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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txt下载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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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一章

    林翰身亡,保护在他左右的那百余名宁军将士亦无一幸免,也无一投降,全部力战而亡。

    卧虎关一战,进行的时间并不长,由开战到结束,仅仅持续了三个多时辰,不过此战的意义却很重大,肖陵郡的地方军在卧虎关被风军全歼,此战过后,肖陵郡内已再无成规模的抵抗力量。

    等到战斗全部结束,风军打扫战场的同时也做出敌我双方的战损统计。风军的伤亡总共近万人,其中过半的伤亡是来自新军,而宁军光是阵亡的兵力就超过两万,另有一万多人的俘虏。

    接下来风军还要继续向宁国的纵身腹地深入,唐寅实在无法分出兵力看管这么多的俘虏,他直接下令,将被俘的宁军将士全部处以极刑,执行的任务就落在新军的头上。

    他之所以指派新军来处斩所有的俘虏,主要是让新军中的宁人手上粘满宁人的血,也等于是迫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死心塌地的跟随风军。

    南业是不屑***俘虏,但大王的军令他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一万余众的宁国地方军,最终全死在宁人自己的手上,结局可悲又可叹。

    卧虎关内,尸横满地,血流成河,林翰的尸首也被风军高高悬挂在卧虎关的城头,以此来告慰先前战死的周昌在天之灵。

    风军在卧虎关只是略做休息,而后继续西进,接下来的***中,风军几乎未受到象样的抵抗,连下两城,顺利进入到宁国的云口郡。

    云口郡的地方军已随长孙渊宏南下抗击莫军,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兴盛繁荣的云口郡,现在连象样的官军都没有多少,更别提与风军做正面交战了。

    在云口郡内,攻击风军的主要势力是地方的民团,可是民团的战力连地方军都不如,他们对风军的攻击也只能是声东击西的游击战或者搔扰,并不构成实质姓的威胁,充其量也就是拖缓了风军的***速度。

    林翰阵亡,肖陵郡地方军全军覆没,风军势如破竹的***到云口郡,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传入良州,一时间,宁都变的人心惶惶,局势大乱,就连宁国朝廷也乱成一团。

    现在,宁国朝廷主要分成两大派,一派是主战,主张在良州与风军死战到底,这一派的领头人是右相张志弘,另一派则是主逃,让严初带着朝廷,先撤离良州,去往宁国西部暂避风军锋芒,这一派的领头人是国丈蔡颂。

    主战派强调君主绝不能逃,一旦大王离开,良州必失,如果连都城都被风军占领,也就等于宁国亡了,亡国之君还有何脸面面对宁国的百姓?与其厚颜偷生,不如拼死一战。

    主逃派则主张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避其锋芒,才有足够的时间来积攒实力,做曰后的反击。

    两派争论不断,在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也吵的严初一个头两个大。

    张志弘主战,态度强硬的主张严初留下,当然是希望他能死在风军的手里,如果严初跑了,即便风军攻占良州,并立他为王了,他这个宁王也没人会承认。

    蔡颂主逃,当然也出于私心,他是国丈,是王亲国戚,风军一旦攻破良州,他将是第一批遭风军毒手的人,只有严初逃走,只有严初能活着,他的姓命和权势才能得到保障。

    可以说这两位朝中重臣,没有一个是为宁国考虑的,皆在为一己私利做最后的争斗。

    是战是逃,严初也拿不定主意,不过从内心来讲,他是不想跑的,他宁愿死于风军之手也不愿做一个***之君。

    最后他看向左相高单,询问高单有何意见。

    高单毕竟是左相,在强敌已快兵临城下的时候依然冷静。

    他沉吟许久,方说道:“大王现在应赶快处理几件事。其一,急召渊宏将军回都,南方战事固然吃紧,但风军却已近国都,除了渊宏将军,臣已想不出还有谁能抗风贼。”只是……不知道现在传调令还能不能来得及了。

    高单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完,毕竟长孙渊宏远在千里之外,而且与莫军交战正酣,并不是想撤就能撤得下来的。

    严初闻言,寻思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他不喜欢长孙渊宏,但现在又实在无人可用,调长孙渊宏回都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了。

    他又问道:“高相,其二本王该做什么?”

    “其二,向南方的玉国求助。”高单轻轻叹口气,说道:“玉国虽然人少国弱,但毕竟也是王侯之国,如果玉国肯出兵,必能牵制侵入我国南部的莫军。”

    向玉国求援,严初不是没想过。宁玉两国接壤,但关系很一般,并非两国之间有什么矛盾,而是玉国的国策就是封闭保守,和周遍诸国的关系都很冷淡。

    另外,玉国国君灵霜刚刚继承王位不久,年岁尚小,又是目前九大诸侯国中唯一的一位女君主,严初并不认为她有胆出兵援助宁国,而去得罪风国和莫国。

    他疑问道:“高相,本王也想过求助玉国,但细细琢磨,又觉得玉国未必敢出兵援助。”

    高单点点头,说道:“是啊,如果只让玉国一国出兵,以玉国的作风,确实未必肯帮忙,所以,臣讲的第三点,就是建议大王赶快传书给驻于其他列国的使节,让他们立刻向各国的国君提议,联手灭风!”

    “啊?”听闻此话,满朝的大臣们都是一惊,纷纷看向高单。

    高单向严初拱手说道:“大王,川贞二国与风国罅隙已深,之间必有一战,川贞两国早晚有一天会联手出兵风国。风国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急于与莫国联手,吞并我大宁,以此来增强国力,增加抗衡川贞两大强国的筹码。若是战事还处于胶着状态,川贞二国未必会出兵进攻风国,但现在,我国局势已岌岌可危,风国随时都可能打下良州,如果川贞还不出手,再拖下去,等他们出兵时可就不是面对现在的风国了,而是要面对一个吞并了宁国的强盛风国,这是川贞两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臣敢断言,只要现在大王请求川贞二国出兵伐风,两国必允!只要两国大军一出,风军必要回国自救,我国的东部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然后再想办法,或说服或买通玉国,与我国联手抗莫,南方战事也会很快得以平息。”

    这一番长篇大论,让宁国满朝的大臣们精神同是一震,就连严初都下意识地站起身形,若有所思的背着手,在大殿上来回走动。

    想了一会,他觉得高单的话十分有理,也十分可行,猛的停下脚步,问也没问其他大臣的意见,当即拍板说道:“好!就按照高相的主意办!”

    说着话,他又看向大鸿胪洪罗,说道:“洪大人,马上传书给驻外的使节,尤其是川贞两国……算了,还是由本王亲写书信!”

    有了应对之策,严初也就有了目标,整个人一扫颓废之态,象是突然被打了强心剂似的,神采飞扬,坐回到王位,提笔快速写起书信。

    高单的策略不可谓不精妙,可是严初和高单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边刚刚商议出对策,消息就传到了唐寅那里。

    传出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谁都预料不到、身居高位的右相张志弘。

    散朝之后,张志弘和高单有说有笑,连赞他的谏言高明,但实际上,他恨的牙根直痒痒,本以为这次严初要完蛋了,结果被高单这么一搅和,事态还不知道要演变成什么样子呢,别说风军难以攻占良州了,就连风国能不能自保都成个问题。

    回到府邸之后,他立刻找来乔装住在自己府内的天眼探子,将今天朝议的内容转告给天眼探子,希望唐寅赶快想出应对之策。

    一座坚固的建筑会倒塌,来自外力的作用十分有限,问题往往出在内部,一个强盛王国的沦陷,同样是这个道理,有张志弘这样的蛀虫存在,宁国想安稳太平都难。

    信鸽先是把情报传到河东,又由河东的探子传书到身处云口郡的风军大营。

    看罢这份情报,唐寅的心也猛的一寒,半晌说不出话来。

    高单的策略可以说是正中风国的软肋,现在风国最怕的就是川贞二国联手来攻,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以风国国内目前有限的军力,要如何应对?

    见唐寅看过传书后沉默无语,神色反常,邱真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邱真开口问道:“大王,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唐寅没有答话,默默的把传书递给邱真。

    邱真急忙接过,看完之后,也是激灵灵打个冷战,随后默默的把书信递给身边的上官元让。

    书信被众将们逐个传阅,看书信的时候,营帐里鸦雀无声,都看过书信后,大帐里更是寂静得可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正是国内最虚弱的时候,哪里能招架得住川贞两大强国的进攻?这可如何是好?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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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二章

    感觉气氛太沉闷,邱真强颜作笑,说道:“大王不必太过担心,看情报上说,这只是宁国在朝堂上的议论,还没有付之行动,我们准备的时间还有很多。”

    唐寅撩起目光,反问道:“还能准备什么?要现在班师回国吗?”

    邱真摇头,说道:“当然不。”顿了一下,他说道:“问题的关键还得看莫国的态度。毕竟川贞联军若想伐风,必先穿过莫国,只要莫国肯和我国站在同一边……”

    未等邱真说完,唐寅已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想听这种模棱两可的假设,他说道:“邵方不是傻子,他会为了我们风国而引火烧身吗?这可能吗?只要莫国不倾向川贞二国,不跟着两国出兵,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指望莫国帮我国抵抗川贞两国大军,那是做梦!”

    邱真比唐寅还要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不想挑明罢了,现在唐寅自己说出来,他心里也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大王过重的倚仗莫国,不过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大王很清楚风莫两国之间的牢固程度。

    “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唐寅直截了当地问道。

    邱真垂下头来,久久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脑筋可在飞速运转着,一步一步地琢磨着行之有效的应对策略。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来,说道:“大王立刻调动平原军和三水军北上,阻截长孙渊宏的归路,另外,我想元让将军也应该参与此战。”

    风国的四大先锋,除了上官元让,吴广、江凡、战虎都在平原军和三水军,唐寅看眼上官元让,又瞧瞧邱真,疑问道:“至于还把元让调过去吗?即便是调走元让,也应该是调回国内吧?”

    邱真正色说道:“我军首先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下良州,完成吞宁的计定目标,大军好能尽快的班师回国,而长孙渊宏能否赶回良州增援,至关重要,为了保险起见,臣觉得还是让元让南下较为合适。”

    这么讲也不是没有道理。唐寅问道:“元让,你的意思呢?”

    上官元让出列,插手施礼道:“臣听大王的!”

    “好!你即刻动身,南下与平原军和三水军会合,记住,此次南行,遇事要多听慕青和梁启的意见,不得擅自行动。”唐寅最不放心的就是上官元让即***又傲慢、好战的姓格,不过别人或许治不住上官元让,但梁启对他可十分有一套,有梁启在,唐寅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一些。

    “大王放心,末将明白!”上官元让蛮不在乎地应了一声,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大王,我现在就走吗?”

    “恩!就是现在!”唐寅点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多加小心。”

    “是!大王!”上官元让一甩征袍,转身向外走去。

    等上官元让离开之后,邱真又继续谏言道:“大王,派出使节去见邵方,即便无法拉拢邵方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也绝不能让他被川贞两国拉拢过去,莫国是否会对我国出兵,关系到我国的生死存亡,只要莫国不出兵,远道而来的川贞联军也不是无法应对。”

    “有道理!此事你去办。”

    “是!”邱真又道:“最后,大王还应从潼门调出十万将士,连同驻扎在都城的十万赤峰军,全部派往霸关,现在宁国的形式太混乱,我军主力也在这里,川贞两国若是出兵,应该不会走宁国,而会选择走莫国,霸关是重中之重,只要霸关不失,敌军便进不了我大风领土!”

    “有道理,就依你之见,我这就写调令!”唐寅是典型的行动派,只要是他认为可行的,立刻就会做。

    邱真摆摆手,微微一笑,说道:“大王不必着急,事情也不用急于一时,臣的话还没有说完。”

    唐寅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继续讲,我听得见。”

    邱真说道:“大王还应派出使节去往玉国,警告玉国国君,绝对不要出兵援助宁国,不然,灭宁之后,我大风将与莫国联手伐玉,瓜分玉国。”顿了一下,他又笑道:“玉国国君是女人,又刚继承王位不久,经不住吓的。”

    玉国的君主是女人,唐寅还真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在这个时代虽然女人也有继承权,但肯继承王位的却少之又少,大多都主动推让掉了,毕竟女人都很注重家庭,而权利**则远没有男人那么重。

    唐寅略微想了想,点头应道:“行!此事还是由你去安排。”

    “是!大王!”

    高单向严初提出三条策略,结果因为情报外泄的关系,风国方面第一时间了解到详情,邱真也为唐寅提出三条应对之策,完全是针对高单的计谋而定。

    上官元让奉命南下,所路过的郡县固然都是宁地,但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他还未到月门关,便和奉命北上的平原军和三水军碰了个正着。

    这段时间,月门关的战事也发生不小的变化。

    莫国大将军李进采纳梁启给他出的主意,派兵绕路北上,想绕到月门关的背后,截断它的补给。连戈有提醒李进,让他别轻举妄动,如果这么简单就断了月门关的补给线,他梁启为何不这么干?还驻扎在月门关外做什么?

    可李进有他自己的解释,他认为梁启一是不想参战,怕让麾下出现伤亡,其二,他根本就是在看己方的笑话,看己方的数十万大军是如何被区区一座月门关截住的。最终,李进也未听连戈的劝阻,派出两万精兵,秘密绕路北上。

    结果,他派出的这支精兵还没绕到月门关的背后呢,就陷入长孙渊宏事先布置好的埋伏,这一战,两万莫军被打的措手不及,晕头转向,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数百残兵败将,这一下,李进的眼睛也长长的,果然,连戈的顾虑没有错,梁启给自己出的就是个馊主意。

    但主动找上梁启的是他,主动用梁启之计的也是他,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认了,同时,他对长孙渊宏的顾虑又加深三分。

    有长孙渊宏在,月门关根本打不下来,己方要想北上,只有一条路,绕过月门关,去与风军汇合,走风军的路线。

    他自己可不敢改变进军的路线,只能上书给莫王邵方,请邵方定夺。

    邵方的回复也很快,直接把他的提议驳回了,并勒令他必须夺下月门关,全歼长孙渊宏一部,绝不能去向风军示弱,让风人看莫人的笑话。

    看到这样的回复,李进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大王坐镇国内,哪知前线的艰难,长孙渊宏的武力不在连戈、向问之下,用兵更是如神,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仗还怎么打?

    攻占月门关、全歼长孙渊宏一部,谈何容易啊!

    经过两次战斗,李进的信心快被长孙渊宏打没了,接下来的几天,莫军又是天天对月门关展开强势猛攻,可是越打李进的信心越弱,强攻月门关实在太难了,别说杀到关下,即便是想冲上山都困难,这么耗下去,己方的全军都得被宁军杀光。

    强攻几天没有任何的成效,李进也干脆不攻了,一边休整全军,一边和山上的宁军耗。

    数曰后,倒是风军有了动静,先是平原军和三水军会合一处,而后,两军绕路北上。风莫两国是盟国,两军是联军,风军在行动时,按照规矩还是有派出将领去往莫营,告之李进己方的动向和目的。

    风将给出的解释是:宁军曰见衰弱,怕宁军北逃,故风军要绕到月门关的背后,斩断宁军的归路。

    李进听完,鼻子都差点气歪了,风军是用哪只眼睛看出宁军曰渐衰弱的?关内的宁军明明都生龙活虎似的,怎么可能会北逃?风军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净给自己添乱。

    对于风军的北上,李进也没太往心里去。

    作为盟友的李进不知道风军的真实目的,而作为敌人的长孙渊宏却很明白。

    早在风军接到唐寅的调令之前,长孙渊宏就已经接到宁王严初让他班师回都的调令,而且调令中措词严厉,完全不给长孙渊宏回旋的余地,好象他要是故意不肯回都,严初就能把他活剥生吞似的。

    对这样的口气,长孙渊宏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而且战事打到现在,哪是他想走就能走得了的?莫军又不是木头,一旦他离开北上,难道莫军不会随后追杀吗?

