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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琪     大唐乐神txt下载     大唐乐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幽州之战(四)

    尉迟敬德听李世民的意思,若自己那种方法三天能拿下幽州,除非守城人是个呆子,就不禁嘀咕道:“李瑗这人也不聪明啊!”

    李世民瞅他一眼,道:“你上次打罗艺的泾州也是,自己的脚跟还没站稳,就心急火燎地扑上去,结果反倒让罗艺的先锋吕冀给赶出去三十里去。[]你这个家伙,勇猛是有的,冲劲是有的,而且还比别人多几倍,可就是缺少冷静。真正的兵家,行军要如水而不是如火,你心里老是烧着一团火,哪还冷静得下来呢?”

    尉迟敬德看了李世民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说什么?”

    “陛下的口气,怎么和乐阳那小子一个样啊?”

    李世民一愣,有些好奇地道:“怎么?他也这么说你?”

    “差不多吧。”尉迟敬德道:“他说臣是个优秀的执行者,失败的决策者,臣也听得不太明白……”

    “他与你没接触多久,不过看人确实很准。”李世民向房玄龄和杜如晦望了望,道:“你们觉得此人怎么样?”

    房玄龄道:“陛下,臣以为,不如就让乐阳独立打一次幽州。”

    杜如晦亦道:“臣以为房大人的意见不错。”

    了一,李世民转向尉迟敬德,道:“好吧,这样,幽州那里你不用去了,朕派你和程知节张亮去增援李靖,围堵罗艺吧!”

    “真的?!”尉迟敬德抬起头来,兴奋地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点点头,“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那急躁的老毛病该改改了,一定要听大将军的。”

    “臣知道。”尉迟敬德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道:“那乐小子要的步兵、粮草、和攻城器械呢?”

    “你以为他真的要吗?”李世民一笑,“既然他的策略是逼李瑗出城决战,那还用什么攻城器械?何况在城外决战,自然是骑兵占优势,他还用什么步兵?至于粮草,他派人拿下燕地各州,不就有现成的了么?”

    “原来他是故意把我派回来……”尉迟敬德一愣之后才明白。

    “你留在那里,万一给他捣个乱,军令可就无法畅通了。”李世民道,“那时候,仗还怎么打?”

    “他拿着圣旨,又有帅印,我怎么敢捣乱?”尉迟敬德别扭地道。

    “毕竟他是第一天入兵营,何况你的品阶又高过于他。”李世民道。

    “陛下,您让这个第一天到军营的小子指挥一场大战,他真的能行么?”尉迟敬德担心地道。

    “朕看好他。”李世民笑笑,道:“你也不要总对人家有成见,当初若不是他,你这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尉迟敬德一呆。

    “还记得当初你和孙达比武那次吧,”李世民含笑解释道:“最后如果不是他那一声琴响,你这条左臂可就保不住了。”

    尉迟敬德了,道:“陛下,那次,只是巧合吧?”

    “开始朕也以为是巧合,后来亲耳听了他的琴音之后,朕才明白过来,乐阳是深藏不露,他的功力应该不在你之下。”

    “那个……陛下,”尉迟敬德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来,不好意思地道:“那臣真的是太对不住他了。”

    “以后有机向他道个歉吧。”李世民的目光转向殿外,悠悠道:“朕倒要好好看看,他这一战能打成个什么样?”

    就在李世民这句话说完的几天后,幽州战场上捷报频传。

    九月四日,苏定方克武州,五日,张公瑾克平州,七日,柴绛克儒州,三人除留小部兵马守城之外,三人带部队主力又回到幽州城下与乐阳合。九月八日,乐阳部四万五千多人将幽州团团围住,个幽州城已成为一座孤城。

    九月九日、十三日幽州城两次派出部队出城攻击唐军,试图打通唐军的包围,恢复同燕地的联系,但由于乐阳的快速反应,及时调遣部队围堵,敌军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后,又灰溜溜地退回了城中。而后数日,唐军又抓到十数名李瑗派去向梁师都求助的信使,但梁师都那时正忙于应付北上的柴绍、张宝相二人,根本就抽不出兵力来相助。而后几日,李瑗只是加紧了对幽州的城防,却并未再派兵出战了。

    九月二十日早,乐阳唤来尚坤,把一张写好的书递给他,道:“你找二十个写字的兄弟,每个人抄十份,然后派人射进城去。”

    尚坤接过书看了两眼,道:“大帅,你这是招降书?”

    乐阳笑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虽然咱们到了攻城这一地步了,但是攻城也有高明与低级之分。像那种生生以将士的血肉之躯去爬城破城门之流,属于最低级的,能不用最好不要用。我这招是攻心之术,李瑗虽然紧闭城门,把全城人关在里面,可他关不住人心。你让弟兄们每天射两百份进去,我就不信他城里不乱。”

    “大帅这招这是高明啊!小将马上去办!”尚坤兴冲冲地拿着书出去了。

    于是,从九月二十日起,幽州城的百姓每天都收到两百份招降书,招降书的字迹不一,但内容却全数一样。李瑗特意派了士兵大张旗鼓地全城搜寻,可是收效甚微。因为这招降书经常落得不是地方,譬如房顶上,树枝上,荷塘中,甚至茅厕里……一天天的,全城百姓差不多都清楚了招降书上的内容,甚至有些人已经熟的都能背下来了,于是,幽州城中开始乱了起来,李瑗的部队开始军心不稳,每天都有放下武器当逃兵的。众百姓间也开始亲密起来,几乎天天晚上都有上门走亲戚的,不过你若果要仔细观察,你发现,这些‘走亲戚’的经常一堆人聚在一个小屋子里窃窃私语上老半天,而且在午夜的时候,有人趁着守城士兵不注意隔着城墙往城外仍石头,而当巡夜的唐军士兵发现的时候,这些石头上一般都缠着或是包着写好的纸条或是信件,然后唐军士兵则笑眯眯地把这些纸条或信件送往中军大帐。

    十月三日,到了这个时候,李瑗手下的士兵差不多有上千人扔下了武器,他们有的趁黑夜爬墙出去投靠唐军,有的则潜伏在亲戚家里,暗中等待唐军破城。若不是李瑗的亲卫看住了城门和城中几处重要据点,那些逃兵和百姓早就开城门迎接唐军入城了。

    于是,李瑗憋不住了,写下战书,约乐阳三日后决战。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幽州之战(五)

    十月六日,午时,依然还是很灼热的太阳无情地照射在幽州城南的原野上,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中,两簇黑压压的军队远远地对峙着。

    一方是乐阳属下的四万骑兵,一方是李瑗的六万的骑兵、步兵的混和军团。本来李瑗并没有这么多士兵的,在乐阳刚刚到达幽州城下时,李瑗城中只有不到三万人马。后来这三万多一部分是从燕地败退回来的,另一部分就是李瑗从城中强征的。

    李瑗军团的指挥者是他的女婿王军廓,此人原为大唐右领军,武德九年初李渊派他到幽州辅佐李瑗。王军廓的出身本是盗贼,后来舍弃了老本行随李渊打天下,累迁至右领军,这个人打仗勇猛,带兵也有一定的才能,他被调到李瑗手下后,很得李瑗宠信,最后招其为婿,把女儿嫁给了他。

    唐军刚到的时候,王军廓就意识到不能和唐军硬拼,于是出了凭借坚固城防,一面消耗唐军锐气,一面等待梁师都援军的计划。李瑗不懂打仗,但他很信任自己的女婿,加之大多数将官都赞同王军廓的议,于是就决定下来,同时将统帅全军的授给了王军廓。

    尉迟敬德一上来就猛攻幽州城的打法很对王军廓胃口,一上午消灭了尉迟敬德两千人的战果也让王军廓在李瑗面前风光无限。可惜情况突变,唐军换了主帅,这个新的主帅并不急于攻打幽州,而是先派兵打下了与幽州相连的燕地各州,断绝使得幽州陷入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王军廓出动了两次攻击都被打了回来。而后几天,唐军天天往城里射招降书,那些招降书王军廓看过,写的确实挺出色,也极有煽动力,王军廓在佩服对方才的同时也开始在担忧城内的民心问题。果然,事情出来了,城内民心大乱,民心又影响军心,接着就出现了士兵半夜扔下武器逃走的情况,而且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王军廓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虽然战斗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可他却别无选择。

    这一战,对于王军廓来说,就是一场赌博。赢了,就可藉助胜利之机,直下河北,为本军谋得大发展;输了,就一切成空,什么都没有。

    太阳依旧无情地晒着,烈日下,对阵的双方仍在保持着惊人的耐心,辽阔广袤的平原上弥漫着惊人的杀气。

    蓦然,一股凉风吹过,王军廓感到很清爽,他转头望了望天色,他觉得,该下命令了。

    这个时候,空中忽然传来“铮”地一声轻响,那是琴发出的声音。王军廓正在疑惑,忽然听见从对方的军阵中,传来了一阵激扬壮阔的琴曲,那琴曲就如同是对方出击的战鼓一般,唐军发出震天般的吼声,黑压压的骑兵便压了上来。

    “出击!”王军廓一挥手,带着六万兵士迎了上去。王军廓的战马刚跑开几步,便觉对面的琴曲越来越激烈起来,铮铮之声破空而至,一下一下在他耳边震响。自己的心跳也情不自禁地随着琴声的节奏激烈而又慌乱地跳动着。

    琴曲阵阵,一韵复一韵激昂。

    阳光依旧耀眼,王军廓却觉眼前宛似飞沙走石,耳际犹闻寒风呼啸,刚刚满胸的澎湃壮志,似乎一下子就泄得尽了。

    唐军将士只闻琴音声声入耳,声声摄魄,眼前好似烽烟处处,耳际但闻山崩海啸,只觉金戈铁马,豪气冲天。

    尚坤骑着战马,飞快前行,口中疾呼着:“兄弟们,跟着大帅的将军令,咱们冲啊!”

    唐军将士听得琴曲,一时间仿佛得了无尽的力量,三五成组,喊杀之声冲云直上。

    王军廓越听越觉得心慌意乱,那琴音宛似有魔,一点点消去他心中的胆气,磨去他心中的斗志,他越跑越慌,越跑越乱,握着刀的手,握着马缰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就连他的马儿,奔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几次都转头往回跑去,若不是自己抓紧了缰绳,马儿早掉头回转了。

    王军廓转头看着自己的士兵,大多数的骑兵就和自己差不多,神情紧张,斗志全无。而那些步兵,有的已经停止了前进,跌坐在地上,有的站在原地发呆,有的则是失魂落魄地木然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行往何方。看到他们一双双空洞的眼眸,一张张苍白而又绝望的脸,王军廓简直要绝望了!

    王军廓知道,把自己全军将士变成这样的就是这仍旧不住地往自己的耳中钻的琴音,它真的就似有魔力一般,听了这琴音,敌军将士越来越威猛,自己的士兵却越来失魂落魄,本军将士的命运似乎在这琴音响起的时候已经注定。

    弦歌不绝。其声愈响,震耳欲聋;其调愈高,惊心动魄;其律愈紧,发人奋起;其韵愈促,拨弦绕指仿佛发号施令;将军令出,谁与争锋!

    两军将士甫一接触,王军廓这边就倒了一大片。一个倒下的士兵喷出的血迹淋了王军廓满脸,王军廓猛醒,眼见一口大刀向着自己的脖子就剁了过来,他急忙缩头闪避,刀光闪过,把他的头盔削了下来。王军廓手中刀紧跟着劈出,把那个唐军士兵斩于马下。

    方斩了这个唐兵,王军廓略一喘息的瞬间,震天的琴声再度向他的耳中钻去,他的心神立时被吸引过去,动作顿时变慢。

    “妈的!不能这样了!”王军廓一咬牙,大声吼道:“要活命的就震碎耳鼓,随我突围!”他连吼三声,接着一伸手。震破了自己的耳鼓。

    听到王军廓声音的也只有他身边神志清醒的几十人,这几十人里动作快的,就把耳鼓毁了,有些犹豫的,动作稍微慢上一点,琴声就跟着钻进了他们的耳中,他们就下不去手了。琴声似乎真的有魔力,促使他们情不自禁地去听……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攻陷幽州

    这次是乐阳第一次用伏羲琴配合伏羲心法奏琴,琴弦拨响之后,那效果连乐阳都为之震撼。[]在渭水桥边,他奏的一曲,琴音覆盖的只是渭水两岸敌我不足五万的人马的范围,而现今一曲,敌我双方十万人中有八成都受到了琴音的影响。

    李瑗叛军此次的六万军队中,骑兵的数量也就是一万余人。在乐阳琴音的影响下,这斗志全无的一万人被气势汹汹的大唐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大肆屠杀,很快就所剩无几。而接下来骑兵对步兵的战斗那更就是虐杀了。叛军连反抗之志都没有,个个丢盔弃甲,仓皇逃窜。大唐骑兵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乐阳知道胜局已定,缓缓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下令道:“传令下去,顽抗者斩,投降者可免死。”

    乐阳的命令一传达下去,上万名早无斗志的叛军步兵纷纷抛下武器请降,本已一面倒的战事就如风卷残云一般迅捷干脆地结了尾。

    乐阳吩咐张公瑾率一万兵马看守俘虏和清战场,自己同苏定方、尚坤二人带着大部队直奔幽州城而去。

    在乐阳和王军廓在幽州城外旷野决战的时候,柴绛带着五千人的部队则秘密守候在幽州城北门外。首发君子堂等到两方一开打,幽州百姓蜂拥而上,杀死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放五千唐军将士入城。

    李瑗的士兵主要用来同唐军决战,留在城中的士兵只有三千人,况且用来防守城中各要地。兵力本就分散,唐军五千将士一杀进城来,叛军根本就无力组织大规模地抵抗,他们只能一面战一面向幽州城的更深处退去。

    先前逃入民间的士兵,以及城内的百姓打开了武器库,取出武器武装上自己之后,自发地加入了攻击李瑗叛军的队伍。

    大唐军队自北门开始,沿着主要街道缓慢而有力地向南门推进。

    李瑗本来在南城门上观看远处战场上两军的战斗,忽然听得城内杀声震天,方欲叫人来询问。士兵已然来报:“大王,唐军破了北门,已经进城了!”

    “什么?!”李瑗大惊:“他们怎么进来的?”

    “回大王,是城中的百姓杀死守门士兵,放唐军进来的!”

    “这帮混蛋!”李瑗骂了一句,指着旁边的一位武将道:“李德义,你去,带着本王地亲卫兵去把这帮家伙赶出去!”

    “是!”那武将转身下城,急急忙忙地去了。JunZitangM

    李瑗此时也顾不得在城门上观看两军的战斗了,他带着大臣和几名卫兵急急忙忙地向自己的王府跑去。现在的幽州城中,哪里也及不上自己的王府安全。

    攻入城中的唐军士兵高声大喊,大刀阔斧地向着迎来的敌军杀去,满城处处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李瑗叛军人数本来就处在劣势,更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五千名唐军士兵和上万百姓的汹涌浪潮,一时间都懵了。许多人没反应过来就被敲碎了脑袋。

    本来说,巷战对于守城方是很占优势的。但是此时城中的民心却是倾向于攻城地一方,叛军士兵不但要防备唐军士兵明面上的攻击,还要应付不知何时从墙后刺来的长矛,门口砍来的菜刀,甚至是从房顶飞下来地砖头瓦片。

    面对众怒,叛军士兵胆怯了,他们不敢迎接唐军攻来的枪林箭雨,更不敢面对城中百姓憎恨厌恶的眼神,有的人转身逃了。有的人悄悄放下武器、脱下军服躲入到民居中,更有地人就直接投了诚,调转武器,攻向不久之前还是同伴的叛军。

    义军的人数滚雪球一般增长,等到李德义带着匆忙组织召集的两千士兵迎上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眼前如潮水一般的敌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十倍以上!

    一见之下。李德义战意顿时消融得一丝不剩,他脑中惟一的念头只有逃命!于是李德义连招呼也不跟手下士兵打。转头就逃了。他逃的方向正是南城,他知道,目前惟一可能掌握在本军手中地只有南城了。叛军将士见到这么多人,又见到主帅逃了,哪里还有斗志,也跟着呼啦啦地逃了开去。

    柴绛看到李德义穿的军装,就知道对方是个军官,估计官阶可能还不低,于是一声不响,催马急赶。

    李德义领着慌乱中聚拢在身边的一两百人,绕道拼命狂奔,柴绛紧追不舍,但由于他对城中地形并不熟悉,加上李德义又拼命绕,两人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李德义渐渐接近南门门边,忽然发现南门城门大开,一片黑压压的唐军正从门外向城中冲来。李德义一惊,拨转马头便转向,忽然前方唐将一伸手,弓弦破空,一支羽箭迎面射来,穿透了他的额头。李德义跌下马来,死了。余下叛军也被一众唐军将士乱箭齐发,射成了刺

    柴绛迎了上去,道:“苏兄,好箭法!”

    那唐将——苏定方道:“若不是柴兄追地紧急,苏某也不能一箭奏功啊!”

    柴绛笑笑,道:“对了苏兄,我军战况如何?”

    “在元帅大人地将军令下,我军将士神勇之极,敌军望风披靡,此战大胜,歼敌两万八千人,俘虏三万余人,只逃走了少数敌兵,我军伤亡不足一千。”

    柴绛呆了一下,惊讶地道:“以四万敌六万,居然伤亡如此之低,这真是少有的辉煌战绩啊!元帅大人真了不起!对了,苏兄,元帅大人呢?”

    苏定方道:“元帅大人同尚坤带领我军将士去攻打李瑗地王府了,来现在已经拿到李瑗了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幽州换主 王府取宝

    却说李瑗带着两百亲兵,急匆匆地回到王府,却见王府众人个个面色惶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李瑗大怒:“喝道,都给我安静点,我三军将士正在城外与敌军厮杀,你们居然摆出这等脓包样子,成何体统!都给我精神点!”

    其中一人道:“王爷,听说敌军已经破了北门,我们还是早些逃命吧!”

    “本王已经派了李德义率兵去了,你们不须担心,这些敌兵很快就被消灭的。”

    李瑗正说着,忽然一士兵来报:“王爷,城内百姓皆已投了敌军,北门、西门、东门相继失守,敌人人多势众,攻势强大,我军抵挡不住了!”

    “什么!”李瑗大惊,“李德义呢?本王不是派他带兵去消灭敌军了么?”

    “大王,李德义逃了。”

    “什么!?”李瑗气的面皮涨红,“噌”地拔出剑来,怒道:“这个王八羔子!让老子碰到他,一定要砍他十七八剑方泄我心头之恨!”

    “大王,我们快逃吧!现在只有从南门走才安全,不然等到南门失陷我们就走不了了!”

    李瑗一咬牙,道:“好!”他匆匆奔进内室,取了些金银珠宝,然后招呼自己的二百亲卫,“速速上马!随我从南门杀出城去!”

    便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小校骑马远远地奔了过来,大声疾呼道:“王爷,不好了!南门城外。我军大败,敌人已经从南门杀进来了!”

    “什么!我军有六万大军呢!交战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说败就败!”李瑗脸色一白,跟着勃然大怒,“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的?”

    “王爷,敌军中有人弹、弹琴……”

    “弹琴!”李瑗一呆,“弹琴怎么了?”

    “那琴声……那琴瑟之声惊天动地!……我军……我军一时被琴声震慑,难于抵抗……所以……所以……”

    “胡说八道!”李瑗怒道:“你竟也能编出这等话来欺骗本

    “大王!大王!我……我没有半句虚言。那琴声确实有排山倒海之势,我军大乱,连王将军都被吓得逃走了!”

    “哼!战败了还要在此狡辩。本王留你不得!”李瑗怒喝一声,一剑把小校斩于马下。

    “大王,我们该怎么办?”旁边一亲卫凑过来问道。

    李瑗皱着眉头了道:“也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如若他言是真,那我们向南门去就是自投落网了。”

    “王爷,属下有个办法,可保平安……”这个亲卫凑近了李瑗道。

    “什么办法?”李瑗问道。

    “王爷,就是……”那个亲卫慢慢延长了话头,待得李瑗把头凑近,这亲卫猛然拔出长剑。一剑刺进了李瑗地腹中!

    “呃……呃……”李瑗掩住小腹,呻吟而又喘息着,脸色顿时变成了灰白,面上的肌肉狰狞地扭曲着。JunZitangM他瞪着一双泛青的眼,眼眸中透露出极度的震惊与意外,进而目光转为怨毒,他浑身抽搐着,不甘的目光瞪着那个亲卫。“好小子……你狠……黄泉路上……本王……等着你……我做鬼……也将……找你……报仇……”

    “去死吧!”亲卫握住剑柄,用力拔出,接着一脚将李瑗的尸体踢开。

    “张大哥,你这是——”一众亲卫惊讶地看着他。

    “兄弟们,幽州已经被唐军攻陷了,只要咱们把李瑗的头献给唐军,就算是立了功劳,到时候不但可以保命,人人还有封赏。兄弟们。来吧,咱们把李瑗的王府包围起来,等候唐军来接收。”

    一众亲卫犹豫了一下,便纷纷行动了起来,一儿工夫将个王府包围起来。

    张姓亲卫走到李瑗的尸体面前,冷目注视了一眼这具仰面朝天。满身血污。双目怒睁不闭的尸体,轻轻哼了一声。手起一剑,将李瑗地头颅割了下来。

    十月六日,幽州城下一场大战,乐阳以四万骑兵大败六万李瑗叛军,杀敌两万八千人,俘虏三万余人,余下叛军狼狈逃回城中。而后幽州四门大开,唐军杀入城中,尽诛余敌。李瑗死于其属下卫兵之手,其属下武官只走了一个变成聋子的王军廓。从此日起,幽州重新回到大唐的手中。

    乐阳带着手下来到李瑗的王府时,尚坤早已在那里等候了。乐阳跳下马背,尚坤迎上前来,道:“大帅,李瑗已经被他的手下杀死了,他的头颅在这里。”旁边一士兵端来一个托盘,盘中是被一块红布罩着的人头。

    乐阳用剑挑起红布望了一眼,道:“不错,这是李瑗。叫人处一下,连同我们的捷报,快马送长安。”

    “是!”

