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目击证人
“我……”杨旭我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晚上，那么多的时间点，你偏偏说了八点半左右，你知道这个时间点出了问题。”吴道一口咬定。
杨旭无力招架吴道的步步紧逼，最终低下了头。
他坦白自己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例如他渴望在公共场合裸露自己的身体……
通常情况下，他会穿一件雨衣包裹着自己，里面是白花花、肥腻的身体，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长相的女人，他就会张开双臂，任由自己暴露在女人的面前。
他习惯的作案时间是黄昏或者夜晚，茫茫的夜色之中，他觉得自己很自由，有着夜色的掩护，可以无所惧怕，他蹲守在街头巷尾，公园，河边，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之所以对那天印象深刻，是那晚他又去‘狩猎’了。
杨旭和刘豪说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儿，是指他打算换一个全新的地方来展示自己，对于他来说，每次到一个新的环境会带来额外的刺激。
八点半左右，他来到了大学路附近的小巷，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他过紧了雨衣蹲守在墙角，等待着有喜欢的女人经过。
“我看见了一个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长得很白很肉感，我对她很有感觉，打算起身和她玩一玩，可她却被另一个人截住了，那个人和我一样穿着雨衣，比我狠……”
杨旭竟然是目击证人？！这个发现很意外。
“比你狠？”吴道有些费解。
杨旭解释了一下，那个人并不是暴露一下自己就能得到满足的，他对女人施暴了，女人痛苦的哀嚎求救，他在笑，笑的很渗人。
“那男人的眼睛很冷，像是野兽杀红了眼，我当时就腿软了，我只是有些癖好，可我没有暴力倾向，我害怕自己被发现，我打算快点儿离开。”
再后来，他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冲过去解救女人，他背对着他们听见了厮打的声音，加快了交底的步伐，跑掉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郭叛质问他。
杨旭双手紧握，“我怕，那人的眼神很吓人，再说我也是有目的的，万一被你们查到，我也很麻烦。”
至于那些女性内衣，确实是他偷的，偶尔碰见楼下有人在晒衣服，他会顺手拿走几件，再不然就是内衣店里顺手牵羊，或者就是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他觉得这样自己就拥有了很多女人，被女人包围着，这是现实生活中满足不了他的。
“你的话还是无从证实你没有作案。”吴道下了结论。
杨旭慌了，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狭小的空间却限制住了他的自由。
“我这次真的没有撒谎！我没杀人！那件事儿还是后来听刘豪给我讲的呢！我出门办事儿都不敢路过那地方了，我怕那女死了会找上我！”
“那天你看见的中年男人有什么特征？”吴道眯起眼。
杨旭认真回忆了一下，“嗯，戴眼镜，棕色的夹克，黑裤子，个子不高，头发花白的。”
他的描述与江流当天的打扮如出一辙，
“那老头儿也挺有意思的，这种事儿还往前冲，这年代当好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杨旭话刚说完，就收到了郭叛一个凶狠的眼神。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人，哦，对了！我回家的时候在楼下还撞到了一个人，是、是一楼的住户，他出门丢垃圾，我撞到他了，他还横了我一眼。”
审讯结束，杨旭被收押了。
单单就是暴露癖、偷窃内衣已经够他吃不消的了。
小王带人反复的搜查了他的家里，经过辨认和分泌物的比对，没有发现陈雪的内衣，也米有找到她被切断的那根手指。
一楼的邻居证实了在雨夜撞见过杨旭，他出门之前看了一眼挂钟，大概是八点五十左右。
根据陈雪的死亡时间判定，案发的时间也是在八点五十左右，杨旭的作案嫌疑暂时被排除了。
小王安排了侧写专家来根据杨旭的口述进行画像，很快这张画像就遍布了每一个干警的手里。
虽然画像并不能百分之百的准确，但却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还原度。
吴道盯着画像，盯了一会儿，或许是现实生活中人有相似吧，感觉具备了许多熟人的特征拼接在了一起。
“杨旭至少帮江流证明了清白，也算有点儿用处。”凌海总算松了一口。
邹恋雅忍不住问他，“难道没有杨旭，你就怀疑老江吗？”
凌海一时语塞，用力的抓了抓后脑勺，“我不是这个意思！邹大美女，你这脾气得改改！”
“我觉得这个事儿还得内部讨论、评估。”刘长荣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郭叛捏了捏指节，“咱俩练练？”
刘长荣变了脸色，“这是正规流程，谁让现场有他的指纹了，再说那个杨旭又没有目睹全部过程，他在的时候是见义勇为，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谁能证明？再说老江是犯过错误的！我们必须小心！”
啪嗒。
根号把水杯摔在了地上，“手滑。”
他阴沉着脸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秦冉冉坐在刘长荣对面，一直盯着他。
刘长荣气哼哼，“你们都太冲动了，讲事实摆根据，你，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那是脑袋还是马桶？你为什么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和自己作对？有这世间去抓凶手不是更好？”秦冉冉一点儿都不客气。
“你！你说谁呢！你有没有上下级观念！”刘长荣又想摆资历，被凌海打断了。
凌海把凶手画像推到他面前，“刘队，画像就交给你了，你去安排人排查吧，给你24小时，我需要知道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刘长荣捧着画像看了看，“好，我安排人，顺道我也会盯着江流，一旦他醒了，我会争取查个水落石出。”
“真是个老顽固。”凌海看着他的背影骂道。
吴道站起身，看向窗外，“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邹恋雅走到他的身边，“你是说……“
吴道面色凝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1章 激情凶杀
z市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变得焕然一新。
然而，如同吴道所预感的一样，这个夜晚过得并不太平。
清晨，路上行人刚刚多了起来，一声惨叫打破了周围安逸的环境。
一名女子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现场异常凄惨。
率先发现她的尸体的人是一名送牛奶的工人，当时他正在派送，女性死者的门虚掩着，送奶工透过门缝看见了满地的血，以及书架边缘伸出来的一只人脚……
雨夜，又死了人。
整个警队为之震惊。
第五科的人员很快到达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座位于老城区的老式建筑，平日里流动人很多，是来z市打工人员的聚集地。
平均建筑基本都在二十年以上，没有高层，一水的黑灰色建筑，据说是早些年俄罗斯人设计的。
女性死者的家就位于其中一个五层小楼的二楼。
才一走进楼道，吴道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儿吸引了注意，但从这来判断，女性死者应该失血量巨大，尽管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现场还是让他目瞪口呆。
同样震惊的还有第五科的其他成员，他们虽然破获了不少案子，大大小小的场景也见了不少，可这一次，非常震撼。
女性死者成大字型仰面躺在地板上，全身*，腹部被捅了许多刀，脸上、胸上遍布划伤……凶手把她的血涂的到处都是，墙上，书架上，地板上，以及门框，整个房屋内全是触目惊心的红。
“她的血几乎流干了。”根号一面检查拍照，一面说道。
吴道忍着胃里的翻腾，走到女性死者面前打量着。
与上一起案件不同，她的双手十指完好无损，手腕和脚腕的动脉也没有被割伤，但有着深深的勒痕，换下的衣服妥帖的挂在衣架上，内衣裤也都没有丢失。
“与那起好像不太一样。”郭叛皱着眉。
吴道走出房子，长出了口气，“先等等验尸报告再说吧。”
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好。
根号动作很快，尸检报告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出具了。
大家猜测一向天然呆的他终于也被刘长荣激怒了，暗中憋着一口气。
“死者为女性，年纪四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六五，体态微胖，全身刀伤有十七处，其中五处为致命伤，手腕、双脚有过捆绑的痕迹，大腿内侧局部青紫，生前曾被殴打，死亡时间约为晚上九点至十点之间，死前曾发生过性关系。”
“有没有丢失什么财物？”凌海询问道。
小王回答，“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初步勘察不符合入室盗窃的条件。”
“入室、强奸、杀人。”郭叛顺着根号说的话推理道。
吴道不同意他的看法，“门锁完好，没有被破坏过，应该是死者自己开的门，我推断凶手是熟人或者是与女性死者事先约好的人。”
“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的家里并没有被翻动过，凶手的目的应该不是劫财。”秦冉冉补充道。
“这次的行凶手段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又出来了一个变态杀人犯？”邹恋雅说道。
吴道眯了眯眼，“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在观察现场的时候，他就留意到，那些肆意散布的血迹其实也是有规律可循的，看着很杂乱，其实跟小巷命案墙壁上的涂鸦有些类似。
“你们看看这个。”吴道拿出了一个物证袋，这是他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找到的，一团布条。
大家凑上前，十分费解。
“这是床单？”郭叛问道，“还有遛狗的项圈？那个小瓶子是什么？”
吴道点头，“是床单和项圈没错，那个小瓶子待会儿告诉你。”
他将那团布条摆放在女性死者的照片旁边，又指了指死者双手双脚上的勒痕，大家才恍然大悟。
这布条其实就是凶手曾经捆绑过女性死者的证物。
吴道示意大家坐好，他打算说一说自己对这起案件的看法。
“这起案件比较符合激情杀人的特点，从现场来看，凶手与死者应该是熟人，在他们发生的关系，只不过手法有些特别，布条的花色与死者房间所有的窗帘、桌布、床单是同一款式色系的，且边缘裁剪整齐，说明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道具，那个项圈也并不是遛狗的，而是给死者佩戴的，出于这一点考虑，死者与凶手是自愿发生关系的，而非胁迫，他们可能同是sm爱好者。”
“我的老天。”秦冉冉吃惊的说道，“真是重口味，四十岁了还玩这个。”
凌海咳嗽了一声，“别带歪了关键点，继续。”
“我推测死者可能是一名x职业者。”吴道说道。
根号点点头，“死者的自愿的可能性较大，她的下体并没有撕裂，刚等钱展示的物证是润滑液，两性、同性之间都比较常见的一种，这些物品上全部都有女性死者的指纹。”
“不是吧根号，你也太见多识广了。”秦冉冉故意逗根号。
根号的脸有些泛红，“这是正常的常识。”
死者的身份信息很快得到了证实。
潘莉莉，四十二岁，本地人，离异，未生育，无固定职业。
潘莉莉的父母在十年前相继去世了，她与两个哥哥因为争夺父母留下的房产闹得不可开交，已经许多年没有联系了，丈夫更是因为她还吃懒惰喜欢赌博和她离婚。
据周围人反应，她确实与一些男人有不正当关系，经常看见不同的男人出入她的房间，她几乎从来不出去工作，但吃穿用度却都有保障。
根据这些线索，吴道的推论得到了证实，这个潘莉莉就是个做皮肉生意的。
她平日里注重保养，所以身材和皮肤都不错，看上去大概三十出头，对于这周围的低收入群体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小王带着干警走访了潘莉莉的邻居，有人反映说九点钟左右曾经听见潘莉莉的房间传来过争吵声，但很快就平息了，由于她私生活混乱，所以邻居都不与她来往，也没人关心上门查看情况。
