闪,便向他的背心劈去。熊猊右手一动,桌面般大小的斧子已然向后砸了过来,动作极为迅捷。在这刹那,乐阳已经闪到他的身侧,又是一刀劈了上去。熊猊左手斧顺手劈来,乐阳又闪到一侧,再度一刀劈去。

    乐阳脚下的步伐异常灵活,身形闪动的速度极快,就如同鬼魅一般,在白昼之光下,腾挪之间,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那把刀在他手中,好似活过来一般,一儿跳到左手,一儿又跳到右手,无论左手还是右手,长刀在他的手上,就能作出自由而迅捷的变换,而且劲力十足。

    熊猊在他的一的攻击下,只剩下被动的闪避和防守而已。这一切,都让一向喜欢主动进宫的熊猊感到无比的狼狈和烦闷,打又打不到,躲又躲不开,熊猊的无名之火渐渐地被勾了起来。

    “啊——”熊猊发出一声怒吼,双手的巨斧舞得如同两个巨大的风车一般,风车一边旋转着一边带着由斧刃组成的齿轮向着乐阳旋风一般地扑了上去。

    乐阳随着熊猊的攻势迅速后退,在暴退的刹那,他右腿用力一点地面,借着那股反弹之力一跃而起,腾飞到半空之中,越过熊猊的那一片斧轮,刀光闪闪,斩向熊猊的颈间。

    熊猊的双斧已经砍出,势难收回,他的身子却在惯性的带动下不由自主地前倾,眼看乐阳的这一招他势必躲避不过……

    “啊——”熊猊大吼一声,左手巨斧猛然脱手掷出,呼啸着向着乐阳当胸斩至!

    好个乐阳!他手中的长刀猛然下击,刀尖点在飞掷而来的巨斧上,借力猛然拔升三尺,避开了那只巨斧。

    “喝!”乐阳堪堪力竭之际,熊猊又是暴喝一声,右手巨斧也跟着脱手掷出,再度斩向空中的乐阳。

    半空中的乐阳一声长啸,啸若龙吟,伴随着他的啸声,一股无形的气流以他为中心,澎湃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熊猊掷出的巨斧好似陷入了泥潭沼泽中一般,在那股气流中艰难地前进着。前进的力量在那股气流的阻碍之下越来越下,等到斧子距离乐阳的身体尚有两尺左右的距离时,斧子终于力尽,呼地一声,从半空总掉了下来,铮地一声,砍入土地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刺(三)

    熊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巨斧就在乐阳啸声所引动的无穷气劲中逐渐减慢速度,最后落到地上,一时间是惊讶莫名,张大了一张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

    蓦然间,只听得乐阳一声长吟,“疑是银河落九天!”长吟声中,乐阳人刀合一,长刀在手中发出声声低吟,刀刃森然,刀光雪亮,好似九天的银河坠落,又似来自亘古的霹雳符咒,带着无穷的威势,从天而落,向着熊猊的天灵劈去……

    此招避无可避,躲无从躲,熊猊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放弃了挣扎,只觉眼前白光大盛,闪耀了个世界;森冷的刀气阴寒透骨,将他全身冻得透彻。在面临绝望、即将崩溃的边缘,熊猊纵声长嚎,“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刀光带着无穷的威势,如同泰山一般下压!

    熊猊双手攥拳,紧闭双目,静待一死。

    劈向天灵的刀势忽然减慢下来,但威势却蕴而不发。

    乐阳双手执刀,轻轻飘落在地。刀势重如山岳,缓慢之极地下压,原本站立在地上的熊猊生生被这一刀压得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进了泥土中!

    刀停在那里,杀气全无,但威势惊人!

    熊猊完全被控制着,那森冷的刀气罩住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移动分毫,那刀势虽然凝住,但却一直如山一般停在那里,让熊猊感到,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便可将他的颈骨轻轻松松地压断。

    “降?或者死?”乐阳执刀在手。冷冷地道。

    熊猊此刻已无暇多,只是源自生命的本能在告诉他,只需作出两个选择,或生,或死,生命的存续与断绝在此刻就是那么的简单。

    眼前的乐阳在熊猊地心中,好似山岳般的存在,乐阳给予他的威压。就如同停留在他头顶的刀势一般强大,眼前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熊猊感到自己无论身体还是灵魂,全数被对方所震撼,在乐阳的面前,他完全没有抗衡的力量!

    就在这一瞬间,熊猊作了决定,他伏下身子。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唰!”乐阳手中的长刀收了回去,熊猊身上地威压也同时消失不见,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身子一软,熊猊险些歪倒在地上。他急忙用双手在地上一撑,维持住自己跪伏的姿势。他知道,对方没叫他起来,他是不能起来的。

    “仓啷!”长刀归鞘,乐阳向伏在地上的熊猊瞥了一眼,道:“起来吧!”

