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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名将良相(下)

    高勇拿过《战国策》看它后封上的印刷日期:“正是,这本书是在下于蓟县新设印刷作坊印制的,想不到赵兄是一个爱书之人。”

    赵云目露一丝惊讶,说道:“此书乃是前几日家兄赴蓟县办事时顺带买回来的,云喜爱异常。平时云酷爱读书,怎奈书本多为手抄,字迹模糊难于辨认。自看到这本《战国策》,云不得不感叹世间神奇,字迹工整、清晰,可见高兄定是找到书写高手……”

    高勇将书还给赵云笑道:“此书并非人工手抄,而是用在下发明的印刷之术印制,否则何须再后封上注明‘印刷日期’呢?”

    赵云看着书上字迹自语道:“印刷之术,神奇!怪不得字迹工整如此。哈哈,云寡闻了。”

    高勇哈哈一笑,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图,跟着小声给赵云讲解了活字印刷的基本原理,听得赵云目瞪口呆,不住夸奖:“妙!妙!”

    最后赵云感叹道:“高兄如此大才应当经察举做官,经商实在是……”

    高勇摇头反问道:“与此书一同刊印的尚有《诗经》、《论语》等儒家经典,为何赵兄独爱此本?”

    赵云细抚封面上的‘战国策’三字说道:“云自幼喜爱兵书战策,家父曾对云说:‘男儿,当于战场建功立业!’故此,云对儒学不甚喜欢,看书未曾超过半个时辰。后,家兄外出,偶然寻得小半本《孙子兵法》,却令云废寝忘食连续翻看近一月,见笑了!”

    高勇心中感叹:“古人看书难啊!”对赵云说道:“《战国策》顾名思义多记载谋士论政、治国、连横制纵之言,属于国家层面的大政方针,于领军对阵并无多大益处。”说着转身走到车边,从其包袱内取出一本用丝绸包起的书来到赵云面前,将书本外面的丝绸取下,里面制作精良之书呈于眼前。

    赵云细看,上书四个字:‘三十六计!’

    高勇庄重地说道:“此书乃是在下集古今多种兵书战策精髓所得,更兼家师指导以成。”跟着翻开第一页,高勇念叨:“总说: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此所谓孙子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是也。”

    赵云闻言双目闪亮,伸手相邀。高勇知其意:不想被这些捆绑于地的匪徒听到,遂跟随赵云步入路边林中,寻得两块大石坐下。

    周围鸟鸣虫叫,清风习习。高勇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清的音量开始念道:“第一套,〖胜战计〗

    第一计瞒天过海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第二计围魏救赵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第三计借刀杀人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第四计以逸待劳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

    第五计趁火打劫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

    第六计声东击西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

    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

    终以孙子之言结语: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时间虽然不长,却已将赵云深深吸引。读完全本,赵云闭目深思,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许久,方才尊敬地说道:“高兄饱读古书,于兵法战策了如指掌。故,此书惊世骇俗,非兵法大家无法著成。虽仅有三十六计,却隐隐包含无穷无尽、变化万端之计,奇书,奇书!”

    高勇听到赵云的评语心下一惊,暗自赞叹道:“后人多把三十六计当做各自独立的计策,却不知他真正的精髓在于变化万端、计无长计,真正与孙子的思想相辅相成。”遂激动道:“此书得遇知音矣!”

    赵云惊讶道:“高兄此言何意?”

    高勇将书合上,说道:“此书是以易经六十四卦做注,故此诡异多变,寻常人难以全数领物,想不到赵兄一语道出其精髓,非知音无以为此!既如此,勇愿将此书赠予赵兄!”

    赵云大吃一惊,那时代,能将内容读与他人的已是难能可贵,更别说以自己心血著成的书赠予他人了!赵云当即愣住不知所措。

    高勇见状将书送出,说道:“赵兄不必惊疑,家师指导在下著此书时曾有言道:‘乱世,此书须赠正直忠贞之士;盛世,此书方可播散民间,以长民智,助寻才能之人。’今,幸遇赵兄援手,更见赵兄仅毙敌首,便知赵兄不嗜杀伐,定可将此书用于正途。”

    赵云听高勇一席话心中激动,当即便要跪拜,口中说道:“能遇高兄定是上天所赐,小小援手竟换来高兄奇书相赠,云感激不尽。”

    高勇将其扶起,同时把书放到赵云手中说道:“此书并非勇一人之力著成,乃是集古今兵法大家、世人奇智再经勇手统合而成,在下实不敢冒此贪天之功。”心里却在对古今与此书有关的人抱歉道:差点把各位先贤的智慧冒领,惭愧惭愧。好在自己凭借记忆将此书带到千多年前,也算对他的传播作出了贡献,挂上个名应该不算太过分哈!

    赵云双手捧举《三十六计》感动道:“云何德何能,竟遇奇人奇书……”

    高勇笑道:“此正所谓机缘,刚才看到赵兄与劫匪搏斗,在下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你我相遇早已预订。”

    赵云不住点头,显然对高勇的态度已由刚才的冷漠转为现在的钦佩了。

    高勇见状决定趁热打铁,上前一步说道:“家师多次言及赵兄忠肝义胆、武艺超群,令勇倍加向往,期待相见之日。不想,几年之后梦想得以实现,更因一本书而投缘。在此,勇有一不情之请,希望能与赵兄结为异姓兄弟。”

    赵云双眼一直紧盯高勇,见他说出这句话,兴奋激动溢于言表,不假思索道:“赵云愿与高兄结为异姓兄弟!”

    高勇一愣,没想到赵云答应的如此爽快,惊讶得嘴微微张开,由O形慢慢变为月牙形。

    接下来,摆石为案,立草为香,高勇与赵云并跪与前,高勇首先虔诚地说道:“在下姓高名勇,幽州玄菟郡人。延熹十年(公元167年)十二月生人,今年十五岁。”同时做出对天发誓的手势朗声道:“高勇对天发誓,愿与赵云结为兄弟,终此一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肝胆相照,生死相扶!”

    当赵云听到那句‘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肝胆相照,生死相扶’的时候露出了激动不已的神色,显然这些话是最能够打动人心的。于是也学着高勇的样子做出了发誓的手势,高声道:“在下姓赵明云,冀州常山人。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八月生人,今年十四岁。在此对天发誓,愿与高勇结为兄弟,终我一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肝胆相照,生死相随!”

    最后二人对视一眼同声道:“我高勇(赵云),今与赵云(高勇)结为兄弟,生死同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按照年龄排:高勇为兄,赵云为弟。

    结义之后,赵云将《三十六计》郑重地放在贴心的位置。二人走出树林,赵云看着仍在轻声哀号的匪徒,问道:“高大哥,这些匪徒怎么处理?”

    高勇只顾着高兴了却把地上那些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十几个匪徒忘记了。来到这些匪徒面前,看着他们那残破的衣服问道:“你们哪些人是农民?”

    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皆是。”

    高勇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不好好在家种地,出来拦路抢劫?”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气愤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官税太重,我等兄弟数人的田地皆因欠官税被逼卖给地主,那还能种什么地?连老婆孩子都……”说着他们几人眼泪落下。

    高勇听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说道:“都是苦命的人!这样吧,今天看在你们没有胡乱杀人的份上,我放了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清了。”说着转头对下人说道:“取些钱来,每人一千钱。”

    看到高勇如此处理,赵云深受感动,为能够与这样的一个好人结拜而感到高兴。随后由赵云带路直奔真定的赵云家。一路上二人言谈甚欢,赵云为高勇的知识和见识彻底折服。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行人进入了一个有着十数间房屋的村落。赵云站在村口指点道:“高大哥,看到那个开着门的院子了吗?那就是我家。”说话间到达院门前。

    赵云急奔入内,高兴地喊道:“大哥,小妹,快出来,我给你们介绍我的兄弟。”

    这时高勇已经跨入院内。院落不大,却布置得紧凑得体,显出主人的治家之能。赵云从屋内跑着出来,后面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与赵云有几分相似,却比赵云高了许多,刀削般的方脸,显得英俊有力。他身后站着一个扎有两个小辫的小女孩,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院内这个赵云刚刚说过兄弟,嘴角上翘,带着几分顽皮,带着几分可爱。

    高勇急忙上前,弯腰抱拳行礼:“见过赵大哥。”

    “大哥,你看我没有说错吧,这是我今天结拜的兄弟,姓高名勇。高大哥,这是我大哥,这是我的小妹妹赵青。”赵云高兴地说道。

    在赵云互相介绍的同时,赵胜已将高勇打量一边,穿着普通却得体,笑容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相貌虽不英俊却满含超出这个年龄的沧桑,赵胜双手抱拳,口中说道:“不错,幽州高勇果然名不虚传,却是少年后起之秀。哈哈,快请进!”

    留下下人在院内整理车货,高勇随兄妹三人进了堂屋。各自落座后,赵云绘声绘色地将两人相遇的经过细细道来。当讲道高勇明知不敌也仍然像对方进攻的时候,赵胜赞许的向高勇点头表示敬意。

    高勇急忙摆手解释道:“这个没有什么,勇当时只是想:即便我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宁可战着死,决不躺着活!”

    “好一句宁可战着死,决不躺着活!以前常常听闻说辽东人彪悍,兄弟这句话,正是那种男子汉悍不畏死的气魄!”赵胜赞扬道。

    这时,赵云起身,庄重地由怀内取出那本《三十六计》交到赵胜手中,说道:“大哥,此书乃是高大各集古今兵法名著、世人智慧,更在其师傅指导下所著的《三十六计》。刚才于树林中,高大哥已经将其读给云听,虽只一遍,却已令云获益匪浅。而高大哥的才华绝非此书所能概括,故此,云自作主张与高大哥结为异姓兄弟。”

    古时长兄如父,赵云恭敬地跪下,将《三十六计》捧上。赵胜看向高勇。高勇亦起身说道:“请赵大哥点评!”

    赵胜示意高勇坐下,自己走到院内洗手,后用布擦干,这才庄重地接过《三十六计》细细翻看。当看到第一页的那句总说: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此所谓孙子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是也。赵胜立刻肃然起敬,眼中充满了敬佩。

    赵青蹦蹦跳跳地来到赵胜身后,本打算吓吓他,呼唤道:“大哥,小青饿了!”可赵胜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沉浸在三十六计之中。

    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一路下来,时而沉吟,时而闭目凝思,时而豁然开朗。千多字的书足足看了近一个时辰,直至最后那句,赵胜忍不住大声读了出来:“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奇书,奇书啊!仅仅是将这三十六计运用得当封侯拜将易如反掌,如果将这三十六计融会贯通则……”

    赵胜眼望高勇,夹杂了疑惑、不安、钦佩与信服。他疑惑,高勇仅仅十五岁何以著成此等旷世奇书:他不安,高勇为何要与赵云结为异姓兄弟,他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少年俊秀,虽以经商为主,但其名望已远超一般士人;他钦佩,能著此书者,必是博古通今、善战多智之人;他信服,因为在高勇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点欺诈与隐瞒。

    片刻,赵胜起身居然向高勇拜谢。弄得高勇不知所措,只好学赵云的样子准备跪地,却被赵胜拦住拉起。令高勇没有想到的是赵胜力量之大,仿佛自己是一块小小的石头。

    “高兄弟大才,云弟遇你想必是上天安排,而能与你结拜更是莫大的福气。云弟,将来好好跟随你高大哥。”

    赵云坚毅地点头道:“肝胆相照,生死相扶!”

    看看天色已晚,赵胜开始准备饭食,高勇留下在赵云家里过夜,几个下人被分散安置在周围的邻居家里。

    饭后闲谈中,高勇才知道,原来赵家曾经是常山一带的大户,田地百余顷,房屋数十间。本来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可是新来的县令看中了赵家田地位置好。遂与常山郡太守合谋,诬蔑赵家窝藏劫匪,抄了家,占了地。赵云的父母急怒攻心先后故去,留下他们三兄弟,而且赵胜并非赵云的亲大哥,是他大伯的孩子。这几年全靠赵胜的维持,才能够将赵云和赵青养大。更为赵云兄妹请了武师,学习武艺。

    高勇听道这样悲惨的家史,心中感慨,说道:“赵大哥,二弟,现在贪官当道、酷吏横行。不仅这里,玄菟也是一样,外族劫掠之时,当地的郡守拒不发兵,使得靠近边界的村庄惨遭蹂躏,我曾亲见到整个村子满是尸体的惨状……”

    好一段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许久高勇继续说道:“我在蓟县有几处产业,需要可靠之人管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赵大哥能够……”

    赵胜闻听此言一愣,“这怎么可以,胜乃一村夫,种个地还差不多,其它的可是一抹两眼黑。”赵胜急忙辩解道。

    “不然,赵大哥休要瞒我。”高勇笑道:“进院时,看到院内摆设布局合理,易紧易松;屋内更加巧妙,东西虽多却不乱,治家之能尽在其中。而我看赵大哥孔武有力、才智非凡,便猜赵大哥必定是能文能武。可叹这世道,竟让如此英才埋没。”

    这几句正说到赵胜的心里,脸上有些落寞,仿佛触动了心事。过的片刻,赵胜昂首道:“好,蒙贤弟看得上,我帮你就是。”

    在赵云家里逗留数日后,高勇决定继续启程向洛阳进发。赵云和赵胜坚决要求同行保护安全,被高勇婉言谢绝,只同意让赵云随行。并且将自己在蓟县的产业告诉赵胜,手书一封信告知荀-关于赵胜的事,请赵胜熟悉业务后接手工厂。

    赵胜因为要变卖家产,然后移居蓟县,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高勇则与赵云准备出发,这是赵青突然跑了过来,非要一起到洛阳去,看到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赵胜只得点头同意。

第四章 名将良相之由商入仕

    一路上,三人有伴,高勇向赵云请教武艺,赵云倾囊相授。怎奈高勇的资质有限,除了三十六式太极拳、王伙夫教的几招拳脚以及已经忘得差不多的军体拳外,什么都不会。

    然而即便这样,在赵云的悉心教导下,高勇仍然获益匪浅。至少骑在马上仅以双腿操控可以似模似样地舞动几下。而赵云也为高勇的三十六式太极拳法所吸引,特别是太极拳所强调的那种意境:似有似无,似强似弱,无声无息,连绵不绝。这种意境正好与他所练的充满阳刚之气的武艺相辅助,使其武艺更上层楼。

    出常山后,再也没有遇到劫匪。可沿途民众的生活却越加困楚,村庄中外出逃难的十有三四,多是因为苛政猛税。高勇只得摇头叹息:汉朝,就这样用自己的双手把臣民推搡着送到太平道张角的周围……

    几日后,一行人赶路至广平郡易阳地界,时烈日当头,虽时至六月,却由于没有下过一场雨而倍感燥热。遇此反常天气,几人行不数里便要在树下乘凉休息一阵,等凉快些后再继续赶路。

    中午时分,当众人躺倒于树下小憩时,突闻林间小路上传来阵阵歌声,“观天象,夜无眠。中星弱,边星亮。紫薇暗弱,诸黄闪。趋时趁乱浩劫起,奈何百姓苦无边。”顺声音眺望,见一灰袍老者骑于驴背,悠行于林荫之间。高勇等人觉得好奇,旋即起身向老者走去。

    奇怪的是,本来老者距离自己休息之地尚有很长距离,可是没走几步却已经到其跟前。三人一起行礼,之后高勇首先开口道:“老人家,晚生刚才听闻您的歌声,觉得隐隐暗含天道变化,不经意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几句话: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踯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忘,百姓苦。不知您可否指教晚辈。”赵云和赵青一起点头。

    老者微睁双目,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目光经过赵云时,微微点头。视线转向高勇却微微惊诧。待细细观察之后,不由得合上双眼闭目沉思。

    许久,老者对赵云说道:“吾观汝有大将之风、统帅之气,如若稍加磨练必将出将入相,富贵不可言状。”这几句话说得赵云微露兴奋之色,似懂非懂。

    老者稍微侧脸看着赵青说道:“汝虽有富贵之命,却稍有戾气,恐有伤天和。故汝虽可母仪天下,去不得正位,可惜可惜。”赵青却是满脸的不解……(毕竟年龄还小吗!)

    老者顿了顿,看着高勇,朗声出口,似训诫,似规劝,“汝非世人,却以世人之躯现于世上,此应天意。吾本不该多言,然为天下苍生计,吾送汝几言,望汝常记心上:本族为人,外族亦人。狩渔之时亦能网开一面,何况于人。切记!切记!”说罢停了一下,由怀中掏出一本书,继续说道:“此书乃吾偶遇所得,其现世预含天下大乱之徽兆。吾本欲毁之,恐无道之人得之遗祸天下。然近日忽心生感触,此刻见汝方知其天意若此。此书于吾无多大用处,吾便代天传予汝,盼汝救天下苍生,还以太平盛世!”

    高勇听着这老者的话语,字字敲于心上,心道:“老人家绝非凡人,怎么我的事他好像都知道,甚至我的想法。”高勇旋即跪拜地上,伸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书,回道:“晚辈谨记先生教诲,必以天下苍生为己念,先天下之忧而忧。对外或可网开一面。”

    老者手捻须然,一派道风仙骨,微微一笑,又看着赵云、赵青开口道:“汝二人可跟吾进山修习,两年后可回。”这二人一愣,同时望向高勇。

    高勇心思一闪,明白老者是何人——左慈!心道:“古代文献还是很准的吗,,我本以为赵云就这样跟着我了呢,结果他还是要跟左慈修行。也罢,当作免费培训经理了。”想到这,高勇一点头,对老者说道:“谢先生收我二弟、青妹为徒!”再次叩拜余地。赵云、赵青亦同时叩拜。

    老者哈哈一笑,手捻须髯轻声道:“机敏过人,孺子可教!”

    就这样,高勇看着赵云、赵青随着老者远去,直至望不见身影,方才收回心思,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待进入易阳,找好客栈,高勇坐于房内,将老者给予的书拿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书皮上四个大字,虽然是用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字体所写,却也凭着那些字形结构猜出了这本书的名字《遁甲天书》。

    高勇兴奋不已,要知道这是一本传说中的奇书,毕竟只是听说过,估计全世界就这一本,翻开书的第一页,“天啊!”高勇大叫了出来,因为那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高勇使劲的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字体、各种介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本天书!估计左慈他老人家也看不懂,才交给我的!

    一路上,高勇开始全力研究这本书,毕竟还有几千年的知识作为基础吗!慢慢的也看懂了一些字,但是离看懂一段还差得远呢。

    越是向南行进,村镇越密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每日里不是研究天书,便是欣赏沿途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黎阳渡口,高勇站在黄河岸边眺望对面的白马津,淡淡薄雾中依稀可见摆渡河上的渡船,黄河——中国的母亲河,它记载了多少历史。黄河、长江是两条自然的分界线,北、中、南将中国横分。

    此时的河水微微泛黄,却远比后世清澈许多。夏日的燥热在河边消失,只剩下清爽。白马津,是曹操与袁绍发生官渡大战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自己到来后他们还有没有机会。

    汉朝官军在渡口设有岗哨,专司检察过往旅客。高勇带来的几车货物自然成为了他们的首选,不待长官吩咐,几个兵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不待高勇说话,直接翻箱倒柜,可除了纸张便是书本,再无其他!

    什长很是恼怒,右手紧握剑柄晃到高勇面前:“说,这些东西要运往哪里?”

    看到贪婪的眼神,高勇知道不花钱是消不了灾的,只好拉着什长走到一旁无人处,一边将右北平太守签署的通关文书交给什长,一边拿出一大袋钱‘悄悄’放进他的手中。

    文书根本没被打开,什长掂掂钱袋笑道:“小兄弟很明白啊!去吧,嘿,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帮忙!”

    看着遭受无妄之灾的纸张书本,高勇暗自摇头叹息。这时,对面一艘渡船划了过来。一青衣人立于船头,相貌俊朗、双目如电、气宇轩昂。

    高勇躲在箱后细看,船靠岸,此人一纵步越过舢板直接上岸,显出一身好功夫。很快,码头旁边的凉棚内,三五个汉子走过来。

    高勇感到此人不简单,吩咐下人搬运行李,自己则悄悄地混在人群中靠了上去。

    “张大哥!梁兄弟那边怎么样?”一个黑脸汉子问道。

    青衣人警觉地望向四周,待确定安全后才呵斥道:“说你几次了,这种地方小声些。”

    黑脸汉子嘿嘿笑道:“放心,这一带很安全,官军各个厉害!”说着对打身边经过的两个巡逻官军微笑致意。

    青衣人拍拍黑脸汉子的肩膀说道:“那边一切都好,买卖越做越大,呵呵,看来今明两年我们能大赚一笔。嗯?”此人右眼余光发现一个徘徊在附近的可疑少年,跟着目光望去。

    高勇大惊,连退两步,正巧下人过来告诉高勇行李搬运完毕该上船出发。高勇想也不想在青衣人过来之前跑上渡船,下人则不知所措跟着一起跑。

    青衣人微觉惊讶,穿过人群来到码头边。此时渡船已经解开缆绳驶离河岸,青衣人凝望渡船——“嗯?那个少年?”

    黑脸汉子站在他身后问道:“张大哥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走开?”

    青衣人没有理会,只是口中轻轻念道:“怎么会?死生轮回之相?怎么可能?”

    站在安全地方的高勇大胆地与青衣人对望,直至看不清为止。心中却在思索这个青衣人是谁?张大哥……梁弟……难道他是……高勇惊呼道:“难道是钜鹿张角!”

    终于经过十几天的赶路,高勇一行来到了东汉的国都——洛阳。“真是一座规模宏伟的都城啊!”北侧一共有九座城门,三大四小,中间的三座大门关闭,只开放两边的城门。

    洛阳城城墙大约十五米高,城上卫兵个个衣甲鲜亮。长长的主街有几里长,街两边满布店铺。交了城门税,高勇右脚一步跨入洛阳。

    安顿好住宿后,高勇迫不及待地上街游览这东汉第一大城!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色服饰的人操着各种口音此起彼伏,马车多如牛毛。

    整个洛阳城分为数个区,有官员区、商业区、居住区以及最辉煌最壮观的宫殿区。看到那雄伟的宫门,高大的宫墙,还有不停走动巡逻禁卫,高勇长叹一声。暗道:“就是这样一座宏伟高大的皇宫将皇帝与百姓永远的隔离,宫墙内奢侈享乐日费千金,而宫墙外则是饥民遍野惶惶终日大汉朝气数将尽啊!”

    休息几日,高勇亲自到十常侍(注:十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段摇、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粟嵩)张让府邸拜见,在花了相当数量的小费后,那个守门人才笑逐颜开地拿着高勇的名帖进入了宅院。

    高勇没有身份,只得在门外安心等候。现在买官卖官的现象十分普遍妇孺皆知,只要有钱,郡县一级的官基本上都可以买到。但是却需要有人保举才行,这次多亏了蓟县太守(他也是从张让这里买的官,花了一百万钱。),果不其然,不多久有人来请高勇入内。

    这个府邸可真称得上是豪宅,高墙阔院,亭台楼阁,池畔垂柳,“TMD这只是一个太监啊,都住成这样!那汉灵帝刘宏得是什么样子啊!”高勇心里骂道。

    一路左转右拐,过了不知多少道门,跨过了不知多少座桥。在走出一身汗后才来到一座侧厅,里面有一身穿绸缎的人站立在墙前,双手背负,束发霞冠,好不气派!高勇进内,跪地行礼,恭敬道:“在下玄菟郡高勇,拜见张常侍!”

    “嗯!听说你家里很有钱啊?好像是幽州第一大户,是不是啊?”此人尖声尖气地问道。

    “不敢,在下家里却是薄有积蓄,却绝不敢称幽州第一!不敢不敢。这里是在下孝敬张常侍的一点薄礼。”说着高勇由怀内掏出一袋二十根金条(大约四斤)递了上去。

    “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官啊?”

    “在下家在幽州,一直想着回家做官,除了能为皇上分忧外,还可以威风威风!”高勇小心地试探。

    “好,有志气。不过”张让故意将声音拉长。

    “这不知张常侍还有什么吩咐?”高勇急忙把话跟了上去,同时心中紧张起来。

    “不要紧张,这么跟你说吧,在你之前也有人想要到辽东做官,他出的价钱可不比你低呦!”张让有意将‘价钱’二字说得很重。

    高勇那还能不明白,这是他在有意抬价。谨慎地问道:“不知张常侍还需要些什么?如果在下力所能及,一定为您办妥。”

    “听说只有你家有祖传密术,可以造出白纸,那纸确实不错,在洛阳已经卖到一百五十钱一张了!有这样的宝贝,小兄弟很厉害啊!为这右北平太守多次保举过你。”张让点醒道。

    “这些都是托皇上洪福,在下那敢造次。”高勇回答道,心里却在不停地转,“这个张让真是够狠的,连我这赚钱的东西都想要走,也是啊,谁不想要啊!尤其像他们这样贪财的人!好吧,那我也狮子大开口来点狠的。”想罢,高勇继续说道:“如果张常侍不嫌弃,在下愿将造纸秘法献上。”

    “呵呵,不错,审时度势。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不敢给你太大的官免得做错事让皇上为难这样吧,看在你出的价码比较的高的份上,给你幽州的三个郡,你看看如何?”说着有个下人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递了过来。

    高勇一看,“你个王八蛋!”差点骂了出来,这三个郡不是别的正是玄菟、右北平、辽西。高勇心道:‘算你狠,这三个郡正是鲜卑侵扰最严重地方(注:东汉末年以幽州辽西、辽东属国、右北平等三郡的乌桓族最为强大,他们甚至曾经一度各自称王。公元一八七年,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与张纯起兵叛乱,丘力居死后,由外甥蹋顿率三郡的乌桓族进而与袁绍结盟联手,获得了单于的封号。),东边有着高句丽,北面是鲜卑各部,“给我这三个郡,还不如杀了我好!”想归想,高勇还是恭敬的叩谢,规规矩矩地交上造纸的方法。

    在张让准备送客的时候,高勇壮着胆子问道:“请问张常侍,另外要买官的人是?”

    张让“啪”地将书往桌上一扔,吓得高勇心里咯噔一下。片刻之后,张让沉声道:“是辽东公孙氏的公孙瓒和公孙度!”之后高勇被送了出来。

    回客栈的路上,高勇暗自庆幸:“幸好我抢先一步,否则一旦让公孙瓒和公孙度抢了先,那我可就难办了!”不过后来才得知,公孙瓒买的是渔阳郡,而公孙度是辽东郡,也就是说高勇被张让狠狠的敲了一笔竹杠。不过根据历史记载,公孙度是在公元189年才被任命为辽东太守的,现在却凭白的提前了数年,可见高勇在这个时代所做的一切已经开始引起了连锁反应。

    回到客栈耐心等候任命文书。唯一好的是,这种郡县级官员的任命是没有机会见到皇上的。下面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寻找合适人才以为己用。

    高勇首先想到的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张文远,“张辽是并州雁门马邑人,169年出生,现在才13岁。天那!我不记得有介绍他父母的,这可怎么办哪?”

    高勇心中暗自着急,“还有那个愚忠的每所攻击无不破者的高顺,我一定要赶在吕布丁原之前弄到他们,到时候成立一个特种混合攻击部队,一千重装甲步兵、一千重装甲骑兵、三千轻骑兵、三千轻步兵再加上两千弩兵,这样一支万人左右的特种混合攻击部队才是真正的野战、攻城所击无不破者,至于其他武将还有机会,毕竟三国志上高顺死得较早,其才能也最让人惋惜。目前来看只好去并州雁门马邑碰碰运气了。”

    主意已定,高勇一边等待任命文书,一边四处奔走利用儒家经典结交官宦,为将来铺路。

第五章 边地风云(上)

    经过再三考虑,高勇决定首先将书和高纸献给卢植(字子干,涿郡涿人,与郑玄一起求学于东汉大经学家马融。),毕竟他在当时名望很高,拜九江太守之时迅速平定叛乱,为政清廉、体恤民生,更在黄巾起义前提出许多针对性建议,但汉灵帝刘宏不予采纳。况且他还是公孙瓒、刘备的恩师。

    高勇本打算与这个大儒搞好关系,最好拜他为师,这样将来在参加征讨黄巾叛乱的行动中能得到许多便利。当然利用卢植的名声招揽人才也相对容易。

    但是,带着半箱高纸以及数本儒学名著的高勇兴奋地来到卢府,得到的答复居然是卢植外出访友,数日内不会回来。高勇只得哀叹:“时也,运也!”

    其次是蔡邕的府邸。蔡邕:(公元132一192)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字伯喈,陈留圉(今河南杞县南〕人。其除通经史、善辞赋等文学外,书法精干篆、隶。尤以隶书造诣最深,名望最高,有“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评价。

    面对携书登门拜访的高勇,蔡邕也算客气。因为这种高纸的热卖对于发展儒家文化有莫大的益处,大概也是因为此点,蔡邕才肯见上高勇一面。

    厅内,蔡邕用眼角余光打量高勇,这个少年在洛阳跟随高纸的出现也薄有微名,本以为他定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喜美服、斗鸡、溜狗。可亲眼得见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尽管相貌平平、身高一般,却有着一股超越年纪的精明干练,衣饰更像一名士子。

    蔡邕平和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不一般,不一般啊!”

    高勇谦虚道:“晚生自幼喜好读书,只想将天下名书读尽,怎奈天下之大,难觅珍本踪迹。相反,一旦珍本为晚生所得,那其他人又将何处寻觅?故此,几经思索,晚生想出一法,以珍本为底,刻印复制,珍本收藏,以副本满足他人读书之欲。”

    蔡邕赞赏地看看高勇笑道:“孺子此心可赞,但副本多以手书抄写,其速慢矣!”

    高勇心笑:“就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书没白带。”想着从箱内取出三本《诗经》上前交与蔡邕手中。“晚生想出一刊印之法,不需手抄即可日日造出新书。请蔡先生过目。”

    蔡邕大奇,将书本翻开一一对照惊呼:“怪哉,字体、大小一模一样,非人力所及!”

    高勇趁机取出其余几本送上,说道:“这里还有几本一并送予先生,以示晚生景仰之情。”

    蔡邕大喜,细细抚摸,道:“想不到还有此等奇事,你且暂留,待吾将此事奏与皇上,必定能够大加褒奖。”

    高勇大惊,心道:“你禀告皇上,岂不是要将我的小命留下?”遂急忙制止道:“多谢蔡先生关爱,此事皇上已知,并赏赐晚生为玄菟太守,且家父有言要晚生必回家乡。”

    蔡邕略感惋惜,却赞道:“孝为先!”

    这时蔡府下人走近蔡邕低语数声,蔡邕起身说道:“急事缠身,恕蔡某失陪。”

    高勇尴尬的张张嘴,本想请求见见蔡琰的……走到府门,蔡府下人对高勇悄悄说道:“小兄弟,你算不错了,多少商人想进蔡府的门,什么钱财、金银珠宝都不管用,倒让你这几本书和纸敲开了,有前途!”

    高勇内心失落,苦笑数声,“我的蔡琰啊……”

    几天忙碌下来,高勇已经对这里的这些大官员彻底死心,十常侍因为敛财对待还是商人的高勇还算好的,剩下那些自视清高的文人官吏则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登门拜访理都不理,还要经常被其府内下人冷嘲热讽。

    特别是司徒王允,见到高勇后不但没有一般意义上的鼓励,反而直接训斥道:“听闻你在幽州刊印的第一本书是《战国策》,这该作何解释?是否你期望大汉如东周般四分五裂?”

    一句话吓的高勇心中打鼓,急忙辩解道:“司徒错怪晚生了,那时晚生正打算刊印新书,恰巧一个朋友前来探访,他说一直想要《战国策》,于是晚生……”

    “算了,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送客。”之后高勇被请出了王司徒府。临离开时,高勇询问下人可有貂婵此人?

    那个下人狗仗人势,轻蔑地盯着高勇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没有!”

    回到客栈高勇独自郁闷:“怪了,我刚想说见见蔡琰即被下人低语弄了出来,想寻寻貂婵又被王允赶出府外……老天啊,娶不上也就算了,让我看看总可以吧!”一气之下高勇谁的家也不拜访了,安静的躲在客栈里研究天书。

    半个月后,朝廷的任命文书送达,玄菟郡太守并兼管右北平郡、辽西郡(注:也就是说后两郡朝廷不再委派官员,相当于变相的管理三郡。当然如果有人出的起更高的价钱则例外,不过目前来看,尚没有人有这样的实力,大族除外。),还是很赚的。高勇打点了些钱给那些小鬼后,收拾了行装开始了寻找武将之旅。

    出洛阳,直接北上冀州广平郡,因为那里有一位三国时期有智有才却得不到重用的著名谋士——沮授。

    说起沮授其人,实在让人慨叹。如果袁绍能够听其言、用其计,那么官渡之战也许将会是另一个结局。“只是可惜了这份才华,明珠暗投,居然便宜了那个志大才疏的袁本初,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来,即便是绑架在所不惜。”高勇打定了主意,加速奔向广平。

    五日后,人困马乏的高勇并六名下人总算在城门关闭前一刻进入广平郡治所曲梁城。此城规模与阳乐相仿,只不过由于人口众多的关系,城内尤显杂乱。

    找了一间客栈落脚吃饭后,高勇与下人分头打探,城内找遍再到城外附近的村庄寻找,决不放过任何的线索。然而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关于沮授的信息,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

    无奈,高勇只好暂住下来,每天让下人到城外更远处的村庄打探,甚至邻近的中小镇子,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真是见鬼了,我记得史书上明明写着沮授住在广平!看来史书也有不准的时候。”高勇心道。

    几天苦寻不到,高勇一行只好向下一个目标钜鹿前进,那里还有一个与沮授齐名的田丰。

    田丰此人直言而刚毅,虽然谋略方面不是强项,但是敢于说出真话,指出别人的缺点,很有一点魏征的味道,不过却少些魏征的圆润,难免得罪人,最终还是死在自己刚正不阿的谏言中。

    又是连续几日的奔波劳累,不过这一次还好,高勇一进城就打听到了田丰的住处,更让高勇没有想到的是田丰在这个钜鹿居然相当的有威望,许多人听到田丰的名字都露出了崇敬的神情。弄得高勇刚踏进城门便决定立即登门拜访。

    经过路人地指点,在城内转了几个弯后高勇笔直地站在田府门前。恭敬地递上名帖,心里面则暗暗祈祷:“希望收得田丰!老天爷帮帮忙吧。”

    “哪位是高勇?请进!”一个下人叫道,说完转身走向院内,高勇三步并两步急忙跟上,七拐八扭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院内的景色便已然进入一间宽大的客厅内。一个中年男子束发高冠坐于客厅正位,一袭灰袍,双目炯炯有神,国字脸,刀削般的面容显得格外坚毅。

    高勇见状立刻躬身行礼说道:“晚辈高勇,见过田公。”

    田丰微微欠身伸手示意高勇起身。“小兄弟客气了,坐!”同时双眼上下打量高勇,说道:“你是玄菟郡新任太守,后生可畏啊!这么年轻已然成了一郡之长。呵呵!”言语中分明夹带几分讥讽。

    高勇忍气不发,反而自嘲道:“用一造纸之术换得一个郡守,晚生惭愧的很。但晚生素来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激励己心。故此,才妄选玄菟这一边郡,即是想保境安民、抗敌御外。所以,勇担心己力有限,特登门拜访请求田公出山以助晚辈。”

    “呵呵,年纪轻轻便如此轻狂。我问问你又怎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啊?”田丰不再讥讽,反而十分认真地问道。

    高勇抑扬顿挫道:“农牧为基,工商为骨,鼓励民众生产,让治下百姓丰衣足食;而后制定措施防治贪腐;最后整饬军备,让我边郡军旅成为真正的令乌桓鲜卑闻风丧胆之师!”

    田丰大奇,显然被这条列脉络清晰的设想吸引,急切地问道:“可否讲的详细一些?”

    “首先,要与民休养。边地民众生活困苦,数年来天灾**不断。在晚生的家乡玄菟郡,许多农户辛苦一年的所得除了应付各种苛捐杂税之外几无剩余,连勉强糊口都难。旦遇灾难,只得易子而食。发展农业可以足食,发展商业可以丰衣,只有两者并重方能让百姓真正的富足;其次是革新吏治,利用民众监督狠狠的治理贪污**。官吏任用须经严格考核,合格者才有候选资格,之后他们互相竞争,争取民众支持,最后由民众共同选出而不再由上级任命。此方式虽麻烦,却可以将心术不正者、才智有限者统统挡在官府门外,其候选官员因竞选需要必须接触各阶层民众以获得他们的支持,故此他们对各阶层民众的渴求与期盼必有所了解,有利于制政、施政、上传民意、下达政令,对贪腐亦可有效预防;最后是制备兵戈、训练郡兵、改进装备、提高战斗力,让世人都知道: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屋外一人赞扬道:“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真是后生可畏啊,元浩兄,怎么样授说得没有错吧。”跟着一个身高七尺、面容俊伟的中年男子由门外走进客厅。

    田丰伸手指向由门外进来之人说道:“没错没错,元华,愚兄服了!高勇,这位是你找了几天的沮元华啊!”

    高勇被这一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过不管如何,高勇立刻离座,上前行礼,“沮先生,您让晚生找的好辛苦啊!”说着眼泪已在眼眶上打转。(注:绝对是演技派)

    田丰亦起身上前说道:“呵呵,莫错怪元华。当你赶往洛阳时,元华就曾派人到蓟县去了解你的情况,知道了你想出造纸术、印刷术,并将各种经典书籍刊印,虽是通过经商之道,却也见你的良苦用心。而且竟听闻颖川荀-也与你同住,更增加了对你的好奇,我等只知道你来自玄菟,其他的却是一无所知,后来荀-写了封信,上面只有几句诗:青天白日碧长空,风起云涌诞英雄。策马扬鞭驱敌寇,重整河山入新轮。太平盛世风雨顺,国泰民安百业兴。但有一腔热血铸,威扬中华万古魂!”

    沮授详细打量高勇说道:“没有错,就是这几句诗,让元华觉得应该好好的了解你。”

    高勇憨厚的答道:“两位先生太抬举晚生了,晚生只是想尽力完成自己的理想。内,使民富国强、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乱之苦;外,开疆扩土,使异族尽皆臣服并且融入我华夏文明。”

    沮授双目一亮,“呵呵,真是美好的理想。那授要问问了,这吏治**如何解决?这民富国强如何达成?”

    高勇整理思绪慢慢讲解道:“首先是依法治国,如强秦商鞅之法,但又不同。商鞅之法过于严苛,虽利于国家管理,却仅限于短时期使用,久之则徒害苦其民。故此——法应不宽不严,其制订需要经过一定的程序并且允许根据环境修改,任何人包括皇室都要受其约束,换句话说——彻底实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制度!其次,将县令、太守等职务细分,专人负责审核案件,专人负责掌控郡兵,而县令、太守则专职管理指导,此三部分互相独立、互相监督、互不统属,所有官员都要受到民众监督,但有违法遭举报者即可立案审查治罪。如此则民可安、吏可清、国家可富强。”话音已落,余声犹自绕梁。

    沮授、田丰眉头紧锁,显然还是不太能够理解。毕竟高勇所说的东西都是经过两千年的发展人类经过不断的实验改进而总结出来的平衡制度,是经过古代包装的民选监察、类三权分立结构,不是他们这些被皇权思想洗过脑的人所能理解的。

    许久,田丰开口道:“这或许是个好方法,但是丰还是觉得王化之治更好。皇帝乃是百姓之首,天下万民皆是皇帝的臣民,官吏只需按照皇上的命令办事即可,律法皆有皇帝制定,只有这样才能够上下齐心,国家才不会变得混乱,才是真正的治世之道。而像你所说官吏由百姓选出还要受到监督……这个吗……不可,不可!”

    “这个田丰怎么还想着忠于皇帝啊!没治了!”高勇心想,却没有开口,转而望向沮授。

    沮授缓缓抬起头,看着高勇,深邃的目光豁然开朗,“依法治国、民选监督、职责细分……嗯,或可一试!”听到这四个字,高勇暗自庆幸先于袁绍收得沮授,否则他极有可能如史书所写投奔袁绍,名望、身份、背景是大多数士子选择辅佐对象的主要标准,沮授也不例外,如果不是高勇的分权、民选理论更吸引人,只怕一个小小的郡守无论如何也招不到他。

    “既然如此,我等何不来个约定,你们去实现你们的哪个理想!而我来完成我的志向!看看将来谁能让百姓更幸福!”

    “好!”三个人在碧天红日下立下了一个关乎中华未来的赌注,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当天,高勇住在田丰府内。夜里由田丰做东邀请高勇和沮授喝酒。酒席上,高勇将自己在洛阳的见闻和一路南来的经历讲诉一遍。特别在提到太平道教的时候,高勇向田丰问道:“田公,这太平道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教派?他们借着传道为名广收信徒,据我所知在长江以北的各州都有他们的道众。”

    田丰沉重的说道:“丰也颇为担心这个太平道教,他们借口传道广收信徒,其中尤以贫苦百姓居多,恐怕有朝一日,张角振臂一呼,天下便要大乱。”

    沮授看了一眼田丰那忧伤的神情,劝慰道:“元浩兄,不要再为卖官卖爵、吏治败坏忧心了,这些并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田丰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这句话最能够表达丰此刻的心境!”

    三日后,高勇与沮授告别了田丰回到了他的家曲周。沮授将曲周的家产交付他人打理,自己则与高勇一同上路,用沮授的话说“要多了解了解高勇这个他未来的主公。”

    一切安排妥当,高勇与沮授径直奔并州雁门马邑,去下完成一个任务:高顺、张辽。

    说到高顺,不得不提他的为人。三国文献里记载:高顺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每谏布:“以智者、慎思而行”。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后郝萌反,更疏之。顺所将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陈营。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下邳败,为曹操所俘,就戮。

    由此可见高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统帅,可惜却不太懂得变通,一生忠于一人,如果是明主,则其必显赫于世。可惜是吕布这个武力第一、谋略倒数而且刚愎自用的家伙,空负了一身本事。

    而高顺也是高勇及众多三国迷所推崇的一个人物,‘每所攻击无不破者’仅这一句话八个字足以证明他在作者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是英勇就义,历史恐怕又要出一个绝世猛将了。

第五章 边地风云(中)

    晓行夜住。一路上,高勇与沮授言谈甚为融洽。高勇不断的给沮授详解这种执法权剥离的政治制度,沮授也时时发问,处处留心。不想,越是了解的多,越是对现在的制度感到失望,从而越是向往。

    沮授感慨道:“授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亲眼看看这样一种制度是如何运作的,听着主公的解释,令人悠然神往。看来授也可以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了。但,照主公所说,现今形式相当危险,不仅要面对外族的侵略,还要防备朝廷的干预,而玄菟边郡人烟稀少。呵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高勇被沮授这句弄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干笑一声:“呵呵,沮公…心照不宣了!呵呵!呵呵呵!”

    离开冀州平原没有多久,一行人踏入了并州的山区地带。深谷高崖连绵峻岭,其上参天古树点缀,绿草如衣覆盖,时而登上山岭,时而潜入谷底,高勇感叹道:“并州北部多山路,且崎岖不平,易守难攻。”

    沮授跟在身后说道:“有利必有弊,山路崎岖即无优良战马可用,进攻亦难。”

    经过艰辛跋涉终于来到雁门马邑,这是一座典型的边塞小城,城墙修建的要高于同等规模的内地城池,防卫亦严格许多。城内路上行人稀少,房屋破旧不堪,处处给凄凉困顿的感觉。

    看到街上行人衣饰单一、面容冷漠,高勇低声道:“此处远离平原富庶之地,生活的艰辛清楚地刻在脸上。”沮授默然无语。

    一行人找了一间还算可以的客栈,稍事休息后开始在城内四处打探张辽此人。无论是商铺客栈还是街头巷尾,每一处人多地地方都问到了,结果一无所获。

    看看天色已晚,高勇等人只得找到一家还算像样的小店,点了些饭菜,准备填饱肚子。

    下人们围坐一起,高勇与沮授则单独对坐。不久,几个边军士兵走了进来,满脸横肉左摇右晃,余光扫视店内充满轻蔑。一身蛮横、无赖还有尚未散去的浓烈酒气。高勇不仅深皱眉头。

    他们几个在高勇旁边围坐,吵吵嚷嚷的要店掌柜上好酒好菜。掌柜不敢惹事,只好陪着笑脸,乖乖照办。

    高勇冷眼打量这几个兵痞,一个个衣衫不整,腰间挂着剑鞘,身上的皮甲也是大洞套小洞,高勇看着来气,“这样的兵如何战斗?只知道对着收无寸铁的百姓作威作福,怪不得匈奴那么猖狂了!”高勇脸色铁青越来越难看,突然沮授一个眼神过来,示意高勇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只见有队头模样的人大吼道:“他妈的,快点给老子上菜!你们要再拖拖拉拉惹老子不高兴立马劈了你们!¥%#……-%…要是没有兵爷,你们还能这么安心开店!”

    另一个兵痞劝道:“大哥,别生气。跟他们犯不上,昨天我在东城看到一个小妮子,那叫一个水灵!等吃完了饭带弟兄们去乐一乐包大哥您满意!呵呵呵!”

    高勇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呲道:“你们这帮兵痞王八蛋!”

    与此同时,另一个洪亮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赵六,你这个龌龊之徒,你要赶去动张倩儿,我现在就宰了你!”随着声音进来了高个彪形大汉,手中还拿着低级军官配备的剑,这人在店内一站,有如战神降临一般,威武生风,双目如电,浑身更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杀伐之气,一看就知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来的人。

    高勇闪目一瞧,顿感热血沸腾,这强壮的身体、这雄伟的体魄、这让人胆寒的杀气,此人定是大将之材!

    那个小军官怒视高顺骂骂咧咧道:“高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杀了几个马贼我就怕你,我和你平级,我姐夫是这里的县丞,比你这个小队头不知大了多少级!只要我一句话,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呵呵那个张家小妮子我上定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战起,各自握剑在手,场面一触即发!这时的高勇却是激动地要了命,怎么就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高顺!“真是天助我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高顺原来也在马邑,怪不得他和张辽那么的熟。不管如何,先帮了高顺再说。”高勇想到这,对沮授以及下人一使眼色,众人立时会意。

    高勇突然大喝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欺男霸女之恶徒,人人得而诛之!”而后伸手一挥,那几个下人各取兵刃挺身而上,与那几个兵痞战在一处。

    高顺见事已不可避免,也自大喝一声,挥剑加入战团。这高顺不愧为猛将,武艺不凡,身手敏捷,剑峰指处必鲜血飞溅,那几个兵痞只几个照面便各自带伤,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赵六见事不好,反身推开店掌柜,顺着后门飞跑。高顺不及追赶,只得放弃。收好剑,来到高勇身前施礼道:“多谢壮士仗义出手,但此处不易久留,还请各位速速离去。”

    高勇看看沮授,回问高顺:“不知高队头要怎么办?这件事本因在下引起,不该连累到诸位。”

    高顺打量四周,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几个兵痞,眉头紧锁,叹气道:“顺在太原有几个朋友,现在只能到那里躲避几天。只是…哎!”

    高勇听他的语气已明白了**分,这高顺定是放不下那个张倩儿。高勇借机询问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高队头能否答允?”

    高顺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不知诸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高顺能够办到决不推托。”

    “呵呵,如此就好!在下与高什长是同姓,姓高名勇,受朝廷任命为幽州玄菟郡太守,无奈正缺一勇武机智且与外族有作战经验的郡尉。那玄菟郡乃是边地,盗贼肆虐、强匪横行,更有乌桓鲜卑不断袭扰。在下有意请队头相助,荡平贼寇,建功立业!不知高队头肯否?”跟着高勇拿出了朝廷的任命文书,静待回答。

    高顺面容依旧严肃,看过文书知道不假,稍稍考虑片刻,抱拳行礼:“高顺有一请求,能否将在下邻居张小姐全家一同迁往玄菟郡,如此则顺必誓死追随太守!”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呵呵,不瞒高队头,在下也打算请那张倩儿全家同赴玄菟郡,因为跑了那个兵痞,这里已非久留之地。既然高队头要求这样了,在下只好作个顺水人情。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玄菟郡五官掾署,沮授,沮元华。”高勇心道:“这高顺还没有叫自己主公,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啊!”

    “见过沮先生!”高顺恭身施礼。

    高勇看看天时,又看了看沮授,只见沮授也点了点头。于是高勇道:“天色已晚,此地亦不可久留。我们立刻去接张倩儿全家,连夜上路,如何?”

    高顺躬身严肃的答道:“如此甚好,多谢太守。”

    一行人在高顺带领下赶往东城,不多久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外。高顺在门口停下,轻轻敲门,并用他那洪亮的声音问道:“张家妹妹在吗?”

    “在,是高大哥啊,有什么事吗?”一个非常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高勇寻声探头一望,大门打开,一妙龄少女缓步走了出来,虽然一身布衣,却也遮不住那颇有姿色的面容。“这女子在我那时代绝对可以评上环球小姐了!”高勇心中感叹道。

    高顺有些着急得说道:“倩儿妹妹,赶快回屋收拾好衣物,带上辽第,随我一同去幽州,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具体的事情路上再说,相信高大哥。”

    张倩儿看到高顺那俊朗而又让人感到可靠的面容,说道:“好,我这就准备。”说完急忙跑回屋收拾东西。

    高勇趁机叫过高顺询问道:“高郡尉,刚才你说张小姐的弟弟叫什么?”

    高顺有些奇怪高勇地反应,回答道:“张倩儿的弟弟叫张辽,前年她爹得了怪病去世了,随后她娘也因伤心故去,现在只剩下他们姐弟相依为命#•;¥%¥#……”

    后面的高勇根本听不到,他的脑袋里回旋两个名字——高顺、张辽——如果说真的有命运这回事,那高勇现在一定在感谢命运待他不薄。一下子得到两员大将,而且是那种统帅型的,这能不让人兴奋吗?如果是刘备的话还不得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啊!

    在张倩儿收拾东西的时候,高勇看到了由屋内跑出来的张辽,这是他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年纪上与高勇相仿,不过却明显的较高勇强壮。

    高顺带着张辽向高勇见礼,高勇急忙将张辽扶起,意味深长地说道:“又是一员上将!看来在下真的得好好的谢谢高郡尉了!”

    高顺听到高勇赞扬张辽,面上露出了欣悦的神色,说道:“这都是倩儿教导有方。”可是张辽却有另外一种说辞:“哪里,这都是高大哥平日里教我习武还有做人的道理。”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争辩,高勇和沮授同时微笑,心中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本来在当时的时代,天一黑城门就将关闭不再允许出入,这也是为什么高顺有些焦急的原因。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众人快速向东门奔去。

    刚刚离开张倩儿的家,便有大批的官兵赶了过来,将院子团团围住,带队的正是那个赵六!

    看到时间紧迫,众人加快了脚步。来到东门时城门已经关闭,高勇见到这种情况大是着急,对高顺说道:“高郡尉,要不要打出去?”

    高顺仔细的察看守门士兵的情况,摇了摇头:“不行,我方人数太少,恐怕难以取胜。贸然出击反而遭致暴露。”

    沮授也同意道:“高郡尉说的没有错,现在不宜硬攻。”就在几人苦思对策的时候,把守城门的士兵好像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紧接着一个军官带着几个兵走了过来。

    高勇等人见状纷纷拔出刀剑严阵以待。很快那个军官靠了过来,就在高勇准备发出命令的时候,高顺突然摆手并且将剑放了回去。

    高勇正自奇怪,却见高顺走了过去与那个军官相拥。很快高顺带着那个军官过来并且介绍道:“高太守,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宋宪。”高勇一听立刻想起来这个宋宪正是吕布的部将之一,急忙上前见礼。

    宋宪说道:“在下已经听说了高兄弟的事情,杀得好,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不过现在你们必须赶紧出城,刚才县丞下了命令:全城戒严,捉拿高兄弟。”

    高顺叹气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

    宋宪一摆手说道:“别担心,听到捉拿命令后,我立刻赶到这里,你们赶紧随我出城。”众人一听喜出望外。

    在宋宪的帮助下连夜出了城,直到确定没有追兵后,高勇才让大家就地宿营。众人围坐在一起,高勇说道:“宋队头为了我把职位都给丢了,我们十分的过意不去,不知宋队头将来做何打算?”高顺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宋宪。

    宋宪回答道:“没有什么,这里的活在下早就不想干了!出来之后,打算到太原去投奔我的兄弟魏续,他现在正在太原刺史丁原手下做事。”

    听到魏续高勇猛地想起来这个魏续好像是吕布的妻弟,顺势问道:“宋队头可曾听说过吕布此人?”

    宋宪略微点了下头,说道:“听说过,他是魏续的上司。现在也在丁原手下,任书佐。”停了一下,宋宪转头问高顺:“高兄弟要不要与我一同前去?”

