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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4)

    人,虽然其中混夹着一股极不和谐的腥臭。主体战斗在卯时后半段就已基本结束,黑骑兵也在近两个小时的不间断作战中耗尽了全部力量,一个个如同跑累的大象,躺倒在地上休养生息。尽管黑骑兵最先脱离战场,但是其留给乌桓人的恐惧一直持续到战斗结束,乃至战后数年。黑骑兵消灭了至少一半的乌桓骑兵,连带着屠杀的乌桓人也超过了三万,辉煌战绩直到数年后对鲜卑作战才被刷新!

    龙骑兵很快完成了辅助到主攻的转换,接替黑骑展开冲杀,利用乌桓人的混乱将自身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乌桓骑兵也在两者的绞杀下走上了灭亡之途。崩溃的乌桓部落犹如失魂落魄的羊群,成为龙骑兵散骑的绝佳猎物。一队队龙骑兵游走在外围,组成一张巨大的移动包围网,将大部分试图逃跑的乌桓人阻截下来。

    黎明前是乌桓人逃窜最集中的时刻,十几万乌桓人发了疯般向东、西、北三个方向逃窜,更有一支千余人的乌桓骑兵冒死向南发起冲锋,不过,在严阵以待的龙骑兵面前很快烟消云散。

    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场面,高勇的胃里仍翻江倒海。“主公!”贾诩兴冲冲的走来,“战报统计出来了:黑骑兵伤亡约为两成,战斗减员两千,阵亡将士四百二十人;龙骑兵战斗减员七千。阵亡一千六百人。不过,从目前的数字看,乌延部落彻底完了。此战共斩杀乌桓骑兵三万五千人,混乱中死亡地乌桓人不少于六万,至天明时已俘虏乌桓人五万三千人,近六成是女子。”

    为阵亡将士默哀一刻钟之后,高勇抬起头遥望苍茫北方,“这么说乌桓人逃走了五分之一?乌延也在其中?”

    贾诩微微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比例,至于乌延。没有人看到,或许死在乱军之中,或许逃走了吧!”

    高勇整理下情绪,缓缓道:“让华雄留下一个师处理善后。乌桓青壮、女人尽量活捉。其余部队休整三个时辰后立刻向西支援徐荣。乌延败亡的速度超过预期,但愿腾出来的这部分时间能够让消灭丘力居的计划得以实施。”

    贾诩一一记下,目光落在不远处排成队走回幽州的俘虏问道:“主公,这些俘虏怎么处理?”

    高勇冷笑道:“女人按照老办法安置。男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送到并州挖煤石,一部分送到辽东郡挖铁矿、铜矿。此外,让政务院在大矿附近修建集中营。派警备队看押俘虏,要其每日挖矿,待遇吗……吃饱。每周休息半天!”

    贾诩顿了一下。觉得‘集中营’这个词怪怪的。“老人怎么办?”

    “哼,能干活都留下干活。干不了的……卖给倭人,想必不久之后他们也会需要!”

    正说着,一匹快马急速奔近,骑士大吼:“并州急报!”

    “终于来了!”高勇、贾诩同时露出释然的表情,心中的大石也在这一刻落下。

    “有趣!”贾诩看过急报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剧阳城外地匈奴扎营不攻,马邑城外的匈奴猛攻不停,汪陶则连只兔子都看不到。真不知匈奴在想什么?”

    高勇笑道:“还能想什么?吸引兵力于并州,而后让难楼撕裂代郡防线,好上演一招围魏救赵!”

    贾诩抬起大拇指,“主公的三十六计博大精深,倘若难楼能有幸参阅,想他一定不会做的这么露骨。”

    高勇将急报叠好交给亲兵,指了指西边说道:“论智略,难楼并不比丘力居弱。勇倒是希望他能围魏救赵强攻代郡,好让骑兵能够从容地消灭丘力居。唯一担心的是,驻守代郡的是组建时间不长的63机步师,不知道能不能在管亥地指挥下既能取得胜利又能得到锻炼。”

    一个时辰后,最先休整完毕的两个独立师向西开拔,在第1、龙骑军数万将士羡慕的眼神中投入到新战斗的征途中去。当然羡慕归羡慕,龙骑军将士也将随后出发,去完成这次战争地第二任务。

    与草原上数万骑兵部队大范围机动转移的同一时刻,代郡乌坡城,这座镶嵌在古老的燕赵长城之中、幽州排名前十地军事重镇,也迎来了计划之中意料之外地一天。说其为城,也不过是夸奖,乌坡城方圆不过七八里,绝大多数时间驻扎地都是军队,只有少数为其服务的商户在此安家。地理位置地重要,让乌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汉军必守,乌桓必夺。数年前,乃至再向上追溯的数百年间,乌坡城成为了一代代将士浴血杀敌的战场,无数英烈在这里牺牲,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捍卫国家的边疆,保护百姓的安全。城外草原上的敌人换了又换,却总也不肯放弃侵扰掳掠之心;城内的变迁中,朝代更替烟雨沉浮,惟有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屹立不倒,英勇的守卫着鲜血铸就的城池。

    如今,乌坡城早已变了模样,高大宽厚的城墙如同拦河大坝,将两山之间的通道严密封堵,将乌桓人的野心阻挡与群山之外。由此向东西沿山岭绵延数十里的城墙上,一座座烽火台连同修筑他们的古老砖墙得到了修缮,焕发了青春。

    自西侧三十里外的篝火燃起后,管亥就已知道忍耐许久的难楼出手了!看着城外数万自弹汗山而来的乌桓骑兵,管亥平静已久的脸上泛起了兴奋。感受到越聚越浓的肃杀之气,63机步师的一万名官兵也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急促的报警号声之后,一队队营地中休息地兵卒用最短的时间顶盔贯甲奔跑出来。持枪的、握刀的、背弓背弩的,勤务兵也全力工作起来,将一箱箱的弩箭、弓箭搬上城墙,将油倒进大锅点火烘烤,将一张张刚刚烙好的大饼裹着青菜肉干连同一壶水、一碗酒送到战士手中,大战之前饱饱的吃上一顿,这是征北军执行数年的规矩,吃饱了才有劲打仗,才能创造一个个奇迹!

    难楼部落地骑兵狂奔而致。卷起的烟尘遮蔽了小半个天空,远远望去仿佛一只披着灰色斗篷的秃尾巴野鸡。管亥判断好敌人到达的大概时间后冷笑道:“命令床弩、炮弩做好射击准备,怒火连珠炮装弹待命!”

    士兵们一

    来了精神,床弩、炮弩地威力毋庸置疑。不但是征中最好的,也是同时代最先进的。不过,让他们兴奋的却是怒火连珠炮,自从在三江郡战役中大展身手后。这种武器几乎被神化,遥相传颂中成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虽然大部分兵士参观过怒火的试射表演,可那时的目标都是一些木人、草人,用当兵的话说:不血腥。不够看!

    在一双双充满期待地眼睛注视中,炮兵团的官兵在勤务兵的协助下,将加粗加长地大号炮弩箭依次放进特制地覆盖铁皮地木架之中。一个格子一个。固定好后抻出柳枝粗细湿漉漉(浸油)的绵绳。互相缠绕编织成一根小手指粗细地导火索,一直拖延到地上。不少兵士的脑中再次浮现出第一次观看怒火齐射时的壮观景象。铺天盖地震耳欲聋,心胆差点破裂!目光长远者已经从怒火齐射中隐约感觉到他的前途无量,也察觉出火器的出现必将改变过往的战争模式,可是由于知识的局限,他们仍然无法想像研究院中正在加速研制的另一种火器,一种彻底改变战争面貌的武器(这种火器基本上快到全国统一了才出现,是留给外国人的!既然现实中无法实现,只好在梦里用火枪火炮屠杀黄毛鬼,在梦里品尝一下到别人家里烧杀抢掠的快感!)。

    片刻后,二十架怒火准备完毕,一百部炮弩、一百部床弩(可以多箭齐射,炮弩只能一箭一箭单发)布满东西向三里长的城墙,其间站立的是手持弓弩的弩兵以及高举盾牌的步兵。此时,乌桓骑兵已然奔近,一个个欢呼雀跃似乎胜利唾手可得,殊不知死亡的残酷,也不知他们已经被死神写在了名单上!

    一轮明日缓缓爬上山岗,仅仅探出的半个日头便已让大地洒满金光。管用手遮挡射入眼睛的阳光,静静的注视着城外五里开始聚集列阵的乌桓骑兵。指挥炮兵团的正是最早跟随高勇奋战的杨凌,论资历他至少也能坐上师长的位置,怎奈,当初他选择了人数最少、前途最不明朗的炮兵师,于是几年下来一直在团长的位置上稳坐,由于建功的机会少,连带晋升也缓慢,与同伴王信、马成等人的差距日益拉大,幸好杨凌钟爱这个军种,才能一直忍耐,只因他坚信炮兵必有辉煌的一天。

    杨凌走到管身旁,“管将军,乌桓在干什么?为何不安营扎寨?”

    管呵呵一笑:“乌桓人不喜欢等,历来都是早晨抵达,随即展开攻城,等到晚上再考虑要不要安营扎寨。不过看城外敌兵有条不紊的情况,大营应该按在山北的草原上了!”

    杨凌仔细向北望了望,摇头道:“难道说难楼真的要全力攻打乌坡城?”

    管道:“很奇怪?”

    杨凌点头道:“按常理,难楼应当选择佯攻乌坡,同时秘密分兵救助丘力居、乌延。”

    管笑道:“你真当这几万乌桓骑兵是来强攻的?”

    杨凌不解道:“不是强攻为何要来几万骑兵?难楼没有富到让几万人到处溜圈的地步吧!”

    管摇头不语,只因城外号声已起,休整了小半个时辰的乌桓骑兵准备进攻了!“杨校尉,快去准备吧,一会还要靠你的炮弩压制敌人呢!”

    在乌桓骑兵加速之后,城上的征北军也吹响了迎击的号角。鼓声隆隆中,一部部炮弩、床弩缓缓抬起,将锋利的箭簇指向城外。同时,盖在怒火连珠炮前面的挡板也被拉起,露出里面整齐排列好的火弩箭。

    目光所及,乌桓骑兵开始加速,一张张小圆盾挡在胸前,看上去滑稽可笑。管骂道:“居然想靠小破盾抵挡炮弩,哼!不知天高地厚!”普通兵士或许不清楚,但管亥绝对知道炮弩的威力,特别是经过不断改进的炮弩箭,穿透力已经大大超过床弩,用来对付高速冲锋的骑兵更是威力倍增。

    “敌兵进入炮弩最大射程!第一轮试射,放!”一百支炮弩箭在“篷”的一声过后,划出弯曲的弧线射向乌桓骑兵……

    乌桓骑兵发现城墙异动后立刻分散,经过去年的交手,他们已经体会到炮弩的利害。原本的单兵弩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又多了一种威力更大的远程武器,两相结合编织成一道交叉火力网,迫使乌桓骑兵最拿手的骑射大打折扣。但是骑射是乌桓骑兵唯一有效的可以对付幽州城池的手段,无奈之下,乌桓人只好折中,为躲避炮弩只好提前分散,从而降低死伤概率。当然,此举也降低了他们的射击密度,杀伤力锐减。

    炮弩箭的飞行轨迹清晰可见,尽管乌桓骑兵努力躲避,却仍有人倒霉成为祭品。弩箭落地瞬间,仿佛石子丢入白灰里激起的一蓬烟尘,或将骑士射落马下,或连人带马一起遭殃,更有霉运者,两三人串在一支箭上!烟尘转眼消散,乌桓骑兵的速度更快了!

    “校准,第二轮齐射准备——放!”

    “床弩就位,最大射程——射击!”

    距离城池还有三里远,炮弩、床弩开始交替发威,一**粗大的箭矢离弦而出,在乌桓冲锋的骑兵阵中制造杀伤,如同太阳耀斑,每一支箭落下都会出现一个凹坑,少则一二骑,多则四五骑翻滚在一起,从而被同伴的马蹄践踏。

    战争的残酷让人深思,同时也让人明悟——落后就要挨打!倘若没有炮弩和床弩,守军只能依靠单兵弩创造的一点点仅能提前射出一至两波箭矢的微弱优势!

    躲过远程武器的乌桓骑兵兴奋起来,嗷嗷怪叫着,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已开始取弓搭箭,恶狠狠的盯着城上守军,只等靠近立刻射杀!

    管轻叹一声,退后一步同时下令:“立盾墙,怒火齐射准备!”

    一排由大盾组成的盾墙将城墙彻底覆盖,步兵、弩兵暂时退居其后,同时,二十部怒火连珠炮缓缓靠前,握着火把的士兵站立一旁,激动的等待点火命令的下达!

    在敌人进入最佳射程后,杨凌收起望远镜,看看左右严阵以待的怒火连珠炮大喝道:“点火!”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5)

    城北十五里处的新建军营内,一队队士兵整齐划一刃,配合着气势如虹的呐喊,令人全身热血沸腾。艳阳高照下,兵士们认真操练,枪戟如林、刀剑出鞘,真有一股不畏生死的魄力豪情。

    刘备满意的欣赏一切,这些都是关羽一手选拔的底层军官训练的结果,除了没有上过战场,一点也不比青州武安国操练的郡兵差。当然,更让刘备暗喜的是:这支新军表面上是陶应挂职统帅,归州府直辖,可实际上真正有能力发号施令的却是自己!“陶司马,看新军训练有何感想?”

    陶应匆忙扫了一眼校场,略显尴尬的咳嗽一声,发出不很自信的赞叹:“好,很好!看来一切交给刘兵曹是正确的。有了这支战力强悍的新军,相信曹操、袁术之流再也不敢打徐州的主意了!”其实,比起现在的随军司马,他更喜欢歌赋,就像他的哥哥喜欢经商一样。

    刘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虽然他有一万个理由辅佐陶谦,却没有一个理由辅佐陶谦的两个儿子。若他们真能成大器倒也无妨,可一个喜欢经商、一个喜欢歌赋,又如何能接替陶谦守住徐州这块众人眼中的肥肉呢?不说别人,单是彭城陈家父子便已开始活络疏通,这父子世居徐州,人脉丰厚,根本不是外来者刘备所能比拟。故此,刘备才不得不有所动作,否则将来陶谦一去。他自己也将迅速丧失到手的一切,从而落得卷铺盖走人地下场。看了看北方的万里无云,刘备在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引领陶应走出军营。

    “杀!”兵士们齐声呐喊,惊吓得陶应身体一颤险些落马!刘备皱了皱眉,扭头装作不见,心中却在为陶谦惋惜。

    待刘备走后,关羽继续严酷的操练,经过几次近距离的观察,他十分清楚征北军强悍战斗力的源泉。为了得到证实。不惜选出细作进入青州加入郡兵的选拔(因为进入幽州加入军队需要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查。),以此掌握到不少青州郡兵训练之法。关羽稍加改变后立刻实施在徐州新军身上,以期用最短的时间打造出一支精锐地、足以对抗曹操、袁术甚至青州郡兵的军队!

    ……

    与刘备的环境不同,时值三月。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去年战乱的危害正在以一种巨大地威胁呈现!曹操治下四郡损失最重,已有不少地方出现了饥荒,百姓流离失所。根本无力开展春播。至于赖以起家的东郡更在黑山贼的“照看”下迅速衰败,许多生存不下去的人干脆跃入河中向北岸游去。幸好冀州安排了十几艘船往复巡视打捞百姓,才让他们有了一条活路。可是,黑山贼不心疼。曹操心疼,这些都是自己亲自安抚下来地百姓,如今白白便宜了冀州。便宜了高勇。

    “唉!”推开屋门。曹操忧郁的走进屋内。

    “主公!东平国又出现了饥民暴乱。曹仁将军已经率军安抚去了!”程同样愁苦着脸,最近三两天内接连出现的饥民暴乱着实令人头痛。

    “又有暴乱?”曹操眉头紧锁。“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程点头道:“从迹象上看没什么蹊跷,但却总有一丝不好的感觉……难道是有人故意挑唆?”眯起来地眼睛突然灵光一闪,“袁绍?袁术?抑或是陶谦?”

    曹操冷冷的看了看屋外的春色,哼道:“除了他们之外仲德似乎还漏掉了一个人!”

    “高勇!”

    曹操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墙壁上地兖州地图,其北、其东各有两个大大地“高”字,如同两把匕首悬在心口,“最近几个月冀州动作频繁,可高勇却反而没了声响。如果你是他,会作何打算?”

    程愣了一下,旋即道:“积聚力量,寻机渡河南下夺取中原!”

    “何为机会?不外乎外忧、内乱尔!”曹操眼中寒光一闪,“兖州乱起,袁绍、袁术必然有所动作,而张燕也将继续骑墙观望,如此情景,谁人得利最多?”

    程不加思索道:“高勇!”

    曹操沉思片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粮食储备地事情怎么样了?据说冀州、幽州粮食丰收,连徐州也收获不少。今夏若想夺回州,粮食必须充足!”

    程立刻整理思路道:“徐州好说,州府并未限制粮食买卖,只需加价半成便可大量购到,迄今派出去的人已经陆续购回四十余万石。而冀州、幽州则是异常艰难,高勇一直对粮食进行严格管制,对内怎么买卖都没有限制,对外却只进不出!因此,细作购买到粮食却无法运出,曾有几次偷运,结果全被堵截没收,白白损失了几千石。另外,据细作探查,幽州商户已经从徐州、豫州各购粮超过二百万石!”

    曹操微微一惊,两者相加可是四百万石,足以供应十七万兵卒作战一年之用!“四百万石得多少钱财?高勇财大气粗也不用如此炫耀吧!”

    程苦笑一下,炫耀?估计没人会这么傻,通过买粮食炫耀财富,“高勇一定又要有大动作!”

    曹操无奈地叹息一声,到了如今,他才发现缺人缺钱确实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粮食要抓紧筹集……而且,也可以让细作煽动东郡、陈留、河南尹的穷苦百姓暴乱。既然要乱,还是大家一起来比较好!……唉,只是如此一来又便宜了高勇!”

    于是,曹操的一句话,整个兖州顿时刮起了饥民暴乱的飓风,甚至于豫州、徐州也受到波及,河南尹、陈留郡、东郡等地先后陷入民乱之中,原本一点点艰难积聚起来的力量便在平定暴乱中消耗……混乱地局势持续恶化。所谓不破不立,或许恶化到极点反而能够迎来新生!

    就在兖州的诸位老友陷入焦头烂额的时候,高勇也没了闲情逸致,正在集中力量与时间赛跑。原因无它,徐荣、黄忠先后送来急报:丘力居收缩兵力后一反常态的先向南突进百十里,打了徐荣一个措手不及,而后趁黄忠部作出相应调整之前杀了一个回马枪,逼得匆忙追击的高览、牵招被!丘力居部二十几万人足足向西推进了近二百里,才荣的夹击下停了下来。可此时。其距难楼的边界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难楼的援军随时可能抵达!

    接到乌坡管亥的禀报,贾诩不禁疑虑起来,“主公。进攻乌坡地乌桓兵马超过了六万,而且还有继续增加之势。管将军已经击退乌桓两次强攻,杀伤敌人超过四千。”

    高勇对于怒火连珠炮的威力可是极有自信,“四千?勉强及格。他们那里可有二十部怒火连珠炮啊。估计乌桓骑兵连城墙都摸不到。”

    贾诩眉头一皱,担忧道:“而这正是属下担心的一点!主公试想:面对防守严密的乌坡,仅两次强攻便死了四千人,损失可谓相当严重。乌桓不像我军。拥有足够地兵源补充,这么作战,明显不符合乌桓人风格!属下担心乌坡也是佯攻。而难楼肯付出这样的代价。说明其必然已做好准备!”

    高勇一怔。贾诩分析的极有道理,乌桓人狡猾。特别是丘立居和难楼二部,以前侵略幽州,二部都是损失最小劫掠最多。而此次难楼不但不出兵救助丘立居,反而像愚人一样直接攻打乌坡,他不傻,怎么会猜不到进攻乌桓之前幽州必然已做好充分准备!“拿地图来!”高勇勒住战马,亲兵立刻将地图铺开。“乌坡东北是依托白山防线的广宁城,西南边是居于后方地平舒,平舒以北有河有山,共计两条防线,相信难楼不会傻到进攻这里。除此之外……”

    贾诩没有随着高勇的思路走,视线紧盯平舒,“主公,倘若诩是难楼的话……一定会派遣一支小队尝试偷袭平舒,成功则主力跟进杀入幽州腹地,失败则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能够造成幽州恐慌,或许还能迫使主公回兵救援!”

    “平舒?”目光再一次返回,“平舒距离边境有一百余里,难楼会做此一搏吗?”

    贾诩刚要开口,突见后方一匹快马奔来,“幽州急报!”传令兵的喊声令高勇感到一丝不安!

    接过信件一阅,高勇立刻皱起眉头脸色阴沉起来,“还真让文和猜对了,平舒以北靠近边境地一座村庄遭到乌桓兵马突袭,等到平舒驻军赶到时,其早已逃脱。看来边防还是存在漏洞,必须加强。不过,为何乌桓兵要劫掠村庄暴露位置?据信上所,遭到袭击的村庄距离平舒城已不足五十里!”

    贾诩一惊,“不足五十里?看来只有一种解释,这支乌桓兵马在向平舒前进的路上被村人发现,不得不围攻村庄,防止消息传出。怎奈我军有着一套完整地报警系统,乌桓兵见行踪暴露,只能选择撤退!主公,子杨如何处置地?”

    高勇将信件交给贾诩,扭头向西望去,“当然是争取赶在乌桓兵逃走前封锁边境……不过,希望不大!骑兵都在草原上作战,幽州已无骑兵部队可供调用!”

    看过信件,贾诩长出口气,“幸好损失不大,各村庄接到报警会立刻做好准备,估计乌桓人抢不到什么东西。倒是难楼地意图……”

    “诡计多端,难楼比以前更难对付了!”高勇感慨道。

    贾诩轻捋须髯道:“平舒防御要加强,也许难楼会趁平舒松懈之际杀一个回马枪!此外,广宁、居庸也要加强防御力量。既然难楼打算偷袭平舒,只说明他已知道我军骑兵主力尽在草原作战,代郡、上谷仅留步兵守卫无法对其构成威胁。与其出兵救援丘力居与我军骑兵硬拼,不如攻打幽州围魏救赵。”

    高勇吃惊道:“难道佯攻会变成实攻?”

    贾诩点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难楼手中尚有三分之一的兵力未曾动用,究竟是要救援丘力居?还是围魏救赵?抑或另有所图?”

    高勇也如贾诩一样摸不清头绪。其实,论智略,难楼比曹操低了不止一个层次。可论威胁,曹操却要比他低上一个层次。究其原因,正是乌桓骑兵地机动力!“判断不出只好全线加强防守了!”