第132章 带血的指纹
吴道提议应该再去潘莉莉的房子看一下。
小王也同意，当时大家都被血腥的现场震撼了，潜意识中判定是一起入室强奸杀人案，难免有一些遗漏的地方。
第五科的人员一起前往了潘莉莉的住所。
小王揭掉了门上的封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房屋里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住在隔壁小区的房东应该是听到了同层邻居的报信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警察同志。”
“你是？”小王把男人拦在门口。
“这房子是我的，我租给那个女的的。”男人拍了拍胸口。
吴道看了他一眼，对小王说道，“那你就跟他做个笔录吧。”
房东显得有点儿着急，“我是从外地旅游刚回来的，才知道这房子出了事儿，这房子的事儿消息能捂住吗？”
他掏出了一盒烟递给小王和吴道。
“收起来，要保护现场。”小王把香烟推了回去。
房东叹了口气，“我是不知道这个女的干那种事儿的，要不然我肯定不租给她，这房子我什么时候能清洗呀？”
小王说道，“等我们记录完现场痕迹，会再通知你的。”
“那、那我能索赔么？她把我的房子搞脏了。”房东变了一副嘴脸。
郭叛听不下去这聒噪的对话，走上前夹着那男人的脖子，“走，我跟你聊聊去。”
秦冉冉没有受到干扰，她戴上了手套，在房间里仔细的搜索着线索，连墙角的缝隙都不放过。
往往许多案件侦破的关键点都来自于细致入微的勘察工作，比如拓印指纹就是个极其精巧的活儿，粉的用量非常考究，粉多了会破坏掉原有的指纹结构，手腕的力度不适当也会导致指纹提取不成功。
在卫生间洗手池旁边，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一些化妆品也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被胡乱摆放着。
秦冉冉通过发光氨试剂发现那里曾经有一些血迹。
“凶手曾经在这里洗过手。”
吴道走过来，他留意到垃圾桶好像有些异样，之前那里面有许多卫生纸，可眼下却空空如也。
“不太对。”
“怎么？”小王和邹恋雅凑了过来。
吴道蹙眉，“让郭叛把那个房东叫过来。”
郭叛原本在走廊里对房东进行批评教育，一听到召唤揪着房东的衣领就走了进来。
“你来过这房间？”吴道直截了当的问道。
房东的神情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但嘴上直说没有。
小王检查了下门上的封条，封条的确是完好无损的，但四角却有被从新黏过的痕迹，如果不盯着这些细节根本看不出来。
“等钱，你看这是什么？”秦冉冉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痕迹。
吴道看了一眼她指的位置，那是一块透明胶的痕迹，从泛黄的程度看起来应该是很长时间以前留下的，交代中间有一小节空白。
同样的痕迹在潘莉莉的卧室衣柜上方也有一处，正对着双人床。
“应该有人在这屋子里装过摄像头。”吴道分析道。
那些痕迹和当今市面上流行的一种微型摄像头十分吻合，那么是什么人会在浴室和卧室这么敏感的地方装摄像头呢？
这间房子的房东被推测有重大嫌疑。
“房间没有被破门的痕迹，这里楼层虽然很矮窗户也没有安装护栏，但从外面爬上来目标太大，用钥匙打开房门是最稳妥的。”吴道看向房东，“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个测试。”
根号明白吴道的意思，从房东的手上提取了指纹，与封条和门把手上的做了对比。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房东迫于心理压力承认了自己来过房间。
“我……我之前在卧室和卫生间里都装了摄像头……”
结果证实和吴道想的一样，房东喜欢占便宜，特别是有女租客来租房，他会通过摄像头来偷窥她们的**，特别是潘莉莉是做皮肉行当的，简直无限满足了他的变态**。
这一发现给案件带来了惊喜，如果说案发当晚的情形被记录下来了的话，那么对于寻找凶手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小王询问房东摄像头被藏在了哪里？
结果出人意料，他说担心警方查到自己，所以已经把摄像头和电脑硬盘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里，那旁边的垃圾回收站每天清晨会来清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还特意带着小王和郭叛去了自己的家里，台式机的硬盘确实已经被拆除了，他们还去查看了小区的垃圾桶，但很遗憾，哪里已经被清理过了，小王试图联系垃圾回收站帮忙留意，可这片区域每天产生的甚或垃圾很多，垃圾回收人员表示希望渺茫。
“你有没有看过视频里的资料？当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郭叛询问房东。
他一脸猥琐，还有点儿难堪，“警察同志，大家都是男人，还能发生什么？就是白花花、赤条条的两个身子妖精打架呗，不过那个男的口味挺重，我看见潘莉莉是被绑着的……”
“那个男人有什么体貌特征？”小王追问道。
房东想了想，“我没看到过他的正脸，只有背影，看样子比较消瘦，皮肤惨白，比潘莉莉还白。”
医院那边来了电话，昏迷了几个夜晚的江流醒了。
邹恋雅和根号一行先赶过去探望他，秦冉冉和吴道也打算收工后赶过去与他们汇合。
在勘察的最后，秦冉冉在洗手间的瓷砖缝隙以及防盗门的门边发现了两处低落血迹，第一滴因为被清理过，所以提取价值不大，但门口的第二滴血却暴露了一些信息。
秦冉冉推测那很有可能并不是死者的血，而是凶手受伤之后留下的，原因有三：
一、 凶手曾经到卫生间里清洗过血迹，如果他没有受伤，在清洗过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不应该还有低落的血迹才对；
二、 之前在卫生间的物证里有一团带血的卫生纸，女性死者当时并不处于经期，那应该是凶手擦拭双手之后留下的，从血液的浓度及颜色来看，凶手的伤口流血量不小；
三、 门边上有半个血指印，应该是在离开时候身体撑着门转身之后反手带上门的时候留下的，说明他的手依旧沾染大量的血迹；
第133章 相同的人
吴道对秦冉冉非常佩服，不得不承认，在这遍地狼藉满是血迹的屋子里，她居然能留意到那么不起眼的两滴血。
别看她平日里没什么正经，真正办案的时候，手法非常的老道。
秦冉冉将血迹提取成功后，还和吴道说了一个分析，那就是根据这两滴血，她已经得出了凶手的画像。
她判定凶手是一个非常瘦弱的人，理由是门口处的一滴血到门框的距离。
人都有躲避障碍物的本能，特别是在通过门的时候，这滴血液到门边的边距差不多是三分之二左右，如果是一个胖子，那么有可能边距要小于三分之一，或者更小的距离。
从血指纹的高度可以得出凶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他下意识关门的时候身子是直立着的，指纹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左右的高度。
在急救中心回合以后，小王和郭叛与秦冉冉同步了消息，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那就是那名房东没有说谎，凶手确实相较于一般成年男性消瘦很多。
“那综合起来就是，手部有刀伤，身材瘦小，身高在一米七，皮肤惨白的成年男性。”吴道把线索整理了一下。
郭叛叹了口气，“可惜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变态都够头疼的了，这好端端的又冒出来了一个变态，这下得一口气查两个案子了。”
吴道扬了扬眉，“这可未必。”
“为什么？”郭叛反问。
吴道迈开了步子，“先去看看老江，回头再说。”
病房内，江流虚弱的靠着床头，他的右眼眶由于感染，和头上一样，缠着厚厚的纱布。
江流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的淡定，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神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案子怎么样？”他大概已经听邹恋雅说了一些情况，知道出了事儿。
吴道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一些进展，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
江流微微的笑了下，“哪儿都不舒服，在这里待的我浑身不自在，我还是受不了这种悠闲的日子。”
“刘长荣来过了吧？”吴道问道。
江流点点头，“我刚醒，他就过来了，问了一些当时的细节。”
郭叛冷哼了一下，“他倒是积极，耗子扛枪窝里横，这货还带人到处从扫黄打非胡乱抓一通，闹的沸沸扬扬的。”
吴道转移了下话题，“老江，你还记得清当时的事情吗？”
江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万幸，我没失忆。”
随后江流讲起了那晚是的事情经过。
他与吴道分开之后，独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因为下起了雨，所以他选择了一条近路，那条小巷到他住的小区之需要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刚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听见了女人的呼救声。
那声音不大，并且非常的急促、短暂，如果不是常年办案养成的洞察力，或许他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而忽略了巷子里正在发生的罪恶。
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先是掀开了衣服向女人展示自己的身体，跟着勒住了女人的脖子，他想冲过去救人，可已经来不及了，女人被扭断了脖子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像是一团烂泥……
江流试图抓住凶手，但那人身手敏捷、灵巧，下手却异常凶狠，江流最后体力不支摔倒，他用路边的石头击打了他的头部，再后来的事儿他就不记得了。
“那人身材比较瘦小，戴着医用口罩，所以我没能看清楚他的长相，对了，他是跛脚……”
江流提供的这一细节很重要，如果样貌无法看清的话，身体方面辨识度极高的缺陷或特征无疑是寻找凶手的一把钥匙。
“老江，你先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吴道起身说道。
在走廊里，他们遇到了刘长荣，看着他一副假模假式的样子，郭叛气不打一处来。
“江流现在是嫌疑犯，你们与他接触需要有其他刑警队的干警在场。”刘长荣拔高了声调。
郭叛横了他一眼，“你怀疑我们？杨旭的话已经通过测谎仪检测了，他证明了当晚老江是见义勇为。”
“凶手没抓到之前，许多谎言是无法被拆穿的，测谎仪是机器不能确保百分之百，所以江流还是有嫌疑。”刘长荣让两名干警站在江流病房的门口，“以后你们就负责保护江流的安全吧，直到案件真相大白。”
吴道透过窗子和江流对视了一眼，他显得很从容淡定，他示意吴道自己没事儿，让他们安心去办案。
回到了办公室，大家把新一起案件的线索进行了整理。
凌海在知道刘长荣派人监视江流之后发了脾气，不过案件影响恶劣，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儿。
“新案件应该是嫖娼纠纷引发的。”小王说道，“被害人潘莉莉长期从事皮肉生意，所处地区工地和流动人口较多，所以与她发生过关系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逐一排查起来有一定的困难，目前重点排查身材矮小、消瘦，且手上有伤的人。”
凌海思考了一下，“可以重点排查一下周边务工人员，特别是收入较低，长期无x生活的人群。”
“我觉得这一起案件与小巷中的命案可以当做系列案件来侦破。”吴道突然开口说道。
凌海停下了吸烟的动作，“说出来听听。”
“这两起案件看起来从作案手法上来讲并没有直接的相似之处，但如果仔细分析比对的话，还是有许多重合点的，例如都是在雨夜发生，同样是针对女性的犯罪，凶手都对女性有着施虐情结，靠虐待对方来达到自我满足，且对血有着偏执的热爱，女性死者都是大量失血，凶手将血肆意涂鸦在墙壁地面。”吴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这次凶手没有带走死者的物品，也没有切掉她的手指。”邹恋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吴道分析这有可能是凶手只针对自己喜欢的类型才会收集其物品的原因。
