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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八章 乱云密布(5)

    各地储备的马料以最快速度向蓟县、辽西汇集,包括夷州、扬州也有几十船起运,搞得许多人莫名其妙,好好的为什么要从南方调运大批草料北上。

    奉天,高勇同样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是督军府军制改革的紧张时刻,一边又是政务院的政务民生。眼下虽然新年刚过,北方依旧寒冷,可农户们却已开始进城打短工,窝冬老习俗早被遗忘到犄角旮旯,有马车的干脆做起了临时运输的工作。于是,连通各大城池、地域的道路车流不断,精明的商家充分利用这段运费低廉的时机全力抢运,准备在新的一年大干一场。

    看到百姓们通过各种方式勤劳致富,荀彧喜上眉梢,尽管为春耕做准备已让政务院忙得焦头烂额,陈群更是加班至深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兴奋。是呀,哪个当官的不愿意见到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安居乐业则和谐共生,和谐共生则杂乱全无。初平三年是**官国渊过的最舒心惬意的一年,眼见政务院、督军府的同僚们累的跟牛马似的,即便管宁,也为了兴建学校、主抓教育跑东跑西,唯独自己清闲自在。巡回法院全年的审案量不过三十一件,幽州、并州、冀州加河东全部诉讼案也才四百余件,且绝大多数都是经济案件。这些数据倘若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他就变成了现实!以致于国渊常常感慨:此等情景百年难见,文、景、光武之朝也不过如此,照此下去,堪比战国强秦,真真正正的法制治国!

    二月一日是奉天大学开学的日子。一大早,高勇便被伏寿、薛兰和蔡三人合力拖出被窝。感觉到屋内寒冷,高勇猛地打个冷颤,求饶道:“好了,好了!闹够没有?今天是周日啊。也不让人安生!雪莲,雪莲呢?快来管管你这些姐妹,我还要继续睡觉!”此时,被窝里的赵青睁开朦胧的睡眼,白玉凝脂般的胳膊向身旁一搂……“夫君?站在地上干什么?快回来睡觉,屋里多冷啊!”

    因赵云生死不明,高勇心怀愧疚,便有意无意的陪赵青多一些。此举也得到其他夫人的谅解和支持。此时见赵青慵懒诱人的模样,心中一动,复杂的感情喷涌而出。说时迟,那时快。为了向赵青解释,高勇毅然决然地抱怨道:“你当我是自愿的?没看到旁边有三个大活人吗?告诉你多少次了,晚上睡觉要关门,可你从来不听。搞得三天两头被人偷袭!”说着,扭头向旁边望去……“咦?人呢?”

    眨眼而已,高勇只感到双手和腰间仍留有淡淡的清香,“哼。跑得到快!君子报仇一天到晚,夜里再跟你们好好谈心……”嘟囓几句,高勇又哆嗦一下。急忙钻进被窝。正准备将冰冷的手轻轻按在赵青肋下。突然。屋外响起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咳。“姐姐,总算把你盼来了!”

    苏雪莲的声音随即响起:“怎么?夫君还没起床?都已经这时候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开学典礼,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伏寿低声道:“自从扬州回来后,夫君虽然勇猛非凡,可早起晨练的习惯却丢将脑后,一个月了天天睡大懒觉,跟个……什么似的!”

    蔡咯咯笑道:“就是,每天晚上……姐姐,你怎么也脸红了?难道……哎呀!”

    薛兰急忙劝阻:“大清早地说这些干嘛?看看,一个个闹个大红脸,连姐姐也……还是先把夫君弄起来,不然答应管先生的事要泡汤了!”

    苏雪莲轻声道:“不管那么多了,我这里刚好有一根新买来的发簪,正巧可以派上用场!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听了一半,高勇已经想起来几人三天前就开始说起开学典礼的事。蔡、薛兰、伏寿仍在就读,雪莲虽然毕了业,却时常返回母校客串讲师。唯独赵青,虽说学籍也在奉大,却根本没上过几天课。

    “开学典礼啊!”高勇苦笑一下,“早知道当初应该坚持到底,绝不向她们地软磨硬泡屈服!”拍了拍赵青吹弹可破的脸蛋后,高勇立刻下床穿衣。偏巧此时苏雪莲要独闯龙潭虎穴,高勇坏坏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

    屋门再一次轻轻打开,二十多岁的苏雪莲大概是受了自己影响,仍改不了孩童脾气。先侧耳倾听,后探头观察,待确定“安全”后,手握发簪对身后三人摆出一个胜利地v字,一步一步向.T

    高勇微笑等待,在苏雪莲进屋后轻轻推上屋门,悄无声息的靠近。此刻苏雪莲正小心翼翼的观察屋内动静,她要一击必杀,用自己手中的武器逼迫高勇起床。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既来之,则安之!”低语一句地同时,高勇猛然伸出“罪恶”的双手,牢牢的将苏雪莲胸前地凸起掌控,嘴也立刻咬住她地耳垂,呼吸之间,温柔地气息钻进苏雪莲领口。“雪莲妹妹,偷袭哥哥的行为是不对地!哥哥决定惩罚你!”

    苏雪莲身体一僵,俏丽的脸庞腾的布满云霞……屋外,三人伫立片刻,直到屋内传出异常的声响。三张大红脸面面相觑,伏寿低着头,连脖子也红彤彤。蔡吐了吐舌头,“唉,还好我们退得快,否则也难逃魔掌,可怜的雪莲姐姐啊!”昨晚擦汗状,三人同时憋住笑意,悄悄退出院外。

    奉天大学的开学典礼已经成为奉天城的一项节日活动,每年二月一日,放完寒假的学子和被录取的新生从各地陆续返回。这些学生是人中龙凤,精英中的精英,送他们上学是让许多父母家庭感到光荣无比的事。为保证安全,各地官府出面组成队伍,再派出警力全程保护。于是,每年一月底,各地车队进奉天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奉天大学礼堂,是一座仅次于督军府、政务院的大型建筑。这是集合了众多建筑行业的精英构思设计而成,长百丈。宽三十五丈,合九十九根立柱,椭圆形的棚顶微微躬起,其内绘制有图案,乃是应高勇所请,将孔子与弟子教学的场景搬了

    此外还有诸子百家地众多名人先贤,整座屋顶便是中影。立柱四周安置壁灯。全部点燃后可将礼堂照映如白昼,加之两侧独特的落地窗设计,让礼堂壮观非常。当然,学习的地方少不了钟声定时。于是便有了礼堂上的铜钟声声。

    各方学子闻听钟声纷纷向礼堂赶来,高勇则早已与荀彧、管宁、国渊等人就坐,看着潮水般涌入礼堂的学生,任何人都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这些人几年之后将走向各个岗位。成为国家的栋梁,未来掌握在他们手中。

    等待地时候,管宁笑呵呵对高勇道:“主公,这一两年教育事业发展很快。各地新建中小学三百余所,城大学、蓟县大学也将于今年修建完毕开始招生,看到如此盛景。真令人唏嘘不已!十年前。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如此景象!”

    高勇笑道:“这也是管大学士和诸多官员、学士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过。切不可就此满足。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勇希望学生们可以自由的学习探讨。诸子百家皆是华夏文明之瑰宝,切不可因一己之见而有所偏颇。勇也相信管大学士必能将华夏文明传承发扬,待桃李满天下,便是国家繁荣富强长盛不衰的开始。”

    管宁闻言立刻整肃面容,恭敬道:“主公之言,管宁铭记于心!这些年地感悟,宁已清楚的知道:华夏文明博大精深,绝非儒学一家所能概括。”

    高勇很高兴,作为儒学大家,管宁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能够有此感悟,相信诸子百家齐争辉的盛景不久之后就能出现在华夏大地上。“有管大学士这句话,天下便会有一个崭新地未来!呵呵,说了这么多,还没问管大学士有何困难?尽管讲来,趁现在官府财力、人力充足,能办的一定尽快办!”

    管宁捋捋胡子,凝思片刻方道:“只一点宁觉得不足!可说出来又怕主公认为宁贪得无厌!”

    高勇哈哈一笑:“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事物能让管大学士贪得无厌?”

    管宁尴尬的咳嗽一下,说道:“贪得无厌非为钱财,而是大学之数量!主公已知奉大扩建之后可招收学生两万余人,此已是天下之最,古今未有。大、蓟大预计招收生源一万二千人。规模总计达三万五千上下。然有一点主公可能忽略,前几日与长文(陈群)交谈,宁得知主公治下四州之地,人口已达千万。计以百分之一算,也将有十万青年。”

    说至此处,高勇已经明白了管宁的意思,默默点头,暗赞他地高瞻远瞩。

    管宁停顿一下,看了看即将坐满的礼堂,继续道:“而百分之一也只是最低预计,按照目前中、小学的建设数量和学生规模,集奉大、大、蓟大、军大、技大五所学校也仅能招容七万学子。而从明年开始,各郡中学报考生源将超过八万,后年更达九万,两相比较,杯水车薪啊!”

    感念管宁地赤诚之心,高勇心绪也跟着激动起来,想起以前地时代上大学犹如过独木桥,学生们拼得头破血流,到头来仍有许多才学之人无法如愿,多少个钱学森、华罗庚就此埋没,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喊了多少年地口号,到最后仍不见半点起色。学生继续死抠书本,少了多少原本该有的快乐生活。而那些收费地还在收费,上不起学还是上不起学,国家财政收入那么多,可拨给教育部门的经费比例还不如非洲穷国高,可怜、可悲、可叹!看到管宁忧虑的眼神,想起以前学习的困苦,高勇轻声道:“管大学士尽管放心,勇已经与荀参赞商量过了,决定从今年起将官府收入的一成五——约两亿六千万新币拨作教育支出,以后根据情况逐年调整,但保证不低于一成五!至于学校吗……呵呵,恕高勇卖个关子,此事已在政务院的议事日程中,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一个让管大学士满意的答案。”

    “真的?”管宁难掩激动。

    “千真万确!至少要再新建三……”见管宁如此神情,高勇差点说漏嘴。幸亏荀彧轻轻一拉高勇衣袖,才没有全说出来。其实,高勇已经准备新建辽南、夷州、晋阳三所大学。

    礼堂内座无虚席,新老学生纷纷望向主台,一双双眼睛写满崇敬与仰慕。几十名冲破世俗枷锁的女学生更是热泪盈眶,为了今天,她们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当然,亲看到名闻天下的征北大将军高勇也足以让人激动万分。毕竟现时不比以前,当年做玄太守时几乎走访了每家每户,如今治下千里沃野,臣民超过千万,想见一面确实难如登天。

    管宁扫视一周,礼堂内迅速安静下来,作为教育界的元老,同样名传天下的大儒,管宁在士人中的威望并不比高勇低多少,甚至因为某些士人厌恶高勇众生平等的理念反而有时更高。当然,这些看法高勇全不在意,来自未来的他清楚的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要自己牢牢抓住军权,任它是天王老子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今为二月一日,乃奉天大学一年一度的开学典礼。与去年不同,奉大有幸再次请到了创始人之一的征北大将军高勇亲临会场!”管宁抑扬顿挫,可话音未落,礼堂内已被震天响的掌声淹没。

    高勇缓慢起立向全体师生敬礼致意,并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迷人的微笑,“今天是开学典礼的好日子,高勇有幸来此深感荣幸。想起以前来此客串学生和讲师的经历,高勇只想说一句话:能够在奉天大学学习生活,是一辈子都足以引以为傲的回忆!”

    “哗——”热烈到极致的掌声如同惊涛怒吼排山倒海,高勇昂起头挥手向前遥望远方(苏雪莲设计的pose,与二战希某人有几分相似^_^!),却不知,第三排靠左的座位上,俏脸仰望,一双美目早已深深迷醉……而与此同时,另一端同样有一双亮丽的大眼睛凝望高勇,却不是迷醉,而是洋溢着幸福的回忆。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八章 乱云密布(6)

    奉天大学,等到离开时已是午后。看看时间,高勇没有立刻回府,而是与荀彧一起先行赶往政务院。那里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准备召开。此时的政务院刚刚打完年结之仗,年轻的官员们几乎全部消瘦几圈,包括陈群、荀和董昭这三大主事也已大半月未曾睡过安稳觉。不过,付出如此辛劳,却也得到了令人兴奋的战果。尤其是主管税务的田畴,更是笑成了一朵花,逢人便要夸奖高勇,经天纬地无所不能,总之比神仙也不差分毫。

    抵达政务院时,里面仍繁忙非常,拿着纸张、算盘的吏员跑来跑去,一会对数据,一会论取舍。因为高勇强力推行的阿拉伯数字普及政策,如今的算术早已超越当年,速度快了几十倍,效率也相应提高,再加上算盘的如虎添翼,让计算数据变成了一件简单的工作。亦因两者的普及,原本需要三五人的工作如今只需一人,高效率带来官吏的精简与干练,n-1法则提前千余年得到了应用。

    会议室,各部主管皆已到齐,每人面前一摞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每人的脸上也充满笑容,看来初平三年的好事情有不少呢。

    “奉大开学典礼,管大学士非要把勇拉去凑数,这不才刚刚赶回,看来又要麻烦诸位加班了!”高勇如老朋友般以这样的笑话作为开会词。

    荀彧摇摇头,暗道自己的主公还是改不了没架子的毛病。换作别的大官,让部下等待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无须解释。陈群呵呵笑道:“主公说笑了,我等也是刚刚赶过来,本来是准备回家睡觉的,可主公要来,就算睡觉也要在会议室里睡!”

    赵胜拍了拍陈群的肩膀,接道:“没错,就算睡着了。梦游也要游到会议室来!”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笑声一片。

    高勇点头道:“是的,是的,梦游也得游来!”说完揉了揉略微酸疼地脖子,“好,为了能让诸位多睡一会,我们立刻进入主题,还是由财神子泰(田畴)开始吧!”

    “财神?”赵胜、陈群、荀彧等人同时愕然。倒是田畴最先反应过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腾地站了起来,旋即又觉得不太合适。看看左右,又坐了回去。这一站一坐,又把众人笑翻一回。田畴清清嗓子,挺直腰板。煞有介事的拿起写满字的纸朗声道:“启禀主公,去年全年税赋征收工作取得了巨大成果!随着新税法则的逐级推广稳健实行,官府税收得到极大增长,尤以战事结束后的四个月增幅最大!其中幽州首次突破十亿关口。达到十亿零九千六百万新币;冀州紧随其后,计九亿零四百万新币;并州因道路建设、城池修缮,拉动地区商业发展。税收达一亿两千万新币;而司州经过四个月恢复也收商税一亿五千万;夷州也创纪录的达到六亿四千万新币。全年商税收入合计二十九亿!第一次超过官营工坊的盈利!”

    会议室内霎那间鸦雀无声。一个个面面相觑。都猜到税收会有增长,但谁也没想到增长幅度这样巨大!

    片刻地惊骇过后。薰昭最先诚恳道:“薰昭心服口服!主公天地之才,天地之才!”

    听到薰昭的赞誉之词,高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去年九月返回奉天时曾与董昭定下赌约。薰昭认为初平三年的税赋因为战争消耗巨大的原因最多能与初平二年持平,甚至会略低,他地理由很简单:历史上穷兵黩武导致国家崩毁的例子不胜枚举,于是经过简单的古今比较,便坚定的认为初平三年地连番作战必将给官府民生造成巨大影响。虽然初平三年已经可以预计到是丰收年,却仍改变不了他的判断。可高勇却恰恰相反,认为连番征战和战后重建不但不会影响民计民生,反而能极大的拉动商业活动,为官府创造出远超预期的税收。立赌之后,高勇便开始准备南下事宜,逐渐将此事淡忘。

    而后,薰昭通过细心观察,已经发觉到自己地疏漏之处,坚定的信念出现动摇。究其原因,主要是他忽略了古今对比中的不同点:古代穷兵黩武多为强拉壮丁破坏自身生产地伤筋动骨式政策,而高勇治下,虽然战争不断,却丝毫没有破坏工农业生产,也没有对商业造成影响。恰恰相反,战争消耗了粮食、衣物等大量物资,这些都是府库出钱购买,不但将因商路阻隔而卖不出去地货物消耗一空,刺激了工商业生产,还把即将到期地储备粮用尽,通过向民间收购粮食,维持了丰收年景的粮价稳定。一进一出,看上去官府花钱如流水,令人心痛不已,但事实却告诉了董昭,经济学是一门博大精深地学问!

    “看薰兄模样似乎已经想通其中关键?”高勇深知通过战争拉动内需的说法古代虽有,却因其属于商业范畴而少有人深究,以致中国在经济学方面虽有充足的经验,却始终没有核心的理论基础,若能趁此机会将经济学单独推广,必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薰昭先点点头,却又很快摇摇头,“似懂,却又不甚明了!”

    高勇挥挥手,“不急,此事全当一件工作,回去后认真思索研究,等到有时间我们在一起讨论。”

    薰昭兴奋的很,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要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领域。扔下薰昭失神不管,高勇立刻拿过田畴的报告又看了一遍,嘴里不停的念叨“好”字,二十九亿新币!这是连高勇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数字。不过,这才是开始,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官府收入包括三部分:工商税、农税还有官营工坊的盈利。早几年,工坊盈利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并且承担了官府的绝大部分支出,包括上午答应管宁的两亿六千万教育经费也指这一块收入。

    荀彧发现到高勇眼中闪动的光芒,心道自己的主公还真是会算计,打仗都能打出税收大增实力大涨,说出去肯定没几个人相信,搞不好还得被骂做疯子。“主公。官营工坊的盈利同样得益于征战,尤以布匹为最,全年盈利共计十七亿新币,虽比不上商税,却仍创造了有史以来的新高!”

    高勇精神一振,忍不住亢奋起来,扭头问向陈群:“长文……”

    不等高勇把话说完,陈群

    先道:“去年幽、冀粮食大丰收。除去三江郡遭受河东郡、河内郡仅有部分农户补种庄家外,总产量预计可达两亿五千八百万石,农税约为五百万石!”

    话音未落,屋内又是一阵惊呼!五百万石。比去年足足提高了近一成!高勇虽有心理准备,却也吓了一跳!“这么说来民间存粮可以达到……近一亿石?”

    陈群激动地点点头:“按照人均每年十五石(包括儿童、老人,成人按照每年24石,余者酌情减少)计算。全年粮食结余可达一亿石!”

    “轰”一下,高勇只觉脑袋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一亿石粮食意味着可以多养活四百万人!“呵呵!呵呵!”高勇不知不觉中竟然傻笑起来,众人也被这股“傻气”感染,跟着憨笑。“说说。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陈群苦笑道:“本来还有一条,不知谁给泄露出去,这便是主公治下的幽州、并州、冀州、夷州以及河东、河内二郡截至初平三年底。共有在册人口一千零六十余万!”

    高勇难掩激动。一千万人口是个什么概念?按照强秦(秦朝强盛时可以用五百万人口供养一百万军队作战)的手段可以保证两百万军队在外作战。自己要求不高,目前至多扩军至八十万。这还包括勤务兵,真正的作战主力不过六十万,“好!招收移民的政策继续实行,而且要更努力的充实人口,现今三江郡千里沃野仍待开发,其北更是土地肥沃山林茂密,缺的只是人口!”

    “是,群必将继续主公制定之政策,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汉繁荣昌盛。”

    “很好,人口是一切地根本,既要努力招收,也要鼓励生育,至少目前要这样做,将来嘛……”高勇不禁想起了后世的人满为患,苦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下一个是谁?”

    警备部主管孙泰因为要镇守三江郡,故此由副官秦风代表列席。秦风抖擞精神,起身道:“回禀主公,警备部目前共有两万名地方警备人员,各地治安持续向好,除并州偶有贼匪为害外,其余州郡皆已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警备人员辛苦了!”高勇感慨一声,“财政收入屡创新高,其中也有警备人员的辛劳在内,勇作主,从府库拨出专款奖励警备队员,激励其再接再厉,继续维护一方安泰!”

    秦风闻言一身激动,当即立正敬礼:“秦风代全体警备队员感谢主公恩赐!”

    最后才轮到荀攸,这位年轻却权力极重地学士总是保持一副和蔼的笑容。但是,千万不要以为有了笑容就好办事,在他那里碰钉子的不计其数。“笑归笑,公事还得公办!”这是荀攸的口头禅。“主公,别人都报喜,攸心里替主公高兴。可是,到了攸这里实在是没喜可报,只有忧愁啊!”

    荀彧笑喝道:“不准嬉皮笑脸,快说正事!”

    荀攸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主公,攸代表人事部请求增加吏员名额。如今虽然各地官府仍能运作,但皆已到达极限,个别地方,比如奉阳、辽阳、东沓等地,官吏忙到没有休息地时间。现在并州新定,又抽调部分干练吏员前去,本已超负荷运转的官府更如雪上加霜,告急的信件雪片般飞来。攸恳请主公适当增加吏员名额,以保证商业繁茂、人口稠密的地区官府正常运作。”

    “就这件事?”高勇盯着荀攸问道。

    “正是,难道主公已经知晓?”

    “未雨绸缪而已。现在官府吏员有多少人?”高勇轻声问道。

    “包括府、院在内共约一万两千人!”荀攸不假思索道。

    高勇沉默片刻,按照一千万人口基数计算,官民比例只有千分之三点二(警备队也算作其中),与其余地区,甚至与后世相比也是极低地。看看手中的府库收支表,如按收入一成计算行政支出,约有三亿七千万可作薪俸,以人均1.2万新币计量,刚刚好可支付三万两千之后,高勇暗骂一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才道:“看来只能压缩办公支出了,行政支出比例不能提高。”

    “啊?”荀攸立刻张大了嘴巴。

    高勇见状笑骂道:“啊什么啊?办公支出减少五分之一便可节约近两千万新币,多雇佣一千五百人!回去想办法,不准哭穷!”

    荀攸无可奈何,软弱无力地坐了下去……

    高勇将手中地资料归拢一起,正身道:“政务院地事情汇报完了,下面说一下三月出兵乌桓的事!”

    一听此言,众人兴奋莫名,一个个摩拳擦掌,“主公有何吩咐?属下一定完成!”

    看他们一个似乎要上阵杀敌地模样,高勇耸肩道:“本来还有些担心钱粮问题,可看到去年政务有如此成效,钱粮已经不成问题,剩下的便是各部门全力配合,保证后方安稳,让即将出征的将士后顾无忧!”

    “谨遵主公将令!”众人齐声应答。

    高勇摆摆手,“散会!”

