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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路上     卜卦txt下载     卜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八方位变换

    东方杰眉色上扬,头皮两边的银色白顺势回卷,身体随之散诡异莫测的黑邪气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捏成剑指,乘着袖口迅暴长五寸长的剑形气流,朝正面全力荡去,嘣的一声切到追风棍中。

    追风棍生猛有力,剑形气流棉里藏劲,两者相撞,柔劲克去刚力,棍体如入沼泽般深陷不能自拔,商中耿感到手臂连着追风棍像要被卷吸没入气流中,面色陡然沉落,心里大骇下,连忙运气逼压到手臂中,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仿似暴怒的雄鹰呲裂菊黄的勾喙,气势压荡的空气迫起连绵冲击气波,棍体周身顿时大放光芒,棍影重新释放生生虎风,哧哧的破向东方杰。

    “哼!刚刚踏入地灵武师就敢如此自以为是!不自量力!喝……”东方杰低声暴喝,黑幽气息骤然再增数倍,劲光顺着剑指奔涌喷放,以柔软至极的柔劲缠住棍劲,随后手肘一收一放,气劲来了个回弹猛喯,柔劲化成剑锋的锐利韧劲,连绵不绝的袭向商忠耿。

    “忠耿大哥,小心!”丁一察觉到不妙,急忙出言提醒,但是已经迟了一步,商忠耿全力猛攻,收势不住,完全陷入东方杰的柔劲涡旋里,再被他猛然暴的韧劲重砸,追风棍的棍劲像撞到弹簧般全面反弹,透过棍体,直窜手心,手臂的骨头随之哧哧的碎裂,生生破裂肌肉青筋,握棍的手血流如柱,身体朝后飞坠,重重砸落地面。

    “忠耿大哥!”丁一急飞上,扶起商忠耿,只见他的手臂已破烂如绰泥,筋脉全部震断,手已经废了。横着枯木拐杖,运转丹田维谷元气,涌化出层层卦劲,丁一沉身冷视东方杰,劲气逼胸的厉声喝道:“我欠东方云阁主的情,不愿与你们东方海阁为敌,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去,否则……”

    东方杰轻轻收回剑指,歪头斜视道:“否则怎么样!哼!天机,少在那边自以为是了!你现在内息看似强悍,其实体内元气却因吸纳强大外力而混乱不堪,若是与我相斗,就算你强大为人杰武师,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刚刚涌到体外的卦劲迅回拢聚缩,像炽烈的火焰突然失去燃烧之物而瞬间敛去光芒,心里暗惊,丁一意识扩散细察全身,原因已经融入太极的河图奇怪的浮起,赫然在丹田维谷中射强力的激荡,引得体内的本源元气卷着太极相互拉扯,两种力量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力劲摧拉,扯动五脏六腑、百骸千穴,不自觉间,身体吃痛的向下弯躬,两手勉力顶着枯木拐杖才撑住身体,丁一咬牙慢慢站直,眉头稍皱即散,强撑着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的淡笑道:“东方杰阁主,我天机能推演天下一切天机,你若是不怕死,大可来试试!看看我是否真不是你的对手!”

    东方杰闻言,身形微微一滞,嚣张气焰弱了几分,随即眼里又闪过狠辣的杀劲,嘴角阴笑的暗自忖着:“天机能够算尽天下万事,据说独孤城两年前事败就是因为他算出了其中玄机,我要称霸天下,那会不会也被他算出玄机,而对我不利?

    再有,我杀了东方云,听他的口气,似乎与东方云关系不错,若他现问题的蹊跷,卜卦演算,万一得知是我所为,那他岂不会找我报仇?不论是眼前,还是将来,天机都会是我的心腹大患,若不趁现在他气息混乱时杀死,那以后想要再杀可就难了!哼!成大事者,心就要够狠,要敢于破釜沉舟,管他会不会算,先杀了以绝后患!”

    东方杰心里思忖一阵,光溜头皮两侧的两撮回卷银像白鸟翅膀扑煽了几下,随后他突然暴起,右手极反转,丧魂剑呼之即出,嘴里冷道:“哼!天机,是不是对手,露露真章就知道了!”

    东方杰元气凝入剑身,剑锋黑气缠绕,阴邪的冷意跃然扑散,瞬间幻化出翻滚不已的巨型浪涛,浪涛顶部徘徊着若隐若现的怨魂幽鬼,向着地面四下延展暴开,震的旁边修为达到天极武士保护商文的商府护卫都被逼的气血翻涌,整个人贴着地面,像紧急刹住的马车般,哧哧哧滑过四五米,而那些人杰武士离的近的当场筋脉断裂而死,离的稍远的也心脉被重伤,吐血瘫倒在地。

    浩浩荡荡的浪涛铺天盖地的压来,丁一心里微惊,双手却依然拄着枯木拐杖,气定神闲的凝视丧魂剑,运转天机诀,强行逼化出一股元气化成卦劲气盘,旋到脚底,施展卦极踏逍遥,玄妙莫测的步法顺着乾、坤、震、巽、坎、离、兑、艮八大方位变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影动若脱兔,快如鬼魅。

    “以巧制强!哼!天机,你这招不错,可惜,用错地方了!威震四海!”暴喝一声,东方杰脚尖点到浪涛的峰尖上,丧魂剑凌天急指,剑气喷向半空,到达最高点时,迅分成四股黑色云雾状的气劲,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冲下,顿时形成强劲的威压气流,地面被生生下陷半寸,死去的护卫被挤的骨头喀嘣碎裂,骨髓喷出,血液乱流。

    四股气劲制住周围的四大方位,封住丁一的踏步闪避的去路,随之气劲暴长,闪电碰触地面,诡异的朝中间回环游飞,像四条黑色的蟒蛇扭扭颤颤的极合击丁一。

    丁一想运气再逼卦劲,丹田维谷传来割心切肺的巨痛,河图的强劲力量如脱缰野马不顾一切的疯狂奔腾,太极力道不足,被拉的四处乱飞,元气混散难聚。元气无法涌来,卦劲便失去了供应的源泉,卦极踏逍遥元卦可踏,两脚如磐石坠海的急急下沉,丁一拔动指节,试图推演卦象,无奈气息混乱,卜卦必须的凝而归一的心神难以凝聚,一时之间,卦无法演推,不能以巧制强,又不可卜卦化解,只能无奈的等待东方杰的死亡攻击。

    “哼!天机!今日你就去死吧!哈……哈……”东方杰狂声大笑,丧魂剑的黑幽剑气咆哮激荡,剑锋顶入回卷的四股气劲中,为求一击必杀,他又在转眼之间施展碧海捣龙,剑身闪入浪涛,激起一条黑色水龙,剑尖化成的龙头张牙飞杀,悍勇无匹的破向丁一的要害。

    商文见状面色猛变,急叫道:“忠耿,天机救玉儿对我商府有恩,不可让他在我们商府的从护卫的眼皮底下死去!”

    商忠耿受到东方杰气劲回冲,震荡到右肋的许多筋脉,全身如万蚁噬咬般,万分难受,他听到商文的命令后,忠心与情义迅激体内所剩不多的力量,强行撑着气力,凝动左右连成一体的波浪形眉毛,左手抓起追风棍,晃起强劲的棍招,步履颤抖的飞挡在丁一前面,冷视道:“东方杰,我挡段明贵的蛊针时耗费大量元气,刚刚才会让你击败,这一次我要全力守护,看你还能奈我何!”追风棍横在前方,棍影密网环叠,挡向丁一正面,以浑圆之势,守护全身要害部位。

    “哈……哈……追风棍老,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既然你要替天机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呀……”东方杰阴声怪笑,身体螺旋飞卷,丧魂剑跟着轮动,水龙轰然破到了商忠耿的幽门、膻中、气海三大穴,黑幽劲气如同万把刀剑沿着穴位穿膛破肚的绞割其他筋脉,同时四股回卷气劲由下而上的透过脚底的涌泉穴,像烙铁穿木板般直逼骨头的中空部位,哧哧哧的焚烧骨髓。

    啊!追风棍应声暴破成粉沫,商忠耿惨叫一声,嘴中喷出黑色腥血,身体倒栽落下,丁一连忙接住,以残留的气劲封住他的穴位,保住心脉气息道:“忠耿大哥,东方杰已经达到地灵武师的巅峰,你元气本来就耗损到了连天极武士都可以将你击败的程度,你替我挡下碧海捣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又是何苦来由?”

    商忠耿像漏水的管道,嘴里咕咕的涌出腥血,他舒展左右连成一体的眉头,坦然笑道:“丁兄弟,你救了玉儿少爷,是我们商府上下的大恩人,我替你挡这一招,就当是尽忠报恩了。我能结识你这样的好兄弟,算我这一生没有白活,只是你元气混乱,无法对敌,而眼前的东方杰又异常强大,我担心我死了后,老爷他会有危险,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护老爷……”

    “忠耿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忠耿大哥……忠耿大哥……”丁一拼命晃着满身是血的商忠耿,只见他的手慢慢失去力气,渐渐滑落到地面,生命随着最后一丝生机的流失而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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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死去

    丁一缓缓放下商忠耿,拄起枯木拐杖,眼神凌厉的瞪着东方杰,正想怒喝攻击时,心里却猛然转念想着:“忠耿大哥说的没错,我气息混乱,需要尽快平复,才能与东方杰对战。只是之前我吸纳河图时,明明已经融合的,为什么又突然奔涌出来了?天机诀中说到,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又可相似相融。太极能融合河图,说明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本质原力,这种本质原力是什么……

    对了,太极是卦术中的至宝,河图也是卦术中的至宝,那两者间不就是以卦术为共同的本质原力吗?有了,天机诀是我修习卦术的法诀,可以用这法诀来试试!”丁一大脑默涌天机诀,盘转气息,释放潜意识凝入到太极中,以水流般的柔劲慢慢挂合到河图中,意念回环往复,卦义激荡全身,以润物细无声的水绵劲力,一点一点的重新融合太极与河图。

    “果然有用!如此一来,只要再争取时间就可以了!东方杰下手虽狠,却也是东方海阁的阁主,对名声看的比较重,若是以此为前提,想个拖时间的计策或许可行。”丁一暗忖着,眼珠微转,小半晌后,便有了计较,两手杵着枯木拐杖,冷道:“东方杰,你杀我忠耿大哥,必须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哼!商府杀了我这么多东方海阁弟子,又杀了我最心爱的荡儿,要按你那么算,我今天杀光这里所有商府的人都不够抵命!”东方杰握着丧魂剑,冷声笑道。

    “是吗?”丁一身体站直,神色比水平如镜的湖面还要平静,不愠不火的看着东方杰道:“东方杰,你身为雄踞一方的东方海阁阁主,身份非同一般,说话可不能像普通老板般不加调查就敢乱说一通!你说东方海阁弟子的人是商府所杀,可我每次撞见时,为什么都是东方海阁的人在刁难商府的人?”

    东方杰静静地看着丁一,心里似有所悟的想着:“如今天机气息混乱不能战,追风棍老又死去,剩下的那些商府护卫最强的也只是天极武士,根本不足为惧。现在上风稳占,我他日要称霸天下,名声至关重要,既然天机想以理相争,我正好拿证据事实来说明我不是乱杀无辜,借此提高名声。”

    东方杰晃了晃光溜的头皮两边的回卷银,眼睛眯成一条缝,怪笑道:“哼!天机,我身分不一般,难道你身分又会差吗?你也最好调查了再言!据我所知,你潜入东方海阁在万寿城的分舵,在北跨院痛下杀手,杀了我心爱的荡儿,还破了碧海弑鲸阵,重伤一百多名东方海阁弟子,赢取狠辣心狠的恶名,这事你该怎么说?”

    “哦?东方杰,你确定这事真是像你所说?你可有什么证据?”丁一见东方杰要辩驳事情的原委对错,正好中了自己的计,给了自己更多调息的时间,便顺势追问。

    “证据!哼!我有的是人证!来,你们来说说当日的情形!”东方杰随后一挥,迅站出几个当日布下碧海弑鲸阵的东方海阁弟子,其中一个穿着小虾图案的弟子道:“天机潜入北跨院的春厢房,杀死东方荡副舵主,之后强行掳走东方赢舵主带回的女人。我们为了东方海阁的声誉,不得已摆阵围攻,不料,天机实力强悍,破阵扬长而去,致使海阁弟子受伤不少!”

    “哼!哼!听到了吧!不是我东方杰无故杀人,是你们杀人在先,我这是讨回公道!天机,你还有什么话说!”东方杰傲然瞥视丁一,脸上洋溢一副得理得势又胜券在握的神色道。

    丁一不以为然的横着枯木拐杖,装着很是无奈的叹气摇头道:“东方杰,亏你还是东方海阁的阁主,连事情的真委都辨别不出来!你的东方赢和东方荡是什么样的货色,你会不知道?他们在街上明明知道玉儿中了情药,还装着不知的带走玉儿,到了北跨院的春厢房后便起了色心,想要强*奸玉儿。幸好玉儿反应的快,才杀死东方荡,免遭奸污。

    东方赢色心不死,要痛下杀手,还敲响集结号,召众东方海阁弟子来围杀。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玉儿早就被他们毁掉了。之后,我带玉儿到万寿城的郊外疗伤,东方赢又带人来围杀,还想用火来烧死我们,多亏了被你杀死的忠耿老哥来的及时,才救下了我们。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旁边的人!”

    “事情真是这样?”东方杰转身回问,他们都低头不敢回答。东方杰清楚东方赢和东方荡好色成性,但他素来护短,本想来个得理赢声望的,不想反倒理亏丢了脸,他眼珠一转,忽又扬眉冷笑道:“天机,你刚才也说了,是商府的玉儿杀了我的荡儿,那你们还不快点拿玉儿来抵命!”

    丁一闻言,面色略沉,正要说话时,空中突然穿来凌厉的怒喝声。“谁要我抵命的!”换回男儿服装的玉儿,极显萧洒英俊,他凌空飞落到东方杰面前,神色怡然扫视一番,随即咬着冰糖葫芦,美美的吞咽道:“就是你这个头光溜的糟老头?哼!哼!我告诉你,这事前前后后都是你们东方海阁捣的鬼,若是真算起账来,你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就是杀死荡儿的凶手!好,我现在就杀了你!”东方杰被玉儿满不在乎的话激的怒气暴增,右手的丧魂剑凌入重重杀气,极荡向玉儿。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玉儿面无惧色,咬着冰糖葫芦,化动元气,黄光灿灿的金银财宝瞬间浮现在手中,夹含着强劲的杀气,身体朝后一缩,全力向前推动。

    金银财宝狂风卷地的飞袭而去,正面的几个修为只有人杰武士的东方海阁弟子顿时被震的飞退三米,吐血受伤,东方杰没料到玉儿会有如此实力,便轻敌的只聚了不到三成元气攻击,杀招转眼间被化成虚无。

    玉儿又咬了口冰糖葫芦,美美的嚼动道:“糟老头,刚刚看你嚣张的很,实力也不过如此嘛……”

    东方杰面色阴沉,又运气要攻击,商文见状,急忙拔开众商府护卫,连续踏前几步,挡在玉儿的前面,静视东方杰道:“东方杰,你若是敢动我玉儿一根汗毛,商府必定会让你东方海阁死无葬身之地!”

    “爷爷,你不会武功,不是糟老头的对手,还是让我来对付他!”玉儿说着就要拉回商文,商文转身,喜笑颜开的抚摸着玉儿的头道:“玉儿,有你这句话,爷爷就算死也心甘情愿了。你刚刚恢复,现在还要多休息。你们把少爷带下去!”

    随即走来几名护卫拉下了玉儿,玉儿还想要冲上去。此时,丁一感到体内的太极与河图正如水与酒般,慢慢的融合成一体,光点渗落到了阴阳两边,元气开始汇聚重蓄丹田,心里暗自揣度着:“元气聚有几成,凭我人杰武师的实力,对上地灵武师的东方杰,即使不能击败他,要挡住他的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计较后,丁一拄着枯木拐杖,走到玉儿旁边劝道:“玉儿,你要听话,乖乖的呆在这边,爷爷我会保护的!”

    “丁大哥,你最厉害的,我相信你!”玉儿露起天真的笑容道,随即安心的站到一边,美美的吃着冰糖葫芦。

    丁一微笑的点了点头,走到商文旁边,静静看着东方杰。东方杰双眼凝视丁一,眉头不禁轻皱,暗道:“天机的气息似乎不像先前那般混乱,难道刚才他调息平复了?可是这不可能的,如此混乱的气息,就算强如天极武师也至少要三个时辰才可能平息,他怎么在数刻时间内就平得了?不管怎么样,时间拖长了,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战结来妙!”