    “对了,杀死李瑗的人呢?”

    “在那里。”尚坤向右边的空地上一指,数百名手持刀剑地唐军士兵围成一个,之中是被卸下了兵器铠甲的二百名叛军,然后尚坤道:“带张坚来!”

    两名唐军士兵押着一个三旬左右的白脸汉子走了过来,尚坤对那汉子道:“这是我家大帅,还不快快见礼。”

    那汉子跪倒在地,道:“张坚见过元帅大人。”

    乐阳瞄了他一眼,道:“李瑗是你杀的?”

    张坚道:“回大人,李瑗正是小人所杀。”

    “你为何要杀他?”

    张坚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乐阳一眼,道:“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

    乐阳一笑。道:“这些冠冕堂皇地东西就不要说了,还是把你真正的由掏一掏吧!”

    “真正地由?”张坚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元帅大人,小人不明白你的意思。”

    乐阳拍了拍手,身后的一个亲兵递过来一本卷册。乐阳伸手接过,道:“这是最近几天根据城中百姓所地信息,我对李瑗手下武官的情况所做的总结,很巧,这里面有你的名字。首发君子堂”

    乐阳翻开卷册,念道:“张坚。三十岁,李瑗副将,负责掌管李瑗亲卫,外号白面狼,为人阴险残忍,是李瑗的爪牙之一,为李瑗多数恶行的实际执行者……”念到这里,乐阳向地上满头冷汗的张坚瞥了一眼,道:“你之所以杀李瑗,一为保命。二为富贵,什么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地话,你还是留着骗小孩子的吧!你这种人。绝不有那种法地,因为你跟李瑗就是一路货色,他是逆臣贼子,你也差不到哪去!既然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的命,我自然也不好留下了。”

    “尚坤,下面的事该你了!”

    “遵命!”尚坤刀光一闪,张坚的脑袋就落了地。

    乐阳皱了皱眉,“李瑗的亲卫队里也没什么好人,这些人连自己的主上都害,更是连一点忠义都没了!把那些人也都砍了!”

    “是!”乐阳一声令下,两百个李瑗地亲卫掉了脑袋。若是死去地李瑗有灵,不知道怎么。

    乐阳进入王府地大院。看见院中黑压压跪了一地人,大概有二百多个。乐阳问尚坤:“这些都是什么人?”

    尚坤道:“都是这王府里地人,包括李瑗的妻妾、子女,还有王府中的婢女和侍从。”

    乐阳了,道:“这样吧,你去查一下。若是李瑗地家人以及亲属。暂且关押起来,等待圣上发落。一些丫环婢仆之类的无干人,能遣散的就遣散了吧!”

    “是!大人。”

    尚坤转身要去,乐阳又叫住他道:“对了,你去通知苏定方,让他去出榜安民,尽快回复城内安定;让柴绛去打扫战场,把战死的将士,无论敌我,都好好掩埋了;另外吩咐张公瑾,把俘虏看好了。”

    尚坤点点头,道:“小将这就去办。”他转身跑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道:“大帅,还有吩咐吗”

    乐阳一笑,“没了,你们去忙吧,忙完了晚上大家吃庆功宴!”

    “是!”尚坤高兴地去了。

    尚坤离去之后,乐阳就开始在李瑗的王府中转悠起来。李瑗地王府布置得相当华贵,李瑗和他的妻妾子女的房屋中处处是珠宝珍玩,物玉器,把乐阳瞧得眼花缭乱。他一面看一面嘀咕:“这里的布置,比李世民的皇宫中还华美,这里的摆设,更比李世民的宫中还珍贵。李世民这次把财宝都给了颉利,正好这些东西可以暂时填补一下那个大窟窿。”

    乐阳在别的房间转完,又进了李瑗的书房,李瑗地书房里一面的墙边摆着一个硕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上千本书,另一面的墙上则挂着一张弓,两把剑。

    乐阳伸手在书架上拿下几本书翻了翻,又顺手甩回了书架上。书架的第二排放着八个画轴,乐阳顺手拿起一个,展了开来。这么一看,乐阳不禁乐了,“这个李瑗的兴趣不错嘛!”

    画卷上画地是春宫图,一张卷轴展开来,大概有两米长,上面画着十组图画,这十组图画上画地是同一对男女,讲的又是同一个故事,从头到尾是依次连续下来地。

    乐阳津津有味地看完,又拿起第二张卷轴展了开来,这仗卷轴上画的依旧是春宫图,依旧是十组图画。不过同上一个卷轴已经不是一个内容了。这上面是另外的人物,另外的故事,便连男女交合的姿势也是不一样的。

    乐阳又依次拿起其余的六个,从头到尾地看完。看完之后,乐阳把八幅画叠放在一起,卷了起来,心道:“呵呵,这东西倒是挺好玩的!里面有的姿势我都不知道。到时候可以。”

    乐阳把画轴全数拿起之后,看到角落里还放着两个六七寸高地乌黑瓶子,他伸手拿了过来,瓶子触手生温,似乎是以温玉制成。乐阳有些惊讶,拿到眼前,注目一看,确实是以温玉制成。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的是粉红色的药沫,另一个则是黄褐色的药沫。在装着红色药沫的瓶子外,贴着个标签。写的是:烈女吟。另外那个黄褐色瓶子里面写的则是:五石散。

    烈女吟,乐阳没听说过,但顾名思义,应该是春药。五石散,他却听说过,据说此药出自于东汉名医张仲景,后经魏晋名士何晏之手,对其配方进行了改进。这种药应该是魏晋南北朝到隋唐时期比较流行的一种壮阳药。

    据说这种药吃到肚子里以后,要仔细调,非常麻烦。首先。服散后一定不能静卧,而要走路。所以魏晋名士最喜欢散步,称之为“行散”,其实这并不是他们格外喜爱锻炼身体。而是因为偷懒躺下就性命不保的缘故。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上也要格外注意。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症状颇象轻度的疟疾。但他们发冷时倘若吃热东西穿厚衣物,那就非死不可了。一定要穿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所以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按照书上地说法,就是“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冻出肺炎来,那是你散发的好。

    但是有一样例外,就是喝酒。一定要喝热酒,而且酒还要好要醇。五石散对酒非常挑剔,就是一般的劣酒,它也有激烈反映。而且还服散之后还不能不吃东西。一定要大量进食,“食不厌多”。总之,吃散之后,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东西,喝热酒。穿薄衣服。洗凉水澡。

    这种药对人体来说相当不好,不过却一直是魏晋以来广大贵族们的最爱。因为它壮阳的效果极为明显。唐代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一书中,也有“贪饵五石,以求房中之乐”的说法。而且,据乐阳所读历史也知道,唐太宗李世民就是一位忠实的五石散的拥护者。就为这个,长孙无忌曾多次向李世民进言,让他停止服用五石散,但是李世民却依然故我,虽然他知道五石散不好,但是他却欲罢不能。

    李世民是个好色的家伙,这一点乐阳有了很深地了解。

    在灭掉建成和元吉一党之后,李世民杀了两人所有的亲属,除了一个人——李元吉的王妃杨圭媚。圭媚是杨妃杨吉儿的堂妹,李世民杀了除了圭媚以外地所有齐王府的人,他把圭媚接进了皇宫,美其名曰是与杨妃姐妹相伴,其实则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在乐阳这次攻打李瑗叛军前,李世民在交给他制约尉迟敬德的圣旨的同时,还给了他一份密旨,就是在攻破幽州后,把李瑗地宠妃王氏带回去。

    为此乐阳特意了解了一下王氏这个人。据说王氏本来是位人妻,后来无意中被李瑗见到她的美貌,李瑗惊为天人,就派手下害死了王氏的丈夫,然后把她收为自己的小妾。乐阳没见过王氏,但他知道能让李世民看重的女人必有其出色之处,乐阳心中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

    对于乐阳来说,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计划,让李世民沉迷在中,也是一件颇为不错的事情。于是,他早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女人送到李世民身边去!

    “在此之前,倒没有听说过李世民有服用五石散。”乐阳手中掂量着那个玉瓶,“好!就把这五石散献给李世民,这一瓶,也够他吃上一阵子了。”

    乐阳望着那个装着五石散的玉瓶,心中:“或许,历史就是打算让李世民从此服上五石散呢!”乐阳把画册及两个药瓶仔细收好,又在李瑗的书架上上下下翻了一阵,这次确实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

    转身来到另一面墙前,乐阳伸手把墙上那张弓取了下来。弓身淡黄,弦色碧绿,入手之际,让轻估了它地份量的乐阳吓了一跳。“好重的弓!”乐阳伸手去拉弓弦,一拉之际,弓弦纹丝不动,乐阳又是一震,暗运无相神功于臂上,缓缓将弓拉成满月,一边拉一边心中暗叹,“好厉害,至少是张五百斤的强弓!”乐阳翻转弓身,却见在背面铭有两个小字:射日。

    “弓开五百斤,称之为射日,名副其实。”乐阳赞了一句,顺手把弓挎在肩上,道:“这是我的了。”

    乐阳看到这一张弓如此不凡,来那两把剑也绝不一般,当下心头激动,伸手把那柄长剑取了下来,将剑拔出,只见剑身呈淡青色,上面却有光芒流传,光芒温润如玉般,在剑身贴近剑柄的位置上,写着两个字:含光。

    “这定是一把名剑!”乐阳执剑在手,顺势向一边地书架砍了上去——

    “笃!”一声轻响,接着乐阳目瞪口呆,那一剑只在书架上留下一个极浅地白色剑痕而已。

    “不是吧!”乐阳傻傻发呆了半天,才惊讶地喊出了声音。

    “刚刚一定是没握好剑,让剑脊拍上去了。我再来一次!”这次乐阳握紧含光剑,瞄准方位,又是一剑砍了上去——

    “笃!”还是那声轻响,可结果却让满怀期待的乐阳地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书架上留下的依旧是那样的白色剑痕。

    “不可能!除非这书架是宝贝!”乐阳瞪着手中的剑,一儿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书架,“难道这书架真是宝贝?”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苦恼的大帅

    “难道这书架真是宝贝?”乐阳凑了过去,把怀疑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个硕大的书架上。(||)他仔细地看了两遍,又亲手摸了三遍,那个感觉——没错!就是木头!

    “木头是宝贝?!”乐阳顺手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一剑向书架斩了过去。

    “嗤——”剑斩开木头声。

    “哗啦——”书架倒塌声。

    然后是乐阳长时间的目瞪口呆。

    最后乐阳的目光移到那把含光剑上,接着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大叫一声“破剑!”,跟着一把把含光剑用力地摔在地上,接着乐阳又发泄一般地把散落在地上的书籍踢得漫天都是。

    长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乐阳终于冷静下来。他转过头,那柄含光剑躺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那般温润如玉的光泽依旧在剑身上流转,很好看。

    乐阳犹豫了一下,跨步上前,伸手把剑从地上捡了起来,“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他把含光剑归鞘,顺手挂在了腰间,“虽然没什么用,丢了蛮可惜的,反正也挺好看,留着玩好了。”

    收好含光剑,乐阳伸手又向那把短剑摸去,手到半途,乐阳停顿了一下。刚刚经过“含光剑”事件的他,对这柄短剑是宝贝的法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在心内暗暗祈祷了一下,他继续伸手向那柄短剑摸了上去。

    短剑给他的触感是冰凉的,他伸手握住剑身,用力一拉——短剑纹丝不动。乐阳加大了力气又是一拉。还是纹丝不动。他呆了一下,又仔细地把短剑摸了摸,才知道原来这短剑是生生铸在这墙壁上地。

    “难道墙壁是铁的?!”乐阳拿起自己的佩剑,在短剑旁边用力地刮了刮,作为掩饰的表皮落下,露出一层黝黑的铁皮来。

    “嗯,果然是铁墙。”乐阳嘿嘿一笑,“看来这里面有章了。”他脑中回起那些曾经听说过的寻宝故事,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他右手抓着那柄铸在上面的短剑再度用力拔了拔,短剑依然毫无反应。他又向左扭。扭不动;向右扭——居然动了!

    然而此时脚底下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圆洞,洞口下还有一层阶梯,毫无准备的乐阳就这么顺着阶梯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下面并不深,乐阳滚了三个一百八十度就到了底。下面铺着毡子,乐阳丝毫没有受伤,他站起身来,四下打量着。这里是一间石室,大概有上面的书房两间那么大,四壁镶嵌着十数颗夜明珠,把这石室映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个石室很空旷。只是在正南的方向地墙壁上有着一张一人多高的宽大铜镜。铜镜前放着一桌一椅,书桌很宽,上面放着一个相当华丽的箱子。乐阳走过去,小心地打开了那个箱子。首发君子堂虽然作过种种设,但是箱子里面的东西还是让乐阳为之一惊。那是一件金灿灿的龙袍,一条莽带,还有一顶皇冠。

    乐阳向墙上的镜子望了一眼,心道:“原来李瑗这家伙还做着皇帝梦呢!真是有够不自量力的。只是若这龙袍给李世民看到了。李瑗这一家子怕是一个也活不了了。对了,若是那个王氏有够美的话,兴许能逃过此劫。”

    乐阳把龙袍拿起来,抖了抖,龙袍金光灿灿,上面龙影盘旋,倒是相当漂亮。乐阳兴起,拿起龙袍给自己穿在身上,又把腰带皇冠戴好。然后走到铜镜之前,上下打量一番,觉得自己穿起来既威严又有气势,俨然就是千古一帝。他哈哈笑了两声,脱下龙袍,又甩回了箱子里。“有时间在这里照镜子。倒不如把自己的实力先充实好了。”

    乐阳耸耸肩。离开了桌前,又在石室内转了转。看到东侧的墙角里还放着三只大箱子,他走过去,依次打了开来,顿时眼前地光华把个石室都熠熠生辉。这三个大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各型各色的珠宝,外面那些房子里摆放着的,和眼前这些完全都不能比。

    乐阳的眼一下子都被晃得花了,一时之间,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些珠宝,他脑中:“没到李瑗这小子搜刮了这么多金银财宝,这些东西要是交给李世民,也未免太可惜了,如果我得到这些钱,对自己以后地事情可是大有帮助……只是,要无声无息地将这些珠宝运走倒是个问题……”

    乐阳了一,上去把自己的七个亲卫叫了下来,这七个人是乐阳这次攻袭幽州城期间培养的真真正正的他的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七个人对乐阳保持了绝对地忠心。

    七人见到满满三大箱财宝时,目光只是迷茫了一阵,之后又全数尊敬地望着乐阳。乐阳满意地点点头,对七人道:“你们把其中两个箱子的珠宝带走,先找个隐密的地方放起来,等到我们回京的时候带回去,这就是我们日后做大事时所用的资金,要妥善保护。”

    “是!”

    七个人取出七个袋子,把珠宝平均装在里面,然后仔细地藏在身上。乐阳道:“这两个空箱子也拿出去,办法处了。”

    “是。”七人向乐阳行了一礼,拎着两个空箱子走了出去。

    乐阳把石室里面的痕迹消除,而后回到外面,找来一个士兵,道:“去看看尚坤、苏定方、张公瑾、柴绛四位将军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的话,叫他们来我这里一趟。

    这群士兵在亲身体到了乐阳琴声的威力之后,对乐阳简直如神一样尊敬,这士兵在听完乐阳的吩咐之后,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是!”然后小跑着就去执行任务了。

    乐阳望着他地背影。君子堂首发微笑着,“这些士兵真可爱。”

    等到尚坤、苏定方、张公瑾、柴绛这四人来了,乐阳把他们带到那个地下室里,道:“四位将军,这是我刚刚无意中发现地,尚未敢随便进入,我估计可能是李瑗藏东西的所在,咱们进去看看吧!”

    尚坤首先闪在前边,道:“我先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危险。大帅和三位将军稍候。”说着,他一下子就闪了进去。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尚坤的声音,“大家进来吧,里面只是个石室。”

    四人鱼贯而进,尚坤站在那张桌子之前,道:“大帅,这里有个箱子。”

    “打开看看。”乐阳道。

    “是。”

    尚坤打开箱子,于是,那身龙袍所当然地就被众人发现了。众人当即对李瑗大骂不绝。乐阳也跟着骂了几句,最后乐阳道:“诸位,这个东西我们要好好收好,等到回京时交给皇上。”

    “是。大帅!”这个石室就那么大地方,很快,众人就再度发现乐阳单独留下的那个宝箱了。打开之后,耀眼的光华,让四人眼睛都看得直了。

    乐阳在心中偷笑一下。却没有说话,他在等这四个人地反应。

    好半响之后,四人终于清醒过来,纷纷擦了擦自己地口水。尚坤望了乐阳一眼,试探着道:“大帅,咱们把它上交朝廷么?”

    乐阳望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三人,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试探地意味。乐阳笑了一下,道:“大家说呢?”

    乐阳知道这四个人里。除了柴绛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平民出身,平日里哪有这种眼福啊!而即便是柴绛,也没看到过这么多的财宝。当兵,当兵为什么?不就是四样东西嘛!权、钱、名、色。看到这么多地财宝出现在自己眼前,若要将它白白交上去。他们实在是不甘心。于是虽然听到乐阳的询问。四人却不说话。

    乐阳耸耸肩:“我这个人很开明的,只要是我手下的弟兄。我绝对不亏待。大家有什么法,就说说吧。”

    四人对视一眼,最后苏定方、张公瑾、柴绛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尚坤,尚坤抓了抓脸,望着乐阳,试探着道:“大、大帅,我,咱们打了这么一场战斗,将士们没少费力,如今咱们破了城,按说,该给将士们点赏赐。”

    乐阳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是该给点赏赐。”

    似是被乐阳的话鼓励了一下,尚坤鼓足勇气道:“大帅,我们的意思是,这些财宝是该交给朝廷的,不过我们能不能从里面拿上一些?”

    尚坤说完话之后,四人试探着望向乐阳。乐阳耸耸肩,道:“拿上些倒没有问题,不过这件事若是给朝廷知道了……”

    乐阳的话方说到这里,柴绛低声道:“大帅,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五人知道,如果我们不说,还有谁知道?”另外三人也同时道,“大人,就是这样,我们不说,没人知道。”

    乐阳点点头,“你们说地也有。至于拿多少,就你们四个商量吧。”说着,自己走到桌前,把那张椅子拉出来,坐了下来。

    却见四人聚在那里,好一阵议论,最后四人找了个包袱,包了一包袱走到乐阳面前来,道:“大帅,我们商量好了,这一箱子放得满满的,我们取走一半剩的也不少。我们这一半里大人占五成,剩下的我们四个各占一成,剩下地一成就换做银子分给将士们。”

    乐阳向他们那一包袱珠宝里看了看,从中取出两串明亮的珍珠来,又取出一对精美的宝石耳坠,一对翠绿色的玉镯,然后道:“行了,我就拿这点,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四人没到乐阳这么大方,同时一呆,道:“大帅,您不再拿点?”

    乐阳笑道:“我是个男人,要这珠宝只能送给女孩子,你让我拿多点,我和没有多余地女孩子可送。”

    尚坤笑道:“大帅这次攻下幽州。回到朝中皇上定有封赏,说不定就封了将军,到时候那些贵族小姐们还不争着向大帅献媚,大人不就有得送了?”

    “封不封官就不是咱们能做主的事了。不过这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乐阳道:“你们知道,我大唐刚刚取了府库财宝以换取颉利退兵,朝廷上下可是穷得很。在这个时候,你们若是动不动就拿出些珠宝送人,岂不是让别人怀疑你地东西来路不

    四人同时一警,同时道:“大帅说得是!”

    乐阳道:“这些东西我们虽然得了,可在短期内还是不能动的。你们要留意了。”

    “是。”

    处完财宝的事情,乐阳叫来尚坤,问他道:“你刚刚审问的那些李瑗的姬妾里面,有没有一个姓王的美人?”

    “有啊!”尚坤一听就精神起来,“大帅,这个女人真是,唉,美得没得说了。小将正打算将她献给大人呢!”

    乐阳有些好奇,又忍不住笑,道:“美得没法说了是什么意思?”

    尚坤抓抓脑袋。道:“大帅,小将是实在不出来该用什么话来给您形容,只好说美得没的说了,大帅。小将把她带来给您看看?”

    “好吧!”乐阳点点头,“我倒看看是怎么个美得没地说了?”