    贾诩赞同道:“有备无患,如果难楼孤注一掷,几万兵马强攻一座城池,能不能守住还真不好说!”

    高勇冷笑道:“就算他能攻下一座城池,也要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恩,让魏明调两个机步师增援幽州,重点加强代郡、上谷郡的防御。我倒要看看难楼有没有胆量围魏救赵!”

    ……

    “什么?”难楼怒气冲天,“该死的东西,让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居然还露出马脚,让汉军发现行踪!滚出去,都滚出去!”

    看到难楼发彪,帐内地上跪着的几人吓得身体一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这时,一老者走上前来劝说道:“大王莫气,虽然兵马暴露,可汉军未必能够猜出大王意图。也许,这次被发现反而是好事,汉军极可能因此松懈,若再遣一军”

    难楼转过身,面色缓和许多,望向老者道:“老族长的意思是杀一个回马枪?”

    老者呵呵一笑,“不错,无论成败于大王计划都是利大于弊!”

    难楼沉思片刻,毅然道:“好!”

    与此同时,草原上,丘力居焦急的等待着。忽然,一名族兵狂奔过来,令丘力居眼睛一亮。“难楼如何答复?”丘力居抢先问道。此时的他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西面、南面皆有汉军阻击,北面也出现了鲜卑骑兵,眨眼间陷入三面被围之境地。丘力居急啊,二十余万族人聚拢在一起,虽然暂时起到了吓阻汉骑强攻的目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而更重要的是:东边乌延肯定遭到了汉骑攻打,一旦落败,自己将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地!至于乌延能坚持多久,丘力居一点底都没有!

    “回禀大王,难楼大王已经答允出兵救援。目前正在聚集族兵,请大王再坚持三五日!”

    “三五日?”丘力居一瞪眼,牙齿咬得嘎嘣响,“好,三五日就三五日!”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6)

    雨贵如油,可若是在不应该的季节落下,实在令人难来。如今,高勇不得不放慢速度,连续两日的细雨让天地之间处于一片雾蒙蒙、湿漉漉的状态,草地松软,马蹄踏上去几乎凹陷一半。两天来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高勇无奈道:“这雨怎么还不停?下的不是时候也便罢了,为何还要没完没了?”

    贾诩心知高勇心急,耽搁越久,于己方越不利。倒不是害怕粮草不济,而是因为那难以猜度的难楼援军。如今,整个战局几乎九成都能够掌握于手中,唯独难楼这一变数。两日来,并州、幽州的战报每隔一个时辰送来一份,几乎可以看作是延时的实况直播。进攻马邑的匈奴兵连续猛攻三日后终于气力衰竭,面对城墙下堆积起来的尸体,不得不选择后撤扎营以恢复士气;汪陶城外仍未见一兵一卒出现,剧阳的对峙依旧,两军大眼瞪小眼,平静的令人害怕。至于乌坡和平舒……“主公,难楼果真准备杀一个回马枪,有趣,不知当其得知第二支骑兵有去无回时会不会心疼啊?”

    “心疼?估计不会,这才死了五六百人,比起乌坡城外的死伤根本不值一提。”紧了下衣领,高勇又减缓了马速,“鬼天气还挺冷的,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选择初春出兵,真遭罪!”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发现前方奔来百余骑兵,兴奋道:“主公快看!肯定是高将军带人迎接来了!”

    望见隐约可辨的将旗。高勇搓了搓手,“走,先美美地吃上一顿!”

    半个时辰后,帅帐内。张飞左手抓着一只肥肥的羊腿,右手一把小刀,边割边吃,嘴角满是油腻,更发出啧啧的赞叹:“这乌桓人养的羊就是味道好,吃起来肥而不腻。烤起来松软可口。”说到这,张飞没来由的感叹一声,“可惜了,以后只能吃鲜卑人的羊肉了!”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华雄吃干净手里的羊骨肉,往旁边一扔,“张将军,实话告诉你吧。鲜卑人的羊肉不比乌桓人差,特别是宇文部落养的……主公,有没有攻打东部鲜卑地计划啊?属下又想吃鲜卑人的烤羊肉了!”

    太史慈呵呵一笑,抓起一根骨肉相连的羊腿。边咬边说道:“着什么急啊?乌桓还没吃干净呢,可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地。”

    高勇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说道:“子义说得不错。先把乌桓灭掉。然后再考虑其它。毕竟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乌桓的威胁明显比鲜卑要大。为保证今后几年地作战,必须把身后这颗钉子拔掉。”

    高顺眼睛一亮。明白到高勇此话背后的深意。徐荣、太史慈亦露出思索深情。高勇喝下一口酒,抹去嘴边的酒滴,又看了看贾诩方才继续说道:“乌桓灭后,哪个龙骑军自愿留守牵制鲜卑和匈奴?”说完与贾诩一道,笑眯眯的看向三个龙骑军地军长。

    三人一怔,随即陷入各自的沉思。帐内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到炭火的噼啪作响。

    “末将留下吧!”循声望去,出言地竟是李政。“比起其余三位,生长在幽州地在下更能胜任!不过,仅靠一个独立师地兵力实在不足以威慑鲜卑、控制乌桓留下的草原,故此请主公额外增派部分骑兵协助。”

    听到李政出言,众人立刻明白过来。确实,正如其所说,徐荣、华雄是西北人,太史慈来自青州,只有李政是土生土长地幽州人。相较之下,后者更能适应草原作战,适应这里的气候和游牧民族的脾性。

    “本作品16k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16k.cn!不,李将军镇守辽西数年,也该让其他人轮换轮换了。就由华雄接替吧,一只嘴馋鲜卑的羊肉,正好……嘿嘿!”抹了抹嘴,华雄露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徐荣摇摇头,辩驳道:“不合适,依末将看,留4骑军镇守最为合适!第1龙骑军久经战阵,战力强悍,用来防守实乃大材小用。相反,4骑军成型仅一年,恐难以胜任大战,急需磨练。故此,留守草原正好可以达此目的。”

    此言一出,连高勇都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

    谁知太史慈轻咳一声,出言道:“这个任务还是交给在下吧。于公,第3骑军也需要适当的历练,而东部鲜卑和匈奴无疑是上上之选;于私,内人已怀有身孕,属下……”

    “啊?”帐内之人同时张开大嘴,“恭喜啊!想不到子义居然先行一步!”张飞第一个嚷嚷起来!

    高顺笑道:“何时得到的消息?几个月了?我儿终于有伴了!”

    太史慈尴尬一下,红着脸低声道:“半月前得到的消息,已经两个月了!”

    高勇立刻端起酒来:“子义动作好快,看来我也得抓紧啊!来,大家恭喜子义,喝酒!不醉不休!”

    这一顿酒席直喝到夜半三更,因为有几乎不饮酒又时刻保持高度警觉的高顺在,包括高勇在内的其余人等无所顾忌,敞开了喝。最后,还是高顺安排人一个一个送回寝帐。而安排战后镇守乌桓草原的事情也就此搁置,没人知道高勇和贾诩心中究竟选择了谁。

    第二日,似乎是受到太史慈将要做父亲的好消息感染,老天终于放晴了!拳头大的太阳挂在天上,烘烤着湿润的大地。此时的丘力居骇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四面合围了!而包围部落的汉军骑兵至少十万,这还不算北面拥有同样装备的轲最部落的族兵。

    “大王,部落四周都出现了敌人?”一干部落族长惊恐的涌进王帐,傻痴痴的看向平日里无人敢于忤逆的丘力居。当然,其中少不了几个动了心思地家伙。毕竟。这部落汗王也曾经是各部族共同推举的,只不过后来被强权取代。

    丘力居心里有几分不满,可脸上却要保持着足够的镇定,“不必慌张!”大声吼了一句后,丘力居才降下音调和音量,“出现汉军又怎样?别忘了这里是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就算四周都是敌人,他们也无法彻底包围部落。只要无法彻底包围部落,你们还担心什么?”

    “可是汉军势大,万一杀来……”

    哈哈!可笑,你当汉军跟你们一样啊!杀进来?借他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难楼部落的援军不日即可抵达,到那时里外夹击,说不定下半辈子就能在幽州汉人的城池里度过了!”丘力居狂笑之后更是语出惊人,将帐内众族长彻底震慑。

    面对近乎疯狂的丘力居。一干族长面面相觑,沉默一段时间后,终于在某些人的带头下退了出去。

    托达眉头拧在一起,忧心道:“大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部落周围的十万汉军联系紧密,赫图几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丘力居轻叹一声。此时地他才算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毫无用处。“族兵小心戒备,汉军强悍。尤其擅长夜战。让部落族人尽量居住在中心,族兵在外围看护。北面轲最族兵打探的如何?”

    托达压低声音道:“蹋顿率兵攻了两次皆被击退,不过,经初步判断,族兵不会超过两万,而拥有汉军甲冑的不超过五千!”

    “咦?不超过五千?”丘力居立刻被这个不起眼地细节吸引,闭目沉思片刻,猛一睁眼,冷笑道:“高勇心眼不少啊,连盟友都防着!立刻告诉蹋顿暂停攻击,后撤二十里扎营。”

    托大一愣,“暂停进攻?可只有北面最弱,不攻打的话……”

    丘力居笑道:“平日里让你们多读汉人的书,谁也不听。哼,告诉你,这叫声东击西、虚实相辅!”

    城,接到调兵命令后,魏明立刻北上安排部队增援事情去了。只留下沮授一个人站在地图前分析目前战局。按照刘送来的战报,高勇计划以三个龙骑军、两个独立师及轲最部族兵负责包围,再用一个龙骑军作为主攻力量,挑选乌桓最薄弱地方向加以突击,用歼灭乌延部落的方法击破丘力居的防守。地图上,四条弧线将丘力居的部落压缩在一块不大地草原上,若非连续下雨,此时估计已经发起总攻。可就是因为这场雨出现了许多变数。沮授在心里做着推演,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突然,沮授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找出五日前送来的歼灭乌延部落地报告,翻开几页,视线迅速落在双方地伤亡情况上面,“五千!乌延至少还有可能聚集起来五千族兵!”说完,沮授神情一紧,立刻奋笔疾书……眼见传令兵奔出城,沮授才默默祈祷,希望自己地判断不会成真。

    酒醒之后,众将齐聚准备最后的决战。贾诩站在地图前,指点道:“今晨,第1独立师已经起程赶赴轲其塔地北线协助其防守丘力居可能的进攻。根据前几日的交战频繁程度判断,丘力居很可能已经推断出北线乃是我军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段,不排除其孤注一掷,集中主力突破的可能性。”

    徐荣疑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调一个龙骑军过去?独立师再强悍也终究只有五千人,恐怕难以挡住丘力居的强攻!”太史慈、华雄亦出言表示困惑。

    贾诩微笑道:“诸位都能判断出轲最部落抵敌不住,那老谋深算的丘力居又岂会不知?然而,以其性格和如今的局势判断,北线的薄弱在丘力居看来反而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诱饵!”

    高顺眼光一闪,已然明白贾诩的意图,不禁露出钦佩的神情。而其余几人,特别是华雄,仍是一头雾水。

    高勇起身来到地图前,看了看四面包围的态势,说道:“无论兵力还是将领,丘力居比起乌延实力明显高出一筹。因此,我军也要做好强攻的准备。只要能够拔除这根钉子,难楼再也掀不起风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正如左军师所言,北线虽然薄弱,可在丘力居眼中很可能是龙潭虎穴。退一步讲,就算他攻破轲其塔的防线,只要黄将军能够及时北上牵制,他仍然无法与难楼汇合!”

    太史慈问道:“那么主公打算将哪里定位主攻的方向?”

    高勇与贾诩对视一眼,笑道:“由南向北打,将丘力居分割歼灭!”

    高顺见众将依然明白战术意图,当即说道:“请主公分派任务!”

    高勇点点头:“徐将军仍然负责南线,太史将军负责北线,华雄的第1龙骑军和第2龙骑师接受高将军统领担当主攻任务!”

    蓟县,于禁兴奋着走进刘的客厅,“右军师啊,你看草原的战斗何时能够结束?主公会不会在击败丘力居之后对付难楼?”

    刘抬头看了看于禁,笑道:“怎么了?难道粮草不够?还是有其它的困难?”

    于禁摇头道:“哪能啊?钱粮充足的很,今年军费预算近二十四亿,就算连续作战九个月也毫无问题!”

    刘奇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于禁呵呵一笑:“歼灭乌延后夺取的战利品实在不少,估计丘力居的家底也厚实得很,倘若能顺手灭掉难楼的话,这一次作战至少可以获取八千万到一亿的额外收入。”

    刘点头道:“这还用说?”

    于禁长出口气:“右军师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几天,甘将军递交了一份申请,海军最早的一批战舰因为长时间出海执行任务已经破损严重,且其装备、设计均已过时。原本这批战舰要服役到明年中旬,谁知遭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几乎都出现了问题无法继续远航。故此特请建造一批改进型战舰用来替换。”

    刘问道:“需要多少钱?”

    于禁苦闷道:“至少八千万!而且全部都是预算外,按照督军府的征兵计划、装备制造改进计划以及预订的作战计划,除非挪用其它地方的资金,否则便要面临无法开工建造的尴尬。而海军不像步卒,为了维持数千里的海防线,一艘战舰也少不得!”

    刘一听张了张嘴,这句话高勇很早以前就曾说过,而且还额外补充强调了一句:海军建设优先!无计可施后只能无奈道:“看来难楼不打也得打了!”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7)

    整天的阳光普照不仅让大地恢复了生机,也让露水、踪影,清新空气弥漫,微风轻拂面颊,令人的心情随之好转。唯一可惜的是,当草地适宜作战时,天色已晚。看着贾诩催马走近,高勇问道:“军师,是否于今夜总攻?”

    贾诩勒住战马眺望北方,“丘力居多半也如此认为,估计已经在为夜袭作准备了!”说着撇了撇嘴,露出一副狡诈的表情,“兵书云:兵者,诡道也!既然丘力居可能判定我军于深夜进攻,那么何不将这个时间提前?并虚实相济、真假相辅,让丘力居迷糊,让乌桓困惑,谁也摸不准我军究竟将于何时发起总攻!”

    高勇听罢,明白了贾诩的意图。诡道,便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核心一点——不按常理出牌。“此战术甚妙,军师可有安排?”

    贾诩嘿嘿诡笑道:“主公可命部队于酉时开始进攻,集中在东、西、南三各方向,投入兵力相当,不给丘力居判断出主攻方向的线索。攻击延续至戌时,根据战况决定是否收兵或是继续增加兵力。丘力居已经清楚我军夜战威力,必然予以提防。因此将攻击时间提前、延后,必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丘力居认为我军最可能发起总攻的深夜和黎明,呵呵,让他好好的在疲惫中煎熬。主公大可命令部队好好休息,总攻时间可以安排在明日巳时。”

    熟读不少兵书的高勇自然清楚贾诩话里地意思,“就这么安排。”

    日落之后。天尚未全黑之前,第2骑师、第11龙骑师以及第师在高顺、华雄、徐荣的指挥下开出营地向北推进。高勇、贾诩居中,由高顺分兵保护,而陷阵营继续打头阵,一个个舞动兵刃士气高昂,再也看不出丝毫囚徒的模样。

    明目张胆的进攻,自然会被乌桓斥候发现,这一下犹如捅了马蜂窝,一阵极其混乱慌张的号声过后。丘力居部落顿时沸腾起来,人嚷马嘶中,一队队族兵匆匆忙忙的奔跑出营,在丘力居手下大将的指挥下于营外五里列阵。托达防西。赫图在东,丘力居自领兵两万列阵于南。表面平静的丘力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指挥族兵打了几十年的仗,他最清楚游牧骑兵最害怕地就是正面列阵冲杀。游牧骑兵的强项是机动、骑射。也正是依靠这两点,乌桓才能在汉朝与鲜卑的夹缝中成长壮大,消耗敌人实力的同时发展自身。但是,这种优势从十年前汉军骑兵突然改变之后便逐渐丧失。以至于丘力居都开始害怕与汉骑交锋。尤其是正面决战。迄今为止,所有地正面对战中,乌桓四部无一胜绩!唯有依靠游击战方才扳回一局。可如今。游击战也在汉军强势面前失去了效用。没有地方,还游击个屁啊!

    现时。丘力居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把轲最部落彻底击败,否则,拥有了数百里草原的机动空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汉军战略压缩。当然,对乌延、苏仆延地恨意也不弱于轲最,这两个软蛋不但丢尽了乌桓勇士的脸、丢尽了乌桓人的草原,也让乌桓陷入到战略被动之中,连翻个身都困难重重。

    “汉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丘力居立于阵前仔细观摩,交手数十次,无论攻守,汉军的巨大转变都深深地触动其心。丘力居本就是聪明之人,早已看出敌我之间地差距越来越大。他并非不想改变,可是路在哪里?困扰其许多年的问题依旧没有答案。正因丘力居的迷茫与局限,才让乌桓族兵原地踏步,始终不得寸进。与之相反,轲最部落因有高勇这个强力盟友,无论经济还是军事都在一点点地潜移默化中改变,特别是轲其塔数次造访取经,虽没能将汉骑地精髓全部学到,却也足以让族兵战力强出其余部落一头。

    “大王,要不要抢攻?一旦汉军列阵完毕,仗其弓弩强横,族兵战力恐要打上折扣!”一位深得赏识地年轻族长出言劝谏。

    丘力居很欣慰看中的心腹能有如此眼光,“说得不错,命令虬狼部试探汉军虚实!”

    三千族兵于一阵不算嘹亮地号声之后出阵、加速、迎敌去了。丘力居紧握缰绳,掌心里都是汗。他知道这三千人出去了估计连个水漂都打不起来,但是,人啊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呢?假如呢?或许呢?

    剩余的一万七千余族兵个顶个瞪大双眼,打算从虬狼部可能的英勇献身中学到一点保命的法门。

    战场上,高顺是绝对的主宰,这位由最低级的伍长一直干到最高级的上将,几乎在每个职位上都留下了身影。因此,若说对新军的了解,除了创始人高勇估计就只有高顺了。面容素整,不放过战场上任何风吹草动,“命令徐荣率兵迎战,留下三分之一的敌人就可以了,总得给丘力居留点念相!”

    号声传达军令,徐荣大喝一声率41龙骑师脱离齐头并[u冲上前。41龙骑师主体皆是徐荣从西凉带出来的西凉铁骑,本就拥有着优于龙骑兵的骑术,在新式兵器甲冑武装起来后,威力更是剧增。冲击出去后以徐荣的中央编队为中心,五个团向左右延展,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徐荣猛仰起头爆喝道:“弩箭——射!”

    言简意赅令行禁止,由于是以纵队形式出现,三矢弩箭的射击也采用了依次递进的原理,故而出现了一段连绵不绝的黑色腾空而起。之后再不用徐荣下令,各团自然清楚该如何去做。最外侧的两团开弓搭箭骑射阻敌,靠内的两团刀盾齐举准备敌阵混乱后近战厮杀,至于徐荣挺举长刀斜指向前。“近战——杀!”一千龙骑兵似高速弩箭直接射进虬狼族兵之中!

    前前后后不过片刻,高勇笑了,丘力居惊了!汉骑的战力又强了!面对汉骑地变阵,习惯于一拥而上的虬狼族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展开骑射?笑话,左右已失去了空间。无奈,虬狼族兵只能选择硬抗!

    高速撞击绽放出绚烂的红色焰火,无数鸟兽惊散,草原

    发生了什么?

    小半个时辰。暮沉沉中,拼杀之声逐渐消散。徐荣自豪的引马而回,“徐荣幸不辱命,此战击杀敌人八百。俘虏三百41龙骑师伤亡三百二十人!”

    高顺略显动容,“好,率部休整!”

    贾诩微笑道:“此战有看头,泰安越发厉害了!”高勇则是微笑不语。等待着天黑之前最后的一次交手。

    丘力居沉着脸默不作声,可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三千族兵啊!回来的不足两千,且多半带伤。

    “大王,天色已晚。是不是暂撤回营?”

    丘力居摇摇头,“退不得,不能退!耗也要耗着!”还有一句话丘力居没有说。如今是两军气势交锋。先退者影响巨大。一旦汉骑趁机掩杀……他不敢做此赌注。

    高顺镇定如常,41龙骑师压阵。第211龙骑师进攻!”

    张飞、华雄两位猛男早已等待出击命令,得闻令下,二人先是一阵狂笑,而后同时拍马出战。一万骑兵集团冲锋,草原上也是难得一见,特别是黑盔黑甲配以红色军服,仅用看的便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丘力居艰涩的咽下口水,抉择!艰难的抉择!“看来汉军不打算放过最后地机会了!全军压上,迎击!”怒吼,在于给全军鼓舞士气,可接下来呢?

    后阵,高勇有些压抑不住激动,问道:“军师,要不要趁机掩杀发起总攻?”

    可是贾诩轻轻摇头,略带惋惜道:“丘力居不简单,匆忙之中居然还能留一手准备。主公请看,其所带兵马只有两万,由此推断另外两路也大体如此,说明部落中仍留有一定兵力,若就此强攻,未必能够冲破有准备的防御。”

    高勇点头道:“军师的意思呢?”

    贾诩笑道:“先赢下此战,再耐心的等待机会!”

    前方,张飞又一次抡起丈八蛇矛,以无与伦比地巨大破坏力开辟出一条血路,引领身后龙骑兵硬生生将乌桓族兵分割开来!对应另一侧的华雄亦如此做法,巨战刀如入无人之境。于是,两条黑线在夜幕彻底降临前分从左右穿透直进。

    乌桓族兵的进攻毫不停歇,不知是为了乌桓勇士的荣誉还是因为他们身后有督战队,一个个地悍不畏死,抵死顶住汉军的突击。战场之外,高顺波澜不惊,一道道军令下达,通过军号与作战的部队联络。各骑兵团则按照统一指示联合作战,忽而聚拢一处布圆阵阻敌,忽而变成一线出绞杀阵杀敌,忽而互相穿插掩护。总之,在高顺的居中指挥下有如神助,硬是凭借敌人一半地兵力压制敌人,并寻机施展分割、包围、绞杀的战术,一点点消磨敌人的数量优势。

    看到汉军作战指挥如臂使指,丘力居顿感一阵恐慌。在他地记忆中,汉军地大兵团作战仍停留在师级,也就是五千人左右地水平,超过万人便会出现配合不周的情况,换句话说,五千汉骑可以抵挡住七千至八千地乌桓族兵,而一万汉骑顶多能够战平一万二三的族兵。以前交战,族兵依靠这个仅有的优势数次全身而退,甚至让汉骑付出不小的伤亡。比如今次的一万七千族兵,至少可以对付一万汉骑并将其压制。可是现实全然相反,被压制的居然是乌桓族兵!