    随即,东方杰阴笑道:“商老头,我本想冤有头债有主的把帐算清就可以了,既然你都撩下这样的狠话了,我东方杰也不用再怎么客气了!哼!众东方海阁弟子听令,杀死天机和所有商府的人!”

    当!当!当!东方海阁弟子与商府护卫杀成一团,刀枪剑戟,交叉不断,火花飞溅,气波奔荡,丁一挡在商文前面,十指御乾坤随之施展,十指拔动,指间阴阳交叠的卦劲盘动,迅组合出乾坤卦象,乾象如云般上浮,坤象似流星般下坠,转眼间乾坤相辅的卦劲相互响应的穿搭成一体,枯木拐杖运入正中心,化作卦象中轴,环转着四面八方不断跌宕的卦气,渐渐凝聚成防御卦罩。

    东方杰身体飞腾入半空,两手握住剑柄,以剑尖指地,元气渗入剑体,又随着剑脊、剑锋快向外喷涌,又是一招碧海捣龙,剑身化水龙,龙息幻万锋,气劲排山倒海的飞奔袭,仿似连珠炮般,接连不断的冲击丁一的十指御乾坤凝聚的防御卦罩。

    与中蛊的段明贵交战时,商府护卫就死去不少,活着的也受了不轻的伤,刚刚东方杰杀死商忠耿时,又震死震伤不少,如今面对几倍于己的东方海阁弟子的攻击,最少的也是以一敌三,他们开始还能勉力支撑,到后来就处了绝对的下风,越来越多人身上中剑,血流如柱,终于在寡不敌众中死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观卦贵人助

    玉儿修为较高,面对五个对手的围攻还能应付,金银财宝一波一波的释放,抵挡着连串的围攻,只是其他商府护卫被杀,东方海阁弟子便不断围杀过去,他一个人元气有限,击杀了八个人杰武士修为的东方海阁弟子后,便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的呼气,连防守都变的捉襟见肘。

    东方杰晃着两撮回卷银,得意的冷笑道:“哼!哼!商老头,这玉儿是你商家的唯一血脉,杀了他,你商家就断子绝孙了!天下第一商没了后人,从此就要没落消亡了!哈……哈……想想都觉得痛快!”

    突然,十几个东方海阁弟子挥着千钧杀力的剑锋从各个方向攻击,玉儿退无可退,更避无可避,嘴里咬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抛起光溜的杆子,双手下沉,运转到丹田中,提聚所有元气,俊秀的眉头怒气腾扬,吼道:“想要杀我!你们也要死!”

    怒意与杀气的激荡下,元气的强度猛然上涨,手心的金银财宝不可思议的扩大膨胀,瞬间占据整个身体,玉儿两拳如霸王举鼎般奋力举天,金银财宝脱体飞出,轰的暴破,化成无数黄光灿灿的金银刀币,哧哧哧的切向周围五米的圆形区域。

    最前面的三个东方海阁弟子身上像万箭穿心般被击中,气血乱喷,剑哐当落地,人应声倒下,东方杰眉色微变,眼珠转动,似乎有了什么阴险的主意,身体生生回折九十度,丧魂剑化成的黑色水龙攻袭玉儿,金银刀币被砍瓜切菜的荡成碎沫。

    玉儿全力攻击,根本无力再回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杰的丧魂剑朝胸口杀来。商文被丁一护在卦罩中,没有受到刚刚的杀伐产生的剑气余波伤害,现在见玉儿危在旦夕,无法再静心呆着,便不顾一切的出卦罩,以身为盾,挡在玉儿前面。

    “老哥,危险!”商文突然冲出,丁一大惊,急忙飞出相救,这一惊一飞,让心神受震,气息随之涣散,乾坤卦象大乱,卦罩防御顿时出现空洞。

    东方杰见状,似乎阴谋得逞般歪嘴阴笑,丧魂剑斜下四十五度的纵力猛削,气劲冲击的地面凹蹋五寸,旁边几名天极武士修为的东方海阁弟子被震的直接瘫倒在地,剑身化成的水龙袭向丁一。

    丁一双手连忙抓起枯木拐杖,聚入元气,荡出水波扩散状的卦光交叠的卦波,卦波冲袭的三米内的碎石如狂风卷落叶般漫天扬起。

    “哼!天机,我这招叫‘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想到我攻击玉儿是假,攻你才是真!哈……哈……你仓促回防,根本挡不了我的攻击!你中计,要完蛋了!哈……哈……”东方杰狂声大笑,志得意满的擎剑攻击,剑身化成的水龙直破枯木拐杖。

    枯木拐杖受到泰山压顶的千万斤巨力,身体被摧逼的回弯后滑,肌肉左拉右扯的想要脱离骨头的粘结,骨关节咯咯作响,牙根咬的几乎要断掉,丁一左手受力不住,拐杖一端从掌心搓落,皮肤像被烈焰熔岩灼烧般疼痛,重击左肋,肋骨嗒嗒嗒的脆声连绵。

    拐杖从左肋垂下,随后丧魂剑又衔尾而至,剑锋扫到肋骨上,剑气透体而入,逼到心脏,气血顿时像陨石落入大海,激起涛天狂浪,嘴里一甜,血流喷出,身体颤颤微微的连续倒退几步,直到脚跟顶到了玉儿的腰部才止住,丁一急忙向后叉起枯木拐杖,稳住身形,强行运气封住伤口,刚刚聚来的元气,顿时耗损的油尽灯枯。

    “哈……哈……天机!你小命保不住了!还有商老头和你的乖孙子,你们也要归西了!”东方杰得意大笑,随后以剑指着商文道:“商老头,我实话告诉你,我来万寿城,就是为了灭掉你商家的!天机会这么不堪一击,完全是因为他为了救你的宝贝孙儿,耗费大量元气所致,让他人杰武师的修为生生降到了连天极武士都可以杀的地步!唉,可怜呀!天机,你和我那好侄儿东方云一样,修为虽然比我高,却因为元气大耗而实力大不如前,最终只能在我手中惨死!哈……哈……”

    “什么!你是说东方云阁主是死在你手上的,而不是在逍遥海遭遇到了风暴,遇难死去的!”丁一震惊的急问道。

    东方杰划着丧魂剑,咔咔咔的歪了歪脖子,拔了拔头皮上回卷的银道:“你们都是快死的人了,知道了也没什么!”说着,东方杰故意贴到丁一的耳边低声道:“天机,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个秘密,这一切都是独孤城在幕后操纵的!”

    “独孤城!又是他!”丁一心里暗惊,眉色紧凝,双手狠力的握着枯木拐杖,猛然吸了口大气,心里对独孤城的杀意又增一分,不及小半晌,又迅恢复平静,屏气敛息,蓄势待机。

    “哈……哈……你们把商老头和他的宝贝孙子抓起来,我要他们看看,他们的恩人是怎么死去的,再杀掉他们!”东方杰闪回到一米开外,喝下一下,旁边的东方海阁弟子便将商文和商玉架起,而他则以剑凝气,准备杀掉丁一。

    “爷爷!快救我……快救我……”忽然,东方赢拖着彩色苍狼剑飞落到地面,面无血色的躲到东方杰身后,贼目溜溜的望向半空。

    “赢儿的声音!”东方杰闻声急急回头看去,闪到东方赢前面,向四面高空瞧了半天,没有看见任何人影,随即扭着树皮皱纹,瞪视东方赢道:“赢儿,你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事了?谁要杀你?”

    “半面罗刹怎么没有追来?难道被根辟重给引走了?爷爷对我强抢良家妇女有所耳闻,但是出于溺爱总是睁一眼闭一眼,不过,爷爷却多次提醒我不要太过度,以免招来半面罗刹那样的大杀手!既然半面罗刹没追来,就没必要让爷爷知道这事了!”东方赢思考一番后,扣了扣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配饰,嘻笑道:“爷爷,你了解的,今日玩的有点过火,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真的?”东方杰扭着眉道,心里暗想着:“赢儿色迷心窍,总喜欢沾花惹草,刚刚一定又是沾到有刺的花草了。唉,我两个养孙就剩下这么一个了,只要不沾着惹来半面罗刹,他爱沾就沾吧!半面罗刹……上次见她是在朝见门主的时候,她那国色天香的脸真让人难忘,就是人太冷,杀气太重了,不然……嘿!嘿!”

    此时,东方赢转过了身,正好瞧见受了重伤的丁一,顿时晃起身子,兴奋异常的走上前去,绕着他转了圈,讥笑道:“哈……哈……淫霍道士,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看来我赶来的正是时候!”

    “爷爷,就是这人大闹东方海阁万寿城分舵的!这下我要杀了他泄恨……”东方赢说到此处,东方杰眉头皱起,很不快的拉音地嗯了一声,东方赢愣了愣,随即似有所悟地笑道:“不是泄恨,是杀他挽回我们东方海阁的颜面!爷爷,淫霍道士受了重伤,就让我杀掉他!”

    东方杰点头默认,东方赢迅揪过丁一,彩色苍狼剑架到他脖子上,尖声尖气道:“哼!哼!淫霍道士,你不是很厉害,连我们东方海阁的镇阁大阵碧海弑鲸阵都能破吗?怎么现在蔫里巴几了?”

    刚才的时间里,丁一全力调息,聚蓄元气,这时,已汇涌了小半成,要杀掉东方赢可能有些困难,但是用来卜卦解灾还是可以的。丁一指节拔动,卦劲气旋以弱不可闻的形态盘转,浮游到手心,周围气机随之受到牵动,如铁屑汇往磁石般缩拢到指缝中,迅化入掌中的纹路,渗透到意念里,转眼间,又幻变淹没到丹田维谷,激活铜钱虚相。

    铜钱虚相行云流水般的绕着太极旋转,不时的焕爻气卦光,气机持续不断的聚来,拢汇到丹田,爻气卦光越来越强烈,渐渐释放奇异无比的气息,隐约间盘来些许元气。铜钱虚相虚化拉缩变圆,转化出第一根爻象,第一根爻象雏形迅凝聚形成,随后便是第二根、第三根直到第六根。

    六根爻象成形,卦象出现,丹田维谷四周都闪耀着强烈的黄气卦光,丁一意识内视,感应卦象,一阴二阴三阴是为坤,四阴五阳六阳是为巽,坤下巽上正是观卦。观卦的爻辞有云,观我生,进退。这就是让我审时度势,进退有度,求得生路了。简单的说,就是静观其变。要我静观,看来,是有贵人相助了。

    丁一对自己的卦术相当自信,推演到有贵人相互,心里便已了然,成竹在胸的静视东方赢道:“东方赢,你说我蔫里巴几的,我看是你要蔫里巴几了!不,应该是几巴里蔫了!”

    “几巴里蔫?几巴给蔫……好呀!淫霍道士,你这是在骂我被阉了几巴!我现在就杀了你!”东方赢怒不可遏的就要操剑杀去,刚踏一步,又如水滴凝冰般停下,面露脸笑道:不……不……不……你现在受了伤,撑不了多久,你想让我给你个痛快!嘿!嘿!我偏偏不给你!我要好好折磨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法王聚首

    东方赢说到此处,东方杰又很不快的拉音嗯了声,东方赢闻声,面容撑开,忙改口道:“不是折磨你,是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东方海阁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东方杰赞扬的点了点头,同时化起元气,封住丁一的要穴,禁止他随意行动。

    “来!你们四个过来,架起淫霍道士的手脚,我要好好教训他!”东方赢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盒子,从中取下玩弄女人所用的一些特制药品来,他抓出一个瓶子,阴声怪笑道:“淫霍道士,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喜欢重口味的女人用的,里面杂了爽身粉一样的药粉外,还有最辣的帝王椒研磨的辣椒粉,放一点在你的伤口上,应该会很爽吧!哈……哈……”

    东方赢慢慢敲着瓶口,粉沫渐渐滴落到伤口上,皮肤顿时像被滚烫的开水烫着般,朝两边极翻开,血液、皮肉像沸腾的水泡,咕咚咕咚的沸个不停,架住丁一的四个东方海阁弟子看的头皮麻,浑身颤,惊的不断咽着唾沫。

    丁一全身因强忍剧痛而持续抽搐、抖动,牙齿磨的咯咯响,身上青筋一根连着一根浮起,伤口附近的肌肉、筋脉像扭结的麻绳,完全不受控制的团在一起。

    “东方赢,你这么折磨丁大哥,我要活下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玉儿咆哮的拼命挣扎、冲撞,无奈于身上元气尽耗,又受东方海阁弟子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愤怒至极,却无能为力。

    商文也忍不住怒道:“东方杰,你们东方海阁的人是我商府杀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再让你那孙子折磨天机了!”

    “错!不是折磨!是教训!”东方杰凌天一指,断喝纠正,随即大笑的扬着眉,仿佛事不关己的耸了耸肩,拂动衣袖道:“商老头,你贵为天下第一商的老爷子,要是你肯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放过天机!”

    “顺便也给我跪跪!”东方赢得意忘形道,手里还在不停的洒着粉沫,丁一身上的伤口,特别是左肋的伤口,粉沫已经渗透到了肉层深处,正漫延到胆囊、心脏,疼痛又一次加剧,丁一依旧强忍的全身抖,声音狂颤的崩紧头,眼睛上翻凝到白云顶部,拼命的歪头看向商文道:“老哥,你绝对不能屈服下跪!不然,我就算活下来,也不会安心的!”

    “怎么样?是跪,还是不跪?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哼!哼!”东方杰冷声怪笑道。

    “你……”商文怒气挺胸,两手用力攥紧拳头,抬头猛吸口气,沉吟半晌后,瞪视东方杰道:“东方杰,你给记着!从今日开始,商府与东方海阁势不两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东方海阁就休想好过!”

    “哼!哼!两立不两立,还是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老不死的!”东方杰身体洋洋自得的晃荡着,阴声怪笑的冷道。

    “好!我现在就给你跪!”商文鼻边的肌肉连连抽*动,心里挣扎片刻,想到丁一是自己大半生难得的知己,更是救下商家唯一血脉的恩人,为他而跪值得,便猛力震开左右的东方海阁弟子,弯身就要下跪。

    丁一厉声大喝道:“老哥,你不能跪!要跪也该是我来跪!”随即,丁一转向东方杰道:“东方杰,我身为名满天下的天机,名望不低于商老爷子,我求你让我替他下跪!”

    “哦……名满天下的天机要向我东方杰下跪?哈……哈……那我更求之不得了!赢儿,先不要教训他了,我要让天机来跪我!哈……哈……”东方杰狂笑道。

    东方赢随手一扬,四名东方海阁弟子瞬即放手,丁一嗙的摔落到地面,伤口被掺入不少沙子、碎屑,他面色苍白,全身没有多少力气,双手依然挣扎的慢慢站起,刚刚拱到一半,又因受力不住而重砸回地面,歇了小半刻后,又只得拼力再挣扎。

    “天机,你给我快点跪!跪完了,我还想再往你身上多撒点盐水、陈醋、滚油的东西,给你再加点教训呢!”东方赢扣着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身形乱晃乱抖的大笑道。

    “东方赢,丁大哥跪完了,你还要再折磨他?你还是人吗你?”商文青筋暴突的似乎要破开面白晳的面皮,身体拼命挣扎,试图冲开束缚的东方海阁弟子道。

    东方赢扭起眉头,得意忘形的晃动身子,眯眼斜视的怪笑道:“我是不是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鼎鼎大名的天机马上就不会再成为人了……快给我跪……”沉声冷喝,东方赢抬腿猛踹丁一的腿肚,扬手撒粉。

    “俄……”突然,东方赢笑声嘎然此住,他的面容惊诧万分的凝固住,战战兢兢道:“我的手……我的手……啊……”尖声惨叫,右手臂被瞬间切断,血液喷涌,他扭身看去,只见天空中闪来宛如天间仙子的半面罗刹,闪烁着月光的琴弦正一圈一圈的飞袭而来,他双眼射出怪异无比的神色,不是害怕,而是碰到色美女时才有的**享受,喉结上下滑动道:“半……半面罗刹……”他左手本能的想挥动彩色苍狠剑反击,可是怎么也不忍心下手。

    “东方赢,你玷污良家妇女无数,今天是你还账的时候了!”比寒冰还要冷的声音刚刚落下,半面罗刹的琴弦幻化出比天罗地网还要恐怖的琴网,眨眼间,东方赢的左半边脸被绞切的血肉模糊,生命气随之消失,而眼还浮动着**至极的神色。

    地面上所有东方海阁弟子都望向半面罗刹,只是他们的眼神里除了一分的恐惧外,其他九分都是陶醉,瞳孔里反衬的都是半面罗刹婀娜多姿的身影,迷人万千的双峰,倾国倾城的右半边面容。

    “你们敢做东方赢这淫贼的帮凶,也必须得死!”半面罗刹身上暴射紫色喷的元气,琴弦漫天飞舞到极点,化成诡异莫测的弦影风驰电掣的割向众东方海阁弟子。他们完全沉浸在半面罗刹的凡出尘的美色中,连左半边脸被毁去都没有多大感觉,直到倒下的那一刻,眼里还是陶醉、幻想万千的色样。

    “半面罗刹!你……”东方杰看着几十个东方海阁弟子被瞬间杀光,心头抽搐,神色大变,黑幽元气凝入丧魂剑,黑色浪涛袭地扩散。

    半面罗刹慢慢扭过身,望见东方杰时,秀眉紧紧收蹙,暗惊道:“怎么是他?难道门主派他来执行从独孤城那里接来的刺杀天机的任务了?不可能的,门里高手众多,以他现在的身分,门主怎么也不可能派他来!”思忖一番后,半面罗刹收起琴弦,轻笑道:“你没有犯什么**奸污的事,我就暂且放你一马!快滚……”

    “门里以实力论资排辈,半面罗刹凭着强的刺杀能力,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飞升到仅次于门主的法王位置,实力不容小视。我刚才连番拼斗耗了不少元气,与她交战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唉……赢儿怎么沾花惹草惹上她了!”东方赢心里默默盘算,又惊又叹,小半刻后又冷笑道:“半面罗刹,你杀我养孙,这个大仇我一定会报的!你等着!哼!”言罢,东方赢飞身离去。

    半面罗刹扭头看向丁一,眼里神色相当复杂,有恨又有爱,她眉头蹙成小丘,斟酌小半刻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给丁一道:“这是神清气爽丸,是疗伤圣药,吃了能让你快恢复伤势,让你神清气爽!”