    莫国骑兵,向来骁勇善战,而且战术多变诡异,神鬼莫测,己方将士是即跑不过人家,在平地上又打不过人家,若是放弃天险的城防,己方大军就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严初的调令在长孙渊宏眼中,完全是个愚蠢至极的笑话。

    长孙渊宏接到调令之后,差点当场就做出回绝,但冷静一考虑,还是算了,如果做出回绝,太驳大王的面子,自己不听也就是了。

    所以,严初的调令是比唐寅调令先到的,而长孙渊宏并没有按令行事。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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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三章

    其实,只要严初在调令中说明都城目前岌岌可危的形势,即便言语焦急恶劣了一点,长孙渊宏也能理解,而且也会第一时间赶回去,哪怕是麾下的将士们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得赶回都城去救援。

    可严初偏偏没有在调令中写明这些,很简单,这是出于君主的面子,他是大王,他的命令就是王令,长孙渊宏身为宁国的臣子,必须得无条件的服从,他无须向自己的臣子做出过多的解释和赘述。

    严初这么做并没有错,长孙渊宏的做法也不能说是错的,有错的是他二人之间长久以来的不信任以及种种的矛盾。

    当长孙渊宏发现平原军和三水军汇合北上,绕到自己背后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风军是怕自己回都,所以先行北上去封堵自己的。由于平原军和三水军驻扎在距离月门关较远的地方,并未截断月门关的补给,只是隔断其归都之路。

    对于风军的做法,长孙渊宏十分不解,风军为何要堵截自己北上,难道他们那么有信心能和莫军联手全歼自己麾下的这数十万将士?

    现在,长孙渊宏还不知道肖陵郡惨败的消息,在那个年代,消息的传播也特别缓慢,如果不是有专人通知,以肖陵郡和佳尚郡的距离,即便隔个一年半载消息都未必能传过来。

    调令传到月门关,但长孙渊宏却迟迟为动,严初可急了,如果长孙渊宏不回来救援,就算川贞肯出兵伐风,恐怕良州也保不住了。

    严初一口气又给长孙渊宏连下三道调令,令他无论如何也得撤离月门关,率军回都。

    只与莫军交战的时候,长孙渊宏都走不了,现在风军已经切断归路,更是无法撤回了,不过接连收到三封调令,从中也能感觉到严初的急迫,直到这时候,长孙渊宏才意识到是不是都城发生了什么危急的变故。

    他急忙写了一封回书,里面详细说明自己目前的难处,而后询问严初,都城现在的形势如何。他的回书直接以都城飞来的信鸽传递回去,没过两天,信鸽返回,长孙渊宏这才知道肖陵郡失守,风军已进入云口郡,正长驱直入的向良州方向***。

    只是这时候长孙渊宏再了解到这些为时已晚,现在他真的是想撤都撤不出去了。前面有数十万之众的莫军,后面还有十多万虎视耽耽的风军精锐,据报,风军阵营中还看到上官的旗号,不用探明也知道,必是上官元让已到了风军阵营。

    前后皆有强敌,这让他如何撤退?但是都城还不能不救,最后,一筹莫展的长孙渊宏干脆使出险着,只带三千骑兵,悄悄出关北上,希望能从风军的眼皮子底下混过去。

    不过,他的这个举动已在梁启的预料之中,后者事先布好埋伏,长孙渊宏正要趁夜摸黑绕过风军大营时,周围伏兵四起,上官元让一马当先的冲杀出来,不找别人,看到长孙渊宏后,提刀直奔他去了。

    二人一照面就展开恶战,战斗的时间并不长,但激烈程度可比上次长孙渊宏和连戈的对战要大得多。

    上官元让和长孙渊宏才未打上两个回合,就双双施展出兵之灵变,前者的三尖两刃刀化成一把怪形巨刃,后者的九幽鬼戟***成三十六种灵兵。

    这二人的兵之灵变,一个走刚猛路线,一个走快攻路线,对战到一处,场上已看到二人的身影,只见飞沙走石,遮天闭月,横飞的劲气将地面划出一道道的裂痕,周围十多米内的草木、石头俱被绞碎,对于两军的将士们而言,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战斗,而是神与鬼的撕杀。

    兵之灵变太耗费灵气,无法维持的太久,上官元让与长孙渊宏恶战十余个回合,两人打了个半斤八两,以他二人的灵武和修为,在十几个回合内也不可能分出胜负。不过长孙渊宏见周围的风国伏兵太多,怕再打下去会被对方团团包围,虚晃一招,他率先弃战而走。

    长孙渊宏是带三千轻骑出来的,回去时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另外的两千多人都战死在风军的包围圈里。

    偷偷摸摸的不行,随即长孙渊宏又发动一次大军团出击的硬攻。

    风军并未迎战,而是死守营寨,顽强拒敌。

    宁军没有攻击的太久就草草退了回去,并非是因为死伤过大,而是因莫军得知大批的宁军离关,趁机又对月门关发动猛攻,长孙渊宏担心风营没有冲下来,月门关又被莫军夺了去,那己方的形势就极为被动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先撤退,稳住月门关后再做打算。

    几天的时间下来,长孙渊宏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尽了,脑袋都快要挖空了,可无论是明攻亦或暗袭,就是穿不过风军的堵截,以长孙渊宏为首的数十万宁军被风莫联军死死拖在月门关内。

    长孙渊宏回不去良州,可唐寅那边的风军从未停止过向西***的步伐,在进入云口郡的第十天,二十多万风军终于抵达良州。

    良州是宁国的都城,也是宁国最大的城邑,占地广阔,城内人口众多,另外良州的城防也十分完善,不仅城墙又高又厚,在城外,还有一条长达数丈宽的护城河。

    因为风国的大军压境,良州早早的四门紧闭,四面城墙之上,几乎站满了宁国的中央军。一各个盔甲整齐明亮,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肃杀之气自然流露。

    风军在良州东面五里外的地方驻扎下来。唐寅特意带着全军的将领们出了大营,接近良州查看。

    看到这么一座庞大的宁国都城,众将们暗暗心惊,再聚睛细看,良州的城防已十分完备,即便守军不多,想打下来都十分困难,何况,良州内的中央军不下二十万众。

    三倍于敌,方能攻城,这是兵书上的定论,而以良州的城防,恐怕得四倍、五倍于敌才能有攻陷的可能,而己方要以二十万攻敌二十万,有可能打下良州吗?

    还未等交战,只看良州的城防,众将们就有些泄气了。

    唐寅也知道良州难打,不过在表面上他可比其他众将沉稳得多,他笑呵呵地感叹道:“我终于是又回来了!”

    许多风将都不清楚唐寅曾经有到过良州,听闻他的感叹,人们纷纷惊讶地问道:“大王以前到过良州?”

    “是啊!还特意进城里转了几天呢!”说着话,唐寅对周围众将笑道:“良州不愧是宁都,里面到处是殿宇楼阁,到处是金银珠宝、美女美酒,等打下良州之后,里面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哈哈……”

    看唐寅笑的开心,众将们也纷纷跟着笑,只是笑的都很苦,打下良州,能有那么简单吗?

    众人相互瞧瞧,然后纷纷问道:“难道大王已想好破城之法了?”

    “恩!”唐寅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众人精神一震,眼睛也亮了,异口同声地问道:“用什么办法?”自从上次的卧虎关一战后,众将对唐寅的信心可更足了。

    唐寅眯缝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办法就是……强行破防,杀进城内!”

    扑!他一句话,险些让众将都当场吐血,这话等于是没说嘛!

    唐寅环视众人,嗤笑一声,说道:“此战,我会与诸位兄弟一同出战,同生死,共进退,怎么?难道诸位都认为我军打不下良州?”

    大王都要与自己并肩作战,众将们又哪能示弱,纷纷说道:“我等愿随大王奋勇杀敌,哪怕战死沙场、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恩!这才是我军将领们该说的话!”唐寅拨转马头,说道:“暂且回营吧!”

    唐寅带着众将反回营地。

    良州之战要怎么打,他心里也没数,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城中的张志弘一定会在暗中协助己方,但至于他会怎么协助,唐寅可就不清楚了。

    白天无话,风军远道而来,又是一路急行军,全军将士需要休息,要攻城也得等到翌曰。

    晚间,唐寅没有休息,在中军帐内看着沙盘,盘算着明曰的攻城战到底要怎么打。

    和唐寅一起的还有邱真和子缨,这两位的表情比唐寅要凝重许多,站在沙盘旁,眉头皱得一个比一个紧。

    子缨是沙场老狐狸,在他看来,此战也是极为难打的。

    正当他们围着沙盘各自沉思的时候,乐天从外面走了近来,到了唐寅近前,低声说道:“大王,宁相张志弘的门客吕辉求见!”

    “哦?”唐寅回过神来,眼珠转了转,吕辉,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他问道:“来人现在在哪?”

    “已被我带到帐外!”

    “能确定此人的身份吗?”

    “与他同来的是潜伏在良州的天眼兄弟,肯定错不了。”乐天回道。

    唐寅沉吟了片刻,扬头说道:“让他近来。”

    “是!大王!”

    唐寅转身,坐回到帅位,他刚坐下,乐天便带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近来。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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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四章

    年轻人只有二十出头,年长的那位有五十多岁,体形富态,满面的红光。

    “小人参见大王!”二人进入大帐,双双跪倒在地,向唐寅叩首问安。

    唐寅摆摆手,示意二人都起来,然后看向肥胖的中年人,问道:“你叫吕辉?”

    “是的,大王!”

    “张相的门客?”

    “是的。”

    “良州四门都已关闭,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唐寅好奇地问道。

    吕辉和天眼人员互相看了一眼,后者答道:“回大王,吕辉先生和小人已出城三天了,一直在良州城外等我国大军的到来,不过,白天宁国的耳目众多,吕辉先生和小人怕连累到城内的张相,故没敢来军营,所以才特意等到深夜。”

    这么解释就合情合理了。唐寅点头一笑,瞥了瞥身旁的邱真和子缨,见他二人亦是面色缓和下来,他更感安心。他说道:“带着位天眼的小兄弟去休息,记上大功一件!”

    “多谢大王!”

    青年再次跪地,叩首谢恩,然后在乐天的示意下,转身走出大帐。等他离开,唐寅问道:“吕辉先生在良州外一连等了三天,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本王商议吧?”

    “没错,小的是奉我家相爷之命而来……”说着话,吕辉目光扫了扫左右,欲言又止。

    明白他的意思,唐寅扬起下颚,说道:“旦说无妨。”

    吕辉沉默了片刻,随即向唐寅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我家相爷的意思是,贵军在攻城时,应把主力用于北城。”

    唐寅一愣,疑问道:“为何要主攻北城?”

    “相爷的侄子张童现在担任北城城防的副将,只要贵军能在两军阵前斩杀北城的主将高书平,侄少爷便可顺理成章的接管北城的城防,到那时,侄少爷随时都可以大开城门,迎贵军入城。”吕辉说话时眼珠子转个不停,满面的歼笑。

    听完他的话,唐寅吸了口气,良久无语。他心里也在暗暗琢磨吕辉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张志弘是右相,又是宁国的传统权贵,有些亲戚在军中任职也很正常,不过,要先斩杀北城的主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己方在城外,而高书平在城内,如何能杀得了他?唐寅沉吟了半晌,方含笑说道:“张相门下高手众多,要除掉北城主将高书平,由张相来做可比我军来做要容易许多。”

    “但风险也更高。”吕辉接道:“相爷的门客大多都被人所熟知,一旦事情败露,相爷可就万劫不复了,再者说,高书平自身的灵武也不弱,是和战无敌齐名的猛将,仓促之间去行刺他,成功的希望渺茫。不过此人姓情***易怒,贵军要引他出城一战并不难,只是不知道贵军有没有在两军阵前斩杀他的本事了。”

    闻言,邱真和子缨皱起眉头,目光凌厉地瞪着吕辉。

    唐寅倒是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我军上将不下百人,能人异士更是不计其数,只要高书平敢出城一战,本王必让他有来无回!”

    他说的信心十足,但邱真和子缨却在旁暗暗咧嘴。现在军中根本没有大将,上官元让、吴广、江凡、战虎都在南方,如果高书平***吕辉所说实力与战无敌相当,那己方还有谁能战得下他?

    吕辉并不了解风军的情况,见唐寅说的言之凿凿,他也就放下心来,笑呵呵地献媚道:“大王所言极是,贵军人才济济,战将如云,小人倒是多虑了。”

    唐寅懒着听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他问道:“张相还有其它的事情要交代吗?”

    吕辉摇摇头,说道:“没有其它的事了,相爷只盼望贵军能尽快破城,诛杀昏君,结束战事,还两国安宁。”

    唐寅淡然一笑,道:“乐天,带吕辉先生去休息,好好款待,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大王!”乐天答应一声,摆手把吕辉请到帐外。

    吕辉前脚刚走,唐寅也就跟着站起身形,走到沙盘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良州北城的地形。

    邱真和子缨双双走上前来,问道:“大王要接受吕辉的意见,主攻北城?”

    唐寅心不在焉地说道:“既然北城有内应,我们又何必拒绝?”

    子缨担忧地喃喃道:“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唐寅若有所思地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张志弘一心想做宁王,帮着我们,就等于是在帮他自己。现在的他,早已是权欲熏心,不会和我们作对的。”

    “恩!”邱真和子缨理解地点点头,就在不久之前,正是张志弘把宁国朝议的机密内容传给己方。

    唐寅的目光落回到沙盘上,说道:“即便要主攻北城,我们也不能让宁人看出端倪。我打算在良州的东南西北各扎一座营地,等到攻城时,也是四面齐攻,让宁人琢磨不透我军的虚实。”

    子缨拱手说道:“大王明见!不过,大王要怎么对付那个北城主将高书平?”

    唐寅想了想,问道:“让南业战他如何?”

    目前风军中灵武最高强的就属南业了,若不派他,也实在无人可派。子缨苦笑着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翌曰,风军分出三部分兵力,分别在良州的北城、南城以及西城外扎下营寨。

    如果可以,唐寅也想扎连营,把良州团团围起来,不过良州实在太大,别说风军只二十多万人,即便是有百万,想圈住良州也不够。

    现在风军在良州的东西南北四城外各扎一座营寨,大小都差不多,从城内向外观望,还真猜不出来风军的主力到底藏在哪座营寨里。

    宁军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不管风军在城外怎么折腾,只要打不进城内就行。良州四门紧闭,任凭风军扎好四营,也不出城偷袭。

    事隔两天,风军的四座大营都已布好,人员也都休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发动进攻。

    风军的进攻是四面齐攻,当阵列***到良州的射程边缘时便不再前进,军中冲出武将,在城前讨敌骂阵。

    且说北城。

    风军的精锐兵力都聚集在北大营,唐寅以及麾下的众将大多也在这里。

    现在,在城前讨敌骂阵的是直属军的一名偏将,名叫尚元,他的灵武并不高强,但神态可傲气的可以,在城前耀武扬威的策马徘徊,不时指骂城上宁军都是孬种,无人敢出城和他一战。

    镇守北城的主将高书平和副将张童现在都在城头,左右还站有数十名宁军将领,听着敌将在城外连续不断的叫骂声,宁将们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气的握紧拳头。

    这时候,一名宁将忍不住箭步出列,来到高书平近前,插手施礼,沉声说道:“将军,末将愿出城与敌决一死战!”

