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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金鹰长老也吃瘪

    第五百八十七章金鹰长老也吃瘪

    双方的人认识之后,因为厅里只有一桌酒席,所以龙一等人便要退出厅去,而这时,只见一个衙差来到了大厅外,道:“禀大人,县衙外来了两个老头儿,说是前来拜会你的。”

    韩风问道:“他们可有帖子?”

    那衙差道:“没有,不过这两个老头儿说他们的帖子昨天已经送过了。”

    韩风听了,略微一想,顿时就想到了这两个老头儿是甚么人,道:“既然来了,就请他们进来吧。”

    那衙差道:“是。”转身退了出去。

    衙差一走,冯韶光面sè颇为凝重地道:“这两个老头儿想必就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路家兄弟,不知少主怎么对付他们。”

    韩风笑道:“这两个老儿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地位极高,我若把他们强行留在这里的话,日后必定与万鹰帮解下深仇大恨,但他们昨日上én挑衅,还打伤了哈大哥,这个仇却不能不报。待会他们来了之后,若是好好说话,我也不不会怎么为难他们,若是还像昨日那样趾高气扬的,我就要给他们一点眼sè看看。”

    说完,向龙一、阿金等人递了一个眼sè,要他们尽速离开大厅,就连虚夜月、陆青瑶、哈木错、曲魅儿等人,也都出去了,厅中只剩下了他与冯韶光、王大石、周逸、蒲缺斤、赵博雷、钱维扬、孙高彦。

    周逸笑道:“路家兄弟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这两个老小子虽然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但还没有放在我们的眼里。大人待会真要出手教训他们的话,就jiā给我们来修理他们好了。”

    韩风笑了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只听赵博雷道:“大人,我们既然是谷主他老人家派来协助你的,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况且万鹰帮远在万里之外,路家兄弟这次突然到这里来找你的麻烦,绝不是一件寻常的事,这件事就jiā给我们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只见先前那个衙差领着两个老头来到了厅外。只见那两个老头身材都异常的高大,身上均是穿着特制的长袍,衣袖之上却是绣了两个金鹰,双目怒视前方,显得极为的神气。

    两个老头来到厅外之后,只听左边那个老头口中发出一声大笑,道:“韩知县,我们兄弟昨日前来拜访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在县衙里面,现在我们兄弟前来拜访,不会很唐突吧?”

    韩风笑道:“原来是万鹰帮的两位金鹰长老,失礼了。”却没有起身迎接出去的意思,也没有说要把两人请进来,但这已经并不重要,因为那两个老头已经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两个老头的目光扫了一眼厅中的情形,面sè均是微微一变,显然已经发觉厅中的情形有些诡异,与他们昨日所见的那些人很是不同,直觉上让他们觉得今日遇到的的对手十分的危险。不过,这两兄弟能坐到万鹰帮金鹰长老的位子,绝不是靠运气就可以办到的,完全是有着自己的实力。

    仍是左边那个老头开口说道:“韩知县,怎么不见哈木错哈老弟?”

    韩风不动声sè地道:“哈大哥在自己的房中。”

    那老头笑道:“老夫昨日出手稍微重了一些,不知他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

    韩风道:“哈大哥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路长老客气了。”虽然没问,但也猜到了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哥哥路朝东。

    路朝东道:“韩知县,这五个朋友看上去都很面生,怎么也不给我们兄弟介绍介绍?”

    韩风没有开口,只听周逸笑道:“周某名叫周之谷,乃是韩知县新请的师爷。这四位都是周某的朋友,这位是赵博雷赵兄,这位是钱维扬钱老弟,这位是孙高彦孙老弟,至于这位,虽然已经归隐武林多年,但在武林中依旧还有一些名气,他便是‘七杀刀’浦缺斤浦老弟。”

    路朝东和路朝西听了,面sè又是一变,两兄弟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蒲缺斤的身上。

    蒲缺斤咧嘴一笑,道:“路家兄弟,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你们也应该听说过蒲某的名号吧。”

    路朝东道:“浦兄莫非就是武林三十六刀中的那个人?”

    蒲缺斤道:“阁下真是好眼力,居然看出了浦某的身份。”

    路朝东和路朝西听了这话,面sè均是微微一沉。蒲缺斤的话,无疑实在讥笑他们,但他们两人已经发觉今日的情形不比昨日,所以并没有立即发作。

    路朝东道:“想不到浦兄竟然也会来到这个小小的洪铜县。”

    蒲缺斤道:“你们兄弟也不是来了吗?”

    路朝东扫了一眼韩风,然后问道:“浦兄与几个朋友这一次到洪铜县来,难道是为了帮助韩知县的?”

    蒲缺斤道:“你说呢?”一副没怎么把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神情。

    路朝西脾气比路朝东暴躁,此时已经忍不下去,面sè一沉,冷声道:“蒲缺斤,你不要惹恼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既然敢来洪铜县,就不会怕任何人。你们最好表明来意,否则的话,一旦动起手来,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这一次,蒲缺斤却没有开口,开口的是钱维扬,只见钱维扬的一双白果眼向上的微微一扬,顿时一片白惨惨的,看上去甚是吓人,嘿嘿一声笑,站了起来,道:“路家兄弟,你们在万鹰帮逞威风,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但你们竟敢来洪铜县逞威风,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识相的话,赶快给韩知县认个错。”

    路朝东听了,一声大笑,道:“我们兄弟武林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向人认过错,这次要让阁下失望了。”

    钱维扬笑道:“你们兄弟当真不认错?”

    路朝东道:“我们兄弟昨日来的时候,没有碰到各位,以为姓韩的身边都是些不怎么高明的人,今日既然与几位相见了,倒想请教一下。”

    钱维扬yīn笑道:“好,既然你们兄弟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钱某对你们不客气了。”说完,站起来向路家兄弟走了上去。

    路朝东待要迎上,路朝西已经抢在了前头,说道:“大哥,昨天你已经把哈木错打伤了,今天的这一场就jiā个我吧。”

    两人脚下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这间大厅空间有限,两人很快就已经成了成了面对面的局势。钱维扬一声怪笑,伸手向路朝东的肩膀抓了过去,路朝西也不避让,同样伸手向钱维扬抓去,只是他所抓的位子却是钱维扬的面én,一出手就相当的狠毒。

    “砰”的一声,却是两人的手掌突然碰到了一起,然后便见路朝西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两步。

    钱维扬却是没有后退,反而一声yīn笑,道:“路朝西,别看你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道,但在钱某的面前,你连一个屁都不是。”

    路朝西大怒,双掌一翻,向钱维扬拍了过去,钱维扬双手一提,同样拍了过去。

    别看两人的jiā手动静不大,但两人均是在较量高深的内功修为,换成另外一个人的话,随时都会被对方的内功震死,只听得“蓬”的一声过后,这一次,路朝西却是连续退了五步,而钱维扬只是退了一步。

    这么一来,路家兄弟都是一脸的吃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钱维扬竟然有着这样的身手。

    路朝东眼珠儿一转,大声道:“弟弟,你退下来。”

    路朝西想了想,最后还是退了下去,显然是“怕”了钱维扬。

    路朝东目光落在韩风的身上,道:“姓韩的,我们兄弟这次来洪铜县会你,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谈。”

    韩风道:“甚么事?”

    路朝东道:“这件事关系重大,这里的人都信得过吗?”

    韩风道:“当然信得过。”

    路朝东想了想,道:“我们帮主想和你做一笔jiā易。”

    韩风一怔,道:“我与你们帮主素无往来,他有甚么jiā易要与我谈。”

    路朝东道:“这笔jiā易究竟是甚么,已经写在了这封信上,你看了之后,一切就可明白。”说完,拿出了一封信,随手一扔,信便向韩风平飞了过去。

    韩风伸手一接,忽觉信上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量,知道这是路朝东借信来试自己的功力,功力运起,甚是轻松的将信借稳了,打开信看了一下,一声大笑,道:“原来这笔jiā易是这样的,不过,这笔jiā易韩某丝毫不感兴趣,这封信还是原物送还吧。”说完,将信推送了出去。

    路朝东面sè一变,道:“姓韩的,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我们帮主如此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分。”说完,身上发出了一股劲气,将信bī了回去。

    韩风坐着不动,将“练气”的功法施展出来,本来已经向他倒飞回来的信,这会儿却又开始向路朝东飞了过去。

    路朝东将功力一成成的提升,很快就将信给稳住了,但***力,他又哪里比得上韩风,渐渐又让韩风将信bī向了自己这边。路朝西在旁见了,面上lù出了惊骇之sè,显然是震惊韩风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忽听“噔噔”两声,然后便是一声闷哼,却是路朝东向后退了两步,面sè显得颇为苍白,而信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路朝西伸手一扶路朝东,叫道:“大哥,你没事吧?”转过脸来,厉声道:“姓韩的,你竟敢打伤我的哥哥?”

    韩风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既然是代表你们帮主前来与韩某做jiā易的,就不要摆甚么金鹰长老的架子,昨日你们趁韩某不在,对韩某的朋友出手,韩某现在给你们一些颜sè瞧瞧,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路朝西听了,气得七窍生烟,但他惊于韩风恐怖的功力,始终不敢大打出手。

    路朝东略微调息了一会,已经有所好转,道:“姓韩的,老夫之前还以为你能打败‘心狠手辣’罗三通只是一时侥幸,原来你果然是个深藏不lù的高手。老夫今日输给了你,也不算甚么,但这么一来,你与我们万鹰帮的这个仇是结下了。除非你现在立刻答应我们帮主的条件,否则,有朝一日,我们帮主绝不会放过你的。”

    韩风冷笑道:“韩某的敌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真要与你们万鹰帮为敌的话,韩某也不在乎。”

    路朝东道:“姓韩的,这话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后悔!”

    韩风道:“路朝东,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就说韩某虽然不知道他是从甚么人口中得知韩某得到那件东西的,但韩某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们,不错,那件东西的确是在韩某的手上,他如果想要的话,尽管来找韩某便是。”

    路朝东道:“好,姓韩的,算你有种,弟弟,我们走。”说完,与路朝西转身向外走去。

    “慢着!”

    说话的人是周逸。

    “姓周的,你想怎样?”

    路家兄弟转过身来,路朝东冷声道。

    周逸淡淡地道:“这里不是菜园子,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们大人还没有让你们走,你们就想走,岂不是让我们大人很没面子?”转过头来,对韩风道:“大人,这两个老小子回去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万鹰帮的帮主面前说你的坏话,依周某之见,大人在他们离开之前,应该让他们带一些警告的话回去。”

    韩风知道周逸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便道:“这些警告的话就由师爷来说吧。”

    周逸道:“是……”对路家兄弟道:“路家兄弟,你们给周某好好听着,你们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帮主,就说我们大人现在的身份是洪铜县的知县,不比往日,你们万鹰帮的人下次若敢擅自进入洪铜县的境内,别怪我们大人对你们万鹰帮的人不客气。到时候,你们万鹰帮的人突然失踪了,就不要怪我们已经给了你们警告而你们没有不把警告当回事!”

第五百八十八章 白衣女

    第五百八十八章白衣女

    路朝东听了周逸的话,冷笑道:“姓周的,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万鹰帮……”

    话刚说到这里,忽见周逸掌心向上轻轻的翻动,掌心之中突然闪过了一股七sè的光彩,面sè不由大变,虽然一时之间没有看清周逸的掌心究竟是甚么东西,但也已经感觉得到那是一件上品神器。上品神器虽然没有极品神器那么神奇,但能拥有上品神器的高手,也并不是很多,而且一些大高手也未必能有呢,周逸能有一件上品神器,周逸有多厉害,由此可见一斑。

    “……姓周的,你的警告路某一定会带回去。”路朝东悻悻的说完之后,与路朝西出去了。

    待路家兄弟走了之后,韩风问道:“师爷,你刚才那么说的用意是?”

    周逸道:“大人,洪铜县的形势本来已经够复杂的了,若是再多来一个万鹰帮,形势就更复杂,周某之所以那么警告路朝东,是要他万鹰帮不敢轻举妄动。”

    韩风道:“话虽这么说,但万鹰帮乃武林六大帮之一,势力强盛,这次路家兄弟吃了亏,回去之后,万鹰帮的人又怎么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呢?”

    周逸笑了笑,道:“万鹰帮的人下次可能回来,不过,就算他们来了,我也已经警告过了,到时候,我绝世谷的人一定会在这些人进入洪铜县的第一时间之内,对他们加以痛击。只要他们尝到了苦头,就不会làn来了,毕竟这里不是他万鹰帮的地盘,劳师动众的事向来都是大忌。”

    听了这话之后,韩风等人才明白周逸刚才为甚么一定要路家兄弟把警告带回去,这其实就是一种“先礼后兵”的政策。万鹰帮势力虽大,但无论多大的势力,都不可能将手伸到任何地方,洪铜县不是万鹰帮的地盘,万鹰帮如果真要与韩风为难的话,首先就要考虑这个问题,而周逸的警告无疑是对万鹰帮的一种强硬态度,除非是万鹰帮真以为自己的势力天下第一,否则,万鹰帮就不得不有所顾忌。

    ……

    就在当天夜里,路家兄弟并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离开了洪铜县城。两兄弟这次前来,本是信心十足,以为单凭他们兄弟的手段,就能让韩风低头,结果,他们却落得个只能灰溜溜离开的下场。

    两兄弟离开县城后,一口气往东飞奔了数百里,经过一座深山的时候,路朝东因为之前被韩风震伤,并没有完全好转,便说要停下来调元一会。

    找了一个树林,路朝东坐下来调息,路朝西就在一边守着。不过,路朝西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路朝东的身上,倒有一半在想之前的事。他不想还好,一旦想了,便越想越气,真恨不得立刻返回去与韩风斗一场。

    别看他们兄弟这次被韩风赶走了,但说实话,以他们兄弟金鹰长老的身份,在整个万鹰帮内,可以说是高得吓人,除了帮主和“鹰王”之外,就要数他们这些带着金鹰长老头衔的长老了。

    在万鹰帮的内部,“鹰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指一群人,就好比是其他大én大派的“长老院“,而且还是加强版的“长老院”,能被冠之以“鹰王”的,无一不是万鹰帮最顶尖的高手。只是这些“鹰王”基本上已经退出了执行权力的核心,并不再出来主持帮内的事务,所以就形成了一种看似没有掌权的状态,但事实上,一旦遇到了事关本帮兴衰的大事,真正能说话的,还是这些“鹰王”。

    万鹰帮内究竟有多少个“鹰王”还活着,别说外界不清楚,就就算是路朝东和路朝西,他们也不并清楚,他们上一次见到一个鹰王的时候,还是一甲子之前的事了。

    正因为“鹰王”的身份如此特殊,所以金鹰长老在万鹰帮的地位,就显得无比的重要。他们兄弟这次办事不利,回去之后,帮主虽然不致于降他们的罪,但只怕也会受到其他金鹰长老的嘲笑,说他们兄弟没本事。

    想到痛恨之处,路朝西脚下猛然一跺,竟把脚下的地面震开了几个细长的口子,冷笑道:“姓韩的娃儿,今晚要不是你身边的人多,我兄弟一定与你干起来不可。”话声刚落,忽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冷笑,他的面sè不由一变,喝道:“谁?”

    此时,路朝东也已经被惊动,收功站了起来。

    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一道白sè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在远处,身形婀娜多姿,一看就知道是是一个女子,但因为这个白衣女子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而斗笠又压得很低,所以看不清她的面目,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的神秘。从她的身上,正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气息,就好像一股股的寒气似的。

    路朝东和路朝西互相看了一眼,路朝东道:“能在我们兄弟附近出现的人,不是寻常之辈,说,你是甚么人?”

    那白衣女子冷冷地道:“一个来杀你们的人。”

    路朝东和路朝西听了,均是“哈哈”一声大笑。

    路朝西道:“大哥,我们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小妞居然说是来杀我们的?”

    路朝东道:“弟弟,我们没有听错,她的确是来杀我们的。不过,能杀我们兄弟的人不是没有,但到至今为止,我们不是一样还活的好好的吗。”问道:“小丫头,是不是姓韩的小子叫你来的。”

    白衣女子道:“不是。”

    路朝东道:“不是?奇怪,既然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老夫所说的姓韩的是甚么人?”

    白衣女子道:“我当然知道你所说的姓韩的是谁,不过,这与我来杀你们是两码事,你们用不着知道。”

    听了这话,路朝东不觉谨慎起来。一来,这个白衣女子竟然能在他们兄弟的附近无声无息的出现,本领之高,显非寻常。二来,这个白衣女子知道他所说的姓韩的人是谁,而她又不是姓韩的派来的,这就更加不寻常了。

    “小丫头,你究竟是哪一路的人,是谁要来杀我们兄弟的,你可知道我们兄弟的身份?”路朝东沉声问道。

第五百八十九章 致命一击

    第五百八十九章致命一击

    白衣女子冷冷地道:“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哪一路的人,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杀你们的人就是了。我当然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你叫路朝东,站在你身边的是你的弟弟路朝西。”

    路朝东和路朝西听了,这才收起狂傲之sè,均是惊奇的望着白衣女子。他们想运功看清白衣女子,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白衣女子的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奇怪的寒气,看上去朦胧朦胧的,他们居然看不不清楚。

    路朝东向路朝西悄悄的递了一个眼sè,举步向白衣女子所在的地方一步步的走上去,一边走一边道:“小丫头,你既然知道我们兄弟的身份,却还敢口出狂言,难道就不怕没杀成我们兄弟反而被我们兄弟杀了吗?”

    白衣女子语声不但冰冷之极,而且出奇的镇定,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是我要杀的人,从来没有失败过。”

    路朝东目光一转,忽然想到了甚么,面sè微微一变,道:“听你的口气,难道你是来自‘冥狱’的杀手?”

