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魔鬼共舞（1）
封魔时近，小凝和克洛伊正准备开始我的复生仪式。谁成想，事情却以另一种形式展开了。我那毫无生气的身体，自己坐了起来，露出了一脸嘲讽的笑容。
“还没开始吗？看来我来早了。”我的身体用着我平常那般懒散的声调说道。
随即他站起身，活动着四肢，轻蔑的说道：“丑陋的容貌，单薄的身体，虚弱而无力，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子嗣吗？都不如葡萄树上的爬虫。”
“那么，就是你们敲响了门环喽？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说吧。有什么请求？”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哦。显而易见。”
尽管是被自己的身体打量着，我还是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不知道小凝她俩搞来了什么东西。占据了我身体。他就如同不可一世的君主，而我们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他跨步迈过围着他的白烛。与此同时，所有的蜡烛同时熄灭，黑暗瞬间降临。
突如其来的暗幕引来了不小的恐慌。小凝和克洛伊的呼吸频率急速增加，不过没有人出声。比起她俩，我倒是镇静许多。我现在是灵魂，光线对于我的意义不大，及时是完全的黑暗，我也能看清眼前的一切。更确切的说，是清楚的感知到正在发生的事。
身体走到我面前，仍旧是嘲弄的语气，“你不是想活过来吗？”他歪着头，摊开手，“瞧！你现在活的不是很好吗？”
我盯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瞧不上我的躯壳，你却偏要占着不走。”
他笑容僵了一下。“看来你并不满意喽。”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便已经插进了我的胸膛。我明明还是魂魄，他却能想抓住实体一样抓住我。而且，他捏住了我的鬼心……
作为灵魂，我已经不存在痛觉了。可是鬼心被捏住的一刹那，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这种感觉并不像是活着时，心脏的绞痛感。而是一种只存在意识中的痛处。即没有源头的痛。
“灵魂当然是会痛的。”他笑吟吟的说，“而且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瘾。”
我又感到了那种刺骨的寒意，与此同时，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如同是掉进了口不断搅拌的大锅里。疼痛感越来越强，我就越来越冷。我也是这才发觉，鬼魂被杀时的感觉并不比活着时强多少。甚至还要更痛苦。
“地狱的君主，请保持您的威严，准守仪式的承诺。”
“哦。好吧。我定的仪式，好吧。我记得规则。”他挠了挠头，把捏着我鬼心的手松开。那种寒冷和痛苦也随之消失。看来暂时不用再死一回了。
“那么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已经接受了你的召唤。”他转头看向小凝，“继续吧。交易……姆……你们要他复活。”他指指自己，“看吧，他这不是活过来了吗？。至于报酬？我心情不错，就不要了。好了，仪式结束了。”
他说完，打了个响指。地面上构成法阵的血液本来已经干涸了，此时又开始流动起来，如同无数鲜红的小蛇，汇聚到了他的脚边。
“等等。”小凝声音有些颤抖。
“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次来可是很低调的。非得让我把你们都杀掉吗？”他厌烦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的。我只想知道，帮助我们的是地狱中的哪位君主？”小凝小心的问道。
“哪位？楼下就只有我一个王！”他不满的摆摆手，“你们在召唤我前就不能好好看看圣经吗？”
“路西法。”说话的是克洛伊，她本来已经蜷缩到了墙角，现在才勉强站了起来。她声音极轻，不过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哦，还有一个。我都快把你忘了。”路西法撇了一眼克洛伊，又看向小凝，“她说的没错，我是路西法。好了，我走了。”
“你还不能带走他！”小凝急道。
“还有完没完了。算了，你们还是死了算了。”他抬起一只手。
“米迦勒坠落了！”克洛伊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看来楼上的日子也不好过。”路西法放下手，转过头，“我们还要再聊一会儿喽。”
他凭空一抓，便从空气中拎出了一把椅子。随后一屁股坐到上面，翘起了二郎腿，“你怎么知道米迦勒掉下来了？”
“我看到的。不只是米迦勒，他们……好多都坠落了。”克洛伊话音急促。
“你在撒谎。”路西法眯缝起眼睛。我开始讨厌自己的这个表情了。
“你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小凝突然插话。她很冷静，没有一丝畏惧，似乎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呵。你还知道我的想法。”路西法歪着头。
“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着上来。”杜雨凝盯着路西法，“第一个‘印’已经被打开了，你早就发现了吧。”
“我不喜欢你的说话方式。不过，你说的内容确实很有趣。”路西法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凝。
“你还想继续听吗？”小凝竟然用一贯威胁我的方式说道，“那就把你的屁股挪一挪。”
“我还有更好的提议。”路西法玩弄着手指，“我帮你们都杀死，然后把你们的灵魂带回地狱。根本不用我来动手，你便会乖乖的给我说故事了。”
“哦？那你怎么不动手呢？”小凝竟然笑出来声，“如果你要这么做，刚来时就把我们都杀了。是不是上来时太着急了，没看清地方就上来了。”
“呵。我确实绕了条远路。”路西法挑起一边嘴角。“这么说，咱们得继续谈谈了。你还有什么条件？”
“让他复活！”小凝一指我。准确的说是灵魂状态的我。
“好吧。其实我并不想多多出个房客的。”路西法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身手打了个响指。
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就好像掉进了抽水马桶，魂魄打着旋，直奔我的身体。
然后我再一睁眼，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我有些吃惊的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脸颊。冰凉凉的，再摸摸心脏。还是死沉沉的。虽然灵魂回到了**里，不过生理特征还像个死人。
“你已经死了，魂魄都长了鬼心。不可能这样就复活。”杜雨凝叹口气，“现在只能做到这样了。你先试着让鬼心带动**的心脏。”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首先要感受到鬼心的位置，然后再让它与**合拍。我着实花了些时间，才让自己不那么像个死人了。
“你现在是附身在自己的身体上，只能寻找其他的机会，才能让你完全复活。”
“其他的机会？”
“是啊。可洛儿，你还没和他讲你父亲的遭遇吧。”
“嗯。本来打算是要见到你后再说的。”
“好吧。那就让我来说吧。”杜雨凝看我点点头，“你正好和你的室友一起听。”
“室友？”我立马明白了她指的是谁，惊恐的揉着脸。
“我就说有个房客很讨厌吧。”路西法用轻佻的声音说道，“张张嘴，我还是出来聊吧。”
我听话的张开嘴。
一股夹杂着硫磺味道的黑烟从我最终喷了出来。就好像我是个老式火车头。
黑烟落地，化成一个英俊的男人。皮肤白皙如雪，容貌——这可是正经八本的天使的面容啊。路西法，光中之光，曾经是上帝最喜爱的天使。他果然有着不同凡响的气质。只可惜，当年的天界叛乱，他坠落了无底深渊，成了现在的地狱之王。
杜雨凝看看路西法，又看看我，再看看路西法。眼中星光闪烁。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涌上心头，我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丫头，你俩不般配。他老家可是地狱的。”
路西法撇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等到审判结束后，我差不多就该搬家了。”
“你果然是个傲慢的魔君。”我总觉得杜雨凝这话是在和路西法**。
“傲慢的是你们。”路西法语气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杜雨凝耸了耸肩，自己也承认道：“你说的没错。那么，就由我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小凝本来想从最开始说起的，不过路西法的性子实在太急。而且，我们还是挺怕他的。应他的要求。杜雨凝先说了他最关心的部分。
“现在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看。应该是在公历2012年12月21日。第一道封印被解开了。”
“这个我比你们还了解。”路西法把我轰走，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
“可是末日审判并没有如期而至。而后天使们便开始坠落。一道星光接着一道星光，有些落地时只剩下了一团散开的羽毛。有些化成光没入了临近的教堂或者是信徒家中。直到后来，米迦勒也坠落了。他到来时还保持着人形。”
“当时他正好坠落到了可洛儿父亲探险队的营地中，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口中一直吟唱着某种听不懂的语言。之后他便附上了克洛伊父亲的身体，不知所踪……”
第六章 与魔鬼共舞（2）
路西法挠了挠鼻子，做沉思状。“如果是米迦勒，坠落自然不会对他有多大影响。嗯……神圣天使都不会受到坠落的太多伤害。你们怎么认定掉下来的家伙就是米迦勒？人类应该已经记不得大天使的面容了吧。”
“当然。不是记不得，是我们根本分不清。就好像我们眼里的狗都长的一样……”小凝看到我在瞪她，也觉得这是一个找死的比喻。
路西法并不在意。这应该就是文化差异，他毕竟是西边的天使，在他们的文化里，似乎认为人类把够视为高贵善良的生物。他扬起一边眉毛，继续追问，“那么，你们很确定他就是米迦勒吗？”
“嗯！”答话的是克洛伊，她肯定的点点头，“我看到他了。他落在地上时，半身*，身边飘散着羽毛。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把红色十字短剑。”
“哦，是这样。”路西法有些失望的挠挠头，“你们人类已经把所有拿着十字剑的天使都认成是米迦勒了。”
他说完，单手凭空拉动。就像变出那把椅子一样，他从虚空中拉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十字剑。“这玩应是天使之刃，所有天使都有。只有用它才能杀死天使。”
路西法顿了一下，“自然也能杀死我。毕竟我曾经也是天使。”
他说的没错，地狱里的恶魔，本质都是堕落天使。当年天界大战，路西法带领着三分之一的天使战败。他们被打下水晶墙，坠落入深渊，便是现在的地狱。天界战争既然发生过，他们一定也会使用武器。如果没办法伤害彼此，那么战争也就毫无意义了。
“这么说，传说中米迦勒手持的十字剑其实就把批量生产的流水线产品。”
“呵呵，没你们想的那么稀奇。”路西法把他的十字剑收回，“红色的剑……那的确是米迦勒常用的。不过因此就断言掉下来的家伙就是米迦勒，还有些不可靠。”
“你怎么这样在意米迦勒？”我好奇的问道。
路西法无奈的一摊手，指指杜雨凝和克洛伊，“你俩谁来给他普及点基础知识。”
杜雨凝也是一脸生无可恋，“天界大战时就是米迦勒带领着余下的天使抵御了他的反叛。嗯，光从力量上，米迦勒好像没有他那么厉害。”
路西法露出高傲的笑容。
“不过，结果来看，米迦勒成功的守住了天堂，还把路西法赶到了地狱里。他因此也确定了天使中的领导地位。嗯，名利双收。”杜雨凝继续用极为客观的声音讲述了一个不怎么讨人的故事。至少路西法很不喜欢。
“哼。”路西法冷冷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反驳，“就是这样。米迦勒一直都是父亲的好孩子，虚伪，懦弱。不过这倒是很好的保护了他今天的地位。可是你瞧瞧。楼上可不是那么好呆的。他们不也坠落了吗？审判就要开始了，谁都跑不了。”
“审判，难道真的要进行最终审判了吗？”克洛伊声音颤抖。
我不了解最终审判对基督徒有什么样的意义。不过听起来应该和世界末日差不多吧。
说来也巧，那一天还真是世界末日。
“人类应该很早就接到过通知吧。毕竟你们一直都是那么愚昧无知。”路西法翻翻眼睛，“留存于人间的七道封将被印依次打开，神圣的火焰蔓延至所有文明，人类终将接受最终的审判。”
“可是启示录里不是这样说的。”克洛伊惊恐地说。
主神有手拿着写满了字的书卷，用七印封严了，一位大力天使宣称无人能打开并阅读这书卷，因为没有人配得上这样做。被宰杀过的羔羊立于宝座、四个生灵及二十四长老中，这羔羊长着七角七眼从宝座上的主神手里拿过书卷，只有他才能揭开七印，展开并阅读这书卷。
“哦。看来神谕又被过度解释了。你觉得我们那位懒惰的主会讲这么一大堆废话吗？”路西法打了个哈欠，“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杜雨凝追问道。
路西法一摊手，“就是不在喽。他没了。消失了。并不在这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嗯。至少我们知道的地方都找不到他了。”
“你说的是上帝？他不在伊甸园吗？”
“那不过是楼上的后花园而已。他才没心情一直都呆在一个地方呢。”路西法好像一个发牢骚的小孩子，“他总是这样，总弄出些新玩应，玩够了就扔掉。我是这样。你们人类也是。米迦勒他们也是一个样子。上帝！呵呵。上帝他早就腻烦了。所以才会把楼上的他们扔在天堂，自己一个人偷偷溜掉。”
“既然上帝已经不在了。那怎么还会进行最终审判呢？”我问道。
“这也是我关心的。”路西法伸了个懒腰。“楼上好像出了大乱子。”
“‘上帝不见了！’这种事可不是一个安定团结的好预兆。我是最近才察觉到他不见了的。我猜想，米迦勒应该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吧。恩恩。不只是米迦勒。其他几个应该也发觉了。至少加百列肯定会察觉。”
“不过他们没有宣扬。这很符合米迦勒的做法，懦弱的乖宝宝，肯定想隐藏事实，维持天堂的稳定。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藏不住了。楼上打起来了。老爸不在家，自然会有不听话的小弟弟闹一闹。”路西法摇摇头，“天堂里住的其实都是些小丑。”
“你是说，天堂发生了战争？”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觉得应该是天堂里有人讨厌现在这种状态吧。嗯。你们可能想不到，当个天使可是很忙的。要时不时的降下福音，还要回应信徒的祈祷。灵魂的审判也是项繁重差事。”
“之前老爸在家，没有谁敢抱怨。米迦勒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是现在事情败漏了。米迦勒只是借着老爹的幌子使唤人。必然有人反对。事情越闹越大，就打起来了吧。”路西法一摊手，“最后审判应该是反对米迦勒的那一方的主意。他们想要重启世界。人间清空了。该上楼的上楼，该下楼的下楼。天使们也就解放了。”
虽然这些只是路西法的猜测。不得不说，很有说服力。
说白了，天使就是一群不拿工资的公务员，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连个假期都没有。一开始上帝还在，有抱怨的也不敢说。上帝消失了。米迦勒为了维护天堂有限公司的安定团结。他就故意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可是纸包不住火，现在东窗事发了。底层公务员要革命。公司内部打起来了。
至于人类，完全是躺枪。天使们感觉处理人类的事物太劳累了，他们要休假！所以就采取了一种一劳永逸的请假方式——末日审判！
人间玩完了，灵魂经过审判。善良的人上天堂，罪恶的人下地狱。天使公务员们最后再忙一忙，把上天堂的灵魂都安排好。然后他们就想干嘛干嘛了。他们确实找到了减负的好办法，我从精神上理解他们，可是不能如果不阻止他们。我们就都死翘翘了。
“呦，室友。你现在搞明白了。”路西法向我挑了挑下巴。
我点点头，“那你跑上来又为了什么？”
“看戏啊！”他笑眯眯的。
“那你在下面看不是更好吗？好用的着大老远的跑过来。”我也眯起眼睛，笑呵呵的说。
“我在下面待烦了。也想上楼看看去。”路西法一笑，“而且，当年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清楚呢。”
“这么说。你是来阻止最后审判的。”我试探的问道。
“吼。室友，你好可爱。你觉得我会关心人类的末日吗？我可是路西法！”
“可是人类灭亡了，天堂有限公司可就该解散了。就算你回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路西法沉默了。
许久后，“我倒是蛮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人类活着还是更有趣些。”
“刚好我也不想死。我们要去阻止天使们进行最后的审判。到时候你会帮忙吗？”
“这个看情况吧。”路西法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累了。我要回屋睡一会儿。你们继续聊。”