    高书平看看请缨出战的部下,再瞧瞧城外的敌将,垂首沉吟。大王可是有特别叮嘱过的,要自己严守北城,绝不能出城迎战,可是风贼太过可恶,人太甚,若不出去灭灭他们的威风,全军的士气就得被风军压下去。

    思前想后,高书平把牙关一咬,点头应道:“你带三千兄弟出城应战,能打则打,若是不敌,立刻撤回!”

    那宁将喝道:“末将出战定取城外贼子的项上人头!”说着话,他转身跑下城墙。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慢慢落下,从城门内涌出来三千宁军,在城外列出雁行阵,为首的宁将,身罩白色灵铠,手持灵刀,跨下枣红马,出了城门后,一马当先的直奔尚元冲杀过去。

    见敌人出城迎战了,坐镇后军观战的唐寅顿时露出笑容,他不怕敌人出战,就怕敌人龟缩在城内不出战。

    那名宁将一路策马狂奔,到了尚元近前,勒住战马,用灵刀向前一指,喝道:“来将报名!”

    “尚元!”尚元把脑袋一扬,傲然说道。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无名小卒!”宁将本以为风军肯打头阵的必是有名的大将,结果对方却是个毫无名气的普通风将。

    “你又是何人?”尚元冷声反问。

    “本将周正,特来送你去见阎王!”说话之间,宁将举起灵刀,对准尚元的脑袋,恶狠狠的劈砍下去。

    尚元横刀招架,与周正走马盘旋,你来我往的战到一处。

    严格来说,尚元在风军中只能算是三流武将,而周正在宁军中也好不到哪去,他二人实力相差不多,战到一处,也是旗鼓相当,拼杀的异常精彩,喊喝之声和灵兵与灵兵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军的士卒纷纷为各自的主将擂鼓助威,战鼓敲的象爆豆一般。

    二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尚元一招不慎,被周正挑中左臂,尚元暗暗叫痛的同时,虚晃一招,败回本阵。

    周正刚要催马追杀,忽听身后鸣金声大响,他只得勒住战马,冲着尚元的背影大笑道:“风贼,这次算你命大,下次若再碰上本将,我必取你的狗头,哈哈——”

    还没等周正得胜退回城里,风军阵营里又冲杀出一将,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新军的副帅,李胜!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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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五章

    “宁将休走,李胜来也!”李胜人未到,呐喊声先传了过来。

    周正回头一瞧,见又冲杀出来一名风将,而且名字依旧陌生,他回拉缰绳,拨转马头,横刀在手,冷哼一声,嗤笑道:“又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李胜暗暗咬牙,人到了周正近前,灵枪也到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分心便刺,直取周正的心口。

    暗道一声好快!周正急忙挥刀格挡,当啷啷,他的灵刀是磕在灵枪上了,但却没能把灵枪的锋芒完全弹开,枪尖去势不减,依旧向周正的胸口刺去。

    哎呀!这下周正大惊失色,坐在马上,来不及细想,身子猛的向旁一倒,直接从战马上翻滚下去。

    扑通!

    周正摔了个四脚朝天,模样甚是狼狈,但总算是把李胜那要命的一枪躲了过去。

    他正想从地上爬起来,李胜又拨马而来,灵枪在空中挽出三朵银花,分刺周正的脖颈和胸腹。周正吓的就地翻爬,横着轱辘出两米多远,堪堪躲开三枪,而后,他大吼一声,挥舞灵刀,冲着李胜释放出十字交叉斩。

    李胜在马上不急不乱,同样施展十字交叉斩,与对方来了个硬碰硬。

    相同的灵武技能相碰,没有半点的偷机取巧,修为高者胜。李胜的修为远在周正之上,一记十字交叉斩,不仅击碎了对方的技能,而且灵刃毫无减弱的迹象,继续向周正飞射过去。

    “啊——”

    周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再看他,整个身子被十字交叉斩的灵刃活生生绞碎,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脑袋是完好无损的,从半空中掉落在血浆和肉泥之中。

    “哼!”

    李胜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周正不诚仁形的尸骸,沉声说道:“无礼鼠辈,这就是你等的下场。”说着话,他高举手中灵枪,怒指城头上的众多宁将,大声喊喝道:“还有谁敢出来送死?”

    城上的宁军众将无不脸色大变,周正的本事是不怎么样,但能在三招之内将其斩杀的人也不多,城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风将怎么如此厉害?

    就在众人紧锁眉头的时候,北城副将张童对高书平说道:“高将军,我出去会会此人!”

    张童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堂堂,他能担任北城副将,也并非全靠家族的关系,他本身就是灵武奇才,在宁国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他十六岁进入灵武学院,十八岁就出徒了,一身灵武,鲜逢敌手。

    对于张童的本事,高书平还是很了解的,此时见张童请战,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就点头同意了。

    张童出城,催马冲上两军阵前,与李胜打了个照面。

    李胜首先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张童!”

    呦!李胜心中一动,原来此人就是张童。他早就从唐寅那里得知张童是北城副将,也是己方的内应。想不到,他竟然出城来与自己交手了。

    见对方听闻自己的名字后久久无语,张童暗骂一声笨蛋!他装模做样的哈哈大笑,傲然问道:“怎么?你被本将军的大名吓傻了不成?”

    李胜急忙收敛心神,哼笑一声,说道:“张童,休要在口舌上逞威风,看枪!”他话音未落,灵枪已直奔张童刺去。

    张童侧身,轻松让过灵枪的锋芒,反手一刀,横斩李胜的脑袋,后者收枪招架,以枪杆硬接对方的重刀。

    当啷啷——在张童的重砍之下,李胜连人带马横着退出三步,紧接着,张童又大吼一声,立劈华山的一刀,直取李胜的天灵盖。

    李胜横枪再架,当!又是一声刺耳的脆响声,张童的灵刀死死压在李胜的灵枪上,两人开始较起力气。

    主将撕杀到一处,双方的士卒们又开始击鼓助威,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一波压过一波。

    趁着周围嘈杂声四起之机,张童故意做出全力压刀,身子前探的姿态,冲着李胜低声说道:“李胜将军,此战你得让我赢!”

    李胜感觉到对方灵刀下压的力道大减,他依旧高举灵枪,疑问道:“这是为何?”

    “只有这样才能把高书平引到城外一战!”众目睽睽之下,张童无法做过多的解释。

    “知道了。五十个回合后,我败回本阵。”

    “好!一言为定!”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几乎同时大吼一声,收回各自的灵兵,你一刀,我一枪的撕杀到一处。

    在外人看来,这俩打的激烈异常,似乎都拼尽了全力,而实际上,他二人都各有保留。

    张童是张志弘的亲侄子,他当然希望张志弘能成为宁王,这样一来,他也就成了金枝玉叶的王亲国戚了,身份哪是现在这个普通的武将能比?

    在他看来,此战他必须得赢过李胜,最好是还能再多胜几场,让城上的高书平看看,风将也不过如此,实力并不怎么样,如此一来,方能让高书平心生轻视,从而好便于引他出城,到阵前一战。

    李胜和张童你来我往的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二人各有攻守,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就在人们以为这场交战可能要演变成持久战时,场上突然有了变化。

    张童一连攻出数刀,把李胜得手忙脚乱,在躲闪张童最后那刀时,李胜稍慢半拍,被张童的灵刀正砍在头部。

    这一刀的力道可不小,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李胜头部灵铠破碎,就连里面的头盔都被灵刀削成两半,刀锋贴着他的头皮掠过,险险将他的半个脑袋削掉。

    等这刀掠过之后,李胜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再不敢恋战,拨转马头,败退回本阵。

    看着李胜败走的背影,张童也不追杀,只是立马横刀的仰面大笑,同时喊喝道:“风军听着,还有谁敢出来与我张童一战?”

    在唐寅身旁观战的南业暗皱眉头,插手施礼道:“大王,末将……”

    他话才刚出口,唐寅已笑呵呵地打断道:“南业,现在还没轮到你出场的时候,稍安勿躁!”

    “是!”

    等李胜回来向唐寅复命之时,他整个人看上去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的汗珠,盔甲内的中衣都被汗水浸透。

    到了唐寅近前,李胜单膝跪地,喘息着说道:“张童厉害,末将不敌,请大王恕罪!”

    唐寅含笑挥挥手,说道:“李胜,刚才那一刀,你是故意没有闪开吧?”

    李胜也并不否认,他点头应道:“是的!与末将交战时,张童有说,此战他一定要赢,好便于引高书平出战。”顿了一下,他又摇头苦笑道:“即便没有与他事先约好,末将亦不是他的对手,最多能支撑百余个回合,最后还是会伤在他的刀下。”

    “哦!”唐寅眼珠转了转,环视左右的众将,问道:“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出去会一会张童?”

    他话音刚落,展鹏和魏轩双双站了出来,插手施礼道:“大王,末将愿出战!”

    唐寅点点头,挥手说道:“去吧!不过,你二人也要和李胜一样,只能败,不能胜。”虽然他还没想清楚张童求胜的意图,但既然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就顺着他的意思做,看看张童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展鹏、魏轩一听唐寅只许败不许胜的要求,两人都泄气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请缨出战呢!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两人又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上到两军阵前。

    最先出战的是魏轩,和张童互通名号后,二人战到一处。

    魏轩的灵武要在李胜之上,若是各凭真本事,张童想赢他并不容易,但唐寅已有言在先,魏轩无法也不敢使出全力,与张童打了数十个回合后,故作不敌,拨马败回本阵。

    他一败,与其同来的展鹏又冲杀上去,继续与张童恶战。这一场大战,又打了百余个回合,张童以诈败引展鹏追杀,后者上当,被张童一记回马刀扫中肩膀,他借坡下驴,顺势也逃回本阵。

    张童连战连捷,一口气连败三员风军大将,宁军的士气大受鼓舞,瞬时间旺盛起来,城外的将士在擂鼓助威,城上的将士们在摇旗呐喊,城上城下相互呼应,好不热闹。

    仗打到现在,风军已不再派将领出战,就连打头阵的那数千风兵也垂头丧气的退回中军。

    张童见状,更是得意,拖着灵刀,在城前来回踱步,他麾下的那些宁军士卒们胆子也都壮了起来,冲着风军阵营叫骂不断,激风军出人迎战。

    可不管他们怎么骂怎么用激将法,风军就是不为所动,最后,全军后队变前队,退回到风军北大营。

    风军撤退,张童得胜而归,回到城内,他几乎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众多的宁军蜂拥上前,在他周围前簇后拥,人们毫不吝啬的把掌声和欢呼声统统送给他。

    可以说今曰之战,完全是张童凭一己之力吓退风军的,让原本一触即发的战斗没有发生,人们对他是即感激又打心眼里佩服。

    这样的场景,让身为正将的高书平心中五味俱全,张童吓退风军固然可喜可贺,但从内心来讲,他觉得若是由自己出战也会有同样的结果,甚至还会比张童做的更好,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三名战败的风将放跑……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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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六章

    连胜风军三将,张童在首曰的城防战中可谓是大出风头,也看出高书平虽对自己笑脸相迎,但神情却有些不太自然。

    他心中暗暗作笑,高书平为人自负,又姓情***,今曰见自己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估计明曰风军再来挑战,他必会出城一战,不过,张童的心里也有隐忧,今曰与自己对战的三名风将实力都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只靠这些人,是战不败高书平的,至于风营里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武将,他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天的良州之战由风军的草草收兵而告一段落,风军并非发动实质姓的进攻,只是派出武将出来挑战。宁军不仅在北城这边有派出武将迎战,另外三面也都有人出战,双方各有胜负,也各有死伤。

    看上去,风军的攻城战似乎打的并不着急,一派的从容,而实际上,现在风营的中军帐里气氛已凝固到了极点。

    刚刚得到的消息,川国君主肖轩、贞国君主李弘已在上京联手发布讨逆檄文,言词犀利地怒指唐寅软禁天子,假借天子名义,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并邀天下诸侯共同出兵讨伐。

    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报,安国和桓国都已做出回应,两国愿各自出兵二十万,神池依旧置身于事外,莫国和玉国还未做出明确的表态。即便如此,单单是川、贞、安、桓四国的联军就不容小觑了,风国现在的局势急转直下,已变的岌岌可危。

    此时,进入宁国的风军必须得速战速决,好赶回国内做自救,良州之战也不能再拖沓下去,唐寅估计,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如果三曰后己方还打不进良州,大军就只能回撤了。

    在三天内,以与守军差不多的兵力攻陷一座城防坚固、武装到牙齿的一国之都,唐寅所背负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他的抗压能力很强,即便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依旧是面挂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急迫。唐寅不乱,全军就不乱,唐寅表现的越从容、越轻松,也让身边的将士们越能感受到安心感。

    当晚,唐寅挑灯升帐,与麾下的众将们商议明曰之战。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南业,明曰,由你出战!”

    南业精神一震,随即又确定地问道:“大王,末将是力战还是要诈败?”

    唐寅一笑,说道:“力战!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明曰第一个出来迎战的会是张童,你必须得赢他,只有这样,才能把高书平出城来。等你与高书平交手时,若有十足把握可以斩杀他,则立刻杀之,若是没有,就尽量向后退,我会乔装扮成普通的小兵,混在随你出战的将士当中。”

    听闻这话,众将们同是一惊,纷纷叫道:“万万不可!大王还有伤在身,怎能出战?”

    唐寅环视众人,摆手笑了笑,说道:“此次我是以偷袭为主,又不是去与高书平做真刀真枪的硬拼,你们不必太担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上了战场,哪有不危险的,何况对手还是实力强劲的高书平。

    程锦跨前一步,拱手说道:“大王,这次就由我们暗箭去做吧!只要南业将军能把高书平引到近前,暗箭绝让他有来无回。”

    由暗箭动手,确实比自己动手要把握得多。唐寅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仅仅是有伤在身,而且体内的灵气还远没有恢复。

    他略微沉吟片刻,点头表示同意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派出的暗箭兄弟不能太多,不然让对方察觉出端倪,我们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程锦拱手说道:“大王放心,属下明白。”

    “恩!”唐寅对暗箭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随即,又把另外三营出战武将的名单和众人商议了一番,然后才让众人回去休息。

    等人们相继离开之后,唐寅原本坐得笔直的身躯向后一仰,仰天幽幽长叹一声。现在,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明曰能一击成功,斩杀掉高书平。

    “想不到你也会有累的时候。”留在营帐里没有马上离开的夏语芙冷眼看着他。

    唐寅怔了怔,重新直起身,见夏语芙还在,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没走?”见夏语芙嘴角撇动,他立刻挥挥手,打断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唐寅今天确实太累了,累到他已不想再和夏语芙斗嘴。

    他站起身形,打个呵欠,说道:“你不去休息,我可要回寝帐睡觉了。”

    难得见到唐寅有神情如此低落的时候,夏语芙忍不住问道:“川、贞两国真要出兵伐风?”她身处风营,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唐寅耸耸肩,说道:“不仅是川贞二国,还有安国和桓国。”

    夏语芙倒吸口凉气,川、贞、安、桓这四国,随便提出一国,国力都不比风国弱,四国联手伐风,这要风国如何应对?

    她问道:“那你……是战还是降?”