    白衣女子道:“你说对了,我正是来自‘冥域’。”

    话声刚落,忽见一道刺目而又寒冷的剑光突然在夜空里爆闪而出,旋即便有一条人影凌空翻飞,落在了白衣女子身后十多丈外,正是路朝西。

    原来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路朝西在路朝东故意引白衣女子说话的时候,突然施展了“瞬间移动”,瞬时来到了白衣女子的边上,伸手要去揭开白衣女子头上的斗笠,但白衣女子的反应骇人之极,像是早已知道了路朝西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似的,只是将手一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虽然只是一件中品圣器,但由于白衣女子出手实在太快,也差点一剑刺中了路朝西的要害。

    路朝西怎么说也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之一,单论修为的话,就已经达到了后天四品的中级阶段,虽然没能伸手揭开白衣女子头上的斗笠,但一闪一退之间,已经落在了白衣女子身后十多丈外,将白衣女子的退路给封死了。

    此时,位于白衣女子正前方的路朝东在路朝西没有得手的情况下,也开始暗中运起了功力,与路朝西一前一后的同时发出了强大的气劲,瞬息把三百多丈的地面紧紧笼罩锁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一只在地上轻轻爬动的蚂蚁,他们兄弟也能清清楚楚的察觉得它的动静,而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只要稍有一丝异动,就会被他们立时发觉。

    就在路家兄弟发出气劲的时候,那白衣女子将手中的宝剑往地面随意的指了一下,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布满了寒气的气场,约有三丈大小,无论路朝东和路朝西发出的气劲有多强劲,都无法攻进去。

    见识到了白衣女子这一手惊人的功夫,路朝东和路朝西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声音听上去虽然极为的年纪,也就是十***岁的样子,但她的一身功力,却已经高得足以令人胆寒。

    过了一会,路朝东面sè异常的凝重的道:“小丫头,以你的身手,在整个‘冥狱’之内,只怕也不多见,但你的年纪又是如此的年轻,你的师父想来定是‘冥狱’中最顶级的杀手。”

    白衣女子道:“路朝东,你既然知道我是‘冥狱’的人,就应该知道你所说的话,对我并不管用。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份,可以,但我告诉你我是谁的时候,也就是你断气的一瞬间。”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有着一种冷冷的傲气,就好像在说一件并不太困难的事似的。

    路朝东狂笑了一声,说道:“小丫头,老夫十分佩服你的胆量,但你只是一个人,又岂能是我们兄弟的对手?看在你多少还有几分傲气的份上,老夫便赏你一个全尸。”说完,屈指向外诡异的一弹,一道精光飞了出去。

    这道精光不是路朝东发出的指气,而是一把宝剑,一把属于下品神器的宝剑。此剑在飞到白衣女子五丈外的时候,突然化作了一道三sè的光彩,宛如一条长蛇,向白衣女子卷了上去,看上去极为的吓人。

    眼看白衣女子就要被路朝东的宝剑形同长蛇一般卷中,白衣女子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奇异的低啸,身形电闪而起,好似一道白光般硬生生的撕开了头顶的气劲,飞到了半空,然后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轨迹向下一扑,人剑合一,朝路朝西所在的位子落下。

    路朝西眼见白衣女子由半空向自己扑来,冷笑了一声,将手向空中一扬,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宝剑,同样也是下品神器。

    只见路朝西纵身向后一跃的瞬间,不但避开了白衣女子的剑势,还向白衣女子攻出了一招,手中的宝剑向外一斩,三sè光芒急速的滚动之下,巨大的剑光早将白衣女子的身子裹住,像是已经把白衣女子劈中。

    路朝东原本想动手的,但看到这里之后,认为白衣女子不可能抵挡得住弟弟的这一招,便将自己的宝剑收到了手中,等着看白衣女子是怎么死的。

    刹那间,忽听得场中爆发一股巨大的震响,然后便有一股七sè的光彩闪出,将三sè光芒彻底的掩盖。路朝东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大叫了一声“弟弟”,瞬时赶了上去。

    路朝东的身法已经够快了,但他赶到路朝西身边的时候,路朝西手中那把属于下品神器的宝剑,也不知道被甚么兵器击中,一下子就断成了十多片,而路朝西的眉心,却多了一个小圆点,正有一丝丝的血迹从里面流出来,然后被冻结。

    路朝东顾不得去追落在了三十多丈外的白衣女子,而是伸手一揽,将路朝西的身躯抱住,手臂刚一股碰到路朝西的身子,只觉路朝西全身冷气森森,像是被冻在了一块寒冰里似的。

    “哥哥,为我报仇……”

    路朝西双瞳大涨,嘴ún发紫的颤声说了六个字之后,便jī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死在了路朝东的手臂上。

第五百九十章 天蚕九变

    第五百九十章天蚕九变

    路朝西的死,对路朝东的打击很大,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暴怒的时候,将手臂中的路朝西轻轻地放在地上之后,站了起来。

    那白衣女子的头上仍是带着斗笠,之前压得低低的,现在已经稍微向上抬了一些,lù出了下半边脸,看上去光洁如yù,但又带着强烈的冷气。她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向路朝东发动攻势的,但大概是她不屑在这种时候向路朝东出手,所以就一直没有动。

    路朝东虽然没有暴怒,但他的双目之中已经泛出了足可以杀人的血气,身上更是涌出了可怕的劲气,向白衣女子狂卷了过去。三十多丈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只见他身上的劲气宛如一股股的强大巨làng,匝地而过,将一层地皮刮起,飞到半空,化成了遮天的土灰。

    与此同时,那白衣女子的身前,突然生出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将路朝东发出的强大气流挡在了丈外,无论前方是多么的汹涌澎拜,都无法冲击进来掀动白衣女子的衣衫一分一毫。

    不久之后,忽听得一阵轰然巨响声,原来是林中的数十棵大树因为禁受不住路朝东身上发出的强大力量,竟然连根拔起,轰然倒下,场上一片狼藉。

    “小丫头,你敢杀我兄弟,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你就等着受死吧!”路朝东冷冷地道,身上的劲气越来越强烈。

    白衣女子突然将头微微一动,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没等路朝东看清白衣女子的面貌,白衣女子手中的斗笠便已经向他飞了过去,带起了强大的力量,竟然视路朝东身上发出的力量如无物,势如破竹般飞到了近前。

    路朝东一声大吼,人腾空跃起,将手中的宝剑向下一斩,只听“轰”的一声,斗笠被剑气劈中,顿时变成了一阵齑粉,飘扬在半空,而就在斗笠炸碎的一瞬间,白衣女子的身形突然向后退了出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路朝东厉声大喝,将手中的宝剑扔了出去,三sè光彩一闪,快如奔雷闪电,一下子就穿过了向后退的白衣女子的身子,但奇怪的是,那白衣女子看上去明明已经被宝剑刺穿了身子,但就在这一瞬间,白衣女子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并以诡异的形态出现在另一边。

    路朝东不愧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忽然发觉不对,急忙将宝剑收了回来,再次向白衣女子出现的对方斩了过去。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那白衣女子的身影看似被剑气劈中,炸裂开来,但就在同时,白衣女子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另一边。

    路朝东见了,不由得瞪大了双目,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头掠过,失声喊道:“天蚕九变?”话声中,竟然将身一起,向外闪电的逃逸而去。

    路朝东的速度本来已经很快了,但他再快,也快不过那白衣女子的鬼魅的身法,只见第三此出现的那个白衣女子只是轻轻的一闪,已经到了路朝东的边上,而路朝东此时已经远在五里之外。

    路朝东虽然处于逃逸之中,但因为看出了白衣女子所采用的身法,心头已经有了戒备,一感觉周围的气流有所bō动,便将手中的宝剑刺了出去,然后放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印子,正是他的法宝“收魂印”,向外一打。

    只听“轰”的一声,瞬息间,七sè的光彩一闪而过,路朝东全身一紧,眉心之中突然多了一个圆点,从里面流出了血丝,然后又瞬间被冻结。“收魂印”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大叫,向外一飞,落到了白衣女子的手中,而那柄属于下品神器的宝剑竟片片寸断,掉落尘埃。

    临死之际,路朝东总算看见了白衣女子的面貌,那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但也是一张冷得足以让人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的脸,同时,他的耳边也响起了白衣女子冰冷的声音:“我说过,我会告诉你我是甚么人,你听清了,我就是来自‘冥狱‘的‘冥女’!”

    “冥女!”

    路朝东心头一震,然后直tǐngtǐng的倒了下去,他虽然已经知道白衣女子的身份,但也正如白衣女子刚才所说,他在知道白衣女子的身份之后,也是他死的一瞬间。

    路朝东临死之前,原本想看清白衣女子所持有的那件上品神器究竟是甚么宝物,但这个愿望却没有实现。白衣女子的出手实在太快了,快得就不像是人能施展得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看清。

    此时,白衣女子已将自己的宝剑收了起来,而在她手中的,却是那件“收魂印”。路朝东刚才拿出“收魂印”来使用的时候,别看很快就被她的那件上品神器给破去了,但她要是没有那件上品神器的话,只怕也会受到“收魂印”的极大影响。

    这“收魂印”原本不会甘心让她拿到手的,但一来它的旧主人路朝东已经死了,二来那白衣女子身怀异功,决定要将它拿到手,所以它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被白衣女子拿到了手中,进而将白衣女子视为自己的新主人,甘愿受白衣女子的控制。这“收魂印”既不是圣器,也不是神器,但有着独特的效用,用得好的话,足以媲美神器。

    白衣女子将“收魂印”收了,一晃身,落在了路朝东的尸体边上,低头看了一眼路朝东,将手隔空一抓,路朝东的xiōng衣撕裂破开,从里面飞出了一封信,被白衣女子拿在了手中

    这封信正是万鹰帮的帮主写给韩风的,白衣女子迅速的看了之后,眉头轻轻的一皱,道:“那件宝物果然在他的手上。”说完之后,将手轻轻的一抖,手中的信已经灰飞烟灭。

    蓦地,她身形一转,面向了远处,冷冷道:“你们是甚么人?”

    话声刚落,只听得远处响起一声朗笑,紧接着,便见三道人影向这边飞了过来,转眼到了近前,却是三个蓝衣人。正中的那个,长得ún红齿白,甚是俊美,不过十七八岁,后面的那两个人,却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年纪在二十五六。

    正中的蓝衣少年拍了拍手,笑容满面的道:“姑娘好高明的手段,小生佩服。”

    白衣女子深深的望了一眼蓝衣少年,冷冷地道:“你算甚么小生?”

    蓝衣少女听了,微微一怔,接着便“哈哈”一声大笑,目中泛出了一丝古怪的神彩,道:“姑娘好厉害的眼力,我自妆扮成这个样子以来,会过了不少厉害人物,但没有一个人能看破我的真身,能看破我真身的人,姑娘还是第一个。”

    白女女子冷声道:“废话少说,我问你,你们是甚么时候来到的?刚才的经过,你们全都看到了?”

    蓝衣少年笑道:“看是看到了,不过,因为我们来得晚了一些,只看到了最后的一幕。”

    白衣女子道:“也就是说,你们已经看到了,也听到了我刚才所说的话。”

    那蓝衣少年道:“是。”

    白衣女子道:“既然你们都听到了,我就留你们不得。你们是自己选择自杀,还是要我动手。”

    那蓝衣少年听了这话,倒是极为的镇定,笑道:“姑娘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小生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人,今日之事,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况且姑娘所杀的人,我们又不认识,我们也不会自寻烦恼。”

    白衣女子道:“你们不想自杀是不是?”

    蓝衣少年见了白衣女子的绝世美容之后,本想与白衣女子多说说话,但没想到白衣女子竟然如此的冷煞,一怔的当儿,白衣女子已经飘身bī近,一掌轻飘飘的向他拍了过来

    站在蓝衣少年身后的那两个高大的蓝衣男子正要出手,却听蓝衣少年叫道:“让我来。”面sè显得颇为凝重,举手向外一拍。

    只听“砰”的一声震响过后,蓝衣少年和白衣女子的身形均是震了一震,只觉得对方是自己武功大成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

    白衣女子将手一收,道:“看不出你的身手如此的高,我要杀你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

    蓝衣少年心头大为惊异,他虽然在武林中没有甚么名气,但自从出山以来,到目前为止,遇到过不少武林成名的人物,但在他看来,这些人多数都是徒有虚名之辈,而现在的这个白女女子,却具有这么高超的身手,他是第一次见过,心头不由起了一些好胜之心,道:“姑娘,老实说,你是我出道以来所遇到最强的对手,不知姑娘还有没有兴趣再来。”

    以白女子的脾气,原本是可以再来的,但她此时也不知道想到了甚么,毫不犹豫地道:“我刚才说过,我要杀你的话,不会很容易,在没有把握杀你的时候,我是不会动手的。”

    蓝衣少年道:“这么说来,姑娘是不会再出手的啦。”

    白衣女子道:“废话。”说完之后,身形一起,向外而去。

    蓝衣少年追了十多丈,喊道:“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白衣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道:“你不必知道。”

    蓝衣少年笑道:“姑娘不肯把芳名告知,小生却要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姑娘,小生复姓令狐,单名一个仪。”

    白衣女子的声音不再传来,显然是已经走远了。

    蓝衣少年走到了路朝东的尸体边上,低头看了看头,面sè微微一变,道:“小六、小七,你们过来看看,这个老头是不是万鹰帮的人。”

    两个高大的蓝衣男子走了上去,望了一眼早已死去的路朝东,略微商议了一下,内中一个道:“小……少爷,这个老头的确是万鹰帮的人,而且好像还是万鹰帮的金鹰长老。”

    蓝衣少年一怔,道:“他是金鹰长老?金鹰长老不是万鹰帮最顶尖的长老吗,怎么这么容易被一个姑娘家给杀了?”

    那蓝衣男子道:“少爷,那白衣女子身手超凡,金鹰长老不是她的对手,自然就被她杀了。同样的道理,若是少爷出手的话,这金鹰长老也不是少爷的对手,少爷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杀了。”

    蓝衣少年笑了笑,道:“小六,你这么说我,我会骄傲的。”

    那蓝衣男子道:“小六说的是实话,少爷虽然只是出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少爷会不过不少高手,这些高手在少年的手底下,有几个能走过三招的?少爷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之中,虽不敢说无人能敌,但也没几个能与少爷比肩。”

    蓝衣少年道:“小六,有句话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离开师én的时候,师父就跟我说过,要我不要小看武林中人,说天下能人甚多,我之前一直还不相信,但我现在相信了,因为这个姑娘的武功完全可以和我比肩,而她的年纪,也与我差不多。”

    小六道:“这个白衣女子可能是个例外,她的师父,一定也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大高手。”

    蓝衣少年想了想,道:“听说洪铜县新来了一个知县,名叫韩风。此人既是神捕司的神捕,又是大明皇太子身边的红人,据说他还将百大通缉犯上的一个名叫罗三通的凶徒给打败了,不知道这个人与我比起来,又是怎样?”

    一直没吭声的小七这时说道:“这个姓韩的知县名声虽然响亮,但又哪里比得上少爷?少爷乃人中之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比的。”

    蓝衣少年笑道:“小七,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这一路过来,所会过的人多是欺名盗世之辈,但也有一些人是有真才实学的。这姓韩的知县能将罗三通打败,看来绝非làng得虚名之辈。我们既然已经到了洪铜县,不妨就去县城会一会他,我倒想看看他究竟长得甚么样。”

    小六、小七齐声道:“少爷去哪儿,我们就跟随少爷到哪儿。”

    蓝衣少年道:“那好,咱们就去县城走一遭吧。”

第五百九十一章 幕后势力

    第五百九十一章幕后势力

    第二天一早,那名叫令狐仪的蓝衣少年,带着他的两个随从,也就是小六和小七,出现在了洪铜县城内,而此时,韩风正带着龙二和龙三到到万老爹的豆腐ā店里吃豆腐ā。

    韩风每次来的时候,均是一身便衣,虽然身材高大,但因为都是坐在角落里,加上到这里来吃豆腐ā的人,都是些早出晚归的的人,所以也没有人认得他。万老爹坐在柜台后面,依旧打着他的算盘,好像算盘永远都打不完似的。

    韩风吃了几口豆腐ā,忽然听到了店里有两个当地人正在窃窃sī语,韩风略微运功,立时就听清了这些人的谈话。

    只听其中一个道:“你听说了吗。”

    另一个问道:“听说了甚么?”

    “洪福村有一个名叫秦小莲的少女,竟敢到县衙状告范府的小少爷,而知县大人竟也敢受理,这在我们洪铜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衙én里。”

    “你衙én里有人吗?”

    “不是有人,而是我无意中听一个公差说的,那公差是县衙六房中的刑房的一个伙计。”

    “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谁知道呢。不过,最近县衙里总出现一些不平常的人,与以往大不相同,说不定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这个年少知县的官运可能已经到头了。”

    “这话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范府在洪铜县的势力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谁敢得罪?别说是知县,就算是知府,也要给范家面子。这一次,这个年少知县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敢审问范家的小少爷,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无论最后结果怎样,都是得罪了范府,以范府的强横,会饶得了他吗?”

    “这倒是,不过……”

    “不过甚么,别吞吞吐吐的。”

    那人将声音又压得低了一些,道:“不过我听说咱们洪铜县的这个年少知县来头极大。”

    “是吗?有多大?”

    “听说他以前是神捕司的神捕。”

    “神捕司的神捕?”

    “是啊,听说他除了当过神捕司的神捕外,他还是一等子爵,皇上亲封的五品‘带刀护卫’。”

    “……”

    “更厉害的是,听说他还是当今皇太子的结拜义弟。”

    “啊……”

    听的那人起先还不太惊异,直到听说韩风是皇太子的结拜义弟之后,才面sè大变,大叫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你小声一些,别叫人听了去。”

    “知道,知道,你说他是那个……那个的结拜义弟,是真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都是听来的。”

    “哎,他真要是那个人的结拜义弟,那就好了,这对我们洪铜县的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过,官家的事又哪里是我们这等贫民所能理解的,我们只要还有一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

    韩风听到这里,忽见店外进来三个人,均是身穿蓝衣,器宇不凡,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要矮一些,后面的两个,却都是六尺七八的壮男。这三个人,正是令狐仪和他的两个随从——小六、小七。

    “少爷,想不到这家豆腐ā店的生意这么好。”小六道。

    令狐仪目光在店里扫视着,显然是在找空位子,笑道:“生意好便表示东西好吃,我的鼻子最灵敏了,甚么地方有好吃的,我一定找得到。”目光一停,正好落在了韩风、龙二、龙三一桌。

    令狐仪目中闪过一丝异彩,嘴角轻轻地笑了笑,便向韩风那边走了过去,小六和小七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到了近前之后,令狐仪朝韩风双手一拱,道:“这位兄台,能否借个坐?”