他说完便又化为一股黑烟，钻会了我的身体里。我吐着嘴里的口水。下次他在出来，一定让他先洗个澡。我可不喜欢这股子硫磺味。
屋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了。我一屁股坐回唯一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杜雨凝盯着我，“你是路西法还是……”
“你老公！”我笑嘻嘻的回答。
然后杜雨凝很不客气的把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克洛伊看着我俩，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看到我复活了，还是很高兴的。
“看来我们又要出远门了。”杜雨凝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腰。
“是啊。”我看看她，又看看克洛伊，“可洛儿——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克洛伊微笑的点点头。
“可洛儿，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你父亲，对吧？”
她继续点头。
“然后撵走附身于你父亲的天使？”
她已经化成了点头娃娃。
“顺道再阻止最后审判？”
克洛伊眨眨眼，“一开始我可不知道这些。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了。”
“嗯。”我点了下头，“义不容辞。”
她刚要说感谢的话。
我却话锋一转。“不过……”
她愣愣的看着我。
“你找我时不说是笔买卖吗？所以，生意自然是要先谈价钱了。你应该挺有钱的吧……”我露出猥琐的笑容，“给我们弄辆车做报酬吧！也不用太好的。和你开的一样的，蓝色的保罗就成！”
第七章 与魔鬼共舞（3）
虽然已经决定要去帮助克洛伊寻找她的父亲。不过就此盲目动身也是大海捞针。我复活后，安心的休息了一整天。全院的医务人员给我做了个3600度尊贵铂金全面大体检。让我体会到了一次汽车返场维修的淋漓快感。
检查的结果令人十分满意，我不仅没有留下后遗症，顺带着连长了虫窟窿的后槽牙都自我修复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医院里没有一个人对我的死而复生感到惊奇。就好像昨天躺倒他们面前的死人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后来我才知道，杜雨凝确实是这么介绍我的。
路西法自从进了我的体内后，便在无反应。我问福子有没有办法把它弄走。福子歉意的告诉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我的这个室友自己想走，否则就只能祈祷上帝了。小凝觉得这未必是坏事。如果之后真的要对抗天使，有路西法在没准还能帮上忙。
我对此深表怀疑。小凝反复强调路西法并不像candyboy那样是个纯粹的恶魔。她说路西法原本也是天使，只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受到了惩罚。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反叛英雄。只不过最终它失败了，才成了地狱之王。就好像是西楚霸王项羽。
可是人家项羽那是个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可他路西法呢？昨天以前他还是活在圣经中的反面教材。而且我总觉得，小凝似乎对路西法有着某种可以称为“奸情”的感觉在。
后来我又详细的询问了克洛伊父亲的遭遇。
事情果然不简单。她父亲姓贾，是个华裔美国人。二十年前，她父亲带着妻子和一岁的她回国祭祖，结果遭遇了黑魔子。后来她们一家偶然被关外太岁所救。她父亲和太岁相聊甚欢，便出于让克洛伊认了太岁做教父。
后来他父亲受到太岁的影响，回到美国后，成立了一家科考公司。然后领着探险队在北美的峡谷石头缝里乱转。最大的成就就是挖开了某个印第安古老部落的安魂场。
她父亲和太岁往来很频繁。太岁发家前多有她父亲的资助。后来太岁成立公司也都是克洛伊父亲出的主意。说起来，也是近些年，连个老人都上了年岁，不再操心生意上的麻烦，联系才少了些。
这次克洛伊父亲的探险，从某种程度上是受到了太岁的影响。他打算最后组织一次探险，然后就把生意全部交给克洛伊，自己彻底退出这一行，金盆洗手，安度晚年。本来只是一次形式上的探险，他们的目标也只是西部荒野中的一片碎石场。谁都没指望那里真的能出土什么。结果探险队无意中发现了一块石板。
石板的年代无从辨别，上面刻着古怪的文字。就在探险队打算继续发掘的时候，他们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当时还是白天，不过无数肉眼可见的星光坠下地面。所有人都赞叹不已。那之后一连几日，都有星光落下。
直到一个月前，一团光坠入探险队的营地，光团中走出一个俊美的男子，留着金色长发，身边分散着羽毛，手中握着红色十字剑。
当时所有人都在情不自禁的跪拜。因为来者就和传说中的天使一模一样。不过他并没有接受信徒们虔诚的祈祷和忏悔，而是疯狂的说着某种听不懂的语言。最后，他化成了一束光，飞进了克洛伊父亲的身体里。随后她的父亲就好像变了个人。拿走了发掘出来的石板，不知所踪。
克洛伊想了不少办法，都找不到她的父亲，最后才想到求助从未有机会谋面的教父。而太岁此时抽身无暇，只得让她来找我和小凝。
“其实这事咱俩也有责任。”杜雨凝看着我叹口气。
“和我没什么交集吧。”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影响到地球另一边的事情发展。
“你忘了去年十二月发生了什么事吗？”小凝挑起一条眉毛，“福田一族……”
“这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想让她在克洛伊面前提起红叶一家的悲惨经历。
小凝明白我的想法，隐喻的说道：“当时那道封印被破坏了，最后也没来得及修复。”
“可那也只是影响东京封魔圈。”
“有些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至少这次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麻烦。那可不只是封魔圈的一部分。它牵动的面积也不止是日本。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只是发觉到它与天使的坠落，还有最后的审判都有联系。所有问题都是在那不久后出现的。而且你没忘吧。出事的那一天正好是2012年12月21日。也就是玛雅预言，太阳不会再升起的日子！”
“只是巧合吧。”我揉着太阳穴，“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克洛伊的父亲。被天使附体应该也不会比和恶魔同居舒服到哪里去。而且那个附体的天使很有可能就是米迦勒。那它借用克洛伊父亲的身体，一定是因为他以天使的形态没办法做好。所以才会选择附身。”
天使在人间应该很不方便行动吧。如果天使不通过附身于人，面貌与身体都是光，如果人类肉眼直接看到，便会被光芒灼瞎双眼。所以它们才会选择人类附身。
就像路西法一样。虽然也拥有身形，可他的身形更像是实体化的鬼魂。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使，恶魔，鬼魂其实应该是一样的。它们都是某种力量与意识的聚合存在形式而已。所以，想要保持长期的活动。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他们就都需要一个肉身。
不知道路西法是否在我身体里睡着了。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我们谈论什么，他都没有参与的意思。就算我明目张胆的喊他或者要求他来回答问题，他也没有回应。我有时都在怀疑，路西法是不是已经厌烦了，自己一个人溜回地狱去了。
这些神的侍从，没有一个是靠谱的。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在接触路西法以后。我开始对神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说真的，原来我只把什么天使恶魔当成了西方传说。就好像是我们的地府，还有日本的奈落一样。可是这次经历之后，我就毫不费力的相信，西边那些家伙还真有天堂和地狱之分。
而且，从路西法口中得知，上帝是真的存在过一阵时间的。尽管他现在消失了。他就好像小红服侍的那个恶神，应该都是生活在永恒或者更加难以理解的世界中的不明存在。不过这些神或者上帝，倒是各具特色。小红的恶神只有一个侍女，喜欢让这个侍女四处穿梭于时空中，扰乱历史，进行不同的交易。
而上帝则喜欢造出这么一大班子天使，赋予他们难以匹敌的力量。然后再把他们当成免费的劳动力。西边的那些神魔总是有一种让人不解的优越感，从这一点上看，小红还真是平易近人。
想到小红，我不自觉的开始把她和路西法进行比较。
他们都应该算是神的侍从了，不过从力量上比较，还真不是一个档次呢。很难想象，路西法被一个萨满祭司砍掉脑袋，装到匣子里的样子。
看来是那所谓的神赋予其侍从的能力不同所造成的差距。路西法服侍的这位神被他称为父亲，也就是人们口中的上帝。
他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神。他弄出了这么一大堆数不过来侍从不说，还赋予了他们如此强大的力量。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瞧瞧，最后不内讧了吗？路西法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反叛了，虽然最后还是被驱逐到了无底地洞中，可是他没有一天不窥视着上面的动静。
不过说来，路西法好像就没有小红那般自由行走于时间上的能力。他也不像小红一样拥有打开门的能力。所以说他是不能自由穿梭于门两边的世界的。也因此他才要会在人间传播各式各样的黑暗仪式，从而召唤被困在地狱中的他们。
上帝就是通过他们这种能力上的不足来限制他们行动的。就好像一个父亲威胁自己的孩子那样，“如果你不听话，就滚出这个家，再也别回来。”
虽然还是存在想路西法这样的刺头造了反，不过上帝对他的驱逐同样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留在天堂中的天使还是蛮听话的。可惜，上帝消失了。虚假的稳定一触即碎。没了限制的天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在这次行动前，我在克洛伊的指导下，恶补了天启宗教的几大经典，广为流传的传说。而且，小凝还像个老妈子一样，监督我进行体能恢复以及反应速度的训练。
这次致我死亡的车祸，暴露了我这特殊体质的一大弱点。恢复能力强和不死之身可是两码事。如果受到致命伤，我还是会干净利落的死翘翘的。虽然之后身体的特性会让伤口愈合。可是死亡是了不可逆的。
一周的准备后，我又一次踏上了征程。都说米国是让人精神腐化的国度。可我这一趟却没机会体会它的**了。
美国俄塞俄州，落脚的小镇只有不到五十户居民。我们在这里简单补充了一下装备和食物便又开始继续向西出发。
克洛伊说，后面的旅程就是美国最荒凉的地带，长达一千六百公里的无人区……
第八章 与魔鬼共舞（4）
无人区旅行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也是从塔克拉玛干死里逃生的人。美国西部的荒凉并不想老电影中演绎的那样，漫天黄沙，遍地仙人掌，时不时的出来一个牛仔，拿把左轮要和你决斗，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首先，美国的治安确实很差。枪械合法化让暴徒有了恶魔的力量。当然这只是形容。路西法可不会被子弹打成筛子。不过，克洛伊讲，枪支是美国人民的安全感。当初的独立战争的直接*就是英国佬的禁枪令。没有拥有武器的美国人会感到彷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还真是个流氓国度。
不过，即使是枪支合法化，也不是所有的抢都能过合法购买的。其实可以从枪械店买到的都是火力很低的手枪或者猎枪。而且还需要居民持枪证。这一次出境，我可是办了张实实在在的真护照——虽然过程坎坷，不过花的都是克洛伊的钱。尽管如此，持枪证也还是没法办到手。
就算是在美国，枪支也不会像超市里的菜刀那么容易到手。可是没有装备，我可没有勇气贸然进入无人区。我们可不是去徒步旅行的。做鬼案，没有武器就是去送死。
最后还是克洛伊的关系，太岁的面子，背后毒牙杜大小姐的名声，才让我们搞到了武器。不过对于我没多大关系，我是不用枪的。准确的说是不会用。这玩应可不像小说中那么简单，不管大人小孩儿捡到一把就能够随意开火，而且还是弹无虚发。
一把普通的布朗宁1911的后坐力就足以震得你手腕发颤。没有进行过射击训练的菜鸟，开枪射击，不仅很难打中敌人，还可能坑死队友。我虽然在太岁村子里也玩了几次，不过真心不喜欢用枪。小凝陪我打靶一上午，我的耳朵就得休息两小天。那种轰隆隆的余音一直在脑子里绕来绕去。
这回的武器除了最常见的布朗宁手枪，还有军备的*。克洛伊塞给我一把格洛特g43——我怀疑是女士用枪，枪身不过我手掌大小。尽管如此，我还是谢绝了。
因为有了神隐之乡的经验，又不用杜雨凝自己掏腰包。小凝还搞了两把乌兹*。边看这玩应属于*中的小弟弟，后坐力也是出奇的大。不是用枪的好手，一*子弹都不一定能有一颗打到靶子上。
论给我的装备就简单多了。一把d9野战战术刀，四把*，配上套子，刚好挂在裤腰带上。之后在俄塞俄州我又搞到了一把壕沟战刀。这玩应国内很少见，是近战搏斗的利器。刀身短直，双刃，刺砍皆宜。护手是指虎型，便于变换出招。
虽然火力迅猛，但是这趟旅行还是人心惶惶。只因为在进入无人区后，我毫无征兆的小憩了一会儿。等我醒来时，克洛伊面如死灰，杜雨凝也铁青着脸。
“你俩怎么了？我梦游脱衣服了？”我伸着懒腰随意的问。
“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小凝凝重的问我。
“什么感觉？”我眨眨眼。
克洛伊开着车没有插话，不过我听到了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好像是刚刚见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的室友出来窜了个门。”小凝见我反应如此迟钝，戳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说路西法？”我也开始不安了。这家伙还潜伏在我身体里，“他都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小凝幽幽的继续说，“他就是把玩了下我的武器。”
我盯着小凝手里的手枪，担心的问：“你俩没什么事吧？”
“有事还能在这和你说话吗？”小凝白了我一眼，“倒是你，真的没感觉吗？”
“什么？”
小凝摇摇头，“刚才他醒过来，拿过枪看了一眼，然后就朝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
“他很闲……啊……啊……啊！”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发出了十分有节奏感的叫声。
路西法还在我身体里，他崩了自己一枪。也就是说是我自己拿着枪爆了自己的头！
我赶忙三百六十度抚摸自己可爱的狗头。万幸，没有弹孔，*子也没淌出来……子弹该不会已经留在我脑子里了吧！
小凝指了指我旁边的车窗。我看到玻璃已经裂了，上面留下一个浑圆的弹孔。
“那个是子弹穿过你脑袋后打出来的。”小凝忧虑的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就是说，这颗子弹根本就没打到你身体。”
这可是个好消息，不知道小凝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放心的表情。难道她想看我再死一回？
“也就是说，咱们的武器也伤不了米迦勒。”
其实这我早有心理准备。没听说谁枪杀了一个天使或者恶魔的。“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天使和恶魔本来就不是同我们出于同一维度的生物。咱们的武器自然也没办法伤到他们。”
之前和不死人头小红的夜话，我已经大体了解了他们这种神仆的存在。人是三维生物，神仆就是四维生物。他们与我们在存在方式就有本质的区别。就好像二维世界和三维世界一样。如果二维世界中存在二维生物的话，他们看待我们也就是像他们一样，只算是一个平面。
可是，如果在二维世界里开一枪，是不可能伤害到我们的。这个其实很容易明白。现在的所有视频都是一个二维世界。如果我们会被二维的武器伤害，那就会出现极为恐怖的情况——周末去电影院看了场战争片，屏幕里放着机关枪扫射的镜头，结果电影院里死了一大片……
同理，高纬度的神仆，也就是路西法这样的恶魔或者米迦勒那样的天使。看待我们的武器同样想画面里的机关枪一样，毫无威慑。
我简单的解释完这些后，杜雨凝皱着眉头，“你早就清楚这些？”
“嗯。”我迷惑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这下我俩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什么计划？”我好奇的问。
小凝突然脸色一红，不说话了。
“就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听到她们两个商量，等找到了米迦勒附身的那个人。开车的大丫头会用枪威胁他，你旁边的小丫头会趁机把他电晕。然后她俩在用绳子把米迦勒绑起来。最后让我来解决米迦勒，营救被附身的那个倒霉蛋……”