    直至离开政务院,高勇仍沉浸在兴奋之中,全年府库收入四十六亿,结余超过八亿!有了这些钱作靠山,别说出征乌桓,就是顺手把芶延残喘的匈奴灭了也是轻松异常!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高勇感慨道:“剩下的就是如何谋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正想着,身后一名士兵飞奔而来,“报!夷州急报!”

    接过一看,高勇的心霎时怦怦乱跳,信乃甘宁亲笔,“主公,经调查询问,盐官渔民曾清晰望见海滩有人倒卧,待靠近后却不见踪影,惟有凌乱脚印及砂石上血迹。后一路追踪,发现曾有人雇佣马车运送奇怪物品进入盐官。再查,人去屋空,只剩下换洗之血带和煎药残渣。宁推测赵将军被海水冲上岸后,许被人搭救,故特书一信禀告。另已派人追踪而去,一有消息当立即禀告。”

    “子龙可能还活着?不,子龙一定还活着!”高勇抑制不住激动,仰天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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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数字只经过粗略测算,不准之处还请指出,情深酌情更改。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八章 乱云密布(7)

.    足的钱粮,赵云可能生还的消息,仅此两条便足以让名。回到将军府后,心潮澎湃的高勇将自己的几位夫人挨个抱了一遍,更在每个人的脸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知就里的夫人们看到夫君如此亢奋,皆莫名其妙,互相大眼瞪小眼,傻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勇幸福的笑着,拉起蔡>#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打算组建一支乐队,你说好不好?”

    “乐队?”几位夫人同时愣住,伏寿掩嘴笑道:“夫君糊涂了?蔡府、不其侯府皆有乐队,想听的话可以找来弹奏,为何还要再弄一支?夫君一向以勤俭为先,今日这是怎么了?”

    高勇嘿嘿一笑,眼中异光一闪,只瞧的伏寿面红耳赤,目光游离。说时迟那时快,高勇一把将其搂抱过来吻了一口后,惩戒道:“你把为夫我当成普通人了?我所说的乐队非彼之乐队,正确的名称应当叫军乐队,专司吹奏军队乐曲,一可用来鼓舞士气,二可行辅助检阅之职。而且所用乐器也大不相同,你们随我来,立刻画出来让你们看!”

    携众位夫人进入书房后,高勇立刻挥毫泼墨,在薛兰准备好的白纸上画出了记忆中的小鼓、小号、长号等所知有限的乐器。看到纸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夫人们大开眼界,想不到这样的东西也能做乐器。高勇心情好,边画边讲解,除了小鼓和、笛子外,其他乐器只知其形,不知其制法。饶是如此,众女也听得兴趣盎然。

    听到高勇的描述,蔡>|=奏盛况,“夫君所想新颖,却也未必不能办到。譬如说这种小号。主体铜管,技术娴熟的工匠或能打造,唯独尺寸难于掌握,需反复试验;还有夫君所说的号嘴,既然它需要单独制作,也需要不断尝试。不过,只要夫君描绘的更详细,说的更具体。>=器。当然,能否使用、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高勇跟个大孩子似的喜上眉梢,一把抱起蔡>来,直到蔡>+

    苏雪莲挽住高勇地胳膊笑问道:“看哥哥笑逐颜开。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快说说,让姐妹们也高兴一下。”

    轻轻刮下苏雪莲精巧白皙的鼻子,高勇笑道:“好事有很多,偏不说给你们听!”哈哈一笑。伸出两只胳膊将其余几女全部揽过,“走,为夫请客,咱们吃火锅去!”

    赵青看到苏雪莲厥起的小嘴。嘻嘻一笑,“夫君打的好算盘,你请客。你请客还不是花我们的钱。是不是雪莲姐?”

    苏雪莲眉梢一挑。“一点不错,应该是姐妹们请你才对!”

    “好好好!”高勇嘴里哼着。“罪恶”之手趁机在苏雪莲和赵青二人的丰润圆臀上各扭一把,“我是男人,吃饭时让着夫人们是应该的。不过到了晚上,哼!就算你们求饶,也别想让我手下留情!”

    二月二日仍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走出大被同眠的寝室,回望仍在甜蜜酣睡地诸女,高勇露出幸福的笑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有了孩子,或许生活会更美好!算算自己二十好几的年龄,普通青年早已有了儿女,可自己南征北战,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到三分之一,“以后得多抽时间陪陪家人了!”正想到这,做着美梦地蔡>声,似乎是因为热,俏脸微红,鼻尖更挂上点点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将身上的绒被向下推了推……刹那间,一对雪白的小兔钻了出来!

    高勇愕然,随即发现小兄弟变得比自己还有精神,“好吧,室外晨练改做室内运动!”

    日上三竿,高勇才懒洋洋的爬起,回笼觉睡起来就是舒服。在薛兰地服侍下洗漱完毕,略微吃点早餐后便直奔督军府。按照上次拟定的准备计划,一月时间足以集齐先期出征所需粮草,且分散各地的龙骑兵也有充足的时间秘密集结于预定地区。所以,今天地会议主要将讨论战术战略安排及分派各部队的作战任务。

    走到议事厅外,高勇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讨论着什么。微微一笑,高勇决定做一次墙外之耳。

    “二位军师,此次主公集结十三万骑兵作战,确实令人热血沸腾。可是,仅仅对付芶延残喘的乌桓似乎没有这种牛刀杀鸡地必要,依禁判断,五万骑兵足矣!”不等说完,高勇已猜出此人乃是于禁。

    “呵呵,于将军还是直言不讳,有此想法者估计不只你一人吧!”跟着是刘。

    于禁干笑道:“是呀,每天看着几十万新币流水样花出去,心疼啊!难怪主公曾说战争打地是金钱!前几年还不觉得如何,自从去年地几场大战下来,禁算是彻底体会到此言真髓了!那钱花的,触目惊心啊!”

    “噢?如何触目惊心?”贾诩笑问。本书转载16K文学网www.16k.cN

    停顿片刻,于禁才回忆道:“八月十九日全天共支付出去二百三十八万新币!前后十余天,每日支出皆在百万新币以上,禁记忆犹新啊!”

    “这么多钱换了谁都会心疼!”刘道,“差不多顶得上一个普通郡地税赋了。”

    贾诩道:“那又如何?只要钱花得值,多少都不用心疼。如同今次出征乌桓,哪怕打进去几个亿,也是值得的!”

    于禁一愣,急问:“左军师猜出主公的意图了?”

    “问子杨去,他比谁都清楚!”贾诩没好气道。

    “就知道你记仇!”刘不以为意的笑骂一句,“以看,主公多半想借这次机会演练骑兵部队大兵团作战之战术,为将来更大规模的骑兵作战积累经验。还记得早年主公曾言,欲效仿汉武大帝,不但要击败草原上的敌人,还要将草原变成大汉的内陆牧场。故此,乌桓只是开始,后面还将有匈奴、鲜卑等强悍敌人。尤其是鲜卑。三大部各拥兵十数万,若想给予雷霆一击将其彻底

    非二十万骑兵不可。但是,汉军不比鲜卑,他们全累月在草原上生活,对于骑兵作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相较之下,汉军骑兵虽然装备优良。却始终缺少足够的历练,三万骑以内的作战已得心应手,可超过三万呢?迄今未曾尝试过。所以,此战必须牛刀杀鸡。既能积累大兵团作战经验,又能示威草原,慑服敌人,保证北疆一定时间的稳定。为积蓄力量赢取充足的时间!”

    于禁恍然大悟,不由得发自内心赞叹:“主公深谋远虑,于禁钦佩万分!”

    “所以啊,这一仗一定要打好。打赢,打出气势来!”贾诩爽朗道,“况且骑兵作战亦动亦静。万一冀州、司州出现状况。火线撤退回援也来得及。当然。整编中地步兵也不容小觑。诩倒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挑衅!”

    “对!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挑衅,只管搂头盖脸狠狠的打!”高勇朗声笑道。伸手推门进屋。

    “主公何时到的?”三人齐问。

    “刚来不久,却恰巧听到子杨的一番精辟分析。不错,勇正有此打算,以乌桓练兵,为将来对付鲜卑做准备!”盯着沙盘,高勇兴奋道。“乌桓崛起于檀石槐身死鲜卑分裂之后,充其量是跳梁小丑,他对边疆造成的危害不及鲜卑十分之一。因此,若想边疆永保稳定,消灭鲜卑才是治病良方!”

    三人听完,眼现激动,出兵草原可是一份莫大荣誉,无论成败,仅凭这份豪气也足以名载史册。于禁心中一动,问道:“此举上承先人遗志,莫非真如子杨所猜想,需要二十万以上骑兵?昔年汉武大帝出征塞外,也只是如此兵力。”

    高勇沉默片刻,眼睛紧盯沙盘,半晌才答道:“不错,二十万骑兵乃是必须!目前来看,无论军力还是实力皆相差甚远,仍需积聚力量。”

    于禁嘿嘿笑道:“有主公这句话就行,禁一定全心全意为主公选好兵,让大汉铁骑纵横草原!”

    “埋头苦干比口号更有用,赶快汇报一下粮草准备及部队集结的情况!”高勇抬手示意几人坐下。“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可以决定一场战争地胜败,特别是今次出征塞外,乌桓遭到几年打压,早已不复当年之强,只怕此刻连过冬的粮草都不足。故此,也不能指望以战养战,一切还得靠自己。”

    于禁深以为然,回禀道:“十余日前,各地储备粮草皆已奉命调运,首批军粮三十万石预计在五日后抵达。其中动用冀州储备粮七十万石、马草六十万捆,幽州储备粮一百万石、马草六十万捆,另从夷州、扬州紧急调运草料四十万捆,最快于半月后抵达。全部粮草可供一月之用。”

    高勇点点头,计算道:“此次出征作战部队十三万,总兵力近十八万,人吃马嚼一月消耗粮草百万石,合一日三万石。呵呵,看来荀参赞又要心疼了!”

    贾诩道:“再心疼也要出!轲最部的冯玉送回消息,言及慕容部似乎开始暗中与东部鲜卑及乌桓接触,看来他们打算联合起来对抗主公。幸亏轲最部始终站在主公这边,否则局势会非常严峻。”

    高勇默然,不错,幸亏早年与轲其塔结识,否则现在面对的绝对是无法想象地严峻形势。“莫护安在自掘坟墓,早三年,勇还真感到畏惧。可现在,就算他们全部联合起来也别想轻易从幽州讨到好处!不过,未雨绸缪,针对轲最部的援助方案继续执行,军械上也可以适当放宽,保证其有一支五千兵力的龙骑兵装备的族兵即可。”

    刘闻言皱眉道:“主公,五千是不是多了些?”

    高勇一听亦犹豫起来,“五千多地话……三千如何?”

    贾诩赞同道:“三千刚好,既能保证轲最部的安全,又不会对征北军造成实质性威胁。”

    意见一致,不再多论。高勇继续道:“部队调动慢一些没关系,却必须保证绝对隐蔽。后续粮草也要做好运输准备,至少要够两月作战之用。”

    于禁拍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各骑兵部队保证于二月二十日前抵达集结地区。”

    高勇淡然一笑,转头问刘、贾诩,“二位军师商讨几日,可有结果?此次作战规模空前,每一步都要计算精准。”

    贾诩诡笑道:“经商议,参谋部大体上取得一致,此次作战采用八字方针:穿插分割、围点打援!”

    接下来的十余天,高勇放松心境,全心陪伴几位夫人。特别是赵青,高勇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她随军出征地请求,着实让这位可爱的巾英雄兴奋了好几天。其间,各地骑兵部队秘密向幽州边境前进。与此同时,一道道晋升令随之下达。华雄仍然率领第1龙骑军,黄忠指挥第2骑军,太史慈指挥第3龙骑军,而徐荣被破格晋升为官,随同一起晋升的还有牵招、郝昭、吕旷、吕翔、卫固、赵奉、卫固、尹礼、吴敦等人,此外,早年投靠高勇并于今年军校毕业地高览、赵睿也加入到骑兵作战序列当中。晋升为独立师不久地第2骑师交由高顺统领。于是,拥有如此强悍地将领集团,高勇做梦都在偷笑。

    二月十二日,原本驻扎幽州的第23龙骑军率先集结完毕抵达预定地区;十七日,司州、冀州布防地4骑军秘密抵达;二十日,驻守北宁要塞的第1龙骑军抵达。

    随骑兵调动,新一轮的步兵整编调防也一同展开。重中之重当属三江郡,有了上次遭到偷袭的教训,孙泰下大力气整饬边防,调兵遣将不说,还发动百姓组成巡警队,日夜不停的巡视山区隘口,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报警联络。赤奴颜干脆将两个儿子全部派来,率领三千邑搂勇士协助守城。

    外松内紧中,一场震惊天下的战斗即将爆发!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八章 乱云密布(8)

    征,蓟县留刘居中指挥。尽管郭嘉“哭着喊着”要求随军,却在集体表决中因年龄问题“被迫”留守奉天。统战全局的高顺申请派出整训数月的陷阵营到战场上历练,加快这支攻击型部队的成型速度。高勇当即应允,并将之划归高顺统领。

    二十六日,一份令人振奋的报告送到高勇面前。经过研究院数百研究员夜以继日的奋战钻研,庞大的奉天号轮机数据被解读完毕,年轻的研究员不但将三个月来出现的各种问题一一解决,更凭借日积月累的经验提出了大胆的创新改进,使得蒸汽机的整体结构得到优化,性能得到提升。因高勇只知道蒸汽机工作和能量转换机械力(简单的往复运动)的初始原理,对于更深层次的理解完全没有,至多见过蒸汽火车的外形构造。而在这份报告中,以马钧为首的年轻人第一次提出了高勇看不大懂的改进技术:传动装置加入曲柄连杆以及活塞运动中尝试关闭进气阀以能使活塞进行双作用!

    看到这样出人预料的报告,高勇无言以对,原本以为自己带来的知识足够用上三五十年,可眼下不过十年,已经有部分落伍了!看着蒸汽机三个字,原本面带笑容的高勇突然一僵,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甚至性命攸关的事:没有准确的温度和气压计量,目前使用的蒸汽机就相当于一台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想到自己曾与这样一枚不定时炸弹一同在海上漂泊,高勇没来由的一阵后怕。如今,蒸汽机的改进已经开始,看报告中添加的零件近百个,却唯独没有计量器件!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可是,关于这两点,高勇只知道水银温度计和酒精温度计的图形构造,至于如何制造却并不清楚;还有气压计也是一样,好在二者都用水银测量。这一点倒是好办,玻璃也有。想罢,高勇立刻整理思路,将记忆中的两种测量工具详细的画在图纸上,除使用方法外,还尽可能地写出可能的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两件事足足忙了一整天,温度计还在其次,关键是气压计。这可是关系到锅炉安全的重要器件,马虎不得。

    写完之后,立刻派人送给马钧等人,并一同下令要求他们放缓研究进度。奉天号也不准轻易出海进行全力航行,一切都要以安全为要务。

    过渡紧张后,高勇又开始嘲笑其自己的多虑来,或许马钧他们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今的蒸汽机能够维持长时间运转。若能在润滑剂和气密性上做得更好,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开始其他蒸汽机器的研究制造了。想起以前那个时代,蒸汽机的发明是为了抽取煤矿中地积水,而后才逐步应用到船舶、火车上去。可到了自己这里居然倒行过来,先船舶,后其他。

    看到报告末尾关于蒸汽机性能测量的时候。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进入眼帘——马力!这个词自己好像只提过一次。再细看。描述地测量原理简单的很:通过蒸汽机活塞运动转换为轮轴转动后。以适当齿轮配比为媒介,测量其在规定时间可以拉动多重重物上升1米(米制仅应用于科学研究。并未普及推广。),或许是受到高勇提出的吨(主要是测量船舶排水量时使用)的影响,先期规定在同一时间内,拉动1吨(1立方米)水上升1米为1马力。测量地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原机的测量结果居然只有1.8马力,奉天号内的蒸汽机因体积稍大少改进,结果好一些,约有3力(比后世的马力大,约相当于13.3力)。

    看到这,高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3力?四台12力,居然能推动奉天号航行!报告地最后,附着马钧亲笔书写的申请书,除目前正在建造的两艘蒸汽动力战舰外,希望官府能够批准额外增造一艘试验舰,用以对海航进行专门检测。

    思考一会,高勇提起笔批示道:建造中地两艘玄级战舰一艘暂停,另一艘改为试验舰。

    送走这第二份批示,高勇眼前似乎有浮现出马钧全心钻研地场景,感叹道:“不愧是后世闻名地发明家啊,再有几年,怕是该指导我了!”

    二十七日,高勇辞别众位夫人,在赵青的陪同下,与奉天整编完毕地第2骑师一同赶往辽西。与此同时,靠近乌桓的边界附近,集结到位的骑兵部队正在进行出征前的最后准备工作。临时指挥部内早已忙的不可开交,十三万部队、二十六个师的所有作战命令都由指挥部下达,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地图前,贾诩少了往日的从容,多了几分刚毅,掌握如此强大的军力,对人的考验也是巨大的。高顺一如既往,刀削般的脸上肃穆不改,唯有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激动。指挥部的防卫工作由李政的第1龙骑师和正在赶来的第2龙骑师负责。刚刚晋升的左军师贾诩深感肩上担子之重,反复思索核定每一个作战步骤及可能发生的情况。高顺也协助分析,他的压力不比贾诩轻,此时的身份除了第2骑师的代师长外,还要兼管陷阵营,更要负责全局作战。

    一昼夜行军,黎明时分高勇抵达辽西北疆的卢龙岭。此时的卢龙岭虽然还有早年修建的要塞隘口,但因苏仆延的败退已经失去了原有作用。鞍马劳顿,高勇毫不在意,草草吃点东西作为早餐后,立刻来到指挥部听取最新进展。

    贾诩、高顺知道高勇作风,也不寒暄。典韦、许褚分列左右,另有一人扛着超大号的特制斩马刀立于屋外。贾诩笑道:“看来主公这次是打定决心要把乌延灭了,居然把花子摩都带来了。”

    高勇道:“花子摩的话学的差不多了,一般的交流没有问题,不像以前随时都得跟个翻译。”说着将注意力放到地图上,看着上面的几个红色箭头问道:“部队布置得如何?乌桓有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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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道:“黄忠部第2骑军、第2黑骑师驻扎居庸城,划,战事开启后将直插难楼、丘力居结合部。而后分兵阻击难楼可能的援军,并北上与轲最部联合组成一道屏障,彻底割断乌桓与匈奴、慕容等部联系;徐荣、太史慈二部六万骑兵驻扎渔阳、广平一线,将作为进攻核心力量,突击丘力居、乌延的结合部,而后左右开弓,配合两翼部队展开夹击;华雄的第1龙骑军驻扎右北平俊靡,全力攻击乌延东部防线;而指挥部直辖的两个独立师除做机动力量外。还可加入到歼灭苏仆延之战斗。目前,据安插在乌桓地密探回报,乌桓此时正处在青黄不接之际,尚未也无力发现我军动静。”

    “好!”高勇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三月一日凌晨准时出战,两个独立师并陷阵营率先突击苏仆延部,我要活捉苏仆延和赫连恒,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几人同时立正敬礼。齐吼:“遵令!”李政更是泪光闪动,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高勇见状点点头,轻声道:“复仇的时刻来临了!”

    夜来的很快,仿佛一张突然铺开的黑幕。天空眨眼间繁星点点。虽然屋外依旧寒冷,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可睡意全无的高勇仍披着外衣走出屋门。寻一块青石坐下仰望夜空。出征之前。高勇需要再整理一遍思路。军事需要安排,政事也不能松懈。特别是蒸汽机的事情。高勇明白,一旦在温度计和气压计上取得突破,蒸汽机便可以量产,虽然效率仍然低下,却也是划时代地开始。此时此地,高勇居然有些恼恨自己当年为何没能好好学习那些基础知识,任何精密机械到头来都离不开动力源,而蒸汽机则是这个时代所能制造的最先进的动力源。幸好海航的顺利给了人们极大地信心,否则……

    “主公又睡不着了?”高顺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

    高勇轻叹道:“十年如一日,沧海桑田!”

    高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心境,沉默中走到高勇身旁,“顺至今无法忘怀进入幽州的那一夜主公描绘的画卷,几年而已,如今全部变为现实。顺时常感念上天,让顺可以结识主公并为主公效力。”

    高勇抬起头,正好看到高顺眼角地泪光,“老天爷也明白强强联合的厉害,所以才让高将军与勇相识、相交。明日之战即是旧时代的结束,也是新时代的开始。如能取得大捷,必将给草原上地野心家以当头棒喝,至少要他们安稳五年到十年。有了这五到十年,相信在高将军的带领下,必能率领六十万征北军横扫天下。待乱世结束,我们便再一次北征草原,到那时……”

    高顺呼吸因为激动明显急促起来,双手攥起拳头道:“高顺永远追随主公,击破一切敌人,杀尽天下奸佞,开创盛世未来!”

    “好魄力!”贾诩笑着走了过来,“主公好兴致,深夜了还在外面观星。”说着也抬起头打量起美丽的夜空。

    高勇没好气道:“你不也是一样?大半夜地也不睡觉,要知道此次出征地十三万将士地性命全都依靠你的才智,倘若因为缺觉而使出昏招……哼!”

    贾诩不以为意,笑道:“既然泰安(高顺)都已表明心声,诩也不能甘于落后。无论何时,只要主公发话,就算他是老天爷,贾诩也能用计把他搞地死翘翘!”(唉,都被高勇带坏了!)

    闻听此言,高勇心中激动,起身拉过二人的手重叠在一起,“苍天明月为证:生死不负,重整河山!”(写得急了,转折有些生硬,以后再改进吧。)

    二人一怔,泪光闪动,三只手紧紧扣在一起,“生死不负,重整河山!”

    午夜,高勇顶盔贯甲英姿勃发,赵青跨骑枣红马巾帼不让须眉,高顺仍旧肃穆低调,李政神情激动。唯独贾诩,一幅老奸巨滑的模样,偷偷瞥一眼高勇,又扫视整装待发的一万余骑兵,激动之余,又夹带一丝兴奋。似乎这次北征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此番出征,军令只有一个字‘杀’!”

    “杀!”万余人齐声高呼,尤以陷阵营的一干囚徒喊得最为嘹亮。

    高勇当先拨马奔出,“出征!”