    丘力居有些慌了,凝视战场的变化,脑筋飞快转动。可其身旁一直不说话的几个族长熬不住了,齐声道:“大王,撤兵吧!儿郎们如此拼杀损失颇重!”丘力居本没心思理会他们,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出言安慰:“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汉军强弩之末,不久便会……”话未说完,但听战场上汉军号声突变,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快似一阵!众人齐刷刷望去,却见战场形势陡变!

    抢在天黑之前的短暂时间,高顺在贾诩的建议下发出了速战的命令。一直徘徊在外围的两团骑兵突然发力,突破乌桓族兵的拦阻后,沿弧线绕过两翼抄向乌桓族兵的退路。这一下使中间勉强坚持的族兵大惊失色,上至头领、下至兵卒无不惊骇,汉军的弓弩他们早已领教,一旦被包围,汉军可以无所顾忌的弓弩射杀,到时候乌桓族兵只能被动挨打。堪堪抵住汉军攻击的防线在逃命心理驱使下轰然崩溃,上万人顿时乱成一团。

    两翼的突破出乎丘力居的预料,当他看清战场局势后脸色铁青,原本负责两翼护卫的是最精锐的族兵,在汉军突破后,也跟着追击阻挡。可是这份努力却被里面混乱冲撞的族兵破坏。眨眼之间,精锐族兵便淹没在败退的洪流之中。

    张飞、华雄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各舞兵刃撒开马蹄飞追上去。其余各团骑兵也按照联合演习时的操练方式展开交叉追击,一边蚕食落伍敌兵,一边增加敌人的败退恐惧。

    战局变化之快已然超出丘力居掌控,一顿咬牙切齿之后,无奈的挥了挥手,“撤退,命令后队族兵压阵阻敌!”响起的号声已没了意义,族兵败象已成。好在族兵早已习惯了败退之法,一哄而散反而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丘力居苦笑之后引亲兵撤回部落,同时一道道命令发出,乌桓部落立刻动员起来,准备抵挡汉军的猛攻。

    然而,奇怪的是,汉军追杀一阵后悄然撤退,直到深夜也未见一兵一卒前来攻打。

    丘力居恼恨之余也得到了东、西两路战败的消息,三场同时爆发的战斗令乌桓损失了近六千兵力!丘力居感到一股身心疲惫的颓废,强横的实力面前,失败也是可以预见的。

    而此时,征北军大帐却是一片庆贺之声。首战告捷,高勇下令犒赏全军。吃不限制,酒每人一碗。张飞也不例外,恼得他苦闷半天,最后只能通过软磨硬泡等各种方式才在亲兵的酒碗中得到了满足。

    全军上下都知道,明天将是决定对乌桓作战胜负的一天!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8)

    明时分静悄悄,唯有一抹霞云飘荡在天边,悠然的打乎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乌桓部落的王帐内,坚持了一夜的丘力居终于煎熬不住,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疲惫的身躯托起来的脑袋无精打采。一夜的提防几乎耗尽了全部心力,托达、赫图同样神情萎靡,昨天傍晚的败仗加上一整夜的高度戒备,是个人都会心力交瘁。帐内,几个老族长更是不知不觉间坐着睡着了。

    赫图强打精神道:“大王,守了一夜,看来汉军不会前来攻打了,还是让外面的族兵休息吧!”托达亦附议点头道:“汉军习惯于深夜和黎明进攻,眼下外面仍不见动静,说明一切安好。而且斥候也回报汉军昨日大宴,想必此刻大部分兵卒仍然酒醉未醒。昨日族兵新败,又挺了一夜,还是下令休息半日吧,否则恐影响军心士气。”

    丘力居活动一下坐的酸疼的双腿,忧虑道:“再等等,谁能保证汉军不会延后?若其在清晨进攻,部落根本抵挡不了。”说完哀叹一声。托达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等不过是推辞,真正的意思是等待难楼的援军,到时双方内外夹击一举击破汉军的战略合围。为此,明面上部落的进攻中心放在北线,可实际上,超过四成的兵力被布置到了西线。

    赫图低声道:“大王,您看部落还能杀回来吗?”

    听到这极没底气的问题,丘力居连发怒地心情都没有。“机会肯定有。别忘了,汉朝如今乱得很,各地拥兵自重。甭说别人,高勇就是最明显的例子!除他以外,还有袁绍、马腾等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那高勇急于攻打乌桓,说白了也是准备南下争夺中原。只要部落平安,哼!保证让高勇吃不了兜着走!”

    “报——”一名族兵飞奔入帐,单膝跪地道:“大王。蹋顿将军密信!”

    “快拿来!”丘力居拆信细阅,“好,妙,哈哈!”阴转晴的脸上喜上眉梢。其余众人莫名所以。等待着丘力居的解释。谁知,丘力居挥退众人,只留下托达、赫图密议。

    看着一轮红日高升,高勇心情大好。此时。整座军营已经忙碌起来,炊烟袅袅饭香扑鼻,羊肉野菜汤的特殊香味飘散开来,惹得众将士垂涎不已。一个个在餐帐外排队等待。高勇信步走了过去。正巧一名勤务兵端着厚厚一摞烙饼从身旁经过。高勇将其叫住,笑问道:“今天早餐是什么菜啊?”

    勤务兵年方二十,因为端着的烙饼较沉。便头也不会的答道:“炖羊肉、腌咸菜!快去吧。吃饱了多杀几个乌桓人!”

    还未等高勇继续问话。这位年轻的勤务兵已经钻进了餐帐,里面随即响起了吆喝声:“排队进来了。一人一张烙饼,别着急,管够吃!”

    高勇笑了笑转身离开。军营生活虽然枯燥,却是最能体现男人价值的地方,也是最能展现男人之间友谊地地方。“战友”这个词,最能说明其中深意。继续闲庭信步,一身普通军装的高勇并未引起过多注意,当然,也少不了遭到训斥。

    “嘿!说你呢,哪个连队的?怎么到处乱走?”一名尉官小跑过来,警惕的打量高勇,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疑惑,“看你挺眼熟地,好像在哪里见过!”

    高勇一愣,没想到意料之外的闲逛居然能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事。当下也不说明身份,只是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划归哪个连队,反正是第2骑师的就对了!噢,我还有事,先聊到这,拜!”

    一通顺溜至极地话听得尉官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睛看着高勇,“等,等下,说不出所属连队者一律送军法处审讯!”尉官迅速恢复镇定,军人的直觉让发现眼前的青年肯定有问题。

    正待转身地高勇停下身形笑道:“不错,反应敏锐。既然这么说,我还要问问你是哪个连队的?”

    尉官本能的一个立正,而后郑重道:“第2骑师三团二营二连中尉连长宗进!好了,轮到你了!”尉官已经觉察出问题,表情也严肃起来,警觉地将一只手握上马刀,一旦眼前之人言辞闪烁,他便要加以制服。

    高勇很满意这位中尉地表现,露出欣赏地神情:“很好,中尉宗进是吧,本人记下了,好好表现,等你立功的好消息!”

    宗进上前半步,喝道:“不准动,看你形迹可疑,跟我到军法处走一趟,我怀疑你是敌人细作!”

    “细作?”高勇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宗进更加警觉,紧握刀柄待要喊人一同擒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跟着几个声音同时传来:“主公,请速回军帐,左军师有要事禀报!”

    一听这话,宗进登时呆立当场。高勇冲他微微一笑,接过亲兵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立刻赶奔帅帐。其余几人拨马随护。眨眼间,只剩下宗进一个人呆呆的念叨:“主公?左军师?妈呀!难道是……”

    进的帅帐,众将早已等候在此。贾诩笑道:“主公,时辰快到,该下令部队出战了!”

    张飞揉起拳头恶狠狠道:“主公下令吧,老张等不及要砍下丘力居小儿的狗头了!”说着扭头对华雄哼道:“小华啊,不准跟我抢啊!”华雄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见张飞模样,华雄身后的四名师长忍俊不禁。徐荣笔直站立,身后张辽、吕翔、尹礼等将静立身后。

    高勇没有理会张飞不合理的要求,径直走到帅案前。顶盔贯甲的赵青乖巧地接过高勇手里的马鞭。顺带着低声道:“青儿也要上阵杀敌!”而后狠狠地看了高勇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若不答应,有你好看的!

    高勇有苦自知,此刻高顺目光平直,贾诩斜向上看,微不可察的点头后,赵青满意的退至一旁。高勇轻咳一声:“今日乃歼灭丘力居的关键之战,告诉全军将士务必奋勇杀敌,夺下草原。夺下万世平安!16k小说wWw.16k.CN首发”

    众将轰然应诺,随后六万余骑兵出营,浩浩荡荡遮天蔽日的向北进军。此时,黄忠、太史慈也各自率兵进军。三路大军齐动,准备一举攻破丘力居的部落。不过,考虑到轲其塔族兵的战斗力,故此只让他们负责巡逻防守。不放过一个逃窜之敌即可。况且还有李政地独立师支援,相信足以抵挡丘力

    兵冲击。

    此时的乌桓部落却不似昨日闹闹哄哄,困守一夜后,丘力居不得不让兵卒歇息。当然。他也知道今日汉军一定会来攻打,故此仍留下一半兵力待命。占地十余里的部落只有几处篝火、几处炊烟。近四万族兵分散在部落四周,等待着汉军攻打。不过。若丘力居知道汉军这次一反常态改在白日总攻。相信他绝不会让一半族兵放心去休息地。

    北线轲最族兵营寨外。得知昨日战败的消息后,蹋顿大怒。立刻率兵挑战,堵着轲最部落的辕门破口大骂,不但言辞激烈,更将许多年前击溃轲最部落虏获其妻女肆意淫辱的事情大肆宣讲出来。虽然这样地事情在鲜卑、乌桓各部落之间经常发生,可当着数万人的面大讲特讲,蹋顿是第一个,而这对于游牧民族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往往酿成部落间不死不休的结局。听到蹋顿地辱骂,其部下顿感不妙,却无人敢于劝阻。

    “哈哈,轲其塔,有件事还忘了说,你的老婆不但身材好,玩起来更舒服。用汉人的话说真个**啊!”蹋顿凶着脸,嘴巴里吐沫星子横飞,“不信?不信可以问问我地手下,他们也尝过那滋味,嘿嘿,你们说是不是啊?”身后几部将尴尬一下没几个敢接口,倒是那些亲兵无所畏惧,叫嚷道:“没错,**地很啊!”

    轲其塔哪堪忍受,不顾李政劝阻,大喝一声率军出营,“!好你个蹋顿,不杀你全族我轲其塔誓不为人!”

    蹋顿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地神色,可惜他的“视力”不好,否则一定能够发现轲其塔率兵出营时,营内出现地一杆黑鹰军旗。“就知道叫嚷,有种的过来厮杀!”

    轲其塔怒火中烧,双腿夹马猛冲上前,手中长刀当空劈下。蹋顿冷笑一声,长枪挺举硬架,“嘿!”当的一声巨响,兵器交击迸发出一片火星!轲其塔怒喝连连,反震回来的长刀再次落下。可蹋顿却是心中一惊,只因刚才一击,长刀未见异常,自己的长枪却硬被砍出一道崩口!

    眨眼间又一刀狠狠劈下,蹋顿别无他法只能再挡。可面对近乎疯狂的轲其塔,蹋顿的自信居然出现动摇。“哼!又是汉人打造的兵器!算你狠,咱们走着瞧!”不敢继续硬抗,蹋顿咒骂一句拨马后撤。同时,数千乌桓骑兵飞速杀来。轲其塔怎会放过辱骂自己的蹋顿,怒不可遏之际,也不管不顾,引兵冲杀上去。

    近三万骑兵轰然撞在一起,倘若没有汉军援助的盔甲,估计战斗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然而,因为有了强悍的盔甲,轲最部落族兵明显占据优势。短暂的混战已让乌桓骑兵损失千余骑。

    看到这前几日不断重复的局面,蹋顿紧咬牙关,诅咒高勇以及汉军的同时,不得不又一次选择引兵败退。可惜,这次他彻底惹怒了轲其塔,三千铁骑与一万余鲜卑骑兵旋风般紧追不舍。一路上留下数不清的尸体。

    营寨内,一直观察战局的李政觉得蹋顿的败退很是蹊跷,前几日虽也战败,却都没有今日这般退的快、退得巧,以至于让久经战阵的李政生出一种故意败退的感觉。“派人追上轲其塔,蹋顿败退可能是计,要其多加小心!”

    奔跑中的蹋顿不停的回头,判断着追兵与部落之间的距离。奔出十里开外后,蹋顿猛然勒住战马转过身来大笑道:“轲其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过你大可放心,你的老婆孩子我会帮你照看的,一定好好照看!”主将停下,乌桓族兵纷纷掉转马头靠拢过来。

    轲其塔冷冷的盯着蹋顿,突然笑得更加狂妄:“告诉你吧,此时此刻,我那高兄弟正在率领汉军攻打你的部落,十万骑兵,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族兵听令,杀!”

    蹋顿一惊,旋即镇静下来,冷笑道:“诓我?你还嫩了点,汉军敢白天冲杀?哼,做你的美梦去吧!儿郎们,杀回去,抢鲜卑人的东西,玩鲜卑人的女人!”

    这一次,乌桓族兵展现出了真正的战斗力,混战、厮杀、尘土飞扬、血雨腥风,落马的尸体眨眼间支离破碎,倒地的战马很快化成肉泥!不死不休的誓言,几十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清算。

    忽然,后方营寨传来阵阵号声,拼杀之余,轲其塔侧耳倾听,“不好,有人偷袭营寨!”惊慌写在脸上,自然逃不过蹋顿的眼神,“哈哈,轲其塔,你的老婆我要定了!”得意至极,蹋顿将长枪舞的赫赫生风,一嘴巴的大胡子根根直立,犹如受惊的刺猬,颇显威风。

    然而,出乎预料,轲其塔不忧,怒火也逐渐平息,反而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原来如此,你也不过这般啊!”

    蹋顿莫名,按照计划,营寨遭到攻击,轲其塔必然率兵回救,自己正可趁机掩杀一举决出胜负。可眼前情景,似乎有些不对!蹋顿略感心神不宁,急忙扫视战场,被引诱来的轲最族兵确实有一万多,那么营寨内守卫的轲最族兵决不会超过两千!蹋顿定了定神,等待轲其塔慌乱的那一刻!

    可是,轲其塔却越战越勇,丝毫不为营寨担心。蹋顿急了,一边生死拼杀,一边喝问:“轲其塔,你不想回家了吗?营寨遭到攻打居然还能在这里死顶,你不怕。你的族兵也会害怕!”言罢,吼叫道:“鲜卑骑兵听了,你们的营寨已经被乌桓攻下,想活命的立刻投降,否则……”纵然大吼大叫,乌桓骑兵也跟着吼叫,可轲最族兵仍然奋战,根本没有军心动摇的迹象。

    蹋顿慌了,急忙向轲其塔身后望去,谁知还没看清便又听到一阵号声。轲其塔随即兴奋得吼叫起来:“鲜卑勇士们,汉军已经击败了来犯之敌,乌桓人的死期到了,杀啊!”

    这一刻,蹋顿只觉天旋地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汉军?哪里来的汉军!”仰天大吼,却只见轲最部落的营寨西侧,一支黑甲骑兵狂奔而来,冲天杀气席卷大地,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汉军骑兵!

    蹋顿顿生一股被愚弄的感觉,怒骂乌延族兵的祖宗十八代后,不得不忍痛率军败退。而他这一退,也葬送掉丘力居一半的希望。整个部落二十几万人的生死现在几乎全都握在难楼手中!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1)

    日当空,映照出别样天宇;草原茫茫,只余下一片肃过,六万余骑兵以迅雷之势突然冲至乌桓部落以南三里处,速度之快几乎与返回禀报的乌桓斥候不相上下。放眼望去,一片红黑铁色,黑鹰军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整座由龙骑兵组成的骑兵战阵宽达四里,笔直的铺展一线,犹如蓄势待发的黑色洪水,只等坝开之时一往无前,湮灭所有敌人!

    高勇傲立正中,仔细眺望对面清晰可辨的乌桓部落,慌张失措、惊吼恐叫、混乱一片。的确,无论是谁,突然看到外面矗立的仿佛黑云压顶的骑兵战阵都会恐惧、都会茫然无措。龙骑兵列阵完毕后,紧随而来的黑骑兵在一阵缓慢的号声中走至阵前。张飞独自居前,丈八蛇矛高高举起,一身特制的重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如战神降临威势惊人!其后,二十骑左右散开,似大雁羽翼,露出狰狞面容的马刀绽放出幽幽蓝光,一张张面具下的双眼怒视前方。

    高顺居左,看到张飞的扮相后微微一笑,“黑骑兵列阵于前!”

    “喝!”万骑齐声呐喊,一身漆黑的黑骑兵瞬间钻过龙骑兵空隙,以三千骑为一列整齐的排列在龙骑兵阵前。此时若从高空俯瞰,一座杀气冲天的骑兵混合攻击战阵横亘于前,黑骑主破杀,龙骑主围剿,软硬结合、刚柔并济;而若再能增加高度,便可见乌桓部落的东、西两侧同样出现了这样一种攻击战阵!强风吹过。劲草倒伏,巨大地战阵静静的伫立,只有马嘶低鸣、旌旗猎猎。古人云动静相辅,三面静立之余,定要有一面运动响应,而这正巧应在轲其塔的族兵身上。自击溃蹋顿,轲其塔毫不停留奋起直追,不但攻破了蹋顿临时设立的营寨,更乘胜追击至距乌桓部落四五里处。蹋顿眼见退无可退。只得大喝一声强鼓士气引军返身阻挡,以期赢得片刻准备时间。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努力的一切终究无法挽救颓势败局。

    部落内,听到匆忙跑回的族兵禀报后。丘力居神情一怔,吃惊道:“怎么可能白天前来攻打?汉军不是一向喜好夜战的吗?”帐内众人鸦雀无声无一人应答。丘力居怒火中烧,“该死的高勇敢耍鬼计!不好,立刻命令睡下的族兵备战。快去!”帐内站立地十几名亲兵立刻奔出帐外。剩余的一众族长却表情各异,或畏惧、或气愤、或感慨、或无奈。可是,十万骑兵明白无误地摆在部落外面,傻子也知道这次汉军动真格的了!

    赫图急道:“大王。汉军来者不善,族兵最好于部落外迎敌!请大王速下军令,迟则生变!”托达亦赞同此法。丘力居一挥手。强自镇定道:“立刻去安排。把能找到的骑兵都派出去。无论如何不能让汉军攻进部落!”赫图领命急奔出去。

    紧张气氛中,帐内又一次沉寂下来。扫一眼帐内众人。丘力居叹息一声:“请各位族长立刻回去安排,一个时辰后必须作好撤离准备!”言罢穿戴盔甲向帐外走去。然而,刚走至帐帘处,突闻帐外传来慌乱地马蹄声:“报!大王,蹋顿将军不敌轲其塔族兵,被迫后撤,此刻正率兵抵挡其攻击。请大王立刻发兵救援!”

    闻听此言,丘力居双眼圆睁惊喝道:“怎么回事?乌延族兵呢?他们不是要偷袭轲其塔营寨吗?”恼怒之际,丘力居一把抓起传令兵。

    传令兵吓得浑身一抖,急道:“蹋顿将军本已与乌延族兵约好引诱、偷袭并举,不想轲其塔营寨内居然驻扎有一支汉军骑兵,将乌延族兵的偷袭彻底击溃!”

    一阵眩晕袭来,丘力居瞬间闭上双眼,只听到轲其塔营寨出现汉军他即感到一丝绝望,“果不其然,最弱的地方反而是最强的所在!还好此点本王已经预计到。托达!按计划聚拢族兵,准备保护族人向西北撤退;传令赫图引兵阻击东面汉军;另调一万族兵增援蹋顿,余者随本王迎击南面汉军!”一众大小头领齐声大喝,蜂拥出帐召集部属准备大战。

    部落南面,在征北军布阵地时间内,乌桓族兵仅集结起来外围巡逻的三五千骑,横档在部落之前。而此时,丘力居正在向这边赶来。高顺望向左右,见黑骑兵、龙骑兵皆已就位,刺枪高举、弩箭上弦,遂向高勇请示道:“主公,全军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作战!”

    高勇扫视对面仍在陆续奔出的乌桓骑兵,又看看高悬天空的太阳,心脏不禁跳动加速,热血亦被战场地肃杀感染的沸腾起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猛然抽出战刀,高勇仰天大喝:“保边疆平安,为乡亲复仇,弟兄们,杀!”

    “黑骑兵听令:慢跑!”第一条笔直的黑线在“杀!杀!杀!”地呐喊声中开始缓缓向前,张飞当先,蛇矛前指,跨下战马昂首阔步,马蹄节奏逐渐加快。

    “加速——举枪——枪放平——天下无敌,杀!”操练了不知多少次地重骑突击终于将平日里凝聚积攒起来地威势杀气彻底爆发出来!颤抖的大地、战栗地天空,令人生出不敢抵敌之心!而对面作为目标的乌桓骑兵早已被滔天气势震慑,马匹不由自主地后退,族兵惊恐的举起刀盾,铺天盖地的杀气更压得他们喊不出以往挂在嘴边的口号!

    第一条黑线奔出二十丈后,第二条黑线随即跟进。又二十丈,第三条黑线奋起直追!一连三次强悍的攻击波仿佛爆裂的空气,强横无比的压缩推进,将一切障碍碾平!可怜的聚集在部落外面的乌桓族兵,刚刚奔跑起来,连呐喊都没能出口便淹没在黑骑兵的铁蹄、刺枪之下!

    四五千乌桓族兵连延缓黑骑兵冲击速度都做不到。眨眼间便彻底消泯在三条黑线之下。黑骑兵去势无阻,第一条线勒断了阻挡地乌桓骑兵后继续冲击乌桓部落,一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当丘力居看到南面烟尘飞扬的时候,黑骑兵已经无所阻拦的冲进了乌桓部落,顿时喊杀声起,伴随着鲜血四溅,黑线化成无数朵黑色的火花,燃烧着敌人的生命、摧毁掉敌人的一切!

    听到部落南面族人的疯狂喊叫之后,丘力居身形一顿。瞪着双眼向南望去。尘土逐渐扬起遮蔽了小半天空,而惊慌的族人也如受到惊吓地羊群,一片一片的向北涌来。当然,里面也少不了贪财者。拖着木箱、抱着衣物,使出吃奶的劲奔跑。饶是阅历丰富的丘力居也不禁深感痛苦,“命令族人后撤,把东西都扔下。保命要

    们几个快去组织族兵,无论如何要将汉军地进攻拦阻

    丘力居的咆哮声传出很远,附近负责护卫的族兵一个个嗷嗷怪叫,纷纷牵过马匹向南冲了过去。见此情景。其余人等哪还敢怠慢,毕竟这次是关系到部落生死存亡的时刻。于是,在丘力居冰冷地眼神扫过来之前。一个个撒开腿飞跑。召集族兵准备厮杀去了。眨眼间。只剩丘力居独自站立,目光深邃的凝望南面越来越近的黑红之色。“高勇。你够阴、够狠!”