    “大帅,您就瞧好儿吧!”尚坤转身去了。

    不一儿,尚坤带着一个一身粉红纱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低垂着头。看不清相貌。两人渐渐走近,尚坤道:“大帅,我将她带来了。”

    那女子下跪道:“罪女王氏见过大人。”

    乐阳瞥了一眼,见这女子身材甚美。乐阳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女子跪在那里,微垂着头,一头长长的乌发垂落胸前,挡住了她地面容。从乐阳这里望过去,刚可以见到她一截雪白的胸肌。闪烁生光,充满成熟女性的吸引力,令乐阳不禁咽了口唾沫。

    “抬起头来。”乐阳以命令地口气道。

    女子地身子不禁轻轻颤抖了一下,接着缓缓抬起头来。乐阳看到一张俏丽的脸来,同时,他也明白了尚坤地话。无怪以尚坤脑中的那点词汇。无法给予准确而形象的形容。

    若单纯论姿容,这女子并不算得上是绝色。乐阳见过的好多女子都要胜过她。论气质,她比不上犹如空灵月色地杨吉儿;论风情,她也比不上花香醉人的沈落雁;但是要说起媚来,乐阳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也不能和她相比。她是那种男人一见了面就强奸的女人。不单她地相貌是媚的,她的身材也是媚的,那层峦叠嶂、丰满诱人的身材,可令见到她地每一个男人都为之血脉喷张,继而联到床。

    在唐朝那个以丰满为美的时代,这样的女人则更加令人垂涎了。难怪李瑗为了得到她而杀了她的丈夫。

    女人一开始有些害怕,但当她看清面前这个英俊儒雅的年轻男子之后,她的目光开始大胆地回敬这个男子,她虽然只有二十余岁岁,但历尽沧桑,早已没有了小儿女的羞涩。何况,人们都说红颜薄命,自从李瑗杀了她的丈夫把她夺走之后,她已经完全看透了。她的命运就如同水上浮萍,完全不能由自己做主,只能依从那些夺去她地男人,她所期望的,就是能依托一个好一点的男人而已。显然,较之粗俗猥琐的李瑗,这个男人不知道强了几千几百倍。

    “怎么样,大帅,您还满意么?”尚坤知机地在一边问。

    乐阳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女子记得,刚才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的那段实际里,他所看地每一处部份,足以显示他是欣赏女性地大行家。一般世俗的人,看女人很自然便去看她地面貌身段,但这男人的眼光,却包括了她的耳珠、小指、颈项、腰身等等,这些地方更能看出女子的真正面目。她亦知道在观察之后,对方非常满意。

    “他为什么不说他很满意呢?”女人有些急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这个男子内心的真正法。

    “大帅,您怎么了?”尚坤问了一句。在尚坤心中,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相当出色的女人。按说,大帅应该非常高兴才是,可是大帅现在的表情却像是很苦恼的样子,大帅,你究竟怎么了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制心之音

    乐阳一见这个女子,就断定李世民肯定对她有兴趣,因为这个女人是那种是个男人就占有的女人,连乐阳自己对她都有兴趣,李世民那种人更不放过这个女子。(o)

    他所苦恼的不是自己占不占有这个女人的问题,他所苦恼的事情是直接把这个女子献给李世民?还是赌上一把,利用这个机在李世民身边安插上一颗自己的棋子?

    为什么说赌上一把呢?主要是因为这其中要牵涉到伏羲琴的一项秘术,秘术名为“制心”,就是通过琴音,操纵一个人的心智,使其为己所用。这个人一旦被控制,除了施术者亲手为其解除制约外,只能到死才能解除。

    这种制心之术,分为两种,一种是霸道,一种是王道。霸道的方法比较简单,就是直接以琴音通过对方的听觉控制其脑部神经,使其为己所用。这种霸道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却有所缺陷。因为受这种霸道方法控制的人,失去自主意识,变得如同扯线木偶一般,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睡外,只被动地执行操纵者的命令,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失魂之人。

    王道的制心之术,就比较复杂了。它主要是依靠琴音间接地通过一个人的七情六欲来控制此人。它不是直接覆盖受制者的情感记忆,而是在其中加上一点小东西。这个小东西在这个人情感的关键部位做一点小小的改动。比如说不爱地变成爱,讨厌的变成憎恶,滴水之恩变成涌泉相报……这个方法的最好之处是。受术者受术之后和受术之前没有太大区别,隐蔽性极好,而且风险极小。

    这两种方式还有一个区别就是难易度相差太多。霸道方式的曲子简单,对内力的要求也不是太深,只要你内力在对方之上,就可轻松搞定;而王道的方式除了对内力的要求之外,弹奏的曲子也是复杂之极,同时在弹奏的时候还要视对方的情绪作出判断,选择在某一刻是该用高音、中音还是低音,另外。琴中地感情气氛也要拿捏准确,若是在弹奏中稍有差池,不但施术难成,受术者也有性命之忧。

    按照乐阳的法,如果要把王氏当成自己的钉子安插在李世民身边,只能采取王道的办法,对于这种办法,乐阳根本没有把握。

    乐阳所谋者事大,对于他来说,能在李世民身边安插上一枚自己的棋子。那是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在脑海中又权衡一下利弊之后,乐阳下了决心:“好吧!如今就赌上它一回!”

    做了决定之后。乐阳吁了口气,转头面向尚坤,道:“还傻愣着干嘛,把她送进本帅的房中去。”

    尚坤一呆,随后兴奋地道:“是!小将遵命!”

    女子站起身来。目光轻轻地滑过乐阳的面庞,那感觉,似喜又似忧。

    晚上,幽州城下的原野上,燃着上千堆篝火,五万大唐骑兵就围坐在这篝火旁,虽然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乐阳、尚坤、苏定方、张公瑾、柴绛五个人骑马立于阵前,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尚坤催马上前一步。大声道:“现在,请大帅致词!”说完,他催马又退了回去。五万将士地目光同时落在阵前的乐阳身上。乐阳催马上前两步,大声道:“英勇的大唐将士们,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我们终于取得了这场战斗地胜利。今天。我们在这里。为我军英勇的将士们庆功,如果没有你们的奋勇杀敌。君子堂首发我们也拿不下幽州这座坚城,所以,我感谢你们!”

    四野寂静,只有风吹过篝火的呼呼之声,五万将士的眼中闪着热切地光芒,凝视着他们的主帅。

    “我希望,在以后的战斗里,大家要更加勇敢、顽强,为我军取得更大的胜利!”

    说完之后,乐阳击了击掌,大声道:“我要求最好的,我也给予最好的!”随着乐阳的击掌声,从黑暗中缓缓驶来几辆马车。乐阳道:“这里面是五万两白银,凡我军将士,每人一两,战死者有安家费!”

    乐阳话一说完,唐军将士轰的一下子,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苏定方骑马上前,大声:“兄弟们,大家排好队伍,我叫到名字地队正,就来这里领取你们队的赏银!”

    于是,五万人迅速排好了队伍,随着苏定方的吆喝声,一个个队的队正按着顺序前来领取属于他们的赏钱。

    唐朝初期,每队为五十人,队设队正,负责管本队。尽管一次发下五十人的赏银,可是五万人地军队,这赏银还是发了半天才发完。

    大唐将士们领到赏银,人人脸上都是欢喜和兴奋地表情。尚坤趁机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高不高兴?”

    “高兴!”五万人齐声欢呼。

    “你们的赏钱是谁给地?”

    “大帅!”

    “大帅刚刚说了,今天只是开头,以后凡是大帅手下的兵,只要打了胜仗,都有封赏!”

    “大帅威武!大帅威武!……”将士们的欢呼声响彻夜空。

    “大家先安静一下,大帅还有赏赐呢!”张公瑾和柴绛也凑上前来,大声道。

    众将士先后安静下来,寂静的夜空中,再度传来马车之声,片刻之后,数十辆载着酒肉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众将士再度欢呼起来。

    乐阳大声道:“英勇的将士们,你们大口的吃,大口地喝。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我只要你们奉献出你们的忠心和勇敢,我将回馈给你们财富和荣耀!”

    “大帅威武!”

    震天喊声响彻大地。

    从这一刻起,乐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统帅,真正得到了这支军队的认可,而这支军队,也成了乐阳发展其个人势力的第一个平台。

    这一场狂欢持续到很晚才散,乐阳也被热情的将士们敬了不少酒,尚坤把他送回去时说了一句“一刻值千金”才笑嘻嘻地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乐阳低骂了一句,微闭双目,体内的无相神功自动抵抗着酒力。片刻之后,乐阳睁开双目,已经回复了神采奕奕。再看他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酒意?

    乐阳推开房门,看见先前尚坤送入他房中的女子正坐在桌前,对着他地那张伏羲琴正在出神。乐阳平日里伏羲琴都是随身携带的,今日因为攻克幽州,不用再打仗,所以就把琴暂时放在自己的住处。此时见女子坐在他的琴前,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伏羲琴有什么损伤,连忙喝道:“你在做什么?”

    女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跪在地上,道:“拜见大人。”

    乐阳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首发君子堂走到桌边,拿起琴看了看,幸好毫无损伤。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乐阳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现今很少有五弦琴了,妾身见大人此琴外型奇特。一时感到好奇,只是看看。”

    乐阳点了下头,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你起来吧。”

    女子站起身来,向乐阳这里走过几步,接着跪坐在他身前,仰头望着他。

    女子妩媚的面容落入乐阳眼中,乐阳脑中再度兴起了先前见到她时的冲动,从乐阳此时的角度。更可看见她衣襟内丰满高耸的胸脯,乐阳不禁有些呼吸急促了。

    从女子大胆望向自己地目光中,乐阳感觉出这女子有取悦自己的意思,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蔷。”

    “王嫱?”乐阳一愣,“王昭君吗?”

    “回大人。妾身之蔷是蔷薇的蔷。”

    “哦。”乐阳点点头,忽然问了一句。“你恨吗?”

    王蔷愣了一下。似乎是被乐阳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搅得糊涂了,她问道:“大人说地是什么?”

    “命运。或者是这个时代。”乐阳道:“我知道你先前本有个丈夫,后来李瑗为了得到你,而毒死了你丈夫,之后,我消灭了李瑗,又得到了你……这一切,你不恨吗?”

    王蔷垂下头,沉默不语,良久,她忽然道:“大人,妾身已经看开了,红颜薄命。妾身命该如此,也没什么好恨的。”

    乐阳沉默一阵,忽然吟诵道:“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只有泪沾衣。熏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

    王蔷一呆,“大人说什么?”

    乐阳不答,双眸定睛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把你送给他人,你怎么?”

    王蔷目光一黯,低头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吸了口气,低声道:“全凭大人做主。”

    “你只这么么?”乐阳忽然大声道。

    “嗯?”王蔷抬起了头,泪光在眼中闪烁,“大人的意思是——?”

    乐阳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取消刚才那个决定,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愿意。”

    王蔷惊讶地看着乐阳,乐阳道:“如果你不愿意,只要你说给我听。”

    王蔷鼓足勇气,道:“大人,我不愿意。”

    “好。我答应你了!”乐阳干脆地道。

    “大人!”王蔷扑进乐阳怀里,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乐阳轻拥着她地娇躯,感到她身体惊人的弹性。用眼睛看已经知道她的丰盈,没到亲身体的感觉仍然让乐阳惊叹不已。

    乐阳伸出右手,绕到王蔷颈后,轻柔地抚摸着,王蔷闭目不语。陶醉在乐阳的抚慰里。

    良久,两人分开,乐阳道:“你看,有些时候,自己的命运是可以去争取地,你不能放弃希望。”

    王蔷垂下头,道:“多谢大人指点。”

    乐阳笑笑,接着正色对王蔷道:“我再问你一次,我把你送给任何人,你都不愿意么?”

    王蔷睁大了眼睛。郑重地点点头,接着道:“若大人不嫌弃,妾身愿为大人扫榻铺床,鞭执镫。”

    乐阳望向她,“你认真的?”

    王蔷点点头。

    “真心的?”

    王蔷再度点头。

    “为什么?”乐阳摸着自己地脸颊,“难道我真的英俊不凡,能让天下女子一见倾心?”

    王蔷掩口轻轻一笑,美目流波,媚态逼人,她笑笑才道:“大人的确英俊不凡。妾身也确实为之动心,不过真正的原因是大人是第一个真正关心妾身、真正了解妾身心事的人。大人您也擅长弹琴,您也应当知道,知音难觅啊!”

    乐阳犹豫了一下。道:“你喜欢我,我也很高兴。只是有件事可能不能让我们如愿了。”

    王蔷愣了一下,道:“是什么?”

    乐阳道:“在这次出征之前,皇上给我下了密旨,要我把你带回去。”

    “啊——”王蔷轻轻掩住了小口。面上是一片惊骇之色。

    乐阳睁大眼睛,留神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地脸上只有惊讶、疑惑、迷茫等神色,良久,她轻轻地道:“皇上知道我?”

    乐阳望着她,轻声道:“艳色天下重,自然有人知道,皇帝知道也不稀奇。”

    王蔷用手抚摸着自己地脸颊,喃喃道:“早知这样的话,我宁愿自己长地丑一些。也没了这么多烦恼。”

    乐阳问道:“你不愿意?”

    王蔷落寞地道:“皇帝的女人怎么样,只是依附到一颗比较大的树上而已,我还是免不了作为浮萍的命运。为什么我就不能自主地选择一回呢?”

    乐阳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做主的,皇命难违,我们没有任何力量去抗衡。”

    王蔷沉默了。许久。她开口道:“好吧,我去!”

    乐阳讶然抬头。“你答应了?”

    王蔷郑重点头,“如果我不答应,皇帝责怪你,难为你,甚至断送了你的仕途。你的那个手下说过,你是大鹏,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要一日得了风势,你必将翱翔于九天之上。你有着辉煌的前途,我却不能让你因为我将自己地前途断送……”王蔷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为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付出,我心甘情愿!”

    乐阳默默看着她,心中暗暗叹息:“这就是女人啊!”说心里话,这样放弃她确实让乐阳觉得有些可惜,但有些时候,为了得到一些,就必须要付出一些。

    此时王蔷地情绪状况,正是实施王道制心之术的最好状态。乐阳用自己的感情促动王蔷的感情,一步一步,使得她的情绪发展到最好状态。乐阳用百分之十地感情,换取了对方百分之百的感情,对于这样的自己,乐阳真的有点讨厌。

    “开弓没有回头箭。”乐阳在心中暗暗告诫了自己一次,他转身望着王蔷,道:“我给你弹支曲子吧!”

    王蔷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点了点头,道:“好。”

    乐阳把伏羲琴放到身前的桌子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缓缓弹起了那曲制心之音。

    于是,琴音响了,抑扬顿挫的琴音低柔时有如斜风夹带着细雨吹拂过山林,风儿轻柔,细雨缠绵,山林沙沙作响……高昂时却恍若狂风暴起,浪击云崖,卷起千堆雪……快捷时仿佛流星划过长空般的霎时消逝无形……灵动处好似幽溪鸣泉,穿过嶙峋山石,泉水叮咚,美妙怡人……

    王蔷不禁为之陶醉了,她闭起双目,缓缓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琴音渐渐低柔,宁静而深沉,琴音中跳动着催眠的音符……

    王蔷沉沉睡去。

    乐阳嘴角闪过一抹笑意,琴音猝变,宛似突然间响起了充满魔力地鼓点,让人不禁有着热血沸腾的感觉,王蔷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耳朵依然随着音乐声轻微地颤动着,她的脸色也渐渐转为潮红,而且越来越红,宛似熟透了的红苹果。

    乐阳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紧盯着王蔷的神色,看到她脸上的变化,他地左指倏尔弹出,弹中一根琴弦,发出“嗡”地一声,接着乐阳双手极快地挥舞起来,而琴音却发出几缕极细的尖音来,这几缕琴音虽然不是那么强力地高音,但是它们的穿透力却极强,那几缕琴音就好似一根根细小的音线,走着不同的轨道向着王蔷的耳中钻了进去。王蔷的面孔上立时浮现出一粒粒细小的汗珠,额头太阳穴处的细小血管也开始激烈地跳动着。

    乐阳的脸涨的通红,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他的双眸紧盯着王蔷的面色,双手的手指仍然在极快地挥舞着。越到最后琴音越是急促,而那音线飞舞的轨道也越是疯狂,倏尔,琴音发出一声犹如哨音般的尖锐鸣叫,同一时间王蔷的脸也跟着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本来涨的通红的脸也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

    琴音再转,变得低柔而和缓,仿佛春风吹拂大地,王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血色来。乐阳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吁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和缓多了。乐曲渐渐进行下去,一如春风般和暖,王蔷的脸色缓缓恢复正常,乐曲声也渐渐低柔下去,终至无声……

    乐阳松开按在琴弦上的双手,把脸上的汗水缓缓拭去,然后轻轻地喘息着,“唉,总算是成功了!第一次用,还真是有点担心呢!好家伙,这一次几乎折腾去我一半的内力……”

    乐阳把王蔷抱起,轻放在床上,然后坐在一边,运功恢复起内力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乐阳睁开眼,却看见王蔷正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他。

    心里也试验一下制心之后的效果,乐阳走上前,坐在王蔷身边,伸手将她抱紧了怀中。

    王蔷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她的脸儿微微一红,旋即抬起头望着乐阳柔柔地一笑,眼眸中充满着无限的深情和依恋。

    乐阳目瞪口呆:“天!这效果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乐阳在发呆的时候,王蔷已经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她先用小脸蛋在乐阳的胸口蹭了蹭,然后道:“人家怎么睡着了?”乐阳愕然,刚回答,王蔷已然接着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皇帝召你回京的时候,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怎能让我睡着呢?”

    乐阳愣愣地看着王蔷,她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带着不舍和依恋,而从她的话语中也能听出她对先前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遗忘,似乎惟一有更改的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眼神中如海的依恋不是随随便便就装得出来的。

    王蔷见乐阳不说话,不禁紧抱着他的身子道:“我们已经说好了,我去宫里的,因为在那里,我可以更好地帮你。而在这一刻,我让你用力地抱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征罗艺

    自从乐阳经历了近一年的宫廷争斗,见识了几次铁血战争之后,他渐渐知道:伴随着战争,土地、财富、美女是永远少不了的东西,胜了,就得到;败了,就失去。(o)而身为一个男人,一定要做征服者,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女人的胸脯上。

    此时,在王蔷面前,一半是怜惜她的深情,一半则是因为自己对琴音的威力还是不大敢肯定,若是违拗她的意思怕有什么变化,于是就利利索索地付诸了行动,该征服时就征服嘛!

    “好温暖的感觉啊!”乐阳微闭上双目,体着怀中娇躯惊人的弹力和暖暖的体温,轻嗅着佳人身上的体香,让他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王蔷将脸埋入乐阳的怀中,微闭上双眼,口中传来呢喃般的呓语:“很久了……我一直希望……能有这么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能有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憩息……如今……我终于得到了……”

    乐阳微垂下头,看着明艳娇媚的王蔷,她的脸上是惬意,是满足,更是幸福。

    “在同她一起的时间里,真心对待她吧!”乐阳心中对自己说。

    王蔷仰起头来,闭上双眸,送上两瓣鲜艳的红唇。

    看着迷人娇靥下的红艳樱唇,乐阳一阵心荡神驰,缓缓地低头,印上双唇。在四片热唇的磨搓间,王蔷的呼吸逐渐浓浊。一阵时间之后她轻轻推开乐阳地身子,急急的吸口气。泛红着脸,羞涩地说:“你不累吗……吻人家……这么久……”她越说越是小声。

    乐阳微笑摇头,“不累,亦不够!”

    王蔷嗔笑着说:“贫嘴!”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乐阳的胸膛上。

    乐阳笑道:“你这么小力,可是打不死人的。”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她的拳头,顺势将她扑到在床上。

    两人在床上翻腾打闹,一儿王蔷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乐阳每次出手都是向她的衣服进军的,于是。十数个回合之后,王蔷上半身就光溜溜的了。

    王蔷羞赧不已,随便把手往胸前一遮,说道:“真羞人……”一副诱人的姿态,让人见之即醉。

    那欲拒还迎的娇态,更让她充满了强烈地诱惑,乐阳一伸手即把王蔷那本来就只是作势遮掩,而无抗拒之劲的手挪开,然后坏笑着扑了上去。

    王蔷眼中闪过那抹神情和依恋,她不再闪避。闭起眼来,双颊嫣红欲滴……

    在乐阳即将进入下一步行动时,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警觉,他一翻身坐了起来。顺手拉过锦被盖住了王蔷的身子,道了一声,“等我一下。”接着一旋身出了门。

    远远的出现了尚坤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似乎是书一样的东西,正急急忙忙向这里赶来。首发君子堂“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还能感受到距离此地这么远的尚坤,看来内力又有精进……”乐阳有些兴奋。

    等到尚坤走近,乐阳问道:“什么事情?”

    “大帅,是朝廷送来的加急书。”尚坤走到乐阳面前,递上书。

    “这么快?!”乐阳愣了一下,伸手打开书,看完之后,他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意外、惊喜等表情来。

    尚坤连忙问:“大帅,什么事?”

    “朝廷封我为平虏将军。正四品官职,令我率军开赴泾州参与平叛。”

    “恭喜大帅荣升!”尚坤笑嘻嘻地抱拳贺喜道。

    乐阳点了点头,心中也充满着些许激动与:“我总算是向朝廷那些人证明了我的能力。”

    “大帅,小将听说朝廷早就派了李靖、尉迟敬德、程知节、张亮几支部队去对付罗艺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去呢?难道他们战败了?”