这声音是凭空响起来的，就如同是车里安的音箱在说话一样里。小红在“永恒”里也这样做过。我知道，这是室友路西法在说话。他依旧是在用那种懒散的语调，只不过这次还多了几分嘲弄。
虽然我知道，现在笑出声一定会挨揍。可我还是没有憋住。
“喂！有什么好笑的！被附身的可是可洛儿的爸爸。我们当然不能直接就让路西法用天使之刃捅他了！”小凝脸颊绯红，还在强词夺理。
“哈！所以你就想绑住他！哈哈……”我咧着嘴，“这样要是行的通，我早就把路西法那孙子从我身体里打出去了……”
“室友，这真是个有趣的称呼呢。”路西法愉悦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点，我可还醒着呢。”
我吓了一跳，立马闭上了嘴。小凝看着我的囧像，满意的捂起嘴偷笑起来。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缓解气氛的问，“路西法，你有什么办法没？”
“不需要办法。米迦勒本来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找到它，然后我要把他揍趴下，在吊起来，慢慢折磨他……”恶魔就是恶魔，听着他兴致勃勃的预测，我却觉得后背发凉。
“你不能伤害他！”克洛伊突然大声叫道。
“是吗？”路西法玩味的问道。
“他是……”克洛伊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抬手制止，她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路西法肯定不会顾及克洛伊的感情的。他杀人也就如同我们踩死一只蟑螂一般。所以我只是淡淡的问道：“室友，你是不是有办法在不伤害宿主的情况下把米迦勒赶出来。”
“当然可以。不过麻烦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路西法悠闲的说道。
“如果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可否麻烦一点呢？”
“交易吗？你可知道，和恶魔交易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我还是恶魔之王。”路西法这算是给我了一个肯定回答吧。
“呵呵。我本来就该下地狱。去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无所谓了。”我轻笑一声。“那么，听听我的条件？”
路西法没回答。
我刚要张嘴继续说，一团黑烟就喷了出来，落到了克洛伊旁边的座位上。
路西法的出现吓得克洛伊紧打方向盘，把我撞到了小凝怀里。本来还想着多赖一会儿。可是路西法已经很不耐烦了。
“说说吧。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路西法看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真的，我可对你的灵魂没兴趣。嗯，我早就问道了。你的灵魂沾了其它恶魔的问道。我可不喜欢有争议的商品。”
我一开始以为路西法说的是我和小红的交易。后来才发觉，他说的是白毛狼王的味道。我杀了它。喝了它血，灵魂也沾上了它的命数。从某种意义上，我是受到了狼王很大的恩惠。
当然，我本来也没打算用灵魂和路西法做交易，因为我有更好的条件，而且我知道，这是他无法拒绝的！
“路西法，我可以让你回天堂！”我眯起眼睛，看着后视镜里，路西法也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第九章 与魔鬼共舞（5）
“就凭你？”路西法笑了，笑的很狂傲，“你能做什么？你甚至都不知道天堂在哪吧？”
“无边的永恒之中。”我靠到座椅上，避开从玻璃弹孔里吹进的冷风。
路西法嘴唇颤抖一下，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答案，过了许久，“你去过门的另一边？”
“是。我去过。那里是一片花海。”
“也许吧。你到过永恒，可你也没去过天堂吧。”
我没有回答。
路西法继续解释，“永恒里存在许多位神。他们住在不同的神国里。父亲的天堂，天帝的花园，帝释天的须弥山，奥丁的神殿……就算我的地狱，也是在永恒之中的。不过，神国间被存在与虚无所分割，无法逾越。所以，据算我进到了你说的那片花海，我也没办法回到天堂。”
“这我很清楚。我还有其他办法。”
“哦？你说的是门吧。天堂的门可是上了锁的。”路西法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怎么办了。献祭灵魂，然后打开大门吧。如果你想来我的地狱，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路西法哈哈大笑，“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我是没办法自由穿过门的。所以，我才会收集灵魂。只有通过灵魂的献祭，来到人间的恶魔才能回到地狱。不过，天堂的门锁上了。这种办法可是行不通的。”
“如果可以，你早就杀回去了。”我摇下窗户，点了颗烟，“我还有其他的法子。”
“不可能的。就算是其他神国的神仆，他们有能力打开门，也只能通往自己的神国。”路西法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似乎是看透了一切。
“如果有钥匙呢？”杜雨凝突然插话道。
“钥匙？你们已经拿到永恒圣物了？”
原来门钥匙还是圣物。杜雨凝要继续说，被我拦了下里。我想先确定一下，“你也知道永恒圣物吗？”
“你在小看我吗？还是……”路西法又一次挑起嘴角，“你其实压根就不知道圣物有什么？只是偶然发现了钥匙而已。”
我吐了口烟。我知道，用不到回答，路西法会继续给我想知道的答案。
“和你说也无妨。既然游戏早已经开始了，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些规则的。永恒圣物有五个。当然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了。圣物其实是一种力量。嗯，很强的力量，拥有某一种都可以成为神！”
“连通空间，扭曲时间，消除存在，创造意义，改变因果。”路西法顿了一下，“这也是五位主神的力量。嗯，父亲拥有的力量就是创造意义。所以他才会创造出如此强大的我们。”
“如果这些都是神的力量，那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边的世界里。它们如果属于神，那便应该只存在于永恒之中才对。”
“哈哈……作为局外人，剩下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路西法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附到你的身体上吗？尽管你们用了一个根本不会起作用的召唤阵，我还是特意过来了。”
“那个召唤阵没有用？”
“也不能这么说。小丫头，你的召唤阵的确能打开一条通往地狱的裂缝，不过还不足到达我的宫殿。你应该只能召唤到普通的恶魔而已。不过我特意走远了一点。”
“你就是想借此机会来找米迦勒复仇！”杜雨凝从来没顾及过谁的面子，尽管对方是地狱之王。
“当然，这的确是一个意外收获。不过，我在见到你们前，并不知道米迦勒也坠落了。”
“那你是……”
“因为我不喜欢做个局外人。游戏开始了，却没有人邀请我。我就不请自来了。”
“游戏？你一直在说游戏。究竟是什么游戏？”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参与者，却完全不知道。”
“不要绕圈子了，路西法。请你和我们说明白。”
“告诉你们。嗯，给米迦勒添点麻烦也好。既然父亲给喜欢米迦勒，就让他看看自己的选择是多没可笑吧。”路西法扭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这场游戏可是由你开始的。”
“我？”
“嗯。这还是很长一段故事呢。要从创世纪开始说起了。那时候我还在楼上，还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嗯，光中之光。”路西法耸耸肩，“所以，我其实比米迦勒知道的还要早一些的。”
“世纪之初，世界只存在于永恒之中。五位神聚到了一起。他们很无聊便想出了一个游戏。他们想知道谁才是最伟大的神。”
“嗯，神的确很无聊……”
“相互的力量比拼毫无意义，所以他们决定，进行一场游戏。他们选出继承者，进行比拼。所以他们便创造出了生命。把它们放到一起让其争斗。不过，那场游戏很无趣了。父亲赢了，很不光彩。本来天帝的龙族已经占领了世界。可是父亲制造了一场意外。”
“陨石？”
“不管你们叫什么。那场意外让天帝的宠物都变成了骨头架子。”路西法笑了一下，“其实其他神的宠物也都是一样。只有父亲那些弱小的猴子，活了下来。”
听他这么说人类的进化史还是挺有趣的。
“虽然父亲一直强调，强大就是能够应对所有的意外。不过没有人承认这个结果。然后，他们决定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他们让父亲的猴子继续生存下去。嗯，就是现在的你们。”路西法鄙夷的嘲笑道。
“因为你们足够弱小，弱小到不断的祈祷神的庇护。然后五位神眷顾了不同的群落，给你们神迹，引领你们走向文明。当然，这都只是游戏前期的准备阶段。”
“神决定，但你们的文明发展到可以摆脱对神的崇拜，开始怀疑神的存在时，游戏才会正式开始。你们现在做到了，游戏也到了启动阶段。为了让游戏更加公平。每位神都会派出一位自己的仆人来最为神自己意志的代表。”
“之后神便开始押注了。他们把自己的神力，化成了永恒圣物，分散到这边的世界，由各自的仆人管理。钥匙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天帝的力量，连通空间。神仆会依照给自神的意志，选出神力的适应者，然后让他们互相争斗，但获得所有圣物的人产生，达到世界新神的力量。他便是获胜者。在那之后，神们便都离开了游戏桌子，让各自的仆人完成游戏。”
“不过，神都是会作弊的。父亲留下了圣经。太阳神，是你们的叫法吧。他给了玛雅人预言。虽然很不幸，他选错了参与者，玛雅人没有坚持到最后就全完蛋了。帝释天让他的仆人收集因果，然后转交给最后的参与者。天帝让他的仆人改变你们历史的进程。奥丁派巨狼看守者自己的神力不让任何人拿到。”
“其实这样，游戏会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不过你的出现，让游戏向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本该被巨狼吃掉的你，却吃掉了那条狼。”路西法嘲讽的笑了一下，“神也有失误，他们忘了神仆是有可能死掉的。”
“那是意外。白毛狼王是自己摔死的。和我没关系。”我耸耸肩。
“的确是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总有神会犯规的。帝释天觉得奥丁的做法让游戏很无聊，所以他巧妙的做了弊，让你的命数和他的仆人交换了。所以才会导致那场意外。当奥丁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的神仆已经变成了如此弱小的你。”
“不过奥丁也做了双保险。他的圣物会夺走存在，让普通的人类没办法拥有。这样，圣物最终还会回到你手里。而你就是他作为游戏的参与者了。这样游戏又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了。其他神仆也先后选定了参与者，只等游戏最终的结果。”
路西法说完，打了个哈欠，“其实我特意跑上来一趟，就是想会会你。看看破坏平衡的家伙多有趣。顺便告诉你一声游戏规则。父亲让米迦勒代替了我，我就让他知道，他选错了仆人。”
“这么说，你是特意来帮我的？”
“其实我对神的游戏没多大兴趣。不过，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一个不公平的游戏。其他参与者早就知道了规则，只有你还一无所知。这也怪奥丁。其他人都有神仆帮忙，只有你既是神仆又是参与者，自然没人给你说规则了。”
“可我并不想参与什么神的游戏。”
“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以后你自然能明白。我只是好心提个醒，到手的圣物别不当回事。”路西法晃了下脑袋，“本来是想等我揍扁了米迦勒后在告诉你的。可是你既然提到了永恒圣物，我就先说了吧。”
“所以你还是要帮我的。”
“算是吧。我们不还没有说定交易吗？”路西法打了哈欠，“那就这样定吧。我帮你们解决掉米迦勒，然后你就送我回天堂。”
“钥匙不在我手里。”我很诚实。
“我知道。反正你也是要去找的嘛。在你找钥匙的其间我就先住在你身体里吧。”路西法有打了个哈欠。“其实我这种状态很累的。不说了，张张嘴，我要回去睡觉了。”
第十章 与魔鬼共舞（6）
神的游戏——这可不是我喜欢的剧情模式。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竞赛和考试，哪怕是游戏我也只喜欢玩单机。和一群人或者神勾心斗角，还真是令人厌烦。好在现在还不必为这些事发愁。眼下要做的就是找到克洛伊的父亲。
车程两日，我们穿过一片红石滩，来到了探险队的营地。然而，营地中没有一个人。十几顶帐篷竖在地上，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在。大部分物质都没有动过，就连一些探险队员的行李也都安然的放在帐篷中。
石头围成的火坑里只剩下极少的灰烬，看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火了。不远处停着四辆越野车，并没有开动的痕迹。营地中没有打斗迹象，也没有野兽来过的足迹。就好像这里只是一片无人管理的废弃野营区。
“我离开后，干粮和水就基本没动过。他们这是去哪儿了？”克洛伊检查过储存物质后，忧心忡忡。“就连詹妮弗也不见了。”
詹妮弗是克洛伊父亲的助理，也是克洛伊最信任的人。自从他父亲出事后，都是由詹妮弗掌控大局。克洛伊离开前，她与詹妮弗商定，探险队的一切探查工作暂停。克洛伊去请人帮忙。而詹妮弗负责开展对克洛伊父亲的搜索工作。
其实之前詹妮弗已经联系了警察，不过对无人区失踪人员的搜救工作难度很大，特别是对于克洛伊父亲出走的原因没办法详细说明。
“詹妮弗本该组织多余人员撤离的。可是从这些物资看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探险队有多少人？”我查看最近的帐篷，随口问道。
“算上我和父亲，一共十五人。”
“自你离开过了多少天？”
“二十一天整。”克洛伊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段时间可不算短。如果探险队真的出了什么危险，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虽然我这样想，却还是在积极寻找他们失踪的线索。
“可洛儿，探险队里有会使用巫术的人吗？”小凝问道。
“没有的。这方面只有我和父亲会一点。其余的队员都是些学者和探险家。”
“那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小凝从一件帐篷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
她把羊皮纸铺到地上。我和克洛伊围过来。看着羊皮纸上画着的奇异符号。
“我还发现了这个。”小凝拿出一个小布袋，将它打开，倒在羊皮纸上。掉出来的是一根骨头，一根草根，还有一块血红色的石头。
“猫骨头，拉蔓草根，侵石。”克洛伊辨认着物品，“这是巫术袋？”
“看来你们探险队里混进了一个女巫。”小凝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帐篷，“就在那顶帐篷里还有很多巫术用品。都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克洛伊盯着那顶帐篷，“那是艾尔的帐篷。她是位知名印第安文化学者，这可能是……”
“猴子们。有客人来了！”
小凝和克洛伊一起看向我。我则无辜的耸耸肩。
然后，一团耀眼的亮光从天而降，直接飞向了我。我来不急躲闪，被那亮光撞得正着。
然而，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那团亮光如同是撞到了墙上，弹飞出去后，坠落在地。白光一闪，一个俊美的少年匍匐在地上。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错愕的瞪着我。
我看着他笑笑。而我的室友则嘲笑道：“喂，兄弟，这里有人住了。”
那个少年盯着我，不可思议的惊呼，“路西法！”
“楼上的，你叫什么名字？”从声音中就能听出路西法的趾高气扬。
“卡斯蒂诺。”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刚刚坠落的天使。他死死盯着我，寒着脸回答。
“楼上发生了什么？”路西法声音轻快。
“路西法，这不管你事！”卡斯蒂诺低吼了一声，手中凭空多出一柄银白色的十字段剑，朝着我胸口插来。
开玩笑，老子的取向可是很正常的。怎么可能让你顺便插呢！我侧身躲过，顺势一肘击中他的后背。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打到了实体。
“别想太多，那是我的力量。”路西法很适时的给我泼凉水。
“可恶！”卡斯蒂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堕落的人类！你竟然会帮一个恶魔！”
我无奈的一摊手。我有的选吗？不帮他，你难道等你把我穿成糖葫芦。
卡斯蒂诺似乎没有因为这一下而放弃，愤而近前，还欲再战。
“我要是你，现在会跑的。”路西法说完，我便觉得身体不再受控了。
这总感觉就像是一只提线的木偶，身体拥有知觉，却没办法自由活动。
