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同人小说收继婚TXT下载收继婚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收继婚全文阅读

作者:舍念念     收继婚txt下载     收继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催情香

    安标安公公是尚寝局的大掌事,这人面白无须又长了一个圆脸大肚皮,看着倒是有些个喜庆的样子,平日里这安公公也是应了他那脸面的模样时常笑嘻嘻的,只是这会这安公公再是笑不出来了,他被传话,五皇子叫他去倦勤殿。

    娘耶,那可是倦勤殿,那可是五皇子,宫里除了严五儿还有奴才进过倦勤殿么?那自然是没有的,这回他要进倦勤殿了,且不说宫里的种种传言,他可是亲自见识过五皇子厉害的,这回他进去也不知能不能留个全尸回来。

    战战兢兢的进了倦勤殿,目不敢斜视踏着腰往进走,将将走到殿门外,就看见五皇子发也不束一身血糊糊样子坐在凳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情景,安标看着胆颤了几颤,下意识的咽了口水,自己思索了自己最近的活儿,寻思了半天没寻思出个绳头儿,遂只得惨白着一张胖脸跪下问安。

    “奴才安标见过殿下。”

    缉熙不说话,看殿门口的人半晌,半天了蓦地起身,走出两步,一脚将那白胖太监踢翻个跟头,也不说缘由,也不说旁的,只是没来由的一脚。

    这安标车轱辘一样圆墩墩一团子连着滚了好几圈才晕头转脑的停下来,停下来也不敢说别的,额上手上被蹭掉的油皮子也不敢抹一下,只重新跪好听候五皇子吩咐。

    倦勤殿连着新来的宫女凝香算上,统共三个人,再加上一屋子的狗,这就算是偌大宫殿里的所有活物儿,此时那一屋子狗都出去也不知窜到哪里了,凝香自己一个人在偏殿,安标能看见的地方就只有五皇子一个人,森森的宫殿里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个方才还将自己踢翻个跟头的五皇子,这五皇子还满身的血迹,安标心都跳到嗓子眼儿,只要吓死。

    “我问你,昨日昭阳宫静妃处安排侍卫的事儿可是你安排的?”

    安标正吓得要死之际听闻五皇子问话,顾不及旁的连忙回话,邀功一样的连忙点头“回殿下,是奴才安排的,那侍卫也是个懂事的,断不会乱说,奴才早早就查过了,依静妃的性子,事后定会事事都听殿下您的,皇上跟前有您露脸的时候……哎哟……”

    岂料安标话没说完,那站着的五皇子当嘴一脚就踢过来,这安公公哎哟之后一低头,两颗门牙混着血水顺着那硕大的肉肚子蹦跶了两下滚到石阶子上,留下个清脆的声音还往出滚了尺来许。安公公险些嚎哭出来,捂着嘴巴一时不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早知道这五皇子阴晴无常,可自三年前他跟着五皇子给受宠的妃嫔们打点侍寝一事他就从未受过这样的毒打,虽说他之前也只是个过气贵人的掌事太监,可五皇子将他弄到了尚寝局,从此宫里哪个奴才不高看巴结着他?就连那些主子们也得仰仗着他过活,他当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让他跟上好主子了,原来天爷在今儿等着他呢。

    “静妃是你个狗奴才叫的么?静妃的性子是哪样你倒是清楚的很。”缉熙眼睛一眯,再不复昭阳宫里的模样,只身上散出的东西要将人冻死,本还要再踢打一番,可一抬腿实在是撑不住了,腿上的血都流到靴子面儿上了,遂只出声骂道。

    若说安标这两脚挨得糊涂,后面这五皇子说的话他就更是听的糊涂了,怎的怎的这五皇子口气里的意思像是他给静妃弄个侍卫弄错了?可这不是你的吩咐么,怎的这时候好端端要这样毒打一番我。安标再是个奴才那也是有个奴才的性子,这会实在觉得稀里糊涂就被这样打一番冤枉的很,遂出声“殿下,按着惯例给受宠的妃嫔放□是您的意思,静妃近些时日椒房专宠,是该长规矩的时候了,奴才……是奴才安排的侍卫不懂事还是那贱人不懂事?”

    安标门牙掉了两颗,说话含含糊糊血水滴滴答答,可这番话还是叫人听见了,去给太医院传话的严五儿刚进来就听见这话,只心里暗叫“完了完了,一会该叫人给安公公收尸了。”

    再一看站在檐下的主子,严五儿都觉得这安公公实在是长了肥油将那脑子添了个满,还敢叫静妃贱人,真是……哎呀,这回又得死人了!

    这安标真是被五皇子两脚踢坏了脑子,本来五皇子第一句话出来他就能察觉出这五皇子那话里的意思静妃不同于别个人,可这奴才平日里活泛的脑子今儿是彻底歇着了,竟是说出了后面的那话。叫后妃贱人这也是宫里大掌事们惯常有的,五皇子素来对后宫妃嫔厌恶的很,这安标想顺着五皇子意骂后妃遂叫了静妃贱人,这回真是给自己闯了大祸。

    缉熙是彻底不说话了,阴鸷的一眯眼睛,严五儿瞬时觉得这样的五皇子他好长时间未见过了,早几年前领着他去弄死各个小太监的小孩儿又出现了,心一提,下一秒就闭上眼。

    “啊呀……”惨叫一声之后,安公公瘫在地上了,两腿都呈不自然松弛状。

    缉熙原本是想要撕碎安标的嘴的,可随机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变了主意一脚踩上了那太监的转子骨,闷响之后安公公就晕死过去了。

    “站着干什么?!给这狗东西长长心!”说罢话缉熙就进殿了,留下心惊胆战的严五儿走过去察看已经变成一滩肥肉的东西,半天才气呼呼的看了殿里一眼,只觉得这主子实在是动辄杀人打人恼恨的很,这安公公明明就没错,事儿你吩咐下去了办不办都杀人打人!

    没了办法,严五儿找了一瓢子凉水泼到安公公脸上,边听着安公公少了门牙漏风的嘴里的惨叫声边给安公公长心。

    一会之后。

    “你是说殿下……静妃……?”安标不敢置信的看着严五儿。

    严五儿肯定的一点头。

    安标瞬间震惊了,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儿他被这样一番,若是真叫那侍卫进了昭阳宫,这会怕是没他了,那侍卫指不定已经成碎肉沫子了。可是,可是这五殿下真是……真是要干出这样的事情么?!安标瘫着望望天,觉得当朝这是怎么了,先是皇上夺了太子妃,后又有五皇子要夺皇上后妃,这是怎生一个乱象。

    “我叫人送安公公回去,今儿殿下还留着您,怕是您那位置坐的稳着呢。只是回去之后就安生看着您那尚寝局,殿下说是那□要被毁了,往后您也不用往侍卫司跑着找侍卫了,当然那簿子上赶紧没了静妃娘娘的名儿,回去您可得小心伺候着静妃娘娘呐,你我都跟着殿下,这事儿您且上点心。”

    严五儿一番话说完,安标一想起先前他还叫静妃贱人,娘咧,他还活着啊!摸着自己残腿的安公公想着殿下真是仁慈了,按理说不合心意这会没他了才是。

    着人悄没声儿挑小路送回去安公公,严五儿不情愿的进殿给主子换药换衣服,想着可算是了了这事儿,若是一直给后妃弄侍卫,万一侍卫嘴不严或是后妃生了歹心,那五皇子连同他是死无葬僧地啊,可算是完了这事!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就是个催情香,就是昨晚上昭阳宫里那熏香炉子烧的东西。这东西怎么来的?这正是太医院院首清丰的杰作。五皇子三年前逼迫清丰做了这东西,当然更是坦言跟清丰说这是下给后妃的,五皇子是很不愿意说谎话的,尤其这样胁迫人的时候他更是不愿意说谎话,只说你做不做,不做可以,做也可以。清丰当时脖子被攥在五皇子手里答应了这事儿,弄出了这熏香。平日里熏自然是没事,只是晚膳里上一道黄鳝这事儿就成了,熏香不再是熏香,熏香就成了催情药。

    昨晚昭阳宫的晚膳里头当然有清炖黄鳝汤,当时穆清因了天热吃不下旁的,倒是那黄鳝汤多进了好些,宫女太监自是吃不到主子的膳食,遂后来穆清那样发作奴才们无事便是这个缘由。

    五皇子到底弄出这样后宫禁用的东西所为何事?三年前,五皇子出宫五年后将将进宫,出宫后的五皇子再进宫来,那就不再动不动夜里去砸死太监奴才们了,回来的五皇子不再翻着白眼珠瞪人,奴才们再一看五皇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五皇子木木讷讷缩着膀子,只是个子窜的快。原本宫里的奴才们常年见不着五皇子,自打某一天之后,后宫里的奴才们仿佛到处都能看见那五皇子的影儿。只有严五儿知道那主子还是那样的主子,只是心思深沉了许多,还变得爱读书了。

    然他悄然出宫好些年也没人注意到,有了家宴说找不见五皇子皇上也就不再过问,只是骂五皇子没规矩就不提了。出宫回来的五皇子开始行踪不定了,可是家宴会出现,出现了皇上也没有多注意。

    当时严五儿时常能看见倦勤殿里冷不丁冒出个陌生人,冷不丁冒出个陌生人,心里怕得要死,总觉着他跟着的主子在谋逆着大事儿,兴许在逆谋篡位也说不定,当时严五儿总是存了心思要跑路,不再跟着这样让人害怕的主子了。

    可是他终究也没有离开,一直在倦勤殿里守着五皇子,守着守着,他就发现五皇子可能真的要干成大事儿了,旁的暂且不提,只说这催情香的事儿。往后的时间里,皇上耳边经常能听见五皇子的只字片语便是那□的功劳。

    皇上是彻底忘了五皇子或者说不愿意理会五皇子,可是有人提说五皇子那皇上总会听进耳里,尤其这人还是皇上宠爱的妃子。早前的时间里,五皇子是不愿意皇上记着他,可是往后的时间里,他需要皇上看见他。

    他在后宫多少年无人管束的时间里,看见的自然也是比别人多的,他清楚后宫奴才的德行,也清楚后妃的德行,对后妃下催情香五皇子是心安理得的很。若是坚贞无比的人到时候自会宣太医,可若是那淫、贱的,侍卫上去就是了,过几日自然有人去跟那后妃说些什么。当然,事实证明后妃里面坚贞的人没有。

    于是,长达三年之久,避开宫里皇后贵妃和几位宫里的老人儿,给当宠的妃子下催情香便是尚寝局的惯例,而当宠的总是那些进宫时日不久的新人。尚寝局他们自己挑个时间办了这事儿,二日秉了五皇子领了话儿再递给那宠妃,于是慢慢儿的,皇上眼里耳里总是会留下些五皇子的印迹,虽不说从心底改了印象,可总不至于完全的忘记,上回给五皇子差事不就是之前那几位和那燕嫔的功劳么。

    、

    近些时日最受宠的当然是昭阳宫静妃,尚寝局见五皇子回来了,依着惯例下了催情香,得亏当晚下了雨,得亏当晚五皇子碰上带御器械,也得亏严五儿给五皇子绑带子的时候用了劲儿,要不然也不知要成什么事儿。

    安公公瘫在自己厢房里寻思咂摸了一番,不再怨这五皇子,只一阵阵后怕。

    穆清是被热醒的,醒来的时候太阳照进了宫里,遂勉强眨巴了眼睛几下,她睁开眼皮。昭阳宫里还若往常一般,外殿有当值宫女太监,内殿有大宫女候着,床榻上整整齐齐,穆清此时一身干净里衣,蚕丝被子也干净清爽。、

    若不是浑身都动弹不得,穆清指定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一个荒唐的经不起推敲的梦,可是她两腿仿佛被撕裂般不能动弹和身上残留的印迹提醒她昨日晚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定定躺了半晌,穆清决定她要死去,活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无趣但是咱该说明的要说明哈当然这文不会怎么虐的咱写文又不是为了虐人我现在决定加紧步伐第一卷估计很快要完了

    题外话:今天在医院看见一个小女孩哭闹着不打针结果当时是她妈妈领着她来看病的她妈妈好说歹说半天哄了好长时间不管用最后刚厉害了两句那小女孩直接在她妈妈脸上拍巴掌尼玛那个响啊十几下直接是噼里啪啦的脆响我当时真是若不是穿着白大褂我立马拎了那小东西扔大马路上去什么熊孩子惯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惯法啊╮(╯▽╰)╭

48活不成了

    直挺挺躺了半天,穆清纷乱的脑子里只想了一条出路,她只有一条出路,她是后妃,五皇子是皇子,她现在的位分是妃子,按理皇子们要叫她母妃的,母妃母妃,妃前加了个母字,光这一条,她们所做之事就犯了人伦,天爷不会饶恕她,于是那一条路也便只有寻死。

    这会穆清没有眼泪,人们在绝望的时候是不会有眼泪的,真正有眼泪的时候都不是绝望的时候。遂她这会只是安静的躺着,将脸隐在暗处阳光照不见的地方,直躺的浑身麻掉也没有动弹一下。

    除却了一心赴死之外,穆清只有恨,恨得心口发疼,她再是个傻子也知道昨夜到底为何发生那样的事,她中了药。她不知何人给她放了药,可是太医来了走了,没给她治病,五皇子怎的就那么恰好来了。中个药太医怎么会发现不了?妃子被人下了药,太医诊出来能不告诉皇上?可是从昨夜到现在,宫里一直平静如常,显是那太医未曾将此事告诉皇上,太医受了谁的命,不言而喻。

    穆清不知尚寝局的种种,也不知五皇子的种种,站在她的角度,她只能这样想,遂她想不透这五皇子作何下药害她,也想不透五皇子怎的就用这样的手段夺了她的身子。

    自她进宫这么长时间,因是新妃,没得诏不得让家人探视,父亲也只是上月探望姑姑的时候见过一次,照例是叮嘱,旁的也无须说什么,她本就是个让人省心的,宫里生活她是不打算让家里人操心的,于是期间种种辛苦和无为人知的怵头儿自是不会跟父亲说。家里母亲也好,兄长们也好,她活着与否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刘家皇商之家,家里出了个后妃只留着那个名头就足够后世享用几代。

    如此一想,穆清简直觉得她生无可恋了,没什么遗憾,死也就死了,父母伤心一会怕也就过了,宫里女人多的是,死一个妃子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

    穆清所受正统思想教育,与皇子干下乱、伦之事她是从骨子里接受不了的,她不能和别人一样想着法儿把这事掩过去,若是一心想要掩过去也就掩过去了,可是她觉得脏,从骨头缝儿里她不是一个能接受这事儿的人。

    于是醒过来将所发生的事情知晓了之后她第一个念头是要死去,没有别的念头。

    侧个头,将将好,有一缕阳光丝儿从床帐子的缝隙透进来,恰好透到穆清眼睛上,细看那双眼睛,乍一看是平静的,可是再一细看,就看见里面的剧烈波浪。有大智和尚看见这样的眼睛,必会一个手指点上穆清额头,你命数不到,因为你的心不想死。

    穆清想死吗?想不想她这会说不出来,只是大脑循着以往的印迹下出了这么个指令。指令即已下出来,穆清就得从着大脑走,她一贯是这样的人。前些时日她觉着她和五皇子之间的那点小的不该有的心思这会穆清是彻底要忘记,她连想想都要恶心,许是五皇子看出了她有了那样的心思这才夺了她的身子。

    过了好半晌,穆清觉得她该起来了,“绿竹。”

    “回娘娘话,绿竹今日身子不爽利,下去歇着了。”帐外传来一道声音,穆清恍惚了半天才认出这是尔兰的声音。

    尔兰说罢话,已经上前撩开帐子,按着穆清的规矩,这是要更衣的意思了。

    帐子被撩开,一室的阳光足足的都撒在床上,穆清有种瞬间无所遁形的感觉,觉得自己干下的事情难容于青天白日底下,然她到底想好了那最后的路子,于是只默默的没说话,拄着床榻就要翻坐起来。

    尔兰撩开帐子看见自家娘娘异乎寻常的安静,直觉不好,哪个人经了这样的事儿能平静下来?虽说她们娘娘素来端庄冷静,可这时候是这么个反应那也是不正常。心下是这样想的,尔兰不敢言说,只上前一步快手将要软倒下去的主子连膀子抱上防着跌碰到床上去,看着脸色又一白的主子压下到口的惊呼,方才娘娘将要起身手都拄到床上着力要起身了,却是蓦然软倒,险些将头嗑在床上。可是即便这样,娘娘也不说话,只有些恍惚的样子。

    尔兰便要忍不住的心疼,她长自家主子五六岁,主子身量高气势又足,便很容易让人忘了她也还是个小姑娘,这会儿苍白着脸色的小姑娘恍恍惚惚没精神头的样子哪个能看着不心疼?尔兰忍不住想起那五皇子,打个冷颤想着也不知昨晚一过她们昭阳宫命运将如何。

    两腿间疼的要没知觉,穆清低头,她身上套着一身儿杏花粉的里衣,干净的里衣让她看不清自己身子,也罢了,看不清就看不清,横竖她也是不愿意看五皇子在她身上留下的印子。咬牙站好自己身子更好衣,穆清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着也就跟素日里一样了。若是往常,腿间那样的疼痛别说站起来了,就是躺着穆清都要受不得,都要疼的眼泪珠子自己往出掉,可是这会她站好了,更好了衣。

    “娘娘,您身子若是不舒服,还是歇着些好。”

    穆清看了尔兰一眼,从尔兰的眼里知晓尔兰清楚昨日晚间的一切,瞬间难堪的无处可藏。可是一会之后她觉着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什么脸面,然到底是觉得羞耻难堪的。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么多宫人守着她一个人,她若是想要寻死,也要等到太阳落山了才能死成,这会她也就强撑着等太阳落山,然那太阳总也不落山一样的照着。当夏的日头,不多时宫里都热得要受不住,穆清静坐半晌,脸也不知不觉闷出了些细汗,看着也不似先前那般一股子死气沉沉。

    “奴才参见殿下。”正在穆清一心想着要等死的当头,殿外付荣生传来声音,穆清大脑本就轰隆隆乱响,这时更加一阵子轰隆声。

    缉熙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正坐在榻子上的女人,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额上鼻头上闷着细汗,只有嘴唇却是淡淡的不复殷红。着个水袖粉色燕尾裙,头上也是钗钗环环一整套,足上还套着粉色新绣鞋,整个人规整的像是要去赴宴。缉熙拧着眉毛看了眼外面,烈日当头,连窗外的海棠叶子都卷曲着,这女人这样子是怕热的样子么?

    穆清眼睁睁看着一身朝服的缉熙进来,脑子轰隆之后原本木偶一样的人咬着后槽牙坐了半天,蓦地,众人都不见反应之际,榻子上的人就忽然起身两步走至刚进来的人跟前,用足了力气,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清脆的掌掴声之后,缉熙不等做出什么反应就伸手抱住瘫软下来的人,他原本是要骂人要发火说不定还要打人的,只是在看见穆清眼泪横飞外带语低声微气若游丝的跟他说一句“我和你有仇么?”之后停了动作。

    穆清蓦然就眼泪出来了,也不知为何,方才她真是用上了全身的劲头抡出去了一巴掌,也不及反应那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抡出去之后才觉双腿疼的就受不住了,怎么就那么疼,忽然就觉得难以忍受,眼前也是发黑,怎的忽然之间所有的病疼都要来。

    先前穆清不及想很多,可是她是怨着恨着这五皇子的,怎么能不恨?她好端端的在宫里过活着,这五皇子从一开始就要和她过不去,及至到现在终于让她没脸面再在宫里过活下去,这一切全是五皇子的过错,她能不怨能不恨么?从醒过来到现在,穆清其实是憋着一口气,她本是想要哭想要闹的,想要找个说理的地方去,可是哭着闹着给谁看?到谁跟前讲理去?遂只就默默憋着自己,及至终于看见这罪魁祸首,再是一腔子委屈憋不住,闷头冲上去想要怎么这五皇子都不解恨,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得一巴掌上去。

    “好端端发什么疯?”缉熙见不得穆清这样子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拦腰抱着软瘫没力气的人坐到榻上,扯着穆清的衣襟子就要将那衣服扯开“大热的天穿成这样是做什么?”

    “你再碰我我就杀了你。”穆清气喘的不行,被整个抱在缉熙怀里的时候已经就抗拒的不得了,这时还眼见着缉熙自然的伸手解她衣服,一时面皮都气的涨通红,仿若怒极的猫儿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缉熙看了穆清一眼,解衣服的手没停下,一把扯开那外裳的所有扣子,下一秒就将那粉色燕尾裙扔地下了。

    穆清气的心口一阵阵发疼,若说先前还可能是憋着气,这回真的是想要死去,死去就看不见这样的人,气极脸色蓦地就煞白。

    缉熙没进殿之前想着穆清可能是要生气的,依着那女人老端着的性子必然要哭哭啼啼一阵子的,可是进殿之后挨了巴掌他气得不得了。在他眼里若是他和她发生昨日那样的事是自然的不得了的,这还有什么说的,你都是我的了,你的身子自然是我的,有什么疑问么?

