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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狗眼看人高     冒牌**医txt下载     冒牌**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1 来电

    一想到那么多人都可能是鬼胎,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能生这么多孩子,很难想象她是一个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好像也真的只有鬼胎才可以解释了。

    这时,我脑子里又想起了老家阁楼上的那个木皮人,我想到了木皮人那张被画出来的脸。

    那张脸确实很像温雅,所以她应该就是这所有‘鬼胎’的母亲,而吴富贵也亲口承认过,他见过那个女鬼,他做木皮人就是为了镇压恶鬼,所以这个女人就是这些后代的根源。

    想到这,我立刻就对钱诚说:“骨灰坛子里的骨头的主人就是那个木皮人,她的脸确实很像温雅。既然她的骨头出现了,而且还被火化过,那就说明她真的死了。你们鉴定那骨头时,应该判断过其具体死亡年限吧?”

    钱诚点了点头,说:“有二十年左右了。”

    钱诚的回答,让我越发的确信,她是女鬼而不是女人。

    因为她死了有二十多年了,温雅和‘吴忧’还好解释,可能是她生前生的,可苏小蛮和李梦涵肚子里的死婴就完全没办法解释了。

    这个世上有鬼,我第一次真切的有了这个念头。

    我看向钱诚,他正用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判断。

    由于我在钱诚身边,下意识的就会受到他那阳刚之气的影响,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我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我心中的想法,然后又从科学的角度去琢磨这件怪事的可能性。

    而在我琢磨间,钱诚突然对我说:“吴忧,还有件事和你同步一下。吴富贵村里人我们都走访过,他们很不敢提及吴富贵家的事情,好像在这些村民心中,吴家真的有鬼一样。”

    顿了顿,他继续说:“后来我们联系上了一个在外地打工的村民,他也和我们警方说,吴富贵的儿子是个鬼胎,这说法和吴富贵口中一致。”

    我试探性的问钱诚:“真的有鬼,你信?”

    钱诚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我,说:“吴忧,你是学医的,你应该有比我更合理的推断。我提醒你一点,温兆楼也是一个医学方面的高手,他是院长,有着非常多的医学资源。”

    听了钱诚的话,脑子里突然就升起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我忍不住对钱诚道:“克隆?难道是温兆楼克隆出了这么多实验品?”

    想想温雅和吴忧都是二十几年前出生的,那时候克隆技术好像刚刚公布,有个什么克隆羊多莉。但是感觉凭当年的技术,不可能有这种成果。

    钱诚摇了摇头,说:“别说当年了,哪怕现在我也不信技术这么成功,就算有,我也不认为不会受到管控,会流落民间。”

    我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可能,温兆楼要是有这技术,还当啥院长啊。

    于是我继续思考了起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和李梦涵谈话,我提到过一次代孕,她好像默认了。

    我脑子里立刻有了初步的猜想,而且非常的合理。

    于是我立刻开口说:“有了,这个生了温雅他们的女人确实死了,但她生前应该被人取过卵子冷冻,然后通过体外受精技术,找了母体代孕,这样就随时都可以受精了。李梦涵、吴富贵的老婆、温兆楼的老婆,甚至苏小蛮的母亲,她们可能都是代孕妈妈,甚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植入了受精卵!这个技术并不复杂,而且早就有了!”

    钱诚点了点头,说:“可能性很大,而温兆楼有这样的资源和能力,我们已经对他密切跟踪和追查了,最近发现他经常去一家私人医院,短期内我们可能会想办法对那里进行搜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虽然心中有了很靠谱的推断,但我还是一点开心不起来,相反,我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

    如果这些孩子都是温兆楼想办法让人代孕出来的,他为何一定要用那女人的卵子?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温兆楼又是不是组织的人?他代孕出这些孩子,究竟是什么目的?

    心里寻思间,钱诚却拍了拍我肩膀,说:“好了,吴忧,你已经给我们警方带来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了。我代表警方对你表示感谢,你可以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想在此多做逗留。

    我离开了警局,而钱诚则将我送到了门口,在我离开前,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吴忧,真心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警局,这系列案件目前来说,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吴富贵的儿子吴忧,他已经死了,这件案件已经破了,和你没有关系。而温雅碎尸案的五个凶手,除了老a还没抓到,但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他的行踪,应该也快了。当他归案,温雅碎尸案也算破了。所有人都死了,温雅碎尸案中的吴忧就是吴忧,他已经死了,你懂我意思吧?而且我们鉴定过你的dna了,和接下来的事情都没有任何联系。”

    一开始我没懂,但很快我就懂了。

    之前那个没看完的火杀温雅碎尸视频中的那个‘我’,警方将他定性到了整容后的吴富贵儿子‘吴忧’身上,并没有牵扯到我。

    钱诚这是在帮我,他希望我能够尽快脱离案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朝钱诚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心中五味杂陈,从警方的角度来说,这两个案子确实破了,至于接下来的温兆楼‘代孕’案,似乎和我确实没多大的关系了。

    如果我身边不再出现那些诡谲恐怖的事情,那我是不是就真的自由了,不会再有人打扰我?

    就算真是这样,我发现我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我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和这组织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是该选择一个人忘掉一切苟活于世,从新开启一段人生旅程,还是继续想办法追查自己身上曾经的秘密?

    一时间我没有定夺,因为这对我来说确实很难。

    不知不觉我就到了家,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当我进了屋子,我发现屋里一阵自然的清香,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是天天有人来过一样。

    我知道,一定是白灵来过。

    但他现在肯定走了,正如苏小蛮所说,他去查重要的事情去了,这事和我有关,当他归来,我的身份就有了真相。

    心突然猛地揪了一下,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就像是之前抵触回老家一样,我突然有点抵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一刻我变得有点惶恐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是我自身的真切思维,不是我在抵触,很可能是我的另一面在抵触。

    难道我那恐怖的一面也不是白灵他们口中的吴忧?

    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陆宇提到过的‘actor’一词,之前我猜测指的是我扮演了吴富贵的儿子‘吴忧’,可万一有更深层次的含义,甚至就连我那‘凶恶’的一面也是在扮演他人呢,他是在扮演白灵一直在寻找的吴忧呢?

    脑子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我就双眼发黑,脑袋昏昏欲睡,感觉脑浆都在涌动,就像是那一鱼缸的水在蠢蠢欲动,想要将两条鱼给融合一般。

    我伸手拍了拍脑袋,让自己不要去乱想了,真相就是真相,它永远存在于这个世上,不管谁想要掩盖,不管我去不去寻找,它都永远存在,终有破开尘封的那一天。

    我进了卧室,看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而在整齐的被子上放着一张白纸。

    我立刻过去拿起了这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很熟悉的字,白灵留下的。

    灵说:黑夜长出了一双看向光明的眼,我不会为了永夜剜割这双眼,亦不会顺着这双眼看见光,我只会选择我的信仰。

    看到这行字,我突然想到了梦游时的我让苏小蛮给白灵带去的那句话:黑夜长出了一双眼,这双眼却看向了光明,但永远离不开黑暗。

    我不知道梦游的我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白灵写的这句话,显然就是他对‘我’的回应。

    我绞尽脑汁的去思考着,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却发现自己有点low比,很难理解。

    不过想着想着,我突然灵机一动,隐隐间有了自己的猜测。

    梦游的我所说的那双眼,会不会指的就是我?他是黑暗的,而我却选择了帮警方破案,我就是那双眼?我的另一面意思是不是在告诉白灵,如果哪天‘我’做出了什么违背组织的事情,不要怪他,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不要误解?

    那么白灵的回答,是不是在告诉我。只要我是他要找的人,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他都追随?

    但是想想好像又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他的信仰呢?

    正寻思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一看,我吓了一跳,来电显示是‘温兆楼’。

    我根本没见过温兆楼,也没存过他的电话,这电话是什么时候存进来的?

    沉思片刻后,我紧张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异常儒雅的声音:“吴先生,见面聊聊?”

92 影像

    吴先生,见面聊聊?

    听着温兆楼的话,我愣了一下,他好像挺了解我?

    我试探着开口道:“你想聊什么?我们好像不熟吧。”

    他温和的笑了笑,说:“也许很熟呢?”

    温兆楼语气中自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淡定从容,让我显得有点无所适从,就像是一个马仔在和大佬沟通,节奏完全被他所掌控。

    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是那个遇事慌乱的小无忧了,现在的我也是一个有一定城府,颇有演技的人。

    沉默片刻后,我直接对他说:“我不喜欢兜圈子,你直接告诉我要和我聊什么,我看看有没有必要见你。”

    他直接说:“聊聊你是谁,聊聊我是谁,聊聊我们可以干怎样一件大事!”

    我是谁,这成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

    我问他:“在哪见,怎么见,我要确保我的安全。”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着说:“堂堂吴先生,还害怕我一个中年医生?这可不像你的一贯风格哦。”

    貌似他真的了解我,而且还一口一个吴先生,这真的彻底吸引了我的兴趣。

    寻思了下,我说:“我不需要你的激将,回头我发地址给你,我们晚上见。”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答应了见温兆楼,但我还没真的下定决心,因为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钓鱼。

    目前温兆楼是警方重点监视对象,有很大的犯罪嫌疑,而他的线索就是我一步步暴露给警方的,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还是一个很有社会威望的医生,不排除他引我见面,再痛下杀手的可能性。

    我独自坐在床上,闭上双眼,安静的思索了起来。温兆楼的突然联系,绝对不是偶然,我需要推理出前因后果,然后再考虑下一步计划。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温兆楼的手机号码到底是谁存进我手机的?

    记得我回老家后手机里还没有他的电话,而我手机一直带在身上。唯一可能性就是在阁楼里,我晕倒后,被人拿走手机存进去的。

    而当时有这个机会的,只有温雅和白灵,因为当时是白灵的出现救了我,他还割走了‘吴忧’的脸皮。

    温雅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可能是白灵了。

    不管白灵是怎样一个存在,有多么邪恶,至少目前来说,他似乎是在保护我,也就是说他是我这一边的。

    那么他在我手机里存了温兆楼的号码,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

    隐隐间,我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结果。

    似乎一切都在白灵的计划之中,白灵知道温兆楼要联系我,他留下这个号码应该是在提醒我,而他最近将不在我身边,所以他提前让我做好准备了,让我对温兆楼的出现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白灵却没有直接让我不要去见温兆楼,说明我还是很有必要去见他一面的。

    想到这,我脑子里立刻升腾起另外一个念头,温兆楼知道我是谁,这会不会是白灵试探我的最后一个底牌?

    白灵会不会是想通过温兆楼,让我恢复?

    感觉很有可能,但我相信白灵在没完全弄清楚我是不是他找的人之前,他不会轻易让我涉险,所以他一定还给我留下了什么重要线索,只是我还没有发现。

    想到这,我立刻又在家里好好搜索了起来,白灵来过这里,绝对不是单纯的帮我收拾家这么简单。

    但我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难道是我想多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我一直没有检查自己的手机,既然手机里存了温兆楼的通讯录,那么白灵留给我的线索会不会在手机里呢?

    于是我立刻翻看起手机里的内容,最终我真的发现手机里多出来了一段录像,以前我没看过,显然是后存进来的。

    我立刻点开看了起来,录像画面很眼熟,是一片空旷的野地,野地上驾着一个大的十字架,十字架旁还架着一口很大的锅。

    这好像是上次床底光盘里的那段录像,那段关于谋杀温雅的录像。

    但上一次录像只看到一半就结束了,显然这一次白灵要让我看完整了。

    我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镜头慢慢推进,我看清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个女人。

    当我看到这个女人的脸时,我愣住了。

    乍一看她很像温雅,但仔细辨认的话,她并不是温雅。

    她很漂亮,很有气质,但总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瞧穿衣风格不太像这个年代的,更像是二十几年前的风格。

    突然,我就猜到她是谁了,她是木皮人,她是吴富贵口中的那个女鬼!

    感觉发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我继续紧张的看着。

    我看到五个人从不远处慢慢走了过来,他们明显知道有dv在录着,所以有点刻意躲避摄像头,只能拍到他们的侧脸。

    但我认得出来,他们绝对不是我们那个五人组,这是另外一拨人。

    而且从他们的穿衣风格,以及录像画质来看,这肯定是二十年前的影像了。

    他们来到了绑在十字架的女人身旁,没有任何的交流,直接就将这女人连着十字架给抬了起来。

    他们也没有对这女人进行分尸,直接就将她扔进了那口大锅里。

    大锅下的柴火被点燃,开始发出了熊熊的烈火。

    锅里有水,很快那女人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听着特别的惊悚,让我浑身发麻。

    大火烧了有五六分钟,突然其中一个人抽出了一根燃烧的柴火,将其扔进了锅里。

    在这瞬间,那口锅突然就烧着了,从锅里发出了猛烈的大火,就像是一条火龙般拼命吞噬着夜空。

    看到这我才反应过来,锅里装着的不是水,而是油,可能是汽油之类的燃烧剂。

    一想到这女人被活活的在油锅里煮了那么久,我就全身发凉,这些人实在是太变态太不是人了。

    而在那个人仍柴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我不认识他,但我却猜到了他是谁。

    他好像是年轻的吴富贵,难怪吴富贵那么怕那女鬼,那么坚定的认为他儿子是鬼胎。如果他儿子真的和这女人长得很像,鉴定结果也是这被烧死女人的儿子,换做谁也会整天活在恶梦中。

    油锅里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是那女人的身体被烈火剧烈燃烧着。

    大火持续了十几分钟才被他们扑灭,他们将没燃烧完的骨头以及灰烬取了出来,还每个人分了一些,然后画面就结束了。

    看完,我就知道吴富贵床底那骨灰坛子里的骨灰和骨头是怎么来的了,它就是这个烧死的女人,而这个烧死的女人就是‘鬼胎们’的母亲。

    当然,其实并不是鬼胎,而是她生前被取过卵。

    我整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真没想到温雅碎尸案并不是第一起类似案件,二十年前就发生过同样性质的案件,看来这个变态组织真的是有一定年代了,不是近期才出现的。

    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惨烈的烧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温兆楼又为什么要提前取那么多她的卵?