我感到自己抬起了一只手，然后食指和拇指触碰，打了声响指。而后就是“砰”的一声响。一股灰白色的粉尘散落，伴随着烧焦的羽毛味道。卡斯蒂诺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了那把他刺过来的天使之刃，落到了沙子里。
“这些家伙还是那么没脑子。难道忘了我是路西法吗？”
“不。他要是忘了，就不会一见面就要捅死我了。”我郁闷的和自己说话。
身体再度夺回了控制权。我拾起地上的天使之刃。这玩应足有一尺长，银光锃亮，重量却轻的骇人，拿在手里都不如一条柳枝沉。
“他去哪了？”我问路西法。
“虚无。”路西法笑了一声。
“也在永恒吗？”我还没理解路西法的笑意。
“存在才会有永恒。”路西法优哉游哉的说道，“消除了存在便去了虚无。”
“也就是说，你……杀了他？”我不太相信。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可你就只是打了一个响指。”
“力量的伤害你们人类是看不见的。这只能说。我很强……”
我突然有了一种抱大腿的感觉。单单打了一个响指，就能杀掉一个天使。要是路西法来一次rap，我是不是可以统治世界了。
“喂。你真的可以考虑来地狱了。你比我还像个恶魔。”路西法调侃道。
“你不该杀了他。我们本来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些情报的。”小凝抱怨道。
“一时没忍住。”路西法竟然吹了声口哨。这次压倒性的力量比拼让他心情大好，“可是就算我制住他，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
“那要看谁来问了！”小凝狞笑一声。
“你俩真该考虑考虑下地狱。”路西法大为赏识的说道。
“现在怎么办？唯一的线索也短了。”杜雨凝皱着眉头，“路西法，这里的女巫魔法你能看出是干什么的吗？”
路西法瞥了一眼地上的巫术袋，“是用来隐藏力量的。这应该是莉莉丝的把戏。”
莉莉丝原来也是天使，因为不满上帝偷偷逃入人间。她被称为“夜之魔女”，是女巫的始祖。还有一种说法，她和路西法有一腿……
“她应该也是闻到了天使的臭味，过来凑热闹了。”路西法略有所思的说道，“室友，把她的巫术袋收好，咱们用得上。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一眼认出来。”
我点点头，路西法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想每次都和天使起冲突。
“这么说，是莉莉丝混到了你们的探险队里。可她又和队伍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杜雨凝锁着眉头。“她既然想隐藏身份，当然是混在人群里最安全。不应该会还其他的队员的。”
“会不会是她的身份暴露了。”我异想天开的问，“中世纪不都有女巫审判之类的吗？探险队发现她是个女巫，然后要烧死她。所以她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小凝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乱说。现在的克洛伊已经是心烦意乱了。
“不，他说的有些道理。”路西法再次加入讨论。“不过情况正相反。莉莉丝可能是被其他人杀了。不，杀掉的话，她俯身那个人的尸体不会消失。所以，莉莉丝可能是被抓走了。”
“不会吧。她可是‘夜之魔女’，会骑扫把念咒的吧……”
“抓走她的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克洛伊舔着惨白的嘴唇。
“你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自打我们发现那块石板后，就不断有天使坠落到这里。只不过开始时下来的天使都在坠落中化成了灰烬。后来父亲被附身拿走了石板。天使坠落的情况有所减少。我急于寻找父亲，也就忘了这一回事。在我走后，可能又有大天使坠落。就像刚才一样。”
“你是说。就像刚才一样，有天使坠落后直接附身到了探险队员身上？”小凝跟着她的思路说。
“就是这样。其他人也相继被天使附身了。而他们发现了艾尔，就是莉莉丝的真身。然后他们就抓走了她。”
“这倒是能说通，为什么物资并没有减少。天使是不需要吃喝的吧。”
“可是这些混蛋天使要干什么？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我咬着牙抱怨。
“哈哈。jerk angel。我喜欢你的说法。不过你可能要伤害咱们的客人了。”路西法大笑着说道。
“客人？又来了？”我握紧天使之刃，迎着太阳找“星星”。
不过，我并没有看到星光。
“看！有人过来了！”克洛伊指着远处的出现的几个人影，兴奋的喊道：“是詹妮弗！”
我瞄着荒原上走来的五人，没信心的小声问：“室友，你还能打过几个天使……”
第十章 与魔鬼共舞（7）
“不要什么都指望我。”路西法慵懒的声音伴随着不断的哈欠声，“就是几个能天使，你们自己对付好了。我已经很累了，正好打个盹。”
“喂。你这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刚才那个傻头傻脑的你二话不说就给轰成了雾霾。现在需要你，你就跑路了。”
然而路西法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我脑子里响起清晰地呼噜声。这家伙真是没法说了，上帝还能喜欢他？要是我有上帝的力量，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扔回地狱去。现在想想，上帝的确是这么做的。
远处的人影越行越近。三男两女。领头的应该就克洛伊口中的詹妮弗了。
詹妮弗是个三十多岁的白种女人，她一头火红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发髻，一身浅黄色户外装束，使她的身条更显妖娆。女人神情冷淡，尽管克洛伊不断的挥着手，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可不是我喜欢的面基方式。”我小声对身边的小凝说道，“动起手来别留情，看样子，五个人都被天使附体了。”
“克洛伊肯定会阻止咱们的。想要杀死天使，附身的人也会死吧。”
“这也没办法。对方可是神仆天使。他们可不会怜惜人类的性命。”
“用黑刀试试。按路西法的说法，那把刀应该也是永恒圣物吧。如果想的不错，应该就是奥丁的神力‘消除存在’。就算他们是神仆，一样会被黑刀的力量泯灭吧。”
“这个嘛……”我轻咳一声，“留给了一个熟人，你可能有段时间见不到它了。”
杜雨凝似乎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撇了撇嘴，“偶然中的必然。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们还不知道她们的来意。我看克洛伊也是不想打草惊蛇。咱们不如顺着她的意思，不要暴露出发现对方真身的意图。”
“你们还可以，我就没那么好蒙混过关了吧。”我戳了戳自己的肚子，示意她路西法还在里面打盹呢。
“莉莉丝的巫术袋，你放到裤子口袋里，只要路西法不故意暴露，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看穿。”
“他可是路西法。我可闹不准。”我耸耸肩。“这把天使之刃你拿着吧。情况不妙你就带克洛伊先走。”
杜雨凝接过那柄银白色的十字剑，“你也别逞强。我看路西法好像不是故意躲起来的。他似乎很虚弱。我的召唤阵还有能力召唤地狱君主，他为了离开地狱应该耗费了不少力量。以后还是不要过多的打扰他了。毕竟还得指望他来对付米迦勒。”
“哪一次都不是我主动要求的啊！”我抗议道，“都是他说都不说一声，自己就动起手了。”
“注意点，他们已经过来了。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杜雨凝踢了我一脚。然后狠狠瞪着我，硬生生让我把喊声憋回去了。
那五个天使走进营地，先是打量了一眼我们三人，然后目光落到了小凝手中的天使之刃上。杜雨凝也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再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刚才把天使之刃给她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最重要的我没有说——这玩应也属于是*，还是不要留在我手里的好。让她拿着分担一下天使们的注意力，省的发现我身体里住着一只恶魔。
詹妮弗朝着杜雨凝点了点头，伸手凭空拽出了一柄同样天使之刃。然后她身后的四个人也都如是抽出了武器。
刚见面就剑拔弩张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开头。
不过对面的天使到没有直接动手，这好像是他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因为詹妮弗很客气的对杜雨凝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开始还有点混乱，后来才弄明白。詹妮弗是把小凝当成刚才坠落下来的天使了。不过她不应该看不出杜雨凝只是个普通人类啊。还是久违的福子给我做出了解释。自从我死后她就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主人，她们和我一样都是通过灵魂来分辨种族的。”
“那她不应该认错啊。”
“其实他们的灵魂和人类很像的。眼前这几个，除了说话的那个女人，其他四个人的灵魂甚至要比你们的光芒还要弱一点。不过说话的那个女人要小心。她的灵魂很亮，背后还保留着带着羽的翅膀。”
看来天使在坠落时消耗的能量也很巨大，甚至会造成燃烧翅膀。克洛伊说看见过飘散的羽毛，应该就是天使能量消耗的产物了。看来这几个货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就算对面的这个詹妮弗应该也和刚刚被路西法杀的科斯蒂诺是差不多的水平。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坠落后消耗过大的天使，附体人类后倒是不太容易区分了。他们互相确认身份的最好方法的确就是依靠拥有的天使之刃了。毕竟这玩应人类可是造不出来的。我们以后也可以利用这一点伪装自己。就是天使之刃可算是稀缺货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福子，你看我身体里住的这个家伙有翅膀吗？”
“抱歉主人，我不敢看他。他实在太强大了。如果不是他现在睡着了，我都没办法出来和你说话。”
看来路西法还是路西法，他即便有些虚弱，也比这些半吊子的天使要强大许多。
“卡斯蒂诺。”杜雨凝应该也看出了其中的缘故。毕竟这些西方乱七八糟的神学内容都在她的兴趣范围之内。她脑子反应很快，很自然的报上了这个名字。
“卡斯蒂诺，就只有你一个吗？其他的兄弟姐妹在哪里？”詹妮弗朝着我和克洛伊身上瞥了一眼。似乎是要确认我们两个的身份。
杜雨凝没有回答。她是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些天使应该是特意回来接应坠落的其他天使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存在某种感应，还是通过其他什么手段联系的。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会有天使坠落于此，才特意回来的。
听她的话中之意，这次坠落的天使并不只有卡斯蒂诺一个。她这样问，也是在确定我和克洛伊的身份。如果这时我俩能够拿出天使之刃，当然是万事大吉。可惜这玩应不是说有就有的。路西法的我应该可以借用一下。不过就凭我也能看出来，路西法的天使之刃可比这帮货的家伙高档多了。真拿出来不一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凝皱了一下眉，盯着詹妮弗反问道：“你的名字呢？”
詹妮弗愣了一下，说道：“艾玛。你没接到我的回应吗？”
看来天使之间果然也有某种联系的方法。路西法这个时候睡觉还真是耽误事了。如果他能给些提示，我们就能很好的继续蒙混过去了。
可是现在我们都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胡乱应答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现在这个艾玛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吧。所以，我只能试试路西法大魔王的名声是不是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样好用了。
我装作刚刚平复情绪的样子，用一种失魂落魄的口气说道：“艾玛……他……他也来了。我们坠落后，就遇到了他……”
艾玛皱着眉头看向我。
我大大的喘着了口气，“我们遇到了路西法！”
就看到在场的五个天使都是颜色大变。艾玛瞪大了眼睛，“路西法！”
随后几个天使都握紧了天使之刃，横在胸前，惊恐的四处寻找，似乎路西法会满脸贱笑的从营地中某个帐篷里钻出来。
“他已经走了。”杜雨凝看到我试雷成功，接替我继续编故事。
听到路西法走了，几个人都是松了口气，还有一个天使直接把兵器掉到了地上。艾玛似乎十分了解路西法的秉性和手段。她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怎么逃掉的？”
“他并没有杀我们。”我说，“他说心情不错，就放了我们。他已经去找米迦勒了！”
我果然又一次选对了话题。艾玛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她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她甚至都顾不上问一下我们的名字。
艾玛朝我们招招手，“和我们走。咱们得快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拉斐尔。如果让路西法在咱们之前找到米迦勒和石板，那我们就都要完蛋了！”
我、杜雨凝和克洛伊互相递了一下眼神。现在如果不跟上去，一定会引起怀疑，那么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寻找克洛伊父亲的线索也会中断。
如果跟上去，那就不得不面对拉斐尔。他可是和米迦勒、路西法一个级别的神圣天使。到时候还会闹出什么乱子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保守估计，最起码还会有七个天使等着我们。我们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冲入天使大本营，看来离去天堂可真不远了。
“快一些！”艾玛不满的催促道。
这让我们不得已马上做出决定。我咬咬牙。一马当先的跟了过去。
躲是躲不掉的，只能随机应变了。如果这次在挂掉，我应该会被路西法带回地狱了吧。想到这里，脸颊上不觉流下了冷汗。
第十一章 与魔鬼共舞（8）
附身的天使与普通人没多大区别，至少都是要靠着双腿在荒野中赶路的。其实我是想提议开车走的。不过这肯定不是一个正经天使的提议。
本来我还担心，我们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毕竟天使是不吃不喝也不需要休息的。而我们三个人可是需要吃饭睡觉的！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余的。天使们也都是懒货，走了不到一个小时，艾玛便停住了脚步。
依旧是没有人烟的荒漠。我并没有看到像是天使大本营的秘密基地啊。难道他们躲到了地下？杜雨凝碰了碰我。小声说：“看那片地上画的。”
我伸着脑袋望过去，不远处的地面上，用一种灰白色的粉末画出了一片直径十米左右的巨型法阵。法阵不算复杂，由数个标准五芒星魔法阵构成，最外围的法阵边缘，写满奇怪的符号。这可能就是传闻中的天使文。
“那是传送阵。这下可麻烦了。”杜雨凝果然见多识广。
“什么麻烦了？”我嘀咕道。
杜雨凝没来的及回答，她就被艾玛拽进了传送阵中。我和克洛伊也不得不跟了进去。然后艾玛开始吟唱起一段古怪的颂文。她语速很慢，声音曲转好似圣诞的赞歌。不过却听不出一个音节或词汇，就好像她发出的又只是不同的音高而已。
随着艾玛的颂唱，外围的古怪符号被一个个点亮，就好像那些字符下面都预先安置了地灯，特意的配合着她的表演。随着符文点亮起莹光，脚下的法阵也开始闪耀起银白色的光晕。
我被光晕闪着有些眼花，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正看到艾玛的身后若隐若现的张开一对足有两米长的白色羽翼。与此同时，我也发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托了起来。
杜雨凝惊恐的拉着我的一角，“不行！你不能暴露力量的！”
不过这已经为时已晚。我清楚的看到自己背后展开了六只翅膀！
所有人，包括艾玛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法阵的作用还在继续。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
现在路西法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的力量如同摆脱主人的游龙，在我体内奔腾。与此同时，裤子口袋中冒起了黑烟。我赶忙摸出了里面装着的巫术袋。里面的咒术之物已经被强大的能力冲击焚为了灰烬。
此刻，我也开始真切的感受到那般炽热的能量奔腾于我的白毛狼王的血脉之中。可这终究不是我的力量。完全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无法控制它，仅能让他奔腾而出。
