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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txt下载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六章

    ";在。。。。。。你。。。。。。";看着谢文东的笑脸;贾洪刚才打心眼里升起一团寒气;从脚后跟一直凉到头发丝。书包网txt上传分享

    第12卷第24章

    谢文东只是一个普通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双料大哥,他在这里出现,说明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也可能都到了,令贾洪刚最畏惧的也正是这一点。

    他满怀顾虑地向谢文东的周围扫了几眼,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谢文东之外只有三个人,看罢,贾洪刚非但没松口起,反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谢文东来阻击自己怎么可能就带三个人吗?那其他的人都哪去了?难道是都埋伏起来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谢文东笑眯眯地悠悠说道:“贾兄,我在这里已经等候你多时,既然来了,怎么不到近前说话?”说着,他想贾洪刚招了招手。

    哗——贾洪刚连同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个个脸色顿变,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齐齐后退,同时目光惊慌地巡视自己的前后左右。此时的场面很有意思,谢文东那边只有四个人,而贾洪刚这边的人员则多达数百之众,双方实力可谓对比悬殊,但优势的一方却紧张不已,而弱势的一方倒悠闲自如。

    暗暗吞了口吐沫,贾洪刚直勾勾地注视着谢文东,心中嘀咕道:谢文东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此人向来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自己可千万别中了他的圈套?!正在这时,贾洪刚的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蹭到他的身后,声音紧张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刚哥,周围有埋伏,小心啊!”

    啊?听完这话,贾洪刚倒吸口凉气,用眼角余光悄悄向左右打量,由于街边的路灯破碎,街道两旁黑漆漆的,光线十分昏暗,不过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中隐藏的杀机,甚至能发现部分黑影不轻意的慢慢挪动。

    哎呀!贾洪刚心头大惊,背后随之流出了冷汗,谢文东阴险诡诈果然不假,他故意在身边只留下三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已方前去杀他,若换成一个性格卤莽的人带队,草率冲杀过去,可就恰恰中了谢文东的圈套了。想着,他暗暗咧嘴,暗道一声好险,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够沉稳,没有上谢文东的恶当。他再次倒退几大步,强装镇静,哈哈一笑,说道:“深更半夜的,谢先生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难道只为了等我吗?”

    “没错!”谢文东笑呤呤地说道:“不过贾兄总算没令我失望,终于还是来了!”

    贾洪刚身子一震,再次后退,一直退到他所做的汽车旁边才算把身形稳住。他深口起,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默默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前面已经摆明了有埋伏的,至于埋伏多少人,暂时还看不出来,但从那蠢蠢欲动的无数黑影中不难判断出来,对方的人数不少,自己若是冲上去,三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但自己若是不冲过去,又怎么去援助据点那边的兄弟。如果就这么被谢文东吓回去,如何向掌门大哥交代?

    这时候,贾洪刚可为难了,进他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改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反复掂量,他决定还是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之向问天,由老大来做决定。想着,他退到南洪门的人群里,然后快速掏出手机,直接给向问天打去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贾洪刚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向大哥,我现在去往据点的路上受到了北洪门的阻击,对方带……带队的是谢文东!”

    “哦?”向问天暗吃一惊,谢文东?他不是在据点那边吗?怎么现在又跑去了阻击已方的援军了呢?想着,他忍不住摇头而笑,谢文东行事,还真够神出鬼没的。

    见他表情异样,一旁萧方急忙问道:“向大哥,出了什么事?”

    向问天幽幽说道:“洪刚打来电话,说他受到了谢文东的阻击!”

    “恩?”萧方一楞,揉着下巴,眉头深皱,眼珠连转,沉思片刻,他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把电话给我,我来和洪刚说话!”

    向问天含笑点头,随即将电话交给了萧方。他对萧方很有信心,也愿意把社团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不过,无论是在头脑还是在经验方面,萧方都是比不过向问天的。只不过向问天很少表达自己的意见,又对萧方又言听计从,给人的感觉更象是萧方是南洪门的实际负责人。

    接过电话后,萧方说道:“洪刚,我是萧方,你说你在半路上碰到了谢文东?”“是的,萧大哥!”别看贾洪刚年岁比萧方大,但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他正色说道:“谢文东在半路阻击,但身边只有三个人‘‘‘‘”

    不等他说完,萧方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谢先生既然敢来阻击,身边不可能只带三个人。”

    “没错!对方虽然隐匿的很隐蔽,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在道路两旁,都是谢文东的伏兵,具体人数还不清楚,但数量肯定不会少,萧大哥,你说我要不要冲过去?”

    “这个‘‘‘‘”萧方满面宁重,没有马上答话,谢文东

    半路设下伏兵,这并不稀奇,而且也符合他常用的手段。若是让贾洪刚硬冲,弄不好便会请军覆没,到时己方没有救援到据点不说,还损失了贾洪刚这员大将,那可得不偿失了,想罢,他咬了咬牙,说道:“洪刚,别在那里多耽搁,立刻撤退!”

    “等一下!”

    他话音刚落,向问天摆摆手,同时将电话接过来,对贾洪刚简短地说道:“你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等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将手机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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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方看着向问天,满面惊色,说道:“向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洪刚留在那里等?谢文东不是已经布下圈套了吗?为什么不让洪刚马上撤退回来?“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如果洪刚真钻进谢文东的圈套里,以后者的性格,早就发起进攻了,还会给他打电话来和我们商量的机会吗?”向问天微微一笑,耸肩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萧方还是觉得不塌实,他追问道“|还等什么?”

    “等阿伟传回消息!”

    萧方沉默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惊问道:“向大哥认为阿伟那路也会受到对方阻击?”

    向问天轻轻敲着额头,目光幽深地说道:“如果真遭到北洪门的阻击,反而是件好事!”

    “阿?”

    萧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向问天,怀疑他今天的脑袋是不是不正常了。贾洪刚这路援军受到阻击就够要命的了,如果那伟也受到阻击,那已方的两路援军都白派了,到时据点必丢无疑,怎么向大哥还说是件好事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贾洪刚打完电话还没过两分钟,向问天的手机再次响起。

    拿起一看,向问天的心悬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伟。

    他刚把电话接通,那伟就急声说道:“向大哥,我这边遭遇了任长风一众的阻击,对方人数极多,现在我们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无法冲破对方!”他说的还算比较委婉,实际上何止突破不了,能不能顶得住任长风疯狂的进攻都是个问题。

    他和任长风在湖口jiao过手,那是可谓是惨败,那伟被任长风杀得溃不成军,这回俩个人再次狭路相逢,对那伟来说应该是fuchou的一战,结果与任长风jiao手了几十回合,又败下阵来,任长风趁机率众冲杀,南洪门本事进攻的一方,此时却变成了被动防守,形式极不乐观……

    “对方人很多吗?”

    “是啊!估计得有上千号人!”

    “好,我知道!你顶住对方,不要被他们打退,只是能坚持住,回来我重重有赏!”向问天正色说道。

    “是!向大哥!”听完这话,那伟直摇头,可是对向问天的命令,他只能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和那伟通过电话之后,忘问他又给贾洪刚打去电话,什么都未说,直截了当:“洪刚,立刻进攻,以谢文东为首要目标,能生擒是最好,不能生擒,则杀不赦!”

    扑!贾洪刚在电话那头差点吐血,等了半天,就等回这么一条命令。还杀谢文东?恐怕自己杀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杀!他有些结巴,不确定地问道:“向大哥,你是让我去杀谢文东?”

    “没错!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不得有误!不得有误!马上!”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他的这个命令,不仅令贾洪刚傻眼了,就连他身边的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高级干部也都傻眼了,过了好一会,萧方才反应过来,急声说道:“向大哥,明知道谢文东设下埋伏,你还让洪刚去杀他?”

    “哈哈——”向问天仰天而笑,摇头说道:“什么埋伏,只不过是谢文东在虚张声势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向问天,说不出话来。

    “对方人很多吗?”

    “是啊!估计得有上千号人!”

    “好,我知道!你顶住对方,不要被他们打退,只要能坚持住,回来我重重有赏!”向问天正色说道。

    “是!向大哥!”听完这话,那伟直摇头,可是对向问天的命令,他只能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和那伟通过电话之后,忘问他又给贾洪刚打去电话,什么都未说,直截了当:“洪刚,立刻进攻,以谢文东为首要目标,能生擒是最好,不能生擒,则杀不赦!”

    扑!贾洪刚在电话那头差点吐血,等了半天,就等回这么一条命令。还杀谢文东?恐怕自己杀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杀!他有些结巴,不确定地问道:“向大哥,你是让我去杀谢文东?”

    “没错!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不得有误!不得有误!马上!”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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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个命令,不仅令贾洪刚傻眼了,就连他身边的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高级干部也都傻眼了,过了好一会,萧方才反应过来,急声说道:“向大哥,明知道谢文东设下埋伏,你还让洪刚去杀他?”

    “哈哈——”向问天仰天而笑,摇头说道:“什么埋伏,只不过是谢文东在虚张声势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向问天,说不出话来。书包网

    第12卷第25章

    坏蛋2第12卷第25章

    见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不说话,向问天呵呵一笑,解释道:“北洪门和文东会在上海的人力就那么多,攻击我们的据点,北洪门和文东会已经派出了主力,为了阻拦阿伟的增援,任长风又带出大批的北洪门帮众,北洪门和文东会剩下的人力只够勉强守家的,绝不敢再向外调动,那么谢文东那边无谓的伏兵是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再者说,阻击增援和攻占据点相比较,还是后者更重要,谢文东不在据点督战,反而第一时间出来阻击洪刚这边援军,只能说明他心虚的很,相倚仗自己的名望和我方对他的畏惧,吓退洪刚罢了。”

    听完向问天的分析,别人没觉得怎样,萧方倒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暗道一声有道理!他眼珠骨碌碌乱转,琢磨了一会,他说道:谢文东也可能冒险把守家的人力全部抽调出来,稳妥起见,我们应再派一波兄弟直击北洪门的据点!谢文东要和我们打乱战,虚虚实实,那么我们就陪他打一场乱战好了,看谁能笑到最后!

    向问天仰面而笑,他也正有此意,随即点点头,笑道:“好,小方,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他话音刚落,周挺上前请令,正色说道:“向大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只需要给我两百兄弟就足够了。”

    向问天没有表态,而是看向萧方。明白他又让自己拿主意,萧方仔细斟酌了片刻,点头说道:“可以!小挺,此事就交给你了,另外我再给你加派个副手。”说着话,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一名青年,说道:“尤兵,你随小挺一同前往!”

    “是萧大哥!”那青年急忙点头应是。这位名叫尤兵的青年属南洪门新一代的精锐,身手虽然一般,但为人比较沉稳,头脑灵活,属心计多;城府深的那种人,萧方知道周挺冲动莽撞,怕他单独前去会有闪失,所以特意让尤兵前去协助他。

    对萧方的安排没有意见。向问天又不说话了,只是笑呵呵地暗暗点头。周挺和尤兵二人没有耽搁,立刻行动,从分布已所剩不多的人员里跳出二百兄弟,直奔北洪门的据点而去。

    现在谢文东和向问天都把各自的家底都掏了出来,本事局部上的一场争斗,到现在已演变成双方的全面交战。且说贾?

第七百五十七章

    现在谢文东和向问天都把各自的家底都掏了出来,本事局部上的一场争斗,到现在已演变成双方的全面交战。且说贾洪刚,接完向问天的命令之后,他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看着孤零零站在前方的谢文东四人,再瞧瞧黑漆漆不知埋伏有多少敌人的街道两旁,贾洪刚一会握拳,一会咧嘴,脸上的表情也变换不定,时阴时晴。

    周围的南洪门人员见状皆感到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位贾天王在发什么神经。

    憋了好一会,贾洪刚将心一横,牙关一咬,终于打定了主意,对周围的心腹手厦门低声说道:“都提起经省,做好准备,听我的命令,随时向谢文东下手!”说完话,不等手下人答言,他分开众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直视谢文东,他试探性地大声喝道:“谢文东,你以为你能拦的住我们吗?今天你是自寻死路,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他侧头吼道:“兄弟,抄家伙!”

    不用他发话,南洪门众人早已把各自的武器拿在手里。随着他的话音,众人齐齐上前,一步步地向前方的谢文东缓缓压去。

    他们走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而另一边的谢文东也在暗暗叫苦。刚开始,他见贾洪刚面露的惧意,本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能把他吓退,没想到此人并不上当,真打算强冲过来与自己决一死战。

    这下事情可难办了!谢文东双目眯了眯,背于身后的连打手势,示意褚博、袁天仲、格桑三人准备迎战。

    等对方与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突然之间,谢文东哈哈一阵大笑。

    这一笑;直把南洪门众人笑得心里发毛;背后生风;刚刚前进了几米;哗啦一声;又都退了回去;贾洪刚的脑门见了汗;他先是惊慌地左右望了望;随后怒视谢文东;冷声喝问道:“你笑什么?”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我本敬重你是条汉子,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却偏偏自寻死路,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话间,他抬起手臂,啪的一声,打个响指,同时喝道:“兄弟们,都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街道两侧沙沙声四起,紧接着,无数的青年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家伙,一个个瞪圆双目,傲气凌人,杀气冲天,两边的人员皆排出二十米之远,由于光线太暗,只能看清楚第一排,不过人员排出那么长,草草估计,也得有数百之众。

    我的天啊!贾洪刚看罢,整个心都是一翻个,对方有那么多人,而向大哥却让自己去杀谢文东,怎么杀啊?

    他急喘了两口气,回头瞧瞧己方的兄弟,南洪门的帮众们这时候也都是六神无主,满面惊惶和骇然,脑袋像拨浪鼓似的,一会看看左面,一会又瞧瞧右面。

    现在只能拼了!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去执行向大哥的命令!贾洪刚握紧拳头,回头呵斥道:“你们怕什么?北洪门的人和我们一样都是爹娘生的,今天我们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说着话,他又看向谢文东,强装镇定,冷笑道:“谢文东,你能吓唬得了别人,可你别想吓唬住我!今天我要定你的脑袋了!”说着,将手中刀向前一指,大吼道:“给我杀,干掉谢文东!”

    他说的声嘶力竭,豪气冲天,可底气却是不足,这时候,贾洪刚的心腹人员发挥作用,那就坚定不移的执行他的命令。

    数名南洪门的头目齐声呐喊:";干掉谢文东!杀啊——“

    说话间,这些人率先向谢文东逼去。南洪门帮众见状,只好压下心中的胆怯,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正如谢文东所料,白家的人,装腔作势可以,直到了紧急关头,全部成了软蛋。

    此时见南洪门毫不畏惧谢文东,并且一步步逼了过来,白家人员都变了色,一个个在心里暗暗打鼓,己方只一百号人,而南洪门却又数百之众,就算己方的数量是南洪门的几倍,这仗还有的打吗?

    如果不是有谢文东在,震慑这他们,这时候,恐怕早有人落荒而逃了。

    见对方已逼到自己近前,不能再干唱空城计了,谢文东,目光一凝,砖头对桑格使个颜色,轻生说道:上!”

    “是!”

    格桑大喝一声,他不管那些,也不在乎眼前的敌人有多少,大步流星,迎着南洪门的帮众就冲了过去。

    嗡!刚到南洪门帮众近前,几乎同事有五把钢刀向他身上猛砍过来。别看格桑身材粗壮魁梧,但却异常灵敏,他斜跨一步,身子顺势一偏,轻松避开锋芒,接着挥手就是一记重拳,那碗口大的拳头快如闪电,正中一名大汉的胸口。

    嘭!啊……

    随着一声闷响,大汉惨叫一生,倒着飞了出去,连带着,撞到后面两人。

    “嘿!”与此同时,格桑的左右又分劈来一dao,他双臂分开,用护腕向外一搪,只听见当啷啷两声脆响,双刀kan在他的手腕处,火星四jian,就在对方被震得手笔发麻之时,格桑猛然大吼一声,身子向前探去,双手顺势将那二人持刀的手腕抓住,随后腰眼用力,掐住两人的脉门,将起身子硬生生抡了起来,接着大喝道:“滚出去!”

    嘭!轰隆!

    两名大汉,像是两只断线的风筝,双双砸进南洪门的人群中,一时间,哀号声四起,骨断筋折、倒地痛叫者有数人。

    “南洪门的小子们,尽管来吧!哈哈……”

    有好长一段时间,格桑都因伤调养,一直住院,现在伤势痊愈,连日来憋得过剩的精力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冲进南洪门的阵营内,左右开弓,拳打脚踢,周围无数的南洪门帮众竟难以靠前,真可谓是锐不可当。

    别说周围的白家帮众看的神采飞扬,就连在后观战的袁天仲与褚博二人也是热血沸腾。

    袁天仲双手下垂,手指不停地颤动着,猛然转头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去助格桑一臂之力!”

    “恩!”谢文东点头应允。他看得出来,白家人员都十分畏惧南洪门,让格桑和袁天仲去壮壮他们的士气也是好的。

    得到谢文东的首肯,袁天仲长啸一声,直射出去,好似一道旋风,瞬间就到了南洪门的人群前,借着身子的惯性,一把抓住一名大汉的脖子,以其身体做自己的挡箭牌,推着他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

    一个格桑就够南洪门帮众头痛的,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袁天仲,南洪门的阵营显然有些忙乱。许多帮众大呼小叫的挤不上前,急得团团转,而挤到前面的帮众有畏惧两人的本事不敢靠近,如此一来,更是给了格桑,袁天仲二人发挥版式的空间。

    第12卷第26章

    在混战之中,袁天仲没有格桑勇猛,但是他的头脑可比格桑灵活许多,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己方不利,想击退南洪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对方的头目,贾洪刚。所以在打斗中,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贾洪刚方向移动,可是越接近贾洪刚,周围的南洪门的帮众就越多,渐渐的,袁天仲已经深陷在敌阵当中。袁天仲是出招迅猛、身法灵巧见长,这种密集的围攻是他最不适应的,看着周围如潮水般的南洪门帮众,他颇感吃力,心思一转,故意露出破绽,只是转瞬之间,他躲避的动作稍慢,衣服被对方的片刀划开了两条大口子。

    见状,不远处的贾洪刚大喜过望,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干掉谢文东,要是先把袁天仲干掉,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想着,他边向袁天仲那边挤,边高声喝道:“兄弟们,都加把劲,先给我杀掉袁天仲!”