    “萱儿!”丁一望着半面罗刹,不由得失神惊呼。“半面罗刹,你是我的萱儿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以前不理解你的爱意,伤了你的心吗?”丁一接过药瓶,手腕拼力挣扎的磨动地面,朝着半面罗刹爬去,心里渐渐明白观卦中所说的贵人正是半面罗刹。

    半面罗刹身体颤,眼眶中尽泛起晶莹泪珠,强忍着吸了吸鼻子,眼皮朝上扬了扬,冷若冰霜道:“我是半面罗刹,不是你的萱儿!保重!”声音落下,半面罗刹如奔月的嫦娥般飘然飞去,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生死门总坛。传说是极恶极毒的至阴至邪之地,没有人敢轻易踏入,生死门占地极广,每个角落都充满极幽极冥的阴邪之气,参天巨柱立在东南西北四大方位,尤如天宫中的九天神柱。

    生死门正中央是悬浮在半空的拜神台,拜神台上矗立着四尊塑像,塑像色泽暗黑,又隐有弱弱的怪光缠绕,每一尊都是单膝极度恭敬虔诚的膜拜,上面从左到右分别跪拜着魑魅魍魉四法王,魑法王头顶光溜,两边垂卷着两撮银,双眼冷冷地瞥视第四位的魉法王,面上肌肉像跳蚤般跳个不停。

    魉法王全身白衣轻纱,左半边脸紧紧的裹着,右半边脸天香国色令周围的暗幽气息顿时大雾遇娇阳般瞬间散开,她划拉着琴弦,嘴角浅笑,扭头淡然的看着魑法王,两人的眼光一碰,杀气暴长千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上生死诀

    “哼!半面罗刹,你短短不到两年就跃升到魉法王的位置,现在又如此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是不是想以武力夺下我魑法王之位!如果你想,我便给你机会!呀……”魑法王飞身跃起,手中丧魂剑随即释放狂暴的黑幽气息,凝聚着数条黑恶的邪魂,呼天抢地急掣荡涌,连天的黑色浪涛向四面八方扑泄,拜神台下的许多石柱被震的当当暴响,强横的杀气逼向了半面罗刹。

    半面罗刹秀眉沉凝,琴弦上紫光浮动,正要有所动作,处在第三位的魍法王含情脉脉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有我在,不用你出手’,随后他扭头瞪视东方杰冷声喝道:“东方杰,你在万寿没有占到便宜,跑到总坛来算女人的帐,还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亏你还是个贵为东方海阁阁主,又号称生死门四**王之魑法王的男人!唉!可怜呀……你真是让我看不起!”

    忽然,魍法王话峰一转,寒冰似霜般道:“哼!哼!按生死门的规矩,只要击败对方,就能坐上他的位置!我当魍法王已经很多年了,就让我魉法王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魍法王转着自出生时就存在的鸟形的南字剑印的右手腕,气息凝聚,手心中凭空浮出红光满罩的烽火剑,贯破长虹的气劲哧哧啦啦的震荡剑脊,一道道金乌火鸟飘飞的诡异火弧幻化成重重叠叠的剑影,旗鼓相当的回杀东方杰。

    东方杰头皮上的两撮回卷银,目射杀意,冷喝道:“魍法王,听闻你祖上以鸟入剑,又揣度古贤圣人的典籍招意,创出所谓独步武林的金乌剑法,曾在一夜客栈一夜击杀几十名高手,从此扬名江湖。不知你今日以此鸟剑法为红颜强出头,是否挡得过我的碧海屠龙诀!哼!碧海捣龙……”

    声音落下,东方杰剑招猛转,杀气暴增千倍,剑身化水龙,剑气卷成龙须,漫天花雨的缠向魍法王,空气顿时被击的噼呖啪啦作响,石柱如洪钟般嘣嘣巨震,声音穿击的极远处的生死门弟子吐血倒地而亡。

    魅法王晃着傲挺的双峰,紧紧地瞪着半面罗刹的胸前,两手环着比划,清澈蒙水的媚人秋瞳悠地浮起女人特有的忌妒,秀眉扭起,嘴角上厥,歪着头,鼓嚷着腮帮道:“女人胸大就是好,连被人欺负,都有人会强出头!唉……为什么我吃了几万斤木瓜,试了无数种丰胸秘方,总是赶不上半面罗刹的胸大的快……难道就因为她比我年轻,胸还能育吗?”魅法王叹气,一阵失落,一通乱想。

    嘣!东方杰和魍法王剑招相挡,水龙扑入烈火剑,爆炸性的气流随即轰开,山摇地动的冲击剑波四散震开,底下的几根石柱应声断裂,魅法王猛然惊醒忍不住的运气防御,半面罗刹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东方杰和魍法王两人被震的同时暴退几米,略作停歇,又猛力聚起元气,催谷到九成,全身光芒璀璨四射,杀气砰然又长,空气被卷成剑气旋成的飓风,飞沙走石的冲向各处,魅法王不禁扬手拂住眼角,遮挡强光,并运气急挡,半面罗刹月眉微扬,幻化琴弦,以弦结成防御网。

    眼看他们元气持续上涨,再拼下去必受重伤时,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更加强劲的级光柱冲天砸下,生生震碎飓风,如奔天苍龙般直线朝前纵飞射,目力所极的石柱,只要被碰到的,立时碎裂,气劲荡的东方杰魍法王弹飞七八十米远,魅法王和半面罗刹也被震的跌撞到塑像下缘,随后空中传来无法猜测是怒是喜的声音:“魑法王、魍法王,你们两的修为都有长进!很好!”

    东方杰、魅法王、魍法王、半面罗刹面色同时急变,原有的种种不快、愤怒、失神的气息都敛到虚无,恭恭敬敬的飞回塑像上,弯身低跪行礼,身体低的紧贴塑像之底,比五体投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齐声敬道:“恭迎门主!”

    他们四人所在的四尊塑像的正前方屹立着高峨巍然的阎罗,阎罗双手安然扣立在大腿间,四颗长比人高、闪亮寒光的獠牙下伸着宽过三米,长达十米的腥红黑幽的舌头。此时,天际间凭空飘来一人,落到阎罗的舌头上,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气息,却尤如天阎立世,让人四**王恭敬的不敢动弹分毫,远在视野尽头的众多生死门弟子都不由得弯身下跪,连胸膛都零距离的粘到地面。

    阎罗舌头上的人身披暗金甲衣,衣的左右肩横亘判人生死的阎罗头像,手掌随意拂动衣襟,气息悠然飞动,震的空气生生凹成旋涡,小半晌后才恢复正常,他两眼凌厉的扫视一圈,旋即枭气冲天的大笑道:“哈……哈……我终于突破天极武师的极限,成为世间罕有的武圣,刷新乾坤榜第六名的耻辱了!”

    东方杰平息混乱的血气,微微晃头头皮两边的两撮回卷银,抬头嘻笑的谄笑道:“恭喜门主,贺喜门主,如此一来,乾坤榜第一名就非你莫属了!”

    生死门门主淡淡地挥手道:“不!乾坤榜第一名的一剑无痕虽然已经失踪,而第五名的天极武师东方云已经死去,让我从第六名跃入第五名,但是第四名、第三名、第二名都达到了武圣的境界,特别是第二名的哭笑不得,实力匪夷所思,十几年前就是武圣的巅峰,不知道现在……也许他会成为继一剑无痕后又一个传说!”

    “门主是天地所生的旷世奇才,凭您的英明与睿智,提升到武圣巅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乾坤榜第一名还是非你莫属!”东方杰卖力的逢迎道。

    “魑法王,当年你与东方霸争夺家主一位失败,被独孤城所收留,又在他推荐下入了我生死门,你凭实力当上了第一法王的座次,已经是生死门的巅峰了!你不用这么奉承我!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在觊觎门主一位的!”生死门门主平平淡淡道,言语间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东方杰忙如捣蒜般磕头道:“门主,属下誓死追随门主,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又怎么敢有此不臣之心!对了,门主,一年一度的生死门大会还未到来,你急急召我们四**王前来,说有要事要商,不知是何要事?”

    魍法王不屑地看了眼东方杰,随即又恭恭敬敬的回视生死门门主,与魅法王和半面罗刹一样,期待着生死门门主将要说的事。

    生死门门主沉了沉声,双手叉到腰间,横着左右肩的两个阎罗头像,浑声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有人花重金请我们生死门刺杀忠勇侯唐羽、刺杀苍云国郡主、刺杀天机、刺刹商老爷子孙儿商玉的随从,四个任务,只有最后一个完成。迫于逍遥王的压力,雇主暂时撤去刺刹郡主一事,这任务就不用再管了。但是刺刹唐羽和天机一事必须限定在十日内完成,特别是刺杀天机,能完成者,我将收他为入室弟子,亲自传授他生死诀!”

    “生死诀!这……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寝以求的至上绝学,若是真能得到门主传授,我等必定跃入乾坤榜前十名!”东方杰眉飞色舞的谄笑道,心里对刺杀天机一事志在必得。

    半面罗刹心神暗颤,自忖道:“门主亲自下令,生死门必定全面出动,小天生命肯定难保了!两年前的火灾真相至今未明,小天是我杀父仇人的嫌疑最大,我该如何是好?是帮小天还是不帮小天?”

    魅法王听着刺杀天机,大脑迅浮现当日要梅家大院时的情景,眼波中不自觉的流转露出真容的天机,心里闪起微妙感觉,耳根竟没来的由的热,暗忖着:“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喜欢上了天机?不可能的!他是我要刺杀的人,我怎么能喜欢上他?可是自从上次梅家大院一役后,我受重伤休养的这段时间,总会不时的想到他,尤其是在梦里,好几次都宽衣解带……羞死人了……不想了……也许,我该帮他……”

    “命令已经下达!你们完成!半月内若不能达成,你们四**王就回生死门领死!对了,魅法王,你随我来!”生死门门主冷声沉笑,傲凌之气冲击每一个人的心灵,身体一转,魅法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带走,瞬间消失成虚无。东方杰、魍法王、半面罗刹齐齐看向魅法王消失的方向,心里各自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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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海阁渐没落

    万寿城。段府。“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苏兰儿是青楼女子,受尽千人骑,万人踏,她若是入了我们商家的们,那商府千百年的声誉岂不要毁于一旦?”商文双手背在后腰,声色俱厉的怒斥,奋力甩起衣袖扭身便往房外走去。

    商玉横着冰糖葫芦,抢身拦住商文道:“爷爷!兰儿虽是红尘女子,但她为了救我,自愿献出身体,而且差点因为我的病作而被我打死!兰儿她做这一切都无怨无悔,也不图什么回报。爷爷常常教我做人不可忘恩负义,可如今却因为兰儿是青楼出身,而不愿报恩!这又是何道理?我们商府以信誉闻名天下,若是被人知道商府未来的继承人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以后又如何引领商府,又如何立于天地之间?爷爷,你若是不让我娶玉儿,我便不继承商府,继续四处流浪!”

    “你……”一向沉稳不怒的商文气的怒不可遏,连呼吸也都变的不顺,面色冷冷的瞪视商玉,冰道:“你若是坚决娶苏兰儿,那就不要认我这个爷爷!”

    “不认就不认!哼!九年我都过来了,我就不信,没了你我还会活不了!”商玉毫不相让的以话顶上。商文眉头顿时凝成山峦,呼气一次重过一次。

    苏兰儿见状,忙提起裙裾,飞上前劝道:“玉儿,爷爷这么做是为了你和商家好,你不要再和爷爷顶撞,快向爷他道歉!我一个红尘女子,早就被千人骑、万人踏过的,能为你献身而赢得如此厚情,我已经无怨无悔了!玉儿,来,这是我刚买的冰糖葫芦,吃一颗,缓缓气!”语罢,苏兰儿取了根色泽鲜艳,气息醉人的冰糖葫芦。

    “哼!谁是你的爷爷!我商文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要来你一个青楼女子当孙媳妇!”商文冷声冷气的扫视苏兰儿,随后又道:“我现在倒是在怀疑你苏兰儿真正的用心,玉儿忠了情药,你就恰好出现,还替玉儿解了毒。前后巧合的天衣无缝……”

    “爷爷!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我中******满园耐不住,完全是因为我贪吃冰糖葫芦造成的!这一切都不关兰儿的事!你必须要向兰儿道歉!”商玉态度强硬,双手叉腰的瞪视商文。

    “你……好……”商文下唇气急败坏的回收,气的头又昂又偏,手指颤的指向商玉道:“玉儿,在一堂春时,你还向小妹承诺会听我的话,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你就置对小妹许下的诺言于不顾,为了个外人与我天天争吵!你滚……你滚,我商家没有你这样的忤逆不孝孙!”

    “爷爷!你不要赶玉儿走,要走也该是我走……”苏兰儿低声低气的劝道,身体微微福了个身,眼角萦绕着泪水,无奈又失望的转身离去。

    商玉急忙拉住苏兰儿道:“不!玉儿,你不能走,如果你真的要走,那也是我们一起走,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我不管你是青楼女子还是圣洁公主,总之是我认定的人,我就绝不会抛弃!”

    苏兰儿娇躯连颤,鼻子酸,缠动的泪水禁不住滑过脸颊,嘴着下缘红唇,抽噎道:“玉儿,有你这句话,我苏兰儿就算立即死去也心甘情愿了!你不要再和爷爷闹了,爷爷说的没有错,我献身于你是抱有目的,是希望成为你的妻子,让飘零的叶子能有安歇的地。我一个青楼女子,与你天下第一商,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你还是另选一株属于你的芳草……忘了我吧……你保重……”

    苏兰儿推开商玉,手不时的抹着秀鼻,自怨自艾:“我苏兰儿为什么命远如此多舛,自幼被卖入天香楼,饱尽摧残之苦,好不容易成了头牌,又一落千丈的成为乞丐,原盼着救下玉儿会有希望,如今却被商老爷子所不容……”苏兰儿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听到没有!苏兰儿她自己都承认了!玉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商文望着苏兰儿的背景,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管!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兰儿要走,我也要走!爷爷要不认我,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商玉不顾一切的冲向只留下些许残影的玉儿。

    商文看着商玉,心里一阵钻心的痛,闭上眼,沉沉的望向半空,自语道:“玉儿是我商家的唯一血脉,没了他,就会没了商家!难道我真的要为了商家,而毁去清誉,去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吗?”

    “老爷,少爷向来是认定什么事就决不会放弃的,九年前为了小妹坚决不回商府,这九年后为了苏兰儿,或许真的会不回商府。少爷是商家仅存的一根苗子了,我们好不容易在天机的帮助下,治好了他的人格分裂症,让商府有了希望,难道真的要为了曾经救过少爷的女子而不认少爷吗?”旁边两手交叉在小腹间,微微低着头的商万全语气平淡道。

    商文深深吸了口气,眼皮迷离的打了个结,小半晌后,嘴角往嘴里缩了缩,尽显老态的摇头道:“万全,你虽然刚刚从福禄城赶来处理各项事务,但你跟了我几十年了,知道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玉儿,我派人四处暗中保护,连紧跟我几十年的段明贵都不曾知晓,相信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如此一来,万寿城生的事,你也能理个头绪来。可是,连能够理出头绪的你也这么劝我,难道我几十年来商海沉浮,自认为看淡了世俗名利,还去当一文乞丐体味人间百态,是白白耗费时光,什么也没有参悟到,临了,还执着于名声,要失去我的好孙儿吗?”