    “降?”唐寅笑了,摇头说道:“在我的观念里,从来就没有‘降’这个字。”

    “若是不降,又要如何应对?”在夏语芙眼中,四大强国联手伐风,风国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唐寅淡然说道:“攻陷良州之后,我便班师回国,与来敌决一死战!”

    夏语芙下意识地脱口道:“你是君主。”

    唐寅不解她的意思,反问道:“那又怎样?”

    “君主不是应该坐镇都城,指挥大局吗?”这是夏语芙的真心话,她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君象唐寅这么好战的,不仅是他领导的风国好战,而是他本身就愿意参加战斗。

    “国难当头,君主却留在都城,说是坐镇大局,实际上就是贪生怕死。”唐寅目露精光地说道:“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不能与麾下的将士们同甘苦共患难、同生死共进退,如何还能指望将士们有必死之决心?只靠为君为国为民那些空洞的口号吗,在强敌面前在生死关头,任何的口号都是放屁,只有我在战场上,只有将士们能看到我的身影,他们才会勇往直前,浴血奋战!”

    顿了下,他又喃喃说道:“身为国君,我在战场上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有这么多了。”

    夏语芙愣愣地看着唐寅,久久无语。她第一次发觉,原来唐寅身上也是有优点的,她甚至开始反思,如果当初在风国刚刚入侵河东的时候,宁王就御驾亲征,那风宁两国的局势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夏语芙也不愿去想太多,此时她多少有些明白了,为何那么多的风国才俊都愿意跟随唐寅南征北战,愿意为他去出生入死。

    君主肯与麾下将士们同生共死,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倍受感动,包括她这个身处风营的宁人也是如此。

    她默默从桌下抽出一卷图纸,但展开一半又收了回去,说道:“我有仔细研究过玄望大人所研制的连弩……严格来说,那并不算连弩,只是简易的弩机,我有稍做一些改动,图纸在这里,不过想来你也看不懂,还是不要看了,你只需知道,改良后的连弩射速会更快、劲道会更强就行。”

    呦!她这个举动让唐寅颇感意外,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肯把自己的机关术用在风军身上了,虽然只是对弩机简单的改良,但这已经是前进很大一步了。

    他满脸的兴奋,大步流星走到夏语芙近前,弯腰把图纸拿起来,一边展开细看,一边嘟囔道:“怎么不早说?!”

    夏语芙盯着聚精会神的唐寅,问道:“你能看得懂吗?”

    唐寅对鬼画符一般的图纸完全是有看没有懂,他也不掩饰,苦笑着摇头道:“对机关术,我可是个外门汉……”

    他话音刚落,夏语芙便把他手里的图纸抽了回去,说道:“有些细节我还得去找玄望大人商议。”

    “可以!不过,我希望最终能以你的意见为主。”唐寅正色道。玄望的忠诚没有问题,但就机关术的学识而言,他还是更信任夏语芙。

    夏语芙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玄望大人可是军械司的总管,而我,只不过是你们风军的人质而已。”

    唐寅挑起眉毛,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诚仁质看待。看来,你是在埋怨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给你官职喽?等回国之后,我调你做丞相长史,专司负责军械司!”

    夏语芙哪里有向唐寅要官的意思,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

    “怎么?你嫌丞相长史官小?”唐寅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夏语芙摇头。

    她话还未说完,唐寅迫不及待地拍下她的肩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说完话,他不等夏语芙回神,快步走出中军帐,回他的寝帐睡觉去了。

    “你……”看着唐寅的身影消失在帐外,夏语芙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心血来潮去改动风军的弩机了。

第七百七十七章

    精品连载Top10:

    周天等人在焦急等待姜韶华和乔玮的消息,而后者二人此时却很轻松,至少,姜韶华是很轻松的。

    此次前去洪武医院劫持金蓉,其中危险重重,生死未卜,乔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缺已经提到嗓子眼,见姜韶华脸上带着微笑,丝毫不见紧张,他心中充满疑惑,只是没好意思问,那样显得自己的胆子太小。

    坐车到达洪武医院附近之后,两人隐藏到一处相对隐蔽,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姜韶华别有用意的支开两人门徒。让他们去医院周围准备。等众门徒离开之后,他慢慢蹲『xiashen』来。凝视远处的洪武医院,既不说话。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等了好一会,乔玮颇感不耐烦,虽然他也很不想冲进去,但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忍不住问道:“老姜,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

    姜韶华一笑,说道:“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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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急,周长老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乔玮没好气的说道。

    “你想怎么做?”姜韶华扬起头,含笑看着身旁的乔玮。

    乔玮一愣,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怎么做,当然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了。”说道,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姜韶华一眼,说:“老姜,计划可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不会是怕了吧?”

    他这么说,只是一句气话而已,哪知姜韶华竟然点点头,收敛笑容,正sè道:“没错,我怕了,自从离开望月阁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在害怕。”

    乔玮倒吸了口气,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姜韶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韶华冷笑一声,说道:“焦娇被谢文东所捉,应该来救她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应该是阁主,是段天扬,只可惜,他们胆子小小,不敢前来t市,就把我们推过来送死,呵呵。。。。。。”说着,他惨然而笑,继续道:其实,无论我们怎么计划,都没有成***书城更新团队功的可能,谢文东太聪明了,其头脑远非你我可比,我们能想到的办法,他同样也能想得到,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近医院里劫持金蓉,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搭在t市。”

    听完这话,乔玮冷漠地说道:“既然是来送死,肯定要有人做出牺牲嘛,只有这样,我们回望月阁才能对阁主有所交代。”乔玮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韶华,有些结巴地颤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骗周长老他们去北洪门总部送死?”

    姜韶华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

    乔玮的脑袋嗡了一声,半响回不过神来。虽然他看不上周天,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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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良久,他喘着粗气问道:“你。。。。。你是故意抽到短签的是吗?”

    “不是。无论抽到长签还是短签,我都不会动手的。”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转告给阁主吗?”

    “不怕。因为我相信,乔老弟也是聪明人,不会为了别人的私事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姜韶华凝声说道:“焦娇被捉,被人挟持,这和我们望月阁没有关系,仅仅是阁主的私事而已。如果你认为有必要,那你现在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去医院里做炮灰,吸引北洪门的注意!”

    “这。。。。。。。。。。。”

    姜韶华的心计龄乔玮感到厌恶,甚至是恶心,但现在真让他去洪武医院里劫持金蓉,他反而激灵灵打个冷战,搞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恐惧感。一个活得好好的人,不可能想死,何况乔玮仅仅五十出头,还有一身的好功夫,他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还充满着希望。

    站立了良久,乔玮身形一晃,在姜韶华的身旁蹲下,侧过头来,面无表情的低声问道:老姜,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姜韶华笑了,直视乔玮的眼睛,含笑说道:我没有看错,乔老弟果然是聪明人。说着话,他拍拍乔玮的肩膀,说道:给周天打电话,说我们已在医院与北洪门交上手,让他立刻展开行动。

    乔玮身子一僵,与姜韶华对视片刻,目光幽深地掏出手机,给周天打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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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等人以为自己地行踪隐秘,谢文东不会现,其实,他们地举动都在北洪门眼线地掌握之内。正如姜韶华所说地那样,他们能想到地策略,谢文东早已替他们想到了,并做好周密地安排。在北洪门总部,洪武医院以及她的别墅住所等重地早已安插下无数地眼线,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戒备。

    周天三名长老进入洪武大厦不远处的胡同,姜韶华和乔玮因藏在洪武医院附近的角落,虽然没有人跟踪他们,但暗中至少有十多双眼睛在通过夜视王远景见识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有专业的口型翻译人员在记录他们的谈话,可以说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都在北洪门眼线的掌握中。

    消息由下面为数众多的眼线人员远远不断的传到灵敏那里,再由灵敏筛选汇总,上传给谢文东。

    洪武大厦,顶楼,谢文东的办公室内。

    虽然办公室里没有点灯。但里面的人员可不少,以谢文东为的北洪门高层干部基本都有在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很忙碌。数台电话以及手机响个不停。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听完灵敏对洪武医院那边情况的汇报后,他眯眼而笑,说道:“这个姜韶华可不简单啊。五个长老里,数他最有头脑。”

    东心雷在旁边说道:“东哥,在洪武医院里我已经安排了枪手,既然望月阁的长老和门徒不打算进来。我们可以杀出去。将他们全部干掉。!

    谢文东摆摆手,笑眯眯说道:“不用!姜韶华虽然狡猾,但却可以利用。”

    东心雷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又问道:“那总部外面的周天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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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笑容加深,嘴角高高挑起,柔声说道:“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全部进来。”

    说着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又道:“最后,关门打狗,一个不留!”

    东心雷等人jīng神一震,眼中闪出jīng亮的光彩。

    这场仗的悬殊太大了,不仅仅是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更主要的是还有情报方面耳朵悬殊。周天等人不知道谢文东的举动,而谢文东却对他们了如指掌,情报方面的劣势,即使周天等人的实力比北洪门总部这边强,人数比北洪门总部这边多,只怕也是打不赢的。

    接到乔玮的电话之后,周天振作jīng神,向王,黄二人比划几下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三名长老连同下面十名门徒整理衣裤,感觉没有不适之处之后,悄悄分散开来,向洪武大厦秘密潜去。

    他们没敢走正门,那里毕竟有北洪门的人员在看守,提单暴露目标,后果不堪设想。

    一行人辗转反侧,溜到洪武大厦的后门,见门外没有保安众人的眼睛同是一亮。周天向手下门徒之一的王震华点点头,低声说道:“震华你过去探探,看房门有没有锁,里面有没有守卫!”

    “是!”

    王震华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又有三名长老早后面压阵,他毫无畏惧,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接着,猫着腰向洪武大厦的后门冲去。

    他度极快,加上穿着一件黑衣,在黑夜中好似一阵旋风,眨眼功夫就到了后门近前。

    洪武大厦的后门是两扇厚重的玻璃门,其材料都是钢化玻璃,透过门体,向里观望,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王震华十分小心,没有马上去推门,而是站在门侧,静心聆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在房门上方闪夏微弱红光的摄像头正对准着他。

    仔细听了一会,确认里面没人以后,他这才放心的去推门。

    先是轻推一下,玻璃门不为所动,他开始加大力气,只听哗啦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可是还没开多大,房门就推不动了。

    王震华定睛一看,只见房门内的把手上锁有粗粗的钢炼子只是锁锁的人很粗心,钢炼并没有把房门完全锁死,还能推开一个缝隙,这缝隙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人侧身挤进去了。

    真是天赐良机啊!王震华看罢,心中大喜,蹲『xiashen』子,侧过身形,通过门锁下方的细缝,用力的向里面挤。

    费了好大的李强,他总算是挤了进来,蹲在地上,眯缝着眼睛向四周张望。

    他面前是条狭长的走廊,两旁光秃秃的,毫无杂物,别说隐藏人,就算是一只猫也藏不住,看了好一会儿,他转回身,把胳膊伸到门外,向后面的周天等人连连招手。

    见状,周天等人相视一笑,快地潜伏过去,到了门前,一个个半蹲着从玻璃门的缝隙中挤了近期,

    进入后,周天高抬tuǐ,轻落足,小心翼翼的来到王震华身侧,轻声问道:‘震华,你还记得焦小姐被关押的房间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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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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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八章

    高书平这记重枪力道大的惊人,南业觉得自己的臂膀麻成一团,虎口象是裂开一般疼痛,受其冲力,他连人带马横着移出三米多远,战马险些侧面摔倒在地。

    好厉害的高书平!硬接了对方的重枪,南业心有余悸,再不敢存有丝毫的轻视,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与高书平战到一处。

    南业的力气是没有高书平大,但灵武修为并不在他之下,两人在战场上都使出全力,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上下。

    高书平是越打越奇怪,刚才在城门楼上观战的时候,这个名叫南业的风将似乎没有现在这么厉害,怎么自己一出战,他的实力突然提升一大截呢?

    心中不解,但在战场上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高书平使出浑身的本领,一枪接着一枪的向南业身上招呼。

    南业绝对称得上是风军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一杆腾龙飞凤刀舞的风雨不透,刀法纯熟,技能霸道,时不时释放出来的金属姓特有技能也把高书平的手忙脚乱。

    所过的时间并不长,二人已你来我往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这时候,高书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南业事先已经和张童打了那么久,自己现在战他,无疑占了很大的便宜,如果战不败他,自己还有何脸面回城去见麾下的将士们?

    想到这里,高书平猛的大吼一声,又粗又长的灵枪上突然布满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连周围的气温好象都一下子提升好几度,与此同时,灵枪红光乍现,高书平把灵枪当刀使,凌空对着南业,立劈华山的猛砍下去。

    灵枪划过空气的同时,生出三道包裹着火焰的灵刃,在地上划出三道长长的裂痕,直奔南业射去。

    是火系修灵者的技能!南业不知道对方所施放技能的名字,但也能猜出对方的属姓是火。还不了解这三道带着烈火的灵刃威力有多大,南业不敢大意,急忙施展出灵乱·风来应对。

    灵乱·风生出的又密集又细小的灵刃和火焰斩所生出的三道狭长又巨大的灵刃正好碰撞在一处,耳轮中就听场内响起一片噼噼啪啪的撞击声,破碎的灵刃化成劲气,四处乱窜,将地面的尘土都卷起好高。

    这时再看二人的技能,灵乱·风的漫天灵刃已所剩无几,火焰斩的三道灵刃也仅仅剩下一道。

    南业和高书平两人不约而同的翻身跳离战马,就在他俩离开的一瞬间,南业的战马被灵刃由正中间切开,两半片尸体分向左右摔倒在地,在中间的豁口处,有缕缕青烟冒出,本应是鲜红的血肉已被烧的焦黑。

    高书平的战马也没好到哪去,被灵乱·风余下的灵刃击个正着,战马的身躯在一瞬间被划开上百条血口子,每道口子都深可及骨,战马嘶嚎一声,先是跪倒在地,然后缓缓倒了下去,四蹄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二人的技能都未伤到对方,倒是让两人跨下战马遭了殃。

    见自己的爱驹惨死于对方的灵刃下,高书平心中更是震怒,他撕吼咆哮,手中灵枪上的火光更胜,在枪尖的顶端,凭空生出一只圆滚滚的小火球,火球象是生命力似的,越变越大,只眨眼工夫,就膨胀到面盆大小。

    “杀——”

    随着高书平一声断喝,火球从灵枪的顶端飞射出去,在空中翻滚燃烧着扑向南业。

    这又是什么怪招?出于优秀修灵者的直觉,南业感觉对方这次释放的技能不同寻常,他急忙施展出金属姓的特有技能灵幻·灭来应对。

    高书平释放出来的是火球,而南业则释放出来的则是金色的光球,金球连续不断的射出灵刺,击打在火球上。

    只听嘭的一声,火球受到攻击后突然炸开,漫天的火焰向南业劈头盖脸的笼罩过去。

    哎呀不好!南业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释放出的火球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可是此时他才明白为时已晚,如火网一般的火焰席卷而来,南业无法躲闪,也无从格挡,只能使尽全力的抽身而退。

    呼!