    韩风见了令狐仪,虽不知令狐仪是做甚么的,但就凭令狐仪俊美不凡的英姿,一身华丽的穿着,就知道不是寻常之辈,笑了笑,道:“可以。”让龙三从自己的左手边移到了右手边,与龙二同坐一张凳子。

    “多谢兄台。”令狐仪笑道。

    “不必客气。”韩风道。

    就这样,令狐仪坐在了韩风的左手边,而小六和小七坐在了韩风的对面。

    小六叫来伙计,每人要了一碗豆腐ā。不多时,三碗豆腐ā热腾腾的端上,令狐仪吃了一小口,小六和小七却不敢吃,都有些紧张的望着令狐仪,像是要等令狐仪发话之后他们才能吃。

    令狐仪又吃一口,抿了抿嘴,忽然展颜笑道:“我自认吃了不少美食,但还是第一次吃过这么美味的豆腐ā,好。”

    小六和小七听了,脸上才lù出了轻松的笑容,一口一口的吃起来,吃了之后,虽觉得这家的豆腐ā的确很有味道,但他们不是美食家,只觉好吃,但好吃在甚么地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令狐仪见他们两***口大口的吃着,摇了摇头,叹道:“小六、小七,你们少爷我好歹也是一个美食家,你们跟在我的身边,怎么一直没有学到我的一成火候?像你们这样的吃法,简直就是糟蹋美食了。”

    小六和小七听了,都笑道:“小的哪里能与少爷相比?”

    令狐仪吃了几口豆腐ā之后,把伙计李三叫到了边上,问道:“伙计,你们店里的豆腐ā是谁磨的,吃上去甚是独特啊。”

    李三笑道:“小店里的豆腐ā一直是我们掌柜亲自磨的。”

    令狐仪听了,便朝柜台看去,万老爹正好抬头,乍见令狐仪望来,先是怔了一怔,接着便笑了笑,以示友好。

    令狐仪想了想,问道:“伙计,你们掌柜是不是世外高人?”

    李三一愣,搔了搔头,说道:“公子,我们掌柜怎么会是世外高人呢?”

    令狐仪道:“能磨出这么好的豆腐ā,手底下的功夫绝对是最顶尖的,就算是宫廷之中,只怕也没有几个御厨能比得上,加上这豆腐ā的作料又是如此的恰到好处,世间能做得出这般美味的豆腐ā之人,还没有几个。”

    李三听令狐仪极力称赞店里的豆腐ā,也不觉兴奋起来,笑道:“这位公子可能是第一次到我们洪铜县,说到豆腐ā,我们店里的豆腐ā远近闻名,没有哪一家能比得上。公子称赞我们掌柜的手艺,小的也不怕告诉公子,我们掌柜不是甚么宫廷御厨,这én豆腐ā的手艺,是他老人家的祖上传下来的秘方。”

    令狐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万老爹,见万老爹又开始打起算盘来,嘴里咕咕嘟嘟着,也不知道在念些甚么,便再没询问李三。这时,有客人要走,李三便过去结账。

    韩风虽然在吃自己的豆腐ā,但也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令狐仪,令狐仪似有所觉,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韩风道:“免贵,姓韩。”

    令狐仪一怔,道:“兄台也姓韩?”

    “怎么?”

    “听说这里的知县大人姓韩,兄台也姓韩,不知兄台是否认识韩知县?”

    “你们是……”

    “兄台别误会,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听说这里的知县大人很有名气,所以想看看这个知县大人究竟长得甚么模样。”

    韩风听了,心头苦笑一声,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他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没有甚么好看的。”

    令狐仪道:“这么说来,兄台是见过韩知县的了?”

    韩风点点头,道:“见过。”

    令狐仪双目一亮,道:“不知兄台甚么时候有空,能否代为引介一下。”

    韩风道:“这……”

    令狐仪道:“兄台有难处?”

    韩风道:“这倒不是,韩知县这几天要审一件大案,所以没时间见外人,尊驾要见他,得等一些日子。”

    令狐仪笑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们三人要在洪铜县多待几日,他日有时间的话,一定要见见洪韩知县。”顿了一顿,忽然问道:“韩兄是不是每天都会来这家店吃豆腐ā?”

    韩风想不到这个令狐仪如此难缠,只得干笑了一声,道:“是的。”

    令狐仪道:“那就好了,小弟令狐仪。”

    韩风道:“原来是令狐兄。”将碗里的豆腐ā两口吃完,起身道:“令狐兄,在下还有事情去办,这就告辞了。”

    令狐仪道:“韩兄好走。”

    韩风也没再废话,带着龙二和龙三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龙二道:“少主,这三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尤其是那个名叫令狐仪的少年,以小的眼力,也看不出他究竟懂不懂的武功。”

    韩风点了点头,道:“这三个人的来历的确可疑,但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只要他们不生事,我们就不必多管。”

    回到县衙之后,韩风就去书房看一些卷宗,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到了第三天。这一天,韩风把龙一叫到了跟前,如此如此吩咐了一番之后,龙一便出去了。

    午夜一过,龙一便回来了,韩风见他脸上充满了信心,知道自己要他去办的事已经办妥,也就没再多问。

    次日,韩风派人通知了周大康等人,再次开堂审理秦小莲状告范呱呱的案子。

    范宗周赶在了开堂之前来到县衙,与上次来时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带来的随从只有鲁得有一个人,而与他一起来观看审案的其他人,全都是一些长相古怪的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韩风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身上有着极重的江湖味,为首的那个是一个身形矮小的青衣老头,不yīn不阳的,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像太监似的。

    韩风见这些人是跟范宗周一块儿来的,只是望了一眼,也没多问,原想请范宗周坐下来看自己审案的,但范宗周谢绝了韩风的“好意”,看上去就好像是那个青衣老头在的话,他就不敢坐似的

    韩风也没多管,任由范宗周站着,正要传唤秦小莲、范呱呱和五个证人带到公堂上来的时候,忽听范宗周说道:“韩大人,在你正式审理案子之前,范某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韩风问道:“甚么朋友。”

    范宗周道:“就是这位。”伸手一指边上的那个青衣老头,笑问道:“韩大人,不知你是否认识这位朋友?”

    韩风看了青衣老头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那青衣老头听了韩风的话,口中发出一声尖细的怪笑,道:“韩大人,你不认识老朽,老朽可认识你。”

    韩风道:“不知尊驾是哪一位?”

    青衣老头道:“老朽ā不同,忝为亿灯教的副教主。”

    韩风心头微微一惊,道:“哦,原来ā副教主,倒是韩某眼拙了。”

    ā不同道:“韩大人,范呱呱是ā某人的干孙儿,若是他有甚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回。”

    韩风道:“范呱呱并没有得罪本大人,本大人之所以要开堂审问范呱呱,是因为有人状告范呱呱。”

    ā不同道:“话虽这么说,但韩大人乃是一县之主,受不受理案件,如何审案,还不是韩大人的一句话?韩大人若是认为ā某人这个朋友可以结jiā的话,ā某人已在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下了酒宴,还请韩大人赏脸。”

    ā不同身为“亿灯教”的副教主,对韩风说出这样的话,算是给足了韩风的面子,以韩风的聪明,自然也知道了ā不同的用意。

    其实,范家之所以能在洪铜县有着强大的实力,除了范家一直以来都是洪铜县的地方豪绅之外,还因为它的背后站着一个“亿灯教”。“亿灯教”乃武林九教之一,教中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这一次,因为范呱呱的事,竟然惊动了ā不同,显见这件事在“亿灯教”看来,已经是一件大事。

    韩风若是肯卖这个面子给ā不同的话,那么,他以后不但是范家的“朋友”,还是“亿灯教”的“朋友”,在洪铜县办事,也就顺利得多了。同样的道理,韩风这次若真要将案子审到底,一旦定了范呱呱的罪,那么,韩风所得罪的就不止是范家,就连“亿灯教”,也同样会得罪。

第五百九十二章 打恶少

    第五百九十二章打恶少

    韩风若是刚来洪铜县的话,对“亿灯教”可能会有一些顾忌,但他现在怎么说也来了洪铜县一段日子,而形势的发展对他开始渐渐有利,内有洪剑昇,外有绝世谷,只要他放开手一搏的话,这两方的实力一定会支持他。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机会极为难得,正是他一直寻求的向洪铜县各方势力施加压力的突破口,若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下次也不知要等到甚么时候。

    于是,他神sè严肃的对ā不同道:“ā副教主,你若是有正事要与本官商讨的话,可以等到这件案子审完了之后,现在本官即将开堂审案,请你不要再干扰本官审案,否则,本官就要依法清理现场了。”

    ā不同原以为韩风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多少会有一些顾忌,但没想到韩风竟是如此的强硬,公堂之上,他也不敢硬来,便淡淡地道:“韩知县,但愿你这一次的选择是正确的。”不再说话。

    韩风也没再理会“亿灯教”的人,将惊堂木拍了之后,把秦小莲、范呱呱和五个证人都传呼到堂上来。

    与秦小莲一起来的,还有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这三天来,他们夫fù一直陪着秦小莲住在客栈里,等候县衙的传唤。他们夫fù原可以到县衙里找韩风的,但因为他们是秦小莲身边的人,为了避免人说闲话,所以一直没来。

    龙天宇和百里雨瞳见了“亿灯教”的人,夫fù两人脸上都lù出了奇异的笑容,大概是认出了“亿灯教”一伙人的来历。

    ā不同见了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却是冷哼了两声,显得很不高兴。这也难怪,要不是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多管闲事的话,也就不会有韩风审案的事情发生,他又怎会带领教中高手急匆匆的到洪铜县来呢?说到底,都是龙天宇和百里雨瞳不给他们“亿灯教”面子,既然他们夫fù不给本教的面子,自己又何必与他们客气呢。

    待堂上安静之后,韩风便让秦小莲诉说了自己是怎么被范呱呱jiānyín的,然后又让范呱呱辩驳,范呱呱的说辞与上次自是一模一样,待询问到证人的时候,韩风也不急着询问,而是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道:“五个证人听好了,作证事小,但若是做了伪证,那就是妨碍了本县的判断,是要受到处罚的,你们在作证之前,要先想清楚,知道了吗?”

    “知道了。”

    五个村民齐声说道。那两个únún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进来之后,就全身的颤抖,也不知道在害怕甚么,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颤抖的,反倒是那三个老实的村民,却比上一次镇定多了。

    范宗周虽然看出内中定有古怪,但又好多问。

    韩风生怕五个村民还不明白,便让刑房的一个副司隶说了作伪证的后果,然后让五个村民说话,只听一个老实的村民道:“知县大人,上次我们三个被传唤到堂上来的时候,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上次所说的话都是胡làn说的。”

    韩风面sè微微一沉,道:“这么说来,你们上次的证供是假的了?”

    那个村民道:“是的。”

    韩风佯装大怒,喝道:“你们知不知道做假证供是要负责任的,万一本官依据你们的假证供判案的话,是要出大事的。”

    那村民道:“我们三个现在明白了,还请知县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

    韩风道:“本官看你们都是老实本份的百姓,所以这次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现在你们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究竟是是怎么回事。”

    那村民与其他两个老实的村民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知县大人,我们三个并不知道秦小莲和范呱呱是不是恋人的关系。”

    韩风道:“这就是你们想说的吗?”

    “是的。”

    “你们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我们愿意负责。”

    “好,那你们就画押吧。”

    韩风说完,将手挥了一挥,只见一个衙差将刚记录好的证人证言拿了上去,放在地上,让三个老实的村民ā了三个叉。

    韩风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两个únún,道:“你们呢?”

    那两个únún虽然害怕范府的势力,但三个村民已经翻供,他们就算还坚持之前的证言,只怕韩风也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话,而他们一旦坚持的话,只怕会受到韩风的打板子,都道:“回大人,我们也不太清楚秦小莲和范家小少爷的事。”

    韩风喝道:“甚么叫也不清楚?”

    两个únún吓得全身一抖,忙道:“我们是不知道。”

    韩风面sè一沉,道:“你们上次不是拍着xiōng口说自己亲眼见到秦小莲和范呱呱在一起吗?”

    两个únún不断的磕头,道:“请大人饶命,那是我们胡编làn造的。”

    韩风“哼”了一声,道:“本官还不至于要你们的性命,不过,本官郑重的警告你们,你们在洪福村干了不少偷jīō狗的事,早已引起了村民的公愤,你们跟本官听着,下次若是再让本官听到你们为祸乡里,本官就要狠狠的重罚你们。”

    两个únún吓了一大跳,他们在洪福村偷jīō狗的事虽然不是秘密,但这事居然已经被韩风查到了,可见韩风所说的话绝非恫吓,忙道:“小人知错了,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韩风道:“好,你们也画押吧。”

    当下,那个衙差又让两个únún在证人证言上画了押。这么一来,范呱呱所找来的五个证人,不但不能为他作证,反而成了他“说谎”的有力证明。

    五个证人既然都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很快就被衙差带出去了,奇怪的是,在韩风的审问过程中,不但范宗周、范呱呱父子没有叫嚷,就连周大康等官吏,也没有出来干扰,好像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

    韩风也没多管,望向了跪在地上的范呱呱,大声喝道:“范呱呱,你现在还有甚么话说?”

    范呱呱显得十分的平静,道:“韩大人,你要我说甚么?”也不再称呼自己为草民了。

    韩风道:“你所叫来的五个证人,现在都已经说出来了实话,而他们的实话,都是不知道你与秦小莲是恋人的关系,可见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一派胡言。快说,你是怎么jiānyín秦小莲的。”

    范呱呱嘴角泛出了一丝冷笑,道:“韩大人,我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我怎么说?”

    韩风将惊堂木一拍,道:“范呱呱,公堂之上,容不得狡辩,你难道真想要埃板子吗?”

    范呱呱讥笑道:“韩大人,只要本少爷不招供,你能奈我何?”说完,竟然站了起来。

    韩风见了,心头一怒,喝道:“来人啊,给本大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慢着!”

    话声一落,范宗周来到了范呱呱的身边,望着坐在审案台后的韩风,沉声道:“韩大人,案子可不是你这么审的。”

    韩风道:“该如何审,还轮不到你来管。范子爵,你若是再敢阻碍本官审案,别本官将你们一行都赶出去。”

    范宗周面sè一沉,想要发作,但看了堂上的情形,只能忍了下来,道:“韩大人何必生气,范某只想在行刑之前说一些话而已,并不是存心干涉审案。范某虽然不是做官的,但怎么说也是个一等子爵,京城之中也有一些做官的朋友,今天大人若是对小孙胡làn用刑,范某过后少不得会向范某的那些朋友递上书信。范某的这些朋友中,有一个便是在都察院里做事的。”

    韩风听了,便明白了范宗周这话的意思。都察院是监察、弹劾、建议的机构,凡有地方官员滥用sī刑或者徇sī舞弊,一旦被都察院的官吏所查知,便可以直接向皇帝汇报,可以说是皇帝的耳目,甚有权力。

    韩风冷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官只要觉得案子可疑,就可以对说谎者用刑,范子爵要写书信,尽管请便。”

    范宗周见韩风始终不肯让步,便语气一冷,道:“韩大人,你真要打小孙的话,那也由得你。不过,范某今天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退到了一边。

    于是,便有两个衙差走上去,将范呱呱押到了公堂外,啪啪的打起板子来。本来以范呱呱的嚣张气焰,是不会轻易就范的,但大概是他早已得到了范宗周的叮嘱,所以相当的合作。

    听得外面传来“啪啪啪啪”的打板子声,以及范呱呱那略显夸张的喊痛声,韩风眉头皱了一皱,知道了是甚么怎么回事,喝道:“好你个范呱呱,居然敢运功护体,龙二、龙三。”

    “在!”

    话声一落,龙二和龙三已经到了大堂,将身一躬。

    韩风道:“由你们行刑。”

    “是。”

    龙二和龙三说完,退了出去,从两个衙差的手中要过了板子。

    这当儿,范呱呱身形一tǐng,待要站起,忽觉身上多了一股压力,已将自己牢牢的按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周逸,不由魂飞天外,喊道:“爷爷,救我……”

    范宗周先前之所以没有会让衙差打范呱呱的板子,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孙儿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好歹也修炼了十多年范家的内功,那两个衙差就算是打断了板子,只要范呱呱运功的话,就不会有事情,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用刑的人是韩风亲自点名的,而且还是韩风的随从,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如今,他见周逸已经到了堂外,而范呱呱又“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就知道周逸在暗中搞鬼,面sè一沉,道:“周师爷,你这是做甚么?”

    周逸笑道:“做甚么?嘿嘿,当然是协助用刑了。两位龙兄弟,大人既然发话了,你们就好好的行刑吧。”

    话声刚落,龙二和龙三手中的板子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范呱呱的屁股上,他们的出手不是很快,听上去也不是很重,但范呱呱每挨一下,都会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就算是运足了功力,也无法抵御,便知道这两个行刑的人比他不知高明了多少倍,一面痛苦的大叫着,一面向范宗周求救。

    范宗周听着孙儿杀猪一般的求救声,心里一阵阵疼痛。范呱呱是他的嫡孙,一直深得他的宠爱,所以无论范呱呱做了甚么错事,他都会全力庇护,在此之前,只要他一出面,没人不给他面子,但现在,他却遇到了韩风这么一个态度强硬的人,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本想不顾一切后果,先把范呱呱救出去再说,但见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一脸看好戏的望着自己,立时知道自己一旦动手的话,这两个人只怕会站出来阻拦自己。无论是龙天宇还是百里雨瞳,他都无法对付,他真要出手的话,到头来他范家丢的脸只怕更大,所以他放弃了亲自动手的念头,把目光看向了ā不同。

    ā不同本来就已经看不惯韩风了,这会儿眉头一皱,将手挥了一挥,道:“秦堂主,你出去看看。”

    只听一个灰衣老者道了一身“是”,向堂外走了出去,忽听一个声音从堂外传来道:“秦沔,你还认识老夫吗?”随着话声,堂外的空地上突然多了一个面sè黝黑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是“七杀刀”浦缺斤。

    灰衣老者乍见了浦缺斤,先是一怔,接着便像是看到了鬼似的,向后一纵,颤声道:“是……你……你……你怎么没死……”

    浦缺斤冷冷地道:“老夫当然没死。”

    灰衣老者定了定神,道:“姓浦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浦缺斤道:“忘了告诉你,老夫现在的身份是韩知县的随从,也就是衙én里的人,你敢出手的话,老夫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你出手,就算是当场杀了你,那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

    灰衣老者听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曾经伤在浦缺斤的刀下,可不想再与浦缺斤动手。

第五百九十三章 死约会

    第五百九十三章死约会

    ā不同眼见灰衣老者在浦缺斤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眉头一皱,问道:“秦堂主,他是甚么人?”

    灰衣老者道:“他就是武林三十六刀客之一的‘七杀刀’浦缺斤。”

    ā不同听了,面sè不由微微一变,道:“是他?奇怪,他不是被本帮的秦长老,也就是你的义父,斩杀了吗,怎么还会活在世上?”