    可是怀里抱上那软瘫的身子他就不准备发火了,挨一巴掌就挨一巴掌吧,这会看见穆清脸色煞白眼里清晰的恨意缉熙便沉默了。

    “你是存了心要害我是不是?”穆清眼见着动弹不得,睁大眼睛看着缉熙,眼睛里连泪水带恨意和怒意是看的清清楚楚。

    “放屁!”缉熙怪叫,他眼里的害人和这女人嘴里的害人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上两张口口的字是一夜、欢

49纠结咧

    什么叫做他是要害她?明明是他救了她!当然,缉熙很理所当然的忽视了若是追究起这一宗来说事情的源头还在他身上,这会他当然想不起来这茬想起来也不承认这事儿因他而起,他的念头里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简单得很嘛,也没有多么苦大仇深嘛,哪有你这女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儿!

    于是穆清看见的缉熙就是这样一幅他没做错你在乱说什么的样子。

    穆清当真是气愤怨恨,可同时又有些心冷,五皇子白白夺了一个女子身子,过了竟是这样理所当然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那女子的贞洁在他眼里不抵个吊子钱一样,世间儿郎本就寡情,皇家子嗣更是如此,她原本以为,原本以为……至此,也就不以为了罢。如此一想,一时间穆清心灰又意冷,看着一脸她冤枉他的样子的人,无言便就沉默。

    “嫔妾身子不洁,五皇子还是放开嫔妾吧。”穆清好半晌之后这样说。

    缉熙简直要暴跳起来,怎的经过昨夜这女人还是这样一幅样子?!一时间无计可施险些将嘴气歪,一时又觉得自己委屈,觉得穆清不分青红乱骂人就罢了,这时候在他跟前摆出个这样的脸子是干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

    “你,你个破东西简直不识好歹!”缉熙气急败坏小孩儿一样箍的穆清牢牢的叫嚣,低下头恨不能在穆清鼻子上咬一口。

    “五皇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穆清木愣愣的说话,只挣扎着要下榻子,腿间疼的脸都要歪掉也不在缉熙身边儿挨着。

    若说缉熙在这之前还是一贯对穆清的那个他,这会这人蓦地收起了那一面,小孩儿一面的理所当然和执拗和任性还有简单的情绪起伏他都收起来,顶顶不说话单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穆清眉毛格外黑整,眉间细丝全是顺着一个方向朝鬓侧掠过去,两道眉毛色泽匀称一点杂乱都没有,长长的弯到发髻寸前,眼睛形状生的好,衬着那眉毛,直觉恰到好处的很,脸蛋又不是窄条条的样儿,微微鼓出了些丰腴的嫩肉儿,看着真个齐整的不得了,即便这时候垂眼板脸那也是个世间少有的妙人模样。缉熙看了半天,心说,怎的这性子这样可恨!

    “给我坐好,再动一下卸了你的腿!”

    穆清听罢也不言语,卸了腿她也要离了他,这人着实可恨至极,然最最重要的是她觉着缉熙的存在一直提醒着她她干出了那样肮脏的事情,这让她羞耻,难以接受。

    “嘶……你干什么……疯了么这是……”正要一心想着离开缉熙的人蓦地惊叫,简直有些惊恐至极的叫声从穆清嘴里传出来,将昭阳宫的一干奴才们都吓了个好歹。

    尔兰站在外殿候着,一直偷眼瞧着里面榻子上的动静儿,先前看着五皇子毫不避讳的伸手捉了自家主子抱腿上她就眼皮子直跳,这会探头一看简直想叫天爷。

    就见那五皇子一手拦腰抱着静妃娘娘,一手一拽就拽掉了静妃娘娘的一只绣鞋,另一手顺带着一刮,另一只也掉地上,手指一叉,娘娘脚上的白袜也掉在地上,两只莹润的小脚是彻底晾在日头底下。这些就叫人要倒吸口气,可这五皇子脱了脚上的竟还去摘头上的,娘娘今儿头上一套东珠头面,本就规整的很,规整且也繁复,那五皇子自然不懂女子头面怎样拆卸,只用那蛮力乱七八糟一顿子搅和,最后那头面也是乱兮兮的扔在榻子上,如此一番,静妃娘娘身上就只有一身儿里衣,腕子上的两个老玉镯子也叫抹了下去,头发散乱着,脚儿光裸着就那么被五皇子一胳膊摁在腿上。明晃晃的日头照着榻子上的一双人,尔兰只看着心焦却是不敢上前。

    穆清气喘乱了也没能明白过来方才是个什么光景,只是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脚,方才一股疾风骤雨,她不是个木头,期间也自是挣扎了,奈何两腿间极疼,这人又拦腰摁她死死,最后意识回归只知自己身上就剩个里衣,穆清是真哭了,撩开嗓子的哭。

    “你作甚么……你这是要逼死我么……我本想今晚就如了你的愿……你为何要这样……”穆清歪着脖子张嘴就哭,边哭边说,实是气极恨极,手指抠自己腰间胳膊死紧,只恨不能自己未曾来过人世,怎的走一小步都要这样艰难。

    穆清素来端庄,别说是大哭,就连人前掉眼泪都是鲜少,这回满殿的宫女太监都在,竟是嚎啕大哭。

    缉熙先不言语,侧头喝了一声“都出去!”付荣生进来招了一干奴才出了殿,末了在殿外候着,侧耳细听里面的光景。

    缉熙给穆清脱了一身的累赘没成想竟是看见穆清哭成这样,真是一幅天塌了绝望至极的样子,他没料到。今儿日头狠毒,就一会子他看着穆清一身儿的要出汗,他看着简直又热又累,他知道穆清怕热的很,今儿这么一身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刻意的很,结果脱了那些累赘最后竟是听见这女人说着什么今晚要如他的愿,一时眼睛一眯。

    “给我闭嘴,满嘴混话嚎甚么?!”

    缉熙冷声说话极是吓人,穆清大哭也顾不及看这人神色,只听见语气里的不耐烦和冷意,只觉得若是能够她都能拧下这五皇子脖子,越发大哭起来。

    缉熙见穆清越发嚎哭,满心的烦气,一巴掌捂了穆清大哭的嘴,“你且告诉我,你这样寻死觅活的是要干什么?”

    穆清呜呜哭泣,见这五皇子可恨的连叫人哭都不要,气性上来也是伸手上来要掰开那捂着自己的手,不,不是掰,是用指甲抓。穆清指甲本就稍长些,用了力能抠进皮肤半寸,她也不爱惜自己的手,只将捂着自己嘴的那手挠了个血迹斑斑,犹觉得的五皇子可恨。

    缉熙脸上先前穆清用尽了浑身力气挥上去的巴掌已经肿起了五指印,这回手指手背又被挠成那样,险些没伸手捏住穆清脖子,可即便手上已经血迹斑斑他也没撒了手,他且等着这发疯的女人打住哭声儿。

    穆清终于喘不上气,脸色通红的抽噎打住了哭声,然后五皇子一手口水眼泪的收回手,冷着脸又将先前的话问了一遍。

    “你疯也似的这般是要作甚么?怎的好端端就是这样一幅嘴脸”

    穆清不敢相信这人竟是问出了这样的话。方才那样混乱的缠斗一番她是浑身的力气都要用尽,泪水汗水要将身上的水分流干,一时气血翻滚只顾自己生气,话都说不上来。

    “昨晚……昨彤事五皇子可还记得?”红肿双眼脸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穆清终觉得两人这样缠斗下去无非是她气极哭,缓过来再哭,死也不能,歇息也不能,遂一阵子之后开口了,开口羞耻的话都说不出来。

    “记得啊。”缉熙理所当然的说。

    “殿下可知我们做出的那事天理难容?”

    “不知。”

    穆清抬眼看了缉熙一眼,她以为这人在和她唱反调一样说话,可是这人脸上一派认真,蓦地穆清想起之前对五皇子的初初印象了,这人像是不通人理。

    “殿下是皇子,我是后妃。”穆清言简意赅。

    缉熙沉默,起先他觉着他两个那样实属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成是这后宫里皇上的妃嫔,她就是他的,可是这会他是听清楚了这话。

    “你不是后妃。”

    穆清惊骇,瞪眼去看五皇子,就见这人脸上波澜也无,陈述既定事实一样的笃定,一时间大惊。

    她没能承恩却是妃位,这在祖宗训制里是不能找到的。没能承恩一直是穆清极力掩盖的一件事,这时五皇子说出来简直让她害怕至极。

    穆清自己没发现,自从缉熙进殿之后,她一心想着的寻死就也没再想过,她也怨恨也生气也害怕,这不是个寻死之人该出现的情绪,可是五皇子这话出来,穆清蓦地脑子里一串东西。她怕死,她怕死了爹娘兄长伤心,她更怕因了五皇子将这事说出去刘家受到牵连,一时间穆清话说不出来,只定定看着缉熙。

    “你胡说什么……”话说半截穆清便说不下去,这人脸上露出的了然像是白纸黑字般明了的刻进她眼里。

    话说到这里,就像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我是后妃,皇上亲赐的,太后懿旨亲准的,殿下,我是静妃,皇上是我的夫君。”脑子里滚过那么一串之后穆清突然冷静下来了,之前一直逃避的问题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她再这样下去届时牵连一大堆人那就是死了也不能合眼。

    “住嘴!”缉熙将将才真正意义上听见穆清是后妃,这时从穆清嘴里吐出皇上是她夫君的字眼实在让人不能忍受。

    穆清于是不说话,起身要离开五皇子的腿,结果腰间又是一紧,她要被勒死一样的摁在那单条条的胸膛上。

    “你是我的!”缉熙发狠一般凑在穆清耳朵上从腔子里滚出这么一句,湿热的气息吐在皮肤上。穆清一个激灵,再挣扎却是不能,她连脖子被捏住了。

    “你作甚么?”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皇上不是你夫君!”

    穆清觉得五皇子疯了。

    “你一进宫我就瞧见你了,你站在太子身边和他一样可恨。”

    穆清身子不动了。

    “老是端着膀子,端着膀子,睡觉也端着膀子,端着膀子的样子让人厌恶的不得了。我本来不想招惹你的,谁叫你来招惹我?”

    她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我……本来好好儿的,本来好好儿的,你……”

    缉熙前几句话狂乱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发狂,可是后几乎话越说越低声,竟是越说他自己还委屈上了,颠三倒四的说了这么几句,末了就不说话了,只将怀里的人勒个紧。

    “我一回宫就来看你……你不识好歹。”

    缉熙说话颠三倒四,穆清听着却是不动了。几句话,她觉出味儿了,然觉出味儿也不行,她是后妃,他是皇子。

    “我……”穆清清了下嗓子。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擦老子昨天想写到的地方今天又没写到下一章我一定整出个大肥章来

50端倪

    “娘娘,贵妃娘娘请您去长春宫坐坐。”

    穆清正站在窗前悬肘执笔抄佛经,她写的一手好字,放眼一瞄,她虽则因抄佛经缘故规整笔画著的前朝著名书法大家庆辉的行楷小字,然观其撇捺之间是风骨遒劲,竟是有那建安遗风在里面。

    小字须得坐凳伏案放肘来写,可穆清却是站着悬肘,有过此经历的定要佩服至极,这样的姿势写那样的小字还个个大小如一精妙如画,若是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怕是不能够的,如此一看,执笔之人心志之坚定实是该叫人叹服的。

    穆清本应该坐在凳上写字的,然她一直视此等能给自己放懒的行为是给自己添惰性的,于是便要一直站着,这会子听见尔兰的声音才抬起头放下笔。

    主子写字,自然有一个奴婢要磨墨的,绿竹伺候穆清惯了,今儿依着惯例给自家娘娘磨墨,这会连忙放下墨锭,张罗着给娘娘净手。

    穆清一瞧见绿竹额上的粉红印迹便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距绿竹被砸已经过了十来天,十来天过去了,她还好好的,没死,还在这宫里过活着,只是看见任何有关于五皇子的信儿就觉得浑身都是要不自在的。

    那日五皇子一番胡言乱语她听过也就听过了,当时心乱如麻思考不能,然脑子总能记着两人身份,遂当时五皇子种种言语过后她也就是别过眼拒着五皇子所有动作,最后只将那人气的暴跳旋出殿外这才罢了。十来天里,五皇子总也要瞅空儿来昭阳宫的,来了她就走,去太后那里,去别个主子那里,一反她先前不串门的样儿,倒是结识了宫里好些个主子。有几个时日五皇子天黑也不出宫殿,她也就干坐着,不言不语不理会那人。话句子听过且就算了,可是那人总也要动手动脚不规矩,倘若这时候,她也就不管不顾咬牙劈头盖脸的挣扎撕打,再不是个端庄温良的模样,想着若是五皇子也给她几巴掌就彻底把这事儿了了,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牵扯,可那五皇子总是脸色铁青和她撕缠一会最后出殿。

    如此一过也就小半个月了,穆清已经渐渐从那种羞耻感里出来了,只是越发的不爱说话,她知道那是她心乱的缘故。即便面上怎样的憎恶五皇子憎恶那罪恶的一夜,可是心里怎么能说放开就放开?她除了皇上从未有过别个男人,皇上也未曾那样彻彻底底的要了她。先前她恋慕的沈宗正,她有婚约十年的太子,加上皇上,五皇子是真正意义上夺了她身子的男人,是真正从里到外都将她看了个透的头一个男人,她哪里能如表面上那般。再者说,那人总也要那样任性,总也要由着他的性子,没来由的就说那些个话,她从未有过谁跟她说那样的话的经历,过后心乱又觉着新鲜奇怪,又觉着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能叫人羞耻的从心底窜上来的酥麻感,于是她生气,生气又害怕,越发的想要远离五皇子。

    “娘娘,娘娘?”绿竹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她打湿的帕子已经举了半天,可是自家主子入定一般站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她,直将绿竹吓了一跳。

    穆清回神,接过帕子擦手,再看了绿竹,看着那伤疤总觉得碍眼的很,都是这伤疤的缘故才叫她这会又乱了心。遂道“老在我跟前儿晃什么,若是闲着就去绣样子去。”

    穆清这话说的甚是语气不好,绿竹一惊想着莫不是她又做了什么叫娘娘生气了,一时惴惴不安。

    穆清知道绿竹无辜的很,可是性子上来她抑制也抑制不住,于是转身收拾去长春宫,想着定是父亲又进宫了。然临走的时候看见跪在地上的绿竹可怜,于是招手叫了绿竹跟着她去长春宫,叹了口气想着她怎的变成如今模样,越发的不像她。

    “微臣见过静妃娘娘。“

    “萧大人有礼了,快快请起。”

    穆清一进长春宫,先是行了如上这样一对话又同萧贵妃行过礼这才坐定,坐定之后长春宫照例是所有奴才们都在殿外候着,殿里只剩下三人这才开始说话。

    算起来穆清进宫也有数月,萧铎原本有种种担心,担心后宫这样人吃人的地方穆清名面儿上的娘家几乎在朝堂说不上任何话,难免要被宫里其他娘娘欺压。后宫就是这样的地方,娘家势力是后宫之人得宠的最大筹码和依靠。岂料短短时间之内穆清竟已封妃,这让萧铎暂且放了心,他还当是穆清因了懂事得了圣上宠爱,压根不知穆清和皇上达成的那已经类似于契约般的东西。

    穆清不敢也不愿将皇上的秘事告诉别个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父亲知道是祸不是福,遂她自然摆出她在宫里很好的样子,种种行事只捡好的跟父亲说说让其放心,对于她和五皇子之间杂乱纠缠自然也隐去。

    “为父知道你眼下在宫里过活的也还算顺遂,只是若早些为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方是长久之计,宫里朝夕更变,若没个子嗣依靠……”

    穆清下意识的看了萧贵妃一眼,见萧贵妃脸上并无异色,且还像是赞同父亲的样子颔首,她垂了眼睑点点头道“女儿省的。”

    “皇上将兵器制造一事又交予刘家操办,你外公料想这定是你在宫里出了力,着我进宫给你带了些零碎用度,你在宫里有用得着的地方且先用着,若是有什么难处跟贵妃娘娘说话,我届时寻了空子自然会进宫。”萧铎说话间从袖口掏出厚厚一沓银票,足足有半尺来高递给穆清,穆清无言接过,她在宫里确实处处需要花度,单就那点月银自然是不够的。

    长春宫殿里三人还在絮叨说话,谁都没瞧见站在殿门口的一个宫女端着茶托子在殿里站了半天方进了来。

    一有进来上茶的宫女,三人还是如常说话,只是说的也尽是些家长里短的问候话。穆清同萧贵妃一同坐在榻上,萧铎坐在凳上,这会萧贵妃正同萧铎说话,穆清在边儿上听着,却是端茶碗的时候不经意看了那宫女一眼,觉得实是眼生的很,然眼生也没言语,还当是长春宫又进了新宫女。

    这边厢穆清等父亲走后又在长春宫坐了好一会这才回去,回去却是她有访客。

    “妹妹不知姐姐前来,还请姐姐勿要归罪。”穆清盈盈说话,看见温昭仪前来自然是笑脸相迎。她比昭仪位分高两阶,可是因了她年龄比温昭仪小太多岁,于是私下里常自称妹妹。

    “妹妹不怪罪我不经知会前来就甚好,我还哪有脸面去归罪你。”温淑慎见穆清进殿,迎上来嗔穆清,言语间颇是亲昵。她今日着一身儿飘廖裙袄裹紧绸缎,玲珑身姿寸显无余,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血红桔梗花的簪子,端的是艳丽无双。

    穆清端庄,昭仪美艳,两个人站在一起连昭阳宫的奴才都觉得耀眼的厉害,暗道后宫果真是藏花儿的好地方,各色珍稀都开得艳艳的。

    穆清这些时日因了五皇子老是来昭阳宫惹得心烦,遂经常去宫里其他殿,去的最多的便是那华芠殿,正是温昭仪处。

    穆清本不愿意和宫里的女人结交的,然在宫里长久生活下去,自然不可能老是一人孤孤零零也没个说话的人,因着先前这温昭仪在迎六皇子宴上进退得宜,穆清原先抱着观望态度和温昭仪说话,近些时日却是觉得她和这昭仪说话真是投机,且温昭仪大事小情也总会过来和穆清商定,于是一来二去,宫里眼下风头最盛的两个女人走到一起了,还走得很近。

    “你看看你这身子,怎的老是汗津津的,天儿倒是热得很,可别个人也没出这样多的汗,莫不是身子有不适?”温昭仪这话放在后妃与后妃间就少见的很,越礼且不那么客气。

    “姐姐不知,我自小就怕热的很,夏日里长出汗,左右也不是个多大的毛病,只有些冰凉之物就无事了。”温昭仪那般说话,穆清一点都不见怪,她最是不爱那些个不阴不阳说话隐隐晦晦的样子,直来直去说话她反倒觉着是好的。

    “倒是个娇贵的,怕疼又怕热。”温昭仪笑嗔,穆清也笑,两人间甚是和乐。

    “今日我来昭阳宫的时候碰见萧相,怕是萧相去探望贵妃娘娘了。尝闻我朝萧大人年轻时候芝兰玉树,这会看着也甚有些风流骨气,倒叫我想起家父了。”

    穆清不知昭仪说这话何意,还当是她想家了,只得符合说萧大人确实是淑人君子。

    因了昭阳宫主子怕热,大夏日宫里又缺冰块子,昭阳宫里奴才没了法子,找了院里种荷花的青釉白底缸放在殿里四个角上,那缸里注满了清水,这会正是日头足的时候,满殿里的水光照的殿里晶亮,如此也凉爽了不少。

    “我今日头一回看见萧相,总觉得眼熟的很,我还觉着奇怪,及至看见妹妹,猛的就知道那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是妹妹眉宇间和那萧相有几分相似。”

    穆清身手里帕子一紧,抬眼看昭仪,见昭仪眼里都映着水影笑看她,立时也跟着笑说“莫怪姐姐这样说,姐姐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营生的,因了这样,我才不敢说娘家与萧家的关系,没得叫人说我娘家乱攀关系坏萧相名声,不瞒姐姐说,我听外祖父说他原是萧相远方表叔,算是有些个联系,就这点子关系也远的很了,姐姐倒是好眼力呢。”一番话说完,穆清见昭仪眼睛里水光晃眼,心下突突直跳。

    “倒是这样,怪道呢。”温昭仪语气未变,照旧笑盈盈。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儿,好容易挨到昭仪走了,穆清突突乱跳的心一直放不下,坐着几思定,差绿竹去长春宫传话,叫父亲还是少进宫的好。

    穆清本是与萧贵妃有些像的,然萧贵妃因了身份的缘故头面脸上皆是打扮隆重的很方见人,因了妆容缘故,加之穿戴,穆清便不那么像萧贵妃,不知怎的,昭仪怎说她像父亲,盯着镜面里的面皮,穆清端详了半晌也没能看着她和父亲相像的地方。