    一个个疑惑在我心头升起,而我也明白了白灵给我看这视频的意义。他在帮我追查,追查我们谋杀温雅的动机,追查我和这个组织的联系。

    想到这,我立刻给钱诚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给我准备几张温兆楼年轻时候的照片,同时我提出要再见一面吴富贵。

    在动身前往警局前,我特意检查了一遍苏小蛮给我的那个骨牌,如果吴富贵不肯和我说实话,我将给他看这枚骨牌,现在确定了他是组织的人,我相信这块骨牌的作用。

93 救我

    放好这枚骨牌,我直接就赶往了警局。

    吴富贵已经转移到市局看管了,等待他的将是秘密审判定罪,对于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再加上我的骨牌,我相信我有能力问出很多重大线索。

    很快我就到了警局,钱诚见到我后,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说:“吴忧,你跟我们警方还真是有缘啊,前脚刚说希望你不要出现了,你就来了。”

    我说:“不是我要来,是必须来,有些事没有我,不行。”

    钱诚一愣,很郑重的看向我。

    我比较急,让他尽快安排我和吴富贵见面。

    钱诚则继续对我说:“吴忧,你有点变了,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刚参与案件的你对一切懵懂未知,那时候的你是被推着往前走。但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你比以前更果决,也更有推理思维了。如果你是刑警,这无疑是好事。但你不是,你只是一个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你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欲变强了,我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哪一步,你记住了,不要越陷越深。”

    我愣了一下,钱诚突然对我说这么多,感觉他话里有话,他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对我不利的线索?

    我忙问他:“钱诚,怎么了啊,是不是出了啥事?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钱诚摇了摇头,说:“也没什么,算是我的直觉吧。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违规,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我感觉符组长他们有点拿你当引子的意思,目前案件了结于此的话,我可以确保你全身而退。但如果你再被牵扯进来,很有可能超出我的管辖与掌控范围。吴忧,说实话,我感觉符组长他们知道很多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我可以与案件脱身,如果我继续牵扯进来,可能又会成为上层警方的棋子,钱诚夹在中间,确实左右为难。

    可是让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真的做不到。钱诚说的不错,我确实变了,但人都是会变的。

    这次换作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咱们说好的,一起驱散黑暗,迎接光明,不是吗?既然我莫名其妙成了光明与黑暗的连接点,我不入黑夜,难道等着黑夜来吞噬我吗?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钱诚无奈的笑了笑,叫我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时,及时联系他,他说他会尽量帮我的。

    然后我就被安排去见了吴富贵,吴富贵被转移到了一个幽闭的看守室,看守级别很高,显然警方也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危险性。

    他看到我进来,冷漠的瞥了我一眼,和上次对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双目皆空,心如死水,好似对这个世界不再有半点留恋。

    我坐到他的身前,对他说:“吴富贵,又见面了,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吗?”

    他简单的瞥了我一眼,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说:“你是一个杀人犯,肯定是要被处死的,你不想在临死前留下点什么吗?”

    他说:“我杀了我老婆,我对不起她,我只想被尽快处死,好下去见她,求你们快杀了我吧。”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怕死,但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怕组织。

    于是我突然就对他说:“我说的杀人犯,可不是指你杀了你老婆张玲,你手上还有其他命案!”

    他看向我,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我靠近他,悄声说:“火堆,油锅,烧尸,你口中的女鬼是怎么死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当我说完,吴富贵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问我:“你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呢?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说的,如果你是组织的人,你有权限知道的话,你自然会知道。而如果你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你地位不够,我更是什么也不会和你说。”

    我轻笑一声,说:“如果你觉得我地位不够,那你觉得它够不够?”

    说完,我就悄悄将手中的骨牌露出了一点给他看。

    当他看到我手中的骨牌,他整个身体突然就僵硬住了,我感觉他像是中了邪似的,死死的盯着骨牌看,眼神变化无常,恐惧、欣喜进而狂热。

    他盯着骨牌看了好久,感觉精神都有点失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块嵌着眼睛的骨牌嘛,能看出花来不成?

    我也下意识瞥了眼手心里的骨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里面的眼睛好像是眨了一下,但我仔细看的时候,又一动不动的,应该是花眼了。

    “吴富贵,现在的我有资格问你了吗?”我冷冷地开口问他。

    他喃喃自语道:“存在,他真的存在,我将永远追随他。”

    我立刻问道:“谁?”

    他说:“神。”

    我继续问:“神是谁?”

    他说:“我没有资格知道。”

    我真想一拳捣死他,感觉这傻逼是不是在给我装疯卖傻呢,一枚骨牌就把他吓唬成这个样子?看来他们被这个组织洗脑很成功啊。

    调整了下心态,我直接问他:“告诉我,你们杀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说:“是灵媒女。”

    我追问道:“灵媒女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他跟被催眠了似的,喃喃自语道:“灵媒女能通灵,她必须死,因为神要她死。”

    我觉得现在我需要一个精神病医生,来看看他的脑子。

    不过我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疯了,既然他有问必答,那我就继续问好了。

    于是我再次问道:“当年你们是五个人一起杀她的,其他几个人你认识吗?”

    他说:“我们都是被组织从全国各地挑选的勇士,我们并不认识。”

    我找出那张温兆楼年轻时候照片,递给他看,同时问:“这个人你认识吧,他也参与了当年的谋杀案。”

    其实我并不确定温兆楼有没有参与谋杀案,我就是故意让温兆楼以为我知道一切。

    “温先生,是温先生,他是我们的领导。”吴富贵答道。

    听到这,我愣了一下。

    温先生,吴先生。

    我似乎有点明白温兆楼为什么说我们可能很熟了,他在当年谋杀温雅母亲的团队里,似乎和‘我’扮演着同样的角色。

    我看到吴富贵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生怕他出啥事,忙继续追问:“谋杀灵媒女的地点在哪?”

    这时,他突然抬头看向了监控摄像头,然后蛮恐惧的说:“她在看我,灵媒女在通过摄像头看我,我害怕,你快点去把它关了。”

    我知道钱诚他们应该是在看监控,但肯定不会有他所谓的灵媒女在看。

    我寻思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和我说,所以要让我关掉监控。

    我走出了审讯室,来到外面,看到钱诚、小艾他们几个警员确实是在看监控,征得他们同意后,我关掉了摄像头。

    我重新走进了看守室,而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我愣住了。

    吴富贵的双眼已经空了,他的眼珠子被挖走了,鲜血一个劲的在往外流,就像是流着两行血泪。

    他的手中拿着两颗眼球,是他亲手挖走了自己的眼珠子。

    “哈哈,看不到我了吧,你看不到我了吧。”吴富贵一个劲的傻笑着,然后很快就晕倒了,应该是疼晕了过去。

    吴富贵疯了,我赶紧喊钱诚他们叫救护车。

    等吴富贵被抬走了,我整个人还有点懵,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不知道吴富贵是在通过这种方法苟活,逃避法律的制裁。还是他当时真的看到了什么,难道和我手中这枚骨牌有关,它能影响组织成员的心智?感觉这不科学。

    我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警局,不管怎么说,见吴富贵这一面很有收获,我确定了温兆楼的身份。

    回到家后,我思索着有必要见温兆楼一面了,但是我必须选一个能确保我安全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是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我立刻就想到了上次被我抱回来的那个装着死婴的陶瓷罐子。

    我立刻冲进了卫生间,但是卫生间里什么也没有。

    卫生间的窗户我开着透气的,我将脑袋探出去看,但依然没看到婴儿,或者被摔死的婴儿,但我确定我听到了那声古怪的婴啼,而且不是机器发出来的。

    但就在我缩回脑袋时,我看到楼底下有一只猫,黑猫,上次在老妪衣橱里吃人肉的黑猫。

    难道是这黑猫叫?它不是被阉割了声带吗?

    我无从得知,但它应该是老a的宠物,肯定也专门训练过。

    老a来过我家,他让黑猫留下,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想到这,我立刻在卫生间里找了起来,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而当我看到卫生间的磨砂玻璃时,我灵光一现。

    我关上门窗,将热水调到最大温度放起了水,很快在玻璃上就隐隐被雾气冲出了几个字。

    吴忧,救我。

94 欢迎

    看着玻璃上映出来的几个字,我立刻涌出一个疑问,是谁在向我求救。

    从痕迹来看,这字应该是不久前才写的,想必这人是刚来过我家,我可不相信这字是黑猫写的。

    而黑猫据我推测,是老a的宠物,所以这个向我求救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老a。

    而且熟悉我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厉害之处,也只有老a知道我的过去。

    可老a为什么让我救他,是谁要害他?

    这让我想不明白,按理说以他的本事,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找上我,毕竟不久前他还一心想杀死我,从某种意义上我也是他的一个仇人。

    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的话,只有一个解释,要害他的这个人比他厉害,我有能力阻止他,甚至可能认识。

    这些线索汇到一起,我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名字,白灵。

    难道是白灵要杀老a?

    不管怎么说,老a是很重要的一个线索,就算不救他,我也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我就再次在卫生间寻找了起来,想看看老a有没有留下其他什么线索,毕竟只靠几个字,我可没办法救他。

    但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而屋子里其他地方也没找到他留下的其他任何东西。

    这就让我有点为难了,一时间无从下手,我寻思老a应该是被人追杀到我家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再留下其他更多的线索,只能提示我救他。

    唯一可能有用的就是那只黑猫了,想到这,我再次来到卫生间的窗户前,探头向楼下看去。

    我看到那只黑猫还在楼下,也在抬头看我。

    当时天色渐暗,看到那双发光的猫眼,我还是吓了一跳,这黑猫真的很有灵性。

    我简单准备了几样防身的工具,立刻就下了楼,看到我后,黑猫就开始走了,就像是在带路一样。

    猫狗这些动物是很灵的,只要是他们走过的地方,基本上都能找到回去的路,我想我跟着它走的话,应该能找到老a。

    我就这样跟着黑猫走,黑猫真的是在带路,每走几百米就要停下来等我,它的速度很快,我都有点跟不上。

    当时我真想过去逮住它,问问它目的地在哪,我们打车去,可惜猫不会说话。

    一直走了有将近两个小时,天色都完全暗了,我们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巷子口,那黑猫就消失了。

    应该是目的地到了,我往前独自走了几步,看到这里坐落着一家小的私人医院。

    看到这家私人医院,我立刻就想到了钱诚不久前刚跟我讲的事,他说警方已经掌握了温兆楼的行踪,他经常去一家私人医院,警方已经严密监控了。

    想必这里就是钱诚口中的那家私人医院了,难道要杀老a的人是温兆楼?

    感觉这里很危险,我也不会为了探秘真的傻乎乎进去,我立刻拍了下私人医院的门口,发给了钱诚,同时和他说我要进去谈事情了,如果有突发状况,或者我长期没出来,让警方立刻进去营救。

    然后我就进了这家私人医院,里面并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规模不大,就几间房,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

    而且不知道怎得,当我进了这间医院,我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明明一个人没看到,却总感觉这里有很多人,只是我看不到他们。

    而就在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转身,我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人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我好奇的点开,当我看到这段视频,我就愣住了。

    这是一段尾拍的监控,而被拍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但并不是此时的我,而是我的另外一段视频,因为视频里的我穿着另外一件衣服,一件我数周前穿过的衣服。

    我记忆力很好,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很快我就记起来了,这应该是我抱回装着死婴的陶瓷罐子那晚我穿的衣服,那晚我梦游抱回来了死婴,而这段视频就是监拍的我如何抱回死婴罐子。

    我紧张的继续看着,我看到监拍地点很眼熟,竟然就是这家私人医院。

    那死婴就是从我眼前所在的地方拿走的,我梦游时候居然来过这里。

    我看到我镇定自若的进了私人医院,我进了其中一间房,我掀开了其中一块地板,地板下有按钮,按了之后房间里的一面墙突然就移开了,这里有一道暗门我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约莫十几分钟我就出来了,出来后我手中多出了那个陶瓷罐子,我抱着离开了,画面也就结束了。

    看来这罐子真是我自己抱回家的,我来过这里。

    可这视频是谁发给我的?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发这个视频,显然是要让我记起梦游时做过的事,让我找到那道暗门。

    难道真是白灵?

    我立刻进了那间房,拍了下那块藏着按钮的地板发给钱诚,提醒他医院里有暗道,然后我就直接掀开地板打开了按钮。

    暗门打开,我来到暗门口,才发现这里有一条通到地下的楼梯,这家私人医院里居然藏着一个地下室,而且很大,像是一个实验室。

    我顺着楼梯口走了下去,出乎我意料的是,下面真的是一个地下实验室,建设的很先进。

    进入实验室,我闻到了不少药水味,而最让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那个的是,我看到这里放着不少玻璃罐子,罐子里用药水泡着很多人体器官,还有胎盘,甚至还泡着不少完整的婴儿。

    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温兆楼的实验室,他应该就是在这做的他的医学研究,那些所谓鬼胎就是他在这培育的受精卵,想必那所谓灵媒女的卵子也冷藏在这里。

    我在实验室里继续转悠着,小心翼翼,因为我还没找到老a。

    我继续往实验室的深处走,两侧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人体器官,每多走一步我心里就有点发毛,总感觉这些器官都是活人身上取下来的。

    我总算知道刚才为何感觉医院里有很多人了,不是人,而是人的器官,而我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应该不是我通灵什么的,而是因为我梦游时候来过这里,见过这些器官,毕竟那也是我,我有点潜意识也是正常的。

    而当我快走到尽头时,我突然看到左手边陈列架上摆放着一颗人头,而这颗头上的这张脸我认识。

    那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是一张适合罪犯隐藏自己的完美脸庞,他就是老a。

    老a已经被杀了?