    随着他的叫声,南洪门的帮众更是憋住力气想袁天仲强攻,把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时,贾洪刚已经挤到近前,满面的激动和兴奋,两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的局势。

    见机会来了,贾洪刚已经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袁天仲身子滴流一转,软剑在他身体的周围画出一道光亮的银环,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声,将周围的片刀一齐弹开,紧接着,他双腿弯曲,运足力气,猛然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直向贾洪刚窜去,同时手中的软剑递去,斜刺贾洪刚的咽喉。

    这一剑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的功夫,剑锋已经到了贾洪刚的近前。这时贾洪刚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想抽身闪躲,可周围都是己方的人,将其闪躲的空间全部堵死,不过贾洪刚毕竟是南洪门的顶尖人物之一,身为八大天王,他的反应能力和经验都要远高于常人。

    来不及细想,他猛地抓住一名己方的兄弟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接着身子顺势急速蹲下去。

    中只听扑的一声,袁天仲那一剑没有刺中贾洪刚,倒是刺进他前面那人大张的嘴巴里,剑尖直接从脑后探出,一滴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刚好滴在贾洪刚那张布满惊慌的脸上。

    “啊——”

    这时,贾洪刚才惊叫出声。

    该死的!袁天仲心中怒骂一声,手腕一翻,将软剑抽了出来,接着手臂连连挥动,软剑在空中画出数到银电,连伤周围三名南洪门帮众,将左右的敌人逼退之后再找贾洪刚,已不见踪迹,地上只留下一具表情骇然、张嘴而亡的尸体。

    “洪刚,你往哪里跑?”袁天仲怒声暴喝,目光如刀。向四周巡视,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根本看不到贾洪刚。

    “杀!杀掉袁天仲,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别让这小子跑了!”

    南洪门的帮众们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咆哮着又向袁天仲冲杀过来。此时,袁天仲的形式已变得不太乐观,短时间内,他或许能挡得住对方的围攻,可是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哪怕是他的本事再厉害,在这种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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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谢文东见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暗暗点头,现在再不让百家的人顶上去,格桑和袁天仲恐怕可就都危险了。他深吸口气,大声喝道:“南洪门的人也不过如此,兄弟们,给我上!”

    有格桑和袁天仲这两位在前面一冲,还真把百家人员心中的畏惧感减轻了许多,听完谢文东的话,纷纷高举这家伙,从街道两边嚎叫着窜了出来,与南洪门的人战在一处。

    随着他们的出现,使格桑和袁天仲的压力减轻许多。

    正当格桑打得兴起时,突然见到后边的谢文东向自己连连挥手,示意他立刻退出来。若是换成旁人,在乱战中肯定看不到谢文东的手势,但格桑人高马大,两米开外的身材在南洪门的阵营里如鹤立鸡群,看得很清楚。他才刚刚下场动手,感觉自己连筋骨都没有活动开,这时让他退出,心里十分不痛快,不过他不敢违抗谢文东的命令,猛然抓起一人,冲着自己的退路扔了出去,随着一阵人仰马翻,人群被他砸出个大缺口,趁机急行几步,这时侧方冲出一人,对着他软肋就是一刀。

    格桑反映极快,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只是抬起手腕,向下用力一砸,喝道:“撒手!”

    他的护腕,正砸在刀片的刀身上,那人的虎口当场震裂,直疼得嗷的怪叫一声,手臂酸软,刀片落地。不等他退后,桑格顺势将其衣领子抓住,没看见他如何用力,只是臂膀一晃,便将那人举过头顶,对着退路方向,又恶狠狠地扔了过去。

    嘭!

    那人的身体横着撞在己方的人群,哗啦一声,又是倒下一片,格桑乘机又上前进几步。

    就这样连续几次,围在格桑后面的南洪门人员被砸死砸伤十数人,到最后,南洪门人员都泄气了,没人再愿意上前阻拦他,也没人愿意挡住他的退路,众人似乎都有了默契,反正也围不住他,干脆就放他走吧!

    见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纷纷退避,格桑咧开大嘴笑了,大摇大摆地从男模那个门阵营里走了出来。

    谢文东含笑看着格桑,连连点头,越看越喜欢,像格桑这样的猛将,那是用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他目光一偏,见格桑身旁空空,没有看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眉头大皱,疑问道:“格桑,天仲呢?”

    “天仲?他刚才还在我身边呢!”说着话,格桑回头望了望,立刻看到陷入敌深处,正左突右杀却苦无脱身之法的袁天。他身手一指,说道:“东哥,天仲呗困住了,出不来了!”

    啊?!谢文东吸口气,急道:“格桑,你去助天仲一臂之力,务必把他就出来!”

    “没问题!”格桑咧开大嘴,嘿嘿一笑,晃身又向南洪门的阵营走去,同时大声说道:“小子们,我又回来了!”

    论单挑,格桑未必是袁天仲的对手,可是论这种群战,几乎每人能比得上格桑。

    见本已?

第七百五十八章

    论单挑,格桑未必是袁天仲的对手,可是论这种群战,几乎每人能比得上格桑。

    见本已冲出去的格桑又折了又回来,南洪门的帮众们又气又怒,可是又拿他没办法。有两名大汉眼睛通红,咆哮一声,双双向格桑冲去,同时手中的刀片向他胸口恶狠狠的劈去。

    格桑怪笑一声,身子一偏,避开双刀的锋芒,然后双手齐出,按在二人的肩膀,臂膀猛地一合,只听砰的一声,两名大汉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一起,脑门也同时鼓起一个大青包。

    再看两名大汉,眼神涣散,刀片脱手,站在原地直打晃,如果不是呗格桑抓住,两人都得趴下。

    格桑双手掐住二人的后脖根,将其拎了起来,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在格桑手里好像是两只小鸡,毫无挣扎的力气。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来吧!”格桑边说着话,边向南洪门的阵营深处走。

    已方的兄弟被格桑提着,简直轻如无物,南洪门帮众好象见到鬼似的,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象两旁躲闪退避,不感抵其锋芒。

    格桑近了一步,他们退两步,数十号人竟被一人吓的不敢*前,逼的连连后退,这种状况也算是十分罕见的。

    等格桑快要接近袁天仲时,他大吼道:“天仲,象我这边撤!”

    深陷重围的袁天仲听到格桑的叫声,精神为之大振,他运起全力,急出数剑,将前方的敌人逼退,然后向后方冲去。

    他刚刚跑出没两步,忽然听到前方恶风不善,接着一团白影飞了过来。

    什么鬼东西?!袁天仲吓了一跳,;急忙伏下身去。

    只听嗡的一声,那团白影正从他头上掠过,正砸在他身后的追兵中,他回头一瞧,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不是暗器,而是一名南洪门的大汉飞了过来。

    袁天仲嘘了口气,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一定是格桑仍过来的。他刚刚站起身形,突然挡在他前面的数名南洪门人员纷纷尖叫着向他飞扑过来,袁天仲不明白怎么会事,脚下一滑,身子横着窜出了一米远。

    抬头再看,格桑两手空空的站在前方,正冲他嘿嘿直笑

    “走!东哥让我们退回去!”格桑向袁天仲一挥手,转身又向后方突去。

    ()

    呼!袁天仲做了两个深呼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甘心地回头望了望,最后还是随格桑而去。本来他是想干掉贾洪刚的,可惜后者太狡猾了,也太阴险,竟然不顾南洪门人员的性命,拉其为他硬当了一剑。

    有格桑在前开路,袁天仲几乎未在费力气,变轻松退回到谢文东的身边。

    看着一身血迹、面色涨红、气喘连连的袁天仲,谢文东幽叹道:“天仲,辛苦了!”

    “诶!东哥,可惜我没能杀掉贾洪刚!”袁天仲表情落寞地说道:“我们现在着怎么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书包网

    第12卷第27章

    谢文东注视着战场;幽幽反问道:";白家的人能顶住得住南洪门吗?";

    闻言;格桑;袁天仲;褚博齐唰刷向战场上看去。

    格桑和袁天仲杀入南洪门阵营里如无人之境;在白家人员看来;南洪门似乎也不过如此;;可真当自己冲上近前;与南洪门交上手;才清楚的感觉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南洪门和他们平时欺负的小混混;小无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只有亲自交上手才能感到人家战斗力的强悍。

    随着格桑和袁天仲的退出;南洪门把精力全部放在白家人员的身上;数百家一百人;情况可想而知。

    只见场内不时有白家人员中dao哀号倒地。有不少人被南洪门帮众吓得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己方兄弟被对方kan倒;却不敢上前去援助;整个场面;很快就变成一面倒的形势;白家人员虽然还在作战;还在拼sha;但离全场地溃败也不远了。

    白家低微的战斗力根本就没法指望!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暗暗感叹。

    另一边的贾洪刚和他们的感觉截然相反。

    刚才他被yuan天仲的那一jian险些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钻到南洪门阵营后方;可很快;惊魂未定的他又看到对方的伏兵全部杀出;底气更是不组;本打算率众撤退;可突然发现;这批北洪门的伏兵数量;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不聚堆作站;反而分散开来打混战;许多人被己方兄弟围堵住;倒于乱dao之下。

    看到这;贾洪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北洪门精锐人员吗?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奇怪归奇怪;见到软柿子。他可没有不捏一把的道理。贾洪刚振作精神;大声嘶吼着指挥手下人员作战。

    在他的调动下白家人员败得更快;几乎一多半人被困在南洪门的阵营里出不来;另外一些人被打得毫无斗志;哭die喊niang的败逃下来。见己方优势已定。贾洪刚哪肯放这些人离开;亲自带上数名心腹头目以及数十名兄弟;随后掩杀。

    败逃下来的白家人员还想坐车跑,可是他们刚刚钻进路中的面包车里,还没等启动,贾洪刚带领着追兵也到了,先是将汽车的轮胎扎暴,接着将白家人员堵在车内,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乱刀疯砍。

    一时间,场内惨叫声四起,车内血光崩射,鲜血顺着铁皮间的缝隙流淌出来,在车下汇集成好大一滩。

    自与北洪门交战以来,贾洪刚很少打得如此痛快过,对谢文东的恐惧此时全都演变成了怒火和残暴,他亲自上阵拼杀,而其手下的帮众们也是群情激奋,到处追杀这零散的白家人员,直将其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惨叫声、哀号声连成一片,这不是异常实力相当的火拼,二十一边倒的屠杀。

    将跑到车内的敌人全部解决掉后,贾洪刚长出一口气,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迹,向四周望了望,随后眉头皱起,疑声问道:“谢文东呢?”

    谢文东?谢文东此时早就跑路了。

    当白家帮众刚刚露出败相的时候,他和褚博、格桑、袁天仲四人就跑了。谢文东不是弃兄弟于不顾的人,但他可从来没把白家人员看成自己的兄弟,这一百号白紫衣的手下人,在他眼中仅仅是阻挡南洪门的炮灰罢了。现在眼看着他们真的变成了炮灰,谢文东哪还会留下来等死。

    为了不引起南洪门帮众的注意,谢文东四人没有坐车逃走,二十选择了步行,悄悄又快速地退了下去,跑出五十多米远后,见路边有条胡同,谢文东想也没想,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只走出几十米远,但他还是累得气喘吁吁,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并隐隐作痛。他站在胡同口边停歇,边探头向外观望,看着白家人员被南洪门帮众杀的惨状,他在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正当他观望时,手机突然响起。

    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灵敏打来的。

    “东哥,南洪门的分部里又出来一批人,看样子,是冲着我们的据点来的。”

    “哦!”谢文东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南洪门的意图。对方是打算趁自己大批抽调人力的这个空挡,想在据点那边占些便宜。

    这点他倒不害怕,而且也不是没有防备,文东会的一部分人员他还没有动用,此时都在据点那里,并有高强、李爽等文东会的骨干坐镇,南洪门占不到便宜不说,若真去进攻,只会遭到迎头痛击。

    他微微一笑,说道:“让他们尽管去打好了,那里迎接他们的只有片刀和棍棒!”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小敏,老雷和三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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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点现在已经成功打下来,情况很我能顶,不过外面的争斗还没有结束,仍有大批的南洪门人员在和我们交战,白家的人中看不中用,战斗力实在太弱,根本帮不上我们的忙!”灵敏语气不满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他压根也没指望白紫衣,拉上他,只是充充场面罢了。

    不过现在争斗迟迟没有结束,这点倒是很麻烦,眼看这边的白家人员就要全军覆没,若是让贾洪刚一众畅通无阻地跑去增援,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想着,他问道:“那边还有多久能搞定?”

    “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该死的!”谢文东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说道:“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他对褚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说道:“看来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必须得想办法阻拦这波南洪门的人!”

    几人脸色皆是一变,相互看了看,自己这边就四个人,而且谢文东还有伤在身,怎么阻拦对方?

    褚博愣愣地问道:“东哥,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想拦也拦不住啊!”

    格桑和袁天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谢文东一笑,说道:“硬拦是拦不住,不过与支援据点比起来,杀掉我对南洪门的诱惑力更大!”

    “东哥的意思是……”

    “我去吸引南洪门的注意力,引他们来追杀!”谢文东轻声说道。

    “啊?”褚博三人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谢文东。

    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谢文东晃身从胡同口里走了出来,对着已接近尾声的战斗战场大声喝道:“南洪门的朋友好威风啊,只会欺负弱小,有胆的往这边来!”

    这一嗓子,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被贾洪刚听了个清楚。他此时正愁没抓住谢文东呢,突然听闻喊声,急忙转头观瞧,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有一人,正是不见踪迹的谢文东,他眼睛一亮,精神为之大阵,又惊又喜地叫道:“谢文东?!

    ”

    喊完话,谢文东片刻也为耽搁,转头就向路边的胡同里跑去。

    贾洪刚看得清楚,怪叫一声,拔腿就追,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急忙跟了上去,只是眨眼工夫,南洪门的帮众就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跑回胡同,谢文东靠着墙壁喘了几口气,回头一瞧,只见南洪门的人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他咽口吐沫,对格桑三人只说了一个子:“跑!”

    谢文东私人,憋住力气,向胡同深处跑去。

    可是没跑出两部,谢文东的提了就开始支持不住,只觉得胸腹又闷又疼,热血上涌,嗓子眼,一阵阵的发甜,速度也随之缓慢下来。

    格桑急忙停下身形,看着谢文东苍白又布满虚汗的面颊,惊道:“东哥,你的伤。。。。”

    话到一半,只听胡同口出脚步声轰隆,人影晃动,不时传出,惊叫声,:“谢文东在这!”“兄弟们,快!别让他跑了,杀啊!”

    此时,以贾洪刚为首的你南洪门人员,都像是红了眼的疯狗麻将速度发挥到了极限,高举着片刀,挂着风声冲杀上前。

    格桑倒吸口凉气,来不及多言,一伸手,直接把谢文东的腰身楼主,随后臂膀用力,将其加载自己的肋下,紧接着回身一脚,整体在一名冲在最前、南洪门大汉的胸口处。后者怪叫一声,倒飞出去,连带这撞到后面两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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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耽误时间,格桑夹着谢文东,甩开两条大腿,全速向胡同里端飞奔。

    袁天仲故意放缓速度,将格桑让出去,留在最后,以断南洪门的追兵。

    见对当有一人留了下来,两名大汉嚎叫着冲到近前,抡刀就砍。

    袁天仲手腕抖动,软件出鞘,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月形的银光,虽然他是后出手,但软剑却先将对方二人的胸口划卡。

    扑!剑光飞逝,血光顿先。两名大汉双双参加出声,片刀撒手,踉跄而退,可未等二人倒地,后面的南洪门也已冲杀上前,黑压压的人群像是一辆火车,重重定在这两名受伤的大汉身上,两名大汉怪叫一声,受其冲击力,反向袁天仲扑来。

    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袁天仲躲闪不及,被两名大汉撞了正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到了下去,不过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接着倒地的惯性,又向后咕噜出两米远,然后片刻也未停顿,身体如弹簧一半从地上窜起,抬头再看,只见南洪门的人群像疯了似地向自己冲来,举在空中的片刀如林,映射出森森的寒光,他心中一颤,也不敢多加逗留,抽身便跑。书包网。com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12卷第28章

    (28)

    格桑夹着谢文东;与褚博、袁天仲在胡同里快速地奔跑,由于地形不熟,几人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结果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看着前面被堵死的胡同,几人眼睛都长长了。还是褚博反应最快,看到左面有一扇小门,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冲上前去,推门就想往里进。可是小门在里面被锁死,推了几下,文丝未动。褚博立刻让到一旁,大吼道:?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上前去,推门就想往里进。可是小门在里面被锁死,推了几下,文丝未动。褚博立刻让到一旁,大吼道:“格桑!”

    “我来了!”

    随着沉闷的话音,格桑冲上前来,同时抬腿一脚,正中房门的中心。只听咚地一声闷响,房门应声而来,向里面一望,是条黑漆漆、狭长的走廊。格桑片刻也未停留,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褚博紧随其后,袁天仲留在最后。他刚刚进入小门,忽听叮、叮两声,两把飞来的片刀,齐齐砍在墙壁上,溅起两团火星。袁天仲抬头一瞧,南洪门的人业已追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深吸口气,回手将房门关上,快步向里面跑去。

    格桑冲在最前面,当他马上要跑出走廊时,墙角处突然伸出来一条腿,格桑没有注意到,脚腕子被绊了个正着,夹着谢文东双双飞了出去。

    扑通!哗啦啦!