    两个字在四个地方同时响起,初平四年三月一日凌晨,高勇集中十三万骑兵开始了自汉武帝以来最为强悍的攻击!

    大漠深处的轲最部落,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冯玉颤抖着煎熬到零点时分。时刻一到,他立刻狂奔至轲最帐外。因轲最有令,冯玉贵为特使,来去自如,如有要事,更可连夜将自己唤醒。当然,这只是一种礼节性的表示。然而,今夜,数年来的第一次,轲最被冯玉在半夜弄醒。不知何事的轲最打着哈欠来到外帐,看到帐内往复踱步的冯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冯特使半夜前来有何急事?”

    冯玉强抑渐趋急促的呼吸,跨前一步道:“轲大帅,吾主有一事要冯玉在此时转达,打扰之处多请包涵。”

    轲最一听,发觉事有蹊跷,半夜转达必定是急事,遂急切道:“冯特使请说!”

    冯玉再靠近一步,低声道:“此事请轲大帅务必保密,除轲其塔外不可传入下一人耳中。”看到轲最点头后,冯玉再也抑制不住,兴奋道:“吾主征北将军高勇于初平四年三月一日,即今日凌晨,将亲率征北军十三万骑兵出征乌桓!因与轲大帅结为盟友,特此通告,并邀请轲大帅秘密集结族兵,待征北军信使抵达后联合出击,一举将乌桓从草原上拔除!”

    只听到一半,轲最便已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十……三……万……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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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蒸汽机部分一直在研究,以前难免有写错的地方,请读者指正。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1)

    的凝望帐顶。几个月来,低落情绪加速在其脸上雕刻出岁月年轮,皱纹比藤蔓还快的爬上额头,仿佛一道道沟壑,诉说着悲惨的遭遇。部落散了,人心乱了,族人不好带了!去年九月的那场大战仍记忆犹新,龙骑兵的红衣黑甲始终出现在梦境中挥之不去,犹如一幅枷锁牢牢地将人束缚。

    “唉!”不知道第几次叹息,苏仆延缓缓走到帐外。如今的他,只有在凝望夜空时才能获得短暂的平静。

    “峭王,帐外寒冷,还是入账歇息吧!”值夜的索伦劝道。

    “呵呵,世道无常人心不古啊!想当年部族大将十数人,族兵超十万,何等风光!可如今虎落平阳,人心离散,也只有你仍唤我一声‘峭王’,其他人索伦,说实话,部落还能东山再起吗?”苏仆延苍凉的声音响起,似在问,又似在倾诉。

    索伦快步上前小心搀扶住苏仆延,勉强挤出充满信心的笑容安慰道:“只要峭王不灰心,部落便一定能东山再起,重振往日雄风!”

    “但愿如你所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了吧!没人会选择这个时候打仗,一直这么紧绷着,人会累垮的,将来部族复兴,还指望你们这些年轻人呢!”苏仆延难得的露出笑容,拍了拍索伦的肩膀后,才颤悠悠的走回帐内。

    眼见峭王一日日衰弱下去,索伦的心里异常难受。如今部落如同一盘散沙,分崩离析被乌延接收是迟早的事。赫连恒仗着赫塔古留下的两千号人依旧我行我素,明目张胆的投靠乌延。与自己同等地位的步利也离心离德,暗里与奎狼勾勾搭搭,距叛离部落只有一步之遥。苦笑一下,索伦仰起头眺望璀璨的星空,神情愈发暗淡。

    此时。乌延王帐内正自欢歌笑语,受到邀请的步利早已将苏仆延忘诸脑后,一手喝酒,一手抓肉,与奎狼称兄道弟,嘟嘟囓囓地许诺着带领手下族兵投靠乌延。乌延笑容满面地看着,更时时劝酒,并与奎狼一起套步利的话。几千族兵是一定要收的。但也不能盲目去做,万一里面有套呢?不过,就算有套,乌延也有信心解决。只要吞下苏仆延的残余势力,自己便可直追丘力居,具备与其分庭抗礼的本钱。念及此出,乌延笑的更加开怀。

    苍茫草原一望无际。尤其在黑夜,就算依靠北极星也难以准确辨识方向。可是,不知何时,草原上依次亮起一处处篝火。或间隔一二里,或间隔三五里。每一处都由三堆篝火组成,笔直的排成直线。中间一堆处在稍稍靠后的位置。以此表达某种含义。火光微弱。距离稍远地话,单凭肉眼难以发现。就算有倒霉的乌桓族兵发现。也来不及发出警报,因为黑暗中射出的弩箭已经准确的穿透他们地喉咙。

    黑夜是偷袭作战所必须,而这种指示篝火却是作战成败的关键。在指定的时间点燃,在部队抵达时扑灭,近百支侦查小分队肩负着重要使命,用篝火指引大部队的行动方向。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精确到部队行进速度、抵达时间。毕竟越深入草原,乌桓部落越稠密,可以利用地缝隙越狭小。好在经过几年不间断袭扰,乌桓部落被迫内迁百十里,从而在与幽州的结合部留出了一条人烟稀少的空白地带。除此之外,便是三大部落之间的结合部留有一定空隙。

    战马飞奔,马蹄踏在枯草上发出“噗噗”声响。高勇俯身,身旁紧紧跟随着赵青和贾诩。“西北风刮得不错,呼呼地把马蹄声都掩盖了,相信三里外绝对听不清大军移动的动静。”高勇顶着寒冷赞叹道。“但愿能够按照预定计划在黎明时分发起进攻!”

    贾诩正值壮年,穿戴盔甲后颇有几分儒将风范,无论如何也难以与老狐狸这个外号匹配起来。“诩有九分把握确保战斗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惟独这指路篝火可能暴露行踪,成为不确定因素。不过,考虑到投入近三千人布置,被发现的几率不会很高。”

    说话间,队前引导地兵士突然晃动一下手中地火把,引导队伍折向西北。高勇立刻举起望远镜,果然前方五里处燃起三堆篝火,排列成地斜线指向西北方向。“传令部队提高戒备,此地已经进入乌延势力范围,一旦出现敌情立刻散开投入战斗!”一万余骑兵与其余三路大军一样,小心翼翼的急速狂奔,一点点接近最后地胜利。倘若此时能够从空中俯瞰,便能发现四处亮点飞快的向草原深处递进,仿佛“嗤嗤”燃烧的导火索,即将引爆旷世大战。

    “啊!”帅帐内传出一声大吼,跟着丘力居双目圆睁,身体仍在不停的颤抖,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恶梦!又是恶梦!连续三天做着同一个恶梦!梦中,丘力居浑身浴血,残破的甲冑上插满羽箭,昏暗的夕阳斜照,鲜血一般的晚霞,数万人的部落被夷为平地,几万族兵也死伤殆尽!四周,满眼的黑鹰军旗,雄鹰锐利的目光仿佛一支利箭刺痛心灵……

    “来人啊!”丘力居急忙起床穿衣,近乎真实的梦境另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坏事要发生!

    不多久,蹋顿、赫图、托达三人各带领十余部将赶到帅帐,看到丘力居苍白的脸色齐问发生何事。丘力居苦闷的遥遥头,“立刻加强戒备,派出去的探马增加一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一两天要有大事发生!”

    蹋顿一怔,拧眉沉思道:“谁来攻打?难楼还是乌延?总不至于是那个靠别人才能活下来的轲最吧!”

    丘力居冷声道:“你还忘了一个人!”

    赫图吃惊道:“是汉军?不大可能吧,前几天听来往的商人说高勇正在集中全力攻打凉州,匈奴送回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那高勇总不会变出兵来吧!况且,小打小闹还可以,若要攻打乌桓三部,没有十万骑兵别想占道便宜。据传高勇手中顶多七万骑兵,此时攻打,除非他疯了!”

    丘力居眯起眼,说心里话。他也不愿相信高勇会选择这个时机出兵乌桓。因为汉军骑兵不同于乌桓族兵,乌桓族兵依靠马奶、肉干便能持续作战,而汉军却只能吃粮食,且消耗巨大,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石,没有充足的准备绝难发动攻击。往年汉朝出征皆因粮草耗尽落得惨败收场。不过,幽州近两年接

    ,粮食应该不成问题。“据说高勇与疯子无二。不

    蹋顿点点头,“也好,汉人有句话叫做‘小心使得万年船’!多加戒备也不是坏事,等天亮后立刻通知各部落准备。”

    “这还不够。你立刻带两千骑兵到汉朝边界附近查探,发现异常立刻回禀!”不放心的丘力居又补充了一句,说完才挥手让众人离开。此时,东方已开始蒙蒙发亮。新的太阳即将升起。

    ……

    “启禀将军,前方十五里即是苏仆延的部落,其所派四队斥候皆被解决,一路畅通。随时可以发起进攻!”传令兵略显激动的禀告前方军情。

    高勇勒住战马,转头眺望东方的淡蓝天空,“左军师。离预定攻击时间还有多久?”

    贾诩笑道:“还有一刻钟。主公等不及了?”

    高勇点点头:“勇恨不得立刻手刃仇人!传令部队散开休息。一刻钟后发起攻击!”

    赵青悄然靠近,柔情似水地凝望高勇道:“夫君莫急。这一次苏仆延插翅难飞,到时青儿一定亲手将其擒拿供夫君处置!”说完取下双枪紧紧握住。

    高勇微笑着将赵青搂入怀中,“你的安全最重要,我不想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苏仆延让心爱的青儿受到半点伤害。”

    赵青俏脸嫩红,于晨曦中分外妖娆动人,轻轻收回双枪偎依进高勇宽大厚实的怀中……闻着淡淡的幽香,高勇竟然忘记了身处战场,慢慢合上双眼,全身心的享受这一刻短暂的宁静。

    人声全无,只有战马低声嘶鸣。高顺又一次巡视队伍,待确定所有部队皆已抵达后,快步走到高勇身边,“主公,时辰到了!”

    陡然睁开双眼,迸发出无尽地激动与兴奋,高勇拍了拍赵青后站起身来,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前进!”霎时间部队开进,气势如虹。十五里转瞬即过,带着巨大的仇恨,高勇死死盯着前方逐渐清晰的乌桓部落。此时,部落内安静如常,偶有几声战马低鸣,却也很快淹没在呼啸的北风之中。

    两师骑兵陆续抵达,并以高勇为中心左右延伸开去,组成一座巨大无比地雁型阵。高勇立马横刀冷视前方,呼吸渐趋急促,左手更是颤抖着举起马刀。身后万余骑兵早已按耐不住复仇前的激动,纷纷取弩搭箭,等待进攻命令的下达,许多人抓紧缰绳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

    “征北军将士们,乌桓侮辱欺压边疆百姓十余年,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各家各户皆有罹难之人,亲人姐妹无辜惨死者不计其数。”

    闻听此言,将士们无不神情激愤,部分幽州老人更是眼含热泪,愤怒积聚,以致引动战马不住嘶鸣。

    “今天!积十年之力,合十数万精锐,复仇地时刻终于到了!高勇在此对天盟誓:不斩尽乌桓贼畜,决不收兵!杀!”

    万余龙骑兵齐举马刀发出震天高呼:“不斩尽乌桓贼畜决不收兵!杀!”

    轰——万马齐奔声势震天,仿佛决堤的洪水奔涌向前,连坚固的大地也因恐惧而颤抖战栗!此时的高勇热血沸腾,想起王伙夫、小三子、李头等人地音容笑貌,仇恨便如喷发的火山不可阻挡直冲霄汉。

    突然出现的骇人响动令苏仆延部落登时惊醒,孩啼声、咒骂声、吵闹声一齐传出。远远望去,睡眼惺忪地男人打着哈欠走出毡帐莫名其妙地看向四周,妇女掀开帐帘向外张望。不过,这短暂地瞬间立刻便被急促的号角声打破!眼尖地乌桓族兵已经发现了正在狂冲过来的骑兵及其带起的漫天尘土,霎那间,但凡看到这种骇人景象者无不目瞪口呆面露恐惧!

    “敌袭!”这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族兵口中所能喊出的第一句话!但,明显的晚了!

    李政、高顺各领骑兵奔至部落外围,齐声发出命令:“吹号!弩箭狙杀!”

    其实,根本无须发出命令,早已被仇恨充塞的骑兵将士,一待敌人进入最佳射程便开始举弩瞄准,锁定复仇行动的第一个猎物!号声,不过是整齐划一的指令,不过是泄洪水闸开启的信号!

    高勇亦不例外,高举起弩箭瞄向前方,无论是谁,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他在乌桓部落内,只要他还站着,那么他就是目标,就是猎物,就是复仇的猎杀对象!“杀!”大吼一声,扣下扳机,三矢弩箭离弦而出,微微旋转中划出一道黑线……高勇懒得去理落点处的乌桓男人能不能活,反手握住马刀,毫不犹豫的加速前冲!

    附近的高顺见状哪敢怠慢,立刻分出一队骑兵护卫,同时对身后紧紧跟随的陷阵营发出近战的命令。

    陷阵营天生为近战所设,虽然都是重罪之人,却因官府的宽宏大量而有了一线生机——斩杀敌人,用敌首换取自由,挽回身为男人的尊严!于是,当龙骑兵左右分开围猎射杀之际,陷阵营却在高顺的身先士卒表率下勇往直前!每个人都血红着双眼,对乌桓人,他们也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于公于私,杀敌都是对的起天地良心的正义之举!

    “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多了,老子也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粗鄙不堪的话,更能激发人的战斗**,特别是在高顺这样一位永远身先士卒的将军身后,一切的恐惧胆怯统统去他娘的!

    乌桓部落简单的木制栅栏形同虚设,只一下,便碎裂在高顺战马的撞击之中!陷阵营随即冲入展开摧枯拉朽般的屠杀!

    直到此时,乌桓人才如梦方醒,面对迅速包围部落肆意射杀的黑甲骑兵,乌桓族兵也吼叫着寻找甲冑兵器,寻找自己的战马,殊死抵抗是他们唯一的选择。男人们因为偷袭愤怒了,女人们因为恐惧哀嚎了,乌桓部落眨眼间便成一锅沸水,乌桓人便是水面上的蚂蚁——距离死亡只一步之遥!

    刚刚睡下的索伦即被惊醒,疲惫困倦还未消退便听到帐外大喊敌袭,一声暴喝,抄起身边战刀飞奔出去,他要亲眼看看究竟是谁敢偷袭!“谁偷袭?难道是乌延那个狗……?”然而,钻出帐外的他还未及细看,便感到脖间一凉,世界突然旋转起来,而旋转的中心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描绘有黑鹰的军旗……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2)

    霉至极的,倘若他能像赫连恒明目张胆的带领族兵躲进乌延的庇护之下,又或者像步利前去参加乌延的宴席,都可以多留几日性命。怎奈,忠诚的心有时也会要命。就这样,苏仆延仅存的心腹、身边唯一的将领挂了!

    陷阵营冲杀造成的混乱之中,没有人看到究竟是谁的刀劈下了索伦的头颅。烟尘四起,喊杀阵阵。高顺刀盾齐举,双腿控马,犹如战神降临,突杀、劈砍,一路冲撞,只留下遍地横尸。陷阵营兵卒无一是善与之辈,平时就好勇斗狠的他们此时如蛟龙入海。最强的马刀,最坚的盾牌,还有近乎刀枪不入的甲冑,再辅以天生的杀伐暴力……于是成就了这一日陷阵营的赫赫威名!

    乌桓人凄惨的无以复加,女人还好,尤其是年轻女人,征北军作战时但凡能够顾及便不下狠手。除却女人,其余乌桓人等面临的只有刀砍、喷血、屠杀。苏仆延部仅存的两员将领索伦和步利一死一不在,直接导致整个部落的数千族兵乱作一团,比散沙还要散。找不到马的,找到马又缺少兵器的,好不容易都齐全了又找不到指挥的人,单兵作战的乌桓族兵打死也不是龙骑兵的对手。于是乎,一边倒的屠杀在苏仆延的部落内刮起腥风血雨。

    当苏仆延懵懵懂懂的冲出帅帐时,满眼尽是红黑之色,奔腾的战马,寒光闪闪的马刀,惊恐的吼叫,死前的呻吟,仿佛置身地狱噩梦,甚至连守卫帅帐的族兵也被冲得七零八落,更有几人被砍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被马蹄踢得到处都是。“呱唧!”一个沾满灰土的脑袋从身后飞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苏仆延面前,“啊!”本能的大叫一声,苏仆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快去求救!向乌延、向丘力居,部落不能垮啊!征北军,我苏仆延跟你们没完!”撕心裂肺的咆哮,换来地只是身边亲兵冷冷清清的回应。

    “大王,快入帐躲避!汉军太多了。部落已经被彻底包围,谁也逃不出去了!”不知哪个亲兵说出了实情。

    苏仆亚眼前顿黑颓然坐倒,他不傻,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部落被死死的包围了!“索伦呢?部落不能垮啊!”

    失去了锐气。失去了野心,失去了辉煌,失去了荣誉,此时的苏仆延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什么峭王,什么部落复兴,都迅速的远去。看看四周奔走飞射的汉军骑兵,看看部落内混乱至极的悲惨窘境。一切都过去了!

    外围组织骑射地李政看到部落内已经不存在像样的抵抗后,立刻吹号请示要不要近战厮杀。高勇亦看到因陷阵营的突入,乌桓族兵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乱上加乱。结局便是士气崩溃。“马刀近战。杀!”

    游走在高勇身边地赵青一直在等这句话,闻听令下后一马当先冲入其中。同时一双锐利的眼睛迅速搜索,“苏仆延,有种的出来受死!”充满磁性的一嗓子登时吓坏了高勇,也令抵抗中乌桓族兵纷纷侧目。当然,这一声挑衅,更多地是激起汉军将士的斗志,许多人立刻随声呐喊:“苏仆延,有种的出来受死!”霎时,部落内充满了汉军的辱骂、嘲讽,上至苏仆延地祖宗十八代,下至他不可能存在的女性后代,全部成为了汉军问候的对象。

    “青儿小心,敌人尚未彻底败北!”高勇立刻出言提醒,同时催马追去,虽然自己保护不了赵青,可身边护卫地几十名近卫以及三大猛男却绝无问题。念及此处,高勇立刻扭头察看身后跟随地三个猛男……“日啊!人呐?”高勇使劲眨了眨眼睛,却只看到紧紧跟随护卫地近卫兵。

    “主公稍等,许褚立刻过来!”一声大吼,但见许褚一手大刀一手马缰,正在兜着圈的砍杀,可怜被他围住地四五名乌桓族兵,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劈为数截。至于典韦更如杀神,双戟噼里啪啦的一通乱砸,任你是精钢铁骨也一样变成烂泥。不过,要说杀伤力最大的还属花子摩,一把超大号斩马刀乃是大范围杀伤骑兵的绝佳武器,加之其高大魁梧的身躯,站起来与一般人骑马无异,但有靠近之敌,一刀扫去,骑马的马死人亡,没马的拦腰斩断!

    “典韦、许褚,你二人立刻追上赵青护其安全!”看着前方越突越深的赵青,高勇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发现四周围射的汉军突然改变战术冲击部落,困兽犹斗的乌桓族兵本能的发出惊惧的吼叫,胆小者搜寻出逃路线,胆大者准备以死相抗。苏仆延呆坐许久,直到陷阵营的战士冲杀到身边才在亲卫的搀扶下恍恍惚惚的站立起来,余者无不劝说:“大王,快走吧!汉军是打定主意一个不留!”

    苏仆延焉能不知?入眼景象已经说明了一切!“索伦呢?他跑到哪里去了?还有步利,就算投靠乌延,可他的族兵也在这里啊!”面对残酷的现实,苏仆延被迫暂时打起精神,亲自指挥这场几乎无法取胜的战斗。

    “步利去向不明,其手下族兵已乱成一团;至于索伦将军……他已被汉军击杀!”匆忙跑回来的亲卫带回了这条噩耗一般的消息。

    “什么?”天堂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打起精神不容易,泄去斗志却简单至极。一刹那,苏仆延恍若坠身于冰窖之中,没了大将,族兵又被冲击的乱七八糟,“大神啊!为何要如此对待我苏仆延啊!”苏仆延仰天大吼。

    就在此时,一双锐利的眼神通过这一声大吼将苏仆延牢牢锁定,苏仆延一阵颤抖,急忙扭头望去,只见一抹红色急速冲来!

    不只有赵青,高勇、高顺、李政同时通过这一声呐喊将苏仆延锁定,于是,三支队伍骤然改变方向,齐刷刷冲击苏仆延所在的位置。

    部落外,统筹全局的贾诩发现此景后。微微一笑,淡然道:“传令部队,半个时辰内解决战斗!”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一缕灿烂光辉瞬间铺满大地!

    几名亲卫见机不妙纷纷挺身而出,打算阻挡住急速冲来的敌将。苏仆延亦感到巨大

    ,逃生的本能立刻盖过了死战的意志,“逃!”一个立刻转身上马准备向北冲去……然而,希望已不是他所能奢望的了!

    赵青娇喝一声,舞起双枪,霎时腾空两条银色战龙。呼啸声声,泛起片片银白色雪花,沿路铺撒开去!前来阻挡的乌桓族兵只觉眼前一闪,便稀里糊涂地做了游魂野鬼。双枪之下无一合之敌。一抹艳丽异常的红色仿佛天外飞来,根本不惧世俗阻挡。

    刚刚跑出十余丈,苏仆延突觉背后凉风袭至!“啪!”重重的一枪狠狠地砸在背上,苏仆延只感到喉咙一甜。一口淤血喷涌而出!“大王!”仅余的两名亲卫惊叫出来,待要上前搀扶保护,却见两条黑影突至眼前。闷哼一声后。二人同时坠落下马。搅拌在烟尘厚土之中。

    赵青砸中一枪尤不解恨,想起高勇以前的遭遇。想起高勇难以忘记的噩梦,怒喝一声,双枪轮转直接刺透苏仆延双肩!

    这时,看到苏仆延被俘,高勇大喝道:“苏仆延已被擒拿,将士们!继续奋勇厮杀报仇雪恨!”

    霎时间,苏仆延部落这锅开水彻底的沸腾了!到处是劈砍的马刀,到处是冲撞地黑甲,到处是恐怖的面具,到处是复仇的呐喊!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前地恐惧!这一刻,部落里的乌桓人彻底崩溃了。哭声、喊声乱成一片,无论男女老幼,都在凭借本能躲避马刀的劈砍。然而身处布满汉军骑兵的部落中,没有地方可以逃避复仇地烈焰!所谓因果报应,天道昭昭!或许另一个时空他们过得很滋润,但眼前的乌桓人却是体会不到了!