    灰衣老者道:“属下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四十二年前,他明明中了属下的义父一掌,掉落了‘落雁峡’,按理来说,他所中的那一掌十分霸道,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如今四十二年过去,他居然还活着世上,实令属下费解。”

    浦缺斤笑道:“不错,老夫当年是被你义父一掌击中了要害,但老夫天生的横练功夫,命不该绝,在掉下‘落魂峡’的时候,被一棵横生在石壁上的树枝挂住了,才得以保全性命。”

    ā不同听浦缺斤这么说,才知道浦缺斤为甚么会没死,面sè一沉,道:“浦缺斤,你当年没死,算你命大。当年要不是你狂傲自大,辱骂我‘亿灯教’的教主,才会惹得秦长老亲自出手,将你打下‘落魂峡’。你既然没死,就应该乖乖的躲起来,不要再出来让本教的人看到,你现在竟敢在本副教主的面前出现,难道是想死第二次吗?”

    浦缺斤“嘿嘿”一笑,道:“ā不同,你虽然是‘亿灯教’的副教主,但论本领,只怕还比不上秦仲佑吧。”

    ā不同哼了一声,道:“秦长老武功绝顶,本副教主自然不能与他老人家相比。”

    蒲缺斤道:“浦某当年之所以会输给秦仲佑,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如今,老夫既然敢lù面,就不会怕你们‘亿灯教’的人,说不定有朝一日,老夫会再找上én去,一刀砍下秦仲佑的脑袋,报我四十二年前被他打得半死之仇。”

    “大胆!”

    亿灯教众人怒声大喝,显得群情jī奋,多数人都做出了一副要出去与蒲缺斤动手的架势。

    这时,只听百里雨瞳笑道:“啧啧,ā副教主,贵教的人可真威风啊,竟敢在公堂上大呼小叫,一点礼貌都没有,莫非是不把韩知县放在眼里吗?须知韩知县可是朝廷命官,贵教的人一旦在公堂上大打出手,那可是一件冒犯朝廷的事,只怕就算是贵教的教主,也担当不起。”

    ā不同冷笑道:“龙夫人,你放心,我‘亿灯教’的人绝不会在公堂上与人动手的,真有事需要解决的话,也会sī底下解决……”目光清冷的那望着堂外的浦缺斤,缓缓地道:“浦缺斤,你能列为武林‘三十六刀客’之一,想来绝非làng得虚名,本副教主早就想领教一下你的刀法了。你也用不着再去找秦长老,你要是有胆量的话,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如何?”

    浦缺斤笑问道:“就我们两个吗?”

    ā不同道:“动手的当然是我们两个,不过,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叫上你的朋友,越多越好。”

    浦缺斤道:“朋友老夫是会叫的,不过,老夫叫这些朋友过去,一是为老夫掠阵,二是要他们瞧一瞧ā副教主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说吧,甚么地方?”

    ā不同略微一想,道:“本副教主记得城北一百七十多里外,有一处名叫‘马兰坡’的地方,方圆十多里内荒无人烟,正是个动手的好所在。明晚三更,咱们就在‘马兰坡’相会,不见不散。“

    浦缺斤道:“好,不见不散。”

    ā不同听得浦缺斤答应了与自己的“会面”,口中发出了几声冷笑,将手一挥,大步向外走去。

    范宗周见ā不同要走,面sè一变,道:“ā兄,我府里的那个下人中了龙天宇的‘闭气九极手’,你……”

    ā不同道:“龙天宇的‘闭气九极手’乃武林一绝,以我的功力,就算能解开你府中那个下人的禁制,只怕也会对那个下人的身体有所损害。”

    百里雨瞳听了,笑道:“ā副教主,你倒还有一些自知之明,我以为你会说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ā不同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龙夫人,你们夫fù这一次的所作所为,我‘亿灯教’早晚会向你们讨个说法的。”

    百里雨瞳道:“ā副教主,我夫fù要是早知道洪铜县范家有你们‘亿灯教’在幕后撑腰的话,也就不会管这件事了,你还请多多担待。”

    ā不同自然不相信百里雨瞳所说的话。他虽然是第一次与百里雨瞳相见,但对百里雨瞳颇有耳闻,百里雨瞳不但是“十大夫人”之一,而且出身“魔én”的一个旁支,多年以来,无论是面对甚么样的人,哪怕是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敌,都总是一副让人看不出来的神sè。这一刻她可能在对你嫣然一笑,下一刻,她的手说不定就会点到了你的死xùe上。试问这样的一个“魔女”,她所说的话又有几成是真的呢?

    “龙夫人,你牙尖嘴利,ā某斗不过你,不过,你们夫fù这次招惹了我‘亿灯教’,我‘亿灯教’会好好报答你们夫fù的。”

    ā不同将要说的话说了之后,转身对范宗周道:“范老弟,大可以放心,龙天宇是武林中的名人,说过的话一向算数,他既然说过案子审完之后会给你府中的那个下人解开禁制,他就一定不会赖账。”说完,带着“亿灯教”的人离开了县衙。

    “亿灯教”的人一走,范宗周没了依仗,更不敢动武,耳边听得范呱呱那被打得死去活来的痛叫声开始变成了哀求声,一时也没有法子可想,只能安慰似的说道:“呱儿,你要坚持住,只要你熬过了这一次,爷爷……”

    话还没有说完,范呱呱在了挨了四十大板之后,已经熬不下去,拼尽全力的喊了一声:“我愿招供……”

    范宗周一怔,接着叹了一声,将手一挥,鲁得有急忙掠了出去,将范呱呱从地上扶了起来,并运功为范呱呱治疗屁股上的伤势,但一时半刻,又哪里能治得好,只能稍微减轻范呱呱的痛苦而已。

    韩风高坐在堂上,冷眼看着,也没有叫人制止。反正范呱呱已经愿意招供了,就不怕他反悔,他要是反悔的话,自己又可以找到机会打他。范呱呱不是笨蛋,自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待范呱呱的伤势稍好了一些,韩风将惊堂木一拍,道:“范呱呱,你愿招供吗?”

    范呱呱抬头望了一眼韩风,张嘴yù言,但话到嘴边,心头却是一虚,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我愿招供。”

    韩风道:“好,那你就将当日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一遍,然后签字画押。”

    范呱呱把目光看向了范宗周,大概是在征求范宗周的意见。

    范宗周叹道:“呱儿,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当初就招了算了,也不会白白受了这顿皮rò之苦……”语声陡然一寒,森然道:“不过,呱儿,你放心,你就算是招供了,爷爷也敢保证你不会有事的。”说的时候,目光却冷冷的瞪着韩风。

    韩风知道范宗周的意思,以范家的势力,自己就算定了范呱呱的罪,范宗周也会请出能人来为范呱呱脱罪的,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已经为苦主秦小莲讨了一个公道。

    当下,范呱呱便将自己带家奴去洪福村玩乐,看到了秦小莲,一时起了sè心,要jiānyín秦小莲,秦小莲的父母听到动静,出来制止,自己一时恼怒,要家奴把秦小莲的父母拉到一边,牵扯之中,家奴动了手,打了秦小莲的父母几拳,踢了几脚,秦小莲的父母就倒在了地上,自己以为他们只是昏死,然后就在秦小莲的家中jiān污了秦小莲,事后扬长而去的经过说了。至于秦小莲父母伤重而死的事,却说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

    就在范呱呱说的时候,秦小莲在一旁已经是哭得泪水涟涟,若非百里雨瞳扶着她的身子,她只怕已经哭得晕厥。

    韩风听了之后,大喝道:“范呱呱,你真是该死。你范府有的是钱,你想要姑娘的话,大可以去青楼里找,你对秦小莲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分明就是玩腻了青楼的姑娘,想寻求刺jī,本官若不重判你,又岂能对得起被你迫害过的苦主?”

    一直没出声的周大康这时忽然咳嗽了一声,说道:“大人,像这样的案子,只要人犯肯多赔偿的话,一般都会轻判。”

    范宗周听了,忙道:“范某愿意多赔一些银两。”

    韩风道:“本官当然会让范呱呱多赔一些银两,不过,这个判词该怎么写,须得依照刑律。”要范呱呱画了押,算是给范呱呱定了一个罪,但判词要三日后才能写出来,到时候才知道是判何等刑罚。

    退堂之后,范呱呱依旧被关在了羁押所里,范宗周带着鲁得有匆匆而去,临走之前,连声招呼也没打,这也难怪,他的孙儿都被韩风叫人打成了那样,他恨不得吃韩风的rò,喝韩风的血,又怎么会与韩风说好话?

    韩风回到后宅,向周逸询问判词怎么写,以及如何判范呱呱的刑。

    周逸想了想,道:“大人,先前周大康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韩风一怔,道:“师爷,你也赞成周大康的意见?”

    周逸道:“在大人看来,可能判范呱呱死罪才能还秦小莲一个公道。不过,大人可能还不清楚,自古以来,女子的地位本来就很低贱,因而大多数的jiān污案都只是赔偿和行笞杖了事,除非是特大的案件,否则的话,是不适于用死刑的。依周某看来,范呱呱虽然罪该万死,但依照以往的案例,大人就算判了他的死罪,一旦范呱呱不服的话,他就会上诉。以范家目前的势力,除非是皇太子出面,否则的话,一旦重审,结果只怕会出大人意料之外,倒不如见好就收,判范呱呱笞杖三百,让他一年半载下不了áng,然后多赔一些银两就是了。”

    韩风听了,沉默了一会,道:“师爷说的话不无道理,我现在能帮秦小莲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到这里,想了小,接着说道:“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判词怎么写,就由师爷代劳了。”

    周逸笑道:“大人何须客气,周某既然是师爷,这些小事就jiā给周某好了。”

    说定这事以后,韩风总算了结了一件心事,不过,他又想到了蒲缺斤与ā不同明晚三更的决斗之事,不禁为蒲缺斤暗暗担心,说道:“师爷,对于浦前辈明晚三更与ā不同决斗的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周逸笑问道:“大人,你可是在担心蒲老弟敌不过ā不同?”

    韩风道:“是有一点。贵谷的高手虽然众多,但明晚三更之约只是浦前辈与ā不同的决斗,去再多的人,也只能是旁观,绝不能帮忙。浦前辈现在怎么说也是我身边的人,他与人决斗,我又怎会置之不理?”

    周逸道:“若是四十二年前,周某不敢保证蒲老弟是ā不同的对手,但今时今日,ā不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浦老弟。”

    韩风道:“难道浦前辈这四十多年来武功大进?”

    周逸笑道:“这倒不是……”想了想,道:“大人也不是外人,周某就跟大人说实话吧。浦老弟四十多年前中了秦仲佑的一掌,虽然命大活了下来,但他的内力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四十年前,他来到了我们绝世谷,成为了我们绝世谷的一员。有一天,他在练功的时候正好被谷主他老人家撞见,听了谷主他老人家随口所念的两句口诀,从而使得内力冲破了限制。不但如此,谷主他老人家因见蒲老弟刀法凌厉狠辣,便传授了一招刀法给他,浦老弟钻研这招刀法已经四十来年,虽然未曾与人动过手,但我相信,只要他使出这一招刀法,别说是ā不同,只怕是我,能不能接得住,也很难说。”

第五百九十四章 极度危险之人

    第五百九十四章极度危险之人

    韩风听了周逸的一番解释,心头暗暗吃惊,说道:“照师爷这么说,浦前辈的那一招刀法可以说威力无匹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周逸道:“大人尽管放心,那ā不同必定败在蒲老弟的手上不可,蒲老弟真要使出了那一刀,ā不同这次怕是回不去了。”

    韩风心神微微一凛,他虽然看不惯ā不同刚才在公堂上的那种嚣张气焰,但也知道蒲缺斤要是在与ā不同的明晚的决斗中将ā不同给杀了,那么,双方的这个仇算是彻底的结上了。尽管出手的人是蒲缺斤,但蒲缺斤子现在却是他身边的人,“亿灯教”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

    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出手救了虚夜月,却被“万邪教”的人当做仇人,还引出了“万邪教”的副教主,要不是谢天镜当时正好在场的话,以他当时的身手,只怕已经被“万邪教”的副教主打死了,后来要不是自己进入了“神捕司”当差,虚夜月又因为身份暴lù的关系,成为了“剑湖宫”的大小姐,而“剑湖宫”又以强硬的态度与“万邪教”jiā涉,不然的话,他与虚夜月现在只怕还被“万邪教”的人追杀。

    虽然他这次来洪铜县的目的,就是要打击这些地方势力的幕后黑手,而“亿灯教”就是其中的一大势力,但要是杀了ā不同,性质可就大大的变了,以“亿灯教”在武林中的地位,多半会因ā不同之死而大动干可。

    是以,韩风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师爷,如果可能的话,还是留下ā不同一条性命。”

    周逸道:“大人可是担心蒲老弟一旦将ā不同杀了,就会让‘亿灯教’大举前来洪铜县?”

    韩风点了点头,道:“若是杀了‘亿灯教’其他的人,倒不至于使得形势变得极为紧张,但ā不同是‘亿灯教’的副教主,有着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武功不怎样,一旦被杀了,也就是等于给‘亿灯教’难堪。‘亿灯教’怎么说也是武林九大教之一,说不定会就此大肆前来,便会影响我们原先的计划。虽然我们早晚会与这些势力起冲突,但我们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亿灯教’高手都来了,加上其他势力在暗中作祟,对我们来说,绝对有害无益。”

    周逸笑道:“大人考虑得甚是周到,好,周某待会就跟蒲老弟说一声。ā不同要是识相的话,就没有必要取他的性命,不过,ā不同若是一定要与蒲老弟拼命的话,蒲老弟为了保命,一旦狠下了心,真把ā不同给杀了,那也没办法的事。”

    韩风道:“这是自然,ā不同自己若是真要找死的话,那是他自己不珍惜,也怪不得别人。”

    周逸听了这话之后,目中sè出了一道异彩,望着韩风。

    韩风见了,问道:“师爷,怎么了?”

    周逸道:“我先前一直疑ò谷主他老人家甚么人不选择,偏要选择与大人合作,现在看了大人的言谈行事,才知大人果然是个干大事的。”

    韩风笑道:“师爷怎么知道我是干大事的?”

    周逸道:“周某由于出身‘昊天园’的原因,在‘昊天园’的时候,一向奉行自认是正气的言行,所以有时候办起事来,处处受到限制,自从离开‘昊天园’之后,便心性大变,对以往的种种十分痛恨。周某原先以为大人也和周某从前一样,但现在看来,大人并不是一个一味正直的人,也懂得甚么叫变通。真正的大丈夫是敢作敢为,绝不会有fù人之仁,而在大人的身上,周某看不到这个缺点。”

    韩风听了周逸的夸赞,忍不住笑了笑,道:“师爷,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我读书也不多,但因为小的时候,是跟着一个伯伯长大的,而这个伯伯是一个天性豪爽的人,他曾经告诫过我,要我不要学那些文绉绉的腐儒,行事既要正气,但又不能太过迂腐。”

    周逸来了兴趣,问道:“原来大人还有一个伯伯,不知大人的这个伯伯是何方高人?”

    韩风叹了一声,道:“我的这个伯伯不是甚么高人,而且早在四年前,他老人家就已经去世了,他老人家名讳舒智豪。”

    “舒智豪?”周逸微微一愣。

    韩风道:“舒伯在武林中虽然小有名气,但也只是少数人知道,以师爷的辈分和地位,大概没听说过。”

    周逸想了想,道:“大人,周某曾经遇到过一个名叫舒智豪的人,不知你所说的这个舒伯,会不会就是他。”

    韩风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喜,道:“师爷,你说你见过舒伯,你在甚么地方间的他,又是甚么时候?”

    周逸道:“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周某不但见过他,周某当年还见过大人。大人,原来我们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只是你当时还只是一个半岁大的婴儿。”

    韩风听了,不由有些jī动。

    他虽然是舒智豪带大的,但舒智豪一直没跟他说他的身世,他小时候常常问舒智豪自己的父母是甚么人,舒智豪只告诉他,说他的父母已经死了,要他不要多问。时间长了,他就没问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底其实还藏着这个疑问。当初舒智豪临死之前,曾与范无闲说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他猜到了舒智豪可能是把自己的身世告诉给了范无闲,但范无闲大概是答应过舒智豪,不到关键的时候,绝不会跟他说,所以他就算想问范无闲,也没有机会。现在,他突然听到有人说到了舒智豪与他的事,他又岂能不jī动?

    “师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还请师爷将这件事说给我听。”

    “这件事发生在十九年前。那一年,正是隆冬季节,周某因为有事要到外地去,回来的时候,曾在半路上遇到了舒智豪。当时的他,正遇到了一群山贼,以他的武功,本来可以对付那些山贼的,但因为他太疲倦了,眼看就要被山贼打倒在地,周某因为路过,一时兴起,就将那些山贼打跑了。周某救了他一条性命,以为他会说些感jī的话,谁料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就背着当时还是婴儿的大人走了。周某当时见了,不免又气又笑,遂将他拦住,问他怎么不谢周某一声,他却说他用不着谢,将来有机会的话,他会用性命报答周某的。周某听了,觉得这个人tǐng有趣的,便问他叫甚么名字。他像是有着极大的顾忌,不肯说,但他越是不说,周某越不放过他,要他说了之后才肯放他走,无奈之下,他只得说自己名叫舒智豪。那次的见面,周某本来已经快忘记了,要不是大人突然间提到舒智豪这个名字,周某还当真想不起来。”

    韩风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多嘴”,竟会从周逸的口中知道了这件发生在十九年前的事,十分高兴,问道:“师爷,你救舒伯的那个地方位于何处?”

    周逸道:“那个地方就在‘黑龙省’的北端,距离‘通天桥’也就三百多里远,依周某猜想,他当时正好是从‘通天桥’那边过来的。”

    韩风微微一怔,道:“通天桥?”

    周逸问道:“大人莫非是第一次听说过‘通天桥’吗?”

    韩风道:“是的。”

    周逸想了想,道:“大人应该听说过‘北天城’吧。”

    韩风道:“这个我倒听说过。”

    周逸道:“‘通天桥’位于北海,是一条颇为难走的冰路,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若是要去‘北天城’的话,多数会选择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相对于海路来说,要快了十天左右。”

    韩风听了,沉思了一会,问道:“依师爷的意思,难道舒伯当年就是背着我从‘北天城’那边过来的?”

    周逸道:“这也不一定。‘北天城’是在北海的北面,但北海的北面是一块地域广袤的冰雪世界,‘北天城’只是一处人口最多的大城堡而已,这只能说明‘北天城’一带最合适人居住,其他的地方也是有一些人居住的。传说‘北天城’的北边十万里之外,就是‘极北之地’,因为周某没去过,所以也不太清楚……”

    顿了一顿,问道:“大人,听你的口气,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事似的,难道舒智豪没告诉你么?”