    脑子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我看到这颗人头一个劲的冲我眨眼,嘴巴也一张一张的,貌似在对我说话。

    我吓了一跳,我走近一看,我发现这颗头上罩着一个很厚的透明玻璃罩,而且头上还缠着一圈像是电线一样的东西,但是比电线粗。

    我看向老a人头的脖子,那里并没有切割的痕迹,于是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应该是被绑在这里,身体在柜子里面,只冒出了头,而不是头被割了放在玻璃罩子下面。

    着玻璃罩子的材料应该很特殊,隔音效果很强,我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不过从嘴型判断,应该是让我救他。

    于是我立刻就打开了这陈列柜下面的柜子,我果然看到了老a的身体在柜子下面。

    而当我刚打开柜子,我看到老a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准着我。

    而在柜壁上还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他只有杀了你,才能活。而你要想活,只能立刻关上柜门,这样你就开启了他头上炸弹的开关,他的头颅将被炸成一滩肉泥。

    这字体不是白灵留下的,但我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老a显然也收到过这样的讯息,他要杀我才能活下去,他已经在扣动扳机了。

    这对我是来说是一个痛苦的抉择,要想活命,我必须关上柜门,因为就算我跑,哪怕第一枪没杀死我,老a肯定要朝我继续开枪。

    可一旦我关上门,我就成了一个杀人犯。

    命最重要,我没有抉择的时间,因为老a已经扣动了扳机,我感觉就算我立刻关上柜门,也要挨一枪了,但这一枪应该不致命,只能打到我的腹部。

    我尽可能的将身体往一旁偏,然后猛地关上了柜门。

    而当我关柜门的时候,我猛然意识到一个让我心如死灰的念头,老a的枪声像是空膛,他杀不死我。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当我关上门的那一刻,玻璃罩子猛地震动了一下,然后老a的脑袋就猛地炸裂了开来,他头上绑的不是电线,是微型炸弹,他的脑袋真的被炸成了一块块肉泥,直接溅到了厚重的透明罩子上,异常的血腥,甚至就连眼球都被炸飞了。

    我这是杀人了吗?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自己被设局杀人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掌声,同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吴先生,你杀人了,欢迎回来。”

95 鸳鸯

    吴先生,欢迎你回来。

    这声音对我算不上陌生,因为不久前他和我通过电话,正是温兆楼的声音。

    但我并没有扭头看他,一来是因为我还没从老a被爆头的血腥画面中缓过神来。再者,我已经清醒的意识到,我落入了温兆楼的圈套之中。此时的我有些无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这头老狐狸。

    我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就将一些细节连了起来。

    是温兆楼利用老a设局,将我引过来,且借我的手杀死了老a,坐实了我杀人的铁证。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我家卫生间的字十之**是老a留下的,就算不是老a,也是温兆楼。

    而刚才我收到的那段关于梦游的我的监拍视频,肯定是温兆楼发给我的,他怕我离开,所以要让我找到老a,其实温兆楼一直在监控着我。

    那么问题来了,温兆楼为何要对我设这样一个局,他的目的是什么?

    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经历过这么多复杂诡谲的案件,温兆楼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现在他又被警方盯上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我帮他。

    而只有我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我才能和他绑到一条船上。

    想通了之后,我也渐渐缓过了神来。

    虽说与温兆楼的第一回合较量我落了下风,但我并不是完败,我还有反转的余地。

    而我反转的后招就是钱诚,我有点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提前和警方通报了这边的情况。

    最后就算是断定老a因我而死,定个防卫过当或者过失杀人,罪不致死,甚至可能无罪,而且如果能抓住温兆楼自然是大功一件,温兆楼显然是低估了我与警方的关系。

    想到这,我就镇定了下来,我缓缓起身,看向了身后。

    只见,实验室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正是温雅的父亲温兆楼。

    关于温兆楼,我只见过他的照片和影像,这还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他本人。

    他看起来很儒雅,温和中又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如果不是知道这么多变态案件可能都和他有关,我真的很难将他和一个幕后boss级别人物联系到一起。

    他缓缓走向了我,嘴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不阴森不邪魅,反而很亲和,果然真正的恶魔都披着天使的皮,温兆楼和之前接触过的诸如陈尸、陈子文那些变态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没动,淡定的站在原地等他,我不仅在等他,还在等警方,时间拖得越久,我反而越安全。

    很快他就来到了我的身前,他朝我伸出了手,笑着说:“吴先生,又见面了。”

    我很想和他握个手,和他来一句:“温先生,别来无恙啊。”

    但我忍住了,首先,不出意外的话,温兆楼肯定在监拍,如果我假装我的那一面和他沟通,那一切就将呈现在视频中,万一再被他套话坐实我杀人的事,到时候就百口难辨了。

    再者,我从吴富贵口中问出的关于‘温兆楼’的身份,温兆楼应该还不知情,他还不知道我晓得他是当年谋杀灵媒女的主谋,我暂时没必要暴露,这也算是一个底牌,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唱什么戏。

    于是我点了根烟,对他说:“你是?温雅的父亲?是你把我引到这里的?”

    他笑了笑,说:“吴先生,我哪里能引得了你,是你主动过来的。因为你要杀人灭口,知道你杀死我女儿秘密的活口,只有他一个了,你要杀死他,必免夜长梦多。”

    果然,一切都是温兆楼算计好的。

    我很生气,但我让自己隐忍了下来。

    我对他说:“温兆楼,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的把戏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兜圈子了,说吧,到底引我过来,还设这么大一局,你有什么目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段录像。

    这正是上次我家床底那张光盘上没播放完的录像,也就是温雅具体被杀的录像。

    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如果温雅真的像她母亲灵媒女那样被杀死,她应该被烧死了才对,怎么会出现被分解的尸体,还寄回了温家,引得警方来追查。

    于是我紧张的将视频直接拉到了五人组出现在温雅身边的画面,屏气凝神的看了起来。

    我看到我们五个人手中都拿着凶器,将十字架上的温雅围了起来。

    视频中的‘我’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砍刀,‘我’确实是这五人团的领导,我说了句动手吧,然后我直接扬起砍刀,毫不犹豫的就砍向了温雅的脖子,不出意外的话温雅的头颅当场就要被砍下来,血溅五步。

    然而意外却突然出现了,后面的视频黑了,画面到这就停止了,刚好停在了砍刀快要来到温雅的脖子前。

    “怎么回事,接下来的录像呢。”我立刻对温兆楼问道。

    温兆楼拿回手机,笑着对我说:“暂时还不能给你看,我给你看这些就是要告诉你,我女儿是你亲手杀死的,而知情的人之前只有这个老a,但现在老a也被你杀死了,除了我就没有知情人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对我说:“警方那边,应该在查我女儿的碎尸案和连环杀人报复案吧?你现在是他们的人,他们在保你。但你觉得如果我将这视频公布出去,他们还会保你吗?所以我是在帮你,你只有除掉老a,才能保守这个秘密。”

    我也不想和他兜圈子,在警方进来之前,我得问出点东西出来。

    于是我直接说:“不扯老a的事情了,你不就想拉我上船吗。说吧,接下来你要我干什么?”

    他倒是很干脆,说:“合作,吴先生,我们合作吧。”

    我继续问:“怎么合作?”

    他说:“你应该进入过**的那道门吧?**的秘密你拿到了吧?”

    我疑惑的看向他,反问道:“什么**,什么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装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笑着拍了拍我肩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哦,对了,忘了你失忆了。吴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变成现在这样子,什么都记不得,会不会都和**的那个秘密有关呢?”

    我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他则继续对我说:“吴先生,我知道你背后有一个叫二重楼的组织,我还知道你们为什么杀我女儿。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你杀我女儿?要知道,你和我女儿其实是相爱的,是真的有感情的啊,你不想弄清楚一切吗,不想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是谁吗?”

    不得不说,温兆楼还挺懂心理学的,他每一句问话都直击我的要害,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真相。

    我对他说:“不瞒你说,我确实很想知道,如果你拿出你足够的诚意,让我能记起一些事,将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确实可以和你合作。”

    他温和的笑了起来,笑着说:“没错,吴先生,和我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我甚至可以帮你恢复你的记忆。而你之前选择和警方合作,那实在是太愚蠢了。”

    温兆楼果然知道一切,这时他又对我说了一句:“吴先生,你说是吧?警方实在是太愚蠢了,怎么能和他们合作呢,你不会还对他们抱有一丝期待吧?”

    说到这,我感觉温兆楼话里有话,我脊背一凉,感觉温兆楼知道我给警方通风报信了,我有危险。

    出于本能的做好战斗姿态,而他却指了指我的手机,说:“吴先生,你好像有消息。”

    我立刻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消息,是钱诚发过来的,钱诚说:吴忧,我们的人说没看到你进私人医院啊,再等半小时我们就要强行进去搜查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有点没整明白。

    这时,我发现我的手机信号突然没了,应该是被温兆楼屏蔽了。

    而我也立刻明白了钱诚是什么意思,我是进了私人医院不假,但这世上应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私人医院,一切都在温兆楼的计划之中,警方一直以为掌握了温兆楼的行踪,其实是被温兆楼引到了另外一个毫无意义的医院,钱诚他们就算闯进去,掀开那块地板,也无济于事,根本找不到我!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眼前是怎样一个角色,这才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有资格当boss级别的人物。

    今晚警方根本找不到我,如果我不配合温兆楼,很可能就会像老a一样,死在这地下实验室!

    我让自己强制冷静了下来,对温兆楼说:“当然,之前之所以和警方合作,也是身不由己,因为我太想弄清楚我是谁了,而警方的力量自然远大于我,其实他们就是我的棋子罢了。”

    他笑了笑,也没拆穿我,点到为止的对我说:“但愿是这样,总之只有我两合作,才是无敌的。我知道你所忘记的事情,而你又是知道**之门秘密的人,我们合作,带来的利益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邪邪的笑,说:“那还真有点小期待呢。”

    他也会心一笑,说:“吴先生,那我就不和你隐瞒了,因为时间确实不多了,达成一致后,我们可能得即刻启程,尽快赶往**。我先给你讲讲我是谁,关于组织,关于**的一些事吧。”

    我有点期待的竖起了耳朵,点了点头,示意他快讲。

    他直接说:“事情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在这个世上一个偏远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村子,叫鸳鸯村,我们称之为**。”

96 谎言

    鸳鸯村,当我听到鸳鸯两个字,身体立刻就僵硬了一下。虽说没像之前那样头疼,但依然感觉很不好受。

    而温兆楼这第一句话也让我更加确信了他不简单,他显然在拿出他的诚意,我得好好的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很快继续说道:“鸳鸯**很偏远,在一座深山里,人迹罕至,与外界没什么交集,甚至现代文明要比外面落后几十年。但不代表没人去过那里,探险爱好者、驴友、考古队等都去过那里,而我也有幸去过。”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在普通人眼中,那就是一个落后的山村。实际上,在静谧的山村里藏着遗失的秘密,藏着很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事物。而最神奇的是,村里有一个女人被称为灵媒女,她能通灵,利用身体为媒介,连接阴阳,通过去晓未来,地位极其崇高,堪称圣女。”

    说到这,温兆楼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勾勒出一抹骄傲的弧度。

    我不相信所谓的通灵,在这种落后的山村,人的思想都是顽固落后的,屁大个灵异事件都可以禁锢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感到恐惧。我更愿意相信这所谓的灵媒女是统治阶级虚化出来的,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灵媒女只是一个傀儡,用来奴役村民的工具。

    温兆楼继续说:“年轻时候我是一名探险爱好者,我有幸在鸳鸯村住过一段时间,更幸运的是,我结识了当时的灵媒女,她叫段清荷,我们成了情侣。”

    难怪温兆楼刚才有点骄傲,原来是泡了‘圣女’啊,男人在女人这点上,不管是城府多深,当谈到女人,总会情不自禁的情绪失控。

    可他既然和灵媒女成了情侣,怎么又亲手领导五人团杀掉自己的女朋友,还杀人烧尸呢?

    刚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温兆楼的这个经历岂不是和我很像?

    按温兆楼的说法,温雅是灵媒女段清荷的女儿,那么她就是灵媒女的后代,也是灵媒女,那我和温兆楼一样,也是和灵媒女有了感情,然后亲手杀死自己的女朋友?

    这鸳鸯村有毒啊,这他娘的是一对毒鸳鸯啊!

    感觉温兆楼并不像骗人的样子,而且他说的确实和我目前掌握的线索对的上,于是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温兆楼再次开口说道:“清荷是灵媒女,按照村规,她是不能和外人结婚的,她必须和村里族人结婚,保持纯正血统,她的后代才会有灵媒女的能力。”

    说到这,温兆楼的嘴角再次上扬,显然是又想到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果然,很快他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医学方面的天才,当时我也不相信这破腐的山村传说。但在鸳鸯村,我确实亲眼目睹了很多超自然的事情,这也让我相信了灵媒女的身份。而从那之后,我脑中就萌生了一个念头。不管我能不能和清荷在一起,能不能带她离开山村,回城市与我一起生活。我一定要做一个实验,就算不能和她结婚,我也要取走她的卵子,我要培育她与非村民血统的后代,看看到底这样的后代有没有通灵的能力。”

    听到这,我就有点明白怎么有那么多小孩像灵媒段清荷了,果然都是温兆楼搞得鬼。

    不过虽然温兆楼给我讲了这么多,我总感觉他还隐藏了什么重要讯息。他还没和我提组织的事情,也没说他杀死灵媒女段清荷的事。

    我没主动揭穿,而是假装好奇的追问他:“然后呢?你们分手了还是怎么的?你把她的卵子带回来了?我最近也搜集到一些信息,有些人和温雅的dna是兄妹以及姐妹关系,这些人都是你搞出来的吧?”