背后的六翼同时展动。脚下一股强大的推力将我探向天空。我就觉的自己被烧着了，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刺眼。难道我这是要变身成为奥特曼吗？化身为光的感觉可真是糟透了。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拆散了，所有的细胞都被揉碎了，捏成了一个团，只有意识还算是完整无缺的。艾玛他们都化成了光团，腾飞而出，不过已经被我远远甩在身后。而我这时才明白。那个传送阵唤起了路西法天使的力量，这股力量让我化成了光来旅行。
这些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可能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我便再次下落，双脚稳稳着地。奔腾的力量渐渐平息。
随后，艾玛一行五人也都落到了我身边。不过这时的他们，都是满脸恐惧。
他们死死的盯着我，纷纷退后。
除了他们外，周围又多了一些新面孔。不过无一例外，手里都握着一柄银白色的天使之刃。他们将我围在中间，却不敢近前来一步。
空气如同是被冻结了一般。我怀疑，如果我不行动，再过一个世纪，我们就可以这样变成化石。
不知为什么，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艾玛。“艾玛，这是哪里？”
“是……我们的……的营地。”艾玛声带的抖动与她的身体颤抖频率相近，从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共振音调，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我忍不住发出“呵呵”的笑声，“别这么紧张，带我参观一下吧。”
周围的天使都如同石化一般，没有人应声，也没有愿意主动做我的向导的。
我略微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路西法奔腾的力量在作祟。我心中一扫之前对天使的恐惧。反而觉得，包围我的这些所谓的天使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我挑起一边嘴角，环视他们一圈。身边一共有九个天使。可能是刚才路西法的力量灼烧到了我的眼睛。此刻我竟然能看到他们身上发出的微弱光亮，当然也包括艾玛背后那对收起的白色翅膀。
“怎么把她俩扔在那边了？”我发觉小凝和克洛伊并没有站在我身边，无奈的抱怨了一声。她们是人类，传送阵是借助天使的力量化为光来旅行，自然不会对她们起作用。所以，刚才小凝才会说“麻烦了”。
不过，现在的我倒是没觉得有一点麻烦。这样正好帮我省了不少功夫，用不着再四处寻找线索了，只要问问他们中的一个，就能得知天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他们也在寻找石板的下落，只要我得到了石板，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就都是我的了。
咦？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我突然对克洛伊父亲发现的那块石板产生了强大的渴望。那种渴望就如同是备受欺凌的弱者渴望打倒一切的力量一般。我似乎很了解那块石板，也知道那石板对于我，对于天使有着特殊的意义。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那块石板啊！而且我也完全不清楚它到底有什么作用，或者是它上面记录了什么。这种感觉和奇怪，就好像是那种生理冲动一样，没有任何道理。
我似乎认定，只要得到那块石板，我便会获得统治所有天使的力量。届时，就算我不能回到天堂，也可以将地狱变成新的天堂。可这种想法并没有道理啊！天使们与我毫无过节，我也不曾渴望过天堂。可我为何会执着于此呢？
我突然发觉有点不像是自己了。产生了这种念头的我倒像是路西法！
难道我这是被路西法的力量吞噬了？不过我马上就把这个念头否定掉了。我现在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就证明自己还是自己。就好像一个疯子不会认为自己疯了一样。
我轻声唤道：“路西法？别睡了？路西法。出事了！”
然而，这家伙睡得很死，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仍旧感觉到路西法强大的力量在体内乱转。倒不是那种实质的感觉。不会像喝下一杯凉水，能感到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一直向下。那种力量的感觉更像是我能知道它的存在，却抓不到它的尾巴。单单拥有，却不能控制。
这时，包围我的天使有是一阵骚乱。
然后一个和蔼的老者从远处走来。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拉斐尔。不仅仅是从他身后的三对翅膀，更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相识多年的好友，就算没看到他的脸，单单是身形或者是行走的方式，也能够从茫茫人海中辨别出他来。
然而，我不可能认识拉斐尔的。当然了，在上周一前，我才知道拉斐尔其实是个神圣六翼天使的名字。而非专属于一只带着红眼罩，拿着两个叉子的人形大王/八……
拉斐尔穿过一众天使，走到我面前，“弟弟，你也来了。”
“怎么？想我了吗？”我扬起嘴角。这种感觉很怪。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对一个神圣天使说出如此轻佻的语言。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对他丝毫没有敬畏或者是恐惧的感觉。就好像面前的这个炽天使只是个长了翅膀的李某……
拉斐尔丝毫没有动怒，而是轻笑了一声。“如果可能，我还真是不想见到你。路西法，好久不见了。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呢！”
“你要试试吗？”面对拉斐尔的质疑，我很正常的厌烦起来。肩膀向后一震，脊柱挺直。身体中强大的力量涌动开来。背后的六只翅膀骤然展开，足以将我俩包裹起来。我展现出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那些杂牌子天使纷纷退后。
眼前的世界变得格外清晰，耳中的声音也明朗起来。似乎只要我想，便可看到千里之外的一切，也能听见天穹之上的声音。
拉斐尔如同是受到我释放出力量的震慑，也不知觉的展开六翼，于此同时，他俯身的老者瞳仁闪耀起金光。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猴哥的火眼金睛。
拉斐尔见到我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又笑了。他此刻倒是很符合附身的**身份。完全是一个睿智老者的面容。他收起翅膀，伸手入怀，拿出了一面小镜子。
他反转镜面，照向我。然后轻声说道：“路西法？不。你不是路西法。你还是好好看看吧，现在的你，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灵魂的本质（1）
瞪着镜面中的人，无疑，那就是我了。除了背后展开的六根翅膀以及血红色的瞳仁外，与平常的我没有丝毫分别。只是那种不可一世的笑容让我迷茫，镜子里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拉斐尔看着我继续说道：“跟我来吧。正好我还有个客人，也想见见你。”
拉斐尔带路，我跟在他身后，其余的天使自动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没有多久，拉斐尔带我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前。
“这是哪里？”我站住脚步。
“你问的是这个镇子还是这座工厂？”
“都是。”我刚才已经留意到，被传送阵送来的地点已经不再是无人区的荒漠了。虽然脚下依旧是荒地，周围却可以看到一些破损严重的围栏。应该原来有人居住过。
“这里是聚你来的传送地30公里远的墓碑镇。你应该不算陌生。”
“早该想到。”我咧嘴一笑。很奇怪，这肯定是我第一次来米国，而这个墓碑镇更是闻所未闻。可我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发出感慨，“还是老样子。”
这句话又让我无比震惊。这句话的产生绝对是经过大脑确认的，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又张张嘴，“不对，不对。我不认得这里。”
拉斐尔笑了一下，没有理会我前后矛盾的自诉。他指指工厂大门，示意我和他进去。
我们进入的应该只是某个工厂的废弃仓库，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些胡乱摆放的桌椅。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处，坐着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她周身被淡淡的黑色烟雾笼罩，我能看出那是她灵魂散发出的雾气。更准确的说，是灵魂受到的诅咒。
“哟，莉莉丝。你还是那么愿意都管闲事。”我朝着女人挥挥手。
“路西法，你不也是一样。”莉莉丝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竟然捂起嘴窃笑起来，“还有这样的事，你还真是丢人呢。”
我自然的耸耸肩，“走错了后门。”
然而，这又是一句经脑子确认，又经我嘴说出，然后把我搞得莫名其妙的话。
拉斐尔和我坐到莉莉丝面前。拉斐尔轻咳一声，“莉莉丝，你能把他俩分开吗？”
“分开干什么？这样不是蛮好的。”莉莉丝还在捂嘴窃笑。
“莉莉丝。我们时间很紧。米迦勒随时都可能恢复力量。”拉斐尔瞪起眼睛。
“好好好……”莉莉丝投降般举起手，“他明明这个样子更讨人喜欢的。”
随后莉莉丝从怀中的一个女士手袋里一样一样的拿出巫术用品，直到摆满整个桌面。
“拉斐尔，你也要帮我。”
拉斐尔点点头。
然后莉莉丝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指冰凉，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我意外的没有反抗。
莉莉丝满意的点点头，“路西法，额，还有你。”她用另一只手指指我，“你们配合一点。”
“你要干什么？”虽然心中有种感觉没必要问，不过脑子还是让我问出了这句话。
“哦。我要把你们俩的灵魂分开。”莉莉丝简短的回答后，另一只手抓住了拉斐尔。而拉斐尔也抓住了我余下的那只手。
我们三个把手围成了圆。就听着莉莉丝开始不断念诵着巫咒。与此同时，我就觉得路西法那股子力量又开始不安起来。而且随着莉莉丝语速越来越快，力量好像被生硬的扯开了一般。我开始觉得肢体的感觉越来越迟钝，可是脑子越来越清晰。
大量不曾拥有的记忆在脑子里翻腾，就好像有人在我眼前连续翻过相册。眼前经过的都是从没见过的人，或者说是天使和恶魔。然后是银白色的宫殿和高耸的水晶墙。再往后……
耳边突然听到莉莉丝的声音，“好了，拉斐尔，我抓住他了。”
然后我就觉得拉斐尔和莉莉丝用一种我完全没办法抗拒的力量分拉我的两天手臂，就好像他们两个要把我扯开一般。突然，莉莉丝的手变得异常灼热。烫的我瞬间松开了手。
我低头检查那只手，并没有留下烧伤的痕迹。我在看看身旁的莉莉丝，她已经不再我身边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英俊的美男子。
“路西法！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我就是睡觉时不小心上错了床。”路西法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了，而是盯着拉斐尔，“这么巧，这次老好人也要插一脚了。”
拉斐尔耸耸肩，“没办法，生死存亡。”
“那么开始吧。拉斐尔。楼上到底怎么了？”路西法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又翘起了二郎腿。
“在我讲之前，你最好先和这个人类说明下情况。之后的事他也要来吧。”
路西法看向我，露出了渗人的笑容。然后他扭回头问莉莉丝，“能不能杀了他。”
靠！我还在这里呢！你还真不怕被我听见啊！
莉莉丝一脸的阳光灿烂，“你自便。谁都没拦着你。放心，我是不会去碰他的。”
“好吧。”路西法撇了撇嘴，做出了一个无奈的鬼脸。他再次看向我，“室友，我很讨厌麻烦。所以，长话短说。”
我警惕的点点头。
“咱们灵魂融合了。”路西法耸耸肩，示意我他解释完了。
可是……老子完全没听懂啊！
“还是我来说吧。”莉莉丝无语的推开路西法，“和人类解释这些，要细致点才行。”
灵魂，这算是一个普遍却从未被定义起来的玄学概念，至少对于现在的人类还是这样。就算处在鬼圈中的我，也只是知道灵魂或者说是鬼的存在，却完全不懂它的本质。
莉莉丝告诉我，万物皆有灵魂。嗯，随便翻开本灵异小说都能看到这句话。灵魂的本质其实就是“意义”。这个就有点哲学意思了。
从最基本的开始理解，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有两种状态，即为“存在”与“虚无”。虚无不必多说，就是“什么都没有”。而“存在”就一定会有“意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意义就是一种独特的能量形式。不过这种能量不是实质上的那些光能、热能……诸如此类，而是意识中产生的一种能量。
这种能量很特殊，无论人类与否，甚至没有生命的死物，只要存在，就会拥有这种能量。也就是“有意义”。比如一块板砖，只要它被制作出来，它就有了这种能量。
不过，万物的能量大小却是不同的。普遍来说，死物的意义都是微不足道的，而生命的意义却是特别大的。而“意义”这种能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灵魂。也就是说，灵魂并非物理学中的物质或者能量，而是哲学所说的意识或者是思想。
也就是说，我们的意识本质就是灵魂。
不过，灵魂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慢慢产生的。最基本产生灵魂的条件，就是其本体产生为了自我的“存在意义”。这可绝不限于有没有意识和思想。
比如板砖，它就不会有自我。一块裂了的板砖，它可不会为了存在，自行努力将裂掉的部分恢复。如果它开始自己主动的恢复损坏部分，努力保护自己的存在意义，那它也就开始有了灵魂，那就是板砖妖怪了。
比如植物，一棵树是没有意识的，不过它为了“存在意义”而不断生长，那它自破土起也就有了灵魂。在比如人类的婴儿，开始从母体吸收养分，形成一个新生命起，它便也有了灵魂。这也就是为什么被堕掉的胎儿也会变成婴灵的原因。
当然，灵魂的产生方式还不只是靠生命来产生的。就比如各种妖魔鬼怪，都市传说。他们最开始是“虚无”。通过人类的意识，给这些本来不存在的东西赋予了“存在意义”。那么他们也就会产生最初级的灵魂。
就比如智也君。它只是一个影子，就因为一个小男孩不断的认为它是自己的朋友，而使这个影子产生了“存在意义”，从而导致它产生灵魂。而在男孩死后，它才会化成影子怪。
而且，灵魂的强度也是分等级的。如果意识的本体只是为了存在，那他的灵魂就很弱小。就像智也君，它甚至都没有鬼心。当灵魂的产生了除了生存之外的意识，它便开始形成鬼心。这样就成了真正的鬼或者妖怪了。
对于生物，本体活着时，灵魂与本体的联系紧密。也就是意识与生命共存。如果出现离魂状态，本体不死就还会与灵魂保持联系，这种联系也就是鬼心了。当人死后，联系切断，灵魂与死去的身体相独立，灵魂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鬼心。所以那时的福子才会让我确定是否有了鬼心。其实她是在暗示我已经彻底死了。
莉莉丝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跟我解释明白灵魂的本质。而后她长舒了口气，“你们人类的存在其实是借助**而产生灵魂。而我们天使并没有**，就是父亲直接创造了灵魂。”
第十三章 灵魂的本质（2）
我知道上帝的力量是创造意义。所以他才能够造出这么多天使来，也创造了一大批麻烦。
上帝创造的天使十分强大，至少要比我们人类的灵魂强大的多。天使们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尽管如此，他们的本质还是没有**的灵魂！在天堂这还没什么，因为去那里的也都是灵魂。可是在坠落后，大部分天使们的力量都被削弱了，而他们又不像其它活在这世间的生物那样，有**掩护他们的灵魂。而且裸露的灵魂也不方便他们继续进行行动。所以他们需要附身在人类**上。不仅是坠落下来的天使，就连路西法和莉莉丝也是如此。
因为人类的灵魂比天使弱小很多，所以在天使附身人类后，人类的灵魂会被天使的能量冲击，使其处于一种休眠状态。这种诧异既保持了两个灵魂的独立性，又使其不能够妨碍天使单方面的行动。
不过，路西法的附身却发生个意外。他抄近路跑到了我身上，然后发现我的灵魂似乎要比普通人类的灵魂强大的多。最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与众不同。所以他二话不说就捏住了我的心脏。
路西法想直接杀掉我，可是他却没办到。这当然不是因为杜雨凝的一句话就救了我的命。路西法捏着我的鬼心后，发现自己的力量不仅没能杀掉我，还发生了流逝。
路西法对此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所以他就应了杜雨凝的条件，继续留在了我身体中。在我之后的身体体检以及和小凝、克洛伊之间那些支离破碎的对话中，他隐约知道了我的特殊体质和白毛狼王的关系。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我其实已经不算人类了，而是同他一样，是个神仆。所以，我也拥有和他一样的神仆的力量。只不过，神的力量不同，我们灵魂的力量表现方式也不相同。