    而此时的高勇刚刚被贾诩拉了回来,任凭高勇如何要求,贾诩坚守一个“不”字,用一千骑兵围成地防御圈将高勇安安全全的保护起来。至于赵青,早在黑骑兵展开攻击的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高顺转身对高勇和贾诩道:“请主公督战,顺斩杀敌酋去了!左军师,保护主公安全!”贾诩郑重地点点头。高顺猛然转头,战刀高举暴喝道:“陷阵营、龙骑兵听令:弩箭射杀、马刀劈砍、誓死斩杀乌桓!保边疆平安,为乡亲复仇!进攻!”

    “呜——”激昂号声顿时响彻天地,声波激荡空气,迅速传遍四方。五万龙骑兵齐声怒吼:“保边疆平安,为乡亲复仇。杀!杀!杀!”呐喊声冲霄汉,只把开始奔逃地乌桓人惊吓地纷纷转头回望,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望无际地黑红潮水,仿佛冥河决堤,沸腾着肃杀与暴戾,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龙骑兵的攻击启动了,黑红色方阵随着马蹄声起迅速化成无数道黑线直扑向乌桓部落!此时,丘力居的身边刚刚聚拢起来万余族兵,听到那声声震摄人心的呐喊,亦不禁心神动荡,脑中出现无数问号:汉军怎么了?为何攻击发起的如此突然、如此迅速?难道这才是汉军真正的实力?时间不允许他细想,因为东面亦隐隐传来汉军号声!

    “大王,轲其塔已经被击退,快安排族人撤走!”蹋顿一身血迹策马赶来焦急道。

    这恐怕是迄今为止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但丘力居仍不敢大意:“确定?汉军呢?”

    蹋顿咽下口水,湿润干燥的喉咙,“未见汉军,估计是追击乌延族兵去了!”

    四周喊杀声阵阵传来,轰击着丘力居努力维持的镇定,“调集两万族兵随护,东西可以不要,人必须保证安全!”话刚说完,一支羽箭急速射来,吓得丘力居猛一弯腰才堪堪避过。“快去安排!”听到丘力居怒喝,蹋顿才催马离去。

    眼望族人慌乱的向北奔跑,步行的、骑马的、男女老幼,丘力居心如刀绞,不禁发誓道:“高勇,乌桓与你不共戴天!”然而面对如潮的红黑冲击,乌桓族兵的抵抗瞬间化为乌有。丘力居抱着最后的期望将连续三批近一万余族兵填了进去,可是在无边无际的潮水中淹没的渣都没剩。黯然神伤,丘力居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双方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族兵掩护,告诉蹋顿、托达按计划行事!”

    乌桓部落犹如一个面团,惨遭三面铁臂合围后,被挤压的向北面突起。这不是主动进攻,而是压力使然。

    这是火山喷发!正面面对此种情形的轲其塔不知作何感想,也许心底深处也有一点点埋怨。不过,没有时间给他细想,只能打起精神奋战,因为老对手蹋顿又一次率领兵马展开突击!

    后阵,根据传回的号声判断战场态势,贾诩长出口气:“主公,丘力居果然开始收缩兵力准备向北突围。第1龙骑师禀报蹋顿正在率兵猛攻轲其塔部!”

    兴奋之后,高勇强迫自己镇静,毕竟胜利尚未真正的到来,丘力居仍有一拼、甚至逃脱之力。“联络高览、牵招务必多加戒备,他们只有三个师,一旦丘力居狗急跳墙,极有可能抵敌不住!”

    贾诩一愣,疑惑道:“应该没问题吧!丘力居未必能够发现西面兵力薄弱……而且,就目前来看,其正准备向北突围。”

    高勇脑中回忆起历史上有关于丘力居的评价:刚猛狡诈,在乌桓部族中属于足智多谋善于发现机会的人物。“丘力居与我军攻守多年互相了解,且其机敏诡诈与难楼不相上下,对此不可不防!”

    贾诩听罢也觉得自己有些轻视敌人,“也好,让高览小心一些也没错。”就在其准备传达命令之时,从西边传来的联络号声陡然急促起来!贾诩一听惊叫道:“不好,出事了!”

    高勇也听到这报急得联络号,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西北望去,“难道说丘力居选择西边作为突围方向?”

    贾诩紧皱眉头,仔细辨识号声,神情愈发紧张起来:“主公,高览禀报:乌桓主力强攻西线,兵力至少三万,形势岌岌可危!”

    高勇大惊道:“三万?难道丘力居最开始选定的突围方向不是北方?不好,命令高顺率领陷阵营径直北上,强行将乌桓部落截断,一半兵力联合太史慈部歼敌,余者向西,能杀多少杀多少!”

    贾诩面色一沉,“主公,黄将军一直未发现敌情,莫非难楼已经潜过封锁准备接应?”

    高勇摇摇头:“应该不会,但也不可不防,立刻派人联络黄忠,要其小心戒备,并做好接应高览、牵招部的准备。左军师,难道丘力居识破了我们示敌以弱的计策?”

    贾诩坚定道:“绝对不会,任何人都会认为主公将把主要兵力布置在西线用以阻截丘力居与难楼会合。可丘力居仍选择如此行事,大概……因其已与难楼作了某种约定,某种在两部落交界地段会合的约定!拿地图来……主公请看,倘若两者约定妥当,则必然做好强攻打算,故此才在西线布置过半数兵力。依此推断,二人可能会合的地带……这里,乌桓部落西北一百五十里至二百里的范围内,西部鲜卑、中部鲜卑的交汇处!”

    高勇一怔,深知贾诩的分析最可能符合实际,“第2骑军北面八十里?可此刻黄忠手里只有三个龙骑师,兵力薄弱。若北上,则高览、牵招根本无力阻止丘力居突围!”

    贾诩面露狠色:“赌!让高览、牵招且战且退,黄忠率领三个师即刻北上!丘力居向西北突围最好,可若其选择直接向西……只能让黄忠再返身杀回!”高勇苦笑道:“下次再也不敢轻易摆设空城计了!”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2)

    怎么会?西边的汉军居然只有一万?”突然听到回禀住了,原本已做好拼死突围的打算,谁知族兵冲击出去虽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但汉军并未增兵,原有兵马也在乌桓巨大的数量优势面前被迫后撤!“难道又是汉军使得鬼计?”临到眼前,丘力居反而再次犹豫起来。不过,就算困惑,丘力居仍然继续将手中兵力投向西侧,无论北还是西,只要打开缺口,那么乌桓族人便有了生路。

    前方作战的托达可没有丘力居这些顾虑,在停止前进的命令下达前,他将一刻不停的向西突进、再突进!当然,面对汉军节节后退,他也陷入了迷茫。按道理说,西线如此重要的地方必然布置重兵,就算表面上只有一万余骑。“不要停,继续向西!冲破汉军防线!”托达继续鼓舞士气,乌桓族兵终于取得了数日来第一次强势,胜利似乎已经唾手可得!

    晌午时分,距离征北军发动攻击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随着征北军的逐步深入以及丘力居将兵力调向西侧,乌桓族人的伤亡直线上升,南侧、东侧征北军攻陷的地方尸横遍野、惨状触目惊心。

    陷阵营,又一次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冲入乌桓部落之后,犹如怒海惊涛中的一叶扁舟,坚定而牢固的向前,无论前方阻挡之敌有多少、敌人有多凶悍。高顺已经浑身浴血,黑色战甲披上一层红衣。在陷阵营的最前方格外耀眼。张飞引领黑骑兵紧随其后,突击地快感使其再次享受到了屠杀的乐趣,丈八蛇矛因为过度劈砍已经被染红,只有锋口仍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华雄率领第1龙骑军跟随黑骑兵的脚步不断扩大战果,随着深入,一个一个龙骑师停留下来左右扩张,一边阻挡乌桓人向西逃窜,一边压向东侧,斩杀尚未撤走的乌桓人。而徐荣指挥的4骑军化作五个巨大的锥子。狠狠刺进乌桓部落。其中尤以张辽的42骑师、吕翔师战果最为辉煌,二人采用钳形攻势,突进、包围、聚歼,三部战术运用地炉火纯青。几次出手已消灭掉近万族兵!

    可是,中路的顺利并不能弥补战略上的判断失误。丘力居出乎预料的集中主力向西攻击令整个合围计划出现了空档。而他在发现西线汉军防守力量薄弱后立刻全力攻取,甚至放弃了南、东两线地防守。

    战场外,高勇略显焦急。“文和,泰安(高顺)还要多久才能与轲其塔会合?”

    贾诩不假思索道:“既然丘力居打算放弃南、东的防守,估计只需不到半个时辰即可!可是,高览那里已经后撤二十里。目前正依靠营寨抵挡。尹礼赶过去也同样需要半个时辰!”

    “这么说接下来就要看谁快了?唉,文和,不知道当初将南线定为主攻方向对还是不对?若是选定西线。或许便不会有此结果了!”

    贾诩却不以为然。也不像高勇习惯设想假如。“主公不必多虑。南线主攻有南线的优势,而西线看似最好。其实不然!当初诩不支持选西线,除了判断丘力居不会将主力置于西边外还有一点,那便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难楼援军!一旦其从背后配合丘力居两面夹击,仅黄忠一个龙骑军撤退起来相对容易,若是两个龙骑军,恐怕来不及运走地粮草便足以供丘力居几万人吃用一段时间的了!而现在,那里只有一个龙骑军,粮草储备只够三天而已,就算丘力居成功突破,也只能加速消耗难楼有限的粮食储备。相反,我军于南线主攻,不但缩短了粮草辎重的运送时间,还可以保证至少歼灭丘力居一半实力。既然做买卖,还是选择稳赚不赔而又付出最少地方式好!”

    高勇轻叹一声,贾诩一席话多少解开了心底那一团心结,“不错,就算丘力居跑了,也只能带走一半人口,到时候无钱无粮,看难楼怎么收留他!”

    “报!太史将军禀报,其部五个龙骑师已经成功将东线包围,向西突进的黑骑师已与中路陷阵营取得联系!”

    贾诩赞叹一声:“好!这一下大概能够围歼六七万人!”

    看一眼地图,高勇问道:“既然东部基本锁定胜局,是不是可以让徐荣再抽掉一个师支援高览?这样那里有四个师,应该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

    贾诩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一二,点头道:“也好,这样东线集中了七个龙骑师,就算丘力居强行突围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看着越来越远地战场厮杀,看着由近及远地残破毡帐,看着飞速离去地传令兵,积郁在胸口多年的恶气终于一点点发散出来。想起与乌桓作战中牺牲地生命,想起拯救自己于危难的李头诸人,高勇淡淡的笑了,“文和,写信告诉子杨,让其立刻与政务院联系,我要在这里新建一座城池,与东面的小型要塞连成一体,构建出草原上的铜墙铁壁,将幽州防线向北扩展二百里。名字就叫‘镇北’城!”

    听到高勇的话,贾诩微露惊诧,却很快明白过来,“主公是想提前为对付鲜卑做准备?”

    高勇点点头:“英勇将士的血不能白流,既然可以攻占乌桓,自然也可以继续向北,趁鲜卑仍处分裂之际逐一歼灭!”

    贾诩最欣赏的就是高勇异于常人的胆魄与气概,闻听此言按耐住心中激动,思索道:“若建镇北城,必然引起鲜卑戒备,轻则加重其戒心,重则迫使其三部走向联合。而且此举还将分散督军府本就不多的骑兵部队,导致投入到南线作战的兵力减少。前几日沮公又送来消息,言及长安已显乱象。郭、李二人地矛盾越加尖锐,马腾也在秘密增兵,或许长安三辅将很快陷入新一轮战乱。考虑到李、郭手中的西凉铁骑以及韩、马的羌族骑兵,若想尽快攻占长安,至少需要三个龙骑军!”说到这,贾诩微微一笑:“不过,若能将柯最部落族兵拉到我军一方,这个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高勇呵呵笑道:“这个就交给冯玉了,这几年他可没有白在柯最部落忙活!”

    这时。传令兵奔来:“报,前方陷阵营已与轲其塔会师!”

    “走,到前面看看去!”高勇一抖缰绳,策动战马向前走去。贾诩安排完高勇吩咐的事情后也紧随跟进。

    与此同时。北线轲其塔部,面对蹋顿的两万余族兵的疯狂进攻,在付出五六千人的伤亡代价后,终于坚持到高顺的陷阵营杀到。不足一千人的陷阵营居然在一万余乌桓族兵中间横冲直撞。几乎是一路屠杀着前进,浓烈地杀气令乌桓族兵避之唯恐不及。而在最前列的高顺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浑身散发出来的暴戾杀气竟能将一贯嗜杀的乌桓族兵吓得纷纷后退!

    “鲜卑勇士们,汉军已经突破乌桓营寨。胜利必将属于联军,杀啊!不放过一个乌桓人!”轲其塔大喝一声,舞起长刀率兵展开破击。鲜卑族兵东侧地第1龙骑师已先一步听到号声。李政双目一亮。了解整个战局的他十分清楚陷阵营穿透乌桓部落的意义。当下命令部队全力向南,配合陷阵营尽全力绞杀垂死挣扎的被围族兵。

    原本已经相当激烈地战斗在高顺杀至轲其塔面前之时达到了最**!这一刻。蹋顿陷入了慌乱,直到背后出现汉军,他也一直不曾接到丘力居命令,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木然回望,只见部落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军骑兵,一个个戴着恐怖的面具、挥舞着马刀肆无忌惮地斩杀乌桓人。“向西撤退!”一瞬间,蹋顿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其实,不必要下令,有些脑瓜的乌桓族兵已经看出战局地不可挽救,拖延下去只有被汉军包围歼灭一条路而已。

    略显慌乱,在征北军龙骑兵赶来之前,蹋顿甩开轲其塔、避开高顺引领族兵向西败退下去。一见乌桓动作,高顺便已判断出蹋顿意图,当下急令陷阵营尾随追击,同时亦让李政率部紧随。在力量允许地情形下,高顺不希望蹋顿统领地乌桓精锐能够平安逃脱!

    李政领命,带领第1龙骑师全速向西追去。还好此时东线太史慈部负责包抄的部队抵达,一张包围了方圆数十里地大网彻底闭合起来,网内近七万乌桓族人直到左突右撞弄得头破血流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敬爱的大王抛弃,成为了汉军板上鱼肉、可口美餐!绝望、无助、恐惧在这一刻席卷了每个乌桓人的脑海,抵抗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停止突围的乌桓人目光呆滞的望向四周逐渐靠拢过来的汉军,一片无边无际的红黑之色,压人心魄的肃杀戾气,不知从哪个人开始,哭泣如同传染病迅速扩散,无论男女老幼尽皆失声痛哭,真正的哀鸿遍野!

    可是,如此惨状丝毫不能动摇汉军稳步前进的决心。或许乌桓人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对幽州百姓做过的一切,但是征北军没有忘记,所有将士没有忘记,缓缓举起的马刀表达了一切——“跪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听到声声呐喊,许多乌桓人已经死灰的眼神暂时恢复了些许神采,特别是那些抱着孩子的女人,似乎上天又留给他们另外的活路!

    西南侧,高勇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淡淡的对贾诩道:“青壮一部分拉到对马、倭岛修港修城,其余拉到并州挖煤挖铁,女人留下年轻的按老办法处理。其余老弱……哼!”

    贾诩知道高勇这一个“哼”字所代表的意思,招来传令兵附耳数声,传令兵神情一震,旋即恢复正常,立刻马不停蹄飞奔而去。

    抬头看看天色,又过了半个时辰。战场上的硝烟也逐渐向西迁移,随着包围圈的缩小,一支支骑兵脱离战场向西增援。看到将士斗志昂扬,高勇深感欣慰,“咦?那不是成何的32龙骑师吗?”

    贾诩扭头望去,果见32龙骑师的旗号擦肩而过,却唯独.+.“成何这小子肯定又带着亲兵先一步追过去了!”

    高勇向西望了望,突然道:“文和,你说是保留丘力居的部分实力好?还是尽可能的削弱好?”

    贾诩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高勇的意思,凝思片刻,目光不挺的游走在缴械投降的乌桓族兵身上,“让丘力居保存部分实力的好!其先诩只想一口气吃掉丘力居,而后再征讨难楼。可经此一役,倘若拼尽全力击溃丘力居的话,部队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休整,利用这段时间,难楼很可能顺利的将丘力居的残余收编,二者合一实力又将提升,再加上匈奴从背后支援,若要消灭难楼,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高勇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法,就在刚才突然灵光一闪,才发现留给丘力居一定的力量对我军实乃利大于弊。如此准备,部队可以从容作战避免往返奔波,在击败丘力居后只需稍加休整便可继续投入战斗。而留有一定力量的丘力居必然不愿意被难楼吞并,就算他们同属一族,估计也会产生矛盾!到时候,难楼支援丘力居粮草等于用自己的血肉喂养一头饿狼,不支援他又可能招到丘力居敌视,甚至先引发乌桓内乱!”

    贾诩眼光一亮,拳掌相击道:“不错,难楼必然也清楚此点,故此援军迟迟不肯露面!看来难楼是准备等到我军与丘力居的战况大体确定下来之后才肯出手。主公,若果真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哦?说来听听!”

    贾诩诡笑道:“让高览、牵招不要着急撤退,而是继续边战边走,只要让丘力居无法舒舒服服的逃走便好。黄忠部继续在难楼可能出现的地带巡视,至于丘力居的族人、族兵……呵呵,交给徐荣和李政分割围剿,最后一点,让陷阵营冲击乌桓族人,再给丘力居增加点压力!”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3)

    时一刻,随着最后一名抵抗的乌桓族兵死于乱箭之下的六万余乌桓人彻底的缴械了!

    一队一队,按照男、女、老、幼的顺序站好。一个一个,被捆上了象征屈辱的绳索。五花大绑,尤其是男人,因勤务兵没什么机会上阵杀敌,只好将怒火撒在俘虏身上,使出最大的力气捆绑,勒的俘虏身上出现了道道血红色沟壑。还好这时代没什么战俘条约、日内瓦公约什么的,否则绝对又是一场国际纠纷。

    缴了械的乌桓族兵与家猪、羊羔无异,一名龙骑兵可以对付十几人。于是,太史慈命令部队稍加休整,留下两个龙骑师看押俘虏,其余部队立刻启程追赶徐荣所部,与其一道对付丘力居。

    此时,高勇已经走入了杂乱无章、惨遭屠戮的乌桓部落,火光浓烟仍在肆虐,毡帐上的斑斑血迹静静的述说着刚才爆发的惨烈屠杀。由于人手有限,勤务兵只得先把阵亡的征北军将士遗体搬运到统一地带,登记士兵身份牌上的信息,以待运回幽州后查找亲属联络安葬事宜。故此,部落内随处可见乌桓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几乎每个尸体上都留下马蹄铁的印记,草地上亦因此镶嵌上一块块血肉。远看一片绚烂的红白色,近看却令人作呕不迭。

    虽然出现了战略布防失误,但凭借征北军强悍的战斗力,硬是将其弥补。贾诩左顾右盼。丝毫不在乎弥漫空气中的浓重血腥,“主公,乌桓人地垂死挣扎力量也不弱啊!看看战场,这次伤亡率恐怕要创新高。还好战利品足够抚恤金支出,否则就要向政务院额外申请。诩可不愿意听荀参赞没完没了的啰嗦。战争最忌讳拖延,能够一天解决的决不拖延两天;能够一个月解决的,绝不拖延两个月!可惜,他们还无法理解速战的巨大好处啊!”

    高勇也不太喜欢荀彧的啰嗦,大概是因为年龄增大的关系。但高勇明显感觉到荀彧与自己的理念差距越来越大。起初还不很明显。可随着势力增加,荀彧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再不似早年的慷慨激昂。取而代之却是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地期盼早日打下长安救出皇上,甚至曾隐晦的提出建议。把皇上接到奉天。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但这已触及到高勇的底线和核心利益,令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经过这几年,高勇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死忠保皇派的厉害。而荀彧无疑是这一派的代表。面对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有实力的保皇派,高勇也想不出很好地解决办法,毕竟他们是政务院的中坚力量。苦笑一下,高勇心底涌起无限感慨。当初虽知荀彧是铁杆保皇派,却并未太过注意,一来身心一直铺在征战上。二来过分相信自己能够将其改变。然而。世事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等到发现问题苗头,却又因不断爆发的战争而一再拖延。终于形成了如今地局面。

    每想到此处,高勇都会感到一阵头痛,原本打算用政务院制衡督军府,自己掌控全局。可如今,政务院内倒是先出现了问题。用后世的表达方式可以概括为两派之争:保皇派与维新派!想起后世派系倾轧的残酷,高勇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拥有超时代地知识,却没有处理派系竞争地经验,战争可以凭借优势装备弥补战术上的不足,而政治却不能凭借书本、影视中看到地来解决,“回去我跟荀参赞说一声,去年赋税还有大量结余,足以应付各种支出了。”

    看到高勇神情复杂,贾诩没敢深问,反是笑道:“主公别忘了,子杨送信说夷州一批战舰损毁,急需新建补充,这也是一笔额外开支啊!”

    对于台风袭击,人类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少损失,毕竟大自然的威力近两千年的后世仍不是人类能够抗衡。“无妨,几艘风帆战舰而已,比起玄级巡洋舰便宜的多。一艘快速战舰三百五十万,一艘风帆驱逐舰八百万,加起来也不及巡洋舰的一千二百万造价高啊!”

    听到高勇感慨,贾诩不禁大笑起来:“倘若让徐州、扬州的渔民知道建造一艘最普通的快速战舰的钱可以建造十艘中型渔船,不知他们该作何感想!”

    高勇干脆将杂七杂八的想法统统丢掉,只关注眼前战事,“感想肯定有,至少刘、孙策不会傻到妄图夺取制海权!只要拥有制海权,在扬州、交州一线,我军便立于不败之地。交州士家的主动求和恰好说明此点!”

    贾诩闻言感慨道:“是啊,若没有主公,谁会想到通过建造海船南下,占据海面上的绝对优势。增加自身实力的同时还能威慑敌人,令其无法全力防御陆地威胁。呵呵,若仅从地面向南攻打,就算征北军再强上一个等级,也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

    高勇笑了笑:“想那么远干什么?走,到前面看看,先把丘力居解决掉再说!”