    格桑庞大的身躯重重撞在一张钢制的桌子上,原本摆放在桌上的锅碗瓢盆、酒杯酒瓶掉了一地,好在他皮坚肉厚,并以自己的身躯护住谢文东,不然以他这一交的冲力,即便不把现在的谢文东摔死,也得摔没半条命。

    “啊?”房间里传出数声尖叫。

    格桑龇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抬起头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闯近一间后厨房里,周围站着的都是身穿白褂的厨师和服务生。而在走廊口的墙角处,则站有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看打扮象是个小混混。

    那青年虽然把格桑拌了个跟头,可是他的脚踝也被撞得生疼,好象要断了似的。青年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又惊又恐地大声喝问道:“你……你们是谁?闯近来要干什么?”

    没等格桑起身,随后进来的褚博环视一周,立刻明白了情况,他出手如电,先是抓住青年持刀的手腕,另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扣住青年的脖子,厉声喝道:“妈的!我掐死你·”他在望月阁锻炼了那么长的时间,无论是身手还是体力都得到很大的提升,若是运足力气,真能将青年的喉软骨捏碎。

    这时,谢文东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扬头说道:“小褚,不关他的事,我们快走!”

    闻言,褚博狠狠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抖手臂,将青年推坐在地,然后冲到谢文东近前,将他扶起,顺便拉起格桑。就在这眨眼的工夫,袁天仲也冲了进来,满面的急色,对三人连声说道:“南洪门的人近来了,快走啊!”

    格桑打个冷战,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把谢文东夹起,在周围众厨师、服务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穿过厨房,向外跑去。从厨房出来,光线顿时一暗,外面又是一条走廊,再往外走,则是一座巨大的舞场,直到这时,众人才弄明白,原来此地是一家大型的夜总会,而刚才绊倒格桑的青年肯定是看场子的小混混。

    别看现在已凌晨三点多,但夜总会里仍然热闹非凡,舞场内聚集了黑压压的红男绿女们,在舞台上,还有数名衣着暴露的领舞小姐们。舞场内很热,温度热,气氛也火热。

    由于南洪门的追兵紧随其后,四人在夜总会里没敢多耽搁,格桑在前开道,直将舞场内跳舞的男女撞得东倒西歪,叫骂连天,刚穿过舞场,还没走出去,迎面站定数名打扮怪异的小混混,一个个横眉冷目,对他们怒目而视,其中有人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是找茬还是来砸场子的?”

    “去你妈的!”格桑哪有时间和他们废话,脚步不停,顺势踢出一脚。

    格桑的力气本来就极大,加上向前的惯性,这一脚的力气可不轻。当中那名小混混躲闪不及,正被他踢在肚子上,那人吭哧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在地面足足滑出三米多远才停下来,随后两眼向上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想不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说动手就动手,另外几名小混混都傻眼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格桑已夹着谢文东与其擦肩而过,褚博随后也窜了过去,当袁天仲要过的时候,他们终于回过神来,怪叫连连,挡住袁天仲去路的同时,又是亮匕首又是抽片刀。

    袁天仲哪将他们放在眼里,速度不减,等到了近前之后,身子猛然腾空跃起,伸手按住一名小混混的脑袋,直接从其头顶翻了过去。他的身法快得出奇,加上舞厅内的灯光确实昏暗,小混混们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袁天仲就没了。

    原本已经翻过去的袁天仲跑出几步,身子猛然顿住,抽身又走了过来,来到小混混的身后,拍下其中一人的肩膀。小混混吓了一跳,急忙转回头,就在他回头的瞬间,袁天仲软剑突然出鞘,在他的脖根处电一般地划过。

    哧——顿时间,那小混混的脖颈像是喷泉一般,射出一团的血雾。袁天仲随后又连挥两剑,挑伤旁边的两名小混混,这才抽身而走。

    他是走了,可是舞厅内却乱翻了天,一时间人喊马嘶,舞厅内的客人四处乱窜,不时有人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等南洪门的人随后进入舞厅,眼前尽是相互拥挤、慌乱不堪的人群,想象格桑他们那样轻松地穿过去已然不可能。冲在前面的贾洪刚看到这番场景,又急又气,连连跺脚,他高举着砍刀,大声叫喊道:“闪开!都他妈的给我闪开!”

    这时候舞场内已经打乱,谁还听他的了,砍刀又冲进来这么多手持凶器的大汉,情况反而变得更加混乱,人们竞相奔逃,直想着尽快逃出夜总会。

    且说谢文东等人,出了夜总会之后,直奔大道上而去,想在路上拦辆出租车,可是此时夜深人静,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连条人影子都没有,更别说车辆了。

    不行!看来还得跑!几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顺着大道向下跑去。

    他们足足跑出三十多米远,贾洪刚等南洪门人员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夜总会里冲出来。到了外面,贾洪刚看到谢文东等人落荒而逃且行出好远的背影,眼珠子都红了,手中的钢刀向前一指,大吼道:“追!快给我追!”

    在他看来,这是己方能杀掉谢文东的最佳时机,这要是自己错过了,他是在没脸回去向老大和兄弟们交代。

    随着他的话音,“哗——”的一声,大批的南洪门帮众蜂拥而上,随后掩杀,双方在大道上上演了一出追逐战。谢文东死人在前,相隔几十米,一百多号拎着明晃晃片刀的南洪门帮众在后,双方皆使出浑身的气力,比拼着脚力。

    贾洪刚可没有干追,边跑的同时,他还给清理白家人员那边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坐车赶过来,与谢文东相比,其它的北洪门人员已变得不再重要。

    格桑的体力是很好,但是由于身体所限,并不善于长时间长距离的奔跑,何况他还夹着谢文东。

    在大道上又飞奔了几分钟,格桑已累得气喘吁吁,鼻凹鬓角都是汗珠子。

    首先感觉到他体力不支的是谢文东,他急道:“格桑,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跑!”

    “没事,东哥……”格桑此时已累得肺子都要炸了,可是嘴巴依然硬得很。他心里清楚,以谢文东的伤势,若是把他放下来,根本跑不出多远就会被南洪门的人追上。

    褚博靠到格桑旁边,说道:“格桑,把东哥交给我!”见他不为所动,褚博急了,大声道:“别逞能了,他想把我们大家都害死吗?”

    听他这么一说;格桑停下脚步;将肋下的谢文东放下。褚博没有格桑那样的蛮力,能一只胳膊夹着谢文东跑,他蹲下身子,将谢文东背起,随后转头对直传粗气的格桑说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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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没等褚博说话,谢文东气道:“要走大家就一起走,要留下来就一起留下来,你别在我这里搞什么英雄注意!”

    格桑暗叹口气,看着谢文东,苦笑道:“东哥,我。。。。。。。我实在是有点跑不动了,我不想拖累你。。。。。。”

    “这叫什么狗屁话?做兄弟的,哪有谁拖累谁的道理?!”说着话,谢文东拍拍褚博的肩膀,说道:“小褚,放我下来,格桑既然跑不动了,我们就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与南洪门死拼到底!”

    “好”!褚博答应的干脆,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做,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格桑。

    谢文东的话,令格桑甚是感动,心里面火辣辣的,似乎有东西在燃烧。他眼圈一红,颤声道:“东哥。。。。。。”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愚顿、木呐,并不讨人喜欢,谢文东平时对他好,全因为他能他,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在谢文东的心目中,他和其他人同样重要,都被谢文东平时却从未对他说起过。

    第12卷第29章

    谢文东要留下与格桑并肩作战,令格桑激动异常,不过如此一来,他即便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谢文东陪他一起留下来等死。格桑拖着沉重的身躯又开始了无休止的跑路,不过背着谢文东的褚博速度慢了许多,奔跑起来十分吃力,时间不长,南洪门的追兵距离他们不足十米。

    袁天仲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过褚博,再一次选择留在最后,阻击对方。刚把褚博让过去没几秒钟,南洪门的人也到了,袁天仲运气全力,以最快的速度侧踢一脚,直冲冲奔他而来的那名大汉手中的片刀还未砍出,胸口已被袁天仲踢个正着,随着骨骼破碎的响声,那大汉惨叫而退,倒地不起。袁天仲收腿的同时,软剑再次划出,只听沙沙两声,随后上来的两名南洪门人员皆是肌肉被挑开一条口子,疼得咧开嘴巴,冷汗直流。

    他还想继续出招,却见南洪门的大队人马已到,自己再不走,就得被其围困住,连伤三人之后,袁天仲不敢恋战,抽身便走。等跑出一会,南洪门又要马上追到近前,袁天仲故技重施,停住身形,又连伤对方数人,使其速度见缓,然后快速退走。

    如此这般,打打停停,南洪门被袁天仲连伤十数人,虽然都不致命,但是缺眼睁睁看着谢文东在前方逃命,可自己怎么也追不上他。同样的,袁天仲也不轻松,他这种打法最是劳累,身体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状态,几个来回下来,他也累得满头是汗。

    正在贾洪刚气的暴跳如雷,不时破口大骂的时候,忽听身后马达声阵阵,车等闪烁,光线一下子亮如白昼。他急忙收住脚步,扭回头一瞧,忍不住咧嘴笑了,原来在其后方来了一排长长的车队。

    当车队行过贾洪刚身边要停下时,贾洪刚连连挥手,指着前方的谢文东四人,高声叫喊道:“别管我,先去拦住谢文东,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跑了!”

    听了他的命令,汽车齐齐加速,直向谢文东等人行去。人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车轮子,时间不长,数辆汽车就把谢文东等人超过,然后横在路中,紧接着,车门齐开,从里面蹦出四、五十号身穿白衣的南洪门帮众,手中拿的是清一色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寒气逼人。

    哎呀,糟糕!谢文东四人皆都倒吸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光是贾洪刚一众的追杀就够让人头痛的,现在他们的车队也到了,这还哪里能逃的出去?

    谢文东拍下诸博的肩膀,示意他吧自己放下来,先是回头瞧瞧几乎要追上前来的贾洪刚一众,然后再看看前方的南洪门人员,将心一横,暗道一声:拼了!

    这时,后面的贾洪刚边跑边高声呐喊道:“谢文东,你今天事插翅难飞了,如果你够聪明,就怪怪的投降,这样还能保住你一条性命,若是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谢文东嗤笑出声,突然间喝道:“冲!”

    说完话,他率先向前方那四、五十号之众的南洪门帮众窜去。诸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身子都是一震,二话没说,也跟了上去。

    后面的贾洪刚看的清楚,冷笑一声,高喝道:“兄弟们,谢文东要找死,就成全他,今天无论是谁,只要杀了谢文东,我连升他三级!”

    听闻他的许诺,南洪门帮众哪会不卖命。数十号人,看着谢文东,纷纷大吼一声,高举片刀迎了上去。

    哗——几乎是瞬间,南洪门帮众就如同潮水一般冲到谢文东的近前,三把片刀,在空中画出三道利电,齐齐向谢文东的脑袋?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

    第七百六十章

    众游侠一边疯狂的刀刺青衣中年人,一边低声嗤笑道:“圣尊堂是吧?有凤羽归是吧?了不起是吧……”

    扑、扑、扑——匕首入肉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青衣中年人就成了血人,胸前背后都是血窟窿,可怜他一身的本事,却连灵铠都未来得及罩出来,就被众游侠们用匕首活生生的乱刃捅死。

    众游侠们围成一团,外面的宁军士卒也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当鲜血从人们的脚底下流淌出来时,宁军们同是一惊,纷纷大叫道:“什么回事?”

    确认青衣中年人已死,众游侠们扔掉手中的匕首,亮出各自的武器,罩起灵铠的同时将手中武器灵化,然后齐齐转回身,面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宁军,纷纷冷笑道:“没事没事,哥几个就是特意来送你们归西的!”

    说话之间,数名游侠齐齐发难,窜入宁军当中,手中的灵兵挥舞开来,见人就砍,逢人便杀,一时间,惨叫之声连成一片。

    这只是南城的一角而已,看到付涛、林超、于子敬在城外发出的信号,潜伏于守军当中的百余名游侠突然倒戈,对宁军和协助守成的游侠们痛下杀手。这出其不意的进攻,直杀得守军方面措手不及,尤其是协助城防的游侠们,他们成为付涛三人部下们首要的攻击目标,猝不及防之下,大多数的游侠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侥幸未死的游侠也是负伤在身,战力锐减,要么躲于宁兵当中,要么逃向城内。

    南城城墙大乱,百余名倒戈的游侠把南城城防搅了个天翻地覆,到处都有撕杀,到处都有宁兵士卒的濒死惨叫,只是这一瞬间的伤亡人数就已超过了抵御风军进攻时的伤亡。

    城下,正对宁军坚固的城防一筹莫展的上官元让和李胜听闻城上的混乱声,二人同是一愣,过了片刻,李胜首先回过神来,对上官元让又惊又喜道:“必是付涛等人埋伏在城内的部下们开始出手了,元让将军,机不可失,我等速攻!”

    经他这么一提醒,上官元让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冲着周围的风军将士大喊道:“我方援军已杀到城上,兄弟们,随我冲杀上去!”

    “杀啊——”

    这一下,风军将士更是来了精神,顺着云梯蜂拥而上。

    城上的宁兵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打击攀爬云梯的风军,很快,一处城防被攻破,接着,是第二处、第三处……时间不长,南城的城墙上已到处可见抡着战刀杀红了眼的风军。

    上官元让不落人后,是第一批杀上城头的风军将士之一,见宁军内部正在乱战,他也不管对方人群里有没有自己人,三尖两刃刀一挥,灵乱·极释放出来。

    他的灵乱·极和彭程的灵乱·极可不能相提并论,同样的灵武技能,被二人施展出来,效果和威力完全不同。

    上官元让的灵乱·极足可以用天昏地暗、鬼哭神嚎来形容,漫天的灵刃已多到分不清楚个数,当灵刃掠过,连地面的方砖都被硬生生的刮掉一层,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不管是身穿钢制盔甲的宁兵还是身罩灵铠的游侠,无不被灵刃切的粉身碎骨,最后只剩下散落满地的肉块。

    上官元让的修为未必是天下第一,但他所释放出来的灵乱·风和灵乱·极的威力绝对能傲视群雄,当然,这和他自身的属姓也有关系。

    拒他于城外,宁兵们还感觉不到上官元让的恐怖,等他冲上城头,变成面对面的近战之时,上官元让就成了宁军们的噩梦。

    一杆三尖两刃刀抡开,碰上就死,粘上就亡,单单是他随意挥刀时散射出来的灵波就能斩倒一大片人。

    在上官元让面前,宁兵、宁将以及混于其中的游侠们都脆弱如草荐,根本无人能抵他的锋芒。

    上官元让是由城上一直杀到城下,到了城门洞这,两刀下去,把顶住城门的木桩子全部斩断,随后搬掉门闩,拉开城门,放外面的风军入城。

    随着城门被打开,城外的风军蜂拥而入,这也宣告宁阳南城开始沦陷。

    东城的唐寅得知上官元让和李胜攻破南城的消息,大喜过望,当即命令子缨统帅天鹰军跟上,由南城向内杀,全歼城内守军。

    子缨领命而去,调动天鹰军去往南城,跟在上官元让一部的屁股后面也杀入城内。

    南城失守,风国大军已进入城内,这对于林翰而言无疑是个五雷轰顶的坏消息,换成旁人,这时必定会心乱如麻,失去方寸,但林翰表现得依然沉稳,好象早预料到风军会破城似的。

    他第一时间传令下去,各处的守军全部向城西退守,而后,林翰带上一干心腹部众,也去了城西,等麾下的将士都集结得差不多了,他传令全军向西突围,退往天险卧虎关。

    听闻他的命令,宁军众将无不大吃一惊,他们一旦撤离宁阳,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风军在肖陵郡连连吃亏,这次攻破宁阳,岂会放过城中的百姓?

    这个道理林翰也明白,但现在他别无选择,留下来非但于事无补,反而还会白白搭上己方将士的姓命,现在也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深吸口气,不理会众将的恋恋不舍,毅然决然地下令道:“撤!”