潘莉莉与陈雪不同，陈雪是被‘狩猎’的，而潘莉莉有可能是主动搭讪凶手的，他并不喜欢这种女人，与她发生关系也不是主动选择的结果，所以杀死潘莉莉可能只是单纯的宣泄愤怒，甚至有些憎恶她，而不是发自内心了想要满足变态需求。
第134章 自愿，骚扰
“这么说凶手是比较嫌弃潘莉莉的，所以她不够资格成为他的收藏品？和她发生关系也只是偶然？”秦冉冉猜测道。
小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之前这个潘莉莉在街头拉客被人撞见过，很有可能是她在招揽生意的过程中招惹了凶手，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唉，做这种生意的总是危险性很高的，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变态。”邹恋雅吐槽道。
秦冉冉耸肩，“大多数潘莉莉这种人都没有一技之长，又渴望能生活富足，虚荣又不想劳累，只能出卖身体达到目的，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凌海把大家的看法做了归纳总结。
首先，他同意吴道的看法，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可以作为合并案件处理，不能仅以作案手法不同就主观判定为无关联案件，变换手法的系列案件此前也存在过。
其次，重点排查与潘莉莉有过长期关系的人，大量走访曾经与她接触过的人，对周边的私人诊所也要询问近期来处理过刀伤的病人，给出详细的名单，特别是跛脚。
“从凶手伤口的出血量判断，那个伤口应该不小，需要缝合，很难自己在家进行处理，除了私人诊所以外，周边的一些药店也需要留意前来买治疗刀伤药物的人。”根号补充道。
吴道想了一会儿，“x犯罪一般具备成瘾性，凶手很可能之前有过强奸、威胁、骚扰的前科，这一类人群也要作为怀疑对象。”
小王点点头，记录下来，“之前我们只是针对了相同的作案手法进行了旧案调查，方向上有些片面了，现在扩大范围的话，反而更容易找到嫌疑人。”
“多安排几个人，一起查找下，争取尽快找到线索。”凌海吩咐道。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调整了方向，开始着手行动。
根号在潘莉莉的手指上发现了几处指甲断裂的痕迹，他猜测在挣扎的过程中，凶手应该还被抓伤过，指甲里有一些带皮屑可以作为指认凶手的证据。
如果按照常规手段，目前在已经有了凶手的指纹和皮屑的情况下，只要经过dna和指纹库筛选就可以查找出犯罪嫌疑人，可是那样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由于人口基数过大，以及一些黑户的存在，所以这个办法的时效性有待考量。
吴道和郭叛打算到潘莉莉租住的区域范围看看小型诊所的情况。
路上，郭叛见吴道有些闷，困惑的询问，“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没睡醒还是怎么？”
吴道摇摇头，他在回想一些细节，“那个房东还被押着吗？”
郭叛点头儿，“这老小子也是蠢，他要不是自作聪明在我们面前晃悠，还真不一定直接撞枪口上呢。”
“你说他只是进去拆摄像头，为什么要连垃圾桶也清理掉？”吴道一直想不通这个疑问。
郭叛眨眨眼，“之前里面的发现的证据，我们早都装袋拿回去了，这个重要吗？”
不明白。
为什么要倒掉垃圾桶？
“算了，我们先去附近的药店、诊所看看吧。”吴道打算转换下思维，走下了车。
在潘莉莉租住的区域，一共有十家小药店和五家私人诊所，他们拿着江流和杨旭共同描述绘成的嫌疑人画像，进行逐一的询问、沟通。
然而经过了一天的走访，他们徒劳无获，没有人表示曾经见过一个跛脚、皮肤惨白、体态瘦小又受了刀伤的男人，看来范围还需要进一步扩大。
小王那边的旧案调查工作进展的也不太顺利，x犯罪属于比较常见的一种犯罪类型，特别在当今各类种子在网上肆意散布的年代，x犯罪率在逐年攀升，年龄段有下沉迹象，判断凶手的大概年龄范围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再者，嫌疑人是跛脚，那么究竟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是残疾，还是刚好那段时期受了伤，根据现有的了解无从判断。
杨旭之前反应的情况和江流有些出入，他并没有说那个人是跛脚，吴道怀疑是否在胁迫受害者的过程中受了伤，或是与江流的打斗中受伤，才导致了他的跛脚？
“我想见见那个房东。”吴道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那名房东叫赵卫国，本地人，曾经的身份是菜农。
近些年许多菜农因为拆迁一夜暴富，赵卫国就是发了这样一笔财，他一共分了三套房，自己住一套，其余的两套分别租给了独居的潘莉莉，以及另外几个合租的打工妹。
他很好色。
每次对外出租自己的房屋都是首选女性租客，如果长得漂亮，那么房租可以优惠很多。
审讯室里，赵卫国有点儿困倦，频频打着哈欠。
吴道打量着他，扭头对小王说，“他这样多久了？”
小王想了下，“带回来就这德行，一直无精打采的，今年比昨天还蔫儿。”
“他吸毒。”吴道瞄了一眼他手臂上的针眼儿说道。
“吸毒？可他反应并不强烈。”小王见过一些瘾君子，通常都是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的，口水眼泪鼻涕一起流，可赵卫国并不是那样。
吴道表示他应该只是服用了一些曲马多之类的禁药，并不是*之类的化学制剂，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心理防线和精神状态都很脆弱，比较容易从他口中套取讯息。
“精神点儿。”小王敲了敲桌子。
赵卫国立马坐直了身体，“警察同志，我知道我犯错儿了，我会不会判刑啊？”
吴道告诉他，“是否要判刑那要看你都做过哪些事儿，我们将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吧？”
赵卫国重重的点头，“您问。”
“你对其他租客也有过x骚扰？”吴道问的很直接。
“这……有些是她们自愿的……”赵卫国搓搓手，“我不是分了三套房嘛，她们对我态度都挺好的，她们为了什么呀？图什么呀？目的不纯，我也就占点儿小便宜，互惠互利。”
“简直不要脸。”小王听不下去了，“你是说有人愿意被x骚扰？”
第135章 深藏不漏
赵卫国说那些女人都不太检点，举止也比较轻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给谁相互来点儿暗示，都看得明白，她们既然自己都放得开，他肯定也把持不住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可以靠拆迁发财，既然有钱了，就不能少了女人。
“我知道潘莉莉是干那一行的，换了别的房东肯定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她的，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卫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卫生间的垃圾桶，你为什么丢掉？”吴道切入了主题。
赵卫国顿住了动作，脸上的肌肉有些紧绷，“我，我没碰过卫生间的垃圾桶。”
吴道拿出了两张对比照片给他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入到现场的照片，这后面是第二次，纸篓里面的卫生纸被倾倒过，你又刚好偷偷进入过现场，怎么解释？”
“我……”赵卫国一时之间想不到如何回答，“我只拆了摄像头。”
吴道打电话给了秦冉冉，她那边鉴定的结果是垃圾桶上有过赵卫国的指纹，不止垃圾桶、客厅的水杯、电视遥控器、冰箱门、衣柜的抽屉上都出现了他的指纹。
“为什么那些地方会出现你的指纹？”吴道把这些情况同步给他。
赵卫国有些惊慌，“我是那房子的房东……我的指纹出现在那里不奇怪呀……”
“虽然说潘莉莉的私生活很不检点，室内也出现了其他男人的指纹，但出现频率都没有你的指纹出现的高，而且你的指纹还出现在了衣柜、抽屉上，说明你曾经翻找过东西。”吴道推测道。
赵卫国不服气，反问，“我能找什么东西！”
“避孕套。”吴道脱口而出。
之前对房间进行搜索的时候，他在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几盒避孕套，应该是潘莉莉为了客人准备的。
“我、我和她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赵卫国招架不住，松了口。
吴道盯着他，“撒谎，从你的指纹分布看，你对大衣柜里的抽屉可是轻车熟路，应该是常客。”
赵卫国无法抵赖，他最终承认了和潘莉莉不可告人的关系。
赵卫国曾经有妻子，但妻子长相比较土气，也没什么文化，还是一个悍妇，他有了钱，把妻子扫地出门了。
潘莉莉对他来说是一块肥肉，因为她没有固定的伴儿，家人也不往来，不需要担心被纠缠，所以两个人经常厮混在一起。
出事儿的那天早上，潘莉莉又和赵卫国在一起，两个人在浴室里发生了关系，清理用过的纸巾都被丢在了垃圾桶里，担心被怀疑，所以赵卫国才铤而走险回去倒掉了垃圾桶。
他本来想，警方已经调查取证了，不会再杀回马枪，即便再来现场，谁会那么仔细记得那些卫生纸呢？
抱着侥幸心理，他才胆子大了起来。
吴道搞不懂为什么他还要趁着警方在赶来潘莉莉的房子，对此，赵卫国给出的答案是因为他相信灯下黑。
他越是显得理直气壮，就越不容易被怀疑，主动比被动强，可惜这些完全不适用。
“你是什么时候从潘莉莉家里离开的？”吴道追问。
赵卫国回想了一下，“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
“你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小王询问道。
“也没聊什么，就是家长里短的事儿，没有重点。”赵卫国有些含糊其辞。
吴道敲敲桌子，“说具体点儿。”
“我，我不太记得了。”赵卫国吞吞吐吐的说道，“她说什么衣服品牌好看，还有一些明星的八卦什么的，我记不住那些，所以聊的时间不长，没什么重点。”
从审讯室出来，吴道建议小王让人查下赵卫国的银行账户。
很快，他的银行账户信息被调了出来。
赵卫国经济的主要来源是房租，因为不工作，所以没有其他的收入，但很奇怪，他的银行账户里头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并且几乎每天都有一些流水入账，这些钱是哪儿来的呢？
“那个赵卫国果然有问题。”小王把他的账户信息转给吴道看，“这些钱来自许多不同的账户，数额不等，多则几千，少则几百。”
吴道告诉小王，他觉得赵卫国很可能靠从事不正当职业获利，可以搜查下他的房间，以及那些和他有金钱往来的账户。
经调查，那些账户来自他另一间房里的几名租客，以及外省市的一些人，在众多的转账记录中甚至还有潘莉莉的。
“这些会不会是房租？”小王有些迟疑。
吴道摇摇头，“数目太大了，高出了z市租房的平均价格，按照那里的地段不可能是这个价位，而且转账的频率也不对。”
邹恋雅打了个响指，“我想到了一点，他和潘莉莉以及另一个房子里的租客往来密切，还有金钱交易，会不会是因为他也和她们做着同一行，比如说负责寻找客源什么的？”
“我也这样认为。”这也是吴道怀疑的地方。
小王有点儿好奇，“等钱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向的？”
吴道倒了杯水，“很简单，他的穿戴，虽然看着不太扎眼，但剪裁、制作都很精良，有些还是国外高端奢侈品，凭他的收入水平，很难维持这种生活，一查他的账目果然有问题。”
“你们猜怎么着？”郭叛兴冲冲的推门走了进来。
大家把视线投向他，“出了什么事儿？”
郭叛拉过椅子坐下，“我刚带人把赵卫国那老小子的家里彻底查了一遍，还真是有不少发现，他在操控一个网络直播平台，上面展示的信息全都是*，非常*，那上面还把女人进行了分类，并且上传了大量的制服艺术照，那些照片的主人，就是居住在他另一套房子里的女租客，哦对了，那上面也有潘莉莉的照片。”
“这么说来，之前赵卫国说丢掉了电脑的硬盘，其实更主要的不是担心我们发现他长期偷窥，而是怕组织qs直播的事情露馅。”小王后知后觉道。
秦冉冉顺着小王的思路顺下去，“那就是说，其实他偷拍的不是潘莉莉，而是那些顾客，之后把这些视频上传到网络上获取暴利，之前我看一些新闻报道有说，在许多快捷酒店也安装有摄像头，侵犯着前去开房顾客的**。”
第136章 嫌疑人的现身
“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郭叛对着秦冉冉说道。
他们在排查那些租客的时候，有邻居反映了一些情况值得注意。
就是这些女性的作息规律很奇怪，经常会看见赵卫国带着其中一个人晚出早归，几乎格上三五天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应该是会帮这些女人物色客人。”吴道猜的道。