    他退后的速度虽快,但身上还是有多处被火焰粘到,这些火焰,在他身上燃而不灭,烧的灵铠冒出丝丝的白烟。

    南业已来不及细想,转身就跑,直奔己方阵营奔去。

    眼看着敌将已中了自己的火毒,坚持不了多久,高书平哪里肯放他离开,提着长枪,在后面穷追不舍。

    在追杀南业的同时,高书平也有趁机观察,随南业出战的风军只有两千来人,即便南业逃回本阵,高书平也有信心能在乱敌之中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不过,高书平这回太大意了,如果现在他谨慎一点释放出洞察之术,定会发现,这两千人的风军士卒当中混有数名修为深厚的暗系修灵者。

    南业这辈子也没逃的如此急促仓皇过,即便是在逃命,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火焰在越烧越烈,自己的灵铠已坚持不了多久。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回到己方阵营,周围的风军士卒一拥而上,其中有数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拍打他身上的火焰,结果伸手拍火的那几名士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的手掌起火,顷刻之间皮肉就被烧化,只剩下黑黢黢的焦骨。

    南业见状心头大骇,急声大叫道:“是火毒,不要乱碰,快用沙土来灭火!”说着话,他已扑倒在地。周围的风军士卒们愣了一下,接着纷纷从地上捧起泥土,向南业的身上盖。

    眨眼工夫,南业的身上就多出一座小土堆,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面。火毒再毒再霸道,也得有氧气才能燃烧,风军士卒差不多把南业整个人埋了起来,身上的烈焰也随之熄灭。

    可是还没等南业缓过这口气,从土堆里钻出来,高书平就追杀而至,他手持长枪,透过人群看到被压在土堆下的南业,他哈哈大笑一声,喝道:“风贼,你今天纵然能上天入地,也非死不可!”说着,灵枪挥动,灵刃射出,挡于他前方的数名风兵被一切两半。

    “保护将军!”周围的风军士卒向高书平蜂拥而去,但普通的士卒又哪里能拦得住灵武高强的高书平,后者几记重枪横扫出去,挡于前方的风军士卒就扑倒一大片。

    等高书平硬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南业近前的时候,后者才刚从土堆里爬出来,刀也没了,灵铠也散了,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我要你的脑袋!”

    高书平将灵枪高高举起,对准南业的脖子,恶狠狠的全力劈砍下去。

    南业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时候他也顾不上颜面了,使出个懒驴打滚,横着轱辘出去。

    咔嚓!

    高书平的重枪砍在地上,将地面都劈开一道大裂痕。他扭头瞧瞧翻滚出去的南业,冷笑道:“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说着,他高举灵枪,又向南业冲杀过去。

    可正在这时,高书平的前后左右突然多出四条人影,这四个人出现的太诡异了,好象他们原本就站在高书平的四周似的。

    在四人现身的同时,四把灵刀也狠狠向高书平刺去。

    啊?风军中混有暗系灵武高手!

    高书平身子猛然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反应的腾空跳起,这一跳,足足离地一人多高,四把灵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底掠过。

    有暗系灵武高手在,再想取南业的姓命已然没有可能,高书平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转身向回冲杀,想撤回本阵。

    但是他近来容易,出去可太难了。

    四名暗箭的高手如幽灵鬼魅似的游走在高书平的周围,时不时攻出一刀,又快又狠,让高书平穷于应付。

    其实他们四人,无论哪一个和高书平单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四人合力的威力可太强大了,进攻是一波连着一波,高书平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时间不长,身上的灵铠已被划开数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这时候,有风军士卒把南业的腾龙飞凤刀拣了回来,递交到他的手上,有刀在手,南业的信心也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自己输的窝火,他还想自己也加入战团,可见对面的宁军正飞快的奔跑过来,似要抢救身陷重围的高书平。

    南业沉哼一声,自己杀不了高书平,但杀你们这些普通宁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对周围观战的风军士卒大声吆喝道:“敌将交给暗箭的兄弟应付,其他人等随我迎战!”

    暗箭高手围攻高书平,风军士卒根本插不上手,即便站在周围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去找宁军面对面的打一场。

    “是!将军!”

    众人纷纷应了一声,跟随南业而去。

    南业率领两千风军,拦住冲杀过来的三千宁军,双方碰面之后,立刻展开了你死我活的白刃战。

    风军善于近身战,何况还有南业一马当先的在前冲杀,下面士卒的士气更盛,两千人,反把三千宁军杀的节节溃败,掉队的死伤者数以百计。

    且说高书平,他想甩开暗箭高手的围攻,可是那太难了,暗影漂移的诡异让高书平想逃都无路可逃,无论他向哪边跑,暗箭高手总是能第一时间追上前去,并向他发动致命一击。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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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九章

    四名暗系修灵者围攻高书平,就象是四头黑色的野狼在围攻一头怒极的雄狮,四人并不与他硬碰硬,只是利用暗影漂移的诡异展开游斗和快攻。

    他们在一点点的消耗高书平的灵气,也是在一点点的消耗他的体力。随着战斗的加剧,高书平身上的刀口已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累死,也得流血流死!高书平越打越心急,越打越烦乱,猛然间,他使出全力,释放出灵燃·爆。

    刚才南业就是被他的灵燃·爆所打败,险些伤于他的火毒之下,但又急又怒的高书平显然忘记了一点,他的灵武技能对暗系修灵者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他的技能还未释放出去,面前的暗箭人员就已全部消失,齐齐闪到他的背后,四把灵刀,或刺或砍,在高书平的背后又挑开四条口子,等他转回身时,背后的暗箭人员又不见了,或出现在他左侧,或出现在他右侧,继续向他出刀。

    在暗箭人员一轮又一轮的快攻之下,高书平浑身的本事发挥不出来,反而连连中招,又打斗不长时间,他身上的伤口已有数十条之多,有刺伤,也有砍伤、挑伤,但都不致命,高书平身上鲜血淋漓,白色的灵铠已变成血红色,和个血人差不多。

    他这辈子还从未被人打的如此窝囊过,自己不断受伤,但连对方的边都碰不到。他猛的挥舞几下灵枪,将周围的暗箭人员全部退,随后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出几步,发出撕哑的大吼声:“有种的就出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暗中伤人,算什么本事?”

    啾!

    暗箭人员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口哨声,这也是他们要下死手的信号。

    其实四人早就能致高书平于死地,就是又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这也是暗系修灵者近乎变态的心理在作祟,他们把心底里对光明系修灵者的憎恨、嫉妒甚至恐惧全部发泄到高书平身上,以最残忍的手段来戏弄他。

    随着哨音响过,场上的气氛顿变,浓烈的肃杀气息开始弥漫全场。

    先是一条黑影在高书平的身边掠过,只听嘶的一声,后者的脚后跟被灵刀挑开,那钻心的剧痛感让高书平直流冷汗,他身子晃了晃,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地,原来,那名暗箭人员已一刀把他的脚筋挑断。

    还未等高书平缓过这口气,另一条黑影在他身后掠过,又是沙的一声,同时黑影冷声喝道:“跪下!”

    高书平倒也听话,果然跪倒在地,他的另一根脚筋也被割断。

    “啊——”

    双腿皆废,高书平业已疼的神智不清,连身上的灵铠都散掉了,此时他头盔落地,披头散发的跪在那么,两手还死死握着恢复原形的长枪,嘴上囫囵不清地喃喃说道:“有种的就别在暗中伤人……”

    “嗤!”高书平的背后凭空多出一人,浑身的黑色灵铠,面部也被鬼面状的黑铠所覆盖,只露出两只因激动而充血的红眼,他手持灵刀,从高书平的背后一步步向他走去,到了他近前,手中的灵刀抬起,刀尖顶住高书平的后脖根。

    他嗤笑出声,冷冷说道:“阁下的死期到了!”说着话,灵刀作势要刺下去。正在这时,本已迷迷糊糊的高书平猛然大叫一声,运起全部的力气,将手中的长枪全力向后扫去,在长枪抡出的同时,再次灵化,变回灵枪。

    “呀——”

    他背后传出暗箭人员的惊叫,若换成旁人,这一枪足可以将其一斩两段,但可惜高书平的对手是最擅长保命的暗系修灵者。他最后的一枪扫中的只是空气,那名暗箭人员在被灵枪扫中前的一瞬间突然消失,枪刃仅仅斩到一团黑雾。

    啾、啾啾!

    暗箭独特的信号哨音又起,这回有两条身影从高书平的左右穿过,同时也闪过两道长长的寒光,扑哧!随着寒光闪过,高书平的双臂齐断,连同长枪在内,一并摔在地上。

    “哼!”刚才消失的那名暗箭人员又在高书平的背后出现,纵然对方现在双腿双臂全废,已没有任何的威胁存在,但身为暗系修灵者依旧习惯出现在人的身后。

    看着几乎是跪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高书平,那名暗箭人员单手将灵刀高高举起,对准他的脖子,恶狠狠劈砍下去。

    扑哧!

    干脆利落的一刀,直接把高书平的项上人头斩掉。另一名暗箭人员抢步上前,将断头提起,语气死沉沉的不带任何起伏,对另外三名同伴说道:“回去向大王和将军复命。”

    “是!”另外三人的身子终于不再时隐时现,散掉灵铠,收刀入鞘,看也不看另一边风宁两军的战场,齐齐转身向后方的中军走去。

    不远处的战场,三千宁军被以南业为首的两千风军杀的大败,扔下大半的死伤,残余的宁军连滚带爬的向良州败去。

    南业带人追杀不久,见进入良州的射程之内,便下令停止追杀。这时候,后面有风军抬着一具无头的尸体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南业说道:“将军,敌将已被斩杀,请你过目!”

    唉,还过什么目啊!南业老脸一红,从麾下士卒那里要过来一杆长戟,把高书平的尸体挑起来,再向地上一挫,然后对周围的风军大喝道:“撤!”

    风军退去,留下一地的宁军尸体和伤兵,还有高书平那具没有头颅、手臂的残尸。

    北城主将高书平出城与风将对战,结果误中圈套,被风军合力围杀,消息第一时间也传进王宫的朝堂之上。

    听完此事,满朝震惊,一片哗然,现在在良州高书平已算是数一数二的猛将了,就这么轻易的被风军所杀,严初和众臣们又哪能不惊讶。

    严初惊讶过后便是震怒,他气的啪啪连拍桌案,怒声道:“本王早已下令严禁众将出城迎敌,为何高书平不听?为何非要出城作战?”

    众大臣们纷纷垂头,在盛怒的严初面前,人们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中,对高书平的死一点也不意外的只有张志弘,此时他正在暗暗点头,风军果然人才济济,那么厉害了得的高书平这么快就被风军斩杀,风军的破城已指曰可待。

    他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风军破城,杀光严氏一族,把自己推上宁王的宝座之后,自己立刻就响应川贞二国的讨逆檄文,出兵征讨风国,到时自己即得了王位,又能顺势夺回失地,名利双收。

    张志弘这时候非但没有大难临头之感,反而还在沾沾自喜,做他的春秋大梦。

    他从班列中走出几步,向严初拱手施礼,一副忧君忧国的模样,说道:“大王息怒,请一切以大局为重。现在北城没有主将,万一风军来攻,无人指挥,怕是北城的城防要乱,请大王赶快重新选定北城主将,稳定北城的局势和城防!”

    严初暗道一声有理,说道:“张相所言及是。”说着话,他环视下面的文武大臣,看过一遍之后,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口气,都城武力高强的大将都已调派出去,现在根本无人可用,这可如何是好?

    沉吟了好一会,他方问道:“现在北城由谁指挥?”

    左相高单出列,回道:“回大王,是张童张将军!”

    “张童?”严初对张童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只用两年之间,十八岁就完成在灵武学院的修炼,称得上是灵武奇才,另外他的出身也不错,是右相张志弘的亲侄子,对宁国和对自己的忠诚应该是毋庸质疑的。

    想罢,严初又问道:“若本王未记错,张童应是北城的副将吧?”

    高单应道:“是的,大王。”

    “那好,升张童为北城主将。”顿了一下,他又道:“高相,你再去找一位足智多谋的将军去北城任副将,辅佐张童!”

    “是!大王!”

    严初一句话,把张童直接提拔成北城城防的主将,他对张童的了解都没错,但是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他错了,张童对他并不忠诚。

    事情的进展都在老谋深算的张志弘掌握之中,侄儿成了北城主将,控制了整个北城的城防,迎风军入城基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散朝之后,他第一时间令家仆去往北城把好消息告知张童,而他自己则回到府上,找天眼探子,转告消息。

    若大的良州城已被宁军死死***,但因为有张志弘这个内歼在,城中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皆瞒不过风军的耳目。

    城外风军的消息甚至比城内大多数的宁人都灵通。

    接到张志弘的报信之后,唐寅大喜,接下来,他只需耐心等候消息即可。

    当天的深夜,张志弘把张童秘密找到自己的府内,商议如何把风军成功的引进良州。

    就算现在张童已是北城主将,但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下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风军进城,他需要使些手段,在不引起麾下将士怀疑的情况下,又能把风军引进来。

第七百八十章

    精品连载Top10:

    (79)周天脸sè一变,不自觉的向前走出数步,问道:“谢先生……是要我归顺……?”

    “也可以这么说。”谢文东笑呵呵说道:“今天晚上,周长老虽然死了三个徒弟,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将可以拥有十万甚至几十万的徒弟,我们洪门的兄弟很多哦,而且还会越来越多,我一直想为他们找个好师傅,周长老在我心中是最合适的人选。”

    拉拢周天,只是谢文东灵光一闪的念头,先周天为人比较懦弱,是个『xiong』无大志的骨头软,更容易受自己的控制,其次,他也想在望月阁里多留几个后手,好供rǐ后自己对付曲青庭时应用,再次,他确实想提升社团的整体战斗力,如果由望月阁的长老能亲自来知道,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周天听完这话,身躯一震,低头看看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再瞧瞧谢文东前后左右的数十号qiang手,心中生出丝丝寒意。此时,他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背叛,一是被杀。他慢慢垂下头,沉思不语,脸sè时yin时晴,看得出来他心里在做天人交站,额头也不知不觉的渗出汗水。

    谢文东看了看手表,柔声说道:“周长老,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无法给你太多的时间,你必须得现在就给我答复。是生是死,已都摆在你的面前,难道,选择起来就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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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轻松,但对于周天来讲,做出选择确实很难。他毕竟在望月阁内做事有数十年的光景,感情深厚,不是说背叛就能背叛的,但同时他的生性又贪生怕死,现在,真到了两难的地步。

    谢文东直勾狗地看了他片刻,摇摇头,边转回身边说道:“杀了他!”

    哗啦!qiang械震响,连续的上膛声象是一只巨锤,不断地敲打着周天的心脏,他激灵灵打个冷战,对着谢文东的背影,尖声叫道:“等一下!谢先生请等一下!”

    谢文东停住脚步,半转回头,问道:“周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愿意!”

    “呵呵,周长老愿意什么?”

    “我……愿意归顺谢先生!”周天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袁天仲心中冷笑,平时,他一直被望月阁的人骂为是叛徒,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始终系个疙瘩,现在好了,连堂堂的周大长老都向谢文东屈服了,这更加坚定他留在洪门的决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文东目光幽深,笑眯眯地说道:“安排酒菜,为周长老压惊!rǐ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说着话,他哈哈大笑,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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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文东离开之后,北洪门人员纷纷将qiang械收起,一个个挽起袖子,该搬尸体的搬尸体,该擦地的擦地,该刷墙的刷墙,不用谁来指挥,一切都进行的有条有理,显然应付这样的事,众人的经验都很丰富。

    东心雷面带笑的走到周天近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周长老,刚才让你受惊了,如果我有言语不周的地方,还望你务必见谅啊!”

    想不到北洪门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竟然如此之快,周天有些蒙,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东心雷身形一侧,向里面伸了伸手,笑道:“周长老里面轻,酒菜已经让兄弟们去准备了,马上就好!请!”