    ……

    洛阳,没有了皇帝身影,缺少了禁军看护的皇宫一片萧条,几只乌鸦落在屋檐上呱呱吵闹,映衬着行人心里那丝丝凄然哀婉。自从董卓逆贼进占开始,世居洛阳的百姓再未过上一天安稳舒心的日子。不断的战乱、不绝的瘟疫、不绵的重税,压得洛阳百姓苦不堪言。看着迁往辽东的邻里送来的信件和物品,留下来的人悔恨不已,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迁到辽东多好,衣食无忧幸福快活,更重要的是没有了战乱、疾病的困扰。描述的一切令人遐想,眼前的现实令人绝望。走是走不掉了,只能芶且偷生,期盼那位征北大将军早日到来!

    通往将军府的道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开路地兵士吆喝路上百姓避让,稍有怠慢者定遭鞭笞。在以往,车上的陈宫必会出言制止,然而今日事出突然,无暇他顾。马车飞驰到将军府门前才嘎吱一声急停下来。不等人搀扶,陈宫一跃而下,噔噔几步跑进府门。

    “主公,主公!”焦急的陈宫毫无阻拦的冲进书房。却见吕布呆呆的凝望墙上一副画卷、凶悍的神情中竟泛起温柔之光,

    怪异的很。“主公!”陈宫又试探着叫了一声,这忆中拉回。

    “公台啊,如此焦急所为何事?”轻轻卷起画卷。吕布才难得一见的细声慢语,顿令陈宫愕然片刻。

    直到吕布将画卷小心翼翼的放入檀木盒,陈宫才取出一封密信急切道:“主公,安插在大阳城地细作最近突然发现征北军有新动静。大量的粮草辎重从冀州运来,大阳城内的仓库已经装满,可夜里运送辎重的马车仍未见减少。初步推算,每夜至少可以运送粮食一万石!此外。还有大量军兵趁夜调动,为保证安全,细作不敢过于靠近。故此只知道军兵调动。但具体兵力不得而知。”

    吕布接过密信浏览一遍。脸色逐渐阴冷下来,“哼。高勇又在打什么主意?向河东郡运兵、运粮,难不成要夺弘农、抢洛阳?”

    陈宫见吕布有发火倾向,赶紧道:“依属下看倒也未必。若要抢夺弘农必须走陕县、弘农县两处渡口,可侯将军迄今未发现对面有增兵迹象。因此,高勇此举到很可能是为了长安!”

    吕布虽然刚愎自用,但脑子却并不慢,一经陈宫提醒立刻醒悟道:“听公台之言,高勇想要抢皇上?”

    陈宫点点头,继续道:“自去年夺取临晋后,征北军再未有过动静,只安守城池收容百姓。表面上与郭、李傕等相安无事,可实际上,宫判断,征北军必然在全力围剿北面郃阳、栗邑一代地白波贼余孽和匈奴呼厨泉部。别忘了,去年攻取河东郡时,征北军可是在大阳城与白波贼、匈奴大战了一场,其间必然结下冤仇。征北军兵精粮足,攻下临晋后,必然首先清除背后的白波贼,为将来南下长安做准备。”

    吕布皱起眉头:“临晋向西多山,易守难攻又不利辎重转运,高勇不会傻到强攻吧!”

    陈宫摇摇头:“这便是高勇的聪明之处,在临晋作出强攻的模样,逼迫李傕等人调兵北上守御,同时加重其负担。别忘记,冀州去年丰收,而长安三辅却灾荒连连,对耗钱粮,李傕怎会是高勇地对手!”

    吕布微微点头,不得不赞同陈宫的观点,“既如此,高勇又该如何攻取长安?”

    陈宫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路,其一,出栗邑,攻北地郡,从正北绕过山区,而后南下长安;其二,出河东郡,渡河南下奇袭潼关!”

    吕布神情一滞,旋即明白过来:“公台之言在理!只此两路最为便利。”

    陈宫眼露崇拜,即为自己的聪睿,也为高勇的厉害,当然里面也少不了一丝丝地妒忌,“走北面须经过匈奴人的地盘,可据传高勇与乌桓连战多年,关系恶化至极。而匈奴多与乌桓交好。故此,高勇选取这一路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剩下地只有奇袭潼关一条路而已!”

    吕布顿感事态严重,潼关若失,弘农郡必将不保,跟着洛阳也将易主。打仗,吕布从未怕过。但是打取胜可能性极小地仗,吕布自问还没有那种魄力,特别是如今有了一定根基地情况下。“公台有何计策加以应对?”

    陈宫微微一笑,面露狠色道:“一不做二不休,取长安必然遭致高勇攻打!那何不向东?”

    吕布一愣,“向东?东郡还是陈留郡?”

    ……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去年偷鸡不成蚀把米,袁绍的心里甭提多郁闷了。整整半年地时间,蹲在郡府未曾踏出一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实在无法面对外面将士那足以杀人的目光。逃兵风愈演愈烈,将领、谋士人心浮动,除了铁杆心腹,余者都在为将来打算。想起当年的风光无限,看看眼前的失魂落魄,袁绍长叹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报——,郭功曹求见!”

    袁绍挥挥手,“让他进来!”

    “主公!”郭图眼尖的很,看到袁绍脸色不好,立刻将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咽回肚子,“主公,冤句颜将军急报。”

    每日都是各种各样的急报,袁绍已经麻木了。“说吧,有何急事?”

    郭图小心翼翼的组织词语,“豫州突然向济阴郡增兵。同时,长恒守军也送回急报,黑山贼似乎也在向燕县调兵。”

    袁绍双眼一瞪,怒声道:“好啊,都来了!挺会挑时候啊,青黄不接是吧!知道陈留缺粮是吧!”说到这,袁绍突然压低声音道:“安排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

    郭图心领神会:“此行比较顺利,第一批五万石粮食已经进入陈郡,第二批延后个三五天!”

    袁绍冷笑数声:“好,都来吧,到时候让你们知道本盟主的厉害!”

    郭图苦笑一下,赶紧补充道:“不过,派出去的人也送回来额外的消息,曹操也派人在徐州收购粮食,而高勇……”

    对于曹操,袁绍早已不再感冒,毕竟他与自己并未发生太过深刻的仇恨,到是高勇……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听到“高勇”二字,袁绍剑眉倒竖怒发冲冠:“高勇怎么了?”

    郭图看看左右无人用最低的声音说道:“据说高勇已经在徐州收购了不下二百万石粮食,而且还在继续加价购买!照此下去,恐怕主公很难购足预计中的粮食。”

    “二百万石?加价?”袁绍震惊了,放在以前,他顶多会笑一笑,二百万石在物产丰富的冀州根本不算什么,可如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说二百万石,就是二百石,袁绍也拿不出来!震惊过后,袁绍动了动嘴终将咒骂的话咽了回去。

    郭图见状急忙献计道:“主公莫急,徐州不行还有荆州、益州呢,属下愿亲自前往替主公分忧!”配合这话语,郭图表情慷慨激昂衷心不已。

    袁绍似乎没发现忠心地下的一抹狡诈,欣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身边离不开你,还是让别人去吧……对,让辛评的弟弟辛毗跑一趟!”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4)

    轲老兄,半年不见又发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并肩作战呢!”高勇微笑着向策马走来的轲其塔打招呼,贾诩紧跟在旁,冲轲其塔微微一笑:“此次多亏轲最大帅伸出援手,否则绝不会有如此战果!相信丘力居这一次定然大伤元气,乌桓部落也别想再踏上这片草原!”

    轲其塔将长刀交给亲兵,伸手与高勇来了一个击掌,哈哈笑道:“高兄弟还是如此爱开玩笑,发福不好吗?不瞒高兄弟,我这肚子大了之后啊,明显感觉比以前有气势!”说着拍了拍肚子,“不过啊,高兄弟的魄力非比寻常。当初听冯特使说征北军动用十万骑兵对付乌桓的时候,我足足愣了半个时辰!”说到这,轲其塔伸出十根手指头比划起来,“十万啊!轲最部落一共也才将将恢复到十万人。呵呵,差距太大了!听完之后,我老爹二话不说,当即决定出兵。部落虽然弱小,却也凑了万把人,几天下来也斩杀了过万乌桓人,抢的东西足够部落吃用数月了!”

    看到轲其塔笑得跟花一样,高勇亦心情舒畅,“大家是歃血为盟的盟友,自然应当互相照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原本勇还打算将战利品分一部分送给老兄,可听老兄这口气,似乎……”

    轲其塔顿时双眼冒光,比划起来:“不,不,不!要,高兄弟的好意当然要领!我那部落除了羊、马再无其它,不像高兄弟的州郡百姓财大气粗、衣食不愁。不说以前。单新年那场大雪就冻死了近千头羊,族人也死了十余人。说实在地,倘若没有高兄弟的鼎力援助,及时送来粮米衣物,只怕部落损失会更加惨重!”感慨之余,轲其塔突然低声道:“据说慕容、阙居二部受损更重,冻死了好几千人!当然,用汉人的话讲:祸福相伴。几个部落损失大了,熬不过严冬。居然向轲最部落购粮!”

    高勇瞥一眼轲其塔嘿嘿笑道:“轲老兄卖给他们了?”

    轲其塔眨眨眼说道:“卖是卖了,可不能便宜他们,该宰还得宰!听冯特使说幽州今年羊、马匹需求仍很大,于是让他们用良种马和羊交换。过手费就收了近百万!然后全用来买粮,一口气运了八千石粮食,把部落族长们都看呆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粮食。现在。对老爹可是无比衷心!”

    高勇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好,等把乌桓彻底消灭,你我的买卖肯定会越做越大。说不定单靠过手费就足以供养部落族人了!”

    轲其塔狠狠地赞同道:“那是,马车不用绕远,直来直去。不但节省时间。还降低了运费……嗯。也许还能多买几石粮食!”

    看到轲其塔一脸的满足,高勇心中略感叹息。脸上仍旧笑着,“对了,还有一事需要轲老兄帮忙!”

    轲其塔狠拍胸脯保证道:“兄弟请说,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高勇望了望苍茫草原,凝思片刻才缓缓道:“击败乌桓后,征北军的骑兵部队很可能南下作战,到时候希望轲老兄多费心,保证幽州以北草原的安全。当然,督军府也会留下一定兵力镇守。”

    轲其塔神情肃然,问道:“高兄弟的意思是汉朝要乱?”若是放在以前,轲其塔首先想到地绝对是趁着汉朝内乱狠狠地侵略幽州,大抢特抢一番,就算曾经是盟友也无所谓,这便是草原民族的习性。然而现如今,了解征北军实力、了解高勇为人的他,在自身实力强大之前绝对不敢有如此想法。可是,他不想不代表其余的鲜卑部落不想,一旦有人煽风点火,说不定连与幽州关系不错地中部鲜卑、西部鲜卑也会跟随,毕竟这几年的耳濡目染已让他们万分确信幽州绝对是最适宜抢掠的富饶之地。想到此处,轲其塔顿感头痛,惹火高勇的下场他比谁都清楚,征北军地强大绝对远远超出鲜卑人的预想。一旦高勇决心复仇,几十万征北军就算一步一步横推,也足以让鲜卑人重蹈几百年前匈奴人的覆辙!

    高勇默然点头,“树欲静,风不止。这话勇只对轲老兄一个人说,切莫外传。”

    轲其塔凝思道:“高兄弟放心,轲最部落必将竭尽全力从中周旋,就算那些不长眼的想要与征北军作对,轲最部落也一定站在高兄弟这边!”

    高勇仰望蓝天,指着天空中一朵浮云说道:“回去后请轲老兄代为传个话,倘若真有部落不长眼敢来幽州抢掠或者打劫来自汉朝地商队,别怪高勇没提醒他们,乌桓就是榜样。当然,他们可以选择逃跑。但是,高勇在此立誓:就算逃到欧洲,征北军也要将其彻底诛杀!”

    听到如此强悍的誓言,轲其塔更加坐实心中所想,在实力足够强大之前绝不与高勇正面对抗。“欧洲是哪里?”

    高勇一愣,暗道又说漏了嘴,“欧洲啊……就是几百年前匈奴逃去的地方!”

    “报——,第1、4龙骑军送回消息,其已与丘力居部殿[战!”

    高勇于马上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筋骨,“走,到前面看看去!”

    ……

    河东郡陕津以西近二百六十里地清津渡口,原本只是一座仅有八户人家地小得不能再小地小小渡口,自从去年年底开始,先是一支百余人的军兵前来驻扎,一边建设营寨,一边将八户百姓迁走。随后,又一批木匠、船工被征召过来,在没有人烟地密林中打造船只。奇怪的是,渡口依旧很小,每日里也有船只停靠。但是,只要脱离道路向密林深处走去,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那里已经停放了几十艘船。还有为河岸浅滩量身定制的组装式临时码头。

    一身便服地潘凤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视察一趟,因为这是沮授秘密安排的任务,所以知道它存在的除了此地的人员外,整个河东郡不会超过十人!站在岸边遥望对面空旷的河岸,几株老树攀枝错节的长在一起,颇有一股山水画的味道。可是落在潘凤眼里,却只有一点:这是南边几百里河岸少有的适宜部队大规模运送地地方!

    “启禀

    督军府密令!”

    潘凤整理衣襟,神情肃穆的接过密信拆阅。片刻之后。纸片飞扬之际,潘凤低声下令道:“以第2步军长史名义发出命令:第2步军各部队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暂停返家探亲申请,已返家军官、兵士务必在五月底前返回部队!另外命令王门的25机步师稍稍向西靠津、清津之间设立暗哨,严密监视过往人等!”

    随后,潘凤翻身上马,卫兵问道:“将军要去哪里?用不用叫上卫队?”

    潘凤摆了摆手。“去鄧津转转,探望一下调来不久的王门、苏由,都是第2步军地,要多联络联络感情。”言罢扬鞭策马急驰而去。

    ……

    临晋城。孙仲同样收到了一封督军府密信,详阅之后合眼冥思,思索信上的命令。与此同时。一人一马徐徐漫步走入临晋城。与幽、冀所有城池一样。临晋城也在年后开始推行城门全天开启并停征城门税的新政。与此一道,还有诸多利民举措逐一实行;尤其是幽、冀精明的商户到来。不但迅速盘下临晋城地主要店铺,还在城内购置房产,用作中转仓库。聪明的临晋百姓似乎觉察到了些许不同,城内房价一涨再涨,不到三个月竟然涨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以致许多先期卖房的人后悔不迭。

    其实,有过远途贩运经商地人都清楚,临晋城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近乎是长安以北的交通枢纽。虽然通向北地郡、长安地道路需要翻越崇山峻岭,但在夺取弘农郡之前这里将是去往长安三辅、西凉、汉中地最近道路,又因为掌控在征北军手中省却了很大一部分过路费。尽管督军府拥有随时夺取弘农郡地实力,可一心逐利的商人们不愿意等待,面对稍纵而逝地商机,即使付出的代价大一些也是值得的。

    于是,在这种个体理性与集体不理性的推动下,临晋的房价直线飚升,各种商铺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了出来,但凡在幽、冀二州有些名号的全部在这里开了店铺。临晋城的繁茂瞬间超过动荡不安的长安城,吸引大批富户羡慕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穷苦百姓的希望,通往临晋的管道上时常可见徒步迁徙的百姓,虽然面黄肌瘦、虽然衣不遮体,但他们知道一点,临晋城的征北军允诺收容他们,给吃给穿,新设立的官府更答允分配他们土地。简单的诉求一旦得到满足,必将引发雪崩效应,就算有着艰险道路的阻隔。

    正是因为临晋的迅速繁茂与征北军的钱粮充足,才让时年四十一岁的太尉杨彪选中,遣密使送血诏,希望传说中年轻有为的征北高将军能够出兵救出皇上。当然,他这也是在赌,也许到了高勇手里并不一定比现在好。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高勇决不会让皇上饿肚子,不会让朝廷百官食草果腹。

    一人一马就这样站在临晋城内的大街旁,久久伫立不愿离去。许久以后,年轻俊朗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更低言自语:“父亲的选择果然没错,相信高勇不会让朝廷失望!”

    就在这时,一匹体型彪悍的高头大马迈着小碎步从青年身旁缓慢走过,马上之人穿着一身红黑色的征北军常服,但健壮的体格、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肩膀上抗着的肩章和腰间佩挂的剑却准确无误的表明他是一名征北军的中高级军官。

    二人擦身而过之际,青年微微抬起头望向军官,只见军官目光平视前方,不经意间流露出强大的自信,令人不觉眼前一亮。望着军官挺拔的背影,青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若征北军尽皆如此,只怕不久之后……”

    片刻后,驻扎临晋的4步军军部会室外,刚刚的军官“啪”的立正,朗声道:“42机步师将官吕威璜前来报到!”

    孙仲猛一睁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急忙道:“请进!”

    吕威璜整理军服挺直身板推门而入,未及开口,已见孙仲微笑着走了过来,“吕将军来得好快啊,比计划足足提前了半个月!”

    吕威璜昂然道:“为报答高将军给予的新生,吕威璜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孙仲欣慰的拍了拍吕威璜的肩膀,夸奖道:“好,军人就应当是这样!不过,粉身碎骨就不必了,那是留给敌人的。我们只要奋勇杀敌!恩!”说着出手刀做了一个斜劈姿势。

    吕威璜微微一笑,军校的学习不但让他知道了许多以前根本不曾知道的东西,也让他明白到眼前之人的厉害,虽然孙仲是穷苦人出身比不上自己的那实力不弱的家族,但其追随高勇创造的功绩却足以成为炫耀的资本,特别是攻占东恒一役,更是被列为经典战例。“孙将军放心,吕威绝不给征北军丢脸抹黑!”

    孙仲笑着点了点头,“来,这42师的名册,先认真翻主要军官的履历。42师部在城北,步行一刻钟即能抵达。”说到这,孙仲突然神秘一笑,转身关上屋门,压低声音问道:“草原战况如何?我在这里一点消息也听不到,干着急啊!也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了?”

    吕威璜愕然,却很快恢复正常,压低声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讲述出来……

    “好!打得好!”不待吕威璜讲完,孙仲便一拳打在桌子上,“苏仆延早该死了,多活这几年纯粹算他走运!哼,看来丘力居和乌延也兔子尾巴长不了了!”此时此刻,孙仲笑的像孩子一样开心。看得吕威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感动。

    这时门外轻轻一响,“报告孙将军,城外巡逻小队又抓到十几名企图越境的敌兵,其中有人自称是将军的老乡,故此……”

    孙仲苦笑一下:“看到没,老乡还真多,才三个月,自称我孙仲老乡的居然不下百人!”说着披上外衣,“走看看去,上次抓到一个军侯,希望这次也能有所收获!不然,老乡的名头岂不是被白用了!”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5)

    谷郡以北四百里外的广袤草原上,黄忠眉头紧锁,连搜索,居然没有丝毫难楼族兵的痕迹。这可是三个龙骑师展开的近乎宽幅二十里的横向搜索,除非难楼不曾来过,否则绝不会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判断难楼未曾派出援兵又实在缺少依据,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难楼都会派兵救援丘力居。

    整理下目前的情况,黄忠也有着与贾诩一样的判断:既然丘力居执意向西突围,那么难楼派出的援兵一定会在这一带等候丘力居的到来!可一直搜索不到敌人踪迹,却令人生疑,“命令赵睿的24龙~的25龙骑师各向西南、东北方向扩大十里搜索范围,多派斥看了看天色,咬牙道:“老子就不信了,难楼还能藏到地底下去!走,继续搜索!”

    黄忠在忠实的执行着上级下达的命令,与此同时,高览、牵招也在执行着军令。长枪斜指,蔑视的瞥一眼对面汹涌而来的乌桓族兵,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哼,想当年面对主公数万大军都不曾皱一下眉头,仅凭如丧家犬般的族兵根本不够看!23龙骑师全体将士听令::杀阵迭次防守弓弩阻击,其余三团随本将军冲锋,让这里成为乌桓人的葬身之地!杀!”怒喝一声,高览飞舞长枪双腿控马将速度提至极限冲进乌桓族兵之中,紧随其后的两千余龙骑兵无所畏惧,发出震天呐喊之后。勇猛无畏地冲击乌桓族兵!

    勇猛的冲杀令乌桓族兵为之一滞,仿佛子弹击穿西红柿,一片鲜艳的红崩裂开来,迷得人睁不开眼!高速对撞,倒霉的是缺少马镫马鞍的乌桓族兵,更别提彻底改变骑兵运动战效率的马蹄铁这种在乌桓看来是高科技的先进物事了。鲜红的血近九成是乌桓人流出的,绿色地草原眨眼间染成了红色,远望去,像极了盛开的彼岸花。

    占据数量优势逼迫征北军且战且退的托达逐渐找回了往日乌桓族兵纵横草原的豪迈。似回光返照一般,引领之前遭到连番打压屠杀地乌桓族兵吼叫着追赶征北军,仿佛胜利已经是他们的一样。但是,等到托达发现征北军突然使出回马枪杀得乌桓族兵人仰马翻时。才猛然记起,征北军的强悍不只是因其有强弓硬弩,还有更厉害的近战厮杀!“散开!”托达大吼起来,“绕过去。先将征北军包围起来!”

    一句话让乌桓族兵如梦方醒,仿佛水珠落地,呼啦一下子四散迸溅开来。

    恰巧此时高览刚刚杀至,骤听对面乌桓族兵之中一人高声吼叫。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人穿着与旁人不同,甲冑也高档不少。再看那张略显焦急地脸……高览冷笑一声:“随我来!”招呼身后的将军卫队转向杀去。

    二人之间距离不过百丈。眨眼即到。待托达吼完向前望去。突见一队征北军快速杀来。当先者长枪舞动如飞。似蛟龙出海,一路斩杀七八名乌桓族兵。随其同来的骑兵更是非同寻常。普通族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来者何人?”托达用生涩的汉话大声询问,同时勒住缰绳向旁边躲闪。身边护卫地族兵心领神会,纷纷聚拢上前打算拦阻征北军。

    谁知,面具下的高览笑意更浓。自投降高勇,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直未立尺寸之功。这令知恩图报的高览一直心中不安,如今有了绝佳机会怎肯轻易放过。不远处地乌桓人至少是个人物,斩杀之定是功绩一件。当下更不答话,暗蓄臂力待冲至近前猛然暴喝一声“开!”硬是将两名族兵撞退,一人一马瞬间钻过空隙直扑向托达。

    托达大惊,一边举刀抵挡,一边拨马欲走。然人心不可二用,尤在生死存亡之机!一个分神便可能换来命丧当场。不幸地是,托大又一次证明了这句话地正确性!挽救了数千乌桓族兵性命却无法挽救自己,这大概便是为将者的悲哀!