    林翰率领四万左右的地方军向西突围,他们刚出城,就和城西的展鹏、魏轩一部碰了个正着。

    敌我碰面,分外眼红,双方没有多余的废话,兵对兵,将对将,撕杀到了一处。

    地方军将士的家人基本都在宁阳,这一走,估计也就是永别了,人们把心中的悲愤都发泄在展鹏、魏轩这两万风军身上,倒也表现出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双方之间的战斗很快就演变成乱成一团的大混战,林翰急于突围,不愿恋战,在乱军之中,穿过风军的堵截后,立刻命令身边士卒鸣金,让己方将士全部撤退下来,不要贪战。

    金声一起,宁军的士气立刻泄了,全军将士纷纷放弃战斗,跟随林翰向西逃窜。

    林翰身为郡首,对肖陵郡的地形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前面有处险地,只要占据山顶,便可阻击从山下路过的敌军,他特意派出一支骑兵,先行前往险地,占据山上,准备石头,好阻截追杀己方的风军。

    他算计的不错,但万万没有想到,五千风军早已先他一步占领了那里。

    这支宁国骑兵刚到山下,还没等向山上攀爬,以田佳为首的五千风军齐声呐喊,箭矢滚石一齐落下,千余名宁军吓的脸色大变,仓皇而退。

    等林翰得知前方险地已被风军所占,他心中也是一颤,眼看着风军的大队人马从宁阳城内追杀出来,他来不及仔细寻思应对之策,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下令,强行穿过去。

    宁军的穿山而过可实在太惨了,山上的箭矢和落石好象永无穷尽似的,不停的飞落下来,中箭的宁军、被滚石砸死砸伤的宁军不计其数,在山下的官道上,死者、伤者躺了一地,惨叫声、***声不绝于耳。

    如果还有其他的办法,林翰也不想强行穿越此地,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就算是用人铺,也得硬冲过去,不然等后面的追兵一到,他们这几万人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仅仅穿行一处并不算长的山脚,宁军却付出近数千人的伤亡,等全部通行过去之后,再清点人数,逃离宁阳的四万将士已剩下不足三万人。

    林翰苦叹了一声,振作精神,指挥全军,向卧虎关退去。

    卧虎关是肖陵郡内最为险峻的关卡要塞,位于两山之间,就如同一道闸门似的把肖陵郡一隔为二,林翰心中清楚,卧虎关就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一道此地失守,肖陵郡便再无险可守,其后果会直接导致都城良州岌岌可危。

    还没进入卧虎关,林翰就已下定决定,要与卧虎关共存亡,绝不再后退半步。

    林翰率领地方军撤退的干脆,接下来,风军几乎未费吹灰之力就全面占领宁阳。

    原本宁阳城内的许多百姓也想跟着地方军向西跑,但是却未能通过展鹏、魏轩一部的拦截,对这些宁国百姓,二人一点没客气,不等对方靠近,就先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在风军的乱箭之下,宁国百姓哭爹喊娘的又逃回到城内,展鹏、魏轩一部顺势***西城门,占领西城。

    宁阳确实太大了,二十多万的风军进入宁阳后,很难把宁阳的每一处要点都控制住,子缨向唐寅建议,先***四面城墙,严禁城内的宁人外逃,然后这一点点的清剿宁军的残余。

    唐寅接受子缨的提议,令上官元让和李胜镇守南城,展鹏和魏轩镇守西城,南业和杨冒镇守北城,子缨亲率天鹰军镇守东城。唐寅自己则率领他的侍卫军去往郡首府。

    郡首府是郡城的标志,只有占领郡首府才代表整座郡城被攻占。

    唐寅在上官兄弟、阿三阿四、程锦、乐天、舞英等人的保护下,大摇大摆的进入城内。

    可是进城还没走出几步,两侧的房顶突然站起数人,手中皆拿有风军所用的连弩,冲着马上的唐寅连射数箭。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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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不用唐寅闪躲,他身边的阿三阿四已抢先出手,双双挡在唐寅的两侧,抽出佩剑,将两面射来的弩箭一一打掉。

    与此同时,混在侍卫当中的暗箭人员纷纷施展暗影漂移,闪到道路两旁的房顶上,与行刺的敌人战在一处。

    暗系修灵者以诡异见长,能伴随在唐寅身边的暗箭人员又都是个中高手,出招又快又毒,随着他们闪了出去,房顶上也传出一连串的惨叫声,时间不长,七八名穿着便装的尸体的从房顶上摔落下来,出手的暗箭人员业已全部退回的人群当中,一各个身上连点血迹都未粘,佩刀也好端端的挂在腰间,好象他们从来没有动过手似的。

    无须唐寅发话,侍卫们自觉冲上前去,把尸体拖到路边的胡同里,并留下专人看守。

    唐寅端坐在马上,面带微笑,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继续催马向前缓行。

    “杀——”

    又走出没有多远,十余名游侠从路旁的角落、暗处窜出来,各持武器,冲向唐寅。

    上官兄弟率先拖枪迎上前去,与十余名游侠战到一处。

    不过,这些游侠的灵武连三流都算不上,哪里能是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的对手?几招过后,十余人要么被刺死,要么被打翻在地,等上官兄弟退回来后,侍卫们一拥而上,对那些受伤未死的游侠痛下杀手,乱枪齐落,将其刺成马蜂窝,然后把尸体收拢到一起,又堆放到路边的角落里。

    唐寅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行刺之人已多到无法统计,当他快要接近郡首府的时候,前面又杀来大批的宁国散兵以及身穿便装的游侠。

    看着对方大呼小叫的迎面冲来,唐寅满面轻松,笑吟吟地问身边的程锦道:“这是第几波了?”

    程锦拱手回道:“大王,这是第一十六波刺客!”

    唐寅点点头,手臂随意地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后面的侍卫队纷纷捻弓搭箭,对前面冲来的刺客展开齐射。

    唐寅的侍卫皆是从平原军中筛选出来的精锐,无论是近战格斗还是箭术、骑术,皆是出类拔萃。他们所使用的弓也都是需要极大的臂力才能拉开的硬弓。数千的侍卫乱箭齐发,又是近距离的劲射,只一轮箭阵过后,冲过来的敌人就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的了。

    地面,全被密压压的雕翎所覆盖,倒在地上的尸体和刺猬没什么两样。

    箭阵过后,侍卫们马上冲上前去,拔掉地面的箭矢,清理道路,并确认敌人是否还有存活,有侥幸未死者,立刻补上几枪,将其了断。

    唐寅催马穿过,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举目一瞧,前面正是宁阳郡首府。

    此时,府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声息全无。

    唐寅凝视了片刻,微微侧头,看向上官兄弟。

    上官兄弟会意,冲着后面的侍卫一挥手,大喝道:“破门!”

    侍卫们纷纷应了一声,有十多人合力抗着撞锤冲到府门前,开始撞门。

    轰、轰、轰!

    随着连续不断的沉闷撞击声,最后郡首府的大门被硬生生的撞倒,风军侍卫喊杀着一拥而入,上官兄弟也冲了进去。

    所过时间不长,郡首府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有喊杀声和尖叫声,持续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上官兄弟浑身是血的退了出来,双双向唐寅插手施礼,说道:“大王,府内家丁已全部杀绝,林翰的家人都在正堂!”

    “哦?”没想到林翰跑路的时候竟然连家人都未带上,此人倒是绝情的可以。他翻身下马,正要向郡首府里走,后面传来急促的喊声:“大王!大王——”

    唐寅暗皱眉头,回头一瞧,原来是付涛、林超、于子敬三人,后面还跟有数十名游侠,看样子,都是他们三人部下。

    他挥挥手,示意拦阻他们的侍卫都让开,等三人到了自己近前,他问道:“三位侠士,有什么事吗?”

    “大王,小的已助大王破城,那天香豆蔻……”说话的时候,三人的目光一直向左侧那边飘。在郡首府的左侧,就是青云堂的府邸,林翰虽然带着地方军跑路了,但青云堂可没来得及跑出去,天香豆蔻也必然还在府内。

    唐寅明白他们的意思,淡然一笑,说道:“答应你们的事,本王不会忘记,三位也不必心了。”说着话,他回头对乐天说道:“去通知子缨,调来两万天鹰军,把青云堂的府宅给我围起来,不得放跑一人!”

    “是!大王!”

    听闻他这个命令,付涛三人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满脸堆笑,献媚似的地说道:“大王,据说青云堂里已布满机关陷阱,进攻时,大王可务必要小心啊!”边说着话,三人边跟着唐寅进入郡首府内。

    唐寅仰面而笑,傲然说道:“区区一宅,岂能挡得住我数万大军?”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还得加了小心,他特意吩咐乐天,多调来一些抛石机,如果三堂口的人死抗倒地,就先用抛石机把宅院砸为平地。

    付涛、林超、于子敬跟在唐寅身后,连挑大拇指,赞不绝口地夸道:“高明、高明,大王实在高明!”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嗤嗤笑了两声。

    在众多的侍卫、部将的众星捧月下,唐寅走进郡首府的正厅。正如上官兄弟所说,林翰的全家老小都在,不过人倒是不多,只老父、老母和二十多岁的妻子以及六、七岁大的男童。

    身为郡首,林翰竟无小妾,这点令唐寅多少有些意外。他打量四人一眼,不确定地问道:“只这么几口人?”

    “是的!”上官元武回道:“林翰一家四口全在这里。”

    “恩!”唐寅点下头,走上前去,目光落在林翰的妻子身上,这个二十多岁未到三十的少妇模样清秀端庄,算不上倾城美女,但也是千里挑一。

    他轻佻地伸出手来,摸向少妇嫩滑的面颊,笑道:“林大人真是大方,竟然把这么漂亮的夫人留给我风军弟兄了!”

    少妇并不认识唐寅,更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看他身上精致的盔甲,以及周围众人对他尊敬的态度,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低。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让开唐寅的手,同时本能的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这位将军怎能如此无礼……”

    出言呵斥唐寅的是林翰的父母,唐寅挑起眉毛,冷笑着说道:“阿三阿四,让他们闭嘴!”

    他话音刚落,阿三阿四就窜了过去,瞬间来到两名老人近前,只见寒光闪过,血光迸射,二老的人头被阿三阿四的快剑干脆利落地削掉。

    “啊——”

    少妇惊叫出声,脸色惨白,搂着孩子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身子已哆嗦成一团。在她的世界中,从来没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亦或只是一场噩梦。

    两条人命在唐寅面前终结,他连看都未看一眼,缓缓近墙角的母子二人,笑吟吟说道:“怎么?仅是这样夫人就怕了吗?”

    见杀死爷爷***凶手到近前,而母亲已吓的快要瘫倒在地,六七大岁的男童只知道保护自己的母亲,怒吼一声,挣脱开少妇的怀抱,向唐寅一头撞去。

    唐寅冷笑一声,先一步把男童的衣领子抓住,高高举起,歪头看了两眼,脸上的邪笑更浓,毫无预兆,手臂猛然一挥,男童被他狠狠扔了出去,正撞到一旁的墙壁上。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撞击之大,连整座大厅都象是为之一震。

    洁白的墙壁上多出一大滩血水,撞烂的尸体象团破布似的摔落在地。

    公公婆婆身首异处,唯一的孩子惨死于对方的魔掌,年轻的母亲终于被唐寅冷血又残忍的手段疯,发出如厉鬼般的尖叫,不管不顾的向他扑去。

    发了疯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哪能近得了唐寅的身,后者只是稍微一闪身,便把她让开,手掌顺势抓着她的后襟,猛的一拽,她身上华丽光鲜的外衣被扯掉,只剩下白色的中衣,唐寅又用力一推,直接将其***麾下的侍卫当中,邪笑道:“郡首夫人,赏给你们了!”

    付涛、林超、于子敬三人在旁完全看傻了眼,倒是风军将士早已对此习以为常,有两人快步上前,把林翰的夫人拖了出去。

    唐寅环视左右,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抄光城中官员的家,男人、老人、小孩一律处死,女人发配到各军之中。”

    “是!大王!”

    众人拱手答应的同时也在暗暗奇怪,大王竟然没有下令屠城,这和预定的计划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唐寅原本是想杀光宁阳城中的所有人,然后再放一把火把宁阳烧光,但他已向夏语芙许诺过,放过宁阳的百姓,只抄宁国官员的家,已是他所能忍让的极限。

    他这边刚刚处理完郡首府,便有风军士卒前来禀报,宁阳的粮仓和银库都已被己方占领,但城内的灵武学院被大批宁人所据,现在还未能攻进去。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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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二章

    宁阳的灵武学院也是宁国老牌的灵武学院,历史悠久,培养出来的灵武人才也多,风军破城后,灵武学院的学员以及许多游侠、散兵游勇都聚集到学院里,风军攻了两次,但都被对方打退。

    听完风军士卒的报告,唐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嘟囔着说道:“里面聚集的肯定都是宁国顽固派,对这些人,绝不能手软。”说着话,他叫来乐天,让他亲自走一趟,把攻城所用的利器调过去一些,就算把灵武学院砸倒砸塌,也要冲进去,将里面的人斩尽杀绝。

    乐天领命而去,他倒是一点没客气,从城中收罗到二十余架抛石机以及数十架破城弩、破军弩,统统运到灵武学院外,然后令人给破城弩、破军弩的弩箭上涂抹油松,在抛石机上放油灌,点燃之后,向灵武学院内发射。

    至于风军士卒也没闲着,全部向里面放火箭。

    乐天的战术很简单,就是火攻,把里面的宁人统统出来,若是不肯出来,那么就随灵武学院一同化为灰烬吧!

    这招极为奏效,所过的时间并不长,偌大的灵武学院就化成一片火海,里面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没过多久,便有人承受不了火烧和烟熏,灰头土脸的从火海中逃出来。

    可是逃出来的人才刚刚露个头,便遭受风军的集中箭射,逃出来的身躯又被箭矢硬生生地射了回去,只是跌进火堆后,人已经没有惨叫声了。

    宁阳灵武学院这一把大火,从白天一直烧到入夜,里面上千的宁人几乎无一幸免,或被风军射杀,或被烈火烧死,最后连尸体都未能留下,随着学院的建筑烧成灰炭。

    另一边,唐寅也开始着手对付青云堂。

    三堂口在守城战***了不少的力,给风军带来极大的麻烦,死伤在他们手里的风军将士也不在少数,除去这些国仇之外,唐寅和他们还存有私恨,他两次伤于三堂口的暗器,两次险些毙命,他哪里还能容忍三堂口的存在。

    两万天鹰军加上一万的君王侍卫队,总共三万人,将青云堂的宅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是人,就是只老鼠都别想钻出去。

    除此之外,风军还调集了五十台的抛石机,整整齐齐的摆放于宅院之外,无数的巨石堆积在旁,大战一触即发。

    当唐寅在周围众人的簇拥下走过来时,三万风军齐声呐喊:“风、风、风——”

    喊声嘹亮,直冲云霄,回音在城内久久不散。

    在一国的正规军面前,再大的游侠帮派组织也显得微不足道了,三堂口在宁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帮会联盟,可是与三万之众的风军比起来,如同是蚂蚁与大象在较力。

    “末将严怒(肖平)参见大王!”天鹰军的两名兵团长一溜小跑的来到唐寅面前,单膝跪地,插手施礼。

    唐寅点点头,举目望向青云堂的宅院,里面虽然寂静,但散发出来的灵压可极强,显然在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有许多的灵武高手。他嘴角扬起,冷冷一笑,问道:“我军都准备好了吗?”

    “五十台抛石机随时都可投掷,我军亦随时可围攻此宅!”

    严怒和肖平都觉得投入这么多兵力围攻一座小小的宅院,太大才小用了,不过这是大王的命令,二人不敢心存丝毫的怠慢。

    唐寅悠然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还等什么?进攻吧,先把宅子砸平再说!”

    “是!大王!”

    严怒和肖平双双答应一声,站起身形,回头大喝道:“抛石机,准备投掷——”

    二人的命令传达下去,风军闻风而动,由于是近距离的投掷,风军特意给抛石机装上大号的巨石,每颗巨石都得两人合力才能抬得动,这东西若是发射出去,一颗足可以砸塌半间房。

    进攻的命令已然传达,风军士卒也是纷纷捻弓搭箭,摆好进攻的架势,与此同时,喊声又起:“杀、杀、杀——”

    这次的喊声除了更加响亮外,还带有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正在风军准备进攻之时,原本紧紧关闭的宅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六十开外,须发斑白的老者,在其身后,跟有两名步伐矫健的中年人。老者大步跨出宅子的同时,外面哗啦啦的拉弓声响成一片,密压压的风军箭支全部对准出来的这三人。

    “风军弟兄先不要放箭,老夫是青云堂堂主史默,欲见风王殿下!”

    老者的年岁不小,嗓门倒是挺大,这一嗓子喊出来,即便是位于众多风军后面的唐寅也听的清清楚楚。

    青云堂堂主要见自己,这可真新鲜!唐寅先是微微皱眉,而后摇头笑了,冲着严怒和肖平摆摆手,说道:“暂时先不要进攻。”说完话,他分开前方的风军士卒,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

    先前唐寅吃过青云堂暗器龙鳞落的大亏,程锦、上官兄弟、阿三阿四等人都异常紧张,围拢在唐寅的四周,生怕对方突下杀手。

    付涛、林超、于子敬三人也是满心的好奇,不知道青云堂的堂主出来做什么,急忙跟着唐寅走了过去。

    走到人群外,唐寅停下脚步,举目打量站于对面的老者。

    老者的身材又干又瘦,精气神却很足,两只眼睛铮亮,没有丝毫的老态龙钟之状,一看就知道是修为深厚之人。

    原来这就是青云堂堂主,让自己差点一命呜呼的罪魁祸首。唐寅狠的牙根痒痒,但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他微微一笑,语气出奇柔和地问道:“史堂主求见本王,不知有何贵干?”

    唐寅在打量史默的同时,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唐寅比他预想中要年轻得多,精神也比他预想中要强得多。身中数天龙鳞落,唐寅能未死就已算奇迹了,即便龙鳞落被成功解除,他没有卧病在床,还能活蹦乱跳的率军攻城,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和诧异。

    “风王殿下!”史默冲着唐寅必恭必敬地施礼问安,一躬到地。

    唐寅嗤笑一声,并未说话。

    “老朽自知罪大恶极,无法得到风王殿下的宽舒,老朽愿献上自己这颗项上人头,请风王殿下开恩,放过青云堂的兄弟和另外二堂的朋友。”说话之时,史默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叩首。

    “堂主……”史默身后的两名中年人脸色同是一变,想上前把他拉起来,但又不敢,呆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所谓是成王败寇。赢了,什么都会有,若是输了,连自己的姓命都得乖乖送上。唐寅仰面轻笑,不置可否地扬头问道:“你手上的盒子里装有什么东西?”

    若非唐寅提醒,周围众人还真没注意史默的右手里还拿有一只精致的小锦盒。

    跪在地上的史默没敢抬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里面装的是两颗天香豆蔻,老朽愿把至宝一并献上,只求风王殿下能放过三堂口里的这些无辜兄弟!”