“那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小王调侃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等等，这样说来的话，杀害了潘莉莉的凶手有可能不是潘莉莉自己去拉来的，而是赵卫国招揽的！”
“有可能。”吴道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一点，所以才打算重新调查这个赵卫国。
在轮番审讯过后，赵卫国无法解释自己的收入来源以及与那些女租客的关系，终于承认了自己帮潘莉莉寻找客源的全部过程。
他是直播爱好者，闲来无事会对网络上的一些女主播打赏，那些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哪怕是让她们叫老公也可以，久而久之他发现了这个商机，所以就利用自己物色房客的便利条件做起了这档子生意。
他说潘莉莉是个意外，虽然外形条件不错，但是人老了行情就不好了，但是网络上的一些美妆软件可以把她修成另外一个人，看上去皮肤细腻、身材匀称至少年轻了十岁，每天跳跳舞，卖弄一下风情就能获利不少，偶尔有同城的客人想线下服务，赵卫国就会帮她带客人上门，这样一来比去快捷酒店要安全的多。
遇见那种好欺负的客人，利用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敲上一笔，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潘莉莉比较放得开，只认钱，所以这种事儿做的最频繁，偶尔自己也会单独做上几单赚些外快，那些是不用和赵卫国分成的。
事发当天，赵卫国和潘莉莉温存过后，在街上遇见了一名男子，谈好的价格，以及约定了时间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晚上赵卫国在小区门口接了男人送到了潘莉莉的家中。
“这潘莉莉死的也挺窝囊的，简直就是送去了个瘟神啊！”秦冉冉听了事情原委之后评价道。
“现在有三个人都见过犯罪嫌疑人，老江、杨旭、赵卫国，其中老江、赵卫国是近距离与嫌疑人接触过的，所以提供的线索最具有价值，但赵卫国反馈的是凶手是可以正常行走的人，老江反馈凶手是个跛脚，这一点无法达成共识，可能对我们的筛选条件有影响。”吴道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邹恋雅思考了一会儿，“会是老江看错了吗？毕竟在经过激烈打斗后，记忆存在错乱也是有可能的。”
郭叛第一个站出来否定她的猜测，“发生在老江身上不可能，他是警队的老人了，大大小小的案件都经历过，首要本领就是迅速、准确的记住嫌疑人的显著特征，他不会搞错。”
“我也只是怀疑。”邹恋雅软下了语气，“你说的对，我也相信老江。”
吴道拖着下巴，“对赵卫国进行测谎测试。”
小王的动作很快，立马带人对赵卫国展开了检测，仪器证明他的话也是真实的。
看着最终结果，大家都很困惑，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但又彼此矛盾，这下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算了，接着外围走访调查吧，在没有更有效的线索之前，也只能用传统手段了。”吴道说道。
吴道和郭叛依旧主要针对药店、私人诊所进行走访，小王接着调查陈年案件，秦冉冉和邹恋雅则想再试试‘钓鱼’，在一些不太规矩的酒吧、迪吧一带搜索目标。
在一家便民药店，吴道和郭叛获得了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曾经有个左手受伤的男人来买过创伤药。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身材瘦弱，大概一米七二的样子，很白，跛脚。
这些点与凶手的特征几乎完全匹配，吴道和郭叛为之一振。
他们详细的询问了当天那人来买药的情况。
“我记得是晚上八点左右，那人捧着左手走进来，手上的纱布渗着血，一看就挺严重的，问我要云南白药。”店员回忆道，“我当时让他把伤口给我看看，他有点儿不乐意，但还是揭开了纱布，我就说你这伤口怎么弄的，他调头就要走，我喊他劝他去缝合一下，因为口子太大了，他转身给我扔了一百块钱，让我给他拿点云南白药和消炎药，我把东西给他了，他找零都没拿就走了。”
吴道看了眼店员提供的当晚的监控录像，那男人的正脸虽然看不清，但侧面的轮廓与之前拟定的画像非常接近。
“这个我们要拷贝带走，如果那个人再来买药，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吴道把自己的电话写给了店员。
郭叛长出了口气，“这小子这次跑不了了。”
吴道没有搭话，这份视频资料还有待赵卫国、老江以及杨旭的确认。
经过辨认，赵卫国一口咬定视频上的人就是那天他带给潘莉莉的客人，杨旭由于当时离凶手距离太远放弃辨认，而老江反复看了看视频，觉得这个人有可能就是那名凶手，只不过由于只有侧脸，他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一般买药或者就医的人，一定都是就近原则，可以判定凶手的生活圈子就在附近。”吴道说着打开了网页地图，在那家药店附近共有三个密集的居民区，最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请求居委会和楼长的帮助，对凶手的身份进行指认。
与此同时，小王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查到了一个人的案底，那人的生活区域刚好与药店买药的伤者重叠，嫌疑很大。
“孙大庆，男，三十五岁，曾经多次因为猥亵妇女、强奸未遂被判刑入狱，出狱后还因性骚扰女同事被批评教育过，算是个屡教不改的典型了。”小王简单说明了下重点，“他曾因患小儿麻痹致残，跛脚，对了，被他性骚扰的女同事还遭到了殴打，他有比较严重的暴力倾向。”
第138章 全部吻合
干警将孙大庆带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秦冉冉让他手上沾了一些红墨水。
“开始。”秦冉冉对孙大庆说道。
孙大庆迈开了步子，红墨水顺着他的手低落到地面，一直延续到门口，推门关门。
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根据秦冉冉的指示在做，严格模拟着案发现场的动作。
经过计算，秦冉冉得出了结论，这个孙大庆就是凶手。
不论从血迹低落的高度，还是门上的血手印，形态高度都与他的体貌特征非常符合。
“基本可以定案了！”小王长出了一口气，“幸亏逮住了这老小子，不然不知道还得有多少姑娘被祸害。”
“等钱，你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胜利在望了，你不高兴？”郭叛撞了一下吴道。
吴道说道，“现在下结论还有点儿太早了，等等鉴定结果吧。”
他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
秦冉冉更是觉得他在质疑自己的专业程度，吴道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顺利了反而不对头。
郭叛倒是觉得他神经太过紧张了，应该回去休息。
两天后，根号拿着鉴定报告找到了吴道，结果显示，dna的相似程度在99%以上，指纹也相符。
郭叛搂过吴道的脖子，“事实胜于雄辩，案子破了。”
“还差几样东西。”吴道冷静的推开了他的手，“陈雪的手指和内衣。”
大家冷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吴道。
他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只能判定孙大庆与潘莉莉的死有关，但却证实不了陈雪的死与他相关，陈雪被带走的那根手指以及内衣在孙大庆的房间里并没有搜出来，这些细节还需要他给出说明才好下结论。”
很快，针对孙大庆的二次提审展开了。
事实摆在眼前，可他却坚决不承认自己杀害了潘莉莉和陈雪，甚至情绪有些激动，想要试图以死自证清白。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那么这个孙大庆的演技真是高超。”小王感叹道。
吴道走向孙大庆，“关于潘莉莉的死，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陈雪的案子也有人曾经目击了你，你是无法狡辩的，只不过我们想知道你带走的陈雪的手指和内衣放在哪儿？”
孙大庆咬牙切齿，“我没杀人！我不认罪！什么潘莉莉、陈雪我不认识！手指我拿来干嘛，就是块臭肉！我不是变态！你们别想冤枉我！”
“用点儿别的招儿吧，跟他耗下去没用。”小王对吴道说道。
在经过凌海的批准后，干警们带着孙大庆来到陈雪被害的巷子，要求他指认现场。
一般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在重回犯罪现场的时候通常会情绪崩溃说出实情，因为那种回忆会一直刺激着他们敏感又脆弱的神经，逐步瓦解心理防线。
孙大庆是个例外，他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神情非常的自然。
“要么他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反社会人格，要么他就是真的没参与过这起案件。”吴道说道。
小王也困惑，现在所有的特征和线索都指向了孙大庆，全部吻合，可他死也不认罪，再犯罪现场又如此淡定自若，并且完全不熟悉，非常奇怪。
在潘莉莉的家里，他看到了满地的血污更是觉得害怕，迟迟不肯进去，整个人呈现一种瑟瑟发抖的状态。
如果他是一个生性残暴，喜欢施虐、嗜血，会在死后猥亵尸体的人，他会如此惧怕血迹吗？
在吴道的建议下，犯罪心理分析师对孙大庆做了心理测试，结果显示他有一定的心理问题，但在暴力倾向和反社会人格方面没有发现异常。
案件讨论会上，吴道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供大家一起讨论。
郭叛觉得应该是孙大庆是惯犯的原因，所以他具备超高的心理素质，也了解警方的办案流程。
秦冉冉赞成郭叛的说法，“指纹、血迹、行动轨迹模拟，每一个都显示就是孙大庆，这些都是最直观的证据，不能因为他不认，就说明他无罪。”
邹恋雅看了一眼吴道，“你觉得有必要秉着疑罪从无的原则？”
吴道点点头，“疑点太多了，看上去证据链并没有问题，但有很多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比如赵卫国与孙大庆交流后，约好了时间去找潘莉莉，期间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但这个号码并不是孙大庆的，目前显示已不在服务区，孙大庆的号码依然打得通，其次，孙大庆家里没有找到凶器以及陈雪的手指，物证对不上，还有一点孙大庆做零工的饭店老板证实，他的手确实是洗碗的时候由于瓷片碎裂被划伤的。”
坐在角落里的根号证明了这一点，“他的伤我看过，与潘莉莉身上的伤口不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潘莉莉的伤口是被利刃刺伤留下的，而他的确实与瓷片划伤的特征相符。”
“孙大庆应该不是凶手。”吴道忽然说道。
凌海愣了下，“等钱，这个事儿不能开玩笑，不是他还能有谁？指纹血液dna都是他的！”
吴道叹气，“我目前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凌海问道，“你说不是孙大庆只凭你的直觉？”
“孙大庆与凶手存在一个显著的差别。”吴道看向根号，“潘莉莉也好，陈雪也好，从伤痕形成来看，都是右手造成的，老江的头部寄上也是右上方，对吧？”
根号回答道，“没错，毫无疑问。”
吴道又看向小王，“审讯室里他问我要过烟，我递给他的时候，他怎么接的？”
小王回忆了一下，“左手接烟，扯到了伤口他还叫唤了一下。”
“凶手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行凶的时候右手持刀如何划伤右手？”吴道向大家提问。
秦冉冉拿着笔比划了一下，“这很难做到。”
“凶手受伤的应该是左手。”吴道推测道，“如果孙大庆不是凶手，我们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很可能会错失抓获真正凶手的时机，还会有无辜的人被害。”
第139章 重新定义
吴道的话音落下，大家陷入了沉思。
假设孙大庆不是真正的凶手，有人因此继续被害，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当当当。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名干警神色惊慌的走了进来。
“凌队，又死人了。”
“什么？”凌海瞪大了眼睛。
大家都忽略了，昨夜又是雨夜……
这一次被害的是一位大学女生，穿着学校的运动服，凄惨的死在了一个植物园里。
凌海带队，第五科的人迅速抵达了现场。