    “是,主人!”熊猊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张乘风张乘云等护卫齐齐拥上前来,呼啦啦拜倒于地,衷心赞叹道:“旭日东升,光耀万物!将军神技,威震天下亦!”

    乐阳呵呵一笑。招手让几人起来,然后转身对熊猊道:“熊猊,你去把你的斧头捡起来。”

    “是,主人。”熊猊转过身,好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过去捡了两把大斧,等他转过身来时。恰巧听见张乘云众人在问乐阳,“将军,你刚刚是怎么让熊猊那只斧头自己落地的?”

    这也是熊猊所疑惑的,他急忙竖起耳朵,等待着。

    乐阳淡淡一笑,道:“无它,护身罡气而已。”

    “护身罡气?!”

    武者可以凭借自身的修炼。将体内地真气修炼至体外。形成类似于气罩的防护性真气。这类真气,道家称为护身罡气。佛家则称为护体神功。

    像是乐阳这样修炼到只凭借护身真气就能够轻松卸掉熊猊的飞斧攻击,其护身真气的强度已可称得上惊世骇俗了。

    听到乐阳的话,熊猊呆了一阵子,心中的惊骇和震撼全数化作了对乐阳的拜服。

    乐阳收服了这么一猛将,心中也是颇为高兴,“我得熊猊,就好似曹操得典韦许褚,这个大块头如果运用得法,必定在战场上起到一个极大的作用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夕阳也渐渐向地平线下落去。乐阳跳上马背,道:“我们马上去军营,熊猊,你跟着我。”

    “是。”

    夜色漆黑如墨,今夜没有月亮,惟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不停地闪烁着。乐阳带着一众随从正走在长安城中地石板路上,马蹄铁踩在石板上,发出“空空”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传向老远老远。

    六个人,两盏灯笼。四个人在前,乐阳在中,熊猊拎着双斧跟在后面。

    刚刚在军营中,刚刚经历了一番挑选,除了原本的一万骑兵外,他更在那三万的燕辽降兵中挑选了一万精锐步兵,把出征地命令发布了下去。

    马儿转过街角,踏上了一条小巷,乐阳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被谁窥视着一般,自己等人如同陷入了一个陷阱中,前面无边的黑暗中仿佛有着什么不知名的野兽在凶狠地、无声地凝视着自己……身后的熊猊蓦然低吼一声,浑身的汗毛全数竖直起来,近乎野兽的本能让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寂静中隐藏地危机。

    “小心!”乐阳低喝一声,伸手掣出了腰间的长刀。

    “嗖!嗖!”

    随着这一串破空的声音传来,乐阳前面的两名着灯笼的护卫一人左肩中箭,一人右腿中箭,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去,手里的灯笼脱手而出,掉在青石街上,向前滚动,随即熄灭。还好是乐阳醒在先,这两个人有了准备,否则很可能这两个人就作了箭下之鬼。

    这两人后面的是张乘风张乘云兄弟,他们两人地身手高超。在第一时间抽出长剑,劈飞了射来地弓箭。

    射向这四人的只是四根长箭而已,大多数地弓箭都是集中了向乐阳射去。箭矢从几个方向射来,形成一张交叉地网,将乐阳网在了里面,乐阳发现,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躲避似乎都躲不过那些箭矢。

    就在那如同飞蝗一般的箭雨向着乐阳射落的刹那,护身罡气随念而动。瞬间在周身布满了一层厚重的气墙,“澎……澎……”一阵密集的爆响声响起,射来的长箭尽数被乐阳的护身罡气弹了出去。由于护身罡气的凝成了一道气墙,连射向熊猊地弓箭也一并被乐阳弹了开去。

    随着这阵箭雨,十数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四下的房顶上、墙角里纷纷冲了出来,悄无声息啊地向着乐阳他们掩杀而来。

    “将军!”张乘风张乘云冲了过来,要保护乐阳。

    “你们去保护魏言李余!”乐阳道:“我没事。”

    “是!”张乘风张乘云跃到受伤的两人身边,一人护持着一个,把他们保护起来。

    “喝!”熊猊一声暴喝。在他面前的一个刺客被他一斧头削下了脑袋。任凭敌人的鲜血淋了他满身,熊猊更见兴奋,他大吼着,挥动巨斧冲了上去。

    敌人的主攻对象是乐阳,冲出来的十来个人中,只有几个人作为堵截冲向了张乘风张乘云和熊猊,剩下的人全数向乐阳扑去。

    在漆黑地夜幕下,双方战作一团,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声密集的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这呼喝和喘息之声。

    乐阳功聚双目。夜幕之下,敌人的情况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的眼中,虽是在夜中,在他眼中却和白天没有什么分别。

    一声低喝,长刀在手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迎着正面的一个使用砍山刀的粗壮大汉劈了过去。

    粗壮大汉猝觉锐风袭来,心头一震,手上砍山刀抖出片片刀浪护体,高大的身子同时向一旁掠出;这时,一个瘦小的光头汉子闷声不响地掩扑上来,两柄银亮地匕首带起一溜的寒光,直插乐阳背后!