上帝使用“创造意义”的神力，赋予了路西法强大的灵魂力量，也就是无与伦比的存在意义。而我夺走了白毛狼王的命数，代替它成为了神仆，同时也拥有了奥丁的神力“消除存在”。其实我的灵魂就像黑刀一样，在不断吸收这存在。
这就使路西法在附身于我后要竭力保护自己的存在不会被我消磨吸收。最好的办法，就是他选择休眠，使力量沉睡而与我相互独立起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他也借与我的交易，达成了回到天堂的条件。不过，科斯蒂诺的坠落让路西法不得不出手，使用了强大的能量。这其实是他的失误，如果他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可是就是因为他急切的解决掉了卡斯蒂诺，使用的力量过大，他的部分存在已经被我吸收，他就不得不进行完全的沉睡来保存自己灵魂的独立性。
可是在他沉睡期间，我使用了传送阵，意外完全召唤了他天使的本能，而在传送过程中，他的存在被我完全吸收。也就是说，他的灵魂也与我的灵魂融合到了一起。从两个独立的个体变成了一个灵魂。
这种灵魂的融合很特殊，由于双方都是神仆，存在的意义相差不大，没有一方能够完全压制另一方，所以就只能平分天下。也就是说，在我们俩被莉莉丝分开前，我们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了。
我拥有了路西法的记忆和力量，路西法也拥有了我的能力。所以，我的脑子里会很自然的产生由于路西法那部分灵魂所导致的思维模式。对待天使，对待拉斐尔，还有莉莉丝都有了路西法的思维认知。
不过，这也让我那部分灵魂产生了混乱。如果我们融合的时间足够长，我会渐渐回想起路西法的所有记忆。不是窃取他的记忆，而是回想起来。反叛天堂，主宰地狱的主角都是我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真的融合成了一个新的灵魂。”莉莉丝笑了一下，“虽然我觉得这样会更好些，不过这的确会影响我们之后的行动。新的灵魂会十分混乱，到时你可能会发疯的。”
我点点头，其实我现在就已经要发疯了。
“虽然我们现在分开了，不过莉莉丝只是把我还算独立的灵魂扯了出来。”路西法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我的天使力量还有很大一部分被你夺走了。现在这种状态的我，是根本对付不了米迦勒的。所以还得要你与我合作才行。”
我也无奈的耸耸肩。在莉莉丝说明了灵魂融合后，我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如果你再附到我身上，我们早晚还是会再次发生联系的。”
“所以，我们需要马上找到那块石板。”路西法笑了笑，露出了一嘴白牙。
“那块石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就发现路西法对它的执着。不仅是路西法，所有天使都对它情有独钟。
“这个我们一会儿再谈。”路西法摆了摆手，“拉斐尔，现在该你更我们先说明下楼上都发生了什么。”
“我正要说这件事。”拉斐尔眨了下眼睛，“不过，你们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上帝不在了，米迦勒的谎言被揭穿了。天堂大乱，天使们分为两派，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是的。不过我要知道的更详细一些。拉斐尔。”路西法换了另一条腿翘在了上面。
“好吧。不过，这方面我可不想当着人类的面说。”拉斐尔瞥了我一眼。
“怎么？主离开了，天堂大乱，天使内斗。这他都已经知道了，你害怕人类知道什么呢？”
拉斐尔依旧沉默。不过，我也没打算离开。我是最讨厌有人背地里策划什么的，我已经被背后捅刀子的事搞得遍体鳞伤了。而且这次，这些天使，还打算正大光明的瞒着我一些事。
“拉斐尔。你又什么事一定要背着我。就是最后的审判吗？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拉斐尔微微怔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我，“你真是个神奇的人类。你知道最后审判意味着什么吗？”
“世界末日之类的……”我一摊手，“所以我来就是要阻止它发生的。”
“你竟然能保持这种态度来谈论这件事。”拉斐尔突然释然的点点头，“对，我不该把你看成人类的。你也是神仆。”
“不。我还是人类。所以我才要阻止世界末日。”
“人类竟然已经要阻止主安排的命运了！什么时候起人类开始不再遵从主的意志了？开始怀疑主的安排了？”
“从牛二定律开始的吧……”我调侃道。然后我才发现，这让拉斐尔极度迷茫。他突然捂住脸，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路西法一脸嘲笑的向我打了个手势，“太好了。室友，你成功让我们的守护大天使崩溃了。让我们这唯一一个了解实情的家伙说不出话来了。”
我嘴角下拉，一脸无辜。
“他只是没办法接受人类的成长罢了。毕竟天使都是因为人类的信仰而存在的。就像我发觉被父亲抛弃逃到人间时。也有过他这样的感觉。”莉莉丝玩弄着手指。
“别闹了。莉莉。你会像他那样？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父亲吧。”路西法深表怀疑的扬了扬下巴。
“只有那么一点点。”莉莉丝调皮一笑。
我看着他俩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莉莉丝和路西法有一腿，事情败漏她才逃走的。我看向拉斐尔，犹豫的说道：“拉斐尔，人类从来没有背叛过上帝。只不过，人类的信仰便的更加……更加的淳朴了。人类已经认识到命运不仅仅是靠神的恩惠，还需要自己去守护。这不也是上帝要交给人类的吗？”
拉斐尔慢慢抬起头，这一刻他真的像个无助的老人了。“不，不是人类。是我们背叛了上帝。你不明白，天堂已经……已经毁了！”
这下轮到路西法掩面痛哭了。当然，路西法是不会那样子做的。他只是愣了愣神，然后说了句，“看来你们先了我一步。”
我有些意外，“拉斐尔，天堂在永恒，怎么可能毁灭呢？”
“天堂毁了，所有活下来的天使都坠落了。人类的灵魂在废墟中游荡，没有天使去引导他们。他们都是最纯洁的信徒，他们还以为是下了地狱……”
“喂。地狱可是蛮不错的。不灭的火海，无尽的痛苦……”路西法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拉斐尔。你要仔细和我们说明白。到底天堂是怎么毁的。”
拉斐尔点点头，“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加百利。”
上帝消失的秘密本来被隐藏的相当完美。所有的“上帝”意志都是由米迦勒来代替传达的。没有天使会怀疑，当然也没必要怀疑，因为米迦勒本来就是代表着上帝意志的。
不过像加百利、拉斐尔这些常伴上帝的神圣大天使还是有所察觉的。不过，为了天堂的稳定，他们都选择了缄口不言。有时还在故意配合着米迦勒把戏演好。
直到末日降临的那一天，第一道封印被解开。米迦勒马上传达了“上帝的意志”，要求其他几个大天使和他一起，重铸第一封印。
分歧便产生了……
第十四章 天堂之祸（1）
米迦勒假借上帝之名，控制着整个天堂。可是他忽略了，他想保持现在的位置，就得有其他的那些六翼天使们的支持。米迦勒犯了同路西法一样的错误，他太自大了。他把自己当成了上帝！
他自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可是他错了。其他的六翼天使可没有他这种可笑的想法。他们之所以一直不揭穿米迦勒，就是因为他的做法合了所有大天使的意。米迦勒担任起了上帝的全部职责，他把天堂管理的尽善尽美，甚至比上帝在时还完美。
那是自然，上帝其实从没用心管理过天堂，也没想过人类的未来。可是米迦勒与上帝不同，他是在真的用心管理天堂和一切。当然，这并不是其他六翼天使所关心的。他们所喜欢的其实是——清闲。
上帝在时，他总是在指示这些六翼天使做这儿做那儿，而且大部分都是很闹心的工作，而这些工作都在不久之后被证明是毫无用处的。也就是说，那个叫上帝的家伙只是看着他们团团转来寻开心。
自从上帝消失以后，米迦勒全面接手了天堂。他为了掩盖上帝消失的事实，防止被其他六翼天使发现问题，所以承担了几乎全部的工作和职责。这倒是让剩下的六翼天使安稳下来。
他们可以享受着六翼天使的神力和特权，在天堂中随意的度过悠闲自在的日子，看着米迦勒整日都在忙碌，他们乐于其中。所以他们极力配合着米迦勒的表演，有些时候，真的就把他的意志当做了上帝的意志。这也让米迦勒品尝到了作为掌权者的乐趣。他真的开始幻想起自己变成了新的上帝。
可是第一封印的揭开，完全扰乱了米迦勒的美梦。天使们开始不在安分于他们的职责，他们认为最终审判终于到来了，天使们终于可以取得了最终过得解放。世界终将被重启，天使们将与上了天堂的灵魂们永远安宁的生活下去。
天堂开始动荡，天使们都在兴奋的窃窃私语。这让米迦勒开始不安，他害怕自己一手创造的美丽天堂会被这个突发事件完全毁于一旦。所以，他决心用一种激烈且有些冒险的方法去将整件事搬回到正轨上来。
当然，那时米迦勒还没想到，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可笑而没有头脑。他也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混乱。所以，他就召集了其他五个六翼天使，他以上帝的名义命令这些六翼天使协助他来重新封印第一封印。
这并不像一开始我想的那么简单。重新封印不只是像把开封的信封在涂上胶水粘牢那么容易。它很费力气。因为这是上帝的封印，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把它重铸。虽然米迦勒自己是能够办到的，可是这也会把米迦勒的天使能量吸干，让他失去六翼天使长的能力和地位。他绝然不肯这样来做。
也是因此，他才会找来这些六翼神圣天使。米迦勒想让其他五个人共同分担这份损失。这样，其他六翼天使会被有效的削弱，也会让米迦勒的地位变的坚不可摧。届时，就算他真的选择成为新的上帝，受到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然而，这个提议不可避免的被其他的六翼天使拒绝了。乌利尔——领到众星体和守护冥界的天使长，他最先反对米迦勒的提议，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力量，他说的很尖锐。
他扇动这六个翅膀，告诉米迦勒，“那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他想要去做，没人会阻止他。如果米迦勒想所有他的力量，那就只能杀了他，然后夺走那份力量。”
米迦勒也火了，他要直接与乌利尔动手，强行服从于他。
这个做法很过分。要知道，就算当初反叛上帝的路西法，他也没有这样去威胁其他的天使支持他。他也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来领导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造反的，而非自己的力量。
会议变得愈加的混乱，米迦勒与乌利尔针锋相对。他俩都拔出了各自的天使之刃，只差一步就会兵戎相见了。沙利耶——复仇与战争的大天使长和卡玛尔——防御与魅力的大天使长，他们起身就要离开，不愿在继续这场闹剧。
加百列——奇迹的掌管者、天堂的警卫的大天使长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他一直笑眯眯的，只是在看戏。他既不愿意无条件的献出自己的天使能量，也不想与米迦勒对立。他只想安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而已。这使得米迦勒误以为加百列是站在他那边的。
天使长们的会议发展到了这一步，让始终都会处于中立的拉斐尔——人类灵魂的守护大天使长不得不站出来让开始用天使力量征服另一方的米迦勒和乌利尔冷静下来。他小心的将两个好斗的天使分开。
拉斐尔喊回了已经离席的沙利耶和卡玛尔，然后让所有天使长都坐回到了椅子上。他接替了米迦勒，继续主持起会议。这是他一贯擅长的。
拉斐尔先询问各位天使长他们都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重铸封印。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否则，米迦勒也就用不到走到这一步了。
然后拉斐尔继续寻问其他天使长们是否愿意支持米迦勒，捐献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他为了局面不至于过分尴尬，便表示自己是愿意维护天堂和人间的稳定而做出牺牲。拉斐尔就是这样，从根本上，他是不想看到人类走向末日的。
不过他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因为其他天使长们都直接表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其中也包括了加百列。他也像乌利尔一样，很直白的表示了自己的否定意见。
加百列提议，“米迦勒可以和拉斐尔各捐出一半的力量，这样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
加百列的意见如同一柄天使之刃，直接刺向了米迦勒。首先，献出一半的天使的神力，同样可以让米迦勒凌驾于普通的天使之上，而不会失去天使长的职位和权力。而且天堂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拉斐尔是不会反对的。他的牺牲精神一直是天使长中最高尚的。而且是为了阻止人类的世界末日。虽然这是上帝的意见，他不敢表示反对，不过出于对人类灵魂的守护，拉斐尔还是愿意做出牺牲的。
加百列这就把难题抛给了米迦勒。他一直标榜自己可以为天堂牺牲一切，事到如今，一直代表着上帝意志的米迦勒必须做出表率作用了。可这也削弱了米迦勒的力量让他无法在继续做那成为上帝的梦。
创世纪初，上帝创造了七个六翼天使长，也就是最强的七个神圣大天使，不过他们的力量却也不是完全相同的。最受上帝宠爱的就是路西法，光中之光，最强的大天使。在逊之的是米迦勒，然后是加百列。
虽然他们的力量与其它大天使长们的力量差距不算特别巨大。不过就是因为这种差距，让路西法叛逃出了天堂后，米迦勒有了总天使长的地位。他其实一直有所不安。
米迦勒的性格保守，小心。他不想路西法那样随意而无所顾忌，也并不珍惜上帝的宠爱和天堂的地位。米迦勒一直很小心，唯恐走上了路西法的堕落之路。虽然，这是绝不会发生在米迦勒身上的事。
在上帝消失之后，米迦勒更是加重了这种担心。如果不是天使们不需要休息和睡觉，那他一定会是夜不能寐。不过，其余的六翼天使长似乎并没有发现上帝的消失，也没有挑战米迦勒的地位，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直到加百列提出来让他献出一般的神力。米迦勒开始胆怯，他害怕自己这样做后，加百列会趁机夺取了他苦心经营的无上地位。加百列一直都是支持他的，这也包括和路西法展开天界大战的时候，加百列也从没有过二心。所以，这时加百列的提议马上让他陷入了不安之中。
其实，米迦勒这是误会加百列了。加百列并不想统领天堂。他只是想知道米迦勒的态度，看他是否是想为了天堂而做出巨大牺牲，还是要借此来削弱他们这些六翼天使的力量，以便他日后铲除障碍。加百列早已发觉，米迦勒沉迷于现在的地位，他想成为新的上帝。
米迦勒误会了加百列，所以他才会发怒，从而失去了理智。他真的以为这些六翼天使会像其他那些天使们一样的无知和畏惧他。他竟然对其他的天使长们说：“让你们献出力量，这就是上帝的意志！”
乌利尔立即嗤之以鼻道：“父亲如果想要我们的力量，那他会亲口告诉我们。父亲对待我们，可用不到传话筒。”
“什么？乌利尔，你在怀疑我吗？”米迦勒又一次站了起来，“父亲允许我传达他的意志，你们难道有所怀疑吗？”
沉默。
包括拉斐尔在内，都没有只是看着米迦勒，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米迦勒好像握住了战无不胜的圣剑般，不容置疑的说道：“这便是父亲的意志，请你们献出力量，然后协助我重铸第一道封印。”
再次沉默。
然后，加百列也站了起来，他说出了那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也使天堂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战火之中。
加百列平静的陈述道：“米迦勒，我们都知道。父亲早就消失了……”
第十五章 天堂之祸（2）
本来加百列只是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可这个事实却激起了米迦勒所有的不安。几乎是一瞬间，米迦勒彻底爆发了，他再次抽出了血红的圣天使十字剑，然后直接刺向了加百列。
他这一击相当认真，他是想要加百列的命。加百列将将躲开了米迦勒的剑锋，然后也拔出了天使之刃回敬了米迦勒。然后这两个维系天堂的大天使便打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决斗，没有一方让步。大天使的力量集中在了本用于维护天国正义的剑刃之上。两柄天使之刃不断的碰撞。尽管这里是在天堂，两个六翼天使的能量碰撞也会带来不小的波动。
天使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谁真正了解原因，只能隐约猜测是天使长们发生了冲突。
加百列和米迦勒的争斗相当激烈，而其余的天使长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发疯的米迦勒一次次攻向想要抽身离开的加百列，而他们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将两人分开。