    “这……”商万全一时不知该如回答,稍稍整了整心神后,才道:“老爷,头绪我自是明白,你不让段明贵知道,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对玉儿少爷不利。可是,事情最终证明,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相信老爷不是没能参悟到什么,而是悟到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不愿看到这种定数出现在玉儿身上而已!”

    商文面色渐渐趋于平静,淡淡的看向商万全,半笑道:“万全,商府众多仆从中,就属你最了解我了!好了,不说这事了,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商万全弯身拱手敬道:“回老爷,风、火、雷三老都已经急急召回,并按你的命令全力打压东方海阁,这几天,东方海阁的生意大量缩水,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要分奔离席,关门大吉了!”

    商文沉思的度起步子,片刻后忽然停住道:“万全,东方海阁前任阁主东方云向来广交天下英杰,名声非常可观,如今阁主落入东方杰之手,才让海阁做出种种恶事,声名日下。虽然我曾怒誓要让东方海阁死无葬身之地,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人一条生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前几日我老弟告知于我,东方杰是受独孤城指使才会如此,所以,我们对东方海阁的打压要适可而止。”

    商万全团了团手回道:“老爷,东方海阁受商府打压,海阁内的原属东方云的势力重新抬头,全力反对东方杰。原先支持东方杰的人也因为收入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不少亏空,也对东方杰有所排斥。如今东方杰在东方海阁渐渐站不住脚跟,我们现在收手,该是最好的时候,希望东方杰能明白老爷的一番苦心,不再为虎作伥,四处作恶!”

    万寿城河道边。“王老爷,我们东方海阁与你向来交好,每年替你们赚来数十万两银子,怎么现在连行个方便,一点货都不愿意转一点了?”身穿鱼蚌图案的东方海阁弟子躬着身,语气谦恭道。

    王老爷捊了捊了下颔的白须胡子,无奈的叹气道:“兄弟,有钱我怎么会不想赚,可是,商府给了话,若是谁敢和东方海阁做生意,就不要再和商府做生意。你也知道的,商府是天下第一商,实力雄厚的连苍云国、飞蒙国、娄兰国的三国帝王公侯都要让他三分,手上控制的生意更是无法计数。我若是给了你们东方海阁货物,就会被商府封掉所有货源,损失就不只是几十万两银子,而是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了!唉……这一切要怪就怪你们阁主东方杰,太不识抬举了,还敢带人围杀商老爷子和他的孙子……你们还是别找我了,另请高明吧!”

    “又是东方杰……哼!东方杰!自从你当上了阁主,我们东方海阁的弟子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伤,现在更是连生意都做不了,快连饭都吃不上了!要是东方云前阁主在,哪会有这么背的一天!”身穿鱼蚌图案的东方海阁弟子骂骂咧咧的离开。

    不远处的石拱桥上,丁一正拄着枯木拐杖,依在桥栏上,细细看着这一幕,怡然淡道:“东方海阁越来越多弟子把矛头指向东方杰,他怕是在阁主的位置上呆不了多久了!”

    “兰儿!兰儿,你不要跑呀!我说过的,我会对你负责就会对你负责的!你等等我……”抓着冰糖葫芦的商玉一路狂奔的直追苏兰儿。

    循声望去,丁一瞧见苏兰儿正抹着泪水朝石拱桥走来,噔噔噔的拄着枯木拐杖,迅上前拦住道:“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玉儿欺负你了?”

    “没有!”苏兰儿两手提着翠色的百褶裙裙裾,抬起修长的美腿转身左边想朝前走去,丁一摆手拦住,苏兰儿扭身走向右边,丁一又闪到右边拦住,连续几次后,苏兰儿面色不快的喝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山水蒙姻缘

    丁一耸了耸肩,扫了眼苏兰儿的神色,见她脸颊上泪痕斑斑,鼻子通红,眼皮浮肿,眼睛余光瞧见追来的商玉,似乎有所悟,眉头蹙紧即松道:“苏小姐,你刚刚哭过,一定是玉儿欺负你了!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能这么样对你!我替你去教训教训他!”语罢,枯木拐杖轻轻一点,身体如鹤飞鹬跃,瞬间闪到玉儿身边,卦劲交叠的元气朝外扑散,强行凝住玉儿,随即冷道:“玉儿,苏小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为什么要欺负苏小姐!”

    商玉全身动弹不得,神色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道:“丁大哥,我知道你这几日吃了神清气爽丹,伤势完全康复,功力大增,可你也不能拿我来试手呀!你快放开我,我要追回兰儿,晚了可就来不急了!”

    丁一忽然忆起了紫萱,不由得感慨道:“女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不懂得呵护,等到离你而去时,你才知道珍惜!”片刻后,他缓过神微泛怒气的凝视商玉道:“你快说,为什么要欺负苏小姐,让她哭的这么伤心,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语毕时,元气的劲力又强加几分,空气如袭卷大地的狂风般,呼呼作响,地上的沙土被激荡的像秋风扫落叶般猛扫狠飞。

    苏兰儿见状,一下急了,赶忙冲过来,缓气解释道:“丁大哥,不关玉儿的事,他没有欺负我,是爷爷他不让我与玉儿在一起,玉儿就和爷爷闹僵了,还说爷爷要不答应,就要离开商府,不认爷爷了!”

    在这段休养的时间里,玉儿和苏兰儿对丁一的称呼还真是费了番心思,丁一与商文是忘年交,以老弟老哥相称,而玉儿是商文的孙儿,又以兄弟相称,颇有点乱了礼数,后来,商文倒是看的开,认为称呼只不过是一个叫法,怎么称呼差别不大,只要叫着能表达内心的情与义就行。随后,商文与丁一依然以老哥老弟相称,而玉儿与苏兰儿也叫起丁一为丁大哥。

    “嗯?竟然有这种事?”丁一杵着枯木拐杖静静思索,想到苏兰儿因为自己而沦落于此时,心里就有种愧疚,再想到紫萱曾对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甚至都愿意抛下生命,而自己却傻不愣朾的不知道珍惜,灵魂不由得一触,下定决心要帮苏兰儿一把,考虑片刻后,面容慢慢展起笑容,迅收回元气,松开商玉,看向苏兰儿道:“苏小姐,你不用走了,我有办法让老哥他答应你嫁入商府!”

    “真的?”商玉和苏兰儿齐齐震惊,神色如同大路边捡得万两银票般兴奋,些许时刻后,苏兰儿又垂头丧气道:“丁大哥,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商府向来以声誉为重,我青楼女子,受千人骑万人踏,爷爷怎么可能接纳我?”

    丁一挪动枯木拐杖,攒着衣袖摆手道:“苏小姐,你忘了我是能算尽一切的天机了?刚刚我快替你们卜了一卦,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事肯定能成!走,回商府!”

    苏兰儿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想到丁一是算尽一切的天机时,心里又豁然开朗,随即跟上了丁一。玉儿更是兴奋的不得了,急急追了上去。

    “老弟,如果你是想说服我,让玉儿娶了苏小姐的话,那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商文气怒尤盛的坐在朱色漆木靠背椅上,身体侧贴到案几边,缓了缓气,左手端起仙鹤飞舞图案的青釉瓷杯,右手像划桨般一来一荡的揭开杯盖,头慢慢晃着,鼓嘴吹动茶里的热气,随后喝下一口,巴巴的品尝一番。

    丁一顺手掩上房门,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的闪到案几的另外一边,掀起搭拉在后边的衣襟,自顾自的轻坐到椅子上,两手顺势沿着拐杖的顶部如游蛇般下滑,停在拐杖峰端往下的三寸处,缓缓扭过头,笑容神秘莫测的望向商文道:“老哥,我只是今早替你卜了个卦,想来找你喝茶茶,说说这其中的卦义的!”

    “哦?替我卜了卦?老弟?那是什么卦?是祸是福?”商文神色凝成水覆山重,双眸悠然紧缩,精光闪闪的望向丁一,端起的杯子像冻住的冰溜子生生停在半空。商文以前对卜卦问神,并不是很相信,只是这次经过丁一以卦求得方法,了却了他多年来一直想治而又不能治的心病玉儿的人格分裂症,对卜卦问神便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今听天号称能算尽一切的天机说替他卜了卦,他自然关心卦中要义。

    丁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收声,把枯木拐杖倚到案几边缘,攒攒衣袖,环过案几上的青释瓷杯,凝视黄中带褐的茶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的闭上眼,随后又喝上一口,频频点头道:“嗯!好茶!真是好茶!先苦后甘,味泽醇厚!真有一种‘六腑睡神去,五脏精气来’的感觉!老哥,这是什么茶……”

    商文商海沉浮数十年,见丁一的言行举止,哪里会看不出他是顾左右而言他,凝光烁烁的沉浑双眸如粼粼波光在眼眶内的白云里泛起淡淡思索的神意,顷刻后,若有所触道:“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向来无话不说的。你既然替卜了卦,不论福祸吉凶,有话就直接说来,不必这么遮遮掩掩的,想说又不说!”

    丁一心里混混沌沌的云雾像被清晨的几缕阳光照下般,慢慢向两边拔开,空中娇阳渐渐露出红彤彤的轮廓,放下茶杯,嘴角轻轻撇动,考量小半刻后,方道:“老哥,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好说。这卦的下卦是一阴二阳三阴,是为坎,代表水,上卦是四阴五阴六阳,是为艮,代表山,合起来便是山水蒙卦。从卦象上来看,水在山的下面,指的是山泉。可是这山泉现在冒不出来,而周围的水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储藏泉水的地方涌,时间长了……”

    丁一故意拖长声音,商文急急追问:“怎么样?”丁一摇头叹息道:“唉,老哥,你真是被气糊涂了,难道水不断的往地底下涌去,代表什么意思,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吗?”

    商文身体徐徐朝后贴去,靠背椅被压的像要脱栓卸梢般吱吱作响,茶杯放下,两手搭到椅子扶手上,头倒向椅子的垫枕处,渐渐陷入思考,暗自忖着:“如今,商府明面上还是天下第一商,统领着天下商界,宛如高山般岿然屹立,然而,暗地里,却有不少像东方杰、独孤城这样的名门权贵觊觎,暗流涌动,正如老弟卦中所说的,山下泉水在不断汇涌。长久下去,水势过猛,必然喷涌而出,崩裂山峦,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不好,如此说来,蒙卦岂不是大凶大恶之卦?”

    经过细细分析揣摩,商文心里猛然大惊,面色激起数重波澜,不及半刻又恢复成安然不动的泰山,只是眉宇间依旧留有一丝担忧,侧身问道:“老弟,依你所言,这山水蒙卦是灾祸之卦,不知有没有化解方法?”

    丁一厥了厥嘴,右手微握成拳,虎口搭到下巴,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捏动道:“老哥,解倒是有解,只是老哥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商玉和苏兰儿都把耳朵紧紧的贴在窗缘上,心里咕噜咕噜的直打鼓,商玉憋不住低声怨道:“丁大哥这是在做什么?说了那么久了,没提到一句让我娶兰儿的事?难道丁大哥是诳我?”

    苏兰儿秀眉蹙成枯萎的花朵,神色不悦的凝视商玉道:“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丁大哥?现在爷爷是在气头上,丁大哥能直接就提我们的事吗?继续往下听,我想快要说到正题了!”

    “不会这么做?商府有大难降临,若能解难,我搭上性命都在所不惜,我还有什么会不肯做的?你尽管说出来!”商文抢过话茬忙道。

    “好,老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说了!”丁一眉头上扬,环过枯木拐杖,两手撑着慢慢站起,噔噔噔的度步沉思,片刻后转身望向商文道:“老哥,蒙卦的九二爻(阳爻称九,阴爻称六,第二爻是阳爻,所以称九二爻。)有云‘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简单说,‘包蒙,吉。’就是周围都是很有上进心的蒙童,希望获得知识,这是很吉利的事。‘纳妇,吉,子克家。’如果迎娶新媳妇,也是很吉利的,而且由于这媳妇出身非同一般,乍看下是门不当户不对,会克家,其实却是可以帮助她的夫君持家,使她的夫君能够很好的克服一切困难,井然有序的治家!

    老哥身边除了已经年到十五的玉儿是最小的人外,没有其他更小的人。但是,玉儿已是束少年,不再是蒙懂无知的孩童,所以要想以此解灾消祸,是断然不可能的。两者必取其一,前者不行,只能是后者‘纳妇,吉,子克家。’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卦力大气旋

    商文随即应道:“要玉儿娶媳妇来消灾?这个简单,我立即命人布告天下,说我天下第一商要纳孙媳妇,有意者可来相亲。相信,不用几日便可找到门当户对,又合玉儿心意的女子了!”

    丁一连连摆手,摇头坦言道:“老哥,山水蒙卦中说了,这人看起来要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只会弄巧成拙,说不定会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这……”商文面容凝住,躇踌半晌后又道:“老弟,那依你之见,该娶何人为妻才可消此灾劫?”

    “老哥已经顺到我的道上来了,只要再旁敲侧击一下,便能让玉儿与苏小姐成为眷属,了却他们的心愿,也能弥补我对苏小姐的愧疚了!”丁一快思忖着,旋即转过身来,双手杵着枯木拐杖道:“老哥,商府是天下第一商,要门不当户不对的,自然不少,但这灾祸要解却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越厉害,作用就越大。从这么来看,当然是要此人出身卑微,沦落红尘,又对玉儿有情有义的最佳了!”

    “出身卑微,沦落红尘?这不就是青楼女子最合适了?还要对玉儿有情有义……”商文微微拢起头,仰着脖子,缩了缩嘴角,自语道:“玉儿自六岁换心脏后便得了人格分裂症,除随从相伴外,再无他人……直到近日,才碰上了替他解情药的苏小姐……难道要玉儿娶青楼出身的苏小姐为妻,才能为商府解劫消灾?”

    丁一耸了耸肩,噔噔噔拄着枯木拐杖,重新坐回到靠背椅上,怡然自得的端起青釉瓷杯,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来,呷了一口后,似无意实有意的随口道:“老哥,方法已经告诉你了,人你也找到了,是要解商府灾祸,还是要你所谓的名声,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商文不禁犹豫起来,一直在外头偷听的商玉和苏兰儿记起了丁一带他们回来时的交待,连忙抓住这好机会,嘣的撞开门,双双向商文跪道:“爷爷,连丁大哥卜的卦都要我与兰儿在一起,我与兰儿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这……”商文还在犹豫,心里忖着:“我先前恶语拒绝玉儿和兰儿的婚事,如今又要出言同意,这可要怎么说才好?”

    丁一抬头熟视商文,见他眼里神色闪烁,隐隐有同意的意思,只是还差点什么,眼珠轻转数圈,随即眉头上扬,会心的笑道:“老哥,圣人有云,心洁人自洁,苏小姐虽出身青楼,却是心洁之人,况且她愿意替玉儿以身解情药,还通晓文墨,知书达礼,若玉儿娶了她,必然会得到一个贤内助。君子素来有成*人之美,老哥这是在成全自己的孙儿,还能解去商府的灾劫,又何乐而为呢?”

    商文闻言眉色舒展,愁云散去,释怀道:“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不同意,岂不成了不通人情不听人劝的老顽固?玉儿,兰儿,你们的婚事我就答应了,择个良辰吉日就完婚吧!来,快起来……”言罢,商文起身上前,虚扶一把。

    商玉和苏兰儿一同站起,喜笑颜开的回道:“多谢爷爷!多谢丁大哥!”随即,商玉扭身抓过苏兰儿的纤葱玉指,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秋水双眼,面色有些羞答道:“兰儿,今后我们就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嗯!”苏兰儿喜不自禁的低下头应道,呼之便要滴水的娇美脸蛋泛起一重一重女人的害赧绯红,耳根红的烫热,脖子微微缩拢,美眸欲看又躲的回视商玉,极显女人的忸怩羞态。

    “玉儿,兰儿,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老这么眉来眼去的,这里还有我这老人呢!”商文心中快意笑道,转身坐回椅子上,招手示意让丁一把头靠过来,随后他将头靠上,贴到他的耳边低语道:“老弟,我不管你这卦是怎么卜出来的,不过,玉儿是我商府唯一的血脉,我也不想因娶妻一事而失去他。多谢你让我下了台阶,成了我孙儿的美事,让商府解灾之余,又后继有人!”

    丁一听到这话,心中未有风来却泛起波浪,稍顷方道:“老哥人情练达,洞察世事,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来,我们喝茶!”