    “当!”刀与刀相击。一声金铁交鸣的刺耳震响声传来,粗壮大汉被震出四五丈远。同一时间,乐阳身形倏然腾出,险险让过了“霍”地一声戳空的匕首,长刀交与右手,手腕一折一翻之下,带着一股锐风。唰地一声刺向了瘦小光头汉子的地颈缘!

    只觉一匕戳空。跟着一片利刃似的冷风已逼上了脖子,光头汉子惊呼一声。拼命后仰,手中匕首左挑右刺,迎击乐阳的长刀。

    “当”地一声,长刀击在匕首上,一股大力传来,将光头汉子两只匕首之一震飞。光头汉子歪歪斜斜退出,乐阳不退反进,左掌一晃突升,再劈对方天灵!

    那边,粗壮大汉一口气尚未喘过来,已经看见自己同伴的危殆之境,他顾不得其他,暴吼一声,手上沉重的砍山刀已脱掌掷出,力道强猛无匹地斩向乐阳的背脊!

    “喝!”乐阳一声低喝,护身罡气澎湃而出,那柄砍山刀便在那一层厚重如墙的罡气中,发出嗡地一声闷响,接着无力下坠。

    同一时间,乐阳地左掌已然猛的拍到了光头汉子的天灵,“啪”地一声,光头汉子的脑袋就在乐阳手中变成了一个烂柿子。

    一击得逞的乐阳飞速旋身,一脚踢在正在向地下坠落的砍山刀刀柄上,“呼”地一声,砍山刀飞射而出,将那个尚在发呆的粗壮汉子透心穿过,钉死于地。

    一脚踢出之后,乐阳借力斜掠,手中长刀顺势划出,刀光如电,猝然闪过,将一边正迎上来地两个蒙面人顺喉切开,鲜血泉涌。

    数个照面之下,围攻乐阳地十人中就剩下六人,已经有四个人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嗖!嗖!嗖!嗖!”四支羽箭从房顶上居高临下地射出,分别向乐阳、熊猊、张乘风张乘云四人射去。

    “当!”熊猊将巨斧横过,桌面般大小的巨斧登时将羽箭挡住,同一时间熊猊另一只巨斧闪电般劈出,一个趁机偷袭地汉子被他这猛然劈来的一斧给劈成了两片!

    “当!当!”张乘风张乘云也双双挥剑把弓箭劈开,但是围在他们身边的敌人却趁机进击,两人各自闷哼一声,每人都挨了

    射向乐阳那一箭直接被乐阳的护身罡气震飞,同一时间他一跃而起,扑上房顶,跟着刀光一闪,将躲在暗处射冷箭的其中一个刺客砍倒在房顶上。

    捡起刺客留下的弓箭,乐阳嗖嗖两声,连珠两箭射出,另外两个躲在房顶上的弓箭手各自惨呼一声,摔下房顶。

    另外一个弓箭手所在的位置正处于乐阳目下位置的死角,乐阳一时间无法射的到他。抛下弓箭,乐阳从街道这面的房顶跃向对面的房顶,打算扑到对方身边,一刀将其刺死。

    “嗖!嗖!嗖!”黑暗中连珠三箭自那人隐身的角落射出,射向空中的乐阳。

    右手的长刀幻出一层美丽的刀浪,叮叮叮三刀砍在箭身上,三只羽箭坠向地面,而同一时间,乐阳借着刀箭相击的微力,轻飘飘落到了对面的房顶。

    再扑到刚刚对方射箭的地方,那里人影已渺,只留下一张弓和几只箭。站在房顶上,乐阳举目四望。夜幕下,小巷的深处,一个黑影在拼命狂奔。

    乐阳拾起扔在地上的长弓,扣上一只羽箭,微一气,顿时拉了个满弓,他右手扣着弓弦和箭尾的白羽,眯起了左眼。

    深深吸了口气,乐阳手一松,白羽箭离弦而出,眨眼即到。

    羽箭破空,声到箭到!

    那黑衣人感觉背后一阵剧痛,接着一股大力传来,他身不由己地向前飞了起来,忽悠悠地,就像飞驰在云海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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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乐神介绍:
乐阳:一个在乐坛创造了空前神话的音乐少年,在音乐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意外地在魔鬼三角区遇到了时空隧道,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来到了初唐时代,一曲《将军令》震撼人心的将军令,将他推到了大唐首席宫廷乐师的宝座上。但是,“区区的一个首席宫廷乐师怎能满足我的愿望?我要成为人上之人!”大唐乐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乐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乐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