    韩风苦笑了一声,道:“舒伯他老人家一直没跟我说。”

    周逸道:“原来是这样,他没告诉你,可能是他不想让你听了之后担心,或者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韩风叹了一声,道:“我到希望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舒伯跟我说。他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担心,那就说明我的身世可能会牵涉到一些重大的事,否则,他就不会对我隐瞒了。”

    对于韩风的事,周逸不好多说,与韩风说到这里之后,也就没再多言。韩风虽然没能从周逸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关自己身世的消息,但总算知道了自己还在婴儿的时候,是舒智豪从“通天桥”那边将他带过来的,将来自己想要寻找答案的话,只怕还得亲自走一遭。

    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韩风只带了龙一人,去万老爹的豆腐ā店吃豆腐ā。奇怪的是,昨日与前日都能见到的令狐仪,今日却没有来,倒让韩风耳根子清静了。

    吃了两碗豆腐ā之后,韩风带着龙一出了店én,往县衙里去,走了还不到五丈,却见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老头迎面走了过来。这老头虽然没有王大石那么大的块头,但也比韩风高了三寸,足有七尺三寸高,在大明帝国可以说是极为少见。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怎么的,韩风体内的真气不觉涌动了起来。韩风一愣过后,才发觉真气的涌动,原来来跟大féi猫所传授的那套法诀有关,正自疑ò的当儿,龙一像是有所警觉,忽然赶上两步,瞬时站到了他的身前,迎着那个高大的老头走了上去。

    骤然间,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异响,紧接着,龙一向来强悍的身子,居然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震得剧烈的抖动了三下,然后张嘴“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向后倒了下去。

    韩风大吃一惊,急忙一把扶住了龙一的身子,叫道:“龙一,你……”

    “主人,这个老头极度危险,小心……”龙一说到这里,额头上突然闪出了一个血sè的印记,瞬时昏死了过去。

    那身材极为高大的老头眼见龙一接下了自己发出的内气,竟然只是受了重伤,昏死过去,面上忍不住lù出了惊疑之sè。就在这时,万老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店én外,朝外喊道:“韩公子,你们没事吧?”

    霎时间,整条大街的气氛显得极其的诡异,所有行人的脚步都陡然间定住了,但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行人又开始恢复了正常,许多人见龙一无缘无故的吐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惊又奇。

    那身材极为高大的老头目光像是一潭幽深的水井,又像是能穿透世界万物,落在了万老爹的身上,而万老爹那看上去并不算高大的身躯,此时竟也如同山岳一般威猛,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

    转眼工夫,那身材极为高大的老头嘴角泛出了一丝奇怪的笑,也不见他作势,便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施展了“瞬间移动”的身法离去,但这么一来,将一些路人吓了一跳,赶紧离开这条大街。

    那身材极为高大的老头走了之后,万老爹面sè显得十分的古怪,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低低地道:“该来的总会要来。七年了,我带着小公主来洪铜县已经七年了,而你,‘魔帅’石惊天,也跟着来这里七年。好吧,既然咱们现在都已经探清了彼此的身份,那就用不着再继续隐藏下去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七年之隐

    第五百九十五章七年之隐

    韩风抱着早已昏死过去的龙一,正想运功给龙一疗伤的时候,忽听万老爹万冲天的声音传来道:“韩公子,你的随从中了一种魔功,这种魔功厉害非凡,天下能解除它的人,少之又少。你要是信得过老朽的话,就让老朽帮他治疗。”

    听了万冲天的话,韩风不由一惊,暗道:“原来这万老爹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想探探万冲天的底细,便将龙一抱起,转身掠到了豆腐店外,道:“万老爹,你要是能救我的随从的话,我十分感jī。”

    万冲天压低声音道:“韩大人,你来洪铜县上任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你总算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老朽出手救你的随从,也是应该的。”

    韩风一怔,没想到万冲天元原来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没等他开口询问,万冲天已经转身进店,让李三打烊,让韩风跟在他的身后,往后院里走去。

    李三与豆腐ā店里的另外一个伙计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还是听万冲天的话,向还在店里的客人赔罪,不久之后,豆腐ā便关én了。

    七年来,无论发生了甚么样的事,哪怕是刮大风下暴雨,豆腐ā店都不会在正常营业的时候打烊,这一次的突然打烊,似乎在预示着甚么,而它所预示的不单单是豆腐ā店不久后的结果,还包括了洪铜县的整个形势变化。

    ……

    韩风跟在万冲天到了后院,跨过了一道小én,走不多远,便进入了一间木房内。万冲天随手拿了一张á毯,平铺在地上,然后要韩风把龙一放在á毯上,韩风依言照办。紧接着,万冲天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向上一翻,一道碧绿的光彩闪过,他的手掌心已经多了一个通体碧绿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只蟾蜍,形态bī真,活灵活现。

    万冲天二话不说,解开了龙一xiōng口的衣衫,将手中的蟾蜍放在了龙一的xiōng口上。霎时间,蟾蜍发出了一股碧绿sè的光芒,向龙一的体内涌入了奇异的力量。

    韩风见了,不由大奇,问道:“万老爹,这是甚么宝贝?”

    万冲天道:“这是碧yù蟾。整个大陆上,一共也只有三件。”

    韩风暗暗吃惊,又问道:“这碧yù蟾究竟有甚么功能,这样就能将龙一的内伤治好么?”

    万冲天道:“碧yù蟾乃天地之精华提炼而成,不但可以化解天下万亿之毒,还能破解许多魔功,不管所受内伤有多重,只要还有半口气在,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恢复正常……”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长大了嘴巴,目光惊异的落在了龙一的身上。

    只见此时的龙一像是被一股神力托着,竟然从á毯上飞起,飘在了半空。

    韩风一怔,问道:“万老爹,这是怎么回事?”

    万冲天也是一脸的不解,道:“奇怪,这还是老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变化,难道……”伸手一拍脑袋,叫道:“对了,石惊天刚才的出手,分明就是想置你们于死地,你的这个随从竟然没有被他的魔功打死,说明他的体质不是凡人。能解下石惊天一招之后而不死的人,除了修为已经达到后天六品的高手外,大概也只有体质特殊的人,难道你的这个随从……”

    话说到这里,忽见得放在龙一xiōng口的那个碧yù蟾突然发生奇怪的变化,只见它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然后渐渐化作水一般的物质,竟然向龙一的体内渗透了进去。

    万冲天面sè大变,不由得喊了一声“不好”,想要伸手过去时,却晚了一步,碧yù蟾已经完全融入了龙一的体内,消失不见。

    就在这瞬息间,龙一额头上的血sè印记又突然显现了出来,之前的那次闪现因为速度太快,韩风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但这一次,这个血sè的印记却足足闪现了好一会,韩风业已看清了那是一个血sè的龙形印记,看上去十分的威猛。

    万冲天叫道:“啊,韩大人,原来你的这个随从是龙人族的人。”

    韩风一呆,道:“龙人族的人?”

    龙人族乃“域外十六族”中最强大而又最神秘的种族。传说亿万年前,龙人族是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因为他们都得到了龙神的庇护,无论甚么样的种族,都要臣服于他们,但后来,随着龙人族的骄傲自大,渐渐被龙神所厌恶抛弃,便被其他的种族所赶上了。

    数万年前,“域外十六族”中的虎人族、狮人族、豹人族、狼人族、翼人族、猿人族,都拥护龙人族,将龙人族视为“盟主”,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联盟,但因为龙人族后来出现了一个暴君,凶残成性,不但引起了这六个族的不满,还引起了龙人族许多人的不满,进过数十年的战争,那个暴君最后被杀了,但龙人族的实力却因此而大减,而原先拥护龙人族的六族在战争中也先后脱离了龙人族的控制。

    传说,龙人族体内流着神龙的鲜血,体质与一般的人不同,十分强悍,虽然人数只有几十万,却占据了域外一大片土地。五千多年前,轩辕无敌统领大军在收服了其他十五族之后,与龙人族展开了一场大战,经过半个月的苦战,才将龙人族打败了,接受了轩辕无敌的统治。

    从那以后,龙人族失去了争霸天下的野心,尤其是这数百年来,关于人龙族的消息,却是越来越少,很少有人说到。

    韩风定了定神,道:“万老爹,你说我的这个随从是龙人族的人?”

    万冲天这时也镇定了下来,道:“老夫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不过,你刚才也看清了,他的额头上竟然会出现血sè的龙印,如果说他不是龙人族的人,这又如何解释?”

    韩风听了,默然不语,暗道:“如果龙一真是龙人族的人,那么,龙二和龙三八成也是龙人族的人。难怪我当初给他们起名的时候,他们一听我给他们取了龙一、龙二、龙三这个三名字,面sè立时显得有些异常,原来是这么回事。奇怪,他们既然是龙人族的人,怎么会被当做奴仆卖到了大明帝国来呢?他们之前为甚么一直隐藏自己的力量,而自从跟了我之后,便开始显lù了自己的力量呢?”

    种种疑问同时涌上了心头,想向龙一问个清楚,但龙一此时虽然吸收了碧yù蟾,却还是处于昏í之中,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时,房én被人敲响,一个清甜的声音说道:“爷爷,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万冲天道。

    旋即,只见巧儿推én走了进来。

    韩风见了巧儿,不由怔住了,自从认识巧儿以来,他一直在惋惜巧儿是个哑巴,每次来的时候,巧儿对他都很热心,但又因为巧儿无法说话的原因,所以他也很少与她jiā流,但现在,巧儿居然能开口说话,而且声音还是那么的甜,这让他甚是意外。

    巧儿见韩风一脸的发呆,笑了笑,道:“韩大人,你怎么了?”

    韩风回过神来,诧道:“巧儿,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巧儿笑道:“你刚来洪铜县城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是我一直假装不知道罢了。”

    韩风听了,不由苦笑了一声,他原以为自己穿了便装,就能瞒过许多人,没想到人家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有让他知道。

    只听巧儿道:“韩大人,你一定是在奇怪我为甚么会说话,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哑巴,我只是装成哑巴而已。”

    韩风张口想问她为甚么要装哑巴,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问,因为他猜得到巧儿之所以要装哑巴,一定有着她的秘密,这属于她的隐sī,一旦问了,便是窥探她的隐sī。

    巧儿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仍是飘在半空中的龙一,面上lù出了疑ò之sè,问万冲天道:“爷爷,他怎么了?”

    万冲天道:“我刚才因为要救他,便将碧yù蟾拿出来给他疗伤,但不知怎么回事,碧yù蟾却被他给吸进了体内。”

    巧儿一怔,道:“碧yù蟾不是本宗的一大宝物吗?怎么会被他吸进了体内?”

    万冲天道:“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说着,走了上去,伸手在龙一的身上ō了一下,发觉龙一虽然没醒,但全身上下早已没了内伤,不由暗暗惊奇,沉思了一下,道:“韩大人,你还是先把你的这个随从带回去县衙去吧,至于他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老朽也看不出来。碧yù蟾既然已经被他吸收,看来碧yù蟾与他有缘,老朽就不多说了。”

    韩风走上去将龙一抱起,背在了背上,道:“万老爹,这次多亏你帮忙,若是有甚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

    万冲天想了想,道:“真有需要的话,老朽一定会去找你的。”

    当下,韩风便背着龙一离开了豆腐ā店,返回县衙,而韩风离开之后,万冲天便将李三和另外一个伙计叫到了跟前,要他们另谋出路,还拿出了这些年来的积蓄,分了一大半给了他们两个。

    李三和那个伙计在这里已经干了七年,与万冲天祖孙多少有些感情,听万冲天要关闭豆腐ā店,并要另找出路,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只得收了银子,打了包袱离开。

    将李三两人打发走后,豆腐ā店里就只剩下了万冲天和巧儿两个人。这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装束全都变了,只见万冲天穿了一件特制的袍子,显得十分威猛,而巧儿的身上也穿了一件劲装,外面还罩了一件绣着许多古怪符文的披风,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颇为神秘。

    巧儿道:“爷爷……”

    万冲天道:“小公主,这七年来,我们因为要在洪铜县隐居,不得不改变了容貌,换了名字,还一直以祖孙相称,但现在,我们的行踪已经被‘魔帅’石惊天看破,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老朽吧。”

    巧儿道:“爷爷,这些年来,你我相依为命,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但在我的心里,都一直把你当成爷爷,你还是让我继续叫你爷爷吧。”

    王冲天正sè道:“小公主,你身上肩负着振兴本宗的大业,礼法万不可废。这七年来,老朽自称小公主的爷爷,其实早已犯了无礼之罪,只是老朽还要保护小公主的安危,所以只能暂且苟活,还请小公主体谅。”

    巧儿听了,轻轻的叹了一声,道:“那好吧。”稍微沉思了一下,问道:“华长老,那石惊天既然是在我们来到洪铜县一个月之后,就追到了洪铜县来的,为甚么这七年来,他一直没有动手呢。”

    万冲天道:“石惊天这个人在本宗有‘魔帅’之称,威望极高,论武功,他是除了那个大叛徒之外,最强的人之一。当年,老朽曾经与他比试过三次,每次都是不分胜负,彼此都很忌惮。他七年前找到洪铜县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把握断定我们的身份,那时候我们一旦离开的话,无疑是暴lù了身份。所以,老朽就将计就计,干脆就在洪铜县安心住了下来,以为他呆了一段时间,查不出甚么,便会走了,谁想这老家伙城府极深,居然也在洪铜县住了下来,还在陈元的府里讨了一个差事。”

    巧儿道:“以石惊天的身份和地位,别说是陈元那种人,就算是皇帝,他也不会轻易为之办事,他怎么会自降身份,为陈元做事呢。”

    万冲天神sè凝重地道:“换成一般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但他就这么做了,这也正是他的厉害之处。”

    巧儿想了想,道:“他虽然ō不清我们的底细,但想来早已有所怀疑,这七年来,他本可以向外传递消息的,何以直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万冲天冷笑了一声,道:“石惊天武功绝顶,别看他帮那个大叛徒篡夺了少宗主的位子,但他一向不肯屈服于人,只是他的本领不如那个大叛徒,所以只能听大叛徒的命令。他只要从小公主身上得到那件东西,到时候别说那个大叛徒,就算是天下第一流中的最强高手,只怕也奈何不了他。”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天王宫”来人

    第五百九十六章“天王宫”来人

    巧儿道:“华长老,你的意思是,石惊天想独吞那件东西。”

    万冲天道:“是的。他只要得到了那件东西,假以时日,便可天下无敌。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得到那件东西,必须尽快离开洪铜县,到别的地方去。小公主,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了七年,现在又开始奔bō,都是老朽不好。”

    巧儿道:“这怎么能怪华长老?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我要是争气一些,将那件东西破解了,就不会nòng成这样了。”

    万冲天道:“小公主,那件东西乃是本宗至高无上的宝物,两千多年来,能能够勘破其一的人,也只是凤á麟角。小公主虽然天资聪颖,但还需要时间去琢磨,须知yù速则不达,千万不要为了速度而伤害了身体。”

    巧儿道:“嗯,我明白。对了,华长老,我们甚么时候离开洪铜县城?”

    万冲天沉思了一会,道:“石惊天来去匆匆,看似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但以这厮的手段,一定是暗中等着我们的行动,我们现在一旦离开洪铜县的话,他就会尾随在我们的后面。他刚才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一来是因为没有绝对把握赢老朽,二来是因为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对他的行事也就大大不利。是以,我们是要尽快离开洪铜县城,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躁。石惊天既然要与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就奉陪到底,究竟是他是猫还是我们还是猫,在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之前,还说不一定呢。”

    巧儿点了点头,道:“一切听华长老的安排便是。”想了想,道:“华长老,听说百里雨瞳与他的夫君此刻也在洪铜县城内,我们要不要……”

    万冲天面sè一变,道:“小公主,老朽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太过重大,最好不要节外生枝。百里雨瞳虽然也是魔én的人,但谁又敢说她知道了小公主的身份之后,不会觊觎小公主身上的那件东西?”

    巧儿道:“华长老说得也有道理,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其他的人都是靠不住的。”

    万冲天听了,目中sè出一股精芒,道:“小公主,你放心吧,只要有老朽在,没人可以碰你一根手指!

    ……

    韩风背着龙一迅速的赶回了县衙,进了县衙的大én之后,他二话不说,往后宅疾奔而去。一进后宅,便直奔龙一所住的房间。龙二和龙三见到龙一被韩风背了回来,都是吃了一惊,跟在了后面。

    进了龙一的房间,韩风将龙一放在了áng上,先是查看了一下龙一的身体,确定他只是处于一种昏睡之中,并没有甚么大碍之后,这才放了心。转过身来时,只见房里除了龙二、龙三外,冯韶光、王大石也都来了。

    韩风简短的将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冯韶光听了,大吃了一惊,面上显得忧心忡忡,道:“少主,我虽然不清楚龙一老弟究竟有多大的修为,但我敢说,以他的本领,就算是遇到后天五品的高手,只要他肯战的话,也休想将他击倒。但现在,那高个子的老头儿竟然能在不动声sè之间把龙一打成了重伤,可见这高个老头的厉害。此人的修为,只怕已经踏入了后天六品的境界。”

    韩风点点头,道:“正如龙一昏死之前所说,那个高个老头极度危险,所以大家以后见了他,要处处小心。”目光从龙二和龙三身上扫过,道:“龙二、龙三,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大石头、冯大哥,你们先出去一下。”

    冯韶光和王大石知道韩风要说的事,与龙二、龙三有关,自己不便在边上听,便退了出去,随手将房én带上了。

    待冯韶光和王大石走了之后,韩风收起了平时候的嬉笑之sè,正sè说道:“龙二、龙三,自从你们和龙一跟随我来,我一直没问过你们的来历,这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龙一被人打成了这样,之前我又在龙一的额头上看见了血sè的龙形印记,莫非你们是从龙人族来的吗?”

    龙二、龙三听了,单tǐ跪了下去,只听龙二道:“主人,不是我们存心隐瞒,而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只能一直没告诉主人,还望主人原谅。”

    韩风道:“这么说来,你们三个的确是龙人族的人了?”

    龙二道:“是的。”

    韩风想了想,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们三个虽然都叫我主人,在外人的面前,都是我韩风的随从,但你们两个与龙一却有些不太一样,你们对他,就好像是对主子一般,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龙一其实是你们两个的‘少爷’或者少爷之类的人物,你们三个之所以会一起认我做主人,是不想暴lù你们的身份。”

    龙二道:“主人猜得一点没错,龙一的确是小的与龙三的‘少爷’。”

    韩风道:“如果我现在想知道你们三个人的真实身份,尤其是龙一究竟有着甚么样神秘背景,你们会告诉我吗?”