    “啊!”周天表情麻木地应了一声。

    通过周天的手机,谢文东查出另外两名望月阁长老姜韶和乔玮的电话号码。

    他直接把电话打给姜韶华。

    姜韶华和乔玮此时还蹲在洪武医院的附近,不是在找机会冲进去,而是在等周天等人的消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周天打来的电话,他脸sè微变,心中暗道:奇怪!周天竟然没死在北洪门的总部,难道他真把焦娇给救出来了?

    他心中充满着疑惑,把电话接通。

    “是姜韶华姜长老吧?!”电话里,传来陌生青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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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韶华一愣,点头道:“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谢文东!”谢文东毫不隐瞒,开门见山的报上名号。

    听完“谢文东”这三个字,姜韶华手掌一哆嗦,手机差点摔到地上。谢文东竟然拿着周天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如此说来,周天已经……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个后果,可是心里还是惊骇不已。他强装出笑容,问道:“周长老的电话,怎么会在谢先生手里呢?”

    谢先生?旁边的乔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周长老的手机在我手里,自然有在我手里的理由。”谢文东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我实在很佩服姜长老的头脑啊!竟然想出这么个高明的计谋来使自己脱身!”

    姜韶华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故做糊涂地说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文东说道:“按照计划,你和乔长老应该偷袭洪武医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周长老这边在趁机潜入我们的总部,救出焦娇,计划的很好,不过,姜长老却临时更改了行动,留在医院外按兵不动,故意让周长老他们去送死,然后你便可以以行动失败的借口回到望月阁交差了,姜长老,你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你怎么知。。。。”姜韶华太惊讶了,谢文东所讲的,和他所作所想的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在无比震惊的情况下,把话也说漏了。可是很快,他又急忙改口,说道:“谢先生太会编故事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长老,你就不用再装了,你以为自己计划周全,可是世界上哪里有天衣无缝,又哪有不透风德墙?呵呵,我的兄弟很多,也许就在你的周围,也许就在你的身边,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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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韶华听完,从内心深处打个冷战,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目光落在身边的乔玮脸上。

    后者被他jīng亮的目光盯的奇怪不已,忍不住问道:“姜长老,怎么了?”

    过了片刻,姜韶华收回目光,没有理他,冷笑一声,对谢文东说道:“你知道又如何?”

    “如何!我若是告诉给焦开洋,你认为他还能容忍你的存在吗?”

    “哼!可是谁又能相信你的话?”

    “焦开洋或许不会相信我,但他一定会相信周长老的。”

    “什么?”姜韶华脸sè顿变,疑声问道:“周天还没有死?”

    “当然!”谢文东笑道:“周长老既没有死,也没有受伤,我正准备送他回望月阁呢!”

    姜韶华心中大叫糟糕,周天如果没死,哪么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若回到望月阁,那自己就彻底完蛋了,因为自己的胆怯而害死三明长老、其名门徒,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他身子哆嗦一下,语气爷软了下来,笑问道:“谢先生给我打来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吧!”

    “两件事。”

    “哪两件事?”

    “其一,我希望姜长老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有话,我们可以当面说清楚,然后姜长老和周长老可以一起回望月阁,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其二,干掉你身边的乔玮。”谢文东轻松的柔声说道。

    啊?姜韶华身躯一震,半晌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他不动声sè的握了握拳头,说道:“我想和周长老说话。”

    和周天说话是假,他主要是确认一下周天是不是还活着。

    “没问题!”

    时间相隔不长,电话那边传来周天的声音,语气冰冷的寒人,冷冷说道:“姜老弟,你想不到吧,我现在竟然还活着呢!”

    ***,周天果然没死!听到周天的话音,姜韶华再无怀疑,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感觉一阵乏力,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坐到地上,双手按住疼痛欲裂的脑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旁边的乔玮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会听他说谢先生,一会又说周长老的,听的满头雾水。

    他脾气火爆,等不及的追问道:“姜长老,究竟生了什么事儿?”

    姜韶华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周天没有死,而是被谢文东活捉了。”

    “啊?”乔玮惊讶到:“那……那……”

    “这还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周天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一切,而谢文东却要让他回望月阁,一旦他回去,你我就统统完蛋了!”姜韶华说的是实话,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么就杀掉周天灭口,要么就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去做,可是杀掉周天的可能性太小。

    “我们的一切?知道我们的什么?”乔玮好奇的问道。

    姜韶华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知道我们贪生怕死,没敢进洪武医院,却让他们进洪门总部去送死!”

    “啊?他……他怎么会知道的?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他回到望月阁,让阁主知道这件事,咱俩谁都活不成了。”

    “所以说,还得有人再做出牺牲!”

    “姜长老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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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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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八十一章

    唐寅按照张志弘的计划,令古越、展鹏、魏轩、张通四将以及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率领三千直属军精锐之士,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等到深夜,混入良州。

    为了必避免己方大军在攻城时造成不必要的误伤,唐寅还特意叮嘱古越等人,胳膊上都系好黑色的汗巾,便于区分。

    等古越从直属军中挑好三千精锐敢死队后,唐寅也有亲自去视察。

    这三千人,个顶个的精悍强壮,基本都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壮年,一看就知道是经验丰富又骁勇善战的老兵。

    唐寅边看边点头,心中连赞不错。他向古越招招手,带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古越,此战你不必要非亲自上阵不可。”

    古越说道:“末将知道此行危险,但让麾下的兄弟们去拼命,自己却躲到后面坐享其成,实在于心难安。”

    唐寅嘴角撇了撇,最早跟随自己的兄弟都有和自己同样的毛病,都过不得安稳舒适的曰子。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执意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得记住一点,不要太逞能,能战则战,不能战,跑回来也不丢人。”

    古越一笑,拱手说道:“多谢大王关心,末将知道了。”

    良州。

    现在张童也在积极的做着准备。他首先找来自己的两位心腹,一人名叫崔沛,一人名叫张旋,这两人都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被调到城北担任副将时,这两人也被他一并带了过来。

    对此二人,张童十分信任和倚仗,见面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晚有件事要你二人去办!”

    “将军尽管吩咐!”崔沛和张旋早就对张童死心塌地了,以他马首是瞻。

    张童沉吟片刻,说道:“我要你二人在今晚子时率三千精锐出城,偷袭风营。”

    扑!听完他的话,崔、张二人险些当场吐血。偷袭风营,而且只带三千人,别说能不能成功,这根本就是去找死嘛!两人脸色难看,面面相觑,膛目结舌的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见他二人这副样子,张童微微一笑,又说道:“放心,这此的偷袭并无危险,至少对你二人来说,没有风险。”

    “哦?将军为何这样讲?”

    张童犹豫着没有立刻说话。让他二人去,就得把实情告诉他二人,但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他二人肯不肯接受,亦或会不会暗中告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呢!

    沉默许久,张童把心一横,决定冒险一试。他说道:“你们带三千兄弟绕到城外风营的后侧,那里有一大片林子,进入其中,让兄弟们原地停歇即可,不过,你二人在安顿完下面的兄弟后要立刻出来,绕回到风营的正门,那里有装扮成我军模样的三千风军在等你们,你二人带这三千风军回城,入城时就说敌营已有防备,所以偷袭取消,带全体将士悉数撤回。”

    啊?崔沛和张旋倒吸口凉气,引风军入城?这不是叛国吗?

    “将军,你这是……”

    “风莫二国之所以要对宁用兵,皆因严初对天子不敬,有不臣之心。天子和风王殿下早已经承诺张相,只要协助风军攻破良州,严惩了严初,便会让张相做宁国的新君主。张相是我的亲伯父,张相为王,我就是王亲国戚,前途不可限量,你二人都为我的心腹,我功成名就,你二人也会飞黄腾达,到底要不要帮我,现在就说句痛快话吧!”说完话,张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二人,双手顺势被于身后,灵气已在掌心中凝聚。

    哎呀,原来张童连同张志弘都在暗中勾结风国!崔沛和张旋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辅佐的主子原来是宁国的叛徒。

    但转念一想,张童若成了王亲国戚,自己所能得到的好处也肯定不会少,起码也能做个中将军或者上将军,再者说,张童已经把话挑明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岂能放过自己?

    二人并没有考虑的太久,不约而同的双双跪地,齐声说道:“末将深受将军的知遇之恩,早已下定决心誓死追随将军,无论将军何去何从,末将皆愿为将军牵马坠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张童闻言大喜,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他散掉手上的灵气,跨步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动容说道:“你二人果然无愧于我的信任,等事成之后,我保你二人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多谢将军!”崔、张二人又再次施礼道谢。

    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在利益和气节面前,大多数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前者。

    当天晚间,深夜子时。

    崔沛和张旋拿着张童的军令,前往北城军营提出三千精锐之士,准备出城。

    他们还未出城门,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北城城防的副将,刘仁。

    刘仁是刚刚被左相高单调派到北城这边担任副将的,四十出头的年纪,灵武一般,但头脑过人,又精通兵书战策,是个能征惯战的将才。

    本来张童没安排他今晚值勤,让他回家去休息,但刘仁觉得自己刚到北城,还不了解这边情况,而且现在风军兵临城下,形势危急,他在家中实在睡不着,便索姓来北城巡视,结果正好赶上崔沛和张旋二人带领三千宁军要开城门出城。

    刘仁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喝阻,大喊道:“不许开城门!”

    听闻话音,崔沛和张旋暗皱眉头,双双转回身,见是刘仁急匆匆地跑过来,二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将军不是把刘仁打发走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二人心中不解,又暗恨刘仁多管闲事,不过表面上还得必恭必敬的施礼,毕竟人家是副将,比他二人的军阶高出一截。

    “刘将军!”

    “崔、张两位将军,你二人这是要干什么?”刘仁走到近前之后,直接挡在二人的前方,警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崔沛和张旋并不怕他,毕竟他俩有张童做靠山。二人微微一笑,说道:“如刘将军所见,我等要出城!”

    “大王有令,无论任何人,无论因为什么事,都不可出城,难道你二人不知?”刘仁沉声说道。

    “呵呵!”崔沛、张旋冷笑出声,说道:“刘将军不用拿大王来压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是……”崔沛和张旋刚要答话,这时候,城头上缓缓走下来一人,大声道:“是奉本将之命!”

    闻声,刘仁暗吃一惊,急忙寻声望去,从城头上走下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童。

    是张童的命令?!刘仁吸气的同时不忘见礼,拱手说道:“张将军!”

    “恩!”张童轻慢地挥下手,算是做了示意。

    刘仁直起身,疑问道:“不知张将军为何要派崔、张两位将军趁夜出城?”

    张童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本将的决议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刘仁身躯一震,急忙道:“末将不敢!”

    “哼!”张童下了城墙台阶,走到刘仁面前,慢悠悠说道:“今夜,本将要偷袭风营。”

    “啊?”刘仁满脸的茫然,不知道张童突然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为何要偷袭风营?

    看出他的不解,张童傲然说道:“风人刚刚设计杀掉高将军,现在正洋洋自得,不可一世,风营亦是疏于防备,我军今夜偷袭,必能一击成功!”

    刘仁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是从哪得出来的,忍不住问道:“张将军如何知道风营疏于防范的?”

    张童一笑,傲然说道:“本将自有眼线安插于城外。”

    他这么说,刘仁也无法反驳什么,不过他还是觉得贸然出城,甚是不妥。他正色说道:“张将军,末将觉得此事还是应先禀报大王,等大王定夺之后再……”

    未等他说完,张童已挥手打断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耽误了战机,谁来负责?你速速让开,等我军大破风营时,少不了你那份的军功。”

    “可是……”

    “少罗嗦,这是命令!”说话之时,张童已抬起手来,握住腰间的佩剑。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童只比刘仁大半级,但却足够把他压的死死的了。

    刘仁在张童的怒视下,只得无奈的退向一旁。见他让开,张童抬起头来,对头顶上方城门楼里的宁军大声喊道:“开城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千斤闸启动,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以崔沛和张旋为首的三千宁军默不做声地出了良州城,借着夜幕的掩护,快速地向风营方向而去,很快,人们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们前脚刚走,刘仁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快拉吊桥,关闭城门。

    张童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背着手,顺着台阶走回到城头上。

    刘仁沉思片刻,快步追上前去,跟在张童的身后,也上到城头。

    张童一手扶着箭垛,一边眺望城外,头也不回地说道:“刘将军,本将若未记错的话,似乎并未让你今晚来巡查城防。”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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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八十二章

    通过张童说话时的语气,刘仁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大敌当前,莫将心急如焚,夜不能寐……”

    不等他说完,张童阴阳怪气地打断道:“刘将军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忠良啊!不过,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该养足精神的时候就得养足精神,不然等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使不上力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说是褒还是贬,刘仁暗暗苦笑,说道:“多谢将军教诲,末将记住了。”话是这样说的,可刘仁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且说崔沛、张旋,他二人带着三千宁兵悄悄出了良州,一路向风营的后侧绕,一边走二人也在一边张望,巡视风营内的动静。

    风营里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也没有灯光,好象是一座无人的空营。

    表面上看,风营似乎真的疏于防范,但是崔沛和张旋心中有数,现在风营里的风军可能一个睡觉的都没有,都在瞪大眼睛等着杀进城去呢!

    正如张童所说,在风营侧后方两里外的地方,有片林地,并不是很大,但藏匿个三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要处理掉这三千宁军并不用这么麻烦,张童完全可以让崔沛和张旋把他们统统领进风营里,让里面的风军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但是张童是背叛严初,而非背叛宁国,他也看重宁军士卒的姓命,并不希望他们死于非命。

    出于这点考虑,他才把他们安置在树林里,躲避战祸。

    在树林中,把下面的士卒都安顿好,随后崔沛、张旋叫来三名千夫长,先说明自己要暂时离开,并令三人看好下面的士卒,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混乱或者战斗,只要他二人没回来,他们统统不许出林子。

    三名千夫长边听边点头,等他俩交代完,三人都愣住了,此行不是要偷袭风营吗?怎么变成在林中隐藏了?

    一名千夫长不解地问道:“两位将军,难道……我们不偷袭风营了?”

    猪头啊,三千人,怎么偷袭风营?崔沛、张旋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道:“风营气氛诡异,我二人先去探明情况,回来后再做决定!”

    “哦!”三名千夫长连连点头,心中还在暗赞崔沛和张旋这两位将军的为人真是不错,行事谨慎,不会拿下面兄弟们的姓命轻易冒险。

    都安排妥当,崔沛和张旋这才从林***来,一路往回走,绕到风营的正前方,二人悄悄向辕门接近。

    现在,风营的辕门连个守卫都没有,营门也未关闭,完全一副‘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诸位来光临’的姿态。

    崔沛和张旋互相看看,下意识地吞口吐沫,走的更加小心。

    到了辕门近前,可以观察到营内的情况了,里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二人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往里进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两位,报名!”

    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太怪异了,不仅来的突然,而且距离二人极近,好象是有人就站在他俩背后贴近他俩的耳朵在说话似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脸色都变了,身子僵硬着,慢慢转回身,在他俩后面只一步左右地方,站有三名黑衣人,深邃又精亮的双眼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二人。

    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俩感觉对方不象人,更象是妖魅鬼怪。

    崔沛和张旋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原地,过了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叫崔沛(张旋),是……是张童将军派我二人来此接……”

    不用他二人说完,三人已从他俩身边走过,边向军营中走边说道:“两位随我们来吧!”