    高顺看了一眼张辽,摇头拒绝道:“多谢好意,不过在下已经答应高太守随他去玄菟。”宋宪露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高顺也有些落寞。

    高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这宋宪说道:“此去玄菟,在下要处理三个郡的政务,且地处边塞,时常与外族交战,十分需要像宋队头这样的人,不知宋队头能否屈就先做右北平郡的郡尉?这样便可以继续与高将军在一起了。”

    高顺显然没有想到高勇会想的如此周到,宋宪也是一愣,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城门官,郡尉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官呢。只见宋宪闭目思考了片刻,最后回答道:“谢谢太守好意,不过在下已经决定另闯一番功业。”

    高顺用一种难以说清的眼神看着宋宪,许久才说道:“一路平安!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好兄弟。”

    第二天宋宪告别了众人向南走,高勇等人继续向东赶路。而他本人却由于得了两员大将而兴奋的全无累意,不断地与高顺谈及军队的装备和战术。

    一天夜里高勇来到帐外,如今已是七月天了,树林里凉风习习,说不出的惬意。看着满天的星斗,高勇发出了一声感慨:“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有气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堪称千古名句啊!”听声音就知道是沮授,“长野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如此,想不到沮公也是难以入眠啊!”高勇没有回头,轻声说道。

    “呵呵,睡不着的不只主公和我,还有高郡尉呢!”高勇回头一看,果见沮授旁边还站着高顺,不过高顺脸上则尽显崇敬之色。

    高顺躬身施礼道:“高顺见过太守!”

    高勇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们私下里都是朋友,来到这里坐。”说着手指指两旁,那二人先是一愣,而后面露欣慰之色,坐在了高勇身侧。

    “高郡尉,这些年住在边塞,对于匈奴骑兵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不知你对匈奴骑兵有何看法?”

    高顺望了望星空,似有所思道:“匈奴骑兵强在一个快字上,其凭借马力优势,来如风,去如电,在这茫茫的草原上飘忽不定。而且匈奴人的作战补给相当简单,马奶和肉干足矣,这一点不像我们汉军需要粮食、灶具那样麻烦。兼且他们的骑兵十分擅于长途奔袭作战、机动合围,战术多变。但匈奴兵也有缺点,防护差,普遍是皮甲,挡不得我大汉的强弓硬弩;野战虽强,攻城却弱。”

    高勇向着高顺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开口道:“高郡尉,如果有一只军队,骑士与马匹皆身着防护强劲的精钢铠甲,马匹铁甲固定有倒钩长刺。骑士以长枪、马刀为武器,冲锋时以长枪前刺,近身以马刀劈砍。你认为可行否?”

    听着高勇的描述,高顺沉思片刻,很快掩饰不住兴奋之色,闭上眼睛,想象着如果自己指挥着这样一支部队,那该是何等的威武!高顺道:“高太守,这种骑兵可以称为重甲骑兵,其利于战阵冲刺,攻破敌阵的正面,去敌士气。唯其重甲亦使得机动力下降,所以还需要一支弓弩轻骑兵予以配合,方可无敌于平原野战!史书上记载秦曾经有过这样的骑兵,但后来不知所踪。”

    高顺继续说道,“不过这样的铁甲却需要相当的人力和财力,即便现在的大汉也难以维持,还有便是太守所说的精钢铠甲,凭借现在的工艺能够造出好剑已经很不容易,至于那要求更高的精钢铠甲……难矣!”

    “好,高郡尉果然见解独到,等到了玄菟郡,由你负责组建训练这样一支无敌劲旅!然后我们便要放牧草原,让那些外族臣服!至于说那种精干铠甲吗,到时候我自会造给你用!”

    “主公!如有这种铁骑,高顺定当消灭匈奴,让大汉边疆永保太平!”高顺转身单膝跪地,激昂道。惊起林中飞鸟,扑棱棱飞向夜空!

    看到高顺那忠贞的样子,高勇心中无限感慨:吕布空有这样的猛将而不能用,实在是暴殄天物!“高郡尉请放心,在下答应的一定会做到。而且除了这样的骑兵,我还打算组建一支重装甲步兵,专门用于对阵攻城作战。到那时”

第五章 边地风云(下)

    高勇一行人经代郡、潘县、居庸,最后在七月回到蓟县。城门口,提前得到消息的荀-和赵胜等人远远看到高勇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急匆匆迎上前去。在高勇车前,深深施礼,“恭迎主公!”

    高勇急忙跳下车,伸手相扶,眼含泪光看着荀-和赵胜,高兴的说道:“辛苦荀公和赵大哥了”其后更因哽咽而再说不出话来,荀-和赵胜二人也是紧握高勇,泪光闪闪。这一幕看的沮授、高顺也为之动容。

    刚回到高勇的家,就听见一声:“勇哥哥——”苏雪莲从正厅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入高勇的怀内,呜咽着道:“勇哥哥,雪莲——好——好——想你。”看着已经长高了许多的苏雪莲,高勇紧紧将她抱住,轻声地说道:“我也想雪莲啊!呵呵,好了,不要哭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小泪人——”苏雪莲抬头看看其他人,脸腾的红了。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的众人都有了笑意,一扫路途的劳累。

    进客厅,分宾主落座,高勇先是介绍了沮授、高顺。荀-在刚才城外迎接高勇时就已经注意到这二人,第一眼便看出他们都是身怀奇智勇武之材。

    荀-当即起身,向高勇祝贺道:“恭喜主公得此名将良相!”这句话说得一向严肃的高顺都有些动容,面色微红。这世间谁不想封侯拜将啊!沮授、高顺急忙说道:“荀公过奖”

    高勇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声道:“诸公不要客气了,还是由我来说说这一行的经历吧。”然后将如何遇匪徒,如何被赵云所救;赵云、赵青如何被老人收徒,随之修行;在洛阳的经历;继之沮授的考验,高顺的义胆。足足说了有2个时辰,直说得众人忽而眉头紧锁,忽而畅怀大笑。

    高勇清了清声切入正题:“下面我来说一说今后的计划,请诸公给予指点。现在我已拿到了三郡的治权,但是,凭我们现在财力势必无法支持三郡同时建设,因此我打算先以玄菟郡为中心,开始整顿计划。”

    荀-疑惑的问道:“财力问题-知晓,只是不知为何选玄菟,辽西不是也很好吗?”

    高勇拿出一份自己描绘的极其粗略的东汉地图解释道:“以玄菟为中心便于封锁消息,因渔阳的公孙瓒和辽东的公孙度因为我的关系没有能够拿到这右北平和辽西郡的治权,故此其对我定会严加监视,一旦出现异动必会上报朝廷;选择玄菟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先不做回答,等到了那里,诸公便知道我的意思了。此外,我想按照分权原则,重新构建三郡的管理机构,而这个工程相当的庞大,需要兼顾到各个方面。虽然辛苦却可以忍受,唯虑有人不满,暗中向朝廷通风报信,毕竟现在实力弱小,尚不足以为发展提供保障。”

    沮授指向北方乌桓二字,微笑着说道:“此点容易,主公只说这是为防外族入侵临时措施罢了。等到小有成就后,即便主公想改,那些受到好处的百姓也不会答应,呵呵!”

    高勇点点头赞道:“如此甚好,几天之内我会写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其中包括各种制度的建立、程序的设立,还有建立新军、学校等等。这些都要仰仗诸公了。赵大哥主抓工商,我会多筹集资金建立一新作坊,好让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来完成计划。”

    赵胜开口道:“主公放心,胜一定让书籍纸张卖上好价钱,为建设玄菟提供足够的钱财。”

    高勇感激的向赵胜点头,而后继续说道:“新军的设立我会与高郡尉协商解决。”定下策略后众人各自回家。沮授、高顺、张倩儿则暂时住在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高勇与高顺一起将全部下人集合,同时又派人在附近以招工的名义聚集千余无地流民于城外河边的作坊院内。

    高勇站在台上高声说道:“你们当中或许有人知道我。不错,我便是这里有名的富人——高勇!”

    底下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贫苦之人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台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除了几人发出闷笑外,大部分人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冷漠。

    高勇扫视一周,继续说道:“但是,与那些富人又不同,他们为富不仁、见利忘义,而我——高勇却想让所有勤劳的人富起来,都不再挨饿,都有美服穿。”

    这句话引起了共鸣,底下人纷纷昂起头紧盯高勇。

    高勇用和蔼的语气说道:“致富需要勤劳,你们能不能做到?”

    底下人面面相觑,许久方才呼喊道:“能,什么苦都吃了,不怕了!”

    高勇赞叹一声:“好!有家之人站在左边,无家之人站在右边。”同时,一股饭香飘来,引得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外。很快,马车停下,十余工人将大桶大桶的饭食、菜肴搬进院内。只看的两边饥饿之人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威严的高顺带人巡视,只怕他们早就一哄而上争抢夺食了。

    待一切就绪,高勇说道:“不许说话,每人领一个碗,然后去打饭,记住要排队,每人都有,不许争抢。但凡违规者立刻驱赶出去!”

    听到可以吃到这样的美食,所有人——包括男女老幼纷纷安安静静地排队取碗打饭,有些人领碗时对着高勇叩拜,有些人吃饭时眼含热泪,他们何时见过有这样的富人。

    一个时辰,千余人吃饱饭后,高勇才说道:“男的,愿意留下做工赚小钱的站在左边,愿意跟我赚大钱的站右边。”话音未落,大部分男人呼啦啦地涌到右边,左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妇孺。

    高勇呵呵笑道:“赚大钱可能会丢掉性命,你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众人齐呼道:“我等皆已死过数次,不怕。”

    高勇点头对高顺道:“高郡尉,开始吧。”

    高顺点头应诺,走到这群人面前,一个一个地仔细察看身体状况,并分别询问年龄、祖籍,一一登记造册。之后高顺突然命令道:“听好了,全体在院内跑圈,我何时喊停你们何时停下,掉队者即遭淘汰。跑!”

    一圈一圈,过了半个时辰,半数人皆已掉队。又过了半个时辰,剩下能跑着不足三百。高顺喊道:“停!留下的到我这里报上姓名,其余人等听主公命令。”很快,这二百多人各自报上姓名后被高顺带离。

    高勇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勤劳一样可以过上好生活。”

    仍在呼呼喘气的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问道:“我等贱民只会种地,可官府税重,何能过上好生活?”

    高勇走下台子来到人群中间,看着周围大部分高过自己一头的人说道:“一会有专人给你们分组,传授你们手艺,之后便可以到我开设的作坊内做工,管住给工钱,工钱按月结算,普通工每月二千钱,此外根据表现还有额外奖励,一千至五千钱不等,换句话说即是多劳多得,明白吗?女人也可以做工,工钱同男人一样。”

    周围人闻言大惊,久久没有反应,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被这样一番话震住了。“二千钱啊!这是真的吗?”

    高勇肯定道:“千真万确,不过你们要与作坊签字画押,保证不将手艺外传,违反者投送大牢。而你们也要互相监督,一组中有一人泄露手艺其余众人皆要受罚。明天先预付你们每人五百工钱。”

    闻听此言,人群呼啦全部跪下叩拜,口中高呼高勇的名字,更有数人失声痛哭。要知道东汉的乡级干部俸禄不过百石,约合二万钱/年左右,每月合二千。而现在高勇给他们的工钱相当于乡轶的月俸。即便用这钱买他们的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

    将他们安排完毕,高勇倾尽全力训练选出来的二百余人。首先与高顺一起,将这二百余人在此筛选一番,有家室的、有亲人的统统剔掉,然后根据他们的体能、体质挑选出合格者二百人,分作两个百人队。

    其次,与高顺分工,上午由高顺教授基本武艺、战阵经验;下午由高勇按照现代方法训练他们的站、行、坐、卧等军容军姿,并利用早晚进行体能训练。高勇采用了部分现代方法:五千米负重越野、俯地挺身、仰卧起坐、扎马步、基本军体拳等等,仅这些已让高顺大为惊叹。此外,高勇还将后世的侦查、反侦查、追踪、布置陷阱、设置障碍、诱捕、围歼等等军事技巧一一讲解,这次不仅是这些人,便是高顺也凝神静听。

    几天下来,这二百人脱胎换骨,整齐地站在一起,初步展现出现代军人的气质,令荀-、沮授眼前一亮。

    高勇并不满足,一边安排十人小队对抗增强他们团队配合意识,一边与高顺商讨打造新式兵器。主要是立足现在的技术,通过高价购买优势精铁,按照高勇记忆中后世利于步兵劈砍的战刀、臂盾、圆盾以及护身甲胄的样子打造兵刃护具,算作试验新兵器的开始。当然这一起都是在暗中进行。

    半个月后,二百人初步形成了战斗力。在高顺与高勇古今结合的磨练下,除了作战经验不足外,包括武器、护具、作战思想、军事训练都要齐平或超过郡兵,不过根据高顺的评介,距离正规的边军尚有一些差距,主要为训练时间和对敌经验。

    高勇听到高顺的评价很是中肯,笑道:“高郡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二百人接受临时拼凑的训练,与我所设想的系统训练还差得远,也算是系统训练的一个试验阶段吧。”

    高顺奇道:“主公,何为系统训练?”

    高勇解释道:“系统训练是一个体系,包括仪态、士气、武艺、战阵、思想五个部分。仪态即仪表装束,它是军人气质、荣誉的直接体现,而气质、荣誉又是军魂的体现。军队的灵魂是什么?是一种气,一种果敢无畏嗜血杀伐的霸气,一种敢于面对强敌并战而胜之的豪气,一种不惧险阻勇往直前的胆气。训练仪态即由外而内的打造,通过站、行、坐、卧训练士兵的军人气质;士气是战斗力的加成,是战力的直接表现。它是一种正义感的体现,士气训练主要通过平时的教育完成;武艺是军队战斗力的基础,需要长时间刻苦训练才有成果;战阵是武艺的升华,它强调整体之力远远大于个体相加之力。故此,它是军队战力的倍增器,也是军队基础,非一朝一夕可成;思想最是重要,它不仅要教导士兵如何作战,更要教导士兵如何做人。军队的思想永远只有两个核心:保护国家,保卫人民,以及一个目的:消灭一切敌人!它是系统训练的核心,需要由娃娃抓起……现在这二百人的训练时间不足一月,效果不甚明显。而这种系统训练至少需一年方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高顺听得不住点头,虽然对于思想部分不很理解,却仍挡不住他对高勇博学的惊讶和钦佩。

    看到二百人的护卫队有了雏形,高勇将蓟县的一切收拾妥当后,留下女眷,仅带着高顺、荀-和沮授向着自己的第一块根据地玄菟郡进发。一路上,想着自己来时的种种经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渐渐强烈,“是呀,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要走出自己的路。”

    进入玄菟郡,高勇并没有急于进行官位交接,他将沮授等人找来说道:“诸公,勇有一事需要大家协助,即希望在十余天内将这玄菟郡的各级官员情况调查清楚。”

    沮授眼光一闪笑道:“主公是不是打算上任之前先来一个彻查,待上任后将不法之徒一律处决?”

    高勇点头说道:“没有错,如果不进行摸底就直接上任的话,肯定在短时间内无法发现问题,况且进行特殊管制必须寻找可靠之人来办,否则很有可能前功尽弃。另外,此种手段还能让百姓切身的感受到法治的好处,必要时进行一次公开审判,在百姓面前将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统统处决,既可震慑其余的官员,亦可重拾民心。”

    荀-笑着对沮授说道:“元华,-说的没有错吧。主公果然是天赋奇才,想的如此周到。”

    沮授赞同道:“确实如此,此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授越加感到主公智略深不可测!”

    高勇却是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不是什么运筹帷幄,而是看过太多历史中的前车之鉴啊!”心中却想:“我看了那么多的官场戏、宫廷戏,什么勾心斗角、什么争权夺利再清楚不过了!”众人商议已定各自开始分头行动。

    一时间,玄菟郡的各个村镇突然出现许多贩夫走卒,他们徘徊于街头巷尾、村庄田间有意无意地打听当地官员政绩、名声,无论大小巨细。而且这些人还悄悄地收集证据与证词。

    高勇主要负责调查奉阳及其附近的村镇,因为高勇仍然堆在那里的所见所闻记忆犹新。此次进入奉阳,高勇直接进入曾经吃过饭的那个小店,边吃饭边听里面的人闲聊。

    此时,旁边恰巧坐着几个差官,其中一个说醉醺醺说道:“王五哥,听说了吗?这里要来一个新太守。”

    王五哥不屑的摆摆手道:“窃,听刘县令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花了大价钱买的。好象是前段时间突然冒出来造纸印书的那个。”

    旁边脸有刀疤的差官一仰头满碗酒下肚后说道:“可不是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都能够当太守,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五哥却是摇摇头,小声说道:“不要掉以轻心,最近各个镇子突然冒出些奇怪的人打听官吏政绩,风声不对啊!”

    “还是我们刘县令聪明,让我等先行通知各个乡里的亭长、里长,这样我们便高枕无忧了。哈哈!喝!”

    听着他们的谈话,高勇心中冷笑,放弃了在明里收集情报的打算。于是每当天黑后,高勇出门,在当地人吃晚饭的时候走进普通百姓的家中,借着要水或是休息等借口不断有底层百姓那里了解情况;有时走到田间地头向农民打探。

    随着调查的深入,高勇越来越想将这个刘县令砍头。这个刘县令本名刘明,也是一个花钱做官的人。他刚刚上任即加税三成,随后加征城门税、取水税、人头税、耕地税以及抗敌税,并且在奉阳城内无恶不作、欺男霸女。

    三年前他在街上巡游看到了一家正在举行婚礼,他径直而入,发现新娘子很有几分姿色,于是就在新婚洞房内将新娘糟蹋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民变,后来是靠调来的郡兵才勉强将事态压了下去。这件事与高勇在玄菟所见王太守强抢民女如出一辙。

    然而,高勇等人的隐蔽调查还是没有逃脱太守王寇的眼线,他在调查开始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报告,之后,他迅速召集奉阳县令刘明、高显县令沈泓洋、辽阳县令孙基及心腹郡尉、边军校尉到玄菟开会。一日一夜的秘密协商,织成了一张大网,缓缓地罩向高勇。

第五章 边地风云之初尝败绩

    高勇众人刚刚穿过辽西郡,便接到赵胜顺利接管右北平的消息。原右北平太守因为拿了高勇的送行费高高兴兴地卸任回家,临行前还不忘再狠敲一笔,索取十本书三百张纸。好在有了根基,许多事情办起来很方便,比如说封锁消息,这也是高勇给赵胜发去的第一个命令。

    不过现在的右北平仅剩一个空架子,府库空空、民生凋敝、人口大量逃亡。此外,郡内道路泥泞不堪、军备废弛、兵器锈蚀,郡兵严重缺员,以致十不满五!换句话说一个百人队的实际兵数不足五十,更兼军纪败坏、战力低下。为了安全起见,赵胜决定先由郡兵入手开始整顿,以为高勇将来的变革铺平道路。

    另一面,安全踏入玄菟郡的高勇没有急于进行官位交接。其先在城南靠近城门的地方买下十栋临街屋院,将随行人员主体安置于此,将剩余人员安置在附近隔街房屋内以防不测。

    之后,高勇将沮授等人找来说道:“诸公,在接手玄菟前有一事需要各位协助!即在半月内将玄菟郡各级官员的真实情况打探一二,做到心中有数。如有作奸犯科之徒最好能掌握到可信的证据,以为将来打算。此外还要了解玄菟本地名士、宗族的情况,毕竟缺少他们的支持是难于立足玄菟的。”

    沮授眼光一闪笑道:“主公是不是打算上任之前先来一个彻查,待上任后将违法官员一并处置?”

    高勇点头说道:“没有错,如果不进行摸底就直接上任的话,肯定在短时间内无法发现问题,况且进行特殊管制必须寻找可靠之人来办,否则很有可能走漏风声。另外,此种手段也是获得民心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必要时进行一次公开行刑,在百姓面前将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统统处决,既可震慑其余的官员,亦可重拾民心,减小将来变革的阻力。”

    荀-笑着对沮授说道:“元华,-说的没有错吧。主公果然是天赋奇才,思虑如此周到。”

    听到荀-口中的‘主公’,高勇很不适应,本来早与他说好兄弟相称,怎奈见到沮授叫‘主公’后荀-说什么也要这样称呼。因为沮授论年龄、资历都是荀-的长辈,他叫高勇为主公而荀-称呼贤弟与理法不合,遂坚持改称高勇为主公。无论高勇如何劝说坚持不改,而沮授是有名的倔,即使要他的命也不叫高勇贤弟……无奈之下,高勇只得顺其自然。

    沮授赞同道:“确实如此,此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授越加感到主公智略深不可测!不过那王寇盘踞玄菟多年根基深厚,主公最好多加防备,派人监视郡兵举动,监视太守府的一举一动。”

    高勇却不大放在心上,暗想:“我这来自未来的人早已从电视中了解到这官场的一切。”遂淡淡地说道:“沮公不必过于担心,勇手中有朝廷任命文书,想那王寇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多加小心还是应该,那便派王信的二小队化装后监视军营及太守府。”众人商议已定各自开始分头行动。

    一时间,玄菟郡的各个村镇突然出现许多贩夫走卒,他们徘徊于街头巷尾、村庄田间有意无意地打听当地官员政绩、名声,无论大小巨细。而且这些人还悄悄地收集证据与证词。更有一些年轻人登门拜访本地望族名士,努力交结正直忠义之人。凭借颖川荀家和冀州沮家的名望,这项工程进行得倒也顺利。

    高勇主要负责调查奉阳及其附近的村镇,因为高勇仍然堆在那里的所见所闻记忆犹新。此次进入奉阳,高勇直接进入曾经吃过饭的那个小店,边吃饭边听里面的人闲聊。

    此时,旁边恰巧坐着几个差官,其中一个说醉醺醺说道:“王三哥,听说了吗?这里要来一个新太守。”

    王三哥不屑的摆摆手道:“呸!听刘县令提起过,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娃子,据说花了大价钱跟朝廷买的,好象是头阵子突然冒出来造纸印书的那个。”

    旁边刀疤脸差官一仰头满碗酒下肚后带着怒气道:“他娘的,这年头一个十五岁的娃娃都能当太守,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三哥却是摇摇头,小声说道:“不要掉以轻心,最近各个镇子突然冒出些奇怪的人打听官员私事,风头不对啊!”

    “还是刘县令高明,让先行知会各位亭长、里长,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哈哈!喝!”

    听到他们的谈话,高勇心中冷笑,放弃了在明里收集情报的打算。于是每当天黑之后,高勇出门,在当地人吃晚饭的时候走进普通百姓的家中,凭着要水或是休息等借口不断由底层百姓那里了解情况;有时走到田间地头向农民打探。

    随着调查的深入,高勇越来越想将这个刘县令砍头。这个刘县令本名刘明,也是一个花钱做官的人。他刚刚上任即加税三成,随后加征城门税、取水税、人头税、耕地税以及抗敌税,并且在奉阳城内无恶不作、欺男霸女。

    三年前他在街上巡游看到了一家正在举行婚礼,他径直而入,发现新娘子很有几分姿色,于是就在新婚洞房内将新娘糟蹋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民变,后来是靠调来的郡兵才勉强将事态压了下去。此事与高勇在玄菟所见王太守强抢民女如出一辙。

    然而,高勇等人的隐蔽调查还是没有逃脱太守王寇的眼线,他在调查开始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报告。之后,他迅速召集奉阳县令刘明、高显县令沈泓洋、辽阳县令孙基及心腹郡尉、边军校尉到玄菟开会。一日一夜的秘密协商,织成了一张大网,缓缓地罩向高勇。

    十天后,带着累累罪案如山铁证,高勇回到了玄菟城。傍晚时分,其余几人也都拿着厚厚的证据,众人面色阴重、气氛异常。尽管其间收到赵胜完全控制右北平军政的消息,却仍无法冲散萦绕周围的沉闷与愤怒。

    高顺愤慨道:“这里简直无法无天,纵兵抢劫、杀人放火,那些郡兵比强盗还要狠毒百倍。”

    沮授也生气地骂道:“我去的高显还不只如此,县令沈泓洋勾结夫余人不断劫掠疆界附近的村子分赃财物,造成那里民不聊生,常常是三五十里碰不到一个村子,即便偶尔遇到也是唉!”

    高勇看了所有的情况,总结道:“这里的情况要比我预想的严重许多,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几个人同时望了过来,高勇狠狠地说道:“先把兵权夺下,而后一个字——杀!乱世当用重典,罪行一般者死其一人,罪行严重者亲族连坐!”

    众人闻言皆拍手称快,亦惊讶于高勇的杀伐果断。高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荀公负责找寻合格人员作候补官员,报一个名单给我。沮公和我开始整理罪案,一一定罪。而高郡尉想办法弄清郡兵虚实,以便快速交接。对了,我还要给你推荐两个人——魏明、秦二狗。”随后讲出了自己在辽遂的所见所闻。

    高顺听罢,赞扬道:“讲道义,爱民如子,是一个好汉!”

    此时,荀-却担忧道:“主公,有一事需多加提防。在调查时,-曾被人跟踪!”

    闻此言,沮授也说道:“授也曾有此感觉,无论赶至何处总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

    高顺冷静道:“顺同样遇过此事,只以为是自己口音不同引起官差注意,现今来看,绝不简单,难道?”

    荀-立时惊讶道:“难道暗查举动已被王寇察觉?”

    沮授双目微睁,思索道:“极有可能,如果玄菟各县勾结在一起……”

    高勇大脑飞转,听着他们的分析不由得惊呼道:“不好,此事已为王寇察觉。如果我是他,定会调兵包围这里!”

    众人疑虑间,屋门被推开,张武焦急地跑进屋内单膝跪地道:“主公,监视兵营的王信遣人来报:城北兵营异动,郡兵开始集结。”

    同时,屋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裴石满头大汗地奔进屋内低声道:“报主公,四门盘查加严,只进不出!”

    沮授暗叫不好:“此事却已被察觉,郡兵集结极可能是针对主公而来。”

    荀-起身踱步,仅转半圈便惊道:“此地不宜久留,主公应速速离开,迟之恐生不测。”

    话音未落,街上传来百姓慌乱奔逃、郡兵呵斥之声,随后负责守卫院门的人员纷纷退回院内,形势骤然紧张。

    高顺不假思索的吩咐道:“发信号,通知护卫队集结,准备战斗!”

    沮授补充道:“派人控制南门,保证危机时的撤退线路。”

    高勇走到门口命令道:“裴石听令:命你率领三小队及十名护卫队员保护沮公、荀公先行离开,务必确保他们安全。张武及一小队随我和高郡尉出正门迎接这个比狗鼻子还灵的王寇王太守!”

    “是,主公!”二人各自召集部属开始行动。裴石立即指挥近卫队员收拾记载有证据的书本纸张和需要携带的衣食器物,同时分派四人先行出门引路,由护卫队保护着沮、荀二人离开。

    院内,护卫队员打开堆砌墙角的大木箱,里面全部是甲胄刀盾……待众人穿戴完毕后,门外已经响起了郡兵列队布阵的号令。

    突然院门打开,众人皆抽刀备战,却见裴石带着三小队保护着沮授、荀-退入院内。高勇快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返回如此险地?裴石?”

    裴石跪地说道:“主公,石等刚到南门便见大批郡兵开始驱散民众封堵道路,二位先生见状无论如何不肯先行离开,坚持与主公……,属下只好留十名护卫队埋伏于城门附近,自行保护二公返回。裴石失职,请主公治罪!”

    沮授言道:“且莫错怪裴石,授与文若商量之后决议与主公共进退。”

    看到二位大贤如此,高勇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他们二人的手说道:“数日前高勇不听沮公、荀公建议做最坏打算,以致出现今日危局。深自感悟,现今沮公如此直令高勇汗颜!勇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负二位先生!”

    此时,房顶侦查的张武说道:“主公,街巷已被封堵,院落周围不下二百郡兵。此外,王信的二小队已在外围待命。”

    高勇心中有些紧张,却强迫自己镇定,思索下吩咐道:“给王信暗号,要他立刻向北城、西城派遣人手,如果见到这离开战,立刻放火逼敌分兵救援。”

    沮授与荀-对视,惊讶之余更隐含钦佩,想不到高勇年纪不大竟能如此冷静,危机时刻居然能想到用声东击西疑兵分敌之计!

    转过身,高勇说道:“勇手中有朝廷发放的合法任命文书,除非王寇疯掉,否则能奈我何?”遂怒骂道:“何人在外如此喧哗?”说罢带领众人推门而出,发完暗号,张武跳下屋顶紧跟高勇……

    门外早已站列整齐的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震住,随着高勇迈步向前,他们缓步后退,不过枪戟始终指向高勇众人。近卫队手持刀盾围站在高勇周围,张武警惕地站于高勇侧后。孙泰、韩进各带护卫队保护左右两翼,时刻等待高顺命令。

    郡兵身后,一顶大轿颤悠悠走来,上面斜躺着那个人人憎恨的王寇。“原来是你!本太守问你为何派人打探我玄菟官员私事?意图何在?快说!”

    高勇冷眼打量,高声回道:“吾乃朝廷任命的新任玄菟太守!怎么?上任前了解一下本郡实情有何不妥?”

    王寇先是一愣,眼珠转了两圈,旋即跟身边一个年轻人及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低语。高勇顺势望去,那个年轻人认识,正是辽阳遇到的那个混蛋,而那个中年人……

    王寇哈哈哈仰天大笑,弄得高勇一愣,暗道:“怎么学我的台词!”

    王寇用怀疑的语气问道:“玄菟乃是边地小郡,远离京城。故此总有奸险鬼诈之徒妄以假传圣命之阴险招数欺骗玄菟善良百姓。前日如此,昨日如此,今日亦如此,不知明日会否依旧如此?”

    听到此话,高勇脑中念头飞转,以前所看过的官场戏一一重现,其中用如此方式扣押、抓捕朝廷命官的事情不胜枚举,心下怅然之余,不禁对自己的轻率失策感到后悔。心脏跳动加速,胸口起伏加快,神经急速绷紧。有过一次体验的高勇立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镇静心神,装作释然道:“如此说来,这份朝廷任命文书也是废纸一张喽!”

    王寇呲牙嘿嘿笑道:“怪不得小小年纪竟能混至如此地步,聪明!自你踏入辽西,所有举动皆在本太守的掌握之中,看在尔等数日来收罗证据很是辛苦的份上,便让你死个明白!”

    高勇一边用轻微颤抖地手给高顺打手势准备战斗,一边奇道:“如何死个明白?”

    王寇抿嘴微笑,伸出手指敲打轿椅扶手,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官场诸事你不懂!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本太守在玄菟经营十余年,全郡百姓无有不服,任你如何小心谨慎,仍有人时时通报尔等行踪。如此民望根基深厚,岂是尔等乱民撼动得了的?郡兵听令:将一干要犯悉数捉拿,反抗者斩!”

    心脏狂跳的高勇听到王寇的话嘴角抽动,似曾相识的危机感觉再次袭来,紧绷的神经一旦超过极限往往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特别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并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高勇突然顿悟:生死由命,天注定!拼了……

    “谁敢动!吾乃是玄菟新任太守,你们如此行径是犯上作乱,是诛灭九族的重罪!”高勇爆喝一声,横眉倒竖、怒目扫视四周,同时身边近卫队、护卫队几乎同时跨步上前刀盾齐举准备厮杀,而高顺更是面沉似水,萧杀寒气震慑敌胆。

    郡兵一时愣在当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中年人对王寇说了几句话,王寇立时喜上眉梢,大声道:“哪里来的狂徒!别怕,本太守说他们是暴民乱匪,他们就是暴民乱匪,给我杀!”

    那个王太守的外甥第一个大叫:“杀啊!杀一个赏钱一百!”听到这话,几个队头终于有了底气,各自带队开始进攻。

    高顺查看情势命令道:“韩进率部阻截,孙泰、冯玉向南突围,务必打通道路撤出城外!”

    高勇怒道:“王寇你有种!只要老子今日得脱,他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寇听罢哈哈狂笑:“你个小娃娃口气不小,还敢自称老子,你也配!凭你那百十号人?恩?”王寇惊讶,只因他眼前郡兵的围攻受阻,反而被韩进的三十余人杀的步步后退,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高顺仍是最勇猛的,一人一刀一盾如入无人之境。先是一刀劈下郡兵头颅,跟着一脚踹飞尸体,随后旋转身形,刀锋过处血肉飞溅。两个队头上前阻挡,不过两回合接连毙命。周围郡兵见状哪敢上前,纷纷后退。

    然而其余护卫队则集中力量向南杀去。由于以往对于郡兵的仇恨使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硬是将经验、战力强过自己的郡兵杀得缓慢后退,逐渐让出道路。冯玉、孙泰两队近七十人玩了命地冲击郡兵。仅片刻,南边负责堵截的二百余郡兵便伤亡三十余人。

    王寇哪里遇到过如此情形,三百余郡兵居然对付不了一百多乱民,一边指挥围攻,一边暴跳如雷,大呼小叫地调弓兵、调郡兵。

    天色渐渐昏黑,战斗仍在持续,护卫队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缓慢但却坚定地靠近南门。此时南门也乱作一团,裴石留下的十名护卫队员发动突然进攻,连续斩杀数名守门郡兵,打开城门。跟着一边与剩下的企图夺回城门的十余郡兵作战,一边等待高勇诸人的到来。

    高顺与韩进且战且退,身边能战斗的护卫队越来越少。与此同时,王寇身后又开来两百郡兵加入战斗。高顺知道形式严峻,对孙泰冯玉大吼道:“你们还磨蹭什么?快点保护主公杀出城外!”

    孙泰、冯玉已经浑身浴血,身边的护卫队只剩下五十余人,听到高顺怒斥,他们同时高叫:“娘地!拼了!要不是主公收留照顾,只怕我等早已死于荒山野岭!兄弟们,为了报此大恩,杀啊!”

    高勇看到他们如此拼命心中不忍,举刀高喝道:“近卫队,我们年纪相仿,平日相处情同兄弟。今日哥哥再次给大家先道声抱歉,没带着兄弟们过好日子,反倒遭受如此险境。常听人言: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有马革裹尸还!如若今日共死,来世再做兄弟!”

    听到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语,无论是护卫队还是近卫队几乎同时回应道:“誓死追随主公!”呐喊之下,胆气爆发,声势震彻寰宇。高勇甩开拦阻的张武、裴石二人径直杀奔敌兵,沮授执剑在手朗声道:“能遇如此明主,此生无憾矣!”

    荀-同样抽剑出鞘回应道:“-亦有同感,如若今日得脱,主公必将成为大汉股肱栋梁!”言罢二人相继加入战团。二十名近卫队不待吩咐各自举刀参战,尽管年龄气力均小,但气势不输于任何人!

    面对如此视死如归的“匪徒”,负责堵截的郡兵最先开始动摇。正于此时,西城、北城相继火起,跟着浓烟滚滚直冲云际与天边黑幕融为一体。

    王寇扭头望去大叫:“不好!府衙起火了!”街角,一卫兵快速跑来,“王太守不好了!刚才乱民冲击府衙,杀死卫兵、抢劫财物,更四处放火……”

    “什么?”王寇一跳三丈高,“何人所为?何人所为?王厚,你立刻带人前去灭火,要快!那些宝贝啊!”年轻人面露自信,带着一队郡兵向城北赶去。

    当王寇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战场时,情势已经改变。堵截的郡兵顶不住高勇等人的冲杀,已于刚才溃败,并将赶来救援的一百郡兵冲乱,反而被冯玉率人逼进巷内,空有百十人却只得最先面的五六人交战。王寇大骂废物却仍无可奈何,本以为自己的部署万无一失,却不想出现如此情景。

    趁此机会,高勇带领孙泰迅速控制南门,一边让伤员先出城,一边阻击两边城墙进攻的郡兵。此时,射来箭矢逐渐增多,高勇抬头望去,只见由其余三门赶来的援兵陆续加入战斗。这对于己方越来越不利。

    高顺看到南门已被控制心下稍宽,继续与韩进抵御追兵,加快退向城门的步伐。冯玉也开始退向城下。不久二队会合,剩余不足十五人。而在他们的北面呈弧形包围着近三百郡兵。短时间内无法脱身。

    天空彻底黑了下去,在伤员全部出城后,高勇才在近卫队的保护下出城。离开几步,突闻王寇大叫“射死他!”随后箭响传来,十余箭矢飞射而至。张武叫声“不好”,急忙挺身上前轮刀挡箭。慌乱间仍有几箭漏掉。高勇听到张武叫声本能地向左扑倒——“噗”,一箭擦过右臂,锋利的箭尖将衣服整齐的割开,里面血肉外翻。钻心的疼痛在一瞬间涌上大脑,高勇疼得低吼一声扑翻在地。

    张武吓出了一身冷汗,先一步挡在高勇身后拨打零星射来的箭矢,同时叫人扶起高勇快步进入夜色掩护下的城南密林。

    城门下被郡兵火把的火光照得通亮,远远便可望见高顺等人被敌人死死缠住难以脱身。高勇心中大急,高顺才跟自己几个月便要殒命,难道这就是自己改变的历史?愧疚之心陡起,不顾伤势,当即便要带人去救。

    沮授劝阻道:“主公且莫再以身犯险,否则那些忠义之士的鲜血岂不白流?孙泰!”

    孙泰起身道:“属下在!”说着将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布带紧紧一勒,快步走到沮授身前,“沮公有何命令?”

    沮授看着面色略微发白身上伤口仍在流血的孙泰说道:“留下五人守卫,其余能战斗的全部带上,一定要将城门奋战的兄弟接回来!”

    孙泰擦掉嘴角的血水昂首道:“遵令!”跟着带领十二个人向城门跑去……

    此时,高勇的双眼早已模糊,泪水混合着汗水、鲜血一起留下。

    城门下,韩进眼见郡兵越来越多,一不留神大腿被箭矢射中,痛入骨髓。高顺一把将他扶住说道:“冯玉,背上韩进先走!”

    冯玉连砍数刀逼退敌兵后,勉强蹭到高顺身边,咬着牙弯下腰准备背起韩进。可是韩进却一把挣脱,右手捂着伤口说道:“这里年龄俺最大,高郡尉,你官比俺大,但俺还是你的长辈!这时你要听俺的……你、还有小冯子带领还能走的弟兄走,俺留下来!娘地,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跟随韩进的几人靠拢过来齐道:“高郡尉、冯队长快走吧,只要给兄弟们立个坟头便行,逢年过节别忘了留点酒肉……”

    冯玉待要上前抓住韩进,却被韩进喝骂:“你们两个还不快走,难道要韩进死才甘心!”

    冯玉呜咽道:“韩大哥!兄弟怎么能撇下你一个人独活啊!”

    韩进疾步上前挡开刺向冯玉的戟尖,喝道:“走!”

    高顺拉住要上前助战的冯玉说道:“韩兄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

    韩进没有回头,声音已开始嘶哑:“请兄弟们照顾好俺那个娃!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高顺咬牙点头道:“放心!”说罢头也不会拉着冯玉向城南树林跑去。冯玉死活不肯,挣扎着想要回到韩进身边,可是挣扎仅持续了几秒便停止,只因他看到了眼泪,那是从高顺眼中流下的眼泪……

    离开城门半里遇到前来救援的孙泰,高顺不待他说话便命令道:“把兄弟们带回去,保护主公向南进山,郡兵很快便会追来!”

    孙泰不解道:“可是韩大哥他……”

    高顺摇摇头,说道:“快走,否则韩兄的苦心便要白费了!”

    孙泰一愣,看着远处仍在奋战的韩进扑通跪倒,重重磕头之后跟随高顺进入树林……

    此时城门下仅剩韩进一人,左挡右杀,竟无一兵一卒可以通过。王寇大怒,命令刚刚聚齐的一百弓兵齐射……

    身中十余箭的韩进仍然屹立不倒,手中战刀仍在缓缓挥动,嘴角带笑,口中吐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娃他娘,今儿个……给你……报仇了!糟蹋你的有……六个,今儿俺……砍……砍死了十二个……”快意恩仇的豪气消散在空气里,随风散去。

    战刀杵地,韩进的身体仍然伫立在城门下岿然不动,只不过他的头一点点低下去,口中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身前的土地上……周围郡兵眼见此景无一人敢迈步上前。王寇呆望许久,才颤声道:“怕什么?杀了他!”

    几个郡兵对视之后,一起叫喊同时将枪戟刺向韩进……

    ……

    这时,王厚带兵赶了过来向王寇报告情况。王寇越听越恼,脸色越发铁青,拳头握得紧紧,怒道:“什么?四个卫兵竟然被七八个小娃子杀了?废物!一群废物,平日白养你们了!想不到让几个娃子闹个底朝天!”

    中年人建议道:“王太守无需如此担心,现在那娃子身边所剩家丁不足三十,且个个带伤,即便有两个能打的也架不住郡兵人多。”

    王寇喘了几口粗气,阴冷道:“刘县令的意思是立刻派兵去追?”

    刘明点头道:“当然,毕竟那娃子打得可是朝廷的名号,万一他把消息传回去,张常侍那里不好交代。”

    王寇撇嘴道:“张常侍真不是东西,他拿钱,我出力,还得给他背黑锅!跟他要辽东郡也不给,哼!惹急了老子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给抖露出来。王厚,你带上二百郡兵前去追击,务必将他们擒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厚眼角凶光显现,拍胸道:“舅舅放心!”

    刘明诡笑道:“算了算了,王太守还是不要抱怨了,万一传到张常侍耳朵里可就不大好了。毕竟没有张常侍撑腰,太守位子是坐不稳的。而没有辽东郡的空缺,张常侍又怎么能骗人去买呢?”

    王寇遥望城外阴冷月光下的浓密森林,许久方才说道:“干完这笔买卖,老子也来它个辞官归隐,找个没人的地方抱女人去!”说着看看刘明那渴望与贪婪并存的目光笑道:“放心,走之前一定把你扶上太守的位子,我那外甥还要靠你呢!”

    这时,一个佰长走上前问道:“王太守,这些尸体如何处置?”

    王寇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老子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一个不剩全给我吊到城门上!让全郡乱民看看反抗本太守的下场!”

    佰长苦脸道:“这……”

    王寇一巴掌扇过去:“这什么这!还不快去,气恼了本太守,连你一起吊上去!”

    佰长遥遥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王寇和刘明哈哈狂笑……

第一章 全面发展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一月,北方的幽州下了一场入冬以来最大的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到处是银装素裹,常言道: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又会是一个好年景。

    家家户户都在喜气洋洋的准备过新年。特别是高勇治下的三郡,重新丈量分配了土地,并且将零散居住地农户集中,还修建了连接到大城镇的道路。另外取消了一切苛捐杂税,降低了百姓的赋税,去年多余的粮食可以按照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官府。不仅如此,官府还开设了纺织厂,使得不能够种地的妇女也可以在工厂工作为自己的家庭赚钱,为自己的孩子买新衣服。而对于工作时间官府也给与了规定,工资按月发放,而每工作六天就休息一天。每天工作四个时辰,超出的部分要加倍付给报酬。同时新式纺织机不但提高了织布的效率,还提高了布匹的质量,同样的棉花纺出来的布匹要远远好于那些手工作坊,而且价格更为便宜。这使得三郡的百姓都可以买上一套上等布料做的新衣服。

    陶瓷厂也扩大了规模,瓷器的花样品种也越来越多,成品率也越来越高。虽然在本地烧瓷用的陶土并不是很好,但是由于开发的产品多样,而且装饰丰富就连山水画也用在上面,因此同样有着很好的销路。赵胜按照高勇的意图,将陶瓷制品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采用流水作业,每个工匠仅负责一个小部分,如此生产数来的瓷器虽然品种单一,却能够有着较低的成本,从而开始让瓷器走入寻常百姓的餐桌上;另外一部分则是专人专工,每件都堪称为艺术品,当然价值也就不菲,这些除了用来外卖之外,还有一部分是用来给朝廷的那些大官送礼。因为瓷器本上就代表了高贵,那些洛阳的达官贵人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器物时都羡慕不已,爱不释手。争相攀比看谁的多谁的好,更是花大价钱购买。上行下效,也带动了周围地区的销售,瓷器的价格在中原地区是越来越高,大量的铜钱转变成为粮食、铁盐以及金银流向了三郡。最有意思的就是汉灵帝刘宏,看到瓷器如此亮泽,竟然公然要求高勇每年进贡,同时还想要制作方法。高勇笑着说道:“这个贡品可以给,可是方法吗门都没有。”于是就以此物乃是由海外得来作为理由搪塞回去了。不过汉灵帝的贡品不是白要的,他免了三郡五年的赋税。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边免了那边就要加回来,就这样两边的渔阳郡和辽东郡可就惨了——赋税加倍!

    砖厂和水泥厂则自打开工就没有停过,一批批的红砖被烧之出来,修建厂房、民房。很快砖瓦结构的房屋就在三郡迅速的建设开来,原来的土坯房都被扒倒,取而代之的是宽敞明亮的瓦房,冬天十分保暖。由进入右北平开始就可以见到有着独特样式的砖瓦房一排排的修建于路边,城镇内的道路也开始采用这种红砖垫地,走在上面格外的平坦舒服。

    钢铁厂则在郑浑的督促下仅用了一个半月就建成了一座高炉一座平炉,这郑浑每天都亲到现场,指挥试炼钢铁。由于没有任何的环保措施,烟囱冒出来的都是黑烟,整个钢铁厂始终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

    当第一炉铁出来的时候,郑浑拿着一个铁碇就跑到了府衙,兴奋的逢人便说这铁有多么多么好,还没有到客厅就开始大喊:“大人,大人,快来看,这是刚出炉的铁!足可顶得上四锻钢啊!这焦炭实在是太神奇了!”高勇这时正在和众人商量过年和来年如何引进移民的问题,听到郑浑这一喊,也都没了工作的兴致,转而看着冲进客厅拿着铁碇的郑浑,这一看不要紧,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高勇乐得连喝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只见这郑浑满脸的黑灰,露着白牙,身上也是黑一块、糊一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从火堆里爬出来呢!高勇缓了口气,说道:“郑先生,你先别急,等你炼出了钢我想你会更加得高兴的!看你干得这么辛苦,我都不忍心再将另一个任务交给你了。”郑浑听完,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笑他,急忙问到:“是什么任务?我接!”高勇看了看他,说了声好。就从书房拿了一幅图纸出来,交给了郑浑,说道:“这是一个叫做蒸汽机的东西,通体由钢铁打造,加水后,在其内部用煤燃烧,等水烧开了后,那些热气就会通过钢管进入这个缸内,而后推动这个塞子向上,而这塞子的另一便则托起这个大钢块,当大钢块升到这个位置时,我们将流进蒸汽的管子关闭,打开另一侧的管子,这样里面的水汽就会排出来,而大钢块就会狠狠地砸下来,想想看用这千斤之力锻造钢刀,弓弩的箭头,板式精钢铠甲,那不是事半功倍吗!”高顺听到高勇的介绍后兴奋地说道:“如此一来,我军攻击力、防御力都将远远强于其它军队!我军必将成为无敌之师!”沮授边听边点头,显然同意高顺的观点,同时也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高勇。那郑浑则是细细聆听,不放过一个细节,最后则是惊骇莫名,马上跪拜,激动地说道:“大人放心,郑浑定不负所托。”郑浑心里明白这是名垂千古的差事啊!一旦造出这蒸汽机,毕将使自己扬名于世!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在玄菟郡,万民欢腾。高勇带领着众人来到大街之上,于民同乐。看到那一个个幸福的笑容,高勇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就是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要从心底发出这种幸福的笑容!

    休息了半个月后,高勇又开始忙碌起来。首先帮助赵胜组建商队向外贩售瓷器、布匹、纸张和书,再买回来粮食、盐铁等战略物资,高勇明白,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差不多开始黄巾起义了,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其次是组织人手增加钢铁产量。第三就是在辽西郡建立大型港口,一旦黄巾起义爆发,北方几个州都将处在战乱之中,大部分的富人都将逃往南方荆州和扬州,到时候陆路肯定不通,就只能靠海路将货物运往南方了。第四,在播种之前大量整修道路。第五,生产四轮马车。第六开始编练新军。

    在修建道路时,高勇引入了高速公路、州级公路、郡级公路和县级公路的概念,高速公路宽四丈(大约十米),可并行四辆马车。州级公路宽三丈五(大约八米),郡级公路宽三丈(大约六米),县级公路宽两丈(大约四米)。高速公路铺设于各大城市之间,一是便于交通运输,二是便于军队的调动;州级公路铺设于大城市与邻近县城之间,主要是完成短途运输;郡级公路铺设于县城与县城之间;县级公路铺设于县城和附近村落之间。四轮马车耗费了高勇进半个月的时间,再经过反复数十次的试验后终于成功解决了前轮转弯和马匹传动系统的问题,开始大量生产。转向系统借鉴了汽车转向的原理,而最重要的车轮却完全是高勇的独创,先是采用木轮为骨架,再用铁条加以固定,在轮面试用多层布条和牛皮进行填充,在最外面则是用铁片进行包裹,就好像现代的外胎和内胎,只不过使用的物料不同罢了。此外在车底也采用了相当原始的减震系统,使用许多钢片叠起来之后做成的。

    四轮马车的应用既提高了运量,又提高了车速。使得三郡内部的运输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种马车只在高勇治下使用,其所运货物在到达由北平郡之后就改为另一种改进过的两轮马车。而且商队所到之处,不仅是商品吸引人,连这种经过改装的两轮马车也是一样,有许多人当时就订购,当然了,这种马车高勇也要赚钱的,所以价钱是相当的高。

    为了扩大销量,高勇干脆放弃了路途过远的地方,而是告知商人们,在右北平的靠近渤海湾的右安县就有销售。结果远近的商人们都蜂拥而至,早来的提了现货就走;那些晚来的没有办法,只好先下订单,交订金,然后就是等!而三郡大部分的运力都指向了右安。但是有一路确实不能省的,那就是去往洛阳的商队,这支商队每次到洛阳都会将许多新产品送给那些高官,以及通过张让进献给皇上。这样一来汉灵帝对于高勇这三郡除了不断的索要贡品之外便不闻不问,那些底下的大臣们也乐得清闲。虽然王允已经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怎奈一个人势单力孤,也是无能为力。

    很快高勇就以抵抗贼寇为名开始组建新式军队,对外则简单地说成是将农民加以训练使之能够进行有效的抵抗。这件事因为三郡的特殊性并没有引起朝廷的注意,却引起了与高勇同时上任的辽东郡太守公孙度的注意,时刻留意着玄菟的动静。

    高勇在原三郡郡兵的基础上经过筛选,挑出体质合格者三千五百人,按照《新军纲要》要求,成立三个团,两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骑兵团的马匹是花了高价从匈奴手中买来的,均是上等好马。骑兵的训练高勇不是很懂,毕竟现代军事早已没有了骑兵的影子,就更谈不上训练了。于是高勇干脆将骑兵团交给高顺去训练。高勇则根据现代陆军步兵和特种兵的训练程序,安排了不说残忍却也好不到哪去的训练科目。每天必修的科目就包括5公里30公斤负重越野跑,附地挺身200次,仰卧起坐200次。还有其它诸如抗击打训练、野外求生训练、单兵格斗技巧以及战阵训练等。其中的格斗技巧是高勇根据特种兵训练的方式设计的,强调在小队组织下如何能够发挥最大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以便在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战阵训练则选用了两种基本阵型:其一为古代正面攻击力最强的罗马步兵方阵,此阵型重在整体配合,要求士兵具有良好的同步性,协调性;其二为两军混战时散开使用的绞杀阵型,这种阵型以班为单位,每三人构成一个三角锥,一个班正好是三个三角锥,而班长就站立于三个三角锥的中心,因此这10人又刚好构成了一个大三角锥。每个三角锥,由一人专司进攻杀敌,另两人则负责协防,并且根据情况三个人不断的转换角色,始终保持一个人主攻一个人主防,还有一个人随时策应的队形。此一散兵阵型即可保证一段时间内持续稳定地攻击力,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与降敌士气,又可减少己方伤亡。这两个阵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就士兵之间的互相配合,此外还要给士兵灌输一种思想,保护同伴的同时也保护了自己,三个人互相协作的力量始终大于三个人的各自为战的力量。

    高勇写好训练大纲后就任命魏明和秦风为两个新步兵团团长。这两个新任团长到太守府听高勇训话,刚进屋内,习惯性地就要屈膝行跪礼,又好像突然想记起了什么,马上立正,

    敬了一个标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礼。高勇规定这种军内的行礼方式,军官一律采用这种敬礼方式,而普通士兵则采用另一种军礼:抬右手向正前方45度的位置,同时手掌伸直——也就是二战时期德军的敬礼方式。高勇虽然反对纳粹,但是对于德军还是怀有深深的敬意,因为是二战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比那小日本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时看到这两名团长敬礼,高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切都按照正规方式进行,高勇同样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问道:“报上名字,军衔、军职!”左侧的秦风比高勇高出近两头,右侧的魏明仅比高勇高出一头。秦风先开了口,:“报告长官,俺叫秦风,军衔无,军职101团团长,报告完毕。”声如洪钟。震的高勇鼓膜都疼了起来。“呵呵,有气魄!”“报告长官,我叫魏明,无军衔,军职102团团长,报告完毕。”“嗯,很好,你们将我教的领会得很好。这是新军的训练大纲,以后刻苦训练,随时准备上阵杀敌!秦将军、魏将军你们带的这两个团以后就是我的近卫团,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回去告诉兄弟们,好好干,将来都能建功立业!”“是,长官!”高勇看到两位团长眼中闪烁着泪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随后,高勇找来高顺、沮授和荀-,说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几件事。“这第一件就是我打算以后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取消跪礼。因为这跪礼只能给与父母、长辈,其他人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别人这样做;第二件事是,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情报网络,随时收集军事、商业情报,还要调查那些隐藏在民间的人才,这件事就交给沮先生去办,必要时可以利用赵胜那里的商队,至于所需金钱就直接到府库领取,但要有经手人以及这笔钱的用途的详细说明备案;第三件事,我准备推行不同于现时使用的爵位制,作为另一种奖励给与那些军功卓著或者其他方面对社会有重要贡献的人。比如说一个农民他发现了一种可以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我们就给与其爵位,以表彰他对国家的贡献。但是这种爵位仅限于其本人,其后代不得承袭。而伴随着这种爵位,我们可以考虑给与其一定得优惠措施或者定期给与津贴;第四件事,我们要严格保密我们的钢铁厂,明的交给高将军,暗的就有沮先生负责;第五件事,我们需要加强对鲜卑和高句丽的侦察,我怀疑他们可能会打我们的主意,而在我们的新军没有形成战斗力以前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也更加不得不防。”

    说完之后片刻沮授率先发言:“这几件事我都没有意见,只是这情报组织该如何称呼?怎样安置在官府之中?”高勇想起了中央情报局和国家安全局,前者感觉怎么有种霸权主义,而后者现在用显然不合时宜,于是灵机一动回答道:“就叫做情报局吧!”