    赵青抽出一支短枪抵挡前来抢夺苏仆延的族兵,另一支枪却仍挂在其肩上,随着打斗不停搅动,疼得苏仆延哭吼嚎叫痛不欲生、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高勇飞速奔进,抄起马刀对着苏仆延的后脑壳“啪唧”派了下去,“绑起来!”两名近卫立刻跃下马背,掏出绳索三下五除二将苏仆延捆绑结实。与此同时,许褚、典韦齐出兵刃,一劈一扫,登时将围攻赵青地乌桓族兵斩杀干净!

    高顺、李政先后赶到,看到高勇眼含激动的泪水,齐声道:“主公!”

    挥了挥手,高勇哽咽道:“按照老办法,留下年轻女人,其余的——杀!”

    “遵令!”

    因苏仆延被俘,部落族兵地抵抗再无先前之势,虽因汉军地残杀无度激起了乌桓族兵地殊死抵抗,但在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终被碾成粉末,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整个战斗在半个时辰内结束,原本诺大地、拥有三万余人的部落此时只剩下三千余十五至三十岁的女人,乌桓男人皆被斩杀干净,满地的尸体,满地的残骸,腥臭之气随风飘荡。

    苏仆延已经转醒,当死气沉沉的部落映入眼帘时,他竟忘记了自己被俘,只顾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痛?或许两者都有吧!

    高勇阴冷着脸走到苏仆延面前,抄起马刀轻轻拍打他的肥脸,“老苏头,还记得我吗?”

    苏仆延想要躲,却因此牵动肩膀伤势,顿时痛的吼叫起来,强忍剧痛,怒视高勇,“呸!汉狗!等乌延和丘力居的兵马赶到,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哎!我好怕!”说完,高勇抬起一脚狠狠踩在苏仆延的肩膀上,狞笑道:“乌延?丘力居?哈哈哈!快醒醒吧,老苏头!此刻他们应该也在享受我准备的盛宴,乌桓?哼,记住一句话:血债要用血来偿!”看着一脸死灰的苏仆延,高勇淤积多年的心结逐渐解开,天空中仿佛能够看到李头他们的微笑……“女人和牛羊马押回幽州,乌桓人的尸体堆起来,连同他们的毡帐一起烧掉,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与乌桓有关联的东西!”

    最后瞥一眼苏仆延,高勇翻身上马向北驰去。这时,贾诩赶来,禀告道:“主公,刚刚收到第1龙骑军送来的战报。张飞、华雄成功实施突袭,一举摧毁乌延东部边界十二个大部落,斩杀超过一万乌桓骑兵!俘虏女人万人,马羊二十余万头!”

    高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做得好,告诉他们再接再厉,这只是开始,大仗还在后面!”说完扭头问高顺道:“下一步是支援张飞部?还是继续挺进,直扑乌延的老巢?”

    高顺与贾诩对望一眼,齐声道:“继续北进,策应第1龙骑军!”

    两个独立师稍加休整,即刻马不停蹄向北急进,沿途击杀摧毁乌桓部落不再细说。晌午时分,汉军骑兵偷袭的消息终于送到了乌延和苏仆延的手上。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震惊、骇然以致神情恍惚!

    丘力居还好,遭受突袭仅对边界附近的部落造成影响,核心力量尚存,仍有一拼之力;乌延可就惨了,苏仆延部落情况不明,边界附近半日即告损失万余族兵,这对实力本就不强的乌延无异于晴天霹雳。可是,战争在继续,容不得半分耽搁。步利自告奋勇返回部落拉出骑兵听候乌延差遣,赫连恒也像哈巴狗一样立刻贴上,请求率兵为先锋,探听汉军虚实。乌延当即应允,并调派兵力准备与汉军对战。

    与乌延仅在片刻内作出决断的慌乱不同,丘力居老谋深算,听到急报后并未急于发兵救援,而是悉心琢磨。

    赫图焦急道:“该死的高勇,竟然真的在这种时候出兵,难道他疯了不成?三万多骑兵!他也真敢出手!大王,发兵吧,必须击退汉军,重振乌桓声威!”

    托达亦沉声道:“赫图说得不错,况且汉军突袭西部边界,一旦截断部落与难楼之间的联系,后果不堪设想!”

    丘力居紧皱眉头:“别着急,没有搞清楚汉军来意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大王!”众人齐声道。

    丘力居仍旧表情沉稳:“等!赫图,立刻派人联系乌延,看他哪里有没有汉军偷袭!”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3)

    骑兵的最新战报。为保证截断的有效性和威慑力,黄忠率领第以高压却低杀伤的姿态出现在难楼、丘力居的结合部,并通过适当的消灭边界附近的中小部落对双方施以重压。不过,为了保证战斗力,第2龙骑军并第2骑师始终保持相当的密集度,以能随时互相策应支援。至于核心力量的中路骑兵,依旧小心谨慎的执行作战计划,太史慈和徐荣互相协助,保证隐蔽性的同时悄悄插入丘力居和乌延之间。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贾诩露出诡计得逞的自豪笑容。确实,在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能够让三路兵马始终保持同一步调,的确是一件傲人功绩。

    “好,只要能把丘力居和乌延的主力引到东西两边界,胜利便一定属于我军!”高勇兴奋道。此时,前方不远处又传来砍杀声,一座两千余人的部落眨眼间化成沸腾的滚水,并随之快速消散的草原上。

    有了经验积累,龙骑兵的流水化作业不断进化,已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独立师将士以团为单位,一半围堵一半砍杀,决不放走一个乌桓人。勤务兵则合并一处,清点财物、羊马和女人,处理尸体毡帐,将抢掠到的一切迅速押运回幽州。整支部队如同一台分工明确、合作完美的自动收割机,在大草原上进行着大快人心的收割。

    ……

    轲最部落,得到冯玉的通告后,轲最精神大振,立刻传令召集部落全部族兵,同时命令外围星散的部落立刻向中心聚集,合全族之力腾出一万五千族兵交由轲其塔率领,一旦得到黄忠的信号,立即兵发乌桓。

    整整过去六个时辰,轲其塔仍未能从当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看人的眼神仍略微迟滞,“冯特使,高将军为何选择此时攻打乌桓?在下一直未能想通,还请特使指教!”震惊归震惊,轲其塔却清楚的知道调动十三万骑兵是一件多么浩大的工程,就算是鲜卑也无法不声不响地集中如此多的兵力而不被发现。可是,根据目前得到的禀报,乌桓三大部落显然都不曾发现。

    冯玉笑望轲其塔。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稍纵即逝,“此事玉也不很清楚,大约是吾主于一月作出的决定,至于具体安排玉并不清楚。选择这个时机……难道轲兄弟真的看不出来原因?”

    轲其塔一愣。皱起眉头使劲地挠挠头,尴尬道:“该不会是看准乌桓缺少粮草吧!但仅凭此点不一定能占到优势,苏仆延虽然垮掉,丘力居、乌延两部实力尚存。还有实力更强的难楼,三者兵力合计可要超过十五万啊!”

    冯玉笑答:“不错,正是看准乌桓缺少粮草!打持久战,乌桓绝不是征北军的对手!”

    轲其塔不解道:“持久战?十三万骑兵每天可要吃掉三万余石粮食啊。自在下记事起,汉朝好像从没有这种大手笔!”

    冯玉悠然道:“今日不是看到了!吾主宏图未略,没有办不到地事情!”

    轲其塔苦笑道:“乌桓凶多吉少!也好。乌桓一去。部落后顾无忧。便可全力北进。”

    冯玉点点头,“吾主也有此意。特命人赠送两千套甲冑兵器,如此一来,轲最部落可以组建一支三千人的强横骑兵,就算对上素利族兵,以一敌三也不落下风!”

    “真的?”轲其塔顿感恍惚,神情复杂难以明状。诚然,拥有三千套龙骑甲冑武装起来的族兵放到哪里都能横行无忌,轲其塔原本已经燃烧殆尽地野心突然被泼上一勺热油,“呼”的一下燃起熊熊烈焰,烈焰中隐约可见的除了宿敌素利外,似乎还有莫护安的身影……

    ……

    匆忙纠集一万族兵后,乌延立刻引兵东进。一路无话,只有不断汇聚而来地各小部落族兵,天黑时已经聚集了超过三万!

    安布催马跟进道:“大王,要不要歇息一阵,族兵已连续行军三个时辰,皆人困马乏到达极限。”

    乌延抬起头眺望逐渐笼罩在黑幕下的东方,“歇息一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安布感到诧异,“大王,是不是短了点?族兵大多匆忙赶来,不休息的话难有战力。”

    乌延叹息一声:“来不及了!你也看到了,三个时辰而已,已经有几十个部落派人求救了!大大小小加起来族人超过八万,八万啊!早晨已经损失了三万多人,部落再也损失不起了,否则就算打败了汉军也难以在草原上立足!”

    安布心里一震,汉军骑兵突袭击杀过万族兵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它所包含的隐藏信息更令人痛心:与一万族兵同时被杀地还有超过三万族人!默然片刻,安布低声道:“属下明白!”

    乌延回头扫一眼黑压压的族兵,一股暖流逐渐滋润心田,“主力仍在,尚有一拼之力!高勇,我乌延再次发誓,定要你不得好死!”

    ……

    草原日落绚丽似锦,搂着怀中的赵青,高勇忍不住轻声哼唱起来:“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地痛,灿烂星空谁是真地英雄……”

    不远处,贾诩、高顺并肩而立,默默地看着夕阳西下。“泰安啊,活捉苏仆延了结了主公一块心病,希望以后天天可以看到主公的笑容。”

    高顺肃穆地表情渐渐溶化,代之而起是关爱:“文和大可放心,凭顺对主公的了解,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报!城紧急军情!”快马飞奔而至,传令兵不待马停翻身跃下。

    “三星信?”贾诩立刻拆开细阅,面色随之凝重起来!

    高顺问道:“发生了何事?”

    贾诩皱起眉头:“临晋抓到一名自称太尉杨彪密使之人,从其身上搜到一份皇帝血诏!”

    高顺温柔渐退,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峻肃穆,“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轻轻折上信纸,冷笑道:“与沮兄一样——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毕

    事情还得要朝廷出面!”

    高顺沉默片刻,昂首道:“不错,有些事情还是朝廷出面更好一些!”

    ……

    夜,城,喧嚣的一天悄然落幕。沮授合上记事薄后伸展双臂,舒缓肩膀上的疼痛,“不知北方战事如何?”念叨一句,沮授又突然笑了。“有贾诩这只狐狸在,该忧心的恐怕是丘力居他们吧!”

    正想着,门外传来小跑的脚步声,“报告!”

    “进来!”沮授晃晃头。将一天积累下来的繁琐公务抛却。

    “沮参赞,第1机步军魏明率部抵达,从今天起负责冀州南线防务!”一身戎装笔直挺拔的魏明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

    沮授急忙望去,跟着哈哈笑道:“来。来,来,快坐下!自从文博(朱灵)调任第3步军赶往河内郡后,我这里冷清了许多啊!”

    魏明脱去外套。说道:“沮参赞说地哪里话,过几天郝昭也要过来接手第1机步师,这小子现在可是主公着重培养的新人。”

    沮授点头道:“还别说。昭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他可是奉天军校几年来培养的最出色的毕业生。不但泰安夸奖,连荀参赞也是赞誉有加啊!”

    魏明笑道:“主公慧眼识英。若是让这小子被他人收去,将来必是劲敌啊!”

    沮授坐到魏明对面,为二人各倒一杯水,感慨道:“可不是吗,短短几年,变化翻天覆地。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皆已成为军中顶梁柱。看抵报,除了郝昭,主公还亲点了滕敖、岑壁到你麾下,这两个孩子也不一般,勤加指点,将来不难成为一方大将。”

    “沮参赞说的是,腾敖天生一股猛劲,冲锋陷阵无所畏惧,更可贵的是粗中有细;岑壁也不用说,去年军校步战系的高材生,一年时间晋升代师长,后生可畏啊!”

    沮授闻言,好奇地盯着魏明看了许久,“要说我这个半老头子发发感慨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感慨起来?”

    魏明轻叹一声,“看着这些个毛头小子快速成长起来,令人产生一种时光飞逝的错觉。十年前,魏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侯,掌管二百来人而已。可如今竟然指挥五万兵士!五万人啊,当初根本想都不敢想!魏明时常想,若是当初那些老战友都健在的话,是不是也能体验一下这种梦里都不曾有过地感觉……”

    看到魏明眼中闪烁的泪光,沮授不禁又想起了故去的戏志才……“好好活着,不但要给自己活,也要捎上阵亡战友,连带他们的份一起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故去地人!”

    一阵沉默,魏明抱歉道:“唉,久别重逢的好日子,怎么说起这些往事,向前看!沮参赞,督军府有没有南下兖州的计划?将士们听说骑兵部队有大仗打,一个个闹心的嗷嗷叫,十几个团长天天跑到军部打听有没有出兵地计划。搞得耳朵都生出茧子了!”

    沮授哈哈一笑,伸出手指点道:“你小子啊,就知道平白无故的怎么好心看我来了?原来打探消息才是真啊!”

    魏明腾得红了脸,尴尬的嘿嘿笑道:“沮参赞,看您是应该地,顺道在打探一下消息,嘿嘿!属下说地都是真地,自从步、弓合并后,下边各部队斗志昂扬,整日磨练联合作战,攻打城池越来越顺手,不是属下夸口,就算攻打十万人防守的洛阳,第1机步军也有把握在半日内攻克!”

    看到魏明信誓旦旦地模样,沮授继续优雅的微笑,“继续操练!主公出征前明确说过,机步军五月之前不得出战,这才三个月就熬不住了?”

    魏明挠挠头,说道:“这个属下也知道,可听到东郡黑山贼的倒行逆施,百姓们的凄惨遭遇,属下便心中不忍。”

    沮授叹一口气,“这里每天收到的情报比你听到的多得多,你当我的心里就好受啊!”端起的水杯有节奏的颤抖起来,“说实话,东郡随时都可以攻打,可是攻打之后呢?军事简单,政治上却麻烦!曹操乃当世雄,袁绍虽然实力锐减,却仍有一定的号召力,至于袁术更是雄踞富庶之极的豫州。首虑者,冀州南下兖州,必将引起各方猜忌,一旦他们狗急跳墙联合起来,主公大计恐怕要拖延许久;次虑者,师出无名,剿灭黑山贼余孽虽然叫得出口,可取胜之后呢?兖州刺史是曹操,拒还东郡,恐失天下士人之心;交还东郡,征北军将士的血岂不是要白流?”

    听着沮授的分析,魏明陷入沉思。

    沮授放下水杯,目光移向墙壁上的大汉疆域图,“仗要打,却要打得值,打得明白,打得理直气壮,打得天下人谁也不敢说出‘反对’两个字来!”

    魏明双眼一亮,顺着沮授的目光转向地图——“长安?”

    沮授微微点头,“知道了还不赶快回去准备,现在是骑兵打仗,很快就要轮到步兵上场了!”

    送走魏明,沮授打开抽屉,取出临晋送来的急报留底端详起来……

    ……

    而此时的奉天政务院,面对报送上来的年度预算,荀彧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原因无它,只不过初平四年的军事预算竟然占到全年财政收入的一半,达到二十三亿三千万新币!除此之外,高勇还额外特批了一笔预算,专门用来研究战舰和兵器,两者加起来达到一亿五千万新币,近乎教育经费的一半!

    叹息一声,荀彧无奈的摇了摇头,仅从预算就能看出督军府今年必将继续征战之路。虽然荀彧也期盼和平早些到来,但却不希望以这种激进的方式。如今的高勇实力之强已无出其右,荀彧害怕,一旦高勇野心膨胀,天下无人可以阻挡!想起野心,荀彧越加难以看懂自己的年轻主公了,想当年推心置腹的情景不再出现,连从小看到大的郭嘉也与自己一点点疏离。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渐渐生出……“唉,真的老了!”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4)

    领亲兵,可惜斥候小队只有十人,让敌方逃走了一半!”传令兵第一次送回没有全歼敌人的战报。

    高勇稍稍扭头望向贾诩,疑惑道:“将领亲兵?难道是找苏仆延搬救兵的?”

    贾诩点头笑道:“**不离十!如此看来,龙骑1军已经完成预定作战目标,只要乌延将主要兵力向东集中,太史慈、徐荣那里便有了机会!不过,既然有人逃脱,必然将消息带回。乌延再愚钝也能猜出苏仆延凶多吉少,恐怕两三个时辰后乌桓族兵既可抵达。主公应让部队提前做好准备,至少预留一半兵力对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文和分析的有道理,只是大概不必了。你看,两个独立师已开始调整部署了!”高勇笑指前方作战的骑兵师,果见各自抽调出一团兵力加强外围警戒。

    贾诩赞叹道:“不愧是长年与乌桓作战的骑兵部队,反应速度真是够快!”

    高勇抬起头遥望北方,一点点放亮的天空,铺满大地的金色阳光,一切是如此美好,“文和,你认为乌延到现在应该集结了多少兵力?”

    贾诩心算片刻说道:“如果细作送回的消息没有错误,此时乌桓应该能够集中手中六成兵力,大约三万左右。怎么了?主公又有新的想法?”

    高勇没有回答贾诩的问题,反而继续自顾自说道:“这么说乌桓手中的族兵与龙骑1军的兵力大体相当,按照以往战果推算,战斗不会持续三个时辰,也就是说天黑之前应该能分出胜负!”

    贾诩点点头,似有所思的等待高勇下文。

    高勇仰头看看湛蓝的天,“从此地向北急行,如果放弃剿灭沿途部落,大约能在午后两个时辰与龙骑1军会合!倘若乌延真的将内部族兵抽调一空,留下的老弱病残绝对不可能是独立师的对手……”

    贾诩眼睛一亮。“主公地意思是大胆前进,直插乌延背后?”

    “不错,虽然草原茫茫难以准确判定乌延的位置。可只要乌延收到骑兵插入其后的消息必然小心谨慎减缓行军速度,如此一来……”

    贾诩兴奋道:“不错,打草惊蛇,乌延要么加速后撤,要么小心前进,总之无论选择哪个。对我军都是利大于弊!”

    想到做到,高勇立刻寻来高顺、李政,二人也觉得此举利大于弊。不过,为了能够引起乌延注意。放弃高勇提出的轻兵直进的方法,转而采用边走边打、管杀不管埋的蝗群战术。于是,从此向北的长数百里、宽三十里的区域内,犹如蝗虫过境。真正地寸草全无!

    自从深入乌桓腹地,传令兵往返于幽州的时间加长,而为保证安全,所有传令兵只在部队与幽州大本营之间传递情报。故此,三路兵马的联络间隔越来越长。

    此番急行,令沿途乌桓部落震惊异常。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没有过汉军骑兵打到家里来。而今天,他们难以置信地亲眼看到了。并且用自己的脖子体会到了汉军骑兵马刀的锋利,同时也体验到了妻女被抓、财物被抢等早年施加于汉人身上的感受!直到临死前,乌桓男人才明白过来,汉人常说地恶有恶报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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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端坐马上,揉动着手腕,看看身边装载完毕准备运走的三马车财物,又看看面前十余丈处燃烧的熊熊大火,呲着牙咒骂道:“穷鬼,都他娘地是穷鬼!一个部落才这么点东西,我呸!”

    华雄扫一眼清单后,将其地给了军需官,摆了摆手道:“送走吧,注意路上安全!”抬头时,正好听到张飞的嘟囓,催马上前两步,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惹张将军不高兴?”

    “去去去!”张飞没好气道,“少跟我来这套!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部落,族兵二三百人,财货三四辆车,塞牙缝都不够!这仗打的,人困马乏,提不起劲来!”

    华雄太了解张飞了,面对喝骂不以为忤,“骂有何用?封锁他们小半年,又恰逢冬季,能剩下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别当那些锅碗瓢盆不是钱,一样能卖给鲜卑换回羊马,说不定乌桓灭了,督军府又能多出一个龙骑军呢!”

    这些张飞都懂,可他仍要骂上几句,“你说乌延这个龟儿子也真能忍,都杀了他上万族兵了,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到现在也不露头!”

    华雄看看西面,冷笑道:“将军放心,用不了多久,乌延这个王八蛋肯定出来!”

    似乎老天有了感应,话刚一说完,便见前方一匹快马急速奔来,“报告将军:斥候小队发现乌延主力,骑兵三万以上,大约一个时辰后抵达!”

    张飞、华雄同时一怔,随即喜上眉梢,“来得好!传令各师集结,大仗来了!”

    沉稳地号声立即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地一粒石子,声波涟漪般扩散,迅速地将周围五个龙骑师圈住。半年来不断与东部鲜卑发生小摩擦地战果体现出来,军号在各师、各团之间迅速传递,与无线电波一般无二,原本分散搜寻乌桓部落的龙骑兵以最快地速度集结,营、团、师,井然有序快捷高效。仅用了小半个时辰,各师反馈的号声相继抵达。

    华雄很满意部下的反应速度,笑望张飞道:“还有半个时辰,张将军何不下马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好痛宰乌桓人!”

    张飞不知何时取下了丈八蛇矛轻轻爱抚,似乎没有听到华雄的话,反而傻笑一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嘿嘿,屠杀乌桓人的感觉跟当年杀猪时一样,真他娘的爽!”

    华雄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背后直冒凉风,想当年自己便是被张飞活生生震下马的,双臂至今仍时有作痛,“不错。杀乌桓人不用手下留情,用一个‘爽’字表达足矣!”

    “报!乌桓骑兵据此还有五十里,片刻即到!”

    华雄舔舔嘴唇,一股兴奋咕嘟咕嘟的直往上涌,“传令11、14、15龙骑师以及4骑师准备战斗,13龙骑师留作预备队!”下达完命令,又对张飞道:“张将军,三万多乌桓人不能浪费.

    张飞一听来了兴致,“说说看!”

    华雄看看二人的亲兵卫队,笑道:“论比个人斩杀乌桓人,华雄自认非张将军敌手。不过。若是比亲兵卫队的杀敌人数吗?谁能称雄尚未可知!”

    张飞焉能不懂,哈哈大笑后自信满满道:“成!赌一顿酒席!输的人请所有亲兵卫队大吃一顿!不过,老张有言在先,这顿酒钱你华老弟掏定了!”