米迦勒，疯了。可能是一时的冲动，或是那隐藏在心底的龌龊想法被毫无征兆的捅破。他什么都没去考虑，只想着将加百列杀死，然后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先插手的是乌利尔，他从会议刚开始就已经对米迦勒的做法厌烦透顶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帮助了加百列。
本来还处于劣势的加百列，加上了乌利尔这个帮手，渐渐占了上风。加百列渐渐展开攻势，而乌利尔也开始对米迦勒发起了挑衅。他们都忘了这场争端的起因为何，也忘了他们都是上帝的神子。疯狂将他们的理智完全吞没，每一次进攻，加百列和乌利尔都朝向了米迦勒的要害。
然后沙利耶选择了米迦勒，他的加入让局势再次反转。卡玛尔试图将双方分开，结果于事无补，还被米迦勒伤了左臂。这让局面变得更为混乱了。大天使长们离开了天国的圣殿，他们在“永恒”间飞梭，进行着已经完全没有意义的争斗。
而这场闹剧也就完全暴露于了天国的每一个角落。天使们傻愣愣盯着六翼神圣天使的混斗。有些天使开始祈祷上帝的宽恕。有些开始寻求上帝的降临，阻止这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上帝彻底消失了，在没有人能够救赎他们。
拉斐尔叹口气，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堂彻底混乱下去。米迦勒和加百列的战斗最终没有分出胜负。然后他们便走上了不归路。
加百列宣布上帝已经消失了。他们都被上帝抛弃了。而米迦勒还要继续愚弄他们。加百列那婉转而清爽的声音在天堂中不断回荡。“父亲的光辉已经散去，未来的路要由我们自己来指引。最终的审判已经开始，世界终将重启。我们不再被天堂所束缚，跟随我，寻找永恒的安宁吧！”
而米迦勒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号召天使们，“天国重新建立秩序。我们不要迷惘，不要迷惑。照着父亲指明的道路继续下去。排除眼前的恶魔，引导人类获得重生。跟随我，存于永恒。让恶魔回归地狱，而我们永存于天国。”
米迦勒说，他可以完全代替上帝的意志，建立更加可靠的天国。为了人类也为了天使，他们必须拿起武器战胜加百列。加百利已经化身为了魔鬼，就如同当年的路西法一样，选择了堕落。他们必须保护天堂，将恶魔再次驱赶进地狱。
米迦勒的确已经可以代替上帝的意志，他的所作所为也得到了大部分天使的支持。天使们已经习惯了千篇一律的日子，他们不愿反叛，也不愿改变。他们心底还有一丝希望，就是上帝还会回来。
他们认定，这是上帝给他们的考验。他们只要跟随米迦勒，毕竟获得最终的救赎。就像是第一次天堂之乱那样。
然后，第一天天堂混战开始了。
米迦勒、沙利耶带领着寻求救赎的天使们，发起了进攻。目标就是加百列、乌利尔、卡玛尔以及那些支持他们，想要获得新生的天使们。
第一次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加百列带领着天使们退守到了伊甸园。那是他们的上帝父亲居住的寝地，也是人类灵魂安宁的复乐园。加百列清楚的知道，上帝不会回来，也不会来怪罪他们。
他这样做就是要摧毁米迦勒他们军队的意志。就算是当年的路西法，也没有敢踏入伊甸园。加百列就是要让天使们认识到，哪怕是最后的禁地，上帝也不会出现来惩罚他们。
就这样，战局僵持了五天五夜。米迦勒的阵营动摇了，开始又天使怀疑起米迦勒的意志真的能否代替上帝。他们怀疑米迦勒是否有能力维护那个曾经的天堂。
然而，伊甸园里也并不太平。天堂的混乱早就扰乱了天堂中那些本该安息的灵魂。然后大批的天使涌入了伊甸园，他们个个都杀气腾腾的。亡者们开始迷茫，他们不清楚天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开始时天使们还在努力的安抚伊甸园中的人类灵魂。可是由于米迦勒军队的围困，加百列他们渐渐就放弃了天使们本来的职责。没有天使维护的天堂，当然就算不得天堂了。大批的亡者开始从伊甸园逃离而出，寻找答案。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片死城的天堂，看到了对峙的天使军队，听说了上帝的消失，也得知了天堂的动乱。他们的信仰崩塌了。亡者们开始天堂与天使们。他们不再受天使管制。当然，也没有多少天使还有心情去理会他们。
灵魂们开始向往人间，他们想要逃离天堂，就像要逃出地狱一般。可是天堂只有单程票。天国的门是永远上着锁的。灵魂们开始暴乱，形成了第三股势力。可是他们怎么能够和天使相抗衡呢？
这时身为守护人类灵魂的拉斐尔站了出来，他领导人类的灵魂，躲避天国的战乱，同时也开始引导人类寻找自己的出路。
可是拉斐尔突然发现。人类虽然弱小，比起天使，甚至是微不足道，可是他们却拥有天使们难以理解的野心。他们发觉天堂混乱后，人类竟然想重新建立天国，一个只有人类的天国。
拉斐尔竟然被人类们推举为新的上帝，他们要拉斐尔救赎他们，不仅是天堂中的人类灵魂，甚至是所有的人类！
可是拉斐尔却不想当什么上帝。他的想法相当单纯，只要人类能够保存自己的纯洁，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想去理睬。他想调停这场战争，就只有使用一些迫于无奈的非常规手段。
拉斐尔保护人类，同时也比其他天使拥有更多的对人间的了解。当年路西法反叛时，带走了一块记事板。在路西法堕落，掉进地狱时。记事板随着他飞出水晶墙落入了人间。
那块记事板本来是路西法的终极武器。不过，心高气傲的路西法，在战争的最后一刻，都没来得及使用它。当然，更大的那一部分原因是，那时上帝还在。
终于，重点来了。我点起一根烟，没有人反对，天使们就算附身人类，时常也会忘记呼吸。“那块记事板就是克洛伊父亲发现的那块石板吗？”
拉斐尔点点头，“是我指引他找到的。我本来想要借助那石板的力量。可是天堂的战火超出了我的预料。”
拉斐尔本想继续讲述天堂的战争。可我却不想让他跳过只有我还不清楚的事情。
“那块石板到底记了些什么事？”我盯着拉斐尔。
拉斐尔见我看着他，干脆又选择了沉默。
这是这个老天使最喜欢用的手段。只要是他不想回答或者认为是不该让人类知道的问题，他都会巧妙的跳过。如果被我直截了当的提问，他便用沉默代替答案，让我不得不放弃追问。
可是这次不行。我必须知道，那石板到底记了什么。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那玩应可能成为天使们的软肋。现在米迦勒得到了那块石板。而我又吸收了路西法一半的天使力量。说不准，那玩应也会使我陷入困境。
“这次你逃不掉了。拉斐尔，告诉我，石板上记了什么？”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法或者力量。”路西法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打着哈欠说，“如果是什么了不得的内容，当初我也不会把它顺手丢掉了。”
“路西法，你丢掉，是因为你不了解。”拉斐尔突然说道。“等你发觉的是候，你已经掉到无尽火海里了。”
“哼哼。”路西法不满意的冷哼表示回答。
“米迦勒可是比谁都清楚石板的事。”拉斐尔皱眉沉思，最后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哎，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让你们人类知道，也无所谓了。毕竟，天堂都成了那个样子了。”
我掐灭了烟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拉斐尔苦笑一声，“其实，这都怪我。如果让记事板一直就埋在地下，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那块记事板上记的是……”
第十六章 天堂之祸（3）
“行了，那块破板子是天使之书，我早该想到的。”路西法继续打着哈欠。
“什么？天使之书？”
“就是天使的设计手册。”路西法一摊手。“嗯，没错，上帝的草稿纸很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你是说，那块石板，上面记录的是有关天使的内容？”
“不是有关，是全部。”拉斐尔叹了口气。“记事板上有关于天使的全部知识。”
“那又是什么？”我依旧搞不懂其中利害。
“没有谁知道。”拉斐尔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那本来是只有上帝才能知道的内容。如果不是……”
“是的，是的。如果不是我把它偷出来，然后看都没看就丢掉了。就不会有今天这些麻烦。”路西法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他冷笑一声，“如果当初我不丢掉它，那么你们今天的麻烦就更大了。”
“路西法，你们都不明白，天使之书到底代表着什么。”
“成为父亲。这不就是米迦勒所想的吗？”
“当然不是，没有人可以成为父亲。就算拥有天使之书也不可能。”
“我讨厌你像加百利一样的绕圈子。拉斐尔。”
“好吧。有了天使之书就能了解到天使的本质，那样，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使用正确的方法，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天使。当然也可以……”
“把天使变成人类？”我带着剧透精神问道。
“当然，不过更糟糕的，就是让天使堕落。”拉斐尔意味深长的说。
“堕落怎么了？”路西法不满的咂咂舌头，“拉斐尔，你就那么怕成为堕落天使吗？地狱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路西法，没有哪个天使会喜欢堕落。”拉斐尔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深刻了，“你也不想的吧。楼下面也不那么好受吧。”
“呵呵，嗯，拉斐尔，有趣的玩笑。”路西法咬着舌尖，眨巴着眼睛做着鬼脸。莉莉丝捂起嘴巴，也笑了起来。
拉斐尔耸了耸肩膀，“尽管你是地狱之王，可你还是时时刻刻想着回到天堂吧。”
“你想说什么？讨论我，还是继续说正事。”
拉斐尔摇摇头，“哦。对不起，这也是正事的一部分。天使之书的能力也包括能让堕落天使重新回到天堂，就算他们的罪恶都还没有被洗刷干净。如果天使之书落到了恶魔们的手里，它们会涌入天堂，然后把那块净土变成了新的地狱。”
“看来你也喜欢我的想法了。嗯嗯，拉斐尔，真高兴你这么想，到时候，你可以帮我在水晶墙头上涂上硫磺，然后在一把火把它点着。”
“所以，路西法，尽管我想和你合作，我同样不能让你得到天使之书。天堂永远是天堂，地狱的恶魔绝对不能爬过水晶墙！”
“呦呦，拉斐尔，我还在这里呢。你这样说可真是伤人呢。”路西法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路西法，我要先和你说明白，才能继续合作。而且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打着这些主意的。”拉斐尔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那倒是。”路西法也假装认真的使劲点了点头。
“所以，这一次，我邀请你和莉莉丝帮忙，可如果路西法，你要是想破坏天堂或者让所有天使都堕落。我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你的！”
“就凭你吗？拉斐尔？”路西法的天使力量瞬间爆发。
不过，就算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力量弱了不少，至少没有和我对峙时的拉菲尔那般强大。
“好吧。真是个大失误。”路西法无奈的收起力量。
“我说实话好了。天堂已经烂成这个样子，应该用不到我再破坏什么了吧。而且，地狱挺满的，不需要再填恶魔了。”
“所以……”拉斐尔满意的露出笑容。
“所以，你最好继续说天堂的事。趁我现在还不后悔。”
“好吧。”拉斐尔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拉斐尔为了人类能够得到安宁，他便想到利用天使之书来解决掉天堂的纷争。拉斐尔得到了天国人类灵魂的支持，拉斐尔便借住他们的力量，掩护自己的行动。
与此同时，米迦勒阵营中的天使开始动摇，不断有天使逃进伊甸园，寻找加百列。而加百列也很乐意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讲解事情的真相。他揭露了米迦勒假借上帝之名，蛊惑他们，然后为米迦勒的私欲服务。
如同米迦勒对加百列的评价一样，加百列同样也告知其他天使们，米迦勒堕落了，他拥有了同路西法一样的自傲，他要将上帝取而代之。
“喂！我可从来没想过当做什么上帝！”路西法再次打断了拉斐尔的话，十分气愤的反驳道。
“这是实话。”莉莉丝同样为路西法鸣不平。
路西法露出了那种现在我已经不再厌烦的仰头表情。
“我也知道。”拉斐尔笑了一下，“所以我才会找你来帮忙，而不是去选择加百列或者是米迦勒。”
“拉斐尔，你还真是个可爱又可笑的家伙。宁可相信一个堕落天使。”路西法歪着脑袋，“你还没忘吧。那次天堂之乱。对，就是我被赶出去那次。那次可全是因为我。”
“你不过是想争取天使们的权利而已。”拉斐尔露出了那种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明白的！那你当时却……”路西法一直翘着的腿放到了地上，直起了腰板，十分意外的瞪着拉斐尔。
“当时我可没有加入争斗，不是吗？”拉斐尔平静的说。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支持我？”路西法眯起眼睛。然后笑了，“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是想静观其变吗？”
“不。我知道你一定会输。”拉斐尔确定般点了点头，“你对抗的可是父亲。不论你的理由和能力如何。父亲永远都是对的。你一定赢不了！我保持中立，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意志，当然我也不会想你那么傻，硬要去和父亲对着干。”
“当然，当然，要不现在地狱就有两个王了。”路西法调侃道。
拉斐尔毫无表情的继续讲道：“就算你赢了战争，你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父亲会知道我是对的。天使并不是他的玩物，也不是为了那些人类的存在而存在的！”路西法蹬起眼睛。不知为何，他的想法让我想起了《水浒传》，当然是施耐庵写的前半部分了。
“所以你才会堕落，然后掉进永恒的地狱之中。如果你不是上帝的挚爱，光中之光，那你也会变的像你的那群恶魔一样，失去天使的面容，烧光你的翅膀和羽毛，黯灭掉你的光芒。”
“那是因为我输掉了！我如果赢了那场战争，我就能站在父亲面前，让他听听我们的心声。他不得不做出改变！”
“所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拉斐尔声音严厉，配上老者的容貌，如同路西法的严父。“这么多个世纪，你还没想明白吗？那次天堂战争，幸亏你输掉了。否者，我们就全完了。”
“什么？”
“莉莉丝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真是个聪明的天使。”
“我现在是女巫了。女巫之祖。”莉莉丝冷着脸。“不要提到我。拉斐尔。”
“是啊。你逃掉了。路西法，你要是像莉莉丝一样，带领着当初那些跟随你，相信你的兄弟姐妹们逃走。那你们就不会变成万恶的恶魔。可你却选择了最可笑的方法！你竟然会去发动战争。”
“命运与尊重当然要靠自己的方法去争取。我并没有错，只是不够好。如果我没有输掉……”路西法还在纠结于那场乱斗的失败。
“不，如果你赢了。父亲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他……”路西*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失去了往日的傲慢与不可一世。“你说的对。拉斐尔。只是我不想承认。你也知道那场游戏了。”
然后，三个天使——准确的讲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一个女巫，他们全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这让我很不自在。我不明白，尽管我已经知道自己是那什么所谓的参与者。可我也应该是奥丁那一边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他知道了吗？”莉莉丝笑着问路西法。
“哦。没忍住，就都告诉他了。”路西法笑了一下，“不过，我没告诉他他现在的处境，我可不想妨碍游戏的乐趣。”
“不告诉他，他会很容易就死掉的。”
“别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讨论这种恐怖的话题，而且，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复活过来的。”我礼貌的提出抗议。
“那你真该小心点了。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路西法耸耸肩，“而且，莉莉丝指的是，你的灵魂。”
“魂飞魄散？”
“是消除存在。”拉斐尔和善的解释到。
“你们都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好不好？”我已经开始讨厌和神仆们聊天了。
“哈哈，室友，我们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告诉你，日后多加小心。”路西法的说法更像是在威胁我。
“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我撇撇嘴。