    正心下不定,门口传话垂拱殿小胜子求见,小胜子是李自中徒弟,穆清招进人来,原是皇上在垂拱殿招静妃娘娘去垂拱殿。

    穆清不知何缘由,只整理好妆容,坐上朱红撵轿前往垂拱殿。

    正是申时三刻,晒了整一天之后热气从青石板上往上升,连坐在撵轿上都被熏蒸的受不住,等穆清到垂拱殿的时候已经满脸通红,额上都汗津津,她下了撵轿站在檐下稍稍歇了会,这才被招进去。

    然一招进去,穆清一惊,里面皇上皇后连同太后都在垂拱殿里,边儿上各个主子带着的宫女奴才侯了一地,底下还站着一个人,却是穆清这会最见不得的五皇子。

    穆清看着垂拱殿的状况,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怎的连皇后太后都来了,后妃怎的就来了她一个,五皇子在这里又是怎么个状况。

    然里面在她进来之前不知在说什么,她进来之后却是一齐子打住了,都看着她,只有那五皇子垂头不知在干什么,穆清无法,一一问了安之后特意后退了一步站在五皇子后面。

    “李自中,给静妃上一碗西瓜锉冰。”

    穆清闻言面上一红,知道她这会形容狼狈。

    缉熙知道穆清站在他身后,方才一进来带着股子热这女人就进来了,跟他问安的时候眼皮子都不抬,实在是气人的很,只是无妨,一会子之后他就可见天儿去昭阳宫也无人过问

51成母子

    垂拱殿一片安静,满殿的人都瞠目看着静妃娘娘殿前埋头吃那碗西瓜锉冰,半晌,太后笑嗔了一声“倒不知你真怕热成这个模样。”

    穆清勉强对太后笑笑低头复又吃了一大勺子细冰渣子,暗地里心已经提起来了。不是她非要在这个时候吃冰,实在是殿里的气氛诡异的很,这当口她总觉着心下不安,加之天儿也热,索性皇上赐了冰,赐了冰她就吃,只等着看殿上的这几位说话。吃了半晌不见人说话,这冰越吃越热,好在太后说话了打破了那一片安静。

    “这几日朕忙的不可开交,后宫也多日未进了,静妃看着是清瘦了些。”

    皇上说完这话,穆清放好碗抬头就看见皇后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立时忙低了头,皇上多日不进后宫,当着皇后的面儿说这话也不知是何意,后宫其他人开罪且就开罪了,皇后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开罪的,遂这时只低了头说了自己怕是害热。

    穆清奴才样儿的垂首站了半天,等着上位的三人因了她怕热而起的些小话儿说完,半天见上面三位像是心情甚好的样子说着话儿,还想着莫不是今儿叫她过来也没她什么事儿,却不料正在她缩头想当木头桩子的当口太后终于记起了今日的正题。

    “皇帝,今儿哀家大老远过来了,这喜事还是叫哀家跟静妃说罢,静妃自打进宫以来甚是费心伺候哀家,这几日又是没日没夜替哀家抄写佛经,哀家看在眼里宽慰的很,今儿也就抢着把功劳占占。”太后喜气洋洋和咸平帝这样说,穆清眼皮子一跳,不明所以,瞄了前方五皇子一眼,前方所站之人衣角纹丝不动,她依旧不知喜从何来,只得站好,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脸上也带着笑,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帕子攥的紧紧,穆清只瞄了一眼就垂了眼睛。

    太后既是这样说,皇上哪有不允的,于是太后开口“今日这里也没外人,哀家有些话儿也就讲了你们还不要嫌哀家。”太后望一眼皇后复又看穆清一眼,于是穆清知道太后这话是跟她和皇后说的。

    “你们也知宫里是女人攒堆儿的地方,若是没个子嗣靠着没几日风光头儿就熄了,哪怕圣上再看重也是枉然。”

    穆清心神一凛,不是喜事么太后话里的意思怎的是在说她进宫多日无缘皇嗣之事。

    “静妃入宫也多日了,肚里也不见一点消息,哀家老早想着给五皇子寻摸个好去处,一直未找见合心意的,恰巧皇帝前儿个跟哀家提说五皇子争气的很,该是找个母舅照看着了。哀家看昭阳宫的坐向好得很,五皇子入了昭阳宫也算是补了这些年皇帝对这孩子的亏欠。”

    晴天劈了个大响雷!穆清愕然,一瞬间抬头,直直看着前方站着的人,一时简直不知要如何是好,太后这话里的意思,意思是?、、、将五皇子入了昭阳宫指给她?!!

    “静姝,将五皇子入了昭阳宫你可觉着如何?”太后侧脸问皇后话,眼下将五皇子指给昭阳宫,这实是给了静妃天大的恩宠,当理,只要皇子未曾出宫,皇嗣无生母指给哪个宫里是要皇后说了才准的,虽说皇上允了这事儿,这会她还是得皇后当静妃的面儿允了,遂唤了皇后小字。

    “回母后的话,臣妾觉得甚好。”皇后脸上带笑盈盈看穆清回话,一团满意的样子

    穆清睁大眼看着皇后回了太后的话,眼前立时要冒金星子,十六的皇子指给刚进宫的新妃,这真是前所未闻,怎的怎的就将五皇子指给她啊?一时绝望险些气要上不来。

    “静妃,皇后既是允了,这样天大的恩宠还不快快谢恩。”太后催促。

    “臣妾谢皇上皇后恩宠,谢太后体恤。”

    木木跪下叩了头谢恩,穆清嘴里干的一丝丝水汽儿也无,下一秒恨不得厥了过去,五皇子指给她,她就是五皇子母妃,可是,可是天爷啊,她们还能当成母子么?且谁见过儿子比母亲还要大两岁?

    “儿子唯桢见过静母妃,静母妃万安。”

    将将起身,未及站稳,一猛子听见这样的声音,踉跄一步,穆清站也要站不稳,愣愣看着跪在前手的人,那人头发墨也似漆黑,四肢修长团跪在地上,像一团张牙舞爪的妖怪,散发着黑气要将人吃了一般,穆清喉咙下意识的便要溢出尖叫声,她不要这样的儿子,就算皇上百年以后她要陪葬她也不要个人靠着。

    “咚”一声,众人正等着看母亲扶起儿子的感人场面,却不料静妃蓦地跪地,将头叩在白玉地板上嗑出那么大的声响,随即便道“臣妾感激皇上抬爱,可是臣妾进宫不几日,将五皇子指给臣妾怕是不妥的,还望皇上三思,将五皇子指给其他姐姐。”

    皇上连同皇后脸色蓦地难看起来,跪在地上垂脸的人脸色也难看起来,只太后蹙着眉看穆清,才还谢恩了,怎的突然就这样。

    “静妃,朕将五皇子指给你,连母后都来了,哪里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还不快起来。”咸平帝已经带了些薄怒,好好儿的谁能想着静妃竟然不领他的情?

    “静母妃,儿子往后一定尽心尽力孝顺您。”原先跪在地上的瘦高个子这会已经挪到穆清跟前儿跪着,说话间硬是扶着穆清的膀子将人半扶半托了起来。

    如此,穆清真是绝望了,站了半天说不出话。

    晚些酉时延庆宫里,皇后满脸怒容,脸色通红显是一副气极了的样子。

    “静妃静妃!哪里都是静妃!进宫不长时间晋了妃位,眼下连五皇子都指给她,皇上是被迷了心智么,这延庆宫指不定还要我让出来呢。”皇后腕子上的多格子嵌宝石金镯子叮当作响,显是皇后气极了甩袖大力的很。

    雪歌站在边儿上给主子扇扇子,先前垂拱殿里将五皇子指给静妃的时候她是在的,遂知道自家娘娘在气什么,“娘娘,皇上只是图个新鲜罢了,静妃是个什么出身,?妃位怕就是个头了,您也犯不着这样生气,没得将身子气坏了。皇上将五皇子指给她且就指给罢,横竖五皇子最多也就是个闲散王爷,您别看五皇子像模像样办了几件事,皇上断不可能给让五皇子插手朝堂过多的,怪就怪他挑错了肚皮,当年一事皇上这两年重又重视起来,五皇子哪里能蹦跶多远。太子到底是太子,您这延庆宫哪是随便个贱蹄子能住的了的,怕福分不够折了寿。”

    雪歌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自皇后还是王妃时就跟着皇后了,这时候说话自然不拘着什么,说道静妃出身的时候满脸鄙夷。

    皇后听罢雪歌的话怒气未消,将皇子指给后妃是大事,宫里女人不靠皇恩靠子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今日将五皇子指给静妃这实在是将皇后气的厉害,想了半晌道“着人去华芠殿将温昭仪请来。”

    不多会子,殿外报温昭仪来了。

    “宣进来。”皇后缓了脸上颜色说道。

    温淑慎缓步走了上来,垂首锁手恭敬无比,向皇后问安之后也不发问就静静站着,听凭皇后发落的样子。

    皇后端坐着看了温昭仪半天,从脚到头一一掠过,见这温淑慎身段玲珑胸乳突出臀部半翘肌肤丰腴,实在是一副好相貌。

    “都下去吧。”皇后突然说话,延庆宫的宫女奴才立刻退出去,只留下雪歌如常站着。

    “温昭仪,近些时日天儿也热了,昭仪过的可还顺心?”

    “回皇后娘娘话,臣妾过的尚好。”

    尚好也就是不那么好了。

    皇后沉吟半天,“本宫知昭仪你一心想尽心伺候皇上,可皇上却鲜少踏进后宫,昭仪一片心意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温淑慎静静站着,听皇后继续往下说。

    “本宫念着皇上近些时日劳心劳力,劝皇上多宣几个称心的在边儿上伺候着,不知昭仪可有什么法子让皇上称心么?”

    温淑慎抬眼看皇后半晌,眼尖看见皇后榻子上搁置的帕子已经皱不成样子,她已经知道皇上将五皇子指给静妃的事情,这时候略一思索,立时道“臣妾有法子让皇上称心。”

    说罢走几步到门口跟贴身宫女附耳说了句话,一会子之后,殿外有奴才端着个盘子进来了。

    皇后扫一眼看过去,福寿碟上旁的没放,赫然放着个两指头粗细一尺来长的冰棒子,那棒子芯儿里隐隐一道黑线,皇后不知温昭仪要干什么,然一刻之后,她就知这棒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端碟子的奴才退下去之后,温淑慎看了皇后一眼道“臣妾无礼了。”便跪坐在地上,端起那碟子拿出棒子,却是径直将冰棒子前端塞进自己嘴里。

    皇后心下一惊,不说话看着堂下女人要干什么,一会之后,雪歌满脸通红,她毕生都未见过这样淫、秽的一幕。

    酉时太阳快要下山,殿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不那么明亮不那么昏暗的光线中,两手捧着冰棒子伸舌舔舐吞食的女子便清楚的让人心惊。但见那昭仪一手攥着冰棒子,一手团握着棒子上下滑动,不时还在吞咽着冰水,因了挨着冰的缘故,那红唇连同舌头都鲜红的不若正常。伸出唇外的舌头一丁点小肉上下舔动棒子,不时还将那冰棒子直往喉咙里顶撞,鼓着两腮搓动棒身的女人像是眼前真有那样一件器物般连两眼都要滴出水来。

    皇后下意识屏着呼吸,直到看见从那张鲜红小嘴里完整拿出一截已经松散但是很完整的香头时吐出一口气,她察觉她两腿、间已经湿了。

    “皇后娘娘,臣妾可否伺候皇上”嘴唇殷红两眼要滴水的人跪在地上,气息不乱的问皇后。

    皇后在看清温淑慎从嘴里拿出尺来长的香头时已经大吃一惊,知道那冰棒子里冻着的便是香头了,生生将冰棒子舔融末了还将冻酥了的香头保持完整,怕是宫里教养床事的嬷嬷都不能干成。

    雪歌走下去想要查看那半截子香,皇后果然看见雪歌手指刚一捏那香便断了。

    “皇上今日去华芠殿,好好伺候着吧。”

    温淑慎恭敬行了礼退了出去,雪歌满脸通红啐了一口“下贱的淫、荡坯子。”

    皇后不置可否的看了雪歌一眼,推说乏了要去歇会,便进了内殿。

    昭阳宫里,尔兰绿竹一干人静悄悄站着,主子回来便是一副天塌地陷一样的表情,跟随主子过去垂拱殿的明月将五皇子指给自家主子的事情一说,奴才们就心情复杂了。

    若是皇上早半个月将五皇子指给自家主子,那现在真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个时候,那可就真是……她们近身伺候主子的,主子的脾性摸得透透的,那样个性子哪里能接受的了母子之间干出男女之事,先前本就因了那名头上的号子主子寻死了要,这会名头上的号子一变,真成了母子这主子定是不能接受的。

    于是缉熙进来就看见昭阳宫满殿都是安静的样子,内殿床帐子垂着,里面隐隐绰绰看见人样儿。

    “静母妃,静母妃……”

    安静的殿里,缉熙这两声连殿外树上的雀子都惊飞了几只,更遑论殿里的人呢。

    “闭嘴!”

    穆清猛的起身,掀开帐子怒喝外面的人,就见信步走进来的人两眼晶亮,扯着嘴皮子呲牙在笑,穆清再是忍不住,随手抓了东西撂出去,只气得脸色煞白。

    “静母妃……”拖长了调子又喊了一声,缉熙人已经到了床榻跟前,一副欢喜极了的样子便蹲在了床榻前,与穆清脸对着脸。

    穆清正要扭头的时候,嘴上便是一道温软贴上来,还伴了一声呢喃一样的“静母妃”。穆清眼前一黑,一头险些磕到床柱子上,下一瞬,她的床榻上已经钻上来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上课的人一不小心连通知都忘了下对不住大家叩头~~~

    剧情预告:不出几章第一卷就要完了届时这个小孩儿一样的五皇子可能真的就要不见了,且先放出小小五子窜出来蹦跶几天吧……后几卷尼玛估计小五子描述最多的就是不动声色不可察觉等等了

52冰雪初融

    先前五皇子在她跟前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已是叫人愤恨且羞耻的,可这会这人嘴里喊着的字眼儿加上他的举动着实是能叫人死去的,那一声儿“静母妃”伴着唇上的温热触感直让穆清惊骇,这会瞪着靠她近近的人气的发疯。

    “静母妃……”缉熙看着眼睛瞪大脸蛋通红的人又将自己往前凑了凑,直隔着被子将穆清死死堵在床里侧这才两眼晶亮坏笑着又唤了一声,这一声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

    “你……”穆清虽则瞪大眼睛气愤难平,可是若这五皇子还跟平日里一样惹她生气他自己也吊着个脸子她就能比这人更加吊脸子的轰人出殿去,然这样儿一副满心欢喜的人带着不知名的满足感唤你看你还挨你近近,饶是个心似铁块子的人也刹那能软了心肠,于是穆清原本要摆出的贞洁烈女无人能靠近的模样末了还要准备痛斥五皇子的话到喉咙了也被咽下去,只还是气愤状瞪着五皇子。、

    “……做什么……下去……”先人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便是这个理儿,穆清趁着气儿最旺的时候没能将人斥了下去,这时候再出口便只弱气一样的强喝了一声,一点气势也无,缉熙也就笑得更欢的顺势将他静母妃揽在怀里!

    “放开!放肆!”穆清闻到一股子五皇子身上的青草味儿便挣扎,言语且还能忍受,可是肢体有了纠缠总也不能忍受,遂大力挣扎。

    既是被连被子卷进人怀里,一个小女儿家哪里能挣得过个大男人。缉熙将人卷在怀里自己抱紧紧,抬腿还将自己长腿横跨在被筒上,满足的喟叹一声,也不管怀里的人怎生挣扎。

    缉熙身边从未有过女性的角色来关注他的成长关注他的生活,小时候太后也关照过他几年,可是那也就很短时间,还是叫宫女太监儿看着不叫他饿死,末了十多年就没有了。好容易出现他愿意亲近的女性,他先前还是将穆清当个玩意儿,皇上幸了穆清那晚他也只是觉得他得要着这个身材干巴巴的女人,至于为什么,他搞不清楚。等后来他也是搞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或者弄清楚于他她是什么,只是心里总也要偏执的将人占着,理所当然认为是他的。今次头一回唤“静母妃”的时候,缉熙自己也说不出他心里是什么感觉,竟然有种从此以后他就是有人管着的人了,他就是有个永远也不能丢弃他的人了,一瞬间竟是真还有了他有母亲的感觉。

    对于母亲这个角色,他从未感受过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宫里其他皇子,他知道母亲这两个字代表在宫里永远有个人会喊你的名字,唤你乳名儿,也会打你也会骂你可是终不会弃你欺你,自你出生她便欢喜,你生下来那就是你的了,天爷也不会改了谁不是谁的母亲。对于这两个字,他就仅有这点理解了,叫着那三个字,他真是有了一点点类似于他理解中母亲含义的感觉了。

    缉熙是完全不在意他到底将穆清看成或者感觉成什么的,哪怕真是感觉出了母亲的那么点意思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欢喜,还有满足。

    穆清不知缉熙有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定要落泪,一个男子倘若对哪个女子产生这样的感觉,那定是全然的信赖,男儿硬朗伟岸,柔软孩儿一般那样信你赖你,世间女子该庆幸该欢喜的。如果两情相悦那就美极了,可是两人一个活在自己给自己构建的世界里,一个活在道德礼仪束缚的世界里,互相知心知意该要多难?横跨两个世界的难度,这真是难极了。

    遂这时候穆清不再要缉熙碰她,照着几乎刻进她骨子里的道德准绳来看,她没将自己一头撞死这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她与缉熙有了夫妻之事,这会这人是皇子还是指给她做儿子的人,再是个不在乎世俗伦理的女人也不能受得住这样的事情,更何况穆清。

    只是,若是按着穆清心底的意思来说,她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缉熙的碰触,算起来若是按照《女诫》来讲,这个男子占了她身子,不管爱不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他就是她的夫了,何况,还有一个最大的理由那便是缉熙的眼睛。穆清识人,从人眼睛开始,自五皇子对着她将那晦暗的眼神收起来的时候,她就能清楚看见这人的眼睛。

    缉熙在对着穆清的时候总是孩儿一般亮着自己眼睛,他觉着在穆清跟前无需装样子,无需压抑自己,且他愿意将无人见过的那面给穆清看,于是每每要骂人打人或者偶尔禁不住亲一口碰一下他眼睛里总是单纯的欢喜,偶尔会恼怒,偶尔会气得发疯,可是眼睛里总是没有恶意,不龌龊,不脏人。这样的少年,撇开单薄身子五官甚是俊朗,丢开缩膀子木讷样儿,舒手舒脚的少年发黑眉眼黑,简直是神采飞扬的咄咄逼人。穆清到底是少女,且还聪慧省事,潜意识总不会排斥一个俊朗少年全心喜欢的种种,只是,只是她的身份,她所受教习让她下意识要羞耻要难受要排斥。

    若非她放纵了自己的心,五皇子白白看了她身子,先前总也要在她殿里逗留,后更是占了她身子该着之前的自己,那真是死了不知多少回。为此,现在的穆清羞耻更甚,总觉得自己放纵自己干下了那脏事,于是总也想着下一回看见五皇子定不能由着这人那样,于是每回都想着就此打住,天爷看着呢。遂也就回回拼尽性命失了她惯有风范的模样,真是连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心下发苦,埋怨自己,埋怨五皇子,然后活的小心翼翼,总也怕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总也怕她出事不要紧却祸及他人,真是过活的要苦死,偏生五皇子不知伦理,她说与说与不通,思量种种也不能跟他细说,那身份规矩都不合,于是只一心要将自己吓死一心将自己苦死。

    近些时日一直担惊受怕良心谴责,这时候还被这样压在他怀里,穆清见挣扎不开也就不再挣扎,细细看五皇子,半晌开口。

    “缉熙,你且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不放,你说吧。”缉熙嗅闻着穆清头发上的梅花似地冷香,看着圆领月白里衣透出的那半截白嫩的脖子肉思索他现在咬上去不知他静母妃是要哭还是要打人。

    “……”穆清真是要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我现在是母子……你这样不合适。”说出母子的时候穆清自己都险些将自己舌头咬半截子下来。

    “为什么不合适?”缉熙一脸奇怪。

    “没有哪个你这样大的皇子这样对他母妃的。”穆清发现缉熙每每说到此类问题的时候是真觉得有些别人看来天大的问题他总是很不能理解,是真的从心里不知这是为什么,遂这回想要耐下性子好好儿跟缉熙说说。

    “你头一回叫我的名字。”缉熙像是忍了很久才说出了这话,说话间将自己脸要嗑在穆清脸上。

    “……我在跟你说话。”侧头避开缉熙的动作,穆清真是忍不住要再发火了,怎的好生说话这样费劲。

    “为什么不可以?”缉熙撇了一下嘴勉强应付了一句,下一刻又不依不饶的将自己脸凑过去。

    “这于礼不合。”

    “哦,那我们就不是母子。”

    穆清半晌无法说话,她越来越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五皇子真是有十六岁了么,怎的说话童稚任性成这样,怎的上一刻是这样的人,一下刻便是那样的人,原先她觉着这人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可是这会又觉着这人胡搅蛮缠像个孩提,真是要折磨人疯了,这五皇子怎的像是那失心疯病人般。

    “你这样着实危险的很,我是后妃,皇子沾染后妃淫、乱后宫这是天大的事情你知道么,届时不是我丢性命就能了得,我娘家人怎么办?昭阳宫宫人怎么办?你到底想过没有?”穆清说到这里语气忍不住扬高,这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是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原因。

    “你会好好儿的,所有人都会好好儿的!”缉熙听见穆清扬高的声音和有些绝望的语气,终于打住了他一直往人脸上凑的动作,低沉着嗓子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说了就能算数的,皇上还健在,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谁人能压过皇上,你这是要害死我?!”说着话穆清已经激动起来,眼睛里都要出泪花,真是绝望连带生气。她无力逃离后宫,五皇子也不知怎的不出宫还在后宫来去自如,只有她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这人不知事,说不通,一旦说出心里藏隐的话忍不住便眼泪都要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别哭了!”缉熙烦躁的很,这女人怎的总也要哭。

    缉熙这样一说穆清便立时将未出眼眶的眼泪收住,她从不在人前示弱,这眼泪统共出来没几次次次都是叫他看见,这人一说,她立刻便打住。

    “父皇……那真是个……废物!”缉熙慢悠悠这样说。

    穆清惊骇,下意识将手从已经不那么紧的被筒里拿出来捂上缉熙的嘴,脸都要骇白,生怕叫人听了去。

    所有人对皇上带着骨子里的服从和敬畏,穆清哪怕再怎样,皇上在她心里不抵是天爷一样的存在,这时候听闻缉熙这样说,恨不得敲掉缉熙的牙。

    缉熙原本说到皇上脸色便阴下来的时候嘴上捂了穆清的手他本是不愿意,可是下一秒便欢喜了,捏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便亲了一口,再亲一口,连着啾啾了好几下,末了就又高兴了。

    大力抽回自己手,穆清只要气死,抹着自己手恨不得扇缉熙一嘴巴子。

    “我将将跟你说话,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缉熙盯着穆清没说话,蓦然开口“除了皇后,李贤妃,萧贵妃连同垂拱殿慈宁宫的奴才不归严五儿管,其他奴才都归严五儿管。宫里的侍卫除了皇上御前器械其他都归我舅父管,我只要避着这些人就没人知道昭阳宫的事儿。西北战事,西南梁王,天下大事我是先于父皇知道的,少保,太傅教习的是我……”

    穆清一时所有动作都停下,心里巨浪翻滚,五皇子所说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单就这些,这些,这是逆谋的迹象!