    温兆楼说:“那还是后话了,我继续给你讲我与清荷的事吧。为了完成自己的试验,我在鸳鸯**呆了好久,我每个月都会取卵。而有一天,清荷突然跟我说,她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有人要杀她,她说她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我相信她的预知,所以我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她,调查谁要杀她。最终她还是被杀死了,残忍的杀人烧尸。而我也记录了杀她的人,一共是五个人。我发誓要为清荷报仇,所以离开山村后,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将我和清荷的受精卵培育进了这些凶手妻女的肚子里,我要借助清荷的后代,亲手杀死这些残忍的凶手,为她报仇!”

    不得不说,温兆楼语气无比愤慨,说了一个很让人动容的故事,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都要完全信了他的话。将他想象成一个为了女朋友,精心策划复仇大计的反派英雄了。

    但我知道其实他才是杀死段清荷的真凶之一,他篡改了一些真相,对我讲的这些真真假假。

    我没立刻点破他,而是想继续问问组织的事情。

    于是我假装同情的点了点头,对他说:“你的爱情挺凄惨的,那五个杀段清荷的人也是组织的?是不是和杀温雅的五人组隶属于同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给我说说。”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约莫半分钟后,才对我说:“吴先生,不得不说你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不一样,那些人真的完全被组织奴役了,他们就是行尸走肉般没有自己的思想,不敢对组织心怀二心。但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想跳出组织的禁锢,你想做你自己。而这也是我想和你合作的原因,我不恨你,只恨杀死我女朋友与女儿的组织。我想和你一起得到鸳鸯村的秘密,然后我们一起除掉这个组织。”

    我心里哑然失笑,寻思温兆楼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呢,论演技,我还是可以和他扳扳手腕的,我是奥斯卡,他顶多也就金马奖了,还差点意思。

    我已经看穿他的谎言了,他就是组织的人,还给我装。我寻思他之所以这么说,故意将自己与杀人案和组织撇清关系,应该也是在留一手,怕我在故意试探他,怕我还是在替警察做事。而他目前给我讲的这些,顶多就是他培育了很多他的后代,借刀杀人,根本没提他杀人的事,就算他被抓了也罪不致死,不得不说,温兆楼实在是城府够深,老奸巨猾,这方面我得和他好好学学了。

    然后我继续问他:“你还没和我说这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多年你应该也查到很多关于组织的线索了吧?”

    他说:“是的,我知道很多组织的线索,但一时半会也和你讲不清楚,而且讲了你也不一定信,因为这组织实在是过于强大,在我们还没有得到鸳鸯村的秘密前,我们根本没实力和他对着干。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组织通晓太多的邪术,而他们派五个生辰八字吻合的人去杀灵媒女,只为一个,他们不仅要杀掉灵媒女,还要除掉这个通灵血脉,让鸳鸯村再没灵媒血统,让这世上再没可以威胁他们的东西存在,你想想,如果真的这样,他们一旦将魔爪伸向普通人,那是多么恐怖的灾难?”

    哟,温兆楼还挺伟大,还知道为全人类做贡献,佩服佩服。

    我觉得该点一点他了,于是我郑重的看向他,嘴角挤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笑着对他说:“我要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真假参半的谎言,你的诚意还不够。”

    他愣了一下,反问我:“吴先生,你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句道:“你说只有一个人敢违背组织甚至背叛,那人就是我。其实你说错了,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你说是吧,温先生?”

    他脸色一沉,看着我没说话。

    而我则继续说:“温先生,其实你也是组织的人,甚至是你亲手制造了段清荷的烧尸案!不要和我藏着掖着了,我需要知道组织的真相,要不然我们不可能合作。”

    听了我的话,温兆楼突然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趁我愣神间,撒开脚丫子就朝我身后跑了过去。

    “吴先生,跟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边跑温兆楼还边给我丢下了这句话,我犹豫片刻后,还是朝他追击了过去。

    他来到了实验室的深处,按了墙上一个按钮,然后墙壁移开,没想到地下室里还有一个暗阁。

    他急速冲了进去,当我来到门口他已经消失了。

    我将手放在腰间的刀子上,一步步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走进暗阁,我没看到温兆楼,却看到暗阁里放着一个祭台,祭台上摆着祭品,还点着两根蜡烛。

    祭台上摆着一张遗照,黑白遗照上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得挺英俊的。

    我看着这张遗照眼熟,很快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年轻的温兆楼吗?钱诚给过我温兆楼年轻时候的照片。

    我身体猛地一僵,呆愣的站在了原地,感觉全身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温兆楼二十年前就死了?

97 等我

    一想到温兆楼可能二十来年前就死了,这让我有点错愕惶恐。

    但短暂失神后我就回过了神来,就算温兆楼真的早死了,那他就是鬼,而世上就算真的有鬼,鬼就是人死后留下的魂魄,鬼又怎么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老呢?

    所以温兆楼肯定没死,也不知道他引我过来看他年轻时候的遗照是啥意思,以他这级别也要玩吓唬人的灵异事件吗?

    还是想借此来唤醒我?

    “温兆楼,温先生,出来吧,有话直接说,这种低级别的鬼把戏我已经免疫了。”我对着室内镇定的开口说着。

    但温兆楼并没有露面,估摸着躲在哪个角落呢。

    我停在原地,暗自观察了起来,想看看温兆楼藏在哪。

    这个暗屋并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看起来就像是专门祭祀用的,所以并不是很好藏人,按理说如果要躲着一个人,我很容易找到。

    很快我就发现祭台下面是密封的,类似一个很大的柜子,如果要躲,那肯定就躲在祭台下面。

    我将刀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向了祭台。

    当我走向祭台,总感觉祭台上这张遗照上的温兆楼在死死的和我对视,感觉特别的阴森。

    我嘴里默念着钱诚钱诚,没鬼,没鬼,很快就要来到祭台前了。

    而当我来到祭台前一步的地方时,我突然听到祭台下传来了细微的‘嗡嗡嗡’的响声,有点像是电流声。

    立刻就想到了老a的死,感觉温兆楼还是个布置机关的高手,一时间我又有点不敢打开祭台下的柜门。

    我用手轻轻敲了敲祭台下的柜门,嘴上说着:“温兆楼,出来吧,不要躲了,我们好好谈谈,看如何合作,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有点莫名其妙。”

    但他依旧没有回应我,这一刻我甚至打算转身离开,我寻思既然温兆楼藏起来了,我何必与他纠缠呢,我直接离开地下室,去找警方来搜查这里,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过在强烈好奇心以及求知欲的驱使下,我又有点舍不得走。毕竟温兆楼从始至终都没有真的想要伤害我,顶多就是借我手杀了老a,想要将我拉上贼船,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与我合作的,按理说他不至于再设计杀害我。

    难道他躲在祭台下藏着啥重要东西?他已经离开了?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是离开找警方,还是打开下面的门。

    这选择很重要,一旦选错,可能就彻底失去了与温兆楼合作的机会。

    甚至说,温兆楼可能就是在试探我。

    想到这,我心一狠,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将身体站于一旁,然后伸手猛地打开了祭台下这类似冰箱开关的门。

    打开门后,并没有什么危险从祭台下传出来,但我却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全身涌起一丝凉意,好像从下面飘出来一阵冷气。

    我壮着胆将脑袋凑过去,这一看还真吓了我一跳。

    我看到祭台下真的是精密打造的一口冰棺,有个人躺在那。

    我凑近一看,好家伙,这人已经被冻得身体完全僵硬了,全身都结了冰,就好似一个人藏在冰块里一样,看这样子怕是冷冻好久了。

    我仔细看向他的脸,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

    冷冻人的脸,正是年轻时候的温兆楼!

    温兆楼真的早就死了……

    我震惊的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来得有点突然。

    我真的很难想通,刚刚还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怎么突然就成了一具年轻的冷冻尸体?

    而就在我愣神间,冰棺里突然传出来了温兆楼的声音:“吴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我吓了一跳,立刻看向那冷冻尸,但他嘴巴都被冰住了,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兆楼,你在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温兆楼的声音再次响起:“吴先生,现在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了吗?”

    当这声音响起,我一直盯着冷冻尸体的嘴看,我确定不是他在说话。

    我立刻说:“我不相信,你给我出来,再躲躲藏藏就没意思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温兆楼哈哈笑了两声说:“吴先生就是吴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胆子够大的。你不相信世上有鬼,这是对的,因为这里并没有,而我们也没有能力见到。但一旦我们弄清楚鸳鸯村的秘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不期待吗。”

    话音刚落,冰棺下面的夹层就被打开了一道门,温兆楼从下面爬了出来。

    看着中年温兆楼,再看看冰棺里的年轻温兆楼,我一时间有点懵。

    温兆楼爬出来后,站到我的身边,笑着问我:“吴先生,有什么想说的,能反应过来吗?”

    我下意识地就要摇头,但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过来。

    于是我立刻就开口说:“我知道了,这个死的并不是你,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他年轻的时候就死了。”

    他点了点头,说:“吴先生当真是个妙人,思维很强。没错,他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撒了一些慌,因为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犯过的罪。但吴先生不简单,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全盘托出了,这也是我带你来这的原因。”

    紧接着,温兆楼就将关于他们兄弟俩的事情给我讲了。

    事情是这样的,真正加入二重楼组织的不是温兆楼,而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正如温兆楼所说,加入组织后就出奇的效忠。温兆楼也是一次兄弟俩喝酒时,他兄弟喝多了说漏了嘴讲出来的。而酒醒后,温兆楼的兄弟为了保守秘密,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要杀掉温兆楼。

    温兆楼反抗中失手杀掉了自己的弟弟,而温兆楼也是个狠人,是个**很大的人。他对组织以及猎杀灵媒女背后的秘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取代了自己的弟弟,成为了组织的人,接触并勾搭上了灵媒女,以及成功烧尸。

    大体情况跟他之前讲的那些差不多,他之前只是隐瞒了自己杀掉弟弟以及代替弟弟加入组织杀害灵媒女的事,毕竟两条命案,而他本质上又不是组织的变态,心存隐瞒也是正常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感觉温兆楼的轨迹与我很像,都是代替了一个人加入谋杀灵媒女案。

    见我在思考,他直接对我说:“吴先生,我所有对你讲的,没半句谎言。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活在悔恨伤心之中,我一直在深查这个组织。而我知道鸳鸯**藏着复活之秘,只要我们合作。取得最终的秘密,我可以将我失去的人复活,赎罪,而你同样可以知道自己是谁,得到你想要的。”

    我看着他,直接说:“我相信你,但我更关心你们杀掉灵媒女后,你做了哪些事,你为何要制造这么多的后代。既然你当年也是经历过灵媒女谋杀案的,你女儿要被杀,你一定是知道原因的,为何温雅最终还是被杀了?而那个活着的和温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谁?”

    温兆楼说:“当年杀了灵媒女段清荷,我带着她的卵子回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动用了很多关系,制造了现在的身份改头换面生活。我找了一个爱慕我,没有生育能力的妻子,假装代孕生小孩,利用灵媒女的卵子,代孕出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我们亲自抚养,还有一个被我悄悄的送回了鸳鸯村。同时,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这个二重楼组织,我尽可能的培育出受精卵成为他们组织成员的后代,一来是报复,毕竟我和清荷也是有感情的。再者我也是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更多的可能,因为日后对我有用,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我的后代。只有少数诸如吴富贵儿子‘吴忧’,我是取了他父亲的精子,那和我无关。”

    温雅果然是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这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温兆楼这人当真是步步为营,做了各种对自己有利的布局。

    很快,他继续对我说:“事实证明,哪怕用了灵媒女段清荷的卵子,那些后代都没有超自然的能力,基本都是普通的小孩。但后来在温两岁的时候我再次去过鸳鸯村,我发现我送过去的温雅双胞胎,却已经被村中发现,当作灵媒女来培养了。我悄悄将亲自抚养的女儿和当年送走的她进行了互换,后来被我抚养长大,你认识的那个温雅,才是真正有灵媒女基因的人。”

    我立刻问:“被分尸的到底是谁?”

    他说:“组织的强大超过我的想象,虽然我换了二者,但事实你也看到了,他们还是找到了她,并组织了你们五人团,你们还是想办法通过上大学来接近她,企图谋杀她。”

    看来被碎尸的温雅就是新一代的灵媒女,而这时温兆楼却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但我也是经历过当年组织的事情的,其实你一开始接触我闺女,我就猜到了你们要干什么。我将计就计,也想利用这次机会来再次调查组织。所以我悄悄救下了吴富贵儿子吴忧,并培养了他。在你成功骗取我女儿感情,带她去鸳鸯村杀害她时,我再一次成功掉包。其实你们杀掉的并不是拥有灵媒女能力的温雅,而是她的孪生姐妹。我也利用你们这次谋杀,掌握了大量组织的线索。也正因为这,我才知道了一些诸如复活之术的秘密。”

    温兆楼说的云淡风轻,就好似自己另一个闺女被杀,却是他多么成功的一个计谋似的,这个人当真是恐怖冷血。

    我忍不住问他:“那温雅到底有什么样的灵媒女能力?”