位于城北区的植物园，由于环境好、机动车禁止入内，所以是夜跑和散步遛弯的好去处，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很难成为理想的作案场所。
一片荒草丛里，女生被反绑着双手，脸被按在了泥坑里，嘴巴塞着自己的袜子，上身衣物被掀开，下身*，双手手指完好，右耳朵被割掉，内衣、内裤也不见了。
在她的肩膀上有留下的烟疤，还有匕首胡乱划伤的痕迹，深可见骨。
根号检查并记录了尸体的特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夜里的九点到十点之间，女生的口鼻处残留着一些淡淡的*味道。
“妈的！禽兽！”凌海大骂了一句。
任凭是谁看见现场的情形都会情绪失控，花样的年纪戛然而止，死前还备受折磨。
经过调查，女生的身份信息很快水落石出了。
她是来自外省，去年刚刚考取了z市的大学，家里比较贫困，名叫曹莹莹，独生女。
吴道和郭叛走访了她所在的大学，导员和同学们对她的死都很悲伤。
“莹莹是个好孩子，家里是农村的，父亲是残疾人，母亲一个人外出工作才凑够了她读大学的钱，唉，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导员难过的擦了擦眼泪。
吴道安慰她，“您先别太难过，我们想了解下曹莹莹出事前的一些经过，我们也希望尽快抓住杀人凶手！”
导员频频点头，“我们一定配合，我找来几个同学，都是那天最后见过曹莹莹的，你们跟我来吧。”
校方对事件非常关注，办公室里，系主任、校长以及曹莹莹的三个同学全部到场。
“警察同志，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校长说完，坐到一边。
“那天曹莹莹外出之前有何你们说是因为什么外出的吗？或者说有什么人来找过她？”吴道问道。
“那天我们在自习，原本曹莹莹也在的，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大家就想再过一会儿一起回寝室，可叫曹莹莹的时候，她说她有约不走了，让我们先走，我们特意给她留了把伞，但她外出干什么，她没有和我们说。”其中一名同学反映道。
“警察同志，我想到了一个事情。”一名微胖的女生举了手。
吴道说道，“你不要紧张，直接说就好。”
微胖的女生回忆了下，“我也是听别的班说的，晚上有个男的说是学生家长，想找人给孩子补课，走了几个教室询问了很多人，大家觉得那个男的有点儿怪所以就没理他，那男的给的价格也不高，而且没带身份证，我们学校是有规定的，如果做家教或者什么兼职要报备，要录入对方的信息，那人什么都没有，再加上外边马上下雨了，没人肯接这份儿工作，隔壁班的说见到过曹莹莹和那个男的搭话。”
吴道眼前一亮，“能帮我把那个见到他们搭话的同学叫过来吗？”
导员马上起身，“我去找人。”
系主任和校长一脸土色，阴沉着脸，一直念叨着要问责，说是管理方面的欠缺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五分钟过后，导员带着一名瘦瘦的女生走了进来。
女生有点儿紧张，声音颤抖着，“我、我害怕。”
郭叛觉得好笑，“你怕什么？我们只是询问案情。”
“我怕昨天那个男的找我麻烦。”女生回答的很直接。
郭叛给她保证，“那个人很快就会落网的，我们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你放心，可以说下当时的情形吗？”
女生怯怯的颔首，“那个男的说自己家里有个上初中的孩子，说希望找人帮着补习数理化和英语，一个小时给一百块钱，问谁愿意跟他走，去认认路什么的，那男的长的不像好人，而且不愿意出示身份证，有几个同学感兴趣但在问身份信息的时候，那男的就突然变脸了调头就走，大家都说这人可能有病，我回寝室的时候看见曹莹莹和那个男的在聊天，好像在谈价钱，后来他们俩就一起朝着门外走了，我还叫了曹莹莹一声，那男的瞪我，我就没敢吭声了……”
“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和我说？”导员很生气，厉声质问女生。
女生低下头，“我没想到会出事儿，所以不想乱管别人的闲事儿。”
吴道对导员说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才出了事儿，大家心里都很脆弱，需要疏导。
“能说说那男的长相和外貌特征吗？”郭叛放低了声音。
女生抱着头，把脸埋在胳膊上，“瘦，很瘦，很白，衣服袖子很长，一身黑，看上去不太正常，走路腿脚好像有问题。”
吴道和郭叛对视了一眼，这些特征与孙大庆非常相符，可此刻他在看守所里，根本没机会作案！
“错了！全错了！”凌海大发雷霆。
谁都想不到案件真的朝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吴道的观点是对的，作案的另有其人。
江流让负责照顾他的干警带话给凌海，他想参与到犯人的辨认中来。
碍于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静养，吴道特地拷贝了审讯的视频带到了医院。
江流靠坐着，反复查看着视频，最终摇摇头，“这个人不对。”
吴道很费解，“奇怪，之前与他近距离接触过的还有赵卫国，他一口咬定孙大庆就是他在街边遇见的那个人。”
“孙大庆与我见到的那个人确实很像，但是神态完全不同，他的眼神过于普通、不够犀利、不够冷漠，没有那股子狠劲儿。”江流缓了缓，接着说道，“当时赵卫国是以皮条客的身份搭讪的，整个人处于紧张的状态下不够松弛自然，难免会对特征观察不仔细，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这个案子要重新定义了。”
第140章 痛定思痛
因为案件需要重新定义，参与案件的人员都备受打击。
吴道从跟江流聊天的过程中得到了启发，闭关独自查找资料。
“他这是怎么了？”秦冉冉喝了口咖啡。
郭叛摊手，“可能发现了什么吧，等他理好了思绪会和我们说的，今天还得去外围排查，一起？”
秦冉冉拍了下郭叛的肩膀，“走着。”
吴道经过了密集的国内外案件阅读，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为了核实，他还特地跑去找了根号。
法医室里，根号正在处理那具女学生的尸体。
“什么事儿？”
吴道喘着粗气，瞥了一眼曹莹莹的尸体，“死因是什么？”
根号眼皮也没抬一下，“窒息，凶手应该是迷晕了她，然后把她面部朝下按在地上，过程中凶手以为她死了，所以对她进行了强奸，从耳朵和后背的伤痕来看，与潘莉莉、陈雪案件中使用的是同一把凶器。”
根号摘掉了乳胶手套和口罩，拿出了一张照片，“老江之前手握的那把匕首，潘莉莉和曹莹莹的伤口是同款匕首造成的，你分析的没错，虽然案件手法不尽相同，凶器都是一致的，这条线甜姐在跟，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凶器摸查到嫌疑人。”
吴道有些受不了室内的气味儿，喊着根号到走廊聊聊。
根号抬起插在口袋里的手，看了眼时间，“给你十分钟，我还有事情要做。”
“足够了！”吴道拿出事先打印的一些资料，“你帮我确认一下这些数据是不是真的有概率？”
根号眯了眯眼，“你这样认为？”
吴道嗯了一声，催促他，“你先说是否正确？”
“正确，从医学角度来说有这种概率，只不过是高低而已，就这起案件的话，这个思路倒也不是不成立，只不过太匪夷所思了。”根号看了看表，“你还有几分钟，聊点儿别的？”
“算了，下次吧。”得到了根号的答复，吴道火速的赶往了凌海的办公室。
吴道把自己的看法和凌海做了汇报，凌海当即吩咐小王带几名干警赶往了孙大庆的老家进行调查。
“事情如果真的按照你料想的这样，那真是可以归结为奇案了。”凌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已经派人加强夜晚的治安巡逻了，争取在抓到那个变态之前，不再有人死亡。”
“是啊，那些生命太无辜了。”吴道感慨道。
“晚些时候着急大家，把这个新情况和大家同步一下吧。”凌海说道。
案件讨论会在次日的上午召开。
吴道打算把自己的最新发现和大家说明，但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情况，邹恋雅没有出席。
凌海说昨晚在通知邹恋雅会议时间的时候，邹恋雅说自己在查询凶器的来源，正在走访几家卖道具的店铺，可能有些眉目了，晚点儿再和他沟通。
“估计忙到太晚了，我们先开始吧。”
“好。”
吴道拿出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医学报告，以及一些学术论文。
秦冉冉脑子转的很快，“你说的是同卵双胞胎？”
“没错。”吴道回到座位，“凶手与孙大庆有着相同的样貌，相同的dna以及指纹轮廓，只有同卵双胞胎才会有如此高的匹配度。”
“这真是不可思议。”郭叛很震惊，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才是能把所有疑点解开的正确途径。
“同卵双胞胎？都有性犯罪癖好？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刘长荣嗤之以鼻，“我从警这么多年了，还没碰见过。”
“你没碰见的多了。”凌海示意他闭嘴。
小王赶到了孙大庆的家里，他的母亲年前去世了，只剩下了八十多岁的老父亲独自生活，偶尔邻里看不下去了，会给老人送些吃的。
老人叫孙玉民，他告诉小王，自己和孙大庆的关系一直不好，孙大庆常常埋怨自己将他生成了残疾人，不肯对他进行赡养义务，而且之前听说又在城里犯了事儿所以就没有往来了。
“孙大庆有个同胞兄弟，人在哪儿？”小王追问道。
老人擦了擦眼睛，“死了吧，这俩娃是在家里生的，产婆没有经验提着孩子的时候用力太大拉成了长短腿，非说什么小儿麻痹，俺们也不懂，反正孩子是残了，俺们养不活，就扔了一个。”
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之后，小王火速的赶回了队里，将这一重大消息告诉了凌海和吴道。
“你推测的没错儿，孙玉民说丢掉的那个孩子是老大，没起名字，因为哭声也不洪亮，看上去不如孙大庆壮实，所以才遗弃了的，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死了，看来凶手应该就那个孩子了。”
吴道看向凌海，“甜姐和你说查找到了凶器的来源，后来和你联系了吗？”
凌海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电了，通电之后查找了记录，发现邹恋雅没有再和他联系，他拨通了邹恋雅的电话，可显示对方已关机。
“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小王说道。
吴道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手表，“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失踪了24小时了。”
凌海通知了正在外面活动的干警，让他们赶往邹恋雅家里看一下。
干警们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答，在请示之后，决定破门，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人，她的床也是整整齐齐的，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凌海很纳闷，“甜姐平时都是很谨小慎微的，她不会乱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会第一时间先跟我沟通才对。”
“出事儿了。”吴道不愿意这么想，但曾经有许多案例，都是干警在追寻线索的时候被嫌疑人发现遭遇危险，邹恋雅还传回过利好消息，很可能那之后她遇到了什么突发事情。
凌海和小王彻底呆住了，惊慌无措。
吴道冷静下来，“昨天她去的是哪个市场？”
“她和郭叛他们分开走的，应该是在富民市场那一带。”凌海的话音刚落，吴道就迈开了步子。
“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小王赶紧跟上他。
第140章 痛定思痛
因为案件需要重新定义，参与案件的人员都备受打击。
吴道从跟江流聊天的过程中得到了启发，闭关独自查找资料。
“他这是怎么了？”秦冉冉喝了口咖啡。
郭叛摊手，“可能发现了什么吧，等他理好了思绪会和我们说的，今天还得去外围排查，一起？”
秦冉冉拍了下郭叛的肩膀，“走着。”
吴道经过了密集的国内外案件阅读，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为了核实，他还特地跑去找了根号。
法医室里，根号正在处理那具女学生的尸体。
“什么事儿？”
吴道喘着粗气，瞥了一眼曹莹莹的尸体，“死因是什么？”
根号眼皮也没抬一下，“窒息，凶手应该是迷晕了她，然后把她面部朝下按在地上，过程中凶手以为她死了，所以对她进行了强奸，从耳朵和后背的伤痕来看，与潘莉莉、陈雪案件中使用的是同一把凶器。”