    “所以只要我在,你在宫里就能安然无恙。”缉熙目光清亮,理所当然这样说。

    “你这是……么?”嘴里含含糊糊连“逆谋”这两个音儿都不敢发出来,穆清抖着嗓子说话。

    “我不会造反的,我只是想要活着。”

    穆清眼睛大睁,活着不需要这些。

    “我会让父皇心甘情愿传位于我。”所以我不会造反,我只会……缉熙隐去了后半句话,看穆清吓得脸色煞白,手都冰凉。

    “可我们于礼不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叫人发现的?”穆清自己都没发现,她竟是已经在说这样的话而是斥责缉熙从根上再不要来打扰她。

    “发现就发现。”

    穆清话未说出来,脖间终于被咬了上去,她到口的话便成了惊呼。

    缉熙忍了半天,终于没忍耐住,一口上去叼住了诱、惑他半天的嫩肉,不知怎的,这些天他总是想要这样,总是觉着心里烧的不行,总也想要逮机会亲亲嘴儿碰碰穆清。可之前每回穆清都能暴跳如雷,这回终于能叫他撕咬美了。

    穆清已经叫五皇子方才说的话吓住了,五皇子不知要干什么,不是娘舅一门诛十族么?可是舅父又是哪里来的,怎的这人话里隐隐有那样的意思,直到颈间的盘扣都被松开这才醒神抓着缉熙头发将人撕扯开,脸白一阵红一阵要绝望,好话歹话真是说完了都说不通这样的人,她见天儿的生气要将自己弄成个市井泼妇,又不能真将个皇子除了,也不敢吿予皇上吿予太后或是别个人,终是没了法子绝望的扯着缉熙头发不撒手。

    &&&&&&&&&&&&&&&&&&&&&&&&

    太子府有喜了,太子侧妃陈氏生下了太子庶长子,咸平帝皇长孙,这是天下的喜事。

    穆清听到这个信儿的时候正在慈宁宫的蒲团上陪太后礼佛,她一心望着头顶上的佛龛祈求万事平安,正在晌午头的时候,慈宁宫有人传话,穆清听了一怔,太后却已是高兴的脸都要发红。

    “快快,替哀家多上几注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太后连说了好几句,穆清依言又点了几柱香,一会之后陪太后去慈宁宫正殿,见着进宫报喜的太子。

    太子一身橙黄常服,好些时日未见看着依旧如往昔般,只是到底头一回得子脸上带了些喜色,同太后说了一会子话太子便要去皇后宫里。

    穆清本来陪着太后在慈宁宫里,一会子之后也就出了慈宁宫,她听到皇上得了皇长孙喜忧参半。皇家添了子嗣,她是后妃该高兴的,可是她是后妃,进宫也有数月,当理皇上最是宠着她几乎椒房专宠,可她依旧肚皮无消息,久了怕是要生事,恐宫里后妃因了皇孙之事重新想起皇子来,届时怕又是一团子乱。

    却不料将将走出慈宁宫不远,就看见太子远远站在路边像是特意在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不小心被小五萌了一把……

    PS:话说上千个人看文留言的都固定成那几个了我说老几位能不能不要叫我好容易抽空打开留言看见那点留言顿时泄气到脚后跟啊这是不道德的不道德极了!!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人神共愤啊!!!

53担惊咧

    太子今年业已十八,侧妃有两个,姨娘通房也不知有多少,半年未见也看不出太子有多少变化,身量修长四肢匀称风采依旧。穆清远远看见太子站在路边儿上,也生不出其他想法,莫名便冒出太子真是个会调理身子的想法,自好些年前就是这副样子,现今还是这个样子,只不知为何他那兄弟总也不长肉单薄的纸片子一样,该找御膳房好好说说了。

    乱七八糟想着裙裾不动款款往前继续走,及至快要走到临近太子的时候穆清也还存了太子在这里跟她有关系的可能不大的心思,正要行礼就要走过之时太子开口了。

    “静母妃。”

    穆清顿足,身后跟着的绿竹明显看见主子后脖颈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这是主子每每有了棘手问题之后下意识的动作。

    穆清等着太子开口,遂静静站着,直觉太子这会叫了她总不能是单单互相问个好便算了的,可是等了半天太子也不说话,单眯着眼看着院子里已经开败的各色花草。

    太子身边一个奴才也没有,穆清身后跟着付荣生和绿竹,周围倒是有侍卫和奴才们在周围干着各自的差事,可是穆清还是觉着两人如今这样的身份这样互不说话站着很是不好,且外头日头真的很足,她站一会就要受不住,遂抿了抿嘴开口“不知太子有何事相说?”

    听罢穆清这话,太子抬眼仔仔细细打量了穆清一番,像是从未认识过穆清一般,连付荣生都察觉不对,从眼皮子底下窥了大女官绿竹一眼,见绿竹也绷着面皮,心下奇怪的很。成年皇子这样不说话单单拦路打量后妃,若是叫人看见,或是叫朝臣看见,不管属实不属实,太子和这后妃可真是要吃些苦头了,付荣生当然不想自家主子这样白白叫后宫的别个主子看见再拿了短处,于是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太子殿下怪罪,我们娘娘耐不得热”,说完这话付荣生的腰躬的都要贴地上去。

    漫不经心睨了快要将自己贴地上的奴才一眼,太子出声“都下去吧。”

    绿竹和付荣生不知该如何,尤其付荣生常年浸淫后宫,这时候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太子怎的这样不念着他们娘娘名声,虽说他是太子,可后宫之事太子向来不得沾染,他们是昭阳宫的人,自然除了皇上只有昭阳宫主子才可以差遣,这样心想着,可到底是无可奈何,于是低头退了下去,远远站在路的尽头等着他们娘娘。

    太子这个样,穆清心下凛凛,直觉这太子说出的话不是很好。

    “我前些时日拜会过刘公。”太子信手折了个草茎拿在手里,像是不经意的这么说了一句。

    “不知外公身体可好?”穆清听见太子说起刘家的事,一惊,无缘无故,太子怎么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刘公向来硬朗。”

    “如此甚好。”

    绞着手里的帕子,穆清无意识的跟着太子步伐往前走,嘴里得体回话,心里揣度太子意思。

    “这两天听了个笑话儿,今儿我恰巧进宫,说与你听听罢。”

    来了,正事儿来了,穆清想。

    “也不知谁说的,真该割了舌头去。那笑话儿是这么说的,说是你本不姓刘,说是你姓萧,萧铎萧大人的那个萧,还说得像模像样,说萧大人处心积虑要将女儿送进宫上演了什么皇祖父在世那出狸猫换太子云云,说的真是风起云涌跌宕起伏的很,编个本子都够数儿了。我听了真是觉得可笑的很,又觉着最先传出这话儿的人着实有趣的紧,本转眼就忘了,可今儿看见你我蓦地就想起来了。”太子说罢话,轻笑了一声看身边之人一眼,脸上无波无澜真是说笑话儿一般的样子。

    穆清通身透凉,若不是头顶上的日头照着她脸色自然不耐热泛红,此刻她定是脸要煞白。

    太子是个风雅之人,可不是爱传闲话的人,此刻这般说,那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感觉眼前冒黑,这时候也就撑了个气在强忍着没厥过去,继续木木往前走。

    “你没觉出好笑么?”两人走了两步,太子见身边的人无言语低头的样子,看不清穆清表情怎样,遂这么问了一句。

    勉强扯了扯嘴角,穆清扯了个笑出来。

    走了好半天,穆清手都是冰块子,又闻太子道“听说父皇在皇长孙满月酒之时要将五弟指给昭阳宫的事儿昭告群臣上玉蝶。”

    穆清一时心思杂乱,不知太子说这些有什么相干,胡乱唔了一声,只心下骇怕,她活着仿似就是为了别人能活的更好,如今太子这样的话,那真是要将她心肝烤熟。

    “五弟是个好福气的,指了昭阳宫真是……”

    太子言语未尽,迎面碰上一队人,却是温昭仪连同李贤妃还有旁的几个。几个位分低的向太子行礼,穆清趁着人乱连忙行至李贤妃跟前问好,眼角扫见付荣生和绿竹在视线可及范围内才松了口气。

    耳边嗡嗡乱响,也听不清周边之人在说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被人扯着袖子拉回了神,抬眼看见昭仪朝她使眼色,末了跟着李贤妃往前走,穆清看这些人的样子,怕是要去慈宁宫了,赶着太后高兴露脸讨彩头了。

    太子站在路头儿看着几步之外的那些女人,视线在其中一个身上停了几眼,转眼看见穆清还垂头站着,垂头露出半截颈子,宽大袍袖下的身姿柳条一般,那样不言语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觉出了些乖巧,太子终是敛了脸上的的淡笑。

    “时日不早了,昭阳宫也到了。”穆清不知太子眼神和表情怎个变化,只是觉得她是非走不可了,回殿里仔细寻思寻思,头疼的厉害。

    “去吧。”

    穆清转身就走。

    “宫里不是个能相信人的地方。”

    太子淡淡声音响起,穆清后脖颈不可察觉的仰了仰,脊背挺得端直,“多谢太子提点。”

    然后就径直朝昭阳宫走去。

    终是有点情分的,太子心想,看着走远的人半晌,终于在付荣生和绿竹走上来之前掉头朝另个方向走去。

    昭阳宫里,穆清呆愣愣坐在榻上,明明是热的受不住,可是后脊背一摸汗是冷的,这会没有太阳照着,脸就白上了。

    太子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今日这般跟她说也不知是何意,若是真叫太子知道,那两家就要遭大祸。只是太子犯不上知道了还跑前跟她知会一声儿,最后一句更是不像是寻摸事情的意思,到底是怎样情况,穆清理不清楚,只知道这事儿有个人知道就有份大祸。

    身边之人有心怀不正的,太子明明白白告诉她。可这宫里又有谁能是个真心实意待她的?一时想这里想那里,最后直坐不住,必须得跟个人说说,商量商量。

    “急赤白脸的这是要作甚么去?”

    才要急着出殿去贵妃那里处,还未出去险些撞上要进殿的人,穆清闻言看清来人立时头都要炸掉。

    一手扳着穆清肩膀,缉熙以一副理所当然主人的姿态问穆清,看着穆清慌乱的样子问话,感觉手底下发潮,一愣之后发现怎的这女人汗出的连外裳都给沁透了,拧着眉毛还想着怎的这样怕热。

    “你怎么来了?”

    “来让静母妃督促儿子习学。”缉熙扬着嗓子说。

    穆清急且气,立时就要挥开膀子上的手赶紧出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要这样。你道现在两人如何了,穆清早前跟五皇子好好儿说话说与不通之后,最后被摁着险些连小衣都给撕扯破,胸脯子上更是留了好些个印,直赫的穆清要死,若是皇上传侍寝,看见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且她知道五皇子说的那些个该杀头的事,知道拿这人也无法,遂商量说以后让五皇子少来昭阳宫,半旬来一回以检查学业为由,省的叫别人看见,她那会想着她权且蒙了头当做天爷不在皇上不在过活着吧,要不能怎样?

    缉熙当晚是从了,可之后这么些天儿里,这人每天来,且一天还来好几回,只要气死人。

    这时候穆清拧着身子不让他捏着肩膀,缉熙不愿意了,捉了他静母妃的手将人往殿里头拉“作甚么你还不叫我碰了?外头热得很,你这汗出的。”

    说着话已经将人卷进殿里。

    本要急着出去,这会真是不能出去,若是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去哪里干什么,这疯子能闹翻天。穆清也就不出去了,只是心下着急,于是汗就更加一身一身的出。

    缉熙终于察觉出不对了,殿里四周都放了水缸子,他前儿个拿了个古玉叫穆清戴上,这几日也未见在殿里还能这样出汗的,怎的额上都是蚕豆大的汗珠子。

    伸手一摸额上的汗珠子,冰冰凉的,也不顾腕子上阻挠抓着不让他往衣领子放的手,径直结了脖领上扣子的人手背一贴衣服下的皮肤,也是冰凉的潮湿,这回缉熙脸上真是沉下了,眉都不皱了,只眼睛黑沉沉问犹自拍打他手背的人。

    “怎么了?”

    穆清气急败坏,只不让缉熙青天大白日的同她动手动脚。她的本意其实不是叫缉熙再这样,她不指望这人知道仁义礼节种种,可是也真是不愿这人一来就只顾亲摸她,然谁叫她那晚听了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话,他又说了那些话,于是满心羞耻的就只得那样过着,想着至少日光头没了也少些难堪,结果五皇子却总也是要这样。

    这会听见这人问话也不愿意回话,萧刘两家的事她不能同他说,不能同任何人说,烦乱的拨开自己身上的手不愿意理会五皇子。

    “问话呢。”

    缉熙一旦拧着眉毛小孩儿样和脸上面无表情眼睛黑沉那真是两个人的样儿,连散发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这会缉熙就是后者的样儿。见穆清不回话他也是话也不说了,两手就撕扯着扯掉穆清身上的布料。夏天衫薄,这都将衣裳湿成那样,穿身上捂病么?

    “你干什么?!”穆清惊叫。

    话头子未完外裳叫扯落了,里衣一层果真就湿了个透,里面藕荷色的小衣清清楚楚,连胸前两个翘翘儿都显露的清除。

    作者有话要说:扬言要五章了结第一卷的人真是……明明老子是思路清晰只管敲可惜尼玛时间不给老子机会!!!!

    好久没感谢瓦滴霸王们了感谢感谢真是非常感谢在如此更新不及时的情况下这真是偌大的鼓励啊亲~~~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700:07:07

    坐看云起在上海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1623:34:15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619:53:51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510:26:50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411:01:26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119:36:13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009:17:42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921:19:17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820:56:56

    情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808:56:41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800:16:02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715:31:35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700:57:45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623:42:52

54揉揉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个天他借机亲摸弄的那干巴巴的身条儿多出了些韵味,这湿衫底下的翘翘儿怎的像是大了些,鼓囊囊的将衣服顶出了个包包儿,鲜嫩嫩白活活的那么一翘,真有了些娇怯的绰约味儿。

    缉熙只瞄了那湿衫底下的妙物儿一眼就挪开了,两手不停将他静母妃的衣裳脱了个干净,也不管他静母妃在一旁怎样的轮番挣扎和闹腾,这人沉着脸一概不予理会。

    穆清真要头疼死了,心慌着急的时候再遇上个这样蛮横不讲理更加让人上火的疯子,真是日子要挨不过去了。

    “付荣生,宣太医。”

    两手还在脱里衣的人头也不抬喊了这么一句,门口站着的付荣生立刻就要动作,五殿下的话他定是要听的,且不说其他,单他们主子娘娘拿五皇子没辙他就该听着五殿下的话。

    “不许去!”穆清一听就知道这人将她一身一身的出汗当做身子有什么不适了,眼角瞅见付荣生真要去请太医,急了,大声喝回来自个儿奴才,回头就对上缉熙一双细长黑眼睛。

    穆清立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谁人能和这样儿的一双眼睛对视?黑的看不见底,丹凤细长,睫毛都要将眼睛盖上,仿佛没有情绪古井无波老谭深流波澜不起的静黑水面,能蛊惑人心一样将人旋进去的沉静,像那魔物才长出来的一般,哪个人被这样一双眼看着能自若如常?

    可穆清到底不是小门户出来的女子,移开自己眼睛对着门口也不知如何是好的奴才说了句“下去吧,不宣太医。”

    缉熙也不出声看着穆清说话,末了动手继续脱里衣,日头从窗户里照进来,一室的光亮,穆清就在这满殿的光亮中要被脱了里衣?依着穆清的性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的,遂道“我着人进来替我更衣。”

    脱衣服的人也只是在穆清话音儿刚落的时候将里衣带子解开下一秒再扒落而已,然后就在穆清说完话不几秒她就只剩下小衣亵裤站在光亮亮的殿里。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衣衫不整站在光亮中不抵是一件让人羞耻到发死的事,穆清板正到古板的地步,这样的行径简直是再再让她羞耻不过了,羞耻且愤恨,可愤恨又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又越加觉出自己无能,遇上这人她总也是要放纵自己到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地步,像是前世的冤家,他生来就是为了再再气她折磨她的。她若是个有出息的,想法儿整治他一通抑或没法子整治,她干干脆脆死个利利落落省的这样纠纠缠缠。

    穆清如实想着,也不想再和缉熙说话,想去浴池子那里擦洗擦洗身上的汗珠子好穿净爽的衣裳,再怎么羞耻无奈,这人这几日对她身子也是看了个透,穆清都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

    却不料将将抬了个腿,胳膊上大手一拉,身子也就不由自主的撞进了那比自己高出许多分人的胸膛里。

    “我去洗洗。”穆清近些时日总也要被缉熙气一番然后自己一方心里和自己斗争,一方又有股子不知名的心绪增长着,这时候也有些丧气,她总是在自己气自己,身边的人一点都不受影响,她气死自己一点用都没有,遂也缓了语气,不自在的抱着自己露出来的胳膊跟缉熙说话。

    垂着眼皮子连睫毛都颤抖着,面皮依旧煞白着细小的肌肉都在抖动,两只嫩白胳膊将自己抱的死紧,缉熙看着样儿的女人知道穆清是真的不自在。他总是很奇怪这个女人的行径,她的身子叫他看了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么?且不就脱个衣裳么,又不是光着身子,就算光着身子也不必要这样儿一副要死的样子,他一直不很能理解这个女人的奇怪想法,遂只看着那光滑如玉的后背还有颤颤抖抖的女人,睫毛动了动。

    “说吧,你这一身一身的汗出的是怎么了?”

    “天热。”穆清说罢扭身就要往浴池子走。

    缉熙是真的有气了,他不能容忍这个女人老是跟他隔着很远的距离模模糊糊不说实话,又问了一遍“怎的出冷汗?”