    温兆楼说:“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拥有,她目前可以偶尔预知死亡,她会提前预知一个人的死亡,然后画出他的样子,那个人就真的会死。”

    听起来很荒诞,但一时间我却感觉这是真的。

    很快,温兆楼就继续对我说:“二重楼这个组织,太过恐怖诡异,你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敢于反叛他们的人,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吴先生,相信我,我们一起合作,加上我女儿温雅,我们一起去鸳鸯村,我们只要完全弄明白那里的秘密,以及二重楼组织存在的意义,我们真的可以拥有超乎想象的能力。”

    对于这虚无缥缈的能力,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弄清楚自己是谁,为何会加入到温雅谋杀案中来。而目前来说,和温兆楼去鸳鸯村,似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同时我还能利用他们慢慢帮我找回记忆。

    而就在这时,温兆楼突然警惕的朝外面看了一眼。

    很快他就开口说:“这帮条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找过来了。吴先生,我没时间和你说了,我要带小雅先去鸳鸯村了,我在那里等你。记住,来之前,一定将你上次从鸳鸯村找到的东西带着,没有它我们没办法成功。”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什么东西啊,我真的不知道。”

    它已经打开了祭台下面的门,那里应该还有个通道。

    他钻了进去,同时对我说:“紫薇花园6栋801室,那里有你的过去,我尽可能的帮你记录了下来。我没时间了,我先走了,记住一定要来鸳鸯村找我和小雅。那里的真相,将改变我们的一生,甚至改变这个世界。小雅是灵媒女,她之前对我说过,她预知过一件事,你是一个有着惊天秘密的人,就连她也没有资格看清你,我在那里等你!”

01 纹身的秘密

    温兆楼和我约定,让我务必去鸳鸯村找他,与其合作。

    下一秒他就消失了,想必冰棺之下有暗道,他已经离开了。

    我并没有勇猛追击,将他追住交给警方,倒不是我心里害怕,而是我认为没有必要。像温兆楼就算被警方抓住,想必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最后甚至离奇死亡,彻底断了线索。

    想到这,我直接往地上一躺,假装昏厥过去。

    我在地上大概躺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赶过来了,应该就是警方,正如温兆楼所说,警方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这里,我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很快就有几个人冲到了我的身边,我屏气凝神,继续假装昏倒。

    “吴忧,吴忧,你没事吧?快喊救护车。”钱诚急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钱诚轻轻推了推我,然后我一阵剧烈咳嗽就假装苏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我假装急切的说:“温兆楼,快追捕温兆楼,他发现你们警方来了,打倒了我跑了。”

    钱诚立刻对身后紧追过来的警员说:“仔细搜查。”

    然后警员就开始在实验室里严密侦察了起来,我说我头有点晕,钱诚就将我单独送了出来。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感觉好受了很多,我让钱诚回去执行任务,不要影响工作,他见我没事,就让我先走了,还让我休息好后,出一份详细的我与温兆楼接触的经过给他。

    我没有真的立刻就回家,而是在路上转悠了好一会,确定没有警员跟踪我后,我直接就赶往了紫薇花园,我要去六栋801室,温兆楼说那里有关于我过去的重要东西,是他帮我记录的。

    我必须尽快去弄清楚怎么回事,迟了说不定会落到警方手里,那对我可能不利。

    到了801室,我发现门是锁着的,还有指纹锁。

    我寻思不妙,这有点难进去了,砸门吧弄出动静,万一邻居报警,我这就暴露了,万一屋子里有我过去的犯罪记录,那就麻烦了。

    可如果找人来开锁,我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我是这里的业主。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试探性将拇指放在指纹锁上,这门居然打开了。

    我立刻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反锁。

    我打开灯,发现这里并不像好久不住人的样子,收拾的挺干净的,而且没有积灰,显然不久前还有人收拾过这里。

    但是我在屋里找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住处。

    唯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合照,是我和温雅的合照,看起来就像是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房子。

    我来到了书房,发现电脑上插着一个u盘,于是我立刻打开电脑看了起来,温兆楼所谓的我的过去应该就记录在这里。

    果然,u盘里有一个很大的录像文件,我直接点开播放了起来。

    这是一部剪切的录像,有点像是将生活片段剪切成电影一样。

    画面一开始播放的是我与温雅的几段生活视频,我们看起来挺温馨,相处很好,我知道这是我在骗取她的感情,故意在和她好。

    但自从温兆楼和我讲了那些后,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温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她,欺骗她,也就是说她其实也是在故意将计就计,利用我?

    放着放着,画面中突然就出现了温雅。

    这是她的自拍影像,她是拍给我看的,用口述的形式将她口中的我给讲了出来。

    温雅看起来挺忧愁憔悴的,但依然很美。

    她说:“吴忧,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和父亲已经离开了这里,我们去往鸳鸯村了,那里才会是我们的归宿,我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我会帮你找到真正的自己,相信我,我有那样的能力。”

    果然,温兆楼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早就计划好离开了,之前那是见我最后一面,只是要加深我与他合作的机会。

    我继续看,温雅继续说:“其实你代替那个吴忧来和我做同学,我父亲就提醒过我了,你是接近我,想要谋杀我。我接受了父亲的计划,想要将计就计,调查你们。”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迷雾一步步在驱散。

    温雅继续说:“可人的情感就是这样的矛盾,我们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碰到了一起,都想利用对方,但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偷偷相处了大半年,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对你动了感情,我想你也有点类似吧。”

    我心说我才没有呢,我并没有关于我们过去感情的记忆。

    很快她接着说:“我是灵媒女,我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在我们相处一年后,其实你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杀我,但每一次你都收手了,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我和父亲说过,我们可以拉拢你,一起对付组织。”

    原来温兆楼他们早就知道我有可能背叛组织,早就想要拉拢我。

    我继续看着,她说:“有一次趁着你睡着,我悄悄催眠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发现你心里不是真的心系组织,组织在你心中并不是占有最重要的位置,这和我们所了解的组织其他成员不一样。你之所以加入组织参与谋杀我的任务,并不是真的想要完成任务,你只是想要弄清鸳鸯村真正的秘密。也就是说,你有你自己的秘密,你知道凌驾于组织之上的东西。”

    温雅这句话,让我有点不解,什么意思?就好似我加入组织就是一个我自己早就有数的一个阴谋似的。

    我继续看着,温雅接着说:“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我并不能真正的催眠你,相反差点害死了自己。我企图窥探你加入组织谋杀我的秘密,我没有成功,你醒了,你双目猩红差点杀掉了我,你身上的这个秘密对你来说比你的命还重要。”

    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接着说:“你的秘密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而要想知道这秘密到底是什么,我想只有在鸳鸯村,我们才会真正找到答案。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找回自己遗失的记忆。忧,答应我,一定要来,带着你拿走的东西来找我。我,温雅,世上唯一的灵媒女,在那里等你。”

    说这最后一句话时,温雅还是挺用情的,不像是装的。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又开始播放起我和温雅的一些合照了。

    不得不说,看完这段视频,虽然我脑子里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我整个人还是挺感触的,去鸳鸯村的想法也越发的强烈。

    可是鸳鸯村到底在哪?我从鸳鸯村带走的东西又到底藏在哪?

    一筹莫展,我拿走了这个u盘,然后就离开了801。

    我直接回了家,刚到家门口我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盒子。

    我心底一惊,立刻将其拿回了屋子。

    将门反锁,我打开快递盒子,手都在抖,在这节骨眼上收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啥好东西。

    甚至有可能是尸体残肢,但转念一想,可以说温雅碎尸案以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已经死了,温兆楼他们也跑了,按理说不应该再有命案才对。

    打开快递后,我发现里面是一个小的冷藏箱。

    我紧张的打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几块人皮。

    我仔细看了一下,一共是四块人皮,人皮上都有纹身。

    从形状我立刻就判断了出来,这是王阳、季汉生、陈尸、老a身上的纹身。不过陈尸这块人皮应该只是仿造的,毕竟真正的胸前皮被他自己吃了。

    而老a是不久前才爆头而死,他的纹身怎么也被搜集走了,还送了过来?

    我很想打个电话问问钱诚那边的情况,但我忍住了,我得先弄清楚这些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将四块人皮拿到了桌子上,拼接好,然后就开始认真研究了起来。

    这四个纹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联系,就是几个类似蝙蝠一样的图案,像是图腾一样。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好久,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有点眼花。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间,这些人皮在我眼前出现了重影,而我猛然间就发现了纹身的秘密。

02 我的新身份

    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盯着这几块人皮看的缘故,而正是因为我这种奇怪的视角状态,却让我意外发现了皮肤上纹身的秘密。

    当时我看的是王阳的脚底皮纹身,我发现这纹身在视线模糊出现重影后,有很小的几个位置变得特别的立体。而这几个立体看似立体的线条,通过空间想象力思考后,发现竟然能无缝链接拼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纹身所隐藏的重要内容。

    我用笔将图案给画了出来,分别是γ和δ。

    按理说普通人看到这两个图案,应该一下子不会辨认出来,但我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两个字母,而且还是希腊字母。

    我发现我非常确定这代表的是两个数字,31。

    很快我又看向了其他几块人皮,我最终推断出了一串数字3112102。

    当然,这几个数字只是我根据字母简单推算过来的,我是按照死者的死亡顺序排列的,不排除更多的数字排列组合。

    看着这一串数字,我有点懵,难道这就是纹身的秘密?

    这几个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密码箱的密码?还是什么单号?但七位数感觉并不是很常见。

    我脑子里一头雾水,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一座金山摆在我的面前,我想够却够不着,明明离真相很近,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既然猜不透数字的深沉含义,我也就没再继续纠缠。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这四块人皮是谁送过来的?

    按理说和两起案件有关的人基本都死了,没死的也跑路了,谁还有功夫给我送个这玩意呢?

    不知道送人皮的人和之前的案件还有没有牵扯,刚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来钱诚之前说过在我家门口走廊处偷偷藏了摄像头,我寻思倘若找到这摄像头,而且没被破坏的话,不就能查到是谁来过了吗?

    我没有联系钱诚,而是直接来到了门口。虽说钱诚没提过摄像头藏在哪,但之前我也悄悄观察过,特别是和钱诚在一起时,我留意过他的眼神。

    所以很快我就在走廊顶找到了一个小洞,那里还刻意遮挡过,我搬来一个人字梯,将摄像头给拿了下来,然后直接将数据卡取出回到房间用读卡器播放起了里面的录像。

    庆幸的是摄像头一切正常,我直接拉到了最近的那段时间,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人抱着这快递盒子走到了我家门口,将快递盒子放下来后,他就离开了。

    我看得出来他很着急,来去匆匆,而当我看到这个人,我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个人对我来说很熟悉,而且熟悉到不能再熟了,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是钱诚,哪怕没有完全拍清他的脸,我都很确信,他很急,都没来得及换之前我们见面时的那套衣服。

    为什么会是钱诚?一时间我很难接受,但仔细想想的话,也只有他有最合理的可能,毕竟老a的尸体由警方在勘验,不是内部人怎么可能取走他的皮肤。

    心砰砰跳,不知道钱诚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愿将他往阴暗的方面去想,但至少这一刻,我决定不能什么事都对钱诚全盘托出。

    我收好摄像头,没再放回去,后面钱诚就算发现了,我也死不承认,我就说可能是被其他人发现被拿走了。

    正寻思呢,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声响,是敲门声。

    我忙跑了出去,我来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发现是钱诚,他手上又拿了一个盒子。

    这下我可愣住了,寻思钱诚这是玩的哪一出。

    总感觉不太对劲,钱诚今天有点反常,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吴忧,在家吗,是我,钱诚。”钱诚的声音响起。

    我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门,他走了进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我家里,我估摸着应该是在找那个他送过来的快递,想看看我有没有将它拿回来。

    我装作不知道那人皮是钱诚送过来的,正要开口和他说我收到了人皮,然而当我扭头看到桌子上那一幕时,我怔住了。

    桌子上燃烧着一团火,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四块人皮居然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点着的,是被谁点着的,应该是在我回房间看录像时候被点火烧的。

    而更令我感到恐怖的是,隐隐间我感觉火苗里出现了一张脸,模模糊糊的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张人脸。

    “钱诚,你看那火,像不像是一张脸?”我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钱诚。

    钱诚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他看不出来,他还问我在烧什么。

    显然他是在装,他不想告诉我人皮是他送过来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过多的解释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在房间里,不知道是谁点火烧了什么。

    然后我继续问他:“钱诚,你不在破案,来我这干嘛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钱诚叹了口气,说:“吴忧,老a死了,温兆楼失踪了。正如我上次所说的那样,连环报复杀人案和温雅碎尸案到这里,彻底结案了,就差结案报告了。至于温兆楼的事,那是另外一件案子了,具体由谁负责,要看符组长那边的安排了。”

    我说:“好事啊,这样大家都轻松了,你还没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呢。”

    钱诚用听起来有些忧愁的语气对我说:“吴忧,刚才收到符组长的消息,虽然你已经从案件中脱离出来了。但让你留在这个城市生活,不太合适,符组长帮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你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送你的车子在下面,即刻动身。”

    听到这我就有点生气了,他们什么意思?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我想发飙,但理智战胜了冲动,我本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怪人,警方没直接将我关押,还帮我安排新的身份就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我了吧,这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于是我沉默着,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跟着钱诚出门了。

    其实我想自己离开,但我知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听起来是给我安排了新的身份,指不定是要控制我还是什么呢。

    等到了楼下,我上了一辆隐匿的警车,这好像是一辆监狱的车子。

    貌似我要被变相关押,他们要将我当作特殊犯人处理?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失去自由,这时钱诚将手中的那个盒子递给了我,同时对我说:“吴忧,这是你新的身份,狱警,希望你可以度过一段平凡的时光,当我们再相遇,我们可以真正的做一个轻松的人。”

    原来是狱警啊,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要被关押呢,这样看来,这身份也不错。

    我默默的坐在车上,我看到驾驶员下车和钱诚在交流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的听力惊人,还是听到了一些。

    我听到那个驾驶员在对钱诚说:“钱队,这人有啥本领吗?听说是上面大领导安排的?阎城监狱的狱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说他能撑过一个月吗?”