    “噗!”长枪受到刀锋干扰,却仍刺入了托达地胸腔!闷哼一声,托达带着不甘摔落下马。此时,高览才抽回长枪拭去血迹冷哼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征北军23龙骑师将官高览!”

    “必胜!”在高览举起长枪的一刻,亲兵已然判断出死去的必然是敌人的将军级人物。于是,必胜的呐喊响彻战场,引领龙骑兵达到反击**!

    乌桓族兵学乖了,一阵轻微的混乱后彻底迸散……追击一里后,高览才意犹未尽的勒住战马,“传令部队后撤十里歇息!”

    另一侧奋战的牵招亦发现乌桓族兵突然退走,等接到高览的通报后才撇嘴道:“哼,居然让他抢了先。下次反击招也要斩杀敌人大将!”

    尚未得知托达阵亡的丘力居仍在不断催促族人加快脚步,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丘力居不得不使出弃卒保车的做法,牺牲一小部分族人以保证大部分族人安全撤离。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关键时刻,还得忍痛割肉!

    不到两个时辰向西行进了一百三十里,其间与征北军激战十余次,更数次摆脱了征北军的分割包围。此时,丘力居已经用上了最后一分气力。除了等待、坚持再无他法。难楼的援军仍不见踪影,以致丘力居开始怀疑是不是被蒙骗了!

    而此时,追击中的高勇也在为同一个问题困扰——难楼的援军究竟在哪里?草原不比幽州,没有山岭阻隔,没有河流延阻,可以说根本没有藏身之地!但为何迄今未见难楼援军?没有援军?鬼也不会相信!“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摇了摇头:“难楼一定会出兵,此点毋庸置疑。为今之计。首要做好防突袭的准备,其次扩大巡逻范围,不给难楼可乘之机!”

    高勇看了看天色,疑虑道:“难道他也打算趁夜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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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州州府,几人端坐客厅聆听训话。袁术冷笑道:“任城、山阳地情况诸公已经

    如果纪灵所报非假的话,曹阿瞒这次恐怕是铁了心要至于陈留,哼,济阴也送回消息言其蠢蠢欲动。”说着敲了敲案几。抬眼扫一圈屋内诸人,“诸公说说想法,有无良策即可博取名声又能夺下州?”

    别驾李业、兵曹杨弘以及治中韩胤互相看了看,微不可察的以眼色交流。片刻后。李业率先道:“主公,此事虽难却并非不可为。若博取名声,必要立于道义高点;若想夺取兖州,必诱使曹操、张燕、袁……袁将军三者之间激发矛盾。使其互相攻伐。而后,主公再昭告天下,高举义旗,当可无往不胜囊括兖州!”

    袁术撇着嘴。眼珠转了几转,“不错,先让他们狗咬狗。然后本公再去吃狗肉!恩。你们两个呢?”

    杨弘道:“主公。现豫州拥兵近二十万,防备徐州、扬州占去八万。州境内驻扎军兵已超十万。原本兵力布置并无问题,但是张济小儿偷袭宛城,更与刘表勾连,已成豫州一大隐忧。去年因兵力问题未能征讨,致其日益做大。故此,属下斗胆建议主公趁其粮草不济、人心不稳之机发兵攻打,拔去这颗毒瘤。当然,此举并不与李别驾之计谋冲突,只需兖州内乱无暇他顾之时,抽调一支偏军星夜兼程,出其不意攻取宛城!”

    袁术一听微微倒吸口凉气,极为欣赏的重新打量平时不招人喜欢的杨弘,这一招毒辣啊,不但利用兖州内乱造成的时间差,更充分利用形式打出一记漂亮的组合拳!“嗯,好!韩治中呢?有何良策?”

    听过二人的建议,韩胤心中也有了打算,当下沉稳道:“属下亦有一良策,与李别驾、杨兵曹相辅相成。主公可先行昭告天下,悉数列举州曹操治下的混乱吏治与民不聊生,而后再附以其去年血洗徐州之事。嘿嘿,当然,若能暗中安排些人进入徐州煽动百姓情绪或许更好。此外,主公可联系吕布、高勇,就算他们不参与,也足以体现出主公博爱为民地高大形象。”

    袁术眯起眼睛轻声道:“吕布倒还好说,当年本公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倒是高勇,此人深居简出神秘莫测,而且他的实力拥有四州之地,万一他也在打兖州的主意,那此举岂不是引狼入室?”

    韩胤微微一笑,“主公不必多虑,主公可将讨伐檄文发至青州孔融处,以此试探高勇的反应。况且,去年曹操曾偷袭泰山征北军,与高勇结下冤仇,想那乐进也不会轻易放过曹操。至于高勇谋夺兖州,主公更是大可放心,只要他想染指,主公便可登高一呼,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共同讨伐!别忘了,高勇在冀州实行地政策已遭致许多人反对!”

    袁术双眼猛然一亮,连说了七个“好”,“立刻去办,哈哈!曹阿瞒,这次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

    各方皆表,定然不能漏掉重要的人物——刘备。徐州下,田丰手指落在青州二字上,脸现忧虑道:“高勇此番继续增兵青州用意明显,一来震慑曹操,使其不敢轻举妄动;二来胁迫徐州,迫使陶州牧接纳冀州的一切。当然,也不排除偷袭徐州地可能,既然高勇能够插手扬州战事,那么徐州一样对其拥有巨大的吸引力。”

    刘备双手背负,盯着地图说道:“高勇实力窜升太快,几年而已,居然已经染指青、扬。照此下去,顶多再有几年,恐怕天下再无人能够抗衡。”

    田丰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主公真这么看?呵呵,放心,依丰看,没有十年夯实,高勇掀不起大风浪。不过,为今之计,主公还应当尽快积累起自己的实力,以便在中原立足,将来也多一分把握迎取皇上。”

    刘备点点头:“徐州新编练地郡兵已经基本上掌握在云长手中,加上琅邪郡、东海国原有兵马几乎占到徐州三成,或许对付青州尚显不足,但要攻占兖州几座城池还是办得到的!”

    田丰微微抬头看刘备一眼笑道:“主公看出些许端倪?”

    刘备伸手点了点兖州那巴掌大的地方说道:“不出两个月,兖州必然动荡!”

    田丰心中暗赞刘备超强地战略眼光,兖州之乱将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州地处中原,其势乱,必然引发进一步危机。“主公有何打算?”

    刘备笑了笑:“占不占城池无所谓,关键是趁机聚拢才俊人力,充实治下郡县,让这里真正富饶强胜起来。”

    田丰看到刘备自信温谦地笑容心中一阵感动,“不错,只有自身实力增加才能够立于不败!”

    忽然,门外卫兵请示道:“主公,陶州牧请主公过府有要是相商!”

    刘备、田丰对视一眼,齐声道:“来得好快啊!”

    ……

    乌坡城,管亥疑惑地通过望远镜向远处查探,奇怪的是诺大地乌桓营寨似乎突然间少了许多人马,留在营寨内的乌桓人虽然仍在忙碌,却总能察觉出蛛丝马迹。杨凌皱起眉头道:“怪事,乌桓人撤退了?为何还在城北留下营寨?难道不怕我军出击?”

    管亥收起望远镜,回想起上午爆发的那一场激战,心底也不愿相信乌桓人会就这么撤走。但眼前所见,乌桓营寨内的人马确实少了一大半,甚至连前几日交战救回的伤兵也没了踪影。“不知道乌桓人摆什么**阵,不过,这里的情况有必要通报主公,不排除难楼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集中兵力援救丘力居。”

    杨凌点头道:“不错,乌桓骑兵的机动力比起龙骑兵还要高出少许,不可不防!”

    管亥想了想,将脑中所想及乌坡情况一一写下,而后立刻吩咐人送往蓟县。此后,管久久凝望乌桓营寨,思索着敌人的真实意图……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6)

    三月十九日,草原围猎乌桓的行动已经进行了大半个用说,创造了百年来汉朝对外战争的最大辉煌成就。虽然因为消息封锁的缘故,北方乃至中原百姓尚未得知,但是相信一旦消息传出,必将引发新一轮的拥军狂潮,征北大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恐怕会一口气超过汉室,也许此刻已经超过了汉室。到那时,只需高勇振臂一呼,必将从者云集,攻击朝廷夺取天下也将水到渠成。

    荀彧从这样的“噩梦”中猛然惊醒,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桌子上仍旧放着前线送回的一封封捷报,上面记述了出征至今取得的巨大战果。荀彧微微颤抖的手将之拿起,脑海中仍在回放着刚刚梦中的情景——十余年后天下大定,高勇顺应民心登基称帝……“会成真的吗?”

    “荀公!”一名吏员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书,“右军师由蓟县送来的最新战报!并请求荀公准备下一批二十万石粮草和俘虏安置地。”

    荀彧接过战报,挥退吏员后细细翻阅。其上,刘用饱含激动的笔调将最近三天取得战果详述,更在俘虏丘力居大量族人的地方加上着重号。“四万多人?”荀彧大吃一惊,这俘虏的人数也太邪乎了吧!自光武帝以来尚未有过如此大捷,更别提最近百余年的连连败绩了!刹那间,荀彧脑中又一次闪过梦中情景,不禁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唉。算了,还是准备再新建一座集中营,正好并州太原一带又发现一座煤石矿。”带着几分忧虑,荀彧安排事情去了。

    草原上,丘力居再次咆哮起来,托达的阵亡,前锋地受阻,令其怒火中烧。如今局势危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稍有不慎将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赫图,组织族兵向西南强攻吸引汉军注意;蹋顿,引兵向西北,无论如何要在天黑前赶到会合地!”

    二人无需多言。各自领兵杀去。十余万族人仍在快速前进,几乎所有的马匹上都坐着两个人,个别的甚至有三个人!至于那些没有马匹的只能等待掉队的命运。丘力居压下怒火,思考着脱困之法。突然。后方又隐约传来汉军号声,丘力居转头望了望,断后的族兵部队又开始喊杀阵阵、尘土飞扬,显然。之前被围的族人已经遭了难。“高勇,乌桓与你不共戴天!”

    距离此地战场八十里外,一支千余骑的队伍快速向西。“难楼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还不出手?”高勇凝眸远望。似要穿透距离阻隔。看清难楼的意图。

    贾诩虽仍挂着微笑。但明显多了几分担忧,“几年前。难楼决不会忍耐到如此地步。除非……除非其部落中有人能够看出我军意图!”

    高勇微露惊诧道:“看穿意图?若果真如此,这仗可就不好打了!”说着,高勇脑中不断搜索以前看过地书籍,找找里面是不是有自己漏掉的地方。可是,想了半天也未发现特殊人物。

    贾诩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先是一震,随即逐渐恢复正常,“主公,诩忽然有种感觉,会不会难楼已经与中部鲜卑的慕容部和西部鲜卑勾搭起来?只有如此,其才能有恃无恐的耐心等待机会,等待既能救下丘力居又能削弱我军,甚至让我军不得不退兵地机会!”

    高勇皱起眉头,疑惑道:“勾结倒是不排除可能性,可能让征北军退兵的弱点……”

    说到这,二人猛然对望,同声惊呼道:“粮草!”

    高勇勒住战马大叫道:“取地图来!”

    卫兵立刻铺开地图,二人目光在图上搜索……“这里!”贾诩伸出一指点在标着龙骑兵行进方向的虚线以南百余里处!“原来如此,怪不得难楼要丘力居到西北与其会合!”

    贾诩一说,高勇亦瞬间明白过来,惊讶道:“难楼是要将我军主力引向北面,以使部队与幽州之间距离拉大……来人啊,立刻分出一营骑兵兼程赶往后方粮草大营,要其加强戒备小心乌桓人偷袭!同时命令幽州边境城池进入戒严,并将巡逻队的范围向北扩大百里!”来不及细分析了,高勇不得不立刻下令后方提高戒备。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主公,若难楼出兵偷袭,恐怕其部已经接近粮草囤积地了!现在只能希望大营晚些被发现,或者我军斥候能够先一步找到敌踪!当然,最好难楼别来偷袭!”

    发现被自己忽视地地方,高勇又一次明白到骄兵的危害,连串的胜利不但让将士易于轻敌,也让自己出现了不该有的失误。起先设定主攻方向是一次,如今粮草又可能是一次。“骄兵必败啊!守护粮草地主要是勤务兵,龙骑兵只有后撤休整的几个损失严重的团,加起来不足三千人!”

    贾诩冷笑道:“主公,既然难楼可能打粮草地注意,我军也不能让他如愿。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先让子扬另选一条出广平地补给线支援部队,同时可命令并州朱灵、幽州管亥在战况允许地情况下适当出击草原,样子要做足,但不必深入敌境,只要吓一吓他们便好!”

    高勇点点头:“好,玩阴的,看谁阴地过谁!”

    此时,天色渐晚,太阳遥遥西坠,已然失去了晌午时的光耀。太史慈向徐荣点了点头,抱拳道:“徐将军,按计划行事。分割切断的任务就托付给你了!争取天黑前能够再留下万把人!”

    徐荣哈哈一笑:“太史将军只管放心,几场大仗下来,4骑军已经不是雏鸟了,一个个出手狠着呢,保证让丘力居再留下一块肉,说不定还是一块肥肉!”

    太史慈亦笑答:“好。半个时辰后开始围猎!”

    于是,太史慈的三个龙骑师和徐荣地三个师再次行动起来,一东、一南,一牵制、一潜行,准备狠狠的从丘力居身上割肉下来。

    顾不得疲惫仍在撤退的丘力居猛然一震,一丝不祥的预感轰击脑海,目光凝向刚刚撤回来的赫图问道:“你确信遭遇的汉骑不是西边阻挡的骑兵?”

    赫图肯定的点头道:“确定,旗帜虽然一样,但上面的字不同。西边地写着‘二十三’,而在西南遭遇的写着‘四十五’!”说完伸手抹一把仍挂着血迹的脸。其实,赫图属于那种运气不是很好的人,刚被提拔不久便遇到汉军袭扰。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却又突然发起了总攻,杀得乌桓损兵折将。如今,跟随在身边地部将不足十人。余者多遭汉军斩杀。就拿一个时辰前的那次试探进攻说吧,原本计划借此分散阻挡汉军的注意力,逼其分兵救援,而后中路强突。并配合蹋顿部来一次劫杀合围,将其彻底消灭。谁知,霉运当头的赫图刚向西南行进了六十余里便与另一支汉军遭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话也没搭直接杀在了一起。赫图看地明白。自己手里有近七千人,而汉军才四千出头。数量优势令其放弃了撤退的打算,而是全力压上,打算一举将这支汉军歼灭。

    可是,事与愿违,战斗正酣时,又一支汉军骤然杀来,不但解救了逐渐失去优势的汉军,还趁机狠狠地捶打了赫图一番。赫图见机不妙立刻后撤,一阵慌乱,付出一千余骑的代价后才摆脱了汉军追击。还好,赫图眼尖,看到了汉军旗帜上地数字,否则,他真的无颜回见丘力居了。

    “这么说汉军已经注意到西边情况,难道说那里的汉军因为知道增援将到才拼死拦阻?”丘力居地困惑在自言自语中得到了解答。

    赫图刚遭败绩,不敢多做评论,只得连声应诺。不过,还是小声建议道:“看样子汉军又向西增援了七千余骑,强攻地话损伤颇大。”

    丘力居眼珠一转冷笑道:“你立刻带兵保护部分族人向西南行进,一定要将声势做大,让汉军信以为真,认为族人改变撤退方向!本王则带领族人等待机会,一旦汉军移开,立刻突击西去。”

    赫图稍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策略,因为靠近了难楼地地盘,从而使得三个方向的突围行动最可能迷惑汉军,一旦其作出错误判断,部落便可从容撤退!“遵令!”

    看着万余族兵以及万余族人脱离了队伍,丘力居顿感一阵心酸和些许悔恨。早知今日,当初便不应该与鲜卑为敌,搞得如今缺少机动空间,使乌桓民族最擅长地快速移动发挥不出,只能被迫与汉军打硬仗、拼消耗。若是以前,一旦汉军来打,便可从容向北撤退个数百里甚至上千里,活活把汉军拖死累死。可如今,整个乌桓的活动空间南北不过四五百里,好马半天即能跑完。而更令人心痛的是乌桓北侧接壤的恰是曾遭群殴的轲最部落,不多不少,正好处在乌延、丘力居、难楼三部和中部鲜卑之间,仿佛一根鱼刺卡在咽喉,令人说不出的难受。当然,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轲最部落的实力在几年内飞速提升,已经达到对丘力居构成威胁的地步。故此,就算撤退,就算明知危险,丘力居也不敢靠近轲最部落的边线,谁知道他有没有隐藏实力,有没有另一支族兵等着屠杀劫掠乌桓族人。

    茫然片刻,驱散脑中的胡思乱想之后,丘力居立刻下令队伍继续向西。毕竟,断后的族兵那里又隐约传来了喊杀声。

    丘力居这一番动作,没有迷惑负责阻击的高览,倒把徐荣给搞糊涂了。当他率兵狂奔至此准备转向向北突击时,派出侦查的斥候却送回来乌桓分兵西南的情况。徐荣顿时陷入困惑之中,“丘力居抗不住分兵突围了?不会啊,若突围也不会只安排两三万人。难道还有其他的意图?”想到这里,徐荣不敢耽搁,一边遣人将情况上报高勇,一边取来地图犹豫着要不要分兵追击这支乌桓队伍。片刻,老辣的徐荣作出了判断:“全军向北,按原计划切割围杀!”

    或许,此时的赫图应该感谢上天、感谢徐荣,因为这一个决断,让他可以继续生命的存在。

    得到增援的高览、牵招也同时得到了新的命令,休息一阵后,众将士再次上马,高举起马刀、弓弩,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反攻!

    大网越勒越紧,丘力居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感觉,特别是在南侧受到徐荣的攻击之后,一脸阴寒的痛声道:“部落一分为二,一半向西南,一半向西北!”赫图的第二次出击给了他信心,汉军果然集中在了正西,从而将两侧暴露出来!机会,这是目前仅存的机会!丘力居相信自己,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

    当徐荣的先锋冲进乌桓队伍的时候,丘力居作出了反应,没有救援,而是加速向西,一分为二后跟随西北的族人奔走而去。另一支则追随赫图的脚步,在高览、牵招反应过来之前与汉军擦肩而过。当然,这种壮士断腕的举动对于乌桓来说确实是最后的希望。不过,希望的代价却是又一半族人遭到高览、牵招所部的横向拦阻,被包围在了十个龙骑师组成的大网内。

    高览、牵招一经商议,放弃了追击逃走乌桓人的打算,毕竟再有三五十里便是难楼的势力范围,以目前分散的兵力和难楼尚未出现的族兵,贸然追击很可能陷入敌人的包围,反不如将到手的战果摘取下来安全。

    不过,这次的抵抗更加激烈,或许是希望近在咫尺,或许是对于丘力居大王的一定会前来救援的坚信,遭到包围的五万余族兵、族人发起了一轮轮誓死冲锋,每一次都要丢下千余具尸体,每一次都要留下千余条性命,直到将士杀得手软,战马累得气喘,才在四面合击下做了亡魂。

    高勇赶到时,看到的只是一片未经整理的尸横遍野,这一次是真正的尸横遍野,宽阔的战场上覆盖了整整一层!

    贾诩眼中的波澜不惊消失了,反而多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悲凉!

    这时,一匹快马自东南方向狂奔而来,骑士高声大吼:“将军,大本营急报!”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7)

    难楼的三千族兵偷袭了大本营,守军伤亡超过三分之在那里的十余万石粮草也被焚毁一空。”高勇慢慢合上眼沉声说道,第一次,对自己生出了恨意,只因自己的疏忽大意,又让许多将士平白伤亡。

    贾诩冷眼向西望去,“百密一疏,诩也有过错,这仇也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报还!主公,既然粮草已经被烧,那么难楼的偷袭兵马必定要全速撤回,就算为了十余万石粮食,也绝不能让其逃脱!”

    高勇点点头,恨声道:“当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死不足惜!传令:命令张辽42龙骑师、卫固的33龙~须活捉,一律格杀勿论!此外,给黄忠送信,嘱咐其多加小心,难楼的援兵极可能在其附近。让华雄的动作快点,兼程赶路,尽快与黄忠部汇合!”

    这时,一名传令兵飞速奔来:“主公,徐荣将军急报!向西南逃窜的乌桓人已经进入难楼势力范围,其部已经停止追击就地休整。请主公示下近一步行动指示!”

    高勇与贾诩对视一眼,贾诩沉思一下言道:“主公,此时暂不宜深入难楼势力范围,可在边界处待命,一来趁机休整补充弓矢,二来配合围杀偷袭大本营的敌兵。”

    高勇略感惋惜道:“可这样一来到可能将丘力居放跑。”

    贾诩嘿嘿冷笑道:“未必,丘力居兵分两路。不一定选择西南。依诩看,其选择西北方向的可能性更大!”

    高勇想了想,也觉得贾诩地分析有道理,“也罢,暂时命令徐荣部于边界休整待命,让太史慈引龙骑3继续向西北追击,而后迅速与华雄、黄忠取得联系,合三军之力围歼向西北逃窜的乌桓人。至于高览、牵招两师,因其战斗减员颇重。命其就地休整,等待补给。”

    “遵令!”几名传令兵骑上快马飞奔离去。高勇转头对贾诩道:“文和,既然丘力居已经有一半人逃进了难楼部落,那剩下的一半就得留下!这次一定让丘力居永世不得翻身!”

    贾诩抖起马缰:“或许围歼丘力居这一半族人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诱使难楼将兵力投入进来与我军硬拼的机会!”

    “哦?详细说说!”

    贾诩整理下略显纷乱的思路说道:“既然丘力居有一半族人进入难楼部,那么其必然已经知道这里的战况,知道此次我军出动的大体兵力,也知道我军经过大半月连续作战。消耗巨大、战力亦因之削弱,加之焚毁了我军的储备粮食,而战场又距离幽州有四五百里……若主公处在难楼的位置上,会作何选择?”

    高勇不假思索道:“立刻集中兵力借解救丘力居之机消灭敌军地有生力量。还可顺便夺取大量盔甲兵器。当然,若有可能,出兵的时机会选在征北军与丘力居对耗到差不多的时刻。最好是丘力居的族兵拼光。而族人尚存!”

    “对!”贾诩赞道:“这是上上之选。毕竟在不清楚我军虚实地情形下,此乃最佳战术。诩想。就算难楼身边有聪明人,也多半会选择如此。”高勇点点头,等待贾诩的下文。“但是,除了督军府高层,没人清楚征北军的补给能力与战斗力一样强悍,而这正是我军另一个杀手锏!”

    来自后时代的高勇当然清楚后勤保障地重要作用,亦因此大力发展后勤保证系统,“文和打算如何去做?”