    话音未落,荀-突然开口道:“主公,其他的事情都好办,就是这取消跪礼,第一我认为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这是我们的祖先留下来的,不应擅自更改;第二,即便要实行,

    我认为也不应强制推行,而应该由官府倡导,号召百姓慢慢的适应。”高勇考虑了一下,也认为可以,就同意了。

    这时下人来报,说郑浑那里今天出第一炉钢,要大家一同过去。左右无事,高勇也就同意了。坐上四轮马车,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密林中守卫森严的钢铁厂。高炉已经量产,产出的铁大部分储存起来,准备生产钢用,其余的就用来打制农具和对外销售的马车的零部件。这样外界就会认为我们这里十分的缺少铁,就不会对三郡大肆采购铁料太过疑心了。

    进了钢铁厂,远远的就看见那浓浓的和水汽的混合物。等高勇一行人走进,才发现,这第一炉钢已经变成了钢锭了,散发着美丽的金属光泽。而郑浑则蹲在中间,敲敲这块,听听那块。看到高勇正在往这边走,急忙拿起一块钢锭跑了过去,还大叫:“大人,大人,快看这钢,这可是九煅钢啊!这可以用来打造神兵利器啊!”听到神兵利器,高勇心中一动,对高顺说:“高将军,你的骑兵团优先装备,你自己也请郑大师打造一件兵器吧。还有,以后所有的团级以上军官都可以申请单独配置兵刃。”高顺露出了少见的感动表情,高兴得说道:“是,感谢主公厚爱!”凡是武将就没有不喜欢神兵利器的,一把趁手的兵器可以大大提高将领的战斗力,所以其对兵器的喜爱程度与对马匹不相上下。

    看到郑浑那一身扮相,高勇马上说道:“郑大师辛苦了,为了感谢你的巨大贡献,我决定将这钢铁厂命名为‘郑浑钢铁厂’,并且让你终生享受这钢厂十分之一的收益,如何?”郑浑的脸这时才叫一个奇怪,惊喜与兴奋外加感激同时显现在脸上,不知说什么好了,马上就要下跪叩拜,郑浑心里明白:以自己的名字给钢铁厂命名,这可是莫大的荣誉,还有那十分之一的收益,这一年下来就有几十万钱!等到规模扩大后就更加的可观。

    高勇急忙上前扶起郑浑,安慰道:“现在已经不提倡跪拜了,还有啊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并且以后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帮助。”看这郑浑那红红的双眼,高勇万分感慨,郑浑也就在这里才能够得到承认,看来改造现在的人的思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高勇拍了拍郑浑身上的尘土,接着说道:“我还要请你帮忙为我打一件丈八蛇矛、一件青龙堰月刀、一把精钢为骨,钢丝为铉的射日神弓!”“郑浑,一定完成任务。”

    接着众人又参观了已接近完工的这时代第一台蒸汽冲压机,数十工匠仍在那里钉叮当当地不停锤打,见到太守大人过来,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高勇行礼,高勇见状立刻走上前去搀扶起年级最大的那个工匠,并且用平和的声音说道:“各位工匠你们辛苦了,我代表三郡百姓感谢你们!”一句话深深的感动了这些平日里被人瞧不起的工匠,他们目送着这位平易近人的好太守,同时心中也在为他祈福……

    其间高勇向郑浑提起了关于合金钢的一些事情,勾起了郑浑极大的兴趣,非要缠着说完不可,当看到其他的人幸灾乐祸的样子,高勇深知今天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第二日临行前,郑浑向高勇提出了将他的几个徒弟接过来的要求,高勇一口答应帮他办,这才脱的了身!

    回到府衙,高勇就开始着手制定军事手册。军事手册主要规定:1.士兵被俘虏后,只可以说出自己的姓名和籍贯。其他的事情如有任何泄漏均以叛国罪论处;2.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如果命令是要求军队缴械或者对抗自己的国家,则军人有权拒绝执行;3.不可以伤害平民或俘虏,除非遇到反抗;4.不可以抢劫民财、凌辱妇女,如有犯者,就地处死,其上一级军官判渎职罪,降军衔一级,爵位一级,并处罚金以赔偿受害人;5.战争所获战利品,应全部上缴,按照市场价格换算成同等数量金钱,其折合金钱数量的五分之四上缴官府,五分之一按战功授予团级以下各级军官和士兵,如有不服分配者,可向其长官报告,重新核定。写完之后,高勇将其交给高顺、沮授和荀-审查,三人都表示认可后,就排版印刷,士兵人手一册,必须背熟。

    刚刚忙完手册的事回到府衙,就听下人禀报: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前来拜访。高勇可是很清楚这个人:在历史中,公孙度利用辽东边地的地理优势,通过武力降服了三韩和高句丽,而后开始脱离东汉管制,仗着辽东山高皇帝远自己做起了小皇帝,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地方诸侯。不过能够做到这些就表明这个人还是有些本领的,况且他还与公孙瓒是一族。“看来他此行很有可能是探听我的虚实来的!”高勇心道,嘴上却招呼下人快请。公孙度一走进府衙,高勇就迎了上去,并且笑道:“不知公孙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守恕罪!”边说边将公孙度让进客厅。这公孙度马上回道:“不敢不敢,在下何德何能,敢劳高太守大驾。如此冒昧拜访,该我说恕罪才是!呵呵!”高勇心道:“你个老奸巨猾,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嘴上却探问道:“如今已是三月底,正是督促农家准备春耕播种事宜的时候,不知公孙太守怎么有闲情到我这穷苦之地啊?”“这个,”公孙度尴尬了一下,马上跟着说道:“这个我是听说高太守正在训练民团,我想看上一看,学习如何训练以及高太守的御寇方略。”“好你个公孙度,不知打那里嗅到点味道,就来踩点来了。想的美,我偏不让你称心!”想到这,高勇微笑着说道:“这个简单,请公孙太守随我前来。”说完就领着公孙度直奔城东军营,这里是新军筛选后淘汰下来的老弱残兵。

    高勇突然的到访令他们一片慌乱,等了好久这里的军官才跑过来。高勇佯装生气的训斥了他一番,然后命令他们赶快集合。结果整整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勉强的集合起来,且衣甲不整,东倒西歪!高勇见状,假生气也变成了真生气,狠狠的训斥他们:“你么在做什么呢?这么半天!如果是敌人骑兵突袭,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我平日里是怎么告诉你们的?当兵的就是要保家卫国,在第一时间给于敌人致命的打击!再看看你们,还有一点当兵的样子吗?衣衫不整,丢盔弃甲……”一席话说得底下的士兵全部低头不语。在一旁观看的公孙度心里暗自发笑:“那个鲜于甫非说这个新来的太守有问题,要我过来察看。切!他就是一个小毛孩子,还弄个太守当当,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高勇训斥得累了,便邀请公孙度一同去酒楼吃顿饭,这公孙度却说道:“多谢高太守好意,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视察浑弥,那就只好告辞了!”说完就急忙走掉了。高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当你知道我得厉害的时候,也就是你快要死的时候!抱歉了公孙度,你的辽东半岛我要定了!”转过身,回到校场。站在高台上对这底下的两千多士兵大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没有被选进新军我就会不管你们,告诉你们,在我手下的士兵我都一直同仁,你们不要自暴自弃,只要你们一天还是兵,就要守土护家卫国!今天所有的人,包括军官全部绕校场跑二十圈,作为你们懒散的处罚。跑完之后派几个人到府衙令赏钱,每人五百钱,同样作为你们今天懒散的奖赏。不过,记住了仅此一次,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不但没有赏钱,每人还要多跑二十圈,听到了吗?”

    “是,长官!”

    “是,大人!”

    高勇心里知道,经过这一次,他们也变成了一支有战斗力部队了!

    几天后,郑浑钢铁厂的第一台同时也是这个时代的第一台蒸汽冲压机完工了。高勇亲到现场,郑浑则扯开了嗓门大叫:“注水,点火!”不多久,炉膛内就火光冲天,烈焰如炙。随后,冲压模具缓缓抬起,便有工人将已经烧得通红的钢锭放入其下,另一边的工人就将排气阀打开,只见模具加速落下,咣当一声重重地砸在钢锭上,这钢锭开始变得扁平,且其中间部分已经呈现出了板甲的雏形,而后经过两次重压,这东汉末期第一件精钢板甲就完成了。高勇将板甲拿在手中,发觉其表面不平,四边还有很多棱角。于是问道:“郑大师,你看着板甲的表面不平,四下还有棱角,这该如何穿上?”,郑浑笑了笑回答道:“这个还没有完工,还有经过打磨,抛出光泽,其棱角则需要逐一砸平!破费时间呢!”高勇听到抛光,马上就想起了现代车床,脑中回忆着车床的工作原理,现在已经有了蒸汽机,就是说可以将活塞运动转化为转动。于是高勇就将自己的想法在地上画出了草图,逐一向郑浑解释,包括车床、铣床等现代加工工具,这郑浑也是聪明异常,当听完通过蒸汽机活塞的运动带动转轮进行转动,就马上想出了用可以用来切割、抛光的功用,高勇则跳过这节,向他解释齿轮的作用,以及车床需要一个硬钢做的盘片,其圆周做成锯齿状以利于切割。郑浑听完就扔下高勇,叫上了几个人忙着画图纸,做其他事情去了。弄得高勇很尴尬,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灰溜溜地回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车床一个接一个的做好,并开始投入试运行。有了车床,使得钢铁器具的加工变得简单易行,效率也是相当的高。如果不是现在人手有限,高勇真的想在扩大钢铁厂的规模,即便现在的状况也可每天生产精钢板甲50余件,钢刀100余柄,锁子甲30余件,马匹用甲30件,步兵用铠甲50余件,骑兵用刺枪50余支。而采用精钢构件加固并且使用了钢弦的弓,弓臂长度要小于同类型的弓,而其威力较同时代的普通弓要强许多,而且受到潮湿环境的影响较小。再配上特殊的三棱形箭头和三尾羽,弓的射程达到四百米,有效射程超过了三百米,一名普通的士兵完全可以用弓将箭射到三百五十米左右。而经过钢制铸件改装过的弩射程更远达到近五百米,有效射程超过四百米,采用滑轮组上弦,可以三支箭齐射或者单支箭发射,其上加有望山,标有刻度,以利于精确射击。高勇还根据现代冲锋枪的可折叠枪托开发了可折叠的强弩,当时的弩身相当的长并且因为采用木制的原因而十分的厚重,于是高勇将弩身进行了改造,采用钢铸造,体积大大减小,并且还可以进行折叠。无论是重量还是体积都小于当时的弩,非常的便于携带。弩箭置于铁制弩匣内,按照3x5的标准放置。同时还生产了四棱锥标枪。这些装备均采用高勇所说得标准化生产方式,通用性、互换性级强,非常便于保养。不过由于弓和弩的蓄力部件仍然采用传统方式制作,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弓弩的产量。而为了与其他的弓弩进行区分,将采用钢制构件改进的弓叫做钢臂弓,而弩则叫做连射钢臂弩或者连射折叠弩。

    新装备的量产,最高兴的要数高顺了,他终于见到了高勇曾经向他说过的重装甲骑兵,轻装甲骑兵。

    重装甲骑兵配备了马镫马鞍,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骑士内衬牛皮软甲外穿锁子甲,此甲是高勇根据西方重骑兵所穿的锁链甲改进而成,通体为小钢环环环紧扣,既保证了透气性,又减轻了重量,增强了防护力,也不易破损,由于其为钢环所制,刀剑坎不动劈不动,弓弩亦很难射穿,还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减震的作用,减小了力量扩散导致的伤害,最外层还穿了板甲。这种板甲是由一块胸板和一块背板构成,并在腋下与腰部用牛皮绳系紧。这种重骑兵的整体防护力相当于十毫米厚的匀质钢板。其所配马匹也穿上特制马甲,均为锁链甲,分为背甲、腹甲、颈甲几乎将马匹整个包起来。头盔是高勇精心设计的,马盔覆盖住整个前面,只露双眼,额头还有一柄利刃,其上布满短小钢刺,马盔用牛皮固定于马头。骑士头盔与重装甲步兵头盔是高勇最满意的杰作,采用了星球大战中达斯*维达的头盔样式,头颈部份使用鳞甲进行保护。远远望去,这重装甲骑兵全身漆黑,只有双眼露出了一点点白色,只往那里一立,就让人心生畏惧。重骑兵攻击力自不用说,弱点就是持久力不强,铠甲需要专人穿戴,仅能进行二三次冲锋,且冲锋需要足够的距离来进行加速,换句话说一旦这种重骑兵冲锋起来将无所不破。其武器有两种,一种是冲锋用刺枪,此枪分为三段,枪柄、枪身、枪尖。平时三段拆卸竖立于马后侧,战时则可以进行组装,内侧是螺旋结构,就像螺帽与螺母,外侧以环锁固定。另一件为马刀,因为重骑兵只能用于冲锋,当刺枪损坏之后,就改用马刀,这种马刀以蒙古骑兵马刀为原型加以改进,以利于高速冲锋时的削坎。

    轻骑兵主要强调机动力,故此其装甲大量简化并且轻量化,主要作用是防御弓箭的射击。轻骑兵同样配有马镫马鞍,马匹也用皮甲进行了保护,个别重要的部分如头、腹和前胸均镶嵌了块状钢片以求最大限度的减小伤害。骑士身上内穿牛皮软甲,外套鳞甲,头盔与重骑兵的相似,却加以简化,面具仅护住鼻梁一下部分,如此即可以增加视野也可以方便头的左右转向。此头盔亦是轻步兵的制式装备。轻骑兵的武器为强弓一把、连射折叠弩一把和利于劈坎的马刀一把。另配有臂盾,此盾呈椭圆状,用于抵挡箭只、劈坎。轻骑兵战术以游动、策应和远程打击为主。

    轻重骑兵互相配合,当敌人阵型松散时,用重骑兵进行正面冲锋突击。,大肆消灭敌人以及打击敌人的士气;当敌人阵型密集不利重骑兵突击时,轻骑兵便使用弓弩在远处进行远程射击,利用大量的箭矢将其密集阵型打散。如果敌人开始逃跑或者人数相对较少时,轻骑兵也可以进行最追击冲锋,务求消灭敌人。总体概括为:敌密我射,敌散我杀,游猎四周,见机而嗜!

    根据事先制订好的实施方案,高勇在前期准备工作就绪后开始了对于未来有着深远影响的军政改革。

第二章 军政改革

    军制改革

    在装备量产后,高勇又新设了一个弩兵团,一个炮兵营,一个侦查营,一个特种营。同时将剩下的三郡士兵剔除老弱后,建立了这个时代的第一支独立于作战部队专门负责勤务的部队——勤务团。这样一来,高勇设计的新军主体已经完备。分别为:

    重骑兵:重装甲防护,用于突击、强击、冲锋。强调整体协同作战,附以五骑散阵:当冲锋失败陷入敌阵时,以班为单位,构成五骑编队阵型,班长居中,其余四骑分列四方,由班长居中指挥策应周围四骑。

    轻骑兵:轻装甲防护,用于机动作战、长途奔袭、围杀、骚扰。强调射箭技术、格杀技术强。以五骑散阵训练为主,整体协同为辅。

    重步兵:重装甲防护,用于正面结阵、强力冲锋、突枪刺杀。强调整体同步,分两种阵型。枪阵:攻击以横排同步向前刺枪,各横排依次递进,不动则以,动则止于尾排刺出的最后一枪,利于刺杀分散之敌;方阵:采用罗马步兵方阵,主要用于正面战阵对抗结阵之敌。

    轻步兵:中等装甲防护,用于近距离格斗刺杀、结绞杀阵、中距离投掷标枪。配备短刃、钢刀、圆型臂盾、以及标枪。用于对抗散兵。

    弩兵:轻装甲防护,武器为连弩,远距离攻击,包括:无差别覆盖射击、速射,此二者要求在短时间内射出大量弩箭支,以求将敌人的冲锋完全的压制;齐射,对某一部分进行重点射击,务求单位面积上达到最大的密度的箭支;自由射击,弩兵班根据情况进行自主射击,要求命中率要高。

    炮兵:以投石器为武器。用于攻城与守城。

    侦察兵:轻甲轻骑,配以马刀、钢弓。用于侦察。也可辅助作战。

    特种兵:不用制式装备,而是根据个人要求单独装备。特种兵单兵战斗力极强,用于敌后侦察破坏、制造混乱、或协助攻城等。

    勤务兵:负责供应作战部队食品、箭只、伤员救助、物资运送、打扫战场、回收兵器箭只等工作。按照每团一营配置。

    侦察兵、勤务兵属于辅助部队,勤务兵按照每团一营配置;侦查兵按照每团一连配置。

    普通士兵的服役期为5年。

    取消原有军队体制,改为新军体制。即组建督军府,设大都督。其下设:

    参谋部:根据作战意图和相关情报制定作战计划及选定参战部队。平时制定军队训练计划。

    装备部:负责军队装备生产、采购、改进、维护。

    后勤部:负责征召、训练士兵,军队食品的采购、运输。

    监察部:负责军队纪律的检查。

    情报部:负责军事情报的收集整理。

    此外建立预备役机制,凡14岁以上45岁以下的健康男子都要定期参加军事训练。其中20岁至45岁之间的青壮年须自备兵器。45岁以上的则要利用农闲参加工程队修筑城池、道路等公共设施,当然这种劳动是有报酬的。

    官府部分

    政务院,下设商务部、教育部、人事部、外交部、建设部、警备部。在这六部之外还设立税务局。商务部:主管工业、农业和商业的发展,制定宏观发展计划,合理进行资源的分配与利用,努力建立公平、有序、完整的工商业秩序,完善良好的竞争机制,鼓励工商业发展。教育部:负责教育事业的全部工作。人事部:负责官员的考察、审核、变更和升迁。建设部:所有共公设施、道路、桥梁以及城市和村镇的新设、改建和扩建的评估、审查机构,负责合理的制定城市以及各种设施的建设规划。警备部:负责治安的部门。

    最高巡回法院,接受各种案件。法官为终身制。

    最高检察院,主要是对于违法违纪的官员进行起诉。检察官为民选任期五年,可以连任。

    国会,其中包括众议院:议院由各州选出十人组成。参议院议员由众议院议员选出。并且规定议员不得担任任何官职,如被选为议员就应放弃官职。国会具有立法权,监督权,弹劾权。

    州、郡、县官府,由各县选出自己的议员,每县四名,必须分别选自士农工商,而后成为郡议会议员;每郡选出四人,同样要求来自不同的阶层,成为州议会议员;每州选出十人,成为国会议员。规定,县令由全县百姓投票选出,县内其他行政部门主管官员则有该名县令提名报郡审核,如没有问题则予以批准,就此县一级官府建立并开始运作;郡守由全郡百姓选出,郡内其他行政官员由其任命,待上级批准方可组建官府。

    成立法院、检察院。法院法官需获得法学院毕业证书并通过法官资格考试,而后经过选民选出。检察院检察官由议会提名。由此,县令任期5年,最多连任6次。县级法院法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6次。郡太守任期5年,最多连任4次。郡法院法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5次。郡检察院检察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5次。州牧任期5年,最多连任2次。其余依此类推。议会议员有监督权,以及立法提案权。税务官员、治安官员、教育官员均由政务院统一任命。

    如此便有了三权分立的雏形。规划好后,就是如何逐步实施了。新军体制高勇就交给了沮授和高顺,政府改组则是与荀-一同完成。由于现在仅掌握了三郡,于是高勇决定只进行县级选举,为将来打好基础,同时也是试行以下,看看其中有哪些问题。

    就这样,三郡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大变革。农民、商人、工人、士人头一次听到自己可以选出自己认为好的县官,有些人不敢相信,有些有人欣喜若狂,有些人一片茫然,大部分的人还是保持了沉默。高勇知道,这种沉默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能够改变的,一旦这些沉默的人知道了选举的好处之后,就不会再沉默了。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选举的公正,高勇特别要求所有参选人员必须将名字和简历上报给郡府备案,经过审查合格方能够参选。候选人必须进行竞选演说以求得到民众的支持。在登记选票的时候,识字的百姓可以自己填写自己选中的人名,不识字的则要到官府专门机构进行登记,在选举结束后这些资料全部封存,只有经议会批准方可察看。

    随后各地有名望的人士纷纷开始了备选活动,他们按照官府提供规章制度在县内进行巡回演讲拉票的活动。一些人依靠老朋友拉票,一些人依靠自己制定的施政方针拉票。虽然这些在高勇看来还十分的幼稚,不过却是一个好的开始。在竞选的时候,高勇严厉的打击那些利用金钱和权势买票拉票的活动,处决了几个不好好竞选的人。如此竞选风气也步上了良性轨道。

    在这种方式下,各县的议员逐个的被选了出来,然后到新建的郡议会报到。县令也陆续被选了出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在这选举的过程中,高勇还推出了报纸这一宣传工具,首先由政府创办的《新报》,主要是发表各种政令、政策、人事任免、以及对各级官员的介绍,还特别开设了竞选专栏,给那些准备竞选的人一个发表自己想法以及竞选纲领的地方。随后,高勇又组织商人成立了商会、组织工人成立了工会、组织农民成立农会。这三会的会费都由会员所出,而这些会员除了能够从中得到保护外,还能够得到许多相关政策法规的解释,在一个整体框架内进行与官府的沟通,如此能够最大限度的保障大多数人的利益,结果这一政策一经推出就得到了巨大成功,一时间人人都争着入会,而之后会员的自律规定也被制定出来,成为了三郡各行业运行的基础。

    这商会最是聪明,在看到《新报》发行成功所带来的那巨大商业机会后,总商会的主要会员在经过激烈讨论后,决定向官府申请自己的报纸。

    于是商会会长右北平的商业领袖钱通亲自来访,表达了希望能够得到批准办一份属于商人自己的报纸。在讨论时,荀-非常地反对,说道:“商人办报会影响风气,败坏道德。如果这些个商人在报纸上胡乱诋毁圣人,弄得人人言利,这天下岂不失去纲常变得大乱!”沮授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此举却实有些不妥,如果有些人别有用心,利用了报纸对官府进行诋毁甚至攻击,甚或造谣生事……”最后轮到主管商业的赵胜,也只有赵胜表示了的赞成,说道:“允许商人办报,可以更好的传播消息,扩大商品的销路,这样我们的税收也会相应增加。”

    高勇苦劝荀-说道:“商人言利,这本是天经地义。其实我们官府的一些行为又何尝不是?给与农人优惠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税收。想想战国七雄的秦国,又开始国力最弱到最后一统天下,靠的是什么?”荀-答道:“当然是商君的强秦变法!重用法家制度!”高勇说道:“那只是一方面,是为了强秦之路而做的铺垫。真正让秦国走上富强的是两个方面:耕战与工商!耕战不用我多说,秦军勇猛彪悍堪称无敌天下。而工商却没有多少人理解,怎么秦国强大会有这些商人的功劳?其实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要有基础雄厚的农业、战无不胜的军队,还要有规模巨大的工商业,因为工商业创造了国家的财富,是国家有钱去养活军队,去进行战斗,去购买农民手中的余粮。”

    怎奈这荀-铁了心不同意,拿出了维护士林的大幌子,坚决反对说道:“如此重视商业那士林摆于何处?如何面对全天下的士子们?要知道士林清议的影响啊!”高勇也明白这士林清议不好惹,在自己还没有完全培养出新人时仍然还要依靠这些士人。于是高勇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同样允许士林办报,宣传儒家的主张。”荀-见高勇铁了心支持办报,也不好太过分,就勉强同意了。只有一边沉默的沮授听出了一些门道,微笑不语。就这样三郡又多出了两份报纸,《商报》与《士报》。《商报》一经推出就收到了好评,上面刊登着各种商品的介绍和价格,得到商会认可的商家,以及工厂作坊招收工人的信息和待遇等等与商业有关的事项。《士报》则推举了几位在三郡颇有影响得文人撰写文章旁敲侧击甚至公然指责《商报》中那些有违圣人的事情。开始处处与商报作对,诋毁其行为,大肆宣传儒家思想,强调士农工商需要各居其位、各司其职才能够国泰民安。结果这些言论引起了工农的极大不满,遭到了农会、工会和商会的联合抵制,买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没有了销量,工会甚至派出代表到官府要求关闭《士报》的报馆。这《士报》见势不妙只好以宣传儒家思想为主,刊登儒家经典,并且给与注释讲解,再时不时地评论一下那些民选出来的官员,也才勉强的生存了下来。后来每当提起《士报》荀-都会尴尬一下,这不屑言利的《士报》到最后也不得不为盈利而改变。

    同时间,陆续发布的一系列法律更是让三郡人体会到了变革的真实与保障。

    首先是《商法典》,高勇充分利用自己是财经大学学生的先天条件,将自己那个时代有利于商业发展的法律条文加以变换就成为了符合当时社会生产力的法律,主要包括:合同法与税法。第一次提出了契约合同的形式,它要求合同双方要签署经过官府和相应机构共同认可的规范合同。在总则的第一句话就明确写道:只有签署了符合规定的合同才能够受到官府的保障,合同双方受相同的法律约束。除商业合同外,还第一次提出了用工合同。内容与现代的劳务合同一样,主要是保障工人的合法权益,此用工合同得到了工会的全力支持,并且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将罢工作为一种抗议形式而不是违法行为。此外还有零售环节的相关要求。税法里面明确规定了几种基本税目的计税依据和计税原理,分为所得税、农业税、商业税三大部分。而具体的细则要等到时机成熟后适时颁布。高勇首先在管辖范围内仅开始对商人征收净收入征收四分之一的所得税。同时取消其他一切税收。这就是说商人不用交城门税、过桥税等等杂税。

    其次是《刑法典》,高勇以当时的法律为基础,加入了现代法律的一些自己比较了解的部分写成,包括民法与刑法。高勇在这两部法典中隐约透漏出人人平等和男女平等的观念。特别是合同法和税法,受到了商人的鼎力支持,合同法中规定了只有在双方平等自愿的条件下签订的合同会受到政府的保护,并且政府有义务为商人讨回失去的利益(为战争的内部正义性打下基础)。民法则说出了个人财产包括土地神圣不可侵犯,甚至于皇帝也没有权利(当然这一句是不能够写在上面的)。因为保护自己或自己的财产而误伤别人,无罪。同时亦规定每个人都有义务保卫自己的国家,告诉他们如果国家没有了,也就没有人再保护他们的生命和他们的财产。还规定遗产可以指定膝下一个儿女继承,如果没有指定则由长子继承。为了减少土地兼并,高勇在民法中特意规定,凡土地买卖必须报官府备案,并且征收高达地价二倍的重税。

    另一方面,为了促进工商业的发展,高勇决定将陶瓷、水泥、砖瓦、造纸、印刷、纺织的技术拍卖,这样既刺激了本地工商业的发展,培养出了第一批商人阶级,又提高了政府的税收收入,同时大量工厂作坊的开工也吸引了大量的移民的加入。因为这些商人购买技术后亟需开工,由于工人稀缺,于是便向外地广泛招工,这种行为就等于做广告,那些知道这里四年后几乎免税的政策的农民大量迁来,各种工匠也携家带口的来到了三郡。当然了,肯定有人会向皇帝打报告,毕竟大量移民迁徙就不是正常的。

    在洛阳朝廷,司徒王允鼓动司农陈瑞、宗正刘虞以及太仆李皖三人利用上朝的机会联名上书指责高勇在三郡图谋不轨。司农陈瑞在朝堂上大声说道:“启禀皇上,据微臣的家丁打探,高勇在三郡私自处决大汉官员近千人,而且擅自篡改我大汉律令,发布所谓的民法典和商法典,这显然是妄图自立!”宗正张兆也添油加醋道:“不只如此,据闻高勇更将郡兵进行私自整编,意图不明!”汉灵帝刘宏看着奏章,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这么说那个高勇是铁定造反了?”“这…应该有此用意!”汉灵帝刘宏有些不高兴,沉着脸看着地下跪着的三个人,说道:“应该作何解释?高卿家在三郡苦心经营,使得三郡再无匪徒侵扰,乌丸再也不敢寇边。至于说那私编军队你们可有谁见过?朕早已经派人打探,那些不过是组织起来抵抗外敌的百姓。现在三郡上缴的税收占了幽州的一多半!朕问问你们有谁能够办到?”底下一片的沉静。许久,刘宏继续地说道:“看到别人有了一点点功绩,你们就群起而攻之。而让你们去治理的时候一个个躲得老远。”

    这个汉灵帝刘宏收了高勇的造纸术后发了一大笔才,还捞得了明君的赞扬,受到士林的吹捧,如今有人指责高勇他当然不能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然不肯多说什么。况且再加上张让的巧舌如簧,说道:“陛下,有高勇这等贤臣镇守边疆,不但让贼寇不敢窥视,扬大汉之威,更加召集流民农垦边疆,使大汉北方清平,百姓衣食无忧。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只应该表扬。”于是刘宏终于感觉到自己有着识人之明,如今再看看底下这些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不是要指责高卿家有谋反意图吗?好,那就这么办,你们三个都给我到凉州去,只要把那里治理的像三郡一样,朕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了高勇!还不给朕滚!”

    结果那几个上表的官员都被罚了俸禄降了官发配到了凉州边地做了太守。汉灵帝则因为有了做明君的感觉,加上张让的说项,结果破天荒地给高勇发了一道圣旨,大意是表扬,说这种收留(PS:明明是鼓动,结果变成了收留!-#¥¥)无根之民是为国为民,还说以后三郡的军政都由高勇一人说得算(PS:高勇早就这样干了!),并全权处理与外族的事务,如果攻下了外族土地,就作为高勇的名义封地。不过刘宏毕竟有些担心,就叫张让派几个心腹到三郡看看。这张让自然高兴,有这么好的搂钱机会怎可放过。于是就派了自己的干儿子借着传圣旨的机会前去巡查一番。这些人到了三郡除了吃喝就是索要钱物,高勇也是钱财器物多多的送,不过只有一点就是不提巡查的事。很快到了返回的时间,这几个玩的尽兴的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直到出了三郡那张让的干儿子张昂才记起还有巡查的事……

    张昂的回禀自然说尽了高勇的好话。这一圣旨名正言顺的使高勇的三郡成为了东汉第一个特区。不过邻近的公孙度却是被气得够呛,自己本来就人烟稀少的辽东郡人口也开始流向了三郡,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迫不得已这公孙度下令在连接两郡的的道路上设立关卡,凡是说不出到三郡理由的、凡是看起来像要搬家的统统抓起来,甚至到最后只有商人缴上相当的过路钱后才允许通过。这一系列非常措施勉强的制止住了人口流失。同时也埋下了高勇与公孙度之间战争的种子。

    教育方面,由于荀-的全力督促,建成了4所小学,一所中学,一所大学。

    这时的高勇自领三郡大都督之职,荀-总管三郡内政,沮授为参谋长兼情报部长。到5月份,三郡有人口32万余人,其中近20万都在玄菟。新军也再一次扩编,新建5个团。到5月底,三郡共有一个重骑兵团,两个轻骑兵团,两个弩兵团,两个重步兵团,两个轻步兵团,一个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侦察营,一个特种营,外加两个勤务团。作战人员10000人,军官250人,勤务团2000人,军官50人。

    看到郡城已经人满为患,高勇决定建立新城。一是可以建立一座攻防一流大城市;二是可以以这座城市为中心修筑发散型公路网,作为商业、政治以及交通中心,方便以后在东北的管理;三是工作量巨大,可以借此名义继续招收大量的移民进入三郡;四是可以拉动内需,加快商业的发展,尽量用最短的时间将工商业规模扩到最大。在选择新址时多少存有一点私心,毕竟自己是沈阳人吗,于是这选址就在现在郡城的西边,横跨浑河,命名为奉天城。

    于当年六月开工,设计城墙高为四丈五(当时洛阳城墙才高三丈五,后来有人报告给了灵帝,这一次灵帝认真了起来,马上下了圣旨要求说明情况,高勇呢仅仅是将烧瓷工艺献了上去,同时请求灵帝派遣使臣前来监督,并且说道如此高的城墙可以让三郡稳如泰山。看到高勇竟然主动要求派遣监督人员,灵帝也就放了心。于是很快就风平浪静了),采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四门没有采用当时普遍的开口方式,而是向内凹进约三丈,这样利于防守,是十分经典的城门设计。城内挖掘了大中小三个人工湖,一是用来美化环境,二是防止水淹。城内分为商业区、住宅区、休闲区、行政区、军营五大部分。主干道宽三丈,其余均为一丈五。为了赶在黄巾起义以前,高勇命人昼夜施工,工钱加倍。本来即便不付工钱,那些工人也是愿意工作的,一是为了这位爱民如子的高都督,二是自己再也不用住在城外了。于是工程进度非常快,到九月底时,外围城墙已经完工,城内交通网、上水、排水都已经完毕,并且一部分商人在城内设施完工后就开始建设店铺了,等到外城完工时,店铺也差不多建好了。此外还在辽西郡海边开工建立秦皇港。

    于是整个十月都洋溢着欢乐的氛围,首先是奉天城竣工,当地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宏伟高大的郡城都倍感自豪,此城方圆数十里,在东北可以说是第一大城。人们兴高采烈的进入城内选址建房;;其次今年又获得了一个大丰收,农民除了上缴一小部分粮税外,留下了多少年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大量粮食,仓库、储藏室都放满了丰硕的果实,百姓第一次有了足够食用一年的粮食;再次民选出来的那些官员工作兢兢业业,回报了选民的支持,行政效率比之其它郡县不只强了多少倍,这样的结果也有利于新法的深入民心。

    然而,正当高勇高兴的巡视奉天城,看着百姓欢天喜地的乔迁新居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乌丸白狼、抵苕两部兴兵来犯,共一万余人,全部为骑兵,现已到辽西郡令之县,令之县令已经紧闭城门,坚守代援。高勇马上吩咐请参谋长沮授、郡尉高顺马上到都督府开会,便开始往回走,同时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白狼、抵苕,呵呵,只好先拿你们开刀了!”

    三郡组建新军还不到一年,各项制度才刚刚有了雏形,忆起第一次参加剿匪时的情景,高勇常常热血沸腾。那时一个初春的晌午,部队紧急集合完毕,在高顺的带领下轻骑兵在两翼保护,步兵在中间,全部作战人员是一千人,包括一营轻步兵、一营重步兵和两个营轻骑兵。对于刚刚穿上新式铠甲的士兵显然还不能够很好的适应,走起路来步伐不一,行列不齐,气得高顺不住地喝骂。部队开到距郡城大约百里的一个山谷外。高顺拿着地图向高勇指点到:“这里是一支百余人的土匪山寨。头目叫作刘霸天,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早年曾经勾结乌丸对我境内的村庄劫掠。”高勇听到这个人勾结外族残害自己的同胞心中就涌出一股杀气,对这高顺说道:“高将军,剿匪作战一切都有你指挥。我只有一个要求:凡是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的统统杀无赦!”

    稍事休息,部队整队准备进攻。此时山谷中的土匪也发现了这一支军队,在谷内升起了狼烟,同时锣声阵阵。很快,由山谷内冲出三百余人,个个坦胸露乳赤膊上阵,手中的武器也是花样繁多:刀、剑、枪、戟无所不包。高顺见状指挥步兵列好步兵方阵,骑兵在两侧护卫。

    不久,土匪中出来了一个黑脸的人,凶神恶像看着就让人恶心。他骑马走到一箭之地立住,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前来?”高勇拍马上前大声喝道:“甙,你个刘霸天,亏你还是这一代的匪头,连我这新任太守都不认得。告诉你,我们就是玄菟官军,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剿灭你们。”刘霸天听罢哈哈大笑,“笑话,就凭你们这千把人?告诉你,官军我见多了,没有一个顶得住的。弟兄们不用怕,他们都是窝囊废,一吓唬就跑…#¥%……¥¥!”高勇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身对己方士兵喊道:“弟兄们,今天就是你们发泄怨恨为乡亲报仇的日子,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孬种,能够经受残酷训练留下来的就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现在,在这里就用你们的行动让我、让三郡百姓看看你们的决心!”一千士兵被高勇这一席话说的心头感动热血沸腾,同声高吼道:“为乡亲报仇!杀光敌寇!”

    高顺看到时机成熟,高声吼道:“弟兄们,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幽州新军,天下无敌!杀!杀!杀!”全军士气在高勇和高顺的鼓舞下达到了最高,这数声呐喊震彻天地,更让对面的匪徒肝胆俱裂……高顺骑在马上举枪前指:“步兵枪阵——进攻!骑兵侧翼掩护!总攻击开始!”接着各级军官陆续发出命令:“全体举枪,第一排枪放平——不动如山——枪阵攻击!”

    “杀!”步兵方阵在愤怒的呐喊声中开始一步一步迈向前方……两翼的轻骑兵也接到了命令:“拔刀,侧翼保护!”

    刘霸天看到那五百人组成的步兵方阵时心中出现了少许惊慌,毕竟无论是谁第一次看到这种装备的士兵和如此怪异的面具都会有些慌乱。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不战必死,战斗反而还有一线希望,再加上以前历次与官军都没有败绩,于是咬了咬牙命令道:“弟兄们不用怕,官军就是孬种!给我放箭!”随后一百多人举起了弓开始毫无章法的向着前面的步兵方阵放箭。步兵营长见状立刻发出命令:“各连听令:轻步兵举盾!”听到命令后穿插在重步兵之间的轻步兵纷纷举起了盾,随后就是箭支飞落下来,叮叮当当的就好像冰雹打在玻璃上。一轮弓箭过后,除了几个人腿脚中箭外,其余的人则毫无损伤。伤者被迅速抬了下去,而他的位子就由后面的人补上。

    刘霸天看到箭支射到那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身上没有想象中的刺入血肉,反而纷纷掉落,留下的仅仅是一个浅浅的箭坑。这一刻他才发现那些并不是涂黑了的皮甲,而是真真正正的铁甲。虽然自己的百余人仍在不断地放箭,却无法阻挡官军前进的脚步。随着步兵的靠近,刘霸天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情景:重步兵由头到脚全部包裹在铁甲里,就连脚面也覆盖有铁甲,整个人仅露出了两只眼睛——两只充满仇恨和杀气的眼睛!刘霸天心理突然一震,莫名的恐惧涌了出来,嘴角发抖,声音更是震颤着叫道:“进攻,进攻,他妈的快给老子上!”为了驱散这种恐惧,他开始指挥手下向着步兵阵进攻。

    重步兵看到箭矢落到自己的身上除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外,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损伤,都感到精神振奋,更加勇猛的向前进攻。此刻看到对面那些不知道这步兵阵厉害的人盲目的冲了上来,心中回响起了训练时教官说的话:“进攻枪阵就是要勇往直前不退不让!”

    终于两股浪涛碰到了一起,一方是信心十足,无所畏惧!一方是心惊胆战,内里发虚!一向穷凶极恶的匪徒面对着枪林不知如何下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成了枪下鬼魂……无论人数上还是质量上官军都占了绝对优势。土匪的惨号声不断传来,刘霸天意识到这支官军与以往的那些很不一样,于是带着手下狼狈地逃回山寨内。而那些没有来得及逃回的人非死即伤。

    步兵阵停止了进攻原地休息。高顺则带领轻骑兵来到山寨门外,山寨内人头攒动,混乱不堪。高顺冷笑一声:“弓弩准备,十轮覆盖射击,之后自由射击!放!”第一波次一千五百支箭飞向了山寨,带着尾羽声如暴雨般噼噼啪啪地射了进去。山寨内向外张望的人凡是躲闪不及者统统中箭,包括草屋和帐篷内的躲避的人。在这种三棱形箭头面前普通的防御形同虚设。一万五千支箭过后,寨内除了覆盖在上面的一层尾羽,已经没有什么了……自由射击秉承高勇的要求:做恶者杀无赦!每一箭都要让一个匪徒哀号,每一箭都包含着惨死冤魂的怒吼。山寨内的土匪被压制得无法抬头,此刻休息已毕的轻重步兵又开始按照训练中的攻城方式撞破寨门向那些罪恶滔天的恶匪举起了复仇的屠刀……立于后方的高勇深深地被这样的战斗场面所震撼,虽然只有区区千余人,却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些只在电视中见过的冷兵器时代的搏杀:呐喊声、哀叫声、兵刃敲击声……这一切都使人血脉喷张,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加速流动。起初确实有些胆怯,可是看到这样的景象,高勇不再犹豫:举起了手中的刀对着身边的卫兵们吼道:“弟兄们,我想你们也是忍不住了吧!来我们一起上阵杀敌!”说完就舞刀冲进了山寨……看到前面还在负隅顽抗的匪徒,高勇双腿夹马飞奔过去举刀就砍!一种剁肉的感觉通过刀身传递到手上,接着就是那个匪徒的脑得飞起以及喷射而出的鲜血。这一刻高勇的脑中一片空白,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到现在看下敌人头颅……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自己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正在指挥战斗的高顺看到后吓了一跳,立刻分出一个连的轻骑兵保护高勇,同时加快了剿匪的速度。

    不到一个时辰就踏平了山寨,大部分匪徒都在战斗时被杀死,刘天霸死于乱军之中……只有几十个人受了伤,他们哭喊着向高勇求饶:“大人,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被逼的,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做土匪了!”

    高勇骑马到了他们跟前,冷眼盯了很久说道:“当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这样向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放过他们?当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旅人们向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放过他们?现在一切都晚了!”说完转过头对旁边的士兵说道:“以后作战,凡是残害百姓滥杀无辜者一律杀无赦!放箭!”上百支箭矢将这些双手沾满无辜鲜血的匪徒送进了地狱!

    后来,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侦查骑兵发现有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兵突然出现,而后又迅速的退向了北方。高顺猜测极有可能是乌丸人。高勇也隐隐感觉到三郡境内肯定还有不少乌丸的细作,将来要找机会将他们清除掉。虽然这一次出兵没有能够演练步骑协同作战,可是每次想起刘天霸那一脸的错愕,都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第三章 检验新军

    回到郡府,沮授和高顺已经到了一段时间,此刻他们正在分析收集来的情报,两人全都显得有些严肃。看到高勇进来后,两人齐声道:“主公!”高勇点了一下头,坐到了自己设计的圆桌边,并示意两人坐下。现在三郡正在开始普及这种圆形办公桌椅,虽然很多人不是很接受,但是高勇没有强求,只是要求官府统一采用这种桌椅,这种圆桌表示大家平等,只在会议室使用,还有方桌、折叠桌、折叠椅等家具,高勇将其作为礼物送给所有的官员,同时设立木具厂进行批量生产投放市场,估计不多久就会普及开来的。

    沮授首先开始介绍情况:“主公,根据刚刚收集来的情报显示,这次犯境的是乌丸乌延汗鲁王管辖的白狼和抵苕两个部落,人马超过一万,其中骑兵有近九千人。跟据辽西郡的老人讲,这乌丸辖下的各个部落每年秋收的时候都会到辽西、玄菟以及渔阳一带进行劫掠,每一次都大肆烧杀,夷平村落并且还掳走大量人口,也正是因为如此,辽西郡和玄菟郡的人口才这么少,青壮年也都被迫逃到外地去了。至于去年没有来,我认为是主公新到,他们不清楚虚实,所以才没有采取行动。”高勇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也认为大体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些担心——这很有可能仅仅是试探行动。想一想这一年半以来,我们卖出了多少器物,换回了多少的粮食、盐铁,这乌丸就在我们的旁边,怎能不眼红,就像沮先生所说:他们不清楚我们的虚实,所以一直没有来犯。但这一次的到来我隐约觉得还有隐情。”说着看看了沮授。沮授双眼微睁,手捻须髯,似有深意的看了高勇一眼,开口道:“主公可是指那公孙度和公孙瓒?”高勇点了点头,说道:“沮先生说得没有错,我认为这件事和这两个人有关系,很有可能是借刀杀人!那公孙度一直对我三郡虎视眈眈,不怀好意,沮先生、高将军还记得那次他来察看我编练新军的事吗?”

    “呵呵,当然记得。只怕那公孙度也记得,所以才驱使白狼两部前来,一为劫掠,二为刺探,三为削弱我们实力。”三人听罢同时笑了起来。片刻,高顺言道:“不知主公意图如何?”高勇狠狠地说:“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实力,就只好让他们有的命来没的命回去!而且再他们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的部族前来,干脆我们就做的大一点,杀一儆百!这一仗要打得那些族类三五年不敢窥视我三郡,也为我们赢得一些发展时间。高将军:你认为这一仗要想全歼这一万余人,我们需要出动多少人马?”高顺沉思片刻,说道:“主公,既然我们要全歼他们,并非难事。根据我的经验,三个骑兵团足以!”

    高勇有些惊讶,他实在想不到这高顺有如此气魄,三千人就敢全歼一万人!怪不得三国志上写着:顺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看到手下参谋、大将如此英勇,高勇也感到豪气冲天,激情道:“好,由高将军率领轻重骑兵出击。我亲自带一团弩兵为你压阵!”沮授看到自己的主公有这样的胆略,胸中也激情澎湃,说道:“既然主公已经决意亲赴前线,那就有我坐镇后方。并且严防公孙度和公孙瓒。因此我建议将一个轻步兵团调往右北平,以防公孙瓒趁火打劫。我则留守奉天防御公孙度!”高勇十分肯定沮授的建议,发觉到自己的不足,同时也为自己能够有这样的谋士感到庆幸:“好,就依沮先生所言,严密监视两边的动静。高将军,军情紧急兵贵神速,我们就连夜出发,我现在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亲眼看看高将军训练出来的重甲骑兵了!”

    奉天城的百姓还不知道乌丸来袭的消息,依旧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锣鼓欢腾,大街上满是出来庆祝的人群。可是军营内却是一片安静,新军的作息完全按照统一标准:军营内早晨大概在七点钟吹起床号,晚上大约九点钟吹休息号,士兵一律按时上床休息,平时还要根据情况进行夜间的紧急集合训练。现在在奉天城的军营内,宁静被急迫的号声打破,紧急集合号角突然响起:“呜——”刚刚睡熟的士兵听到号角声猛然惊醒,在确认是紧急集合后,习惯性的先看看左右还有没有熟睡的战友,然后起身穿戴整齐配好盔甲,在门口的武器存放架拿起属于自己的马刀,之后按照班的建制迅速的跑步到马厩集合。勤务兵听到号声也是立刻起身开始给马厩中的战马安装马具、加载弓弩和箭矢。整个军营只有急迫号角声和士兵们跑动的脚步声,一班班的士兵急速跑向马厩,骑上已经备好马具和箭矢的战马迅速奔向集合地点。除了当夜战备值班的连队外,其余的人全部处在高度紧张之中。

    校场上,骑兵们如水流般不断的流进,小股汇成大股。士官长检查人数后上报给连长,连长统计好全连集合人数后再上报给营长,最后四个营长骑马来到团长面前报告:“报告团长,一营集合完毕,满员二百五十六人全部到齐,请指示!”“报告团长,二营集合完毕,满员二百五十六人全部到齐,请指示!”最后团长命令道:“全体原地待命,等候命令!”

    仅仅一刻钟(大约半小时)一个团的士兵就全部集合完毕。高顺将督军府统一印制并且盖着大都督高勇印信的调兵文书和一个调兵令牌一同交给骑兵团团长查验。这种调兵文书采用高勇创造的防伪技术,上面有一百个字,根据不同的方式解读,而在各团团长的手中有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着具体的破解之法。首先根据头五个字在册子中找到相对应的的一连串数字,根据数字找出文书当中对应的字,然后再与小册子那串数字对着的字进行一一对照,完全一样才是真的调兵文书。这样的册子督军府和各个团长各持一册,并且不定期进行改变,基本上杜绝了伪造文书假调兵的情况发生。此外,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比如:敌军偷袭,外敌入侵,镇压叛乱的时候才能够进行不需调兵文书而只用令牌的紧急调动。

    一切检验无误后,团长开始接受指挥。高顺命令道:“部队立刻出发,目标辽西郡令之县!”两轻骑兵团最先集合完毕整装出发,重骑兵团因为装备繁重需要更多一些的准备时间,一个时辰后由高顺带领离开奉天。高勇则率领魏明的弩兵团与三个营的勤务团同时出发。为了提高机动力,高勇将勤务团的马车悉数抽调,用于弩兵乘坐。当奉天城内一片欢腾的时候,城西军营开出了大队士兵,直接登上高速公路向辽西郡急速进发。

    就这样第二天傍晚,高顺的三个骑兵团最先到达令支境内。就在距令之县城百里的时候,前锋骑兵营突然发现了身份不明的小股骑兵,骑兵营长李政根据情况命令道:“勤务兵,立刻向高将军报告;三连长,立刻派两个人通知一连和五连,让他们扩大侧翼搜索范围,小心敌人骑兵。二连和四连撒开由两侧包抄上去,三连根我兜他的屁股,出发!”下完命令就带领自己身边的一连骑兵进行追击。高顺得到禀报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特别。当那小股骑兵发现自己身后追击的轻骑兵地同时也发现了两翼包抄的另外两个连的骑兵,一阵弩箭就将目瞪口呆得他们射落马下做了俘虏。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知这一次两个部落一共出动了一万一千余人,其中的精锐骑兵就达到了近九千人。此外两个部落的首领也亲自领兵,务求洗劫一座城池。高顺用最简单的办法处理了这几个俘虏之后改变了原计划直接进城的打算,转而带领三个团的骑兵一边消灭沿途的敌人探马,一边绕过令之在天黑后悄悄地到了敌军营垒的后方十余里处埋伏。

    为了掌握第一手战场情况后,高顺带着数骑亲自到阵前观察白狼、抵苕两部族扎营的地点,这营扎在路边,营墙只是用树枝简单地围起,而且周围没有设置陷马坑和拒鹿等防御工事。高顺冷冷一笑,蹦出了两个字:“找死!”随后命令部队隐蔽休息,马匹一律裹嘴,禁止随意走动喧哗,安安静静地准备天亮后配合高勇的弩兵发起进攻。

    高勇的弩兵团在深夜到达令支,由于沿途的乌丸探马均被高顺消灭,所以一路上并没有暴露踪迹。令支县令听到援军入城就急忙从城墙上下来,到县衙了解情况。当见到高勇亲自领军,悬着几天的心终于放下,行礼之后立刻开始向高勇汇报情况:“高大人,这两部共一万余人,于前日到达令之境内。接到巡逻郡兵的报告后,下官立刻下令周围村中百姓迅速向县城集中,并组织城内百姓支援守城官兵抗敌。这白狼、抵苕两部每天都要发动一两次攻击,并且趁着我兵力有限四下掠夺。不过由于村民撤退有序,没有多少人员损失。”高勇看看这个临危不乱却已经双眼通红、衣服残破的县令,满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临危不乱,处事果断,办事很有尺度。”“下官叫王越。”高勇猛然想起孙坚手下的猛将韩当好像就是令支人,于是开口问道:“王县令,你的办事能力很强,你回去统计一下这几天守城有功者、协助守城者以及阵亡将士,郡府会给与嘉奖。对房屋被毁者据实上报,郡府也会给与足额的补偿。告诉他们放心,这一仗我们稳赢!对了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韩当的人?”

    “下官代我令之百姓谢过大人。韩当乃是本县第一勇武之人,平日里就好抱不平,为人豪爽热情。在前日乌丸进攻最猛烈时就是韩当号召百姓协助官军奋勇杀敌,不过已于昨日夜里前往扬州。为了感谢他,下官特意赠马一匹。临走时,他曾说道:乌丸第一次攻城最为猛烈,其后往往就是虚张声势,只要坚守城墙,多以弓弩防御一定能够等到援兵。而且他坚信大人一定会发兵来救,叫大家安心等候。现在应该已经出了渔阳。”高勇一听,心中那个骂呦:“你让他走就走了,赶马还要赠马一匹!这不是-#¥%¥!”一边暗叫可惜,一边埋怨自己怎么不早一点想起来!现在为时已晚。高勇拍了拍王县令的肩膀,嘱咐他让百姓在家里不要出来,然后就上了城墙观察敌情去了。

    高勇通过研究《遁甲天书》,使自己受益匪浅,虽然仅弄懂了一小部分,却于战阵分析之道进步颇多。看过敌情,高勇发现这白狼、抵苕过于轻敌,深入敌境本就处于险地,首要防偷袭,次要防退路被断。可是他们不但不多派侦骑,反而将营寨扎在距城只有十里之遥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吗!想着遥了摇头,只等着第二天见真本事了!