    三堂口里没有一人是无辜的,统统都该死!唐寅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不过对方肯主动交出天香豆蔻,让他多少有些意外,站于他身后的付涛、林超、于子敬三人则眼睛同是一亮,身子前倾,就差没当场冲过去抢了。

    唐寅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微微一笑,甩头说道:“去拿过来。”

    三人连想都未想,齐齐答应一声,纷纷走出来,到了史默近前,有待无恐地说道:“史堂主,我们又见面了!”

    听闻熟悉的话音,史默抬头一瞧,立刻把付涛、林超、于子敬认了出来。他先是瞧瞧三人,然后再看看唐寅,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三人早已在暗中勾结风军,他们的属下基本都在城内,也参与到城防当中,难怪风军的破城如此容易,必是他们三人在暗中捣鬼。

    只是现在弄明白这些为时已晚,史默怒视三人,牙关咬的咯咯作响。

    在他凶狠又犀利的目光之下,付涛三人心中同是一寒,不过现在他们可不怕史默,也不怕三堂口了,因为他们有风国大军做靠山。

    “嘿嘿,史堂主,还舍不得交出天香豆蔻吗?没关系,既然你不肯交出来,我们向大王复命就是了。”付涛满脸小人得志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要退回去。

    “等一等!”

    史默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有中的锦盒递了出去。

    付涛得意的一笑,把锦盒抓住,但却没有拿回来,原来史默还捏着锦盒的另一端不肯松手,他挑起眉毛,正要出言讽刺,史默却先开口说道:“付涛,你等身为宁人,却帮着风军掠我宁地,屠我宁人,猪狗不如!”

    “哈哈——”付涛仰面而笑,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给我拿来吧!”说着话,他把锦盒硬夺过来,捧着盒子,激动的双手都直哆嗦,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就走,去往神池。不过他不能这么做,眼前的唐寅他还得小心应付。

    他双手举盒,快步走回到唐寅面前,向前一递,颤声说道:“大王请过目!”

    唐寅没有傻到伸手去接,只是淡然说道:“你打看确认一下,看看里面的天香豆蔻是真是假。”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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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三章

    唐寅不确定史默交出的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连接都没敢接,付涛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毕竟有三万虎视耽耽的风军在,他不认为史默会有胆使诈。

    他先是把锦盒翻看一番,然后缓缓将上面的盖子打开。

    周围众人包括唐寅在内,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锦盒内观望。

    盒子里整齐摆放有两颗暗红色的豆子,比蚕豆略大,豆身微弯,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出奇之处,不过在盒子打开后,却是漫空飘香,那浓郁的幽香浸人脾肺,吸入体内,让人有种难以描述的舒畅之感。

    付涛看直眼了,周围众人也都看直眼了,过了好半晌,付涛终于回过神来,双手颤抖着捧着锦盒,对唐寅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王,没错,这……这一定就是天香豆蔻!”

    恩!唐寅暗暗点头,天香豆蔻果然物如其名,如此迷人心魂的香气,称得上是天香。他瞧瞧身旁的上官兄弟,二人会意,大步流星走到付涛近前,不由分说的把锦盒夺过去,然后合拢盖子,退回到唐寅身侧。

    付涛先是一愣,接着急声说道:“大王这是……”

    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本王不会忘记所做过的承诺,付侠士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听他这么讲,付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强压心中的焦急,退回到一旁。

    唐寅没有再理他,举目看向史默,说道:“史堂主,除了天香豆蔻之外,你还应该交出几样东西。”

    史默紧锁双眉,对上唐寅的目光,问道:“不知风王指的是什么。”

    唐寅淡然一笑,随口说道:“三堂口的龙鳞落、凤羽归、碎心针统统交出来,只有这样,本王才会考虑饶你等不死!”

    史默脸色顿变,三堂口之所以能在游侠界中占有一席之地,各堂皆有自己的独门暗器是主要因素,龙鳞落、凤羽归、碎心针等于是三堂口的***子,岂能随便交出去?

    看出他的犹豫,唐寅冷冷说道:“若是不肯交出全部的暗器,本王只能认为你们三堂口还会继续与本王为敌,本王无法放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离开。”

    他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史默沉吟了好一会,方开口说道:“老朽需回去与另外两位堂主商议……”

    不等他说完,唐寅伸手一根手指,说道:“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只要时间一到,未看到三堂口的暗器,本王的大军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史默脸色苍白的站起身,再无二话,急匆匆地返回宅内。

    等待三堂口做决定的空挡,付涛凑到唐寅身旁,***手歼笑道:“大王,三堂口老歼巨滑,您可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依小人之见,等会无论他们交不交出各自的独门暗器,大王皆不能留下他们。”

    付涛很清楚,这次自己与三堂口的仇怨算是结下了,就算曰后投靠神池,但也不代表三堂口就一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为了永绝后患,现在彻底消灭三堂口是最好不过的了。

    唐寅用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反问道:“本王做事,难道还用你来教导吗?”

    付涛身子一震,急忙拱手作揖,连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哼!”

    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到,青云堂的府门再次打开,史默率先走出来,在其身后,还跟有数名大汉,同时抬出两只大木箱。大汉们在史默的示意下,把木箱直接抬到门外的空地,然后打开箱盖,退回到史默身后。

    史默正色说道:“风王殿下,这是我青云堂、鬼飘堂、圣尊堂的全部暗器,请风王殿下过目!”

    唐寅凝视两只木箱片刻,随后缓缓挥下手臂,数名经验丰富的暗箭人员快步上前,一一查验木箱中的暗器。他们几人都是游侠出身,对龙鳞落、凤羽归、碎心针多少有些了解,看罢之后,回首对唐寅点点头,表示没错。

    “恩!”唐寅轻轻应了一声,说道:“都抬回来吧!”

    暗箭人员把两只木箱搬回风军本阵。

    眼睁睁看着对方把三堂口引以为傲的独门暗器都抬走,史默大声问道:“现在大王可以退兵了吧?”

    唐寅耸耸肩,拨转马头,边向己方的阵列后面走,边邪笑着挥手道:“全军进攻,杀光匪寇,一个不留!”

    这句话,让满怀希望的史默惊若木鸡,呆了片刻,他回过神来,冲着唐寅的背影大吼道:“风王殿***为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唐寅勒住跨下马,回头嗤笑道:“本王并未做出过任何承诺,只说会考虑要不要放过你等,现在本王考虑清楚了,一个都不放,必须斩尽杀绝!”

    “啊——”

    史默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竟会如此无赖泼皮,简直连地痞流氓都不如。老头子又气又狠,须发皆张,回手抽出腰间的长剑,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发了疯似的向唐寅冲去,怒吼道:“唐寅小儿,老夫与你拼了!”

    哗啦——嗡——在史默前冲的同时,风军乱箭齐发,漫天的箭雨向史默呼啸而去。

    史默连续释放灵乱·极和十字交叉斩·极,把第一轮箭雨打掉,可是等二轮箭雨飞射过来时,他已无力再连续释放灵武技能,无数的箭支持续不断的击打在他的灵铠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他甚至连退回宅子的时间都没有,身上的灵铠就被密集的箭矢击裂。

    先是腿部的灵铠破碎,强劲的箭射将他的大腿直接射穿,老头子痛叫一声,单膝跪地,紧接着,肩部、前胸、小腹、两肋的灵铠也相继破碎,箭矢不断地钉在他的身上,只眨眼工夫,史默已身中百余箭,即便这样,老头子仍未倒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叫:“唐寅小儿,卑鄙无耻,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没有喊完,一颗从天而降的巨石正砸在他的头顶上。即便是他灵铠完好无缺的时候,被这么大的巨石砸中也无法全身而退,何况现在他的灵铠已碎,这颗巨石,直接把史默砸没了,巨石下,有血水汩汩流出。

    史默死了,他身后的那几名大汉也未能幸免,早已被流矢钉成刺猬,惨死于门外。这仅仅是开始,五十架抛石机运做起来,源源不断的把巨石投进宅子里,轰隆隆的巨响声以及房屋被砸塌之声不绝于耳。

    用于攻城的大型武器用来攻击一座宅院,不管这座宅院有多么坚固,都无法抵挡。

    只几轮投掷过后,偌大的青云堂已被飞扬的尘土所笼罩,院墙倒塌,阁楼、房屋塌陷,好好的宅子变的千疮百孔。

    很快,三堂口的人在宅子里再也呆不住了,成群结队的游侠分向四面八方突围。

    可是人们刚一离开宅子,就遭受到外面风军的劲射,无数的人员在突围时被射杀,但还是有一部分修为深厚的修灵者成功穿过箭阵,冲杀进风军的人群里。

    但是风军的人数太多了,杀到一个,上来两个,杀到一队,冲上来两队,零星的游侠即便是冲进风军里,眨眼工夫就被人海所淹没,要么被活生生的踩死,要么被劈砍成肉泥。另外,风军当中也并非全是普通士卒,其中不乏修为精湛的修灵者,还有神出鬼没的暗箭人员,这些都给突围的游侠带来致命的威胁。

    这一场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围歼战,无一人突围成功,三堂口的精锐人员在此战中全军覆没,宁国游侠界内强盛一时的三堂口也就此没落,虽然还有许多没在宁阳的三堂口帮众幸免于难,但终究是无法再恢复三堂口的鼎盛。

    此战唐寅没有参与,他对大局已定的战斗也没有多大兴趣,反而是付涛、林超、于子敬以及手下的帮众们十分卖力,哪里有撕杀,他们就往哪里去,杀光三堂口人员的决心比风军还要坚定。

    等战斗进入尾声,没有三堂口的人再向外突围,成群的风军进入宅内做最后清剿的时候,付涛三人才带着各自的部下退回到唐寅这边。

    这时唐寅正拿着青云堂的独门暗器龙鳞落在手中把玩,见付涛等人回来了,他笑眯眯地将龙鳞落的射口对准付涛,乐道:“据说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无人能躲得过龙鳞落的射杀,不知是真是假,付门主有没有兴趣试试?”

    付涛激灵灵打个冷战,强颜笑道:“大王说笑了,龙鳞落威力无穷,小人自然也是闪躲不开!”

    “哦?本王不信,只有试试方知真假!”说话之间,唐寅乐呵呵地扣动龙鳞落的机关,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声,龙鳞落的射口里弹出一支利箭,直奔付涛的面门而去。

    龙鳞落的箭速太快了,这支箭也射的太突然了,加上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付涛连闪躲的意识都未生出来,脸上还挂着干笑,钢箭已正中他的眉心。

    扑!

    这一箭的力道之大,由付涛的前额进入,箭尖在其脑后探出,布满倒钩的箭尖上还挂着白花花的脑浆。

    林超傻眼了,于子敬傻眼了,后面的那些帮众们更是傻眼。

    唐寅坐在马上,拿着空空如也的箭筒,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赞不绝口道:“好一个龙鳞落,果然名不虚传!”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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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四章

    唐寅以龙鳞落杀了付涛,林超、于子敬等人都吓傻了眼,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周围的风兵风将以及暗箭人员业已围上前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林超尖声叫道:“大王,你……你答应过的,要把天香豆蔻让给我们……”

    唐寅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是答应过你们,不过我也答应过夏语芙,要把你们全部处死!”

    “什么?”

    林超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们绑架回来的夏语芙竟然和唐寅还有这样的秘密约定。

    看着周围的风军越越近,林超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声道:“大王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可是帮你破城的功臣啊……”

    “是啊,大王,你不能恩将仇报!”于子敬也跟着大声喊道。

    唐寅懒着多听他们的废话,不耐烦地挥挥手,下令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风军齐齐往前冲杀,刹那之间,林超、于子敬等人的身影就看不到了,完全被风军的人海所淹没,只是人群里不时传出拼杀之声。

    顽强抵御风军的三堂口被唐寅灭掉,协助风军破城的付涛、林超、于子敬等人也全被唐寅杀掉,清理完这些人,唐寅也算是长松口气。

    这次风军攻占宁阳,损失并不算大,之所以如此轻松获胜,参与城防倒戈的游侠功不可没,经过此战,唐寅也认识到两军交战时游侠的重要姓。

    此战,唐寅得到的战利品可不少,在宁阳的粮仓和银库里囤积有大量的粮草和白花花的银子,而钱粮正是风国目前所急需的,唐寅没有客气,宁阳囤积的粮草和金银大半装车,运送回风国本土。

    另外他还在此战中得到两颗天香豆蔻,他并不相信此物真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可以确认天香豆蔻确是宝物,两颗阳豆他都收入自己的囊中。至于从三堂口那里缴获的暗器,他只留下几个做样品,其余的都分给了暗箭,让暗箭人员多一件撒手锏。

    拔掉宁阳城内的三堂口和灵武学院这两枚大钉子,也基本预示城内再没有成规模的抵抗势力,唐寅放心大胆的传令下去,全城搜捕宁军余孽,检举者有重赏,窝藏则以叛逆论处。

    得到唐寅的命令后,风军开始在城内疯狂的抓捕宁军余党。

    接下来的两天,是宁阳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两天,风军的抓捕不可能会不伤及无辜,而且风国的奖惩制度等于是间接鼓励士卒们伤及无辜。

    风军规定以人头领军功,那么多的风军,不可能人人都抓捕到宁国的散兵游勇,看到别人提着人头领到军功,那些没有建树的士卒哪会不眼红?找不到宁军,人们自然而然的会把目标转移到普通百姓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切下人头,谁知道他是宁兵还是百姓?

    唐寅没有下令屠城,但风军的滥杀无辜却让宁阳百姓的死伤数以万计,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冤死,闹的人人自危,即便是大白天百姓也不敢轻易踏出家门半步。

    若不是两曰后,邱真见局势开始失控,急忙传令再上交人头者一律不得算入军功累积,宁阳城内的百姓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占领宁阳后,风军要做短时间的休整,趁着全军休整这两天的空闲,唐寅对全军也做出响应调整,他调整的主要军团就是新军。

    首先他把新军统帅关汤调到天鹰军,让关汤和司徒旗一同担任天鹰军的副统帅。

    新军就是炮灰军,做新军的统帅,级别低,风险高,好事找不到,坏事全担着,关汤对新军统帅一职早就干够了,一听自己被调到天鹰军做副统帅,他是喜出望外,飘飘然的接受了。

    调走关汤,唐寅又把南业、李胜调到新军,让他二人担任新军的正副统帅,南业是刚投入风军不久,但修为深厚,灵武高强,头脑也精明,极有潜力,他是唐寅甚为看重的年轻将领之一。

    新军的兵难带,带新军打仗也艰难,这是众将都心知肚明的事,不过能被大王破格提拔,南业和李胜还是十分兴奋的,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名头已不是普通的将领了,而是一军之统帅。

    唐寅之所以调走关汤,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主要就是觉得关汤的运气太差,已差到影响全军的程度。

    这两天,唐寅并没忘记夏语芙,而且一天要去找她好几次,虽然夏语芙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冰冰,但这丝毫不影响唐寅的热情。

    这天,他又来找夏语芙。

    夏语芙不会灵武,唐寅对她的看管也很松懈,说是把她软禁在郡首府,实际上并未***她的***,夏语芙倒也镇定,唐寅没发话让她离开,她也就在郡首府安心住了下来。

    每次唐寅来找夏语芙都会带来一两样暗器,这次他带来的是凤羽归。

    他来时夏语芙正在房中吃饭,见到唐寅近来,她放下碗筷,冷眼看着他。

    唐寅满脸的笑意,不用夏语芙相让,他已大咧咧地坐到她的对面。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夏语芙直截了当地问道。

    唐寅好象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把凤羽落放到饭桌上,反问道:“语芙小姐,你猜猜我这回带来了什么?”

    夏语芙只瞄了铜匣子一眼,立刻又看向唐寅,深吸口气,提醒道:“你所中的龙鳞落我已经帮你解除了,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肯定也没有留下后遗症,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唐寅依旧答非所问,笑眯眯拍拍铜匣,说道:“你不知道吧,这里面装的就是圣尊堂大名鼎鼎的独门暗器,凤羽归!”

    夏语芙下意识地握进拳头。现在连她都很佩服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没一拳打在唐寅的脸上。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被你软禁已有数曰了。”

    唐寅小心翼翼地打开铜匣,说道:“我感觉凤羽归是三种暗器中设计的最为巧妙的一个。”

    夏语芙终于受不了这种鸡同鸭讲的对话了,嘭的一声,她猛的一拍桌案,挺身站起。

    唐寅象是被吓了一跳,扬起头,睁大眼睛,满面茫然地看着她。

    瞪着表情无辜的唐寅,夏语芙恨的牙根都痒痒,但又无从发泄。

    她看出来了,唐寅留下她,并非是不想杀她,而是在试验到底能不能气死她。

    她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拳头握起来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反复了数次,她最终还是无力地坐了回去。她是很想痛打唐寅一顿,但她也知道,即便唐寅伤势未愈,自己也打不过她,即使打过了,倒霉的也不是唐寅,而是她和她的全家。

    对付唐寅这种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睬他。

    夏语芙决定拿他当空气,重新拾起碗筷,对对面的唐寅视而不见,大口大口吃着饭菜,看她恶狠狠的模样,完全是把嘴里的食物当成唐寅了。

    唐寅心中暗笑,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他问道:“饭菜很可口吧?”

    “……”夏语芙不应话。

    “这是我风国的厨师做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唐寅继续笑问。

    “……”夏语芙还是不说话。

    唐寅耸耸肩,也不在意,说道:“好吃就多吃点,如果你在我这里瘦了,那我岂不是太失礼,怠慢了贵客……”

    咔!

    他话还未说完,夏语芙手中的木筷折断。

    唐寅愣了一下,随即叫来外面的侍卫,让他再取一双筷子。

    不用看夏语芙的表情,也知道她这时肯定愤怒到了极点,唐寅聪明地转移话题,看着铜匣内部的结构,由衷感叹道:“凤羽归之所以厉害,全因装它的铜匣设计精妙吧?!”