根号摘掉了乳胶手套和口罩，拿出了一张照片，“老江之前手握的那把匕首，潘莉莉和曹莹莹的伤口是同款匕首造成的，你分析的没错，虽然案件手法不尽相同，凶器都是一致的，这条线甜姐在跟，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凶器摸查到嫌疑人。”
吴道有些受不了室内的气味儿，喊着根号到走廊聊聊。
根号抬起插在口袋里的手，看了眼时间，“给你十分钟，我还有事情要做。”
“足够了！”吴道拿出事先打印的一些资料，“你帮我确认一下这些数据是不是真的有概率？”
根号眯了眯眼，“你这样认为？”
吴道嗯了一声，催促他，“你先说是否正确？”
“正确，从医学角度来说有这种概率，只不过是高低而已，就这起案件的话，这个思路倒也不是不成立，只不过太匪夷所思了。”根号看了看表，“你还有几分钟，聊点儿别的？”
“算了，下次吧。”得到了根号的答复，吴道火速的赶往了凌海的办公室。
吴道把自己的看法和凌海做了汇报，凌海当即吩咐小王带几名干警赶往了孙大庆的老家进行调查。
“事情如果真的按照你料想的这样，那真是可以归结为奇案了。”凌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已经派人加强夜晚的治安巡逻了，争取在抓到那个变态之前，不再有人死亡。”
“是啊，那些生命太无辜了。”吴道感慨道。
“晚些时候着急大家，把这个新情况和大家同步一下吧。”凌海说道。
案件讨论会在次日的上午召开。
吴道打算把自己的最新发现和大家说明，但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情况，邹恋雅没有出席。
凌海说昨晚在通知邹恋雅会议时间的时候，邹恋雅说自己在查询凶器的来源，正在走访几家卖道具的店铺，可能有些眉目了，晚点儿再和他沟通。
“估计忙到太晚了，我们先开始吧。”
“好。”
吴道拿出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医学报告，以及一些学术论文。
秦冉冉脑子转的很快，“你说的是同卵双胞胎？”
“没错。”吴道回到座位，“凶手与孙大庆有着相同的样貌，相同的dna以及指纹轮廓，只有同卵双胞胎才会有如此高的匹配度。”
“这真是不可思议。”郭叛很震惊，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才是能把所有疑点解开的正确途径。
“同卵双胞胎？都有性犯罪癖好？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刘长荣嗤之以鼻，“我从警这么多年了，还没碰见过。”
“你没碰见的多了。”凌海示意他闭嘴。
小王赶到了孙大庆的家里，他的母亲年前去世了，只剩下了八十多岁的老父亲独自生活，偶尔邻里看不下去了，会给老人送些吃的。
老人叫孙玉民，他告诉小王，自己和孙大庆的关系一直不好，孙大庆常常埋怨自己将他生成了残疾人，不肯对他进行赡养义务，而且之前听说又在城里犯了事儿所以就没有往来了。
“孙大庆有个同胞兄弟，人在哪儿？”小王追问道。
老人擦了擦眼睛，“死了吧，这俩娃是在家里生的，产婆没有经验提着孩子的时候用力太大拉成了长短腿，非说什么小儿麻痹，俺们也不懂，反正孩子是残了，俺们养不活，就扔了一个。”
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之后，小王火速的赶回了队里，将这一重大消息告诉了凌海和吴道。
“你推测的没错儿，孙玉民说丢掉的那个孩子是老大，没起名字，因为哭声也不洪亮，看上去不如孙大庆壮实，所以才遗弃了的，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死了，看来凶手应该就那个孩子了。”
吴道看向凌海，“甜姐和你说查找到了凶器的来源，后来和你联系了吗？”
凌海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电了，通电之后查找了记录，发现邹恋雅没有再和他联系，他拨通了邹恋雅的电话，可显示对方已关机。
“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小王说道。
吴道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手表，“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失踪了24小时了。”
凌海通知了正在外面活动的干警，让他们赶往邹恋雅家里看一下。
干警们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答，在请示之后，决定破门，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人，她的床也是整整齐齐的，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凌海很纳闷，“甜姐平时都是很谨小慎微的，她不会乱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会第一时间先跟我沟通才对。”
“出事儿了。”吴道不愿意这么想，但曾经有许多案例，都是干警在追寻线索的时候被嫌疑人发现遭遇危险，邹恋雅还传回过利好消息，很可能那之后她遇到了什么突发事情。
凌海和小王彻底呆住了，惊慌无措。
吴道冷静下来，“昨天她去的是哪个市场？”
“她和郭叛他们分开走的，应该是在富民市场那一带。”凌海的话音刚落，吴道就迈开了步子。
“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小王赶紧跟上他。
第141章 辨认真凶
富民市场鉴于三十多年前，最早其实就是个乡村集市，由于发展城市化，这里盖起了高楼，居民增加，集市也渐渐从散户变成了固定摊位、精品店，由于价格低廉实惠，每天都有许多人前来采买日用品。
吴道和小王站在市场入口，联系了市场管理员。
“怎么了警察同志？我是这个市场的负责人。”一名微胖的男人伸出手与吴道、小王握了握。
小王拿出了邹恋雅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男人眨了眨眼，“没有？我们一般都不太留意顾客的长相，你们也知道这里人流太大了，基本上都是人挤人，而且我都是负责在监控室里管控市场，除非哪里发生了纠纷，不然不会特别关注的。”
“你们这里卖刀具的业主都会录入详细的资料信息吗？”吴道询问道。
“这个是一定的，我们都是正规化管理，你们需要调谁的信息，我可以拿给你们看！”男人非常配合。
吴道说，“带我们到你的监控室走一趟吧，顺便把刀具摊位的业主信息拿一份给我们。”
监控室里，吴道查看当天的情况，在不同的画面里寻找邹恋雅的身影，而小王则是在一边坚持不懈的给邹恋雅打电话，希望她真的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
“这里倒回去。”吴道指着其中一块屏幕，“放大一些。”
不是。
一连查看了几个时间段的视频，完全不见邹恋雅的身影，他有些急，有些慌神。
“这里放大。”吴道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对，下一个。”
小王走过来凑近显示器，“等钱，你说甜姐会不会乔装了呀？”
他的话提醒了吴道，可如果邹恋雅乔装，她会扮成什么样子呢？
吴道查看了下邹恋雅的朋友圈，发现她曾经说过自己喜欢紫色，他回想起刚刚在市场入口处的视频里，确实有一位穿着紫色外套的人非常扎眼。
他让保安把视频倒回到那个身影刚刚走进市场的时候，监控器显示的时间是13点58分。
接着他的视线追踪那个身影辗转于各个售卖道具的店铺，一直到离开最后一家，时间显示是在16点42分，她边走边拿着手机，这个时间点与凌海接收到短信的时间相吻合。
可是再后来，她的身影拐进了一个拐角之后，再次彻底消失了。
吴道把市场出口的视频反复看了即便，依然找不到邹恋雅的身影是何时离开的市场。
“那个拐角是什么地方？”他急声问道。
市场管理人员仔细辨认了下，“是厕所。”
吴道和小王赶到了厕所门口，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由于里面的坑位较少，女人的队伍要比男人的长出许多。
在这里绑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邹恋雅确实是在这里失踪的……
吴道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点儿，小王也劝他不要太急躁，大家都担心甜姐，但自己先乱了，就根本没办法查出真相了。
吴道把凶案匕首的照片拿给了市场管理人员，请他辨认哪几家店铺在销售这种刀具。
“这个匕首挺常见的，许多人还会买回去做水果刀，至少有五六家都在销售这种匕首。”
“能把他们请来么？我需要问些问题。”吴道说道。
“好，稍等。”
经过对刀具店铺的业主询问，他们确实都在售卖这种匕首，但因为这里主要做批发，少量零售，所以账目比较杂乱，一时之间很难记起都有哪些人买过这种匕首。
小王拿出了孙大庆的照片给他们辨认，其中一个店主有些印象。
“我记得……这个人是个跛脚吧，好像在我这里买过匕首。”店主说道。
“能确定时间吗？”小王问道。
店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差不多三个星期以前吧，我对那个人印象很深是因为他眼睛特别凶，谈价钱的时候好像我不便宜卖给他，就要宰了我似得，我还是亏钱拿给他的呢，我觉得他精神可能不正常。”
“是像疯子。”另一名店主看了一眼照片，“精神分裂都长这样，就像傻子都模样都相似一样。”
“这个人看着有点儿眼熟。”市场管理人员摸着下巴，一直盯着照片。
过了一阵子，他一拍大腿，“哎，你们说像不像那个打扫卫生的怪老头儿？那个怪老头儿腿脚也有问题，走路慢吞吞的。”
“不对吧，岁数不一样儿，那老头儿看着得有六十多了，头发都白了。”一个店主反驳道。
小王问，“那个人平时都做些什么？什么时间工作？”
市场管理人员说道，“扫地、拖地，倾倒垃圾桶，还有卫生间的卫生都是他在打扫，我们这边人员成本紧张，所以就雇了他这么一个人，男女厕所也都是他负责。”
吴道起身再次来到了洗手间门前，在一旁他发现了一个杂物间，里面有用于盛放垃圾的麻袋和推车，如果说利用这些东西想从市场里偷走一个人……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你们记录了吗？”
“记录了。”市场管理人员拿出了一个本子，“他叫刘全柱，本地人，今年58岁了，身份证号码和家庭住址都写在下边了，这里还有他的身份证影印件。”
吴道把他的身份证信息回传给了凌海，可在公安的户籍系统里面显示查无此人。
这个刘全柱的所有信息都是假冒的。
“这个刘全柱就是凶手。”
事到如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可以确认了，只不过到哪里找他呢？
市场管理人员反应，那个刘全柱今天没有来上班，他们还因为垃圾太多遭到了投诉，所以特意给刘全柱打了电话，他也没有接，本来他们还想这老头儿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连工资都不要了，这下算明白了，这老头儿手上有命案。
“刘全柱清理完垃圾之后一般都丢在哪儿？”
市场管理人员随手一指，一道上锁的大门，“这个后门附近有个小垃圾站，一般刘全柱都是推着垃圾送到那里，我们有规定，垃圾影响市场形象，所以不可以走正门。”
第142章 密室攀谈
吴道让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上的锁，跟小王一起走了出去……
“这里应该离刘全柱的家不远。”小王分析道，“如果他真的绑走了甜姐，一个大活人，目标那么明显，如果路途较长，他很难不被发现，所以一定是就近原则。”
“我也这样认为。”吴道说道，开始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小王把最新消息汇报给了凌海，请求增派人员来搜索邹恋雅的下落。
郭叛和秦冉冉也在获知情况后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早知道昨天一起行动就好了。”秦冉冉有点儿自责。
单独行动是邹恋雅自己提出的，说是这样效率更好，对尽快破案有帮助。
“她的身手应该没问题才对啊，怎么会被人带走？”郭叛说出了疑惑。
吴道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我们永远不知道犯罪分子的手段有多龌龊，甜姐太正直了，对一些下三滥的伎俩肯定没有防备，对方是以一位老者的形态对外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小王找来了附近居民区的所有信息，供大家一起讨论。
“这个刘全柱就算再怎么独来独往，也不可能与外界完全切断联系的，比如一些日常开销，饭菜、烟酒什么的，一定有人见过他，只要在沿途能找到曾经见过他的人，我们就能得出大概的路线。”吴道说道。
很快，市场管理人员将刘全柱的照片打印了出来，拿给了在场的办案人员。