    钱诚说:“别瞎说,那些狱警都是正常死亡,不是灵异事件,别以讹传讹,还有,替我好好送他,他是我的朋友,出什么问题,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我的心顿时咯噔一跳,他娘的,不对劲啊,什么灵异事件监狱?

    我这是要跳进另一个火坑了?

    我默默打开了钱诚给我的盒子,而当我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我脑袋猛地嗡嗡作响,我明白了纹身上那一串数字的含义。

03 怎么没有头

    钱诚给我的盒子里是是一套崭新的警服,狱警的制服。

    而我之所以说发现了纹身上一串数字的秘密,是因为我看到了警服上的警号。

    我的警号是3112138,而纹身上那串推断出来的数字是3112102。

    我好歹在警局里呆过,也知道一些编制的含义。

    狱警警号的前两位数代表行政位置,中间两位代表监狱,最后几位代表狱警编号。

    也就是说纹身上这串数字应该也是一名狱警的编号,而且和我要去的阎城监狱还是同一所监狱,他应该是那边的狱警。

    想通了之后,我就更迷茫了。冥冥之中,感觉有一根线在牵引着我往前走。

    我这前脚刚收到纹身并发现了纹身上的秘密,后脚我就被送到了这与纹身有关的监狱去当狱警,如果不是幕后有一个黑手在掌控着全局,打死我我也不信。

    那么到底是谁在指引着我呢,我立刻就想到了钱诚,毕竟人皮是他送给我的。

    但我转念一想,钱诚说他也是执行符组长的安排,那么是符组长在背后操控着我?

    仔细想想,感觉还真有这个可能,从我一开始卷入温雅碎尸案,符组长似乎就对我了如指掌,他知道我对于破案的重要性,特意安排钱诚接近我。想必钱诚给我送人皮纹身,也是符组长的指使吧。

    真不知道他手上有关于我的什么资料,要这么利用我。

    而更让我好奇的是,纹身的秘密怎么会指向一个狱警呢?

    我一直以为纹身的秘密应该是指向那个重要的东西,温兆楼以及组织他们多方都想争夺的关于鸳鸯村里被我拿走的东西,结果却指向了一个人,这前后变化确实让我很难理解。

    不过很快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丝线索,纹身是谋杀温雅五人组身上的,想必也是我没有失忆前给他们纹的,我可能预感到了鸳鸯村谋杀灵媒女之行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利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猜到自己会失忆,因此我提前布了局,留下了线索在纹身上,防止我日后忘记了这些事。

    而这个狱警肯定不简单,可能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人,甚至可能是我最亲密的伙伴。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我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藏在这个狱警那里,我只要找到这个狱警,一切可能会真相大白。

    想到这,我心里就舒坦多了,这阎城监狱我是必去一趟了,管你那里是不是闹鬼,多么恐怖的事我没经历过,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监狱吗。

    不过去了监狱,我得小心再小心了,还有符组长这幕后的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想他之所以安排我去阎城监狱当狱警,也是想进一步调查我的身份吧,毕竟我这样一个怪人,如果不弄清楚我究竟是谁,放在世界上与人一起生活,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时司机和钱诚交谈完了,他上了车,直接发动了车子走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钱诚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他朝车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看得出他的庄严肃穆,以及深深的无奈。

    我不知道阎城监狱在哪,以前也没听说过,寻思应该有段路程,而我心情凝重,也就没和司机鬼扯,直接就闭目养神休息了。

    不过这司机挺热情的,一直跟我交谈,是个话痨。

    我寻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聊聊吧,顺便问问阎城监狱的事情,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问他:“老哥,你也是在阎城监狱上班吗?”

    他笑着说:“我可不是,我哪敢在那上班啊,我就是个开车的,经常往那里押解犯人。”

    我继续问他:“那里都关着啥样的犯人啊,我以前没听说过这监狱,你给我说道说道,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他直接道:“你没听过那里也正常,那里关押的都是一批特殊罪犯,很多是罪大恶极之徒,但又不方便执行枪决。反正能被关在阎城监狱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恐怖之人,你去那里当狱警啊,可得小心点,别和那些犯人过多的接触。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些罪犯啊对人性、心理都太了解了,他们不一定指望能够越狱逃出去,但绝对想多杀几个人。”

    我一阵乍舌,忍不住问:“有那么恐怖吗?说的怪吓唬人的。”

    他哈哈一笑说:“当然我指的是其中一少部分杀人狂罪犯,不是每个罪犯都冷血嗜杀。不过这不是最恐怖的,只要是人就没啥怕的。最恐怖的是,听说阎城监狱里还有一个区域,那里不是关押罪犯的,那里关押着的是鬼……”

    说到鬼的时候,司机缩了缩脖子,好像挺害怕的,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

    我立刻道:“晕,不是吧,这世上哪有鬼啊,你可别吓我。他娘的怎么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工作啊,我好歹是个名校大学生。”

    他突然扭头看向了我,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是大学生?普通大学生?你没点其他本事?”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他说:“奇了怪了,在这节骨眼上,怎么会安排一个普通人去当狱警呢,不应该啊,怕不是想要你命吧?”

    我追问道:“老哥,不是吧,你别吓唬我。阎城监狱到底发生了啥,不就是当个狱警嘛,还得需要啥特殊本领?”

    他有点同情我的说:“钱队说了,你是他朋友,我也不怕告诉你。近期那里已经死了三个狱警了,离奇死亡,他们的头都被割走了,根本查不到任何凶手的痕迹。我听朋友说啊,是闹鬼,是监狱里禁区的鬼在作恶。”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这大晚上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这时,他又对我说:“小伙子,我看你还年轻,还是名校高材生,你怕是得罪人了吧。既然你是钱队的朋友,我劝你一句,赶紧让家里人帮你找找关系吧,真的别去当什么狱警,凶多吉少。”

    我相信他不是跟我开玩笑的,但我哪里有家人?哪里有朋友?

    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唯一的朋友钱诚还立场不同,不得不利用我。

    而唯一的守护者白灵,还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指不定他已经查到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已经放弃我了呢。

    想到这,心里空荡荡的,我也没心思和他聊天了,直接就闭上了眼,闭目养神了起来,想要眯一觉。

    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句话:“喂,你怎么没有头啊?你的头到哪里去了?”

04 有人要我死

    喂,你怎么没有头,你的头呢?

    听到这声音,我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不是因为我看到了多么恐怖的画面,单纯是因为这道声音。

    这声音很耳熟,因为这压根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梦游,我又进入那奇怪的状态了,而且这一次我同样保留着自己的意识。

    我发现我还闭着眼,我试探性的想要动动身体,我发现和上次在吴富贵家阁楼一样,我只是在梦游时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并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第二次了,这是我第二次进入这种状态,我并不害怕,相反却有点兴奋,我现在活着的最大信念就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我不再怕自己进入这种状态,进入越频繁,说明我离恢复可能就越近,当我们而这融合,也许丢失的记忆就会回来。

    与此同时,我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我是闭着眼的,那么‘我’口中的没有头,指的是谁?我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时,‘我’突然就睁开了双眼,而我也看到了光。

    我还在车上,我们在高速上,已经是深夜。

    “陈帆,你的头呢?”‘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另一个状态的我在说话。

    而随着‘我’说话,‘我’也缓缓扭头看向了司机。

    我的意识猛然颤抖,直觉告诉我不妙,陈帆可能就是一旁的这个司机。

    下一秒,我看到了异常惊悚的一幕,若不是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估摸着要吓瘫。

    司机还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

    但方向盘以及车座和挡风玻璃上溅满了鲜血,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再看司机,他的脖子处空荡荡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他的头没了,被割走了!

    他肯定死了,但是车子却平稳的开着,是开了定速巡航。

    目前的处境很危险,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似乎并不怕出车祸。

    我都急死了,但另一种状态的我却镇定的探头来到司机的断头处,凑着鼻子闻了一下猩红的鲜血,喃喃自语着:“我想去的地方,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自拍摄像头,‘我’对着镜头自拍了起来,‘我’露出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说:“吴忧,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这一刻不远了,等着吧,你这个蠢货没有资格拥有这具身体。”

    说完‘我’就将手机放回了口袋,紧接着‘我’别有深意的扭头看了一眼车子后座,紧接着‘我’就闭上了眼。

    下一秒我就清醒了过来,我重新拥有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再是梦游状态。

    而清醒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梦游状态的‘我’并不知道我的意识存在,要不然他也不会通过自拍视频来与我沟通。

    我一阵后怕,很显然梦游状态下的我越发强大了,他居然自我切换了模式,我真怕有一天我彻底消失,完全被他给取代。

    而现在还不是我担心这个的时候,因为下一秒我发现我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提着个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我手中居然抓着一颗人头,正是那司机的人头。

    难道司机是我在梦游状态下杀的?

    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大活人是怎么被割掉了头,而且车子还能正常行驶的,感觉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心中疑惑与害怕,但我知道现在也不是我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控制车子,然后再找机会下高速,找个偏僻的地方,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于是我直接将人头丢在了副驾驶,然后伸手握住了方向盘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驾驶室,有惊无险的控制住了车子,紧接着我才费力的将无头司机的尸体给移到了副驾驶,让它尽量俯着身体,不容易被高速上的镜头抓拍到。

    做好这一切,我也很快来到了就近的高速口,我直接走etc出了高速,开到一条偏僻的路上停了下来。

    停下车子后,我就开始思索了起来,思索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首先,命案肯定是发生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判断司机的具体死因。如果我能找到他被割头与我无关的证据,那么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但当时车子在高速上,车内就我们两个人,排除灵异事件可能性的话,‘我’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我另一种状态下犯下的罪行,我肯定也逃不过,哪怕是证明了精神病,应该也会被警方控制的。

    于是我直接查看起了司机的颈部,我发现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利器切割的痕迹,切割处没有刀伤,更像是被细细的钢丝给直接勒断了人头。但想要用钢丝割走人头,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

    我继续检查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唯独指甲缝里有方向盘皮套的材料,应该是割头时身体都被控制住了,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抓紧了方向盘,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时间很短,可能是几秒内就被割走了头,都没来得及做出反抗。

    这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凶手,手法干脆利落,不像是初犯。

    那么会是‘我’吗?我翻看了一下身体的口袋,发现身上并没有类似钢丝的作案工具,车上我也没有找到。

    这下我就纳闷了,难道之前车上还藏了一个人?凶手躲在车上?杀了司机后,跑了?

    我准备到车子后座看看,感觉凶手应该是从汽车后座下的手。

    正准备爬向后座呢,我突然听到了手机铃声,不是我的手机,是司机的手机。

    我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他的手机,是短信。

    一个叫黑桃的人给他发的短信,黑桃说:陈帆,必须成功,哪怕是你跟他一起死,绝对不能让吴忧来监狱任职。

    看到这我愣了一下,瞧这意思,似乎这个司机并不对劲,他心怀不轨。而他真的叫陈帆,看来我的另一面是认识这个人的。

    于是我立刻翻看起了他们的聊天记录,看完我冒出一阵冷汗,没想到我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他们居然计划在必经的一条河边将汽车驶入河里,让我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人世。

    看来阎城监狱绝对藏有重要讯息,我只要过去,一定能查到什么,找回遗失的记忆,我感觉失忆前我和阎城监狱应该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这应该也是符组长安排我去当狱警的原因,他们警方也想让我觉醒,好调查我。

    如此说来,陈帆这司机倒是死得其所了,如果不杀死他,死的可能就是我!

    而这也让我的另一面的杀人动机变得更强烈了,这符合‘我’的性格。

    这下我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报警吧,我可能会倒霉,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而逃跑吧,我就是逃犯,没有机会接近阎城监狱,我也很难有机会找到纹身上指引的那个狱警,没办法找回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在我两难间,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是钱诚打来的电话。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了,钱诚立刻问我:“吴忧,你们在哪呢,警车上有定位仪,听说你们偏离了路线,你没事吧?”

    我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发生的命案告诉钱诚。

    他继续问我:“说话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警方可能很快过去了,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先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寻思了下,觉得命案警方最后肯定会知道的,告诉钱诚也无妨,大不了等会我先开溜。

    于是我就简单说了下,我说路上我睡着了,醒来后司机就死了,头还被割走了,我说不是我做的,但现在没有凶手的线索。

    没想到钱诚却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钱诚说:“副驾驶座位上我藏了针孔摄像头,你先找出来看看,看看命案和你有没有关系,没关系的话你就将证据保留,有关系的话你也别逃跑,你只要坚定清醒的你没杀过人就行了,记住了!”