    “天热。”

    如此,缉熙再不问了,只捏着人膀子,像是提个小鸡崽子一样将穆清锁着腰裹进浴池子里。

    穆清看着眼下的境地简直是绝望,绝望的生不出一丁点其他想法了,木木的捂着自己胸前殷红的点儿由着身上的大手给自己洗刷,她总是对于这样蛮霸的人无可奈何,这样儿一个不能用王法不能用言语约束天生自成一个世界且无法沟通的一个人,她能如何?总不能真秉了皇上说这人意图谋反还淫、乱后宫,那样,那样其实也行的,可是,可是她总也不能狠心。若真那样,怕是伤心的不是他,是她。至少跟着他的那一批人连同各人的一家老小都是要不得安终,穆清如是想,尽量自己忽视自己心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缉熙蹲在浴池子边儿上捉着穆清撩水给洗着身子上的汗珠子,他总是很愿意给这女人干点什么,并且是认为理所当然,对于洗澡这件事更是愿意的很。这还是大白日的,他在昭阳宫未留下衣服,遂也就不再下水,只蹲着身子托着人给擦洗身子。擦洗了一会,缉熙也就平息了自己的火气,看了一眼水里的人,垂下眼睛。穆清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完全是两个人,穿上衣服那就是个事事都要讲求规矩的人,脱了衣服仿似将她外面罩着的壳给去掉,赤、裸、裸的人有股子赤、裸、裸的软弱,真真小女儿姿态总是在这个时候才能显现。恐也有她强撑着绷面皮也掩不住的羞涩和颤巍巍遮掩自己的小举动的缘故,垂了眼睛垂了脖子,恨不能有六臂遮着自己的羞涩真的很动人,缉熙心想,如此就觉着穆清这会真是乖乖,可怜可爱,手心儿里的小巧暖玉一般。

    “胳膊抬起来。”

    穆清不愿意,不愿意也不言语,她早知道这人言语无法沟通,只是沉默的依旧掩着自己胸前,有些难堪,浴池子里也亮得很,她不愿意这人老是将她这样看,且她心里老是装着太子的话,心乱得很。

    穆清不抬胳膊,缉熙也不多话,捏着穆清的手将那两胳膊拉开,另一手就径直往那两个翘翘儿上拂过去,这女人就是这样儿,好声好气待不得,非得逼着!

    “嘶……疼……”谁知大手刚放上去,穆清就嘶嘶吸气直叫疼,缉熙手下意识的顿住,垂眼去看自己捂着的地儿。

    仔细一看,也没破皮也没青紫,两坨坨物事尖尖翘着,底座圆圆肉儿丰颤,尖儿殷红巧巧立着,看着比前些时日还要精巧,哪里有疼的迹象?

    手又一动。

    “疼!”这回穆清真要受不住,伸胳膊就要拂开缉熙。

    “哪里疼。”缉熙不以为然,这女人老是这样作着。

    穆清低头,自己胸前这几日也不知是何缘故,老是疼的受不住,不碰还好,若是碰了,真是疼的要死,这样的事按理该请太医,可是那里疼她又羞于启齿,总想着是不是缉熙老是亲摸她给弄疼的,遂不敢言语,也暗自后悔那时候老嬷嬷教习她女儿家一应事的时候她顾着脸面没有仔细听,于是只胸前疼了几日。

    穆清低头,缉熙也低头,他哪里晓得这怎么了,看着穆清挣扎的样子像是真疼,若他像别个皇子一样十岁以后就有宫女给开身子,定是知道这该是女儿家长身子的缘故。女儿家的两团妙物儿也不会忽而就大了,总的慢慢儿长,穆清年岁还小,长身子疼也是自然的。

    他不知,她也不知,两个人都不知,都只低头看着那两团而沾水的宝物,看了半天穆清羞了,觉得她怎的没脸没皮成这样,叫个男人这样看着身子也就由着了,真是对不住教习的那些老师们,于是只说“不碰就不疼,洗完了我要上去了,你出去唤人进来替我更衣。”

    这么些时日了,昭阳宫的奴才强摁着自己心脏接受了昭阳宫有这样惊世骇俗身份的新主子的事,也习惯了两个主子的关系,遂穆清让缉熙出去唤人。

    缉熙自然是不出去的,他什么事儿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来,不爱出去那就不出去,且这女人胸前疼,他看不出好歹可是真像是疼他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怎就一会子冷汗连连一会子还叫着乳儿疼他碰不得。

    当下就试探着动动手想寻摸着哪里是不是有淤血淤块子给疼着了,也不管穆清疼加着急都要哭的样子,一个劲儿自己摸去了。

    淤血块子自然是找不见的,只是手里攥着这样绵软的一包包儿肉肉儿,缉熙觉着自己燥的不行,尽管因了穆清嚷叫唤疼他放轻了力道,可是托着明显长大了些的肉儿,真是美,滑腻腻的吸手,魂都吸掉了。

    “长大了些?”缉熙抬眼看穆清问。

    穆清脸立刻就红透,险些要在这人脸上挥一巴掌,怎的老是旁若无人的说出这样的话,立时挣扎出浴池子。

    “我看看到底怎么了,你愿意总疼着啊?”缉熙将先前穆清一身身出冷汗的事放进心底,他知道那会穆清脸色煞白和这会胸前疼是两回事,既然问不出来他就不问了,这宫里还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儿,遂收起那心思。这会又是个拧着眉毛的任性样儿,跟他静母妃口里不三不四说话。

    穆清真是急了,疼且就疼着,总归是疼不死人,好过老是叫这人这样好受些,言语指使这人不动,遂上手就要掰开自己胸前的手。

    岂料缉熙真是不拿穆清的疼当回事,他是看不出哪里有破有疼,怎的就叫疼,于是穆清要搬开他手,他就满把攥着那乳儿,直将那小巧玲珑的物儿捏变了形,圆圆尖尖物事儿被五根手指捏的要撮起来。穆清真是疼狠了,一时眼泪都忍不住了要。

    “做什么你要……”说话间带了哽咽,疼且委屈,穆清想这人怎的是这样,像是对她存了男女之情,可怎的老是这样待她?

    穆清这样,缉熙放开手,俯身抱起人也不擦干就往外走,不行,看来真是有些个问题。

    光溜溜就那样被放在床上,穆清无地自容,可缉熙也跟着上床,眼看着殿里的宫女都还在,这会也才是午睡之时,若是有人来她的宫里可怎生是好,天爷菩萨也救不了她。

    遂自是踢打缉熙下去,赶紧出殿去。

    穆清这样,要是有用缉熙在最开始就沾染她不得,于是过会子只得满心羞耻的被压在床上被人家细细看着自己乳儿,好在帐子放下挡了些光。

    一阵比一阵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穆清连颈子都是红的,眼睛闭的紧紧,“你记着你说的话么?”声音细细颤颤抖抖。

    缉熙不耐烦“记着呢!”

    穆清便睫毛颤微躺好,她同缉熙说缉熙不能强迫她再那样一番,若是有孩子就不得了,避子汤她也吃不得,缉熙那会答应了,只是穆清总觉着这人时时要忘记般。

    缉熙侧身半压在他静母妃身上,一条腿横圈着穆清身子,趴在穆清胸前细细看着乳鸽儿一般的东西,寻寻摸摸好一会,终于是没忍住,探头亲了上去,咬着那尖尖儿放嘴里轻嘬着,两手慢慢儿轻揉着那物儿两侧,一心觉得自己真是良善,□疼的发紧都还控制着自己呢。

    怕疼的人定然是个敏感的,哪里有点点触感都清晰的很,这回乳、尖尖儿被一股子潮湿包裹着,穆清害怕又新奇又无可奈何,两侧的大手发着热揉着乳肉儿的时候那疼也轻缓了些,于是在缉熙肩上推打了一番不见效只得收着。

    她正是个光裸的样子,平日里板着的模样掩了一身的娇肉儿,这会显露出来真是要吓死人的个柔软身条儿。缉熙两眼上下打量这身条,手里动作也是慢慢揉着,想着疼了总归这样揉揉是有好处的,啾啾小鸡子啄米一样一会嘬嘬这个尖儿,一会嘬嘬那个尖儿,看着殷红滴水的两个尖儿觉得真是漂亮。

    眼睛瞄见他静母妃小腹尽头,怎的觉得像是那齿丘上的也泛黑了些,两手依旧揉着那乳儿,可是发现新玩耍一样的将身子往下挪去看人家下。身去了。

    齿丘上传来的呼吸让穆清毛骨悚然,“不能那样。”

    “我不那样,你让我看看,否则我就那样!”

    穆清真是要恨得打人,她也不压着自己,踢打缉熙几下腿被攥着掰开。

    真是长了些毛毛儿哦,缉熙心想,这是我弄出来的,缉熙心想,我还要多弄弄,缉熙心想,这都是我的功劳,缉熙心想。

    于是腾了一只手下来摸摸长多了些的毛毛儿,手指就有自己意识的下去触摸毛毛儿覆盖的肉肉儿。

    穆清再不敢由着缉熙下去,并起双腿推着缉熙下床去,真是没了办法的绝望,这个怎的这样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一丁点顾忌也没得,强迫她成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就罢了,再这样下去真是命都要丢了。

    “不让我看我就进去,你看看我这里!”拉着穆清的手碰着自己双腿间鼓囊囊要翘起的东西,缉熙拧眉毛不满,也生气,真是要气死这女人了,他多难受啊!

    穆清火烧一样的收回手,手心热铁一样的触感太吓人了,她不等有反应,两腿间又被扯拉开。

    上一回未能细细看过这里,这一回缉熙看的认真又仔细,他这回要看好了,记着这儿的模样,等他下回看的时候看这里能不能变一下,于是指头撕开闭合的肉瓣儿,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内里的景致,一会之后这人鼻子里都能喷火。

    这里怎的长成这样,哎呀,还是粉红的,哎呀,怎的层层叠叠的这样多的肉儿,哎呀怎的有股子这样好闻的味儿,哎呀,他上次钻进去的地方流水儿了,哎呀,那眼儿他一根手指头都戳不去,哎呀,真是,真是想要亲亲,哎呀,怎的这样细嫩。

    缉熙真是发现宝物一般,新奇的不得了,眼瞅着要将鼻子都戳进那他哎呀不断的地方,最后终是没忍住连嘴也搭上去,伸长舌头细细嘬弄着那内里的细肉儿,这是男人的本能,无关乎他会不会。

    穆清脚尖都绷直了,不敢看这人做出的淫、乱动作,只一声声提醒缉熙记着他说过的话,在觉着骨子里有说不出的酥麻窜上来的时候恨不能天爷立时收了她,在这样被人唾弃的事儿里,她竟然感觉到舒爽。

    立时就惊慌失措,她一直是被迫承受这一切的,有了快感好像罪恶感更深,穆清挣扎,可是挣扎不能,她的□都被扛起来了,她的臀儿被捏着掌控着架在这人的肩膀上,她□悬空了,这人疯了一样掌控着她啜饮着她腿间的蜜地。

    穆清挣扎不能,捂着嘴边泪流边糊了脑筋。

    缉熙眼睛发红,只觉得这蜜地内里有更深的宝物儿,头钻的更深,舌头吸添的恨不能将自己舌头全钻进那小眼儿里,他觉得世间最好吃的怕是母乳,因为他从来没吃过,可是现在他尝到了,这女人两腿间流出来的怕是和母乳差不多的奶汁,真是好吃。

    及至日头偏斜之后,穆清满身是汗昏睡了过去,另一个满身是汗的人自己撸着自己泄了出来,也不擦洗,斜躺着身子两手捧了那长大了些的物事儿慢慢揉着,他想,揉着她就不疼了,多揉揉也能长大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是要半张香艳的半章剧情的结果一想着今天是过节大家来点福利悬念设上大家看着难受于是我就省了那些剧情快来夸我快来夸我~~~

    还要说的是:大家中秋快乐吃到好吃崩牙的五仁月饼~~~

55要出事

    穆清累极睡过去,索性昭阳宫这串门的人少很多,遂半日里也并无人知道这殿里发生的种种,昭阳宫的奴才们有个当奴才的样儿,对于主子之间种种是一点都不敢言语的,于是缉熙终于将两坨坨嫩肉儿把玩发红的时候收拾下床了。

    “看着点儿。”缉熙走出殿去顺带跟尔兰说了这么一句,尔兰颔首,缉熙也就走出去了,走出去看见挨在门口的太监,没有目标的看了远处一眼,五皇子眯眼问“今日发生了何事?”

    付荣生一直在门口当差,对于五皇子的问话自然了然,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家娘娘一日间的所有行程连出恭几时都说了个详细,对于太子等自家主子的事情更是特意说明了一番。

    缉熙听后不言语,半天了冷哼一声“真是上杆子的作死。”语气里满是森然。

    付荣生听罢垂着头骇怕的要死,也不知是这位骂的谁,倘若是太子,那这五皇子……赶紧止了自己想法,付荣生抬眼看着已经背身离开的人,发现日头下的人浑身都是凛然,不像是个在宫里生活没见过世面的皇子,倒像是地狱修罗场里走过一遭的人。那泛着蓝光的头发更是不若平常人,一时心下抖颤,再是不敢想主子的事。自己个儿是个奴才,干好奴才的事儿就好,干奴才的,啥都可以没有,就是眼睛不能瞎,得瞧清楚哪个是能惹的哪个是不能惹可着劲儿巴结的还有哪个只闭好了嘴尽心办事儿的,至于已经走远的这位,嗨,说啥照着吩咐办就是了,巴结那就不用了,只需要狗一样的忠心,那位可是喜欢狗的人呢。

    严五儿终于白日里头在倦勤殿里看见自家主子了,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再看看背手进来的人,严五儿疑惑,这个点儿主子不是应该在昭阳宫的么,往日里从未见主子在这个点儿回来过,他知殿下总是趁着静妃娘娘午睡时候去耍流氓,今儿这是怎么了,怎的回来这样早。结果等主子走到身边的时候严五儿知道主子怎么在这个时辰回来了,感情是流氓都耍完了,你闻闻那一身的味儿,腥死了!严五儿皱巴着脸眼尖的瞄见自家主子下摆沾上的白点子,真是嫌弃这五殿下要死。再抬眼瞄了一眼一见殿下进来满场子乱转恨不能扑在殿□上的凝香,严五儿撇着嘴想着若自家主子以后真成事儿了,这凝香该要怎么办,好好儿的一个姑娘看上自家主子,这简直是糟蹋了好姑娘啊!严五儿更加嫌弃五殿下!

    “去叫沈宗正进宫一趟。”缉熙自然看见正坐在桌前看簿子的奴才一脸嫌弃的表情,只是浑不在意,狗奴才没大没小惯了,他也就不以为然了,只喝了口香茗淡声说。

    自打上次出宫被发现之后缉熙就不再轻易出宫,叫底下的人也不再轻易进来,那场捉拿刺客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可是皇上震怒,他在位这么些年,除了刚继承大宝的那几年不安稳,其余时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宫里的侍卫都紧了皮子尽心巡视。

    缉熙看着在宫里来去自如,宫里的侍卫像个摆设一样,可是那就仅限他一个人是这样儿,一来他因了神出鬼没的缘故侍卫轻易发现不了,偶尔发现了那也是有限的几次,缉熙最是知道人心,侍卫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家奴样儿的东西,可是架不住人多嘴杂,万一有哪个出去说一句,他就算是交代了。因而侍卫们照常当值,缉熙也不愿意老是叫底下的人或者他自己在宫里乱窜再叫那些个侍卫们看见,他不爱惜侍卫的命,可是他的命他爱惜。

    严五儿领命出去传信儿,主子不暴躁那就说明有事儿了,他可不敢这时候再乱蹦达。

    天快黑之际。

    “六皇子这几日在做什么?”

    “秉殿下,六皇子最近在南市口一带走动。”沈宗正一副太监模样儿,躬身答道。

    缉熙冷哼了一声,六皇子鹰扬近些时日才被放出来,刚放出来就在南市口走动,真是蠢得简直了。

    “他当父皇眼瞎了么,蠢材!”

    沈宗正听完主子的话也是撇了下嘴,六皇子天天在南市口转悠,谁不知南市口是个什么地儿,招兵买马也不能这么明显,也不知这六皇子是真的为太子马首是瞻还是自己个儿又生了心思,怕是最近朝堂都知皇上这几日连连叫太医的事儿,六皇子这才没了顾忌去南市口的罢。

    “看着他,别让他死的太快。”

    沈宗正颔首。

    “和御天说去西南挑人,三个月以后回来。”

    沈宗正闻言大吃一惊,西南是绺匪聚集的地方,他们原先本有机会收了那些绺匪,可是主子没让,这回怎的突然要招人,他是知道五皇子从来不是个想要造反的人,他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可是仅限自保。且如今五皇子这个身份也不尽然是他想要的,当初这身份是被别人拱上去的。沈宗正可是知道那会的少年一脸阴鸷只要别人多看一眼都要上前要人命,断不是个想要给人当主子的样儿,到如今这副样子是没了,可是依旧没有多少企图心,只防着旁人不能动他,若是没犯着他他不会主动要谁的命。五皇子是完全遵守自然天道的人,他知道只有变强才能活着,但是也就仅限将自己变为兽王,吃饱不受到威胁就行,主动扩张地盘那也是饿了被威胁到了,从来不是个野心旺盛的主,这回突然想要扩招人手是为哪般?

    他曾经记着他问过御天说是既然五皇子有了他们这股子势力又有了好几位得力大臣,悄悄发展壮大势力都没人知道,时机成熟坐了皇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为什么从来没看着五皇子有这样的心思。那时候也是沈宗正过于对他们这股子人有信心了,然他这么说也是没错的。当时御天是怎么回答的他?哦,是了,御天慢悠悠的说了句话,“五皇子对于娘舅一家诛十族记到骨子里了。”

    于是沈宗正便知五皇子若是想要坐皇位也得皇上亲自传位于他,主动造反那是不能的。

    这时候五皇子主动要扩张人手,沈宗正也不知他要庆幸这主子终于有些上进心还是要挖挖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主子生了这样心思,眼瞅着主子这是要正式进入那个争斗圈子啊这是!