    龙二和龙三听了,突然由单tǐ下跪变成了双tǐ下跪,还将头碰在了地上,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一下。

    韩风怔了一怔,接着便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的意思。

    过了一会,韩风面上终于lù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龙二、龙三,你们都起来吧。”

    龙二道:“主人不责怪我们?”说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好像自己一旦抬头,就是冒犯了韩风似的。

    韩风笑道:“我不但不会责怪你们,我还认为你们这么做是对的。说到底,龙一才是你们两个的真正主人,在没有得到他点头之前,你们又怎么会将他的事擅自说出来呢?你们真要说了,那就说明你们不可靠了,我也瞧不起你们。”

    龙二和龙三听了韩风的这番话,这才敢抬起头来,望着韩风的目光中,忍不住流lù出了几分jī动。在此之前,他们内心深处对韩风可能有一丝怀疑,怀疑韩风未必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龙使”,但从这时候起,在他们的心里面,韩风已经完全是“龙使”,再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韩风走上去将他们拉起,道:“你们的事等龙一醒来之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使龙一醒过来……”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像是故意要让房里的人听到似的,到了én外之后,只听一个声音道:“大人,听说龙一老弟有了一些麻烦,因为老朽懂点歧黄之术,所以打算给龙一老弟瞧一瞧。”

    韩风听得来人是赵博雷,不由一喜,说道:“赵前辈来得正好,请进。”

    “吱呀”一声,房én被人推开,只见赵博雷走了进来。由于赵博雷的体型显得有些féi胖,所以走起来颇为古怪,像是在散步似的。不过,韩风并没有因此而小瞧赵博雷,因为就连周逸,也都要称赵博雷一声“赵兄”,赵博雷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赵博雷走到áng边,一双眸子泛出了奇异的光彩,盯着龙一看了一会,然后沉思了一刻,ō了ō胡子,道:“奇怪,老朽的医术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能在医术胜过老夫的人也并不多。龙一老弟现在情形,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老夫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过,只怕老朽……”

    龙二和龙二听了,不由有些着急,齐声道:“赵前辈既然精通歧黄之术,还请你老妙手回ūn,救醒我们的大哥。”

    赵博雷道:“不是老朽不想救醒龙一老弟,而是老朽的医术有限,救醒不了他。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够让龙一老弟醒过来,只是……”说到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甚么意思。

    韩风道:“赵前辈,只是甚么?”

    赵博雷苦笑了一声,道:“只是这人脾气最是古怪,不高兴的话,无论是谁,都没法强迫他,他这一次未必肯出手。”

    韩风道:“有大本事的人,往往也是有大脾气的人,这人有这么大的脾气,可见非同凡俗。不知这人是谁,住在何处?”

    赵博雷道:“此人就住在我们‘绝世谷’之内,他是除了谷主他老人家之外,最早进入‘绝世谷’的几个前辈之一,名叫吕思邈,昔年在武林中有个极为响亮的名号,叫做‘yà王’。”

    韩风道:“yà王?”

    赵博雷点了点头,道:“早在三百多年前,武林中有六个医术一流的人物,被称为六大‘医王’,‘yà王’吕思邈就是其中的一个。此老若肯出谷救龙一老弟的话,多半能将龙一老弟救醒。”

    龙二、龙三听了,都道:“既然这个‘yà王’前辈就住在‘绝世谷’内,就让我们两个去把他老人家请来吧”

    赵博雷摇摇手,道:“不行,老朽先前说过,此老脾气最是古怪,别说是你们,就算是谷主他老人家,也未必能请得动他。你们去了,不但不能将他请来,反而还会引起他的不高兴。这样吧,老朽亲自跑一趟,万一老朽也说不动他的话,就只能去向谷主他老人家求教了。”

    韩风道:“赵前辈能亲自跑一趟自是最好。”

    赵博雷笑道:“事不宜迟,老朽这就去了。”

    韩风知道以赵博雷的速度,片刻就能到“绝世谷”,也没再多说甚么。当下,赵博雷便去“绝世谷”请“yà王”吕思邈,而龙二、龙三都留在了龙一的房间里守着,以免龙一突然醒来,或者发生了其他的事,也好有个照顾。

    不多时,韩风从龙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走了不到十步,忽见阿金脚步匆匆的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韩风眉头一皱,立时猜到了可能又有“麻烦”找上én来,便停下了脚步。

    阿金来到了近前,躬身道:“少主,‘天王宫’的人来了,这是他们的帖子。”

    韩风听了,神sè显得有些凝重,从阿金手里拿过了帖子,打开了一看,只见帖子上写着四个人的名字。

    起首的一个,大名曹雄,却是“天王宫”五大护法中的“黑衣护法”,之后的三个,却是“八大金刚”中的三位金刚,分别是排行第三的“八臂金刚”、排行第五的“金脚金刚”以及排行第六的“不死金刚”。不死金刚前几日刚来过,但他当时被龙一用的神奇招法惊走了,而现在,“天王宫”的这四大高手联袂前来,可见来势之凶猛。

    韩风沉yín道:“这四个人现在何处?”

    阿金道:“这四个人视县衙如无物,已经闯进了客厅。”

    韩风面sè一变,道:“有没有人受伤?”

    阿金道:“没有,因为众衙役根本就不能靠近他们。”

    韩风听了,这才略微放心,就在这时,周逸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处,向这边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周逸张嘴想说甚么,但见韩风手里拿着一张帖子,遂问道:“大人,你手里的帖子是?”

    韩风道:“‘天王宫’的人又来了。”

    不死金刚上次前来***的事,周逸早已从韩风口中得知,听了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很轻松的笑道:“既然来了,那就去会会他们。周某老早就想会一会‘天王宫’的人了,就让周某陪大人过去吧。”

    韩风听周逸要陪同自己过去,不由暗暗高兴,以周逸的修为和功力,除了那个不知深浅的“黑衣护法”曹雄外,其他的三个金刚,想来都不是周逸的对手,有周逸陪他过去的话,就算不能将“天王宫”的比下去,但至少不会在气势上会输给他们。

    当下,韩风便与周逸一起向客厅的所在走去。

    不久,两人来到了客厅外,距离客厅的大én尚有几尺的时候,就听得厅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韩大人,你总算来了。”

    韩风脚下一快,已经站到了大én外,只见客厅里大大咧咧的坐了四个人,均是身材异常魁梧之辈,怕不在六尺八之下,其中最老的那个,身上穿着一件特制的黑sè劲装,一双眉á又粗又长,看上去甚是生猛,想来就是“黑衣护法”曹雄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今日不是动手时

    第五百九十七章今日不是动手时

    其他的三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个头发梳得光亮的白袍老者、一个面上带着几分自大的老头,以及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的壮汉。

    韩风抬脚进客厅的一瞬间,忽觉得一股强大的暗劲袭来,正要运功抵御的时候,却听周逸笑道:“四位想必就是‘天王宫’的高手了,真是幸会。”说话之间,已经暗中运功,将暗劲接了下来。

    这股暗劲其实就是那个头发梳得光亮的白袍老者所发,他原本想给韩风先来一个下马威的,可没想到却被周逸轻轻松松的接下了自己的发出的暗劲,面上不由lù出了惊异之sè,目光从韩风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周逸的身上,但他与周逸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也听说过周逸的名字,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一身师爷打扮的人,就是周逸。

    韩风不用运功,就进了客厅,笑道:“不知四位‘天王宫’的高手光临,迎接来迟,抱歉、抱歉。”

    只听那壮汉冷声道:“你就是韩风吧?”

    韩风道:“在下正是韩风。”

    那壮汉道:“哼,本金刚上一次来的时候,你并不在县衙里面,这一次,你想跑都逃不掉了。”

    韩风听了这话,立时知道这个壮汉就是不死金刚,笑道:“这么说来,阁下就是不死金刚了。”

    那壮汉道:“不错。韩风,你虽然有些本事,但我们‘天王宫’的事,并不是你能管的,看在你是皇太子身边的人份上,之前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须jiā出两样东西来。”

    韩风问道:“哪两样东西?”

    不死金刚道:“第一样东西是‘天王令’,第二样东西就是曲魅儿。”

    韩风道:“阁下说错了吧,曲魅儿明明是人,怎么是东西呢?”

    不死金刚冷笑道:“在我们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东西。”

    韩风笑了笑,道:“第一,‘天王令’已经由曲魅儿送给了韩某,各位想拿走‘天王令’的话,只怕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第二,曲魅儿现在是韩某身边的人,她若是愿意跟你们离开的话,韩某绝不会阻拦,但她若是不同意,那就很抱歉了,谁也休想将她带走。”

    不死金刚喝道:“韩风,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本金刚告诉你,与我们‘天王宫’为敌,不管是谁,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韩风道:“是吗?”

    不死金刚待要说些狠话,只听那头发梳得光亮的白袍老者道:“六师弟,你与他说说这些干甚么,我们来此,可不是来和他打嘴仗,而是有正事要说的。韩知县,有一件事,老夫想请教你一下。”

    韩风道:“何事?”

    白袍老者道:“不知韩知县可否认识小徒?”

    韩风道:“令徒是?”

    白袍老者道:“小徒名叫甘哲。”

    韩风一听,立时猜出了眼前的这个白袍老者九成就是甘哲的师父,八大金刚中排名第三的八臂金刚,此人也就是四十多年前,在北海因为一只海龟,与“白头丐”凌沦打了一架,被凌沦打跑的那个金刚。

    韩风不动声sè的问道:“阁下为何有此一问?”

    八臂金刚道:“据老夫所知,你们一行去江南的时候,曾在半道上遇到了来如凤,最后还走在了一起,而这个来如凤就是‘白头丐’的徒弟,老夫的徒弟与她曾经起过冲突。”

    韩风道:“阁下的消息倒tǐng灵通,不错,我的确见过令徒。”

    八臂金刚道:“老夫的这个徒弟武功还算不错,但就在当天的夜里,他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给杀了,与他一起被杀的,还有一个当官的周德安。”

    韩风道:“难道阁下怀疑这件事是我们做的?”

    八臂金刚冷冷地道:“老夫的七师弟多目金刚曾经出宫追查甘哲被杀一事,据他查知,当天夜里,你们一行就居住在距离府城不过三百多里的地方,这点距离对你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了甚么。”

    韩风道:“那阁下就说错了,韩某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令徒与周德安的死,与我们无关。”

    八臂金刚道:“如果不是你们干的,又是甚么人干的?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些甚么。”

    韩风虽然知道杀甘哲和周德安的人,就是“魔鬼之剑”,但他没有必要说出来,而是淡淡地道:“韩某怎么知道是甚么人干的?你们‘天王宫’那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查啊。”

    八臂金刚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已经查过了,而且怀疑杀死小徒的那个凶手,就是每次杀了人之后,都会丢下一朵‘黑金曼陀罗’的那个人,而‘黑金曼陀罗’又被称为‘魔鬼ā’,所以这个人又叫‘魔鬼之剑’。”

    韩风心头微微一惊,暗道:“‘天王宫’的手段果然厉害,居然也知道了‘魔鬼之剑’的事。”口中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出了凶手,又何必问韩某,直接去找‘魔鬼之剑’报仇就是了。”

    八臂金刚道:“这‘魔鬼之剑’每次杀了人之后,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谁也不知他的下落,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顿了一顿,发出yīn沉沉的一声笑,道:“不过,老夫听人传言,说这个‘魔鬼之剑’好像是来自你们‘神捕司’。”

    韩风道:“胡说。”

    八臂金刚“嘿嘿”一声怪笑,道:“是不是胡说,日后自然会水落石出。韩知县,你是‘神捕司’的神捕,如果知道这个‘魔鬼之剑’是谁的话,还请你告诉老夫一声。”

    韩风道:“韩某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听来的传言乃是胡说,我‘神捕司’没有甚么‘魔鬼之剑’。”

    八臂金刚冷笑道:“‘魔鬼之剑’是不是你们‘神捕司’的人,你们‘神捕司’的人心里有数。别看你们‘神捕司’威风八面,但只要确定‘魔鬼之剑’就是你们‘神捕司’的人,只怕你们‘神捕司’必将面临解散的危险,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你们的,就是我‘天王宫’。”

    韩风大声道:“阁下这话说得真是令人好笑,我‘神捕司’要是轻易那么解散的话,又还是‘神捕司’吗?四位,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请恕韩某不便招待,请吧。”

    八臂金刚面sè一沉,这时,只听那“黑衣护法”曹雄咳嗽了一声,笑道:“韩知县,你果然够胆识,换成一般的人,与我们说了这么多的话,多半会吓得tǐ都软了,但你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韩风道:“我有甚么好害怕的。”

    曹雄道:“韩知县,咱们就干脆把话挑明了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甚么想怎样?”

    “你不但拿了我‘天王宫’的‘天王令’,还要保住曲魅儿,这难道不是另有目的吗?”

    “‘天王令’是曲魅儿给韩某的,而韩某也答应过她,会全力保护她的安危,如果说这是目的的话,这就是韩某的目的。”

    “韩知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便是公然与我‘天王宫’为敌。”

    “韩某没有这么想过。”

    “但你已经做了。”

    “……”

    “韩知县,换成其他人,我们四人到了之后,根本就用不着说这么多,直接大打出手,将人和东西抢过来就是,但我们知道韩知县不但是皇太子的结拜义弟,还与天下第一寺的‘大梵寺’有着及不寻常的关系,所以,在不是非得动手的情况,我们四人绝不会与你为难。说吧,你究竟想怎样才能将‘天王令’和曲魅儿jiā给我们,只要你开出的条件合理,我们一定为你办到。”

    韩风听了这话,微微一怔,道:“如果韩某叫你们去杀人,你们也会去?”

    曹雄道:“只要杀的人该死,杀了又有甚么不可以的?”

    这话绝对是一个极大的yòò,韩风只要将“天王令”和曲魅儿jiā出来的话,不但可以和“天王宫”化干戈为yù帛,还能开条一些条件,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么做是有好处的。

    韩风想了想,忽然淡淡的一笑,道:“韩某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各位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听了这话,曹雄四人的面sè全都变了。尤其是不死金刚,全身的肌rò紧绷,以致身上的衣衫都快炸裂了,双目狠狠地瞪着韩风,一双拳头握得紧紧得,并发出了骨节错动的声音,听上去甚是吓人。

    周逸看到这里,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虽然不怕“天王宫”的人,但也知道眼前的这四个人,尤其是曹雄,都不是甚么易于之辈,一旦动手的话,洪铜县城的这座县衙只怕就要毁在今日,道:“四位,我们大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们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在这里动手。”

    不死金刚一拳落下,只听“哗”的一声,身边那张放着茶杯的桌子已经粉碎,就连桌上的茶杯,也突然间成了齑粉。

    “我们动了手又怎么样?”

    “如果四位真要动手的话,我们奉陪到底,但如果把县衙给毁了,这个责任就要你们‘天王宫’负责。”

    “区区一个县衙,算得了甚么,大不了再重新建一个。”

    “以你们‘天王宫’的人力和财力,别说一座县衙,便是一百座县衙,也能轻易盖起来。但是,毁掉县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公然破坏朝廷的颜面,这件事若是惊动了你们的宫主‘天王老子’,你们谁承担得起?”

    曹雄四人听了,都是一惊,他们知道天王老子的脾气,万一这事真让天王老子感到不高兴的话,他们就要受苦了。

    曹雄、八臂金刚、金脚金刚三人尚未有所表示,不死金刚已经站了起来,身上发出了强大的气势,伸手一指周逸,怒道:“你是甚么东西,竟敢威胁我们?”

    周逸脾气出奇的好,笑道:“我不是甚么东西,我是这里的师爷,名叫周之免。”

    不死金刚冷笑道:“原来是个师爷,小小的一个师爷,竟也敢……”

    曹雄眉头一皱,道:“不死金刚,你坐下。”

    不死金刚虽然是天王老子的座下弟子,但“天王宫”的五大护法不是成名多年的魔头,就是身手超绝之辈,论地位,都要在在“八大金刚”之上,所以不死金刚听了曹雄的话,不敢不听,只得坐了下去。

    曹雄道:“姓周的,依你的意思,这事该如何了结?”

    周逸道:“四位从‘天王宫’到此,想来也ā了不少精力,如果就此回去的话,也不好向贵宫宫主jiā代。不如这样,七日之后,你们再来县衙,到那时,我们大人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要打,也会说明。”

    曹雄道:“既然要打,何必等到七日之后,现在就行。”

    不死金刚道:“不错!姓周的,你这么说,难道是在拖延时间?”

    周逸笑道:“周某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不过周某所谓的拖延时间,是指给彼此七天的考虑时间,说不定这七日之中,我们大人改变了注意。”

    韩风听了这话,怔了一怔,但他知道周逸足智多谋,所以也就没有出声。

    曹雄也是一怔,想了想,大概是另有打算,竟然答应了,说道:“今日不是动手时,好,我们就给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我们还会再来的。到那时,如果还是谈不拢的话,休怪我们四人不给皇太子的面子,定要闹他一个天翻地覆。”说完,站起身来,道:“韩知县,告辞。”与三个金刚扬长而去。

    待四人走了之后,韩风问道:“师爷,当真要等七日之后再与他们动手吗?”

    周逸道:“当然不是。我那么说,无非是想暂且稳住他们罢了,这七日之内,不用大人出手,周某会想办法家将他们四个人赶出洪铜县的。周某现在要给大人说一件大事。”

    韩风道:“甚么大事?”

    周逸道:“‘万鹰帮’的路家兄弟被人给杀了。”

    韩风面sè一变,道:“甚么?路家兄弟死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三更之战(上)

    第五百九十八章三更之战

    周逸道:“是的。路家兄弟的武功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能将他们杀死的人,身手之高,可以说是非同小可。”

    韩风沉yín道:“路家兄弟这次本是来找我的,但他们现在却死在了洪铜县境内,不能把凶手找出来的话,只怕‘万鹰帮’会把这笔糊涂账算账我的头上。”

    周逸点了点头,道:“周某担心的也是这个,所以刚才见到大人的时候,以免大人làn了方寸,当时没说,现在把‘天王宫’的人稳住之后,才来与大人商讨。”

    韩风想了想,问道:“不知师爷有何高见?”