“那就好，因为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了。而你，很可能就是这次游戏中第一个牺牲者。”莉莉丝用和善的语气告诉了我一个不和谐的消息。
第十七章 天堂之祸（4）
“本来你只会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类，你的存在还不如星辰中的一粒尘埃。都是你的运气，才让你变得这般特殊的。”
“呵呵。我一直都很倒霉，这不用你提醒。路西法。”
“你应该学会感恩。”
“对对，感恩。感恩我没有一夜不做噩梦，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折过至少一次，总是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就算死都不能让我好好的死去。”
路西法一摊手，“看来你并没有感觉到荣幸呢。这无所谓。你已经逃不掉了。反正要怎么做，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选择。我们还是先谈谈眼前的乱子。拉斐尔，加百列和米迦勒的决战最终如何？”
“如何？都疯了！所有天使都疯了！加百列和米迦勒也疯了。米迦勒阵营中开始不断有天使投靠加百列一方，这让米迦勒不得不放弃对伊甸园的强攻。而加百列阵营也开始计划全面反攻。”
一点火星炸开了一连片的*桶。就在拉斐尔用天使的能力引导克洛伊父亲的探险队发觉出了天使之书时，不知道何种具体原因，米迦勒和加百列的对峙突然也就此结束了。
天堂被战火洗礼。两大天使阵营互相厮杀开来。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任何组织的混战。疯狂是最可怕的传染病，就算是天使也会完全丧失理智。交替的天使之刃不断撞击，持剑的主人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对手是敌是友。他们只顾厮杀，不问原因，没有束缚。
战场从伊甸园蔓延至圣殿，最后是整个天堂。终于，战火也把拉斐尔和人类卷入其中。这场大乱完全不同于路西法那次的天堂之乱，所有参战的天使都是毫无顾忌。如同是在发泄着积聚已久的怨气。混战的天使开始大量的屠杀人类的灵魂。
战争没有了中立的一方，变成了完美的三方混战。人类也捡起消亡了的天使们的十字剑，他们挥舞着银白色的天使之刃反击。天使虽然强大，也是能杀死的。人类本身就是争斗的产物，战争激起了灵魂残杀的本性。
天堂本应该是安眠着的圣地，却也因为摆脱不掉的原罪，彻底毁灭了。
六翼天使们的较量则是灾难性的，他们每一次能量的冲击都会毁坏掉一些东西。水晶墙被撞塌，圣地被铲平，苹果树折断了枝干，上升的旋梯破碎了石阶，就连审判的天平也散了架子。
天堂彻底毁了。
而毁灭他的不是路西法和恶魔，正是护卫维护天堂的天使们。
拉斐尔抱着最后希望，指引着克洛伊的父亲发掘出了天使之书。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拉斐尔直到现在还相信，依照天使之书上记载着的知识，可以挽救天堂，使其恢复原貌。
然而，拉斐尔的举动还是被加百列有所察觉。当他发现一贯中立的拉斐尔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后，决心先一步取得天使之书。
加百列开始搅乱拉斐尔的指引，使克洛伊的父亲混乱，让他误以为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撒旦的阴谋。然后他在显示神子的光辉，试图让克洛伊的父亲在人间画出一个传送法阵，让他能过降临人间。
不过他没发觉，莉莉丝已经觉察到了拉斐尔的力量，混进了探险队，一路跟来。莉莉丝并不知道探险队发现的石板是什么，不过她认定，不管是什么都不能送给天堂的家伙们。
所以，莉莉丝画了我们在营地里发现的那个魔法阵。那个法阵是莉莉丝使用巫术袋的放大版，可以有效的屏蔽天使们的干扰。加百列察觉到自己的意志没办法在灌输给下面的人类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加百列选择了坠落。当然，并不是像路西法那般成为堕落天使，他要用牺牲一部分天使的力量，落入人间。
星辰失去了光芒，便会坠落入凡尘。
全是因为加百列才把天堂的战火引进了人间。
不过，加百列急躁的决定并没有让他得到天使之书，反而是发现了其中端疑的米迦勒抢先一步。两个领头的大天使先后越过水晶墙，从天堂坠落而下。
就算这样，米迦勒和加百列依旧没有放弃争斗。他们落入人间后，继续短兵相接。最后，加百列落于下风，被米迦勒击退。而米迦勒也消耗掉了大部分力量，变得无比虚弱。
在米迦勒找到克洛伊的父亲后，他不得不选择并附身于他，拿走了天使之书。
“现在，米迦勒的力量还没恢复，我想，加百列的情况也只能更糟。我们只有趁着这个机会，找回天使之书。”拉斐尔总结道。
“我们？你不是很怕我拿到那东西吗？”路西法样子好像很累了，耷拉着眼皮问道。
“是这样，不过没有你帮忙，我可没有把握会成功。”拉斐尔的态度一直都很坦诚，“我其实也很虚弱了，现在的天使能量只是徒有其表，没办法发挥出来。现在最强大的就是你了。”
“我？你现在可指望不上我了。这话你得和他说。”路西法眼巴巴的盯着我，就好像我偷吃了他的生日蛋糕。
“你也会帮忙的吧。人类。”拉斐尔问我。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可不想理睬你们天使之间的这些乱事情。我只想救克洛伊的父亲。就是米迦勒附身的那个人。”
“这你不必担心。我们只要不被杀死，附身的那个人是不会有事的。只要你拿到天使之书，运用上面的知识和天使的力量，就能让坠落的天使重返天堂，恢复以往的和平。”拉斐尔说道。
我点点头，事情开始向好的方面进展了。
“那封印的问题怎么解决？”我又想到了最后的审判，这是天堂之祸的开端。
拉斐尔又沉默了，他这样就很讨人厌，只要有什么他觉得不能说的，就立马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出来。
所以，我很自然的扭头询问莉莉丝和路西法。“你们能仔细和我说说最后审判和七道封印的事吗？我总觉得你们一直都在故意隐瞒这些事情。”
路西法咧嘴一笑，对拉斐尔说道：“他都这样子问了，你是想要我来回答吗？”
“好吧。还是我来说吧。”拉斐尔有些无奈的投降道，“封印其实算是另一回事。只是米迦勒私心作祟，非得把两件事搅到一起。”
“拉斐尔，你糊弄不了他的。既然要和他说，就说明白吧。”路西法开口道，“其实，封印也和神的游戏有关。嗯，其实说真的，所有事都是因为神的那个可笑的游戏。”
我抹了把脸，“我就知道，你们不想说的，都会是和那个游戏有关的。”
“这也没办法。我们毕竟也是上帝的神仆，而你是奥丁的仆人和参与者，我们自然不能帮助你。只不过，这一次，不告诉你一些东西是要出乱子的。”路西法装做很是大公无私的样子，“所以……还是让拉斐尔说吧。”
拉斐尔沉思一下，慢条斯理的说：“这个想简要的说明你也是听不懂的。我还是先说一下七道封印到底是什么吧。”
其实，我和杜雨凝一直以来，就理解错了这七道封印的含义。所谓封印，并不是想东京封魔阵那种结界法术。而是一种存在。每一道封印本身就是一种存在。
七印中的第一印，一个手持弓箭、头戴冠冕的常胜者骑着一匹白马出现了，疾病与痛苦便席卷人间，万物都在苦苦挣扎。第一位骑士降临，便就是审判的开始。而他就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是瘟疫。
七印中的第二印，一骑红马者出现了，并被赐与权柄和一把大刀，示意他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第二位骑士降临，混乱与不安便无法挽回。而他便是天启四骑士之二的战争
七印中的第三印揭开了，一人手拿天秤，骑一匹黑马出现，取走遍地的粮食。树上将没有叶片与果实，饿殍遍野，哀嚎不断。他便是天启四骑士之三的饥荒。
七印中的第四印揭开了，一个骑着灰马者显现了，这骑者名叫”死”，痛苦的灵魂终究随着他一起的穿越界限之门，化为存在的白雾。他便是天启四骑士之四的死亡。
七印中的第五印，圣光洗礼的大地，指明灵魂的道路，生灵交付其存在，万物回归于神主。生命从此时绝迹。
七印中的第六印，天地震动，日月无光，满天的星辰如同一阵大风吹落树上未成熟的果实落满遍地。天移位了，山岭、岛屿也在漂移……
七印中的第七印，天上立即寂静下来，神灵展现他们的真身，世界的真实存在全部显露无疑，自此刻起，没有迷茫，没有虚幻。永恒将吞并大地，世界将回归永恒。
七道封印其实是封印了我们世界的毁灭之路。前四道封印，每一道被揭开，都会伴随着一位天启四骑士的出现，他们带来席卷世界的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最后将人类的灵魂引入门的另一边，化为永恒中那片无尽的存在白雾。
第五道封印揭开，天火会席卷世界，所有的动物、植物……一切的生命就此完结，世界变为死寂的焦土。
第六道封印揭开，山河崩裂，天地异位，世界彻底毁灭。
第七道封印便是让这边的世界回归永恒，就同神没有造出这片世界一般。
七道封印，其实就是末日降临的全过程。这便是最后的审判。
最后审判其实是这场游戏的一个限制，为了不让游戏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当所有参与者到齐时，第一道封印会自动揭开。无论结果如何，世界都会走向毁灭。不过，凡事都要例外……
第十八章 与天使轮舞（1）
末日审判是神为了这场游戏加入的限制，当五位神的选中的参与者全部诞生，末日审判就会开始。前四道封印相继揭开，天启四骑士也随之降临。他们是人类末日时至高无上的审判者，也是这场游戏的裁决者。他们拥有带来灾难的力量，推动着人类世界的毁灭，也引导游戏的方向。
最终人类会全部死去，被四骑士带回永恒，神的游戏也走向终盘。
此后，最后的三道封印才会继续开启。世界会遭受天火的洗礼，燃烧掉这一边世界的全部存在，然后便是我们这片世界本身，也会就此毁灭，化为乌有。
听起来这些神是这般的残酷无情。可是在神看来，我们所珍惜的世界又算的了什么？为了一场游戏，创造了我们熟悉的世界，还有我们周遭的一切生物。可这也不过是游戏而已，游戏结束时，清理桌面也是理所当然的。
作为人类，我没办法理解神的想法，也没办法理解神的存在形式。神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也是实实在在的，只是超出了我们的感知与理解范围。这场游戏就好比是一个蚂蚁工坊。而我们人类就是神饲养的蚂蚁。
神会给我们提供食物，让我们进化，看着我们族群的进化。就好像我们看着透明玻璃另一面的蚁穴不断壮大一样。可这本身对于神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当游戏结束时，神会和自然的把我们遗弃。就如同我们处理掉蚁穴一样稀松平常。
对蚂蚁来说，工坊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他们是永远都弄不清自己世界的真实一面。可是观察着工坊的人类，却把那个装着泥土的透明箱子看的一目了然。这便是神与我们人类之间的差距。或许，这种差距远比我想的还要大许多。
如果神想让我们毁灭，那便是无法避免的结局，就算人类多努力，做出多少的补救措施，也是于事无补的。
好在这些无聊的神想看到游戏的结果。那世界就还有存在的价值。而作为审判者的天启四骑士，他们带来灾难来引导人类的灭亡，他们本身却不会像神那样轻易将人类世界毁灭。只要人类没有灭绝，第五道封印便不会开启，世界也还会是个安然无恙的世界。
米迦勒在发觉所有参与者全部到齐，末日已经降临时，他就曾想借助神圣天使的力量重铸封印。虽然第一印被揭开，天启四骑士之一也已经降临，不过重铸的封印可以让末日审判停止下来。只要审判不再继续进行下去，人类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米迦勒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如果人类灭亡，世界走向毁灭，那么神仆的作用也就画上了休止符。很难说，神会不会顺手将自己的仆人也一并战斗。从这方面看，米迦勒也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
“拉斐尔，你是说瘟疫骑士已经出现了吗？可是世界还很太平啊。”
“当然，每一位天启骑士拥有独特的力量和存在意义，他们与我们天使有着截然的区别。他们更善于潜伏在人类之中。灾难都是在悄无声息间降临的。”
“可是怎么样知道封印已经被揭开了？”我知道这可不是天使的独特能力，因为小凝也知道封印被揭开的事。
“每一位天启骑士到来都有独特的征兆。只要用心观察，谁都可以知道的。”拉斐尔含糊的解释道。果然，问他就等于是白问。
“天启四骑士也是天上的星辰，多去望望天空，你就明白了。”路西法摆了摆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了，就该忙正事了。”
“好吧。我们去找米迦勒吧。”拉斐尔点头表示赞同。
拉斐尔营地中还有其它十个天使，以艾玛为首。他们原来都是加百列和米迦勒阵营里的天使。在加百列和米迦勒先后坠落后，天使们的混战更加毫无目的，变成了纯粹的杀戮。就算没有领导，战争依旧没有停止。
在这片不断燃烧的战火中，总会有几个清醒过来的家伙。他们发觉这场争斗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他们想罢手，却受到了不断的袭击。他们又不像人类灵魂，弱小也容易躲藏。作为天使，他们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天使发现。
不得已，这些家伙也学着米迦勒和加百列的样子选择了坠落。他们相继翻过水晶墙，化作陨落的星辰，坠入人间。大部分弱小的低级天使都在坠落中耗尽了天使能量。最后遗留下了一抹光晕和虚幻的白色残羽。
其他一部分没有就此陨灭的天使，坠落人间，然后寻找虔诚的信徒附身并开始了人间的生活。他们大部分的灵魂已经失去了天使的光辉。一开始附身，还可以保持天使的意志，时间一久，意志被人世间的世俗侵扰，遗忘了天使的身份，折掉了翅膀。
当天使们失去自己的荣光和骄傲时，上帝的庇护渐渐消失，他们也会遗忘天使的本来身份，最后和人类无疑。这样的天使，在人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算没有发生天国大战这类事，也会有厌烦天堂的天使会选择坠落，然后混迹在人间，过上百年，成为了人类，然后平静的死去。
不过那时的他们，早已忘记天使的本来身份，坠落时的消耗让与普通人类无疑。死神会找上他们，带他们走入阴间。如果坠落后依旧保持着纯洁的信仰，会被其他的天使重新接回天堂。不过在那里，他们也只是普通的人类，享受着天堂的宁静。某种意义上，这是个不错的结果。
当然，也有少部分天使，被人间的**眯了眼，堕落下去，进入了地狱，成了恶魔。就如同其他堕落天使一样，甚至更加恶劣。他们在火海中疾步而行，寻找着其他堕落的灵魂。
艾玛他们也是厌倦战争的那一部分天使，只不过，他们的信仰十分强烈。他们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寻找这次天堂之乱的真正原因。然后，他们找到了拉斐尔。拉斐尔依旧守护着人类，并没有参与混战。这位天堂的智者，上帝的书记员，平常行事低调，做事稳妥，深受天使们的敬仰。
战争让迷茫的天使们找到了他，寻求答案。而拉斐尔也正因为天使之书的失误，自责不已。他深知，无论是米迦勒还是加百列掌握到了天使之书，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们都会选择让对方阵营的天使堕落，然后构建一个自己理想的天堂。
加百列会毁灭人类，他很可能利用神的游戏，加速末日审判的进程。这样，原本的人类世界回归永恒，天使们的职责也就此结束。可是拉斐尔不想看到世界的毁灭，他是天使中最爱人类的，他阻止不了天启四骑士，不过他能阻止加百列。
而米迦勒拿到天使之书，可能会更糟。他会利用天使之书，牺牲加百列来重铸封印，这样便可以延缓人类的末日。这样，米迦勒也会如愿以偿的成为新的上帝。如此的米迦勒甚至还不如路西法适合掌管天堂。他会用天使之书威胁所有的天使听其摆布，天堂在无法回归从前的安宁。
所以，拉斐尔和这几个迷茫的天使说出了真相，并希望他们帮助他找到米迦勒，拿回天使之书，将其彻底埋葬。这时的拉斐尔总算意识到，运用恐怖的力量寻求一个稳定和平的世界，最终只会带来更可怕的未来。
解决天堂自身的问题，决不能使用天使之书。
经过一番商量，拉斐尔和艾玛率先坠落，然后附身到了还在原地的探险队员身上。而后，留在天堂的天使和陆续加入拉斐尔的天使开始坠落人间。他们的人数还在增加，可是却都是些低级的天使，大多数都在坠落中失去了光辉或者彻底燃尽了灵魂。
可是就是拉斐尔和艾玛，也根本没办法和米迦勒或是加百列抗衡。幸而拉斐尔发现了潜藏在探险队人类中的莉莉丝。他和莉莉丝说明了情况，并答应莉莉丝，解决问题后，他会利用天使之书让她重回天堂。
然后莉莉丝就把他们带到了墓碑镇。莉莉丝告诉拉斐尔，如果想要拿回天使之书，他必须冒些风险，与一个不靠谱的兄弟合作。那便是路西法。而在之前的天使战争中，拉斐尔其实也是赞同路西法的，当然只是想法而非做法。所以，他也便同意了莉莉丝的建议。不过，他并没有和其他天使透露这些。毕竟，路西法还是天堂的敌人，和他合作，很难得到其他天使的信服。
在墓碑镇，天使们开始寻找米迦勒的行踪，而莉莉丝开始通过巫术联络地狱，可她却得知路西法早已经离开地狱。莉莉丝想到路西法可能会去找米迦勒，然后她发觉，要是让路西法拿到天使之书，局面会更加不可收拾。刚刚她还在和拉斐尔讨论这些事。而我便被艾玛他们带过来。
“那现在找到米迦勒了吗？”路西法又打了个哈欠。
“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找到了米迦勒，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拉斐尔没有回答，答话的是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