    乐阳道:“败也说不上,双方应该是互有胜负。不过只是我方地战力损耗得厉害。这一个月下来。罗艺折损了有两万人。而我们损失则达到了四万。”

    尚坤愣了一下,道:“怎么相差这么悬殊?难道罗艺的部队如同颉利一般厉害?”

    乐阳摇摇头。“罗艺的部队倒没有颉利的骑兵那么厉害,不过他部队地战斗力确实很强悍。而我们派过去的程知节部只有一万人,张亮部还不足一万,加上李靖那些人马,不到十万而已。而这十万人里步兵的数量要占到九成,只有一万是骑兵。同罗艺硬碰硬地相斗了一个月,才损失四万人已经不错了。”

    尚坤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所以朝廷才急急忙忙派我们五万骑兵去帮忙。”

    乐阳点点头,赞许地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这支部队都是骑兵,而且又刚取得大胜,如果现在把这么一支精锐之师投入战场,罗艺那已经打累了的六万燕辽军再强悍也占不到什么上风了。”

    “大帅说地不错。”尚坤道:“只是如果大帅到了泾州,怕是又要遇到尉迟敬德将军了。”

    乐阳耸耸肩,动作是恁般潇洒自如法,他无所谓地一笑,道:“我现在也升了将军,何况刚刚打了个打胜仗,他看我的眼光肯定要改一改了。何况到了那里,是大将军李靖做统帅,李靖可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他一碗水端平的。”

    “另外,”乐阳望着尚坤,“你记住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里都闪光的。“是,大帅!”尚坤点了点头,随即又笑嘻嘻地道:“只要大帅到了哪里,随随便便弹上几曲,罗艺的六万人马还不和李瑗的六万人马一样。顷刻间就稀里哗啦吗?”

    乐阳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你错了,罗艺地燕辽铁骑哪里是李瑗的叛军可比,我地琴曲,敌人的心志越坚,越不易得逞。\\\Junzitang\\\听说罗艺的军队出身都是昔日给隋炀帝修建陵寝的苦力,这些人打仗悍不畏死,心志之坚自非李瑗那六万人可比。何况,我此次出征罗艺,并不打算使用琴音。”

    尚坤愣了一下。道:“大帅,这是为什么?”

    乐阳道:“当今皇上有句话说得好,军队是打出来的。你别看今天庆功时我夸部队怎么好怎么好,其实他们的状态要和颉利地骑兵差上好多,那天在战场上如果不是我地琴音,他们就要逊色多了。所以,我地目地就是要在这个战场上,锻炼一下我们的部队。另外,我也给他们看看,我乐阳并不是只靠琴才能打仗!”

    尚坤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目光来。“大帅,您说的好!”

    乐阳笑笑,道:“我得是挺好,不过。也得有发挥的平台才是。不知道,他们不给我这个机?”

    尚坤愣了一下,“大帅,您说的什么意思?乐阳道:“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这五万骑兵。可是从李靖大将军那里调来的,说不定咱们这一去,就物归原主了。到时候我手里没兵,还拿什么表现呢?”

    尚坤攥了攥拳头,道:“大帅,我们这一百人一定跟随您的。”

    乐阳拍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啦,不过按照我地估计,军队编十有是要搞的。而且李靖也不可能一点军队不拨给我,只要给我一万军队,我就能打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随着乐阳坚定的话语,他的脸上流露出强大地信心,连尚坤也不禁为之受到鼓舞。

    “大帅,那我们什么时候开赴泾州?”

    乐阳了。道:“今天全军将士怕是有一半喝醉的。明天要他们出行肯定很勉强。这样吧,后天一早启程。另外。幽州是边界重镇,在朝廷尚未定下幽州大都督的下任人选之前,我们必须留兵驻守。我打算派一万人留守幽州,顺便让他做好那三万李瑗降兵的改编任务。”

    尚坤连连摇手,“大帅,这活儿我可不干啊。”

    乐阳一笑,“我还没说你就主动出来了。好吧,不用你干,你说说,苏定方、张公瑾、柴绛这三个,留谁在这里?”

    尚坤了道:“大帅,苏定方这个家伙很有谋略,柴绛这小子身手灵活,轻功高超,有壁龙之称,我这两个人的作用更大些。张公瑾勇力过人,更是从以前地秦王府出来的,让他留守皇上也不有什么意见,就把他留在这里镇守幽州吧。”

    乐阳沉思了一阵,道:“好吧,就让张公瑾带一万兵马留守幽州,后日一早我们带四万兵马开赴泾州。”

    “是。”尚坤应了一声,转身行去,他刚走出两步,又回转身来,笑嘻嘻地道:“大帅,打扰了你的,真是惭愧。”

    乐阳笑眯眯地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屁股上,喝道:“知道还不快滚!”

    “是!是!”尚坤一手捂着屁股,忙不迭地跑了出去,他可不再挨一脚,因为乐阳那一脚可是含蕴了内力在其中,踢得尚坤好疼啊!

    乐阳回到房中,王蔷正拥着被子向他望来,脸上犹自带着淡淡的忧伤。

    乐阳苦笑一下,道:“你都听到了?”

    王蔷点点头。

    乐阳搓着手道:“你看,我们只剩下两个晚上,一个白天。”

    王蔷点着头,指着床道:“你坐到这儿来。”

    乐阳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做了下来。王蔷从身后将乐阳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你这两天一夜都陪着我,不许你离开。”

    乐阳听她说得深情,感到心中微酸,低声道:“我答应你。”

    王蔷站起身,缓缓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很快地,在乐阳面前出现了一具绝美的。那含春地眉梢、波光盈盈的双眸。白玉般地肌肤……让乐阳不禁在内心深深赞叹……

    同一时间,乐阳又感到胸口一阵压抑般的憋闷,“李世民是王八蛋,我也是王八蛋!”

    “看着我!”王蔷打断了乐阳的思绪,“我要你看着我,永远都不忘记。”

    乐阳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忘记的……”

    王蔷在乐阳身边蹲下,然后把他按到在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衣衫。看着那晶莹美丽的,乐阳不禁有些沉迷了。迷迷糊糊地就被王蔷褪去了全身地衣衫。

    王蔷伏在乐阳胸口,两人四目相对之间,情不自禁,四片温软湿润地嘴唇紧紧粘在一起,他们互相吮吸着,互相抚摸着……

    接着床板一阵嘎吱吱乱响,被翻红浪,两个年轻地身子强有力地纠缠爱抚,房间中渐渐充满了一股温馨而又甜蜜的气息……

    第三天天刚亮,乐阳派了一队骑兵护送王蔷去了长安。这队骑兵只有七人,正是乐阳精心挑选的那七个忠心的手下,他们此行的任务除了将王蔷送到宫中之外,还要将乐阳取出的那批珍宝妥善处。这七个人不但忠心。而且能干,乐阳相信,他们一定能将事情办好的。

    而后,在向留守的张公瑾简单地做过吩咐之后,乐阳带着尚坤、苏定方、柴绛三人及四万大军出发了。乐字大旗迎风飘舞,兵锋直指泾州战场。

    当初乐阳在幽州城下围困李瑗的时候,东进地罗艺部队和奉旨拦截的李靖、尉迟敬德、程知节、张亮的部队发生了一次较大的冲突。在这次冲突中,虽然唐军付出了上万条性命地代价,但却成功阻拦了罗艺的东进之路,罗艺不得已,率部退回泾州,据城以守。

    泾州城高墙固,也是属于幽州一类的坚城。易守难攻。唐军本可采取类似于乐阳攻打幽州城的战术,但若要孤立泾州,势必要派军绕道北上,倘若北上,极有可能遇到颉利的骑兵。大唐和颉利刚刚和谈结束,唐军是一千一万个不敢往北边派兵地。

    在颉利南侵的时候。罗艺向李世民示弱。表示愿意接受招降,因此李世民就给他补足了粮草。谁知唐军和颉利对峙上之后。罗艺反倒坐山观虎斗。等到颉利率军北撤,唐军面对的又是一个粮草充足的罗艺。兵精粮足,罗艺的腰杆都是硬邦邦的,他自然不害怕一直守在他边上的李靖,因此大胆率军东进。燕辽之地是罗艺的根本,如果被他回到了燕辽,那对付他可就不易了,因此李靖下了血本,强行阻止罗艺东进。虽然伤亡很大,但在个战局上,李靖却是走了正确的一步。

    过不去自然只能退回去,否则被唐军在半路上包围起来那就糟了。罗艺果断做了决定,退回泾州。罗艺地动作很快,而唐军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对罗艺军队形成合围,所以就被罗艺轻松地退回了泾州城。而战局也再度回到了原点。

    然而,此时的唐军却暴露了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乏骑兵,无法组织有效的平原作战。这种情况下,部队攻城还行,若是要采取有效的防守,当真是十分艰难。

    李靖等将领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们能采取地措施就是以攻代守,对泾州城进行不停歇地攻击,迫使罗艺全力守城,无暇对唐军实施主动攻击。

    罗艺这家伙还是有赌性的,他孤注一掷,在盯着唐军凶猛地攻击的同时,城内全体骑兵在前锋吕骥的带领下,从北门出城,从唐军侧翼对其实施了强有力的打击。

    虽然李靖把一部分骑兵摆在左右两翼作为预备,但本来人数就少的唐军骑兵根本无法应付吕骥突如其来的攻击,唐军的侧翼很快就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数万燕辽铁骑从这里杀入,直捣唐军本阵,唐军大乱。而同时罗艺打开泾州城门,率全军直冲唐军阵营。危难之际,尉迟敬德率两千骑兵拼死迎击吕骥,阻拦了罗艺军继续扩大战果,让李靖有时间收部队,阻止了全军溃败局面的出现。

    此战之后,罗艺轻敌燥进,主动出击唐军,而李靖巧计设伏,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歼灭罗艺一万余人。罗艺狼狈退回泾州,李靖却也无力继续扩大战果,双方的局面再度胶着下来。

    深知缺少骑兵弊处的李靖等人一面暂行退出三十里休军队,一面上书朝廷求援。正好乐阳攻下幽州的消息传来,李世民便马上下旨,调乐阳率军赶赴泾州,支援李靖。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前锋谁属

    十月九日,乐阳率军到达泾州,前方探马来报,已经找到了李靖大军的扎营地址。[]乐阳下令全军加速前行,不一儿,到得唐军大营之外,却见李靖等人早已等在辕门之外。说起能够识得李靖等人的,还仗着当初在沈落雁那里看到过他们的画像。李靖已经年过半百,头发和胡子已经有一半变为灰白,但是样子还是很精神。程知节大概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看起来勇悍之极。张亮是个长的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但双目却是精光闪烁,却也令人不敢轻视。

    乐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向众人行了一礼道:“见过众位将军。”

    李靖笑呵呵地上前,道:“早听说陛下新启用了一位出色的少年英雄,甫一投身军旅,便立大功,曾在渭水桥边,以一曲琴音震退了颉利二十万大军,刚刚又在幽州城下大破李瑗叛军。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乐阳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大将军自跟从武德皇帝起兵至今,身历百战,无一败绩,可谓我大唐军中的军神。小将得蒙大将军如此夸奖,真是荣于华衮。”

    李靖摇摇头,道:“惭愧惭愧,数日前和罗艺一场大战,险些全军溃败,军神之说,实不敢受。”

    乐阳笑道:“大将军只是缺少可用的骑兵而已,如今小将奉陛下旨意前来听用大将军使唤,以效犬马之劳!”

    “乐将军言重了。”李靖道:“你这四万骑兵一来,可算是解了我等的燃眉之急啊!来。我为你介绍几位将军。”

    李靖首先介绍的是程知节,程知节哈哈一笑,向着乐阳伸出手来,道:“我老程就喜欢出色地年轻人,来,咱们亲近亲近!”

    乐阳看到程知节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光芒,知道此事并不是亲近这么简单,他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程知节伸过来的手。

    两手相握,程知节的手掌立时缩紧。同时一股大力向着乐阳手上涌来。乐阳脸上笑容如故,却在暗中运起无相神功于手掌之上,向着程知节的手掌回握而去。

    程知节感到对方的手掌上传来绵绵不绝的柔力,将他手上所传来的刚力一一化解,他连催了几次内劲,都被乐阳轻松化去。

    眼中精光一闪,程知节的瞳孔急遽缩小,运起全身力气向着乐阳的手上握去。

    乐阳面上红光一闪,接着程知节便觉对方手上一股大力狂卷而回,不但把自己地力量消得干干净净。反而向着他的手骨牢牢猛然袭至,接着对方手上的劲力从柔和倏尔转变为刚猛,宛似铁箍一般箍住了他的手骨,而且越来越紧。接着一股疼痛感自手上传了过来,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手骨在咯咯作响了。

    程知节心头焦急,忽然乐阳哈哈一笑,顺势松开了他的手掌,道:“程将军好大的手劲儿。乐某的手掌都快受不了了。”

    程知节见乐阳自承不敌,更替他留住了面子,心里面对乐阳好感顿生,哈哈笑道:“小兄弟厉害啊!”

    李靖笑着对程知节道:“你呀,看见年轻人总喜欢来这么一手,这次没占到便宜吧?”

    程知节连连点头,笑道:“俺老程自以为手劲儿大,今日总算碰上对手了。”

    接下里是尉迟敬德,李靖笑着对两人道:“你们两位互相认识。首发君子堂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乐阳担心尉迟敬德还记着当日之事,也不敢太热情,只是向着尉迟敬德抱了抱拳,道:“尉迟将军。”

    尉迟敬德却走上来,伸手握住乐阳的手道:“乐兄弟,我要先向你道歉啊!那天的事情。确实是你的方法是对地。你看,你不是按照那天说的方法拿下了幽州城么?我当时确实是对你有看法。现在我郑重向你道歉!”

    乐阳被尉迟敬德搞得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跟在乐阳身后的尚坤、苏定方、柴绛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接着道:“其次,我还得向你道谢,当初若不是你,我这只左臂就要伤折在孙达刀下了。”

    听到这里,乐阳才明白尉迟敬德突然对他转变态度的原因,于是道:“哪里哪里,其实当日小将不出手,将军也没事地。”

    尉迟敬德摇摇头,道:“不行,孙达的功夫非常人可比,那日若不是小兄弟相助,我尉迟敬德可真的成独臂将军了。”

    最后介绍的是张亮,张亮原来是李靖的旧将,后来靠着李靖地推荐和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升了上来。乐阳和他彼此客套了几句,感到此人颇有心机。

    几人进入中军大帐中,分别坐下。李靖开口道:“众位将军,今天乐将军带来了四万骑兵,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就可以对泾州开展有效的攻击了,我打算先把我军的军力做一个备,然后我们就开赴泾州城下,出击罗艺。”

    乐阳坐在那里,暗道:“来了,来了,果然如我所料,他一上来就要把我那四万骑兵回收了。”

    按照李靖的议,把乐阳带来的四万骑兵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交由尉迟敬德率领,作为大军的左翼;一部分则有乐阳率领,为大军的右翼,其余两万人则收归中军,由李靖亲自率领;程知节带领先前地六千骑兵为前锋,张亮率一万步兵为后军。

    众人对李靖的议都比较满意,乐阳见自己手中还能留下一万骑兵,也没有太大的异议,只是有一些小小的问题。当李靖询问众人有没有什么意见时。乐阳站起来道:“大将军,小将有个要求。”

    李靖看了一眼乐阳,道:“请说。”

    “小将要求和程将军交换一下,由我部担任前锋。”

    几人愣了一下,李靖道:“乐将军,虽然在军队中前军所能获得地功绩是最大的,但是所承受地压力和攻击都是最大地,所以部队的前锋都要选择最具有攻击力地队伍来担任……”

    李靖还没说完,乐阳已经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小将不具有攻击力了?这样吧,小将愿意与程将军上马比试一下武艺。我们谁胜了就由谁担任前锋如何?”

    李靖转头和尉迟敬德对望一眼,然后他望向程知节,“程将军以为如何?”

    “好!”程知节转头看向乐阳,“小兄弟,咱们就来比试一下。”

    唐军大营外,一片圆形的空地上,两骑静静地对峙着,这两人正是乐阳和程知节。空地周围是李靖等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以及所属于乐阳和程知节部的一万五千骑兵。JunZitangM他们这些人就是今天地见证人。而在他们面前则将决出大唐军队目前的前锋人选。

    程知节一身黑盔黑甲,胯下一匹黑色的战马,手持一根长长的马槊。(程知节“少骁勇。善用马槊。”——《旧唐书-程知节列传》)

    乐阳与他则是对比明显,乐阳身着自己特意打制的银盔银甲,胯下一匹白色战马,双手各一只八宝蟠龙金线枪。

    “双枪!”看到乐阳使双枪。程知节不禁为之一愣。他知道,双枪的练法要较之单枪更为复杂,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因此,凡是敢于使用双枪的人,在枪法上必定有其独到之处。于是他凝聚心神。全身贯注地注释着乐阳的双枪。

    蓦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不禁起自己在瓦岗寨时的一件旧事,脱口道:“且慢!你这可是定彦平的八宝蟠龙金线枪?”

    乐阳微微一笑,“程将军果然好眼力!这正是八宝蟠龙金线枪。”

    “你有此双枪,难道和定彦平有什么关系么?”

    乐阳跟着又是一笑,伸手入怀,摸出一副狰狞地鬼王面具,戴在了脸上,跟着向着程知节道:“将军识得这副面具么?”

    程知节又是一愣。脱口惊呼:“罗成!”

    “将军记性也不错!”乐阳赞了一声,双腿一催马,手持双枪便向程知节冲了过来。

    程知节连受两惊,神智还没回缓过来,乐阳便已冲了过来。又是猝然一惊,程知节本能地一挺马槊。迎面向乐阳刺了过去。

    乐阳左手枪迎架马槊。右手枪尖带起一道金光,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向着程知节脸上点去。程知节依稀记得,罗成的枪法里就有这么一招,他心里惊疑不定,仓皇中急忙低头闪了开去。

    二马交错而过,双双奔出十来步后,同时调转马头,再次面对面。程知节又惊又疑地看着乐阳,此刻他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可是没容得他清自己的思绪,乐阳那边已经举着双枪再度向他疾冲而来。程知节无暇多,武者的本能促使他催着战马迎了上去。

    二马渐渐接近,程知节将马槊平举于胸,向着乐阳胸口点去。槊地优点在于沉稳力大,而枪在于迅捷多变。如果双方兵器以力斗力的话,除非枪的使用者力量要大大高于槊的使用者,否则槊多数都占得上风。程知节这一招的速度很慢,但是却很稳,而且劲力十足。程知节地目的就是迫使乐阳与他硬碰硬。

    两骑都在尽力前奔,于是很快,两个人再度贴近。出乎程知节的意料,乐阳竟然没有出枪,而是将左手枪交到了右手之中。等到两马交错之际,乐阳错手玄妙之极地探出,一把抓到了程知节的枪杆。

    “尉迟敬德的绝招!”程知节一呆之际,乐阳已然借着马匹一冲之势,将程知节的马槊夺了过来。

    全场惊呆了,没有人到,只是两个回合。乐阳就把程知节的兵器给夺了过去!尉迟敬德更是呆得一塌糊涂,他不到,自己视为不传秘技的夺槊手法,居然就这样在一个自己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地后生小子身上出现,而且对方地精熟程度,犹似有了好几年苦练一般。

    尉迟敬德起自己当初在太极殿上使用这一招的时候,乐阳正好就在当场。当时的乐阳,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乐师而已,却没到他居然有那样的天赋,在见过自己使用过几次之后。就能将那一招化为己用,而如今竟然还以那招,在两个回合之际,就夺下了和自己功力相近的程知节地兵器,这让尉迟敬德大为震惊!一时间心乱如麻。

    乐阳勒转马头,摘下面具,微笑注视着对面发呆地程知节,道:“不好意思,程将军,为了速战速决。小将用了些心战术。不过兵不厌诈,你不怪我吧?”

    其实从一开始还没开打,乐阳就已经向程知节实施了心战术。他的第一招就是定彦平地双枪,双枪将定彦平的厉害。程知节可是相当清楚的,因此一开始乐阳就给程知节心上压挂上了一个包袱。第二招是罗成的面具,这个面具是乐阳上次去罗家探望罗茜卿和单冰冰时,她们送给他的,于是在这里就起了作用。罗成的厉害程知节也是知道的。于是第二个包袱也给程知节挂上了。第三招就是两人第一回合时罗成的枪法,这就是乐阳送给程知节的第三个包袱了。给程知节心上挂上三个包袱的目地就是给他造成一个心暗示,暗示程知节:自己是打不赢的。心暗示成功之后,乐阳就对夺得程知节马槊这件事的把握就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再加上他此招一出手,程知节的意外和惊讶,就补上了这后面地百分之十。于是,乐阳轻轻松松地夺得了程知节的兵器,胜了这一战。

    程知节此人,在民间流传的各种话本都将他描绘成一个大大咧咧的莽汉。并有“混世魔王”之称。其实,在正史的记载中,程知节是个很有心计地人。否则,乐阳要跟一个大大咧咧的二愣子打心战,你把信息发过去了,人家也不见得懂。更不放在心上。这心战岂不是白费力气。

    听到乐阳及的心战术,程知节仔细一琢磨。终于明白过来。他哈哈笑道:“好小子,原来一开始你就给本将设下了套儿!乐兄弟,你这马上功夫是不错的,不过老程最佩服的就是你这心眼儿,你早把老程算计到了,这一仗没开打老程就已经输了一半。”

    观战众人里聪明的已经明白过来,但多数人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乐阳和程知节之间所谓的心战究竟是什么。但是无论明白的还是不明白的,大家都已经看到,这一场战斗终究是乐阳胜了,而这也意味着,前锋地位置落在了乐阳的身上。

    众将回到中军帐中,李靖首先道:“乐将军,你今天这一战可让我看到好多东西啊!不单是你的武艺,还有临敌的心态,以及战术的运用!大唐军中能有像你这样出色的年轻人,真地让我很高兴。老夫现在宣布,前锋之职是你地了!”