    “哼!天机,你好兴致!竟然还有心情喝茶!生死门下全面追杀令,今日我便来取你狗命!杀!”忽然,屋外传来刺破耳膜的杀意冷喝,条瘦如竹子的黑影带着另外几个黑影鱼贯而入的穿飞进来,商府护卫忙闪身施招阻挡,可是身体还没有贴近,黑色幽深的诡异气刃就如回旋弯刀,瞬间切破他们的脖中大动脉,血液如喷泉般狂射涌出,转眼躺于血泊中。

    “大胆狂徒,竟敢闯我商府宅第!快快受死!”此时,附近的几十名地灵、人杰武士修为的商府护卫迅围上,刀、枪、剑、戟、斧、钺、剪、叉等形形色色的武器如黑云压天般疯狂攻击,嘣嘣荡荡的红、蓝、粉、橙等各色元气交织成七彩气网,连天接地的铺向那些黑影。

    所有黑影毫无惧色,纷纷化出黑色元气,凝入骷髅骨剑中,骨剑的骨心闪闪烁烁的邪异怪力像被飓风吹动的黑烟,朝四面八方飞射奔腾,轰的一声,冲破七彩气网,同时,骷髅骨剑趁势快攻,电光火石间,剑峰连续削点了几十次,近身的商府护卫当场中剑倒地,离的稍远的也被震的受重伤,晃荡的倚在墙角边,失去了再战之力。

    “你这瘦竹子我认得,上次就是你带人杀了我的随从,这次又要来刺杀我的丁大哥!哼!看我商玉怎么收拾你们!”商玉身体鹤飞鹬腾,黄色元气从丹田维谷聚入掌心,五指上方迅凝出数不胜数的黄光烂烂的金银财宝,在凌空落下的瞬间,双手朝斜下方豁力猛掣,金银财宝化成金质银体的无数钱刃,夹着强劲的杀气冲杀那些黑影,地面被震吹的尘灰飞扬,草木花枝接连暴碎。

    丁一瞧见后,眉色凝收,横着枯木拐杖,担忧道:“这些杀手修为达到天极武士,有的接近极限,玉儿还不是地灵武师,如此匆匆杀入,肯定要受伤了!”

    言罢,丁一就要运转元气加入战局,此时,却听到玉儿喝声阻止道:“丁大哥,这是商府宅第,外人入侵,当由商府来解决,你不要插手!”丁一扭头望了眼商文,见他示意先不要插手,静观事变,只得按住不动。

    此时,有两个修为刚刚踏入天极武士的黑影来不及躲闪,顿时被蝗虫蜂群般的钱刃不差分毫的切破手筋脚脉,身上的黑衣被撕削成片片碎布,双眼圆睁,白云盖过黑色眼珠,鼻子、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鲜血,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小半刻后便嗙当倒下。

    “哼!你这不男女的伪娘,没想到几天不见修为又长进了!上次是上面有令不能杀你,还让你偷了我的生死令,害我不能领到酬金,还要来硬闯商府宅第杀天机立功赎罪!这次上面可没有不杀你的命令,正好先杀了你雪恨!影斩杀!”瘦如竹子的黑影沉声怒喝,骷髅骨剑幻出一连串的剑影,重重叠叠的斩向商玉的脖子、胸口和腰肋。

    商玉身体如御驾高空的纸鹧朝后急飞,带出一条黄光灿灿的弧形的光亮轨迹,堪堪躲过腰肋和脖子的致命斩杀,只是刚刚全力攻杀,气劲一时难以完全收回防守,胸口的斩击只能躲开少许,哧的脆响,剑影破开衣袍,嫩白的肌肉被划出三道血槽,血液飞溅,余下的剑影击入旁边的朱漆木柱,嘣嘣嘣的裂出飞花般的木屑。

    胸口中招,元气顿时被击散大半,瘦如竹子的黑影抢身再攻,旁边的几个黑影也围袭杀来,骷髅骨剑结成密密麻麻的黑气缠绕的剑刃,封喉锁骨般的团杀商玉,联结成的剑气像漫天压海的狂荡气劲逼的地面上粗达碗口的树木应声崩断,原先受伤的商府护卫,被冲击的伤上加伤,气劲不够的便被震的血肉破碎,随即断气死亡。

    商玉退势还未收稳,黑影又全力夹攻,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身上的伤口在转瞬间又增添了五六道,之前的伤口被逼挤的迸射血液,面色变的极度苍白,死亡已经接近,惊的苏兰儿失声尖叫:“玉儿……”

    眼看商玉必死无疑,丁一无法再静观不动,元气凝入枯木拐杖,蜻蜓点水般柔力轻点,地面如石子击入水面般顿时激起千重波澜,卦劲如波似浪的朝八方四面极摊展,身体腾空奔霄的闪电飞出,就在黑影的攻击就要致商玉于死地的千钧一间,不差分毫的落到商玉和黑影之间的夹缝中,右手从顶端滑入枯木拐杖的正中心,力回旋,拐杖瞬间螺旋飞转,玄妙无穷的卦劲幻化出卦柱爻光,宛如神将临世的迫出奥力莫测的卦象盾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儒侠客游记

    “人行天地间,左右分两边。阴阳浑沌起,水火终归源。”丁一低声吟诵,卦象盾牌如飞涨的河水不断向四面漫延,卷起如乳似胶的坎水,迅朝里凹陷,旋动出一个个酷似风窝的水力卦旋。

    黑影的重重攻击冲向卦象盾牌中,全部被诡异的吸纳到坎水化成的水力卦旋,杀气和劲道如泥牛入海般,瞬间消失虚无,他们手里的骷髅骨剑也被卷吸的要脱手飞出。黑影面色陡变,瞳孔飞射出又惊又恐的惧意,双手全力运劲要握住骷髅骨剑,掌心皮肤却被吸拉的渗出滴滴血液、肉粒,手腕、手肘似要脱臼断碎。

    地面上还有气在的商府护卫都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吸力奔胸而来,筋脉疯狂浮起窜动,好像要被吸拉摧成沫粉,死亡的逼压下,他们连忙忍着巨痛,撑着地面,挣扎的朝后边挪去,直到有假山、橼柱挡着时,才感到好受些。

    喝!冷斥一声,丁一双手力前推,水力卦旋瞬间向久凸起,化成高旋转的卦劲钻头,如星云陨雾般盘缠着刚刚吸来的种种攻击力道,光芒渐渐变强变亮,炽烈的离火跃然飞现,扑动的能灼燃木屑的火力哧哧啦啦的喷涌迸射,一根根凝有黄光烈气卦芒的卦针玄异无比的穿射,钉入黑影的全身三百六十处要穴,像竹签挤入指甲般疼痛,窜流出重重高强雷击电流,冲袭着穴位的元气壁垒。

    卦针带夹有极强的离火烈度,如烙铁灼烧皮肤、肌肉般焚烤着穴位中的髓质,焦味从伤口中似青烟般弹射溅出,黑影个个都啊啊啊的惨叫,身体像中风似的疯狂抽搐颤抖,转眼间如断线的风筝,飞坠砸入地面,蜷缩了几下,就再没有动静。

    瘦如竹子的黑影修为稍微高点,没有立即死去,他右手肘部顶着地面,侧着撑起身体,左手拂住胸部喷血的伤口,嘴上源源不断的吐血,痛苦万分的挣扎道:“天……天机……你……你不要太得意!生死门受雇主……重新委托,必须限时……杀了你,我们不能完成……任务,后面还会有比我们更强的人……来……来杀你……啊……”身体一颤,咽下最后一口气,彻底离开了人世。

    此时,商万全带着其他的商府护卫赶到,命人接下商玉后,便急急的赶到商文旁边问道:“老爷,我们来迟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商文摆了摆手道:“我没有事!快看看玉儿!”言语时,商文快步奔向玉儿,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道:“玉儿,你放心,爷爷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伤的!”

    “爷爷,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倒是丁大哥他强行挡住这么多黑衣人的攻击,不知有没有受伤?”商玉喘着气道。

    丁一落到地面,拄动枯木拐杖,噔噔噔的来到商玉身前,淡笑道:“玉儿,你丁大哥没有什么事,你尽管放心好了!对了,刚刚打斗时,你和那瘦如竹子的黑影说到了生死令的事,那人就是上次来杀你随从的人?”

    “嗯!我这里还有他的生死令!”说着,商玉从腰里拿出一块生死气息环环相扣,给人介于生与死之间诡异感觉的生死令,递给了丁一。

    丁一接过生死令,细细看了一遍,又回味着瘦如竹子的黑影所说的话,思忖半刻后,郑重的拱手向商文道:“老哥,你近来为了打压东方海阁派出商府大量的高强护卫,导致府中护卫降成了地灵、要杰武士的级别,防御力量变弱。生死门这次是冲我而来的,如果再留在府中,对老哥、玉儿和商府都不利,我就此告辞了。”

    “老弟,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对我商府有莫大的恩惠,怎么能因为生死门的几次宵小来捣乱就离开了,传出去,别人会说我商府无能,连个朋友都保护不了!我看不如这样,我召回强兵强将,加强防守,你就安心的呆在这儿,如果你真的很急,至少也要等到吃了玉儿和兰儿的喜酒才能走!”商文站起身子,连忙劝阻道。

    “是呀!丁大哥,你是我们的大媒人,若是因为我们商府保护不周,而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导致你不在,我们会内疚一辈子的!”玉儿与苏兰儿齐道。

    忽然,半空中飞来一只身形酷似飞鹰、羽毛上长有许多如骰子点数的彩斑的神异百灵鸟,丁一瞧见后,心里一震,暗道:“是百灵通专用的信使百灵鸟!肯定是有半面罗刹的情况了!”他眉色轻皱,闪电飞起,抓过百灵鸟,拿下携在爪间的书信,迅摊开,顶部印了三个六的骰子点数,上面写道:“**纪姬在文曲城的巫山馆被杀,死时,半边脸被毁,面色**至极,是半面罗刹所杀。我已追踪到她的下落,请来!”

    “半面罗刹极似萱儿,如今老哥、玉儿、兰儿盛情挽留不好推托,正好以此信笺为由,离去,确认萱儿下落,以免让生死门的人找我麻烦时,又让商府遭难!”丁一心里打定后,急急卷起:“老哥、玉儿、苏小姐,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你们就别在挽留了,后会有期!”语罢,枯木拐杖轻轻点地,丁一的身体如浮云般,瞬间消失。

    文曲城。苍云国南面接连万寿城的重城,地势较高,水流大都飞流直下,纵横千百里,群山环抱,道路崎岖难行,长久以来,人们来往依靠水路居多。沿着苍江支流曲江,乘坐一叶偏舟,便可日行几百里,顺风而去更能达到千里。

    水道两岸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如猿似鹤,苍枪劲柏临空耸立,弯展的枝条蜿蜒盘伸,环叠在灰褐暗黄的飞来岩上。才子英流、雅人名士闲暇时,颇喜欢乘舟前往,曾有一古贤圣手因获罪朝庭,被流放几千里,后又蒙大赦,而中途返回,那时,他正是从此水道而过,留下了千年名作。

    朝辞文曲白云间,千里瑶光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世代以来,受士子名臣相互传诵,平常百姓家也能吟朗上口,令更多的慕名之人不断前往体会‘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绝妙美境。随后,更有一个著有《儒侠客游记》号称儒侠客的访遍名山古刹,到了此处,出感慨:“五峰归来不看山,文曲归来不看峰。”

    长江自极高的峦峰巅山流下,经过文曲城一带时,顺地势而环流成曲江,曲江长年流淌形成冲积平原,也在许多的山川凹峡处汇聚出不少湖泊沼泽,其中一处是在文曲城的东南面,贴进衡江、淮江、曲江三大江的交汇处,汇流屯聚成一个面积极为广大的湖泊云梦湖。

    云梦湖湖畔,杨柳依依垂下,青草摇曳生姿,碧水映着晴空万里的蓝天,似火焦阳洒下生机勃勃的万千光辉,湖中红色的鲤鱼、灰褐的草鱼、暗黑的黑鱼等等各色鱼儿忽摆忽摆配合着双鳍晃着燕形的鱼尾,自由自在的游弋嬉戏。

    湖中有些泛舟游玩的青年男女,正打情骂俏的调笑嗲嗔,随着风儿的吹动,他们的声音被带向了远处,船只也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

    忽然。美妙又带着伤感的柔柔琴声悠悠响起,水中的鱼儿禁不住的停下细听,清流的眼珠一刻也不眨的透过湖面望向湖畔的一块杨柳遮荫下的石头,那里坐着一位紫衣淡饰的女子,女子出水芙蓉的嫩美肌肤在蓓蕾丝边的衣领遮挡下,若隐若现的闪动着,细看时,似乎看到一条心形猫眼项链,项链的底部垂搭到微露春光的双峰沟壑中,旁边的紫色牡丹花纹恰到好处的环着两个半球,让原本就傲挺的让人喷血的酥胸更显丰满饱韵,释放着对男性极度致命的诱惑魔力。

    女子两脚随意的盘搭在石面上,连着戴在头顶的斗蓬似乳如水的自然撒下的丝质裙裾,环铺在石头边,羊脂玉膏又细如纤葱的十指轻柔的跳动在雕有凤凰飞舞的绝美图案的琴上,天仙玉女般的指尖每每变化一次,晶莹透亮的五根琴弦就会波荡起伏的散开一段天赖仙音的曲调。

    歇在枝头婉转吟唱的黄莺自惭形秽的停下,拢着重重羽毛的娇小头儿不时扭动,眼睛凝凝望着女子,飞荡在半空的喜鹊、黄鹂等鸟儿听着美妙仙音,竟失神的忘记煽动翅膀,身体急下沉,降落地面。

    女人弹起的美妙琴声颇似古代圣贤所作的一诗:碧湖琴声扰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许久。天籁仙音停了下来。女子望着云梦湖暗自慨叹,眼神愁畅道:“小天,两年前,你我在这里相识,正应了‘过尽万帆皆不是,有缘千里卦相识。’,却未曾想,造化弄人,你成了我的杀父仇人,我虽然心里不相信,认为你最多也只是嫌疑大了点,但是自从火灾后,我便加入最能收集消息的生死门收集消息,希望能找到真相,结果至今没有什么进展。现在生死门对你下了限时追杀令,我该怎么办?难道真如无名的姻缘卦所断,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们之间只能徒留记忆吗?”

第一百三十章 左脸露端倪

    女子说话时,赛雪的右手慢慢抚向被白纱裹住的半边脸,蒙水的迷人秋瞳中闪过复杂无比的神色,恍惚恍惚间,陷入了两年前的回忆。

    黑漆漆的夜晚,独孤别院燃起熊熊烈火,照的四面亮如白昼,滚滚浓烟团团升起,呛人的灰雾沿着各个方向散开,地上积沉了半个指节厚的灰烬,傲然挺立的苍松劲柏被烧的噼呖啪啦作响,变成焦炭的枝条哗啦的落下,砸到地面时,瞬即溅起数重的火灰。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突然,大火中响起丁一嘶嚎的声音,他双手拼命的抹着双眼,眼角不断分泌更多的泪水,泪水沾着火中吹的飞灰,瞬间又结成颗粒,凝聚到眼睑中,万针扎眼的痛苦传递到大脑神经,面容扭曲抽搐,牙根咬的吱吱作响。

    他想运起元气震开四面八方的烈火,旁边的巨型橼木、横梁不断砸下,压的身体痛苦难奈,上面还掉下更多易燃易着的干棉、被褥,火力顿时变的更加刚烈生猛,微量的元气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自知逃生无望,他猛地转过身来,抓住旁边傻呆站立的洛欣道:“洛欣,独孤城事败,怕我泄密特别用火来杀掉我,想杀人灭口!刚刚从厢房逃到这里,费去大量元气,我无法再跑了,你却还有一些元气。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要用最后的一点元气送你离开这里!”

    话毕,丁一忍着巨痛,运转体内所剩的最后元气,全力奔涌到手心,凝入到掌间推向洛欣,怒吼一声,拼命把洛欣荡到了远处。在元气耗尽的一瞬间,丁一昏倒在地面。

    “小石头,我对不起你!我不想害你,但我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立下大功,无法巩固我的地位,就很可能再当年前边塞时般饱受战乱摧残……你既然爱我,就应该为我牺牲一切,请你不要怪我……”被荡的急飞的洛欣冲破烈火,坠向远处火力较弱的地方,此时,她低头看去时,正好看到面色焦虑,疯狂奔来的紫萱,随即身体一转,就势下坠,腾落到监视火力的独孤寒身边。

    “紫萱……她……她怎么冲到火里边去了……”独孤寒猛然震,凝动元气,抽身就想冲进去相救。

    洛欣赶忙拦住道:“独孤寒,你现在冲进去,那不就说明你一直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天机被烧死吗?紫萱是一厢情愿的把爱都扑到天机身上的,你说你救下了刚刚从云京奔来的紫萱,她会感激你,还是痛恨你?”