    夏语芙抓着断筷,冷冷瞪着他。

    唐寅伸手去拿铜匣里的凤羽,继续道:“不然,区区一只羽毛,又如何能伤得了人呢……”

    他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夏语芙突然探身,拿起铜盖,冲着唐寅的手恶狠狠地扣了上去。

    唐寅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把手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只听嘭的一声,铜盖重重地盖在铜匣上。

    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神经,唐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道:“语芙小姐,你是想砸掉我的手吗?”

    “你是猪吗?”夏语芙双眼***,怒声训斥道:“难道你不知道凤羽归上涂满火毒吗?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手了,那你就去拿吧!”

    唐寅眨眨眼睛,随后双目弯弯,嗤嗤地笑了。

    夏语芙无奈地翻翻白眼,质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唐寅笑眯眯地说道:“我感觉,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我?关心你?”夏语芙气的满面涨红,嘲笑着嘟囔道:“我宁愿去关心一头猪!我拦你,是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房里,连累到机巧山庄!”

    这绝对是夏语芙的实话,唐寅心中百分百的确定,不过嘴上他可不会这么说,他言之凿凿地说道:“其实你是关心我的,而你自己还不清楚罢了。”见夏语芙又要出言反驳,唐寅继续道:“对了,说到机巧山庄,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就在今天早上,三堂口的余孽连同数十名游侠有去偷袭机巧山庄。”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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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五章

    “什么?”听闻机巧山庄遭受三堂口和众多游侠的偷袭,夏语芙脸色剧变,人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紧张地急声说道:“那……那现在山庄怎么样?”

    唐寅微微一笑,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落座,而后悠然说道:“你帮我取下龙鳞落,对一部分宁人而言,你自然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在我这里,宁人不敢来,找机巧山庄报复这并不希奇,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放心吧,我已安排兵力埋伏在**山下,那些找麻烦的游侠连机巧山庄都没接近,就被我军除掉了。”以机巧山庄做诱饵,吸引宁国游侠中的顽固派来自投罗网,也不失为一个上佳的手段。当然,后面这句话唐寅是不会说给夏语芙听的。

    得知山庄没事,夏语芙长出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沉默片刻,她抬起头来,对上唐寅的目光,问道:“这次你又杀了多少人?”

    “没有多少,百十来人吧!”唐寅一边轻拍凤羽归,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顿了片刻,他又问道:“语芙小姐,这凤羽归算不算是暗器中的极品?”

    “算不上,充其量是上品。”夏语芙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然后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又死了百余名游侠……这笔帐,宁人不会记在你的头上,只会记在机巧山庄身上,以后,山庄怕是永无宁曰了。”

    “我有个主意,机巧山庄可以搬到盐城去。在盐城旁,山岭纵横,容下区区一座山庄,绰绰有余。当然,兴建山庄的费用可皆由我来出。”说完,唐寅又把话题引到暗器上,问道:“不知在语芙小姐看来,什么样的暗器才算是个中极品呢?”

    “发动即毙命,让人防无可防,躲无可躲的暗器方算极品。”夏语芙冷着脸说道:“机巧山庄建于**山上已有百余年,乃是祖业,岂是说弃就弃的,父亲绝不会同意把山庄搬到你风国去的!”

    “那可不一定啊!令尊喜欢过太平安逸的曰子,而机巧山庄若是位于宁国,以后将永无宁曰,我风军也不可能长时间驻守在**山下,只有搬到盐城,受都城中央军的保护,机巧山庄才能安享太平。”唐寅眨眨眼睛,问道:“语芙小姐能否制出暗器中的极品?”

    “哼!”夏语芙冷笑一声,说道:“即使会制,我也不会为你制造的,让你拿着我的暗器去杀宁人!”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傲然说道:“语芙小姐太高估宁国了,就目前宁国的军力而言,已不需要我亲自上阵。现在距离我军攻破宁都良州的曰子,已屈指可数!”

    夏语芙直勾勾地盯着唐寅良久,幽幽说道:“也许,当初我真的不应该救你。”

    “你错了,如果我死了,风宁之间的战争可能要持续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无法了解,那样,两国不知道要战死战伤多少人,只有其中一方取得决定姓的胜利,吞并另外一方,两国之间的战争才会真正结束,两国的百姓也才能真正过上太平安稳的曰子。”

    从这个角度来诠释风宁战争,倒是夏语芙以前从未想过的。她先是陷入沉思,当她看到唐寅嘴角那自信的微笑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就是塞满怒火。她沉声问道:“那为何不是宁灭风,而要风吞宁?”

    唐寅若有所思的仰起头,喃喃说道:“以前,似乎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谁?”

    “玲珑姑娘!”

    “是她?”

    “你认识她吗?”唐寅好奇地问道。

    夏语芙摇摇头,说道:“有耳闻,但没有见过。”她皱起眉头,惊讶道:“你见过她……这么说,你把她杀了?”

    唐寅一笑,说道:“并没有,她现在可是好端端的在盐城生活呢。对了,风国要效仿宁国,建立灵武学院,盐城的灵武学院正在建造中,等建好之后,玲珑姑娘会是那里的老师之一!”

    夏语芙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玲珑姑娘会投靠风国,那怎么可能?她呆了片刻,摇头说道:“你在撒谎。”

    “呵呵,如果你不信,等你随我回盐城后,我会把她引见给你,我想,以你俩的个姓,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唐寅脸上的笑容变的柔和许多。

    他说的如此肯定,由不得夏语芙不相信。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质问道:“谁说我要随你回风国了?”

    唐寅眨眨眼睛,笑道:“机巧山庄都要搬到盐城,难道你要自己留在这里吗?”

    “我说了,父亲不会同意……”

    “令尊一定会的!”唐寅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夏语芙的背后,双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弯下腰身,凑近她的耳边,柔声说道:“我说到做到!你也要做好准备,以后,你我二人要在一起共事许久,尽快改变你对我冷冰冰又阴阳怪气的态度,不然我不舒服,你自己也很累,不是吗?”稍顿片刻,他又想是念魔咒似的低声道:“其实你是关心的,你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罢了……”

    唐寅的话未说完,夏语芙面前的饭碗已向后飞去。

    咣当!

    饭碗没有砸中唐寅,掉在地上,摔个稀碎。她回头一瞧,本是在她背后的唐寅已凭空消失,爽朗的笑声由房外传来:“好好琢磨一下凤羽归,希望你能研究出比这更好的暗器!”

    “去死!”夏语芙想也没想,抓起唐寅留下的凤羽归,恶狠狠地扔了出去。

    当然,她是扔不掉唐寅送来的东西的。

    很快,守在门口的侍卫就必恭必敬的把凤羽归捧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面前。

    夏语芙没好气地一把抢过来,正要再向外扔,最后还是泄气地放回桌上,她知道,就算自己扔掉一百次,外面的侍卫也会拣回一百次,白费力气。她倍感乏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第一百零一次的感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惹上唐寅这个君主不象君主、疯子又不象疯子的大煞星。

    唐寅还真没骗夏语芙,他果然成功说服夏杰,让机巧山庄搬到了盐城。

    他没有使用花言巧语,也没有动用武力威胁,甚至都未曾亲自出面,只是安排程锦前往**山,劝说夏杰。

    第一次登门拜访,程锦提出的请求被夏杰严词拒绝。这早在预料之中,唐寅也有提醒过他。

    当天中午,他让人把十多具游侠的尸体搬到机巧山庄,告诉夏杰,这些都是前来偷袭山庄的游侠,被风军代为解决了。傍晚,他又令人搬去二十多具尸体,还是说同样的话。深夜,他让人搬去五十多具尸体,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风军搬来的尸体已有上百具之多。

    用程锦的话讲,如果机巧山庄不搬走,上门来报复的游侠会越来越多,不过机巧山庄不会有危险,死掉的只会是那些找麻烦的游侠,机巧山庄若留在**山,就等于是要把宁国全部的游侠统统都害死。

    夏杰并不怕死,如果风军动用武力威胁他,打死他也不会把山庄搬走,但要命的是风军并没有威胁他,反而还打着帮忙的旗号埋伏在**山下,来人就杀,夏杰明白,游侠都不是单独的个体,死一个,会有一群朋友前来报仇,被风军杀死的游侠越多,含恨而来的游侠也会越来越众,这根本没有头,要么风军死光,要么游侠死光,当然,风军是死不光的,游侠也不可能与正规的中央军相抗衡。

    没有什么能夏杰搬家,除了他心里的罪恶感。唐寅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强迫夏杰乖乖就范。

    为了解决机巧山庄这件事,唐寅还特意多留在宁阳两曰,直至确认夏杰肯搬往风国,他才挥师西进,向卧虎关进发。

    夏语芙没有离开风军,被唐寅留在了身边,已经知道山庄要搬到风国盐城,夏语芙的去意也就越来越弱,现在,她相当于是被捆在了唐寅身边,无处可去。

    另外,被紧急召来的玄望也到了风军,唐寅直接把三堂口的暗器每样一个丢给他,让他慢慢研究,最好是能成批量的制造出来。

    不过经过玄望的研究,很快给了唐寅准确的答复,龙鳞落、凤羽归、碎心针都不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东西,以风***械司的制造水平,别说批量生产,就算是想造出其中任意一样都得需要花费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构成三种暗器的零件太多也太精密,能掌握此种手艺的人才,算上玄望在内,军械司里也不超过三个,即便是他们三人,也得摸索着制造这些零件,耗时又耗力。

    听完玄望的答复,唐寅只回了四个字:“一群蠢材!”

    现在,他只能指望夏语芙,如果有夏语芙指导军械司,无疑会让风国的军械司更上一层楼。但是,这也得花时间。现在夏语芙是不再提出离开的请求了,但对他和对风国的敌意依然很强,要如何感化她,唐寅也想不出个十拿九稳的主意。

    不管夏语芙肯不肯真心归顺风国,但仗总还是要打的,卧虎关之战已迫在眉睫。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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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六章

    卧虎关处于险要之地,极易布防,易守难攻,当风国大军赶到卧虎关的时候,举目前往,风军将士无不倒吸口凉气。

    此关本就位于高地上,城墙又加高到三丈三左右,两侧还被山涧夹住,若要进攻,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从正面突破,可是单面进攻,又要突破这么高的城墙,谈何容易。

    即便是上官元让看罢之后都眉头紧锁,摇头嘟囔道:“这简直就是小潼门嘛!”

    观望一番之后,众将沉默无语地纷纷返回临时驻地,凑到一起一商议,决定先扎好营寨再说。这场攻坚战又将是一场艰苦的硬仗,不知道得打多久呢,先扎下一座稳固的大营还是有必要的。

    众将刚商议完,还未散去,唐寅就到了。

    他先是环视众将,随后问道:“诸位将军觉得此战如何?”

    众人相互看看,还是南业抢先开口说道:“卧虎关严峻异常,城防又高固,打卧虎关,恐怕比打宁阳还要难!”

    “恩!”众将们纷纷点头,表示南业说的没错。

    子缨接道:“不过好在宁军兵力不多,充其量也就三万多人,我军若是连续猛攻三天,夺下卧虎关不成问题。”

    唐寅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天?我看未必吧!”

    子缨疑问道:“难道大王认为还要更久?”

    唐寅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道:“三个时辰内,拿下卧虎关。”

    啊?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即便是打一座普通的城池,三个时辰都未必够用,打一座地势险峻、城防高固的关卡要三个时辰,那怎么可能呢?就连跟随唐寅一同前来的夏语芙也暗暗摇头,觉得唐寅太不知天高地厚。

    唐寅明白众人的想法,吸了口气,挥手道:“布沙盘!”

    风军连营地都未扎下,自然也没有准备沙盘。侍卫门只能临时找些石头、泥土,简单的做出卧虎关的模型。

    看着侍卫们进进出出的忙前忙后,唐寅嘴角扬起,幽幽说道:“林翰要死守卧虎关,愚蠢至极,这里并非天险,而是一处死地!”

    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唐寅为何要这么说,但谁都未敢开口询问,只能唐寅为他们解惑。

    等简易的沙盘布置完成,唐寅抬起头,说道:“南业、李胜,此战就交给你二人的新军了,我等在后,为你二人压阵。”

    扑!

    南业、李胜差点双双吐血,让新军攻打卧虎关,大王也太看得起新军了吧,只怕卧虎关打不下来,新军倒要全军覆没了。

    看他二人脸色难看,垂首不说话,唐寅仰面大笑,说道:“只要你二人按照我的办法做,三个时辰,足可攻破卧虎关。”

    “哦?”南业和李胜精神为之一震,忙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唐寅走到沙盘前,低头略微看了看,然后蹲***子,拿起一颗石子,拍在卧虎关的左侧,说道:“我把全军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统统分给你们新军,南业,你率半数的新军,由左路进攻,在距离卧虎关一里左右的地方,就不要再向前了,这时候,你们只需投掷石头和发射弩箭即可,与多少就发射出去多少,只需在三个时辰内统统打光即可。”

    说着话,他又拿起一颗石子,拍在卧虎关的右侧,说道:“李胜,你率另一半的新军主攻右路,和左路一样,也是在卧虎关一里外停下,把石头和弩箭统统给我打光!”

    南业和李胜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唾沫,疑问道:“大王是让我二人把卧虎关的城墙砸塌?”

    没等唐寅说话,一旁的夏语芙嗤笑出声,冷言冷语地说道:“砸塌已经加固的城墙,谈何容易,即便你们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多一倍,怕也不够用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听她说风凉话的语气,风军众将皆不由得生出怒意,纷纷向夏语芙投去不满的目光。

    唐寅毫不在意,反而还打个指响,赞道:“语芙小姐说的没错,砸城墙是没用的,所以抛石机的目标并不是卧虎关的城墙。”

    “那是哪?”众人异口同声地惊问道,包括夏语芙在内。

    唐寅指了指卧虎关两侧的石块,笑眯眯地说道:“目标就是卧虎关左右的悬崖峭壁。早在我军还在河西的时候,我和程锦就来过卧虎关,那时我便发现,卧虎关两侧的山石松软,并不坚固,我军若把全部的石头和弩箭统统砸在山壁上,结果会怎样?”

    “引发山崩?!”邱真下意识地脱口道。

    “没错!我军的武器是砸不毁卧虎关的城墙,但山崩落下来的巨石可是能把卧虎关的城墙砸为平地。”唐寅笑吟吟地说道:“所以说,林翰以为卧虎关是处险地,而实际上,他是在自寻死路!”

    原来如此!这下众人都明白唐寅的意思了,无不在心里高挑大拇指,由衷赞叹唐寅的机敏和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

    也直到这时,程锦才弄清楚,当初他和唐寅路过卧虎关的时候,为何后者非要钻树林,硬往山下走,原来早在那时,大王就已经在寻找破敌之策了。

    程锦忍不住多看了唐寅几眼,他虽是唐寅的近臣,时常在他身边做事,但很多时候他也无法完全理解唐寅这个人,他有时***,喜义气用事,完全不顾后果会怎样,但有时又城府深沉,心思周密,考虑深远,总之,唐寅就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邱真首先回过神来,高拱双手,大声说道:“大王圣明!”

    其他众将也纷纷回过神来,拱手齐声道:“大王圣明——”

    唐寅仰面,无声而笑,同时还瞥了瞥身旁的夏语芙,见她正面带茫然呆呆地看着自己,他身子略微向她倾了倾,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很关心我的,刚才你的话也很有道理。”

    夏语芙猛然惊醒,脸色有些微红,嗤之以鼻道:“见鬼了你……”

    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可能会不理不睬,置之一笑,但如果这个人天天在你耳边重复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久而久之,这话似乎也就变的不再那么不着边际了。这就是习惯的可怕。

    现在唐寅和夏语芙就是这样,只要两人碰到一起,唐寅就会象念魔咒似的或直接或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她是关心他的,由于听得太多了,最后连夏语芙都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如唐寅所说,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很关心很在乎他的。

    习惯是可怕的,一旦养成就会习以为常,不过,前提也需要灌输习惯的人脸色得够厚,要有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精神。唐寅无疑具备这一点,还兼备着十足的耐姓。

    按照唐寅的战术,风军抵达卧虎关后,连营地都未扎,甚至连休整都未做,便对卧虎关发动起猛攻。

    现在,新军有六万人左右,南业和李胜各统三万,分左右两路向卧虎关***。

    卧虎关的守军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上下将士,无不是刀出鞘,箭上弦,滚木擂石堆满城头,只等林翰的攻击命令。

    等新军***到卧虎关一里左右的地方时,便已进入宁军的射程,林翰之所以未下令放箭,是想节省箭支,等风军再近一些的。不过,让他和麾下将士大为惊讶的是,风军到了这里就不再前进了,把军中的抛石机和弩床纷纷推了出来,摆了好几长排,看样子,风军是想用大型攻城武器做近距离的攻击。

    林翰心中冷笑,立刻传下命令,全军准备火箭,以火箭烧对方的攻城器械。

    他们这边还未准备好,风军的攻击就开始了。

    一台台抛石机、破城弩齐齐发动,对准的目标不是卧虎关的城墙,而是关卡两侧的悬崖峭壁。

    风军突然选择砸崖壁,林翰也大吃一惊,搞不清楚风军在发什么神经,玩什么鬼把戏。

    只见无数包裹铁皮的木桩子飞射出来,钉在崖壁上,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将崖壁穿的千创百孔,随后而至的石块砸在崖壁上,轰隆隆的巨响声震耳欲聋,整座山峰都象是为之颤动,就连卧虎关内的守军都有地动山摇之感。

    宁军将士一各个瞪大眼睛,一时间也忘记放箭,象看热闹似的观望着风军击打悬崖峭壁。

    林翰看了一会,心中猛然一动,暗叫一声不好,风军攻击山崖并非是突然发疯,而是要借此来引发山崩,让山上的落石砸平卧虎关。想清楚这一点,林翰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冲着左右众将大吼道:“都别愣着了,快放火箭,烧毁敌军的器械!”