    这一天,城外的乌丸白狼和抵苕也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派出去的几队探马都没有回来。白狼部落的首领担忧的说道:“我总感到那里有些不对劲,怎么我们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抵苕首领摆摆手做出安慰的手势说道:“老兄不必担心,那几个娃娃说不定看上了什么好东西一时弄不回来。再说汗王不是说过吗这一次那个娃娃太守不敢出兵,即便出兵也是没有用的,根本不是我等精锐勇士的对手。放心到了明天,我们打下汉人的城,好好的乐上一乐!哈哈哈……汉人的女人可是没的说……”听到这样说,白狼首领仍然没有打消疑虑:“往年只要我们这上万骑兵一露面,那些汉人的官军就会跑得跑逃的逃,可是今年这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啃?都打了两三天,折损了数百人还是无法攻下,真实不痛快!”

    第二天,天刚一放亮,那白狼部就先动了起来。片片青烟直升云端,显然是在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白狼部率先出了营寨,一对对骑兵在城前结阵,后面的步兵将云梯也抬了出来,整个白狼部约五千人在城北门外左侧列好了阵势。抵苕部五千人同时在右侧列好,这次两部共出动一万余人。王越看到了那个云梯,心存忌惮地说道:“还好前两天他们没有用,否则就凭县内的五百余郡兵恐怕真的顶不住他们的进攻。”高勇听到了他的话,也打量了那简单的云梯,笑了笑,说道:“王县令不必后怕,就算他们用了这云梯也为必能够攻下这座居民近万人的城池。因为现在的百姓不再是以前的百姓,他们已经有了需要保护的东西,也就有了战斗的动力,不会再任人宰割了。真是没有想到,跟我们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们竟然没有一点长进!告诉兄弟们,一会射击时尽量取人,马匹我们还很要留着呢!”魏明听完,说了声:“是,大人。射人留马!”随即转身传下命令。这时的白狼部根本没有发觉城墙上的不对劲,因为高勇命令所有弩兵藏身于墙内。

    两个首领靠在一起,远远的看到城墙上只有不多的守军以及数十手握锄头铁叉的普通百姓,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轻蔑。“呜——”一声牛角号响。两部的攻城战开始了。

    乌丸是马上民族,其族人从小就会骑马,懂得骑射。可是一旦到了地上就连乡勇都不如。最先开始出动的是骑兵,只听“喽喽喽”的叫唤的不停,仅五千骑兵直对着城墙冲了过来,同时拿出弓箭准备一会靠近城墙时借助马力将箭射到城上。

    那些乌丸骑兵逐渐靠向城墙,有的已经箭在弦上。这时,高勇对魏明说道:“开始吧!我们要好好的招呼这些欺辱大汉多年的杂种!”魏明神色激动,嘴角微微的颤抖,这句话他等了足有十年。随即大喝一声:“各营准备,三箭三轮覆盖射击!”接着各营长也开始说着同样的命令:“各连准备,三箭三轮覆盖射击!”眨眼之间,那些冲锋在最前面的乌丸骑兵猛然发现对面城墙之上骤然多了许多身着怪样铠甲,手拿怪弩的士兵,略微有些惊诧。不过常言道:无知者无畏!再加上这骑兵一旦开始冲锋就只能够一直向前无法后退……尽管知道前面可能是死亡!

    城墙上,魏明看到乌丸骑兵进入己方弩箭的最大射程后大喝道:“射击!兄弟们狠狠地射!射死这些狗娘养的!为死去的乡亲报仇!”一千名士兵受到感染同时高喊:“为乡亲报仇!为乡亲报仇!”声势震彻天地!高勇知道,这些士兵都有亲人伤生在乌丸蛮族的刀下!第一波次三千支弩箭射了出去!黑乎乎的一片带着复仇的怒火向着正在冲锋的乌丸骑兵飞了过去!那些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向两边闪避就纷纷中箭落马。一瞬间,冲锋骑兵就出现了一个六丈宽的空白地带,倒下了五百多骑兵,而后面的由于躲闪不及,也被绊倒了近一百骑!吱嘎嘎上弦的声音过后,又是三千支箭,这一次是射向正在从空白带两边绕过来的骑兵!又是五六百骑倒了下去。看到城上射出的弩箭威力太大,乌丸骑兵纷纷举起了圆盾以求能够挡住箭矢。怎奈这新军弩兵所射出的箭矢不仅准确而且更加的密集,就好像雨点般无孔不如。那些乌丸骑兵护住了头就护不住腹,在这样密集箭雨的打击下很难能够全身而退。在城墙上看到那些密集的箭矢高勇不由得想起了两千年后的著名武器——密集阵!

    乌丸骑兵还要在前进三十丈左右,才能够勉强射得到城墙上。那些剩下的骑兵便使劲的抽打马匹,想尽快来到城前放箭。可是,魏明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四段齐射准备,射击!”随后鼓声响起,四个营站成四排,每排一营二百五十六人。第一排射完,退后三步上弦装箭;第二排上前射击,如此往复。可怜的只是那些鲜卑骑兵,刚才三轮覆盖射击,已经倒下了一千三四百人,严重的打击了士气,现在虽然剩下的三千多骑奋勇向前,却仍然无法突破四段齐射,不间断摧残下竟然只有千余骑能够到得了城前!可是等待着千余骑的是更加悲惨的命运:弩箭在近距离的初速和准确性远远高过弓箭,而且飞行弧线更加的平直,特别是在城墙上对着城下射击要远远好过在城下仰头对着城上射击。那千余骑兵勇猛的射出了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几支箭就纷纷被强弩射成了刺猬落马身亡。而城墙上由于保护得力,除了十余人中箭外其余全部无恙!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骑兵的冲锋结束了。弩兵停止了射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刚刚的杰作——五千骑兵啊,冲到城下的居然只有千多人,而且没有能够站着回去的!那些倒在地上的乌丸人,每人身上都插有几支箭,有的贯穿胸部,有的在脑前漏出一个箭尾。空旷的城外只有千多匹马在打转,想要唤醒自己已经死去的主人。高勇看着这一切心想:“这简直就是修罗地狱!”

    相对于这些,那白狼、抵苕两部的长老们则是无比的震惊和愤怒!五千骑兵全军覆没!高勇在城墙上远远望去,只见那白狼、抵苕部族大旗下混乱异常,不断有骑兵往来穿梭。不久大旗开始缓缓而退。“想走,没那么容易!”高勇狠狠地道。这时在两部营垒后方传来了阵阵军号,魏明听着号声,兴奋地对高勇说道:“大人,高郡尉开始发动攻击了!”

    果然,敌军营垒后突然尘土飞扬,重装甲骑兵在大约一里的距离上开始加速向着敌军营垒冲去。霎时间,伴随着铁蹄的践踏,大营的后侧硬是被撞翻了一面围墙,随后带着面具一身漆黑的重装甲骑兵挥舞着马刀冲进了大营。传来的只有乌丸守营士兵的哀号,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鲜血飞溅的尸身和恐惧的吼叫!

    屠杀在进行中!受过严格训练的重装甲骑兵在这里体现出了强大的攻击力,横向五名骑兵列成一排,平推着前进,同时舞动着公认最利马上劈砍的马刀左右砍杀,所过之处无论是帐篷还是车马皆被夷为平地。守营的乌丸士兵勇敢的挥舞刀抢砍向那一身漆黑的骑兵,乒乓之声过后往往换来的是惊骇的表情和被铁骑撞击飞起的身体,有些运气好的人还能够在临死前看到自己的后背不过更多的是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两骑夹在中间再被马甲上面的倒刺撕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而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铁蹄。事实证明,这些被钢铁包裹起来的骑兵就是最原始的坦克,虽然只能够进行近身战斗。

    没有多久,守营的人马终于放弃抵挡,嚎叫着跑出了那个地狱一般的营垒,任凭那些乌丸将领如何的喝骂与鞭笞!再也没有人敢于冲向那黑漆漆的骑兵。

    那剩下的两部人马呆呆的立在营垒与令之城之间,无声的看着自己的营垒被踏平,守营的士兵被屠杀。不多久,重装甲骑兵在横冲直撞了几圈后,看到营垒内再没有任何直立的东西后,从来路缓缓地退了回去,一切都变得无声了。

    突然乌丸人马中不知是谁哭喊了一声,发疯了一般打马向着重骑兵追去,其他的乌丸人也受到了感染,纷纷打马上前。这些人疯狂喊叫着只追出了不到半里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仿佛见到了死神般的恐惧和绝望的神色,因为他们的前方又有一支呈扇形向他们压来的骑兵,耳边同时响起了刚刚才听过的那五千骑兵曾经在临死前听到的死亡之音!那是弩箭的尾翎在天空中划过空气所产生的声音!这些乌丸骑兵纷纷抬头,看到的是漫天箭雨!来不及呼喊,来不及举盾,就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一次是两个轻骑兵团的三连弩箭。旨在冲锋之前给敌人已压制打击,去敌士气。六千支箭,又夺走了千多条人命。“呜——”军号再次响起,两千轻骑兵呈伞形包抄着围了上来,同时利用钢弦弓进行远距离骑射打击。由于使用了钢弦弓,射程要大于那些乌丸骑兵所用的普通硬弓,就这样,这些乌丸骑兵在绝望与无助中眼看着同伴被射杀,紧接着自己也落于马下!那白狼族长再也忍受不了,发了狠带着剩下的两千多骑兵向着轻骑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此刻他的心理十分的清楚这一次自己败了,败在轻敌,败在过于相信别人的话了。当他被迎面射来的弩箭穿透心脏的时候口中喃喃的说道:“天要变了”

    “必胜!必胜!”远处传来了两声呐喊!昭示着敌人的首领已经毙命!抵苕族长见状不妙立刻带领剩下的千余人逃向西边。高顺看到后马上率领一团轻骑兵前后包抄夹击,一路的追击,终于在离城五十里处将抵苕族长的首级砍下!战斗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勤务营马上打扫战场,回收各种物资。

    不多久,高顺带着凯旋的骑兵团进了城。那些得知我们取得大胜的百姓都走出家门,在城内夹道欢迎。士兵们头一次受到了这种礼遇,个个都高昂着头,带着自豪!带着荣誉!

    战斗的最后结果:敌人带来的一万余人全军覆灭,我方仅有不到百人的伤亡。获得粮草辎重虽不多,可是战马足有八千多匹。可以说是完胜!可是面对这样的战果,高顺仍然很不满意,觉得还没有真正的冲锋拼杀就结束了。那两个轻骑兵团的团长也是一个劲的抱怨,刚刚放了几箭,还没有冲锋呢!这时魏明不高兴地说道:“你们满足吧,我的弩兵团在墙上射出去的箭还没有训练的时候多呢。每人就那么三十多支,剩下的就只能是看着你们杀敌”

    高勇可不在乎这些,笑呵呵的对高顺说道:“高将军!八千匹战马,又可以在组建4个骑兵团了。剩下的马匹我们再建它一个马场!”高顺无言以对,只是嘿嘿的笑。心里却明白:看样子还有仗可打。高勇看穿了高顺的想法,对着高顺和那两个团长说道:“不用着急,以后要打的仗还多着呢!好了我们回家吧!”

    白狼、抵苕两部被全部歼灭的消息迅速的在辽东乌丸各部之间传开,许多原打算在他们之后进入三郡劫掠的部落都改变了主意,因为在他们当中两个被歼灭的部落是实力数一数二的。他们都无能为力更不用说那些小得多的部落了。辽东的公孙度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对高勇也有了新的认识,一种危机感渐渐的涌上心头,同时一个新的计划又在脑中形成……

    五天后,这支得胜之师回到了奉天城。在高勇有意安排下,这些士兵又一次感受到万民欢迎的场面。随后,在校场,高勇亲自为那些因军功而获得爵位的军官、士兵授予爵位勋章,爵位共为十级:中男、公士、子习、大夫、伯言、庶长、关侯、上造、公命、国士。并当场宣布:爵位是一个人对国家贡献的奖励,无论何时都要受到国民的尊重,拥有优先入场权,选举时坐于前排权,并且在申请进入政府工作时有优先权。那些上台的士兵各个高昂着头,神情激动。他们的父母眼含热泪,他们的妻子欢欣鼓舞,他们的女友不停的高喊着他们的名字。是呀,这些人何时见过大官亲自给士兵授勋!一**的掌声,一次次呼喊!

    魏明、高顺以及几个团长获得公士爵位。

    夜里,高勇找来沮授、荀-、高顺和赵胜。待众人落座后,高勇首先开口道:“诸公,从外出回来的商队得到的消息,现在太平道在青、徐、幽、冀、荆、扬、兖、豫等八州有教民达四十余万。朝廷仍旧毫无察觉,也不知体恤百姓,反而变本加厉的授刮民脂民膏。外面许多地方都流传着这样的民谣: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赵胜接着说道:“确实是这样,主公。我在带领商队外出的时候,曾经了解了一些有关太平道的事情,发觉这个太平道组织严密,行事诡异,处处透着邪劲。最近这两年还在不停地收集兵器,聚集教民。正如主公所说已经蔓延到北方大部,甚至于荆州、汉中都有教民。”荀-沉思片刻,突有似有所悟:“莫非,这太平道想要造反?”沮授看着高勇,肯定的说道:“没有错,而且就目前我们得到的情报就已经显示出了这种迹象,起事的时间很有可能就在明年。”高勇略显惊讶的望向二人,心中暗道:“沮授和荀-果然是世之奇才,我是因为已经知道历史的走向才能够说出黄巾起义,他们凭着这不多的情报就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幸好他们为我所用,否则”

    “如果我所虑不错,当在明年十月,秋收之后!”沮授推测道。这一下。高勇更加得惊讶!没有错,史书上好像就写到张角确实是想在十月起事,结果因为有人告密,不得不提前在二月起事。高勇用惊异的目光望向沮授,开口道:“如我所料不错,应该在明年二月!”荀-惊疑道:“主公何有此说?元华所说十月,当为秋收之后,此时起事有粮、有钱。如果在二月,那时存粮即将告罄,天气尚未转暖,失了天时不说,还会耽误农耕后果不堪设想啊!”听到荀-的话高勇略微思考了一下,在想要不要将有人告密的事情说出来,这时赵胜开口道:“如在二月,那岂止是误了农时,就怕官兵镇压不利,导致长时间的混乱不堪,到时候这北方数州因为无粮造成饥民无数,那可就危险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主公不要金钱而要购买储藏粮食了。”高勇赞赏的看了看赵胜,说道:“没有错,之所以会在二月,也可能是张角不得以而为之。我担心他们起事的消息可能提前走漏!”沮授眼睛一亮:“有人告密!”“对,我认为那里面肯定有某些朝廷官员安插进去的密探。如果在二月起事,那明年北方将会出现大饥荒,到时候流民无数。我们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尽量多的招收流民以充实自己的实力,同时也让我华夏百姓少受到些损伤,多保留一些元气!”荀-想了想,说道:“只要我们能够有足够的粮食,还有,现在就得准备建筑材料修建房屋。”

    高勇想了一下说道:“这好办,粮食就交给赵大哥去办,让他通过商队到南方尽量在粮价不高的时候大量购进,而我们也要开始鼓励本地百姓多种粮食。后者我们须将三郡土地好好的进行一番规划,选出新城的地址,这些新城要能够很好的将我们三郡的现有城池连接起来,以求构成一个城市群。此外还要事先准备好一定数量的房屋使流民来到之后马上就能够投入生产,然后再让这些新来的百姓参加工程建设以换取食物,如此我们就能够一举两得。至于房屋、农具、种子等我们可以作为投资借给他们,要求其十年之内还清即可。如果人口数量过多,我们还可以在辽西郡与玄菟郡之间沿海一线建设一些海港,让他们筑城和开垦土地以换取食物和住所。而且住在海边也可以发展捕鱼业,更可以靠捕鱼为生。还有,赵大哥,我一会交给你一种能够生产出一种叫做玻璃的方法、原料以及生产设备的图纸,到时候找些人赶紧试验,一旦生产出来就立刻到南方去卖,换回粮食。另外叫我们的商队不要走陆路了。现在辽西那边的秦皇港就快要竣工了,到时候让我们的商队乘船到扬州和徐州渠贩卖东西换回粮食。高将军,骑兵我打算再新建四个团,重骑兵两个团,轻骑兵两个团。在开设一个马场,好让我们能够自己驯养马匹。扩编重步兵一个团,轻步兵两个团,弩兵三个团。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师的弩兵。特种营扩编为团。还要组建海军。当这些新的部队形成战斗力之后,原三郡的郡兵就开始陆续裁撤,我们要保证用最低限度的军队达到最大效用这样一个要求。高将军任物繁重啊!”高顺慷慨道:“主公放心!”

    高勇接下来说出自己的打算,“我要去南边一趟,就由魏明带一连特种兵跟随,我走之后这里的内政就交给荀大哥,并且让奉孝也开始接触一些政务。防务就由沮先生和高将军两人负责。商业方面的事情就交由赵大哥。”

    荀-首先反对道:“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北方动乱在即,各地劫匪横行,恐怕十分的危险。如今主公只宜坐镇奉天,如有什么必须办的事情就让我等代劳!”赵胜也劝说道:“现在冀州十分的混乱,我们许多商队都有被打劫的经历。而且太平道越发的猖獗,如果主公外出的消息泄露恐怕会招来别有用心的人的算计。”沮授说道:“赵兄说的没有错,我们刚刚击退乌丸,他们很有可能短时间内再次进犯我三郡。此外还有辽东的公孙瓒,他也对主公有不良居心。”高勇伸出手制止了他们的劝说,面带笑容的说道:“诸公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此去南方非我亲自不可,此其一;乌丸在短期内是不会来进犯我三郡的,因为呵呵现在他们正在渔阳、代郡一带劫掠,此其二;公孙度虽然早有谋我三郡之心,然而其刚刚来到辽东不久,羽翼未丰。此其三;我此行并非一人,而是还有一个连的特种兵,诸公也多知道这特种兵的厉害吧,有他们保护就算数千人围堵我也一样能够平安归来!”

    “是,如此就请主公多加小心!”四人齐声答道。

    忙完了正事,高勇回到后院看望苏雪莲。这苏雪莲已经长高了许多,也变得越发脱俗美丽,学问见识也是出类拔萃,当然了这都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缘故!

    “勇哥哥,你真的又要走吗?这次可不可以带上我?”苏雪莲乞求的问道。高勇摇摇头,安慰道:“这次不行,有些危险,我可不想让雪莲受到任何惊吓和伤害,你还是好好的在家读书,把我写得那些书都学会。等将来天下太平了,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不好?”苏雪莲眨眨大眼睛,有些不高兴的说:“每次都是这样。等我长大了,我也要一个人四处走走!到时候看你还让不让!哼!还有啊!那个郭嘉怎么每次见到漂亮一点的女孩子就……就……”“就什么呀?”高勇装作似懂非懂的问。谁知苏雪莲红着脸撇撇嘴,说了句:“勇哥哥真坏,不理你了!”转身就跑掉了!

第四章 二英四杰

    高勇将三郡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带着魏明和一连特种兵装扮成为商人向南出发,兵器铠甲则藏于马车的货箱之内,当然还带上了丈八蛇矛和青龙偃月刀。一行五十三人分坐数量马车离开了右北平郡的无终,取道潞县、雍奴,再经过安次,最后于十一月中旬来到了高勇武将收编计划中的第一站——涿县。

    涿县就是刘关张相遇并且进行了三国历史上有名的桃园结义的地方,高勇此来一是为一睹被罗贯中推崇的三国中鼎鼎大名的刘关张;二是为了收张飞以为己用。至于刘备和关羽还是需要根据情况判断。毕竟刘备是一带枭雄,无论谁收留了他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关羽更是难于驾驭——死要面子不说,还时不时地不听命令甚至犯轻敌这样的兵家大忌。在高勇看来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能收则收之,否则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这涿县城虽不大,可在城外却有大片的桃林,几乎包裹了大半个涿县。只是现在已经到了晚秋,树叶都快掉光了。高勇进入县城时放慢了步伐,特别留意城门边上那些摆摊的人,看看有没有买草席的。魏明看到高勇的异常举动心里十分的紧张,轻声问道:“大人,是不是这附近有危险?为何要四下察看?”听到大人二字,高勇马上示意魏明闭嘴,告诉他:“要叫大老板。事成之前我们不可以泄露身份。”魏明一惊马上明白到自己险些酿成大错,“请大人治罪!”高勇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一会找好客栈后,你马上命手下打听两个人:一个姓刘,是卖草席的;一个姓张,是个屠户。”“是!大老板!”

    进了客栈,高勇吃了些饭,然后就进屋研究天书,等着下面的人的消息。傍晚,魏明来报:“经属下探访,此县确有一张姓屠户。而另一人还没有消息。”“好,明天我们就会会这个张屠户!夜了,除了值夜的弟兄,其它人都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高勇起了一个大早,修习了一会《遁甲天书》里的养生功夫,主要是呼吸调节之术。然后便由魏明带路直奔张飞的宅院。按照史书上记载,这张飞是当地的豪户,颇有些家产,专门喜欢结交豪杰人士,仗义疏财,重情重义。不多久,高勇便到了靠近东门的张飞住处。这张飞家宅很是不小,高大门楣,漆黑的门面。一人多高的院墙,在门的左侧是一个卖肉的摊子。

    魏明上前敲门并且说道:“请问张壮士在家吗?”,好半天才有人答应,“谁呀?打扰大爷休息!我这里午后才开张!”好大的声音,高勇心道:怪不得当阳长阪能够一声喝退数万曹军!这音量应当不下于150分贝!世人都说张飞、关羽皆万人敌!就凭这音量就够做一员大将的了!想到这,高勇更想看看这个猛张飞了。于是用最高的嗓门喊道:“久闻张壮士重义轻财,喜好结纳四海豪杰之士。声名在外如雷贯耳,故此今日特来拜访!”

    “哈哈,原来是道上朋友!稍等片刻,俺老张这就来开门!”这几声震的耳膜生疼。很快,黑漆大门缓缓打开,后面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这大汉浓眉阔目,虎背熊腰,双臂粗如原木,面目威严,如武神降世!高勇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拳施礼,“在下高勇,常听朋友们提起张壮士大名,今日来此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壮士真如战神在世!威武无双!”张飞听到还有人夸自己是战神哈哈大笑,脸跟开了的花似的:“这位小兄弟如此夸奖俺老张真是……啊!我不过就是打抱不平,杀了几个恶霸,打散了几股土匪,做了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别站着,来进屋,里边聊!”

    进屋后,看到那屋内零乱的样子高勇差点没有笑出来。挑了一个干净地地方好后首先介绍了自己。当张飞听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是个郡太守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并且问道:“你就是那个统领三郡,并且率领郡兵大破乌丸骑兵的高勇?”高勇点头默认。张飞大叫:“俺老娘,你的大名早在我们这一带传开了,俺的朋友都说你是古今少有的贤人,有些个还打算搬到辽西郡去投军杀敌呢!”高勇淡淡一笑说道:“这些都是将士用命的结果,没有将士奋勇杀敌哪来的全歼敌寇!”随后高勇就将大胜乌丸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起初张飞很是不信,认为五千骑兵没到城下就全军覆没是不可能的,张飞辩解道:“我一个从代郡回来的朋友就说道那乌丸骑兵甚是厉害,不仅弓马娴熟更善于骑射,他们的甲胄也相当不错。”高勇看到张飞那一脸的不信,只得命魏明取出折叠弩当场展示,为了能够收服张飞,高勇可是下了狠心。

    在后院门外的树林中,张飞亲眼看到魏明由背包内取出一个只有汉军标准弩一半大小的弩机,而且此弩机居然是用银亮的精钢所制。魏明三弄两弄就将折叠弩展开到正常尺寸大小,然后通过绞轮上弦,在张飞眼前装好一支弩箭,砰——!张飞难以置信地看到弩箭竟然将三十丈开外的铁甲射穿。拿着那件铁甲大呼痛快,也相信了高勇所言非虚。

    随后高勇有意无意地问起张飞的事迹,这张飞到也不含糊,说起了自己的一些‘事迹’。“以前的俺都记不住了,就说去年我和几个朋友去代郡出了趟远门,去得时候真叫一个顺利。等回来时就遇上了数十乌丸骑兵,他们看到我们只有几个人却赶着三两马车当时就围了上来,俺一看这还了得!这可是我大汉朝的地盘怎能让他们随便的抢劫!于是就和他们打在一起。这些个乌丸骑兵真是不含糊,远远地就放箭。俺一看实在没有办法,就拿起一个大木棒骑上匹马冲了过去。嘿!那帮子人看到我一个人就冲了过去,不再射箭,举着刀就砍过来。俺当然不能让他们砍上,当时就那么……这样……啪一下,就把那个带头的脑袋给敲碎了!哈哈,当时那叫一个痛快。剩下几个人俺就啪啪啪一下一个都给报销了。”高勇听罢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暗道这样的猛将无论如何要收下,就赞扬道:“猛张飞果然名不虚传!”张飞嘿嘿一乐继续说道:“后来听俺的朋友说那一带到现在也没有乌丸人敢来!”高勇伸出大拇指:“好,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张飞晃着头说道:“这算啥,还是小兄…啊这个大人厉害,一下子就收拾了一万人!”高勇装作不高兴的说道:“张壮士不要这样叫,私下里你就叫我高老弟,我呢就叫你张大哥!”“哈哈,好!真实对俺老张的脾气!”说着还用手挠着后脑勺,样子完全就像一个大孩子。

    除此之外这涿县的地痞也被张飞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作恶。听得高勇是热血沸腾,时不时的就要为张飞的行为叫上一声好!张飞也是难得有如此知己,说的更加的有劲。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晌午,高勇看看日头,起身道:“现在已经到了晌午,不如有我请客,张大哥我们一同去酒楼喝酒!”张飞一听喝酒,马上就乐了起来,大声道:“不行不行,当由我请!怎有让客人请的道理!”高勇哈哈一笑也不坚持,就与张飞同去酒楼。

    这张飞的酒量确实是惊人,高勇除了自己还将带来的卫兵连续上了十几个人都没有能够喝过张飞,这些人可都是东北汉子啊!高勇还教会了张飞现代的划拳,“各俩好啊,五魁手啊!六六六啊!喝!”结果师傅到被徒弟打败。几坛酒下肚后,张飞脸如红日,更加的显得勇猛。而一向以酒会友的张飞也对高勇甚是佩服,练武之人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张飞发觉陪着自己喝酒的这十几个汉子,每个人都身手不凡,而且还有一种刻意隐藏的杀气,这杀气是要经过真刀真枪拼杀过才能拥有的。张飞暗自惊讶:高老弟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下,可见其非是一般人。这一顿酒,张飞喝的异常开心。当晚高勇索性就在张飞的家里过了夜,两人借着酒劲吵吵嚷嚷的闹了大半夜。

    高勇打心底佩服张飞的豪爽之气,张飞喜欢高勇的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接下来几日,两人日日喝酒,夜夜吵闹混得私熟。一有空闲,张飞就要和高勇带来的特种兵比试两下。这些人一对一肯定不是猛张飞的对手,不过一旦人数增加到三五个,张飞就再难占到便宜了。高勇感觉到张飞已经完全接受了高勇这样的一个朋友,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提出了话题:“张大哥,小弟看你一身武艺又有杀敌之志,不知今后如何打算?”张飞晃晃头,有点无奈的说道:“俺又能如何?爹妈死得早,大字不识一箩筐,空有一身子力气,怎奈除了打架比武之外就没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啊!想当年俺也投靠过官府,可是实在看不惯那些个当官的就把他们打了一顿……这不后来就改卖肉了!”高勇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于是开口道:“大丈夫立于世,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既然身有天赋勇力,何不效命疆场!小弟治下三郡偏居辽东,周围异族虎视眈眈,遂有意请张大哥为郡尉,助我三郡驱逐外寇,扬我大汉天威!不知张大哥肯否?”

    张飞或许心中早已知晓,或许完全懵懂不知。不过当他露出大喜的神情并且当堂就要拜谢主公时,高勇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知道得到如此猛将在争霸天下的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高勇急忙将其拦住,同样高兴地说道:“张大哥如此,实乃小弟之大幸!怎敢劳张大哥跪拜。我高勇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随,永不背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张飞没有想到高勇居然会发出这样的誓言,这在当时那个等级还十分森严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刘备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自己的皇族身份)才让关羽和张飞全心追随的。“这……老弟你让大哥如何说呢?好,俺老张也对天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追随,永不背离!如违此誓,让俺老张不得好死!”说完这些张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老弟,你看这样行不:以后堂上我就叫你主公,私下里就还是兄弟相称如何?”高勇做出一幅拿张飞没有办法的样子说道:“好吧,就依张大哥!”

    高勇心理知道,对于张飞这种人,一般的君臣关系是无法约束的,必须套之以情,围之以义。看到张飞已然收下,于是命人将丈八蛇矛取来送与张飞作为欢迎的礼物。这张飞看见此矛寒光闪闪,通体透亮,锋刃处散发出幽幽蓝光,就知道这是一件神兵利器。高兴得说了句:“谢了老弟!”就拿起蛇矛舞动起来。霎时间,寒光四射,冷风阵阵,风云为之巨变。张飞的勇猛借助这神兵彻底的释放出来,蛇矛上下翻飞如蛟龙入海如飞龙在天,划破空气而发出的呼呼之声不绝于耳。院内的几个特种兵被那蛇矛带出的风劲逼得连退数步,魏明也是心中惊讶:“怎么主公找到的这个人这样厉害,刚开始我仅仅是觉得他长得高大嗓门大,空有一身的力气,可是现在拿着蛇矛就脱胎换骨般完全成为了大将!”更加深了对高勇崇敬。张飞大喝一声,一矛刺穿院墙,而蛇矛毫发无损!张飞得高勇赠的如此神兵,加之高勇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顿觉胸中火热,心道:这样的兄弟到哪里找啊!更加坚定真心追随,永不背叛!

    与张飞的关系又近了一层之后,高勇的心理却开始琢磨:“你说这张飞都归我了,那刘备还怎么桃园三结义啊!”恰在这时,魏明来报:在城门处,发现一卖草席之人!

    高勇急忙带上魏明前去,果然有一人坐于城门之下,其前放着草席。此人面相雍容大度,慈祥而又不失威严,肩膀宽阔,双臂略长于常人。沉着冷静隐隐流露出王者之气,高勇心道:“难怪这刘备会成为蜀汉之主,只看此人的坐相就有一种敢与天地争锋的霸气。确实不同凡响”。就在高勇打量刘备的同时,刘备也同样注意到了高勇,双眼不由一亮:只见这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气度不凡,仿佛人中之龙,后边更有一面向聪睿之人,一看便知非是普通百姓。

    高勇走到刘备面前,抱拳行礼朗声道:“敢问这位兄台可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公?”刘备不愧是一代雄主,当即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在下正是刘备刘玄德。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又怎知在下的事情?”高勇听着心中赞叹,开口道:“在下乃一商人,曾听闻玄德公乃汉室宗亲,素有振兴汉室之志。故此特来拜见。”刘备闻言微微有些色变,心中更是惊骇莫名,暗道:“此人如此厉害,知我姓名,知我身世,虽然我有振兴汉室之志,却从不曾对外人提起。难道……”刘备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急忙含糊说道:“呵呵,此些纯属以讹传讹,在下虽然是汉室宗亲,怎奈祖上因罪失爵,如今已经与普通百姓无二。至于振兴汉室……在下作为皇族后裔有此志向也并不奇怪。”高勇听到刘备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振兴汉室之志,心中多少有一些失落:只要刘备存有此志,就必不能够真心投靠,而且他的拉拢人的本领非是自己能及,一旦与自己手下的保汉派勾搭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虑及此处,高勇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不打算招揽,那就想办法让刘备有机会登上历史舞台,这样如果不久后天下大乱,那么有了刘备就能够削弱或者牵制住其它势力,也能更好的破坏旧制度。高勇神秘一笑说道:“在下本打算与玄德公畅谈几日,怎奈我有急事需马上离开。这里有黄金百两,青龙堰月刀一把,就赠与玄德公。他日如有机会,定要好好的叙谈!”说着魏明将百两黄金和青龙堰月刀放于刘备座旁。刘备立刻摆手做出拒绝的样子,高勇心想:“你个刘备就不要再死要面子了,百两黄金在我看来不过毛毛雨,只有那个关羽是个无价之宝。”嘴上说道:“玄德公,切勿拒绝,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天色已晚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留下一脸错愕的刘备,转身离开了。高勇边走边想:“在我还没有足够实力吞并天下之前,我要想办法让这天下越乱越好,这样旧制度打破的就越彻底,新制度的建立也就更加的容易。至于关羽,就留给刘备好了。他那个臭脾气也就刘备能够容忍,反倒是张飞好说话,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至少张飞还是很听话的。嘻嘻,就让刘备头疼去吧!”

    回到张飞的住宅,高勇对张飞说道:“张大哥,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张飞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呢,“什么?老弟今天就走?”“是呀,我本来是打算住几天再走,怎奈这些天见到张大哥的武艺,我就在想这世上还有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高勇故意顿了一下,果然张飞立刻接口道:“贤弟,有没有啊?”高勇见勾起了张飞的兴致,达到了目的,就接着十分神秘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两个人……而且我正打算去找他们呢!”“真的?”张飞兴奋道。“真的!”高勇肯定地说道。张飞大乐:“那好,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高勇本来打算等见了关羽在走,可是刚才见到刘备,心中就隐隐有些觉得不妥,怕张飞被那个哭鬼给勾了去,遂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另外还打算尽快赶往泰山巨平寻找于禁,陈留寻找典韦,豫州阳平寻找乐进以及谯县寻找许褚。

    于是,高勇取道平原过卢县、肥城最后到达巨平。一路之上,高勇十分注意了解所过之处的吏治以及百姓的生活状况。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沿路的百姓真的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土地兼并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大地主的土地达到了上千顷,即便是小一点的也有个几百顷,而处在基层的普通百姓有地者寥寥无几,许多人都做了大地主的佃农。有钱有势的无不是高宅大院,而无钱无地的只能够住在破屋之内。此外这里的吏治也十分的**,虽然还不至于像三郡那样无法无天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三郡之所以那样主要是因为山高皇帝远的关系,而这里就不同了,地主、财主勾结当地官吏不断的聚敛财富和土地,然后逼迫更多的人成为佃农,如此的恶性循环。还有一个情况引起了高勇的注意,那就是太平道。一进入冀州就可以发现太平道活动的痕迹,人数几十到几百不等。他们多数打着互助的名号让穷人帮助穷人,然后慢慢的拉拢更多的人入教。了解的越多高勇就越加的想要彻底的埋葬这个腐朽的王朝。

    每当看到那些衣不遮体的贫苦百姓在寒风中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每当看到那些孩童因为肚饿而哭泣,高勇就忍不住伸出援手:买粮然后分给那些贫苦百姓。如此行程也就慢了下来。魏明看到这种情况知道高勇许多的时候都是心中不忍,于是建议道:“太守,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我留下几个人专门负责处理吧。不然恐怕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高勇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自己又实在不忍心。闭目沉思了许久说道:“这样吧,给赵大哥他们送封信,让他们商量一下是不是派出些人到冀州及其周围的地方尽量收留贫苦百姓,然后想办法送到三郡。这样既可以增加人口也可以让这些人有条活路。”魏明点头同意道:“好,我这就去办。”一个月后,冀州的一些最贫苦的地方出现了一些‘财主’,他们一边施舍一边召集穷人到东北种地,提供食住。于是开始有小股的百姓迁往三郡。

    高勇等人则加紧赶路,总算赶到了钜平。入城后就立刻派人四处打听于禁这个人。不多久探子纷纷回报,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今年刚22岁,只不过现在正被关押在大牢里,具体情况尚不清楚。高勇一听就急了,思索片刻后说道:“魏明,立刻派人查明原委,同时对县牢进行侦查,如果文的不行,就只能够准备劫牢。”魏明听罢说道:“太守大人,那于禁的家人该怎么办?”高勇嘿嘿一笑:“我现在就去看看!”

    随后,高勇带着张飞找到了于禁的家。从刚才外边行人了解到,这于家本是钜平县的大族,只因那新来的县令为了能够弄到钱好买更大的官,强令县内所有人上交奉钱,本来这县里的穷人就快过不下去了,竟这么一加税立时就逃走了很多人。如此一来这钱就根本凑不够,这县令也是够狠,就向县内有钱的大户人家摊派。没想到这第一家于家就带头不交,而其它的几个大户也一同抵制,此举弄得县令大火,立刻派捕快将这于家唯一的儿子于禁给抓了起来,同时还有那些带头闹事亲属统统下了大狱。扬言道:不交钱就问斩。

    高勇递上名帖,不多久于禁的父亲就亲自出来迎接。这老人步履蹒跚,远远的就抱拳行礼,:“不知郡守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高勇紧走两步,扶起于禁的父亲,说道:“不可如此,该是晚辈给您行礼!”这样两人谦让着进了客厅。于父首先开口道:“太守大人此来有何贵干?”高勇说道:“晚辈此来正是为了令郎于禁。晚辈在从师学习的时候就常听师傅提到巨平于禁是一个大将之才。如今我治下玄菟郡贼寇危害严重,十分需要统兵之人。于是就前来相请,希望令郎能够到玄菟帮助晚辈保境安民。”于父听罢淡淡地说道:“我儿于禁平时虽然喜好谈兵论武,却从未有那样的打算。何况现在他不在家中……实话说了吧,他被县令下了大牢!”高勇装作惊讶的样子大呼道:“什么?难道传言是真的?”于父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高勇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问道:“不知您何故叹气,只要交了钱就可以放人,不是吗?”于父点点头,说道:“话是没有错,可是……实不相瞒,我于家已经徒有一副空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带头不交钱。”高勇见于父说了实话,心中也有了主意,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心,即如此,这笔钱晚辈出。”于父听闻此言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勇……

    当日,于家就派了人将准备好的钱送到县令手中。高勇则回到了客栈准备收拾行装继续下一个目标。可是到了傍晚,于父亲自找到了高勇十分气愤的说道:“大人,老朽实在是对不住您。下人将钱交给县令后那个县令还是不放人,并且还说道:于禁是一定要法办,谁让他带头抗命…除非把我的小女儿…唉!”高勇听闻‘啪’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大骂道:“无法无天!”这时魏明由屋外走了进来在高勇的耳边低语道:“大人,刚才手下人在监视县衙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陆续的进入了县衙,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几个人全都是县内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样子可能他们另有图谋!”高勇心中一动向于父问道:“您刚才说道县令拿了钱还要强娶您的小女儿是不是?”于父点头称是。高勇在屋内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对于父说道:“老人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于父都快哭出来了说道:“大人就说吧。现在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高勇心中明白到历史上可能就是因为于父将女儿嫁与县令才让于禁出了大牢,同时也感叹自己如果晚来那么几天恐怕就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于是解释道:“这巨平县令已经铁了心要和您过不去,刚才我的手下人禀告他们发现这个县令与县内的几个头面人物过往甚密,就是现在恐怕也正在县衙内商议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我推测这很有可能和您有关!”于父听完就急了,口中不停的念叨:“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回事?”高勇继续说道:“根据这些情况,晚辈感觉到这很有可能使一个大阴谋。其目的就是您的女儿!您看:这个县令先是通过索要钱财这样一种方式逼得您不得不抗命,这里面恐怕是县内的一些人和县令合谋的,也许其中还有和您来往频繁的人。只有这样县令才能够清楚您家里的状况,直到您交不出钱,然后再通过一些人——其中不乏您的好友出主意抗令不交,如此那县令就有了借口将于禁捉拿入狱。之后在定下期限,要求限期交钱。其它的人自然很快的就把钱财交上,而您这里却是没有这个能力。如我估计正确的话这一两日那个县令就会来您家里谈娶您女儿的事!”于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胸口不住起伏。高勇喝了口水安慰着说道:“不过,那个县令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晚辈的到来,让您能够交上那笔钱。于是他就被迫露出了狐狸尾巴!”一边的张飞大吼道:“他妈的这个县令,老弟让我去把它脑袋揪下来!”高勇按住了张飞说道:“这可不行,如此一来我们就要暴露,弄不好还会连累于老。”张飞一听“哼!这次听你的,下一次我绝饶不了他!”

    听到高勇如此详细的分析,于父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有些人让我于家带头抗令,原来这是一个圈套!我…我…真是!”边自责边摇头叹气。

    高勇看到时机成熟就劝道:“现在来看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即便这一次不成,想那个县令也不会善罢罢休,准会再想其它的诡计。常言道:民不和官斗。晚辈想请您举家迁往我治下三郡,由我负责安排一切。”

    “这……我儿于禁该当如何?”于父疑虑道。高勇浅浅一笑,说道:“当然是交给晚辈来办,保证将于禁送到您的面前!”听到此言于父合上双眼沉思,高勇也不搭话,静待于父的答复,虽然三郡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但高勇相信为了儿女这于父还是会同意的。果然于父经过深思熟虑后答应道:“如此就有劳太守大人了!”。两人商量了一下行动步骤,就各自准备去了。

    于父刚回到家就命令紧闭府门,找来家人说出了举家迁走的计划,并且让他们秘密的准备好一应事务。同时将自己的忠仆找来让他挑选几个靠得住的下人一同前往辽东。于是于府上下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趁夜悄悄溜出城外。

    高勇则让魏明带上三个班的特种兵做出在夜晚劫狱的详细计划。自己带领剩下的两个班来到于府除了帮助收拾行囊之外,还要在府院周围布上暗哨以便随时掌握周围的情况。

    城门快黑之前,于家上下在二十名特种兵的保护下拌做仆人分为三波逐次离开钜平。由于行动隐蔽没有受到任何的盘查。在城外十里处的密林中,高勇让于家上下先休息,留下一个班警卫。自己会同一个班潜回到城门外准备接应魏明等人。随着咣当一声,钜平的城门合在了一起。高勇看看周围漆黑的夜色,心中也在为魏明等人捏了把汗。

    城内,县衙大门外的两个衙役正在打盹,昏暗的灯光由里面射了出来。这时有两个醉鬼晃晃悠悠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我……跟你说……我曾经一……一拳打死过老……虎!”“别……扯了,我还不知道你……要是那样我就……就能打死狗熊!”看门的两个衙役在看到人影的时候立刻警觉了起来,可是当他们发现那原来是两个酒鬼时就放松了戒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互相吹牛。两个酒鬼越走越近,而身体晃动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两个衙役也被逗得哈哈大笑,毫无防备的任凭两个酒鬼走进。突然其中一个人好像被石头搬了一下猛地向前一扑,一个衙役躲闪不及被那个酒鬼撞了个满怀。另外一个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可是那个被撞倒的衙役再没有爬起来,只有那个酒鬼身手敏捷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衙役发现不对时已然晚了,另一个酒鬼不知何时靠了上来用手掌往衙役的脖子上一砍,那个衙役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没有错这两个酒鬼正式高勇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特种兵。

    在街角阴暗处的魏明看到手下已经解决了门卫便打了一个手势:一班留下监视情况,做好接应;二班随我进大牢。随后魏明迅速用黑布蒙住了脸进入了大牢。两个特种兵将衙役拖到角落里,自己则拌做他们守在牢外。牢内的几个衙役看到突然涌进来十几个蒙面人都是大惊,还没有来的急反应就被撂倒了三个,剩下的两个拔出了刀扑了上去,一边大喊:“有人劫狱!”一边想要阻挡,怎奈他们怎是特种兵的对手,仅仅喊了一句就被相继打晕。魏明拿出他们身上的钥匙交给手下打开全部的牢门,同时低声问道:“哪位是于禁?哪位是于禁?”

    “在下就是!”说话间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穿着囚衣走了过来,魏明一看与于父描绘的差不多:高鼻浓眉,年纪约二十五六,胡须浓重。魏明一抱拳说道:“我奉主公之命前来相救,你的家人已经到了城外,快跟我离开这里!”于禁一脸的莫名,刚要发问。魏明说道:“什么都不要问!到了城外自会有人跟你解释!现在快点离开!”说完命令两个人保护着于禁混在外逃的囚犯中出了大牢。于禁一头雾水的跟着这十几个人出了牢狱。刚到门外,魏明掏出了竹笛发出了信号。此刻早已守在城门附近的第三班十名特种兵立刻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了城门兵并且将城门打开。

    大狱这边一闹,县衙立刻得到了禀报,那个县令知道有人劫狱后大发雷霆,一边命人到郡守那里请求调郡兵,一边自己领着衙役向着出事的地方奔去。在魏明撤退到城门的时候县令带着人也赶到这里。那个光火的县令看到数十个蒙面人正在向城外逃跑,而那些守门的统统倒地,震怒道:“给我杀!别让他们跑了!”说完自己身边的十几个衙役纷纷抽刀上前抢攻。魏明知道现在形势容不得他们拖延在这里,就命令道:“三班看好城门!一班二班迅速解决战斗!”之后自己和两个亲卫快步扑向县令。那个刚才还是大声嚷嚷的县令此刻看到有人向自己扑来,心中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身边的衙役知道自己表现得时候到了就大喝一声想要挡住魏明。可是他们这些平日里对这百姓作威作福的人怎么会是长年与外敌在战场上拼命搏杀的魏明对手,咔咔两刀——两个人头滚落到了地上。而那个县令看到人头滚到了自己手边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要逃走。魏明正要上前补上一刀,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老魏,把它留给俺!”人随声到,一人骑马手舞蛇矛啪啪两下挑飞了两个挡路的衙役后追到县令身后一矛将他刺穿,然后向上一挑。可怜那个县令就这样被扔到了十余丈开外摔得七零八碎。其余的衙役哪见过这般杀法,大喊着纷纷逃开了。魏明看到来者正是张飞,知道这是高勇派来接应的人,于是带着人迅速的撤出了钜平。刚刚离开就碰到了迎面过来的高勇等人。高勇说道:“怎么样?我刚才看到你们好像被缠住了,就马上带人过来!”魏明的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说道:“回大人,没有什么。就是那个县令带人追了过来!”此时张飞骑马跑了过来哈哈笑道:“痛快,那个鸟县令被俺一蛇矛给挑了!”高勇赞了声“好”。随后这些人纷纷骑上马匹,迅速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这一夜钜平城内大乱,直到第二天,郡兵才赶来,怎奈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于禁被顺利救出,并在城外十里处与其父会合。于父十分的感激高勇的恩德,当即就要求于禁发誓对高勇效忠。于禁此刻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居然是一方太守,而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魏明带领的那些特种兵的作战能力后心中大骇。经常研究兵法的他十分清楚强将手下无弱兵的道理,立刻就拜谢主公。高勇当然是高兴,扶起了于禁说道:“能得五子良将相助,真乃吾之幸运也!”

    一行人连夜赶路奔向济北的蛇丘,路上于禁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就问道:“主公,在下实在是想知道那些兵士士如何训练出来的?吾观他们个个勇猛似虎,作战手法大异与平常军兵。”高勇自然知道历史上于禁就是以练兵闻名,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嘛,现在我知能够偷漏一点,其他的吗就只好等到你到了玄菟郡,自己亲眼去看喽。”于禁嘿嘿一笑说道:“一点也可以!”高勇说道:“他们正确的名称应该叫做:特种作战部队,或者叫特种兵!主要用于特种作战。比如说像在钜平的营救,还有敌后的侦察与破坏,出其不意的奇袭等等。他们注重的是单兵作战以及小队配合,这一点与在战场上厮杀的军兵有很大的不同。”于禁不住地点头,“怪不得他们的方式不像战场上拼杀。”这时魏明凑了过来说道:“还不止呢,我们的太守大人那可是十分的厉害,他设计的铠甲、弓弩无不是利器,前段时间我们仅用四千人就打败乌丸骑兵,让他们一万多人有来无回,而我们仅伤了不到百人。”于禁大呼:“什么?”这时张飞奔了过来,脸色通红。于禁一看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张郡尉这是怎么了?”高勇也看到了张飞的异样,关切地注视。张飞憋了好久,才免强开口道:“还不是你那个妹子,听说我把那个县令给挑了,就非要我给她讲……弄得俺老大不自在!”几人听罢同时哈哈大笑,高勇险些掉下马去。只有张飞如堕雾中,傻呵呵地看着他们。

    在蛇丘,高勇写了一封信交与于禁,并派上一个班护送于禁一家去三郡。尽管于禁坚决要求同行,高勇还是不同意,让他好好的陪护家人。而高勇则取道西边,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一行人取道东郡奔向陈留,进入陈留城后,高勇立刻命人打探典韦这个三国与张飞齐名的勇武之人。可是部下的侦查结果让人十分的失望:高勇发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典韦已经因为包打不平杀了此地几个横行霸道的官员犯了重案,在几天前逃离了陈留。当张飞听说和自己差不多厉害的人已经走了后,大呼可惜!高勇看她那样子就差痛哭流涕了。不过霉运好像也就这一点,离开陈留后一行人又赶往豫州颖川郡的颖阴,并且在那里遇到了高勇梦寐以求的两个人!

    颖阴位于现今的许昌市附近,在东汉是一座有着悠久文化传统的城市。一踏入颖阴地界,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书香气息。错落有致的村舍,纵横期间的小路,还有如艺术品般分散期间的林木。高勇被这一切深深地吸引,不由得感叹道:“这里真是中华文化荟萃的地方!”颖阴人都以颖阴的文华而自豪,都十分的热情好客。

    进城后高勇就打听三国时期名声不是很响却是排名前五的一个谋士——戏志才。此人是荀-推荐给曹操的第一个谋士,按照曹操那样的要求才学不高的是绝对看不上眼,而且他死后曹操问荀-谁可代替他,荀-就举荐了郭嘉。由此可见戏志才应该与郭嘉相差不多。

    经过当地人的指引,高勇一行四十余人没有找客栈,直接就到了戏志才家的门前。据路人介绍,戏志才今年三十岁,父母早逝,全靠自己一人操持家业,而且广交天下才学之士,成为当地很有名望的一个人。戏宅门前高勇递上名帖后就在门外等候,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如今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了,寒冷虽然及不上东北却也到了刺骨的地步。与高勇同样来自东北的魏明等人倒是没有什么,那个张飞却是呼呼的喘着粗气,强忍着的怒气终于抑制不住,他大步走到门前伸出铜铃般的铁拳就要狠砸宅门。高勇急忙上前制止住他,严厉的说道:“干什么?我们是来拜访大贤的,多等一会又有何妨!如此莽撞是要坏大事的!”随后强行将张飞拉了回去。张飞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有些鲁莽,可是口中却是大吼道:“这算什么大贤?鸟人!俺们前来拜访,他却让俺们在门外苦等。”高勇刚要制止张飞继续骂下去,突然门内一人说道:“何人如此?竟敢在门外口出污言!”同时府门打开,一个灰袍中年人出现在门后。高勇闪目一瞧,果然是:笔挺衣襟气不凡,双手背负宇轩昂。胸怀天下安国志,才智堪比汉张郎!

    戏志才此刻也已经注意到了眼前这个青年:浓眉阔目神(色)内敛,身材般高姿(容)挺拔。睿智帝相称(霸)宇内,苍茫天下谁(与)争锋!

    高勇一看便知此人是谁,立刻上前抱拳行礼:“想必您就是大贤戏志才?”戏志才也回礼说道:“不错,正是在下。这位难道就是文若所辅佐的玄菟郡太守高大人?”高勇也不客气地说道:“正是在下!”“有请!”“请!”

    二人进入院内,戏志才让仆人带领魏明、张飞等人进入旁厅休息。张飞倒是没有什么,还大呼小叫的要和热汤暖暖身子,魏明却是坚持要陪在高勇身边。之后三人进入了客厅。喝了几口热水后,戏志才就首先问道:“不知高大人此来何意?为何要到寒舍?”高勇热水入肚通体的暖意,看到戏志才直奔主题自己也不应该敷衍,于是回答道:“想请先生出山保黎民、安社稷!”戏志才听罢嘿嘿的冷笑道:“保黎民、安社稷?好大的口气!知不知道仅凭这六个字就足以灭族抄家!”听到此言,身后的魏明猛地将刀抽出半截,高勇一身手又给按了回去。悠闲自得的喝了口水,说道:“倘如是武帝再世或许可以,就凭现在的圣上……难!”

    戏志才大为惊讶,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的镇定,心中不由得暗自赞赏,嘴上却说道:“何以见得?”高勇回答道:“其一:圣上处事不明、任用奸佞;其二:朝廷军备荒废,吏治败坏;其三:不久之后天灾**不断,圣命出不了二城!”戏志才这一次则是震惊:“一二条却是事实,这第三条吗从何说起?”