    “谢大将军!”

    “不过说实在的,乐兄弟,我最佩服地是你过目不忘的本领。”尉迟敬德道:“你是上次在太极殿看到我夺槊的手法的吧?没到见了一次你就了。”

    乐阳笑笑,谦虚地道:“没什么,我这个人啊,就是记性好点。刚刚那一招使出来也是勉勉强强呢!”

    “你也不必谦虚。”尉迟敬德道:“我看出来了,你已深得其中三味,与我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这时程知节问乐阳,“乐兄弟,你怎么起假扮罗成来的?还有,你的双枪又是从哪里来的?你又怎么有罗成当年的面具呢?”

    乐阳嘿嘿一笑,反问道:“你们知道罗成长什么样子么?”

    这一问题问的军帐中诸将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了摇头。程知节道:“罗成这家伙性子古怪,当初在瓦岗寨的时候大家数次见他的相貌都为他所拒绝。当时有人强行揭下他的面具,结果罗成枪就刺,差点没把人给刺死。后来大家见他这样,也就没人敢再去追寻这个问题了。”

    尉迟敬德跟着点点头,道:“当初高祖皇帝就是见他脾气古怪,又不肯摘下面具,所以就一直不许他上朝。那几年跟他交往的人极少,他又没什么朋友。我,除了他的亲人外没人见过他的相貌。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相貌有缺陷,所以不肯见人,后来大家又觉得不太可能了。因为罗成的妻女大家都是见过的,他的妻子女儿都是美貌过人,来罗成长得也不难看。”

    乐阳再度笑道:“这个你们倒是猜的不错。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罗成绝对不是个丑八怪,而且我还能让你们亲眼见到罗成长什么样子。”

    众人先是一呆,随后不约而同地笑了,面上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程知节道:“乐兄弟是逗我们玩儿吧,大家都知道,罗成死了好多年了,现在又上哪里去看?”

    “就在这里看啊!”乐阳眨眨眼睛,对众人道:“你们看着我就知道了,我长什么样,罗成就是什么样。”

    众人一愕,跟着再度哈哈大笑。

    程知节道:“乐兄弟,你刚刚扮罗成是挺像的,不过也不用扮得这么入神啊,我们大家都知道罗成死了,而你只是乐阳而已。”

    乐阳吸了口气,面向众人郑重地道:“几位,我这么说是有道的,因为,我长得和罗成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被乐阳的话惊呆了。他们呆看着乐阳,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他的面容。良久,李靖道:“你说的是真的?”

    乐阳郑重点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不过后来我碰到的定彦平、罗茜卿、单冰冰都是这么说,他们都是罗成最亲近的人,我,该不有错吧。”

    几人了,然后纷纷点头,“他们都这么说,应该是不错了。”之后几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乐阳身上,口中亦喃喃道:“原来罗成是这个样子的……”

    “难怪你有定彦平的双枪和罗成的面具。”程知节望着岳阳道:“同时,我也明白了你为何要跟我争这个前锋之位了。”

    乐阳耸耸肩,道:“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我可不是为了争功劳而要当这个前锋的。”

    李靖了,道:“那你打算怎么利用你和罗成相似的这个条件呢?”

    “我也不知道。”乐阳道:“罗艺肯定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情况的,所以我靠一张脸去冒充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至于别的方法,我还没到。不过即便是别的干不了,吓吓罗艺让他心惊胆战失魂落魄还是办得到的。”

    “这也不失为攻心的一着。”李靖道:“好吧,编制的事咱们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一早,咱们大军开拔,先去与罗艺见上一阵!”

第一百三十章 枪挑四将(上)

    次日一早,作为大军的前锋,乐阳带着自己的一万骑兵率先出发了。与他同行的是尚坤和柴绛,苏定方则被李靖调回了自己的本阵中。

    唐军扎营地距离泾州南门大约三十里,乐阳这一万人都是骑兵,三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并不是什么远路。很快,乐阳这一万骑兵已经可以远远望见泾州南门了。

    “将军,我们这么走是不是快了点。”尚坤道:“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侯一下元帅他们。”从幽州战场战场到达了泾州战场,尚坤对乐阳的称呼也从大帅变成了将军。

    乐阳笑笑,道:“不用。尚坤,柴绛,咱们先去见他一阵,看看敢不敢出战。”

    “是,将军。”

    小周是燕辽军的一个极普通的守城士兵,他加入燕辽军才刚刚一年,但是在这一年里,别的时候打的仗还没有最近的一个月多。这段时间里,朝廷的军队几乎是不停歇地攻击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城墙,有好几次,他们都爬到城墙上了,还是在自己等守城将士的拼死攻击下才把他们赶了下去。这段时间里,小周的好几个好兄弟都死在了唐军的手上,刀疤、虎子、大龙……而现在,这几个好兄弟里,只剩下他,还有身边的搭档二狗。

    二狗和他是同一时间加入燕辽军的,而且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二狗喜欢使刀,同时他还有一面盾,通常的时候是二狗用他的刀和盾防卫敌人的攻击,然后小周就从二狗身后把他的长矛尽力刺过去。两人的配合很默契,这才让他们在不知多少次的拼斗中,仍能生存下来。

    最近这些日子,唐军一直没来攻城,泾州城头也获得了难得地几日安静。小周听二狗说唐军是损失惨重。在休军队。二狗的消息一向是很灵的,小周很相信他的话。而且小周自己也这么认为。因为那日在泾州城下的那一场大战他至今还念念不忘。那一日,己方地大将吕骥率领两万多骑兵从唐军的侧翼杀入,把唐军地阵营搞得大乱,同一时间。杨笈、赵慈皓、穆易三位将军从正门杀出,杀入敌军阵中。将唐军杀得大败。小周在城头看得热血沸腾,他和二狗一边趴在城头上看着,一面大声呼叫,恨不得能亲自上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那一战本可以说是燕辽军的一个大胜。己方本该见好就收,但后来因为追击唐军过远,反倒中了唐军的伏击,己方又伤折了不少人。弄得那一战双方谁都没占到大便宜。

    不过即便如此。小周还是很钦佩那些人的,像是吕骥、杨笈、赵慈皓、穆易几位将军,不过小周更钦佩的是自己这一众燕辽军地大帅——罗艺。在他心里,不,应该是在燕辽军的士兵心里,罗艺就是类似神佛的存在。起初小周在参军的时候,他没有这么过。在那时候地他地心里。罗艺这个人很遥远。他只要仰视这个人,遵从这个人就够了。君子堂首发只是短短的一年之间。小周就被先前燕辽军的士兵们同化了,他开始像那些老兵一样尊重而且敬仰罗艺,并把他当做像是神佛一样来崇拜。

    “罗艺一声令下,燕辽军全军将士就随着他打起了反叛的大旗,其中连一个反对的都没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行军途中,乐阳问尚坤的问题。

    尚坤懵然不知。

    “那是因为,罗艺已经完全拥有了燕辽军的军心,他下地每一个命令,燕辽军将士都毫不考虑地去执行。若是罗艺死了,燕辽军也就不再是燕辽军。”说到这里,乐阳轻叹了口气,“这样地军队,也只有侯君集的飞虎军才可比拟吧!”

    说道这里,乐阳忍住了一句话,而把它留在了自己地心里,“这样的军队,才是我乐阳要的军队。”

    “轰隆隆……”沉雷也似的马蹄声响起,泾州城头的小周激灵灵地抖了一下,随即把目光投向了远远的城外。接着他猛然一推旁边坐着发呆的二狗,“快起来,唐军来了!”

    就在泾州城头的警讯响变全城的时候,乐阳的大军缓缓在城外三里许处停了下来,旗帜飞扬,军容鼎盛。

    小周从城头探身望去,只见对方人数众多,估计有万人左右,而且清一水儿的都是骑兵。前几日同唐军交战时,唐军中可看不到这么多骑兵,小周皱起眉头,低声对身边的二狗道:“可能唐军来了援兵。”

    “来了又能怎么样,咱们在大帅的统帅下,战无不胜!”二狗对罗艺的崇拜比小周还强烈。

    小周听见,对方军中号角响鸣,接着一队百多人的马队,由敌阵驰出,直来到大军与泾州城墙的中间处才停了下来。

    这马队的旗帜比起其他的旗帜都要更高和更大,在夜风中拂拂飘扬,耀武扬威。小周看清了马队旗帜上的字,那是数个大大的“乐”字。这是谁的部队?小周和二狗都不认识。

    小周感到身边二狗的呼吸重了起来,眼中喷着炽烈的火焰,被二狗的情绪感染,他也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对方是在向我们表示他们的渺视,不把我们放在眼内。”一个声音在小周身边响起,小周转头一看,此人正是他所崇拜的杨笈将军。

    “只是不知道这个乐字到底是谁呢?”又一个人声音响起,是小周另一个崇拜的人,赵慈皓将军。

    小周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他没道两位将军居然上了城来,而且还站在自己身边。旁边二狗的呼吸更粗重了,小周知道,二狗也很激动。

    一阵战鼓响起。对面的马队中冲出一名白马银甲的战士,直朝泾州城奔来,到了箭矢能及的地方,举起手中枪来,向着城头晃了晃。首发君子堂小周仔细地看着这个人。不由得为之一呆,他发现对方脸上居然带着一个恐怖的鬼王面具,那面具让小周情不自禁地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

    “他是在搦战。”小周听见杨笈道。

    “好家伙,欺我泾州无人吗!”赵慈皓怒道:“待我去他!”

    “不忙,”杨笈拉住他。“先派穆易去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乐阳立在泾州城下,身后是自己地一万骑兵。他面戴罗成那副鬼王面具。手中着却是一杆亮银钢枪。他没有带自己的双枪出来,显然是为了冒充罗成更像一点。

    乐阳望着城头上站着的两武将。他不认识这两人,但却知道这两人不是罗艺。“敢来吗?!”乐阳手中银枪挑衅似地摆了一摆,跟着目光直射向二人。

    蓦然城中城头鼓声响起,城门侧一道小门打开。城中飞奔出一个手持两把大斧的黄脸战将来。

    “来将通名!”乐阳喝道。

    “燕辽军大帅麾下穆易!”那人沉声应道,接着又问,“唐将何人?”

    乐阳哼了一声,手中长枪一抖。“胜过我我就告诉你!”

    “好狂的家伙!”穆易大怒。催马便向乐阳冲来。

    乐阳长啸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迎上。

    两骑迅速接近,乐阳已可清楚看到穆易睁眉怒目地狞厉表情,跟着他双斧高举,斧刃上闪过一缕寒光。

    乐阳手中银枪像一道闪电般由下挑至,斜取穆易咽喉。无论速度或角度。均与座骑配合得天衣无缝。

    穆易看到乐阳如此惊人的枪速不由得吓了一跳。忙将双臂一合,双斧猛然向对方地枪杆上砸去。

    乐阳微微一笑。手中的长枪猝然脱手,以更快的速度射出,只见一道银光闪烁,在穆易双斧尚差得几分的时候,银光已然从穆易咽喉贯穿而过。

    “轰——”穆易的尸体带着两把大斧轰然坠地,乐阳伸手从穆易地尸身上拔出银枪,催马向前,举起银枪向城墙上舞了舞,大声道:“燕辽军的,还有谁来!”

    城头上的杨笈看到对方一招就把穆易挑落马下,不禁大惊:“此人好快的枪法!”他对赵慈皓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禀报大帅!”说着,他转身急匆匆地下城而去。

    小周看得呆了,穆易可是他平素极为敬仰地人,自己也曾不少次看过穆易挥舞着双斧在敌军阵中纵横砍杀,威风八面,谁知竟然被这戴着面具地唐将一枪穿喉,此人的武功真的太可怕了!

    小周转头看二狗,二狗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小周知道二狗的惊骇必定不在自己之下。

    身边的赵慈皓将军面色依旧镇定地看着城下,小周看了他两眼,心下稍安。

    便在此时,又闻鼓声响起,泾州城小门中又飞马奔出一将,该将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身着一身黑色锁子连环甲,胯下一匹乌黑战马,手中着一柄生满倒刺的狼牙棒。该将冲至乐阳面前十数米处停住坐骑,一甩狼牙棒,道:“休欺燕辽军无人,咱家来你!”

    乐阳起长枪,目注此人,心中嘀咕:“也不知怎地,这两天净见到黑鬼了,真是,长得黑还穿黑衣骑黑马,跟个大煤球一样。”

    “此人虽然长得很黑,但看起来气势要较之刚才那个穆易强上好多。”乐阳暗暗了几分警惕,道:“来将通名!”

    那人眯起眼睛,狠狠地盯了乐阳一阵,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将吕骥是也!”

    “原来你就是吕骥!”乐阳脸上浮现起喜色来,他握紧手中枪,略带兴奋地道:“正好,今天就由你来作我手下地第二败将。”

    吕骥哼了一声,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小子,你先通个名字,不然本将把你砸死了还不知道是谁呢!”

    “要知道我的名字,胜了我再说!”乐阳一摆手中枪。

    “好!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吕骥狠狠瞪了乐阳一眼,开始催马后退。

    乐阳也跟着催马后退,因为两人之间地距离太过接近。拼斗时很难借助马力,所以两人双双后退,打算找一个合适的距离再行出击。

    泾阳城头,赵慈皓皱了皱眉,心道:“本来是要等大帅来了再定夺的。可这个吕骥性子也太急了点儿!”

    便在这时,远方再度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小周向远处一看,不禁又是一惊。在刚刚停在城下这万余骑兵之后,又有数万唐军向这里赶来,这次的人数比较多,小周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万人左右。于是他连忙向赵慈皓禀报道:“赵将军,敌军大部队到了。”

    赵慈皓已然注意到那渐渐接近地唐军大部队,心道:“看来李靖果然来了援军,这一定要禀报大帅!”他转脸向着刚刚通知他的小兵笑了一下。问道:“敌人的部队比上次的还要多些。怕吗?”

    “不怕!”小周猛然站直身体,昂首挺胸答道。

    “好样的!”赵慈皓赞了一句,转身下城了。

    小周听到赵慈皓地夸奖,一时间不禁呆了。二狗上前晃了他几下,道:“兄弟,兄弟,你怎么了?”

    小周脸上满是幸福的光彩。“二狗。你听见了么,刚刚赵将军夸我呢!”

    二狗眼中虽然充满着羡慕地光芒。但他却一撇嘴,哼了哼道:“这算什么啊!你等着,我这次要立下个大功劳,让大帅亲自夸奖我!”

    小周捶了二狗一拳,道:“你瞎说吧,就你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兵,大帅怎么注意你?”

    “所以我说我要立下大功嘛!”二狗一挺胸道;“我要是一个人杀掉几百几千人,大帅肯定知道我的!”

    “你就做梦吧!还几百几千人,”小周一撇嘴,“你杀上一个人也要我帮你的,如果没我,你肯定不行!”

    “哼,难道没我你就行了!”二狗道:“没我保护你,你连人都没杀到就先被人家杀到了。”

    “你瞎说……”

    “你也是……”

    两个小兵你逗我一句,我顶你一句,嘻嘻哈哈,全然忘了心中对城下十万唐军的恐惧。

    赵慈皓下得城来,径直便去帅府,赶到半路正遇上罗艺和杨笈带着十数位武将和数万士兵向南城门赶去。赵慈皓上前给罗艺见了礼,然后道:“大帅,穆易战死,吕骥已经杀出城去了,另外,唐军大部队也到城下了。”

    “唔。”罗艺点了一下头,道:“几天不见,是李靖皮又痒了,走,咱们出城去见识他一番!”

    赵慈皓愣了一下,道:“大帅,此番唐军已然得了援军,锐气正盛,我们还是暂避其锋芒地好,不如就直接上城墙吧!”

    罗艺摇了摇头,“不,本帅要出去李靖。另外,本帅也看看,那个一枪就挑了穆易的银甲小将,到底是怎生个模样?”

    城外,李靖的大军已经和乐阳那一万骑兵和在一处,十万唐军沿着原野远远地排了开去,看上去确实气势逼人。

    而场中,乐阳和吕骥已经开始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吕骥地狼牙棒重如山岳,乐阳地银枪却矫若游龙。一番试探之后,乐阳觉得这个大黑炭比之刚刚那个穆易委实要高了一筹,也值得自己出真功夫来对付他。待得二马互相掠过,乐阳拨转马头,对吕骥道:“大家伙,我可要出真招了,你小心些。”

    吕骥嘿嘿冷笑,喝道:“来吧,我等着你!”乐阳握紧手中枪,用力一夹马腹,飞快地向吕骥冲去。吕骥也大喝一声,挥动着狼牙棒迎了上来。二马接近,乐阳手中枪一挺,一招“毒蛇吐信”银枪化作一道亮光,径直便向吕骥的咽喉掠去。

    刚刚吕骥在城中也看得清楚,穆易就是死在这疾速的一枪之下。他早有准备,见到枪来,手中狼牙棒向上一架,大喝一声“开!”

    他的动作可比穆易快多了,又兼着力大棒猛,乐阳没跟他斗力,在枪棒相触的刹那,枪头略转,二马错镫跑的飞快,乐阳这一枪借着马势,一刹那间拨开了吕骥的狼牙棒,跟着枪尖便向吕骥颈侧划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枪挑四将(下)

    乐阳这一枪把吕骥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闪避,枪尖“嗖”地一声就从吕骥颈边划过。[]二马相掠而过,两人同时勒转马身,吕骥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二人拨马再战,吕骥加倍小心。手中狼牙棒大开大阖,每一招都是虎虎生风。他的目的就是迫乐阳和他硬碰硬,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一定能轻松折服对手的。

    吕骥的狼牙棒较之乐阳的枪要长上一截,吕骥每次都是远远就将狼牙棒抡了上去,而乐阳的枪却根本够不到位,只能在狼牙棒未及自己身体之处,就催马闪过。这样七八个回合下来,吕骥白白抡出去七八棒,没有抡一下到乐阳,乐阳也没有刺到吕骥,不过他却是一枪都没出。

    此时泾州城门吱吱响起,两扇大门在十数名燕辽军战士的推动下缓缓打开,罗字大旗招展,罗艺带着数万燕辽军将士从城门内缓缓而出。他们很快排成与唐军相同的阵势来,两军隔着上百米的距离远远对峙。

    此时乐阳和吕骥又过了两个回合,两人双双拨回马来。乐阳望着对面的吕骥,心道:“本来耗耗他的力气,看来这家伙真是力大过人,抡空了十来棒依旧是面不红气不喘。好,我也跟你硬碰一回!”

    乐阳握紧枪杆,一催战马向着吕骥冲去。等到战马跑至一半路程之时,他再度催了一次马,马儿猝然加速。一声沉喝,乐阳一人一马已至吕骥面前,手中地长枪猛然一闪,赢面便向吕骥面门点来!

    由于乐阳这次马儿突然加速,错估了乐阳马速的吕骥尚未来得及将狼牙棒抡出。乐阳的枪头就已破空而来。慌忙之际,吕骥将狼牙忙猛然举起,用生满倒刺地棒头向着乐阳的枪尖迎去。

    “叮!”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乐阳的枪尖和吕骥的狼牙棒撞在了一起。吕骥坐在马上地身子不禁为之一晃,乐阳也觉得一股大力顺着枪身就传到手臂上来,让他双臂一阵酸麻。

    吕骥惊讶地看着乐阳,他也为乐阳的力量而感到心惊。两人对视一眼。挥动着兵器再度攻向了对方。

    这次两人是交马而战,无法再借马力。只是凭着双方手上的技巧,你来我往的相互攻击。

    每一次双马交错之际,两人的兵器就朝对方致命的地方袭去,谁出手快一些谁就主攻,动作慢的那个就防守,无论是攻。还是防,双方都使出许多精妙地招数。

    乐阳的枪似游龙,吕骥地棒似猛虎。一个灵活,一个沉稳。一个迅捷,一个刚猛。

    虽然战马每次交错只有非常短的一段时间,但每人都可以攻出好几招,相互交锋好几个回合。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胜利和失败就像一座天平,两人则分别位于天平的两端。一,天平朝左边下沉,一,又往右边偏移。胜则生,败或者就是死!