    华雄取下巨战刀毫不示弱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当二人言语较量时。对面十余里外已经尘土飞扬,雾蒙蒙地如同乌云扑来。“大戏登场了!”二人同时笑了出来,这是几天一同作战产生的默契。

    华雄高举巨战刀大喝道:“列冲锋阵,弓弩上弦!”

    四个师超过两万的龙骑兵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在宽阔的预定战场上铺展开来。以团为作战单位,从北至南形成了一条拥有二十个攻击方阵的庞大战线,浓烈无比的杀气冲天而起。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之感。13龙骑师作为预备队。在靠后的地方待命。随时出击抵挡来自身后地敌人。当然,以几十队斥候近乎全方位的探查扇面。相信就算有敌人偷袭,也能及时做出调整。不过,为防万一,任何作战都要按照条令留出预备队,这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华雄、张飞并列于军阵之前,冷眼眺望对面匆忙赶来地乌桓骑兵。“乌延尽管老了,脑袋却不糊涂,居然还知道提前布置好攻击阵型!”华雄冷言嘲讽道,可表情中却看不出丝毫自骄自傲,反而多出几分谨慎。

    张飞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对面乌桓骑兵的一举一动,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道:“老东西还有两把刷子!也好,这样屠杀起来才更有味道!老华,打的赌还算不?”

    华雄以神态作答,“当然算,谁反悔谁是乌延他老爹!”

    张飞哼道:“左还是右你选一边?”

    华雄看了看对面乌桓骑兵的布阵,明显右边比左边地兵力多一些,“右边!”

    “就知道你小子眼贼!好,战斗交给你指挥,我老张只管冲锋杀敌!”言罢不待华雄反应,直接率领亲兵卫队向左侧冲去。

    华雄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算你狠!”

    与此同时,乌延也在打量对面的汉军骑兵,这是哪支部队?多少兵马?

    安布视力好,跟在乌延眺望一会,仔细辨识那些黑鹰军旗后才略微震惊道:“这应该是汉军4骑军,将领好像叫华雄,是龙骑兵中有名猛将!不过,奇怪啊?”

    乌延皱了皱眉,“奇怪什么?”

    安布疑惑道:“按照汉军龙骑兵编制,一个龙骑军辖五个龙骑师,骑兵应有两万五千人,可眼前的明显不足,至多两万出头。而且根据属下得到的消息,第1龙骑军原本是在三江郡北线防备东部鲜卑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幽州无兵可用了?还是说另有图谋?”

    其实这也怪不得乌桓,因为汉军骑兵攻击的突然性和所谓的彻底灭亡政策,导致乌延得到地消息非常少,也相对滞后。而且汉军骑兵制式化地军服和甲冑本就难以区别,谁又能在兵慌马乱地时候仔细辨认?

    乌延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三江郡北线也得守,难道高勇会傻到孤注一掷,将所有骑兵调来对付乌桓?”

    安布沉默了,他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却又想不通。

    乌延看看左右即将布置完毕地冲锋阵,问道:“三万打两万,你认为有多大胜算?”

    安布抬起头,“如果之前的消息准确的话,汉军应该集中不久,考虑到双方战力,此时交战胜负各半!”

    乌延满意的点点头,他心里清楚得很,如今的草原上,真正的闻龙骑兵之名而色变,仗着优良的装备和严格的军纪,小到单兵对抗,大到集团冲锋,乌桓拥有的优势越来越少,苏仆延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三万打两万就算胜负各半,只要能把汉军击退,并且夺下他们的甲冑兵器,族兵必将战力飞升,到时候,就算面对鲜卑也不落下风!”

    安布虽然没有乌延那么大的野心、想得那么远,但是击败汉军骑兵的荣誉和随之而来的好处却不言而喻。虽然私下聊天时,步利不止一次的警告安布不要小看汉军龙骑兵。可是,在安布看来,苏仆延的失败多半还是因为两面受敌,如果单向作战的话,未必会有如此惨败。而且,安布坚信万人以下的对战,汉骑与乌桓族兵差距已不是很大,若是超过两万人甚至更多,优势一定会在从小便生长在马背上的乌桓族兵这方!(有此判断,主要还是因为之前龙骑兵作战多以两个师为一组,万人上下。苏仆延也是败给这种组合,故此,安布才有此推断。)

    “一半兵力正面冲击汉军,其余兵力袭击两翼!”乌延狠狠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他想要改写乌桓人的颓势,想要从此一鸣惊人,更想要从此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这种急切的心情令他失去了平常心,失去了以前赖以发展壮大的谨慎。如果丘力居在此,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掩护族人撤退,而不是主动上前进攻!

    一向以谨慎、稳重著称的安布因为那一点点功利之心,也随着乌延脚步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吹号,进攻!”

    带着无比的自信和衷心的期盼,乌延下达了这条后悔终生的命令!

    听到号声,看到对面刚刚摆出阵形即发起冲锋的乌桓骑兵,华雄竟然愣了!“乌延怎么了?乌桓怎么了?吃错药了?龙骑兵可是以逸待劳啊,他们不知道要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将军,要不要进攻?”副官的话打断了华雄思路。

    看看越冲越快的乌桓骑兵,又看看手持强弩的龙骑战士,华雄没有片刻犹豫,“传令品形进攻!”在催马奔出的一刻,华雄又不禁思考起刚才的问题,想来想去,最后只出两个字的结论:有种!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5)

    变成了二丈和尚。打了几年仗,张飞十分清楚龙骑兵的战斗力,也了解乌桓族兵的优缺点,至少通过最近一两年的骑兵对决,乌桓族兵要想取得优势,兵力至少要在交战龙骑兵一倍以上!苏仆延明白这一点,可他没有了足够的兵力,只能屡战屡败。可乌延不同,他的实力并未受到多少削弱,怎么也会犯这种糊涂?用三万族兵对捍几乎同等数量的龙骑兵与找死无异!

    听到进攻的号角,张飞不再多想,战场的气氛已经勾起了他嗜杀的热血,丈八蛇矛向前一指,口里大喝一声:“杀!”随即一马当先,率领亲兵卫队如同离弦之箭,直扑对面乌桓族兵!

    俯瞰草原,华雄、张飞带领亲兵卫队如同两支射向敌人的锋利箭簇,其后两万龙骑兵横向铺开,犹如箭簇勾连下的黑色巨网,严密结实的包向如小鱼儿一般的乌桓族兵而去!

    超过五万骑兵相对冲锋,这绝对是乌桓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作战,也是近十年来草原大漠中规模最大的战斗,虽然这个最大将在随后的几天内被连续刷新,但至少在今天,它仍是最大的!

    奔腾的马蹄踏的大地颤抖起来,所过之处犹如狂风席卷刮起漫天沙尘,震人心魄的喊杀声、无边无际的战马骑士,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心脏狂跳神情紧张,一股巨大无比压得人喘不过来的气势充斥天地!

    张飞咬着牙,露出狰狞面容,一双牛眼充满了嗜血的红光,尽管距离仍超过三里,可手中的丈八蛇矛却已经开始舞动起来。华雄高举巨战刀,目光阴冷的望向对面的乌桓骑兵,三里的距离,配以双方高速对冲的速度,残酷的笑容闪过。“强弩狙击——风!”

    在华雄举起战刀的一刻,从他地位置向两边延伸,狂奔中的龙骑兵依次举起三矢强弩向前瞄准。冲锋狙射与骑射不同,高速对冲状态下,无论何种骑兵都必然要拉开一定的间距,防止前方战马以外摔倒影响到身后骑兵的继续前进。于是,几万人冲锋,必然会形成一个近乎长方形的攻击阵形。龙骑兵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乌桓骑兵缺少严谨的组织,显得杂乱不堪(主要是因为他们大多来自不同的部落,行动时多按照部落编排);而龙骑兵却按照建制编组。以利于失去速度时向绞杀阵转换。

    下令攻击地那一刻,乌延心神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袭来,以至于在刹那间他竟后悔自己做出的匆忙进攻的决定!看到对面已经开始加速对冲地红黑色的龙骑兵。乌延耳边突然响起第一次见到苏仆延时他那心有余悸的话:汉军骑兵变了,攻击更犀利,战力更强悍,无论进攻、撤退皆井然有序。非倍敌,否则绝不可硬来!

    此时,乌延、安布皆未发现华雄安排的预备队。也未发现龙骑兵身后严阵以待地黑骑兵。他们始终判定对面只有两万骑兵!

    本来按照以往的作战经验。距敌二里时,乌桓族兵可以射出一波较有杀伤力并能冲散敌军阵形的弓箭。安布也是一直严格遵守这一没有行文的准则。以至于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两军对垒,在骑兵冲至两里时都要射出一波箭矢,无论是攻城还是对敌。故此,今日也不例外,冲至三里处,安布抬起头,通过目测计算双方地速度,从而决定是否提前射箭之时,突见汉军骑兵的黑红色中一层黑雾腾空而起,尽管速度极快,却仍能在那一闪而逝的白色中做出判断!

    “小心汉军强弩!吹号,告诉族兵举盾抵挡!”安布心神一震,直到此时方才记起汉军骑兵地强弩射程要比乌桓弓多出一截!大吼道地同时自己也飞快地举起盾牌。

    安布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下达命令也算及时。但是,长期作战形成地惯性思维却不只存在于他一个人脑中。其余乌桓将领包括族兵在内,都或多或少有此想法,甚至一部分人已经弓箭在手,只等主将一声令下射击出去。可是,传到他们耳中的却是另外的命令……

    龙骑兵的弩箭腾空而起的瞬间,不只有安布一个人看到,许多与汉军交过手(包括弓弩兵)的乌桓族兵也本能的辨认出那一层黑色薄雾所代表的含义。幸亏乌桓人马技娴熟,能够不依靠马镫马鞍而在马背上做出高难度动作——第一时间抛弃弓箭再迅速举起盾牌!

    弩箭的飞行轨迹是完美的弧线,因乌桓骑兵是向着三个方向主攻,弩箭也在腾空之后分裂成三个部分!

    乌延后悔的心更重,但撤退是不可能的,减速也已来不及了,剩下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只有这样才能冲过弩箭的落点,获得一线生机。否则无论人中箭还是马中箭,都只有卷入马蹄践踏这一种结局!

    仅仅片刻,乌延清楚地看到斜上方那一层黑雾骤然落下,狠狠的砸在乌桓族兵身上!箭落之处,顿时人仰马翻、尘土四起,仿佛高速奔驰的战马脚下突然出现一根绷紧的绊马索!掉下战马的族人来不及叫喊便卷入滚滚而过的马蹄之中,那些战马也如主人一样痛苦不堪的成为了肉泥……这一刻,乌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安布因为冲在最前,反而毫发无损的躲过了弩箭射击。可是,还未来得及庆幸,对面汉军骑兵已经杀至眼前!眼中倒映出一杆超大号的巨战刀,耳中同时涌进一声暴喝:“不留俘虏,杀!”

    死亡号角随即吹响,声波扩散中,早已紧握马刀、举起盾牌的龙骑兵双眼冒火,同时吼叫出声!近乎笔直在黑线上寒光一闪,超过一万柄马刀急速砍下!

    安布来不及下令,便见眼前巨战刀裹挟赫赫风声重劈下来!“开!”使出吃奶的劲,安布合双手之力举起大刀!但听“当”的一声巨响,左右族兵无不震耳欲聋!骇然之中,安

    双臂一麻顿时失去知觉,同时坐下战马猛地一沉、速痛嘶鸣之时险些马失前蹄!“嗡”的一下,安布感到天旋地转,竟鬼使神差的伏到马背上!并就此躲过几柄马刀……不得不说,运气比实力更重要!

    华雄一刀震晕敌将,再想回头去找已然不及,只能催马继续向前冲杀。巨战刀旋风般舞起,锋利的刀刃不停的割落乌桓族兵的头颅,一蓬蓬献血喷射而出。仿佛火山喷发,壮观绚丽!另一侧的张飞也不示弱,丈八蛇矛地威力早已登峰造极,彻底的将其屠户本色展现出来。只见一路血肉模糊,犹如巨石碾压而过!

    在双方骑兵对撞的一刹那,乌延心肝俱颤!之前的弩箭袭击已经让乌桓族兵尝到了苦头,中间靠前部位沿弩箭落点形成一条混乱带。前后搅扰滚绊一起,翻腾之中烟尘冲天而起!而这次对撞,乌延第一次亲眼看到苏仆延描绘的战力急剧提升的龙骑兵的真正实力!

    交线之处只有瞬间的停滞,那是双方骑兵接触地开始。也是兵器互击的刹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乌延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但是,时间不属于任何人!瞬间的停滞过后。乌延张开大嘴双目圆睁。露出一副惊骇至极的表情!

    万余兵器地劈砍发出了震彻天地的巨响。与此同时,泛起滔天巨浪的红黑色潮水冲至最高点!“杀!”万余汉骑同声呐喊。仿如巨雷落下,彻底将巨浪激暴!而爆裂之后,黑红色更如巨幕,一往无前的冲刷下来,将所过之处彻底覆盖淹没!

    超过五万名骑兵眨眼间冲撞在一起,劈砍咒骂声声不断,马嘶人嚷充耳不绝,看上去似乎一切都乱了套!

    冲击仍在继续,两支骑兵犹如两块铁板狠狠地拍在一起!冲在最前的华雄率领亲兵仿佛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乌桓族兵地队伍之中,一路势如破竹毫无阻隔。四周传来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只用听的也知道战斗已经全面爆发!

    有华雄作开路先锋,身后紧紧跟随地两团骑兵斗志高昂,借助主将神威硬撼乌桓族兵,一番劈砍拼杀下来竟在稠密地敌人中杀出一条血路,硬是将乌桓族兵割裂!当砍杀到兴头上地华雄突然发现落刀之处没了敌人时,这才看到自己已经钻透了乌桓族兵,杀到他们的背后来了!向左望去,都是乌桓战马地屁股;向右望去,华雄一愣,居然看到了张飞也在那里眨眼睛莫名其妙!不再多想,华雄一抖缰绳,拨马转身,“吹号,列绞杀阵!黑骑兵散开,与龙骑兵配合歼灭逃散之敌!”

    听到敌人的号声在队伍后面响起,刚刚恢复知觉的安布猛然一震!急忙拨马向后望去,可兵慌马乱尘土飞扬的战场上,连三五丈外都朦胧一片,要想看到百十丈外的后方无异于痴人说梦!安布无奈,咬了咬牙,一边举刀杀入混乱的战场,一边将族兵组织起来对抗汉军。

    可是,就在安布呼喊周围族兵汇拢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周围的汉军骑兵突然开始了有规律的转动!“不好,汉军绞杀阵!快聚集,不能让汉骑转起来!”安布声嘶力竭的呐喊,希望他的声音能够让所有乌桓人听到。但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这只能是一厢情愿!

    汉军绞杀阵的厉害一直让乌桓族兵心中恐惧,苦苦思索应对之策。可难以集中训练的现实,让乌桓族兵始终无法找到有效破解绞杀阵的方法。故此,在兵力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乌桓族兵基本上不与汉军近战,多以高速移动弓弩互射为主,像今日近战也是几年来的第一次!

    随着号声响过,战场上顿时沸腾起来。绞杀阵的厉害早已深入乌桓族兵的心中,此时看到汉军骑兵异动,一个个心惊胆战,大呼小叫着寻找附近的族兵,努力的向一起聚拢。有过近战经验的乌桓族兵都知道,就算下马装死,也不能落进绞杀阵中!

    然而,当华雄、张飞穿透乌桓将其割裂为三段的时候,就已经将乌桓兵力上的优势抹去。混战于训练有素的龙骑兵最为有利,可对于缺粮少吃、很少集中训练的乌桓族兵却是灾难的开始!特别是后方,黑骑兵在接到命令后迅速展开平铺成两道黑线,犹如勒紧乌桓脖子的钢索,正在一点点收紧!

    ……

    上谷郡以北的草原深处,十几辆马车满载财物、女人陆续离去。已经升为22龙骑师代师长的牵招撇撇嘴,不满道:“灭了四到这么一点东西,看来丘力居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23骑师代师长高览笑了笑没有说话。自从被俘投降后,高览已经放弃了继续领兵作战的指望。作为降将,能够保住性命、保住家族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也是古今大多数降将的结局。可是,这个流传了千年的准则竟然在高勇这里被彻底的打破了!送到军校学习,而后直接被任命为代师长,掌管拥有超强战斗力的龙骑师,高览一直处在极度震惊之中,似乎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幻。与他有着相同感觉的还有赵睿、卫固以及杨奉等人。

    其余将领大多是经过多年奋斗才有如今的地位,而他们不过是“插班生”,就算不说,也能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聪明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高勇给他们的唯一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让他们获得将士认可的机会。一个“代”足以表达一切!

    “牵将军,部队还要不要继续向东?我们已经快接近军部规定的界线了!”高览谨慎的问道。虽然牵招比自己年轻,可他是正规科班出身,论军中资历比自己还要长,这让高览不得不以一种近乎下级的声调提问。

    牵招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高将军认为应该如何?”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6)

    十余里,始终未见大规模的乌桓族兵。这可能有两种解释:其一,进攻行动太突然,使乌桓根本来不及反应;其二,丘力居采取了避战策略,或许是因为摸不清我军意图,或许是兵力尚未集结完毕,当然,也有可能正在赶来!”

    牵招看了看附近打扫战场的勤务兵,思索道:“以丘力居狡诈的个性,多半是在准备反击!”

    高览肯定道:“不错,所以才要东进。早一刻接敌,便能让黄将军早一步做好准备,而我军也可以且战且退,延缓乌桓的反攻速度!”

    牵招不再犹豫,并州战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经验,当即与高览率兵继续向东,按照骑兵团划分十个区间,横向展开地毯式推进。然而奇怪的是,直到晚上,他们仍未曾遇到大规模的乌桓骑兵!

    ……

    仅仅一个时辰,乌延赖以成为乌桓三部之一的骑兵主力彻底崩溃了!这个结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其中也包括华雄、张飞,以及正在向乌延退路疯狂推进的高勇!整个战斗的转折点正是华雄钻透敌阵后下达的变阵绞杀的军令,这道军令配合误打误撞(张飞、华雄两部)的切割,使得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征北军倾斜。

    混战中,正规军(一年四季都要训练,不从事任何的生产劳动)与乌桓骑兵这种半吊子(既要从事生产,又要参与训练作战,虽然乌桓骑兵的战斗力也很厉害。)的差距彻底暴露出来,就算乌桓人生长在马背上,也无法抵消掉拥有马镫马鞍这些装备的龙骑兵的巨大优势,至于士气、意志以及与之相关的后勤保障等更是无法比拟。

    当龙骑兵转换成绞杀阵后,缺少有效组织的乌桓骑兵立刻显出弱势。每一个绞杀阵都围绕着骑兵士官长运转,脱离了与敌人的近身接触后,士官长可以相对安全的观察周围战场以及自己地位置。从而快速确定移动方向,并与附近的骑兵班组配合,通过保持相对距离的阵形移动,快速而高效的将乌桓骑兵分割剿灭。而当发现乌桓骑兵出现相对规模较大的兵力后,附近的骑兵会迅速做出反应,士官长可以选择联络周围骑兵,或者干脆弓弩射杀,将敌人驱散。总之一句话。面对应用的炉火纯青的绞杀阵,乌桓骑兵地伤亡以几何级数飞快增加。换作以前只有四五千龙骑兵的时候,使用绞杀阵时难以形成纵深无法形成有效包围,使得乌桓骑兵可以选择某一个方向强行突围而去;然而。当有两万龙骑兵使用绞杀阵时,相对宽阔的纵深立时成为乌桓骑兵的噩梦,这时地他们惊讶的发现,无论怎么突。也闯不出龙骑兵的围困。整个战斗也在这里分出胜负!

    乌延面无表情,此时的他只看到族兵地混乱,只看到族兵临死前的哭喊,只看到希望迅速转变成绝望!乌桓骑兵仿佛牢笼中的野兽。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拼尽全力向要冲撞出去。而龙骑兵却似那钢丝绳编织成地网兜,如打太极一般。随着乌桓骑兵的突击而做着各种变换。磨损乌桓骑兵的冲劲。消耗乌桓骑兵地力气与意志。这绝对是一场不公正地战争!但是,战争就从没有公正这一说!

    战场中。安布已经失去了方向,人山人海刀剑乱劈乱砍,没有人在乎你是将军还是士兵,没有人在乎你用地是剑还是刀,只要是敌人,便毫不留情的使用手中兵器。几次试图聚拢族兵地企图都失败了,身处战场之上,安布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包括自己在内的乌桓骑兵似乎真的变成了沙子,而汉骑则是将沙子彻底浸泡起来的水,四面八方牢牢裹住!

    忽然,处于东边的乌桓骑兵出现骚动,紧接着骚动如瘟疫般快速蔓延,只隐约听到乌桓人惊恐的嚎叫,以及看到他们正在向西边拥挤。安布知道混战中的骚乱最容易引发崩溃,不敢耽搁,立即向东边移动。

    很快,向西涌来的乌桓骑兵越来越多,一部分没怎么上过战场的人惊慌失措,狠狠的抽打战马,也不躲避汉军骑兵的马刀,只一个劲地埋头乱跑。安布见状大怒,正要冲上去给那几个家伙一顿臭骂。可就在他架住先后劈来的两柄马刀之后,才发现那几个家伙已经身首异处了!

    “活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安布还是骂了一句,随即快速向东。他要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乌桓勇士如此失态。很快,在付出了六名亲兵阵亡的代价后,安布终于从绞杀阵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可是当他的视线向东望去时,顿时呆立马上!

    那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条稳步靠来的黑线,上至骑士下至战马皆包括着漆黑厚重的铠甲,一把马刀轻轻颤抖,露出嗜血的狰狞!

    安布失神了片刻,却很快恢复过来,立刻叫来身边亲兵吩咐道:“散开,尽可能的收拢族兵,然后向西撤退!”自亲眼看到黑骑兵后,安布已经清楚了双方实力对比,乌桓族兵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也即是说,乌延的匆忙决定已经让部落主力陷入到极其危险的境地。而安布要做的便是在这危险的环境中,尽可能多的保住族兵,保住部落的力量!此时,他也明白了为何突袭之后的几个时辰内,部落会损失超过一万的族兵!