    周逸道:“路家兄弟若是安然回‘万鹰帮’的话,就算‘万鹰帮’不死心,仍要找大人的麻烦,相信派来洪铜县的人不是很多,但现在,路家兄弟死在了大人所管辖的地域内,而他们兄弟这一次本就是来找大人的,‘万鹰帮’帮主一旦得知他们兄弟死的消息,定会极为恼怒,就算不亲自来向大人问个明白,也会派出几个‘鹰王’来与大人jiā涉。是以,周某认为与其让‘万鹰帮’的人找上én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先布置好了应敌之策。”

    韩风叹了一声,道:“‘万鹰帮’高手众多,而我身边的人有限……”

    周逸笑道:“大人,你把我们绝世谷忘了吗?这件事就jiā给我们绝世谷的人吧。”

    韩风心头一喜,说道:“能有贵谷的高手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两人稍微商议了一下,然后又把冯韶光、王大石、哈木错、曲魅儿等人叫来,众人合计了一下,便拟出了一个初步应对计划。

    吃过晚饭,韩风想到今晚三更便是浦缺斤与“亿灯教”副教主ā不同的jiā战之期,打算过去看一看结果,而马兰坡距离县城也就一百七十多里,对于浦缺斤来说,片刻就能赶到,所以浦缺斤现在还没有动身,而是在屋里练功。

    直到快二更的时候,浦缺斤才精神饱满的从屋里出来,县衙就由周逸、冯韶光坐镇,韩风、王大石、钱维扬、孙高彦四人,则陪浦缺斤前去马兰坡。一百七十多里的路程,对于他们来说,不需要片刻,就已经赶到。

    这马兰坡是一片大坡地,其间虽然多有起伏,但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至少要高出十多丈,所以才会被称为“马兰坡”。

    韩风一行进入了马兰坡之后,向前走了不到五里,只见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人影憧憧的站了好些人,韩风一行定睛一看,认得正是“亿灯教”的人,为首的那个,正是“亿灯教”的副教主ā不同。

    这时候,ā不同等人也瞧见了他们,ā不同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声音传出道:“姓浦的,本副教主要你多叫一些人,你怎么才叫了这么点人?”

    浦缺斤道:“人不在多,份量足够就行。”

    ā不同听了,只是怪笑了一声,目光望向韩风,笑道:“韩大人,想不到你也来了。”

    韩风道:“浦前辈如今是在帮韩某做事,韩某当然要来看看。”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但因为“亿灯教”的人是站在小山头上,所以面对韩风一行,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ā不同将目光落在浦缺斤身上,道:“姓浦去,距离三更还有一点时间,你现在要是认输的话,本副教主可以饶了你。不然的话,时间一到,一旦动起手来,本副教主一时收不住手,只怕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浦缺斤道:“ā不同,老夫也给你一个警告,你最好是带着你‘亿灯教’的人立即滚出洪铜县,否则,你今晚倒下之后,就别想站起来。”

    ā不同何等身份,听了这话,面sè一沉,道:“姓浦的,你既然想找死,待会本副教主就成全你……”目光转向韩风,道:“韩知县,你这次到洪铜县来任职,究竟有甚么目的,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借此机会,ā某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个明白。”

    韩风道:“请说。”

    ā不同道:“昔年,我‘亿灯教’因为曾经帮助过大明开国皇帝武元宗,所以在他当上皇帝后,得到了一些好处,而好处之一就是在洪铜县有了自己的势力,后来还扶持了范家,这都是有历史渊源的。无论是谁,都休想将我‘亿灯教’从洪铜县赶出去,皇太子也不能。”

    韩风听了,正sè道:“本来你们‘亿灯教’扶持范家的事,也不管韩某的事,但你‘亿灯教’不该越来越放肆,对范家在洪铜县的所作所为不但不管,还任意放纵。许多年来,范家牵涉到的命案,不下上百起,就是因为你‘亿灯教’在幕后撑腰。如果不把整治范家的话,洪铜县的许多百姓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ā不同冷笑道:“韩知县,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皇太子要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洪铜县的百姓吗,ā某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这是因为朝廷眼红我‘亿灯教’这几十年来在洪铜县所捞取的极大财富。”

    韩风想了想,道:“听说洪铜县境内一共有五处宝地,而这五处宝地已经被你们这些大势力所霸占了。”

    ā不同道:“这不是甚么秘密。”

    韩风道:“可是几十年来,你们这些大势力越来越黑心,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ā不同道:“这又怎么样?ā某也不怕当着你这个知县把说说透彻些,这几十年来,我们所买通的官员,上至京城,下至地方官员,至少有***十个,这是你们朝廷自己**,怪得了谁?”

    韩风道:“朝廷**是一回事,你们这些大势力强横霸道又是另一回事,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来洪铜县之前,韩某已经听说洪铜县经常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要是让韩某查出这些失踪的人与你们这些大势力有关,到时候,你们大势力谁也休想在洪铜县有任何立足之地。”

    ā不同“哈哈”一笑,道:“韩知县,这么遥远的事,ā某劝你还是不要去想了,你能不能tǐng得过两个月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就在这时,忽见两条人影出现在远处,闪了几下之后,已经来到了近前,却是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

    韩风见了,颇为意外,诧声问道:“龙……龙大哥,龙大嫂,你们怎么也来了?”

    龙天宇笑道:“‘七杀刀’蒲缺斤不是无名之辈,他与ā不同决斗这么大的事,我们夫fù又岂能会错过?”

    ā不同见了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夜sè,对浦缺斤道:“浦缺斤,三更天快到了。”

    浦缺斤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夜sè,道:“是的,的确是快到了。今日一战,将是老夫这四十多年来最凶悍的一战,ā不同,你就等着挨老夫的刀子吧。”

    ā不同正要开口,忽听一声朗笑传来,瞬息工夫,三条人影如飞而至,转眼落在了场外。

    韩风扭头一看,认得来人是令狐仪和他的那两个随从,不由一怔。

    令狐仪双手倒背,一副十足的公子哥儿模样,笑道:“这么好玩的场面,又怎么能少得了本公子?”

    令狐仪、小六、小七三个人,除了韩风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见过,所以见到他们之后,都是了lù出了惊奇之sè。

    百里雨瞳目光中sè出了奇怪的光彩,道:“这位小兄弟长得好生俊俏,不知尊姓高名?”

    韩风听了,心头不由微微一动,暗道:“难道这个令狐仪也像武云飞一样,也是女子变化的?”

    只听令狐仪笑道:“小生令狐仪。龙夫人,你与龙大侠也太大胆了,竟然全都来了这里,难道不怕你们要保护的那个姓秦的姑娘被范家的人找上én去吗?”

    百里雨瞳笑道:“令狐小兄弟,你大可放心,小莲姑娘已经被我们夫fù安排好了,不怕范家的人找得到她。”

    令狐仪道:“这不见得,你们安排的那个地方,小生已经知道了。”

    百里雨瞳和龙天宇听了,面sè不由微微一变,也不见他们作势,已经一前一后将令狐仪、小六、小七围在了中间。

    令狐仪脸上毫无半分害怕之sè,笑道:“龙夫人,龙大侠,你们夫fù这是要干甚么?难道你们怕小生将秦小莲的住处泄lù出去么,你们放心吧,小生真要这么做的话,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站在前方的百里雨瞳一双妙目中泛出了奇异的神彩,在令狐仪的身上仔细的看了一会,柳眉一皱,道:“令狐小兄弟,你到底是甚么人?”

    令狐仪笑道:“真要说么?”

    百里雨瞳道:“说。”

    令狐仪道:“说起来,小生与你们夫fù当年还有一面之缘呢。”

    百里雨瞳一愣,接着笑道:“令狐小兄弟,你才多大一点,怎会说出这样的笑话来?我们夫fù上次下山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你当时都尚未出世,怎会与我们夫fù有一面之缘?”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三更之战(中)

    第五百九十九章三更之战

    令狐仪道:“龙夫人,你难道忘了十五年前那件事吗?”

    百里雨瞳听了,略微一想,面上lù出了经拆之sè,与此同时,站在后方的龙天宇,脸上也lù出了同样的表情。

    “令狐小兄弟,难道你就是……”百里雨瞳道。

    “不错,小生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令狐仪笑道。

    百里雨瞳和龙天宇听了这话,面上均是lù出了一丝怪异的笑,瞬间又站到原先的地方,显然是不再把令狐仪当成“假想敌”。

    百里雨瞳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调皮,你这小调皮当年不过三四岁,现在却已经长大éng人了。不知令师他老人家还好么?”

    令狐仪道:“家师还好,有劳龙夫人关心。”

    就在这时,三更天已经到来,只听ā不同长啸一声,朝浦缺斤喝道:“浦缺斤,三更一过,咱们的决斗开始。”话声中,身形早已一起,鬼魅般的向东面疾飞了过去,瞬息就是百丈。

    浦缺斤道:“怕你不成?”跟着也朝东面疾飞过去。

    不过眨眼工夫,两人一前一后的向东凌空闪电般飞了三里多,各自飘落于一个小山头上,将骇人的势放出,大战一触即发。众人知道这两个人一旦开战,必定是飞沙走石,场面堪忧,所以都远远的看着。

    只见两人相持了片刻之后,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烈,早将地面的沙土震得松软,并流动起来,像是流沙在滚动一般。忽听得ā不同一声长啸,身形一起,在半空一转的瞬间,已经在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鸟,一对庞大的翅膀微微一挥,向浦缺斤飞上去,身上充满了怪异的力量。

    浦缺斤见怪鸟来势凶猛,身形一起,避开了怪鸟的第一次攻击,然后在半空飘动横移,瞬间换了十多个方位。不过,那只怪鸟乃是ā不同施展了“练形”的功法所变成,不但体型庞大,而且动作敏捷,力量超强,浦缺斤虽是闪了一阵,但怪鸟向他发动的是狂风暴雨的攻势,一时之间,也休想摆脱得掉。

    过了一会,忽见得一道刀光在夜空下一闪,像是劈开了夜sè似的,光华大亮,然后便是“砰”的一声震响,两股巨大的力量上下迸发,上空风势骇人,地面却被硬生生多了两个大坑。

    霎时间,一人一鸟从中分开,各自向后飞退出去。

    半空中,浦缺斤周身涌出浓烈的杀气,将手中的刀挽了一个巨大的刀ā,冷声道:“ā不同,你的‘练形’功法还不是老夫的对手,将你的真本事拿出来,老夫要在你最强的时候将你击败。”

    那只怪鸟飞出两百多丈之后,身形猛然一变,已经变回了ā不同的样子,怒吼道:“姓浦的,你少猖狂,本副教主要你知道厉害!”说完,将右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件东西,却是一个灯台,小巧玲珑,不过五寸高下。

    “叮”的一声,ā不同将手中灯台往头顶一扔,霎时间,灯台悬浮于ā不同的头顶上空,周身发出夺目的五sè光彩,当五sè光彩照亮了四周之后,灯台内突然生出了五片鲜红的ā瓣,围成一圈,娇yànyù滴。难怪ā不同之前敢叫嚣自己能将浦缺斤打败,原来他手里面有一件中品神器。

    “姓浦的,你看清楚了,这是本副教主的宝物,名叫‘五ā五彩灯’,你现在立刻跪下来认输的话,本副教主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你一条活路。”ā不同面上lù出了得意之sè。

    浦缺斤冷笑了一声,道:“ā不同,你做梦!”说完,将手中的刀高高举了起来。

    浦缺斤手中的那把刀平时看上去也就是一般普通的刀,就算是刚才使用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圣器或者神器的奇异力量,但这回,也不知道浦缺斤是怎么催动它的,只见它发出了怪异的血芒,在浦缺斤将它举过头顶之后,除了正中的刀身之外,竟然在刀身的两边,突然各自多了三道刀影,合起来也就是七刀。

    孙高彦看到这里,目中sè出了赞赏之sè,对韩风道:“大人,这就是浦兄的‘七杀刀’。”

    ā不同眼见浦缺斤将“七杀刀”祭了出来,却没怎么将浦缺斤放在眼里,冷哼一声,伸手向浦缺斤一指,喝道:“浦缺斤,你既然自取灭亡,本副教主就送你最后一程。”说完,一声大吼,催动“五ā五彩灯”的力量,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灯内狂吐出去,向浦缺斤轰击了过去。

    浦缺斤运足真气,将功力迅速的往上提升,而头顶上的七把刀,此时已经足足有十五丈之长,在半空中看上去煞是吓人。浦缺斤的手只是微微一动,电光石火之间,满空都是jiā错的刀影,长达数十丈。

    轰!

    “五ā五彩灯”吐出的力量竟然没能将刀影完全轰碎,反而jī发了浦缺斤更强大的战斗力,刀影迅速的收拢聚集,翻动如长江大河,以排江倒海,锐不可挡之势向ā不同狂卷而到。

    ā不同面sè一沉,喝道:“去!”话声一落,头顶的“五ā五彩灯”向浦缺斤飞了上去,周身五sè光彩形成一道道的彩虹,体型也变得硕大无比,任由无数的刀影在它的四周穿梭,却无法将它震动。

    轰!

    一条血红的刀影从无数的刀影中飞出,落在了地面,炸开了一条十多丈的大坑。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

    眼看第七条血红的刀影就要就被“五ā五彩灯”的力量引至地面,本来已经看似尽了全力的浦缺斤全身一震,第七条血红的刀影终于摆脱了“五ā五彩灯”的控制,硬生生的劈中了“五ā五彩灯”之上,与“五ā五彩灯”做了一次力量的对撞。

    “轰隆”一声,“五ā五彩灯”的光芒微微一敛,然后瞬间大涨,将浦缺斤连人带刀的震飞出数百丈外,不过,“五ā五彩灯”也在ā不同的意念à控下,变成了原先的大小,落在了ā不同的手上。

第六百章 三更之战(下)

    第六百章三更之战

    ā不同面sè显得有些凝重,道:“姓浦的,你的‘七杀刀’果然厉害,本副教主手中的‘五ā五彩灯’虽然是一件中品神器,但也居然没能占到多少便宜。”

    浦缺斤一手持刀,眉宇间lù出了一丝冷厉之sè,冷冷地道:“废话少说,ā不同,就让咱们硬拼最后一招,看是你倒下还是老夫倒下。”

    ā不同yīn沉沉一笑,道:“姓浦的,你的‘七杀刀’已经施展到了极致,但本副教主还有一招更厉害的绝学,你这次是死定了。”说完,将手的“五ā五彩灯”高高举了起来,只见灯上的那五片娇yànyù滴的ā瓣发出了一道道的五彩光彩,像是流水一般,已经将全身罩住。

    忽听ā不同发出一声怪笑,突然向浦缺斤飞了过去,手中的“五ā五彩灯”向浦缺斤的方向一罩,只见万千条光彩已经将浦缺斤笼罩住了。

    浦缺斤刚想把手臂一抬,忽觉周身被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道紧紧压制,动弹不了,遂将双眼一闭,意念发动,手中的刀突然脱手飞出,在身前身后不断的转动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的刀影。

    这时候,ā不同已经越来越近,而他每bī近浦缺斤一尺,浦缺斤身上的压力也就越大,身上已经发出“劈啪噼啪”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但浦缺斤甚是强悍,哼都不哼一下,就算是脸颊上lù出了一颗颗的冷汗,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只是一心一意的催动刀的力量。

    眼看ā不同距离浦缺斤不过三丈,浦缺斤的头发早被强风吹得狂舞,神态疯狂,而ā不同脸上已经开始lù出了必胜的笑容的时候,浦缺斤猛然张口一声大吼,原本在身前身后转动的刀化作一道电光,以势如竹破之势向ā不同劈了上去。

    ā不同万想不到浦缺斤在自己全力发动神功之下,居然还能将刀攻出来,不由大吃一惊,向后一退,同时将手中的“五ā五彩灯”向刀递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最后,这场决斗就结束了。

    刀不知甚么时候回到了浦缺斤的手中,虽然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但他的一双眼睛却sè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就连喘息声,也带着几分野兽的味道,看上去威风凛凛。

    韩风看到这里,不由想道:“难怪谭不一和谭不二兄弟当初见到他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惊诧,说他十分的‘凶悍’,今日见了他的刀法,果然凶悍之极,简直可以说是悍不畏死。”

    另一面,ā不同虽然没有去见阎王爷,但此时的他,身上却中了几十刀,刀刀见骨,鲜血满身,就连手中的“五ā五彩灯”也光芒黯淡,五片ā瓣有三片不见了,其他的两片却是无甚光彩。

    原来,浦缺斤手中的那把刀虽然不是圣器,更不是神器,但它是一把灵器,按理来说,不可能将属于中品神器的“五ā五彩灯”打得失了sè彩,但因为浦缺斤最后的一刀实在是太厉害了,才会有了这等效果。

    ā不同落地后,脸上写满了不信和恐惧,他心里知道,刚才浦缺斤要是真想杀他的话,完全有能力将他劈成皮数十片,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无非是浦缺斤在最后的一瞬间留了几分力。

    ā不同不知道浦缺斤为甚么会对他手下留情,因为浦缺斤一向都是一个杀人也不眨下眼的人,更何况他刚才还想要浦缺斤的性命呢,这根本就不符合以往那个浦缺斤的性格,但这并不意味着浦缺斤变得弱了,恰恰相反,现在的浦缺斤,才是最强大的。

    “姓浦的,你……你赢了,你刚才的那一刀叫……叫甚么名堂?”ā不同强忍重伤,喘息说道。

    “你没资格知道!”

    浦缺斤丢了一句话,将刀收了起来,转身便走。

    “哇”的一声,ā不同张口喷了一口鲜血,不是被气的,而是因为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重重的向后倒下下去,身上的刀伤仍是在不停的流血,将地面都染红了。以他现在所受的伤,就算有灵丹妙yà的话,只怕也要躺上几个月才能好转。

    “亿灯教”的其他人见了,急忙各自施展了身法,落在了ā不同的边上,内中一个看似地位最好的老者伸手一探ā不同的脉搏,发觉还有一丝气息,大声道:“ā副教主还没有死,快将他送回本教。”

    当下,便有两个“亿灯教”的高手上前将ā不同抬起,迅速的离开现场,而其他的人则是在他们的周围护送,那个老者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转过身来,面对浦缺斤的方向冷声道:“姓浦的,你今日竟敢伤我‘亿灯教’的副教主,他日我‘亿灯教’必定有高人前来取你的性命。”说完之后,这才转身追上了己方的队伍。

    浦缺斤听了那老者的话,只是发出了“嗤”的一声冷笑,也没有回应。本来他与ā不同之间的决斗乃是公平之战,无论谁被对方打死,都没有甚么可埋怨的,但ā不同是“亿灯教”的副教主,他将ā不同打败了,这就有损“亿灯教”的颜面,加上他四十多年前就与“亿灯教”的一个宿老结下了仇,“亿灯教”自然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亿灯教”的人走了之后,韩风见浦缺斤衣衫上还有汗水,便关心地问道:“浦前辈,你没甚么大碍吧?”