    “痛恨我!”独孤寒想都不想,便脱口答道。随即,他右手凝成拳头,猛力击打左手掌心,眼袋跳动道:“可恨!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跳入火海,我却不能救……”

    洛欣神色自然地浅笑道:“独孤寒,你心爱的紫萱不顾一切的去救天机,你要阻止是阻止不了的,不过,如果你听我的,我却有办法让她把天机当成仇人,不管救不救得出天机,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成为你的!”

    独孤寒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髻,脸部肌肉抽*动冷瞧洛欣道:“郡主,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你爱的是天机,想除掉一切可能的障碍,独占他。你想借此让萱儿死了这份心,就算天机死了,也要让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了权利,牺牲自己所爱的人,又想独占所爱的人,你的心比还要狠!好,为了我的萱儿,我就与你合作!你说怎么办?”

    洛欣双手靠向后腰,冷笑道:“独孤寒,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也好不到哪去,万一紫萱知道了他父亲被火烧死的真相,她也一定会恨死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说合作什么的,你这是必须听我的!接下来我们就……这样这样……”

    “小天……小天……”紫萱弹动凤舞琴,玄妙强劲的音波一重一重的震开烈火,在火海中生生荡出一条焦灰密布的火路,整个人影如鹤似凤般飞腾雷闪,焦急万分的双眼在不断搜索寻找着,忽然看着昏倒的丁一时,愁煞的面容顿时露出欣喜无比的神色,右手嗙当的将凤舞琴丢到一旁,急急扑向丁。

    紫萱抱起丁一,抚着丁一焦灰铺鼻的面容,婆娑的泪眼哗啦哗啦的滑下滴滴伤心至极的泪珠,泣不成声的哭道:“小天,我父亲他们都被火烧死了,这里,我再也没有亲人,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据天机所说,镇国公与紫丞相的事只有天机、镇国公、紫萱、紫丞相才知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不然,被别人知道了,很可能会怀疑到天机身上来!”洛欣故意放大音量到紫萱能恰好听到的程度道。

    “没错!天机名声在外,身份特殊,他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先派剑童用火烧死紫丞相,又用火烧自己,制造与自己无关的假相。我们作为执行天机命令的人,一定要保守秘密,维护天机的形象!”独孤寒语音沉重道。

    “镇国公与父亲密议扶持前皇子登位一事,除了他们两人外,就只有为此事卜卦推演成败的小天和我知道了,我父亲已死,镇国公是最大的受益者,肯定不会泄露的,我也没有泄露,难道真的是小天吗?可是小天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紫萱神色疑惑的侧耳细听,暗自思忖着。

    “天机为了国家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感情,故意对紫丞相的女儿紫萱暧昧不清,就是想利用她了解紫丞相唆使镇国公谋反叛变的事实,拿到确实的证据。如今,事情已经相当明显,天机为了苍云国的稳定,决定保住世代忠良而因一时为了使人民脱离苦海而犯错的镇国公,除掉紫丞相这一逆贼……此事不宜多说,我们就此离开!”洛欣从暗处瞧见紫萱有所动,便趁机加火道。

    紫萱闻言怒吼咆哮:“可恨!可恨!天机,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亲!为什么!难道就为了那所谓的狗屁大义吗?好……你为了大义可以六亲不认,我又何必要救你……”言罢,紫萱将丁一扔到地面,杀气腾腾的凝视丁一。

    洛欣与独孤寒见状都快意的暗笑,此时,远处哧的射出一团光火,他们两看见后,同时低语道:“到时间撤退了!我们走!”他们化动身法,迅离去。

    不久后,身形矮小的龙儿急飞来,看到独孤别院火热燎燎时,面容跳动,七腾飞闪的落到院中,正好撞到杀气膨胸的紫萱,身形本能一弹簧,元气浮动的低道:“紫萱姑娘,少主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哼!你少主害死了我父亲,又想置身事外,制造了火焚的自杀假象!哼,没想到,老天有眼,他想假自杀却变成了真自杀!哼!哼!你这个侏儒小不点,你一直都是跟在天机旁边的,为什么他被火烧时,你却不见了,你是不是去放火烧我父亲所在的驿所了!快说!”紫萱右手凝气,紫色光芒暴长数丈,瞬间吸起凤舞琴,随即跳动手指,拔弦弹音。

    “紫萱姑娘,少主替你所卜的卦是天下奇卦的离卦,此卦关系重大,少主特别命我去询问师父,卦象会否引什么灾难天谴,我并没有去烧紫丞相的驿所!”语罢,龙儿转身抱起丁一,右手搭到丁一的鼻间,现他的呼吸几近消失,眉宇转眼扭成一团起伏的山峦。

    “哼!小不点,你还敢狡辩!我今日就要杀了你替父亲报仇!”紫萱不由分说的急攻龙儿,狂荡无匹的音波震的火焰哧哧啦啦的咆哮轰隆,焦炭的橼木被激成碎沫,地面的火灰像狂风袭卷般四处乱飞。

    龙儿凝目瞪视紫萱道:“紫萱姑娘,我嘴笨,不会多做什么解释,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现在不想和你纠缠,只想带少主走!唆……”龙儿卷起身法,腾云驾云般飞离。

    紫萱听的一阵失神,狂荡的音波一时失去控制,橼木横梁不断砸下,其中一根烧的焦红的横梁迎面砸来,躲闪不及下,砸到左边脸,痛的尖叫连连,手本能的摸去,触到面部时,指间不由的颤抖。

    灼烧皮肉的钻心疼痛让紫萱迅缓过神来,她急忙弹动凤舞琴,震碎橼木横梁,身体闪电暴飞破出,望着消失的龙儿,心里回味着他所说的话,喃喃自语道:“剑童所说的真的属实吗?那我刚刚听到的又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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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奇怪的火锅

    紫萱千回百转的思考着,左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手抚着的时间,不经意碰到了挂在脖子上的心形猫眼项链,一种莫名的情愫又激荡心头,秀眉紧蹙成山,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不论谁说的是真的,既然天机要死,那就造成他必死的事实!现在剑童救走了天机,那就用水把这里给淹了!”紫萱到了独孤别院旁边河流的上游,劲行决开堤坝,泄水冲袭,转眼便把独孤别院化成虚无。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紫萱的思绪:“魉法王,属下奉你之命监视生死门各弟子追杀天机的情况,已经有所掌握。魍法王派人击杀天机,全军覆没。魑法王正与魅法王联合,似乎会在近日有所行动!”

    “做的很好!再探!”云梦湖湖畔石头边上的女子收起琴,神色恬淡的凝视正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的人道。

    “是!”那人应了声,便迅离去。女子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悠悠叹道:“老色魔的杏花春酒香浓郁留香,但他度太快,等我追到酒香处时,大风吹散了酒香,让我无从追起。只得回头来找与他见过面的小天,希望从小天身上得到一点线索。可是小天……唉……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我爱的人会是我的仇人?为什么他要利用我的感情?为什么他要负我?……或许,只有多杀些像时常出入巫山馆之类烟花柳巷之地的淫邪之徒,才能略微泄我心中的怒与恨……”

    东方杰踏着一叶偏舟行游在衡江前往曲江的过渡水道上,晃荡着光溜头皮下回卷的两撮银,眼含厉气的望向文曲城道:“哼!天机,商府全面打压东方海阁,害我在东方海阁难以立足,被强行弹劾,失去阁主一位,这仇只有杀了你才能雪去!”

    “魑法王,你又在幻想杀了天机,能得到门主传授生死诀的无上武功,再称霸天下,号令群雄了?”此时,旁边浮来另一叶偏舟,度与东方杰的不相伯仲,舟前站有一女人,套着紧身粉红劲装,衬托出婀娜迷人凹凸有致的身段,如霜的银白颀长脖颈环搭着几缕轻飘的柔顺丝,丝垂下,嵌落在只能被衣饰裹住三分之二的白嫩葇荑,旁边更显媚态的环绕一圈勾魂摄魄的宽敞粉色花边衣领,娇巧的玲珑腰身束扎的恰到好处,突顶的傲翘的肥硕香臀延绵似山峦的勒粘着下边的修长美腿,身上不时随着江风散令人遐想连翩的女人幽香。

    东方杰坦坦阴笑的扬眉瞧去,望见女人的美妙姿体时,瞳孔猛然回收,唾液轻咽两口,平了平波动的邪淫思绪,方道:“魅法王,上次你在梅家大院任务失败,门主因为闭关练而没有追究,这次你肯与我联合,不就是想杀了天机立大功,好将功抵过吗?我们各有所需,又何乐而不为呢?”

    东方杰话虽好听,却暗含嘲讽之意,魅法王哪肯认栽,她晃了晃耸动如海涛的双峰,娇人媚态的撩火笑,纤葱玉指风情万种的轻轻拂动道:“唉哟,魑法王,你这话说的好不漂亮呀……不过,据我所知,你东方阁主一职因为与商府交恶而被东方海阁的几个分舵主联合其他有分量的人物给弹劾了,现在是不得已才会来杀天机立功的!你说你也真可怜,以前和东方霸急阁主一位失败,好不容易用计夺下了阁主,结果又在没几天就丢了!唉……你不是当阁主的料,还是乖乖的做好魑法王,踏踏实实的为替门办事吧!”

    “你……”东方杰最恨别人揭的伤疤被揭了,心里极度不快,头皮上的两撮回卷银随之如受雷击般竖起,一时语塞,咽气忍了片刻后,暗忖着:“我只是地灵武师的修为,要杀人杰武师的天机,凭我一人是不可能办到。难得能找到魅法王这个在生死门中仅次于门主而不弱于我的人做帮手,况且,门主上次在生死门秘密召见她,似乎是有什么交待,我还是先忍忍,免得小不忍乱了大谋!”

    计较一番后,东方杰主动示弱道:“魅法王,你我同为生死门四**王,理应为生死门效忠,何必你一言我一语的冷语讽语呢?不如,我们就此打住,好好商量如何杀天机!”

    魅法王娇美的容颜闪起一丝异色,自忖着:“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男人,从未见过天机那般荡人心,吸人魂的,而且门主还特别交待我执行秘密任务。天机不能让东方杰给杀了,他既然主动示弱,我也不必跟他强来,就配合的跟他商量商量!”心念至此,魅法王随即点头道:“好,魑法王,那就好好商量商量!”

    东方杰嘴色歪起,晃着头皮回卷的两撮银,沉笑道:“据我们派出的哨控来报,天机前往文曲城,目前正在前面的曲江下游的巨门镇中,只要我们及时赶上,召集附近的生死门弟子……”

    丁一得到百灵通传来的消息后,急急奔往文曲城,途经巨门镇,望见流经此处的曲江轰轰隆隆如天间泄下的银河,顺着夹江而耸立又横跨江面拱连成尤如天门的巨门山,江上汹涌怒吼的浪涛碧青美怡,从东面澎湃奔流而来,行到此处时,又忽地转向北面流去,斜嵌着照来的焦阳明日,更添万千气势,极尽山河威势,古时,曾有古贤游历到此地时留诗一:天门中断曲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丁一抚着肚子,本能的咽了口唾沫,极目远眺,找寻附近的酒家客店,忽然,一里开外的山头上影影绰绰的闪着不少人影,手里都或捧或端的拿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嘿,有意思,竟然还有人把店开到山顶上的,瞧瞧去!”自语一番,丁一凝元气入枯木拐杖,轻轻一点,身体如鹤般急飞腾起,瞬息间落到山头,睁目看去时,顿时傻眼了,那里除了一个负手静静立着的中年男人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影。

    中年男人比一般人高过一头,全身穿着白黑碧绿黄白赤门种颜色却七种间隔连续排列的奇异衣服,颜色相连接处,若有若无的闪现某种特别的气息,仿佛天间彩云,又似地上蒙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脸形方圆合适,面色枯黄,两眼却极有精神,烁烁目光半刻不停的凝望丁一,额头上环搭一条鸡血石打造的箭形饰链,戴着一顶锦丝织成的员外帽,上面以小篆写有‘天净七星’四字,双手从后背收回,撑搭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横亘在四块尖如笋针的顶端的方形案桌上,神秘地笑道:“饥而食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自一里外山头找寻到此,一定是看到这里影影绰绰享受美食的人影而来的。既是为食而来,你必定是饥了、饿了,不知你想在我天净七星的小摊上点些什么?”

    “天净七星?我印象中怎么没有这号人物?修为应该不怎么样?可他知道我是从一里外而来的,应该有耳听八方的非同寻常的能力,修为又应该不会低的?这人不能小视!”丁一闻言心里微惊,平了平心神,拄着枯木拐杖,迈步上前,扫视小摊,未看到一点吃的,眉头不禁皱了皱,疑惑问道:“天净七星,你这摊上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让我点东西吃?”

    天净七星划拉着胸前略微开启的交叉衣襟,晃头凝目淡笑道:“《儒侠客游记》中曾有记载,食即是空,空即是食。你看不见一点食物,证明这是空。但空并不代表没有食物,你只管点就可以了!”

    “不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怎么成了‘食即是空,空即是食?’了?这天净七星一身古怪,又篡改梵文经曲……”丁一暗自思忖着,忽然又闻得天净七星道:“要是一时想不出要点什么,就先坐下……”天净七星右手一指,案桌前卷动一圈圈玄怪非常的雾气,奇异的浮起一张雕有山舞银蛇的圆墩石凳。

    丁一心里猛震,停滞小半刻,波荡的思绪迅回落,拄着枯木拐杖靠到了圆墩石凳上坐下,想着:“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净七星耳听八方,凌空化物,难道他会是隐藏的世外高人?”思索半晌,肚子又咕噜叫了一通,丁一吸了口气,扬手道:“天净七星,既然你让我随便点,那我就点了。进入崇山峻岭盘绕的文曲城境内,湿气逐渐加重,要吃个火辣热烈点的来驱除湿气,就给我来个古董羹吧!”

    “古董羹?”天净七星眉头扭成一团,丁一见状,半笑道:“天净七星,你要是做不出来,我就点一个你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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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净沙秋思

    “不……”天净七星摆手拦道。“古董羹因为投料入沸水时会出‘咕咚’声而得名,不过现在通俗的叫法是火锅,这种在文曲城相当普遍的美食,我怎么会做不出来呢?只是我这处的火锅可不比别处,点了就是你的!”

    “当然!”丁一脱口应道,随即看见天净七星右手一伸,掌心顿时闪出一把寒光冷冷、吹可断的上等刀刃,左手顺势拉过布幔,遮住他整个身体,随后他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哧的一削,刀刃探到脑壳中,拼命的捣腾一番,搅的血浆、脑髓如熔岩沸水般滚沸的不停冒泡,确定脑壳变空后,刀刃又嘣的割向脖子,整个头颅都掉了下来,两手血淋淋捧着,环过布幔,放到案桌上,此时,桌面玄怪的化出炽烈火焰,撑起头颅,一点一点的烘煮着。

    头颅还卷着许多毛,里面的空心部分倒是放有不少牛肉、羊肉、豆干、粉条、辣椒等火锅料,此时,面向丁一的头颅上的嘴突然开口道:“荒山野岭的找不到铜鼎镬(音同火)斗(古时的火锅用具),只好用头颅来充当了,你就吃吧,味道很美的!”

    丁一看着布幔后断头的天净七得,又看了看案桌上的头颅,不由得连续咽下几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天……天净七星,你……你用你的头来给我做火锅?我……我还是不吃了,你赶快把头接回去吧……”

    “不行!我天净七星卖出的食物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点了就是你的!你点了就要吃掉!”案桌上的头颅出凌厉的声音,丁一刹时愣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山顶上一时陷入沉默,数刻后,头颅出焦燥不安的声音,眼巴巴着望向丁一道:“你能不能快点吃,我的头颅被火烤太久了就会失去生命原力,到时就无法再装回我的脖子上去了!你要真为我好,就快点吃了!”