    高勇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太平道!”戏志才听到这三个字哈哈一笑,赞道:“文若的眼光不错。我正自奇怪为何一向自诩清高的他怎么会辅佐一个年纪轻轻有没有显赫家世的无名少年,如今一见果然非是常人!”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说道:“老爷,陈公子又来向您请教了。”戏志才看了下高勇说道:“高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将陈公子请到这里来。”高勇一听有些奇怪:“戏先生,这位陈公子是何许人?”戏志才伸手指向门外笑着说道:“这不来了!”

    “学生陈群拜见戏先生!”

    “什么?陈群?”高勇惊讶万分,心中同时记起陈群正是创造了九品官制的人。仔细打量此人:清尚有仪貌堂堂,年轻有为智超人。九品官制传后世,两代魏君托孤臣。

    戏志才十分的高兴,就向陈群介绍了高勇。陈群也看出了高勇有着一种非常的气质,上前施礼,然后众人分别落座。当陈群听到高勇是一郡太守时就猜出了他的来意,问道:“高太守此行可是为了戏先生?”高勇点头说道:“正是,我只是想请戏先生相助保得百姓平安。”陈群又转向戏志才问道:“戏先生是什么意思?”高勇也望向戏志才。

    戏志才摇摇头说道:“我在读书的时候悟出了一个道理:君择臣,臣亦应择君!也就是说应该辅佐一个值得辅佐的人。”高勇点头道:“精辟,良禽择木而栖!”陈群听到此言由衷的赞叹道:“妙!良禽择木而栖!至理名言啊!”戏志才看着高勇问道:“高太守,志才浅陋,但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高勇知道考验来了,说道:“但请说来!”

    “如今汉室无道,天下民不聊生,诚如大人所说,军备松懈,吏治败坏。如果朝廷不思悔改,民心不附,久之必将天下大乱,民变四起。天下仁人志士必将择明主以扶之!故吾有两问:一、天下何为重?二、如何可得天下?”高勇已明白了戏志才的心思,遂慷慨言道:“天下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得民心者的天下,但还要用贤臣,远小人,纳忠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好!”戏志才精神大振身手拍案,慨然道:“文若曾想将我举荐给大人,但被我拒绝。我给了文若九个字:听其言、观其行、察其心。而文若兄显然对大人是十分的敬重,在给我的回信中写了两句话:但有一腔热血铸,威扬中华万古魂!还有随信一起的几份《新报》,这使在下大为惊奇,在仔细阅读后,发现里面的惊世言论,许多主张都是在下所没有见过和听过的,也使在下更加地想要知道那个年轻的太守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今听罢一席高论,方明白大人的经天纬地之才,以及拳拳爱民之心!一席话叫人茅塞顿开。现在志才决定追随主公!以扬我中华万古之魂!”高勇内心激动,伸手握住戏志才的双臂,高兴道:“得公之助,如孝公得商鞅、高祖得张良!大事可成已!”

    陈群听到高勇刚才的一席话也是心中激荡,起身走到高勇身前问道:“高太守,在下曾听戏先生提起玄菟郡实行临时管制,采用民选选官。不知此事可是当真?”戏志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好你个文长,居然敢偷看《新报》!”高勇则转向陈群详细说起了三权分立以及全民选举的相关事项,“三权分立就是立法、执法、行政这三权分立。它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官吏贪污渎职,而三个方面互不统属,又可以形成平衡,互相制约……而民选官员因为有百姓的支持外,在执行政策时会更加得容易,同时如果上级政策能够为本地百姓带来好处,官员也可以代表民意,这样既可以是官民距离缩短,也可以方便上情下达。”由于这些东西太过深奥,远远超出了当时人的想象,即便是这些当时的大贤也是难以全面理解。不过陈群听罢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坚决要求道:“在下也想到玄菟去,不知……”高勇大喜,当即同意。同时心想: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接下来的几天里,高勇就与戏志才和陈群促膝长谈,既加深了彼此的了解,也使他们二人了解到以前所不知道的许多事情。高勇已经完全将这两个人的兴致勾了起来,随着了解的深入,陈群对高勇描绘的新制度越加的着迷,在五日后按耐不住,向高勇要了文书径直奔向三郡去了。戏志才可没有他那样,他决定跟随高勇完成后面的旅程。

    在颖川休息了两日后,高勇即启程奔赴阳平。这里还有另一位三国名将——乐进。乐进,字文谦,三国时曹魏名将。以胆识英烈而从曹操,随军多年,南征北讨,战功无数,从击袁绍于官渡,奋勇力战,斩袁绍部将淳于琼。又从击袁绍子谭、尚于黎阳,斩其大将严敬。乐进与张辽、于禁、张合、徐晃号为名将。不久乐进别击黄巾、雍奴、管承,皆大破之。从平荆州,留屯襄阳,进击关羽、苏非等人,击退其众,南郡诸郡的山谷蛮夷都前往乐进处投降。后来从曹操征孙权,假进节。曹操回师后,留乐进与张辽、李典屯于合肥。又以乐进数有军功,迁右将军。建安二十三年逝世,谥曰威侯。根据这些评价就可以看到乐进不仅是一个勇将,还是一个统帅之才。

    入城之后稍加打听就知道了乐进的住所。乐家虽然不是本地的名门望族,却因为乐进的能文能武而声望颇高,阳平县令数次举荐乐进为孝廉,却都被乐进婉言拒绝。他的朋友问他为何有官不做?乐进言道:“官者只能够保境安民。吾要做将,开疆廓土御敌于外!”

    进入阳平后稍事休息就直接探望乐进。亲眼看到乐进高勇不由得心生赞叹:雄浑有力擎天手,威武挺拔虎熊姿。习兵练武开疆志,征战沙场几无敌!

    乐进待人甚是和气,将高勇等几人让进屋内落座。随后高勇就表达了希望乐进到三郡效命的意思,没想到这乐进一口回绝说道:“多谢太守大人好意,怎奈在下已经与人有约在先!”高勇大恐,急忙追问道:“不知是何约定?”乐进说道:“此是年前与一个好友相约比武,然后共同投军效力疆场!”高勇不解问道:“那到我治下三郡率兵抗击外敌不正是如此吗?那到将军是因为我没有显赫身世?还是因为我年纪……”乐进尴尬的笑了一下,吱吱唔唔的说道:“这个……也不是了!”高勇一听便已经明白:在当时那个年代,门阀制度还是相当的盛行,许多人都效命于那些名门望族或者有显赫身世的人,至于说才能人品倒在其次。因此许多人一见面都先说自己的祖上是什么什么大官,做过什么什么大事……即便这样高勇仍然没有放弃,刚要继续劝说。突然身后的戏志才说道:“乐兄弟既然是因为比武而无法到三郡效命,那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众人同时望向戏志才,“但请讲来!”“就由乐兄弟和我们的张将军比试一番,乐兄弟胜了我们立刻返回三郡;倘若乐兄弟败了……”乐进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抢道:“若是我败了,就跟随高大人!”高勇听完心中暗自赞赏戏志才的才智,同时也在为乐进被骗而感到好笑。张飞听了大笑:“比武?哈哈哈!我来!说好了打败了你乖乖跟我贤弟走!”乐进自打刚才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了张飞那魁梧的身材,此刻被戏志才言语相激也生出了比试之心,一口答应:“诺!”于是二人在当院拉开架势。

    张飞是何人!据后人评价其武力或许尚在关羽之上!本来就高出乐进不少,再加上这一次乐进的推推挡挡,张飞就存了欺人之心。乐进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却因为自傲而略有松懈。结果第一回合张飞那丈八蛇矛就来了一个力劈华山,本来就力大厚沉,再配上张飞的怒气真如惊雷劈落!乐进自然不肯躲闪,举枪上挡……只听“当”的一声,如闷雷在院内炸响,直震得观战众人耳膜发疼。张飞的蛇矛被震回了半空,口中却是大声叫好:“痛快!再吃俺一矛!”随后便是第二招——横扫千军!那个乐进可是苦不堪言,他完全没有想到张飞的力道如此之强,第一下就震的双臂如被雷击般麻痛难忍,一股血气涌到了胸口。看到张飞第二招已然发出,心中被激起斗志,大喝一声挺枪反刺!于是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丈八蛇矛似巨蛇飞舞,龙腾于天,一上来就用了全力——力劈华山、横扫千军、横江铁臂……乐进也不含糊:投桃报李、刺日、斩月、飞雪……只是张飞的武艺完全出乎乐进的想象,第一招就吃了亏,随后的几招虽然勉强抵挡却因为失了先机而处于被动,只剩守成之力!此后张飞越战越勇,其身体周围已经被自己蛇矛带起的劲风所包裹。十八招时乐进弃兵刃,满脸的羞愧,只得遵守诺言,拜高勇为主公。

    此后每次见到张飞都要保持距离,有人不解,问之。答曰:“吾不敢挡其锋!昔阳平一战,吾十八招拜于其手,对其锋芒尽失矣!”不管如何,高勇得到了乐进,只是心里有点对于曹操的歉意,只好许愿将来放曹操一马!

    在乐进处理好家里事情后,众人便向谯县进发。在那里还有一个武力前五的猛将——许褚。许褚此人历史上记载不多,只有他的勇猛流传,与张飞大战五百合成为了永远的辉煌。

    而从高勇本心来讲,也是希望能够拥有张飞、许褚和典韦这一级别的武将,因为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仅仅凭借自己那点子微薄功夫根本就不够看,所以就需要武力强大之人在身边既可以保证安全,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上阵杀敌。这其中就属三个人最合适,其他的人还是领兵作战比较的划算。

    众人顶着寒风走在通往谯县的官道上。乐进因为败于张飞之手,就只好处处躲着。高勇见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在路上与乐进和戏志才谈论起军事战略。谈话之中二人被高勇那众多新颖的理论所吸引,无论是机动作战、持久战还是多兵种协同作战,其中最让他们不可思议的就是高勇关于军队后勤保障的论述,因为后勤保障是在近代才提出的全新理论。特别是那句: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深深的吸引了二人。而乐进却是难以完全吸收那些先进的军事理论,时不时地还要与高勇争论。就这样又说又笑的渐渐靠近了谯县。

    就在距离谯县五里的地方,魏明突然禀告:“大人,刚才探马来报,前往有一伙劫匪正在打劫路人!”高勇一听就火了,双眼闪现凌厉的神色说道:“立刻派人前去帮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走!”

    众人拍马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看到沿路上倒毙十余死尸及一辆坏掉的推车,几行血迹红红的延向前方。不远的地方一伙路匪围着三人不断的转圈喝骂,却不敢近前。但这一地死尸足见那人之勇!

    高勇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容你们这些路匪猖獗!弟兄们上!”话音刚落三十余骑便飞奔上去。这下可遂了张飞的心愿,大喝一声:“他奶奶地,竟敢当着我家主公之面打劫!看招!”挺矛而上,乐进却是不发一言,与魏明交换了眼色后各带一班士兵由两侧包夹上去。

    那些路匪何曾见过张飞与乐进这等武力非凡之人,还没有从张飞的爆喝中反应过来,就被张飞杀入其中。这个张飞下手没有轻重,当头劈下就听到清脆的头骨碎裂的之声,那个倒霉的匪徒就这样报销了。其余几人见状不妙,分别向这四周逃散,可是他们怎会是特种兵的对手,纷纷被卸了兵刃打翻在地。只有匪头面无惧色嚷嚷着挥刀向着张飞砍去。高勇看见后心知不妙,本打算留活口的,于是马上喊道:“张大哥别……”怎奈张飞是何样的人,还管这些。只见他双腿一夹,那马匹猛地向前一穿……这一下让那个匪头大吃一惊刚要将挥出去的刀收回……却已然发现自己的喉咙上多了半截蛇矛……

    看到十几个匪徒瞬间被解决,那被围攻的壮士走到高勇身前抱拳说道:“多谢恩公仗义相救!许褚感激不尽!”“什么什么?你叫许褚?”高勇伸出手指向许褚有些失态的问道,此刻才认真地打量这个武力与张飞齐名的猛将:身高八尺伟岸姿,容貌雄毅胆色厉。裸衣恶斗锦马超,敢与关张争第一!

    那许褚也是有些奇怪,连忙答道:“正是!”这是张飞一听,大乐,跑了过来,对着许褚说道:“俺听主公说你倒牵耕牛可以反走百余步,投石攻敌杀退恶匪?贼众听到许褚之名都会心惊胆战,是不是?”那许褚也觉奇怪,说道:“正是,刚才那些人就是上次一战逃跑的人,这一次是回来报仇的。如果不是要保护爹娘,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高勇听完,心道:“怪不得那些人只围不上,原来仍然十分忌惮许褚的勇猛!”于是说道:“既如此,不知许壮士将去往何处?”那许褚用手挠挠头答道:“正是因为这些贼人放出话来要对俺家人不利,所以才准备带着爹娘进县城躲躲。以后的事还没有想过。”高勇听完心中那叫一个乐,立刻下马说道:“既如此,我有一请求希望许壮士答应!”许褚看了看高勇,又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主见的样子。这时许褚的父亲走了过来对高勇施礼,说道:“多谢恩公刚才仗义相助,因为吾儿有些呆痴,所以言语冒犯之处敬请见谅。无论是何请求只要褚儿能够做到,老朽代替他答应!”

    “如此甚好!我观许褚乃是一个勇武异常之人,平一人之力就可以战退数十匪徒。有此勇力正当为国家效力,我想请许壮士作我的贴身护卫并且兼任辽西县丞,此后更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如何?”许褚听过,却是不懂县丞是何物,只好望向旁边的父亲。

    许父正在为许褚的将来着急,本来打算将他送到军营从军,没想到在这里巧遇一个大官,而且县丞之职也算不小了,总比去当个大头兵要好。于是点头答道:“如此,老朽代吾儿拜谢大人!褚儿,还不快拜谢主公!”许褚看到自己的爹发了话,就马上跪拜叩首,说道:“许褚拜谢主公!”

    高勇急忙扶起许褚说道:“有许壮士在我身边,我无忧矣!”一旁的张飞突然开口道:“今晚我就与你比试比试!看你有没有资格做我家主公的护卫!”许褚也不含糊马上回应道:“就凭你!比就比,谁怕谁是小狗!”众人问言大乐!

    当晚,在谯县客栈内,张飞与许褚大战。众人观战,只见张飞的蛇矛舞动如风,招招沉猛,步步紧逼。许褚也不含糊,手中钢刀化成铜墙铁壁,硬拼硬打,绝不退让。这二人比武三丈之外都能够感到凉风袭面,戏志才手拈须髯不住地点头,赞叹道:“张飞、许褚果然世之猛将!”这二人大战三百合未分输赢!

    至此高勇武有高顺、张辽、乐进、于禁、赵云、张飞、许褚,文有戏志才、荀-、沮授、郭嘉,已经有了争霸天下的班底了!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钜鹿张角发动黄巾起义了!

第五章 黄巾起义

    收得几员猛将之后,已经是公元184年1月了。根据历史记载,高勇知道现在距离张角的黄巾起义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为了提早做好准备,高勇让魏明护送着乐进和许褚的家人取道徐州,而后在青州东莱坐船经海路到达三郡,同时修书一封告知荀-让陈群这个历史中记载的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协助其管理内政,还要做好接收黄巾俘虏以及难民的准备工作。然后写了一份手令给沮授和高顺,让他们调一个轻步兵团和一个轻骑兵团及其辅助部队在右北平无终待命。而高勇则与众人一路往北,一边打探太平道的事情,一边收集沿途的地理军事情报,如此旅途劳顿却仍然乐趣不断。由于人数众多一般的小股匪徒都不敢露面,惹得张飞大呼不爽:“他奶奶地,真是连个鬼影都见不到!这么大个冀州咋就没有劫路的呢?”众人听完均哈哈大笑,戏志才无奈的摇着头说道:“这平常人家都希望碰不到路匪,可是这些个路匪啊也希望碰不到张将军!”张飞不解就笑嘻嘻的问道:“老戏,这话是什么意思?”戏志才看着满脸困惑的张飞止住笑声说道:“他们说了这个张飞可是见一个杀两个的主,惹不起啊!”张飞想了一下才点点头说道:“此言不假,俺就是要见一个杀两个……”此言一出,包括高勇在内都笑得几乎合不上嘴。张飞身边的许褚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冒了句:“见一个杀两个有啥了不起?要是俺就见一个杀三个!”张飞听到许褚抬杠不干了,大吼道:“你杀三个俺就杀四个!就是比你多一个…哈哈…哈哈哈!”

    一路笑声不断,虽然路途遥远,却总算在一月中旬进入了张飞和刘备的老家——涿县。

    现在的涿县依然是人来人往,过往商旅不断,完全没有一点农民暴动前的迹象。高勇众人直接就住到张飞的庄内,并且特意邀请刘备到张飞庄上叙谈,戏志才因为沿路上不断听到高勇对刘备的赞赏和评价,也坐在一边参与。张飞这个武痴则拉着许褚这个虎痴天天到后院比武,还要强拉上乐进作裁判。乐进本打算跟着高勇多了解一些新奇的事,尤其是那些有关于军队建制和作战方式等方面的知识,怎奈在张飞面前因为十八招锐气尽失,就被迫着做起了那个很难有结果的比武的裁判。

    听着后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跟打铁一样的声音,高勇看看刘备笑着说道:“玄德公见谅了,我的两个属下就是喜欢比武,每天如此。”刘备很有风度的摆摆手说道:“能有如此勇猛之人,乃是贤弟的福气啊!”高勇幸福的一笑继续说道:“三月前由于要事缠身,不得与玄德公倾心畅谈,使我一直心中怅然若失。因此近日我特意赶来,就是希望了了这个心愿。”刘备很有魅力的一笑,观察了高勇,又观察了戏志才,最后开口道:“我观贤弟乃世之大才,不仅言谈甚雅,更在举手投足间隐约流露出超凡的魅力!而康年兄眉宇间透着非凡的智慧,如我所料不错才能堪比萧何、张良。呵呵我只恨不能够早相结识,恐怕这也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好厉害的观人之术!难怪白帝城托孤,刘备告诉诸葛亮马谡此人不可大用!”高勇心道。这时的戏志才也同样颇感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识人之人。

    高勇微笑后说道:“玄德公过奖,我只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小的商人,士农工商排于最末,每日计较蝇头之利,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非也非也!”刘备摇头说道:“士农工商本就是那些清高的士人所定下的规矩。若知无商则工无以为生,无工则农无以耕种,无农则士无以为生!”

    “好,玄德公之才世所罕见!这样的才能得不到重用……哎!真是可叹可惜啊!”高勇惋惜地说道。毕竟在这个受到儒家思想数百年熏染的社会,等级划分已经深入人心,甚至认为那些是理所当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人能够有如此见识已经相当的不易,这一点就足以显示刘备能够成为独霸一方的枭雄确实不是盖的!

    刘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反问高勇:“贤弟,据我观察,汝定不止商人这么简单。”“哈…哈!”高勇仰天一笑,因为这招是学自大名鼎鼎的韦爵爷,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无上秘籍!“玄德公果然眼光锐利!令在下更加的佩服,身份之谜过几日定当奉告,现在却是时机尚未成熟。”刘备也是默然一笑。

    就这样在随后的几天里,刘备就接受高勇的邀请暂时住在张飞的庄内,二人天天畅谈至深夜。

    常言道:英雄惜英雄!高勇对刘备悲天悯人之心,匡扶汉室之志所深深感动,放弃了招募刘备的最后一点打算。刘备则对高勇那些新奇知识倍感兴趣,比如说元素表,九九表等等。时时询问,并且很快就能够接受,不过高勇仅仅是告诉刘备一些与国计民生不太想干的事,否则再把刘备给现代化起来,自己将来可就不好过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扯淡生活后,高勇掐指一算知道关键的时候就要到了。于是不断地派出手下进入打探太平道的活动,以求第一时间掌握黄巾起义的动向。于是二月就在高勇的紧张期待中缓缓度过,二十日无事!二十一日无事!二十二日依旧无事!……二十六日还是无事!张飞庄内的高勇开始感到有些焦急,因为史书中记载黄巾起义确实是在184年2月,怎么眼下都快要到三月了还没有动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整整一天高勇都在胡思乱想。二月的最后一天是漫长的一天,戏志才也发现了高勇的异常。早上就开始在院子内打转,直到天黑还是没有进入休息的意思。戏志才忍不住问道:“主公何以如此忧心匆匆?”高勇停下了脚步,眼望夜空说出了一句戏志才不理解的话:“历史真的改变了吗?”

    突然静静的夜晚传来了清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报!太守大人,刚刚得到的消息:冀州各地突然有大量的百姓聚集,个别地方的百姓已经开始攻击官府!”高勇听完双手紧紧地抓住戏志才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没有错!没有错!我等到了!我等到了……”

    公元184年2月,张角在冀州掀起了震惊天下的农民起义,凭借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旬日之间,天下响应。青、冀、并、司、兖、豫、荆、幽纷纷出现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军,少则数千,多则上万!这其中尤以青、冀、豫三州的声势最大人数最多。起义农民头裹黄巾,因此被称为黄巾军。黄巾军在各地击杀官吏,烧毁官府,摧毁豪强地主的田庄,没收他们的土地和财物,开仓赈济贫民。张角自称“天公将军”,他的弟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起义军的规模不断的扩大,老人、妇孺统统加入,而且所到之处的贫苦百姓纷纷加入。

    各地告急的奏章雪片一样飞向了洛阳。司徒王允与一般大臣立刻觐见灵帝。此刻的灵帝仍然与张让等人玩乐。王允心中那叫一个急啊!可是灵帝就是躲在深宫之中不露面。而与此同时许多地方已经失去了控制,黄巾乱民所过之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不多久,黄巾军一部离开冀州向北进犯幽州。这时幽州刺史刘焉听到黄巾军一路烧杀已经进入幽州,急忙与手下大小官员商议。“诸公,这黄巾乱民已然侵犯我幽州地界,一路烧杀,直奔涿县而来。不只诸公可有退敌良策?”刘焉焦急的问道。只见众人或交头接耳,或沉默不语,或充傻装愣。刘焉看得大气:“赵治中,你一向自诩才智过人,那就说说吧!”赵治中尴尬道:“这……小人愚见,不如我们派人到冀州,让他们出兵消灭这些乱民!”刘焉一听鼻子差点没有被气歪!怒声道:“看你们平时跨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怎么近日小小黄巾犯境就拿不出个主意来!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没有说出个办法,谁都别走!”这时,校尉邹靖开口道:“太守大人,吾有一计。”“说!”邹靖看了看众人,开口道:“今贼兵犯境,不可不挡,然我幽州兵少将寡,臣请太守下令各地招募乡勇以自保,而后我等方可集中兵力消灭黄巾乱匪!”刘焉大乐,“好,就这么办!”随后榜文开始发往各郡县。

    这一日,榜文到了涿县,高勇与刘备正在街头观看榜文,刘备慨然一声长叹!高勇见状,说道:“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刘备回头看看高勇,摇了摇头,叹气道:“贤弟有所不知,这招幕乡勇义兵需大量钱财,怎奈我…”这高勇还不懂,马上说道:“玄德公,我愿再献出黄金千两!”刘备问言大喜,“怎可如此!……那就有劳贤弟了!”

    是日,刘备便在城门口开始招兵。不久见一红脸大汉,推着一辆车子进城,高勇立刻细细打量,果然气宇轩昂,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定是关羽!

    刘备也已见到,并且在高勇打量的时候,抢上前去(PS:果然够快!)说道:“吾观汝有万夫不挡之勇!现在黄巾来犯,吾等正在招募乡勇准备抗敌,不知壮士可愿为国效力?”关羽看到刘备那真诚的眼神,有些感动,说了一声:“然,吾正由此意!”高勇在一旁心里偷着乐!当晚刘备就离开了张飞庄子,拉着关羽住进了客栈……

    几日下来,共招募乡勇三百余人,刘备果将青龙偃月刀赠与关羽,却并未提及此刀乃是高勇所送。关羽这等爱武之人见到如此神兵大为激动,心中更加深了对刘备的感激。随后二人开始在涿县城外训练这三百余乡勇。刘备果然是个人才,他将这三百人分为六部,每部五十人,然后分为弓箭兵、刀兵和骑兵进行训练。这骑兵也就是刘备的亲卫队不过三十余骑。那刘备也弄了一身甲胄披挂整齐,每日来到校场上指挥训练。关羽则手握青龙偃月刀立其身后,那叫一个威风!

    高勇在刘备训练乡勇时前去告辞。刘备紧握高勇的双手几乎哭了出来:“贤弟此去不知何日才能够相见?真是让为兄心痛啊!”听到刘备那呜咽之声高勇差点没有吐了出来,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小弟也是舍不得大哥啊!不过如果有缘我们定会相见!”“呜——”

    一通嚎哭之后,高勇就领着张飞众将离开涿县。来到预定地点与自己的二千人马汇合。另一面,刘备果然得到了商人张世平、苏双的赠金、赠铁、赠马。并将乡勇训练齐备后,来见校尉邹靖,邹靖看到刘备相貌异于常人,并且是大儒卢植的学生,便马上将其引荐给刘焉。刘备见到刘焉便立刻说出自己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焉大喜,当场认刘备为侄。二人的关系也认为这样一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情而变得密切。

    几日后,黄巾程远志领兵五万经过一路烧杀终于来到了涿县。刘焉听到禀告后动了自私之心,立刻开会讨论。会上刘焉就哭泣着说道:“诸公,如今贼兵已然到了城下,而我却难以派出一兵一卒进行抵挡!哎,这可如何是好?”那个校尉邹靖立刻配合道:“贼兵多达五万!一旦涿县失守,那这方圆数百里的百姓可就都要受苦了!”

    这时刘备已然听出了他们的画外之音,但是为了自己的老家和这大汉的百姓,遂决定一搏。于是起身说道:“刺史大人,备愿率本部人马出战!”刘焉与刘备对视一眼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仿佛自己的心思全被这个刘玄德看透了!此刻刘焉甚是尴尬,支吾着说道:“既如此就有劳玄德了!邹校尉,速速调拨二百郡兵划规玄德帐下!”

    刘备带领全部五百人马出战。也许是没有经历过战阵,年轻气盛的刘备真如初生牛犊不知凶险,径直来到大兴山下。不久就看到远处烟尘滚滚,那黄巾军程远志的五万人正在开来。

    待与黄巾列阵相对,程远志立于马上遥望对面刘备只有区区五百人,在自己的大军面前就如怒海孤舟,便生轻蔑之心。此时程远志手下一员小将催马上前嘲笑道:“甙!对面是何人人马?怎如此无知,竟敢当我大军前进道路!识相的速速让开,爷爷就留你一条小命!哈哈!”

    关羽听闻此言胡须倒立,心头大怒,不待刘备吩咐便催马上前。那个小将不知关羽厉害举枪便刺。关羽凤眼微睁毫不理会那一枪,自己依旧向前举刀便砍!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后发先至将那个小将由左肩削到右腰砍成了两截!其余黄巾贼众那里遇到过这样的猛将,都大惊失色,议论纷纷。关羽看到一刀便已经动摇了敌军士气,哈哈狂笑,舞动青龙偃月刀直奔程远志而去。程远志大惊!立刻退入后军,同时指挥周围人马围攻关羽。

    刚刚因为关羽不听命令而生气的刘备此刻见到关羽一刀斩杀敌将的威武勇猛心生赞叹,同时害怕关羽被围深陷敌阵,便带领五百乡勇向黄巾贼众冲去。这些黄巾贼本是平民百姓,仅凭几句口号而战,身上无甲,手中仅有菜刀、锄头之物。遇到官军时往往凭借人多一拥而上,毫无章法的胡乱攻击,反而能够战胜官军取得胜利。现在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攻击,倒与刘备的五百军兵打了个平分秋色。刘备看到自己的五百人竟然能够挡住眼前的数千人的进攻,立时信心大增。带头冲击黄巾军,打算撕开一个口子好将这数万人击退。

    就在这时,数千人从刘备军左后侧的树林中冲出直奔刘备军兵的后方。那刘备见机不妙大吼道:“两翼的向中间靠拢!给我挡住后面!”听到命令后在两翼的人马开始向中间靠拢收缩。怎奈这数千人明显是这批黄巾军的主力,仗着人多硬是将刘备阵势冲散。关羽此时砍杀到离程远志不足四丈,身上的甲胄已经被鲜血溅成红色,再往前数步就可将其杀死,怎奈回头见到刘备已经陷于乱军之中极其危险。遂拨马往刘备方向杀去。

    就在双方厮杀的时候,不远的小坡地上有几个人坐于马上冷眼观察着战斗。这几个人正是离去不久的高勇和戏志才等人。他们在右北平与早已准备在那里的部队会合后,就秘密潜回涿县附近。

    高勇看着前方的战事向戏志才询问道:“戏先生,现在可以了吗?”戏志才点了点头。高勇随即命令身边的号手吹响了冲锋号。听到号声,两队各五百轻骑兵在高勇身后奔出向着前面的黄巾贼中杀去。两队分别从两西边和北边杀入了黄巾军,目标直指刘备被围位置。同时一千轻步兵在黄巾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之上列好阵势。

    那黄巾军第一次听到急促而又有节奏号声不明所以,仍然叫喊着向刘备军冲杀,却不知已经大难临头。被憋了好久的张飞不理身后的五百骑兵,自己一马当先嗷嗷怪叫着杀入黄巾贼众,双手将丈八蛇矛舞动如风,就好像在两侧架起来的两个绞肉机……一路的血肉横飞!

    在远处看着张飞,就跟大孩子似的,快乐的享受着屠杀的乐趣~~~高勇摇了摇头,说道:“益德不愧为屠户出身!”

    跟着张飞的五百轻骑兵本打算先放弩箭,不想张飞不再前面带队反而自己一个人杀入敌阵,两个营长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挂起弩机,拔出马刀,排好冲锋阵型尾随张飞杀入敌阵。另一边的两营轻骑兵则先放弩箭,后抽马刀,于行进间排好阵型杀入敌阵。那乐进没有见过这种轻骑兵打法,看到骑兵远远的就先放弩箭,就有些不爽,心道:“这不是浪费箭支吗!”于是准备训斥那两个带队的营长,不想却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那一千五百只弩箭居然射到了四百步外,超出了当时普通弩箭射程。箭支如雨点般落下,那些没有甲胄防护的黄巾军立时倒下大片,而且基本上都被箭只穿透。处在外侧的黄巾军看到这些身穿黑色铠甲面罩异样面具的骑兵时都惊慌失措,有一些胆识过人的已经开始往两边散开,因为他们知道步兵绝对不会是骑兵的对手!

    这两支骑兵就如同两柄利刃生生刺入黄巾军中。融合了近千年经验的三角锥冲锋阵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展现。五百骑兵以两个营长为顶点成六十度角冲进黄巾军中,两位营长身后的士兵排成燕型。这个大三角锥就好像一个三棱形的箭头所过之处血肉飞溅,依靠着骑兵的冲击力将集中在一起的黄巾军撞开了一个缺口。两位营长左右劈砍,硬是将刘备军和黄巾军分开,并且通过不断地穿插逼退不断围上来的黄巾军,保护着刘备顺利地撤出黄巾军的包围。经过一刻钟的不断冲杀,黄巾军终于开始撤销了包围缓缓地退回程远志的中军位置。

    刘备等人在轻骑兵的保护下退到了一箭地后重新摆好阵势。刘备隐约看到了张飞和乐进,正打算上前,却发现那两支骑兵绕过黄巾军返回轻步兵两侧休息。这一去一回不到半个时辰。戏志才看在眼里不由的大喜,说道:“主公有此骑兵劲旅,何愁天下不平!”高勇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要论冲击破阵,这轻骑兵尚不及重骑兵的二分之一!”戏志才听完,脸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那黄巾军首领程远志见到好不容易包起来的刘备军生生的被人给救了出去,怎能不气!一顿斥责喝骂并且费了半天的劲才勉强将混乱按了下去。之后才仔细的打量那支已经立于自己退路上的部队,骑兵皆身着没有见过的铠甲,步兵身穿板甲,两者的铠甲都是漆黑之色,头戴同样的古怪头盔,并且那上面的面具十分的吓人!远远望去给人以魔鬼降临的感觉,饶是程远志也看的心理发虚,冷汗直冒!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另一边的刘备也已重新正好了队伍,只是由于太远无法看清那步兵,但是刚才的惊险还是历历在目。如果不是那突然杀入的强大骑兵自己恐怕已经死去多时了!

    沉默仅维持了一会,程远志害怕在此被官兵所围,便急忙向高勇这边发起了进攻。高勇看着由于害怕而缓慢前进的黄巾士兵,叹了口气,说道:“这程远志也不过如此!告诉骑兵弩弓齐射!步兵一营防御,其余准备投掷标枪!”其后各级军官开始执行名令,“一营听命!列防御山阵!”“山!山!山!”随着口号,二百五十名士兵将盾牌立于地上,各盾边缘有勾锁将盾紧紧地固定在一起,犹如一道盾墙,此盾外蒙钢板,内衬牛皮,牢不可破!其后三个营缓缓后退,只有二十步处停下,各连军官命令道:“弃盾,执枪!大风!”

    戏志才看到这临阵不乱的军队,神色更加兴奋,问道:“不知主公何以训练出如此劲旅?康年佩服万分,刚才见到骑兵一进一出竟无一人受伤,就倍感惊讶!如今见了这步兵阵型,方知这步兵战阵不弱于骑兵。”高勇笑了笑,说道:“不急,康年,一会让你看看更好的!传令!骑兵五百步三轮覆盖射击!其后自由射击!步兵五十步投标枪!”

    黄巾军不知大难将近,行进到六百步时,见对方毫无动静,以为怕了自己人多,就“啊”的一声怪叫,向着步兵阵跑了过去。判断着距离,五百五十步,五百步,“放!”骑兵团长一声令下,三千只弩箭黑压压的飞了出去,“上弦!放!”第一波三千只弩箭形成了一个隔离带,不久后面的人又补了上来,第二波也是如此。高勇心道:“这些人真的走投无路了,竟然如此的撼不畏死!”骑兵已经开始自由射击了。不过仍然无法阻挡黄巾军的攻势,等到黄巾军冲到一百步时,步兵已经开始准备了!七十步时标枪就被投掷了出去!随后一片哀号之声!标枪落处恐怖之极!那些人都被标枪穿身,有的还是两三个人被串在一起,血肉横飞,地上已经是血流成河了,那些被穿的人大部分当即毙命,少数则只能哀号等死!这是标枪第一次使用,那些步兵见到如此惨状,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高勇也是不忍望去。而那些黄巾更是惊骇莫名!立在原地,呆呆着看着自己周围那些刚刚还一起冲锋如今却已经生死两隔的兄弟!

    后面的程远志也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他身边的几个人同时说道:“将军!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大贤良师还要我们攻下幽州呢!”听到“幽州”二字程远志猛然清醒,高声说道:“弟兄们!还记得大贤良师的话吗?只要我们心诚就能够得到上天的保佑!那些官军都是虚张声势!相信上天会给他们报应的!不要停下来,打败了前面的官军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听到这样富有鼓动性的话语,那数万黄巾军就如同吸了毒一样,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再一次向着高勇那两千人的小战阵冲了过去!

    高勇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感触,对着身边的戏志才和乐进说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二人听了之后也被这里面深深地无奈所震撼,戏志才更是反复的念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轻骑兵的弓箭和步兵的标枪已经无法阻止黄巾军进攻的步伐。高勇见状知道必须要肉搏了!于是大声说道:“全体人员听令:准备近身格斗!”说完拔出了马刀指向前方,“为了保护家乡父老,奋勇杀敌!”两千士兵闻言同时呐喊道:“保家卫国,绝不后退!”各级军官纷纷发出命令:“轻骑兵听令:组成五骑散阵!”“轻步兵听令:组成绞杀阵形!”

    在最前排的盾兵将扣锁解开,纷纷起身举盾抽出战刀,而后面投掷标枪的士兵也是拿起盾牌和战刀按照班的建制迅速集结,并且在正面形成了一个防御兵阵。此刻黄巾军已经冲了过来,高勇对身边的号手说道:“吹进攻号!全体进攻!”

    随后黄色与黑色在一条直线上对撞在了一起……黄巾军不顾生死的拼命搏杀,像大海的怒涛一浪一浪的猛扑过来。高勇的轻步兵则完全依靠绞杀阵在不断的旋转中抵挡着那巨大的黄色潮水,一条黑黄交接线成了双方的分界标志,而这条线也成为了不断吸收生命的死亡之线,绞杀阵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绞杀!黄巾军在训练有素的黑色铁臂之前显得是那样的无奈。

    轻步兵团的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挥砍,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走动,士官长的喉咙已经嘶哑!而他们的盾牌也已经是布满刀痕黑白相间了!乐进率领轻骑兵在外侧不断地蚕食那些处在后方的敌军,并且利用机动性随时支援轻步兵作战,哪里的战线出现了松动就支援哪里!

    毕竟两千人在与数万人对战的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要求拥有远远超过敌人的求生**!高勇一边指挥战斗,一边还要不时地加入砍杀的行列。张飞已经不再吼叫,额头的汗珠不断的流下。许褚按照戏志才的嘱咐一直在高勇身边保护,协助高勇击杀敌军。

    在这样的环境下才真正的体现出了猛将的作用,张飞与许褚就好像是太极的两个圆,分居高勇两侧,再加上身边护卫的特种兵构成了一个不断吞噬生命的死亡空间。高勇在这两个武痴与虎痴之间完全没有了挥砍的余地,许多黄巾兵还没有到跟前就被这两个猛将给解决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黄巾军不断得倒下,而他们的攻击却是丝毫不见减弱。黑色一方轻步兵已经开始有人受伤被抬了下去!高勇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够后退,于是大吼道:“勤务兵拿起武器杀敌!坚决不让敌人前进一步!杀呀!”高勇的一声怒吼再一次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防线一旦被攻破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提起精神用尽全力继续搏杀!誓要挡住敌人的进攻!在这样的斗志面前黄色始终无法让黑色退却!

    另一边的刘备看到对面的那两千余人竟然能够挡住数万人的疯狂进攻,不由得心生敬意。大声说道:“弟兄们!刚才救我们的友军如今正在苦战,虽然我们人少,但是要知恩图报!是汉子就跟我杀敌!”说完拍马杀向黄巾军。关羽看到刘备如此有情有义也是一阵感动,二话不说也随着杀入黄巾军。

    这刚刚休息过的四百多人就是生力军,他们如恶狼般杀入敌军,凭借一股豪气硬是冲到了中军附近。因为刘备军人数少又刚刚经过战斗,所以程远志便没有放在心上,把主力调到高勇一侧全力进攻,致使后防空虚,才为刘备所乘!

    程远志见状不妙拨马便要走。关羽发现后噗噗几下了结了周围的贼人后,直接靠向程远志,然后手起刀落将他劈为两半!

    黄巾军看到首领被杀,士气大降。再被刘备这样一番冲杀便四散奔逃,刚才众志成城进攻高勇新军的状态一去不复返。黑色终于开始向着黄色推进!

    这时戏志才见状立刻喊道:“黄巾乱民还不快快投降!”高勇也马上反应过来,高声喊道:“放下武器,蹲地不杀!”随后,近千人同时高喊:“放下武器,蹲地不杀!”

    抵抗没有持续多久,虽然剩下的几个小头领仍然在叫喊着,怎奈大势已去。“哐啷”不知是谁最先扔了兵器,其后就开始了大面积的波纹效应,投降者越来越多。高勇命人马上看管俘虏,同时命骑兵西下搜索寻找漏网之人。一切安排妥当,高勇来到了刚才奋战过的地方,看到的是数千死尸倒在刚才分界线的附近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很快步兵团长报告:“启禀大人,本次作战重伤三十八人,轻伤一百一十九人。因为抢救及时没有士兵阵亡!”乐进听到没有士兵阵亡的报告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道:“这怎么可能?这么残酷的战斗居然没有人阵亡?”高勇却是难过地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怪我太过相信书本,太过轻敌,没有想到黄巾兵有如此的战斗意志!让这么多士兵受伤……都是我的错!”

    戏志才走到高勇身边劝道:“主公不要伤心!是战争就难免有伤亡,而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居然没有人阵亡就足以说明主公的伟大了!”这时周围的士兵突然喊道:“能够跟随大人一起作战我们都感到自豪和光荣!”“誓死追随大人!”看到这些士兵信任的目光,高勇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这一战战斗减员达到了一成五,主要原因就是高勇看到三国演义中记载的黄巾军不堪一击才只带了两个团;次要原因则是高勇过于相信自己新军的装备和战斗力了,以为只要通过几轮弩箭射击和标枪投掷就能够让黄巾军投降,可是在事实面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质量上的不足可以靠数量来弥补!而以后决不可以在过分依靠装备的优势而忽略了数量规模,毕竟现在是冷兵器时代,还是要靠每一个士兵去拼杀,以一当二还可以,但要是以一当十那就只有武将能够办到了!

    这时刘备赶了过来,见到时高勇大为惊讶!不知如何是好!高勇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刘备大喜过望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贤弟居然是那个名扬幽州的玄菟郡太守,这可真是……我早就说过贤弟决不是一般的人!”高勇只是哈哈一笑,说道:“刚才多谢玄德公舍命进攻黄巾军的后方,否则我这里可就真的要顶不住了!”刘备大有深意的注视着高勇说道:“我那个不算什么。倒是贤弟那两千人马让我大为佩服,千多人的步兵就能够挡住数万黄巾军的冲击!”这时戏志才靠了过来说道:“这个还要靠天时、地利和人和!”刘备奇道:“康年此话何解?”

    “天时者乃是黄巾军孤军范境没有援兵,且刚刚被玄德公与我家主公冲击失去了锐气;地利者乃是我军占据了地理之利,使得黄巾军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人和吗自然就是我们双方齐心协力前后夹击!”刘备羡慕的看着高勇说道:“妙!得康年相助,贤弟将来定会飞黄腾达!”

    高勇谦虚地说道:“彼此彼此!哈哈哈!”

    随后二人一同入城进见幽州刺史刘焉。这刘焉甚为高兴,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数万黄巾!高勇见状马上说道:“刺史大人,臣治下三郡人烟稀少,这两千人已是臣的大部分的人马。因此,臣希望刺史大人能将那俘虏交由臣下发落!”刘焉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吧!他们可都是乱民!”

    高勇见状心理骂道:“你个死刘焉,老子为你出生入死,有功劳你自己留着!损兵废粮让老子自己担着!等将来老子打到益州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嘴上却说:“臣下还可以为这些俘虏付上一些钱财,作为给刺史大人的一点回报。”“恩,好吧,看在你击退敌军的份上!受伤的留下,剩下的都带走!”

    城外,那些没有受伤的以及受了点轻伤的都被挑了出来,其中几个胆子大的就问道:“官爷!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啊?”

    “辽西郡!”

    “什么?辽西郡!那里可是苦寒之地,小的邻居就是辽西前几年逃难出来的人,他们说那里气候寒冷,乌丸劫掠,还有当地的官老爷……”“是吗?这可怎么办啊!还不如去青州了呢!”

    “你们都是听谁说的?啊!什么苦寒之地!告诉你们,那里现在是世外桃源!等到你们见了就知道了!还有啊……不去的也可以!”

    “真的?”

    “真的,留下来就等着被咔嚓吧!”

    黄巾之乱的第一战,高勇俘虏黄巾三万余人。自己损伤一百余人!刘备则损失过半,幸好高勇为其说尽好话,刘焉这才同意给刘备补齐五百人。

    青州临淄,刺史府内。龚景对着一个年轻校尉说道:“张校尉,我临淄一城的军民性命就靠你手中的这封信了。务必将这封信送到幽州刺史刘大人的手中!今晚你便出发吧!”那张校尉昂然道:“是,大人!属下一定完成任务!”是夜,临淄北门突然打开,数十骑飞奔而出,在城外黄巾大营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仅有一骑冲出,直奔北方而去!

    幽州涿县府衙,刘焉看着那张校尉拼着性命送来的求救信,脸色沉重。稍时,对着众人说道:“诸公,现在黄巾贼众十数万已将临淄围困,青州刺史龚大人来信求救。不知诸公可有破解之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理都明白,这十几万黄巾不是小数目,没有几万人马那还不是去找死!于是就全部保持沉默。高勇看在眼里,并不说话。这时已经成为刘焉心腹的邹靖开口道:“太守大人,现在形势危急。当速速发兵。臣虽不才,原领五千兵马前去解救青州之围。”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睛瞄向刘备、高勇。那刘焉焉能不懂,哀叹道:“无奈,我手下兵将还要据守幽州,以防那乌丸贼寇。只是这五千兵马又如何是那十数万黄巾的对手。哎……”高勇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心理知道这是刘焉演的戏,目的是给刘备和自己看的。但是为了扩大自己治下三郡的人口和实力,这黄巾俘虏可是最好的劳动力,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随即开口道:“勇虽不才,愿带手下兵将去解青州之围。”那刘备也看懂了这出戏,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捞不到任何好处了,就咬咬牙开口道:“备亦愿往!”那刘焉大喜,“那就多谢二位了!此去粮草就由我幽州负责!”

    第二日,邹靖将所部兵马五千,高勇带所部兵马二千,刘备五百,启程前往青州临淄。

    刚刚离开涿县,高勇就差人送了一封给三郡的沮授和高顺,让他们准备接受俘虏的同时另外调两个刚刚训练出来的轻骑兵团到右北平待命。此外还要严密监视北方乌丸的动静,如果他们敢于趁火打劫就坚决予以消灭!

第六章 讨伐黄巾

    在高勇和刘备奋力击退了侵入幽州的程远志部的同时,黄巾军的主力开始在冀州、颍川和南阳三个地区集中,张角根据当时的形势作出了一个十分错误的进攻计划——将进攻的矛头指向当时无论是防御还是兵力都拥有相当优势的国都洛阳。在张角看来只要能够攻下洛阳就能够取得天下。

    东汉灵帝被逐渐向洛阳围来的数十万黄巾军吓的手足无措,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召集众臣上朝商议。朝议之后立刻下诏任命何进为大将军,调集驻扎在长安的大军防守洛阳周围,调集荆州大军北上夹击南阳的黄巾军。同时,派皇甫嵩、朱-率洛阳的官军主力镇压对洛阳威胁最大的颍川黄巾军;卢植、董卓等率军镇压冀州黄巾军。然而此举虽然保证了国都洛阳的安全,却让守备薄弱的地方郡县不断地陷落,此后不到半个月,随着黄巾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汉灵帝就下了一道将东汉引向灭亡的圣旨——解除党锢,允许各地官员招募乡勇义兵,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对付农民起义,于是各地豪强地主也纷纷起兵,拉开了东汉末年乱世的开始!

    去往临淄的官道上三部分人马泾渭分明!邹靖的五千郡兵走在最后,一个个无精打采懒散不堪。高勇的二千人马走在最前,行列整齐!刘备的五百私兵就像一个小馒头被夹在两个拳头之间。这里最高兴的就是张飞、乐进了,各带两营轻骑兵在两翼靠前的位置搜索前进,范围达到了五十里。凡是遇到的小股的黄巾军就地围剿,凡是遇到贫苦百姓就向他们宣传三郡的政策。高勇还下令要求尽可能的劝降,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毕竟现在苦难才刚刚开始,根据历史记载一个黄巾之乱导致人口骤降,从张角起义到黄巾被彻底扑灭前前后后一共失去了上千万人口,使东汉元气大伤。直接导致了以后数百年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战略守势。

    劝降加上政策宣传的效果,这样每过个三五天就会俘虏近千人,然后高勇就命人将他们押回三郡安置。因为高勇军军纪严明,并且还受到不虐待俘虏的教育,所以一路之上,高勇军的名声就迅速地传开:优待俘虏、不滥杀无辜、不抢劫民财,还救助贫困百姓,比起其它的军队要好上百倍。就连邹靖的兵丁都时不时的抢劫民财。就这样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农民就干脆向高勇军投奔,说什么都要参军。高勇呢也是来者不拒,统统全收(反正粮草全有刘焉提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然后编好队,全部前往三郡,交由荀-处理。这样仅仅在河间一郡竟然收留了三万多民众。高勇高兴极了,心道:“这回赚大发了!”

    刚刚进入冀州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小股黄巾,战斗相当轻松并且能够很快地解决。可是随着逐步深入,就开始发现沿路上的黄巾军数量越来越多,从几十人到数百以至上千不等,而且他们好像也正在向着冀州东部聚集。特别是进入河间郡成平地界后,一向没有组织各自为战的黄巾小股部队突然起了变化,神出鬼没不说,有的时候竟然能够在轻骑兵的眼皮底下互相掩护利用树林村庄逃脱,这让高勇大为奇怪。戏志才根据这几天从那些被抓到的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推测出了一个结论:“主公,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的行动可能打乱了敌人的某些部署!”高勇也有此担心,说道:“我也正在为此发愁。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前进的路上恐怕会有更多敌军!”戏志才看着地图眉头紧锁,手不停地在上面比划。片刻之后戏志才说道:“主公,吾有一计或可一试!”高勇看着他问道:“是何计策?”戏志才指向地图上面的东光说道:“我军原来计划到南皮休整,现在来看冀州的黄巾军很有可能正在全力围攻南皮,消息也被他们封锁。所以我军离开成平之后取道南皮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他们也正在积聚力量准备将我们堵截在渤海郡与河间郡交界的地方!”高勇问道:“既如此,我们又当如何?”戏志才把手指向东光说道:“主公可以让邹校尉率领郡兵大张旗鼓的改道奔向东光,尽量把声势做大。而主公就趁敌人摸不清我军真正意图的时候率领轻骑兵连夜奇袭这里!”高勇顺着戏志才的手指一看:南皮!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是妙计!不过我们周围的黄巾军会上当吗?”高勇疑问道。“会的!只要骑兵的速度足够快!而且还需要了解本地情况的人带路,骑兵不走官道而走人烟稀少的小路!”戏志才坚定地说道:“因为拿下南皮就等于控制了冀州东部,南皮是冀州粮草屯放之地,黄巾军围攻却不让消息外漏可见他们的重视程度。我军也是因为要解临淄之围才碰巧遇到!”这时一个士兵进来禀告:“大人!有几个刚刚投降的百姓说道黄巾军廖安和张权部六万余人此刻正在围攻南皮!”高勇眼睛一亮,说道:“好,就按照先生计策!我们连夜出发!”

    随后高勇找来刘备和邹靖等人说出了计划。邹靖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心里十分的清楚这次出征的八千人中高勇率领的两千人马几乎就是全部的战力,而且一路上的所见所感也使之得到印证:高勇军军纪严明、不胡乱杀人、不虐待俘虏、不抢劫民财,遇到敌人总是第一时间出战;反观自己带领的五千郡兵懒散涣散、劫掠百姓、凌辱俘虏,而遇到敌人时总是第一时间向后转……刘备一直都在仔细听着高勇的叙述,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看看高太守身边猛将谋士无一不精,而自己身边除了一个关羽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可用之人,人才啊!听完高勇的计划刘备开口道:“此计甚秒!吾虽然仅有骑兵数十却也愿一同前往!”

    是夜,邹靖的大队人马没有休息反而改道连夜急奔东光,大军静悄悄行军,却不忘故意露出一些痕迹。于是刚刚出发不久在左右的树林中就开始出现一些人影。在经过一处密林时,一支骑兵悄悄地脱离的队伍转向东面直奔南皮而去!

    与此同时,南皮城外的黄巾军帅帐内两个人却是争论不休。“张大哥,我还是觉得来的这几千人不应小觑,沿途路上我们不断派人袭扰却无法阻挡他们片刻,反而许多人马都栽在了他们手中。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正在围攻南皮,只怕会猛攻过来!”

    “廖兄弟不用担心,我们手中的这六万人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怎么也要两三天才能够赶到这里,而我们只要再一天就能够攻下南皮了!到那时有了充足的粮草,这冀州还不是囊中之物!”

    “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左将军正在率军围攻临淄,半个多月仍然攻不下来。如今我们的兵力十分的分散,很容易被官军逐个击破!昨日天公将军还来了命令要我们尽快攻下南皮,好能够将粮草和我们周围的十余万人集中到冀州西南然后进攻洛阳!”

    “哈哈,廖兄弟思虑周密,怪不得深得天公将军信任。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们该如何对付眼前的这幽州来的八千多人?”

    “依我看我们就连夜猛攻南皮,同时令周围的部队在路上阻挡他们进军临淄。等我们拿下南皮后再返身一击!”

    “报——!二位将军,刚才监视敌军的兄弟送回了消息。”说着一个头裹黄巾的小战士将一封密信交给了廖安。张权急切的问道:“有什么动静?”廖安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奇怪!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围攻南皮的事情,为什么会改道东光,而且连夜出发?”张权听罢嘿嘿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他们怕了我们这六万大军。你看他们只有八千人,估计也是想赶紧逃开!”廖安放下密信缓步走到帐外,口中念道:“为什么要取道东光……”

    张权没有理会廖安,径直出了营帐大吼道:“都给我醒醒!我们连夜攻城!明天到南皮城内摆庆功宴!”很快南皮城下再一次喊杀震天,火箭照亮了天空,垒石惊醒了大地!一队队的黄巾军冒着箭矢举着盾牌跑步前进,三十余人抬着云梯借着跑步的冲劲将云梯架在城墙上,然后一些武艺不错的开始往上爬……

    城内的百姓瑟瑟发抖的躲在家中祈祷着没有希望的希望……而城墙上渤海郡太守娄圭顶盔贯甲不住的激励士气:“给我顶住了!援兵马上就到!等打赢了这一仗每人赏钱五百!”守城军兵虽然不知道援军到底能不能来,不过有一件事是十分清楚的:一旦被黄巾攻破了城池他们都将没有命活下去了!