05 黑暗永不回头

    钱诚说他在副驾驶偷偷安装了摄像头,听到这我内心里就是一阵激动,不管真相是什么,至少我有机会接触他了,无论好与坏,总好过于蒙在鼓里,像个傀儡般一直被牵来扯去。

    于是我立刻在副驾驶里找了起来,很快我就从放抽纸的盒子后面找到了微型摄像头,不得不说钱诚真是一个细致的人,心思缜密,提前做了布局。

    而他愿意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东西,说明他确实是拿我当朋友的,我两身处不同的阵营,他有他的原则和难处,但在我身陷迷局时,他还是愿意违背底线,让我接触这最重要的线索,毕竟倘若我发现了摄像头拍下了我行凶的录像,我是很有可能毁掉证据然后跑路的,如果不是对我有十足的信任,他不可能这样做。

    而从另外一方面也说明,钱诚早知道我这次去阎城监狱任职,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应该是预估到了什么,不然作为一个刑警队长怎么可能在同行的车子里监拍。

    我将摄像头的数据卡拿了出来,然后就用笔记本电脑播放了起来。

    当摄像头开始播放,我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录像没被破坏,司机陈帆是怎么被割走头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而这录像对我非常重要,关乎着我下一步的去留。

    录像一开始就是我和司机闲聊的画面,之前我和他聊天,一直还觉得这人挺热心的,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什么都愿意给我讲。但现在透过录像看他,我发现他并不简单,他其实就是在故意跟我套近乎,降低我的警惕心。

    当我闭眼睡着了后,他时不时的就要扭头打量我,还用手机拍我,应该是在录小视频给别人看,以确认我的身份。

    在我睡着了约莫十分钟后,他将车子调成了定速巡航,然后掏出个药片吃了。

    吃完药片几分钟后,他打开了车内的一瓶香水。我估摸着这应该是慢性致晕液体,闻着闻着人就会进入深度睡眠,而他吃了药片应该是为了保持清醒。

    看来司机陈帆确实做好了谋杀我的准备,他真的要将车子开到河里,而我又昏过去了,不可能逃得出来,最终只会溺水窒息而亡,而他则可以从车窗逃出去,不得不说当真是天衣无缝,不仅杀了我,还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视频约莫又播放了几分钟,陈帆开口呼喊我的名字,吴忧,吴忧。

    当时我应该是因为药效进入了深度睡眠,我并没有理他。

    为了确认我是昏迷状态,他还伸手推了推我,见我没醒,他面露凶光的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估摸着他就是给那个黑桃打的电话,他说:“一切安排好了,他今晚必死,请您放心。”

    很快他又毕恭毕敬的说:“而且他看起来也确实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算他去了监狱,也活不了几天,更别提能活着去监狱的禁区了。”

    突然,他面露一丝恐惧,忙开口说:“不会,不会,我就是随口一说,他是绝对不可能活着来到监狱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厌恶的扭头看了我一眼,就好似我差点连累他似的。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开口说:“你要杀我?”

    我的声音异常的冷静,而我却没有印象,所以我知道,并不是真的我在说话,而是我已经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当我开口说话,陈帆的身体猛然僵硬,他惊吓的扭头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开口说:“你没睡?你是清醒的?”

    ‘我’没回答他,只是开口说:“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要杀我?”

    陈帆反应还算快,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一定是听错了。”

    而‘我’的口气突然就冷了下来,‘我’一字一句的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要杀我?”

    他直接说:“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而‘我’则阴冷的说:“既然如此,你可以死了。”

    看到这,我暗道一声不好,看来陈帆果真是我杀死的。

    我紧张的继续看着,想看看他是到底怎么死的。

    我看到陈帆刚要开口讲话,但才张开了嘴,还没说得出话来,他的身体突然就颤抖了一下,跟被鬼上身了似的。

    紧接着从车子后座突然飘过来一块白布,直接将陈帆的脑袋给蒙住了。

    陈帆连一声凄厉的叫声都没有发出来,我只看到他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再没有其他任何反应,好似被控制住了一般。

    我确定当时的我是没有动的,就坐在副驾驶上,所以这一切并不是我所为。

    我透过屏幕看向车子后座,但由于摄像头的角度,只能拍到驾驶室和副驾驶,后座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并不能确定当时后面有没有人,但目前来看,凶手应该确实是藏在后面的,他借助白布隐藏了自己的作案手法。

    仅仅过去了一分钟的样子,白布就被鲜血给染红了,紧接着从驾驶室后座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只很熟悉的大手,温润如玉,手指细长。

    虽然只是一只手,人的手其实都长差不多,但我就是感觉认得出这只手,上次我从照片里看到过白灵搭在苏小蛮肩膀上的手,应该没错。

    凶手是白灵,他不知道是怎么藏匿于后座的,也许一直就躲在后备箱?真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感觉他有时候做的事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

    而拿走白布后,我看到陈帆的头还在脖子上,但身上以及车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

    下一秒,‘我’直接伸手抓住了陈帆的头发,轻轻一提,他的人头就被我给提走了,鲜血瞬间透过它脖子上的窟窿喷涌而出,溅到了挡风玻璃上。

    隔着屏幕看到这一幕,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是太恐怖血腥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我的另一面,却很安静的拎着人头,就像是拎着一个玩具,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

    ‘我’并没有扭头往后看,但‘我’的那一面应该是知道白灵在后座的。

    ‘我’头也不回的开口说:“为什么要杀他,他并不是名单上的人。”

    名单上的人?什么名单?看来我的另一面真的知道很多东西啊。

    车内突然响起一道高冷的声音,确实是白灵的声音,但此时他的声音不再是冷漠的高冷,而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

    他说:“因为他要杀你。”

    ‘我’说:“灵,你不是调查我的身份去了,不是怀疑我吗?”

    他说:“忧,不是怀疑,我是想确定一件事。”

    ‘我’问:“确定什么?现在确定了吗?”

    他说:“还没有,不过等你去到阎城监狱,就差不多了。”

    ‘我’反问道:“意思是你还在怀疑我了?”

    他说:“我只是想帮你确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说:“如果我想要的只是平凡,想要忘掉一切无名而活,我并不想去阎城监狱呢?”

    他说:“忧,只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选择,你可以离开,我亦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我们没做完的事,我会一个人完成。”

    ‘我’说:“当然不可能,我要游戏继续下去,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没有寻回‘战友’的那份激动,更像是提醒我一般的开口说:“忧,一旦你选择继续,杀戮永无止境。”

    ‘我’说:“黑暗永不回头。”

06 神秘的新工作

    杀戮永无止境,黑暗永不回头。

    听着‘我’与白灵的对话,隐隐间我感觉自己像是看一部电影,一部谍战片,我两交流的方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似乎都端着一副架子,也可能是故意这样沟通,防止影像泄露,被警方或者其他有心之人利用。

    视频还没有结束,我继续看着,我很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灵又是怎样离开的。

    车里陷入了该死的沉默,‘我’和白灵都没再说话,一旁的无头尸则依旧坐在驾驶室上,画面看起来异常的诡异,我寻思‘我’和白灵的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就不怕出车祸吗?

    最终还是白灵率先打破了沉默,白灵说:“忧,最近我查到了一些事,一些对你不利的事。”

    ‘我’立刻问:“什么?”

    白灵说:“你杀的那些人,好像没起到作用?”

    白灵说我杀过人,看到这我心底一紧,寻思我两以前可能真的是一对杀人狂啊。

    ‘我’直接说:“游戏才开始,有没有用到最后才知道。”

    他说:“但愿是我猜错了吧。”

    我感觉白灵话里有话,他这句话听似简单,但透着频幕,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一种被黑暗吞噬的无力感。

    而‘我’则没回应白灵这句话,录像画面就这样持续着,两人都没再说话。

    持续了约莫三四分钟,‘我’突然扭头看向了车子后座。

    隔着屏幕,我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了什么,但‘我’嘀咕了一句:“走了?”

    看来白灵走了,但是当时车子并没有停,是高速行驶的,这么高的速度,如果是正常人就算打开车门离开,至少也摔个半死,这让我对白灵的身份越发好奇了起来,还是那句话,这超脱了正常人类的范畴,白灵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我继续看着,我看到‘我’转回了头,原本还一脸冷酷的我,突然就脸色一沉,露出一丝异常迷茫的神情。

    当时的我看起来跟被抽走了灵魂似的,一脸懵,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我’就喃喃自语道:“我为什么会慌呢?奇怪,我怎么好像不太想去阎城监狱呢?那里到底有什么?”

    我感觉当时的‘我’从某些方面来说,和正常的我很像,不再完全冷酷无情,更像是一个正常人的迷茫状态。

    看到这,我寻思是不是我病情越发严重了,还是病快好了,可能我的两面正在潜移默化的慢慢融合,我在慢慢影响他。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开始猛烈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透着频幕看,我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一会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一会又冷冷的邪笑,时不时又像是一头陷入恐惧的小绵羊,身体瑟瑟发抖。

    这种诡异画面持续了两三分钟,‘我’才冷静了下来,我闭上了眼,开口说:“喂,你的头呢,你怎么没有头?”

    录像播放到这,就和我的记忆形成了重叠,接下来发生的事我都是记得的。

    关掉录像,我整个人处于惶恐状态,我一摸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满是汗水。

    虽说陈帆不是我杀的,但是后面的录像却对我非常不利,落到警方手里的话,我怕是没好日子过,毕竟警方可不是都像钱诚那样理解我。

    最终,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将后半段录像给剪切掉了,只留到了陈帆被蒙上白布割头的画面,将我拎走人头,以及后面与白灵的对白都给剪切掉了。

    然后我给钱诚打了个电话,我跟钱诚说凶手不是我,他藏在车子后座,但录像只录了一半,后面没了,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被破坏了。

    钱诚立刻说:“是没电了,记住,我因为比较急,没给摄像头充电,所以录到一半关机了。”

    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我就明白了,钱诚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是不可能弄一个电不足的摄像头的,他应该猜到了视频后半段对我不利,在帮我。

    心里很感激,而钱诚则让我在原地等待,他让我在原地等他,他说他很快就赶过来。

    我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前后一共来了两辆车子,钱诚是先到的,紧接着又来了一辆警车。

    命案交由钱诚负责了,而我则被另一辆警车带走了,不是抓我的,而是继续送我去阎城监狱任职,显然上面对我去阎城监狱当狱警的事情非常重视。

    在离开前,钱诚将我喊到一旁,对我说了几句话。

    钱诚对我说:“吴忧,不管是哪条路,都是要靠我们自己走的。有时候我们没有选择走哪条路的机会,一旦踏上了那条路,就要勇往直前,哪怕道路崎岖,前途黑暗,也要咬牙走完,有时候你看到的黑暗未必就真的很暗,走到终点,光亮就在前方。”

    钱诚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方便给我讲清楚,他似乎是在提醒我,要坚定自我,不要迷失在路途中。

    而我则突然想起了刚才对白灵说的那句话:黑暗永不回头。

    现在我想说,黑暗永不回头,光明就在前方。

    我冲钱诚点了点头,感谢他的帮助,我说无论如何,只要我吴忧还是吴忧,我就不会令他失望。

    然后我就走了,这一次跟武装押运似的,司机是个不苟言笑的警察,而车子后座还坐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

    车子连夜开了好几个小时,这一次我没敢睡觉,哪怕两个眼皮打架了,也一直尽量保持清醒。

    而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后,身后的军人突然让我闭上眼,我问干嘛,他们说目的地快到了,按照惯例,需要蒙住我的眼,因为这座监狱比较特殊,对外是保密的。

    我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然后他们给我套了一个黑头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车子又歪七扭八的开了一会,我感觉他们是故意在迷惑我,我也没刻意去记住车子行驶的方向。

    很快车子就停了,我被他们搀着走了一两千米,然后才摘下了头套。

    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是办公室,眼前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看到我后,他伸手和我握了握手,说:“你好,我是阎城监狱的监狱长,我叫宋明城,你就是吴忧吧?”

    我点了点头,说:“宋哥好,我是吴忧,被安排过来当狱警的。”

    他说:“我知道,你的工作比较特殊。不是巡视普通犯人,你主要是给s区的犯人送饭,以及日常巡逻。s区是我们监狱的禁区,在那里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允许和任何外人讲。”

    我寻思说的这么唬人,又是禁区,又是保密的,那里到底关着什么样的犯人啊?

    很快,他又对我讲:“还有,不管s区的犯人和你讲了什么,你都要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不要和他们有任何的交流,如果遇到困扰你的事,第一时间上报。”

    我再次点了点头,当时我很累,也没多问什么。

    而宋明城则很郑重的对我说:“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不得有任何松懈,否则是会出人命的。”

    瞧他这意思,估摸着之前真的死过狱警,这让我对这份新工作越发好奇了。

    不过除了监狱的s区,我更关心的是,人皮纹身上指引的那个狱警到底是谁,而之前想要杀我阻止我来阎城监狱的黑桃又是谁。

    想到这,我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我暗暗握拳,阎城监狱,我吴忧来了!

07 初入s区

    一想到在阎城监狱的这份狱警工作,可能会将之前的谜团全部解开,我整个人就异常的兴奋,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反而没多严重。

    我继续问宋明城监狱长我的具体工作是怎么安排的,每天几点上班,几点巡逻送饭等等,宋明城说不急,我赶了一天的夜路,让我先去休息,他说下午会安排专门的人与我对接,告知我具体该如何工作。

    然后我就被安排去了一间宿舍,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一座挺神秘的监狱,就连宿舍都装修得挺上档次的,有点像是单身公寓一般,我寻思抛开诡异的工作不谈,能在这生活也挺不错的。

    但是我这貌似是一间单独的宿舍,我去四周看了,隔壁的几个房间我都去看了,并没有看到其他狱警,而且几个房间都贴着封条,貌似被警方查处过了。

    我知道这份狱警工作不简单,也就没去深思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遇事容易惊慌失措的送餐员了,钱诚说的不错,我的求知欲已经被无限放大,越是诡异的事情我就越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找到真相。

    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将住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睡觉了,打算养足精神后好好在阎城监狱工作,趁着工作的间歇,找到我想要的线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门铃声给吵醒的,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我来到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几岁的狱警,是一位看着挺干练的男人。

    我第一时间看了下他的警号,并不是纹身上所指示的那个狱警。

    他笑着朝我伸出了手,对我说:“你好,你是新来的狱警吴忧吧?宋老大叫我来带你熟悉下工作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一天。”

    我寻思这人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刘一天,你这是就在监狱里留一天啊?