郭叛起身披上外套，“大家分头去找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汇总到等钱这里。”
秦冉冉跟着吴道，“我们先去附近的菜市场看看吧。”
“好。”
与此同时，其他干警也分别在烟酒店和垃圾回收站进行排查。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所有派出去的干警都将消息汇总给了吴道，他根据时间先后顺序，把点连成线，勾勒出了一条清晰的路线。
吴道在纸上比划着，“我们在这里，从这里一公里的范围内都有人反馈见过刘全柱，一家烟酒店还提到过说这个刘全住经常会光顾，只不过每一次只是打个招呼，从来不攀谈，所以老板也不清楚他的底细，只是推测他总是傍晚来买东西，估计是住在附近。”
郭叛看着他画的草图，“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找出附近的居民区一共有几处，就算翻个底儿朝天也能把他找出来。”
位于郊区偏僻位置的一处农家院，正响着磨刀的声音。
这里由于年代久远，房屋过于破烂，周围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了，但大门却是新换过的，甚至还有一把安全性能不错的锁。
邹恋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非常狭小，还伴有发霉的味道。
回忆起昨天来，她在查凶器的来源，找到了一些线索，再后来她打算去个洗手间就回队里的，结果遇见了一个老头儿……
她试着活动手脚，可身后的绳子绑的太结实了，即便她有一些训练的底子，也还是很难挣脱开。
“醒啦。”门被打开，一张与孙大庆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邹恋雅的面前。
由于她没能参与最新的案情讨论会，信息存在一定的缺失，所以显得惊讶不已。
刘全柱嘿嘿一笑，摘掉了灰白的假发，“透透气，太闷了。”
他蹲下身体，双手抱膝，像是观察什么新物件一样的盯着邹恋雅，眼神充满的好奇与猥琐。
“你长的真好看。”
过了很久，他拍着巴掌评价道。
“长这么好看当什么警察呢？浪费了，太浪费了，你要是从事点儿别的行业，或许还能有更高的成就。”
邹恋雅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里暗骂龌龊，这简直是她生平见过的最恶心的人。
刘全柱摆弄着刚刚磨好的匕首，自顾自的坐回椅子，“之前我也见过一个女警察，长的不错，可惜性格不是我喜欢的，不然我早就收集到一个女警察了！”
邹恋雅认识他手里的那把刀，就是之前连续犯案的那把凶器。
刘全柱看懂了她的眼神，“你认识这把刀？也对，之前丢了一把，被你们捡到了。”
“我还是帮你把嘴上的东西去掉吧，咱俩得交流，我很尊重你女性，我喜欢听女人说话。”
他起身拿掉了邹恋雅口中的布条，又是嘿嘿的一阵冷笑。
邹恋雅吐了唾沫，“你怎么跑出来的？这不可能。”
刘全柱摸了摸鼻子，“你们从来就没抓住过我，有什么不可能。”
“把我放开。”邹恋雅命令道。
刘全柱摇头，“不行，你练过，你们女警都有功夫，我吃过亏。”
“你现在如果有自首情节还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你绑架我这件事儿可以既往不咎。”邹恋雅试图说服刘全柱。
刘全柱冷冷的拒绝，“我杀了人，杀人哪有不偿命的？我不在乎多一条人命，你这么漂亮，我死了也值了，或许他们根本找不到我，我还能继续找女人。”
邹恋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打算继续与刘全柱周旋，“今天没下雨。”
刘全柱点点头，“有点儿可惜，我喜欢雨夜，够刺激，我可以破例陪你玩到下雨的那一天再杀了你，这样多有纪念意义，我还没和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玩过，我也没玩过女警察，之前有人假扮过，不过不像。”
“怎么不像？”邹恋雅顺着他的话聊下去，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
她的手在身后触碰到了一个尖锐的物品，像是碎裂的玻璃片，用这个可以割断麻绳，只是需要费点儿功夫。
刘全柱思考着，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下流的片段，有些面红耳赤。
“香水味儿太重了，显得臭气熏天，不像你，身上都是皂香。”刘全柱凑过来，闻了一下，“嗯，好闻，不仅好闻，你好白，是我见过最白的女的。”
“滚开！”邹恋雅瞪着他，感到无比的恶心。
刘全柱愣了下，“你们女的没有一个老实的，本质都是水性杨花，死的那几个一开始拒绝，害怕了全都求着我来，你也一样，这会儿清高，待会儿有你受的！”
第143章 大雨将至
“你如果敢对我做什么，你一定会后悔的！”邹恋雅狠狠的警告他，“我是什么人你清楚，如果我出了事儿，后果你将无法承担！”
“你是个女人，我感兴趣的女人，我也不想惹警察，这很麻烦，可谁让你是警察？”刘全柱站起身，推门去了隔壁房间。
经过了一阵翻找之后，拿出了一堆瓶子，还有一些工具，给邹恋雅一一展示。
“这些瓶子都是我的宝贝，我很喜欢，你呢？”
邹恋雅看清了瓶子里的物体，忍不住作呕。
在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子里，浸泡着人体的各个部分，有手指、有耳朵、有鼻子、有嘴唇、甚至还有一部分*……
“这些东西都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都是杰作，身上最美的部分。”
刘全柱自我陶醉的说道，还拿出了一把小皮鞭。
“这个我本来不太感兴趣，那个老女人教我的，我觉得有点儿意思，回头咱们也试试，还有这个项圈，她当时也戴着的，一脸的饥渴，我也给你买了一条，我来帮你戴上。”
“滚开！别碰我！”邹恋雅躲闪着，但由于行动不便，被牢牢的按住肩膀。
刘全柱撩开她的头发，把项圈戴在了她脖子上。
“好看。”跟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目光变得异常兴奋。
几十秒之后，他平静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点儿虚脱。
邹恋雅一阵脸红，恨得牙根痒痒。
这男的居然猥琐变态到这种地步，只要她的双手恢复自由，她一定扭断他的脖子，管他纪律部纪律的！
“你真好！谢谢你！”他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我去换条裤子，你等等我。”
“我会杀了你！”邹恋雅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刘全柱换好裤子后，又开始了对那些宝贝的观赏，他说这些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如果他有钱，他有大房子，他要做一个展览馆，这样的话，就能收集更多自己喜欢的宝贝了。
他还告诉邹恋雅，自己其实也有理想，是个打算干大事儿的人，都被女人给耽误了，因为他太热爱女人了，要不然他一定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大到把z市都买下来，成为超级富翁。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你家人的感受，还有受害者家人的感受？你杀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家庭，也包括你自己的家庭，你不感到愧疚吗？”邹恋雅盯着他问道。
刘全柱拿起匕首在桌子上乱刻了一通，“我不管那么多，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能给我什么，我就自己动手。”
“你疯了。”邹恋雅说道。
刘全柱点头，“疯了，治不好，得花钱！我的宝贝们也不能离开我！”
邹恋雅感到烦躁不安，身后的绳子很粗，玻璃碎片不够锋利，这样割下去还需要很长时间，她的面前是一个疯子，她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遭遇什么，只希望吴道他们能快点儿发现自己。
“你不用紧张，这些都是永恒的，我做过处理了，没有味道的，不信你闻闻。”刘全柱拧开瓶盖递到邹恋雅面前，“你也得成为它们中的一员，这样我才能记住你，要不你就白死了。”
“这些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邹恋雅忍着恶心，加快了手上割麻绳的速度。
刘全柱的眼神和邹恋雅对在一起，“没仇没仇，她们都是好女人，勤劳的，能持家的，念书好的，不优秀的人我是不会要的，怪就怪她们遇上了我，这都是命。”
“这不是命，是你残忍的剥夺了她们的生命，虐杀了她们！”邹恋雅咬牙切齿。
此刻，她的双手即将恢复自由，可不巧的是，狡猾的刘全柱看出了她的动机，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和我聊天都是在拖时间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晚有雨。”
话毕，他又重新找来了麻绳捆住了她的双手。
“你的皮肤真好，手也细腻，不像拿枪的人，等你死了之后我要好好摸一摸。”
邹恋雅挣扎着，“如果我现在有枪，一定马上毙了你。”
刘全柱从身后抱住她的头，强迫她看向桌子上的一个空瓶子，“那个是我新买的，花了不少钱，想不到你就是它的主人，值了。”
“你不会得逞的！”邹恋雅狠狠的说道。
刘全柱用匕首割断了她一缕头发揣进口袋里，“真希望大雨快点儿来。”
“天气预报未必准。”邹恋雅向后甩头，重重的撞在刘全柱的头上。
“哎哟！”刘全柱恼羞成怒甩了邹恋雅一巴掌，把她的衣领扯开了，“你等着，晚上我就把你的脸都割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了雷电的声音，急促的大风吹得门窗呼呼作响。
一切都显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为了迎接这一切，刘全柱特意换上了黑色的雨披，雨披的下面一丝不挂。
他戴上了宽大的帽子，闪电映照着他的脸，看上去犹如恶魔一般。
“你看，我就说是命，大雨马上就要来了，我得先做些准备工作。”
邹恋雅瞪着他，“老天不会帮着你的，你会下地狱的！”
刘全柱加大了笑容，“你喜欢什么死法？我喜欢你才给你选择的机会的。”
“你才是会死的那一个！”邹恋雅咬牙咒骂道。
刘全柱自说自话，跟着打开了窗子，“那就掐死你吧，这样干净些，不会弄脏我家，雨要来了……”
“你不哭吗？”
邹恋雅说道，“从不。”
刘全柱纳闷，“你和那些人不太一样，要是你愿意主动和我好，我就不杀你了，你愿意吗？”
“死也不愿意。”邹恋雅斩钉截铁。
刘全住开心的拍着巴掌，“下雨了，下雨了。”
他不断的靠近，双手直挺挺的前伸将邹恋雅推倒，坐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会儿就好，放轻松，别害怕，我会清一点儿的，这样死的漂亮点儿。”
邹恋雅死死的瞪着他，她快不能呼吸了，可就算是死，她也要成为他的噩梦，让他因为自己的眼神而颤栗。
“你闭上眼！”
第144章 夺命时刻
“我让你闭上眼睛！听见没有！”
刘全柱看着邹恋雅圆瞪的双眼，开始恐慌。
邹恋雅无法说话，瞪着他的眼神又加深了几分恨意。
“住手！”一道身影破门而入。
吴道差点儿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邹恋雅脸色青紫的躺在地上，而刘全柱正坐在她的身上，狠命的掐她的脖子。
他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刘全柱抡了过去，刘全柱下意识的躲闪，松开了邹恋雅。
“甜姐！”吴道冲过去抱起邹恋雅，摇晃着她，“你坚持住。”
刘全柱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匕首，盯着吴道，“居然被你找到了，我的保密工作没做好。”
吴道没时间和他废话，赶紧解开了邹恋雅身上的麻绳。
“咳咳咳，咳咳咳，呼……”邹恋雅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猛的吸了一口气。
“让你坏我事儿！我捅死你！”刘全柱大喊着，扑了过来。
吴道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他抱住邹恋雅滚到一边，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告诉过你吧，今天你要倒霉！”
邹恋雅迅速起身，微微侧闪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扯卸掉了他的关节。
“疼死我了！啊！”刘全柱大声哭嚎着，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
邹恋雅把匕首踢向吴道，“凶器，收好。”