    邹靖大队刚刚进入渤海郡就开始受到黄巾军不断的骚扰,先是小股部队利用地形的优势在高处不断的进行投石、射箭阻击,随后就是开始将沿路的树木放倒,甚至于在路上点起大火。邹靖则完全听从乐进的指挥,这剩下的七千余人遇坑填平遇水搭桥缓慢的向着东光前进,同时摆出了决不后退的架势。因为乐进十分的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有自己尽可能多的吸引黄巾军才能够尽可能地减轻高勇那一边的压力。

    遥远的东方已经出现了一点点深蓝,南皮城外张权仍然指挥着部下强攻。廖安在其身侧举目远眺发现城墙上的抵抗仍然有组织,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心里知道一时半刻还是没有办法攻下。而自己这一边的士兵已经开始出现了疲惫的迹象,于是建议道:“张将军我看今天难以攻下南皮,还是让兄弟们退下来休息一下吧!”张权看看东方那渐渐变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停止攻城!回营休息!”

    城墙上的娄圭看到黄巾军缓缓地退了下去,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黎明时分的一点曙光喃喃地说道:“总算顶了下来!”

    黄巾军开始慢慢的退回营寨,此时指挥了一夜的张权和廖安也已经回到了帐内休息。一夜的劳累让这两个壮汉很快的进入了梦乡。当东方的天空发白的时候,整个包围住南皮的黄巾军大营却是一片的沉静,除了站在门口和塔台上的哨兵外其余的人都睡着了。

    塔台上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向他身边的人问道:“五哥!你看我们能不能打下南皮?都已经快半个月了,每天只吃两顿稀饭,都快坚持不住了!”“六子!忍忍吧!听王头说这一两天就能够打下来了!”

    少年用手抚摸着肚子说道:“要是能吃饱饭就好了!咦?五哥!你看那边的树林怎么有些不对劲?飞出了那么多鸟!”少年指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叫五哥的也借着东方的亮光望了过去,不过他看到的不再是飞起的大群飞鸟,而是在树林中冲出来的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五哥立刻喊道:“有官军偷袭!有官军偷……”一片弩箭覆盖过来……六子急忙大吼:“五哥小心!”却只见五哥的脖子已经被弩箭贯穿,鲜血如雾般在箭尖一侧喷出。六子被这惨状吓的愣在了当地。就这么一停顿六子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酸痛……低头一看——一支箭尖刚好穿过喉咙……呼吸困难的六子靠在护栏上,看着已经死去的五哥喃喃地说道:“五哥……这是……为……什么啊!我……就是……想……吃上饱饭……”

    高勇的一千骑兵经过一夜的狂飙终于在天明前看到了树林后面的黄巾营垒,高勇立刻命令道:“一营、二营准备弩箭射杀把守营门和塔台的哨兵,三营、四营向敌营内发射火箭。”一波弩箭就基本上将哨兵解决,随后的火箭让黄巾军西北方向的大营顿时着起了数处大火。黄巾兵由着火的帐篷内不断地跑出,情形慌乱不堪。高勇看到营内混乱的黄巾军兵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幽州勇士们!杀退黄巾,解救南皮之围!”随后进攻号响起,一千多骑兵不顾连夜长途奔袭的劳累抽出了马刀杀进了黄巾军营寨。

    “报——!”一个浑身尘土的黄巾兵骑马冲进了城南主营,一个翻身跳下马跑进了帅帐。张权被惊醒,廖安也立刻醒来。“二位将军,我们在成平到南皮的小道上发现了骑兵走过的痕迹!”廖安吃惊的问道:“有没有发现是多少人?哪里的人马?”

    “报——!张将军!西北大营遭到官军偷袭!此刻正在混战!”“什么?是哪里的官军?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张权焦急地问道。“回禀将军,我们也不清楚,听报信的人说他们是从西北方向的树林中杀出来的!而且全部都是骑兵!”廖安披挂整齐后说道:“好快的速度!张将军赶紧发兵救援吧!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好吧!叫弟兄们起来!”

    另一边,高勇的一千轻骑兵已经冲进了营寨,那些刚刚睡下的黄巾军被骑兵的马蹄声惊醒后,还没有彻底睁开惺忪双眼就糊里糊涂的做了刀下鬼蹄下魂了。借着大火的威势和骑兵的冲击,几个来回下来就已经将营寨破坏的差不多了。张飞带着一个营沿着营寨的围墙兜了一个大圈,所过之处帐篷皆被挑翻,马蹄践踏过后留下的仅仅是一片狼藉。刘备和关羽则仅仅跟随高勇向着南边杀去。不久就遇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张权和廖安,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双方也不答话就径直的杀在了一起。这一次属于遭遇战,双方没有时间列阵,没有时间整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骑兵就显示出了对步兵的优势,利用马匹的机动性和冲击力,高勇及其率领的五百余骑竟然将上万的黄巾步兵冲击的没有办法组成阵型。自从上一次与程远志的战斗后高勇总结了战斗经验,知道在敌人兵力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不能够轻易与之作正面结阵对抗,而只能够创造机会发挥自己的优势,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张权看到前方的两杆大旗分别写着“高”和“刘”就对廖安说道:“廖兄弟领兵去打那个姓刘的,我来对付这个姓高的!”廖安立刻说道:“左边的弟兄跟我去杀那个姓刘的!冲啊!”

    高勇看到对方一将正在向着自己杀来,马上叫上许褚也杀了过去。那个张权不知天高地厚,舞动战刀就砍向高勇。许褚见状大喝一声:“休要伤害我家主公!”当的一声就将张权的刀架开,在张全惊讶的同时许褚反手一刀就将张全的右手齐腕削断。张全大叫一声,返身拨马便逃,高勇见状急忙举弓搭箭——嗖——一箭射向张全的心口。张全也是经验丰富,听到后面风声不对,立刻趴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箭,随后叫被自己的亲兵保护着退了下去。高勇暗叫可惜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继续指挥击退不断围上来黄巾军。

    廖安迎上关羽挺枪便刺,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内。关羽双目微睁,看到对方竟然不通报姓名,如此的藐视自己不由得动怒,举起青龙偃月刀一挡,架开廖安的枪后,迅速的横削直取廖安的脖子。廖安见状不妙,身体向后一仰同时提枪上挡,才算勉强架开了这一刀。可是廖安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关羽的第二刀便劈了下来。关羽的厉害远远超出了廖安的预想,现在廖安知道生死悬于一线间,于是就使出了全力向上一嗑……当的一声巨响,廖安被重重的击落马下,当即口吐鲜血!他的亲兵也被这一击吓退。关羽立刻上前打算补上一刀。恰在这时有人大呼一声:“爹!”随后一个少年飞奔过来扑在廖安的身上……已经快要砍到廖安头的偃月刀被关羽生生的收回!少年回过头毫无惧色地看着关羽。看着这个勇敢的少年关羽说出了两个字:“走吧!”然后就准备杀向其他的黄巾军。此时那个少年突然问道:“请恩公留下姓名!”关羽回头看了这个少年,说道:“回去好好的过日子!”转身离开。此刻少年将这个如天神般的人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刚刚换过来的廖安说道:“化儿!将来要报这不杀之恩啊!”“化儿知道!”

    两员主将一个逃跑一个重伤,导致了黄巾军群龙无首士气迅速的下降,再加上将营寨夷为平地的张飞以及一个骑兵营的加入,战斗的天平倒向了高勇这边。这时南皮城上的娄圭发现城外黄巾军的异常之后,也猜测到可能是援兵来了,于是迅速组织人马杀出了南皮。如此两下夹击,使黄巾军出现了混乱,而且这混乱越来越严重,不到一刻钟终于开始了溃散。这些黄巾军四散奔逃,那些战斗的以及没有战斗的都疯了一样逃进了树林……

    娄圭看到高勇和刘备之后大为感动,不住地说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友军,否则南皮定要落入黄巾贼的手中!”刘备抢在高勇之前说道:“娄大人不必客气,我们都是大汉的军队,互相帮助本就应该。”看到刘备的样子,高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回收了箭矢后立刻与娄圭道别赶回乐进的本队。刘备完全没有察觉到高勇的态度,依旧谈笑风生……高勇在心里说道:“这刘备和刘焉怎么这么像呢!”

    解了南皮之围后,在冀州东部就再也没有大规模的黄巾军了。之后队伍经过渤海郡、平原郡,取道著县、东朝阳而后到达高苑。在高苑整修两日,其间休息的时候,刘备与高勇在军营内闲逛,刘备好似无意地问道:“贤弟,我有两事不明?”高勇奇道:“奥?什么事让玄德公不明?”刘备伸手指向高勇军士兵的盔甲说道:“这种样式古怪的铠甲十分的利于马上作战,不知贤弟是如何得到的?还有那些士兵肩膀和臂侧的饰物是作何用途?”高勇面上微笑,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警觉起来,回答道:“这种铠甲是在与夫余的战斗中缴获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那极北苦寒之地的夫余才能够制造此甲。至于说这些饰物吗……呵呵不过是装饰所用!”刘备听到解释又看看那些铠甲和饰物略为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笑了。

    这支救援部队终于在三月初抵达临淄。

    临淄城外二十里,援军大营。高勇在一幅地图跟前,将四面小旗贴在临淄城的四周,对着刘备和邹靖诸将说道:“经过侦查和在这一带抓获的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包围临淄的黄巾军约为十三万,其中老弱妇孺就占其大半。换句话说,包围临淄的黄巾军可供战斗人员不足八万!这八万人分为四座大营,扎于临淄四门之外。其中北门的主营大约有三万人,其余三营每营大约一万五千余人。”

    这时邹靖说道:“这一路上高太守神机妙算,让我们每战必胜,剿灭大小黄巾无数,这让在下深感佩服,因此解围临淄的一切行动就全由高太守安排!”刘备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有关羽面沉似水站在刘备身后,谁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这几个人心里都清楚,现在这援军中,高勇带来的两千人的战斗力是最强的。刘备曾经亲眼见过那千余轻骑兵竟将数万黄巾冲散,而千余步兵就能够抵挡数倍于己的敌军的疯狂进攻,还有那标枪的巨大杀伤力。至于邹靖则是根据一路上这两千部队的表现推测出来,历史上但凡战斗力强大的军队无不是军纪严明,而轻骑兵的迅捷如风、分进合击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冲击力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心里知道自己那五千人当不得那一千骑兵的攻击。

    高勇看了看戏志才,就开始按照戏志才的谋划说了起来:“我军此来沿路大小数十战,更将包围南皮的黄巾军击溃,因此敌人必然知晓。但至今仍不见来攻,便知敌人尚不了解我军虚实。既如此,今夜由我带领骑兵夜袭敌营。同时,邹校尉命令部属自夜里开始到黎明每隔一个时辰就派出千人,在据敌五里处擂鼓呐喊,务要将声势造大。一夜反复不停,那黄巾军必定因为夜黑而不敢出营。待明日出战,在左右林中各伏一千军兵,由玄德公诱敌进入埋伏,然后三军一起厮杀,必可大破敌军!”刘备、邹靖均表示同意。

    夜里,高勇与张飞和乐进率领一千轻骑兵出了大营直奔城北的黄巾营寨。在漆黑的营外,高勇望见黄巾营寨营盘简陋:破布围起便是帐篷,马车倒扣便是屋顶,如今虽然已经进入了三月,却仍然十分的寒冷。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仍然坚持作战,这种精神让人倾佩!防守方面仅有很少的哨兵在营门守卫,却不见有出营的哨探。观察了一会就转头对张飞和乐进说道:“益德、文谦!一会你二人听到鼓声,马上带兵在营外趁乱射杀营内兵丁,切忌不可靠进、不可入内。如果有人出营追来,则边射边退引诱追兵远离营寨,如此那黄巾必不敢追。”

    不久,黄巾营外突然鼓声大作,那些已经睡熟的黄巾兵闻声急忙起身冲出了营帐,有的没有兵器,有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喊叫的、骂人的、斥责的,一时间场面十分的混乱。这时张飞和乐进就带领部分轻骑兵在营外边兜圈边放箭,而高勇则带上一个营躲在黑暗处利用弩箭进行精确射击。那些营内在火把附近的士兵就惨了!不明所以就被营外的箭支射杀,而且还看不清营外的情况,其他的士兵见状急忙找好遮挡物,这一阵混乱虽然没有杀伤太多敌兵,却令黄巾军产生了混乱,严重影响了黄巾军的情绪。一刻钟后,鼓声停止。乐进见袭扰得差不多了,就同张飞撤回。稍稍休息后再偷偷向东潜行,然后又接着鼓声在城东敌营外射杀。那黄巾军实在坚持不住,果然有些不怕死的居然追出了营寨,乐进和张飞就按照事先制订好的计划一边还击一边向着漆黑的远处退去。追击的黄巾军仅仅靠着两只脚是无论如何追不上骑兵的,被射杀了不少人后只得无奈地退回营寨。后来左八发出了命令:所有人都要留在营寨内不准出战,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后再说!于是黄巾军就只能够架起木板盾牌,然后躲在下面等着天亮。

    如此往复,搅得黄巾军一夜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对士气的打击尤为严重,虽然怒气冲天,却因为无法战斗而憋屈的要命!

    这围城黄巾军的首领叫左八,是青州黄巾军的最高统帅,被高勇这一夜闹得憋闷之极。天色刚明,就召集手下众将开会,“各位兄弟,昨晚敌人骚扰,大家也都没有睡好。今天那骚扰之敌必将前来,如何应敌大家都说一说!”

    底下人听完就乱成了一锅粥,有的说战:“怕什么!我们有十几万大军!就算来他的几万官军也一样干掉!”有的说继续攻城:“现在临淄城已经被我们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在坚持一两日,一定可以拿下!”还有的说应该守营:“现在敌情不明,还是以守为攻方为上策!”不过讨论来讨论去还是同意出战的居多,那左八本人也是一个主战派,毕竟自打揭竿起义以来一路杀退了无数官军,那些官军根本就不堪一击,除了投降的就是望风而逃的。整个青州西北只有这临淄城的龚景仗着城高不肯投降,黄巾军在攻城上也确实很弱,所以才拖了这么久,现在粮草将尽,必须要尽快拿下临淄取得粮草再赶到大贤良师那里。主意已定,左八就命众人各自返回营寨准备先消灭城外的官军再围攻临淄。

    此刻临淄城内,龚景也得到了禀报知道了城外黄巾军遇到夜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兴奋得说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赶快告诉守城将士援军来了!”

    另一边,相应的作战部署业已就绪,高勇让轻步兵列阵于中军的位置,在附以邹靖的两千弓弩手,张飞、乐进各带领五百骑兵和一千五百名步兵埋伏于左右密林之中。刘备与关羽也向黄巾大营进发,准备诱敌深入。

    那黄巾军刚准备做早饭,就碰到刘备带领五百人马前来挑战。这左八闻报只有区区五百人马就敢于前来挑战,心里那叫一个气。也顾不上吃早饭,立刻命人开营出战。当左八看到刘备那区区五百人时,嘴角不自然的一阵抖动,告诉手下众将:“你们看,那敌军也是够有胆色的,五百人就敢来向我等十几万大军挑战,真是不知死为何物!那位将军前去讨伐?”“末将愿往!”左八一看原来是前锋校尉张彪,点头说道:“既然是张校尉出马,我等就放心了!”为何?只因这张彪力大无穷,使得一把开山巨斧,自打追随左八以来每战必身先士卒,杀死官军无数!

    阵前,那张彪举斧大喝:“前方官军听着,识趣的乖乖过来投降,本大爷也许还能绕你们一命,否则……哈哈哈!”突然一声断喝:“否则便如何?”这张彪一看原来是一红脸将领,那将领面沉似水,手提青龙偃月刀,正催马向自己杀来。这张彪也不答话,举起大斧就向关羽砍去。那关羽横眉竖目用刀猛力将大斧震开,而后凭借马速顺势一挥——张彪人头落地!后面的黄巾军打惊,任谁也没有想到力大无穷的张彪居然被这个红脸人轻易的将巨斧震开!那左八也是有些慌乱,这是身边一个将领大喝一声:“红脸官贼竟敢杀我兄弟!拿命来!”左八一看是自己的护军校尉周桐,此人与张彪亲如兄弟。

    关羽悠闲地手捋须髯看着周桐舞刀劈砍过来,眼看刀刃就要劈到额头,关羽突然向后闪身同时偃月刀右下往上一挑——周桐握刀的手臂被齐肩砍断!那周桐因为疼痛大吼一声便昏落马下。

    左八见状不妙大声喝问:“你是何人?敢杀我大将!我今日定取你的项上人头!说着举手一挥,那黄巾军便满山遍野的杀了过去!

    刘备见目的已经达到,急忙鸣金收兵,徐徐后退。黄巾军不知有诈,紧紧地跟了过去。一路且战且追,等到转过树林,发现前方有一支已经列好阵势的队伍时,左八才知中计!刚想要命令众人赶紧后撤,只听一声号响,接着就是两边树林中射来的一片箭雨和其后冲杀而来的骑兵和步兵,前方军阵的弓箭兵也开始放箭。这三面突然夹击,让黄巾军一阵骚乱。

    左八看这情形知道稍有迟疑便有可能被分割消灭,黄巾军缺少组织和训练,对抗一面之敌或许没有问题,可一旦被包围就会混乱,然后溃散。现在只有消灭前方路上的人马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于是只得叫人继续向前进攻,同时分兵护住两翼!然而为时已晚,前方黄巾兵受到箭雨打压,步伐一顿,后面的还在继续往前涌,结果近万人都堆到了一起,这时前方步兵军阵后方突然飞出了无数的标枪,这些标枪划过完美的弧线刺进了拥挤的人群——一种特有的身体被穿透的“噗噗”声掩盖了因为拥挤而产生的喧哗,瞬时就夺去了大量人的性命,头颅、身体还有双腿都是标枪的目标,许多人死了还被紧紧的串在一起,其死状惨不忍睹。这些被标枪刺死的人构成了一道人墙,后面的黄巾军还在继续的往前涌,但是阵势混乱不堪。左八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击溃,看着不断射来的箭矢和标枪,自己的几万人马完全没有了组织,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就掉头逃跑。不想这时自己的后路已被切断。这左八过高的估计了黄巾军的战斗力,而遭到被轻骑兵截住后路的厄运。轻骑兵身后是三千的步兵。左八为了活命只得向旁边逃跑,这时乐进看到有一群人聚集着向树林逃去,知道那里定有黄巾将领,与张飞商量后,由自己继续率军阻击黄巾军,张飞则带人杀向那首领。

    张飞一拍胯下坐骑,飞奔而去。身后跟着一个连的骑兵。这些黄巾军那是猛张飞的对手,一路砍杀过去,真正的尸横遍野。那左八见有一将向自己杀来,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便也提枪上前,怎奈实力相差悬殊,被张飞一个回合就将头颅砍下。那随行的骑兵看到敌人主将被杀立刻呼喊出了胜利的呐喊:“必胜!必胜!”之后所有听到这呐喊的三郡士兵也跟着高声呼喊:“必——胜——!”高勇听到了这象征胜利的呼喊,知道是敌方大将已经毙命,于是命手下停止射击,高喊:“你们的主将已经被杀!放下武器,蹲地不杀!”黄巾军见到主将被杀,立刻失去了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如鸟兽散四下奔逃。高勇和乐进各自领军不断的收降俘虏。

    此时,那些留守大营的黄巾军也被开城杀出的临淄守军杀溃。

    这一仗,杀敌两万余,俘虏八万,逃跑两万余,可以说是大胜。

    龚景亲自出城迎接援军,那个邹靖看到后第一个走上前去说道:“拜见刺史大人!在下是幽州刺史派来解救临淄之围的领军校尉邹靖!”龚景不明真相,以为这个邹靖就是率领援军的人,于是感激地说道:“多谢邹校尉领军来救!我代表临淄百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就要拜谢。高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此刻见到身为刺史的龚景就要拜谢,于是立刻上前扶起说道:“刺史大人可气了。凭借一城就能够挡住十余万黄巾军的日夜猛攻,龚刺史才是临淄百姓的真正的救命恩人啊!”见到高勇这样一个年轻人,龚景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位是?”邹靖见机就介绍道:“这位是我幽州玄菟郡高太守此次随军出征多有功劳。那位是我家住公刘刺史之侄,刘备刘玄德!也是协助我军击破黄巾贼的功臣。”听到邹靖此刻每一句都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功劳,把别人说成是自己的附庸,不仅关羽面露不悦,就连刘备也是暗自摇头:“你个邹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个高勇岂是任你胡来之辈!”

    随后大军开进了临淄城,临淄百姓夹道欢迎。战斗时不见勇猛的邹靖队伍此刻脱胎换骨,各个昂首挺胸,迈着方步。高勇的两千人马却是面容平静,双眼平视前方,步伐整齐而有力。就算一边的龚景也开始注意到了这纪律严明的队伍。

    当晚在临淄城刺史府内。龚景为各位将领大摆庆功宴,宴上高兴地说道:“今幸得高太守、玄德公、邹校尉的相助,方才大破这黄巾贼众,解我临淄半月之围。”高勇急忙谦虚道:“刺史大人过奖,如果没有刺史大人领兵杀将出来我等也不会有此大胜!”龚景哈哈大笑,说道:“我等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待将那些黄巾贼众处理之后,我就将诸位的功劳据实上奏。”那刘备也微有醉意,开口道:“此乃是我等份内之事,方今天下大乱,正是我的男儿为国效力之时!”龚景十分的欣赏刘备,赞扬道:“玄德公也是一个心系汉室之人!看来有诸公这样的青年才俊,我大汉复兴有望了!”随后话锋一转说道:“虽然今日黄巾军已然散去,怎奈青州各地尚有数万贼人,而我青州确已无力再招募兵马。不瞒诸公,现在临淄城内守军不过五千,如果那黄巾贼卷土重来,只怕到时候……不知诸公能否在我临淄多留些时日,一则打消黄巾贼反攻的念头;一则协助剿灭青州境内的黄巾贼孽!等到黄巾退去……”邹靖闻言急忙说道:“刺史大人,这件事确实令在下十分的为难。临来时刘刺史一再叮嘱要我等解围之后立刻返回。您也知道这幽州也不安宁啊!”龚景听闻此言面露苦色说道:“这……可怜我青州百姓啊!”这时身边的戏志才用眼色暗示,高勇立刻会意。于是起身说道:“刺史大人不必担忧!我的部属可以留下一部分以协助抵抗黄巾贼众。”龚景感激地看着高勇,虽然知道这千多人未必顶什么用,但就冲着这份心意也应好好的感谢。“想不到高太守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魄力!看来前途无限啊!”高勇谦虚地一笑说道:“刺史大人过奖,将来还要靠大人多多提携!”

    不久宴会结束,龚景送各人出门。高勇故意多逗留一回等那三人走远,急忙说道:“刺史大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够成全!”龚景不明白这个郡守究竟会提什么要求,遂开口道:“高太守但讲无妨!”高勇说道:“今我见那些黄巾乱民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其大部分都是无辜农民。他们也是我大汉子民,看到他们如今的样子让人非常地心痛。因此我想请求刺史大人能够让我将那些俘虏带走一部分,我玄菟郡地处辽东边地,人烟稀少,正需要大量人口,以助朝廷抵御外敌。至于那些为首之人则必须处死以儆效尤。”龚景有些疑虑地注视了高勇许久,看得高勇心里面都有些发慌。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龚景知道了高勇纯粹是为了国事,而作为一州刺史的自己也明白那些黄巾乱民大部分其实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农民,自己也不希望将他们处死,正好高勇来求,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如此甚好!”高勇趁热打铁,就提起了建港的事,“刺史大人,这些俘虏要是由陆路经过冀州再入幽州恐怕非常的危险,所以在下打算在北海东莱一带建一座海港,即可以方便运输,也可以加强青州与辽东的联系,还望大人应允。”龚景听罢,微笑着说道:“此乃是好事,我必当全力支持!”高勇大喜,躬身一拜,感谢道:“谢刺史大人!”

    休息了几日后,邹靖就向龚景辞行,并对高勇说道:“高大人,我们何时动身?”高勇明白他这是不敢一个人回去,打算让高勇的部队保护他,这高勇当然不能同意,别人卖命自己领功,可是这意思又不能明说,“这……邹校尉,我已经答应刺史大人在东莱为其将修建港口,恐怕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去了。”这邹靖不相信,询问的看了看龚景,只见龚景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认。一脸无奈的邹靖只得又求向刘备,那刘备也不是傻瓜,急忙说道:“难矣,昨日得闻家师卢公在广宗与张角作战,所以我已决定前去助之。”这邹靖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再坐下去,于是叹着气战战兢兢地领兵回了幽州。

    高勇看着邹靖离开后,对刘备说:“玄德公,我久闻卢公大名,早想一见,不若我与玄德公同去如何?”刘备还未答话,那龚景却是先急了,“高太守!这是何故?你不是要在此建完东莱才走吗?”高勇看着龚景,心道:“好你个龚景,那么轻易的答应我建港原来是想留下我呀,看来黄巾军把你吓得不轻啊!”眼睛里流露出不忍的表情,说道:“我也很想与龚大人多相处几日,怎奈扫灭黄巾当为国家要务,我不想因私废公。不如这样,我留下一千步兵监督俘虏修建海港,如何?”龚景也是聪明人,见好就收,既然高勇肯留下一半兵力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希望二位一路平安!”“谢大人!”

    这样,高勇留下乐进并一千步兵监督俘虏建港,同时叮嘱乐进:“文谦,在此建港要尽快完工,我会差人让陈群他们派船过来。在此期间,你要尽可能的多俘虏黄巾贼,统统送去玄菟郡,还有你要独自扎营,除了我之外不要听任何人的命令,当然了如果刺史大人要求你协助围剿黄巾则另当别论,不过你要记住一条:围剿可以,不过我们抓到的俘虏必须由我们处理!”“是,主公!”

    然后高勇便带着戏志才、张飞和许褚与刘备一同上路,直奔广宗。其实高勇并不是为了见卢植,而是因为有了卢植的推荐高勇就可以直接到皇莆嵩那里围剿黄巾军,这样就又可以弄得一些俘虏。高勇算了算,自打开战至今一共弄了近十万俘虏,三万多平民,说自己就是最大的黄巾军一点也不为过。“呵呵,我这里可是在救人那!”高勇安慰自己道。

    高勇走后,乐进果然接到命令要求协助围剿黄巾余孽,于是便将高勇说的要求自己处理俘虏的事说给龚景,那龚景焉能不同意,就这样,乐进就开始在青州境内剿匪,随着对轻步兵的了解深入,乐进越来越体会到这些士兵的厉害,经过大小百余战的磨合已经如臂使指前前后后共俘虏了黄巾贼有2万人,除了退到泰山的黄巾外,青州境内已基本肃清。不过在剿匪时,出现了好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那黄巾余匪见到被高勇军俘虏的兄弟只要干活就能吃上饭,而落在龚景手中的基本上都被处死,于是每当遇到龚景的军队抵抗就异常激烈并且还要死命逃跑,要是遇到的是高勇军就稍作抵抗便投降。更有甚者直接到东莱去投降高勇军,不只黄巾匪,连那些穷的吃不上饭的平民百姓也纷纷到东莱参加建港,以求能够吃上饭。这样在青州高勇军于临淄大战收俘虏七万余,剿匪收二万余,加上百姓的投奔,一共弄到了差不多十二万人!这是高勇所始料不及的。

    路上虽然时不时地也会遇到小股的黄巾军,但是根本无法阻挡高勇那一千轻骑兵的围杀。由于这一次以赶路为主,高勇便令那些投降的黄巾自己到幽州三郡,并且每人发放十天的口粮,反正这些粮草也是龚景提供的,高勇并不心疼。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广宗卢植军营外,这卢植确实非常的利害,别看是一个学儒之人,却于兵法战阵甚强,手下无能征惯战之将,仅凭五万人硬将张角的十五万人围于城内,不可谓不强!卢植军兵见到营外有一来历不明的队伍,骑兵装束甚是古怪,黑甲,黑盔,特别是那面具十分的怪异。立即关闭营门吹响号角,弓箭兵进入岗位,同时报告给卢植。高勇与刘备见到营内开始戒备,便不再前进,等待卢植。那卢植听到报告,马上带领手下众将来到帐外,站到高处细细察看,远远地望见两面大旗,一写‘高’,另一面为‘刘’。但见那‘高’字旗下,清一色的黑甲骑兵,排列整齐,人无声马不鸣,其气势稳固如山杀气腾腾,一看就知是百战之旅!那刘字旗下,仅有五百步兵,却也是气势如虹。这卢植看见刘备便露出了微笑,招呼手下开营迎接。

    待到近前,卢植对高勇的骑兵铠甲深感好奇,皮甲之外套有两件奇怪甲胄,一看便知是防御能力上好的铠甲,这铠甲就算校尉也不一定能够配得起,即便配得起却也买不到。怎么这千人骑兵竟是人人一件!进得大营,刘备立刻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卢植面前扑通跪下,眼中含泪说道:“学生刘备拜见恩师!”

    卢植用手轻拍刘备的肩膀褒奖道:“嗯!不愧是我的学生,国家危难之时就应当挺身而出!”起身后刘备就将高勇介绍给了卢植。当卢植听到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发明了高纸和印刷术的高勇时,大呼:“后生可畏!想不到你就是那个刊印《论语》的人,这印刷术定能够使我华夏文明发扬光大!就只是实在让人不敢置信你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真是我大汉之福!”

    进入营帐后,刘备就开始述说这一路的经历。当听到一千骑兵利用突袭击溃了六万黄巾大军解了南皮之围时,卢植高兴的合不拢嘴;而听到用七千人马大破十万黄巾时,卢植更是兴奋异常,竟然拍手称快,并且连续高呼:“如此英勇的将士,真是大汉之福!真实大汉之福!”

    待到刘备说完,卢植转头问高勇:“高太守,我观你带来的骑兵铠甲兵器甚为精良,想必能够用一千骑兵击溃六万黄巾定有这精良铠甲的功劳!只是不知由哪里购置?”高勇听完心想:“卢植果然是一个老城谋国之人,紧紧听到刘备的叙述就能够发现许多细微的地方,分析能力如此之强!并且于言谈间套我的话、探知我的底细?”其实,那卢植早就听闻这高勇在辽东三郡实行临时管制,故意抬高工、商的地位,使得辽东那里迅速的恢复了生气,还击退了猖狂已久的乌丸。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虽然自己并不像王允那样坚决反对,毕竟边疆安定对于大汉朝只有好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铁杆保皇派,任何威胁到皇权的事物都是危险的,都应该尽早消灭!没想到今天一见这骑兵装备如此豪华,气势战力又远远超过普通官军,甚至能与守卫洛阳的精锐军队相媲美,便更加觉得高勇不简单。如果其心忠于大汉固然是好,可是如果其有自立之心,仅凭借这百战劲旅便足以威胁到大汉的统治。而且凭现在大汉的薄弱军力、和空虚的国库就算征讨黄巾乱匪都十分的吃力,更不用说再抽出力量征讨偏远的辽东了!

    高勇不可能了解到这么多,只是小心的回答道:“这些铠甲乃是与乌丸部族的数次血战所获得的战利品,在辽东阵亡了千余将士才缴获这一千之数。而据那乌丸俘虏所说,这种铠甲乃是极西之地的民众所作,乌丸也拥有不多。”“原来如此!”卢植似恍然大悟,“如果以后再缴获这样的铠甲一定要送到洛阳来,用来装备洛阳守军就再好不过了!”“是!下官尽力而为!”卢植微笑着拍拍高勇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就开始与刘备叙谈。

    高勇也不知道有没有瞒过卢植。不久,卢植就谈到了将张角围困在广宗的经过。高勇逮到一个机会问卢植:“卢大人,请问您是如何以五万人将张角这十五万贼众围于广宗的?”卢植先是微笑,然后说道:“高太守可会下围棋?”

    “这个,晚辈不会。”

    “呵呵,哪你还是应该学一学,这围棋博大精深,如果使之用于战阵之道,也是无往而不胜!高太守想知道我为何能够围困住张角?其实只因那张角不会下围棋。哈哈哈哈!现在我军围困张角只需等到城内粮草用尽,敌人定然不堪一击。如果我们现在就急于进攻反而正中敌人下怀。”高勇闻言,心头一动,想起了明代的袁崇焕和那个贰臣洪承畴……

    几日后,卢植得报,张梁和张宝两兄弟率领数十万大军与皇莆嵩对峙于颖川,于是便让刘备前往协助,同时再拨给刘备一千军兵。高勇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便也向卢植请命,卢植犹豫了一会,说道:“高大人,你仅仅是一个地方郡守。按照我大汉律法,在没有得到朝廷允许的情况下,郡兵是不可以擅自调动出郡界的。不过鉴于眼前的特殊情况,我也只得允诺你参与剿灭黄巾乱匪,不过却不能够与玄德同往。”

    高勇听着卢植旁敲侧击的话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问道:“那大人打算让下官去哪里?”

    “就在冀州清剿冀、幽两州交界附近的小股黄巾乱匪吧!”高勇明白卢植是不放心自己,想要把自己掌握在手中。不过高勇并不担心,因为按照历史,这卢植不久就要被董卓替换,到那时在那里剿匪就不好说了。所以高勇欣然领命。

    临别时,刘备紧握高勇的双手有些感伤的说道:“贤弟!请让为兄再这样叫你一回。这一次分离就真的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够再次相见!”说着还留下了眼泪,“为兄有些心里话一直都没有说,如今分别在即,怕以后难有相见的机会……就在这里说吧!”高勇看到刘备如此感伤,自己也想起了一路上包涵兄弟般情谊的种种往事,双眼红润者说道:“玄德兄请说!”

    “自从第一次相见我就感觉到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小小的郡守不过是你前进路上的一个小小阶梯。这些日子的相处,你的文治才华、你的武功谋略都让为兄敬佩万分!”说道这里刘备望向遥远的东北,“辽东虽然地处偏远,却也是我大汉的疆土……如果为兄猜得不错……只要再有个四五年的时间你就可以成为辽东真正的霸主!”听到刘备这样说,高勇立刻就感到一阵紧张。刘备也看出了高勇的紧张继续说道:“贤弟不要紧张!我刘备最敬佩你这样胸怀天下的人。我也不是卑鄙无耻之徒。也许将来我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是我们共同战斗过的情谊永远都不会变,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听到刘备如此感人的话,热泪由高勇的眼中流下。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已经骗过了刘备,可是……“玄德兄听到你的真心话我倍感心动。我也说一说我的心里话吧。如今天下大乱在即,这黄巾起义不过是刚刚拉起的序幕!说一句犯上的话:如今汉室的统治危若累卵岌岌可危!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历代先皇的责任!”听到这刘备倍感奇怪问道:“那是谁的责任?”

    “制度!这个不公平的制度的责任!我中华百姓太苦了!”

    “贤弟,为兄有一事相求!”

    “请讲!”

    “我深知贤弟从不胡乱杀人,也从不虐待俘虏。因此许多事情我都可以放心,但是只有一件事:无论将来我们谁胜谁败!为兄都希望你能够给汉室、给刘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玄德公但请放心!”

    “如此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第七章 黄巾初定

    张梁和张宝的十余万人在起义初期利用地方郡县防卫松懈的空隙一路势如破竹,仅仅半个月就已经攻入颖川,之后与匆匆赶来的皇甫嵩部对峙于长社。黄巾军的将领波才建议停止进攻洛阳,大军应该南下进攻荆州。可惜张梁没有采纳,不久就被皇甫嵩用火计打败,波才于乱军中被杀。张梁和张宝连夜率领残部向着广宗逃去。

    不想,半路上遇到都骑尉曹操。被曹操大杀一阵,死伤无数。曹操是曹嵩之子,曹嵩是中长侍曹腾的养子。那曹嵩本是夏侯家的人,后过继给曹腾。曹操曾为顿丘令,闻黄巾乱起,便起马步兵五千前来助阵。许绍曾言:“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这一仗,斩首万余,获得马匹钱粮无数。后往见皇甫嵩,皇甫嵩见曹操神勇,便令曹操尾追张梁与张宝。曹操领命率本部人马继续追击张梁和张宝。

    高勇在刘备走后,就带领所部兵马进入渤海郡剿灭黄巾余孽。同时也让在右北平待命的两团轻骑兵进入河间郡,之后在成平会合。一边剿匪一边等待机会,因为根据历史,那卢植不久就会因为得罪左丰而受到朝廷的处理,虽不至于死,却换来一个董卓。这个董卓为了讨好皇帝就改变了卢植的部署,强攻广宗。不久就因为兵困马乏而被张角乘机突围打得大败。于是高勇就开始考虑要不要在董卓兵败时趁着混乱把这个祸害苍生的恶徒给咔嚓了。可是稍稍一想,就又给否决了。董卓是东汉末年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他的出现开始了外臣把持朝政的先河,同时也是东汉末年诸侯割据的开始。没有董卓的倒行逆施就不会有圣命出不了长安的悲哀。而一旦董卓死掉,那就不会有诸侯讨董,就不会有群雄割据,而自己也就很难有名正言顺的机会发展起来。所以董卓还是要留的,而且还要和他套套交情,让他能够按照历史那样到西凉为官!

    另一方面,刘备急行军赶往长社,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黄巾军已经大败,四下逃串。刘备直接往见皇甫嵩,说是奉卢植之命前来助阵。皇甫嵩很高兴,对刘备说:“还是老朋友记得我。不过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战斗了,那张梁张宝已经逃往广宗。你等快快前去帮助卢公。”刘备领命,便带领关羽赶往广宗。

    半路之上,碰到一队禁军压着一辆囚车赶往洛阳。刘备急忙上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恩师卢植!于是大惊失色滚鞍下马,上前跪拜,问卢植是何故。卢植叹着气说道:“玄德刚走不久,那左丰便受皇命前来督战。不想他一来就直接向我所要贿赂。玄德你也知道我那五万人马连军粮都没有着落,哪有余钱给他!这个左丰便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可惜我军马上就能够消灭张角,哎!天不予我啊!”那刘备一听,火大了!刚刚傍上这么一个靠山,转眼之间就要倒掉!于是对卢植说道:“老师不用担心,现在我就将您救出来!然后我们一同到圣上面前说理去!”说着就要动手劫囚车。当然了据后人推测这是刘备的演的一出戏,它不可能真心想要救出卢植,因为不论是名声还是实力,刘备都远远没有资格,这一切只不过是演给关羽和卢植看的。那卢植岂能让刘备动手,马上喝止并且语重心长地对刘备说道:“玄德,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为今之计就是要赶紧去协助皇甫嵩剿灭黄巾,这样也好谋个一官半职。”刘备闻言大哭!心里却在想:“真是倒霉,刚刚弄出一点成绩,就又要从头开始!”而后告别了卢植就向皇甫嵩那里出发。

    这段期间,高勇就借着讨伐黄巾剿灭余孽的名义,不断地消灭俘虏那些小股的黄巾部队。此外还在冀州各地到处动员无地、或者穷苦百姓到幽州三郡。宣传到了幽州三郡,官府就会划给大家土地并且承诺在四年内将农税变为一百税一。于是冀州就开始有百姓向幽州迁徙。这件事虽然引起了卢植的反感,但看到这些百姓没吃没喝,也许到了东北会是一条出路,也就不加制止。这卢大人都不反对,底下那些郡县官员也就乐得清闲,那些可能成为黄巾贼的百姓一走,自己的地界里倒还安宁。于是各地的官府反而动员治下百姓向辽东迁徙。高勇看着荀-送来的三郡报告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边将报告书给戏志才看,一边说:“我们出来的这几个月里三郡的变化巨大,已经修建好了秦皇港,那些青州的俘虏除了留在东莱建设港口的人外都被运到了三郡。呵呵我们现在在三郡的黄巾俘虏快到我们的总人口的一半了。幽州大兴山一战俘虏了三万,去往临淄的路上又收留了三万多百姓,临淄解围我们俘虏了黄巾军七万余人。这个乐进也是够狠的,在我们走后大小十余战,自己仅仅损伤数十人,却又获得俘虏了两万有余,动员百姓三万余,不算我们刚刚在冀州动员的就已经有近十八万人!戏先生啊!有了这些人口我们就可以巩固三郡,并且有了向北发展的实力。”

    戏志才看过了报告,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深邃的目光久久地看着那些数字说道:“主公,虽然说皇帝已经下诏,说北边之地打下多少都作为主公的封地,可是那极北苦寒之地,有什么好的!不如向南发展。”高勇看着戏志才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些人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很深,对于土地的价值感觉很差,他们所说的开疆阔土也不过是恢复祖先的疆域,而对于自己居住的以外的地方都认为是蛮夷之地,不屑占领,使得那些少数民族拥有足够的发展空间,最后趁中原内乱的时机数次统治中原。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占领了得好!还有那些宝贵的煤、铁、石油和天然气等资源,要知道自己那个时代为了这些资源国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不如现在有实力的时候就将他们统统占领——西伯利亚、中东还有更加富饶的美洲大陆!当然这些是不能够对戏志才说的,于是高勇想了想说道:“那北方之地虽然寒冷,确是资源丰富,不仅拥有大片的森林、矿藏和肥沃的土地,还有优良的海港和平原。将来我们可以造出大船到海外去开拓新的天地。而在大海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比我们大汉还要大一倍的广袤大陆,而且那里还无人占领,只有一些当地的人口稀少的民族。呵呵!说的远了!”那戏志才何曾听见过这等言论,目瞪口呆的望着高勇好半天,眼中慢慢的流出了泪水,突然跪倒说道:“主公目光远大,抱负非常,他日一定会将我中华天威传遍四方,让刚才主公所说之地尽为我中华之地,让我中华千秋万代永远成为世界的主宰!康年愿竭尽平生所能为主公大业助力!”高勇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席话竟然让这个三国排名前四的军师誓死效忠,更为他的胸怀天下所感动,拉起戏志才说道:“好,就让我们大家为了伟大的中华扬威四方共同努力!”

    另一边,被押回洛阳的卢植受到宦官的陷害而被治罪下狱,后来因为皇甫嵩等人的联名保举才得以无事脱身。卢植一去汉灵帝便下旨由中郎将董卓前来主持围剿张角事宜。不想这董卓为了立功,刚到营寨,就命令官军开始攻城,一连三日,日夜不停,士兵死伤惨重、疲惫不堪。那董卓本就是脾气暴躁之人,见到三日攻城不果十分震怒,就以攻城不利为由杀了手下几员中级将领,这种临阵杀将地行为引起了士兵的极大不满,高昂的士气迅速低落,再加上连日苦战和粮草紧缺,士兵就开始出现逃跑的现象。

    张角率领得黄巾军除了起事初期攻占了几座县城打了几场胜仗外就再也没有胜过,而且自己这十几万人马不论是突围还是转移都无法逃脱卢植的控制,而且反而被卢植的五万官军逼到了小小的广宗,没有粮草和外援。

    广宗城内,张角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定无幸逃脱,却没有想到那厉害的卢植竟然被皇帝押回了洛阳下了大牢,随后便换来一个中郎将董卓。更让张角高兴的是这个董卓比起卢植差得太远。刚刚来到就开始猛力攻城!要知道攻城是最下等的战术,特别是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看到官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张角知道反击的时机已经到来。于是在第四日深夜,突然打开四门突围而出,围城的官军早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被这十余万人一番冲击,杀得四散逃串。

    董卓由帅帐之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火海和无穷无尽的黄巾贼,而自己的五万人马也已经七零八落。董卓知道败局已成,立刻带上自己的亲兵向南逃窜,并于沿路收拢那些被冲散的部队。

    那张角也不是好惹的人,因为卢植的围困早就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了。现在好不容易解了围,决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带兵的中郎将董卓。于是在杀散围城的官军后,也收拢几万人马尾随追杀董卓。

    到天亮的时候,董卓已经离开广宗百余里,收拢了近一万的残兵。累了大半夜,董卓就下令休息一会再继续赶路。可是刚刚坐下还没有半刻钟就有士兵来报:“报告董将军!那黄巾乱民已经距离我们不到十里!”“什么?”董卓横眉倒竖,“他奶奶地,这个张角是玩了命的追啊!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走!”一声令下,这万余人又开始向着南边魏郡奔去。

    后面疯追的张角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黄巾军都是饿着肚子在跑,昨夜突围时的那股子锐气早就没了,现在都一个个垂着脑袋机械性的向前迈步。此时一个人骑马到了张角身边说道:“天公将军!还是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吧!都已经赶了一夜的路了!”

    “方成啊!不是我不想休息。刚才探马来报那董贼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们也是一夜逃命,现在就看谁能够坚持!你赶紧带上我们全部的骑兵追上去,一定要死死咬住那个董贼!”

    不错那个说话的正是曾经到玄菟郡传道的董方成。领命之后董方成二话不说带领百十名骑兵沿着官道就追了下去。很快就与逃跑的董卓军的后队遭遇,这个董方成虽然一副书生模样却也是一个颇有武艺之人,他带领着这百多骑兵如饿狼般几个冲击就把落在最后的一百多官军全部解决。如此不断地追击蚕食这董卓的败退之军。

    董卓打仗不行,逃跑却不折不扣是一个行家,甚至于专家!他一边逃跑,一边将官军的建制恢复,然后在路上不断地制造阻碍延缓董方成的骑兵,个别的时候还带领亲兵亲自殿后,因为董卓心理明白这万余人可是他日后翻身的本钱!

    经过一日一夜的追逐战,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在黎明时分,董卓终于被张角追上!并且被四万多黄巾军三面合围在了一个小山包的西坡!董卓的万余残兵也勉强列好阵势站于半山腰之间。

    官军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人靠着兵器站着,有些人则干脆坐到了地上。黄巾军也是一样!双方都在聚集着最后的力量。一切是那样的沉默,沉默!谁都知道过一会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片刻之后张角带着另外千余人也赶了过来。看到自己胜券在握,就大呼道:“弟兄们都已经累了一夜!现在休息一会,等我们攒够了力气就将这些个残兵败将杀个干净!”“天公将军万岁!”这时董方成靠了上来说道:“天公将军我们要不要派些人绕道山后封住敌军的后路?”张角瞥了董方成一眼说道:“方成啊!你也太过小心了!那山的后面是一条近三丈宽的河!这个董卓绝对跑不掉的!”董方成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张角制止,“我知道你的意思:小心使得万年船!不过你看我们这些人都已经累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力气再绕道山后啊!”说完就转身激励士气去了。董方成看到张角远去的背影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天公将军!要小心啊!”

    董方成的预感完全的没有错,因为此刻在山的后面正有一支骑兵悄悄的渡过河,爬上山的东坡……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渔翁就是一直在旁暗中监视的高勇。

    看到部下休息的差不多了,张角来到阵前大声吼道:“山坡上的官军听着!我——天公将军代天告诉尔等:引颈就戮或可留一全尸!否则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身后的几万黄巾军同时发出了嘲笑之声,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他们就等着张角的一句话了!

    处于山腰的董卓已知此战毫无胜算,但也不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头一次!董卓虔诚地对天祈祷:“天啊!曾经有一份巨大的功劳摆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派人前来相救!我必将对上天感激不尽,年年供奉!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但是董卓毕竟也曾经在军队里拼杀过,也有一腔热血,尤其是在战场上,在这种近乎绝地的战场上,就更能够将这种热血激发出来!听到张角那嘲笑的话董卓大喝一声:“兄弟们!董卓无能,无法消灭贼军,累的兄弟们和我一同受罪。不过如今我们已无路可退,战是死!不战也是死!既如此,我们何不血战杀敌!也不枉一世男儿!”听到如此真诚而又感动的话那万余官军也仿佛恢复了勇气——“誓杀贼寇!”“誓杀贼寇!”

    张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随着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开始发动进攻了!董卓军兵也拿出了最后的力气准备往山下冲锋……

    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嘹亮的号声传遍四野!董卓军身后的山顶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影恰好与刚刚由山坡后升起的太阳重叠在一起,光芒四射——宛如天神降临!

    这一幕使得山下的战场立刻安静下来,无论是官军还是黄巾军全都默不作声呆呆地望着山顶上的人!就算张角也是目瞪口呆!只有董方成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不要停!继续进攻!”听到董方成的声音黄巾军才回过神来,呼喊着开始向着山上跑去。

    这时,山顶的那个人突然拔出了刀向前一指——随后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由山顶开始出现了无数骑兵,并且向着两边延伸开去……转眼间就已经布满了山脊,就好象一条随时准备腾飞的巨龙。

    此时在初升太阳的光辉下,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支装备怪异的骑兵部队,黑盔黑甲、面具狰狞、杀气腾腾!那黄巾军不曾见过这轻骑兵,可是董卓手下的士兵有人曾见过这身着怪异铠甲的骑兵,知道那是自己人,于是大声呼喊起来:“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顿时士气大振!

    山顶骑兵丝毫不为所动!也不发声,也不冲下来厮杀。这山下的士兵正在奇怪,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命令:“一团听令!三箭二轮覆盖射击!”之后那些骑兵用几乎一致的动作取下强弩然后绞弦、上箭、瞄准!

    “放!”

    那些黄巾军望见山上突然出现了一支部队,随后那官军便开始歇斯底里大叫援军来了,本能的就放慢了脚步。张角也甚是奇怪,开始考虑要不要停止进攻,毕竟对方是骑兵啊!骑兵克步兵这点常识张角还是有的。但是,那山顶上的骑兵没有任何反应,官军的喊叫也嘎然而止。这些反复无常的举动让黄巾兵十分的困惑!此时张角决定继续进攻,于是大声命令道:“弟兄们不要怕!那些官军都是酒囊饭袋,一冲即散!杀啊!”听到天公将军如此鼓舞的话语,那些不知死活的黄巾军也就无所顾忌,继续的往山上冲。

    此刻那些听到弩箭射击命令的官军立刻脸色大变,哭喊一声便纷纷调头往山上跑。而黄巾兵却还在懵懂无知地继续向山上冲,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破空而来——有人抬头一看,即被吓得魂不附体!空中出现了许多黑点,这黑点迅速地扩大,眨眼间黑点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弩箭向自己射来!再一个眨眼间,就发现自己已经身中数箭——尽管极不情愿离开这个世界,却也只能够选择倒地死亡……接着又是一波弩箭,那些黄巾兵见到同伴布满箭矢的死尸惨状,十分恐惧,向山上进攻的脚步立时放缓。

    高勇看到弩箭已经让黄巾军心里出现了恐惧,知道进攻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对着身旁的戏志才说道:“戏先生你去会会那个董卓,好好安慰安慰他!我上阵杀敌去了!张老哥、许护卫我们一同杀敌!”戏志才看到高勇那勇敢的表现不禁流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于是高勇提马出阵,自左至右缓缓骑过,同时高喊道:“弟兄们,我们三郡新军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跑的孬种!眼前——就是黄巾主力,那里面有他们的天公将军张角!我宣布,杀张角者,赏黄金千两,爵升三级!兄弟们随我杀——!”“追随大人!誓杀张角!三郡新军,天下无敌!”

    在这样气势如虹的呐喊声中三千铁骑如决堤时的河水、如狂风中的巨浪冲向了山坡下那慌张失措的黄巾军!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凝结,黑甲马刀!气势如山洪暴发!如暴雨倾盆!那仿佛是黑夜吞噬着白昼,仿佛是海啸冲击着大陆……天地为之胆寒,鬼神为之侧目,留下的仅仅是无边恐惧和死亡!

    马的速度加上下坡时的加速度,已经聚集了一股非常巨大的能量!这样一支虎狼之师携着百战余威杀入了败退的黄巾军中!黑色与黄色终于在山脚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激起的是漫天的血雨和无边的腥风!许多战马挺立前蹄,许多战士左右挥砍,血的飞溅和人的哀号构成了一幅只有魔鬼才喜欢的恐怖画卷!

    黑与黄的平衡仅仅维持了数秒,随后就以黄色的撕裂和黑色的吞噬而结束,同时也宣告了一个乱世的结束和另一个乱世的开始!

    三千骑兵分为三部,如三支离弦的弩箭同时射向张角。一支是高勇,身边有许褚保护;另一支是李政!还有一支是张飞!

    身在这样的战场,高勇不禁想起了那个时代曾将看到过的一个回帖:给我三千铁骑,复我浩荡中华!剑指天山西岭、马踏黑海北岸;红海之滨垂钓,多瑙河畔饮马;贝加尔湖张弓,库页岛上赏雪;中南半岛访古,东京废墟祭祖;旌旗指处,望尘逃遁---

    虽然黄巾军拥有四万之众,虽然他们的天公将军就在他们的身边,怎奈一日一夜的追击以及一日一夜的颗粒未进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算他们坚强,就算他们勇猛,却也无法抵挡如出栏猛虎的骑兵的屠杀!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不公平!骑兵的冲锋瞬间就将围攻的黄巾军撕裂为无数个小段,每一个骑兵连的身后都被鲜血染红!