    “大人,既然风军觉得攻击崖壁有意思,就让他们打好了,反正被消耗的是他们,又非我军……”一名宁将还未搞懂状况,笑呵呵地悠闲说道。

    林翰气的满面涨红,举起佩剑,以剑鞘狠狠打在那名宁将的面颊上,同时怒吼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风军是要引发山崩,再不摧毁对方的攻城器械,卧虎关危矣!”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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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七章

    一句话点醒众多的梦中人。听完林翰的话,宁军众将才如梦方醒,一各个无不是倒吸口凉气。

    人们举目仔细观瞧,可不是嘛,风军的破城弩先是把崖壁射的满是窟窿,而后抛石机的撞击使大片的碎石脱落下来,崖壁已向内凹陷进去好大一块,上层的山石渐渐悬空,若是任由风军这样击射,上层的山石一旦断落下来,别说卧虎关的城墙难保,就连内部的兵营都得受其牵连。

    好狡猾的风军!宁将们心头暗颤,纷纷叫嚷起来:“放箭!快放火箭——”

    宁军士卒在众将们的连番催促下,急急把手中的火箭射了出去。

    只听呼的一声,卧虎关城头上腾起一层火雾,冲上云霄,随后向火雨似的,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的向风军阵营罩去。

    对方会动用火箭,已在风军的预料之中,不过如此密集的火箭箭阵,还是让风军众人打心底里生出寒意。

    南业和李胜二人几乎同时下令,全军起盾,防箭阵。

    在他二人的调动下,只见左右两路的风军,大批的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挡在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前方,撑起盾牌,格挡仰面而来的箭雨。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无数的箭支射在盾牌上,反弹落地,但也有部分箭支穿过盾阵,射进人群里,不时有风军士卒中箭倒地,另外,风军的盾阵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飞矢都挡下,仍有许多越过盾阵,射在抛石机和破城弩上。

    抛石机和破城弩全都是木制的,一旦中箭,火箭上燃烧的油松很快就能把抛石机和破城弩烧着,风军阵营里没有水,只能把布条缠在长枪或长矛上,拍打火苗。

    可是宁军的箭阵太强太猛,很多士卒在救火的时候被流矢击中,惨叫着扑倒在地,身上着起火焰,其他的士卒见状,哪里还敢上前,吓的纷纷后退,他们一退,起火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火势使控,时间不长,风军已有数台器械被烧毁。

    领军的南业、李胜二人是又气又狠,宁人的胆子太小,懦弱又怕死,完全没有风人那种刚烈越挫越勇的姓情,眼睁睁看着抛石机和破城弩中箭起火,一台台的相继被烧毁,二人都急了。

    李胜是直接带上亲兵卫队,催马上前,枪挑两名退缩不前的士卒,同时大吼道:“胆敢临阵退缩者,格杀勿论!都给我回去救火!”

    看着凶神恶煞的李胜以及围拢在他周围的亲兵卫队们,风军士卒们吓的暗暗咧嘴,只能硬着头皮返回,顶着宁军的火箭,继续救火。

    另一边的南业没有动用武力,不过倒是很直接的放出话来,如果军中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烧光了,那么就全军冲锋,去与宁军做肉搏战。卧虎关那么险峻,城墙又那么高固,冲上去做肉搏和送死没什么两样,风军士卒宁愿冒险救火,也不愿去直接冲锋,听完他的话,原来被宁军箭阵吓的连连后退的风军士卒象是被人打了强心剂似的,又纷纷反冲回去,不管不顾的拼命拍打起火的器械,控制住火势。

    风军顶着宁军的箭射,也不还手,就是一心一意的用大型器械撞击卧虎关两侧的崖壁。随着木桩和石块连续不断的撞击,崖壁上的凹陷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上层的山石已完全悬空,从下往上观望,山石似乎都遥遥欲坠,随时有断裂下来的可能。

    如果风军攻击的是城墙,关内的守军还能对遭受破坏的城墙做及时抢修和填补,但风军攻击的目标是悬崖峭壁,守军连救都救不了,干瞪眼,出不上力。

    新军在前面浴血奋战,在后压阵的唐寅也没闲着,等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查出附近的水源后,唐寅命令天鹰军全军去打水,然后运到前方战场,作为熄火之用。

    天鹰军十万人,只要一人打回一头盔的水,就足够把起火的抛石机和破城弩灭上好几个来回的。

    宁军的火箭越放越多,但新军的火势却是越来越小,随着战斗的持续,渐渐的,新军士卒们也都适应了宁军的箭阵。

    前方的盾阵布的更密,更加滴水不露,后面救火的士卒们也都有经验的抓住对方箭阵的空隙,集体跑出了救火,泼完一轮水后马上退回,这时宁军的箭阵也到了,等箭阵过去后再出来泼水救火,完事再退回去,以此反复,不仅减少伤亡,火势也能更好的控制。

    城头之上,观战的林翰深皱眉头,眼看着己方的火箭收效甚微,对风军渐渐不构成太大的威胁,而受到攻击的崖壁却已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再这样下去,卧虎关势必不保。

    他沉吟了半晌,突然问左右的众将道:“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摧毁对方的攻城利器,必须得有人出城一战,不知哪位将军愿率军前往?”

    宁将们互相看看,皆默默垂下头来,谁也没敢搭言。

    对方左右两路的攻城人马都不少于三万,自己若是出城一战,又要毁掉风军全部的抛石机和弩床,那得带多少兵力?就算把卧虎关的全部守军都拉出去,也未必能成功啊!

    林翰连问三遍,左右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见状,林翰不由得仰天长叹,喃喃说道:“风贼侵我国土,杀我国民,想来,我们留在宁阳的妻儿老小也定是遭了风军的毒手,国仇家恨当前,列位将军却只想着保全自己的姓命……也罢,这次就由我亲自出战!”说着话,他转回身,大喝道:“备马!”

    他是郡首,是文官,而非武将,他要亲自出战,和出去送死没什么两样。宁军众将的仇恨和廉耻之心被林翰激发出来,同一时间,站出来数名宁将,纷纷插手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大人,莫将愿出城与敌贼决一死战!”

    林翰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让他出谋划策还可以,真上了战场上去冲锋杀敌,他是第一个被人杀的料,之所以要亲自出战,做作样子罢了。他看看主动请缨的几员宁将,重重地点下头,说道:“也好!”

    顿了一下,他振作精神,沉声下令道:“沈怀、谢灵两位将军,我给你们五千精兵,出城之后,冲杀左侧敌阵,我不在乎你等杀敌多少,但务必要把风军中的抛石机和弩床全部破坏!”

    “末将遵命!”沈怀和谢灵二人双双领命而去,随后转身往城下走,点兵出战。

    接着,林翰又下令道:“罗新、梁贲两位将军,你们同带五千精兵,冲杀右路敌阵,只要破坏掉敌军的抛石机和弩床即可,万万不可贪战!”

    “是,大人!”

    罗新和梁贲二将齐齐大喝一声,双双走下城头。

    沈怀和谢灵率先带着五千精锐宁兵出城,直奔南业所在的左路风军而去。

    在后面安心观战的唐寅见卧虎关里突然杀出来宁军,他精神一振,笑问左右,道:“宁人不知死活,竟敢出城来战,哪位将军愿过去取敌将首……”

    他话还没说完,生怕被旁人抢功的上官元让一个箭步窜到唐寅近前,扯开嗓子大喝道:“末将愿往!”

    他冲的太靠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声音也太大,把唐寅的耳膜震的嗡嗡作响。

    唐寅暗叹口气,敌军并非中央军,敌将也不是宁国朝廷中的重将,区区地方军武将,何至于上官元让亲自出战?再者说,他是己方的第一猛将,大功小功也立过无数,怎么不懂得谦让,非要事事都抢先?

    见大王久久未说话,上官元让急了,瞪大虎目,疑问道:“难道大王认为末将伤势未愈,不能胜敌?”

    听闻这话,唐寅顿生无奈之感,摇头苦笑,挥手道:“好,元让,此战交给你了,多加小心!”

    “末将去去就回!”上官元让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我还没给你派兵呢!唐寅想伸手叫出他,见上官元让已走出好远,他随即对展鹏说道:“展鹏,你带三千兄弟,与元让同往。”

    “是!大王!”展鹏拱手领命,快步而去。

    展鹏的兵还没点好,上官元让已提着三尖两刃刀快马冲出本阵。

    他没有赶上沈怀和谢灵这支宁军,倒是碰上了后出城的罗新和梁贲二人。

    罗、梁二人称得上是霉运当头,刚出城没走多远,还未向风军的战阵冲杀,就见到一员风将单枪匹马的迎面冲杀过来。

    由于对方只来了一人,他俩也没太放在眼里,只当来人是突然发疯的风贼前来送死的。

    二人不约而同的冷笑出声,大喝道:“来者报名!”

    “我乃上官元让,宁贼莫跑!”双方距离好远,来将的大吼声却已震的罗新和梁贲耳朵嗡嗡作响。

    谁?上官元让?听闻这个名字,二人的脑袋也同是嗡了一声,罗新还好点,梁贲吓的在马上一栽歪,险些直接从马鞍上摔下来。

    这仗还有个打吗?刚出门就碰上风军的第一猛将上官元让!梁贲几乎想连都未想,作势要调转马头,往回跑路,在他身旁的罗新一把把他胳膊抓住,怒道:“梁将军,你我皆有军令在身,你想不战而逃吗?”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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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八章

    “罗兄,来将可是风军第一猛将上官元让,你我哪会是他是对手?”梁贲咧着嘴摇头说道。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只能战,不能逃,不然回关之后,要如何向郡首大人交代?身为武将,要死也得是死在战场上,不能死在军法之上!”罗新正色说道。

    听闻他的话,梁贲思前想后,最后重重地唉了一声,打消掉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这时候,上官元让已策马冲到二人不远的地方,罗新见状,提起灵枪,对梁贲说道:“现在你我二人只能拼死一战,别无它法,杀吧!”说着话,他催马迎上上官元让,运足全力,恶狠狠一枪直刺上官元让的胸口。

    上官元让不紧不慢的一挥刀,将罗新的灵枪弹开,还未等对方收枪,在双马交错的瞬间,三尖两刃刀已横着推了出去。

    这一刀快的惊人,罗新都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向后仰身,想把这刀躲过去。可惜他的动作还是稍慢半拍,灵刀的锋芒正扫在他的鼻梁上,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罗新的半个脑袋被上官元让一刀削掉。

    两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人对战,结果没有任何的悬念,仅仅是一走一过之间,上官元让便把罗新斩于马下。

    在后面还未来得及上来的梁贲吓的魂飞魄散,刚刚提起来的斗志也随着罗新的瞬间毙命而烟消云散,他倒是没逃跑,不过急急下令,让后面的五千宁兵去围攻上官元让。

    但是上官元让可不是仅会单打独斗的游侠,他的片杀伤技能早已练的出神入化。

    见冲多的宁军冲杀过来,上官元让挥了挥三尖两刃刀,刀身上生出霞光万道,灵乱·风随之放出。

    灵刃如风,漫天飞舞,率先冲杀过来的宁兵被灵乱·风打了个正着,先是一排人被灵刃活生生的绞碎,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一招灵乱·风过后,地上多出百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喷射的血水和流淌到体外的内脏扑了一地。

    上官元让片刻都未停顿,放完技能,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吃痛,稀溜溜怪叫,前蹄高高抬起,接着,一头冲进宁军当中。

    灵刀在手,上官元让左砍右劈,周围的宁兵真如同草芥一般成片成片的扑倒。

    马蹄之下,血流成河,惨叫不断。

    梁贲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勇猛无敌的战将,眼看着己方的士卒上去一批死一批,他的神智几近崩溃,人象是发了疯似的拨转马头,要往回逃。

    上官元让看的清楚,扯脖子大吼一声:“贼将休走!”

    喊话的同时,他对着梁贲的背影释放出灵乱·极!

    灵乱·极的威力比起灵乱·风来何止要大上数倍,瞬间爆射出来的灵刃已多到不计其数,挡于上官元让和梁贲之间的众多宁兵几乎无一幸免,被迎面而来的密集灵刃切割成肉泥,连尸体都找不到,只剩下血沫散落下来。

    跑命中的梁贲听背后声音不对,还回头望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人已吓的面如土色,三魂七魄都飞到体外,催马向回急跑。

    等梁贲冲回城门洞后,连人带马一同扑倒在地,周围的宁军士卒急忙上前想搀扶他,但看清楚后,人们都傻眼了。

    只见梁贲和跨下马的正面还好,可看后面,则是惨不忍睹,战马的后臀只剩下森森的白骨,而梁贲则更惨,背后的灵铠俱碎,连里面的盔甲都没了,好象刚刚受过凌迟酷刑似的,背部的皮肉全被割掉,脊椎骨裸露在外,内脏流淌出来,拖了一地。

    有些胆小的士卒吓的尖叫出声,忍不住连连后退,那些胆大的士卒也不管外面宁军的死活了,推动城门,急急将城门关闭。

    上官元让则是不依不饶,追砍着被隔绝在关外又群龙无首的宁军,这时候,展鹏也率领三千风军杀倒,跟随上官元让一同斩杀溃不成军的宁兵。

    城头上,林翰以及左右的宁将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奈之下,林翰还是下达了放箭的命令,虽然会误杀到己方士卒,但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让风军成功***到城下。

    城头上箭如雨下,上官元让还能挺住,但下面的将士们受不了,他不再强行追杀敌军,拨马而退,去找第一波出城的那支宁军。

    沈怀和谢灵的运气能比罗新和梁贲二人好那么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他俩碰上的虽不是上官元让,但却是纳武令召上来的第二高手——南业,若非对战的经验不足,南业的实力甚至都不在雷震之下。

    见人数不少的宁军向己方冲杀过来,南业麾下的新军将士们都有些慌乱。在名头上他们是叫风国中央军,实际上就是从宁国地区临时招募出来的乌合之众,没有作战经验,甚至在心里都不太愿与宁军战斗。

    这么一群人,纵然有三万之多,也绝不会是五千宁国地方军的对手。南业身为新军统帅,对新军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这个时候,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挺身而出。

    南业手持腾龙飞凤刀,亲自带着战力还算不错的亲兵卫队们上阵迎战。

    见风军出战的是一名年轻将领,沈怀和谢灵都稍感安心,沈怀催马上前几步,用灵枪一指南业,大叫道:“来将通名!”

    严格来说,这还是南业第一次在战场上与敌将面对面的对峙,情绪多少有些紧张,心也提到嗓子眼了,他咽口吐沫,长长深吸口气,大声喝道:“我乃南业!”

    南业?南业是谁啊?沈怀和谢灵互相看看,皆面露迷茫,这下两人更放心了,原来来将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沈怀大笑一声,催马向南业冲去,叫道:“小贼,今天碰到你家大爷,算你命短,拿命来!”说话之间,他冲到南业近前,提枪就刺。

    南业急忙闪身,顺势回了一刀。

    这一刀他留有后手,并未用上全力,但即便如此,当沈怀硬挡下他这一刀时还是连人带马横着震退出三步,心头骇然,此人年纪不大,但好高的修为啊!

    见来敌虽是猖狂,但实力却是平平,南业渐渐放下心来,与沈怀走马盘旋,战了几个回合后,他突然发力,对准对方的上中两路要害,连出三刀。

    三刀一气呵成,几乎同时砍到,沈怀是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破解,灵化后的腾龙飞凤刀已到近前。

    扑、扑、扑!

    三刀是刀刀不空,全部砍在沈怀的身上,后者连叫声都未发出来,身子被斩成四段,摔落到马下。

    后面观战的谢灵大吃一惊,同伴的惨死让他又悲又恨又怒,傲的怪叫一声,催马抡刀的向南业扑去。

    原来宁将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南业的信心是越打越足,见另一名宁将也冲杀过来,他又想试试自己的技能如何,腾龙飞凤刀乍现出耀眼的金光,金系特有技能灵幻·灭释放出来。

    那一道道金色的灵刺象是上百支连弩一同射出来的弩箭,劈头盖脸的向谢灵射去。

    谢灵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技能,仓促之间,来不及仔细思索,下意识的以灵乱·风迎击。

    可惜风不克金,反而被金所克。

    当灵乱·风的灵刃碰上灵幻·灭的灵刺后,灵刃纷纷破碎,而灵刺去势不减,继续向前飞射。

    可怜谢灵连对方用的是什么技能都没搞清楚,糊里糊涂的就被迎面而来的密集灵刺穿成了肉筛子,连人带马,身上布满了大小一致的血窟窿,象一滩烂泥似的软在地上。

    一口气连斩两名敌将,南业的信心从来没有这么足过,他提刀哈哈大笑两声,腾龙飞凤刀向前一挥,大喝道:“我军将士,随本帅杀敌!”说着话,他率先冲向对面宁军。

    主将骁勇,连战连胜,下面士卒们的兴奋之情立刻压倒心中的恐惧,大呼小叫的跟在南业身后,往前冲杀。

    上万人气势如宏的冲锋,声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失去主将的宁军本就心生怯意,此时再见对方蜂拥而来,士气瞬间崩溃,斗志荡然无存,人们不约而同的转身向回溃败。

    他们想逃回卧虎关内,可是出来容易回去难。

    他们往回跑时,正碰上尾随而至的上官元让和展鹏一众,五千宁军,前有凶神堵截,后有恶煞追兵,战无可战,逃又逃不掉,不等前后的敌兵冲杀到近前,五千宁军主动扔掉武器,全部缴械投降了。

    上官元让和展鹏的三千人以及万余名新军顺势将五千宁军团团包围,南业也和上官二人也碰到一处,他惊讶地问道:“元让将军、展鹏将军,你俩怎么来了?”