    困境中,特别是看不到希望的困境中,绝望更容易产生!原本就在勉强抵挡的乌桓族兵在看到安布派出的亲兵收拢人手逐步向西退却后,真正的恐慌如雪崩般出现了,而这正好加速了乌桓骑兵的溃败速度!

    看到争先恐后向西涌来的乌桓骑兵,华雄莫名了,除了横起巨战刀斩杀敌人外,只能下令部队加速杀敌,尽可能多的创伤敌人!还好此时的战局对征北军极为有利,切割已逐渐演变为包抄合围,而这道薄弱的包围网,成为了最后的防线!也正因为这道防线,让奔涌而来的乌桓族兵认为自己即将要被围歼。崩溃终于无可避免!恰在此时,两滴悔恨的眼泪从乌延的眼角落下……

    之后地

    再有任何悬念,龙骑兵努力的包围乌桓骑兵,想要尽杀敌人。而乌桓骑兵也奋力突围,如同爆炸一般向各个方向逃窜。华雄的第二次劈杀仍未到兴头,便又遇见乌桓骑兵崩散,心里那叫一个骂啊!不爽归不爽,已经适应军长身份的他立刻传令部队阻击。并让黑骑兵加速围剿,让作为预备队的13龙骑师立刻实行绕前截击!

    如同遥望一座轰然崩塌的高山,乌延的心一点点沉沦。这时,安布突出重围。看看乱七八糟地战场,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族兵,无奈的叹息一声,立即打马向乌延处奔来。“大王暂且撤退。族兵虽然溃散,但实力犹存,只要重整旗鼓,仍有再战之力!”

    乌延默然。扫一眼战场,点点头道:“安排人收集族兵,并且……下令族人立刻向西。带不走的东西一律烧掉!”

    安布发现了乌延眼角地泪痕。强打精神道:“大王放心。属下立刻去办!”

    混乱的乌桓骑兵后面紧跟着同样失去建制被打乱的龙骑兵,前者发了疯般狂奔不止。后者刀弩并用,使尽浑身解数斩杀敌人于眼前。除了被华雄紧急召回协助第一黑骑师的11龙骑师外,其余四个.>|.随乌桓败兵追杀出去足足三十里,直到再也看不到二十人以上地敌兵后方才收队返回。

    张飞杀得爽快至极,在华雄将战况上报后笑哈哈的跑来叫嚣道:“老华,这顿饭你可请定了!别地儿不去,咱就雍雪楼的火锅!”

    “凭啥?”华雄耿起脖子打算蒙混过关。

    “你说凭啥?你的亲兵杀了多少人?”张飞下巴一抬,蔑视道。

    华雄撇撇嘴,伸手一比划,“十四名亲兵,共斩杀三十七名乌桓人!”

    “多少?三十七个?我耳朵没听错吧!”张飞故意道。

    华雄磨磨牙,技不如人如之奈何!“张老哥属下又斩杀了多少人?”

    张飞闻言仰天大笑,“不多不多,十五名亲兵一共斩杀八十九人!”

    华雄张张嘴,知道张飞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假,而且征北军对于谎报战绩者罪加一等,“不就是一顿火锅吗!华雄请得起!”

    张飞搂过华雄地肩膀,“说定了!另外派一个师跟着我,到北边去转转!”

    华雄一脸苦闷,只好叫钱胜率部跟随张飞出去“溜达”。

    三个时辰后,战报送至刘手中,看到第1龙骑军遭遇乌桓主力并大破之、斩杀过万的消息后惊喜非常,转身来到地图前寻找到第1龙骑军的位置,简单推算一下立刻标出乌桓主力地大概位置。“咦?”刘愣了一下,只见代表两个独立师地箭头指向西北,“文和地外号不愧是狐狸,居然能未卜先知!”凝望片刻,刘眼前一亮,立刻写下作战指示派人送给太史慈,而后笑望地图自语道:“乌延,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

    ……

    乌延败退途中天色渐晚,而身边聚拢的族兵已恢复到一万余,跟随迁移地族人也达到七万,庞大的队伍缓慢前行,无论是族兵还是族人全部低垂着头、无精打采。这一天,他们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最大的耻辱,如果打败自己的是鲜卑人,他们顶多认为自己技不如人;可败在汉军手中,败在自己最厉害的骑战上(除了乌桓主动进攻外,龙骑兵基本上都在“照顾”苏仆延。),败在几年前还被自己肆意蹂躏的敌人手上,这是多么的不堪啊!

    走近默不作声的乌延身旁,安布犹豫一下轻声道:“大王,刚刚收到消息,赫连恒这个狼崽子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在充当前锋向东进军的路上突然北上,洗劫了沿途几个部落后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乌延闻言一怔,默然无语,似乎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

    安布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赫连恒的品行众人皆知,若不是要利用他手中的几千族兵,没人会收留他。此番赫连恒溜走必然是投奔鲜卑去了,或许他早已有此打算。“另外,步利的族兵不但一个都没有拉出来,而且……”

    没等安布说完,乌延首先想到是苏仆延,阴沉着脸怒道:“怎么?是苏仆延这个老东西不让?”

    安布急忙摇头,面色苦闷道:“苏仆延遭到汉军偷袭死伤惨重,部落彻底完了!”

    咋听此言,乌延竟失神片刻,“偷袭的汉军呢?”

    “劫掠十几个部落后失去了行踪!”

    半晌之后,乌延发出了命令。一是队伍连夜赶路,并加派斥候;二是要奎狼立即联络丘力居寻求支援并聚拢部落应对汉军攻势。直到此时,乌延和安布也不曾想过汉军会深入乌桓腹地,打他这支败兵的注意。

    不过,高勇此时尚未收到乌延战败的消息,且由于逐渐深入乌桓腹地,与后方的联系间隔更久。在高顺的安排下,陷阵营主打先锋,遇神杀神、遇鬼灭鬼,再配以第2骑师的“群殴”,上至千余人的部落,下至十余人的斥候小队,无一幸免。而李政指挥的第1龙骑师则全力保护高勇和贾诩的安全,一旦出现风吹草动,立刻返身杀回。不过,这种情况十分渺茫,以乌桓现存的实力想要留住这一万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西面还有太史慈、徐荣,东面还有华雄。

    看到陷阵营的强悍,贾诩欣慰之余略带无奈道:“主公,陷阵营的实力恐怕不在龙骑兵之下,彪悍勇猛无所畏惧,再加上高将军的指挥……唯有一点可惜!”

    高勇奇道:“哪点?”

    “按照目前的杀敌速度,取胜之时,陷阵营的人估计有一大半将达到恢复自由的条件!”贾诩无不惋惜道。

    高勇淡淡一笑:“无妨,相信这些囚徒经此一役都能体会到自由来之不易,而这才是组建陷阵营的真正目的!杀敌只不过是附带的好处而已!”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7)

    了往昔凛冽。丘力居、乌延的结合部,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突然出现,仿佛天降奇兵,将丘力居与乌延的联络彻底切断。

    “徐将军,此役胜败全看你我两支骑兵的表现了!”太史慈难得感慨一次。

    “不错,根据战报,第1、2龙骑军已经超额完成了预定任务,丘力居和乌延现在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说着,徐荣深深吸了一口草原上的清新空气。

    “报告,部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看看各自身后的两个龙骑师,太史慈与徐荣同时向对方抱拳示意,“通知各师,一个时辰后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攻击!”

    “是,长官!”连续三批传令兵先后离去,通知间隔布置得其余骑兵师,大战即将全面爆发。

    ……

    并州雁门郡马邑城,自去年黑山贼兵败后,这里已经过重新翻修扩建,城内居民逐渐恢复至三千余人,虽比不上大城市的人来人往,却也别具塞外风情。城池按照新标准加高加固,城外缺水,却仍挖了一条宽三丈、深两丈的壕沟,一来准备积攒雨水,一来充作外围防线。

    虽然并州、司州连番大战,朱灵都没能赶上,心里不是很爽快。但是作为掌管督军府最精锐的第1机步师的将领,朱灵深知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为消灭黑山贼,督军府几乎将冀州兵马抽调一空,连警备队也调走大半,整个对兖州的防务压力全部集中在第1机步师身上。幸得全军将士同心协力,不但一举平定并州,还将偷袭侵扰的东部鲜卑打了个落花流水。直到硝烟散去,部队返回冀州南线驻防,朱灵才算松了口气。不想,刚刚晋升为建武将军不久。军制改革开始,朱灵随即接到命令,调其接管第3步军,负责整个并州以及司州河内郡防务,并做好接纳河东郡的准备。

    尽管心中不忍离开生活战斗了几年的第1机步师,但指挥部队定期轮换乃是督军府军改的核心,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于是,朱灵马不停蹄来到并州。此时。弓弩兵合并的工作已经结束,朱灵接手时,第3步军刚刚补充完兵力,全军各师齐装满员。拿到第3机步军地花名册及各级军官名录时。虽然已有心理准备,朱灵仍忍不住心情激动。从五千到五万,不仅是数量变化,若说第1机步师是一把锋利匕首的话。那么第3机步军则可

    随着高勇出兵攻打乌桓,并州北部防务立刻成为重中之重。朱灵只把军官名字记了一遍,便匆忙赶到马邑。虽然马邑以北是匈奴的势力范围,但其与乌桓。特别是难楼部关系紧密。攻击乌桓的行动开始后,谁也不敢保证为解救丘力居之危,难楼会不会联合匈奴发动突袭。毕竟征北军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马邑原已驻扎32机步师的四团兵卒。几乎将小城装满。这也是在兵营扩建后才能容下。可是,经过短暂巡视。朱灵觉得若想万无一失,还需要增加兵力。遂从驻守太原郡的31机步师抽调三个步兵团,分别补充马邑、汪陶和剧阳三城。也许,朱灵真的是一员福将,在冀州时如此,到并州后仍然如此。当然,若是他能知道几天后这里将要发生地血战,或许他会把第3步军都部署过来!

    ……

    击败乌延主力之后,华雄没有全力追击,而是按照计划继续平铺搜索,将所有乌桓部落消灭干净。至于张飞,率领一个骑兵师如同狂野中的恶狼,东奔西跑,一会狠狠咬一口乌延败兵的屁股,一会又歼灭几个部落补充给养,仗打得不亦乐乎,以至于后来跟随他作战的军官写地回忆录中将这段经历引为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主公,紧急战报!”贾诩匆忙来到高勇身旁,将一封幽州送来的战报交给高勇。

    “怎么可能?乌延主力只有三万人?还被华雄击溃!”高勇很惊讶,这一战出乎预料。

    贾诩亦道:“诩也很疑惑,但是战报不会有错。只是乌延败的太快,原以为他会坚持一到两日。”

    继续往下看,高勇郁闷起来,“这个华雄猛则猛矣,可战术上还是很差。既然提前击败乌延主力,那便要立即出兵将其粘住,拖延其撤退速度,为其余部队争取时间,最大限度地消灭乌延的有生力量。”

    贾诩无奈道:“主公说的也是诩最为担心的。或许乌延此刻已经在收拢族人向西迁徙,原计划地效果要因此而打上折扣了!”

    这时听到消息的高顺从前方赶了回来,“主公,听闻乌延战败?华雄可派兵粘住?”显然,高顺也注意到这一关键点,能否将延缓乌延撤退的速度,将关系到整次作战地成败。可在看到高勇轻轻摇头后,高顺无不惋惜,轻叹道:“看来正如主公所讲,必须尽快给各部队安排长史,协助出谋划策查缺补漏。既然乌延败退,独立师极有可能与其遭遇,不知左军师可有应对之策?”

    贾诩露出一副老谋深算地笑容,右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心,一切尽在掌握!拿地图来!”卫兵立刻取出地图铺开。贾诩伸手一指,“这里最可能成为遭遇乌延败兵之地,按情报所讲,与第1龙骑军一战,乌延至少损失一万族兵,所余不过两万。如其沿途收拢族人,速度必然减慢,兵力也许会分散布置防止我军偷袭。如此一来,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击,乌延安排地族兵都不足以抵住独立师的进攻,而这正是独立师可以抓住地机会!到时根据情况具体安排,或全力突击斩杀敌兵,或趁乱围剿乌桓族人,如有可能再将乌延生擒活捉,与苏仆延做个伴去!”

    “好!就依此计!”高勇率先同意,这也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策略。

    高顺点点头,“嗯,属下立刻去安排。抓不抓得到乌延不敢做保,但要乌延留下几千颗脑袋还是做得到的!”

    看着高顺离去的背影,贾诩感慨道:“幸好与乌桓打了几年的仗,对其行军、作战有了比较透彻的了解,否则诩还真不敢下此决断!”

    高勇微笑道:“

    在鲜卑衰弱之后迅速崛起,必然有其独特之处。这定要谨慎为上,偷袭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因为我军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时间消灭乌桓。所以练兵和保存实力才是需要优先考虑之处。”

    贾诩默然,这大概即是高勇与所有贾诩辅佐过地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别人为获取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哪怕付出巨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而高勇却不同。胜利是一定要夺取的,但要尽可能付出最小的代价!也正因贯彻此点,高勇的实力才能在连番大战中持续增长,并保持相当战力。这完全不像当时的其他诸侯:打一年养两年。

    再次北进。明显发现不同。越向北,开始打点行装的部落越多。行进七十余里后,竟然出现空无一人地部落。面对这局面,贾诩忧虑起来:“主公。乌延的反应比预想的要快,这也是其迅速败退造成的结果,看来乌延已经开始收缩兵力。也许其正计划向丘力居部靠拢!”

    高勇沉思片刻。道:“立刻给右军师刘送信。让他叮嘱太史慈、徐荣二人,小心乌延、丘力居狗急跳墙。独立师以及第1龙骑军尽量拖住乌延主力。使其有足够时间扩展纵深,保证彻底歼灭乌延!”此时,高勇感到一股无形地压力,虽然轻微,却很清晰。“文和,截至目前,乌延还有多少兵力?”

    贾诩一愣,旋即掐指细算起来,“族兵三万以上,若将老人、孩子考虑进去,大概能有七万左右!”

    “七万?我军三个方向合计六万余人,考虑到伤亡情况,应至少有五万五千人以上!”高勇计算着。

    “不错,无论怎么判断,我军取胜的希望都在八成以上!”贾诩坚信自己的推断。

    “关于取胜这点毋庸置疑,关键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胜。最快捷地路径即是分割包围逐一歼灭!对大敌人是这样,对中等数量的敌人也应该这样!此外,还要辅以奇袭、袭扰等战术,疲惫敌人、麻痹敌人以至最终拖垮敌人。”高勇一边回想着过去看过的有关于三大战役的经典战例,一边述说着。

    贾诩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些虽然都写在书本上,但临战分析获得收益更多。“主公的意思是两个独立师分开行动?”

    高勇点点头,望了望北方,“分开行动以袭扰为主,一来可以减小目标,二来可以让乌延莫不情虚实!”

    高勇一说,贾诩立刻明白其中要点,赞同道:“这样也好,只是主公的安全……”

    高勇摆摆手,“没事,我可以跟随泰安一同行动!”

    计议一定,高顺、李政也相继赞同。于是队伍立刻分开,不过,为了高勇地安全考虑,李政坚决分出一个骑兵团专职保护高勇安全。高顺亦有同样想法,也分出一个团负责安全。结果,二人各率四个团,高勇身边直属两个团。此番安排,贾诩也很满意,唯一地安全问题不存在了,那么高顺、李政将能获得更大地自主权,放手去打。

    ……

    青州齐国临远征军军部,升任远征军最高军事长官的乐进一身戎装站立在地图前,目光紧紧锁定幽州以北地数百里草原。身旁,接替乐进掌管第5步军指挥权的陈晋用一根细棒点至乌延部落的外围虚线,说道:“根据幽州刚刚送来的战报,第1、2龙骑军已经完成了包围任务,目前正在向中间展开纵深攻击。而第34龙骑军也将于今日完成分割,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已经开始向纵深进攻了!”

    乐进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一丝笑容,“很好,作战进行得很顺利,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收到胜利捷报!”

    陈晋信心满满,“这几个月先让骑兵爽快一番,等到六月之后……哼,该是步兵登上舞台了!”

    乐进点头道:“不错,听主公的意思今年要有大动作,不知道是西北还是中原。而且,督军府参谋部已经开始制订作战计划了。”

    陈晋精神一振,升官了自然希望练练身手,不然自己这个虎贲将军岂不是虚有其表?想到这里,陈晋冷不丁冒出一句:“若能同时开打就更好了!”

    乐进闻言大嘴一张,盯了陈晋好一阵才哈哈笑道:“有魄力!你当主公打仗不用钱粮啊。不说别的,单眼前这仗,每日都要耗费三万余石粮食,草料更是不计其数!放眼天下,也只有主公能够承受得起,换作旁人的话,半个月就得歇菜!”说着顿了一下,“倘若两路出兵攻打兖州、凉州,每日消耗至少十万石!”

    陈晋动动嘴没有说话。

    乐进拍了拍陈晋的肩膀,“别着急,目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把部队训练好,主公交给你的第5步军防区最多,北有冀州灵县一带,中有济南、齐国,此外还要随时做好攻打兖州、回援辽东的准备,名符其实的远征军团!说实话,第5步军的担子最重啊!”

    正说着,门外一人“啪”的立正敬礼,同时高声道:“第8指挥官杨川奉命前来报到!”

    乐进立刻转身,“杨将军动作好快啊,前天才收到你要调来的命令,想不到今天就到了!来来来,快进屋!今晚都别走,乐某做东,咱们远征军团的三主将得好好聊一聊!”

    杨川爽朗道:“听凭将军安排。”

    陈晋与杨川是老相识了,直接坐到他的身旁笑问道:“青州怎么样?你的部队到哪里了?”

    杨川喝口水,略感失望道:“田园风情浓郁,只不过这道路实在不敢恭维。部队方面,81师已经进驻东莱威海港和琉球港接替原部队,其余各师正在赶赴驻地的路上。”

    陈晋哈哈笑道:“习惯就好了,谁让幽、冀二州的道路那么好呢!对了,还有一事,你从奉天过来,有没有听到新的作战安排?”陈晋知道杨川与负责督军府内务的王信、马成是老朋友,肯定能知道些什么。

    谁知,杨川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还是自己慢慢猜去吧!”(未完~WWW.CMFU.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九章 大漠苍鹰(8)

    一个机步军加一个步兵军,还有由武安国统领的两万按照警备队标准装备起来的青州郡兵,兵力达到九万五。如若等到北方战事结束再调来一个龙骑军,那么兵力更将达到创纪录的十二万!不论进攻徐州还是攻打州都将易如反掌。于是,陈晋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期待着大展身手的一天。

    傍晚时分,正当部队准备歇息之际,斥候突然回报:前方五十里外发现一支庞大的乌桓队伍,规模超过十万,正在缓慢向西行进!

    “主公,斥候逮到了乌桓败退之兵!”高顺压抑着激动,努力维持着一如既往的镇静。

    高勇比他还要激动,一天啊,整整向北狂奔了一天才抓到乌延的尾巴。几口将手里的烙饼消灭掉后,高勇接过赵青递过来水袋“咚咚”几口喝了一个爽快,“忙了一天总算有了收获!不过……”看看附近歇息吃饭的兵马,“必须先让将士们吃饱,这样才有力气战斗。看泰安匆忙跑来,估计也没吃好。来!坐下陪勇再吃点!”

    高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谢主公!”言罢也不客气,拿起烙饼肉干大嚼起来。

    高勇将水袋递给高顺,一扭头看到贾诩急匆匆走了过来,一脸兴奋道:“看泰安的模样,是不是找到了乌延的踪迹?”

    高顺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道:“就知道逃不过文和的眼睛。怎么?有想法了?”

    贾诩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用军中的粗话说就一句:打他狗娘养的!”

    一刻钟后,第2骑师在悄无声息中列队集结完毕。此时黄昏已至,放眼望去满目苍茫,高顺勒住马缰说道:“主公,属下已与李政约定在时发起进攻。第2龙~=|入。采用小股部队袭扰战术。着重疲敌、扰敌,而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发动一次全力攻击!”

    高勇点头道:“有关战斗的一切你们作主,只要能尽量削弱乌延,怎么打都行!”

    高顺又对赵青说道:“赵将军,一会杀敌时顺可能无法照顾到主公,两个龙骑团交给你和左军师指挥,务必保证主公安全!”

    赵青坚定道:“将军放心,赵青一定完成任务!”

    贾诩催马上前。拍起胸脯保证道:“放你一百个心,有两千骑兵保护,一只鸟都别想飞近!”

    部队出发后,六千骑兵如同一条黑色长龙。笔直的朝着四十余里外的乌桓队伍奔去,带起地尘土很快与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

    ……

    “大王!”看到意志消沉的乌延,安布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劝慰却又无从开口。战败的阴影如同一张黑色大网,将整个乌桓部落笼罩其中。“吃点东西吧,夜里还要继续赶路。”没话找话,安布皱皱眉头。“刚才后队来人禀报,袭扰的汉军骑兵撤退了。不过,看情况。夜里很可能再次打来。”

    乌延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凄凉的夜色。又听听周围隐约传来抽泣,“安布啊。你说乌桓还有希望吗?”

    安布一愣,不解的望向乌延,等待着下文。

    乌延叹息一声:“前几年乌桓还能呼风唤雨,食物充足可以供养十几万甚至三十几万族人,可如今再看,因着汉朝围困断绝往来,连十几万人都勉强维持。抢又抢不到;打又打不过,照此下去灭亡是迟早之事。”

    安布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回忆以前那些美好的事……”

    安布咬咬牙,挥出两拳狠声道:“造成这一切就是汉军,就是那个高勇,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大王,现在不是灰心丧气地时候!部落还有几万族兵,丘力居那里也不会袖手旁观,相信接到求救后会立刻派兵过来,到时候来一次反击,一口气打进幽州,一定让汉人付出代价!”

    乌延瞥一眼安布,只问了一句:“你能打过汉军骑兵吗?就算能打过汉军骑兵,又能攻下幽州那些坚壁高城吗?”

    安布一时语塞。他曾经偷偷溜到边境去观察幽州一侧扩建之后的高大城池,不说别的,单那两三丈高的城墙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更不用说宽达三四丈地护城河以及成为乌桓族兵噩梦的汉军弓弩。“幽州总有守备松懈的地方,只要能找到便可以长驱直入!”安布仍在努力为自己缺少根基的论断寻找证据。

    乌延摸了摸自己消瘦地脸,“本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一次恐怕真的是乌桓的末日!”