    这种杀戮严重的打击着黄巾军的士气,本来他们还打算组织反击,不过随着董卓那万余步兵的加入,黄巾军仅仅坚持了一刻钟就开始了大溃败!

    张飞一骑当千,手中长矛翻飞如龙,所过之处残肢断腿、血肉横飞!方圆一丈之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真空!渐渐的张飞前面的黄巾军开始向两边分散,张飞越来越接近张角。高勇这边也是奋力向前,毕竟自己和张飞差的太远!不过有一点高勇却在坚持,那就是绝不无辜杀人!就算在这样的险恶环境里,高勇仍然没有放弃!

    战事在这种绞杀中进行着,四条腿毕竟快过两条腿,黄巾军已然没有了抵抗的能力。黑色波涛如钢尺铁锯将黄色任意切割,波涛过后剩下的就只有死亡!这时张飞已经迫近张角,大喝一声:“张角小儿!还不快快受死!”这张角和他的亲卫们虽然都骑着马,可是由于到处都是黄巾军,杂乱无章地四散奔跑。他们不像张飞那样可以随意砍杀,只能够大声呼喊让前方让路,这就已经慢了下来,渐渐的被张飞追上。

    恰在这时,张角猛然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经被截断!李政的一千骑兵已经由侧翼兜了过来。董方成看到情况危急说道:“恩师先走!我来拖住敌人!”随后便带上自己身边的几十名骑兵奔了过去。李政看到对方过来了十几个人,心中暗自佩服敌人的勇气。转头说道:“一营随我包围张角!二营、三营和四营建立隔离带继续消灭敌人!”

    李政一马当先就与董方成战在一处,仅仅两个回合董方成就心念不好:“这人怎么如此厉害?”于是趁换招的间歇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军?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李政闻言从容一笑回答道:“幽州玄菟郡郡兵!”说话间一刀砍在董方成的胸口留下了一个两寸长的口子。“不可能!那玄菟我曾去过!决没有你等这样的郡兵!”说完一刀砍向李政的右肩,被李政架开。“可能吧!这都要拜我们的高太守所赐!”话音刚落又将董方成的左臂砍伤。“你们的那个高太守来了吗?”董方成仅剩招架之力。“当然,我们的太守大人从来都是与士兵同甘共苦!你看太守大人正在向这边杀来!”随后“噗”的一刀砍在了董方成的左肩,董方成借机扭头向东边望去他看到了那个少年!那个曾经在玄菟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这吃惊的一望让董方成在一瞬间失去了戒备——“噗”——李政的刀已经将董方成的后辈刺穿,穿过胸膛的刀尖还在滴着鲜血……董方成被这穿身之痛惊醒,他猛力一甩摆脱了李政的刀后,靠着最后的一点气力拨马奔向张角。在另一边战斗的张角看到自己的爱徒胸前满是鲜血不由得大呼一声:“方成!你……你这是怎么了?”随后也夹马奔向董方成……扑通一声董方成倒在了张角的怀里,张角含着泪说道:“方成!你这是怎么了?”

    “师傅,方成再也不能跟您……跟您……救世了!您的……养育……之恩……之恩……来生在……报了!”

    “方成!不要再说了,我马上做法……”

    “来不及了……师傅!”说着说着董方成的嘴角吐出了鲜血。“我……跟您说……说过的……那个人……他……他……来了!”说完这句话董方成呕出了一大口血,立时决气身亡。

    张角对着天空大吼道:“方成啊!”

    此刻张角已经被骑兵围了起来,并且同时被近百支强弩指着。董卓的步兵已经在张角和黄巾军大部之间形成了一道隔断带。那张角也是一条汉子,看到逃生无望,遂勒马回头,对着张飞叫道:“叫你的长官过来!我有话说!”那张飞被张角那种气质所震慑,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在其对面停马,怒目而视。

    这时高勇已经赶了过来。那张角看到高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见这少年天庭饱满,双眼炯炯有神,有着囊括天地的英气。许久方才回过神,说道:“难道你就是方成说起的那个人?可否报上姓名?”高勇也打量了张角,果然是:朴素衣着貌不平,一生坎坷心难驯。兄弟三人同举事,天地人公大将军!

    遂开口道:“我乃幽州玄菟郡守,高勇!”张角微微一惊,说道:“我曾听人说起,那玄菟郡守到任一年就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仅用三千铁骑就大破鲜卑一万骑兵,善待俘虏,不嗜杀伐。如今一见却是如此年轻,当年我徒方成曾在玄菟见过一个相貌奇特之人,之后便久久不能忘怀。想不到如今已是一郡之长!我曾习相面之术,今日观你容貌便知数年之后,你必将天下无敌!也许到那个时候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的理想也许……”

    高勇看着张角,淡淡说道:“你的道路也未尝不可,只是你的第一步便已经走错!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假使你能够成功也只能够暂时减轻官吏贪污、农民无地的状况。看看你们的所作所为:杀官吏、烧官府、破坏土地田庄!这些与强盗有何区别!”张角略微思索,昂然道:“说的不错,可惜我不能够早一步遇到你,也许就不会枉死这么多人!我知道今日我已必死无疑,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高郡守能够答应。”高勇看到张角那英雄末路、视死如归的气势,也是豪气顿生,说道:“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到!”张角看到高勇眼里得真诚,高声道:“好!是你的话,我放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手下的这些人一个活路,他们都是贫苦无依、饱受压迫之人!”高勇大声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于我,我会给他们土地、房屋、还有幸福的生活!”张角看了看高勇,又看了看手下众人,大声说道:“弟兄们都听到了吗!大家跟着高太守,没有错的!这是我最后的命令,放下武器,向高勇军投降!”说着伸手抽出宝剑,仰天长笑:“我这一生命运坎坷、时运不济!悔不该不听仙人的指点,才至有此下场!”(PS:授予张角奇书的是南华老仙,并且曾经警告过他此书仅能够用来济世救人,不准心生邪念!否则必将惹来杀身之祸。)

    高勇看到眼前这个一手挑起农民起义让东汉政权名存实亡的人不由得心生感慨,朗声道:“人生匆匆数十年,风雨潇潇落胸前。手提神兵匡社稷,纵马扬帆战四边。待得天下黎民富,携美隐居群山间。生时当为众人杰,死后仍争群鬼先!”

    张角听完不由得高声赞道:“好!不愧是敢与天地争锋之人!生时当为众人杰,死后仍争群鬼先!哈哈哈!死后仍争群鬼先!”说完挥剑自刎。那些还在不断向这边涌来的黄巾民众见到他们的大贤良师自杀而死!顿时痛哭流涕!哀号遍野。

    张角的亲兵见状,哭叫着:“天公将军,我们马上就来!”纷纷拔刀自刎。高勇默默地看着,回身说道:“他们都是勇士!厚葬!”

    受降黄巾余众非常的顺利,由于有张角的命令,从广宗突围出来的大部分黄巾军都对高勇军投降,只有一支追到并州的黄巾军没有接受投降,而是进入并州。他们的首领是褚飞燕,后改名为张燕,也就是后来黑山军的首领。

    那些逃跑的也纷纷回来。这一次初步统计俘虏十二万有余,加上妇孺差不多有十五万。至此冀州、幽州的黄巾军已经基本被肃清。当张角战败自杀的消息传到张梁张宝那里时,二人大哭,张梁哭至吐血,张宝哭至晕厥。

    高勇命人将黄巾俘虏编号入队后,先饱餐一顿,第二日押往三郡。同时将张角的首级快马送给朝廷,当然也不忘将功劳让予董卓。只是在黄巾俘虏上含糊其辞,董卓既然凭空拿了功劳,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一夜,高勇为董卓设宴,打算会会这个把汉室江山彻底葬送的人。

    “这一次真的是多亏了贤弟,我董某人一定不会忘记救命之恩的。”这董卓一进帐就开始说话了,还叫高勇为贤弟,其实他的心里还是瞧不起比他官小的人,不过能叫贤弟在董卓看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记得他会刘备时,听到刘备还是白身,马上就变了脸,差点被张飞教训。

    高勇观察董卓:油面红光心体胖,堆堆赘肉缠腰间。若问此人何功绩?葬送大汉手里边!看到满面红光的董卓,心理暗暗发笑,知道要想天下大乱还真得靠着这个打仗不行逃命一流的人,而且现在势力弱小也不好得罪。于是也笑了笑,说道:“董大人折杀我了,我只不过是来的凑巧而已,这消灭黄巾的大功还是董大人的,相信不久朝廷的嘉奖令就会下来,这里我先恭祝董大人高升了!”那董卓一听哈哈大笑,脸上春光灿烂,说道:“这功劳也有贤第的一份。哈哈哈!”这董卓笑得肆无忌惮。高勇无奈,只得赔笑道:“他日董大人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可不要忘了我这个玄菟小吏啊!”

    “不会不会,我董卓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他日我董某若是高升一定不会忘记贤弟的。”高勇趁机问道:“董大人,你看着黄巾俘虏的事?”董卓还能不明白,哈哈一笑,说道:“全由贤弟做主!全由贤弟做主!朝廷那边老哥自会替贤弟说话的。”高勇一看目的达到,也就高兴的陪着董卓喝酒。

    第二日,在黄巾俘虏的面前,高勇为那些勇士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一千名骑兵在两边排成了整齐的方阵,所有人都将战刀握紧摆于胸前。在这些骑兵之间是那些抬着棺椁的俘虏,高勇命令号手吹响了号角,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的悲痛!看着那些忠勇的壮士棺椁,高勇高声喊道:“送勇士上路!”随后一千骑兵同时高喊:“送勇士上路!”

    这些举动深深地感动了那些俘虏,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会在这样壮举面前冰消瓦解。

    黄巾军中有人为张角刻了一个木头缝在尸身上,混在那些勇士中一同下葬,高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黄巾俘虏也明白高勇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也是杀头的罪啊!所以那些俘虏在葬礼之后也就安心的跟着高勇了。

    刚刚将俘虏送走,皇甫嵩便引兵前来。高勇与董卓急忙出帐相迎。皇甫嵩果如高勇所想,威严肃穆,面容俊朗,却包含有那么一点点迂腐。高勇正在暗自摇头,突见皇甫嵩身后闪出一人,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俨然有王者之度,他身后一杆大旗,上书:都骑尉*曹!

    高勇啧啧称奇,以前心中的半个枭雄竟然就在眼前。再次仔细打量,这曹操果然不同凡响:戎马一生安邦智,雄踞北方展翅鹏。三分天下开乱世,才略无人敢争锋!(PS:最后一句说明曹操的心胸比较小。)其双目精光四射,身上铠甲明亮、衣饰鲜明,气度非凡,显示出超越常人的精明。高勇一边打量一边微微点头,心道:“这曹操很有可能是我统一天下最大的障碍!我得找个机会除了他!”此刻杀心已定。

    这时那曹操也在向这个方向看来,初见董卓,看到那一脸的谄媚就有些恶心,不由得转眼望向董卓身后,突然见到一个少年也在偷偷打量自己,不由得大奇,便也打量这个少年。这少年浓眉阔目,天庭饱满,双眼有神,气宇轩昂,隐有王者之风,帝王之气。曹操看的心惊!暗道:“哪里来的这样人物?如此气魄,当真英雄!”见过了礼,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入帐落座,皇甫嵩首先开口:“董大人,听闻你已经将黄巾贼首张角杀死,那定然有大量的黄巾俘虏,怎我进得营寨却不见一人?”董卓有些心虚,想不到这皇甫嵩如此眼尖,不由得心下发慌看向高勇。高勇也是微有惊诧,但却面不改色,回答道:“皇甫大人,这黄巾贼匪多达数十万,而我们只有不到一万人,仅凭这区区万人能够击溃黄巾杀掉匪首已实属不易,如何能够俘虏他们?还望大人能够体谅下官的难处。”

    那皇甫嵩似有不信,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速速剿清余匪?还要在此耽搁多久?”高勇实在是有些生气,这个老家伙明明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便也没有好气的回答道:“大人明鉴,我等苦战数日,人困马乏,正需修养,如若一味蛮战,当死无葬身之地!”那曹操见到气氛越来越紧,两方面都有了火药味,而且心里明白高勇说的不错,就急忙打圆场道:“皇甫大人,我也觉得剿灭黄巾并非一日两日之功,我看董大人这里也休息了几日,不如我们明天就开始讨伐黄巾余孽!”那董卓感激地看了看曹操,也附和着道:“我也正有此意!皇甫大人我们明日一同讨伐黄巾余孽,我当为先锋!”

    散会后,高勇回到自己的营帐,对戏志才说道:“这里我们已经无法继续待下去了,那皇甫嵩并非善类,我等还是早早离去为好。另外我还要到南方去一趟,希望戏先生能够与我一同前往。”戏志才感激地看着高勇,心中明白,高勇已经将自己看作心腹,遂开口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以从容脱身,只需如此如此!”高勇听完说道:“妙计,有先生相助,我无忧矣!”

    突然卫兵来报:“大人,都骑尉曹大人求见!”

    “好快啊!”高勇轻声说道,“戏先生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曹操!”

    “哎呀!原来是曹大人,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来里面请!”高勇有些调皮的说道。那曹操也是经验老道,不紧不慢的拱手说道:“岂敢岂敢,冒昧前来该受叨扰之罪。请!”二人进入营帐,曹操刚一入帐就注意到了高勇身边的戏志才,不由得惊讶起来:“高大人,这位是?”

    “此人乃是我的五官掾署戏志才!”高勇介绍到,戏志才也立刻上前见礼:“见过曹大人!”落座之后,高勇首先问道:“曹大人此来所谓何事?”曹操大有深意的望了高勇一眼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听说那玄菟、辽东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匪寇横行,还有乌丸的时常劫掠。如今看到高太守带来的这三千骑兵各个身经百战,把如此劲旅带出玄菟……万一那乌丸来袭,而这边又远在千里之外,恐怕……”

    高勇听到曹操如此大有文章的话,心里更加佩服。这番话明着是在为高勇担心,暗着则是在刺探高勇的军情!于是稍加思索回答道:“多谢曹大人为我玄菟担忧,不过现在正直播种时节,那乌丸如果在这个时候前来劫掠,恐怕等到秋冬之时它们就要被活活饿死了……哈哈!”曹操听到此言有些尴尬,继续说道:“我今天此来还有一事不明请高太守指点!我观太守大人的军兵个个强如虎、猛似狼!不知是如何训练出来?能够透露一二?”

    “哈哈!曹大人说笑了,他们不过是打的仗多了些,吃得苦多了些。同样的受的罪也多了些,要知道在苦寒之地没有过硬的本领是活不下去的。”

    “想不到这边远之地还有如此多的好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前去看看!”

    “求之不得!”……

    曹操离去之后,戏志才小声地说道:“不愧是主公重视的人,这个曹操却是一个身藏不露的人。言谈之间尽显聪睿之智!主公将来不可不防!”高勇伸手摸摸鼻子说道:“戏先生知道曹操的评语吗?——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黎明时分,曹操早早睡醒,却听到帐外已有马嘶之声,略感奇怪,便起身到帐外看看究竟。那马嘶之声是高勇军营寨发出的,曹操沿路走了过去。但见这些士兵身穿奇怪铠甲(锁子甲),里面再用皮甲衬底,最外面是一种奇怪板甲,此甲通体漆黑,不只是何物所铸。其实这种也是板甲,本来轻骑兵在外边是皮甲,但是后来经过实战,发现这种皮甲防护力太弱。于是高勇就与郑浑商量了一下,便用制造重骑兵的重装板甲的工艺,生产了这种轻装板甲,其重量略重于皮甲,但是防护力却提高了近一倍。只是由于板甲的厚度大大缩小,导致这种轻装板甲的成品率过低。重板甲的成品率较高大概每十件成七到八件,可是这轻装板甲只有三到四件,其单件成本反而高于重装板甲。

    曹操大奇,心中暗道:“他的军兵装束怎的如此奇怪!昨日没有留意,今日一见这铠甲就算洛阳禁军也不见得有,他们是怎么弄到的呢?”曹操走的靠近了些,又发现了一件怪事。这些士兵肩头、臂侧都有饰物,正待细细观察,忽见营中有人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高勇,曹操走了过去,笑着说道:“高郡守,操不请自来,请恕冒昧之罪!”高勇一笑,说道:“岂敢,岂敢!可是因为我军的嘈杂打扰了曹大人的休息,如此该是我请罪啊!”那曹操也不理,马上转移了话题,“高郡守,我见你麾下士卒装束怪异,这甲胄甚是奇怪,不知是如何得来?”高勇看到曹操的眼神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便微笑着回答道:“这些都是打败乌丸蛮夷的战利品,一般甲胄而以。呵呵!”曹操可不傻,一见这甲胄就知这甲对于箭矢有非常好的防护力,而且活动轻便十分利于骑兵机动,又有相当的防护兵刃砍刺的能力,但见高勇不大愿说,也就不在追问。只是下定决心:“既然他能够从乌丸手中抢来,那我便能够买来。”

    “高郡守,操还有一事不明,这肩上、臂侧的是什么物事?”高勇听完乐了,说道:“曹大人,这是我为了方便管理而发明的,你看这肩章代表他们的军衔等级,这臂侧章代表他们所属部队。”曹操一听,立刻就知道这是管理军队的好方法。

    要知道当时的军队基层管理十分的混乱,普遍采用部曲制。一般小的战事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发生了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的大战那就很容易混乱。所以部曲一般只听一个将领的命令,即战斗时能够列出阵势就可。在部曲之中还有伍长什长等等,不过在没有很好的训练得情况下,基本上一个冲击就会变得混乱不堪。如果能够将下边的兵卒组织起来,就能够如臂使指,部队的战斗力也会得到大幅提升。

    曹操马上接着问道:“可否详细说明?”说完曹操就有些后悔,毕竟这属于机密。可是高勇却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这肩章都采用红底黑条,其中只有一个细黑条的是新兵,二条的是下士,三条的是中士,三条一个横杠的是上士,宽布条并且上面只绣有剑和盾是士官长,如果其上是一个横杠,那就是少尉。至于臂章吗,你看这上面绣的是人的上身与马的下身的合体(PS:人马座),而且此人拉弓准备放箭,代表这是轻骑兵,而且随时准备战斗!向那个臂章绣着帐篷的就是勤务兵,绣着鹰是侦察兵。”曹操大悟,心中惊讶更甚,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这几千人马能够击溃那数十万黄巾军。

    天大亮后,各营已经整备完毕,开始出发。曹操看到高勇军军容整齐,五马一行,齐步迈进,就知这骑兵战斗力非同小可,正在打算一会开战时仔细观察。突然一骑奔入高勇军中,不久,高勇来见皇甫嵩,说有乌丸骑兵犯境,需要马上回援。那皇甫嵩正看高勇不顺眼,巴不得他走,这样正好,也不挽留。高勇向董卓、曹操告辞后,领兵往北而去。曹操心中有些惋惜。

    不久,刘备到达朱隽处,受到朱隽的欢迎。次日,以刘备军为先锋,进攻张梁张宝,大破之。其后张梁张宝退入阳城。张梁利用妖术击退刘备军,险些突围成功。朱隽与刘备用猪血、狗血等破掉张梁的妖术,将其彻底困于城中。不久张角兵败身死的消息传来,张梁张宝两人大哭,并在城中为张角发丧。朱隽继续攻城,不久张梁手下叛变将张梁杀死后开城投降,张宝死于乱军之中。

    到十月,三股黄巾主力尽数被消灭,仅余几股还在活动。至此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告一段落,而另一个乱世即将到来!

第八章 南下访贤

    高勇按照戏志才的计策编造了乌丸犯境的消息,让戏志才和乐进带领部队返回三郡,而自己则与许褚和张飞两人向南进发,开始了第二次南下访贤。

    许褚是护卫,自然主公到哪他就要跟到哪,可是这个张飞一听到乌丸犯境就知道有仗可打,兴奋的骑马儿跑前跑后不住地催促快点行军。看到他那个样子高勇当然不可能把他放回三郡,那里恐怕没有人能够管得住他,而放在自己身边既可以保证安全,又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高勇就用简单而又有效的办法——告诉张飞这冀州河间郡内就有一个勇武不在张飞之下的人,那荆州南阳也有一个武力可能高过张飞的人。听到有人和自己武力差不多,张飞立刻就忘了打仗,颠颠地跟着高勇后面死缠着说什么都不回三郡,要先去会会高勇所说的那两个人,还嚷嚷着:“乌丸算什么!俺老张一扫一片!一戳一串!那些乌丸小儿闻得俺老张大名不尿裤子的就算是好汉!”这话逗得众人大笑一阵。最后高勇‘无奈’只好带着张飞离开队伍,向着河间进发,去找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河北四柱之一、同时也是曹魏五子良将一员的三国名将——张颌。

    另一方面,高勇也接到了三郡在洛阳以及北方各州的情报人员送回来的最新战况。洛阳朝廷里那些剿灭黄巾的有功之人纷纷受到嘉奖:朱隽因为在阳城击杀张梁张宝之后,连克十数郡,斩首过万,降者不计其数,从此南阳一路皆平。班师回朝之日,朱隽被晋封为车骑将军、河南尹。随后朱隽上表述说孙坚、刘备等人有功,当封赏。孙坚由于在朝中有人情,封为别郡司马,高高兴兴地上任去了。可是这个刘备却是苦等多日没有结果,虽然心中苦闷却也毫无办法,于是便整日与关羽二人在洛阳街上闲逛,不想遇到了郎中张钧,刘备就上前说出了自己的功绩,这张钧一听大惊,心道这剿灭黄巾有功者还没有得到封赏,于是马上进宫面圣说出此事。并且还顺带着指出了‘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而起,以致天下大乱。今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赏赐,则四海自清平也。’(PS:三国演义原话。)这一下可得罪了十长侍,他们只是一句:“张钧欺主!”就将张钧赶出了皇宫。不过这刘备倒是弄了个官职:中山府安喜县县尉,不久也就上任去了。本来后面的应该是张益德怒鞭督邮,结果却换成了刘备身边的一个亲兵,反正那督邮怎么着都会被揍!

    高勇收到这些信息后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大体上都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发展,只是由于自己的介入使得冀州和青州的黄巾军被迅速扑灭,在保住了大量人口的同时也使青冀二州所遭受的损失没有历史上那么大。而其他诸人则基本没有变化,不过董卓因为先败后胜,刚刚回到洛阳就被关押起来,这让高勇着实紧张一阵,为了自己将来能够讨董,高勇毅然绝然的写了加急信让远在洛阳的情报人员会同当地的三郡商人一起贿赂十长侍,不但保住了董卓的小命,而且还为他买了一个西凉刺史的大官!那个董卓莫名其妙的被救然后被封给大官高高兴兴地上任去了,可高勇这边却在不住地祷念:老天啊!我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现在就希望那个董卓好好干,然后再趁乱领兵入京把持朝政,最后在被天下十八路诸侯咔咔咔!

    急行三五日高勇一行数人就来到河间北部的-县。一入城便分散开四下打听张颌此人。不久有人回报,城内有两个张家,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他们各有一子,皆能文能武,在-县本地都很有名。

    高勇一听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两个!这也太怪了吧!”然后就问张飞:“张老哥!我们先去哪一家?”张飞噘着嘴眼睛向上翻一翻说道:“俺不知道,能打就行!”“哈哈!走我们想去西城那个张家!”

    几人按照别人指的路很快的就找到了西城张家。这个张家果然很有气派,大红的正门高高的院墙门口还有两个站岗的家丁。高勇走上前去问道:“请问这里可有一个张颌张壮士?”

    “啥?什么张壮士?你说什么呢?”一个家丁吹胡子瞪眼的问道。高勇刚要再解释一边,可身后的张飞不干了。他一步走上去揪起那个家丁“啪啪”就是两个耳光:“他奶奶的,我老弟问你话你都听不懂,我再赏你俩耳刮!”

    “好汉别打了,小的听懂了!俺这就进去通禀!唉呀疼啊!”那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丁呼哭喊着求饶。张飞看到高勇示意他放下,就猛地一扔那这个家丁像扔石头一样扔进了院内。

    很快,张老爷就跑了出来亲自迎接,当他看到张飞和许褚这两个凶神后差点被吓背过气去,不住地赔礼。进得屋内,高勇一边喝水一边问道:“张老爷,听说令郎叫作张颌是不是?能不能请他出来让在下认识认识!”张老爷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个真不巧,犬儿昨日爬树摔伤了腿,现在正在卧床养伤呢!”

    “噗——”刚刚喝到嘴里的水被全部吐了出来,“什么?爬树摔伤了?”高勇嘴巴张得大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心道:“不对啊!三国游戏里张颌是生于167年,现在应该才17岁才是!怎么这么大了还爬树?”张老爷被高勇这个样子吓了个半死,用几乎发抖的声音说道:“这位小老爷,犬儿昨日确实在与几个小伙伴玩耍时摔伤的!”高勇听到‘小伙伴’三个字后眼睛瞪得更大了:“咋?还有小伙伴?那令郎今年多大了?”

    张老爷颤巍巍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高勇一看惊叫出来:“啊!十五岁?”“不不!是五岁!”高勇一拍自己的额头起身说道:“抱歉!在下认错人了!在这里恭喜张老爷能够老来得子!”然后对张飞等人说道:“走!”许褚奇怪的问道:“主公去哪里?”

    “天竺!”

    出了张宅高勇咋想咋不对劲,这边已经PASS了,就只能寄希望于东城的了!

    拐了几个弯,穿过两条街,就来到了东城的张宅。这一次的家丁十分的有礼貌,将众人领到客厅,然后就通知主人去了。高勇在这个客厅内踱步,就见这客厅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而在书架上高勇竟然看到了一卷竹简,上面刻着四个字:孙子兵法!

    “是哪位要见在下啊?”一个洪亮的声音由屋外传了进来。高勇将目光移向门口就见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走进。

    这个人:横眉立目鼻口宽,双手勇力赛张关。一生战绩难尽数,五子良将巧为先!

    便看这威武的容貌高勇就已经心中喜欢。这张颌虽然仅有十七岁却仅比张飞矮半头,面目俊朗洒脱,特别是说话沉稳有度,隐有大将之风。张颌看到站立在书柜旁的高勇大吃一惊:“你不就是率领三千铁骑大破张角五万之众的玄菟太守?”高勇一愣,他没有想到张颌会认识自己,急忙谦虚地回道:“岂敢岂敢!都是我玄菟将士勇猛,再加上一点点的计谋和一点点的运气!”张颌问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勇猛、计谋和运气这正是百战之师所必需具备的三个条件!想不到高太守对于兵阵有如此深厚的研究!”

    这张颌本是爱兵之人,自由便熟读兵书,于战阵之道颇有研究。如今见到高勇第一句话就说出了战阵之道,心中就产生了投缘的的感觉。

    高勇放下书简,走到一柄宝剑跟前问道:“张兄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那个高勇呢?”

    张颌微微一笑说道:“这个简单!前几日我听逃难回来的人说到在野山坡董卓大破张角,斩杀无数。可是我却知道这肯定不是董卓所为。那董卓是什么人根据他在围攻广宗的作为便能够推测的一清二楚,他绝对没有那个实力打败张角的五万人马。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张角的必胜之仗会败,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后来机缘巧合,我的管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前来投奔,而他就曾参加了那次野山坡之战!由他的口中方才得知:原来那日董卓已经必死无疑,却被来自幽州的一支骑兵所救,而且还顺势打败张角。那个人还向我描绘了那个军官的模样……就和高太守一样,此外还有大人身后的两个猛将!唯一出乎我意料的就是高太守居然如此年轻!”

    高勇注视着张颌,笑着答道:“昔日曾闻河间张颌武能定国文能安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这趟也没有白来。”那张颌面露自豪之色,却是一瞬即没,说道:“高大人过奖了!在下前段时间曾经听朋友说起在辽西令之发生了一场激战,那辽西郡兵异常勇猛,一万对一万消灭了来犯的全部敌人!在下自幼就对兵道颇感兴趣,现在遇到了用兵如神的高太守就想听听你对这两次战斗的评价!以满足在下的好奇之心。”

    高勇看到张颌那一脸渴望的模样说道:“所谓兵者,诡道也。以正制敌,以奇取胜!正者,光明正大之正!奇者,出其不意之奇。以正即用阳谋,制敌先机,牵敌主力,束敌手脚,攻其必救,击其必守!以奇即用阴谋,虑敌不周,用敌之隙,坏敌之和,攻敌之弱,破敌之虚!”

    张颌频频点头,以示同意。

    高勇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张角之战,其实是以董卓部为正,吸引张角主力。利用它们二者互相追击缠斗耗其锐气。然后当我这支奇兵出现在山顶时,既增强了董卓军兵的士气,也打击了张角军兵的士气。之后我故意不动,让那张角误以为我兵少不敢进攻,做出了仍然进攻的错误判断。至此我用骑兵攻其步兵,又借地势之利,先用弓弩让敌恐惧,后顺着山势冲锋,就这样击溃了五万黄巾军消灭了张角。至于说斩杀无数,那是我为了保住俘虏的姓名故意放出来的,其实那些俘虏现在都已经到了我的治下,过上了好日子。”

    张颌想不到高勇并没有滥杀无辜,而是将他们秘密送到幽州免得留在这里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杀死,心中有涌出了几分感动,隐隐有了投靠之意。张颌接着问道:“那令支之战,又是如何取胜的呢?我了解那乌丸骑兵行动如风,善于骑射,凶悍无比!以前我大汉曾经多次与其交锋,败多胜少,始终无法将它们彻底消灭!”

    高勇听过哈哈大笑,摇着头看着张颌说道:“乌丸虽然善于骑射,可我比他更加得善于骑射;乌丸虽然凶悍无比,我比他更加的凶悍无比!不瞒俊义兄,灭那一万鲜卑骑兵不假,不过我只用了三千骑兵和一千弩兵。”

    “什么?”张颌不敢相信地喊道。

    “我用三千骑兵绕敌后方断其归路。一千弩兵用于守城。随后在城墙上故意仅放置少量士兵和一部分百姓,让那乌丸认为令之已经无兵可守,诱其贸然进攻。那乌丸果然中计先分五千骑兵攻城,未到城下就被我弩兵全部射杀。在乌丸不明情况之时由重骑兵捣毁大营,轻骑兵射杀于野。”

    张颌听完大惊,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但看到由战斗的指挥者亲口所述又虚假不得。高勇看出了张颌的迷惑,解释道:“我三郡弓弩天下无双,只是为了保密严格不让外流,故知道得人不多。我身后的张老哥就曾经见识过。”那张飞嘿嘿一笑,就将在张家庄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颌听完也不得不相信,心中感到如果在此人手下,定能够一展自己平生所学,高勇察言观色略知其意,开口道:“我此来正是为了请俊义为国效力!不知……”

    张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张颌拜见主公!”

    高勇当然高兴,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张飞。在张颌拜了主公后,就拉着他到院子内比武。那张颌才过十七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早已看出张飞的非同一般,却也不想再在高勇面前落脸,便与张飞比试。

    这二人一用蛇矛,一用战枪。张飞力大,其蛇矛招数以稳、准、狠见长,招招制敌要害。张颌的战枪突出一个‘灵’字,以快制慢,以巧制拙。第一招张飞用矛由上至下力劈,张颌不甘示弱,力举战枪横于头上,只听‘当’的一声,张飞叫了声好,张颌却后退了三步才停,胸中如巨浪翻滚,气血上涌,心道:“这张飞好大的力气!看来我只能够以巧取胜!”想罢,便挺身而上主动抢攻,手中长枪戳、点、引、挑,以求不与张飞互磕。那张飞也不甘示弱,处处力大沉猛,以不变应万变。这样二人打了足足有百多回合,高勇知道这是张飞留了气力,如果在战阵中,估计张颌也就四五十个回合就会被张飞斩杀的。张颌也明白这点,在一百五十回合时,跳出圈外认输。

    那张飞倒是觉的不够过瘾,在酒席间还拉着张颌说道:“贤弟,莫怕,好好练习,等将来你武艺进步后我们再比试!”张颌无奈同意,心道:“你我同姓张,相煎何太急!”

    几日后,高勇命人将张颌一家迁往三郡,而自己则与三员大将继续南行,向着宁陵前进。按照记载,典韦在家乡杀了人后逃往宁陵一带,上一次由于时间紧迫没有细查,这一次全当碰碰运气了。

    于是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休息时那张飞就拉着二人比武,高勇也不阻止,心里却在感谢张飞。有了张飞的到处找人比武的武痴,自己手下武将肯定越来越厉害!

    这一日来到了宁陵地界。如今已是十一月,这一带刚刚下了场雪,郊外一片雪白。高勇心情大好,一个人骑马疯跑,将许褚等人远远的甩在了后边。不久高勇就下马等着他们追上来。同时也开始欣赏起这美丽的雪——他们是那样的洁白,那样的晶莹。白雪、树林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林间小路构成了一幅最绝佳的中国水墨画,艺术——这就是大自然的艺术!在雪上漫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父母在雪地里嬉戏玩耍的情景。

    高勇牵着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双脚踏雪发出的‘吱吱’声,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享受啊……就在高勇陶醉其中的时候,“甙!”一声暴喝打断了高勇的畅美的心境,吓得他险些坐到地上——“拦路抢劫!”高勇立刻想到这四个字!毕竟几年前就曾经遭遇一次,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这时张飞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只见从枯林中跑出数十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一员大汉,那真是:面相凶恶摄心神,背插双戟似天针。一身武艺留青史,古之恶来第一人!

    此人比那许褚还要高出半头。高勇看到这背后双戟的装扮马上想起一个人,心道:“老天带我不薄,将来我必定要造福天下苍生!”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古之恶来——典韦!

    那典韦上前一步,喝道:“留下钱财、马匹!人走!”高勇一听“噗”地笑了出来,开口道:“你可是典韦?”那典韦一愣,不清楚面前之人的来历,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姓名。为了不弱声势,提高嗓门说道:“正是,你是何人?怎知俺的大名?”高勇不理典韦,回头对张飞和许褚说道:“张老哥、许护卫,此人就是典韦,武力不在你二人之下!可有兴趣比试一二?”

    那许褚是一个虎痴,张飞是一个武痴,两人同时答道:“正有此意!”高勇点了点头,又对典韦说道:“典韦!我看你勇武异常是条汉子,不知肯不肯与我打一个赌?”那典韦看了看魁梧的张飞和许褚,又低头想了想,指着他们说道:“可是与这二人比武?”

    “正是!不过,这打赌还是要有些彩头。这样,如果你赢了,我们所有财物都给你。若你输了,你这人要跟我走,如何?”典韦想了一会,又和其他几人商量了一番,说道:“好,你可不许反悔!”高勇拍拍自己的胸脯慷慨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样典韦与张飞最先开战。两人双戟对蛇矛,一接招便是强强对攻!那典韦不愧是一身武艺,双戟或分进合击、或上下分离、或左攻右挡,对张飞的每一招都是硬接硬挡,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完全是比拼气力的斗法。张飞遇到如此对手打心底兴奋,一杆蛇矛舞成铁壁铜墙,点头、削肩、长蛇摆尾、猛龙过江……二人斗了三百回合未分胜负,那典韦打得十分痛快,张飞也是一样。直打得天色将黑,夜幕来临。高勇提议休息一会,晚上挑灯夜战。

    吃过晚饭,典韦再次舞起双戟,不过对手换成了大刀许褚。这二人比之刚才更加的惊天地泣鬼神。许褚号作虎痴,比武打仗从来都只知直来直往,不懂用巧。他的打法就是一个字——耗!大刀毫无章法的乱砍过去,仗着力大气足不断的进攻,任凭你武艺高强果敢无双也只能是一个字——挡!不过这一次棋逢对手、针尖麦芒,那典韦偏就能耗,将双戟舞得密不透风,竟然让许褚砍出的百十刀无功而返。不过这百多回合下来典韦也是气力耗尽难有反击之力。

    一番大战直斗到月上中天还未结束。高勇看到如此激烈战况,心道:“这样可不行,如果就这样一直打下去那不是没完没了,得想个办法……”于是计上心来。高勇叫停比武对典韦说道:“典韦,还记得我们今天打的赌吗?”

    “记得!”

    “那好,我看到你和我得两名手下分别打成平手,可见武力非同一般,可是如果他们两个人同时和你打,你认为你能够赢吗?”

    “这个?好像不能!”

    “这就是了,那么既然你不能赢,也就代表你没有办法打劫我们,也就是说你已经输了!对不对!不过,我看你勇武非常,心中十分喜欢,而我的手下也是好武之人,所以我打算让你跟着我,你得兄弟们呢愿意跟我的就跟着,不愿意的我就给他们些钱财,让他们衣食无忧。你看如何?”

    那典韦低头想了好久,等得高勇都快放弃了,不想典韦来了句:“你说得我不太懂,不过我确实打不过那两个人。好吧就如你所说!俺跟你了!不过有一个人俺希望也能够留下来。”高勇奇道:“何人?”那典韦嘿嘿一乐,说道:“俺的军师,其实刚才你和俺说的那些话俺军师都已经和俺说过了,他说这是个好机会,将来大家就不会再为了活命而干这杀头的勾当了!”高勇愈加奇道:“此人在哪里?速速带我去见!”

    不久,高勇随典韦到了他手下那里。典韦走了进去,很快便叫了一个人出来。高勇借着火光细细打量,发觉此人非比寻常,一席书生打扮,面容俊朗,双目有神。那人来到高勇面前行礼,说道:“在下王伊,见过大人!”高勇回了礼,奇道:“敢问兄台,刚才我不曾见过你!不知?”

    “呵呵,大人不必奇怪!我本是这宁陵人,因见典韦勇猛无比而又憨厚忠义,我怕他为坏人所用,所以一直在旁辅佐。今日见到大人,我便知典韦遇到了明主,而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高勇更加得惊讶,急忙说道:“难道先生要离此而去。云游四方?”王伊想了想,说道:“我听闻高大人手下谋士如雨,所以还请大人放过在下。此外我有一句话要告知大人。”高勇可惜的叹了口气,听到那王伊有话要告诉自己,便整肃了表情,说道:“请王先生指教!”

    王伊微微一笑,说道:“我曾经听闻高大人的许多事,如今一见,便知是世事有天意。不过,高大人还需要小心,羽翼未丰不可轻举妄动。在内,猛将如云也好,谋士如雨也好,要知道一句话,过犹不及!在外,保存实力,示敌以弱;切勿过早暴露引来四面楚歌!”

    高勇细细体会,觉得每一句都是在指点自己,不由得深鞠一躬,“谢先生赐教,旭东必将牢记于心!只是不知何日才能再次聆听先生教诲!”这时王伊已经缓步离开,轻轻说了句:“定有相见之时!高大人次此也就罢了。以后切忌,北方未平切不可轻易往下江南!否则必有杀身之祸!”高勇听完暗记于心,却不知数年后领兵攻打南方正是这句话救了高勇一命!

    除了几个人当地人外,大部分的人都选择跟着高勇。这一行人也就多了起来,也更加得热闹了。每日里三个壮汉不断的比武,而张颌就与高勇探讨军事。当然了这个张颌也与其他人一样被高勇那近两千年的军事知识所吸引,愈发的敬重这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主公了。

    十余日后高勇一行来到了荆州-襄阳。因为在这个荆州有一个《三国演义》中被读者喜爱程度仅次于赵云的蜀汉五虎将——黄忠!提到黄忠就不得不提到关羽,他们二人曾经大战三日不分胜负。那时黄忠年逾六旬,却能够与正当壮年的关羽难分高下,可见其勇力。高勇也是十分的喜爱黄忠,特别是在玩三国志的游戏时这员猛将是一定要得到的,记得有一次为了让黄忠归顺竟然连派一十五人前去劝降……除了勇力,在谋略上黄忠也要高过关羽和张飞,堪与马超齐平。而纵观历史也只有战国名将廉颇与其相似!

    这一次,为了在荆州这茫茫人海中尽快寻找黄忠,高勇想到了一个在所有朝代都通行无阻的窍门。进入襄阳,高勇来不及欣赏这座因为黄巾之乱而繁华起来的南方第一大城,便直奔荆州别驾的府邸。这时刘表还没有单骑闯荆州,整个荆州除了南部有小股黄巾在作乱之外大部分都安定非常。

    现在的荆州别驾是一个肥头大耳叫做范通的人,本来平常人是无法见到这么位高拳重的官的,不过高勇使用了万能通行证——黄金!也不多了才三条就让这位高高在上的范通亲自出门迎接。其余的家丁也是各个献媚奉迎,看的高勇心里恶心,差点忍不住拳脚相加。

    “哎呀呀!不知高老爷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个荆州别驾居然为了三条金条点头哈腰就像汉奸一样。高勇心里骂他狗杂碎,脸上却装出笑脸回道:“有劳别驾大人出迎,让人过意不去啊!”

    “无妨无妨!里面请!不知高老爷次来所为何事?在下如能办妥一定尽力而为!”

    高勇进屋落座,看到范通已经开了口,就示意张颌。张颌立刻在包袱中拿出了一个布口袋放在桌子上。高勇说道:“家父从前来荆州经商,路遇匪徒抢劫。就在命悬一线之时蒙得一个壮士相救。后来得知这个壮士竟然在荆州当差,于是便嘱咐小的前来报恩!只是这荆州太大,而我的人手又不够,所以只好劳动别驾大人在官员名册上帮我查上一查!”

    范通张着嘴眼睛死盯着那一个布口袋,“这个嘛?办起来相当的繁琐啊!我这还要通报刺史大人,还要寻找可靠人手……”

    “哈哈,这些是一点心意,找到那个壮士后还将另有酬谢!”高勇说着就将那个口袋推了过去。范通一把将他抓在手里,按了按又摸了摸,脸上也立时笑开了花,“好办!好办!高老爷您就放心吧,小的定会尽心尽力去办!”

    高勇面露微笑心中却在叹气:“大汉啊!官吏贪污**,这个一州第二大官的别驾竟然如此,那些底下的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将来如果我的治下有这种官——一定斩其全家!”

    贿赂完了范通,高勇就带着手下众人在襄阳城内逛街。说来也怪,这与一大群男人一起走在街上确实不如美女相伴。高勇在前,身后清一色的猛男——凶恶的张飞、吓人的典韦、迟滞的许褚还有年纪不大的张颌!周围无论男女尽皆远远避之,特别是美女刚刚露头就被身后几个……吓了回去!高勇心中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就将他们留在客栈了。

    张颌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对高勇说道:“主公!这襄阳百姓生活安逸,缺乏斗气,这里能出得了厉害角色吗?”高勇也已经注意到这种情况,回答道:“江南历来都是烟花之地,守成尚可,攻取不足。然正因有如此的安逸生活,才能出现许多文治大贤!当然了时不时的还能出现一两个猛将!我要找的黄忠就是其中之一!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估计啊武力在你之上!”张颌有些不大相信地说道:“这个要等到见面的时候才知道!”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你个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钱!”

    听到喊叫,高勇停下了脚步。突然身前之人一闪,接着一个飞奔的少年猛地撞进了高勇的怀里,高勇将他抱住顺势一个转身卸掉了他的冲劲。之后十几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围了上来,“少爷!就是他!总算得到了!”说着两个家丁就向高勇走来,打算将那个少年抓住。

    这时高勇向后一退,同时说道:“给我挡住!”随后许褚和典韦两个大汉往前一站,那两个家丁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凶恶之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翻身跑了回去。“怎么回事?还没抓到!一群饭桶!”说话间一个体型臃肿身穿绸缎的矮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高勇看到他的那幅尊容不由得想起了《敌后武工队》中的那个哈巴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个哈巴狗瞪着眼对高勇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赶紧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送过来!否则-#¥!!”他的家丁也在一边狗仗人势叫嚣道:“赶快把那个小崽子送过来!敢动我们少爷要抓的人!不想活了!”

    高勇毫不理会他们,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年。这个少年面部灰黑,头发蓬乱,一只脚上穿着草鞋,在这寒冷时节还穿着单衣,并且褴褛不堪。见到他如此的模样,高勇轻声问道:“小兄弟!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追你?”

    这个少年恐惧地看着比他高出半头的高勇,用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回答道:“俺弟弟生了病没钱治,所以我只好出来……出来……”说到这眼睛就红了起来,泪珠也开始滚落。高勇拍拍他的头,和蔼地说道:“你弟弟的病我帮你治,现在把从他那里弄到的钱给我。”少年似乎经历了激烈的精神斗争,片刻后他用颤抖的纤细的手将藏在怀中的钱袋取了出来交到高勇的手上。

    高勇掂量了一下大概也就几十个铜钱。然后拉着少年走到那个哈巴狗跟前把钱袋子仍了过去说道:“这个还给你!带上你的人快滚!”说完转身就走。

    见到高勇如此威严,哈巴狗也被吓了一跳,他不清楚这个少年的身份。可是这周围看热闹的都是认识自己的人,如果自己灰溜溜的走了那面子往哪里放!于是不顾一切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挡老子的路!告诉你老子是这里有名的巴半天——巴少爷!”

    高勇听到这个哈巴狗如此的不识抬举,转过头嬉笑着说道:“什么?你是哈巴狗?还是这里有名的?”哗——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群哄笑起来,有几个更是笑得捂起了肚子。巴少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怒气冲天地说道:“好啊!惹到老子头上!来人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高勇盯了哈巴狗一眼,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找死!”随后转身继续走,同时对身边的许褚和典韦以及张飞吩咐道:“别打死了,打得他老母认不出他就行!俊义和我照顾这个小兄弟!”张飞听到高勇让他打架心里那个高兴,大吼一声:“老许、老典我们今天好好陪这几个小子玩玩!”话音未落就一拳打得一个家丁满地找牙。许褚把大刀往背后一插,伸手抓起一个比较结识的家丁“啪啪啪”就是三个耳光,然后停下看了看说了句:“还是能认出来!再来几个!”可怜那个家丁几个耳光下来早已是面目全非,腮帮子肿得跟桃子似的。这一次许褚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老母人不出你了!”仍下这个,许褚用眼睛一扫——剩下的几个家丁腿都不听使唤,“好!就是你了!”一把就将另一个面相凶恶的家丁逮了起来,十几个耳光就抡开了——“啪……啪……啪……”刚开始那个家伙还四肢乱蹬,口中骂道:“敢打我们巴爷的人!你……哎呦!哎呦……爷您别打了……啊……”直到这个也不再说话,许褚扔在一边对剩下的几个说道:“你们还有谁不想让自己老母认出来?”

    而另一个典韦两手都没有动,对着一个家丁刚迈步,那个家丁“咯”一声就晕过去了……

    就在那些人哀叫的时候,高勇向少年问道:“你就什么名字?别担心了,现在没有事了。一会你带去找你的弟弟,我给他请郎中看病。”少年感激地看着高勇,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薛兰!”

    看到手下都被收拾,那个巴老爷双腿已经抖做一团,可是嘴里却仍然不松口依旧骂道:“你等着?等我找人来再好好地教训你们!有种的就别……”

    高勇拍了下薛兰瘦弱的肩膀,然后走到了哈巴狗的跟前说道:“哈巴狗刚刚说什么?”哈巴狗被高勇那一身的霸王之气吓退了一步,然后又突然记起了什么猛地昂起了头:“哈巴狗刚才说——嗯?你敢戏弄本老爷!”哈巴狗一气之下撸起袖子一拳向高勇打来。高勇毕竟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临危不乱:闪身、退步同时施展出三十六式太极拳之云手卸下哈巴狗的拳劲,紧跟一招揽雀尾左手从哈巴狗的右上臂抚下,右手在其肘部一托——“咔吧!”一声过后,哈巴狗拖着自己的右臂坐在地上疼得嚎哭。高勇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嘻嘻地说道:“今天老爷我心情好放你一马!如果你敢报复——”

    “小的不敢,打死我也不敢了!”

    “那好,如果你敢报复——我就让你全家死翘翘!听明白了吗?滚!”

    哈巴狗如获大赦一般一溜烟地跑进了小巷,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这时高勇回过头对张飞等人说道:“我们去薛兄弟住的地方看他的弟弟!”那张飞满脸的畅快,对着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踢了一脚,骂道:“这次算你们便宜,老弟只让打得你们老母不认得你们。如果下次让俺碰到,俺就打得你们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高勇跟着薛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拐右拐,越来越偏僻、越来越破旧。最后终于到了城西墙脚下的一处破院子。说它是院子都是夸奖,四面墙倒了三面半,院内一个屋子只有半边棚顶,而且还躺着不下三十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薛兰进入屋内直接跑到屋西侧的角落,高勇也紧跟了过去。这屋内的其他人看到突然来了这几个衣着光鲜的壮汉还以为是官差前来抓人,纷纷退缩到屋角睁着惊恐的眼睛。

    薛兰在屋角抱起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男孩,这个男孩双眼紧闭骨瘦如柴,脸上显出了极不自然的潮红。高勇不知这是何病,一把抱过,然后就寻找这襄阳最好的郎中。薛兰的脸上感激与焦急重合在一起。

    几经打听总算找到了一个比较有名的,不过已经是天黑之后了。按照当时的习惯天黑之后郎中一般都停止看病,可是高勇不管那个,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薛兰那焦急的神情,还有那双似曾相识得眼睛。到了那个郎中家门前,高勇命令道:“张老哥!砸门!”

    这个郎中的态度还算不错,当然了换了是谁被好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围着也会态度大好的。郎中把脉之后,又看了看舌头,随后就拿起了笔刷刷地写出了药方,“幸亏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天,恐怕就没有救了!这是药方,煎熬好了后一日喝两碗。”

    付了钱抓了药,高勇就带着薛兰等人回到了客栈。张飞早就已经哈欠连天,进了客栈就直奔自己的客房呼呼大睡去了。典韦和许褚因为是护卫不经过高勇的同意是不能够随意离开的。高勇看到他们也是困的一塌糊涂,说道:“二位先去睡觉吧。俊义也忙了一天早点歇息了。”“是,主公。”三人随即离开。

    听到那几个大汉喊高勇‘主公’,薛兰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扑通地就跪下了。高勇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扶起,摇着头微笑着说道:“薛老弟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给你弟弟熬药要紧!”

    不过久,薛兰捧着药回来给他的弟弟服下。这时高勇才有时间问道:“薛兄弟,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啊?你们是怎么到襄阳来的?”

    薛兰故意将头转向他的弟弟,轻声说道:“我弟弟叫薛奉,我们是由扬州逃难过来的,半路上遇到了劫匪,我和弟弟就跟爹娘失散了。后来就一路乞讨到了这里,再后来我弟弟就生病了……”高勇听到这样的身世,虽然说起来简单,可吃过的苦却绝对不少,遂走上前去轻轻地把手扶在薛兰的肩上,说道:“我们在这偌大的襄阳能够相遇就是缘分,以后你和弟弟就跟着我吧——奥,我忘记了说了,我是一个边郡太守,俸禄虽然不多却能够将你们兄弟抚养成人,将来有机会你们再去寻找亲人。今天很晚了,就在这里睡吧。”

    说完高勇转身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薛兰眼中流出的感激的泪水……

    第二日清晨,高勇早早地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来到薛兰兄弟住的地方。推开门,就看到薛兰趴在他弟弟的床边熟睡。高勇不忍心打扰,轻轻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后小心翼翼地披到薛兰的身上。这时躺在床上的薛奉突然醒来,看到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正要转身离开就惊恐的大呼起来:“你是何人?姐——醒醒!”

    刚要转身离开的高勇听到薛奉管薛兰叫姐姐——急忙转过身,却正巧与同样刚被叫醒待要起身转过来的薛兰撞了个满怀。高勇急忙后退,这才发现眼前的薛兰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脏兮兮的薛兰了。清秀的脸庞,俊美的容颜,虽然年纪尚轻,高勇竟然有些看得呆了。薛兰看到高勇的样子脸腾地红了起来,急忙转过身对薛奉说道:“弟弟,不要害怕,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此刻高勇十分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头和脸,说了句:“原来你……啊!我先出去给你们叫些饭,吃了后……病就会好得快。”随后逃出了客房。

    要店小二送了些饭食给薛兰他们后,就看到张颌急匆匆地走过来说道:“主公,刚才范通差人送来了这个!”之后张颌递上了一个布制的信封。高勇打开一看,里面一个纸条上面写着:黄忠,字汉升。永熹元年生人。现任南阳城门吏。看完后心中不由得大骂:这帮只知道捞钱的废物,这好的一个人才竟用来看城门,怪不得荆州孱弱啊!嘴上却说道:“总算找到了!这个饭桶办事还是蛮快的,回头俊义再给他送去些金子,跟他说我们要买下这个黄忠,多少钱都行!”张颌一抱拳:“是,主公!”

    接下来的两天,张飞、典韦和许褚整日在客栈内比来比去,砸毁的座椅器具都以吨计,吓得其他的房客敢怒不敢言,纷纷退房。那个店主每次见到典韦都要腿肚子转圈,就更不敢惹张飞等人,思前想后只好偷偷地向高勇诉苦。高勇也是没有办法,给了店主一根金条说道:“这个客栈我包下来了!”就把什么事情都摆平了。

    两日后,高勇与张颌又一次去拜访那个范通。这一次范通表现得更谄媚,眼前身后的转,忙里忙外的烦。进了客厅,高勇直截了当地说道:“范别驾,在下这次来是想请您弄一份调令,将那个黄忠调到右北平,如何?”