    然宗正种种想法也不敢说出来,他这小师弟虽说比他小好多岁,看着也像是正常人,只有亲近的几个才知道这人骨子里近乎于疯狂的执拗和狠毒,遂规规矩矩应了是便退下去。回头便有些兴奋,若是西南的绺匪收归过来,那个个是好手,那些可真是杀人越货真刀真枪为了口粮能下手的狠主儿。

    沈宗正领命下去之后缉熙进了倦勤殿偏殿那狗屋子里,他这些天见天儿的往昭阳宫跑都有些怠慢陪伴他很长时间的好伙计了呢,缉熙抚着一个通身都发黑的大狗心想,低头专注的模样真个像是世间最好的情人。

    严五儿站在正殿檐下从偏殿窗户里看进去就见自家主子对待情人一样抚摸狗儿脊背的模样,站了半天悄悄进殿了,主子这样儿的样子是淬了红的恶毒,这是安稳日子要到头了,上一次主子这样儿就是答应舅爷要好好儿做好皇子身份,担起范家小主子的所有责任,于是血流成河。

    那个女人太过害怕皇上,那个女人太没有安全感,缉熙心想,然后起身走出狗屋,瘦长的影子从门槛拉到对墙上。

    皇长孙是在这年七月整个夏天最热的一天办的满月,五皇子缉熙也是在这天被史官记载指给昭阳宫刘氏静妃正式成为刘氏的皇子。穆清也是在这天真正变为静妃。

    “娘娘,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昭阳宫里,绿竹将将给穆清摘下因参加皇长孙满月宴而盛装打扮的头面,这时付荣生进来秉了这声儿。

    穆清由着绿竹给她卸妆梳,视线有些飘忽,她现在看见皇上总觉得心下虚的厉害,今日晚间皇上更是隔了皇后贵妃和李贤妃的位分叫了她坐在上首,一时落在她身上如锥子般的视线仿若实质。她是不在意其他后妃的嫉恨的,可是总觉得她现在愧对皇上的厚爱,这会听见今晚皇上又招她,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负罪而死。再一想起今日昭告天下成为她儿子的人,穆清更是有想叫唤的冲动,如此内心苦闷烦乱,挣扎半晌,想着自己月信怎的还不到,往常这个天儿月信也该来了,若是到了也能躲过这次皇上的招幸。然一会之后,穆清就在阵阵冷汗中后怕连连,今晚她若是说她月信来不到垂拱殿,怕明日就会有一场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要说:我估计下章能再来点福利神马滴今儿的一个大肥章叫同学聚会给搅黄了、、、真是、、我的假期几万字的计划啊、、、

56静妃V5

    “皇上,静妃娘娘到了。”

    “嗯。”

    咸平帝正歪在榻子上一手拄着脑袋眯眼歇息,今晚因着高兴,多喝了几杯,这会酒气上来微醺,于是听见李自中的话只是应了一声。

    穆清来垂拱殿的次数相较于其他新进的后妃她算是多很多的了,遂这时候进来看见皇上在踏上假寐她也是不言语,只靠近几步站好,等着皇上发话儿。当理来垂拱殿这么多回,若是按着其他娘娘们的性子这时候免不了恃宠而骄自行上前在这宫里活动或是趁机到皇上跟前儿卖乖伺候皇上,可穆清不,她每每若非皇上言语她一丁点举动都没有的,这会奴才样儿站好,想着皇上怎的看着这样虚弱,脸上是不正常的嫣红,莫不是发热了。

    穆清这性子,若非主母那真是不适合在深宅大院或宫里过活的,倘她这样儿板正的性子放在咸平帝年轻的时候那定然是要深宫寂寞到老,过于不讨喜就是再漂亮咸平帝也厌乏的很,可是眼下她这样的性子真是对咸平帝胃口,听话,听话,乖巧,乖巧,正是他现在需要的,这两日去温昭仪处,将本就虚弱的身子掏了个空,怕是连最后的底子都没有了,咸平帝也觉出自己热了,抬眼看站在两步外的静妃一眼,招手。

    穆清见皇帝动作,连忙上前。

    “来了这样多回,怎的还这样拘谨,上来。”咸平帝温声说话,语气并无责怪倒有些包容的道。

    穆清眼睫颤抖几下,翻身上了榻子和咸平帝隔着炕桌坐好,她实是不能和皇上过于亲近,眼下她即已和五皇子纠缠不清且心里总对那少年有些个说不清的情绪,那再刻意亲近皇上总是让她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朕乏的厉害,这多的折子又积压着,替朕念念吧,若无紧要的就搁着,捡紧要的念。”想必咸平帝真是乏了,抬眼一会会就又合上眼,指着炕桌上堆成小山的竹色折子叫静妃替他念。

    穆清这样替皇上念折子有几次的,遂这会也不言语翻开最上头的折子就出声,所有折子紧要不紧要她不管,一概都念了,她谨慎惯了,不敢照着自己的判断断定哪个是不紧要哪个是要紧的,于是一概都念着。

    夜已经深了,夏日的夜晚星子总是很亮,越发显出天地高远夜晚宁静来。穆清声色清亮,口条清晰一丝不苟念折子,及至烛花噼啪了一声她方回神,这时抬眼,发现不知何时咸平帝已经拄着胳膊睡过去,鼻息浑浊但规律,于是她心下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折子,细细看皇上一眼,发觉皇上真是衰老的厉害,还有这样多的国事压着,辛苦。

    手底下的折子杂乱堆放着还有好些,皇上即已睡着那折子且先放着,穆清如是想,动手整理未念过的折子,岂料将将将剩下的折子摞好,也不知从何而来一张纸飘飘就从炕桌落到榻上,穆清不以为意,捡起那纸正要找寻折子放进去,却见手中纸张沾墨朗舒,从外面看去内里像是一幅画。

    即便再板正,穆清也是有好奇心的,动手就翻开那折好的纸张,刚一翻开,立时脸上血色尽失,手指一抖险些将炕桌上的折子碰地上去。穆清连忙扶好折子,见咸平帝喉咙滚出声音一时连气都不敢出,等咸平帝重没了声响这才移回眼睛朝外殿看看,李自中正搭着拂尘站在门口,其余的奴才都在耳房候着。

    心惊胆战再一低头,手中纸张赫然是个图像,真是图像,两张人像放在一起,一男一女,男子是年轻时候萧相,女子是,静妃。

    万籁俱静,打更的宫人也不知哪里去了,偌大宫殿只有屋角还有榻子边点着烛火,其余地方都黑漆一团,窗外有几丝夜风偷溜进来,旁的能动的不能动的都是没声儿的。穆清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只觉得周围真是安静,静极了。

    大臣中有人上这么一道折子是要干什么?谁上的?怎么知道的?大臣见过她的甚少,即便见过几面那她也是盛装,脸上妆容厚重,能将她的面貌观察这样仔细的,非近身不能看清楚。穆清仔细一想,随即便觉着自己身边出了卖主的,可仔细寻思一遍,脑海里一个人选都没有,她身边之人能将她和萧相联系在一起的人除非尔兰付荣生绿竹緑萼明月这几个常跟着她的才见过萧相几次,其余几个低等宫女连萧相见都未见过,而尔兰和付荣生又是最常跟着她出去的,这两人没有任何理由卖主,她知这两人算起来是听五皇子话的,就算对她不忠心,也是不敢违逆五皇子。

    那不是身边之人,就是有人得了信儿想要害她,害萧家。寻常人不能将她和萧家联系在一起,定是寻谋机会等着弄死她的哪个。这样一想,穆清简直浑身都发冷,她一贯低调,可是架不住皇上的恩宠,且她一贯不屑巴结交好宫里的人,宫里这样多的女人哪个都能盯着她借机想将她从这个位子上赶下去,她的仇人真是很多。

    这时候想再多也无用,干坐着心下乱想若是一会之后皇上醒来这纸张叫皇上看了去,那就天爷也救不了她。也管不了那许多,穆清横了心就要毁去这纸张,抬眼看看外殿伺候的奴才们,伸手就将边儿上的茶杯端过来,径直翻腕子将手中纸张一杯茶汤子浇了个透湿,也不管自己身上袍袖也湿透,就着湿透的纸张悄没声儿的将那没了声响的一团子揉在手心里,墨汁黑乎乎沾了满手。满手黑的人这时候反倒镇定了,攥着纸张瞅瞅咸平帝依旧无动静,穆清拿自己帕子将手擦拭干净末了将那一点纸渣滓包进帕子开始找寻这纸张到底从哪个折子掉出来的。

    一十几年的教导这时候显现出来了,穆清刚果的性子这时候也显现出来了,不是没见识的闺阁小姐,这时候这一连串动作下来的人手指一点都不乱,稳稳坐着不叫奴才们看出究竟,脑子里思量一番将剩下的折子分了两类,一类是家里有后妃娘家人上的折子,另一类自然是除却了后妃娘家人的那些个。

    “皇上,皇上,夜深了去床上安睡吧,这样睡着要着凉的。”

    咸平帝睁眼,一室烛火中眼前是一张漂亮极了的脸蛋,杏眼桃腮长弯眉,眼眸干净能见底,发红的火光照着这样一张脸蛋,咸平帝陡然醒过来,颓然想着若是他年轻几年该多好。他知他在踏上睡着了,再瞄一眼已经叠放整齐的折子,带着一点对旧年好时光回之不去的伤感,咸平帝搭上欲扶着自己的凝脂纤手下榻,对榻上折子种种丝毫没有再看一眼。

    “皇上,左边一摞是已经读完无紧要事情的折子,右边那摞是还未看的。”

    “唔。“咸平帝胡乱应了一声,夜很深了,咸平帝身体不好,脚步虚浮扶着静妃的手上床,不多时便合眼睡去。

    穆清躺在皇上身边两手规整交叠在胸前,床边上的夜明珠幽幽照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李自中觉得静妃娘娘像是没了气息,整个人安静不像话。

    穆清上床之前看着李自中叫徒弟将左边那一摞折子抱出了殿这才上的床,她知处理过的旧折子是要入库的,这一入库,怕最后能见天日的时候就是下一回清库的时候了。

    静妃娘娘是在皇上二日卯时正刻起身的,起来便张罗伺候皇上洗漱用膳上早朝,末了也就回昭阳宫了,她回去的时候天都还未亮透。有清早起来洒扫的宫人们洒扫各处,见撵轿上的静妃要过,奴才们跪了一路,这是宫里的规矩。静妃娘娘向来礼数周全,奴才们问跪她必然是要着人起来的,今早的奴才还觉着静妃娘娘的声音还若往常如珠落盘般好听,只是有少许奴才觉得静妃娘娘怕是受了风寒,嗓子有些发沉。

    穆清回到宫里天并未亮透,距离百官上早朝还有半个时辰。一回到昭阳宫,尔兰见许久未见过的緑萼侯在娘娘边儿上甚是惊讶,緑萼自打刚进宫就出宫了,说是家里老娘得了不治之症,主子仁慈放家里去,几个月未曾见过,她还当是緑萼在宫外怕是主子做主许人了,这时猛然见着心下惊诧。

    然一会之后緑萼便又退下了,尔兰看了主子一眼,见许久未着青色外裳的娘娘今日又是一袭青色白蝶曳撒裙,站在窗前的模样纤细又端庄,脖颈到脊梁端直,颈子白嫩脸庞如玉腕子晶莹,乌发飞燕,真是沉静中有股子端庄的艳色,一时也就忘了问緑萼的事情,只悄悄侯在边儿上听差。

    这日早朝过后,朝堂发生大事。礼部左侍郎文渊因江淮一带水患贪赈灾银饷数百万两,西北征战当口大肆延请各皇商数次商讨军饷及和各部官员勾结妄论士兵将军去留之事由户部尚书韩应麟亲自上书正式在朝堂放白交到皇上跟前,且连文渊几日几时几刻在哪里说了朝堂什么事儿都有文字记载,厚厚一摞纸张放到咸平帝跟前,朝堂哗然中皇上脸色通红下令礼部左侍郎文渊即刻革除所有职务立马收监,家中女眷仆奴一并收监,当堂交予刑部彻查与之相关联的所有官员,且所有宗卷细节全部上呈圣上过目。

    礼部左侍郎文渊当堂喊冤凄惨至极,朝中上下闻之惶然,一时都悄了升息。

    已经到晌午头了,穆清在昭阳宫向阳的窗前站了几个时辰,听见前朝说文侍郎一门落马的时候淡淡嗯了一声,终于从窗前走开,面容白净头面规整,真个像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通身都是冷肃。

    “尔兰,这么些时间了,我在小厨房炖的汤怕是够火候了。”

    尔兰连忙退身出去小厨房,今日娘娘早膳未用就去了小厨房,说是给皇上补补身子熬煮点补气汤水。

    一会之后,尔兰手里提着个红木细纹食盒进殿来,穆清伸手接过,“去垂拱殿。”

    尔兰看娘娘一眼,往常自家娘娘若非皇上招对于垂拱殿是能躲即躲,绝不会亲自去,这会是怎么了?

    “尔兰,去垂拱殿。”

    尔兰一惊,再不敢站着,低头忙忙跑出去准备轿撵,娘娘声音发沉,真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逼人。

    日头白光光照着,垂拱殿是皇上的寝殿,垂拱殿在前朝和后宫的交界处,殿前有快巨大的场子,汉白玉砌成的场子在日头下莫名有些森白。穆清坐在撵轿上,老远就看见垂拱殿殿前跪着一道影子,她只是垂了眼睫用手摸了摸食盒,再抬头时已经到了下轿的时候。

    “停下吧。”

    撵轿一停,将将好停在跪着人的眼前。穆清稳稳下了撵轿,看了一眼两眼通红面色发白的贵嫔一眼,微微点了个头就着李自中进去通报皇上。她还若往常一般,自上回贵嫔那样着人吓过她之后她见了贵嫔也只是点点头,且对比她品介低的点头已是她礼数周全的很了,遂所有人都觉着静妃娘娘今日和往常一般无二。

    “静妃娘娘,皇上请您进殿。”

    穆清举步要走,这时跪在地上的贵嫔连忙出声“姐姐,姐姐,皇上他肯见你……能否请姐姐在皇上跟前为家父言说一两句……”贵嫔嗓子沙哑,显是在这里跪了好些时间了。

    穆清低头看了抱着自己大腿的人一眼,“妹妹先放开本宫,皇上向来公正,断不会枉论国事。”说罢抽开自己腿进垂拱殿,贵嫔瞠大眼,静妃从未在人前称过本宫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心下一惊,再看静妃挺得端直的后背,贵嫔知道家里人要想活着是无望了,这样短的时间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父亲被收监,皇后都不能办到静妃却是办到了,所有人都知静妃端庄良善,所有人都被蒙了双眼,一时身子都软瘫一团,只恨自己只长耳朵不长脑子,这回祸及娘家人,终是出事儿了。

    李自中送静妃娘娘走的时候,看见静妃娘娘着人扶起贵嫔,想着定是皇上授了意,再次惊叹皇上对静妃的恩宠。

    这日前朝出了大事,百官都怕被殃及一时前朝风声鹤唳,可下午头的时候,后宫也出事了,文扬宫文氏贵嫔白绫悬梁自缢了。

    后妃有人自缢,连太后都惊动了,所有人都匆匆赶去文扬宫,众人皆知贵嫔娘家的事情,都想着娘家出事贵嫔在宫里怕是日子要不好过,然而众人都未曾料到上午文侍郎被收监,下午贵嫔就自缢。

    皇上下午来过因前朝的事情加之身子不适,看了几眼将安顿后事之仪交予皇后就走了,只余满殿的女眷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动也不动的贵嫔心下各种流转。

    穆清是妃位,站在已经被工人抚好面换好衣服死透的人床榻跟前,面无表情看着,可是通身都发凉,禁不住一阵恍惚。

    听不清皇后说什么,她只是木木站着,等众妃终于要散的时候她也跟着往出走,走了两步胳膊被拉住了,抬眼见温昭仪一脸关切看她。

    “怎的凉成这样?”

    “胆小,怕。”穆清说话,脚步不停只想赶快离了文扬宫。

    前朝发生这样的事,下午后宫又人死,缉熙当然知道,只是听着严五儿的耳语他挑了挑眉,那个女人当真让人惊讶的很,一连串雷霆骤发,平日里怎的老是个胡搅蛮拎不清事儿的样子,只是,她不似他,不是个看着鲜血流就有快、感的人,怎的一天就有成百上千之人因她而死。然想不透,缉熙也不会再去问那女人,问她还不如自己查来的快,她定然是不说的。

    穆清从文扬宫回来的时候就进了浴池子,挥退了所有人在里面泡了很长时间,尔兰明月等人在外面等的都生怕,主子怎的这样长时间在里面不出来,站在殿外伺候的人想着主子今日见了死人,怕是心里生了怕,一时都不敢离开,劝又不敢多劝,先前娘娘喝退了绿竹,这时候无人再敢进去。

    等缉熙抱了一摞书进了昭阳宫的时候眼睛来回一望看不见穆清就挑了眉,付荣生看着五皇子不悦,遂小碎步上前说娘娘在泡汤,于是五皇子二话不说大步进了浴间。

    缉熙进去的时候一眼瞧见了靠在浴池子里的女人,也不知泡了多长时间,脸红不像话,看见他进来也仅是眼珠子动动,末了像是死人一般不动一下,等走近看见人的时候缉熙脸沉下来了。穆清水下的皮肤发皱发白,怕再有一会这女人就要昏死在水里。立时皱眉将人从水里拖出来,缉熙有些生气,扔死狗一样将软面条子一样的女人扔在浴池子岸上,忍不住就想要骂人。

    可被那样重重扔地上的女人就那么趴着,一点言语也无,缉熙真气,拉过边儿上的浴巾子将人粗鲁擦一遍,也不遮掩一点就那么抱着穆清往出走。他知怀里女人最是讲究规矩,在白日里不愿意他抱着这样的她出去叫宫人看见,可是这会他气了,于是就不管不顾往出走。结果走出去将人放榻上了也不见这女人言语,只是将那会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这会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却是没言语,缉熙心下奇怪。挥手让上前想要伺候穆清的人下去,他也上床去。

    “静母妃……该到问我功课的时候了。”

    缉熙侧身躺在床的外侧,扳着背对自己的女人膀子,两眼上上下下贼一样看着无遮无掩的嫩白身子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先前他还奇怪这女人怎的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这时候他眼里就剩下这具身子了,旁的啥也看不进去。

    穆清赤、裸背身躺在床上,于是腰间馅下去的那个碗口一样的凹就越发深,衬得两瓣瓣臀肉儿就越发圆润,简直有些丰盈欲滴的感觉。因两腿微微曲着,于是那丰盈欲滴的臀瓣瓣儿肉就像是撅出来等着人捏上两把一样,缉熙想要捏上一把,于是他自然就捏了,你知他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两手捏过去,五指都陷进那嫩肉儿里去,缉熙看着自己手指将浑圆的两瓣儿捏变形,简直有些着迷的想要捏坏了那丰盈肉,怎的弹性这样好,真该上前啃两口,看着就是好吃的样子。

    然他才将身子往下挪动将自己的嘴搭在那两团蛋蛋儿上,原先背对他的人转过身了,缉熙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深觉自己没尽兴,抬起眼皮子看了穆清一眼,见这女人垂眼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顿时有些心虚,他方才自己个儿玩的高兴,没管她呢。

    “静母妃……”有些讨好的男人声音带着一股子气息直直喷拂到脸上,温热热的,带着些青草味儿还有些人气儿,穆清看着缉熙,像是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儿有个人一样那么看了一会,一会之后,抬胳膊揽上身边人的脖子,缉熙瞬间呆了。

    这个女人从来没在她不穿衣服的时候亲近他,哦,不对,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愿意亲近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未曾,这样儿的情况下更是没有,这时候主动揽上他脖子的举动真的吓着缉熙了。

    “怎……怎么了?”缉熙也抬手揽上穆清的后背,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狼知道可能这个女人有事儿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儿,可是他就是想要高兴。、

    更深的将自己往身边人怀里埋了埋,穆清怕冷一样将自己揽在人家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拉着缉熙的手环着自己然后再揽上人家脖子,深深的,深深的将自己完完全全贴合在缉熙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真的是字数上肥章可是某人估计情节有误刚把肉切好没下锅……下章真的会有过油肉……

    第一卷写的我费劲死了主要矛盾是老皇上还在啊这样牵扯出很多事若是有人觉得两人对手戏不多那就期望老皇帝赶紧死吧……

    某人更新不及时上的榜单不好自己觉得自己写文还行可是没榜单数据上不去结果这文过于惨淡可能还有几十万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想要坑文投入和回收不成比例啊喂希望大家动动手指留个评或者说点废话给这文出点力鼓励鼓励某人(总觉得角色有些不对嗷呜为毛老子要说这样的话!!)

57送半章

    身边人的温度隔了衣衫传到皮肤上,可还是冷,心里冷,于是将自己胳膊更紧的圈在人家脖子上,连腿都蜷缩在这人两腿间,就这么贴紧紧的蜷缩着,穆清两眼都是紧闭的,不看人,只将自己戳进一个带着青草香的世界里。

    缉熙察觉怀里的人在绷着一股子气,连膀子都在细细颤抖,遂无言拉过被子捂住两人,这个女人雏鸟一般紧紧依偎着他,这让缉熙感到高兴,感到满足,全心的依赖出自于怀里人,且他是她唯一能全心依赖的人,缉熙高兴,兴奋,满足,然也不言语,只是将怀里人往自己怀里更压压,两手抱人紧紧。

    过不一会,穆清甚至将自己半个身子压在缉熙身上,腿儿乱动想安放在更让她满意的地方,那种彷徨和纷乱连缉熙都能感觉到,遂他伸手上上下下摩挲着怀里人薄薄窄窄的后脊背,左心尖蓦地就震疼了他,真的疼了他。

    这是心疼么?缉熙心想,怕就是心疼了吧,他心疼她,缉熙心想。

    心疼这两个旁的人人都熟识且都体会过的字眼于缉熙来说是陌生非常的,他从未因什么而心尖发过疼,可是感觉这个女人攀附在他身上恨不能钻进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心疼了,不止一下,是一阵子,缉熙觉着新奇,又觉着麻烦,倘若这种奇怪的感觉出现过,那往后怕是要经常出现的,经常出现那该有多麻烦啊,缉熙心想,可是心尖疼且烫。

    穆清克制自己上下牙关不要互相磕碰,身子几近成一道弦。

    这个女人在害怕,缉熙知道,可是他不知为什么,他知道她一向不愿意跟他说过多的话,遂他也就不问,只是从上到下一直抚摸安抚着穆清。他给饿极了的狗儿顺过毛,他知道他这样上下抚摸着人能让人安定下来,于是嘴里下意识发出“嗯,哦,唔”的声音,那是他跟狗儿交流的语言,可是这会,这人嘴里发出的吟哦声听着像是哄奶娃的声音,柔然中隐含包容。

    缉熙声音本就低沉,这会从这人嘴里出来的模糊字眼像是远古洪荒中飘出的古老谣歌,加之这个少年这会侧头下意识安抚亲着怀里女人光洁额头的举动,整个人蓦地就不一样了,唱着古老谣歌的少年突然之间就有了韵味儿,像个男人,像个穿兽皮带鲲翎的开天辟地第一人一样,无畏而又懵懵,懵懵又有些温情,温情又有些无害,多好。

    “冷。”

    缉熙觉得他这会很好,这样被依赖着的感觉很好,蓦地耳边就有细细声音说冷,于是他便想要脱了自己衣服,可是身边的人不让他动,甚至将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了,他再一动,便见怀里人胳膊紧紧揽着他,奶娃一样将脑袋戳在他肩窝里,惹怒了的小兽儿一般喉咙里发出呜咽哼唧声,缉熙觉得这样儿的穆清真是乖乖,可怜可爱,招人疼,于是温声道“我把衣服脱了捂着你就不冷了,嗯?”