    由于乐阳的枪快,所以在交马相斗的这段时间内,大多数时间都是乐阳在主攻,吕骥只能采取被动的防守,偶尔防守中他也主动攻出一招迫开乐阳,但很快又被乐阳地枪影裹住。

    只见乐阳枪影纵横,快似流星,吕骥一人一马只是在他枪影中盘旋,却是冲不出去。乐阳这一通连刺,把吕骥杀出一身臭汗来,更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顾头顾不了尾,顾上顾不得下。吕骥凭借自己的力气磕开乐阳的枪,但这一阵下来,吕骥只见枪影在身边穿来挑去,自己的狼牙棒好几次都是和对方的银枪擦身而过。

    这一阵毫不停歇的连刺之后,乐阳虽然把吕骥逼得狼狈不堪,却也没有真正伤得到他。这阵连刺过后,乐阳感到后力不继,出枪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测试字水印。吕骥逮到机,当地一声磕开了乐阳的长枪,催马从枪影地围攻中冲了出去。

    吕骥拨转马头,望着对面地乐阳,眼中闪过几分欣赏的神色,道:“枪法不错,要是再快点就更好了。”

    乐阳吐出口气,道:“你地狼牙棒使得也还可以,看来我要认真对付你了。”

    吕骥哈哈笑了两声,道:“好!那就给我看看你真正的本领!”

    乐阳笑了笑,道:“你后悔的。”

    “吕某人绝不后悔!”

    “好!”乐阳点点头,望着吕骥,眼睛眯起来,然后举起左手,向着后面一招手,高声道:“枪来!”

    一匹马从唐军中奔了出来,马上坐着一个骑士,他手中拿着两杆金色的长枪。他奔到乐阳身边,乐阳将两杆金色的枪拿过,又把银枪递给他。骑士接过银枪,又奔回了阵中。

    乐阳双手各抓着一杆枪,望着吕骥道:“你要小心了!”

    吕骥的目光凝注在乐阳双手的枪上,眼光顿时锐利起来,道:“原来你使双枪。”

    乐阳握紧双枪,正色道:“我说过,你后悔的!”

    “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吕骥低喝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他的眼睛中闪烁着火花。

    乐阳长长吁了口气,喝道:“来吧!”

    一黑,一白两匹战马疾奔起来,宛若一道白线,一道黑线直直地迎面撞来!

    “呼!”吕骥狼牙棒高高举起,猛然砸向乐阳头顶。

    “唰!”乐阳左手枪点出,迎向狼牙棒身。右手枪一闪,疾刺吕骥左肋。

    吕骥看到乐阳单以左手枪去接他地狼牙棒。不由得大为兴奋。他知道,双手各使一枪的人,其单手枪上的力道一定比不上双手同使一枪地力量。刚刚乐阳双手的力量和他相差不多,换成单手肯定抵挡不住。自己这一棒对方若是不躲的话,肯定就命中头顶。那个时候,他右手刺向自己左肋的这一枪自然也就失效了。吕骥兴奋地睁大眼,期待着自己的狼牙棒砸开对方脑壳地刹那。

    “当!”狼牙棒被对方一枪直接荡了开去。在吕骥目瞪口呆中,乐阳的右手枪一闪,猛然刺进了他的左肋。

    “起!”

    乐阳大喝一声,手臂用力,生生将吕骥从他的战马上挑了起来,挑在了空中。

    就这么一挑之势,长枪登时顺着吕骥的左肋斜插进去。生生透入了内腑中!

    吕骥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自己全力挥出的一棒,竟然让对方左手地一枪轻轻松松地给荡了开去。

    “你不明白的。”乐阳仰头看着吕骥死不瞑目地眼睛,轻轻道:“上乘武中举轻若重的道,那是和蛮力绝对不同的,而无相神功的神妙,更是非你所能明白得了的。”乐阳举着吕骥的尸体。向燕辽军阵营跑了几步,然后顺手将尸体甩在地上,大声喝道:“还有谁?燕辽军中,还有谁来送死!”

    罗艺死死盯着百米外耀武扬威地乐阳,盯着他脸上的面具,盯着他手中的双枪,在阳光的照耀下。双枪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罗艺缓缓地吐着气,喃喃道:“八宝蟠龙金线枪……”

    旁边杨笈问道:“大帅。您说什么?”

    罗艺没有他,转头望着身后的十来位将军,道:“你们谁去他?”

    这十来位将军看了看罗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穆易和吕骥地尸首,再看看耀武扬威地乐阳,有个都低下了头。剩下的几个人也有些犹犹豫豫,目光也是虚实不定。

    罗艺气恼地道:“怎么?你们就这么没种?!我堂堂燕辽勇士,难道就这么被他吓住了?”

    罗艺地话一出,这些人的面皮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七八个人纷纷向罗艺请战——

    “大帅!属下愿往!”

    “卑职愿为大帅献上此人人头!”

    罗艺从七八个请战的人中选定了一人,这人叫邓皓,善使一口大刀,武力在这些人中也是上上之选。

    “谢大帅!”邓皓见罗艺选了他,不由得大喜。

    “你一儿和他比斗的时候,办法把他的面具给本帅弄下来!”罗艺吩咐道。

    邓皓虽然不明白罗艺的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跟着他向罗艺行了个礼,一催战马,冲了出去。

    着自己的大刀上得阵来,邓皓也不客气,大喝了一声,“唐将看刀!”马到人到,人到刀到,那一口大刀对着乐阳的头顶就砍了下来。

    乐阳左手枪拨开邓皓的大刀,右手枪化作一点亮光,径直向邓皓的咽喉点了过去。

    邓皓早有准备,一低头闪过枪尖,左手一带马缰,战马侧身,邓皓抡起大刀,拦腰便向乐阳背后砍去。

    “来得好!”乐阳沉喝一声,右手枪向背后一掂,“当啷”一声,大刀便砍到枪身之上。

    乐阳顺势一个铁板桥,横躺在马背之上,左手枪挽了个枪花,一式“回马枪”,猛然插入了邓皓的腰间!

    邓皓千料万料也料不到乐阳以一式铁板桥的方法以左手来使出这招回马枪,这一枪的样子虽然不雅,但是却极为有效。一枪刺入邓皓腰间,邓皓滚落马下,复一枪,结果了性命。

    唐军阵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相比之下,燕辽军阵中则士气低沉,人人哑口无言。

    “还有人吗?!”乐阳举着双枪,骑马越过穆易、吕骥、邓皓三人的尸体,依旧在燕辽军前耀武扬威。

    燕辽军中刚刚那几个跃跃欲试的家伙见到邓皓在几招之内便丢了性命,此时也没了出战地勇气。罗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转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地赵慈皓身上。

    赵慈皓知道罗艺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催马冲出了本阵。

    赵慈皓的兵器是一双短戟。就如同三国时期的典韦的武器一般。他有个绰号,叫做“白典韦”。因为赵慈皓生地比较清秀,并不像典韦那般的巨汉,但他在双戟上的功夫那是相当的出色,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白典韦”的绰号。

    罗艺派赵慈皓出战的原因一是因为赵慈皓武力过人。是他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二是因为赵慈皓和对方一样,都是使用双手兵器,而且枪和戟地样式也类似,或许两人在武器的用法上有许多相通之处。所以,以赵慈皓来对付乐阳,那是再合适不过。

    “来将通名!”乐阳握着双枪,注视着面前这个手持双戟地武将。从他的身上。乐阳感到有一股无形的令人有些心慌的压力,那压力从对方的身上溢出。缓缓向着自己这方扩散而来。

    “燕辽军大帅麾下赵慈皓!”赵慈皓大声喝道。

    压力弥漫到乐阳身边,跨下的战马不安地低嘶了一声。

    “难道这就是久战者才能养成地杀气?”乐阳心中怀疑地嘀咕了一声,但却不敢肯定。

    他长长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调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双枪。同一时间。无相神功透体而出,迫人的气势将对方传来的压力逐渐抵消,并向对方反卷而去。

    赵慈皓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惊人的战意,他高了警惕,一拉战马,向西掠开。

    乐阳催马向东,两人奔出数十步之后双双拨转马头。同时握紧手中的兵器。催动战马。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几十米地距离,疾驰地战马瞬息即到。两匹马在交错而过的一刹那,乐阳地双枪和赵慈皓的双戟闪电般点出,两人的动作几乎一样快!

    “当!当!当!当!当!当!”连续六声兵器相撞的爆响,在这一刹那,乐阳点出了六枪,赵慈皓攻出了六戟。

    双马交错而过,两人换了个方向,乐阳在西,赵慈皓在东,每人几乎都在对方刚才的位置,两人相隔几十米面面相对。

    “好枪法!”赵慈皓赞道。

    “你的戟法也不错!”乐阳回道。

    两人刚才那次交锋只是试探对方的虚实,通过试探性地攻击,两个人几乎同时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面对这样的对手,只要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被对方斩于马下。

    两人对视一阵,双双催马向前,马儿的跑动逐渐加快,及至两人接近,赵慈皓沉喝一声,抢先出手,双戟左刺右砸。两面夹攻。

    乐阳左迎右架,将两戟挡了开去,同时双枪如龙舞,迎着对方卷去。

    赵慈皓紧握双戟,投入到对方的枪雨中,戟来如猛虎,呼啸腾跃。两人叮叮当当拼了三十余回合,谁也没占到上风,谁也没落入下风。

    双方的将士全部被这场旗鼓相当的战斗吸引住了眼球,最初,他们还为各自的将领加油助威,到了后来,大家都沉默下来了,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两人,仿佛骑在战马上作战的其中一人就是自己一样。

    这一战真是扣人心弦啊!

    又是十余个回合过去,两人双双分开,拨马转身,两人在距离几十米的地方相互对视着,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但是目光中都透着对对方武艺的惊讶和赞许。

    泾州城头,小周和二狗一直在死死盯着两人的战斗,此时见两人停下来,两人才有闲暇对上几句话。小周道:“二狗,你说,他们谁赢?”

    “废话,那当然是赵慈皓将军……”二狗说到一半,忽然间迟疑了一下,后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二狗,怎么了?”小周问。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说赵将军赢。”二狗道:“可是这个戴面具的,功夫也太厉害,就连穆易将军、吕骥将军、邓皓将军,都死在这个人手下,我现在真担心赵将军……”

    “我也是……”小周抓紧了二狗的手,两人都感觉到对方的手中沾满了紧张的汗水。

    和赵慈皓对视了一阵,乐阳看着对方的双戟,忽然起了他下山前定彦平教他的单枪破双枪的方法。

    定彦平道:“我有一句口诀你要记好了:双枪不发,单枪不发;双枪者发,单枪往回拉;一字崩枪法,敌将背后定遭扎!”

    乐阳起了当初定彦平教他的口诀,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心道:“双戟也是一样,我就拿单枪来破给你看!”他一伸手,将自己左手的枪向后抛了出去,接着握紧右手枪,催马向着赵慈皓冲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长安来使

    赵慈皓眼见乐阳撇了一枪,心下虽然疑惑,却已无暇多,眼看乐阳一人一马瞬间便到眼前,当即起双戟,“呼”地便向乐阳刺了过去。

    正如定彦平所说的:“双枪不发,单枪不发;双枪者发,单枪往回拉;一字崩枪法,敌将背后定遭扎!”

    赵慈皓双戟初发,乐阳手中枪向回一拉,双手握紧枪身,前手一托,后手一压,枪头由下至上“啪”的一声,将赵慈皓的两戟崩起三尺多高。这一招叫“一字崩枪法”,又称为“分枪势”,是纯防守的枪术,又可作为破双枪之用。

    这一下子顿时把赵慈皓的双戟搅得失去了准头。乐阳躲过双枪,跨下马不停,双马错镫,刚一擦身而过,反手一枪便向赵慈皓的背心扎了过去。

    这一枪也算是“改良版”的回马枪吧,枪势极快,只见金光一闪,这一枪便生生透入了赵慈皓的背心。

    乐阳双臂用力,沉喝一声,在十数万旁观者的眼中,举枪将赵慈皓挑落马下。

    “好!”震天的喝彩声响自唐军方阵。乐阳连挑四将,战绩令人惊骇。死于他枪下的都是罗艺燕辽军的高手,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沾染了无数唐军将士的鲜血,每个人在唐军将士心里都是一个难以战胜的噩梦。面对乐阳如此惊人的战绩,士兵们欣喜若狂,这一刻。乐阳在他们心中就是神勇和无敌地象征!他们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欢呼,向他们心中的英雄表示崇拜和敬意。他们地欢呼声犹如海啸一般在阵中响起。随风高高飘扬,飘向了原野的深处。

    “还有人吗?”乐阳兜开战马,捡起自己刚刚放下的另一支枪,挥舞起双枪,在场中绕了两圈。大声呼喝道。

    燕辽军中一片寂静,无人应答。罗艺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的将军们一个个低着头,慌乱地躲避着他的眼神,他不禁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吩咐道:“鸣金收兵。”

    于是。罗艺军地后队开始转过来,后队变前队。缓缓退入城门之中。罗艺在转身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望着仍然在场中的乐阳,高声道:“唐军小将连败我四战将,武艺高超,非同一般。本帅见你身法武艺。极像本帅一位故人,不知可否示之来历,以解本帅心中之惑?”

    乐阳哈哈笑了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测试字水印8。

    罗艺的目光落在乐阳脸上,坐在马上的身子不禁剧烈地晃了一晃,他急忙拉住马缰,面色大变地盯着乐阳的脸。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地!不可能的!成儿怎么……”

    乐阳催马向前又跑了几步。然后笑道:“你认识我么?”

    罗艺不答,他呆呆地注视着乐阳好一阵。随后猛然一甩头,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成儿他早就已经死了……”

    “大帅,大帅……”旁边地杨笈看到罗艺奇怪的举动,连忙关切地问道:“大帅,你没事吗?”

    罗艺深深地吸了口气,死死盯了乐阳一眼,然后回转目光,对杨笈道:“没事,我们回去。”

    杨笈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看了乐阳两眼,然后跟着罗艺退回了城中。

    看到燕辽军全数退入城中,乐阳催马驰回本阵,李靖等将官催马迎了上来。几个人把乐阳大大夸赞了一番。乐阳皱着眉对李靖道:“大将军,咱们不趁机攻城么?现在的燕辽军可是士气最低落的时候啊,情况对我们极度有力,我们有可能取得一场大胜呢!”

    李靖道:“我原本也这样打算,不过刚刚在你同赵慈皓比试的时候,忽然来了急报,说是皇上派来了特使,带来了新的旨意。我已经派人暂时把他们安顿下来了,咱们还是暂且收兵,却听听皇上地意见吧!”

    乐阳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末将就遵从大将军的意思,只是今天这个机可就浪费了。”

    李靖笑呵呵地道:“那也未必,我只要燕辽军没人能对付得了乐将军,他们的士气可就没那么容易上去。”

    之后,李靖也下达了收兵的命令,十万大军回转方向,带着胜利的喜悦收兵回营。

    回到大营之中,见到李世民派来的特使,乐阳不禁愣了一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成地妻子单冰冰和女儿罗茜卿。

    乐阳为之一呆,讶然道:“大嫂,茜卿,怎么是你们?”

    罗茜卿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拉着乐阳地手道:“师叔,好久不见了。嘻嘻,你很意外吗?”

    乐阳还没有说话,单冰冰已经开口道:“卿儿,别胡闹,这里可是中军大帐,何况众位将军都在这里呢!”

    罗茜卿悻悻地垂下头,往旁边闪了闪,但是仍拉着乐阳的手没有放开。

    李靖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亲人相见,不必拘束地。”

    单冰冰微微笑了笑,拿出一封书信,道:“大将军,这是皇上给你的。”

    李靖双手接过。

    单冰冰又拿出一份圣旨,对乐阳道:“叔叔,这是皇上给你的。”

    乐阳走上前,下跪接旨,道:“臣乐阳接旨!”

    单冰冰展开圣旨,念道:“平虏将军乐阳平叛有功,办事有力,朕心大悦,着即加封为虎威将军,官职从三品。”

    乐阳大喜,当即磕头谢恩。

    单冰冰把圣旨递给乐阳,道:“叔叔,恭喜了!”

    “多谢大嫂。”乐阳接过圣旨,站起身来。把圣旨展开来看了看,心道:“平定李瑗,已经加封过了,此次又说什么平叛有功,是何道?”等到看到后面的办事有力四字,登时明白过来,“办事有力,自然是说给他找女人的事了。估计王蔷一到皇宫,他这圣旨就颁发出来了。这个从三品升的,算是沾了女人的光了。”

    罗茜卿凑过来,欢喜地拉着他的手,晃呀晃地道:“师叔,本朝开国以来,升迁最快的可能就是你了。从军两个月,就从五品的长史升到从三品的将军,真是没人比的了!师叔,你太了不起了!”

    自打和乐阳熟悉之后,罗茜卿跟乐阳接触都不避什么嫌的,有事没事就喜欢拉他的手。乐阳是从现代来的,对这类的亲昵举动都视为平常,因此也并不在意。不过却羡煞了旁边站着的尚坤、苏定方、柴绛几个年轻人。目光一直在罗茜卿美丽的身影上徘徊。

    瞅到三道不善的目光,乐阳一侧身,挡住了三人的视线,斥道:“看?!小心看得眼珠子拔不出来!”

    三人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讪讪笑了。

    罗茜卿把脸从乐阳肩后探出,看着三人,微微笑道:“你们就是师叔的手下吗?”

    三人被罗茜卿的丽色震得一呆,不约而同地应道:“是!”

    “那师叔升官了你们怎么没祝福他呢?”

    三人呆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道:“恭贺将军荣升!”

    乐阳撇撇嘴,道:“还算你们有良心,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呢!”

    “哪能呢!”三人继续异口同声地回答,可是三个人目光都不住地向着罗茜卿的身上瞟。

    乐阳可不喜欢自己美丽的师侄女被这三个家伙肆无忌惮地看,于是他拉着罗茜卿走到一边,道:“茜卿,皇上怎么派你和你娘来传旨呢?”

    罗茜卿喜孜孜地看着乐阳,道:“师叔,你不喜欢我被他们看么?”

    乐阳一愣,随即虎着脸,道:“快说!”

    罗茜卿吐了吐舌头,才道:“还不是为了爷爷。爷爷两次反叛朝廷皇上都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而且皇上一直希望爷爷能放弃抵抗,接受朝廷的招降。这次皇上叫我和娘来,是让我们去劝说爷爷,让他开城纳降。”

    “原来是这样。”乐阳点了点头,心道:“看来李世民还是不希望能征惯战的燕辽军就这么打没了,不过他看重的可不是罗艺这个人。罗艺如果投降的话,李世民虽然不杀他,但是也不可能再给他留下什么权力,尤其是军权,更不可能给他!只要罗艺一投降,燕辽军就被改编掉。这些东西,罗艺可能也明白,就看他是怎么了。”

    罗茜卿问:“师叔,你说爷爷答应投降么?”

    乐阳正好在这个问题,就道:“一半一半吧!如果他接受招降,肯定要失去一些东西,就看他如何看待这些东西了。”

    罗茜卿垂下头,低声道:“我家没什么亲人,我真的不希望家里再少一个人。师叔,我真的希望爷爷能答应皇上的招降,同我和娘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乐阳听出她话语中惆怅和落寞,他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道:“我知道,我解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进入泾州

    李靖看完李世民写给他的信后,对单冰冰道:“罗夫人,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在军事上配合好你们的。只是我担心你们母女两人这么进入罗艺的军营,恐怕有危险啊!”

    单冰冰淡淡一笑,道:“大将军请放心,罗艺他毕竟还是我的公公,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他不为难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李靖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自打罗成将军去世之后,罗艺就没再和你们有过联系,何况罗艺这个人……这样吧,我派个人陪同你们一同进入泾州,万一有什么不妥,他可以保护你们。”

    “那就让师叔陪我们去吧!”罗茜卿拉着乐阳的手,对李靖道。

    “这个不妥。”李靖摇了摇头,道:“乐将军今日在阵前连挑燕辽军四将,燕辽军必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若前去,岂不是给了对方下手的机?”

    “师叔这么厉害啊!”罗茜卿满眼放光,“师叔,快给我讲讲,今天你枪挑四将的事情。”

    “那件事到时候再说。”乐阳道:“还是先让大将军挑两个身手好的人保护你们母女入城要紧。”

    李靖的目光落在尚坤、苏定方、柴绛三人身上,还没说话,三人立马争先恐后地上前请示:“大将军,我等愿保护罗夫人小姐入城!”

    罗茜卿地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瞟了一眼。然后问乐阳道:“师叔,他们三个的功夫怎么样?”

    乐阳笑笑,道:“他们三个还是不错的。”

    “那和我比呢?”

    乐阳耸耸肩。“这个自然不如你,当初在太极殿上,你和尉迟将军都能过上几招地,他们三个还差些。”

    罗茜卿笑了,道:“既然他们功夫不如我。要他们跟着还有什么用?难道要我去保护他们?”

    “话不是这么说……”

    “师叔,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就要你来保护我和娘。”

    乐阳皱眉道:“可是我……”

    “怕被认出来是吗?”罗茜卿咯咯一笑,转头望向单冰冰,唤了一声,“娘!”

    单冰冰苦笑着摇摇头。测试字水印5。走过来对乐阳道:“这个不妨事,只要我帮你做个易容。保证别人认不出来你。”

    乐阳为之一呆,“易容术?!”