    “没问题,高老爷开口那没地说!只不过这里面需要很多人的融会贯通,颇费事啊!”

    “需要多少疏通费?您开个口!”

    “高老爷爽快,那我也不客气了——这个数!”范通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黄金?没有问题!给这是首付五十两。”

    高勇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范通的府邸。现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这些贪官污吏的嘴脸了。三天后,黄忠的调令拿到了手。薛奉的病情也大有好转,而自从知道薛兰是一个女孩后,这几个壮汉都躲得远远的。只有高勇每天去看望他们姐弟。而现在高勇与薛兰说话也不像第一天那样了,每每地说了两句就要脸红耳赤。不过,薛奉这个小鬼头却开始喜欢上了高勇,整日的缠着高勇讲这讲那。高勇自从吴天死后就再也没有如此的亲如兄弟的人。薛兰每天都早起为高勇准备好一切,高勇也不加制止,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薛兰才能够安心地留在他们身边。

    休息了几日,薛奉的病好的差不多后,众人就离开襄阳去往南阳,去会会这个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

    这南阳可是好地方,地处交通要道,水路齐备,是商人北上南下的必经之路。同时南阳也是荆州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仅南阳一地人口就超过百万,工商业相当发达。不过由于前一阵子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导致了这里毁损严重,人口大量逃往。现在正在缓慢的回流之中,沿路就能够见到大批百姓陆续的向南阳走去。

    进入南阳,高勇并没有直接到城门附近寻找黄忠,而是打听到黄忠的住址。然后一边向他的邻居打听其为人,一边等他回家。根据邻居们的介绍,黄忠在这一带人缘极好,平日里乐于助人、好打不平,也正是如此才得罪了上官,弄得一直得不到升迁。高勇心道:“可惜了!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能便宜我呀!”

    看看天色将晚,想那黄忠也快要回家。高勇就直接推开黄忠家的院门。只见一个妇人正在院内收拾,她见到有这么多人突然闯进,就拿起扫把站到房门前,用有些恐惧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入别家庭院?”

    “黄夫人不必害怕,我们是来拜访黄忠黄汉升的。”高勇温言说道,随后便与众人进入了院内。黄夫人看到进来的这些五大三粗的壮汉本能地将扫把握得更紧了。高勇让其余人在门口等候,自己来到黄夫人面前说道:“我是慕黄忠之名前来,如果惊吓到了黄夫人还请恕罪。”

    这时屋内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手中还拿着一柄木剑,“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坏人?”

    “义儿,赶快回屋。”黄夫人赶紧将那个男孩赶回了屋内。高勇看到那个勇敢的男孩就好奇地问道:“黄夫人,刚才的可是您的孩子?”黄夫人回答道:“是的,叫黄义。这位少爷请在院内稍等片刻,夫君他马上就回来了。”说完就准备给高勇那个小垫子。

    这时黄忠推门进入,看到自家门口站了几个彪形壮汉就有点奇怪。刚进入院内却见一个少年站立当中,自己的夫人正在为其倒水。黄夫人看到丈夫回来立刻说道:“夫君,这位是……”高勇不等她说完就起身问道:“请问阁下可是黄忠黄汉升?”

    黄忠答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高勇看到黄忠一脸的刚毅之色,便知所料不假。有诗为证:忠勇汉升射日弓,少不得志老来红。六旬尚能敌关羽,五虎上将真英雄!

    于是笑着说道:“我是你的新上司!这是调任文书!”黄忠看了文书知道不假,立刻邀请高勇一行进入屋内。并且叫他的夫人进屋准备一下。高勇进屋后,看到黄忠家里十分的简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心中有些难过,“这可是蜀汉的五虎上将啊!”

    落了座,高勇就直奔主题,“久闻黄忠乃是荆州勇武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黄汉升却有大将之风!”这些年的不如意,黄忠早已看透了这些官场套话,他认为高勇不过就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心中本就有火。经这么一说还以为是在暗讽自己,不由得火起上冒,说道:“不敢,不过要是大人手下的这几位,我到不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那张飞第一个不干了,大声说道:“你个鸟黄忠,我家主公千里迢迢前来寻你!-#¥¥”

    “张老哥,等一会!汉升兄,你说我手下的这些人你还看不上眼是吗?”那黄忠强硬道:“当然!”其实心里已经后悔了。他已看出张飞此人并不好惹,还有许褚、典韦、张颌都不是一般人物。但话已出口,焉能轻易收回。高勇看着那边气得呼呼喘气的张飞,说道:“那这样吧,汉升兄!你可以与我手下比试一番,你若胜了,我马上就走!你若败了,却需要毫无怨言的跟着我!如何?”黄忠不愧为汉子,说了声:“好!”

    这时黄义又跑了出来大叫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爹的对手!”黄夫人一把将黄义抱了起来准备回屋,黄忠却说道:“夫人,你和义儿在旁边为我助威!”

    遂定下了三局两胜。第一局,张飞对黄忠。那黄忠果然不同凡响,一上来就是猛攻猛打的招数,一柄大刀上下翻飞,咄咄逼人,处处主攻!闪闪刀影,招招要命!张飞也不甘示弱,丈八蛇矛化作出水蛟龙,呼呼如风,以攻对攻!飘忽不定,难觅踪影!在一旁观战的张颌不住地赞赏道:“张将军的武艺已经达到了宗师级的境界!那日我们大战百合,定是张将军故意谦让于我!”

    两人此番大战令大地为之胆寒,风云为之色变!众人被他们武器带动起来的劲风逼至墙角。四百余合直斗得天色昏暗,斗得二人大汗淋漓!最后张飞大呼一声:“痛快!”二人方才停下。那黄忠一向自认武艺天下无双,没想到居然与张飞恶斗四百余合依然难分胜负。第一局算是平局。

    稍事休息,点上火把后,第二局轮到许褚与黄忠。那黄忠在第一局已然拼尽了力气,却硬是不肯认输,提气再战虎痴许褚。这一战比刚才毫不逊色,黄忠虽然消耗巨大,但凭借一身胆气与武艺依旧勇猛无双。不过却改变战术不再强攻,而是处处以巧制敌,耗敌锐气!避实击虚,以战养战!虎痴许褚一把单刀如龙战于野,攻左防右,击前守后!刀沉招猛,大巧若拙!这二人比武让天地日月无光,让妖魔鬼神心颤!直打到两百回合,黄忠终于因为气力不济败下阵来。

    高勇看到面色沮丧的黄忠,急忙上前劝慰:“汉升兄,此局并非你败!毕竟能够一人独战两员大将已非常人。依我看还是你二人平局。不过汉升兄,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你在这里只能够空负一身武艺,英雄热血却苦无用武之地。而且处处受到排斥,有功不能赏,有过不能罚。既如此还不如与我一同到北方建立一番大业:驱除外寇,保我中华大地天下万民!如何?”

    那黄忠听得心中感慨无限,想到了自己已经年逾四十却始终无半分功业,苍茫大地却无尺寸立足之地!高勇看到黄忠那渐渐发出神采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动心,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难道汉升兄愿就此终老一生?古语云:人生奋斗无穷尽,英雄落幕孤老时!与其这样浑浑噩噩还不如纵马扬鞭血战沙场!既对得起惊世武艺,也对得起岁月沧桑!”

    黄忠听到高勇得话,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人生奋斗无穷尽,英雄落幕孤老时!’突然,黄忠如脱胎换骨般重生,双眼不再迷茫,神情不再庸碌!

    “黄忠拜见主公!愿追随主公征战沙场!永往直前!”黄忠突然在高勇跟前拜倒。

    高勇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高兴得说道:“得汉升相助,定可驱除敌寇,扬我中华天威!”

    几日准备,黄忠处理了房屋土地,然后携着夫人与其子黄义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战一生的旅途!

    出了南阳,高勇没有立刻北上,而是折向江夏。并于途中问黄忠道:“汉升可曾听说过甘宁这个人?”“甘宁?好像是听说过。”黄忠开始细细的回想,嘴里念叨:“甘宁!甘宁!啊!主公,我想起来了!却有此人,听闻江夏水域有一伙水贼,为首的就是甘宁!据传他打算投军时见到那官兵杀掠村民,劫掠百姓。遂一怒之下击杀数十官军!而后更是聚集了一批人马做了水贼!在江夏一带无人敢惹!号称锦帆贼!难道主公想……”

    高勇看着黄忠笑了笑,说道:“我想建立一只海军,不仅要再江河称霸,更要远行海上,去探索那些未知更加广阔的世界!”黄忠听得两眼发光,心中暗道:“看来这次主公没有选错,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几日后高勇来到了中华大地的第一长河——长江!站在江边,看着滚滚逝去的江水,心中突然空如明镜。不由得朗声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曲唱罢,张颌黄忠都被深深的震撼!这是什么样的歌词啊!这是什么样的意境啊!

    就在众人陶醉其中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突然高声赞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妙!一语道破世事无常!如此妙语让老夫有幸听到,真实不枉此生啊!”另一个人也同时说道:“哎,庞德公!好话都让德操兄说尽了。我们就只剩下听了!”

    高勇回头一看,只见有三个人正在沿着河边走来。这三个人:手舞羽扇素纶巾,漫步江畔独清醒。三人聚首品天下,隐居襄阳论世情!

    急走上前抱拳行礼:“晚生见过三位先生!请问三位先生可是襄阳……”

    “莫说,莫说!此事天知地知你我知,切莫再让旁人知!”庞德公笑着说道。黄承彦在左边也开口道:“德操兄,我说得没有错吧!这位小哥一定能够认出我等。”司马徽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高勇说道:“小小年纪就已经独具慧眼,身后更无一不是当世猛将。小哥的一曲唱尽心中所想!天下升平指日可待了!”庞德公仔细打量过高勇后说道:“小哥面相奇特,前途难料!不过老夫送你两句话:狂风骤雨终会过,守的云开见晴天!”听到庞德公指点高勇司马徽打趣道:“小哥你好大的面子啊!这位可是万两黄金难求一字的人啊,没想到今天居然凭空送你十四个字!难得难得!”

    高勇急忙躬身施礼,“感谢三公指点!晚生一定铭记于心!”

    “那便好!二位,我们也该继续游玩了!”司马徽说道。“走!我们去江陵,听说那里的第一楼有出了一道新菜,一起尝尝去!”庞德公也应和道。这时黄承彦突然走进高勇小声说道:“看到你我们便放心了,此次回家无惊无险。不过切莫轻易南向,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一路平安了!还有——庞德公的意思是说:要能够忍耐,等到机会在西出渔阳!否则徒引来四面楚歌、垓下险境啊!”

    “晚生仅受教!”高勇再一次深深施礼。然后目送三公远去!

    “承彦兄,你又跟那个小哥说什么了?”庞德公问道。“没有什么,只是稍稍详细指点了一下。”黄承彦解释道。“不一定吧,是不是准备把他招做你的女婿?”司马徽笑着问道。“难啊!我观他的面相,知他此生与七女有缘,至于小女在不在其列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只要不是有缘无份就好!”庞德公打趣地说道。黄承彦佯怒瞪了庞德公一眼:“乌鸦嘴!”

    刚进入江夏,高勇一反常态得到处宣扬说要会会这个锦帆贼甘宁,并且邀他三日后在江上会面。手下众将虽极力反对,高勇却微笑不语胸有成竹。因为这甘宁能够在江夏这等重兵把守的地方横行无阻,就可见其厉害。并且这水贼和山贼历来都是行踪诡秘,出入难寻。想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比登天还难,所以与其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瞎找,还不如索性主动相邀,若是个真好汉,这甘宁定会按时赴约。否则那样一个孬种找来也是无多大用处!

    几日的宣扬,弄得江夏黑白两道皆知。江夏守军校尉陈就更亲自前来相见,高勇亲自相迎。陈就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听闻高少爷打算会会那个锦帆贼甘宁?”高勇昂然道:“不错,却有此意。”陈就一脸的坏笑说道:“那甘宁一向与官府作对,劫掠粮船,击杀官军。虽然我等数次前去围剿却都无功而返。既然高少爷打算会会这个甘宁,那我们何不……”高勇还没有听完就“啪”的一张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我高某人一向敬重英雄好汉,从不做卑鄙无耻之勾当!送客!”随后拂袖而去,扔下了一脸尴尬的陈就。那陈就岂是善茬,当时就要发作。突然他身后的一个小校再起耳边低语道:“陈大人,小的听说这个高少爷与荆州别驾范大人交好。我们还是不惹为妙!如果真要抓住甘宁那何不-#!¥%-#”陈就不住地点头……

    他们二人的低语全部被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就是张颌。随后就将陈就的异常报告给了高勇。经过猜测,估计陈就很有可能会派人暗中监视高勇等人,然后在高勇与甘宁会面之时一并擒拿!高勇哈哈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不久果然发现了客栈外面的可疑之人,想必定是那陈就所派。

    三日后众人来到码头,先包下二十条船,而后高勇就挑其一艘坐乘。随后这二十艘船趁着天黑同时离开码头,在途中高勇等人再随机的选择一艘坐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摆脱了陈就的监视。那个出主意的小校被陈就一通暴打,险些丢了性命。却不知这个小校因此怀恨在心,更在后来要了陈就的命!

    江上。高勇稳坐于船上,身后有张飞、许褚和典韦,黄忠与张颌则留在另外的两艘船上以防万一。午夜时分,果见一条小船急速驶来,一人立于船前!果然是:威风凛凛锦帆贼,纵横江上怕过谁!百骑劫营传后世,百万曹军莫敢追!此人正是甘宁!

    甘宁上得船,走到高勇对面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敢于邀自己见面的少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到处宣扬说要见自己。高勇首先开了口:“听说甘宁在这江夏是水上之王!”甘宁以微笑作答。高勇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水贼终归是水贼!名不正则言不顺!始终摆脱不掉一个‘贼’字!”

    甘宁听完,脸上顿显怒气,嘴角开始微微抖动,显然这个‘贼’字说到了他的痛处。高勇话锋再转继续说道:“我在玄菟署理三郡,此三郡均界临大海,比起这长江不知大了多少倍,凶险多少倍!”甘宁默不作声继续静听,略带怒气的脸色也有些好转。高勇说道:“而在这之外,还有一片更大的海——准确的说应该叫作大洋!其水域是我大汉疆域的几倍十几倍!其上有惊天巨浪,可达十余丈高!更有狂风暴雨,可令树木摧折、战船倾覆!凶险更不可言状!然而至今仍无人能够将其征服!”

    甘宁听得心中一动,问道:“那又如何?”高勇不理,继续说道:“穿过惊涛骇浪之后就可以到达此洋的尽头——一片广袤无边的富美大陆!其面积更是我大汉国土的数倍!甘壮士,我知你素有报国之志,却不愿与祸害百姓之兵同流合污。”甘宁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又一次问道:“那又如何?”

    高勇没有放过刚才那一丝激动继续说道:“你虽然是水上的霸王,可是这长江终究有限。而你渴望无限,所以我想给你一片更加广阔无边的大洋!”

    甘宁终于明白了高勇约见自己的用意,心里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着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高勇诡异的一笑,来到船头,向着遥远得东方一指!既像对甘宁说,也像对自己说:“我想建立一只拥有巨大战舰的强大海军,无论内河还是外海皆能够任意驰骋!待得天下天平,就更要远渡重洋,纵横这无边大洋之上,与飓风搏斗,与海浪比肩!在经历万里海域之后,去探索那些尚未世人所知的更加广阔世界!而这个关系到我中华未来的艰巨任务我想交给你甘宁——甘兴霸!”

    甘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事情换了谁都无法立刻接受。甘宁神情恍惚了片刻,仿佛已经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上,指挥着巨大战舰于飓风与巨浪作殊死搏斗!最后在经历千辛万苦之后来到了高勇所说的那一片富美的大陆……

    由无穷遐想的思绪中返回,甘宁说道:“此乃名留青史的不世伟业!甘宁一介贼寇怎敢但此重任!”高勇听到甘宁没有完全拒绝便知已经讲起说的心动,于是继续加火,说道:“建立无敌海军称霸海上这也是我的梦想!这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作为开创先河的我们能够给后世留下一个最好的根基!让后人能够踩在我等的肩膀上继续攀登!而此重任惟有能者担之!而我寻遍天下,才找到这个人!那就是你——甘宁甘兴霸!”看到甘宁还有些犹豫的目光,高勇最后说道:“相信我,给我同时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就以十年为期,十年之内如果我会努力建立一支称霸近海的无敌海军!在这期间如果你觉得跟随我没有希望,那随时都可以另寻他路。不过如果十年之期到来时我建立了那样一支海军,你可就要一直跟着我喽!如何?”

    甘宁眼中闪烁着泪光,激动地说道:“就凭刚才一番感人肺腑、真诚待人的话语,甘宁不再犹豫!”说到这,甘宁跪拜于前:“甘宁拜见主公!”

    这一拜,忠肝义胆!艰苦征程不分离,千山万水携手迈。

    这一拜,热情豪迈!一生一世兄弟义,生死不改手足情。

    经由海路回到三郡已经是十二月末了。在进入玄菟的一刻高勇心情万分激动,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苍生!自己争锋天下所需要的人才全部找齐,下面才是真正的征途!凶险异常的交锋立刻就要开始!就算是北方的严冬也压不住那腾腾的杀气!战斗就要开始了!

第九章 风雨欲来

    东北的第一大城——奉天城。高勇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远远地看到不畏严寒出城十里前来迎接的官员和百姓,高勇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这是一种感动!是一种激励!是一份荣誉!同时也是一份责任!

    “拜见主公!”荀-、赵胜、沮授以及戏志才等人前来见礼。高勇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挽起众人,高兴地说道:“我此次外出,幸得诸公的鼎力相助,我在此谢过大家了!”说着高勇深深的鞠一躬,那些人何曾见过主公给属下鞠躬敬礼的,马上跪倒了一大片,口中说着:“主公大恩,我等没齿难忘。”这时一个少年在人群中挤了出来叫到:“高大哥!”高勇仔细一看竟然没有认出来,指着这个少年思索道:“你是?”那个少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问道:“记得这个吗?”

    “奉孝!没想到……一年不见你都长得这样高了!来比比!……竟然到我的肩膀了!哎,快说你用了什么秘诀?”

    郭嘉嘻嘻一笑,又突然正经地说道:“还不是荀大哥!整日的叫我看这个、学那个,然后还停了我的药,要我每天早起跑步。说那些都是大哥书上写的,好像是生命在于运动!锻炼产生健康!”高勇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好,只要你不吃药就好!你看现在你面色红润,又长了这么高!嗯,看来啊我也要给你找些活干干喽!”

    郭嘉噘起了嘴不满意地说道:“又要我干活?高大哥,你看我才这么小——十四岁啊!”

    高勇像长辈一样拍拍他的头佯装严厉的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句话逗得众人大笑。张颌、黄忠等人看到高勇与自己的属下感情这么好,简直亲如兄弟,都被深深感动,特别是全城百姓冒着严寒出城十里相迎,如此深得民心更是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高勇看到众人的样子,心下十分的感动,拉着郭嘉挽着其余众人在奉天城民众的欢呼声中走进了奉天城的中门,城内外全部都是面带笑容的百姓,他们挥舞着双手来表达他们那知道太守大人平安归来的喜悦。

    在入城的时候,张飞、典韦和许褚到没有感觉到什么,张颌与黄忠却是看得惊讶万分!黄忠凭着多年的经验感觉到这近五丈高的城墙和那独特的城门绝对是易守难攻,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一座宏伟的城池!如此特别的城墙就算面对百万大军也一样固若金汤!”张颌听到黄忠的话也是不住地点头,“汉升兄说的一点都不错!看这青石,还有这……”张颌趁着通过城门洞的机会在青石的缝隙处按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如此坚固,不知是如何修筑而成?”

    进入到奉天城内,不仅张颌、黄忠,就算许褚和张飞也被那二三层高的建筑、沿街的树木、平坦的街道还有数不尽的各样店铺所震撼!黄忠更是发出了一声感慨:“这真的是苦寒之地?”

    回到了府衙,高勇让人带着薛兰姐弟到后院休息,自己和众人进入客厅就座。高勇就开始介绍跟着自己一同归来的众将。张飞、许褚、黄忠、甘宁、典韦和张颌分别一一见礼,看到这些身材魁梧、武艺超凡的当世猛将,沮授万分高兴地道:“恭喜主公又得到几员绝世猛将!此前的康年、文谦我就已经十分惊讶。主公又是如何将他们寻来,还请快快讲来!”“是呀!主公我等也想知道!”

    高勇看着众人那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满含深意地一笑说道:“那好!我就满足一下大家的**!”然后就将如何收得众位将领的详情细细到来。当说道典韦拦路打劫,众人又看了典韦那一幅恶容,无不哈哈大笑,更有人说道:“敢打劫主公,典护卫不愧是我大汉第一人!”然后又说出了用一百两黄金就买到了黄忠的调令,说着说着就双眼含泪,略微有些悲痛地说道:“每次想起像汉升这样的智勇双全的猛将居然仅能够做一个城门小吏,我就十分心痛。更可气的是居然他们仅仅要了一百两黄金!像这等猛将根本就是无价的!将来他们就会明白自己的无知和愚昧!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为了我中华的伟大复兴!我希望诸公能够多多的推荐人才!”

    众人听过都被那求贤若渴的意境所深深的震撼。这时荀-说道:“元华、泰安(高顺的字)看来我们还是今天说出来吧!为了主公能有如此爱才之心!”“好,文若直接讲来!”二人同时答道。

    荀-微微点了头,说道:“主公,我等本打算明天才说出来,不过看来就只能今天告知主公了。”高勇奇道:“荀大哥所指何事?快快说来!”荀-看到主公那着急的样子,说道:“这第一人就是太史慈!乃是泰安在征召新兵时所发现。此人善骑射,弓马娴熟!-力奇大!更兼其自幼熟读兵书,当是一员帅才!”高勇一听到太史慈三个字,马上就恍惚了,心道:“真是出乎预料,虽然记得在哪里看过太史慈曾经到辽东避难,没想到……老天竟待我这么好!太史慈是一员相当勇猛之将,当是轻骑兵的最佳首领。”激动之心尚未平定便说道:“好,吾师曾言:太史慈此人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明日我定要亲自见他!”

    荀-看到高勇激动的样子,也替自己的主公高兴,接着说道:“还有当代大儒管宁!”高勇这次更加的吃了一惊!“什么!管宁?”高勇心中大骇!这管宁是东汉末期有名的大贤,字幼安,终生不入仕。曾与华歆割席断交。如果能够得到他的相助……恐怕不行,这管宁对于非汉统相当抵制。而且可能不赞同我的行政方式。虑及这些,高勇感激地望向荀-说道:“哈哈,想不到上天这么的眷顾与我。看来明日难以休息了!”沮授也是呵呵一笑,说道:“还不止呢!”高勇立刻望向沮授,说道:“沮先生,难道还有其他人?”沮授看到高勇急切的目光,解释道:“还有内政行家——国渊!我曾与他见过一面,感觉此人大才!特别是在内政方面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高勇听完,心潮澎湃!几乎晕阙过去。这几个人平日里想寻也寻不到,没想到竟然主动来投!看来幸运之神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除此之外还能作何解释?“好!我明天也一并前去。”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这几天诸公可以好好的休息,享受一下这难得清闲。五日后,我们要开个战略会议,来规划一下我们今后几年的发展。”

    宴席结束,高勇正准备离开,沮授、荀-和戏志才留了下来。高勇一见便知有事,沮授开口道:“在今年九月主公与张角在冀州决战的时候,辽东郡的公孙度突然增兵辽隧、新昌,同时东部高句丽也向我边境增兵,还有北边的夫余调集五万大军压向高显!”听到这高勇紧皱眉头,问道:“很明显他们这是有预谋的!那后来如何?”沮授接着说道:“后来,主公在冀州大败张角,同时三团骑兵以及十余万俘虏陆续回到三郡,他们发现后悄悄地又将人马退了回去。”高勇长出口气,感叹道:“好险啊!千钧一发!”荀-赞同道:“那时,我们本打算向主公通报,可是后来经过商议我们决定为了主公能够在冀州安心的对抗张角,这个情报就没有送去。这一点我们都有责任,明天就会交上请罪文书。”高勇摆摆手,反而高兴得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反过来也是一样。这件事你们办的非常好!”沮授看到主公根本就没有责罚的意思,心中感动。片刻后继续说道:“那时情况相当危急,我们能调动的郡兵不足万人,同时预备役刚开始推行不久尚不具备作战的能力。所以就只好在《新报》上发表公告,就说主公在冀州取得大胜,马上就要凯旋班师。”高勇听罢猛然起身兴奋地说道:“妙计!如此虚晃一枪定叫那些匪类摸不清情况!”荀-慨叹道:“幸好如此,才让我们度过了这个难关!”高勇在屋内走了一圈说道:“诸公,这一次多亏有你们镇守后方!辛苦了!不过,那些人定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我们还要想好对策啊!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在五天后的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

    送走他们三人,高勇立刻就来到后院见苏雪莲。

    一年不见,苏雪莲长高了、变美了,或者说开始有女人味了!这么长时间不见,还真有些想。苏雪莲听到高勇回来的消息兴奋不已,要不是前边那许多人在场,她恐怕早就跑过去了。这时看到高勇这么晚才来看自己,就装作生气地样子坐在自己的房内写字。

    高勇敲敲门,见到苏雪莲不理。就只好尴尬地自己推门进入了屋内。苏雪莲背对着高勇说道:“我还以为勇哥哥把我忘了呢!那个曾经背着我、爱护我的勇哥哥哪里去了?”高勇听到她在反讽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走山前去按住她的双肩轻轻说道:“我每天都在想着我的雪莲妹妹!太阳出来了我在想,月亮出来了我还在想!”苏雪莲轻声问道:“想什么?天天想还想不完!”

    “想你哭得样子,想你笑得样子,想你撒娇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最爱想你生气的样子!”

    听到这突然转身扑到高勇的怀中,口里嚷道:“勇哥哥坏死了!一去就是一年,雪莲想得很苦!——呜!”说着就哭了出来,高勇拍着她说道:“雪莲不哭,哥哥不是回来了吗!我走时留给你的功课都做好了吗?快拿来我看看!”苏雪莲一瞥嘴,嘟囔道:“就知道功课!哼!亏我想哥哥想得那么辛苦!早知道你就不要回来了!——噗!”说到后来雪莲竟然笑了出来。

    高勇看着含泪带笑的苏雪莲心中不由得一荡,心道:“多可爱啊!这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倾国倾城!为了守护这份笑容,我也要奋斗!”高勇拉着苏雪莲的手,一边看着她的作业,一边说道:“雪莲,以后我可能会经常的外出,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两年,要是你老是这样哭鼻子,我可就……”苏雪莲马上说道:“那我以后不哭了,这样勇哥哥就不会离开我了,是吗?”看到那一脸的天真无邪,高勇下定了决心,说道:“好,不过雪莲要想跟着我就要学好功课,还要习武,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一起啊!”苏雪莲习惯性地把小手指放在嘴边,考虑了一下,说道:“好,不过习武我只要勇哥哥教我!”高勇肯定地说道:“好,将来你就是文物全才的中华第一女武神!”“女武神?嗯,好好听啊!那我以后就叫女武神了!那勇哥哥是什么神呢?”高勇听完噗嗤地笑了出来,说道:“我吗?嗯……”这时苏雪莲突然打断说道:“就叫男武神吧!这样我是女武神,勇哥哥是男武神!”说着说着苏雪莲的脸腾的就红了,高勇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过来。苏雪莲也从高勇的表情中知道高勇也明白了,于是马上转身跑开,扔下那边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高勇!看到已经跑到门口的苏雪莲,高勇记起了什么突然问道:“雪莲?你看过薛兰姐弟了吗?”

    “看过了,他们刚刚睡着,你千万不要去打扰他们!”

    第二天,高勇睡了一个大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勉强醒来。刚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苏雪莲那一双灵动的双眼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高勇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苏雪莲俏皮的说道:“人家想好好看看你吗!嘻嘻,勇哥哥睡觉的样子最好看了!”高勇被她的样子逗得一笑:“还看啊!我要起来喽!”这苏雪莲突然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兰妹妹,勇哥哥醒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薛兰小心的走进了高勇的寝室,看到高勇正准备起床就说道:“让俺服侍老爷穿衣吧!”高勇急忙制止道:“薛兰啊!以后你不用再做这样的事了。”薛兰听到这话立刻流出了眼泪,呜咽着说道:“老爷,您不要薛兰了?”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高勇急忙解释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啊你还有你的弟弟薛奉就在我这里和雪莲一起读书识字,然后啊再去做官,让更多像你们一样的女孩子可以读书识字!”听到这样的话,薛兰扑通跪下,感激的说道:“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我还有弟弟一定会永不忘记!”高勇将她扶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道:“你今年多大了?还有啊,以后都不要再叫我老爷,就叫……公子好了!”薛兰点点头羞涩地说道:“俺今年十二岁,十二月末生人。”一旁的苏雪莲突然高兴得说道:“兰妹妹果然是妹妹,我是十二月初生人,呵呵!以后就我叫姐姐吧!”“是,公子!姐……姐!”

    高勇首先来到奉天城城东的军营,在离营一里的路上就有路牌写着大字:军营重地——外人免进,而在它的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如违此令,将移送法院予以审判。如今三郡的军营已经按照高勇的意图建设完成,这城东军营按照可容纳作战人员一万人的标准建造,也就是说加上其相关的辅助部队一共可以容纳一万五千人。高大的围墙,四周有高达五丈的岗楼,手持弓弩的士兵在上面站岗。军营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二层房屋。这种二层房屋上层住人,下层用来存放作战物资。正中间是一个大的校场,在军营的围墙外侧还有专门用来进行野外训练的场所。

    来到军营,首先就是在营门登记。进入军营需要审核身份以及说出来到军营的目的和要所找之人,此后又要求被找的人前来确认。即便这样也只能够在专门的会客室见面,而不得擅入军营,违令者斩!此外高勇还在试行休息制度,正常情况下每七天军营除留下值班的部队外其他所有官兵放假一天,准许回家,但是必须在第二日午时赶回军营。

    高勇在会客室等了不多久高顺就到了,进屋后马上向高勇行军礼:“主公好!”高勇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刚才我看到这军营里一切,感到非常的高兴,也为能够有高大哥这样的将领而感到荣幸!”高顺昂然道:“谢主公!我已经把太史慈带来了。他正在门外等候。”

    “请太史慈进来!”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魁梧不凡、英气勃发的少年,见到高勇马上行军礼:“太史慈拜见大人!”高勇看到这个太史慈果然是一员上将,有诗为证:双手善使枪蟠龙,猿臂能射弓落月。神亭岭上战猛虎,孝信忠义后人颂!

    伸手一指,“请坐!”太史慈挺身正坐。高勇看着一脸拘禁的太史慈说道:“我在青州就曾听闻太史慈忠孝信义、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威武不凡!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一代名将!”太史慈只是严肃地回答道:“大人过奖,慈本来辽东避乱,因见高郡尉正在招收士卒,遂前来报名。后被高将军看重,推荐给大人。”高勇看着一脸严肃地太史慈,说道:“在我这里,只要有才能就会有机会!放心,过不了几个月就会有仗可打!现在就要尽快熟悉我三郡新军体制。到时候是英雄还是狗熊就要到战场才能够见分晓!”

    高顺听到马上就要有仗要打,掩饰不住的兴奋神情。高勇看到高顺的样子,莞尔一笑说道:“四天后开会,到时候子义也一并出席。”说完,看着还在对面发愣的太史慈和蔼的一笑,转身离开了军营。

    高勇看看太阳,已经快到中午了,还是抓紧时间到大儒管宁那去看一看。

    管宁此时正在屋内读着高勇编写的《初级化学》,桌子上还放着其他几本书,这些都是荀-拿给管宁的。国渊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法学概论》看得聚精会神,并且不时地点头赞赏。管宁看完最后一页,把书合上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闭上眼睛,意犹未尽地说道:“真是一个奇人啊!这物理、化学真是发人深思,让人眼界大为开阔。看过此书才发现自己虚度多少光阴啊!看来我等已经落伍了!”

    国渊看了管宁一眼,缓缓地说道:“确实如此,单这《法学概论》书中提出的三权分立以及国法面前人人平等的观点,就全部是至理名言啊!怪不得这三郡治理的如此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也未必,无论多么完善的法律还要靠人来执行,同时执行的人还需要别人来监督,以防止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这些都还是任重而道远啊!”说着高勇走了进来,管宁先是一愣,待仔细打量之后忙起身行礼:“见过高大人!”那国渊也起身行礼。高勇急忙制止,说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还是晚辈,所以应当给两位大贤行礼!”说完鞠躬行礼。

    三人寒暄了几句,分别落座。高勇细细打量这二人。

    一个是:一生不慕功与利,千年犹自传美名!饱读经书汉高士,割席断交贤管宁。

    一个是:治政安民显功绩,执法如山不畏权!师从郑玄习经典,直言不讳正国渊。

    管宁最先说道:“刚才读完高太守的几本教材,让人大开眼界,不得不感慨这世间的神奇!也更加佩服大人的济世之才!”高勇谦虚地说道:“先生过奖了,晚辈也只不过是写出了个大体轮廓,至于其中的细节部分还需要更多人的努力来完善。”管宁笑着点了点头,露出赞赏的神情。那国渊随后问道:“刚才进屋时听高太守说这法官需要检察官来监督,可是这检察官又有谁来监督呢?”高勇看着国渊那一脸困惑,解释道:“人民!也就使百姓。有一句话: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给与百姓监督的权力,那么百姓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监督这些官员。”国渊听完,马上陷入了沉思,旋即恍然,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正理!如此确实是治理吏治**的良方!让百姓去监督官吏,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高勇又接着说道:“至于那《民法典》和《刑法典》的法律条文的制定也可以用此种方法,由各个阶层的人选出代表按照符合自己阶层要求的原则提出所要设立的法律,而后由全体代表协商,协调各方要求、取得一致后便可作为法律条文载入法典。这样的法律基本上会符合各方的要求,推行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国渊仿佛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连着说了好几个‘妙’字!管宁也笑着说道:“如此必然天下大治!”高勇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道:“百年大计,科教兴国!科技与教育是国之根本。科技可以引导人们不断得向着未知的领域前进,改善人们的生活条件!而教育则是让后人能够继承前人的意志继续开拓那些先人尚未探知的无限神秘的世界!所以……”说到这,高勇突然站起,向着管宁、国渊行礼,说道:“我想代表三郡数十万百姓,请二位先生能够答应帮助我实行这科教兴国的百年大计!让人人知书守礼,让中华成为真正的礼仪之邦!”

    管宁、国渊听到如此壮语十分的激动,二人同时起身握住高勇的手说道:“好,既然为了伟大中华!我等定然全力支持!”随后高勇就请管宁负责教育,同时身兼奉天大学校长。国渊则作为最高巡回法院首席终身**官在三郡内巡视,有权审理、重审、复审各种刑事民事案件!

    四天后,所有人都来到府衙,因为高勇要实行军政改革的第二步。

    “诸公!今天我请大家来是要说三件事。”众人静静地听着,只有荀-和沮授已经提前听到高勇透露,坐在一旁不语。高勇扫视众人,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我们的县一级官府机构已经成功的运行了一年,效果很好。因此我想把这种官吏、议员全民选举制度作为我们今后管辖范围内的法定制度载入法典。此外,新年以后,由一月一日开始在三郡实行工作六天休息一天的制度,每七天就叫做一个星期,分别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日。包括工人、学生、老师、研究人员还有军人在内都必须执行,至于商铺、酒店、客栈以及将来我们要推行的公共交通系统则需要另外规定。这些都要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这种法律确定的休息日工钱不仅按照正常支付,如果休息日还要额外工作的话,工钱要多付一倍。”

    高勇停顿了一下,拿出一摞纸,让他们传阅,每人一张。后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三郡的官府正式分为三个部分:

    政务院,暂由我负责。下设商务部、教育部、人事部、民政部、建设部和警备部这六部,还有税务总局。各部设部长。此外的税务总局设立局长。警备部队正式由督军府划归到警备部管理,全权负责治安、缉捕以及日常检查等工作。

    法院,分为县级法院、郡级法院、州级法院以及最高巡回法院。县级法院法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6次。郡级法院法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5次。州级法院法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4次,最高巡回法院**官为终身制。上级法官由下级选出。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们准备推行县级、郡级还有最高巡回法院。

    检察院,分为郡级检察院、州级检察院以及最高检察院,各级检察官由各级议会提名,报经最高检察院和政务院人事部备案,经过审查合格后,经过本级议会和上一级议会选出。郡级、州级检察官任期5年,最多连任6次,最高检察官为终身制。

    候选官员中凡立过军功者、获得嘉奖者优先。同时官员尽量精简,我这有个好方法,诸公可以试行。假设一个部门需要六个人,那我们就用五个人去完成这六个人的工作,同时五个人可以获取五个半人的俸禄。

    如果有百姓举报哪个部门人浮于事,我就拿它的主管开刀,轻者撤销主管官员,重者全员裁撤决不姑息。告诉我们的官员与百姓不劳动者不得食,每个人只有工作才能够得到承认,才能够获得生存的权利。

    第二件事,督军府成立一年多了,运行的情况也非常的好。不过由于我们三郡需要开辟海上航道,因此我决定年后组建海军,由甘将军负责提出组建计划,并且督军府给与协助。计划完成后交给我看。没有问题后立刻开始执行,要尽快形成战斗力,因为我们很快就要用到海军。还有各位将军必须到奉天军校学习两个月,尽快熟悉我们三郡的军政体系,此后每年只要没有战事,就全都要定期回到军校进行学习,这是军令!听明白了吗?”

    “是!主公!”

    高勇望向门外说道:“因为很快我们就要打仗了。这仗不是我想打的,是别人逼得我们不得不反戈一击!”说着高勇看着众位将领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这次的用兵对像是辽东的公孙度。这也是我所要说的第三件事,就在我们为了大汉安危在冀州与黄巾贼作殊死搏斗的时候,那个公孙度竟然勾结夫余、高句丽、三韩还有渔阳的公孙瓒向我三郡周围增兵,妄图将我三郡吞并。呵呵!只是人算不入天算,我三郡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居安思危,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进攻三郡的意图。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摆脱这种被动的境地!”说完,沮授、戏志才还有荀-马上眼睛一亮,高勇看到自己手下的谋臣如此厉害,感到很欣慰,接着说道:“下面我就先公布各部的首任官员,

    政务院:荀-任政务参赞,协助都督管理政务院各部。

    赵胜任商务部部长,奉天大学商学院院长

    管宁任教育部部长,奉天大学校长;

    国渊任最高巡回法院**官,奉天大学法学院院长;

    陈群任民政部部长。

    督军府:沮授任督军参赞,协助都督管理督军府各部。

    戏志才任参谋部参谋长;

    高顺为奉天军校的名誉校长。

    郑浑为奉天技术学校校长。”

    说完这些,高勇看到了那些武将们的有些迷惑不解的脸,知道他们因为没有获得任何官职或者武职而感到担心,遂微微一笑对着全体将领说道:“各位将军切莫着急,你们的官职是武职系统,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不过这些武职却需要相应的战功,而且我保证全年的总收入只会比他们高而不会比他们低。将来还要靠在座的各位将军去保卫国家驱除敌寇,扬我中华天威!”座下众将刷地一同起身高声道:“扬我中华天威!”

    高勇看到众志成城,心里十分的激动。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就没有几个人懂了,“诸公,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军不干政,政不扰军!军事决定政治,政治又是军事的延续!官府只考虑要不要打,军队只考虑如何去打!明白吗?”除了沮授、荀-等几个谋臣的脸上露出的理解与激动的神色外,其他人虽然有些迷茫,确仍然坚定地回答道:“是,主公!军不干政,政不扰军!我等铭记于心!”

    随后新的行政体制开始运行,各个部开始组建并且试运作。**官国渊开始在三郡进行巡查。

    几天后,高勇到政务院听取情况汇报。这次是在为政务院新建的办公楼内,这座办公楼是一座三层的钢筋水泥结构建筑。政务院主要高层围坐在桌边,首先由政务参赞荀-介绍情况:“主公,去年我三郡共收得俘虏二十七万余,其中青壮一共十八万余,妇孺九万余。外地移民十一万余。加上三郡原来的人口一共七十余万。由于人口猛增一倍,致使如今我三郡每日的存粮消耗巨大,按照目前的速度计算,仅能够维持到今年六月。”高勇听着没有任何表态,然后就由商务部赵胜汇报:“主公,去年黄巾暴乱,导致我路经冀州的商路全部阻绝,幸得海路尚可勉强运行,我三郡的收入比前年有所下降,官办工厂共收入九千余万钱,商人税收为二千余万钱。不过现在粮价上涨得十分厉害,已经由最初的每一石30钱涨到了现在的300钱,根据商务部的估计今年还将继续上涨。不过,有几件事还需要注意一下,我海上商船队经常受到不明海贼的骚扰,索性目前还没有造成太大损失。”高勇点了点头,问荀-道:“文若,去年我们结余多少?”荀-拿出一张纸交给高勇,说道:“除去修路、筑城、建设房屋、官吏俸禄以及军队作战费用之外,还有节余二千余万钱。”

    高勇看着手中的报告苦笑着说道:“看来今年不好过呀!赵大哥,我们要尽量扩大海上商路,把商品卖到南方的扬州、荆州、益州等地,现在那里还算安定。我发现许多北方富户都逃难到了那边,不能够轻易放过他们。嗯……还要想尽办法扩大在三韩、高句丽以及夫余的买卖,尽量用我们那些没有战略价值如衣物、布匹等商品换回来他们的盐铁和粮食,越多越好。这样以后我们对他们用兵就会少了好多麻烦。我估计今年粮食会变成天价,我们也要早作准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外除水泥、钢铁、军械之外的其他行业我们尽量保持现在的规模,鼓励民间开厂,并且可以给与适当的优惠,这个由你和荀大哥商定一下,然后呈报给我。在我们商人做买卖的时候也要注意宣传我们三郡,尽量多带些贫苦百姓回来,特别是那些无地的、穷困的、流浪的就算乞丐也行,告诉他们只要肯劳动就会有吃得有住的。还有荀大哥要通知建设部,今后我们要尽量在北方边境修建军民两用的新城,这些城我会派郡兵把守。赵大哥的海路就和甘将军商量着办,让他派海军护卫,既可以熟悉航路,也可以锻炼我们的新海军,必要时还可以诱敌以歼之!消灭那些敢于劫掠的海贼!”

    说完这些,高勇起身准备离开,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的官员教育文体,于是转身对着荀-说道:“百姓为国之根本,希望荀大哥发布公告给我们的官员,所有事情都要以百姓利益为先,官府尽量减少人员数量,同时适当的提高薪俸,在定期对官员进行培训考核。关于人口、土地、税收、支出要尽量的详尽准确,越精确越好。此外,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优先满足教育和科研的费用。你们也不要太累了,我不是说工作六天就要休息一天的吗,你们要给下属做个榜样。”

    说完高勇哼着:“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乘上马车赶往督军府,准备讨论对付公孙度的事情。

    这公孙家是辽东大族,其父是公孙延,本来因为在襄平犯了案,隐居玄菟郡。后来公孙度在家族势力的帮助下,花钱弄到了辽东郡太守的位置,当然是走张让的路子。本来公孙度想要将辽东、玄菟一起买下,怎奈碰到了肯花更大价钱的高勇,于是花掉了能买两个太守的钱却仅弄到了一个辽东郡太守。他与高勇几乎是同一时间上任,一样的先对当地土豪恶霸开刀弄到了大笔钱财后,又买下了乐浪郡太守的官印,至此成为了与高勇并列在辽东一带最大的势力。一年多来,公孙度苦心经营,两郡人口有三十多万,实力不容小视。后来看到高勇治下百姓生活渐渐富足,许多辽东百姓举家前往三郡,就对高勇又气又恨,更打算趁高勇出兵进攻玄菟。

    按照历史上记载,这公孙度是在189年因为徐荣的举荐而获得的辽东郡太守,没想到,因为高勇的到来而起了变化,居然提前作了太守。高勇也发觉到这一现象,离自己越近变化就越大,好在历史的大方向还没有改变。

    督军府坐落在奉天城东区,也是一座三层钢筋水泥结构建筑。不过确有一个十分醒目的标志:两把剑交叉着放在金盾的前面,盾的上面还有一只张开翅膀展翅欲飞的雄鹰!这是今年一月一日开始正式推行的新军军旗上面的图案,高勇命人用黄铜、精钢铸成,黄色的盾、镶着宝石的银白色长剑还有那黑色的雄鹰。

    鹰的目光锐利警惕四周,这表示军队要时刻注意危险的存在,做好随时战斗准备;金盾代表了保卫国家的坚定决心和强大的实力;长剑代表消灭一切侵犯敌人,开疆扩土,是国家强大的象征!高勇给三郡新兵手册的第一页上就印着:热血男儿当自强,开疆扩土显锋芒。保家卫国安社稷,中华天威传四方!

    通报过后,高勇直接进入会议室。片刻之后戏志才、郭嘉、沮授以及没有参加培训的高顺、乐进一并赶到。高勇看到众人都坐好后,开口说道:“去年九月我三郡曾经经历了一次危机,四面被重兵包围。幸得留守的诸公努力才将之化解。但是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久之后定然会卷土重来。因此我们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部署。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面就请戏参谋说一下敌方情报,然后将参谋部制定的相关计划拿出来,我们一起讨论,查缺补漏。好,现在开始!”

    随后会议室大门被关好,无关人员迅速撤离,戏志才起身来到台上,拉开身后的幕帘说道:“各位请到台上来!”随后众人围在一个制作精良的三郡、辽东郡以及乐浪郡的沙盘周围。高勇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沙盘,不由得心喜的赞道:“想不到我只说过一次,戏参谋就已经制作出来了。”戏志才笑着说道:“这多亏了我们三郡商人,是他们提供的许多情报帮助了我们。”

    之后戏志才开始介绍辽东乐浪两郡的军备情况:“辽东、乐浪两郡共有人口三十一万。士兵共八万,其中骑兵一万五千。根据五天前的最新情报:襄平守军二万;镂方一万五千;提奚一万;浑弥五千;一万五千骑兵驻扎在西安平;东沓五千;新昌一万。镂方兵力用于对付高句丽,提奚兵力用于防备三韩。公孙度手下有鲜于甫、窦安两员大将。鲜于甫此人颇有谋略,善于谋划。”

    说完,望向沮授,沮授会意说道:“参谋部制定的作战方略就是:在乌丸、夫余和高句丽三个方向进行防御,然后将主力调动到辽阳一带。如果公孙度前来进攻,我们就只能够逐步诱敌深入、扰敌粮道,然后在辽阳城下将其歼灭。”

    高勇听完严肃地说道:“这个方案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不得告知其他人。保密胜过一切。好,继续吧!”

    恰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报!这是最新的情报!”

    高勇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得面色沉重起来,其他人看到后不知发生是什么事情。全部看完后高勇将其交给了沮授,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公孙度已经开始向襄平增兵,现在西安平的骑兵已经到达襄平,同时还有其他地方的军马正在赶向襄平。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看过情报,沮授有些担心地说道:“公孙度开始向襄平增兵,莫非是要在春播前进攻我三郡?”戏志才看着沙盘细细思索,突然说道:“他将西安平的骑兵调过来,这就说明一点:他已经和高句丽韩达成了某种协议!你们看!”戏志才用手指向高句丽与辽东郡交界的地方,“这西安平乃是辽东郡与乐浪郡之间的咽喉,历来都要放置重兵镇守,现在竟然抽调出来……我担心高句丽很有可能也会一同出兵!”

    高勇看着沙盘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三韩、高句丽还有公孙度勾结在了一起!”

    沮授听完,看着沙盘考虑了一会说道:“看来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主动进攻是不可能了,只能够在防守中消耗敌人,然后再寻找战机。为了不让公孙度有时间再像上一次那样联络夫余、乌丸同时来攻,我们需要先引诱公孙度首先来攻,给与其毁灭性打击。然后利用我们军队较快的移动速度,再消灭高句丽的入侵军;依次而行,关键就是要让他们不能够同时出兵!”

    “妙!”听到这种战略,高勇想起了那个统一东北创立大清雏形的努尔哈赤,他曾经采用这种方式击溃了明军的数路进攻。高勇忍不住高声赞道,:“任它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利用我们的机动快速的长处打他们的时间差!”

    高顺突然问道:“那如果出现了特殊情况,比如说我们的主力无法及时赶到,又该如何?”

    “那就只好放弃一部分边城,利用我们的高大城墙进行逐级防御以此来拖住敌人,争取时间!”高勇想起了**的战略思想,继续说道:“记得有位大贤曾经说过:消灭敌人就是为了保存自己,保存自己就是为了消灭敌人!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保存自己力量的同时更多的消灭敌人!”

    戏志才说道:“这一仗不好打啊!”众将都侧目相望,戏志才接着说道:“这一仗难就难在兵力集结问题。我们要在四个方向防守,高句丽、乌丸、夫余还有渔阳,这四个方向至少要五个团的兵力。扣掉后能够用来作战的兵力只有一万三千多人,而那公孙度至少会用五万人进攻,这样的悬殊兵力还要要求速战速决,是有相当难度的。”

    将领们有的点头,有的摇头,这时乐进说道:“既然不能够速战速决,那我们可不可以利用骑兵进行大范围的迂回作战,必要时深入敌后,扰敌后方拖住他们。”高顺也说道:“我们也可以用船将士兵运到浑弥附近海岸,偷袭防守薄弱的浑弥。”

    沮授眼睛一亮,“那我们在正面就要牵制住公孙度的主力,还在后方实施偷袭,不过同时也要防止他们的偷袭。”高勇听完,心中十分的畅快,“听到诸公的设想,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釜底抽薪,在运动中打歼灭战。虽然整体上我们兵力处于劣势,但是我们可以在局部战场上创造兵力的相对优势。但是这偷袭浑弥乃是一招险棋,我还需要再想想。”

    这时众人齐呼:“主公大才!”这时列席的郭嘉看了看沮授,好像是有话要说,高勇看到后,示意他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郭嘉获得了肯定,说道:“既然我们要将公孙度的主力尽数吸引过来,造成他的后方空虚,那我们何不给他吃颗定心丸。”

    高勇好奇的问道:“什么定心丸?”郭嘉马上说道:“我们可以示敌以弱,同时让我们的密探在高句丽、三韩散播谣言,就说我们现在新政出现了问题,让他们认为有机可乘。这样他们一定会鼓动公孙度率先出兵,并且还有可能组成联军,这样我们可以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如果按照高将军所说派兵偷袭浑弥,就说是高句丽与我们定下了盟约。这样就不愁他们不出问题!”

    戏志才说了句:“果然是妙计!这样一来还可以将高句丽方面的威胁减到最小,毕竟无论他们那一个单独出兵都没有多大的胜算!思前想后也就只有走联合的一条路!哈哈!主公有奉孝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会议结束时,高勇对众人说道:“诸公可以到郑浑钢铁厂找郑浑,请他为诸位每人打造一件兵刃!”众将大喜,纷纷表示感谢。

    不久,三郡内部文武不合的消息在三韩、高句丽和辽东开始流传。说什么武将、文官各成一派,每天见面就会互相谩骂,士兵斗志涣散,训练懈怠。起初,襄平的公孙度仅是调集重兵,然后准备与高句丽联手一同出兵,两面围攻高勇。而对于这样的消息根本不信,听到有人报告也就一笑了之。可是不久说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真,而且自己在三郡的探子也回报说有这么一回事。那公孙度大喜,招来众将商议。会议厅内气氛热烈,有的人说:“主公,我们就此打过去,高勇那玄菟顶多不过两万人,我们只要派出四万人马,就可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也有人说:“主公,目前时机尚不明朗,三韩、高句丽的态度也很暧昧,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

    公孙度笑了笑,说道:“等你们想到,我早就不知错过了多少次机会了!告诉你们,三韩、高句丽都是一样,也在考虑要不要去吃高勇这块肥肉。我们可不能够让他们抢了先!”鲜于甫突然出列说道:“主公,我认为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想那高勇大战乌丸、黄巾,更在冀州收得俘虏无数,实力不容小觑,我认为这可能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哈哈!无妨,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们干脆也拉上三韩一同讨伐高勇,然后让他们先消耗高勇的实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哈哈!”鲜于甫听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怕那三韩和高句丽也是这样想的,到头来还是让高勇那贼坐收渔翁之利啊!”

    奉天城督军府,高勇看着情报部送过来的情报说道:“看来,公孙度、三韩、高句丽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更没有想到,乌丸和夫余也要来凑热闹。”戏志才说道:“是呀,这乌丸是来复仇的,那夫余是来浑水摸鱼的,而且我认为他们极有可能会在公孙度之后开始进攻,这是一场想当难打的仗阿!”

    高勇同意道:“没有错!”随后就独自一人来到督军府楼顶的平台上,看着满天的乌云,感受着凛冽的寒风,不由得想起了庞德公的那句话,对着苍天喊道:“暴风骤雨终会过,守得云开见晴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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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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