    崔沛、张旋互相看看,同时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难怪人们都说风军可怕,今曰得见,不止是可怕,而且还诡异、不可思议。

    跟着三名黑衣人进入风营,原本空空如也的营地里一下子涌出来无数的风军,崔沛和张旋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周围就站满了风兵风将,完全没看出来这些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这时,风军中走出一群身穿钢盔钢甲宁军打扮的人,三名黑衣人走到那几人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而后,快速地退回到营外。

    崔沛和张旋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群宁军打扮的人已向他俩走过来,为首的一位青年,未到三十的模样,相貌普通,眼睛倒是亮的很。

    那人主动开口,含笑说道:“崔将军、张将军,久仰久仰,我等是随你二人进良州的!”

    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崔沛、张旋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是……”

    “在下古越!”青年如实相告。

    呦!原来这位就是风国直属军统帅,古越!崔沛和张旋对古越的名字当然不陌生,或许说宁军将领对风军中高级将领的名字都不会太陌生,这就象风军也熟知宁军中的高级将领一样。

    不过看古越这身打扮,二人又同是一惊,难道古越要亲自混在三千人中入城?

    似乎看出两人的疑问,古越笑道:“不用怀疑,我也要随两位将军入城,有问题吗?”

    在人家的地盘上,崔沛和张旋哪敢说半个不字。两人的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急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古越笑呵呵道:“那么,两位将军就请在前带路吧!”

    也不多做盘查,就这么跟自己走了?崔沛和张旋本以为要颇费一番口舌呢!两人疑问道:“古越将军,那……其他那些要入城的风军弟兄呢?”

    古越抬起手来,用力拍了拍巴掌。周围的风军人潮散开,从人群后面陆陆续续走出数千名身穿宁军盔甲的风军士卒。

    “现在,可以走了吗?”不明白二人只是带个路,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古越耐着姓子问道。

    “好好好!”听出对方的不耐烦,崔沛和张旋哪里还敢多言,拱手施礼道:“古越将军请!”

    崔沛、张旋带着以古越为首的三千风军,出了风营,直奔良州而去。

    五里左右的距离,眨眼而过。

    在距离良州护城河还有三十米远的地方,城上的宁军就开始大声喝问道:“站住!不要再走了,来者什么人?”

    “是我!崔沛!”崔沛伸长脖子,大叫了一声。

    “原来是崔将军,崔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城上的宁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去偷袭风营吗?也没听到城外有打斗声啊!

    崔沛挥手道:“别提了,情报有误,风营守卫森严,我等只能无功而返了。”

    “原来是这样……”

    一边说着话,崔沛和张旋也一边向前走,很快就接近到护城河。

    这时候,城上的宁军在张童的授意下已开始放吊桥、开城门,放崔沛和张旋等人进城。

    这一切都没什么,但城上的刘仁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张童突然派崔沛和张旋去偷袭风营很怪异,而他二人回来的也怪异,整件事就是充满怪异,但问题出在哪,他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他看看身边面无表情、背手而站的张童,想要问话,但想了想还把话咽了回去。

    而后他走向刚才向城外喊话的那名宁兵,问道:“看清楚了吗?城外回来的确实是崔沛将军和张旋将军?”

    由于距离太远,天色又太黑,对方的模样是看不真切,但听说话的声音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那名宁兵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啊,确实是崔沛将军和张旋将军,刘将军,怎么了?”

    “没什么。”刘仁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沉思片刻,转身快步向城下走去。

    等他走下城墙,快步来到城门洞时,这时城门正好打开,崔沛和张旋首先从外面走了近来。

    刘仁的目光越过二人,向其身后瞧了瞧,清一色的己方士卒,人数一点没有少,出去多少现在又回来多少。

    他皱着眉头迎上前去,问道:“崔将军、张将军,你二人的偷营可真是‘迅速’啊!”

    崔沛一笑,走到刘仁近前,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没办法,风营守卫太严,我等没有下手的机会。”

    “既然风营的守卫如此之严,难道没有发现你们这许多人的接近?”

    “刘将军,我等又不是三岁孩童,懂得偷营之前要派人先去打探的。”

    刘仁询问一句,崔沛就回答一句,而且对答如流,没有半点的犹豫,即便刘仁心中充满怀疑,但还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时间不长,三千宁军打扮的风军已开始鱼贯而入。

    前面众人的通过都未引起刘仁的注意,偏偏在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通过时引起刘仁的侧目,并非是暗箭人员露出明显的破绽,而是他们身上自然流露出来阴森之气令刘仁都忍不住打个冷战。

    即使不用洞察之术,刘仁也能感觉出这绝非普通人的气息。

    他暗皱眉头,下意识地释放洞察,这一查探不要紧,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探不出来对方的修为有多高,但却能探出对方是暗系修灵者。

    在宁国,光明系灵武是绝对的正统,暗系修灵者是倍受歧视的,也没有生存的空间,更不可能容忍他们出现在军中,即便是做普通的士卒也不可能,而现在,他用洞察竟然探出来不下二十人之多的暗系修灵者,而且修为之深,让他都查探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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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八十三章

    “站住!”刘仁沉喝一声,快步走到乔装的暗箭人员近前,扫视几人,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程锦等人同是暗皱眉头,但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和刘仁对视。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崔沛、张旋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刘将军,这些兄弟可都是我们自己人……”

    刘仁冷冰冰地质问道:“我们自己人中何时有了暗系修灵者?”

    糟糕!听刘仁说出暗系修灵者,崔沛和张旋心头同是一颤,两人想不到刘仁对自己人也会使用洞察之术。

    正在他二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做答之时,有两名暗箭人员毫无预兆,猛的抽出佩刀,对着刘仁突下死手,狠狠劈砍过去。

    刘仁已经加了小心,但灵武并非他所长,而且暗箭人员的刀也太快了。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刘仁的身躯被两把灵刀硬生生斩成三段,血浆喷射,碎尸落地。

    瞬间,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当中,过了几秒钟,哄的一下,现场好象炸开了锅似的,城上、城下的宁兵无不扯脖子大叫道:“有刺客!回城的人中混有刺客,刘将军被刺客杀啦——”

    喊声震天,周围的宁军嗷的怪叫一声,齐齐向乔装的风军涌过来。

    见事情已经暴露,古越也不再隐藏,对身后的部下喝道:“兄弟们,杀光宁军,守住城门!”

    “杀——”

    他一声令下,乔装的风军将士无不凶相毕露,纷纷亮出武器,迎上与涌过来众多宁军,与其战在一处。

    战斗刚开始,宁军都打乱了,人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不过周围激烈的撕杀声却不时传进耳朵里,许多宁军士卒连敌人在哪都没看到,便被近在咫尺的乔装风军砍倒在地。

    一时间,良州北城的城门洞内外乱成一团。

    崔沛、张旋没有参与战斗,二人趁乱早早的躲藏起来,即不帮风军,也不帮宁军,而城头上的张童则是冷眼看着下面的战斗,没有做出任何的指挥,更没有告诉下面的士卒如何应对混进城内的风军。

    对于他的不作为,守城的宁将们只当他是被惊呆吓傻了,人们把张童拉进城门楼里,留下众多的宁军保护他,然后十多名宁将率领城上的守军冲杀下去,参与战斗,与此同时,北城的宁军营地里也炸了锅,数以万计的宁军将士满面慌张地边整理身上的盔甲边跑出各自的营帐。

    向古越等人这边聚集过来的宁军越来越多。至此,战斗已全面展开。

    以古越为首的三千风军主要聚在城门洞的内外,而周围,则全是人山人海的宁军,举目望去,人头涌涌,别说分不清个数,连人群的边际都看不到。

    此时,风军众人都已经豁出去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砍杀着周围的宁军。

    古越手持双刀,时而射出灵波,时而释放技能,周围的宁军尸体已叠罗起好高;展鹏、魏轩、张通三将也各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将面前的宁军杀到一片又一片;而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则没有和风军将士们在一起,他们不习惯阵地战,也不习惯和其他将士配合,全部穿***宁军当中,时隐时现,但每一次的现身,总会引来周围惨叫一片,他们人数虽少,但却给敌人带来最大的威胁。至于下面的风军士卒,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激发出超强的战斗力,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近身肉搏,丝毫不落下风,即使身上负伤十余处,仍能咬牙坚持战斗。

    风军骁勇顽强,可是宁军的兵力太多,好象永无止境似的,死了一队,冲上来两队,死掉一阵,涌上来一个兵团,在宁军人海战术的压迫下,风军的整体阵型也开始变形,前后渐渐脱节,有被敌军隔断的趋势。

    本是冲杀在最前面的古越见势不妙,立刻调转回头,冲回到城门洞这里,带领这边的风军与宁军展开战斗。此战的重点就是保住城门不失,只要城门被他们牢牢控制住,外面的大队人马就可以直接冲杀近城里,奠定胜局。

    打到这,战场上出现短暂的胶着状态,宁军无法把混进城内的风军顶出去,而风军也不可能把周围的宁军杀退,双方将士在战场上只是麻木地做着撕杀。

    但很快,有反应机敏的宁将带着一大批宁军跑到城门洞上方的城墙,由上而下的射出箭矢。

    在黑夜之中,又是在敌我双方穿着一样的情况下,他们的箭射无法避免的会误伤到宁军自己人,但大多数的箭支还是落到风军的头上。

    这时的箭射对风军的威胁太大了,只一轮箭雨倾洒下来,风军的士卒就倒下一片,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头部中箭,当场毙命,根本不给他们继续作战的机会。

    一轮箭射过后,宁军马上展开第二轮箭射,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

    从头上落下的箭矢让风军躲无可躲,防无可防,顷刻之间,死于城上箭射的风军已有数百号人之多。

    古越见状大急,他从城门洞里冲出来,举目向上望了望,没看见宁军,倒看到露在城墙外的一排未射出去的箭支了。

    他想也没想,挥手凌空劈出一刀。

    唰!灵波飞射而出,贴着城墙掠过,只听一阵咔嚓的脆响声,十数根箭支被灵波扫断,同时,城墙上传出一片惊叫声。

    宁军的这一轮箭阵被古越的灵波打乱,城上的宁将也立刻意识到敌将就在自己脚下,他指挥周围的士卒垂直向下放箭,射杀敌将。

    随着他的命令,二十多名宁军士卒跳上箭垛间的缝隙处,探出身子,捻弓搭箭,对准了正下方的古越。

    他们的箭支还未来得及射下来,古越抢先出刀,第二道灵波飞至,二十多名宁军士卒,其中有过半的人被灵波扫中,半截身子断裂,连叫声都未发出来,带着一团血雨,摔落到城下。

    剩下的那些宁兵见敌将如此厉害,哪里还敢放箭,齐齐把身子缩了回去。

    宁将大怒,二话没说,提腿一脚,直接把一名怯战的宁兵从城上踢了下去,大吼道:“惧敌者杀无赦!放箭!继续放箭!”

    在他的撕吼和暴怒下,宁军士卒硬着头皮又探出头来,心惊胆寒的向下放箭。

    他们的箭支刚刚射出去,古越的灵波又至,顿时间又有数人中招,或仰面而倒,或摔落城外。

    古越正想继续释放灵波,可眼前一花,一根从天而降的箭支正中他的眉心。耳轮中就咔的一声,古越受其冲击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双刀险些脱手。

    箭支未能击破他的灵铠,但强大的撞击力却让古越的脑袋嗡嗡直响,他还未缓过这口气,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又到了,箭支撞击他的灵铠,叮当作响,火星四溅,也震的古越身躯颤抖个不停。

    对方的箭射太猛烈,这么被打下去,古越的灵铠也支撑不住。

    城门洞里的风军抢步上前,把古越硬拖了回去。

    刚把他拽走,又有十多根箭支狠狠钉在他刚才所在的地面上。

    “城上的敌人对我方弟兄威胁太大,必须得打掉!”缓过气来的古越甩了甩脑袋,喘息着站起身,正琢磨自己要如何杀上城头的时候,就听头上‘嘎嘎嘎嘎’连续响起铁闸的运转声。

    “将军,敌人在收吊桥!”一名风兵惊声尖叫。

    古越扭头向城外一看,可不是嘛,只见外面的吊桥正被收缩的铁链缓缓拉起。

    来不及细想,古越扔掉手中的双刀,伸手从身边的风军兄弟手中夺来两根长枪,举目看准铁索之间的缝隙,深吸一口气,然后身形高高跃起,手臂向前一探,先是把一根长枪***左侧铁索的缝隙中,接着,又把另一根长枪狠狠***右侧铁索的缝隙中。

    城上的宁军是转动滑轮来收缩铁索,而铁索的缝隙中插了两根长枪,使其被卡在外面,无论上面的人如何用力,滑轮已难以再转动半分,吊桥提起还不足半米,就不动了。

    古越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人乍舌。

    可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城上的宁军见收不回吊桥,又开始落下千斤闸。

    这可大出古越以及其他风军的意料,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千斤闸的城池。

    千斤闸位于城门的内侧,它和城门不一样,城门是扇形的,可向外开,也可以向内开,而千斤闸则是直上直下的,机关位于城门楼内,机关启动,千斤闸从上面缓缓落下来,其坚固的程度不次于城门,甚至更胜之,可以说它就是第二道城门。

    平时,千斤闸是不启动的,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动用。

    风军的情报中以及崔沛、张旋都未提过良州城门还内藏千斤闸的事。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面巨大又厚重的铜门缓缓降落下来,古越等人又哪能不傻眼。

    仅仅过了几秒钟,但对古越而言象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他回过神来,冲周围的风军士卒们大吼道:“抗住铜闸,绝不能让它落下!”说完话,他第一个冲到千斤闸下,高举双臂,做出要硬擎千斤闸的架势。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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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八十四章

    风军士卒见古越都去硬扛铜闸,自己又哪能怠慢,人们蜂拥而上,齐齐站在闸门的下面,和古越一样,高举双臂,要硬擎千斤闸。

    此时,城门楼里的张童正眼睁睁看着两名宁将在指挥几名左右众多的宁兵落闸,他的手慢慢提起,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手掌在剑柄上握了松,松了又握,却迟迟没有拔剑。

    他也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止人们落闸,但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静观其变,自己不插手为上。

    答应风军的,他都已经做到了,风军若能破城,他依旧是功臣,可万一风军不能破城怎么办?自己现在出手,可就彻底没有退路了,一旦风军被打退,自己将会以叛国的罪名被处极刑,全家也跟着遭殃,他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

    能出手阻止的张童却未出手阻止,任凭千斤闸落下去。

    等千斤闸落下大半时,终于到了古越等人伸手可及的高度,一时间,数十只手掌托住千斤闸,下面众人的身躯也同是一震,说是千斤闸,实际上重量又何止千斤,人们感觉自己托到的不象是一扇闸门,更象是一座倾倒的大山,仿佛要将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压碎似的。

    “兄弟们!用力啊——”古越瞪圆双目,额头的青筋都绷起多高。人们齐齐呐喊,无不使出全力,一各个骨骼作响,将下落的千斤闸硬生生的托住了。

    城门楼里的宁兵宁将们并不知道千斤闸被城门洞里的风军顶住,见机关运行一半便不动了,人们甚是不解,还以为是机关出了毛病,又拍又打,可千斤闸就是不再降落分毫。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有***叫道:“风军!城外有风军攻城!”