    贾诩冷笑道:“三十六计之围点打援!同时,命令徐荣部休整完毕后立刻西进,与管亥的63机步师配合,深入难楼腹地偷袭屠力,并迫使其无法集中全力解救丘力居。而后,让两个独立师和陷阵营组成特遣编队,以迅雷之速,从东北方向逆行突入难楼部落,选弧线行军,再狠狠的屠杀一番!哼,一定让难楼吃不了兜着走!”

    高勇听罢,心中暗想:好毒辣的计策啊!不但围点打援,还趁机扰乱敌后,别人双管齐下已经很困难了,不想贾诩居然三管齐出!“好,就依文和之计速速安排!”

    数百年后,贾诩想出地这一战术仍被奉为经典,成为所有机动部队指挥官的必修科目。当然,此时的贾诩想到地仍是用最小地伤亡换取最大地胜利。

    前线,负责搜索难楼援兵的黄忠突然收到背后斥侯发现乌桓族兵向此地杀来地信息,错愕一阵,才想到丘力居可能不顾一切的突围,这才有可能突破高览、牵招的阻挡,“命令部队立刻转向东南,赵睿、赵奉分居左右,与21师组成‘品’字阵型,不得放松其余方向的得知丘力居动向后,主公必会派出兵马围剿。”

    三个龙骑师得令后迅速靠拢,在丘力居族兵的前进道路上摆出攻守兼备的战阵,静静地等待敌人撞上门来。

    而此时的蹋顿也没闲着,一边派出斥侯侦查,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并随时保持与后队的联络。经过前几天交手,他已经清楚征北军的核心战术,那便是分割围歼。故此,自始至终都不敢与中军大队离的过远。当然,有利必有弊,如此紧凑的行军,使其侦查范围缩小,没有发现北方轲最的势力范围内,正有一支征北军向其北翼包抄而来。

    自采取壁虎断尾、壮士断腕的策略跳出包围网后,丘力居才算长出口气,至少自己迷惑征北军的策略起到了作用,不论赫图是否能够逃脱,至少目前自己这边尚未遇到征北军。想起征北军的“嗜杀成性”,丘力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中苦闷之余,也在仰天长叹:“汉军究竟怎么了?为何一年比一年厉害!”想当年两军对垒。乌桓族兵还能略微占据上风,可如今,只沦落到被动挨打的地步。“唉!”看看左右表情悲痛面色死灰地族人,一口郁气压在胸口。

    忽然,前队族兵出现混乱。丘力居抬头望去,只见一族兵飞奔而来……心底一沉,旋即又苦笑一下,无奈道:“就知道,高勇那厮不会轻易放本王走的!”

    蹋顿的斥侯晚一步发现黄忠部队。幸好黄忠并不急于进攻,从而让蹋顿、丘力居有充足的时间排兵布阵。丘力居举目远眺,低声道:“前方有多少汉军骑兵?

    蹋顿愁苦着脸,“大约一万五千上下!”

    “哼。一万五?还不够看。族兵还能凑集两万,全冲上去,一定要掩护族人平安离开!”丘力居狠狠的咬牙道。

    蹋顿掂了掂手里的长剑,“大王也要多加小心。汉军很可能从背后追来!”

    丘力居点头道:“放心,你动作越快,族人越安全!”

    蹋顿戴上头盔大喝一声,引领聚集起来的乌桓族兵向西杀去。丘力居则立刻收拢族人打算绕过前面阻挡的汉军继续向西。

    丘力居一开始动作。黄忠便迅速猜出其意图,当下命令赵睿引兵拦阻丘力居族兵,自己与赵奉合兵攻击蹋顿。一定要等到合围的部队抵达。

    于是。草原上又一次上演了骑兵对撞。龙骑兵十个方阵。等间距、弩上弦,乌桓族兵凌乱地平铺一线。一柄柄举起的刀剑辉映落日余辉。肃杀之气瞬间布满战场,以致飞行到此的大雁被迫改变路线。

    蹋顿深知这一仗将是决定命运的一战,扫一眼严阵以待地龙骑兵,深吸口气大喝道:“乌桓勇士们!前面是最后的一关,冲过去部落便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族人地未来,杀光汉军!”第一次,蹋顿学习了汉军作战前的动员,想用最后的鼓舞激励乌桓族兵,杀过去,胜利便属于乌桓!

    黄忠笑了,赵奉笑了,身后万余龙骑兵也笑了!“龙骑师将士们,看到乌桓畜牲的模样了吧!东施效颦而已!今天是最关键地一天,为了数年来罹难的乡亲父老,为了光荣牺牲的战友兄弟,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乌桓人站着过去!”

    万余龙骑兵热血沸腾,齐声呐喊:“誓死杀敌,保家卫国!”

    黄忠将黑刃刀高举向天:“用乌桓畜牲地血祭奠死难地同胞在天之灵,杀!”

    蹋顿又失算了,虽然在征北军面前他从没算对过。龙骑兵地战前呐喊震撼天地,几乎将乌桓人的气势压到地面、压成薄饼,这或许就是后人口中地长胜之军的雄浑气魄。刚跑起来的蹋顿只觉压力骤增、耳里轰鸣。至于其他乌桓族兵更是几乎窒息,连骑马的动作也为之一滞。此时,蹋顿才发现丘力居留给自己的任务有多么艰巨!无论承认与否,乌桓族兵已经失去了往日雄风,连日败绩更摧残了仅存的斗志和自信。面对汉军骑兵,尚未交手便已先打心底升出一股无力感。

    劲风扑面,蹋顿猛然一震。他不愿意失败,也不承认失败,就算从族兵眼中看到了畏惧!“汉军也是人,也会怕死!乌桓勇士们,举起你们的刀剑,让汉军体会一下死……!”可惜,话未说完,对面天空已然落下黑雾。蹋顿急忙收敛心神举刀挥砍。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响,砍的手臂发麻刀口卷刃,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只好另起炉灶道:“哼,准备近战!”

    黄忠挺举黑刃刀,在劈向对面乌桓族兵的一刻,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几年前那一场保卫战,那一次九死一生的拼杀……“嘿!”寒光一闪血溅飞扬,倒霉的乌桓族兵被斜劈为两半,上半截身子拖着脑袋难以置信的看向黑刃刀……黄忠回刀再砍,“一个不留,杀!”

    “轰——”两支交手了多年的敌人再次狠狠的撞在一起,尘土并献血弥漫,杀气并骨肉迸散!虽知此举对乌桓族兵不利,可蹋顿别无他法,面对弓弩强劲、铠甲厚实的龙骑兵,只有近战才能取得一丝优势,一丝用生命堆砌起来的优势。

    “用撞的!死也要拖着汉军一起死!”蹋顿一声吼,为族兵指出了一条损人不利己的道路。尽管乌桓族兵知道这条路有死无生,但为了族人、为了部落,仍有不少人义无反顾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迎面冲来的龙骑兵,与其一起坠落马下,承受马蹄践踏。

    见到乌桓族兵的亡命举动,赵奉挥刀劈落两人后急令部队小心躲避。黄忠亦愤恨于心,但也不得不佩服乌桓人的勇气。“握紧马缰,别给乌桓畜牲机会!”

    在最初百余人因之落马后,剩下的龙骑兵立刻开始小心起来,原本依靠的双腿控马,马刀、臂盾一攻一守,只好改为单抡马刀,完全依靠铠甲防御。

    奋身扑撞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在随后百余乌桓族兵无果的情况下,其余族兵只得选择继续劈杀。

    战场上,蹋顿攻少守多,不久前还能对轲最族兵大肆劈砍,可面对汉军,那种畅快感悄然无踪,仗打得憋闷之极。随便挑一名骑兵打,一般都会遭到另一名骑兵解救,甚至两名。其间,还要小心戒备,龙骑兵的马刀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而黄忠则将黑刃刀彻底使开,舞成一片黑云,粘着即死、挨上即亡!

    厮杀声震天撼地传出数里,近三万人混战一起。乌桓人奋力向前,希望突破汉军防线;汉军誓死抵挡,用忠诚和生命捍卫胜利的尊严。

    数里外,赵睿指挥的24龙骑师与丘力居的六千族兵及数的对峙,双方鸦雀无声,看向对面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仇恨。此时,闻听不远处的战场厮杀,更令人心血震撼。

    24龙骑师静静的如泰山般伫立前方,无形杀气弥漫开来敬畏。感受无形压力的同时,丘力居也将目光移向数里外的战场,仅凭厮杀声便可知晓战场上的惨烈。转身回望,放眼处,族人们无不露出惊恐的神情,连族兵也没了往日的高傲,尚未交手便已先输一筹。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丘力居缓慢仰起头准备下令攻击,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龙骑兵的背后,落在那接近地平线的地方……丘力居笑了!笑得如此沧桑,如此悲凉!

    “呜——”乌桓人的号声与斥候小队几乎同时抵达,“启禀将军,西面草原出现难楼族兵!”

    赵睿没有转身回望,也没有向黄忠请示,因为他相信黄忠也会做出同一个选择。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消退之前,赵睿毅然高昂起头,剑指长空,吼出了此生最感自豪的四个字:“准备死战!”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一章 祸起萧墙(8)

    北军的不动如山,令丘力居肃然起敬,尽管耳中仍充战场上的厮杀声。不过他的笑容瞬间转冷道:“高勇啊高勇,为了本王你还真下血本!好吧,既然送上嘴的肥肉,不吃掉实在是对不起你啊!哈哈!”

    丘力居得意的笑声与不断传来的战场厮杀混在一起,听上去诡异非常。不过,乌桓族兵们却总算松了一口气,原以为遇到征北军总要留下点什么,可没想到世事无常,眨眼之间攻守易位,幸运啊!讽刺啊!想不到征北军也有失算的时候!族兵们不知不觉中挺起了胸膛,脑袋也昂了起来,用俯视的角度望向对面那显得孤零零的征北军骑兵,更有甚者,竟举弓搭箭准备大战一场。

    可是,这种刚刚冒出来的斗志转眼间便在龙骑兵那撼不畏死的呐喊声中消退了!“死战杀敌!保家卫国!杀,杀,杀!”五千余红黑包裹的骑兵齐声呐喊,无形的压力竟让人心生畏惧。

    乌桓人的马匹受到惊吓不住嘶鸣,噼哩啪啦的竟出现几处混乱。丘力居冷哼一声,即为族兵的胆怯可耻,又为征北军的视死如归感到可笑!“死到临头了还来这一套,哼!族兵列阵,等援军杀至再行夹击,一举歼灭征北军!”

    赵睿撇撇嘴,丝毫不为局势所扰,反而冷静的下达命令,让两个团转向,面向西侧严阵以待,准备抵挡难楼援军的冲击。同时,心里盘算应该如何去做。既能消灭敌人,又能保证三个龙骑师尽可能地撤退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难楼援军越来越近,至多一刻钟便能抵达。而此时,黄忠指挥的两个龙骑师仍在与蹋顿族兵混战,几万兵马绞在一起,想要迅速脱离无异于白日做梦。丘力居也看出这一点,嘴角微挑,笑容渐盛。一只手已经缓缓举了起来。他看的清楚,只要难楼的族兵再奔近那么三五里,征北军便彻底断绝了逃走的希望。族兵们越加兴奋起来,一个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只等一声令下报仇雪恨!

    突然,混战的战场上,征北军独有的军号有节奏的响起,一阵一阵急速传开。赵睿侧耳倾听。神情毅然。其余将士亦露出同样神情,数千人竟在号声停止地刹那同时呐喊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有马革裹尸还!”

    丘力居一怔,得意的脸上竟涌出莫名的复杂神色。而其心底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一两个人面对死亡表现地视死如归并不可怕,但若数千人乃至上万人都是这样,那么这样的敌人……丘力居面色转冷。得意的笑容逐渐混杂了苦涩!不过。这种心情也仅持续了瞬间。当征北军的呐喊结束时,丘力居地手也挥了下来!

    乌桓族兵的进攻号吹响了!六千族兵在同一时间催马出阵。胜利已经近在咫尺!然而,丘力居的笑容却在号声停歇之后僵住了!

    “呜——”似乎在回应刚才战场上的誓死号声,北方草原上紧随其后也传来征北军地号声。不过,这次的号声斗志昂扬,令人士气大振!紧跟着,草原上突然出现一条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壮大,并在片刻之后演化成为一片黑红,其中更有无数黑鹰军旗迎风飘扬!这一次,亮地军号再次铺天盖地袭卷而来……

    赵睿眼睛一亮,激动得大呼起来:“天佑主公,天佑大汉!绝不能放跑丘力居,弟兄们,杀啊!”

    沸腾了,征北军沸腾了!无论是混战中地将士,还是准备冲击乌桓族兵地龙骑兵,都在听到那熟悉号声的一刻沸腾了!眼力好地人已经可以隐约看出赶来兵马的所属了,不错,正是兼程赶来的华雄指挥的第1龙骑军。当然,倒不是因为他们看清了军旗,而是因为冲在整支队伍最前面的两员大将:张飞、华雄!

    此时的张飞仍未戴上头盔,丈八蛇矛高举,胯下战马狂奔,一身黑里泛红的铠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浓烈杀气!在乌桓人看来,他是死神;而在龙骑兵将士看来,他却是天神,带来胜利的天神!至于华雄也不逞多让,一身特制的鳞甲尤为显眼,更兼手中的巨战刀,说其是天神副将亦不为过。

    这一刻,看到突然出现的征北军,丘力居心中大骇,第一个想法便是“逃!”而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突如其来的征北军也让即将冲近的难楼族兵出现异常,原本的高速冲锋骤然放缓,大有观望之势。丘力居急了,“族兵冲上去拖住汉军,族人立刻冲过去!”

    慌乱、震惊、失神、绝望,种种负面情绪瞬间袭向乌桓族人,胆小者已经哭泣起来。然而时间不等人,逃跑才能活下去。这一次无须催促,乌桓族人爆发出空前的速度与决心。几万人马在小半刻钟内全部动了起来,紧随族兵冲向希望的前方。

    可是,征北军会给他们机会吗?显然不会!本书转载16^K文学网www.16k.cN

    狂奔的过程中,华雄也发现前方局势的怪异,一块是乱得不能再乱的战场,一块却是鸦雀无声的对峙。不过,看到那几万族人,华雄立刻明白过来,当下立刻分出两个师由张飞带领冲击蹋顿族兵的背后,配合黄忠将其拖住绞杀,自己则率领其余三个师全速扑向逃亡的乌桓族人!

    瞥见第1龙骑军的动作,赵睿心领神会,佩剑入鞘,马刀前指,“拦阻乌桓人,一个也不要放跑!”

    其实,不需着重强调,龙骑兵将士也明白今次行动的重点——尽可能的消灭乌桓人的有生力量!这不但包括族兵,也包括所有乌桓族人。‘杀’就一个字,可每个人都喊了许多次!这一次也不例外,一个‘杀’字。一个敌人性命!

    赵睿引军拦阻,不但将乌桓族兵的速度按了下来,也让后面地族人不得不曲线绕远。赵睿抽空回望,却惊讶的发现远处难楼援军居然没有攻来,而是停下来观望,行为令人费解!但赵睿没时间细想,既然难楼不攻,第1龙骑军也即将抵达,那么拦阻乌桓族人将是第一位的!号声响起

    =难楼族兵的两个骑兵团迅速向南,狠狠的乌桓族人。

    而同一时刻,不只有赵瑞费解,丘立居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低声念叨:“难楼……为何不来搭救?难道要看着同族人去死吗?”说到后来已近乎吼叫。然而对面数里外的难楼族兵仍旧静静的伫立,有些可怕地观望这边的两处战场。

    短兵相接,六千乌桓族兵面对五千龙骑兵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轰然对撞。族兵的进攻线抵挡不住龙骑兵的冲击崩裂为数段。龙骑兵毫不停歇,也没转身,而是继续向前,将高举起来地马刀砍向乌桓族兵身后的乌桓人。虽然军纪规定不允许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但乌桓人不在其列,特别是乌桓男人。故此,见到它们只有一个字——杀!

    行动受阻。族人遭戮。丘力居眦欲裂。眼见北面的征北军已冲至二里外。愤怒中地他即令族人不顾一切地向西冲,逃的几人算几人。

    于是。在几万乌桓族人崩散逃窜的同时,华雄引第1龙骑军冲杀过来。延展成一条黑带的万余龙骑兵滴水不漏地从北面包向乌桓族人,黑带之中绞杀不停,黑带过后只留下遍地尸体。

    丘力居在亲兵的保护下向西疯跑,此时的他再也顾不上族人地生死,至于西北侧地蹋顿及其两万族兵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过,就算战况如此恶劣,丘力居仍抱有期盼,期盼族人能够依靠不错地骑术逃脱虎口。

    华雄仿佛一颗子弹,引领将军卫队直接攻入乌桓族人中间,头颅、肢体不断飞上半空,鲜血亦洒满大地。他的勇猛使得混乱如同瘟疫迅速在乌桓族人中蔓延,波及之处乱难抑。胜利地天平急速向征北军倾斜。

    直至此时,难楼族兵仍毫无动静,只在那里静静的旁观。不过,其后陆续赶来的族兵到是越来越多,片刻便已聚集起超过四万族兵,灰蒙蒙一片似暴雨前的乌云密布。冲杀中的赵睿不断的回望,注意着难楼族兵的举动。而冲杀过来的华雄、张飞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过去。此刻,交战双方都清楚,难楼族兵拥有着足以改变战场局势的力量。

    撤退中,眼望按兵不动的难楼族兵,丘力居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们一顿,“吹号,让难楼族兵过来救援!”咆哮着舞起长剑,劈落射来的弓矢。几处号角同时吹响,催促着援军伸出援手。可是……

    张飞大喝一声冲进蹋顿族兵的背后,一顿劈砍杀出血路杀的乌桓族兵鬼哭狼嚎。两师龙骑兵更如神兵天降,潮水般涌入战场,从背后给乌桓族兵致命一击。

    此情此景,蹋顿慌了,两面夹击乃兵家大忌,更何况在没有占据多少优势的战场上。茫然四顾,到处是黑红色的黑甲骑兵,到处是闪耀寒光的马刀劈砍……可惜的是,落马者大多数是乌桓族兵,是部落仅存的力量。“向南撤退!”蹋顿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奋战中的族兵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残酷,征北军的杀戮一直未曾停歇,每向南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黄忠自然不肯放过机会,与张飞取得联络后,协调兵力往复冲杀,合四个师的兵力围剿乌桓族兵。至于张飞,直接将部队交给黄忠指挥,自己率领将军卫队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战斗进行到这一步已无悬念,只要难楼援军不出手,丘力居便只有死路一条!可难楼会不出手吗?答案显而易见!

    当征北军的八个师完全与丘力居族兵搅在一起的时候,难楼族兵动了!没有号响,没有呐喊,族兵只是缓慢加速,逐渐放宽攻击正面,似乎想把征北军一网打尽!

    赵睿松了口气道:“终于动了!立刻联络华将军,24龙~战斗阻击难楼援军。请其尽量拖住丘力居!”言罢拨马转身杀去。龙骑师亦开始逐渐脱离战斗,越来越多的战士退至战场西侧,转过身形准备迎击新的敌人。与此同时,黄忠也下令赵奉收拢部队阻击援军。

    当难楼族兵冲至二里外时,沿西侧一线已经形成一条超过六千骑兵的防御带。倘若视力好,应该可以看到难楼族兵眼中的震惊之色!

    “弩上弦!三矢齐射——大风!”熟练的动作,凶悍的弩箭,刺耳的箭鸣,这是龙骑兵的杀手锏!

    一片黑雾腾空而起,难楼族兵素知龙骑兵劲弩厉害,不得不立刻分散,但仍有数百人不幸中箭落马。尘土飞扬,只稍阻难楼族兵脚步。

    赵睿、赵奉互相远望,同时明白对方想法,战刀高举一马当先,“杀”字出口,勇往直前!此时此刻,赵睿、赵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龙骑兵呐喊声声与沉默的难楼族兵形成鲜明对比!世代积聚的仇恨瞬间爆发,六千对四万,龙骑兵用斗志书写下征北军战史上最辉煌耀眼的篇章!

    “死战杀敌!死战杀敌!”龙骑兵呼喊着与难楼族兵对撞在一起,一条血雾砰然而出,弥漫在双方的交界线上!

    难楼族兵勇猛,可龙骑兵更勇猛!四万骑的冲锋竟然被六千骑挡住,龙骑兵组成的防线稳如泰山,任凭敌军如何冲击也难进一步。于是,远远望去清晰可见,难楼族兵因为速度过快几乎在短时间内挤压成扁扁的一块,直到进无可进、压无可压才轰然崩裂,散成灰雾一片。

    混战中,赵睿一个不留神被砍了一刀,胳膊上的伤口涌出鲜血,很快将军服、甲冑染红,“狗娘养的,敢伤老子!去死吧!”赵睿暴怒,红着双眼舞起马刀,真一通好杀!

    此时,见到难楼终于出手,丘力居长出口气,本以为可以就此脱离苦海,谁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带有浓重关西腔的暴喝,只把他吓得胆战心惊:“狗日的丘力居,有种的出来受死!”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二章 树欲思静(1)

    喝者非是旁人,正是关西人华雄!

    丘力居自然识的华雄,想当年正是华雄带领卫队大闹乌桓三部,屠杀劫掠掳人而归,赢得了名头,也成了乌桓人心恨心惧之人!此时又见,丘力居心中一颤,不敢多言,只把马匹拨开,小心躲避。

    华雄吼叫几声无果,心头怒起,巨战刀刮起威力无比之飓风,但凡过处鬼哭狼嚎残肢断臂,原本黑色的战马也因血液披染渐渐泛起红光!

    遭到屠戮的乌桓人各个愤恨无比,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王今天怎么了?为何敌人叫阵竟不敢露面?这一刻,丘力居在族人心中的地位骤然下降,只是他不很清楚罢了。

    另一块战场,由于难楼族兵被阻截,蹋顿得不到支援,两万族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三个龙骑师的战斗力决不是这点乌桓族兵所能抗衡。蹋顿尽力了,等到冲出龙骑兵的包围粗略的清点人数,这才发现有命逃出者十不过三!也即是说,至少一万三千族兵死在了龙骑兵的马刀下!引领六千残兵败将杀向族人本队时,见到凄凉景象,蹋顿的心沉了下去!

    同一时刻,一支万余人的难楼族兵绕过正面战场突然从西南杀了出来。等到赵睿发现示警为时已晚,速度是乌桓骑兵的优势,特别是在突袭之中,更能发挥出奇不意的效果。万余难楼族兵的冲锋规模宏大,不但瞬间将龙骑兵辛苦建立的防线冲出缺口。更将此地奋战地龙骑兵围困起来!