    缉熙在这之前是不知道什么叫哄人的,这会这人做的毫无违和感,从喉咙里滚出的音节像是能魅惑人。于是穆清身子不动了,只是胳膊还是揽着缉熙脖子紧紧,待人家将衣服脱光之后重新将自己身子缠绕上去。缉熙身量多高啊,穆清将自己双腿完全放进人家双腿、间这才罢了。

    肌肤相触的感觉真是好,缉熙心想。

    及至日头斜过很多然后从宫墙落下去然后天彻底黑下来,殿里都无人说话,静悄悄的,也无人点灯。昭阳宫外只有檐下的灯笼发着一点光,因了主子不言语,守在殿外的奴才们便也不敢传膳,只悄悄候着。

    天是终于黑下来了,殿里一点光线都没有了。

    “我杀人了。”

    “嗯,我知道。”

    “我怕。”

    “怕什么?”

    穆清抬头,因为离的很近,她就能清楚看见缉熙的眼睛,那道细长的丹凤眼里是真的不以为然,没有一丁点的旁的,于是她就知道这人真的是很不在意有上千个人因她而死。

    于是穆清垂下眼,又将自己戳进这道胸膛里,心下稍稍有些安定。

    她无意要招惹谁,也无意和这宫里的其他后妃一样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手上染了那样多的血,她觉得自己手里可能会沾染些许血,可是不会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可是今天,她为了自己,为了家人,终是搭上了成百上千人的性命。这让穆清难受,难受且惊诧,她惊诧她的狠心,也难受她就要和后妃的所有女人一样,终是要和这偌大宫殿成为一样颜色。从此工于心计,从此手上染血,可是不管往后如何,今日是她头一回真正意义上杀人,她甚至用一句话就让文氏心甘情愿自缢,穆清从心底觉得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陌生,都生怕。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下这章内容真的很少而且我觉得大家要骂我的是我还是没有把肉写完但是大家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明天上完课会补上这章到时候大家可以再来看而且补上的字数不要钱现在我要坚持每天大家都要看上一点内容所以我就上了这点字数而且最重要的我真的是在昨天看见大家那么给力的情况下写了大半章今天要更的内容而且写得很好我觉得这文最让人暖心的句子我昨天写完了可是尼玛啊我今天打开电脑我那写了的字数死活找不见了!!!并且试图恢复了一个小时也没恢复上我真的哭了比我掉了钱还难受啊我昨天看自己写的那些自己都觉得很好不是作者的娃难以体会那种感觉真的是气而且疼还后悔自己为毛没保存我今天写的字数删删减减再也恢复不到那种感觉捣鼓很长时间以至于没有写够字数~~~~(>_

58有娃

    缉熙对于这样的味道不陌生,他经历过太多事,见过太多人流血,因而他清楚知道此刻沾染在他物事上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他不知,这是怎么沾到他身上的,视线下意识的移到穆清两腿间,然后慢慢脸就凉了下来。

    方才他入过的地方有几丝红线在慢慢蔓延,在细白的腿儿上宛如几条红信子缠绕,缉熙呼吸一滞,抬眼看将将还发红的脸蛋,这会正在慢慢褪红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白。

    “你怎么了?”缉熙下意识屏住呼吸问,他只是不明白,怎么一直好好儿的地方现在流血了,难道是他弄伤了,张口问话间,身子已经扑到穆清两腿跟前。

    穆清没有回答缉熙的话,她不知这人那话从何而来,她还在另一个世界,只是觉得方才热的要死的世界这会慢慢在变凉,她的身子也在发凉。

    没有,没有伤口,他看不见伤口,只是源源不断的血从还未闭合的小眼儿里往出流,缉熙着急,徒劳的想用手擦去那些红,可是擦去又有新的流出来。“你怎么了?”声音发沉又问了这样一句,缉熙茫然又慌乱,他觉得有可能是他伤着她了,可是他不愿意叫太医,叫了太医就要看见她这里了,这是他的。

    穆清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有什么东西像是从她腿间往出流,无意识的坐起来一看,先是看见缉熙手上的血,还有这人欲哭的脸。

    “我没事,只是……只是来月信了。”穆清甚至还在安慰缉熙,可是肚子猛然传来的抽疼像是谁捏一把她心脏一样疼,脸瞬间就白透了,然她还强撑着想起身唤人来给自己收拾用度,可是未及出声,肚子猛然又一疼,一大股血随着她的起身涌了出来,穆清身子一软,终于觉得有些不正常。

    “宣太医……快……”心里隐约有了一点点想法,穆清脸白的透明,恐惧加上疼猛的将个娇嫩的女儿家变的憔悴老好几岁的模样。

    “宣太医……快……”

    殿外的奴才们猛的就听见五皇子一声变调了的声音,下一瞬就见殿门从里面推开,五皇子甚至衣服都未穿。

    缉熙真是急了,这时候再也不能坚持别个人不能看她了,一时着急,想要就那么飞出去抓太医过来,一时又放心不下床上的人,站在门口吼了一声之后又跑回殿内,一手朝上揽着穆清头,一手朝下捂着那出血的地儿。

    “进来个人!”缉熙站在床跟前,手足无措,然到底还有些许狼,喊殿外伺候的人进来。

    尔兰一进来就看见五皇子背身躬腰站着,身上一丝都没挂,低头就要退出去,“滚进来,伺候更衣。”

    眼睛不敢乱瞄,尔兰凑近床榻便闻到血腥味,一时惊吓要死,然到底在宫里多年,这时低头拿了件商白锦袍就要披上五皇子身。

    “给她更衣!”若不是实在腾不出手,缉熙真是要将这狗奴才踢飞,这时候脸都变了,脸上凶神恶煞,额上绷着青筋。

    穆清下意识的抓上缉熙胳膊,抬眼看缉熙脸色狰狞,一时想坐起来的举动便慢慢停了,这个时候谁也不知昭阳宫静妃娘娘在想什么,旁人只看见她脸色煞白,抓着五皇子的手指都要陷进五皇子手臂。

    “过来扶着她。”

    缉熙终是等不及太医来了,他的手上已经沾了大半个手掌的血了。着尔兰扶着穆清,缉熙飞身就出去了,那人还是未穿衣服。

    “尔兰,打发所有人都出去。”穆清悄声对尔兰说话,尽管这刻她的脸煞白,然而尔兰总觉着让主子脸煞白的还有其他事,因为这会主子的眼睛黑亮的吓人,像是断骨割肉痛下决心那样。

    尔兰扬声叫站着的一干都挥下去,一回头惊得出声“娘娘您动不得,动不得啊……”尔兰当然瞧见了自家主子两腿间的血迹,心下多少种想头儿,然嘴上不敢说,只是拦着主子不叫起身。

    “尔兰,我是昭阳宫主人,五皇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穆清脸色透白,语声低微但坚定,于是尔兰垂头沉默,只是死死揽抱着自家娘娘不叫起身。

    穆清看见这样的尔兰一时险些厥过去,正值此刻,殿里匆匆闯进来一人,浑身□的五皇子腋下夹着太医清丰进来了,穆清也就垂下眼不动,看了自己双腿间的红色,想着她的罪孽又深重了一分。

    清丰在半道上就被五皇子夹在腋下搬到这里,这时候看见昭阳宫这样混乱的场景脸色一点都没变,只对五皇子道“殿下还是穿上衣服罢。”末了就一声不吭的坐在榻前诊脉,只一搭上穆清腕子,清丰抬眼看躺床上的人一眼,再看五皇子“娘娘有孕了。”

    缉熙一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晃荡着自己□的物事就要凑到院首跟前“你说什么?!”

    “娘娘有孕了,再不整治龙子就要掉了。”清丰瞥一眼五皇子身下,龙子两字说的格外响亮。

    躺在床上的人听罢太医的话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疼还是怎的,竟是眼角不断掉眼泪珠子,缉熙也就管不了其他,连忙窜上床抹去床上人的眼泪珠子,也不言语,神色绷绷,不知在想什么,只看着清丰金针一排,见着穆清头、手、腹、足各被扎进两针之后就再无动作。

    “姑娘随卑职取药罢。”清丰施完针,写了药方再是不愿意在昭阳宫呆下去,只叫五皇子一刻之后将金针去掉就走人。

    尔兰随太医出殿了,殿里终又剩穆清和缉熙。

    “你有孕了。”缉熙低头小心翼翼说话,像是有些困惑,有些不解,怎的好好的人突然就有孕了呢。

    “嗯。”穆清知道在太医进针的时候她肚里的孩子真的就还未流走,她也说不出来那一刻她是松口气还是害怕,只是这会她还是觉得她可能在庆幸,庆幸这会她还能同他说话。

    她先前竟是能想着她怕是有孩子了,她先前竟是第一反应是个当母亲的反应,她竟然是高兴的,见红她竟然是害怕的,然终究她未能厥过去,看见昭阳宫的床顶她也想起她在宫里,与皇子纠缠不清是一回事,孩子又是另一回事,她随即便是这孩子不能要,只是,孩子终是未走。

    “怎么就有孕了呢?”缉熙小心翼翼拿手背碰了穆清脸蛋一下,言语间是真正的疑惑不解,他的世界里不曾有过孩子,打他是孩子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就没有了孩子,怎的忽然之间就有个小东西藏在她的肚子里了。

    穆清不言语,缉熙也像是不在意穆清到底言语否,他只是管自己说自己的疑惑。真是个不知世的傻子,穆清心想,随即心尖就有些发苦。

    缉熙先前一直活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在他构建的法则里他是主子,他能应付各种事,可是见着穆清他就不能再是活在他的世界,他在面对别人的世界,一些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所以他单纯的白纸一样,某种程度来说别人的世界跟前他就是出生的奶娃,因此所有他未见过的东西他都新奇,一些个事情他也手足无措,因而穆清那样流血他手足无措,穆清有孕他疑惑不解,只是,别人的世界他也能活成他的世界,遂他自己将自己困惑了一番之后就不再自言自语,只是慢慢摸着穆清的脸蛋,这女人的脸太白了。

    “我的孩子藏在你的这里。”

    穆清闭眼好长时间之后,忽闻身边人兴高采烈说话,大手还捂在她小腹上,这人就那么蹲在床上,衣服到现在还没穿,长手长脚长头发的样子看着像个野人,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带着些天真,穆清也笑了一下,招缉熙也躺下来。

    “我有孕的事情不能叫旁人知道知道么?”

    缉熙闻言看傻子一样看穆清一眼“我知道。”觉得这女人怎的还真要当他母妃一样的说话,他又不是不知道。

    “太医那里你去说说。”

    “太医不会说的。”

    小心翼翼圈着人,缉熙还在兴高采烈中,一会之后就不大看穆清的脸了,只是爬下去不断的凑在穆清肚子上,一会之后抬头说话“我不会让他一个人过活的,我会让他吃饱,穿好,不叫人欺负的。”

    穆清知道缉熙想起他自己了,这会这样对她说话的人显出一股子童稚的认真,于是掀开被角道“来。”

    缉熙乖乖钻进被子,犹自说话,穆清不敢动弹,只是伸手握了握缉熙的手,也不知她暖他还是他暖她。

    %%%%%%%%%%%%%%%%%%%%%%%%%%%%%%%%%%%%%%%%%

    “静母妃……”

    昭阳宫外缉熙的声音又传来,穆清在榻上坐着看着这人身着朝服一路从殿外喊到殿里,勉强扯了一抹笑。

    “御天托人从宫外带了些东西……”缉熙说着话手里提领个大包裹进来了。

    “放下就回去吧,省的叫别人看见。”

    “哦,我看看他长大了没有,怎么还没有长大。”缉熙凑到穆清肚子跟前这样道,真是像个傻子。

    穆清这几日早就习惯这人的这些言论,也就淡淡坐着,看着缉熙脸心里一阵阵抽疼。

    “快回去吧,说不定皇上一会就要来了。”

    缉熙拧着眉毛看了穆清一眼,不很高兴,可还是走了,现在她肚里有娃娃,他不能气着她,这是御天说的。

    只是一出殿,五皇子脸上傻子一样表情立刻没有了,悄悄转小路回倦勤殿,坐了半晌还是想着西北战事他不能去,虽然他苦等了这么长时间,然她肚里有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下一章第一卷就完了……估计第一卷完的时候有些娃子要哭……不管气的还是疼的都等着瓦家小五华丽变身!!!!

59娃在否

    “将这东西收起来罢。”缉熙走后,穆清看也为看那包裹里是什么就招人进来将缉熙刚拿进来的包裹收起来,近些时日那人总也托人从宫外带些东西,无非都是小孩儿用度,亦或是找了些什么新鲜小吃食给她拿过来,那人像个高兴过度期待孩儿临世的所有年轻父亲一般,如此,穆清总也狠不下心,只一天天的消瘦下来。

    尔兰沉默进来将五皇子带来东西收起来,看屋角堆着的四角包金五彩鎏金大箱子,那里头满满一箱子都是这些时日五皇子拿进来的物什,默默将东西放进去,尔兰也就重新回自家娘娘身边候着。眼下她是将昭阳宫里的一切看在眼里,自家主子娘娘的一应也是看在眼里,心知娘娘在想什么,她也是不敢言语的,若是真如娘娘那般掉了孩子,五皇子那里不知要如何一番,尔兰看着真是心焦的厉害,看了看殿外的日头,又该到伺候娘娘吃药的时辰了。

    “娘娘,该到喝药的时间了。”

    穆清闻言看了一眼鎏金红木托盘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子再看一眼垂首不语的尔兰,心道真是个好奴才,冷哼一声端起药汤子一口喝了个干净,忍下了喉咙里的翻滚,想着安胎安胎,这胎岂是几碗药汤子就能安下来的,如此一想,那药汤子简直苦的是半刻也忍受不了了,穆清都苦出了泪。

    昭阳宫静妃娘娘近日得了热伤,尚寝局的簿子上是这么记着的,遂就看见昭阳宫的大掌事尔兰见天儿的守着药房煎药,别个宫里的娘娘们看见这出,都幸灾乐祸的很,只盼着这静妃得个热伤一命呜呼了。

    尔兰自知在娘娘这里她是彻底没脸了,她是昭阳宫的人,事事须得跟昭阳宫主子一条心,可是眼见着她跟着五皇子脸色行事,娘娘不给她好脸也是应该的。然在宫里这么些年,尔兰对宫里的门门道道总是比刚进宫的人看的透,自家主子和皇子闹出这样的事,若是事发当奴才的一个都跑不了,就得为自己的性命,她也是拼着要捂严五皇子和娘娘的事儿。撇开自己性命不说,娘娘和五皇子年岁相差无几,两人都青春年少,有了情愫是应当的,眼见着五皇子在宫里手眼通天,怕是宫外也是能耐人物,不定以后得天下的是谁,自家娘娘跟了五皇子总比跟了皇上的强,跟了皇上最后定然是个陪葬的,这是祖宗规制,定份的,哪个娘娘都跑不了,若跟了五皇子,照着眼下五皇子这劲儿来说,不定以后主子真要母仪天下,往后还有的是风光头儿。只是主子想不清楚这些,她当奴才的能不想着么,就算落不下好她也得守着主子肚里的孩子,若是孩子落地那就是五皇子头一个孩子,往后这可是谁也动不了的福分。

    尔兰林林总总这样想着,可是不敢跟娘娘说,她是知道娘娘的性子,这些话说了不抵是叫主子心里不痛快,主子定然是要说怎的昭阳宫上上下下都是些冒天下大不讳的人,怎的将这样不道德不伦喇事视为理所当然。

    尔兰猜想着自家主子的心事性子,然穆清这回所想真不如尔兰料着那般,这回她真是暂且放下了她和五皇子身份的顾忌,也暂且放下了人伦纲常的束缚,她只是习惯了谋定而后动,也习惯了万事合乎自己的思虑。她知这个孩子留不得,暂且不说旁的,就单是过几月肚子大起来要怎办,皇上随时都要招她侍寝要怎办,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记录的,有孕之人的吃穿用度就算再藏着掖着也是叫别个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的,。先不说五皇子日后要怎样,就单说眼下,眼下皇上还在位,皇上在位她就是后妃,她是后妃她就无论如何不能像民间女子一样找出任何由头出宫避着,且宫里后妃这样多,若是叫别个人发现那真是还不如眼下她自己处理了的好,种种总总,尔兰也好,缉熙也好,都未曾想过眼下境地,尔兰过于相信五皇子,缉熙也不知是怎个安排,她知他是个有本事的,只是皇上还在,他又有那些个要命的举动,可她总也不想多生事,在这后宫她能瞒过谁生下个孩子?

    孩子是越快掉越好的,可是这些时日缉熙每每来了都兴高采烈,她就总也犹豫,穆清坐在榻上看着自己手背,青白青白的手背,不健康的很,怕是生出来孩子也要不健康的,也不知孩子长什么样儿,是男是女,性子像谁?

    一想到这里,穆清蓦地连气都透不上来了,喝令自己打住这些,这几日她总是避免她过多的想起肚里的孩子,兴许是缉熙的心情感染了,今日她怎的有了这些想法?

    “走吧,出去透透气。”再是在殿里待不住,穆清站起来往殿外走,尔兰自然要跟上的,付荣生绿竹明月明茗见状都跟了出去,甚至连檐下的两个侍卫都悄悄走了出去,昭阳宫上下知道主子是孕身子的人少,可是主子出行跟着许多人却是这几日的惯例。

    穆清见状也不言语,她真是很好奇缉熙是怎个手段将这些大小奴才弄得这样服帖,竟是连后宫这样多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听他的,太后皇后贵妃们一个个都只说五皇子忠厚木讷,谁也未曾提说过五皇子这样好手段,贵妃也未曾提说过五皇子这样,穆清便知在这后宫里,五皇子真是将奴才们治的服帖的很。宫里最多是奴才,信儿也是奴才传给主子,若是奴才们都这样听话,兴许这宫里还真能掩住不少事儿,只是,她怕了万一,前头文氏一家给她提了醒儿,再不敢奢求这天下有别人不能知道的事儿。

    一路就这样心事重重走走停停,穆清是专挑了人少的道走,可还是遇上了旁人。

    远远的静心亭里,一片金黄的辇子,穆清眯眼一瞧,看见了皇后身边的大掌事雪歌,这时候避也避不得,遂也就迎着走上去,近了才见皇后连同四五个后妃坐着给池子里的锦鲤扔鱼食儿说话儿,温昭仪也在。

    “嫔妾见过皇后,见过几位姐姐。”穆清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给众人问安。

    “日头足的很,静妃赶紧进来吧。”皇后温语道。

    “这几日听闻静妃得了热伤,可是好些了?”

    “嫔妾好多了,几日闷着,今日刚出来透会气,却不料扰了娘娘安。”

    看见宫里女人攒堆儿,穆清总是下意识的绷着,上回不知是谁将萧家和她的信儿透给那文氏,她知文氏只是叫别人撺掇当枪头使才叫她娘家生事的,眼下连那撺掇之人都没找出来,穆清知得了那天大信儿的人是宫里的哪一个,于是对于每一个后妃都谨慎着,这时候自然恭敬回话,只是暗恼身后跟着着的这一堆奴才,怕是又叫人有说头儿了。

    果然,挨了不长时间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儿,皇后就道“静妃眼下比不得旁人,皇上时常念着呢,身边的人儿倒是再要拨上几个,瞅瞅身边统共就这么些人,都出来殿里也没个主事的。雪歌,回头将延庆宫的拨两个去昭阳宫。”

    雪歌自然是应了,穆清却是不能应的,连忙拒了皇后的话儿,只说皇后平日里为皇上分忧她却是个闲的,延庆宫的人哪里能来昭阳宫。

    穆清既是拒了,皇后也不再多说,叫静妃知道她这排场比皇后大就行了。穆清不能贸然离开只又坐着说了些话儿,好容易挨了大半个时辰,脸色着实不好,推说怕将病气过给几位就被恩准回去了。

    兴许是那静心亭靠水的缘故,将将回殿穆清脸色白的吓人,肚子也有些个不稳,骇的尔兰绿竹连忙去端药,谁知药刚端上来后脚就传温昭仪在殿外。

    穆清也就放下药碗等着人进来。

    “我瞅着你在那亭子里脸色不好的很,放心不下,秉了皇后就过来瞧瞧。”温淑慎一进殿就这样说,坐到榻子上还摸摸穆清的手,暗自惊讶这手的热度。

    穆清脸色不很好,白煞煞的,按理那手是不应当热的,如此真是一派病象。

    “太医都说我身子无大碍,修养几日便是,还牢姐姐担心了。”穆清说话间就端起药碗一气儿喝了那汤药,帕子抿了嘴之后忍了苦意,再抬眼却见昭仪盯着那药碗。

    “姐姐?”