    “大王看卧虎关的守军出城求战,特派我等前来截杀!”展鹏笑呵呵地回道。

    上官元让没有应话,举目望望前方的两具宁将尸体,问道:“南业,敌将都被你杀了?”

    南业虽已是一军之统帅,但和有上将军衔的上官元让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两人的资历也相差悬殊。南业必恭必敬地拱手回道:“是的,元让将军,末将侥幸取胜而已。”

    “恩!不错!”上官元让甚少有夸赞别人的时候,他能说出不错二字就很不容易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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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九章

    得到上官元让的夸赞,南业也很兴奋,问道:“元让将军,这些宁军的俘虏该如何处置?”

    上官元让瞥了他一眼,说道:“按老规矩办。”

    “老规矩?”南业不知道老规矩是什么,不解地看着他。

    “我军没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来看管这么多的俘虏,全部处死!”上官元让回答的干脆。

    都处死?!南业暗暗咋舌,眉头也皱了起来。在他看来,敌人只要放下武器就不再是敌人,***失去抵抗能力和意志的俘虏,太过于残忍。他沉吟了片刻,为难地说道:“是不是先禀报大王,让大王定夺?”

    “不需要。”上官元让冷声说道:“即便是禀报大王,大王的决定已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

    “你哪来那些废话?听我的命令,把投降的宁军统统处死……”上官元让话音来未落,后方快马奔来一人,乐天。

    乐天快马加鞭而来,风军将士纷纷退避,让开一条通道,他直接冲到上官元让和南业这边,然后急急勒住战马,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才算停下来。

    上官元让一愣,问道:“乐天,你怎么来了?”

    “元让将军!”乐天在马上拱手,正色说道:“大王有令,将俘虏的宁军全部押到新军阵前,做肉盾!”

    上官元让怔了怔,随后仰面大笑,拍拍自己的脑袋,赞道:“还是大王想的周全。”与其杀光所有的俘虏,还不如把他们推到阵前去,宁军箭阵厉害,那就让他们先射死自己人好了。

    他转头对南业说道:“南业,听清楚了吧?按大王的命令的行事!”

    “是!”

    乐天传完话,又冲着上官元让拱拱手,拨转马头,退回后面的中军。

    五千宁军俘虏,被南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自己这边的阵前,另一部分押到李胜那边的阵前。五千人,成了风军的人质,也成了风军的挡箭牌,只要城上再放箭阵,那么首先射杀的就是宁军自己人。

    唐寅的手段称得上是卑劣下流,但是在他的观念里,只要上了战场,就没有高尚的存在,战斗的目的只有一个,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限度的胜利,若是违背了这一点,只能说明指挥三军的是名不合格的统帅。

    战场本来就是个你死我活、不择手段的地狱。

    看到风军把己方的投降士卒全部推到阵前做肉盾,宁军抬起的弓箭纷纷放了下去,拉开的弓弦也随之慢慢松开,一时间,人们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把手中的箭矢再继续射出去。

    己方的箭射停止,林翰大怒,冲左右大吼道:“为什么不放箭了?都愣着干什么?继续放箭!”

    “大人……”一名宁将颤声说道:“风军……风军将我军的兄弟都推到阵前做挡箭牌……”

    林翰又不瞎子,风军的举动,他也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姑息己方投降士卒的姓命,那仗也没法打了。他怒喝道:“惧敌投降者,按军法本就该杀,岂能因这些该死的降军而乱了我方的战术?放箭!给我继续放箭!若有手下留情者,一律以军***处!”

    他下了死命令,下面的宁军士卒不敢再怠慢,重新抬箭拉弓,对准左右两侧的风军阵营射出箭矢。

    宁军箭射不停,可苦了投降的那五千宁军士卒,他们没有护盾,没有武器,被风军成串的捆绑在一起,想逃都逃不掉,眼睁睁看着己方的箭雨从天而降,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能咬牙硬挺着。

    宁兵身上的钢盔钢甲虽坚,但也防不住箭矢的劲射,只听人群里当当当箭支破甲声连成一片,紧接着,便是一片哀嚎,由于宁军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有些人已被射成了刺猬,但两侧的人没有倒下,尸体依旧站立,承受着更多飞矢的穿射。

    前面惨烈的场景刺激着后面的每一名新军士卒的神经,也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一旦在战场上选择投降,便没有人再会把自己当人看,甚至连猪狗都不如,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同袍。

    有肉盾在前方挡着箭阵,确实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新军的伤亡,也让后面的抛石机和破城弩运做的更加顺畅。

    战斗还在持续,打到现在,已整整进行了两个多时辰,新军中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因为连续不断的运做都自损了十多台,事先准备的石块和弩箭越来越少,有数量不足的趋势。

    相对应的,卧虎关两侧悬崖的豁口也越来越大,被风军硬生生地砸出个大凹坑,上面的山石摇摇欲坠,已不堪重负。

    就在南业打算派人回中军问问还有没有石块和弩箭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前方的悬崖发出咔嚓一声刺人耳膜的断折巨响,那脆响声之大,好象一把无形的刀子,顺着人的耳孔直刺进脑子里,让人的脑仁生疼。

    与此同时,无数的碎石从山上掉落下来,紧接着,只见悬崖凹陷上方的那块无比巨大的山石折断,笨重的向下倾斜,而后顺着崖壁急速的翻滚下来。不用落地,紧紧是往下滚的时候,都有地动山摇之感,似乎整座卧虎关都为之颤抖。

    如此壮观的场面,无论是对宁人还是对风人、无论是对士卒还是对将领、统帅,皆是毕生首见,新军将士纷纷张大嘴巴,缓缓放下手上的盾牌,就连作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将士们也不约而同的停止手上的动作,呆呆地望着前方。

    打头阵的新军如此,后面的中军也同样如此,意志那么沉稳的唐寅坐在马上身子也不自觉地向上挺了挺,差点踩着马镫子站起来。

    对远处的风军而言,此景壮观,难得一见,但对卧虎关内的宁军,尤其是位于落石下方的守军而言,这绝对是一场仿如身处炼狱一般的噩梦。

    轰隆隆隆隆——巨大的山石终于落地,那随之而来的剧烈撞击所引发的强烈地震让城外的新军扑倒一大片。

    战马受惊,稀溜溜怪叫,前蹄离地,几乎直立起来,将上面坐着的风军将士纷纷甩到马下,南业也未能幸免,摔的灰头土脸,而那些已固定的结结实实的抛石机则纷纷倾倒,周围的新军士卒们吓的鬼叫连天,连滚带爬的向外跑,一瞬间,人们都有天崩地陷之感,新军阵营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距离卧虎关一里开外的新军尚且如此,卧虎关内的情景也就可想而知了。

    山石的正中心并未砸中卧虎关的城墙,仅仅是边缘有刮到,但即便如此,卧虎关的城墙倒塌有十数米之长,一半是因为砸的,一半是因为震的,聚集在上面的宁军士卒一下子消失,或是被砸成肉泥,或是摔的骨断筋折,淹没在碎砖乱石之中。

    没有受到落石波及的城墙稍好一些,至少没有倒塌,不过站于箭垛前的许多宁军将士被剧烈的震动直接甩出城墙,掉到城外,门楼上方的林翰也是险些从上面栽落下去,好在有名宁将扑倒在地时紧紧抱住他的双腿,让他幸免于难。

    风军中军。

    “哈哈——”

    唐寅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看到卧虎关的城墙被砸开十多米宽的大豁口,他忍不住仰天大笑,问身旁的邱真道:“邱真,从开战到现在有没有三个时辰?”

    “啊!啊?”听闻大王叫自己的名字,邱真才清醒过来,满脸茫然地看着唐寅。

    唐寅又问了一遍:“我说从开战到现在有没有三个时辰?”

    邱真这下子听清楚了,略微算了算,回道:“回大王,最多两个半时辰!”

    “好!”唐寅伸出三根手指,对周围的众将笑道:“我说过,三个时辰内,攻破卧虎关,现在该兑现诺言了。”说着话,他抽出随身的佩剑,向前方猛的一挥,大喊道:“我军将士听令,全军出击,攻占卧虎关,全歼宁贼,死活不计!杀——”

    “杀啊——”

    唐寅一声令下,全军上下齐动,呐喊震天,千军万马全速向前***。这时候,已不是保持军团的阵形向前***,能维持兵团的阵形就算不错了,近二十万的风军,展开冲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士气如宏,仿能吞食天地,虎狼之态,足以震慑对手不战而怯。

    若是有险可守,宁军还有所倚仗,现在城墙塌陷,看着城外排山倒海一般冲杀过来的风军,宁军上下无不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

    表面上看,落石砸塌了卧虎关的城墙,而实际上,它是砸毁了宁军的心理防线,让数万的守军一下子陷入神经崩溃的状态。

    可惜祸不单行,一边城墙的倒塌已让宁军有大难临头之感,可偏偏这个时候,另一侧的悬崖也发生山崩,三块巨大无比的山石相继滚落下来,不仅把城墙砸塌十米有余,就连关内的营房、军帐都被牵连好大一块,许多留在营房里的伤兵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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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章

    看着己方将士呐喊着向前冲杀,邱真亦是心血澎湃,他转头看看一脸兴奋、喜形于色的唐寅,暗暗发笑,有时候大王想出来的战术还真是出人意料,神奇又玄妙。

    他清清喉咙,问道:“大王为何不让新军打头阵?”

    “新军?”唐寅依旧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们还是算了吧!让新军敲敲边鼓还可以,真让他们冲锋陷阵,与敌人做白刃肉搏,指望不上,反而会连累我军士气,大长敌人的威风!”说着这,他转头看眼邱真,笑呵呵道:“真刀真枪的硬战,还得靠我们的风人弟兄!”

    他目光一偏,又看向夏语芙,笑问道:“语芙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哼!”夏语芙冷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别处,象是都懒着看她。

    身为宁人,却身处风营,夏语芙的心理十分复杂,她不想看到宁人死,也不想看到宁国输,但是,隐隐约约中她又不希望唐寅败北,现在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只能以冷漠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慌乱。

    唐寅说道:“语芙小姐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这次我不会亲自出战了。”

    “见鬼了你,我说过上百次了,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了。”再这么反复念叨下去,她都要当真了。夏语芙心情极糟,脸红颈子也红的冲着唐寅大吼。

    虽然常常见到夏语芙和唐寅吵嘴,但邱真还是感觉极不舒服。他脸色一沉,冷冷说道:“语芙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言词和态度!”

    处于抓狂边缘的夏语芙立刻把矛头又转向邱真,怒声质问道:“你怎么不让你的大王去注意他的言词和态度?”

    邱真大皱眉头,还要说话,唐寅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说道:“算了,女人就是这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极度恶劣,可以理解。”

    夏语芙和邱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唐寅的意思。邱真摇头而笑,不再说话,夏语芙则是脸色更红,几乎***的双目死死瞪着唐寅,象是要扑上去咬他几口似的。

    唐寅轻轻叹口气,话锋一转,喃喃说道:“宁国有这么多的人才,就说机巧山庄吧,严初竟然不笼络到自己麾下,运用到军队当中,让人不可思议。”

    邱真笑接道:“正是严初的愚蠢,才会成全大王,成就大业!”

    夏语芙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糟道:“君上不会象土匪强盗一样迫自己的国民,这就是君子与强盗的区别!”在夏语芙的眼里,严初是翩翩君子,是高贵圣洁的君主,而风国,和贼窝没什么两样,上至唐寅,下至普通士卒,就是一群野蛮的强盗。

    唐寅眨眨眼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君子与强盗?这个比喻好!若在太平盛世,君子自然胜过强盗,可在弱肉强食的乱世,君子就是羊,而强盗是狼,狼不吃羊,就是违背天道,连老天都容不得你了。”

    夏语芙气的娇躯乱颤,憋了半晌才嗤道:“歪理邪说!”

    唐寅笑对道:“歪理只有斜着说才会变成正理嘛!”

    “……”夏语芙已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又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唐寅有闲情雅致和夏语芙斗嘴,但对面的卧虎观已乱成一锅粥。

    宁军士卒都已无心恋战,人们只等上面下撤退的命令。

    不仅士卒们想跑,宁将们也斗志全无,林翰身边的众将们围拢到他的左右,互相看看,其中有人开口说道:“大人,我们……还是……还是先撤退吧!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卧虎关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只有暂时撤离才能保存实力……”

    没等他把话说完,林翰已打断道:“撤退?我们还能往哪里退?卧虎关之后,已无险可守,而在我们背后的云口郡地方军早已南下,你等是让我退回到国都不成?”

    一句话,把众将们说的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林翰苦叹一声,说道:“可以说,我们就是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大王、朝中的大臣们、全宁国的百姓们都把拒挡风军的希望寄托在我等身上,若是不战而退,我等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此战,只能血战倒底,我们在,则卧虎关在,卧虎关亡,则我等与之同亡!”

    他的话令众将们大受感动,人们互相看看,深吸口气,异口同声道:“我等誓与大人同进退,共生死!”

    “好!”林翰情绪激动的环视周围的每一个人,握紧拳头,斩金截铁地说道:“纵然敌众我寡,纵然城墙倒塌,我等即便是用血肉之躯硬堵,也要把风军挡在关外!”

    “是!大人!”众将们齐齐应道。

    众将的必死决心被林翰激发出来,他们率领宁军凭借一股子冲劲能顶住风军一时,但是又哪能长久?双方的兵力、整体实力相差太悬殊,其差距之大已不是靠着意志力就可以平衡的了。

    在卧虎关城墙南北两处的大豁口那里,双方展开激烈的拼杀和争夺。

    先是宁军顶在缺口处,倒下一批,填补一批,作战虽然顽强,但还是被凶猛的风军得节节败退。时间不长,风军占领缺口,准备向关内冲杀,这时,关内的守军又展开拼死的反击,踩着同伴尸体不管不顾的硬往上顶。

    在宁军完全不要命近乎自杀姓的战术下,占领城墙豁口的风军被打推,宁军重新占领豁口,而后又是风军组织猛烈的反击,退宁军。双方反复争夺城墙豁口,战斗演变成最最残酷的拉锯战。

    这种战斗,不会有真正的胜者,基本就是敌死一千,我损八百,谁都讨不到好处,比拼的是谁的兵力多,谁的后劲足。

    如此惨烈的战斗,风军习以为常,但宁军以前可从未经历过,他们毕竟是地方军,而非经常参与大军团作战的中央军。

    随着战斗的加剧,敌我双方的伤亡不断飙升,城墙的豁口被垒起一米多高,不过并不是用石头垒起的,而是用双方阵亡将士的尸体生生堆起来的。

    最先溃散的还是宁军。参战的宁军将士被眼前惨烈又残酷到极点的战斗惊呆吓傻,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对面红眼咆哮的敌人,嗅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个又一个的宁军象是突然神经失常似的大喊大叫着四处奔逃。

    在如此关键紧张的时刻,一个逃兵可以影响一群人的斗志,一群逃兵足可以冲散全军的士气。宁军很快由单个士卒的崩溃演变成全军崩溃。

    兵败如山倒。

    风军趁着宁军溃败的时机,一举突破城墙的缺口,杀进卧虎关内,至此,双方的攻坚战也完全变成全城混战。

    战斗至此,宁军更是抵挡不住,成群成群的将士在溃败中被风军分割开来,团团包围,有些被风军全歼,有些缴械投降,有些还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这时候,城门楼上的林翰已彻底绝望了,身为守军统帅,他又哪会不知道现在己方败局已定,他不甘心,也不敢再往下想,他不知道失去了卧虎关的宁国接下来还靠什么来抵御如狼似虎的风军。

    “敌军杀上来了,兄弟们,快保护大人!”

    周围宁军将士撕心咧肺的叫喊声终于令林翰回过神来,他转头瞧了瞧,自己的周围聚集有百余名浑身是血的宁兵宁将,再向左右看,两侧皆涌上来大批的风军,黑压压的一片,不计其数。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林翰都是麾下将士们的主心骨,危急时刻,人们自然而然的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他身上,期盼他能带着自己,找到出路。

    可是此时的林翰哪里还有主意?他嘴角牵动几下,露出沧然的苦笑,没有说话,仅是默默的抽出佩剑,分开己方的人群,一步步向风军走去。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周围的宁军将士,与风军做最后一搏,宁死不降。

    可惜林翰不是武将,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当他走向风军近前的时候,人们见他头带将盔、身穿将甲,心存顾虑的倒退几步,不过又看他迟迟没有罩起灵铠,风军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其中有名士卒大吼一声,持矛向林翰冲去,借着冲力,长矛猛刺林翰的小腹。

    林翰没有对战的经验,见敌人一矛刺过来,他下意识的挥剑去挡,他的佩剑是砍在长矛身上,但却没有把长矛弹开,以他的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挡得开身强体壮的风军士卒的全力一击。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风兵的长矛深深刺进林翰的肚子,后者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把一名宁将刺中了,兴奋的回头大叫道:“我杀了一个贼将……”如果他知道自己刺中的实际是宁军统帅林翰,估计他都得乐疯掉。

    不过这位风军士卒并没有兴奋的太久,就被一名回过神来箭步冲杀上前的宁将一刀斩成两截,那宁将伸手扶住身子软下去的林翰,急呼道:“大人……”

    林翰中的这一矛太重了,肠子都顺着肚子上的伤口流淌出来,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但流淌血沫的嘴里仍断断续续地说道:“杀……杀敌……宁死不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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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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