    我说我就是吴忧,然后跟着他离开了宿舍。

    出了宿舍门后,我又特意看了几眼旁边的宿舍,然后忍不住问他:“天哥,我这隔壁几间房是怎么回事啊?没人住吗,我看怎么都上了封条?”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吴忧,宋监狱长应该跟你说过你这份工作的几个原则吧?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忙说:“我就随便问问,比较好奇为什么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其他同事不知道住哪,我想和大家先搞好关系。”

    然后他也瞥了眼那几间上了封条的房间,对我说:“你是新来的,有好奇心也正常,我还是给你讲讲吧。这个区域是只有禁区s区的狱警才被安排住在这里的,你宿舍旁边几间房被封了,是因为里面都死过人。”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司机陈帆对我讲过的传闻,他说监狱里死过几个狱警。

    我很想问问那几个狱警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真的被割走了头,但我寻思这还是上班第一天呢,问这问那的也不好,还是后面自己查吧。

    不过刘一天可能是得到过领导的授权,居然主动将事情给我讲了。

    他说:“你也不要乱想,并不是命案,死去的三个狱警都是自杀。s区狱警的工作压力很大,一般人并不能承受得了这份压力,你能被派过来做这份工作,想必你是一个心理素质不错,而且是有点真本事的人,毕竟是在这个时间节点。”

    这句话刘一天说对了,谈抗压能力,我相信世上没多少人有我强,身边发生了这么多恐怖惊悚的事情,我还能生龙活虎的活着,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本事。

    而这也让我对s区更好奇了,不就是巡逻一些罪犯嘛,又不是陪他们住在一起,而且他们还是被关着的,怎么就能压力大到自杀呢?

    心中很好奇,但我没问,刘一天带着我逛了一圈监狱,包括看守区、饭堂、集体活动室等地方都带我区熟悉了一圈。

    最后,他才带我区了s区,令我没想到的是,s区并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而且就在我宿舍的地下,我们s区狱警宿舍是建在s区监狱上面的。

    而且虽然只是在地下一楼,但居然还建了一座直达电梯。

    当电梯打开,来到s区监狱门口时,我整个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s区监狱比我想象中的要森严恢弘的多,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座监狱,更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监狱的大门是用红色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着玉石质地晶莹通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材料,跟玉石里流淌着血液似的,让我忍不住想到了之前苏小蛮交给我的那个二重楼的骨牌。

    而且在恢弘的大门上还雕刻着好几个类似符一样的图文,虽然我不懂这方面的玄学知识,但看样子应该是找专业大师级人物雕刻的。

    站在监狱大门口,刘一天对我说:“s区的犯人是没有放风资格的,他们是永久性关押,你每天只需要按时按点的来送饭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指了指大门旁的一个按钮,示意我用拇指按压,他说我的指纹已经被录入进去了,我现在是s区唯一的狱警,只有我的指纹才能打开,他也打不开。

    我照着他说的做了,果然我指纹识别成功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大门打开后,里面还有一道门,是电门,通电的,如果不小心触碰到就会被电死,必须先打开电门,人才能进去。

    看到这,我终于按耐不住的问刘一天:“天哥,这s区到底关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啊,看守等级这么高,哪怕是杀人犯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说:“杀人犯?杀人犯早就被枪毙了,关押在s区的都是一些犯了死罪但暂时还不能处以死刑的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精神病,在某些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特殊本领。所以以后你工作的时候,一定不要和这里的犯人有任何的交流,你只要按时按点的巡逻和送饭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有任何关注。吴忧,记住,这是死一般的定律,一定要严格遵守。收起你的那份好奇心,前几个狱警就是没管好自己的好奇心才死的。”

    我说:“天哥,你放心,我怂着呢,好奇心哪有命重要啊。”

    然后我就准备进去,不过却被他拉住了。

    他说:“还不是时候,我就是带你先熟悉下如何进入s区,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我不是这里的狱警不能进去,回去我再给你详细的说一下工作流程。”

    于是我就和刘一天离开了这里,回去后他用视频录像的形式,让我看了s区里的狱房布置,将几个送饭点和巡逻点都仔细告诉了我。

    最后,他还给我发了一个头盔,他说这头盔可以隔音,而且还能挡住我的眼睛,防止我和s区里的犯人直接交流。

    交代完一切,刘一天就离开了,还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让我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找他请教。

    等他走了,我整个人还处于极端的好奇之中,我感觉他们肯定夸大了s区的恐怖程度,只要是人,就没那么恐怖,也许是因为连续死了几个狱警,才让s区变得阴森恐怖起来的吧。

    等到五点钟,我就怀着一颗好奇心去准备了晚餐,然后推着沉甸甸的餐车来到了s区门口。

    s区犯人的饭都是经过压缩袋压缩起来的密封包装,我偷偷打开了一袋,我发现里面是顶多一两成熟的牛肉,甚至还带着血丝,让犯人吃这个简直跟圈养了一批牲畜似的。

    我戴上头盔,按照正常流程进入了s区。

    说来也奇怪,一进入s区,我就感觉到一层彻骨的凉意,让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很不舒服。

    好在每一个监狱房间都是密封的,只有一个脑袋大的口子,我只需要将食物从这个口子扔进去就行了。

    一开始几个狱房我都投递了食物,也没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我甚至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关着犯人,而我将食物投递进去,他们又会不会吃,而监狱里脏了又是如何清理的,毕竟每天投递食物,里面肯定是有垃圾的。

    而当我送到第七间房时,我刚打开那个投递口,我突然看到投递口贴着一张脸,这是一张女人的脸,脸色苍白,看着没有一点生气。

    看样子她应该是一直将脸贴在投递口的,而诡异的是,她的一只眼窝子是空洞的,她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只眼,但她就是用这只失去了眼球的眼死死的盯着外面看,我感觉她就是在看我。

    明明没有眼睛,但她好像看到了我一般,突然就张开嘴巴,龇牙咧嘴的说着什么。

    由于我戴着特制的头盔,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寻思虽然规矩是不能听,但我实在是太心痒了,想必听一下也无妨,毕竟我也不是正常人,我还指望从这里查探线索呢,要是什么都循规蹈矩,那就这样死板的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查得到什么线索。

    于是我悄悄将头盔给摘了,我刚要问问她是谁,为什么被关押在这里。

    她却突然用一种异常尖锐的声音开口说:“来新人了,来新人了,这次让他怎么死?”

08 电饭锅

    来新人了,这次让他怎么死?

    这个披头散发的独眼女用尖锐的声音叫嚣着,换作别人肯定是要被吓一跳的,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话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恐惧。

    我用装着牛肉的压缩袋沿着投递口,狠狠地将牛肉给塞了进去,将她整张脸都给推走了。

    边塞我边说:“给我老实点,以后你们都归我管,以后再给我整幺蛾子,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女人自然没有被我吓到,我听到她的声音一个劲的传来:“煮了吃,煮了吃……”

    她好像是要把我给煮了吃,果真是个神经病,看样子是精神不正常。

    然后我又给下一个监房投递了食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女人的尖锐叫声给惊醒了,我发现每个监房的投递口都贴上了一张脸,一个个都死死的贴着投递口,各怀心思的看着我。

    他们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还有人疯狂的敲打着防盗门,我感觉这不像是监狱,更像是来到了精神病院。

    难道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又不能将他们留在正常人世,所以被关到了这里?他们都是犯了重大罪行的精神病?

    我并没有受到这些聒噪叫声的影响,我站到s区的中央位置,我数了一下,这里其实有几十个监房,但只有十八个是正常关押囚犯的,每个监房里都编了号,不过不是从1编到18,而是从81编到了98。

    而我正是负责巡视这十八个监房以及送餐,当我站在那里打量他们,他们也将脸尽可能的往外伸,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唯独那第十八间,也就是编着98号的监房里没有动静,包括我送饭的时候,那里面也很安静,跟压根就没犯人在里面似的。

    一下子被十几个疯子一样的人物盯着看,说实话那种感觉还是很难受的,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还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这更让人惶恐,不过我也没怂,反正这些人都被关着,我一个个恶狠狠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我才开口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神经病,不管你们是因为犯什么罪被抓进来的,只要进来了,就都给我老实点,如果敢惹我,我有办法让你们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

    我刚说完,这些人就跟疯了似的,一个个玩命的想要将脑袋从投递口给钻出来,龇牙咧嘴的像是要上来咬我。

    “煮了吃……”

    “烧死他,烤肉……”

    “还是活埋吧,他的肉一定和他嘴一样臭……”

    “不,还是让他自杀吧,让他把头伸进马桶,自己将自己给淹死。”

    ……

    一道道议论声在我耳边响起,这些人就跟看着一个死人似的,在那议论着该怎么整死我。

    我寻思这真是一群傻b啊,当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似的,真是精神病人欢乐多。

    不过我心里也很好奇,就是这样一群智障,真的能逼死几个狱警自杀?狱警真是因为接触这些精神病罪犯,压力过大而自杀?

    正寻思呢,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句:“咦,怎么是他?这新来的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这句话响起,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人好像是认出来了我一般,纷纷在那开口说:“我好像也认识他。”

    “我也认识,他给我一种压迫感……”

    “你们都别说了,我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的脸,我怎么有点怕这个新来的?”

    他们语气突然变了,听着不再那么癫狂,精神倒也挺正常的。

    如果一个人说认识我,看我眼熟,我倒不会觉得奇怪,但突然这么多人说好像认识我,还说有点怕我,这就让我纳闷了。

    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是什么阴谋诡计,在给我玩心理游戏呢,还是真的都认识我?

    因为刘一天之前提醒过我,这些罪犯有些还是心理学高手,甚至还有些特殊本领,所以我也没敢和他们深入交流,我寻思还是先老实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以后彻底熟悉了他们的心性,再和他们接触吧。

    于是我就准备离开,不过刚来到餐车旁,我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囚犯惊叫着说:“是他,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杀的我!”

    我心底一惊,然后又有人附和道:“对,是他弄死的我!”

    这下我更懵了,我压根都不认识他们,更别提杀死他们了。

    更何况他们哪里有被杀死啊,这不是都好端端的被关着呢嘛,难道他们真的都不是人?

    感觉很古怪,加上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无比恶毒,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让我彻底没了底气。

    我不想在这负面情绪爆棚的s区再呆下去了,忙推着餐车就朝大门口走。

    不过我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听似很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声音:“都给我安静点!”

    这是一道男人的声音,瞬间,刚刚还嘈杂不堪的监狱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我循着声音望去,是那第十八间房,编号98的房间发出来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那里可能没有囚犯,看来只是这个囚犯过于安静,或者说是他不屑于与人交流。

    这里的囚犯貌似都怕他,估摸着他就是这里的牢头。果然是会拿耗子的猫不叫,真正的厉害角色都很安静。

    当我看向那间房,房里又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吴先生,等你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记得来找我,我和你好好聊聊。”

    他像是跟我拉家常一般,但我听了他的话,整个身体却僵硬了。

    他称呼我为吴先生,说明他知道我是谁,真没想到s区还关押着这样一个犯人,也许他和以前的我认识?

    我忽然有点明白符组长他们为什么要安排我来这里工作了,他们可能就是想通过这让我找到以前的记忆,也许他们知道我是谁?

    感觉这个人极度危险,我没敢和他交流,毕竟这还是我来到监狱第一天。

    我推着餐车直接离开了,而在我离开前,那男人又说了一句话:“吴先生,记得晚上睡觉时千万别闭眼,因为当你睁开眼,你可能就不是你,你手握屠刀。”

    当我睡觉时睁开眼,我可能就不是我。

    这不就是暗示我的梦游状态吗?他的这句话让我对这个98号房的囚犯越发的好奇了,这绝对是个重要人物。

    我没理会他,直接离开了。

    我也没心思去饭堂吃饭,直接回到了宿舍。

    来到宿舍这个相对有点幽闭的环境,我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虽然一直在暗示自己这些囚犯没什么好怕的,但我还是有点不舒服,一想到自己就睡在这些囚犯的上面,几十双想要弄死我的眼睛就在地底下看着我,我就更惊惶了。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宿舍,我去活动区篮球场打了会篮球,认识了几个狱警朋友,然后整个人的状态才得以恢复,我还留了几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寻思日后好借机调查人皮纹身上的那个狱警。

    然后我又去看了会书,直到晚上九点我才回了宿舍。

    我躺在床上,耳边又想起了98号房囚犯的那句话,他让我睡觉时千万别闭眼。

    我真的有点不敢闭眼睡觉了,感觉像是被他给催眠了似的,生怕自己一睡着就会梦游,一梦游就真的会手握屠刀去杀人。

    不过,迷迷糊糊的我还是睡着了。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一个女人,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她,但很快就想起来了,这好像就是第七间牢房的那个独眼女,那个说要将我煮了吃的女人。

    我看到她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蹲在一个电饭锅前,一脸渴望的看着电饭锅,期待着……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揭开了电饭锅,一层热气喷涌而出,我从旁观的视觉看向电饭锅,发现里面居然煮着一个完整的婴孩。

    看到这一幕,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猛然惊醒。

    醒来后,我手心全是冷汗。

    好在我并没有梦游,我是清醒的。

    不过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哧溜哧溜的声音,像是开水沸腾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去,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电饭锅,锅里好像煮着东西,热气腾腾的……

    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朝电饭锅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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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014/ 第一时间欣赏冒牌**医最新章节! 作者:狗眼看人高所写的《冒牌**医》为转载作品,冒牌**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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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送外卖,帮一美女顾客带了一盒避孕套和一把菜刀,本以为有一场艳遇,不曾想一系列恐怖事件接踵而至……是谁半夜蹲在我的床头,盯着我看?我吃的‘肉’又从何而来?且看一个冒牌法医,负芒披苇,带你走进一个光怪陆离的悬疑世界!冒牌**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冒牌**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冒牌**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