    听见穆清声儿,温淑慎自然转回脸,又同穆清亲亲热热说了些话儿,天快黑的时候缉熙进来这昭仪才走。

    眼下缉熙指给昭阳宫,缉熙来昭阳宫也是正常,昭仪见了皇子自然是要行礼的,五皇子也是缩着膀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结果等昭仪走后这人两三步奔过来手就摸上穆清肚子。

    穆清见状真是对五皇子这样变脸速度叹为观止,然只是沉默让这人摸着她肚子,她心知下一回这人摸的时候肚里孩子就真的永远长不大了。

    这孩子真是留不得了,今日连奴才跟着皇后都说了,往后若真留孩子哪里不是能叫人说的?

    穆清听着缉熙说孩子出生以后如何如何,恍恍惚惚应着,真下了决心之后垂眼看身前蹲着的人,两手摸上这人的头,穆清知道他知道了是要伤心的,至于她?先前一直当她是主母的时候她还有可能选择伤心,自从进宫当了后妃她就连伤心都选择不得,穆清心想,只将自己一只手放在腹上那只大手手背叠了叠。

    晚些时候,萧府。

    萧铎都已经躺在床上,门外管家说宫里传信儿了,萧铎直觉不好,匆忙穿了衣服,结果见着传信儿的是緑萼,一时险些栽地上去。上一回见着緑萼的时候是穆清叫他连夜收集文氏一门的罪证,务必要雷霆之速将文家致死,罪不至死也要拿出罪名让他死。萧铎上一回一夜未睡筹谋了这件事,事后才知左侍郎上折子一事,今日不知又是为何。

    结果待得了信儿,萧铎真是踉跄几步,脸色青白,宫里着緑萼问他要一匕川芎。

    川芎活血祛瘀,几近能逐一切血瘀,素有血中风药之称,萧铎当然清楚,当朝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几乎所有读书人都通些许医理,这时候宫里着人要一匕川芎这是要作甚么?宫里什么药没有?这时候还要了这样一剂药这是……这是,等一忽儿萧铎喝问緑萼之后,真是半天动弹不得。

    緑萼说小姐有身子了,是五皇子的。

    这是穆清叫緑萼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告知萧铎的,緑萼便如实说了,萧铎真觉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今天下午本来打算逃一节课写完第一卷……最后没忍心逃……原因是老师点名了……那就明天结束好了╮(╯▽╰)╭都服死我了

60伤心欲绝

    穆清进宫业已半年,半年来总也是报喜不报忧,萧铎虽说担着心,可朝中上下近来事务实在繁多,加之左右之人总要周旋,太子和六皇子还有几个小的皇子现都在拉拢各自势力,皇上对于国事已力不从心,天下竟是一片纷乱迹象。种种迹象让萧铎忙的安稳觉都不曾有过,却不料宫里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緑萼是贵妃找了门路放在采办处的,且自幼习得些功夫,遂在初初进宫的时候就被悄悄插在采办处。这采办处不同于宫里别个地儿,因了主子娘娘们的吃穿用度皇上的吃穿用度皆都要最好,吃食须得精致,时令蔬菜更是要随时采办,且备不住哪位娘娘临时用什么东西,遂采办处的需时时在宫里出进,緑萼这才能时时出宫传信儿。

    且说萧铎得了这么个信儿之后心尖子上的血都要熬干,来回踱步想要进宫去,可大半夜没有官家旨意他哪里能进去,于是一口血闷在喉咙里直到夜半送走緑萼才喷出来,立时整个萧家烛火都亮了起来。

    寅时昭阳宫。

    穆清还清醒着,睁眼躺在床里侧,缉熙躺在她身边鼻息规律,就着外殿一点点打更的火息儿穆清睁眼看了缉熙大半夜,从这人的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来来回回看了好些遍,末了就只是一番感叹,真是造化弄人啊,这才多少光景,她和个皇子竟然成了这样,现今还叫个皇子躺在她的身边。

    自打穆清怀孕之后缉熙这是头一回留在昭阳宫里,昨晚这人来了之后就赖唧唧一直不很愿意走,穆清说了两三遍也就不做声了,她这几日越发注意宫里的种种,真是发现这人来来回回总是悄没声儿的,侍卫们也沉默,奴才们也沉默,于是想着这人也不知何时日将宫里整治成这样一番模样,想来她进宫之前恐宫里就是这模样了。即是没人知道,缉熙赖着她也就没撵走,等这人小心翼翼在她腹上寻摸一番之后夜深也就睡着了,真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

    穆清看着缉熙这样睡得不设防的样子大半夜,心下烦乱,这时眼睛已干涩不已,遂闭上眼睛。

    穆清将将闭上眼睛,缉熙便醒来了,他该收拾上朝了。只是这人睁开眼睛,侧眼瞧瞧身边躺着的女人,看了几眼便自然伸手往那腹部摸去,顺便在穆清脸上啾啾了好几下。觉得他这样身边躺着个她真是好哇,他一点都没有不习惯,反倒觉得她就应该躺在他边儿上,于是就很高兴。

    “我着人收拾,你多睡会。”

    穆清睡着还是清醒缉熙自然是可以看见的,鼻息深且不规律他当然知道穆清已经醒了,他还当是他醒了扰了她,压根不知这女人一夜未睡,遂这时候悄声说完话人就已经在帐子外了。

    方才这一幕,若是发生在寻常百姓家不知该有多少女儿家羡慕,可是这是宫里,于是就只是徒劳的让人伤心。

    緑萼是在晌午头来昭阳宫的,尔兰知道緑萼可能是娘娘留来有用的,只是五皇子也并未说娘娘事事须得同他说,只让看好肚里的孩子,遂尔兰也就未曾将緑萼来昭阳宫的事有个其他想法。

    中午正是宫里人走动的时候,缉熙是不会来的,他一般是下午或晚上来昭阳宫,结果午时过后不久,穆清就进了帐子午睡,申时半刻也还未见起来。

    尔兰想着有身子的人是该贪睡可都这个时辰了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遂在帐子外小声叫了几声,未得到回应就上前轻掀开帐子,随即手里的帐子就攥也攥不住了,床上娘娘脸色煞白额上黄豆大的汗珠子还未消侧脸已厥过去,身下一片血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尔兰立时脸色死白,浑身发软。

    倦勤殿里。

    缉熙正问严五儿说小孩多少时间能长多大的事儿,被自家奴才毫不留情嗤笑说他不会养孩子生出来做什么时缉熙勃然大怒,狠命踢了严五儿这不知进退的老奴才几脚,真是气的要死,他的孩子不能叫别人这么说,谁说他不会养孩子,他会!

    正在严五儿抱着膀子缩在角落里忍受殿下的拳打脚踢之时,殿外的凝香说是有女使在外面,神色间颇为奇怪。

    缉熙见着凝香也就收了在严五儿面前的那一套,板着脸色出殿,他还是不爱别人来倦勤殿里,眯眼朝外一看,檐下苑子门口倚着的人甚是眼熟,只是此刻脸色很是苍白。缉熙眉心一皱,脸立时就沉了下来。

    “殿下……殿下……娘娘……”尔兰恐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

    “娘娘……落子了。”说罢尔兰已经抖着膀子等着一死。

    随后跟出来的严五儿听见尔兰这样说脸色也是一白,这几日殿下来来回回跟他说的无非就是孩子的事,见了沈头领也是这些个事儿,甚至连老舅爷都告知了,足见殿下对这孩子的期待,可是现今竟然没了,殿下指不定要发疯。

    缉熙听罢尔兰的话也不言声,走过去一脚踢开还跪着的人,脸都有些发白,也不怕大白日的叫别人看见,提脚踩着树枝低空掠,先去了太医院夹着院首往昭阳宫走,整个人都处在一团白涡,觉得日头都要晒得人天旋地转起来了。

    终于进了昭阳宫,殿外一切都平静如昔,缉熙甚至有种那奴才在说谎子的感觉,然夹着院首的胳膊连青筋都蹦出来来,大踏步进了殿,就见常见的那宫使跪在地上只是哭。

    “滚开!”缉熙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就已经欺近床前。

    绿竹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她被尔兰叫进去看见床上的这一番青筋捂了嘴才没有尖叫出来,等尔兰出去之后她就只能小心翼翼擦去娘娘脸上的汗珠子,旁的她就一点都不敢动弹。娘娘有孕的事,落子的事,这是不能叫太医知道的,这时候只能期望五皇子快快来,要不然娘娘可真要一身的血要流干。

    作者有话要说:窝滴神啊、、、窝头痛欲裂的睁眼写了几个字下午补上这一章多余的字数当赔罪~~~

61必须看

    整个殿里突然就安静无比,只能听见细小的滴答声还有液体无声蔓延的簌簌感,殿里充斥着血腥气还有浓烈的野兽气息,时间静止了一般,缉熙还是维持着那个侧身看穆清的动作,穆清虚弱不堪趴在地上流泪擦着緑萼脸上脖子上溅上的血点子。终于最靠近缉熙的一个使女顶不住这殿里的气氛,身子一歪厥过去这才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缉熙动动眼珠子朝那厥过去的使女看过去,站在边儿上的严五儿立即动了,招手让也已经麻木的侍卫将人拖下去。那使女都被拖下去好长时间,缉熙还是侧头看着那位置。严五儿只看见那一角的奴才们膀子抖得若筛糠面皮惨白唇无血色,眼看着再这样下去这殿里非得活活吓死几个不可,侧眼一瞄这会唯一敢发出声音的人,严五儿立时觉得这殿里的人被吓死的数目应该再加上几个。

    穆清这会的抽泣声是这殿里唯一的声音了,那会刚从床榻下来的时候本就身子弱得很,哭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只是眼泪珠子掉,这会在地上趴了半天,再加上越是近越是看着残缺的緑萼心疼,惊惧交加,哪里还忍得住。她一心趴在緑萼身边,看都不看缉熙一眼,这样儿的静妃看在严五儿眼里直恨不得上前扳过静妃的头让她看看殿下同殿下说说话,他知殿下如今这样发疯一则是那胎儿,另一则则是因了静妃身下的那一大滩血还有静妃惨白的脸。

    “是你不要的?”缉熙转头看着先前的地儿,又说了那么一句。

    这时候穆清也顾不上管缉熙说的话,她实是觉着眼前这一幕过于匪夷所思且她从心底难以接受五皇子原暴戾血腥残忍成这样,虽说是她先掉了胎儿,可是这人这样轻易的用这样的手段活生生将好好儿一个人弄成这副样子她甚至都恨上了缉熙,遂吭也未吭一声。

    缉熙等了半天也未见穆清回个话,蓦地就回身一脚将已经残破不堪的緑萼踢出好远,直直撞上对过的黑漆嵌螺钿翘头案然后滑落下来,穆清眼睁睁看着缉熙做出如此举动,不敢相信这人怎能泯灭人性至此,她且害了想要害她的人都难以心安良久,这人竟然视人命如草芥成这般,如此看来那胎儿真是掉的极是,孩子生下来有个这样的皇父该是孩子的罪孽。

    一时怕怒,咬牙抬眼迎上站着宛若修罗的人,看见一身血的人看着自己,身子微微朝她的方向倾着,像是带着些期待一样,可是就在她点头的瞬间身子站直了,只是无情无心的人一样就那么定定看了她半晌。

    毛骨悚然,被猛兽大禽盯上的感觉,那双细长的眼睛是真的一丝波澜都没有了,只能看见内里的瞳孔缩成一个针尖大小的样子,穆清忍不住冷汗和着眼泪一起流,五皇子不是人,不是个人的模样,她要死了,脑里就只剩下这样的念头。

    、

    死一样的沉寂之后。

    “殿下!”严五儿惊呼。

    穆清身子一顿,低头看去,自己左肩下一双铁铸成的手正搭在上头,半晌过后,那手指搭着的地方慢慢被濡湿了,她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是怕。

    这会子,缉熙也没问为什么,也没说旁的,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想,就只是全然的愤恨,对穆清的愤恨和难以理解。他已经将她当成最最亲近的人,他已经觉得她是他的了,她决计也没可能伤他害他,可是这会这女人眼里是全然的恐惧和憎恨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看着她板着的样子也觉欢喜,看着她稍稍对他有个好颜色就觉满足,他相信她,甚至恋慕她,她是他的母妃,他愿意叫的母妃,眼睛里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啊?

    “殿下,住手,快住手!!”

    穆清一点点动作都没有了,只是低头看了自己胸前一眼,再看缉熙一眼,想着这人既是这样看重那胎儿的命,那就一命抵了一命吧,这宫里真是教人要活不下去的,于是她很平静了现在,甚至觉得现在野兽一样的缉熙有些可怜,没有人性的人怎么不可怜?

    现在能出声儿的也只有严五儿了,昭阳宫的奴才们几乎所有都已经厥过去了,只有一两个还跪着,严五儿明明知道这会说什么殿下也是听不进去的,然他也要说,他知这会的殿下一点点狼都没有了,整个人已经失控,可是静妃若是这样死了,殿下狼恢复之后定然要再发一次疯。他可以不管静妃的死活,甚至满殿的人死了都和他半点干系没有,只是殿下每发一次疯性子就差一截,若是常年发疯,那简直不能想象好好的一个主子要变成什么模样。遂严五儿扑上去试图拉住殿下的手,只是他将手刚搭上去,人也飞出去了。

    缉熙看都不看严五儿一眼,只是牢牢盯着穆清的脸,两个人挨得很近,这人突然连脸都扭曲了,因一只白的能看见血管的手放在了他手背上。

    穆清也不知是在何时日看过一本讲才子佳人的缱绻小画本,那是她早些年时候不经意间看见的,草草翻过之后就被教习嬷嬷收走了,那是她唯一看过不归于正经习学里面的小画本。里面的故事她早已忘记,只是她记着里面讲过肌肤与肌肤的互相碰触是世间最最奇妙最最能叫人安心的举止,这时见缉熙脸色扭曲瞳孔却是稍稍放大了些,穆清真的怜悯缉熙了,这人怎的这样可怜,像是从来未被人摸过一样,她甚至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缉熙,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穆清低声说,勉力抬起另一只手放在缉熙脸上,她觉着她要死了,也生不出憎恶的心思了,她下去也就能陪着緑萼和那未及见面的孩子了。

    脸上是一只冰凉的手,手背上也是一只冰凉的手,缉熙脸色越来越扭曲,像是餍住了一样甚至额上都挣出汗珠子。

    “我不想要你了。”缉熙说,然后将自己的手拿开,同时站直了身子,看着那一双无力的手从他身上滑落,也看着没了他支撑的人侧身躺到地上,然后他看着那五个血点子,和他的手指尖一样大小的血点子早就比原来蕴的更大,慢慢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红色符咒。

    也无嚎叫也无其他动作,一身血的人往殿门口走去,临到出殿门的时候又侧了侧脸,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的样子,然后打开紧闭的殿门,立时快要落山的日头争先恐后从门外钻进来,殿里的血腥气一股股往外涌,新鲜的气息往殿内走。

    缉熙步出殿外,看着西边红的血一样的天空,抬起自己手看了看放在鼻端一嗅,然后彻底出了昭阳宫。

    严五儿这些年挨多了五皇子的打,被踢飞出去爬起来也就好了,见殿下站直身子他就知殿下狼回来了,于是他就放心的看着殿下出了殿门,他得留下,昭阳宫这样的情形得留个人打点好。

    “将娘娘放上床去。”严五儿自知以他的力道是不能将静妃拖上床去,遂叫过来一个侍卫,回头就看见昭阳宫仅剩支楞身子的那两个在殿下走出去的时候也厥过去。

    昭阳宫发生的此间种种,宫里其他地方竟是一点点都不知,先前不到一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在这深宫一角,大小主子奴才们无人得知除了今日在昭阳宫内的,如此可见五皇子到底将后宫的奴才们打理成什么样。

    就在这个时间里,垂拱殿里的皇上也厥了过去,咸平帝身子已经差到如此地步,看完西北的紧急奏折一口血沫子喷出来就昏迷无意识了。

    院首清丰今日有些忙,将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进了垂拱殿,他自然是要在垂拱殿呆着的,皇后太后都来了垂拱殿,眼下宫里蔓延的尽是不那么安稳的气息,他在垂拱殿至少得让宫里这几个位分最高的娘娘们安心。却不料申时太阳落山之际看管药炉的个直长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清丰立时就头疼万分,无可奈何同太后秉了他去药房亲自看药然后出了垂拱殿。

    严五儿知道今日殿下发疯中途停下,那静妃须得好生整治,今日刚落子又在地上坐了那样久,怕是身子要大坏,果然院首来过之后就皱了眉,严五儿只记着静妃身子落了病,若不能好生调养,怕是孕子有难处。

    等严五儿打点好昭阳宫所有之后回了倦勤殿,正殿偏殿哪里都未曾找见过五皇子,于是就莫可奈何的坐在正殿凳子上苦笑,也不知跟了这样的主子是福还是祸。

    正自苦笑间,忽闻殿里有点声儿,严五儿立即直起脊梁四下环顾,却是殿里未见过旁人,凝神细听了一会,又听见有道声儿,像是衣服摩擦的悉嗦声。

    严五儿心想还有人胆敢闯进倦勤殿?大着胆子循声走过去,那声儿像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撅屁股往床底下看去,严五儿对上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赫的魂儿都要飞走,再定神一看,鼻端还有血腥味,于是严五儿连忙闭好自己嘴。也那么一屁股坐在脚踏子上,他主子在床底下,他哪里能坐凳上。

    是有多少年他没见过主子钻床底了?严五儿心想。小时候钻床底的五皇子还是个剩菜汤沾冷馒头的小孩儿,这时候却再不是这个情形,却是再次钻进了床底下,严五儿叹了口气。

    “二十一年春七月,北郡蛮叛,遣武将军刘尚讨之,战于沅水,尚军败殁。”这是史官对咸平帝骤然昏迷的唯一记载原因。

    武威将军刘尚是当朝最后一个可用的将才,其麾下士兵勇猛尝大破蛮夷,今连武威将军全军败殁,朝中再是无人可御敌,眼看祖宗基业要败在手里,咸平帝激怒攻心,一时气血上涌厥过去。待醒来之后立即着东西二府枢密使、同知、总领所等要员进垂拱殿议事。

    夜半时分几位要员从宫里出来,萧铎亦被皇上招进去,也不知是操心国事还是其他,脸色灰败。

    当前情形,皇上御驾亲征最是合适不过,可皇上身子已经差到极致,舟车劳顿边陲艰难,怕是未到就要出事。遂最终敲定了此次平息边疆战乱人选,五皇子缉熙、六皇子鹰扬带皇上亲旨帅二十万大军赶赴西北,二日后出发,同时国事泰半交由太子。

    皇上连国事都交由太子处理,可见圣体确实有恙,宫里一时人心惶惶,然昭阳宫上下如同进了墓穴的人一般,除非必要是连多余的一声儿都不出的。经历过那样的一场,谁不得做几个月大半年的噩梦,况且昭阳宫的娘娘昏迷两天了。

    “咸平三十一年七月七日,始元帝同六皇子帅二十万大军从京师开拔赶赴天水。”

    ——《宋史.太宗一》

    七月六日晚,倾盆大雨。

    昭阳宫里,只亮着一盏灯,守在床前的是绿竹,猛然间烛火一闪身边就多了个人,绿竹被吓怕了,尖叫立时就要出嘴被一掌劈晕过去。

    穆清上身裸着胸前裹着一层白布,锦被的边角露出来一点点膀子,像个线陀的尖,竟是短时间瘦了许多。

    来人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过很久伸手拉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忍了很长时间才将自己手放在昏睡人的脸上揩了揩,末了就一直无动作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雨停了,穆清蓦然就清醒了,出声唤了一声立时呻、、吟,却是只有窗户扇了一扇殿里无人应,挣扎半动了一□子,倒吸口凉气将身子瘫在床侧,疼的难忍之际发现地上两道湿脚印,穆清一怔,而后就是伤口疼。

    二日,天大晴,皇上在德胜门亲自赐酒将士送行,百官相送,皇后太后一同壮行。

    五皇子一身凤翅盔白兜鍪加身,因了肩宽着兜鍪加之露出眼睛的样子,陡然间就觉出这人宛如天神一般,像是要解救苍生一样站在将士之前。

    酒入喉,豪气干云,摔了酒樽,翻身上马,白色兜鍪黑色战马,红披风无风自动,挥手出发,马蹄如风,顷刻间就要看不清城门。缉熙回首瞟一眼城门,惊见一人,立时马蹄前脚仰天,马上之人险些掉下来。

    Z

    再定睛一看,原地空无一人,马蹄继续,二十万大军如龙。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写完第一卷了我发四这真的是文里最虐的了……我发四……四……四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461/ 第一时间欣赏收继婚最新章节! 作者:舍念念所写的《收继婚》为转载作品,收继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收继婚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收继婚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收继婚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收继婚介绍:
何谓收继婚,《三国志·魏书·乌桓传 》载:乌桓族,“父兄死,妻后母执嫂;若无执嫂者,则己子以亲之次妻伯叔焉,死则归其故夫。”此为收继婚最早文字出处,见于蛮夷之族。然中原人士向来视此等行为卑劣如畜生所为,皆不齿。收继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收继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收继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