    丁一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旁边的竹制长筷,夹起‘火锅’里的粉条,粉条入口,辣香美味瞬间弥漫,激荡舌尖、上颚、牙龈、喉咙,让人忍不住的咀嚼吞咽。吃了第一口,筷子就不受控制的夹上第二口、第三口……粉条转眼吃了个精光,随后夹来羊肉,肉质鲜嫩,一触即化,香气泌达心脾,窜荡脑门,环盘五脏,缠绕六腑,火候是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嫩,吃下后,唇齿留香,让人禁不住的又要多吃几口。

    肚子渐渐饱胀,无奈美味太美,筷子与嘴总不听使唤,夹上一次吃上一口,又要再夹一次再吃一口,丁一吃了一口又一吃,直到‘火锅’见底,小腹圆滚,嗝响连天,全身汗液如雨,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探长脖子,嘴巴圆嘟的鼓出一口气,畅快淋漓道:“天净七星,你的火锅果真美味!嗯……这是什么味?好像是头被烧焦了……”丁一扭头看去,只见头颅上贴到左耳的头被烧了不少,此时,眼角瞥见布幔后的天净七星动作似乎有些奇怪,并不像是割下头颅,快没了气息的人,倒像是在表演着什么。

    “啊……我的头……”案桌上的头颅突然尖叫,布幔后的血淋淋双手迅探出抓过头颅,像组装木鸢、床榻般,对上了断头的脖子,咔咔的几声机械作响,头颅与脖子完美合一,左歪右晃的转了几下,确定完好如初后,他划过布幔,拉了拉垂下的数缕被烧焦的头,抱怨道:“你这人也真是的,说不吃不吃,一吃起来却是个没完,害得我只能支持被火焰烘煮半个时辰的护头元气生生耗光,幸好头被烧时我闻到了焦味,要不然我今天真要被你给吃死了!”

    丁一抬头望去,只见天净七星拉下的是贴到右耳的头,眉宇疑惑的皱起,忆及刚才的所见所思,豁地悟到什么,突然起身,枯木拐杖喷涌卦劲朝布幔后扫去,天净七星见状右手闪电挡去,震开大部分卦劲,不过,还是被窜进去了一小股,震的布幔后哐当作响,一只与天净七星长的一模一样的头形铜鼎顿时弹出,卦劲回卷,拉起头形铜鼎落到案桌上。

    丁一指着头形铜鼎,目光咄咄地瞪视天净七星道:“天净七星,快说,你故弄玄虚的搞个头形铜鼎来充当你的头颅来煮火锅,还用口技来配合加工过的头形铜鼎说话,是出于什么目的?”

    天净七星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往两边撑了撑,瞬间又恢复平静,眼眶中白云上翻,黑眸朝下凝视,哈哈笑道:“我天净七星纵横数十年,除了他外,还没有人拆穿过,你天机果然非同一般!哈……哈……”

    丁一听得天机二字,心神猛地怔,眼神凝聚的扫视,试图找寻出天净七星话里的含义,数刻过去,未有任何收获,随即问道:“天净七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叫天机?”

    天净七星扬了扬眉,两手示意丁一坐下道:“天机,你不用太激动,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江湖传言,两年前天机以无上卦术算尽天地玄机而扬名天下,不料因火灾而命丧黄泉。谁知,前段时间,天机又重现江湖,让天下人大吃一惊,却也引来新的江湖纷争。你不用问我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你只要知道我的天净七星之名是来自《儒侠客游记》的一词《天净沙秋思》就可以了。”

    丁一慢慢坐下在,在听到天净七星的话时,身体又不由得向前贴近,两手肘部搭到案桌上,连忙追问道:“天净沙秋思?你说的是儒侠客当年游历天下时所作的那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是!就是这词!至于更多的情况,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了。我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刚才会看到这里有影影绰绰的人群在享受美食,是因为你肚子太饿而看到的幻象。圣人云,世间一切皆虚幻。你此番来文曲城,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既然你来了也就来了,以后你要多少小心了,特别是生死门,他们肯定会对你不利!后会有期!”话音落下,天净七星身体陡然飞转,右手回旋,玄怪莫测的云雾气息如腾龙游蛇般瞬间扑洒整个山头,不及半刻又消失成虚无。

    顷刻后,云雾散去,山头回归平静,丁一细看时,天净七星与案桌等所有物事都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屁股下的圆墩石凳也一样没了痕迹,他杵着枯木拐杖,心头波浪起伏的思忖着:“这天净七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是天机?知道生死门对我不利?还说什么江湖纷争?他刚刚看似平常,却暗含无穷奥妙的招意,瞬间化去所有,这是什么样的修为?难道是和神秘人一样的级至强的存在吗?可我游历天下,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号物?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一带着纽结纠扎的心绪,沿着形状各异的石块堆叠的山间小道,朝山下的巨门镇走去,路边不时粘触到伸展出的树叶、梢枝,一些干枯的丝状的松叶随即脱落,交叉环叠的飞落,搭贴到地面时,横七竖八的积结架压着。

    半山腰时,丁一耳膜如蝉翼扑煽般连连跳动,收纳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阵不寻常又微弱的极难察觉的声音正飞快靠近,身形顿时凝固,两手拄着枯木拐杖顶端,眼光快回环扫视,忽然瞪视东南面,厉喝道:“哼!有种的就给我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随即,枯木拐杖猛力掣出,卦劲化成一重卦光爻劲圈卷的卦圆,如同穿飞夜空的流星,风驰电掣的暴出,只听到嘣的一声巨响,几颗粗过瓷碗的树木轰然倒下,地面扬起层层枯叶、沙尘,树上躲藏的四个黑衣人被震的血气乱喷,连续抽搐数次后,便咽了气息。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随后四面八方闪来几十人,有半数是人杰武士,剩下的是天极武士,而正中间站有一个在天极武士之上的地灵武师,他身上穿着海蛟图案的黄白相衬的锦衣,头顶光溜的映射空中撒下的焦阳,两边晃荡着回卷的银,边鼓掌边冷声阴笑道:“好……好……天机,警觉性非常不错,能现斥候出身、轻如狡猫的生死门一流杀手,可惜,你仅仅有此警觉还不够,今日我生死门两**王精英尽出,你难有生天了!”

    “东方杰!”丁一瞧着头皮光溜、边上还回卷着两撮银的锦衣男子,一眼便认出他是东方杰,略有震惊道:“你是东方海阁的阁主,怎么会成为生死门的人?”

    “哈……哈……天机,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我东方杰是生死门魑、魅、魍、魉四**王之的魑法王,现在奉了门主钧令,特别来杀你!天机,你就受死吧!上!”东方杰仰天大笑,旁边的生死门杀手如雷似电的飞闪扑去,瞬间围攻丁一,而他右手旋即化出丧魂剑,黑气缠绕肆虐,震荡的地面刮起重重劲风,站在原地待机攻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巽风震雷破

    生死门杀手全身的元气都聚集到手中的兵刃里,兵刃散兵锋刃齿,杀劲强悍,震的一米开外的许多树梢向后方弯压,直到噼呖啪啦的断裂才停止,人杰武士修为和天极武士修为的杀手相互配合,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的快攻击。

    丁一以枯木拐杖防守,杖体影绰连连,当当呛呛的挡住生死门杀手的攻击,不经意间,小腹露出巨大的破绽。

    东方杰一声冷笑,丧魂剑飞划荡,怒海狂涛连着碧海捣龙一同施展,黑幽剑气化成强劲的杀意,地面顿时土浪翻滚,尤如豺狼袭虎般疯狂杀向丁一的小腹,旁边的许多深入地面三寸的石块被摧挤的瞬间暴裂弹溅,屑沫化成漫天石花。

    冷不丁的被击中,幸好修为比东方杰高上一段,小腹才没有被冲碎,但盘留屯积在此处的元气顿时涣散,丁一只得迅回防,卦劲旋压,激荡全身,身体连退了三步。

    生死门杀手趁势抢攻,全部出闪电一击,此消彼长下,他们更加占据上风,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的四正四维的八大方向上都山呼海啸的攻来极强杀劲,同时,半空中也压下五把兵刃,封住丁一在顶部的所有可能退路。

    “哼!天机!你必死无疑了!踏海擒蛟!”此时,东方杰又猛力加入战局,身体如掏心黑虎般腾射半空,丧魂剑迫出碧海屠龙诀第四诀踏海擒蛟,黑幽剑气如突然甩开的巨形折扇,绵展扑洒的剑影,剑影宛似被收拉的海面,诡异万分的弯曲盘转,生生化成半球缠向丁一的心脏。

    东方杰双脚似韦陀渡江般,踏着剑影化成的海面如捕风似捉影般飞迈闪去,手腕如深海游龙突破常理的连连旋转变化,五指如似无骨的缠搭到剑柄中,剑柄便甘露降旱地般焕黑邪生命气机,剑脊砰然飞长,扯拉着剑锋、剑刃,形成宛如恶魔血爪的剑爪,嘣的破开剑影海面,瞬间聚出吸力强的黑幽旋涡,擒蛟般擒吸丁一的心脏。

    丁一感到整个心脏就要脱体而出,肌肉被强行拉扯的挤逼向心窝,四肢的血液倒行逆流的回灌,心脏的血脉被撑胀的随时都有可能暴碎,元气变的更加涣散,防御瞬间骤降到连一般武士都可以突破的水准。

    哧!哧!哧!几十个生死门杀手的兵刃全部刺来,轻松破开防御,冲杀到丁一全身的几十处要害,血液随之飞流暴喷。

    哧!剑爪尤如精钢锁骨般,死死的擒住丁一心脏,剑影海面瞬间化成大面的剑锋宛似切豆腐般直破丁一的肌肉、胸骨,东方杰狂声快意大笑,拼命晃着光溜头皮边上的两撮回卷银道:“天机!你虽然是人杰武师,可惜你一时大意,让我有了可趁之机,一下破开你的防御,还逼降到了普通武士都能伤你的程度,再被我这连许多武师都要命丧的踏海擒蛟绝技,你是必死无疑了!哈……哈……”

    几十把兵刃穿到身上的多处要害,心脏又被擒撕的快要碎裂,身体仿佛万刀绞心般难受,痛苦入心,直达灵魂,丹田维谷猛烈受震,太极上的阴鱼和阳鱼突然光芒大盛,从河图上吸来的黑白光点化成冲天而起的黑白交叉光柱,激荡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全力挥震,大脑瞬间转入天机诀第三诀,丁一脱口冷喝道:“巽风震雷破!”

    “巽风随心起,震雷凌空激。太极阴阳聚,风雷成霹雳。”法诀迅响荡心头,丁一面色变的凛然不惧,涣散的元气随之回聚,枯木拐杖顺着手心释放黄光大盛的奇妙卦劲,卦劲分分合合的玄奥交杂,卦中的阴阳爻柱顿时化成两极,阴爻下沉浑没地面,阳爻上浮沌悬半空,每一阳爻都对着一根阴爻,彼此不差分毫的配对,阴阳两爻之间的空间随即化也刮卷残云的穷尽风力。

    风力环压着夹闪着些许雷鸣,凌厉的气劲旋转成风刃雷针,爻光卦劲被盘入浓缩其中,狂荡涛天的劲力骤然暴长三分,顺着枯木拐杖的轴心,按星辰绕银河系中心的玄异轨道高旋转,每转上一圈,周围的气息就会被吸纳一分,地面的尘灰、沙石、树叶、枯枝也会被强行吸入,哧哧啦啦的绞化成碎沫。

    充满卦劲、各种碎沫的风力极向四面八方扩延伸展,转眼间就遍布丁一整个身躯,形成尤如十指御乾坤时凝造的卦气罡罩,力量无匹的宛似海啸冲袭地面疯狂卷刮着刺到要害处的所有兵刃,两手回拳紧握,气劲嘣嘣嘣的如连珠炮般暴射砰炸,兵刃像一把把铸炼报废的武器不经冲击就碎成粉沫,生死门杀手啊的吼声惨叫,身体朝后斜飞,撞到断枝残石上,枝梢、石尖顿时破入肌肉、骨头,透到另外一边,血液随之飞涌,上身勉力挣着头颅抬起,两眼吃惊万分的看着丁一,咕噜一口口的血液,手指了一指,又无力的歪倒死去。

    东方杰以剑爪擒抓着丁一的心脏,迫使丁一刚才强力反击时,怕伤了自己心脏,而有意减弱攻势,又因东方杰修为达到地灵武师,因此没有受到重创。

    “东方杰!你以为凭你一个地灵武师还想置我这人杰武师于死地吗?你太痴心妄想了!你杀了东方云阁主,又屡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今日正好杀了你替东方云阁主报仇,也为我除去后患!呀……”丁一又一声冷喝,卦劲气息高环转,枯木拐杖似有生命般突然上弯扬起,摧枯拉朽的冲杀东方杰的天灵。

    东方杰不惧反笑,狰狞的瞪着枯老的面容,晃着回卷的两撮银道“哈……哈……天机,你太自以为是了!上次杀你不成,是因为半面罗刹的琴弦杀招诡异,我无法在杀掉商忠耿和商府护卫这些杂碎耗费不少元气时,确保完胜,才放了你!这一次,为了避免上次的失败重演,我特地请来了伤势愈合,修为更长的魅法王来相助!你刚刚全力反击,元气大耗,再也不可能挡住连我都难以击败的魅法王了!”

    东方杰笑意急收,阴声吼道:“魅法王,天机元气大损,又被我牵制住,是该你出手,给予必杀一击的时候了!快……”

    声音落下,林间突然飞来粉红劲装裹的傲挺双峰、纤柳蛮腰、突翘硕臀、修长美腿尽显女人婀娜慑魂的玲珑曲线的魅法王,身体飘荡,球形巨峰上下晃荡,衣领边的些许沟壑******更扑时松时紧的连绵缝隙,似水肌肤的娇嫩青葱玉指袅袅如飞舞星辰般神妙无穷的飞动,宛若九天玄女误落凡尘般舞动天蚕丝,气息环旋跳叠,瞬间结成天罗地网,雷霆万钧的压来。

    东方杰陡然大惊,似乎觉得魅法王的杀招是冲自己而来的。此时,丁一回头望去,判断魅法王是朝心脏要害攻来,心里暗惊却面不改色的临机变招,全力攻杀试图灭掉东方杰的气劲迅缩拢,枯木拐杖砰随即改向,卦力余劲震开东方杰,剩下的八成力道全部穿向魅法王。

    啊!膻中穴被枯木拐杖完全击中,魅法王失声尖叫,嘴角哇的吐出一大摊的鲜血,杀招没有攻出而因中招被强行阻止,力量回震,如同万条毒蛇齐齐穿心般,全部冲涌五脏六腑,气息如十级的强地震释放的极烈熔岩疯狂冲袭各筋各脉,身体根本无法收势的直直下坠,砸的地面陷下一个五寸的人形大坑。

    “怎……怎么会这样?我刚刚的攻击在震开东方杰时耗损了两成力道,魅法王是地灵武师,她刚刚又是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来攻我,理应会有所防备的,怎么会一招就被我击成如此重伤?”丁一回落地面,枯木拐杖撑住一颗大树的树根,眉头轻皱的望向魅法王,不解的暗自忖道。

    东方杰也飘飘落地,抹去嘴角的血渍,拄着丧魂剑,冷冷的瞪视魅法王道:“魅法王,你是怎么搞的,刚刚的攻击雷霆万钧,怎么会挡不住仓促回防的天机的攻击?难道你刚才根本就没有防他?”

    魅法王两手撑向地面,慢慢坐直身体,神色复杂的望了眼丁一,又转向东方杰,冷笑道:“魑法王,你说的没错,我刚刚是要取你东方杰的狗命,根本就没有去防天机!”

    “你……你是要杀我?难道真的像传言所说,你上次在梅家大院之所以没有完成任务,就是因为你对天机有意,才故意打伤自己,放天机一条生路?”东方杰扭眉冷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连到手的阁主位置都保不住的东方杰有资格来说我吗?”魅法王冷言冷语道。

    东方杰嘴角歪翘的晃了晃头皮两边回卷的白道:“哼!哼!魅法王,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主动与我联合要杀天机根本就是假的,其实你是想在关键时刻救下你的情郎天机!哼!可惜,你要白费心机了,你是曾经谋划刺杀天机屡次相救的唐羽和天机所珍爱的洛欣郡主的人,他可能会接受你吗?只怕到你死了,他也不可能对你有好感!”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立天地间

    魅法王一时语塞,不禁扭头看向丁一。丁一闻言,心里巨震,神色复杂的望向魅法王,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暗自忖着:“若魅法王真的是志在杀死东方杰,那刚才他不能防备我的反击就能解释了。可是她……”

    “魅法王现在吃里爬外,让我杀天机又一次失败。若是过了时限,还不能杀死天机,我这生死门的四**王之的魑法王肯定会第一个被门主怪罪重罚!既然天机杀不了,为什么不杀了重伤的魅法王,到时门主问起来,就说我与魅法王联合,不料天机实力太强,魅法王不敌被杀,我也受了重伤才逃跑。天机如果要杀,怕是要门主出手了!这样魅法王的死和不能杀天机一事都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东方杰心里思忖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旋即,东方杰冠冕堂皇道:“魅法王,既然你胳膊肘往外拐,为了所谓的情郎而背叛生死门,那就让我杀了你,替门主清理门户!”东方杰气息暴走,架起丧魂剑,杀劲极强的飞奔向魅法王。

    “果然如门主所料,东方杰并未真心忠于生死门,随时都会诛杀同门以求自保,难怪门主要我执行秘密任务!”魅法王暗自揣度,随即冷道:“哼!东方杰,你现在假借大公无私的清理门户借口杀我,是想杀我做替罪糕羊,好在门主面前说我们联合杀天机不成,而我不敌被杀,你负重伤勉强逃脱!你觉得可能吗?哼……”魅法王拼命聚起元气,化出天蚕丝,不顾嘴里还在不断喷涌鲜血的攻击东方杰。

    嘣!东方杰的丧魂剑剑招杀向魅法王,两人强力相撞,黑光暴射,冲击的地面顿时暴起一片片的网状地缝,树木乱倒地,走石飞沙,不远处的丁一不得不运起卦劲抵挡。

    巨响过后,魅法王因气力耗尽而晕倒,东方杰暴退七八米,丧魂剑拖地划过一道有食指深的剑坑,两脚的鞋子被强力磨擦的只剩下比纸还要薄上十倍的鞋垫薄膜层,拼命运力才稳住身体,冷冷地瞪着晕倒的魅法王道:“哼!魅法王,这就是你背叛生死门的下场!”