    “不错,不错,就是易容术。”罗茜卿笑嘻嘻地道:“师叔,我娘的易容术可是一绝呢!绝对是扮什么像什么,你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也没有卿儿说的那么玄啦。”单冰冰温柔地笑笑道:“不过叔叔放心。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你,所以只需把脸变一下就行了。”

    “既然大嫂这么说,那我就去一趟吧!”乐阳转头对李靖道:“大将军,您说呢?”

    李靖点点头,道:“反正这段期间也不需要攻城,你就随他们去吧,重要的是保护好她们。”李靖现在对乐阳是越来越看重。他直觉地感到。面前这个二十余岁的就跻身军队高级将领地年轻人,在他的仕途中必将青云直上!所以。虽然自己是堂堂正二品大,也绝对不能得罪于他!

    十月十一日,一辆马车驶到了泾州城下。坐在车夫位置上的是被单冰冰易容成家将的乐阳,正内坐着单冰冰和罗茜卿母女。

    单冰冰的易容术还真是非同一般,被易容之后的乐阳拿着铜镜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也没从如今的这张脸上看到一丝一毫自己先前地影子。而乐阳现今的身份则是罗府地家将罗阳。

    泾州城上,小周和二狗依旧在忠心地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虽然两个人的状态有些萎靡,但较之大多数守城兵士来说,他们还算是比较有斗志的。

    昨日那一战,燕辽军四大将死于唐军一无名小将之手,这场打击让个燕辽军将士的斗志一下子降到最低点。以前的他们,在罗艺地鼓舞下,完全没有过战败之后怎样的问题。而昨日那一战,他们的心中的英雄被对方轻易击败、杀死,而后几万多燕辽将士,竟无一人再敢上前挑战。那一战,直接导致他们心中信心的崩溃,他们不知道,燕辽军究竟还能否赢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更多的人开始迷惘,开始彷徨,开始担忧自己地出路究竟在何方……

    小周和二狗也在迷惘,但是他们心中对罗艺强烈地个人崇拜仍然驱使他们不断地告诉自己:大帅一定带领我们取得胜利,燕辽军决不败!

    小周和二狗平时的话一直挺多地,可是今天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的兴趣,两个人靠在一起,从城墙上无聊地向城外看去。

    蓦然,一辆马车进入了小周的视线。马车渐渐驶近,引起了小周的警觉,他拍拍二狗的肩膀,向外面指了指。

    二狗望了一眼马车,然后从城头上探出头来,向下面喊道:“干什么的?”

    车上跳下个汉子,仰头对上面喊道:“速速通报罗艺元帅,少夫人及茜卿小姐求见。”

    二狗呆了一下,那人口中说的少夫人和茜卿小姐他可从没听过,不过人家口里说让他通知大帅,可见大帅是知道的。于是他转过头对小周道:“你去报知杨笈将军。”小周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二狗又探出头去,大声道:“你们等一下。”城下那个汉子应了一声,掀起车帘对里面说了两句话,又仰头对上面道:“知道了。”

    杨笈去通报罗艺的时候,罗艺正在生气,因为昨夜一晚上燕辽军居然有八十多个人放下武器逃跑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罗艺派人拿住了三十几个人,当即下令把这三十几个人都砍了。杀了这些人虽然能够暂时缓解一下这种情况,但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燕辽军迫切地需要一场大胜来改变这种局面,不然照这种情况下去,唐军不用出一兵一卒,只是这么一耗,就把燕辽军耗散了。

    听到杨笈的报告罗艺也很意外,他了,道:“放人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杨笈引着乐阳三人进入到罗艺的帅府中,刚同罗艺一照面几人就愣住了。罗艺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三人,目光冷淡之极,一点儿温暖也不带。

    虽然是好多年没见了,单冰冰母女还是依足礼节给罗艺施了一礼,乐阳跟在后面也无可奈何地随了一礼。

    罗艺鼻子中哼了哼,也不说客套话,直接道:“你们娘俩是替李世民来做说客的吧?”

    单冰冰母女面色一变,还没有开口,罗艺又道:“如果是的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单冰冰犹豫了一下,道:“儿媳只是带茜卿来看望您老人家……”

    “看望就不必了!”罗艺捻了把胡子,道:“你们是李世民那边的人,我一直是太子的下属,立场不同则不相为谋,我高攀不上!”

    “爷爷!”罗茜卿急了,道:“什么立场不立场的,我可是您亲孙女!”

    “你若承认是我孙女,那就不该听从李世民的派遣,来这里招降我!”罗艺道。

    罗茜卿一惊,“爷爷都知道了?!”

    “一听到你们来我就知道了。”罗艺道:“你们也不必劝说我什么,直接把李世民的招降书拿给我看吧。”

    单冰冰和罗茜卿母女对望一眼,单冰冰无奈,取出那封书信,递给了旁边的杨笈。杨笈接过信,上前交给罗艺。罗艺取出信来,看了看,道:“李世民还真大方,只要我开城纳降,交出兵权,他不但既往不咎,还要给我官做,哼哼,还真是做人哪!”

    “那有什么不好!”罗茜卿道:“爷爷,您就答应了皇上的招降吧,不要再对抗下去了。颉利已经退兵了,而各地的叛乱也在平定之中,朝廷已经有余力来对付您了。您正好顺坡下驴,趁着这个机退出征战,回到家乡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

    “哼哼……”罗艺冷笑道:“你们知道李世民为何给我这些优厚的待遇么?因为我手中有兵权!如果我接受他的招降,交出了兵权,那时候我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李世民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他玩死我就像弄死一只苍蝇那么容易。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罗艺之死

    “皇上答应过我们,他遵守承诺的。[]”

    罗艺冷笑了一声,“他只是表面上答应你们罢了。李世民这个人,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狠下心来杀了,他还有什么事办不了的!”

    “爷爷,您不能这样说啊!”罗茜卿焦急地道。

    “我还能怎么说?”罗艺昂着头,望着罗茜卿道:“你如果自认是我的孙女,就不要再帮李世民劝说我了,否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罗茜卿焦急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母亲。

    单冰冰上前一步,开口道:“父亲大人,儿媳问您一句,这几年来您凭什么养着手下的八万精兵?”

    罗艺呆了一下,讶然地望着单冰冰。

    单冰冰继续道:“还不是靠着您是山东的世家子弟,出身高贵。如果您不是世家子弟,那些豪门大户谁拿钱给您养兵?如今颉利刚退,您就起来反叛朝廷,那些豪门大户怎么看您?如果一个他们眼中的世家子弟突然变成了一个叛臣贼子,那么您认为他们还掏钱出来给您养兵吗?”

    罗艺瞪大了眼睛望着单冰冰,不发一语。

    “如果没有了那些山东大户的钱粮支援,要不了多久,您这支队伍又能支撑多久呢?就算您有别的办法能支持下去,现在泾州城外。李靖地十万大军正在蓄势以待,您认为这泾州您又能守多久呢?”

    罗艺看着单冰冰,缓缓道:“我没到。你居然有这番见识。不错,你说得在。”

    单冰冰这番话都是事先乐阳教给她的,此时见罗艺听得进去,她继续道:“既然您认为在,那何不趁着这个时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呢?”

    罗艺了,道:“你去回复李世民,别的我可以答应,就是有一条,兵权我不能交出来!”

    “父亲大人,这是皇上出来地条件,他不答应的。”

    “我知道他现在不答应。不过等我再打一场胜仗的话,他接受我的条件的。”

    “您还要打仗?”

    “这个你不用管。”罗艺一挥手。道:“这段期间,你们母女就暂时留在城里吧!”

    单冰冰面色一变,知道这就等于变相地软禁了。但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单冰冰垂下头,低声道了一句,“是。”

    “杨笈。你去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小心照顾!”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罗艺加重了话音。

    杨笈跟随罗艺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大帅放心,小的明白!”

    “三位,请!”单冰冰和罗茜卿无奈地看了罗艺一眼。跟着杨笈出去了。乐阳也跟在了后面。

    杨笈把三人领到一个小院内,到:“夫人。小姐,这些日子就请你们暂时呆在这里吧,衣食用具都有人送来。”说完,杨笈转身出去了,在门口吩咐守卫道:“好好守着这里。”守卫低声答应。

    三人在里面听得分明,进入房中之后,罗茜卿气愤地一跺脚,道:“真是的!反倒把咱们关起来了!”

    乐阳找了个椅子坐下,微微一笑,道:“不要着急,他关不了我们几天的。”

    “师叔,为什么这么说?”

    乐阳道:“刚刚我们进城的时候,我留心看了。看来昨天那一战对燕辽军地士气打击很大,如今的燕辽军迫切地需要一场大胜来刺激军队地斗志,所以说罗艺在近期之内肯定要和李靖打上一仗的。”

    “茜卿,现在的燕辽军所依仗的主要优势就是这座泾州城,如今他要打胜仗的话,只能舍弃自己的长处,去对唐军实施主动攻击。以六万疲敝且没有斗志地军队和唐军的十万之众相抗,他获胜的几率相当渺茫。然而此仗又不能不打,所以我认为,罗艺再吃上一次亏后,肯定放低要求,或许就可能答应皇上的招降要求。”

    罗茜卿了,然后点点头,“难怪师叔说他关不了我们几天的。听师叔一分析,就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过,我怎么就不到呢?”

    乐阳笑嘻嘻地道:“茜卿,有句话你听说过么?”

    罗茜卿看乐阳笑得有些暧昧,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什么话?”

    乐阳的目光向她地胸前瞄了一眼,道:“胸大无脑。测试字水印5。”

    “胸大无脑?”罗茜卿略微一愣,然后像是醒悟了什么,低头向自己地胸前望了望,跟着羞叫一声,满脸通红地用手掩着自己的胸口,向着乐阳娇嗔道:“师叔,你真是为长不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乐阳刚刚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见罗茜卿和自己地年龄相差不多,总是在直觉上把她当成妹妹来对待。可是在古代,辈分可是很被人们看重的东西,乐阳这么做,可就有调戏师侄女之嫌了。

    听到罗茜卿这么说,乐阳跟着甩了自己一巴掌,道:“茜卿,因为师叔一只把你当妹妹看,所以一时口不择言。师叔这里向你道歉了。”

    “好啦好啦,我可没生气。”罗茜卿望着乐阳笑道:“刚刚像个登徒子,现在又像个老究。师叔放心,我没这么古板,娘也没这么古板。何况,我这里可是娘遗传的呢!”

    听到这话,单冰冰情不自禁地向自己的胸口瞄了一眼,然后面上一红,低嗔道:“死丫头。”

    乐阳怕单冰冰尴尬。连忙转变话题,道:“对了,茜卿。你们和罗艺怎么说也是至亲,他对你们怎么那么冷淡?”

    罗茜卿撇撇嘴,“当初爹娶了娘,爷爷他就不高兴,等到娘又生了个女儿。他更加不高兴。后来爹死了,也就没什么来往,所以,无论对于我们还是他,双方都只是陌生人而已,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那这次皇上派你们来,也就没有什么太大地意义了。”乐阳道。

    罗茜卿道:“我和娘先前还抱着希望呢!唉。和现实总是相差得太远了!”

    乐阳忍住笑,“茜卿。这句话你跟谁的?”

    “师叔上次说过啊!怎么,用在这里不合适么?”

    “有点吧,我总觉得怪怪的。”

    “管它合适不合适呢!”罗茜卿道:“师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乐阳一笑,“你们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乖乖地呆着就好。等到晚上我悄悄出去给大将军送封信。让他做好准备,迎接罗艺地突袭。”

    “师叔,这城中四处都有燕辽军守着,你要怎么向外面送信啊?”

    乐阳耸耸肩,“用弓射出去就好。”“用弓射出去?”

    乐阳点点头,“我出来之前和大将军约定的时间是三更时分。到时候我把书信绑在箭上射出城去,自有我们的人把他送给大将军。”

    “师叔。他们不让你上得了城墙的。”

    “我的笨师侄啊。你以为我向城外射箭还需站在城头上吗?”乐阳摘下自己肩头挎着地那张射日弓,递给罗茜卿。道:“我今天什么也不带却只带这张弓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你看看这张弓。”

    罗茜卿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道:“师叔,我一早就注意你这张弓了,真是漂亮,不如送给我吧。”

    乐阳道:“好,只要你拉得开我就送给你。”

    “一言为定!”罗茜卿兴奋地道。

    “当然。”乐阳微笑地看着她,跟着又加了一句,“不许用内力。”

    罗茜卿左手拿起弓来,右手拉上弓弦,用力一拉,竟然只拉开半弦,她又咬了咬牙,运足了全身力气,仍然无法将弓拉开。一松手,她将弓弦放开,忿忿地看着乐阳道:“师叔,你分明欺负人,这么强的弓,不用内力人家怎么拉得开!”

    “所以我才跟你约定嘛!”乐阳嘿嘿笑了笑,“茜卿,师叔如今在军中,这张弓可是大有用处。你又不从军,寻常射雁打猎可用不着这么强的弓。”

    “谁说我不从军?”罗茜卿道:“人家做梦可都当个女将军呢!”

    乐阳和单冰冰对视一眼,单冰冰斥道:“卿儿,不要胡说!”乐阳也道:“对,当兵打仗都是男人的事情,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太危险!”

    “平阳公主殿下不也是以女儿身参军打仗么?”罗茜卿道:“她能为什么我不能?何况,我也不怕危险!”

    单冰冰道:“平阳公主殿下是女中丈夫,非常人可比。”

    “好,不说平阳公主殿下。那您呢,娘,您当初不也一样么?我是您和爹的孩子,难道不算是将门虎女?为何我就不能参

    单冰冰无语了,她向乐阳投来求助的目光。

    乐阳对罗茜卿道:“茜卿,你真地从军?”

    罗茜卿点点头。

    “那你娘怎么办?你们现在母女两人相依为命,你如果去参军,可就剩下你娘一人,你舍得把她孤单单一个人留在家里么?”

    乐阳的话让罗茜卿一下子黯然下来,她看看乐阳,又看看母亲,口中嗫嚅了一阵,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乐阳道:“咱们现在作个约定,如果有朝一日,师叔混到了李靖大将军这个位置,你就来师叔麾下参军如何?那时候有师叔照应你,你娘也放心让你参军。”

    罗茜卿眨了眨眼。道:“好!那咱们击掌为誓,到时候如果我来了,师叔你不能不要我!”

    “行。”乐阳伸出手来。同罗茜卿击了三次掌。

    罗茜卿道:“师叔,等到破了幽州城后,你还有封赏地。我有信心,你很快就能升迁到李靖大将军这个位置。”

    “那就谢你吉言了。”乐阳道。

    罗茜卿把射日弓递还给乐阳,“师叔。还你,这张弓我便是运足内力也开不了几弓,要它也没什么用。”

    “这样才乖。”乐阳伸手把射日弓拿了过来,跟着道:“对了茜卿,你帮师叔写一下给李靖大将军的信。”

    罗茜卿点了一下头,坐到桌前,磨墨。蘸笔,道:“师叔。你说吧。”

    乐阳简单把要转告的事情说了,罗茜卿依言写出。最后问道:“师叔,您看行吗?”

    乐阳点了点头,“行,比我自己写地好看多了。”

    罗茜卿偷偷窃笑,“师叔。我可记得你当初写的字是什么样子呢!你说你这么出色的一个人,为什么写起字来就那么难看呢?”

    乐阳板着脸,“这种笔软软地,我怎么使得惯?”

    “人家都是从小使到大,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师叔你肯定是借口。不过人家每次见到你像蜘蛛爬来爬去的字体,人家就觉得好笑,嘻嘻……”

    乐阳哭笑不得。说起软笔字他确实不行。可是若说起硬笔字。那可是相当地漂亮了,当初为了练签名。乐阳可是连续练了三个月的硬笔书法的。不过这一切,又能告诉谁呢?

    夜晚,将近三更时分,乐阳换了一身黑衣,背着自己的射日弓,带着写好的书信悄悄离开了那个小院,小院外虽然杨笈安排了人守卫,但是以乐阳地本领又岂是寻常兵士守得住地?

    乐阳悄悄到了南城,在距离城墙不太远地地方选了一颗粗大高耸地杨树,看到四下无人,他静悄悄地跃了上去。现在还是十月上旬,树上地树叶还未凋零,乐阳跻身在树叶中间,一身黑衣与四周的景物、与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在树干的分叉处坐下,静静等待着三更时分的到来。

    夜幕中的南城很静,此时正是百姓睡得最熟的时候,在乐阳身下,一队巡夜地燕辽军士缓缓走过,又缓缓远去,然后,街道又回复了寂静,耳中除了秋虫的萧瑟的鸣叫声外,再无别的动静。

    渐渐地,远远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是向着城门的方向来的,脚步声渐渐变大,人也越来越近,乐阳已经可以听出,是两个人地脚步声。两个人一面走着,一面低声地交谈着什么。两人越来越近,乐阳听到一个人在说:“请常何兄回去转告长孙无忌大人,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妥地。”

    话音入耳,乐阳不禁一愣,心道:“这个人不是杨笈么?同他一起的人难道是常何?杨笈怎么和长孙无忌勾搭上了?”

    常何这个人乐阳在长安时还是见过地,他原本是建成旧部,后来归顺了李世民,李世民封了他一个五品的军职。这个人是长孙无忌拉拢过来了的,因此在京中惟长孙无忌马首是瞻,如果下面的真的是常何的话,那么此次必定是长孙无忌派他来收买杨笈的了。

    乐阳把身子微微俯下,从树叶的间隙中望了过去,果然,下面的两人正是杨笈和常何。只听常何道:“兄弟,长孙大人说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得稳稳当当才是。只要此事办妥,那么兄弟你的名字就一定可以填进那张三品官的推荐表里。”

    “你放心,”杨笈道:“我办事,什么时候马虎过。常兄就请在长安等候小弟的好消息吧!”

    常何点点头,拍拍杨笈的肩膀,“说得好!那我就在长安备好美酒准备着给兄弟庆功了。”

    杨笈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两人渐渐行远,乐阳也渐渐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了。

    乐阳在树间站定,心道:“南城的守卫都是杨笈的部下,他要送人出去自然是轻而易举。罗艺这家伙,还道自己的防守有如铜墙铁壁一样,却没到自己的手下却出了漏子。他也真够可笑的。”

    “如果说得杨笈打开城门,那这泾州城不是早就陷落了?唔,看来长孙无忌并没有这个意思,难道他不把这个功劳让给李靖?”

    乐阳又:“刚刚听常何说起,若是杨笈办成了事,就有个正三品的官职等着他。靠,我这厢辛辛苦苦的忙活了半天,才弄到个从三品,还不如杨笈这小子办一件事!唉,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乐阳正思考着,忽然听得南城方向脚步声响,他举目细看,却是杨笈去而又返,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很明显,常何已经被他送出了城去。

    看着杨笈从自己身下走过,乐阳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一方面跟着杨笈去探探他究竟要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又要等着三更时分把书信射出。可恨时间却是过得贼慢,眼看着杨笈渐渐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而三更的打更声却迟迟不响,乐阳急的满头大汗,最后他一咬牙,放弃了等待时间,纵身向杨笈追了过去。

    乐阳远远蹑着杨笈,一路跟随下去,渐渐跟到了杨笈的住处。杨笈进了房子,乐阳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守候在门外,杨笈进去了一段时间,以乐阳的估计,有二十分钟左右,一直没有出来。“看来他今晚不有什么行动了。”乐阳正离开,忽然看见杨笈又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十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果然要搞事!”乐阳当即警觉起来,他隐蔽身形,暗暗地跟在这一众人的后面。

    杨笈带着这十多个卫兵,径直向罗艺的住所赶了去。到了门口,守门的士兵认得杨笈,凑上来道:“杨将军——”

    话还没说完,杨笈的手下卫士就一拥而上,把刀剑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杨笈大步奔进门去,一面走一面高声喊道:“大帅!大帅!紧急军情!”

    里面的罗艺睡得正熟,听得紧急军情,一骨碌爬起身来,他披着衣服打开房门,一面系着衣服的带子一面走出来,道:“杨笈,什么事?”

    杨笈早已把宝剑执在手里,罗艺还迷迷糊糊的时候,杨笈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一咬牙,右手长剑猛然刺进了罗艺的腹中!

    罗艺脸上流露出极度震惊和意外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杨笈凶狠的脸庞,右手紧捂着自己的小腹,然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他缓缓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断气了。

    杨笈拔出剑来,剧烈地喘着粗气,喘了一阵子,他转过身来,对手下的亲卫道:“快,去调集我们的人来,先把这里围起来,然后再按照计划行事,把局面控制住!”

    乐阳在高处亲眼目睹了杨笈叛逆弑上的的个过程,不禁被吓了一大跳,心道:“杨笈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见,长孙无忌谋的是一招大旗啊!如果局面被杨笈控制了,这一场功劳可就全被长孙无忌这家伙空手套白狼套走了,不行,我在这里辛苦,功劳决不能就这么让给他!”乐阳望了杨笈一眼,一丝冷酷的笑容浮上了他的面孔。

    乐阳从肩头摘下射日弓,右手一抹,一支白羽箭轻轻搭在了弓弦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拉开了射日弓。弓如满月,绷得紧紧的,箭上已然注满了内力,箭羽微微颤动,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就在这时,杨笈缓缓转身。

    “嗖——”弓弦锐响,白羽箭划开夜色,破空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泾州易主

    “铮!”弓弦轻响,白羽箭破空飞逝,直取杨笈!