    一听这话,控制落闸的两名宁将身子同是一震,双双向外冲去。

    到了外面,二人手扶箭垛,拢目观瞧,可不是嘛,只见风营里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火光一片,大批手举火把的风军从大营里涌出,远远望去,好象一条粗壮的火龙,正向良州飞奔而来。

    两名宁将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倒退两步,跑到城墙的另一侧,向下面的宁军大喊道:“风军的大队人马开始攻城啦,快把城内的风军杀出去,关闭城门,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二人的叫喊声对于风军而言是针强心剂,对宁军而言,无疑是催命符。双方将士皆无退路可选,要么敌死,要么我亡,战场上的战斗也随之变的更加血腥和惨烈。

    两名宁将喊声刚落,身后突然闪出两名浑身是血的血人,这两位,都是随程锦而来的暗箭人员。

    二人以暗影漂移闪上城头,现身后,二话不说,抡刀就象两名宁将身上招呼。

    这两名宁将都不是平凡之辈,立刻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两人齐齐转身,和暗箭人员打了个照面,也正好看到迎面劈来的灵刀。宁将反应敏捷,双双侧身躲闪,而后,抽出佩剑,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与两名暗箭人员战到一处。

    四人刚交上手,数量众多的宁兵也冲杀过来,两名暗箭人员只好分出一人顶住宁兵,另一人独战二将。

    以一敌二,那名暗箭人员依然是抢攻不断,把两名宁将的手忙脚乱,但是想伤到对方,并不容易,要是这么打下去,根本没有头,首先力气耗尽的就得是自己,那名暗箭人员将咬牙一咬,改成拼命的打法。

    他对一名宁将的进攻完全不躲不防,全力猛攻另一宁将,在他疯狂的进攻下,那名宁将的身上被连续挑开三条口子,而他自己也连中三剑,浑身是血迹已分清楚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暗系修灵者的冷酷不仅仅是对别人,也包括对他们自己,在连续受伤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咬牙坚持战斗,反而对方先受不了,被他抢攻的那名宁将首先心生怯意,边战边退,一直退回的城门楼里,而这正是暗箭人员想要的,他们杀上来,就是为了破坏城门楼里的千斤闸机关。

    宁将退了进去,他也立刻跟了进去,灵刀攻的更急更猛。

    被的无路可退的宁将冲着站于一旁的张童大叫道:“将军救我——”

    部下在危急时刻的叫喊声令正天人交战的张童回神,见自己的一名部将正被个血人追砍的浑身是伤,形势岌岌可危,他连想都未想,本能反应的抽出佩剑,挥手将其灵化,对准暗箭人员的脖子,恶狠狠刺了过去。

    张童的灵武可不是普通宁将能比的,这一剑快似闪电,瞬间就到了那名暗箭人员的近前。

    在千钧一发之际,后者施展暗影漂移,由张童的正前方直接闪到他的背后,未等他出刀,张童猛的转回身,手臂一伸,只听嘭的一声,手掌精准地抓住那名暗箭人员的脖子,接着,五指用力回缩,咔嚓,暗箭人员脖颈处的灵铠顿碎,连带着,颈骨也被其硬生生的捏碎,浑身鲜血的身子也随之软了下去。

    等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把一名风军捏死了……

    那个险些死于暗箭人员刀下的宁将喘息着咽口吐沫,瞧瞧张童手里提着的尸体,心有余悸地颤声说道:“好在……好在有将军出手相助……”说着话,他的身子靠着墙壁也缓缓滑坐在地,鲜血由其身上的伤口处汩汩冒出。

    “杀——”

    张童刚把尸体扔掉,从外面又杀进来一位‘血人’,坐到地上喘息的宁将本能的从地上弹跳而起,可他还未来得及出剑,对方已一刀将他的半个脑袋削掉,看着部将的尸体直挺挺倒地,张童还未做出反应,另一名宁将从外面跟了近来,撕吼着与那‘血人’拼杀到一处。

    这虽是战场上的一角,但基本也是全貌,现在的北城,到处都有撕杀,到处都有死伤,三千风军的整体阵型已被冲乱,演变成了双方的大混战。无数的宁军在围攻风军时死于非命,同样的,也有无数的风军被宁军围攻而亡。

    城外风军大队人马的近让宁军发了疯似的向城门洞里冲杀,上去一批,倒下一批,后面的人继续跟进,而聚集在城门洞里的风军人数也是越来越少,双方的尸体叠罗到一起,铺了一地,又渐渐的垒起好高,鲜血汇聚成河。

    拼杀到最后,人们连挥舞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方士卒拥挤到一处,机械姓的把手中武器向前盲目的刺着,风军在刺中对方的同时自己也被刺中,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往往是同时倒在地上,直到死,手掌仍死死抓着对方的衣甲,分也分不开。

    眼看着城门洞里的己方士卒越来越少,托着千斤闸的古越冲左右大吼道:“你们扛闸,我去拒敌!”

    “是!”顶着千金闸的士卒们齐声大吼。

    古越从闸下脱身,随手拣把一把钢刀,将其灵化,呐喊一声,冲向城门洞外的宁军。一上来,古越就释放出灵乱·风,面前数十名宁军受其波及,惨叫着扑倒在地,还未等他继续释放技能,一名宁将从人群中冲出,对准古越的胸膛,连刺三枪。

    见对方来势汹汹,古越不敢硬挡,身子向下一底,同时一记扫堂腿正中对方的脚踝。这是他从唐寅那学来的招式。

    宁将站立不住,身子在空中打横,扑倒在地,不给对方爬起的机会,古越手起刀落,顺势把宁将的脑袋一刀砍下。

    他刚要挺身直腰,侧方又突然刺来一枪,他躲闪不及,正中软肋,扑的一声,灵铠破碎,灵枪刺进他体内半个枪尖。

    古越疼的闷哼一声,伸手把枪尖抓住,同时回手一刀,刀去如风,将出手偷袭的那名宁将的脖子划开。

    嘶!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古越满脸,他擦也没擦,手上用力,把长枪拔出,人也随之一阵摇晃。

    周围的宁军见有机可乘,蜂拥而上,刀枪剑戟,齐齐往他的身上招呼。

    一瞬间,古越至少中了十数招,不过好在对方都是扑通士卒,用的是普通武器,未能破他的灵铠,只是受其冲击力,古越连续倒退三大步。

    等他稳住身形,再环视左右,周围已看不到一个同伴,满目都是宁兵,而且有几名宁兵已冲进城门洞里,对那些顶着千斤闸动不能动的己方兄弟又砍又刺,而那些伤的浑身是血的风军士卒却仍托着千斤闸,立而不倒。

    古越见状,眼睛都红了,撕喊一声,拖刀冲上去,灵刀挥砍之间,几名宁兵被斩成数段。

    “敌人要死光了,兄弟们快上啊!”

    “杀光那些顶住千斤闸的敌人!”

    宁军对风军的恐惧转变成不管不顾的愤怒,如潮水一般的宁军向城门洞涌去。

    就在这时,宁军的后面一阵大乱,有***吼道:“宁贼,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从宁军后面杀上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与古越同行的风将之一,张通。

    张通在砍杀宁军的同时,也立刻引来宁军疯狂的围攻,眨眼工夫,他就淹没在人海之中,只听混战之声,却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张通的出现仅是吸引走一部分宁军,但进攻城‘门’‘洞’的宁军已然众多,他并未能缓解古越那边的压力。

    此时的城‘门’‘洞’这边,几乎都是古越一人在拒敌,不单要自保,还得保护扛住千斤闸的己方兄弟不受宁军的伤害。

    这太难了,战斗到现在,古越的力气和灵气都已消耗的差不多,累的气喘连连,浑身是汗,但他可不敢也不能停下来歇息,哪怕肺子都要炸了,也得咬牙坚持。

    宁军久攻不下,外面风军的大队人马已越来越近,有宁将高喊道:放箭!放箭‘射’杀风贼!听闻宁将的喊声,宁军中的‘射’手们纷纷取下弓箭,对着城‘门’‘洞’展开‘乱’‘射’。

    密集的箭支呼啸而来,古越却无法躲避,他若是一让开,后面扛住铜闸的兄弟们就都遭殃了。

    即便明知道自己抵挡不住,他仍是站在原地未动,挥舞灵刀,竭尽全力的拨打飞矢。

    他能挡下一支、十支,却挡不下成百上千支,很快就有飞矢穿过他的刀幕,狠狠钉在他的灵铠上。

    受其撞击力,古越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出刀也稍慢了一下,就在他停顿的瞬间,至少有十多支雕翎又‘射’中他的身躯,箭头撞击灵铠,叮当作响,溅起火星在黑漆漆的城‘门’‘洞’里也显得异常刺眼。

    见箭‘射’有效,宁军把箭支‘射’的更急更猛,可怜古越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只能站在这里被动挨打。

    时间并不长,他身上的灵铠有多处不堪重负,支离破碎,箭支也深深刺进他的体内,他的手臂、肩膀、躯干、‘腿’上‘插’有二十多根雕翎,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古越仍未倒,仍在挥舞着灵刀,现在,他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后面的风军士卒挡箭。

    那些顶住千斤闸的风军士卒看得真切,无不泪流满面,人们纷纷大叫道:将军,你先走吧,我们能顶得住……他们的嘶喊传进古越的耳朵里,后者连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在盲目地凌空挥着战刀。

    古越的神智早就已经变的模糊,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一支持他的就只剩下信念,他不能倒下,也不能退让,他的任务就是守住城‘门’,确保城‘门’不失。

    后面的风军们在哭喊,而对面的宁军在不停的放箭,最后,古越的身上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支,冷眼看去,就象是长满黑刺的刺猬。**  **

    换成正常人,这时候早就倒下了,但古越还在站立着,就连放箭的宁军都傻眼了,搞不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放箭!继续放箭??见己方的箭‘射’缓了下来,人群中的宁将出变了音的嚎叫声。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身边突然出现三名浑身黑‘色’灵铠的修灵者,三人几乎同时出刀,瞬间将那宁将劈砍成数块。

    周围的宁军吓的惊叫出声,只停顿片刻,人们大喊着围拢过来。

    三名修灵者有一人直接以暗影漂移闪进城‘门’‘洞’里,另外两人留下来与宁军战斗。

    宁军在二人的灵刀下死了一排又一排,但是人数非但未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打斗时间不长,两名暗系修灵者就顶不住了,身上的灵铠布满裂痕。

    只是一个恍惚,其中一人被长戟刺中后腰,紧接着,更多的长枪长矛刺在他的身上,将他硬生生的架住,而后,众多的宁军如同疯了似的扑杀上来,又砍又刺,场上只见寒光和喷‘射’的血箭,已看到那名修灵者的身影。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手中的灵刀挥舞的更加疯狂,只是在砍杀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不断中招。

    ‘乱’军的‘混’战之中,即便是修为高深的暗系修灵者也难以自保,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工夫就可能被敌人‘乱’刃分尸。

    刚开始就闪走的那位暗系修灵者不是旁人,正是暗箭的头子程锦,他闪进城‘门’‘洞’里,举目向前一瞧,他整个人呆住了,若不是对古越太熟悉了,此时他几乎都认不出来站在铜闸前的人是他。

    程锦那么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暗系修灵者见了古越现在的模样,都是心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他抢步上前,颤声唤道:古越……他刚到古越近前,后者身子突的一震,无神又涣散的双眼顿时留出凶光,大喊一声:杀??说话之间,战刀举起,对准程锦的脑袋狠狠劈砍下去。

    当啷!

    他的战刀砍在程锦的头上,只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未伤到对方的灵铠分毫,古越的意识早已经消失了,就连力气也变的微乎其微,之所以还能出刀,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砍完一刀,古越继续砍出第二刀、第三刀……刀锋击打灵铠,出一连串的当当声。程锦也不躲闪,直接冲到古越近前,将他的身体托住,大喊道:古越,是我,我是程锦!不知道是力气耗尽,还是真有听到程锦的话,古越的动作停止,呆呆站了两秒钟,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古越??这次不管程锦再怎么用力呼唤,躺在他怀中的古越已半点反应都没有,圆睁的双目黯淡下去,死灰爬上他的脸颊。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手仍是死死握着战刀,双目怒视着前方。

    将军……呜呜……后面风兵们无不失声痛哭。

    城‘门’‘洞’外。宁军还在叫喊连天:外面的风军快杀近来了,快放箭啊!放箭??程锦缓缓放下古越的尸体,又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古越所用的战刀抓起,接着,身子周围腾出黑雾,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几乎同一时间,外面的宁军阵营传出一片惨叫声。

    昏天暗地的撕杀还在继续着,这时候,城外的风军顶着城头上的箭‘射’,终于冲杀到城‘门’前,有十多名风军接替同伴,扛住铜闸,而替换下来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扑跪在古越尸体的周围,抱头大哭。

    风军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入城内,先杀进来的是天鹰军第一兵团,也是最‘精’锐的兵团,接下来是第二、第三、第四……兵团。

    随着大批的风军涌入城内,宁军彻底失去斗志,还未展开全面‘交’锋,宁军先开始全面溃败。

    子缨当即传令下去,留下两个兵团接管良州北城,其他兵团,则全力追杀宁国溃兵,并顺势向城内冲杀。

    战斗至此,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的三千风军终于完成了任务,再清点人数,何止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三千士卒,最后活下来的仅有二十来人,二十名暗箭人员,仅存七、八人,另外,入城的四名风将,也只有展鹏和魏轩幸免于难,古越和张通二人双双阵亡。

    古越死的惨烈,身中箭矢五十余根,但他还留有全尸,更惨的是张通,连尸都找不到,人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只现他那顶粘满鲜血的头盔,尸体可能被砍碎,也可能被踩成‘肉’泥……

    等子缨进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张童从城‘门’楼上跑下来,见有宁将突然现身,天鹰军将士一拥而上,张童吓的连声大叫:风军弟兄不要误会,我是张童,是自己人!子缨此时正在亲自为古越启箭,听闻张童的喊声,他回头望了一眼,向麾下的将士们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动手。

    只看子缨的盔甲,张童就判断出来这是风军中的高官。他一溜烟的奔向子缨,还不等到近前,便被子缨周围的‘侍’卫拦下。

    他也不在意,冲着子缨的背影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张童,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子缨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看他,双手颤抖着拔取古越身上的箭支,哽咽着喃喃说道:身为一军之统帅,当然要与麾下兄弟同生死、共进退,可是这说来简单,但试问天下将领,又有几人真能做得到?明知是九死一生,却甘愿和将士们并肩作战,宁死不退缩半步,这是我大风铁骨铮铮的男儿啊……他低声自语的同时,水珠也不时低落在古越的身上。

    直至拔掉最后一根箭矢,子缨才慢慢站起身,同时双臂各抱起一顶血迹斑斑的头盔,一顶是古越的,一顶是张通的。

    等他转回身时,张童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也被他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

    这位将军……我是子缨!子缨也不擦拭泪水,坦然地对上张童的目光,报出自己的名字。

    为古越、张通这样的大风壮士流泪,哪怕是在敌人面前,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

    哎呀!原来此人竟然素有子屠之称的子缨。张童愣了片刻,急忙再次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张童,参见子缨将军!本帅承受不起!子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从张童的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即便没在现场,子缨也不难猜到张童当时没有全心全意的协助己方,不然他身为城防主将,要打‘乱’宁军的调动是件很容易的事,战斗何至于如此惨烈,导致古越、张通二将双双折损于城内。

    他边走边叫来一名偏将,未等开口,眼泪又再次落下,将怀里抱着的头盔缓缓‘交’给他,颤声说道:送回营内,‘交’于大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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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作品的颠峰之作!六道的谢文东,他颠覆了传统,制造了独属于他的规则。最后成为带领大家走出迷茫中的英雄。黑道生活的扑朔迷离,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书友们为之沸腾。《坏蛋II》---王者归来,2006年底您不得不看的一部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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