    丁一见状,心里略有些内疚,暗忖道:“魅法王若真是为了我而攻击东方杰,以致被我误伤而引来被东方杰清理门户的下场,那我不就愧对了她?魅法王虽然是生死门的人,但是梅家大院一战时,她也是为了生死门的信誉而挣扎的听从独孤寒的话的。能如此为信誉而战的人,即使是敌人也应该尊重。我是不是该替她杀了东方杰?”

    就在丁一犹豫时,空气中极传来比蚊音还要细上百倍的轻微气息,随后数十根粗达拳头的树梢应声而断,肉眼根本无法瞧见的剑气幻化神奇的龙纹,没有什么明显征兆的划向东方杰。

    东方杰反应极快,顿时如云河决堤般暴喷连绵的黑幽气劲,透过丧魂剑绽放让人心寒的冰冷剑意,面色陡变的切向脖子前方一寸处,只听到当啷一声,似乎是挡住了不知从哪里攻来的刀剑杀招。

    东方杰感到脖子一凉,双眼瞳孔急收缩,白云深深回压,抽吸着眼角的血丝朝下奔涌,连着脸上的血气卷到脖子上,身体连连往后退去,后脚跟撞到一块高过脚裸的石头,往后嘣的倒下,手脚颤,喉结像上下拼命抽拉的机杼般滑动,哽着最后一点气力道:“碧海屠袭诀……最……最高诀……无……无影屠龙!你……你是一剑……无……无痕的传人……他……他不是我杀的……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知道一剑无痕前辈是谁杀的?”声音落下,随音飘来一个身材低矮的侏儒剑童,腰间佩着龙纹剑,身体如影随形的闪向东方杰。

    “我……我知道,他……他是生……咳……咳……”东方杰话到一半,脖子上留下更多的鲜血,如漂泊大雨般浸透了所有衣裳,身体顿时僵立,不及半刻,右手无力的松开丧魂剑,便断了生气。

    “东方杰!你不能死,你快告诉我,一剑无痕前辈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报仇!”侏儒剑童弯下身,拼命摇晃东方杰的身体道。

    “龙儿,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查清是谁害了一剑无痕前辈,好杀了那些人报仇,可东方杰他已经死了,你再摇他也不会醒来告诉你的!。”丁一拄着枯木拐杖,脚踩卦劲气盘的飞向侏儒剑童道。

    龙儿忧忧的站起身,低沉片刻后,又恭敬的弯身向丁一行礼道:“少主,龙儿救援来迟,请你恕罪。”

    丁一淡笑地攒了攒衣袖道:“龙儿,你来的已经很及时了,一剑就杀了东方杰。对了,你不是和洛欣在一起的吗?怎么一个人追到这里来了?”

    龙儿弯身敬道:“少主,你自竹源居追神秘人离去后,我与洛欣很担心你的安危,就四下寻找你的下落。找了很久也没有消息,后来,我们商量后,觉得分开来找会快一点,就分开了。我一路追来,打听到商府的事情,就追到了万寿城,找到了商老爷子,了解情况后继续追击。到了衡江、淮江、曲江交界处时,有一个戴着天净七星员外帽、身穿白黑碧绿黄白赤门种颜色却七种间隔连续排列奇异衣服的怪人告诉我,你在巨门山有危险,要我来救。我就急急赶来了!”

    “天净七星?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还非常凑巧的找到了龙儿?这是为什么?”丁一听着龙儿的描述,自言自语起来。

    龙儿见丁一自语,头向前伸了伸,瞧了瞧丁一的面容,神色不解的问道:“少主,难道你认识那个怪人?”

    “有过一面之缘!”丁一随即道,停了小半刻,又道:“龙儿,你为了救我杀了东方杰,让你一直想要找的仇人的下落又消失了,这样吧,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歇息,等我气息恢复了,就替你卜卦推算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龙儿眉头如糙纸般皱起,不及半晌又迅敛去,面容欣喜道:“少主,你之前也替我卜卦推算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推演到一半就断了,所以只能作罢。你当时说,只要卦境突破到御元层次,或许就能卜卦推演出来了,难道你卦境掉升到御元层次了?”

    丁一拄着枯木拐杖,点了点头道:“嗯!这一段时间生了很多事,以后再慢慢和你说。来,快去看看魅法王怎么样了?”

    丁一唆的闪向魅法王,以手轻轻控向她的鼻间,微弱的鼻息正随着傲挺双峰的低幅度起伏而波动着,随即略舒了口气道:“龙儿,魅法子还有气,我们快带她到巨门镇,找个郎中替她疗伤。”

    “少主,她……”龙儿指着魅法王,欲言又止。丁一瞧见龙儿的神色,便恍然大悟道:“龙儿,我明白你的意思。魅法王曾杀刺过我们,但是她是个为了信誉而战的人,是值得我们尊重。更何况,在你未来之前,她还为了救我而要杀东方杰,才反而被我误伤的,等她伤好后,我便让她走……好了,不用说那么多,现在是救人要紧!”

    巨门镇。朋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头花白、年近七旬的老郎中替躺在床上的魅法王把脉,慢慢放下纤手,怅然站起身,丁一见状,忙上前追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

    老郎中摆了摆手,摇头叹道:“唉……年轻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养了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却让妻子受这么的重伤,连筋脉都震断……”

    丁一闻言,不由得愣,顺着老郎中的眼光看向站立一旁,只到腰身的龙儿,又望了望床上的魅法王,心里顿时明白老郎中所说的话,只好苦笑一番,随后追问道:“老郎中,我知道是我不对,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老郎中挂起药箱,正要走时,又停下脚步,转身对丁一道:“天地间除了药王外,怕是只有医死人不偿命那个怪神医可以救了!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你还是准备后事,节哀顺便吧!”语罢,老郎中吱呀的开门离去。

    “少主,魅法王是生死门的四**王之一,刺杀过无数无辜的生命,还要杀你、洛欣和唐羽大将军,既然请遍了巨门镇的郎中都救不了,那就说明她命中该有此劫,算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了!”龙儿拱手恭敬的劝道。

    丁一连忙摇头,横拉过枯木拐杖道:“龙儿,人立天地间,要知恩图报,别人要以怨报德我不管,但是我们绝不能如此,更不能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她是个守信誉之人,她被我误伤,我就有责任治好她的伤。药王我们不认识,但是医死人与我们也算是有过交情,我这就去找他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异卦噬灵魂

    “丁一,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忽然,门外传来极有劲力的声音,最后一个‘了’字刚刚落下,医死人不偿命便闪落房中。

    “死人兄,你来的真是及时,有你在,她就有救了!不过,这次我可没有什么疑难奇症给你试了,报酬就换个其他我能做到的!”丁一笑容满面的迎上医死人不偿命,似故友重逢般,非常熟络的抓起他的手,连连拍道。

    医死人不偿命仿佛老鼠见了猫般急缩回,心里却扑通的跳动几下,耳根微微泛起些许红色,有点尴尬的讪笑道:“丁一,谈报酬就谈报酬,用得着这么摸手吗?”

    丁一微微愣,正想说‘朋友相见,拍手以示友情,这是很正常的。’,可是转念一想,医死人不偿命行为古怪,也许他不喜欢人摸手,便自我解嘲道:“死人兄,我太激动了,你不要见怪。那你说要什么报酬?”

    医死人不偿命定了定神,清清嗓子道:“我是受了天净七星的指点,说是能找到些不可思议的报酬,才顺路来到这里的,现在碰到能算尽一切的天机来给报酬,看来确实是如此了。我的报酬就是你替我卜算一卦,不过,这个卦不是现在卜,等我想要卜的时候再卜!”

    “又是天净七星?”丁一蹙眉暗忖,静思片刻后又收拾心神,催促道:“卜卦作报酬,这个没问题!魅法王身受重伤,请遍巨门镇的郎中都没有办法,估计是熬不了多久了,你就快点施救吧!”

    医死人不偿命闪到床榻边,一眼瞧见胸脯傲挺、身段极尽美妙的魅法王,清秀的眉头蹙了蹙,似有不快的怨怪道:“丁一,你的心还不是一般的花呀,刚刚冰消溶解的与洛欣郡主重归于好,又马上找了个如此美貌绝伦的媚人胚子。”

    丁一随即解释道:“死人兄,你千万不要想差了!我与她可没有什么男女关系,只不过是我误伤了她,才要负责把她的伤救好的!”

    “哦……没看出来,你这个男人还挺负责伤的!”医死人不偿命有意无道,手已按搭到魅法王的脉搏,凝神细倾听,随即指尖回转,银针玄妙无穷的穿扎在魅法王身上的几百处要穴,魅法王身体一震一触,气息时高时低,片刻后,慢慢恢复平静,苍白的脸色渐渐多起了一丝血色。

    医死人不偿命收起银针,深舒了口气,展颜道:“她的伤势已经被我稳住,只要服下这颗乌鸡银凤丸,再调养几日就可以康复了!”

    “乌鸡凝凤丸?死人兄,这药会不会像那个丢仁现眼草般有什么后遗症?”身受其害的丁一急急追问道。

    医死人不偿命凝神沉思半晌后,摇了摇头道:“丁一,你放心吧,这乌鸡银凤丸是融合了搬筋把两丸和乌鸡白凤丸制成的,专门针对筋脉受伤又元气大伤的女性,我已经试验了几十次,暂时没有现什么后遗症。”语罢,他拿出一颗乌色与银色环杂交错的上清解毒丸般大小的药丸,以气化入魅法王的口中,迅分泌到她体内,充斥全身的筋脉、经穴。

    随后,医死人不偿命站起身,走向龙儿,从下往上细细打量一番,皱眉问道:“龙儿,你有没有吃我给你配的白加黑催长剂?”

    龙儿郑重的点了头道:“医死人前辈,我严格按你所说的方法服食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效果!”

    “嗯?这药我用隔壁家的小旺财特别试验过,没多少天就长成大旺财了!我看看你的脉向……”医死人不偿命顺手抓过龙儿的手腕,轻轻的搭住脉膊,细细倾听。

    丁一心里却纽结的想着,自言自语的脱口道:“旺财?我怎么记得好多商贾人家都会养一条狗,为了招财进宝而给取名旺财……”

    “丁一,你说的对,隔壁家的旺财也是一条狗……”医死人不偿命接过话茬道,丁一与龙儿齐齐面面相觑的看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即,医死人不偿命若有所思的收起手,手肘微收的横在肋边,上上下下的像抛着一颗球般的晃动,度了几个步子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一次因为找不到像龙儿这样营养良好,又不育的人来试验,我就改用狗来做试验了,看来问题是出现在这儿。龙儿,这白加黑催长剂你先别吃了,我不敢保证人吃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我要回去好好研究……先走了……”

    唆!医死人不偿命消失,门扇还来回晃荡的煽压着,丁一和龙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一次面面相觑的对视,心里都在想着,只用狗做试验而没有用人做试验的白加黑催长剂会有什么后遗症。

    多日后。丁一刚看望过魅法,见她无事,便来到朋来客栈后边特别为天字房的贵客准备的小院。小院的东西两面栽种着芝兰桂草,枝叶花蕊中忽高忽低的飞落着忙碌不停的采集花密的蜂蝶,柔柔的风儿渗过门窗小缝,吹的它们花枝招展,映照空中洒下的普落阳光,众星捧月般拱立着盈立正中的靠水浑圆石桌,其旁正坐着拔开龙纹剑,沉眉思索的龙儿。

    丁一噔噔噔拄着枯木拐杖,慢慢上前,微笑道:“龙儿,你我相识以来,你很少这么细看龙纹剑的,是不是又在想着替一剑无痕前辈报仇的事了?”

    龙儿忙站起身,向丁一弯腰行礼道:“少主,你来了!”丁一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即龙儿把龙纹剑环到腰间,忧忧叹道:“少主,当年我无意中救下一剑无痕前辈,得他授传一招,让自幼双亡的我有幸成为天下第一快剑,不再受人欺负。虽说前辈是因感激我的救命之恩而传我此招,但传招即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前辈被人所害,我便有义务更有责任替他报,只是至今仍无仇人下落,所以……”龙儿没有再往下说,眼神中却透露极深的忧伤。

    丁一五内俱感,右手搭住龙儿肩膀,慢慢从他背部绕过,淡道:“龙儿,你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元气已经恢复,现在又正好得空,不如让我替你卜卦推算仇人下落。”

    “多谢少主,只是你卦境提升不久,万一灵魂脱体……”坐在圆形石凳上的龙儿迅站起身,弯腰向丁一行礼,脸上又略有担心。

    “龙儿,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丁一应道,随即指节拔动,卦劲爻光神奇无比的盘绕在指尖,滑落指根,渗入到掌心的纹路,顺着生命线、智慧线两大线飞卷,卦光夹着爻柱,微微泛黄的卦星在骨节中像飞舞的天鹅般跳动,荡起一段段玄妙的卦纹。

    卦纹融合到指头上的罗纹和斗纹中,在纹与纹间的缝隙里绽放越来越璀璨夺目的黄色卦光,卦光环入指甲中,沿着指背凹下的指节环流去,片刻后,如水漫金山般快溢动漫过,像后浪追前浪的海水般同行业向指根与手腕连着的手背。

    转眼间,卦光像水滴溅到海棉般消失虚无,随后顺入筋脉,像银蛇盘树般快奔腾扑向五脏,荡动到六腑,又回环向膻中、幽门要穴,吸纳着沿途的散落卦劲,宛似高山流水敞过巨石渗到石缝里的水滴般,嗒嗒嘀嘀的滴落到丹田维谷。

    丹田维谷顿时激起一重连着一重的波澜,太极高旋转,带动悬浮四面八方的铜钱虚相又折又弯的玄异变换,化成奥妙万千的原驰蜡象、银蛇山舞,渐渐的,黄光炽烈强盛到了顶峰,像铁水熔铸铁条般落入铜钱虚相的正面,透过方孔,从背面喷出,形成一道一道宛似爻象雏形的半透明黄色光体。

    丁一指节拔动的越来越快,四面八方的气机在不断抽*动吸纳,卷涌到身体深入,幻化进丹田维谷,如春风沐雨般不断苏醒着半透明的黄色光体,慢慢化合成爻象雏形,此时,潜意识脱离精神意志,自我主导的渗落到太极中,促进卦象的演化。

    潜意识夹着极强劲的卦劲,由内而外的产生一重重的震荡波,透过身体,冲击外围的石岩、树木、花枝如同遭受飓风袭击般,疯狂卷走回冲。

    “少主,你的卦境比以前强了好多,竟然能由内而外的连动到了外围的自然世界!看来这次真的能卜出卦来了!”一旁边站着的龙儿运气护体,脸上掩饰不住兴奋道。

    丁一默默点头,面容同样兴奋,嘴里念念有词,低声喝道:“一卦问人心,二卦求天地,三卦算乾坤。今日以卦求问一剑无痕为谁所杀!开!”诀词动,气息盘旋,四面八方的气机仿似受到召唤般拼命的聚向丁一,涌动到丹田维谷,太极上的阴阳两鱼高回旋,陀螺急转,卦劲扑叠,化卷成重重卦光爻柱,纷纷缠缠的揉合到爻象雏形中。

    忽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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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介绍:
养一只鬼宠,作业有人做,考试不挂蛋。
养一只鬼宠,谁要欺负我,就找谁麻烦。
养一只鬼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助阵。
(独家记忆今生)
宿命轮回,前世留下的爱情印记,今生却在继续,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卜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卜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卜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