“甜姐，记得留活口。”看着她那股子狠劲儿，吴道不由得担心刘全柱。
邹恋雅捡起地上的皮鞭，反手把刘全柱压在桌子上，“你不是想玩么？我陪你玩！”
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刘全柱的身上，他被打的鬼哭狼嚎。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
“打的就是你！”邹恋雅被彻底激怒了，连着又是几鞭子。
吴道起身，忽略了刘全柱的求救，默默的带上了门，拿出了电话。
“果盘儿，我找到甜姐了，你们过来吧。”
“好！马上！你电话那头什么声音？谁在哭？”郭叛在电话那头问道。
吴道扭头看了一眼门里，“没谁，是风声。”
五分钟后，郭叛和秦冉冉敢来与吴道汇合。
“真有你的，让我好追了一通，累死我了，等钱哥！”秦冉冉弯下身子喘着粗气。
原本他们两个在一起排查住户，可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跑掉了，她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没影了。
“单独行动很危险的，年轻人！”郭叛拍了拍他，“甜姐呢？你怎么自己站在这里淋雨。”
吴道一脸神秘兮兮，“后边的干警有点儿多，人多眼杂。”
“有事儿不能曝光？”郭叛变得警觉起来。
“不用那么紧张，你听。”吴道拉着他走到门边。
刘全柱此刻不知道正在遭遇什么，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郭叛秒懂了吴道的意图，和秦冉冉一起想办法把干警支开了。
约莫十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邹恋雅一脚踢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舒展身体的动作。
吴道、郭叛、秦冉冉忍不住向屋内张望，满地狼藉，桌子、椅子和柜子都被撂倒了，刘全柱趴在地上，脖子上还套着一个项圈，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37码的脚印，被麻绳捆成了大闸蟹的样子。
“恕我直言，甜姐刚才是不是暴走了？”秦冉冉一脸崇拜的看向邹恋雅的背影。
吴道重重的点头，“遇见刘全柱这种变态，是个女人都想打他吧。”
郭叛走进屋内，默默的补上了一脚，因为他发现邹恋雅的领子破了。
“老小子！你都做什么了？”
刘全柱被揪着领子，鼻青脸肿的看着郭叛，“你们警察打人！我告你们！”
“你是杀人犯！甜姐是正当防卫！”秦冉冉抢话道，“就冲你敢绑警察，再加上杀了那么多人，你就等着挨枪子吧！”
郭叛给了他一记重拳后，直接拖着昏过去的刘全柱交给了等候的干警。
吴道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邹恋雅的身上，“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邹恋雅缓缓的颔首，嗯了一声。
回到队里，大家整顿过后，决定对刘全柱进行连夜审讯。
“甜姐，喝点儿姜汤暖暖吧。”秦冉冉递给了邹恋雅一个杯子。
邹恋雅的心情还没有恢复，显得有些消沉，“谢谢。”
“这个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了，我们是警察……毕竟，毕竟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穷凶极恶的罪犯，有一些牺牲无法避免。”秦冉冉劝慰道。
邹恋雅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会以为我被那个了吧？”
“嗯？”秦冉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劝你看开点儿。”
邹恋雅放下杯子，“其实我没怎么样，就是觉得自己阴沟里翻船，面子上过不去，之前在警队我样样儿争第一，结果这一次居然这么大意，自己差点儿折了不说，要是犯罪嫌疑人再跑了，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这儿也差不多了，等拿到了刘全柱的口供就算了结了。”秦冉冉问道。
邹恋雅摇摇头，“我没那么脆弱，倒是那个孙大庆和刘全柱竟然是双胞胎，让我很意外，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审讯室内。
凌海扫了一眼刘全柱，侧过头问吴道，“怎么搞成这样儿？甜姐抽的？”
吴道不置可否，“凌队，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吧。”
“成。”凌海严肃起来，“刘全柱，说吧，自己犯的什么事儿。”
“我没犯事儿。”刘全柱非常淡定，“你们警察打人怎么说！”
吴道拍了桌子，“你少倒打一耙，老老实实交代你之前做过的事儿。”
“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刘全柱非常不配合。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之前在小巷里，你虐杀了一个女人。”吴道引导他说道。
刘全柱否认，“我没杀人，我也不知道什么小巷，你们没有证据。”
“有人见过你，和今天一模一样的装扮，在你的家里还搜出了死者的小手指和内衣，你怎么解释？”吴道步步紧逼。
刘全柱眨眨眼，“哦，那就是我杀的好了。”
“你给我严肃点儿！”凌海气的咬牙，厉声呵斥。
第145章 凌虐童年
“我顺着你们说，你们怎么不高兴？”刘全柱反问道。
吴道严厉警告他，“你别太嚣张了，你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不感到忏悔吗？”
“我不忏悔，她们都该死。”刘全柱的眼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悔恨，“她们都很年轻，我把她们留在了最好的年纪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希望永远美丽却做不到，她们应该感谢我！”
“简直无耻！”凌海抄起桌上的水杯想丢过去，被吴道拦了下来。
吴道示意小王拉着凌海，“凌队，我来审他吧。”
“我也要求加入。”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邹恋雅提出申请。
凌海看了眼邹恋雅，又看看刘全柱，“好。”
“哈哈哈，你来啦。”刘全柱看见了邹恋雅，变得兴奋起来，“你打我了，我要告你！”
“交代完案件，随你。”邹恋雅冷冷的回应道。
吴道凑近她，“你没事儿吧？这里交给我和小王就可以的。”
邹恋雅没有回答他，直接发问，“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刘全柱想了下，“我变态，哈哈，是不是你们最想听的？我杀人就是因为我开心，她们不死怎么才能让我满足？”
“你难道就不害怕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会带来报应吗？”吴道咬牙问道。
刘全柱老实回答，“习惯就好了，第一次有点儿怕，但我忘不掉那滋味儿，会上瘾，有过一次就想有第二次，你想不想试试？”
“人类比动物高级就在于人类是理性的，不会手染同类的血，互相残杀。”吴道说道。
刘全柱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我的世界里，动物都比人善良……”
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主动问吴道要了烟，开始娓娓道来了自己从幼年到成年后的心路历程。
关于杀了多少人，刘全柱说自己回忆不清楚了，他的冷漠令人发指，事到如今再次谈起那些被他虐杀的女性，就像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甚至有些炫耀的意味，说是如今一夫一妻制了，可他睡过的女人加在一起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
他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享受过那么多美女，换成别的男的，几辈子都不敢想，哪怕有一天他被枪毙了，也觉得够本了。
“曹莹莹才刚满二十岁，你居然能下得了手！”吴道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忘不掉草丛里那悲惨的尸体。
刘全柱叹了口气，“谁让她跟我走的，我都不抱希望，可希望总找上我。”
他的嗜血要追溯到小时候。
当年被父母遗弃了之后，他被一户屠夫夫妇收养了，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襁褓中的孩子是一个残疾。
随着刘全柱一天天长大，他的问题渐渐明显了起来。
屠夫夫妇发现自己捡来的孩子是个残疾，有些后悔，但已经办理了收养手续，邻里也都盯着这个孩子，就算后悔了，他们也不能再把刘全柱丢掉。
他就像一个过了包退期的商品，想退货又退不掉，让人看着窝火。
屠夫夫妇因为无法生育，又有了刘全柱这么个累赘，再加上生活的不如意，开始把火撒向他，稍有不妥当的表现，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为此，他的养父还被治安拘留过，养母哭着骂了他一顿，说他是害人精。
刘全柱回忆自己被打的最狠的一次是吃饭时候多夹了一块肉，养父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揍，只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隔着垫子打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本来不太恨他们，毕竟连自己爹妈都不想要的孩子，别人怎么可能尽心抚养？不过我听说我的腿不是天生的，能治好，我跪下求他们给我治腿，他们拒绝了，一直到我过了最佳治疗期，我恨他们，我原本有可能不是个瘸子的，是他们害的。”
刘全柱在十五岁那年辍学了，养母觉得他没必要学习，瘸子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所以让他在家杀猪，卖肉。
有一次他看见了养母异常肥胖的身躯和隔壁的男的偷情，那时他刚刚开始懵懂的青春期，看得面红耳赤，既兴奋又恶心。
他恶心的是养母过于丑陋，像是一头母猪，根本不像女人，兴奋是因为在未知的领域，他找到了原始的本能。
他看见过养父殴打养母，像是两头猪在掐架，养母被打晕了，养父趁着她晕了做了那事儿，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更喜欢那样儿一动不动躺着的女人。
女人白皙细腻的肌肤与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风韵、满是肉感的身体一颤一颤，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特别是紧闭的双眼，像是安睡的娃娃任人摆布，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除了一点不好，就是那个人是丑陋的养母。
“你第一次作案是什么时候？”吴道从他的话里听出陈雪很有可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刘全柱望着顶棚很认真的回忆，“可能是十年前？那女的我记不清了，或许你们在我的那堆宝贝里能找到她的一部分，上面有她的名字很日期，我都有做记录，表示我很尊重她们。”
“为什么喜欢在雨夜做案？”邹恋雅问道。
“浪漫吧，哈哈哈。”刘全柱调笑道，“我看过很多国外的电影，我喜欢下雨天，能洗刷掉一切痕迹，这样对我来说比较安全，下雨的声音像是音乐，我听了不紧张，能发挥的更好。”
他所谓的发挥的更好是指自己能够做真正的男人。
从他对陈雪的尸体进行猥亵不难得出，他应该是有很严重的生理障碍。
这类障碍导致心理失衡的犯罪比比皆是，长期压抑过后，他们释放的途径往往非常的畸形，人性和道德都可以抛之脑后，只要能够满足自己，什么都可以去干。
在罪恶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
刘全柱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养母那猪样儿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她杀猪一般的叫声让他总是无法集中精神，所以在那方面他很难同正常人一样达到顶峰。
十六岁那年，他离家出走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待在那个家里，养母、养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