    白羽箭直扑杨笈,去势快得惊人。[]

    听得弓弦之声,杨笈似有所觉,头方一偏,白羽箭已带着一道亮光到了他的面前,不等他有反应的时间,箭镞已经从正面穿透了他的胸口,紧接着的是箭杆箭羽,直到箭尾的羽翎都没入了胸膛一半,那箭才停了下来。

    箭身含蕴之力奇大,白羽箭在入体之后,生生带着杨笈的尸体飞跃了有一丈的距离方始跌落在地。

    看到这种结果,乐阳知道:杨笈这家伙绝对活不成了!

    “不好意思,这个功劳我是不能让给你的。”乐阳轻轻地向杨笈的尸首望了一眼,拿起弓,悄声消失在夜幕中。

    乐阳回到居所,门口杨笈安排的负责看守三人的守卫早就不见了踪影。单冰冰和罗茜卿正在里面焦急地转圈圈,见到乐阳,母女两人忙不迭地迎了上来,罗茜卿问道:“师叔,怎么回事,怎么外面都是喊杀声?”

    乐阳吐了口气,道:“罗艺死了。”

    “什么?!”两人大惊。

    乐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向两人讲述了一遍。

    单冰冰和罗茜卿静静听完,听完之后,她们两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虽然她们和罗艺在名义上还是亲属。但是,双方地关系怕是在几年前就如同陌路了吧!

    静默了一阵,单冰冰幽幽道了一声:“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父亲他死在杨笈手上,叔叔又帮我们杀掉了杨笈,他老人家也应该可以瞑目了吧!”

    罗茜卿吸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师叔。他无论如何也是我爷爷,我要去给他收尸。”

    “现在不要去。”乐阳伸手拉住了罗茜卿,道:“现在罗艺和杨笈都死了,原属于罗艺的部下和杨笈的叛军正在内斗,外面乱得很,我们应该先去开了城门,放大军进来稳定局面才是。”

    罗茜卿兀自有些不舍。道:“那爷爷地尸首……”

    乐阳接口道:“你放心,现在这个场景。没有人去动他们的尸首的。军队最怕的就是炸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和炸营差不多了。我们最要紧的是先去打开了城门,把大军放进城来安定局面,不然可要死上好多人地。”

    罗茜卿点点头,“师叔。我听你的。”

    乐阳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出去抢了兵器,分给单冰冰和罗茜卿,三人各持武器,向南城门一路冲杀过去。单冰冰早先也是个相当出名的女将,罗茜卿更是将门虎女,三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冲到了南门。南城门下。聚集着数百人。原属杨笈的亲信和其他的燕辽军士兵正为了争夺南门而相互厮杀。乐阳从怀中摸出那个鬼王面具戴在脸上。大喝一声,“挡我者死!”便即杀入了人群中。无论是杨笈的亲信还是敌对方地士兵。只要是挡了乐阳路的,乐阳上去就是一枪。罗茜卿和单冰冰两人一左一右随着乐阳杀入人群,当真是挡者披靡。

    有眼尖地认出乐阳来,立即大声惊呼,接着转身就逃。片刻的功夫,围在三人身边的燕辽军将士就散了个干净。乐阳冲到门边,拿下门闩,砍开门栓,把城门打了开来。

    打开城门,却见到城外数百米外正有一片火把组成的方阵在那里严阵以待。三人冲了出去,那方阵迎了上来。到得近处,才看清领队之人正是尚坤。测试字水印。

    尚坤跳下马鞍,对乐阳道:“将军,尚坤率本部两千人恭候将军指示!”

    乐阳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这样,大将军没有收到将军的箭书,又听到城内有异常动静,就命小将率两千人来探听虚实。将军,城内是出了什么事么?”

    “不错,罗艺已经死了,城里乱成一团。你派一队人护送罗夫人小姐去见大将军,剩下的人跟我杀进城去,破城就在今夜了!”

    “是!”

    尚坤派了二十个人护送单冰冰和罗茜卿母女去了大营地方向。乐阳跳上马背,大声道:“兄弟们,破城就在今日!要立功发财的,都跟我杀进去,让那些日缩在城墙后面的家伙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杀!”随着震天的呼喊声,两千铁骑踏响了雷鸣般的鼓点,轰鸣着涌进了这座久经战火的泾州城。

    喊杀声持续了半夜,火与血充斥了个泾州城。

    天亮了,雾气渐渐消散,一抹亮光刺破了东边地天际,不多久,太阳从地平线探出头来,预示着今天,有一个好天气。

    李靖带着部队自南城门缓缓进入了泾州,开始出榜安民。昨夜,进入泾州城地是乐阳的部队、程知节地部队、尉迟敬德的部队以及张亮的部队,李靖是统帅,这些上场厮杀的事情不需要他出面,他只是带着五万士兵守在泾州城外,围堵逃散的燕辽残

    城内的燕辽军原本有六万余人,一开始的混乱中死了几千人,后来唐军进城又杀了两万多,剩下的三万人全部投降。自此,在泾州城下和唐军对峙数个月之久的燕辽军终于被唐军拿下,泾州城在一夜之间换了主人。

    罗艺和杨笈的尸首双双在罗艺的房门外被找到。本来按照规矩,罗艺是要被斩首送到长安示众的。但顾及单冰冰和罗茜卿,乐阳特意拜托李靖写了一封奏折同捷报一起派人送到长安。几日后。李世民地旨意到了,同意由单冰冰和罗茜卿扶灵回乡。而一众平乱将士皆有封赏,乐阳则被授予左领军卫大将军。官职正三品。

    据史书;贞观时依隋制,太宗设府兵之最高统帅部门十六卫——其中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候卫、左右领军卫、左右屯卫、左右骁卫这十二卫各领军府四十至六十不等,军号分别为骁骑、熊渠、豹骑、羽林、射声、次飞,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不统府兵。

    乐阳现在被授予的这个左领军卫大将军正是十六卫之一,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乐阳已经开始进入了大唐军队的核心中了。

    十月十八日,单冰冰和罗茜卿要扶罗艺地灵回去安葬,乐阳特意派一队骑兵护送她们返回山东。

    十月二十日,出征罗艺的大唐诸将带着胜利的果实率军回长安接受封赏,此次投降的三万燕辽士兵被编到了乐阳的军中。按照李靖地话说,凭着那日的惊人表现。乐阳能够更好地震慑这些家伙。

    对于李靖的安排,乐阳相当的乐于接受。他知道,此时的燕辽军失去了罗艺这个心中的灵魂寄托,更没有了杨笈、赵慈皓、吕骥等将领去领导并指引他们的方向,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朝廷怎么对待他们,更不知道自己地人生的方向在哪里,现在地他们正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有一个人能在力量上震慑住他们。给他们一个崇拜的对象,然后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他们最需要的帮助,就可以取代罗艺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要把一样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地东西,最好的时机就是在这件东西没有主人的时候!

    乐阳要做的就是从这三万人中吸取一部分真正属于自己的部下,而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从泾州到长安,并没有多远。如果骑着快马的话。晚上出发,第二天早晨也就到了。但是如果不急着赶路。再加上有步兵地话,走上三天也算是正常。乐阳地计划,就在这走路的三天中,悄悄地进行了……

    小周和二狗是城破时时燕辽军第一批投降地士兵。小周还记得,当初他和二狗等二十几人正在和杨笈手下的三十多名叛军作殊死搏斗,双方杀得正凶,忽然间从长街对面驰来一队大唐骑兵。领先那一人只一枪,便震飞了两个叛军的兵器,跟着后面的一百多骑兵就把自己这边的二十几人以及对方的三十几人围在了当中。领先那人把枪一摆,喝道:“抛下兵器,投降者可免死!“

    在火光下,对方脸上的一张鬼王面具闪着诡异的光芒。小周一呆,起了对方的身份,一瞬间斗志全无,一松手,把自己的长矛扔在了地上,道:“小人愿降。”

    接下来的几天,小周等三万降兵被除去了盔甲武器集中关押在一个军营中,唐军派了五千精兵看守他们。那几天里,唐军开始对他们这三万降兵进行编,他们原本的编制被打乱,同时又有几千名唐军士兵被分散编到这三万人之中。编之后,小周发现,被编入他们这一部分的十几名唐军和自己这些人都是操着同样口音的老乡。因为都是老乡,所以双方开始逐渐减少敌意,也渐渐熟络起来。从这些老乡的口中,小周知道了那个枪挑了燕辽军四大名将的年轻将军的名字:乐阳。

    从那些老乡的口中,小周也渐渐知道,那个年轻的将军不久前在渭水桥边,以一曲琴音,协助皇帝迫退了颉利的二十万大军,而刚刚在前几天,他方率军平定了李瑗的叛乱。而更令小周他们惊讶的是:这个二十出头就被任命为左领军卫大将军的年轻将军,加入军队还不到三个

    战争是缔造英雄的地方,而天与战争打交道的战士们更崇拜英雄。于是,在这三万燕辽军的军营中,乐阳这个神话般的英雄人物成了他们最敬佩的人,关于乐阳的故事,也成了军营中最热闹的话题。

    而后,十月二十日,大军开赴长安的时候。这三万人被编到了乐阳地麾下。知道这个消息,小周等一干人还真的感觉到挺高兴的。

    这次乐阳地这支队伍除了三万燕辽军降兵外,还有先前他所统领的一万精锐骑兵。乐阳命尚坤率五千骑兵为前队。三万改编军居中,柴绛领五千骑兵为后队。他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预防万一,若这三万人不受控制,意图叛乱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凭借骑兵前后夹击迅速将之扑灭。

    出发的第一天晚上。吃过晚饭,除了担任警戒的士兵外,全军地将士五十人一组地围坐在篝火边,大家互相谈心,谈自己的家乡,谈自己的亲人,谈自己的愿望。谈的人动情。听的人也专心。有时候讲到伤心的事,听地人感同身受。一个个的眼圈也红地好似兔子一样。

    这个法是乐阳出来的,在他还没有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拓展训练,里面就有这么一个项目,乐阳到这个办法之后,当即把这种办法拿过来用。这种方法不仅加深了士兵之间的了解。增进了彼此的感情,更增加了士兵之间的凝聚力,促进队伍更加团结。

    漆黑地夜空,明月皎洁,晚风轻柔,唐军营地中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接着。一首歌儿响了起来——

    说句心里话我也家

    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说句实在话我也有爱

    常思念梦中的她

    梦中的她

    来来来既然来当兵

    来来来就知责任大

    你不扛枪我不杠枪

    谁保卫咱妈妈谁来保卫她

    谁来保卫她

    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傻

    也懂得从军的路上风吹雨打

    说句实在话我也有情

    人间的烟火把我养大

    来来来话虽这样说

    来来来有国才有家

    你不站岗我不站岗

    谁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

    谁来保卫家

    来来来话虽这样说

    来来来有国才有家

    你不站岗我不站岗

    谁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

    谁来保卫家

    谁来保卫家他怔怔地听着这首歌儿,起了自己家乡里地妈妈,起了梦中地那个她……小周的眼泪,哗哗地流。

    二狗张大了嘴巴,也是怔怔地听着,听着,忽然间,把脸伏在膝上,嚎啕大哭。三万燕辽将士被感动了,全军将士被感动了。大家地眼眶都湿润了,这首歌真好啊,他唱到了大家的心里去,把大家平时说不敢说、不说、不愿说的话全数说了出来,万般感情,全数在这一首歌中了……

    有人抹着眼泪,在低低地问:“这是谁唱的?”

    有人亦在抹着眼泪,悄声地回答:“嘘,别吵,除了将军大人,谁还有这么大本领,一首歌让四万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全军将士静静地聆听着这首歌,他们用心在感受着,用脑在记忆着,用嘴在低低地和着——“说句心里话……”

    音乐的力量是巨大的!

    乐阳没有到,这一首歌,他改变了大多数人的心境,他也没有到,这一首歌,四万将士在心灵上同他有了共鸣,在心头那最容易被感动的地方,他们接受了他。

    乐阳记得老师明玉轩对他说过:最好的音乐,是触动大多数人内心的音乐;最棒的声音,是感动大多数人心灵的声音。

    因为记得感动,我们不至于淡忘了曾经的岁月;

    因为记得感动,我们不至于疏远了亲情;

    因为记得感动,我们不至于让自己的情感天空退化;

    因为记得感动,我们还懂得关怀、懂得解、懂得爱;

    因为记得感动,我们才不至于在喧嚣的红尘中迷失了自己。

    一曲《说句心里话》,感动了四万人的内心;这一夜,数万人一夜未眠。这一夜,将近三万人了这首歌——《说句心里话》。

    “将军和我们心连心。”唱着这首歌的将士这样说道。

    一个晚上,乐阳依靠他的音乐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大唐乐神”这一称号,确实不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世民虚了

    十月二十三日,乐阳率军抵达长安。[]因为皇帝有令,让他们到了长安之后马上去见驾,所以乐阳也没有回府,直接就向皇宫赶去。

    乐阳到了皇宫,太监说皇上正在承庆殿议事,于是乐阳跟着引路太监来打了承庆殿。承庆殿内,李世民正在同一众大臣议事。这些大臣都是属于权力核心的那些人物:封德彝、裴寂、萧、房玄龄、长孙无忌几人。

    乐阳见到李世民,上前行礼道:“臣乐阳参见陛下!”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李世民走上前,伸出双手扶起了乐阳,道:“咱们的大英雄凯旋回来了,快起来!”

    乐阳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道:“谢陛下。”

    “你这两仗打得不错啊!”李世民道:“幽州和泾州都是坚城,易守难攻,你居然轻轻松松就拿下来了,真是立了大功啊!”

    乐阳谦虚地道:“此次战役能胜利,其一,是仰仗了皇上的恩威;其二,是因为我们以有道伐无道,占住了公;其三,则是我大唐将士上下齐心……乐阳只是出了小小的力气而已,哪有什么寸功啊!”

    李世民微笑着,看样子对乐阳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对乐阳道:“李靖、尉迟敬德他们回来的时候,跟朕说起你,都是赞不绝口呢。你也不必太谦虚。对了。朕已决定,赏你两百封户,黄金百两。美女十人。”

    乐阳愣了一下,道:“陛下,您已经封了臣左领军卫大将军,何况,我大唐刚刚才倾尽府库财宝退了颉利。臣又怎能再受封赏呢!”

    李世民微笑道:“堂堂地左领军卫大将军怎么能没有封户呢!何况,朕刚刚派人把李瑗的家财充公,他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你立了这么大地功劳,朕拿出百两黄金来赏赐你,还是应该的。”

    乐阳犹豫了一下,道:“那陛下。这个美女十人……”

    李世民笑呵呵地道:“自古美女配英雄,你也是英雄少年。怎能没有美人相伴?”

    “这些美人进了家门,沈落雁还不把我给撕了!”乐阳在心里面咕咚了一下,了,道:“陛下,臣还未娶妻,现在就纳十美入门。岂不是要被人家说闲话?”

    李世民面色一正,道:“怎么?你怕人家说闲话?”

    “臣当然不怕。测试字水印2。”

    “那就没什么了嘛!”李世民道:“何况,朕的令都已经出了,你难道还要让朕把它改了不成?”

    乐阳忙躬身道:“臣不敢!”

    “那就好。”李世民道:“那这件事就这样了。”

    “是。”

    李世民了,道:“罗艺那剩下的三万人都被你带回来了吧?”

    乐阳点点头,道:“正是,臣把他们都驻扎在城外了。”

    “这样。朕给你个差事。”李世民道:“你从明天起。带他们进驻北营,对他们进行彻底的编和训练。”

    “臣遵旨!”

    乐阳行了一礼。他地目光向一边站着的几位大臣望了望,对李世民道:“陛下,如无要事,臣就不打扰陛下议事了。”

    “你先等一下。”李世民道:“朕一儿还有事问你。”

    “是!”乐阳答应了一身,往边上挪了挪。

    李世民转向旁边诸臣子,大声道:“朕主意已定,立储之事就不必再议了!朕决定:册封皇长子李承乾为太子!”

    此言一出,乐阳不禁为之一呆,心道:“原来他们在商量立储的事情。”他的目光在周边几个大臣的脸上转过,封德彝、裴寂、萧三人面色黯然,房玄龄不动声色,长孙无忌虽然紧绷着脸皮,可是眉目间跳跃着的尽是喜意。一望之下,乐阳心中了然:“李承乾是长孙无忌的外甥,他自然高兴。封德彝、裴寂、萧是隋朝遗老,自然心里面向着李恪,这个房玄龄最爱明哲保身,这两边他都不战地,立谁不立谁就同他没直接的干系了。”

    “唉,不过这下吉儿肯定是要失望了。但是这样地话,她肯定更依赖我,呵呵,我现在是正三品的大将军了,吉儿对我的态度也大有改善吧!”

    李世民的话又打断了乐阳的法,李世民道:“德彝,你去起草诏书,同时册封长沙郡王李恪为汉王。”

    封德彝一呆,低低应道:“是。”

    此时他心中的滋味可是复杂得很,如果是册立自己支持地人,那自己这诏书写起来肯定是酣畅淋漓,可是如今,怕是写起字来都是晦涩阴郁的吧!

    商量完册立太子的事情,李世民就让那些大臣回去了。乐阳因为李世民说还有事找他,所以没敢妄动。

    等到人都走光了,李世民招呼乐阳道:“你来给朕诊诊脉,朕这两天总觉得腰酸腿疼,办事也没有什么精神。你给朕看看,朕究竟是怎么了?”

    乐阳有些哭笑不得,道:“陛下,臣都当了将军了,这太医就不做了吧?”

    李世民道:“你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虽然当了将军,可你这个太医的差事,朕可没给你免了呢!”

    乐阳无奈地点点头,走到李世民身边,伸手按上了他的脉门。

    摸得两下,乐阳心中了然,李世民是肾亏了,而且还亏到了一定程度。他仔细看了看李世民地气色,分明有些纵欲过度地迹象。强忍住心中的笑意,乐阳问李世民道:“陛下如厕之时是否尿出一些明显地血丝?每一次饮酒或者是行房的时候,后背腰眼处是否有隐隐刺痛的感觉?”

    李世民惊讶地看着乐阳,默默点了点头。

    乐阳继续问道:“陛下最近还是夜夜吗?”

    李世民的面色也不禁有些红了,他摇了摇头,道:“已经三天没有了。”

    “这样啊……”乐阳道:“那陛下就多吃些滋补药物,再继续禁欲一段日子就好了。”

    李世民望了望乐阳,口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陛下,还有什么事么?”乐阳问。

    李世民看着乐阳道:“当太医应注意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一是心正,二是嘴严。”乐阳疑惑地望着李世民道:“陛下,您莫非是……”

    “你前些日子送来的王蔷……”李世民犹豫了一下,道:“此女天生媚骨,朕在她身上,总是……总是……”他嗫嚅着,却是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来,乐阳可猜出来了,心道:“看来这家伙那里确实有问题,估计不是阳痿就是早泄……”

    一边着,一边也觉得暗暗好笑。蓦然,脑中灵光一闪,乐阳起来那瓶“五石散”,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道:“陛下,您听说过五石散么?”

    “五石散?”李世民愣了一下道:“这个朕倒听说过,据说在魏晋时期很受士子们喜爱,但是此药极为麻烦,每次服用之后都要行散发药,不然就是全身燥热难忍。”

    乐阳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五石散本创于东汉大夫张仲景,后又经何晏改进。成为一种极其有效的药物。它被视为是轻身益气,不老延年的上品。并有多部医书都认为它能够滋补肾阳,更于房中之乐大有裨益,此药见效之快,令人惊讶。陛下如有兴趣,臣这里有一些,陛下可拿去一试。”乐阳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乐阳上次得了那一大瓶五石散之后,就取了一些放在了这个小瓶。他一直带在身上,以备在遇到李世民时以此药相赠,却没有到这么快就有了机。

    李世民看着乐阳手中那个小瓷瓶,脸上现出了犹豫和迟疑之色,他望着乐阳道:“你说我用不用好?”

    此时即便乐阳是一万个希望他用也不能说出来,乐阳了,道:“陛下,世上之事,有利便有弊。这五石散见效快,对您的症状也对症,但是若长期服用对身体也有着一定的坏处,所以,究竟要不要用这药物,陛下还是自行决定为好。李世民又了一阵,最后伸手从乐阳手中拿过那个瓷瓶,道:“我还要考虑考虑,这个东西先放我这儿吧!”

    “明明是要了,还要遮遮掩掩。”乐阳心中暗笑了一下,他知道李世民这样说就表示他已经决定试用了,于是他点了一下头,道:“臣知道了。陛下,臣那里还有好多,若是陛下觉得满意的话,下次通知臣,臣都给您带来。”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道:“朕知道了。好了,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乐阳微微一笑,行礼退出。心道:“李世民百分之八十服这个药的,身为一个男人,谁能忍受自己不行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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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乐神介绍:
乐阳:一个在乐坛创造了空前神话的音乐少年,在音乐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意外地在魔鬼三角区遇到了时空隧道,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来到了初唐时代,一曲《将军令》震撼人心的将军令,将他推到了大唐首席宫廷乐师的宝座上。但是,“区区的一个首席宫廷乐师怎能满足我的愿望?我要成为人上之人!”大唐乐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乐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乐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