    安布心里很不舒服,“大王何出此言?”

    乌延眯起眼睛将三日来发生地一切串连起来,“你一向以冷静稳重著称,这也是本王破格提拔你的原因。这三日发生的事情,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一点蹊跷?”

    蹊跷?安布其实早已起了疑心,却因乌延消沉而一直压在心底,听到乌延挑明,便忍不住全说了出来:“汉军此次出兵确实透着蹊跷,

    春强攻东部,而后又偷袭苏仆延。要说汉军只想消绝对不信,况且,灭掉芶延残喘地苏仆延一两万骑兵足矣,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攻打大王?思前想后,只有一点可能:汉军所图绝非小小地苏仆延,或许也包括大王,甚至丘力居!”

    乌延嘿嘿笑了起来,多了几分无奈与沧桑,“与本王想到一起了!16k小说wWw.16K.cn首发”

    安布猛然想起乌延下令部落族人聚拢的事,恍然道:“原来大王……”

    苦笑之后,乌延沉声道:“打不过只有跑了!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族人都在,部落就有东山再起地一天!”

    “那为何大王还如此消沉?”

    乌延看了看满天繁星,忧虑道:“你当只有本王知道这句话?别忘了,它是汉人最先开始说的!而且他们还有一句话叫做:斩草务必除根!”

    安布一怔,忽的也感到一丝不安,恰巧一阵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望向逐渐被黑暗包裹的四周。仿佛那里面隐藏着无数汉军骑兵……

    “报——”短暂的沉默被突然打破,一名族兵飞奔过来。

    乌延急问发生何事。

    族兵气喘吁吁道:“启禀大王,丘力居派人求援,其部落遭到汉军偷袭,伤亡惨重!”

    “什么?”乌延大惊失色。

    可是还未等他发话,又一匹快马奔来,马上族兵飞跃而下,尚未站稳便急道:“王上。大事不好!清晨时分西面部落遭到汉军骑兵突袭损失颇重,逃出者十中无一!此后汉军骑兵继续向东,已深入部落百余里!奎将军请王上立刻回兵。”

    安布只感到背生凉风,一把拉起族兵问道:“突袭的汉军骑兵有多少?”

    族兵吓了一跳。惊慌道:“具体尚不清楚,但根据逃回来的族人描述应不少于两万!”

    “两万?”乌延面色惨白,险些晕倒。“安布,通知族兵连夜行军!必须尽快赶回去。否则……”安布没有片刻耽搁,转身去下达命令了。挥退了两名族兵后,乌延紧了紧衣领,握着马缰的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此时,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一切。

    原本计划的歇息取消了。而安布提出的先行抽调部分族兵支援奎狼的提议遭到乌延否决。乌延清楚。汉军最擅长的就是偷袭。如果是白天,他会毫不犹豫地分兵。可现在是夜晚,是汉军最有利的依仗。然而,就算有了准备,乌延也没有想到汉军会来这这么快、这么突然!

    时,奔波一天的乌桓族人昏昏欲睡,族兵亦因败战之后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而疲惫不堪,打盹地、噫语的,连斥侯也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不集中的状况。

    四里外,高顺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乌桓队伍。稠密地火把将整支队伍暴露无遗,包括周围护卫的族兵也尽收眼底。“比预想的要多!乌桓族人可能超过十万,族兵也在三万左右。”身后的传令兵将每一个字牢记,待高顺判断完敌情后,他便要立刻将这个消息送回军师那里。“命令部队休息一刻钟,把陷阵营调过来,然后派出三个团从护卫族兵地结合部杀入,另留一个团机动!”

    作战指令迅速传达至各部队,最先赶到的是陷阵营。此时的陷阵营经过大半年的残酷训练以及一两个月地实战演练,早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一支囚徒组成的部队,而是一支战斗力比正规军还要强悍的部队,称其为敢死队亦不为过!这主要还得归功于高勇地思想教育:男人要勇于公战、屑于私斗。要想做个男人,就到战场上杀敌立功!于是,陷阵营仅用半年时间完成了蜕变,他们只有一个信念:用敌人地头颅和鲜血洗刷自己曾经犯下地罪恶!故此,每一次战斗,陷阵营都冲在最前面,这支尚未配给任何旗号的队伍反而成为乌桓族兵眼中最恐怖地地狱使者。

    “报告将军,部队皆已机动到位!”三名传令兵几乎同时返回。

    高顺望了望前面仍在不紧不慢赶路的乌桓族人,缓慢抽出锋利的马刀,“吹号,进攻!”

    “呜——”死神的招唤瞬间响彻草原!乌桓族人咋闻此号声皆莫名其妙,甚至有人还在咒骂:大半夜的闹腾什么!与族人的无知正相反,族兵们在第一时间齐刷刷向西南张望!胆大的握紧了刀剑,胆小的瑟瑟发抖,整支队伍在号声传来的一刹那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乌延面色苦闷、心里五味杂陈,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解脱。就好像一把剑高悬头顶时会给人极大的恐惧,而当它真正落下来时,人反而不再害怕!“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阻截,绝不能让族人再遭受损伤了!”姜还是老的辣,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乌延的反应比安布还要快上一拍。

    此时,四个骑兵团已经冲了起来。看到前方混乱着向西南方向聚拢的乌桓族兵,高顺挥刀一划,一片弩箭离弦而出。除了留下一点点嗡嗡声向外,再也看不出任何踪迹。“传令各团先行弓弩射杀,待敌混乱后近战劈砍!”

    断断续续的号声传播出去。很快,第二波弩箭激射

    紧挨着的两波次弩箭给慌乱中集结的乌桓族兵造成了巨大伤害。本来就一片漆黑,等到听清弩箭袭来地声音时根本无法躲避,但见火光下族兵噼里啪啦如同霜打的茄子掉落一片,其余侥幸没有中箭的族兵也四散逃开。

    安布大惊,防护圈眨眼间出现四处漏洞。对于本就兵力分散的乌桓族兵来说这是巨大的威胁,防护圈内的族人可都是手无寸铁啊,兵慌马乱肯定一顿乱砍,谁也不会管你是男是女。这是乌桓再也承受不起的损失!“顶上去!后退者死!”安布大吼着率领亲兵及周围千百号人迎着弩箭冲了出去!

    此时,乌延退入族人中间,这才发现到处是明亮的火光,“把火熄灭!”

    虽然乌延发现了关键。但还是晚了。汉军已将乌桓队伍记入脑中,连珠羽箭暴雨倾盆般没有丝毫停顿。每名龙骑兵标配40支弩箭40支弓箭,此外还要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增减。因此,此番出征。每骑额外增加两箭壶,箭矢总量达100!若是白天,乌桓族兵还可以进行躲避。可在夜晚。除了对射之外别无他法。然而这才是最要命地地方。汉骑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位置,而他们却不知道汉骑的位置。战局演变至此,乌桓族兵只能先挨打,直到汉骑将箭矢用尽!

    安布咬牙切齿地东冲一下、西撞一番,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听到的只是马蹄声声,得到的只是漫天箭羽!短短片刻,跟随自己冲出的族兵伤亡过半,安布明显发觉受到了特别“照顾”!“汉人胆小如鼠,有种地过来打!”忍耐不住的安布破口大骂,也不管汉军听不听得懂。

    然而,四周黑暗中依旧如常,只有箭矢不断落下!

    安布已近乎抓狂,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后,只好调转马头返回队伍,他要等,等到汉军近战的一刻!可是,刚返回一半路程,东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号声……“轰”地一下,安布脑袋短路了,失去反应瞬间,他只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

    李政几乎是与高顺同时发现了乌桓的撤退队伍,也采取了同样地战术。不过,在发动攻击之前,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选择最近地地点接敌,而是带领部队向西潜行近三里,直到发现第2骑师进攻后造成地乌桓族兵混乱才停下来。直至此时,李政仍未着急发动进攻,而是如同一只狡诈的饿狼,悄悄地趴在猎物不远处,等待着最佳地机会。而这个机会正是乌桓族兵向西侧增兵从而造成中部防御薄弱的时刻!

    李政的坚持与耐心终于得到了回报,当高顺部展开射杀小半个时辰后,抵挡不住地乌桓族兵被迫向西增援。此时的李政,好比饿狼看到了猎物雪白的肚皮,一声令下,四个骑兵团如同饿了半个月的狼群,嗷嗷大叫着冲向脆弱不堪的乌桓防线……箭羽纷飞,路上敢于阻挡的敌人尽皆落马,剩下的四散奔逃,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李政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234骑射阻敌,1团随我杀进去!”

    “呜——”一千骑兵风卷残云般冲入乌桓族人那战战兢兢的队伍之中!狼群钻进羊群,比独狼钻进羊群造成的伤害和恐惧更大!李政一马当先,此时的他将协调指挥权交给了副官,全心全意地冲击乌桓族人,用他们的血为死去的亲人复仇!

    曾有人说仇恨可以改变一切!今夜,乌桓人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想当年,他们也曾对手无寸铁毫无还击之力的汉人百姓肆意屠杀,并把它当成是一种乐趣和炫耀的本钱,乐此不疲的攀比炫耀。然而,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了他们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李政红着眼,借助战马的高速冲劲,手中马刀挥舞出道道寒光,血雾弥漫,仿佛爆裂的血袋,瞬间笼罩在乌桓族人的头顶。一颗颗脑袋飞上了天空,一具具尸身载落马下,只剩下马匹嘶鸣,莫名其妙的看着主人玩起了“魔术”!

    汉骑的冲击,彻底摧毁了乌桓人最后的心理防线,炸窝的可怕与营啸相比不弱分毫。生命受到威胁与惊吓的乌桓人疯狂起来,无论男女老幼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哭喊嚎叫之声响彻原野,从而引发雪崩效应,越来越多的乌桓人加入到疯狂的行列中来,不管不顾的乱冲乱撞,连外围守护的族兵也受到牵连,许多族兵惨死在同伴手中,但更多的人却惨死在马蹄之下……

    李政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冲锋居然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力,眼见乌桓人群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炸药桶随时可能爆发,他立刻下令部队撤出,全部改为骑射,给这份恐惧添油加醋!

    此时此刻,乌延与安布同时傻了眼,茫然无知的看着族人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表演”!可是,爆发混乱疯狂的不只有队伍中部。就在同一时刻,队尾也出现了同样骇人的一幕!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1)

    龙骑师截杀东边的乌桓人!得大叫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政找个尸体一边擦去马刀上血迹,一边问道:“派出传令兵吗?第1龙骑军的其它师呢?”

    副官道:“已经派出,不过从军号联络的情况看,目前只有师赶来,其余部队仍在百余里外围剿乌桓族人的部落呢。”

    李政皱了皱眉,没有继续问。此时,乌桓人的混乱如瘟疫般迅速蔓延根本无法制止,近战已不现实,龙骑兵只好改用弓弩射杀,一**羽箭倾泻而出,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只要还能动抬手就是一箭!嘴里还连带着骂上一句:“射死狗娘养的!”

    “联络西边的高将军,将15龙骑师截击敌人的事情告知,看看有没有新任务!其余部队弓弩射杀为主,伺机近战!”李政镇静下来,果断地发出命令。他也看出来,战斗正在朝着有利于征北军的方向发展,原定的袭扰计划很可能改变。

    队伍前部的高顺只听到中部传来的混乱,一想便知是李政的第骑师偷袭造成的。完美得配合,自然造就完美的机会。乌桓大乱,兵无斗志,将无战心,一个个速度减缓下来,茫然四顾,不知道是想溜没贼胆,还是在等乌延下达撤退的命令。片刻而已,乌桓族兵完成了进攻到防御的切换。不过,这防御实在是不够看,高顺瞧准机会直杀过去!

    对于射箭技术,陷阵营实在是抬不上桌面,但要比拼近战厮杀,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他们绝对是阴曹地府派来的杀神!有时候,杀人杀上瘾也不是什么好事!此刻,看着陷阵营迅速进入疯狂的杀戮状态,高顺不知道是该夸奖还是该担忧。

    这时,高勇已经接近战场。通过望远镜可以隐约看到正在进行的战斗。三个龙骑团如同三个小榔头,一下一下利用弓箭将外围的乌桓族兵消灭。而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则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乌桓胸口!

    受到惊吓地乌桓族人又遭到汉骑屠戮,漆黑一片中,每每听到马蹄声近,都预示着一柄马刀威胁着喉咙,巨大的恐惧令队伍前部的乌桓族人也开始崩溃,仿佛被捅了的马蜂窝。轰得一下乱成一锅粥。

    贾诩放下望远镜,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袭扰居然变成了绝杀,看来乌桓族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乌延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高勇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看来内乱比外敌的危害更重啊!乌桓内部不乱,仅凭两个独立师顶多杀伤千余敌人。可他们一乱,战绩怕是要超出预期啊!”

    贾诩略带惋惜道:“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第1龙骑军能够从队尾杀来。乌延这十几万人都得扔在这里!”

    高勇苦笑一下,没有说话。其实能有这种战绩,已经是出乎预料的好了,人要学会知足。

    乌桓人彻底陷入混乱。高顺将留做预备队地骑兵团也派了上去,全力围杀。而整支队伍最后的几个火把也相继熄灭了,茫茫黑夜。只听到劈砍喝骂、哀号痛哭的声音。配上阴冷的寒风。令人不禁想起阴曹地府地景象。

    赵青打个寒颤,悄悄靠近高勇身旁。一双美目望向别处,脸上写满了不忍。高勇默然,伸手将其拉过,“这就是战争,胜者王侯败者寇,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如果我们实力弱小,也一样会遭受欺凌!”

    赵青点点头,轻声道:“可里面还有孩子……”

    高勇将赵青的俏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我们只能祈祷,愿他们来生投个好人家!”

    三路骑兵取得联系后,立刻以李政为核心展开攻防配合,一攻一守交替进行,杀得乌桓族兵死伤惨重,根本组织不起来象样的抵抗。偶有聚集起来地千把人也会遭到龙骑兵的围杀。混战在火光彻底熄灭后达到最**!

    龙骑兵一半在外围猎杀,一半组成绞杀阵冲进乌桓队伍之中,以此保证相互间的距离,不至于出现误伤。后队的张飞,包括他地十余名亲兵卫队早已没了踪影,钱胜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黑暗中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才逐渐消散,乌桓族人大部分逃散,族兵也分散成小股没了踪影。浓烈的血腥弥漫在方圆十余里地空气中,令人恶心反胃。马蹄走过,经常发出“噗噗”地踩踏尸体地声响。龙骑兵点起了火把,昏黄的火光下,真正地尸横遍野,倘若有胆仔细察看,会发现地上的尸体几乎全都残缺不全。

    高勇捂着鼻子走进安静下来的战场,赵青早已躲得远远,这里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

    “主公,这一次捡了个大便宜,乌延元气大伤,也许此次作战可以提早结束!”贾诩平静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不适。

    “文和,你没觉得不舒服?”高勇很诧异。

    贾诩神色一黯,似乎想起了痛苦的回忆:“比这惨烈的战场诩都见过……等主公率兵攻打凉州的时候就会知道了,那里的人会为了争抢几石粮食而屠灭整座村庄!上百条人命还不抵几石粮食值钱。”

    从贾诩的表情中,高勇似乎明悟了什么,“至多三年,勇一定让你的家乡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15骑师钱胜拜见主公!”安排部队打扫战场之后,钱胜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拜见高勇。

    高勇点头道:“这次15龙骑师可是立了大功啊!若非你们及时出现,今夜顶多袭扰一番,也不会给乌桓造成多大伤害。”

    钱胜嘿嘿笑道:“属下也是沾了张将军的光,要不是他非要出来‘达’,也不会有此大捷。”

    “噢?张将军?他人在哪里?”听到张飞,高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大将无论到哪里,都能碰到一些别人碰不到的事情,不知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眼光独到!

    钱胜摸摸脑袋后摊开双手,“接敌之后。张将军便带领亲兵直接杀入乌桓队伍之中,到现在也没见他回来!”

    “什么?”高勇稍感不妙,“立刻传令搜寻张将军!混战两个时辰,他就一直没出现过?”

    钱胜点点头,倒是贾诩出言道:“主公不用担心,等闲人还伤不了张将军。到此时也未出现,估计是发现什么大猎物追击去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西边一个大嗓门吼道:“主公!这一仗杀得太爽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火把照耀下,张飞大大咧咧的溜达回来,马背上趴着一个人,其身上鲜血淋淋。显然受了重伤。

    高勇一眼看到马背上的人与众不同的服饰,“张老哥,这次逮到了什么猎物啊?看你兴致满满,难道是乌延?”

    贾诩也凑份道:“哈哈。如果翼德能够抓到乌延,保证立刻官升一级!到时可比文谦还要高出一截啊!”

    张飞嘿嘿笑了笑,仍然得意的拍了拍马背上的俘虏,“主公、军师还别说。只差一点就逮到乌延那个王八羔子了!要不是这家伙突然杀出来阻拦,乌延已经跪在主公面前了!”说着单手将马背上的人提了起来,“这家伙嘴还挺硬。死活不说自己的身份。结果被老张爆揍一顿昏死过去。还好跟随他地两个乌桓兵识相。乖乖的招了!军师,你猜这家伙是谁?”

    听着张飞嘻嘻哈哈的描述。高勇已经能够想象出那两个乌桓兵看到张飞的暴戾后恐怖的表情。贾诩仔细打量一番俘虏,沉思片刻,随即恍然大悟,“十有**是安布,乌延提拔不久的左部将!”

    张飞大嘴一撇,将安布“吧唧”一下扔到地上,“又被猜到了!军师啊,老张实在搞不懂,你那个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贾诩哈哈一笑,“反正没有酒、没有烤羊肉!”

    张飞一听大眼圆睁,嘎嘣嘎嘣咬碎钢牙,“哼!睡觉去!”

    看着张飞的背影,高勇忍不住问道:“文和,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将张老哥给制服了?”

    贾诩看看左右无人,靠近高勇耳边低声道:“新年时跟他打了三次赌,结果他全输了。于是只好履行赌约,今年一整年都不准顶嘴!”

    高勇听罢登时露出一个O型嘴,难以置信道:“这也行……”

    天明时分,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乌桓人地尸体连同他们的残破物品被堆到一起一把火焚烧干净,滚滚浓烟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似乎上天也在为乌桓的失败而高兴。

    抓紧时间睡了两个时辰,高勇才睁开泛酸的眼睛,“青儿,什么时辰了?”

    赵青递过浸湿地面巾,娇笑道:“大懒虫,再睡一个时辰就到晌午了!”

    “哦!”趁赵青不备,高勇的手指迅速的刮了她鼻子一下,“部队情况怎么样?”

    “夫君是最晚醒来的!高将军、李将军、钱将军还有张老哥半个时辰前就来过了,那时候夫君睡地跟那啥似的,他们便没打扰,直接找军师去了。”

    擦完脸,高勇才向左右望去,“咦?他们一起率兵追击去了?”

    “嗯,左军师同意了,说什么宜将剩勇追穷寇!要不是夫君,赵青也已经杀敌去了!”小嘴一噘,赵青竟然露出一副小女人神态,看得高勇呆了半天,想不到一向活泼的赵青居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主公睡醒了?”贾诩顶盔贯甲走了过来,“属下已将三个龙骑师全派了出去,一边追击乌延,一边继续围剿乌桓部落。”

    高勇点头道:“勇听青儿说了,宜将剩勇追穷寇!对待敌人就要一鼓作气。对了,第1龙骑军

    贾诩笑道:“华雄那边忙着呢,听说又屠了大小部落几十个。接到调令,华雄留下一个龙骑师继续围剿,自己带领三个龙骑师和黑骑师过来了,大概还要三个时辰。”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也甭等了。赵将军,赶紧集合部队准备出发吧!”

    赵青双眉一挑,“遵令,主公!”

    ……

    州,东平国寿张城。曹操攥着一份刚刚收到地密报,视线停留在幽州久久未曾移动。程眉头紧锁,忧虑道:“主公,若情报可靠,高勇此举意义深远,只怕其所图非小!”

    曹操将密报轻轻放下,单手按在兖州东平国上,“高勇到底有多少钱粮?将近十万兵卒放到青州,攻打徐州?还是威慑兖州?”

    程敲打着桌面低声道:“前段时间有传闻说青州别驾孔融与高勇闹出矛盾,幸得武安国多方奔走才将其化解。难道高勇增兵青州还有恐吓孔融之意?”

    “孔融?”曹操冷哼一声,“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不要轻信传闻,武安国表面上是青州兵曹从事,归孔融管辖。可实际上谁不清楚武安国的身份!孔融只需老老实实的呆着便能保住别驾官位,否则只要高勇动动指头,他就将小命不保!闹矛盾?借他个胆子!”

    听到曹操整出这么一大堆牢骚,程觉得很诧异,看看曹操略显焦躁地神情,整理下思路说道:“春播之际,高勇如此大动干戈(因为机步兵重新整编),兵马在冀州、幽州到处乱跑,确实令人不安!不过,他这么做对主公也不全是坏事!”

    曹操抬起头问道:“仲德此话何意?”

    程点指地图上地几个位置,依次言道:“连主公都弄不清楚高勇究竟意欲何为,那么其他人……比如说东郡地张燕、琅邪的刘备还有河南尹地吕布估计也一样摸不清虚实。”

    曹操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等待下文。

    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借其势以为己用?”

    曹操已然明白大半,转忧为喜道:“仲德的意思是说……”

    “不错,在冀州、青州散播谣言,让吕布、刘备提心吊胆,让张燕……嘿嘿!”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2)

    乌延部落被七万汉军骑兵压缩在方圆百余里的贫瘠草地上,十余万乌桓族人、近四万乌桓骑兵龟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凄凉而无助的等待遥不可及的丘力居援兵。乌延连同他的族人在短短六日内经历了人生中最犀利的转变,天堂到地狱竟只有一步之遥!