    浦缺斤道:“有劳大人关心,浦某没甚么大碍,只是ā不同不是省油的灯,我刚才用力的时候过猛了一些,才会将自己nòng成这样,待会回去后,打坐一两个时间,就会没事的。”

    韩风听了,这才放心。

    这当儿,令狐仪带着小六和小七走了上来,脸上笑yínyín的道:“韩兄,你那天骗得小弟好苦。”

    韩风听了,知道他已经ō清了自己的身份,拱手道:“上次因为不知令狐兄是何方神圣,所以不便吐lù身份,还请令狐兄莫怪。”

    他虽然不清楚令狐仪到底是甚么来历,但刚才也听见了龙天宇、百里雨瞳夫fù与令狐仪之间的对话,龙天宇夫fù在得知令狐仪的身份之后,对令狐仪没有任何轻视之心,令狐仪有多大的老头,不难想象。更重要的是,令狐仪的师父,九成是武林中最顶尖的大人物之一,不然的话,以龙天宇和百里雨瞳夫fù那样的辈分和武林地位,万不会变现得十分尊敬。

    令狐仪上下打量了韩风几下,道:“韩兄,你果然没有说错,你既没有长着三个脑袋,也没有长着六只手臂……”说到这里,突然伸手向韩风一把抓去,笑道:“韩兄,咱们亲近亲近。”

    韩风看出令狐仪这是要与自己比试一下,遂笑道:“令狐兄干嘛这么客气。”将手一挥,配合着高深的内功,瞬间将令狐仪的一抓给破解了。

    令狐仪被韩风破解了招式,不但没有生气,目中反而sè出了一股异彩,叫道:“好,难怪韩兄能将罗三通打败,原来韩兄的本事这般大。韩兄,请再接小弟的这一招。”说完,又是一手抓出。

    韩风虽然没有看出这一招的奇妙之处,但也隐隐感觉到这一招玄妙无方,自己能不能破解还是一个未知数,正要硬着头皮也要出手的时候,却听站在不远处的王大石轻轻的叫了一声“咦”,突然横ā过来,将手一抓,竟然使出了同样的手法。

    “bō”的一声,空气中响起了一股异响,王大石和令狐仪的手尚未相碰,就各自收了回去。

    不过这么一来,所有人的面sè都是一变,令狐仪的面sè更是变得有些凝重,语气也沉了下来,瞪着王大石道:“大块头,你究竟是甚么人,怎么会使我师父的‘无形拂xùe手’?”

    王大石朝令狐仪一拱手,道:“兄台莫要生气,如果王某没有说错的话,令师想必就是‘武林四老’中的无双一老了。”

    韩风听了,心底不由大吃一惊,暗道:“难怪这个令狐仪这么厉害,原来他是无双一老的徒弟。”

    韩风与大多数人一样,虽然不清楚“武林四老”的底细,但他在临安的时候,早已从冯韶光的口中得知了这五老的名号,这五老分别是居住在东海无双岛的无双一老,居住在苗疆某处的苗疆一老,居住在南荒某地的南荒一老,以及居住在中州某座山上的中州一老。

    四老成名很早,只是成名的时候并非以“老”著称,他们被武林中人称为“武林四老”的时候,还是三百多年前,由此可见他们的江湖地位,以他们的身份,即便是对上武林三大神丐,魔én的四大狂魔等人,论岁数,都要大了一截,被尊为“老”,一点也过份。四老早年的时候,也曾经是风云人物,但自从被尊为“老”之后,就不管武林中事了,也极少与武林中人来往,隐居避世,自得其乐。

    上一次,跟在白牡丹身边的那个阿奴,其实就是苗疆一老的徒弟,而阿奴姑娘当时与“威虎帮”副帮主胡大力jiā手,bī得胡大力要学狗叫,阿奴手段之高明,有此可见一斑。如今,令狐仪是无双一老的弟子,又岂能不高明呢?

    让韩风想不明白的是,王大石怎么知道令狐仪的师父就是无双一老呢?他又怎么会懂得令狐仪的“无形拂xùe手”?自己这个看似憨厚的二弟,就好像是一座宝藏似的,时不时的会给自己一些惊喜。

    令狐仪听了王大石的话,面sè一怔,道:“大块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师父就是无双一老?”

    王大石笑道:“许多年前,令师曾来找过家师,并与家师切磋了七天七夜的武功,彼此均是十分佩服,并引为知己。当时,他们各自学了对方的一手绝活,家师所学正是令师的‘无形拂xùe手’。”

    令狐仪想了想,面sè一喜,道:“你是……是青云山主的徒弟?”

    换在以前,王大石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师父就是青云山的山主,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点头道:“正是。”

    令狐仪大喜,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使‘无形拂xùe手’。”

    边上,龙天宇、百里雨瞳、浦缺斤、钱维扬、孙高彦等人听说王大石是青云山庄的弟子,都是吃了一惊,他们当然知道“青云山主”是谁,别看独孤无味的年纪并不是太大,但他的辈分却高得可怕,加上武功乃天下第一流,所以即便是龙天宇等人,也谈之sè变。

    百里雨瞳道:“王神捕,原来你的师父就是青云山主,真是失敬了。”

    王大石憨厚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之前一直也不知道我师父是甚么样的大人物,因为师父一直没跟我说起过,而我也没有多问,但我出道江湖以后,渐渐知道了一些事,所以现在也知道了。”

    孙高彦叹了一声,道:“王神捕,令师乃天下间最强的高手之一,许多人都想见其一面,但都没资格,没想到孙某竟然能见到他的高弟,还与这位高弟一起共事,实乃一大幸事。”

    没等王大石谦虚,令狐仪忽然问道:“大块头,难道你就是那个王大石?”

    王大石道:“正是在下。”

    令狐仪笑道:“这么说来,我可以叫你一声王师弟了。”

    王大石一怔,道:“王师弟?”

    令狐仪道:“当然啦。想当年,我师父与青云山庄比试,彼此结下了一段友情,因为我师父的年纪远大于青云山庄,便托大,叫你师父一声‘老弟’。既然这样,我岂不是可以叫你一声‘王师弟’。”

    王大石听了,不免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他天性淳厚,也不反驳,道:“原来是这样。”

    令狐仪道:“王师弟,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令狐仪,你以后就叫我令狐师兄得了。”

    王大石呵呵一笑,道:“令狐师兄?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师兄,不知道我甚么时候也可以多一个师弟。”

    韩风听了这话,想到之前王大石的年纪本来比武云飞大一些,却被武云飞叫成了师弟,而现在,这个令狐仪看上去和王大石差不多,竟然也要让王大石叫他“令狐师兄”,不觉有些好笑,开玩笑的道:“大石头,你就认命吧,我看你就别找师弟了,等将来自己收一个徒弟,当师父吧。”

第六百零一章 要你们走(上)

    第六百零一章要你们走

    因为令狐仪和王大石有了“师兄弟”的关系,加上令狐仪这一次本就是来洪铜县“拜访”韩风的,现在得知了韩风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一行人回转洪铜县城之后,虽然已经快五更天了,但令狐仪一点也睡意都没有,说要请韩风和王大石喝一杯。

    韩风听了,身为主人的他,当然不会让令狐仪请客,而是在内宅的一间客厅摆了一小桌酒菜,与王大石陪同令狐仪饮用。这令狐仪对于吃道甚是讲究,一边吃着菜,一边点品菜的味道,侃侃而谈,韩风和王大石也只有听的份。眼看天就要快亮了,令狐仪这才告辞,带着小六和小七到自己所住的客栈去了。

    将令狐仪送走之后,韩风也没睡下,只是打坐了一个多时辰,便显得精神爆满,开始着手当天要干的事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韩风要给范呱呱定罪及发判词的这一天。韩风让周逸帮自己写了一张判词,当堂定了范呱呱的罪,然后对范呱呱施以笞杖三百下,另外还罚了范呱呱不少银子,这点银子对于财大势大的范家来说不算甚么,但对于秦小莲这种普通人来说,足够她吃穿几辈子了。

    秦小莲知道韩风能帮自己出头,已经算是帮自己讨了一个公道,自是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另一方面,范宗周原不甘心孙子范呱呱被打了之后,还要罚不少银子,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甘心的话,只怕会引起韩风的恼怒。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范呱呱,说不定韩风将范呱呱判一个流刑,那就大大的划不来了。加上“亿灯教”的人已经离开,他府上虽有不少高手,但这些高手能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与韩风请来的高手相提并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韩风的审判。

    这一下,本来伤势已经稍微好一些的范呱呱,在接受了三百下笞杖之刑后,被打得半死,只能伏在áng上养伤,整日哼哼唧唧。

    范宗周眼见孙子伤成这样,一怒之下,便以收租为名,加收了几百户农家的田租,谁家若不按时jiā纳的话,就要收回田地。范家这么大的地方豪绅,自是良田多多,城中百姓也有上千户农家,是租他家的田耕种的。

    范宗周本以为这么一来,算是给韩风还以颜sè,让韩风无法应对,但韩风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拿出一万两的sī房钱来,假借朝廷的名义,给这些被范家加收田租的百姓补填了,至少在三年之内是不会有事的。此外,韩风还联络了城中的各方豪绅,举行了一次大捐款。

    范家恨透了韩风,自是没有参加,但一些豪绅与韩风本来没有多大的冲突,打算借这个机会与韩风搞好关系,便积极响应,而白家等排名靠前的富户因为见到范家与韩风的jiā锋中,被韩风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也不知是学乖了,还是别的原因,都派人参加了,都捐了不少银子。

    就这样,韩风将这笔捐款jiā给了户房,然后由户房支配给礼房和工房,由礼房和工房来使用,在全县修学校、修道路、兴水利等等。

    这么一来,韩风这个新知县的名声不但在洪铜县城大振,他的名声还传遍了洪铜县每个村镇乡野,老百姓们感觉他有些与众不同,对他自然有了极大的好感,加上韩风不怕得罪范家的少爷,敢范呱呱的罪已经不是甚么秘密,因此,许多百姓想到自己以前有冤屈的,都恨不得来县衙告状。

    这么多的人都来告状,韩风哪里忙得过来,就让当地的镇长或者村长解决,只有涉及到命案的,才写明了情况,然后传到县衙里来,由县衙来判。韩风多了个心眼,生怕镇长、村长会包庇嫌犯,特地下了一道公文,说半个月之后,会派人到各村镇察看情况,只要有一例案子不合格的,绝不轻饶,凡是敢收受好处的,不但会免去其职位,还严惩不贷。

    韩风的这番举措,吓坏了不少镇长和村长,多数皆不敢怠慢,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要做做样子,只有极少数的人因为自己本来就有大问题,所以依旧像以前那样,极力的打压百姓,加上这些人认为他们的位子不是韩风帮他们nòng来的,而是自己ā钱买来的,又有人给他们撑腰,所以并不怕韩风到时候派人下来察看。

    在这段时间里,赵博雷本来是去“绝世谷”请“yà王”吕思邈来给龙一看一看的,但“yà王”吕思邈的脾气果然大得很,一直没来。

    韩风眼见龙一虽然还没醒来,但龙一体内的力量却一天比一天的增加,也不知道是甚么情况。他原本想用大féi猫所传授的那套法诀来救醒龙一,但龙一的这种情况相当的特殊,根本就不是受伤,只是昏睡,所以他也担心自己胡làn给龙一施救的话,反而加剧龙一的反常,倒不如等“yà王”吕思邈来诊断。倘若“yà王”吕思邈不来,或者来了之后也是素手无策,到时候,自己拼了全力,也要将龙一救醒。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韩风与“天王宫”的人说好的七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韩风也不知道周逸想到了办法没有,便去问周逸。

    周逸笑了笑,道:“大人,你放心吧,就在今晚,‘天王宫’的人一定会离开洪铜县的。”

    韩风听了之后,虽然不清楚周逸用的是甚么办法,但见他一脸的自信,所以也就没再多问。

    只听周逸道:“大人,据我‘绝世谷’的人查明,‘万鹰帮’的数百号人,约莫在明日的申时,即将进入洪铜县境内,直奔县城而来。”

    韩风面sè微微一变,道:“来得好快。”

    周逸道:“这数百号人中,虽然十分之九的人武功一般,但那十分之一的人中,有***个是棘手的人物,内中的三个,还是‘万鹰帮’的‘鹰王’。不过,就算再多来几个‘鹰王’,也不是我‘绝世谷’的对手。当明日‘万鹰帮’的人进入洪铜县之后,我‘绝世谷’的高手就会将他们拦下,很有可能还会与他们展开一场厮杀。大人到时候就把这场厮杀当做武林纷争来处理,不必卷入其中。”

    韩风道:“可是路家兄弟的死呢?”

    周逸道:“万一有人问起的话,大人就推说不知道,说这属于江湖仇杀。万一推不掉的话,就说路家兄弟是我‘绝世谷’杀的就行了,反正明日一战过后,我‘绝世谷’就要正式在武林中打响名号了。”

    韩风听周逸早已为自己想好了一切,不禁深深觉得这一次与“绝世谷”的合作,完全是正确的。要不是与“绝世谷”合作的话,面对那么多棘手的事,他就算能力再强,也可能一一应付下来,虽说他身边也有一些人手,但这点人手实在太少,根本就不够用,而“绝世谷”不但人多,而且多的是高手,一个人就能顶几十个,与他们合作,可以说是赚大了。

    不过,韩风也没有忘记自己与“绝世谷”合作时答应“绝世谷”的事,那就是“绝世谷”在帮他扫除了洪铜县的各大地方势力之后,要想办法让“绝世谷”成为洪铜县的唯一武林势力。

    当然,韩风也不是无条件答应,他所开出的条件是用心计算过的,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绝世谷”在洪铜县所捞取的好处,至少比洪铜县现在的各方势力所贪婪捞取的好处少了一大半,相信就算是京城方面,也会很高兴看到这个局面。

    这三百多年来,尤其是这几十年,洪铜县的地方势力将洪铜县的宝贵资源霸占了十之***,而对百姓的盘剥,又越来越严重。换句话说,这些地方势力因为历史的原因,或者通过各种手段,与朝中的官员勾结,将洪铜县的资源拿到手后,进行大规模的开采,若是一年所得是一个亿的话,那么,一亿之中,至少有七千万被他们拿了,剩下的三千万有两千万被当做税款jiā给了朝廷,最后的一千万就由大小贪官瓜分,而百姓方面呢,不但没有因此而受惠,反而越来越贫困。

    上一次,朝廷之所以下定决心要拿“江海社”开刀,最大的原因并不是“江海社”的人目无法纪,与贪官勾结,连钦差大臣都敢杀,而是因为“江海社”所捞取的利益已经危及到了朝廷的利益。嗣后,朝廷从“江海社”得来的金银珠宝,其价值就高达三十多个亿,这还不算不动产,要是全加起来的话,至少也在百亿,而一些势力,不管是官场上的,还是武林中的,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说白了,那就是一场利益的争夺,只是武克永在处理的时候,确实为临安的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洪铜县的情形比临安更特殊,更复杂,朝廷之前不是没有大官曾向皇上建言治理过,但派来洪铜县当知县的人,要么同流合污了,要么被杀了,一句话说,就是没有能力治理。

    韩风之所以会来洪铜县任职,一方面是因为朝中某些官员想害他,让他来了洪铜县之后,借洪铜县的地方势力来给他苦头吃,说不定还能将他给“收拾”了,另一方面却是武克永在无法争取到别的地方之后,经过一翻思考所做出的最大决定,就是要借此机会锻炼深造韩风,如果韩风连洪铜县都治理好了,那么,武克永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拔任用韩风。

    当然,武克永也曾经对韩风说过,要他万一真的撑不下去的话,就回京城来,而在韩风看来,这是一次大挑战,他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不到最后的时刻,他是不会退缩的。如今,他有了“绝世谷”那么大的势力在背后帮他的忙,他根本就无所畏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韩风想到这次与“绝世谷”的事,不禁有些感慨的道:“师爷,我来洪铜县之前,本想一个人卯足了劲,加上身边人的协助,与洪铜县的地方势力慢慢磨的,但现在有了你们‘绝世谷’的相助,我也省了不少心力,说起来,我是要感谢你们一声的。”

    周逸笑道:“大人真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谷主他老人家吧。”

    韩风道:“这话怎么说?”

    周逸道:“周某与‘绝世谷’的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谷主老人家来自何方,到大陆上来有甚么目的,但自从我们进入‘绝世谷’之后,在他老人家的教诲下,渐渐收敛了暴戾和凶残的脾气,而这一次的合作,完全是他老人家一个人想出来的。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他不出世则已,一旦出世,就会把洪铜县这片土地变成一片乐土,让这片乐土上的每一个百姓都活得有尊严。所以,大人尽可放心,我们‘绝世谷’他日一旦成为洪铜县的唯一武林势力,绝不会容忍这里发生任何一件扰民的事。”

    韩风听了,对“绝世谷”的谷主好奇心越来越大,问道:“师爷,你们谷主究竟是甚么时候到‘绝世谷’居住的?”

    周逸道:“这个问题周某也不太清楚,周某只记得第一批进‘绝世谷’的一个前辈说过,他说他进谷的时候,谷主老人家已经在谷中住着了,身边还有十个少年。这么多年过去,谷主他老人家还是那个样儿,一点都没变,而那十个少年看上去却只年长了十多岁,他们每个人的本领均是骇人听闻,连周某都望尘莫及。因此,我们便半真半假的将谷主他老人家身边的这十个人称之为‘十大sì从’。”

    韩风听了,好生骇然。“绝世谷”外来的高手本来已经够吓人的了,而现在,“绝世谷”谷主又培养了所谓的“十大sì从”,再加上“十大sì从”以外的人,“绝世谷”势力之强,可以说是达到顶尖了,只怕是武林中的许多大én大派,也比之不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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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斧介绍:
韩风很小的时候,舒伯问他:“嘿,风儿,长大了想干什么?” 韩风握着小拳头回答:“拯救!” 舒伯又问:“拯救谁呀?” 韩风小拳头握得更紧,道:“拯救全天下的姐姐和阿姨。” 舒伯问:“为什么?” 韩风大声回答:“她们太苦了,每天夜里叫得那么痛苦,我要把她们从火坑里解救出来。” 舒伯大笑一声,在韩风的头上拍了一下,说:“你这小子,野心倒是不小。” …… 这是一个从一家妓院里开始的故事。神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