    不远处的丘力居赫然一惊,征北军的拦阻被击溃了?“跑啊!”不知是哪位族人率先大喊,引发了雪崩效应,乌桓族人从杂乱无章的冲突中看到了希望,如同滚雪球般,迅速聚集起一支拥有强悍冲击力的队伍,以致将前来援救的一团龙骑兵生生拦阻于外。

    疯狂,彻底的疯狂,为了生存下去引发的无所顾忌的疯狂!若要形容。只有“怒涛拍岸”四字而已!

    在人类求生**地驱使下,征北军不得不停下屠戮的脚步。挥官朱彤大喝一声:“暂停围杀,先救陷入敌阵的部队!”华雄亦引卫队杀去,同时急令身边的11龙骑师前去支援。于是。诡异地一幕出现了!

    难楼族兵的本意是好的,出其不意击破征北军的封锁线解救丘力居族人于水火之中。但是,好心办坏事。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应把组成防线地征北军围困起来。就如同牛群想要解救被狼群包围的牛犊。却不小心将一只狼困在牛群之中,结果引来了群狼的疯狂攻击!如今,难楼族兵便是如此境地!一时间,面对疯狂涌来的征北军。难楼族兵傻了,丘力居也傻了!

    可是华雄却不管这许多,只选择一条最近地直线杀去。竟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乌桓族人冲为两半!

    如此一来。丘力居恨不得将难楼生吞活剥!不过。幸运的是,因为华雄地驱赶。涌动地族人不知不觉间涌出了包围,丘力居更被挤到难楼族兵地旁边。转头回望,满眼的红、黑、灰三色如团乱麻裹在一起,丘力居地心顿时凉了半截。眼望如潮水般的征北军不断冲来,就算靠近难楼族兵,也一样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和杀气,身心皆为之震颤。

    这时,西北方向一支骑兵突破重重拦阻冲了过来,代表乌桓勇士的旗帜不知何故只剩一半,垂头丧气的挂在杆子上,像极了旗帜下的蹋顿。眼见蹋顿身后那六七千伤痕累累的族兵,丘力居的心彻底凉了。

    当然,随着蹋顿的败退,也解放了张飞、黄忠的三个龙骑师,稍加集结便立刻投入新的战斗。黄忠眼望几乎铺成直线的战场以及对面积聚起来尚未分散开来的难楼族兵,心中一动,想起了弓弩兵常用的隔山打牛战术,当下大喝道:“25龙骑师压缩防线准备反击!其余[阵,弓弩杀敌!”

    号声阵阵令行禁止,一万余尚能作战的龙骑兵立刻按照建制集结列阵,同时将手中强弩上弦搭箭瞄准前方。片刻之后,至少有一万强弩、三万羽箭对准了前方的难楼族兵。

    黄忠举弓搭箭四十五度角斜指——“大风!”

    一片黑雾应声而起,滑行出近乎完美的弧线,越过交战双方的头顶后,箭簇慢慢向下,对着后队的难楼族兵俯冲下去。直到此刻,难楼族兵才看到一片黑云压顶,才想起曾经有多少族人死在了征北军的强弩之下!反应再迅捷也跑不过落下的羽箭,或许这只是难楼族兵指挥者的判断失误(考虑到征北军的作战习惯以及已与蹋顿交战一断时间的事实,故而推断其已将弩箭耗尽),但却是代价最大的失误!

    这一片突如其来的弩箭以及随后的延展射击成为了难楼族兵的噩梦,也成了征北军挽回劣势的重要转折。

    难楼族兵短暂的慌乱虽不算什么,却足以减轻25龙骑师.部队得到喘息,得到重新聚拢恢复建制的宝贵时间。趁此机会,黄忠即令侯保的12龙骑师插入赵奉、赵睿两师的结合部,将几乎快~破的防线弥合起来。趁此期间,弩箭像不要钱似的不断射向难楼族兵,覆盖着一片又一片密集的敌人,利用密度优势最大限度发挥威力。

    不过,久经考验的难楼族兵显然对于征北军的弩箭有了足够的重视,在首轮遭受打击后便立刻快速后撤,留出足够空间,至于前方与征北军混战的族兵则无需担心,毕竟这些年来的交战经验表明,征北军还没有冷血到射杀自己人。

    看到敌军后撤,黄忠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确保防线的安全,可以争取更多地时间以让华雄歼灭丘力居族人。

    然而,就在黄忠放松之际,难楼族兵突然行动起来,退后的万余骑兵骤然改变方向直奔赵奉侧翼杀来,看样子准备绕过此处,从侧面冲击黄忠部队,进而破坏征北军的弓弩射击阵地。辨明敌意后,黄忠实在无话可说。就算敌人不来,自己也得攻过去,毕竟没了弩箭,再强的劲弩也失去了意义。而对于防守。经过这些年高勇的熏陶,征北军中早已形成了一股思潮——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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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尽弩箭后,21龙骑师迎击敌军,15骑师负责掩护!

    15龙骑师指挥官钱胜得令后立刻率部前出。用最后的弩箭拼掉几百难楼族兵后,径直向西北斜刺冲去,准备首先抢占地利,为接下来的战斗铺平道路。

    奇怪的是难楼族兵似乎也明白龙骑兵行动地目的。立刻分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阻击上来,意图将15龙骑师拦阻。

    这下子好看了,两支骑兵一东一西。由起先的斜对行进慢慢转变为平行减速。而奇怪地是。难楼族兵居然没有骑射。大概是害怕引来征北军的报复吧!这倒把钱胜乐开了花,既然不远攻。那便只有近战了。当下调转马头大喝道:“转向,进攻!”按照团级建制依次排列的龙骑兵立刻化为五条小黑龙,循着圆滑的弧线冲向平行并进地难楼族兵。

    突兀变动超出难楼族兵预料,在他们的预想中,征北军应当采取整体改变方向,以战线平推方式进攻己军,可这种一线化五却从未见过。等到难楼族兵明白敌人意图时,征北军已经高速冲近。显然,面对新战术,难楼族兵的反应实在不敢恭维。

    有此良机,钱胜怎会放过,大喝一声率先冲进难楼族兵的队伍之中!紧随其后,五只小黑龙以迅雷之速雷霆之力将难楼族兵横向截为五段。厮杀就此展开,双方地速度也几近为零。与此同时,21龙骑师也调整完毕,正对难楼族兵发起攻击。一条绵延七八里的战线瞬间出现的草原上,战斗在这一刻进入白热化。

    另一侧,不幸包围了征北军两个骑兵团地难楼族兵惊讶地发现自身处境已岌岌可危!里面地龙骑兵虽然人数不多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吃掉,犹如骨鲠在喉艰涩异常。而外面的龙骑兵更如疯狼,一次次冲击、一次次攻打,完全不惧死亡地打法令难楼族兵感受到发自心底的恐惧!

    战争的惨烈程度不断升级,尽管征北军已经连续作战了几个时辰,但必胜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仍在支撑的作战。此时,暮色降临,给血色的战场铺上一层黄晕,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可惜,十数万人皆无心欣赏,只把战刀挥舞杀敌立功。丘力居已经沉默了,除了焦急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然,随着越来越多的族人逃离虎口,他也一点点将注意力移向征北军,移向难楼族兵。直到此时,他才惊讶的发现,难楼族兵的战斗力竟然比自己印象中的还要强悍许多!毕竟,能够凭借同等兵力与征北军打得难解难分,这在征北军出现之后尚属首次!

    不过,若考虑到征北军已是连续作战,而难楼族兵以逸待劳的话,其实难楼族兵还是有所不及的。不过,这差距比起乌桓其余三部还是要小很多。大体因为难楼地处偏远,很少甚至几乎没有遭受到频繁袭扰和重点照顾,故此才能保存一支相对强悍的骑兵。

    就在丘力居分析战力的空当,战场局势又出现转折。华雄引将军卫队势不可挡,斩杀百余敌人后终于破开封锁,冲进包围圈内。一石激起千层浪,主将勇猛自能激发全军士气斗志,霎时间征北军战力大爆发,以华雄为基点,左右各有千余骑兵在朱彤、伍禁的率领下突杀进来,三点连线迅速化成一道封锁,反而将来不及撤退的两千余难楼族兵包了饺子!

    华雄豪爽大笑,巨战刀高扬前指:“难楼鼠辈,过来送死!”伍禁、朱彤亦面露嘲讽,与华雄互望之后,立即转身围歼被困的难楼族兵。此时,联络号声再次吹响,散成弧形的第1龙骑军依次散开,一部分向内消灭未及逃走的丘力居族人,另一部分刀口向外,准备与难楼族兵短兵相接。

    见此情景,丘力居苦笑一下,在亲兵的保护下向后退去,一边收拢族人,一边想办法联系上难楼族兵的指挥者。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显然不是难楼亲来。

    一个反包围改变了战场上微妙的平衡,难楼族兵的指挥者也很快意识到此点,期间尽管组织了两次冲击,却被华雄的大刀砍了回来。至于黄忠一线,均势虽未打破,但凭借优良的装备和训练,征北军取得优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短暂的沉默中,遭围的难楼族兵几乎全部授首。丘力居族人更是死伤无数,不过,蹋顿却又一次幸运的躲过张飞的追击,保护着部分族人冲破了拦阻。但是,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配合难楼族兵发动反击了。

    夜幕越发深沉,如一张黑纱网将天地笼罩。

    华雄身后,一队队骑兵恢复建制,汇聚在左右。对面,难楼族兵各个愤恨非常,只因亲眼看到同伴惨死而无法救助,仇恨如烈焰般燃烧。对峙,寂静无声的对峙!

    压抑的气氛令所有人感同身受,死里逃生的乌桓族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躲在后方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时,一匹快马冲破夜幕钻进难楼族兵队伍之中,一阵微不可查的骚动随即出现。丘力居不禁侧目望去,想要看清这位以两军交战无暇他顾为由拒见自己的人!可惜,似黑雾弥漫难觅踪迹。

    黄忠发现南边的对峙后,再看看附近将士疲惫的身影,几个时辰,别说人了,战马也要累垮!“吹号,脱离战斗!”

    也许难楼族兵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十分配合的脱离交战,各自后撤重新列阵。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晃荡到华雄身边,“老华啊,怎么不打了?老张还没杀够呢!”

    华雄尴尬一下,心里叫骂嘴上却道:“张将军啊,你力气足不假,可将士们却累得不行了,就算将士还能打,战马也抗不住了!不信?看看左右。”

    张飞挠了挠头,不甘道:“想想办法……大不了回去请你吃肉!”

    华雄苦笑着摊开双手,正要继续劝说。却听队伍背后突然传来军号声,征北军的军号声!

    张飞双眼放光,伸手拍了拍华雄的肩膀,“肉没了!哈哈!”言罢又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二章 树欲思静(2)

    惜,难楼族兵并没有给张飞发彪的机会,在初平四年日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呵护着丘力居的残兵败将撤退了。

    张飞叫嚷着兜了一圈,却被难楼族兵的弓矢阻挡,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老华!就眼看着他们溜走?”

    华雄摇头苦笑,万般无奈的摊开双手。还好黄忠过来打圆场道:“张将军啊,别追了!穷寇莫追,况且战斗还没结束,今日不过暂且息兵。难楼族兵不会后撤很远,否则他们的族人也要步上乌延、丘力居的后尘!”

    张飞咬咬牙冷哼一声,拍打战马向正在赶来的太史慈奔去。

    华雄低声道:“黄将军,主公真的会乘胜攻打难楼?如今四个龙骑军经过大半月激战急需休整,强攻的话难免……”话未说完,黄忠已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华雄的肩膀笑道:“放心,这才哪到哪?你也能看出来,虽然将士疲惫,但各部队的战斗力仍在,战斗减员也在合理范围内。况且,平日的严格训练不是走过场,第1龙骑军在下不大清楚,可第2骑军吗……黄忠敢保证,再打一个月也不在话下!”

    华雄闻言脖子一梗,“第1龙骑军也没问题!”

    “哈哈,那你还担心什么?报仇雪恨的战事,永远不会感到累!别忘了,龙骑兵中相当一部分将士都与乌桓有着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

    第3骑军地到来迅速顶替1、2骑军的位置列阵严防,其余两军后撤半里安营扎寨。处理伤病员及弓矢补给。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充分体现出严格训练的成果。不久之后,一支辎重粮草车队抵达,这些是原本准备给4骑军的补给,就在即将抵达目的地之前收到大本营急令,遂昼夜兼程赶来。至于第4骑军则再由幽州另行调拨,不过,亦因此徐荣部的进攻计划不得不延后两日,暂定三月二十三日开始。

    而此时。乌坡城内,满编满员的63机步师悄然集结完毕,整齐的站立在城内街道上,一万余将士。轻重步兵、弓弩兵、勤务兵各司其职,红黑之色遍布北城。城内百姓纷纷站在院内向外张望,许多父母抱起孩童,一边讲述征北军的光荣战史、不败神话;一边激励孩子奋发向上。早日投军报国,为家族争辉。

    随着交接完毕,最后一队步兵从西门开来。乌坡城地防务完全转交到62机步师手中。管亥站于城墙之上,在天空最后一点光亮的映照下抖擞精神激昂道:“机步师将士们。龙骑军已经取得大捷,不但活捉了苏仆延,更将乌延、丘力居连根拔起。迫使其如丧家之犬投奔难楼。此刻。想必龙骑军已经赶至难楼边界。等待着发起最后的进攻。”

    “必胜!必胜!”呐喊声起,不仅是征北军将士。连城内百姓也欢呼起来。

    管亥伸出手向下按,示意稍安,而后继续道:“为完成作战计划,令乌桓再无翻身之力,督军府特令63机步师北进草原,执行任。”刚说到这,管已经看到许多战士疑惑的目光,也不急于解释,反而继续道:“延熹九年起,乌桓连同鲜卑、匈奴连年扰掠幽、并、二州缘边诸郡,杀略不可胜数!直至熹平六年朝廷方才出兵3,分三道出击,却反为乌桓、鲜卑所败,汉兵死者十之七八!至此,乌桓日益猖獗,不断侵扰幽、并二州,致生灵涂炭,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沉默,听着管亥叙述,战士眼中地疑惑早已消失,只剩下无边愤怒不共戴天。

    管亥停顿片刻毅然高昂起头,“然而,自征北军崛起于玄莵,强盛于辽东,乌桓再不敢窥视幽州。今日,吾等要继续前人脚步,兵出草原,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吾等要让乌桓人、鲜卑人、匈奴人都知道,征北军不是汉军,机步兵绝不只会守城!63师的将士们,用刀、弓弩告诉敌人,可以屠杀他们的绝不只有龙骑兵!”

    “杀!杀!杀!”战刀高举、战枪向天,乌坡城竟然颤抖起来!

    管亥转过身高喝道:“开北门,向乌桓营寨发起进攻!”

    “呜——”号声打破宁静地夜空,北门吱嘎嘎开启,五百余师属侦查骑兵率先冲出,分成左右两队包向乌桓营寨。其后,十个机步团依次开出,直奔五里外的乌桓营寨杀去。

    如此动作自然引起乌桓警惕,在第七个机步团开出北门后,乌桓营寨也做出了反应,五千骑兵不顾月黑风高,举着火把飞奔过来。或许因为匆忙,竟没有发现擦身而过的侦查骑兵。而这也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管亥故意闹出大动静,就是为了吸引难楼族兵主动来攻,此刻见其上钩,立刻按照预定部署展开部队。先期五个团横向展开,构成一座弧形战阵。长枪居前,标枪居中,弓弩垫后,远中近三重火力覆盖地攻防一体战阵在黑夜中静静的伫立,只等难楼族兵主动送死!

    最后一遍号声吹响,行进的脚步声瞬间消散,寂静无声中,仿佛乌坡城从未有军队开出!

    直到这时,难楼族兵才发现异常,乌坡城上下居然只有微弱地光亮,与往日亮如白昼截然相反。反常便是有问题!难楼族兵本能地减缓马速,一个个瞪着大眼打量前方,想要从茫茫一片地影影绰绰中寻出蛛丝马迹。殊不知,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进入强弩的最佳射程,已经注定成为美餐。

    紧盯着小心翼翼靠近地难楼族兵,管亥冷冷一笑:“开始攻击!”

    “三箭五轮齐射准备——大风!”

    作战指令骤然下达,瞬间激发出“砰”的弦响。弓弩兵整齐划一地动作释放出第一波密集箭雨,而难楼族兵则在这一声后魂飞魄散!当然,族兵并不傻,知道征北军的强弩攻击是按照从前至后的顺序展开的。于是,“聪明”的指挥者立即下令族兵向前发起攻击。不过,倘若早些年难楼能够有幸参与进攻玄莵郡的战斗,那么即使被射死,他们也绝不会向前!

    躲过箭雨洗礼,冲在最前面的族兵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受到了屠杀汉军的快感,看到了报复连日来遭受地耻辱的机会。但是,这种种美好的幻想在下一道指令前崩溃了!

    “四十丈标枪准备!投掷!”

    “不动如山,防御枪阵——起!”

    “杀!”

    一声呐喊。数百火把瞬间点燃,照亮了机步兵的攻防战阵。光芒下,无数战抢斜举,阴冷地枪尖散发出幽幽寒光。与此同时。一片标枪擦过头顶,飞向快速冲来的族兵。

    恐怖,难楼族兵又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也许,在标枪落下前的一刻。他们宁可希望什么都看不到。

    人仰马翻尘土飞扬,呛鼻地灰尘扑面而来,这是难楼族兵死亡的通知书。但是。战斗还未结束。躲过标枪的族兵继续的向前。按照他们父辈地说法。只要冲进汉军步卒之中,那么汉军将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都说:不听老人言。只亏在眼前。但有些时候,老人言也会要命!

    一杆战枪在难楼族兵的眼中并不可怕,但若是上千杆密集的挤在一起……难楼族兵终于明白到为何每次提议联合侵扰幽州时,其余三部都要找出各种借口推托,敢情是他们吃过机步兵地大亏啊!

    一阵穿肉声响起,巨大地冲击只落得支离破碎死无全尸!

    管亥紧了紧披风,大手一挥:“前进!”

    号声再响,先期冲出地五百骑兵趁夜色掩护杀入难楼营寨……此时,机步兵又恢复到行军队形,稳重的脚步踩着难楼族兵地尸体继续向前……

    ……

    倘若可以从高空俯瞰,便可以清晰地发现,从居庸城向北的一条直线上出现了两枚耀眼的明珠,一南一北在乌桓草原上遥相辉映,仿佛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浩美的夜空。无月之夜,更容易体会到地面上的斑斓亮光。由北至南,越加稠密,尤以蓟县周围最为明亮,俨然有了后世大城市的雏形。当然,若与奉天城相比,仍相差了一个数量级。

    一条若隐若现的光亮穿过山谷,快速走出居庸北边的长城防线,成为了漆黑草原上的一道风景。

    色。“吕翔、尹礼,依你们判断,难楼会在幽州一线布置多少兵力?”

    吕翔摸了摸下巴,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老练,“依属下看,不会少于两万,甚至可能更多。”

    徐荣点点头,转向尹礼,见其亦表示赞同,沉思一下说道:“偷袭我军粮草存放地确是惊人之举,由此可见难楼也非庸碌之徒。只以两万人防守南线,除非他有后手,否则绝不会在我军大举压境的情况下布置这一点兵力!”

    吕翔瞥一眼地图,疑惑道:“后手?莫非难楼还有倚仗?”

    “报42龙骑师急报!”传令兵飞奔入内,将战报交到徐荣立刻拆开细阅,“不错,很好!文远这次又立大功了!你们也看看。”说着将战报递给吕翔。“这个文远啊,下手真够狠的,两千多难楼族兵只留了三个活口!不过战马倒是弄了不少,也算额外收获。”

    吕翔呵呵一笑,对尹礼道:“尹将军啊,看来你我得加倍努力了,否则永远也追不上张将军了!”

    尹礼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企盼的望向徐荣,“徐将军,进攻难楼部落时可一定要45龙骑师担任主攻啊!”

    “哼,尹将军不厚道,主攻重任不能45师独占,也得.=份!”吕翔补充道。

    徐荣苦笑道:“你们啊,还是等出征之后再说吧!不是还有两天吗?或许会有新的军令也说不定呢!”

    ……

    沉寂的夜,曹操独自站立院中,仰望明月繁星。兖州的夜还是那样静谧靓丽,使人无限遐想。可惜,他的思绪仍被刚才看到的秘密报告牵绕,“天意?何谓天意?想不到孔融真的不复当年之勇了!也罢,既然你口口声声天意使然,那么操便来赌上一把,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意!”

    这时,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跟着程、吕虔、毛阶三人先后入院。曹操望去,只见三人面色焦急,笑问道:“何事竟让三位如此慌张?”

    三人互视,程上前一步将密信交到曹操手中,“主公,幽州密报:二月中,征北军频繁调动,其中尤以骑兵为最,似乎正在向幽州集结。除此之外,细作还发现大量粮草辎重运往幽州蓟县,更有大量马草一同运抵。”

    看着密信,听着禀报,曹操竟感一时恍惚,“如此大动作必有所图?细作可曾探查清楚?”

    程轻轻摇头道:“幽州突然关闭北疆数座市镇,切断一切与草原的联系,同时也加强了冀州出入人员的盘查力度。为了这封密信送出冀州,前后共损失了七名细作。”

    曹操眉头一皱,损失七名细作在他看来无关痛痒,不过这边境动作……“切断与草原往来?骑兵也在向幽州集结,粮草亦运往蓟县……难道说……你们也如此推断?”

    三人一齐点头,“吾等一致认为幽州此举必是与乌桓有关。只是把握不准高勇选择此时出兵的意义何在?三月乃青黄不接之时,若深入草原作战不但消耗粮食惊人,连马草也要从幽州、冀州调运,耗费巨大,恐得不偿失!此外,乌桓四部向来同气连枝同进共退,此战一开必将牵连甚广,也许鲜卑也不会坐视不理,搞不活将演变为草原混战。”

    听到三人分析,曹操笑了,略带自嘲与无奈的笑了,反把三人笑的不敢继续说话。“三位分析的都有道理,也大体符合实际。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们忽略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一点——三月对高勇来说是青黄不接,可对于依靠草场生存的乌桓人来说又何尝不是?选择此时出征,高勇可以拼消耗,可以从幽、冀调运马草供养骑兵作战,可是乌桓四部呢?寒冷的北方又有什么地方收割马草?”

    三人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不禁露出惊讶神色,谁知曹操的下一句话更让他们惊诧,甚至颠覆了以往的常识。

    “如操所料不错,此战高勇必胜,乌桓恐怕只能芶延残喘再无翻身之力!”说到这,曹操仰望夜月喟然长叹:“留给我军的时间不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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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515/ 第一时间欣赏天烽最新章节! 作者:碧海情深所写的《天烽》为转载作品,天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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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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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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