    得知安布为救乌延而被汉军俘虏后,奎狼的心情极度哀落。若非要想尽办法激励士气,他恐怕早已找地方痛哭流涕去了。聚拢起来的族人茫茫然不知所措,缺衣少吃难不倒曾经历过困苦的他们,可没有希望的未来却在一点点蚕食着他们本就不很坚强的意志。族人尚且如此,族兵也好不到哪去。倘若汉军没有将四周围死,倘若乌桓与中部鲜卑仍是友好睦邻,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逃散而去。

    距此三十里外新设立的良马驿站,十几座简易帐篷布置出的前线指挥部内,传令兵往来穿梭,将一道道军令送至各作战部队,与幽州的联络也变得快捷起来,通讯时间缩短了三四个时辰。

    帅帐内,平铺的地图周围站立着此次出征的几员将领,除高顺从始至终的一脸严肃外,余者皆显出难得的轻松。

    “主公,打吧!部队都休息三个时辰了!再不打天就要黑了!”张飞扯着嗓门嚷嚷起来,可一双眼睛却紧盯高勇,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高勇没有说话,视线仍停留在地图上的红色圆圈内,里面圈起来的是整个乌延部落,近二十万人!

    太史慈似乎明白高勇因何犹豫,面对近二十万乌桓人,谁也不敢说一定消灭干净。困兽犹斗的道理谁都清楚,况且,此次进攻的骑兵部队一共才七万。就算加上勤务兵也才勉强凑够九万,以此兵力在毫无险阻的草原上包围两倍于己的敌人,还要战而胜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包围的是二十万只羊不也得杀一阵,更何况是拥有相当战斗力地乌桓骑兵!“张将军少安毋躁。此次乌延主动龟缩,让二十万族人抱成一团,确实给我军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若是在中原,依靠河流、山川可以进行有效阻截。从而达到全歼敌人之目的;可在草原之上,平坦的地形将成为最大的困扰。稍有不慎,便可能让乌桓人逃脱,我军也将蒙受预料之外的损失。”

    高勇十分欣赏太史慈的分析。与自己不谋而合。确实,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想要围歼敌人无异于痴人说梦,难度不是一般地大。张飞大概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耿着脖子继续嚷道:“那又如何?让黑骑师打头阵。直接冲击将乌桓人搅乱,然后再让龙骑师围杀,老张倒要看看他乌延还怎么聚拢兵马逃跑!”

    听到张飞一番高谈阔论,高勇心中一亮。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抬起眼望向贾诩,只见他仍在凝神静思。

    李政呵呵笑道:“张将军的想法确实不错。可不知有没有想过黑骑师的伤亡情况?一旦失去了冲击力。黑骑师除了一身厚重的铠甲。并不比龙骑兵强多少!倘若陷入敌阵,后果不堪设想。”

    华雄亦出言道:“李将军说地不错。黑骑兵胜在冲击而不是近战。如若非要近战,那必须选好合适的时间与合适的地点,方能最大限度的发挥黑骑兵地战斗力。”

    张飞牛眼一瞪,待要继续辩驳,却见高勇伸手制止,当下道:“主公可要发兵?”

    高勇白了张飞一眼,转头对贾诩道:“军师可想到好计策?”

    贾诩用手指沿着红圈细细划过,分析道:“乌桓接连战败,士气、意志皆处于低谷,恐惧气氛弥漫,乃是出兵攻打的绝佳时机!”

    听到这,张飞昂起头,得意地看向太史慈。

    不想,贾诩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张飞当场骂娘!“但是,以我军现有的七万骑兵想要围歼乌延全族难于登天!子义说到了关键:战力虽强却无法弥补数量不足,尤其在草原上,平坦无阻,一旦把乌烟逼得狗急跳墙,只怕我军连一成乌桓人地命都留不下!故此,打是一定要打,确需从长计议!”

    张飞哼一声:“等于没说!”

    贾诩呵呵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其实,刚才张将军的话倒让诩想到了一个最大限度歼敌的方法!”众人一听立刻围拢过来。“既然经过几天奋战全军将士已习惯于夜战,那何不充分发挥这一优势!在夜里,以黑骑兵为先锋,反复突击乌桓部落造成恐慌逼其溃散,而后龙骑兵游猎于外专司绞杀脱逃之敌!”

    ……

    暮消沉,朱灵把扶城墙向外眺望,一望无际地草原横亘眼前,绵延着、铺展着,令人心胸瞬间开阔起来。这时,城外极远处地草原上隐约出现五个快速移动地黑点,这是昨夜派出去巡逻的团直属骑兵斥候小队。因为骑兵全部参加了针对乌桓地作战,故此,并州北部的要塞城池的日常边界巡逻只能依靠机步兵自带的斥候小队,巡逻范围缩短大半,频率也下降许多。

    当朱灵享受于草原的清新空气时,一匹快马从城东飞速奔进,马上骑士高声叫嚷:“剧阳急报!剧阳急报!”

    朱灵猛一扭头,闲情逸致荡然无存,“匈奴终于坐不住了,看来主公攻打乌桓的消息已经传到匈奴这里来了!”

    “启禀将军,今午剧阳城外骤现数千匈奴骑兵,强攻剧阳三次无果后于城外五里处扎营。”传令兵冷静的说出一切。

    本作品16k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16k.cn!朱灵眯起眼睛琢磨片刻,冷声道:“命令部队严加戒备,这恐怕是匈奴试探,其大部队很可能于明后日抵达!传令兵,立刻命令驻扎并州上党的34机步师火速增援雁门郡,增调31机步师的313、315赶赴汪陶。”

    “遵令!”两名传令兵立刻上马飞奔而去。

    这时,城门缓缓开启,五名骑兵先后入内。“启禀将军,城北一百三十里外发现匈奴骑兵,兵力约两万。属下立刻赶回禀报,另有一队斥候继续严密监视!”

    啊!命令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各营轮流值班!除作战必须人员,其余百姓立刻向后方疏散!”下达完命令,朱灵快步走下城墙。安排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在击败乌桓取得胜利之前,他必须做好没有骑兵只守不攻思想准备。

    ……

    当傍晚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夜抹杀的时候,乌延长叹口气,失落的遥望生养自己草原。一股凄凉悲惋油然而生。

    奎狼轻轻走到身旁,“大王,族长们还在等着。”

    乌延苦笑一下,不屑道:“除了等?还能做什么?抢东西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手快。打仗的时候一个赛一个胆小!就知道吵吵吵,有种的跟汉军拼杀去,那才配叫乌桓勇士!”

    看着乌延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心头的压力,奎狼静静的站在一旁。直到乌延气消才宽慰道:“大王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只要这二十万族人还在,乌桓就没有失败!”

    乌延再次颓然。许久才低声道:“安布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与此同时。部落一座不起眼的毡帐外。步利贼眉鼠眼的看看左右,确定无人跟随后。吱溜一下敏捷的钻进帐内,里面聚集着自己的六七名心腹。“大帅!”几人齐声道。

    步利一怔,随即眼含热泪,自己都落魄到这份田地了,老部属们还如此衷心耿耿,“兄弟们别见外了!谁见过一个人地大帅?咱们以后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其余几人神情激动,“大帅,听说赫连恒那个混蛋趁乱跑了?该死的东西,溜的比野狗还快!”

    步利一听,咬牙道:“赫连恒仗着手里千八百号人肯定投奔素利去了。他老子当年就跟素利不清不楚,若不是索伦和他老爹镇着,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大帅,他都跑了,咱们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是啊,外面汉骑神出鬼没的,一不小心就能撞上,到时候跑都没得跑!”

    步利皱起眉头,这个他比谁都清楚,“先别急,总有机会。等到晚上看看情况,汉军总得吃喝睡觉吧,到时咱们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

    “大帅,小地总觉得汉军会趁夜攻打,若真打起来,咱们往哪里跑啊?”

    步利摸了摸下巴仅余的几根胡须,吧唧吧唧嘴道:“打起来更好,乱七八糟的跑起来更方便!至于去哪……先向北混进慕容部,然后再投奔宇文莫槐去!实在不行到匈奴那里避避风头,反正乌延这里是呆不下去了,看汉军这意思,估计丘力居也逃不掉!”

    “大帅,兄弟们跟着你走!”几人信誓旦旦的低声表白,步利一阵激动,拍了拍众部下地肩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清风习习,撩动草原芬芳,春的气息弥漫,沁人心脾,带给人无尽遐想。静谧的夜空繁星点点,映照得苍穹靓丽迷人。高勇就这样仰望天空,静静地与繁星对视,看着那些一闪一闪的光亮,似乎在述说一件神秘的故事。

    “主公,一切安排就绪,随时可以开始攻击!”高顺、贾诩一同走来。

    高勇收回目光,转身对二人露出一个微笑,“该是做个了断地时候了!传令吧,过了今夜,一切会变得更美好!”

    “是,主公!”高顺再也无法抑制激动,微微颤抖着转身离去。

    贾诩眼睛湿润,似乎也为高顺地心情感染,“主公,徐荣回报:丘力居派出救援乌延地兵马遭到张辽所部伏击,伤亡千余人后主动撤退。其后,丘力居也开始收缩部落,并向西进行了三次试探攻击,皆被高览、牵招击退。诩认为丘力居已经觉察到危险,恐怕正在策划向西逃窜。”

    高勇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向西?他要与难楼会合?”

    “极有可能!难楼因地处代郡西北,又素与匈奴交好,并未遭到多少削弱,部落实力排于乌桓首位,拥兵六至八万,比丘力居还要强出一截。一旦二人联合,仅凭目前我军实力恐怕难以取胜!”贾诩分析的很客观,并没有因为龙骑兵战斗力强而过低估计敌人地力量。

    “这么说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次机会!否则,对乌桓之战还要额外再拖延一两年!”

    贾诩肯定道:“不错,必须在今夜击败乌延,至少也要将其主力打残!而后迅速扑向丘力居,赶在其向西之前拦截下来!”

    “命令黄忠严加戒备,徐荣密切配合,务必将丘力居拦下!两天,只需要两天,骑兵主力便能赶至!”

    贾诩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被高勇叫住,“另外嘱咐黄忠,能拦则拦,否则允许其酌情撤退。只有一条:绝不与乌桓对耗兵力!”

    几匹快马飞驰而去,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高勇翻身上马,与贾诩一道向北急行,二人都不打算错过今夜的战斗,哪怕旁观也比坐在帐篷内等待要好。

    与此同时,先期抵达的高顺、张飞二人全身重甲,冷冷的注视着对面三里外的点点火光。他们身后是重盔重甲、杀气腾腾的黑骑兵,一片漆黑之下充满了复仇的火焰,出鞘的马刀散发冷冷寒光。披着铁甲的战马也被决战之前的肃杀气氛感染,踢踢踏踏不停的踏动马蹄。

    高顺拨转战马面对黑骑师将士高声道:“前方三里即是乌桓部落,里面是双手沾满了幽州百姓鲜血的畜牲,十余年来遭其伤害侮辱的兄弟姐妹不计其数……额外的话不再多说,此战只管斩杀,为亲人报仇、为乡亲雪恨!”

    “为亲人报仇、为乡亲雪恨!”五千黑骑兵振臂高呼!

    高顺举起马刀命令道:“穿透乌桓部落、斩杀全部敌人,以连为单位,结散阵进攻!”

    “呜——”亮的进攻号骤然吹响,黑色潮水决堤般奔涌而出……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十章 迷乱之局(3)

    来的号声,神情一怔,本已苍白的脸瞬间衰老,颓然僵坐叹息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王!”奎狼慌慌张张的跑到帐外,“请大王立刻离开此地,汉军骑兵很快即到!”奎狼也未预料到汉军来得如此之快,原本认为汉军会围上一两日,待部落粮食耗尽后在行攻打。

    乌延面无表情的走到帐外,看了看奎狼,又侧耳听了听部落外的人嚷马嘶,“汉军来了多少兵马?”

    奎狼看到乌延明显苍老的面容愣了一下,才回道:“听声音应该在万骑左右,分别从南北两面攻打部落。”

    “万人?汉军还真下血本啊!”乌延嘲讽道,僵硬的脸抽搐几下,更显老态龙钟。这一刻,奎狼才发现,自己的大王真的老了!乌延目光略有散,扫视一圈持刀护卫的族兵,嘴角抖动几下,眼神陡然坚定起来,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护卫的族兵全部派上战场,与汉军决一死战!”

    “大王,不可!”奎狼惊呼道,“汉军有备而来,且他们早已习惯于夜战,反观族兵连日败退士气低落,如此仓促应战吃亏不小!依属下看不如趁夜于乱中分散出击,天明后再聚集一处给汉军返身一击!”

    乌延感激地看向奎狼,他何尝不知分散出击再聚兵一处是目前最好的保存实力的方式,然而作为一个部落的最高领导者,他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乌桓不能再败退了!否则,经过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傲气与勇气将彻底消散,乌桓也将变得与十几年前软弱不堪的汉人一样!“奎狼,去安排吧,即便死,也要让汉人看看乌桓勇士的厉害!”

    还要挣扎劝说的奎狼被乌延坚定的神情震动,“大王放心。乌桓勇士绝对会拼杀到最后一滴血!”

    起初地混乱过后,乌桓部落迅速做出了反应,比高顺等人预料的要快得多。当黑骑兵冲进南北两侧的部落时,乌桓骑兵也已经完成了小规模的集结,至少有两千左右兵力拦阻在黑骑兵的冲锋路线上!

    面具下,高顺与张飞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后各自领兵突击,五千人的黑骑师也在一阵号声后分成五部分。呈扇形攻击开去。与之对应,北面率领黑骑师的华雄、李政也按照计划开始分散攻击。黑骑兵需要宽正面才能将威力彻底发挥出来,只要拥有足够的宽度,无论前面是什么。都将被夷为平地!

    呐喊透过面具后只剩下低沉,四员主将几乎同时下达各自作战地命令,南北十个黑色方块几乎同时崩裂,瞬间破裂为无数个黑色细线。如同墨汁一般,快速扩散进乌桓部落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乌桓族兵先是一滞,他们不明白汉军为何不与他们近战?然而。谜底很快揭开,当看到汉军黑骑无所顾忌的冲破毡帐,屠杀四散奔逃的乌桓族人后才猛然醒悟。一个个发了疯般狂冲起来……

    看到乌桓族兵疯狂拦阻。张飞咧嘴笑了。一把将头盔扔到一旁,丈八蛇矛横举胸前。暴喝道:“狗娘养地,杀!”

    听到张飞大吼,随其作战的一千黑骑兵亦嗷嗷吼叫起来,披戴重甲的战马再次加速,用巨大的动能撞击、斩杀一切敢于阻挡之敌!黑雾迅速弥漫,踏平了乌桓部落地毡帐,淹没了乌桓部落的火光!

    有些乌桓人是幸运的,躺在毡帐里被碾成粉末;可有些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他们惊慌的奔出毡帐,还未来得及叫喊便身首异处!当然,小孩子因为个头矮地原因躲过了马刀割喉,但是,死亡不会放过任何生命,特别是黑骑兵带来的死亡!小孩子凄惨的卷进黑骑兵半人间距地双马中间,挤压、揉碎、碾平,最终化为蛋白质融入宽广地大地母亲地怀抱……

    遭受这种泰山压顶似的攻打,乌桓族兵地疯狂无济于事。因为族人的慌乱奔逃,族兵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线;因为族人的惊慌失措,族兵不敢随意使用弓箭;亦因为族人的恐惧哀嚎,族兵失去了互相联络协同作战的机会。于是,在无所顾忌肆意屠杀的黑骑兵面前,乌桓族兵的疯狂只能演变为自杀似的冲击,犹如螳臂当车,充满勇气的抵抗眨眼间被碾成粉末!

    奎狼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身临其境,仍惊骇莫名!尽管经历过前几日的夜战,乌延依旧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汉军骑兵的“表演”,嘴里更自语道:“这……是……汉军骑兵?”

    短暂的震惊过后,奎狼摇了摇头,再不去想有的没有的,只大喝一声引领聚拢起来五千族兵向南冲去,“乌桓勇士们,让汉军看看什么是草原勇士!族人们,拿起武器,与汉军拼了!”奎狼边跑边吼,尽量鼓舞乌桓族人的斗志。

    也许因奎狼在族内是仅存的能征惯战之大将,也许他是继乌亚律其之后族内公认的勇士,惊慌恐惧中乌桓人听到召唤后纷纷镇静下来,看着族兵奔涌而过,心中安定之余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寻找马匹,无论男人、女人,经过几天的打打杀杀已经多少感觉到,汉军这一次与以往的不同,这次恐怕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足一里的路途,奎狼已经喊得声嘶力竭,突然前面刮来一股凛冽寒风,“乌桓勇士们准备杀汉骑了!”吼叫着,奎狼勇敢的举起特制长枪迎上对面没戴头盔的汉骑!也许他只以为对面的汉骑因为头部受到攻击而掉落头盔,也许他只以为对面的汉骑是普普通通的骑兵,也许……直到凉风袭体长枪刺出之前,一道寒光夹带一丝冰凉划过喉咙,奎狼才明白过来,汉军变强了,强到乌桓难以望其项背,强到……脑袋掉落之前,奎狼只想到了这里!(反正奎狼都得死,干脆痛快点。让张老哥一下子解决掉ok!)

    后面正待上前冲杀的乌桓族

    发现奎狼的脑袋飞了起来,大惊之余呼喊出来!

    直到这时,张飞才眨了眨眼,撇嘴道:“死的那个是奎狼?”

    张飞糊涂,身旁的亲兵可不糊涂,确定被张飞一击斩落的是敌将奎狼后,立即大吼“必胜!”黑骑兵士气陡然剧涨,一柄柄马刀飞快的劈向对面尚处震惊之中的乌桓族兵!随着奎狼地销声匿迹。刚刚组织起来的反击顷刻间土崩瓦解,回光尚未返照便烟消云散,只在黑骑兵的功劳薄留了些许数字而已。

    乌延一直守候在帅帐,等待着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胜利。可最终等到的却是汉军骑兵交错而过的屠杀。还有族人惨死前的哀嚎!“四万族兵啊!还有几万乌桓男人,怎么就打不过汉军?顶不住汉军的冲杀?”乌桓郁闷极了,满脑子想地都是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其实,若是他能走到帐外。便会寻找到答案。并不是乌桓族兵不拼命,并不是乌桓男人贪生怕死,恰恰相反,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已经无愧于乌桓勇士的称号!只不过他们面对的是包裹在钢铁中地战士,面对的是经过刻苦训练的骑士,失去了骑术上的优势。又无法占据兵器上地优势——用尽全力的一刀只能在汉军骑兵身上留下一条浅白色的划痕。甚至于砍马腿都是一件极其危险且成功率几乎为零的行为。试问如此战斗。除了奋战至死还能指望什么?

    黑骑兵地突击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成效,不但破坏了乌桓的组织能力。还严重打击了士气和意志。当李政所部冲出来吹响号角之时,高勇发现自己已压抑不住内心地激动,“文和,突袭成功了?”

    贾诩狠劲地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指向北点去,“主公请仔细听——北面也响起了联络号声!高将军及张将军一定也穿透了乌桓部落!”说到这,贾诩紧握剑柄将视线移向正在陷入混乱地乌桓部落,“主公,可以提前发动总攻!”

    “好!传令各部,总攻开始!”高勇一声令下,战斗的号声顿时响彻四野,大地随之开始颤抖起来,黑夜之中,六万龙骑兵展开了针对乌延地最后一次进攻!

    ……

    马邑城,几乎与高勇攻打乌延的同一时刻,两万余匈奴骑兵也开始向这座要塞发起了冲击!战争令人疯狂,令人空虚!同样的,也让人重新认识了自我,了解到为何要生存于世上!

    “疯狂、有种,老子喜欢!”看着又一次败退的匈奴骑兵,朱灵发自内心的骂了出来。此时的城上铺了薄薄一层箭矢,走起来生硬脚。城外的大火仍在肆虐,滚滚黑烟卷带着碎屑在热浪的配合下涌向天空。百余名伤员已趁战斗间隙运到城内救治,其余将士仍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等待着与匈奴继续厮杀。

    拥有这样的军队是所有武将的梦想,而真正实现的却寥寥无几,幸好朱灵有幸成为其中一员,亦因此,他越加庆幸自己当年的慧眼,选择了诸侯中最年轻的高勇作为效忠对象。时间证明了一切,当年与他一起的战友此刻多半呆在陈留守着无望的未来,哪像自己,自豪的率领军队与外敌作战,为国家的复兴贡献力量。

    “启禀将军,剧阳战报!”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将一封密信交道朱灵手中。朱灵也由此从回忆的思绪中走出,“嗯?”眉头微皱,一丝疑惑涌上心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匈奴骑兵于试探进攻后再未发动攻击,只在城外扎营!难道在等待什么?”沉思片刻,城外的匈奴骑兵再次开始聚集,一只只火把很快将城外的草原照的亮如白昼。朱灵没有费力的继续思索下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负责守卫幽州的是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筹的管亥,况且草原上的龙骑兵随时可以回援……“各营进入战斗岗位!”转身登城之前,朱灵还是吩咐道:“立刻派人将并州战况转告管将军,让他小心难楼可能的偷袭!”

    此时,匈奴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朱灵大步走上城墙高声鼓舞道:“将士们,匈奴骑兵又来送死了!准备好弓弩,不必在乎箭矢,城内库存足够把这帮匈奴人变成刺猬!还是刚才那句话:军令只有一条——射杀、射杀、不停的射杀!”

    ……

    琉球军港,在55机步师平安抵达青州之后,64机步护下踏上对马岛新修建的海港,此时岛上先期抵达的弓弩师已经开展了适应性训练,待与64机步师磨合之后即开始进行高勇早已制西南倭岛的任务。与此同时,通过各种方式聚拢起来邪马台部落族人已有三四千之数,在王信指派的教官严厉训练下已经拥有了五百可以一战的兵士。当然仅凭这些想要在倭岛上立足还差得远,也无法达成以倭制倭的早期战略,因此减少倭人数量势在必行。

    因正值北方草原大战,督军府的绝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那里,对马岛反而少有人问津。64步师抵达后立刻与弓弩师合并,王信亲自督导,一方面调动钱粮准备作战,一方面调动战舰封锁倭岛。短时间内,依靠辽东强大的运力和辽南郡的丰收,对马岛的仓库内储存不下十万石粮食,足够64机步师作战半年之用。

    而64步师的到来,也让邪马台部落侥幸存活下来的族人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们更加爱戴尊敬带来这一切的卑弥呼,尽管她还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孩子!邪马台的遗民信心满满,急不可耐的等待着恢复部落的一天。王信略感好笑的看着一切,只有他知道,邪马台部落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件工具而已!

    海浪翻滚,在海风吹拂下不断的拍打海岸,一场狂风暴雨正准备席卷西南倭岛,这里的短暂平衡即将被打破,死神已经露出了血腥的獠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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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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