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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2)

    云蔽日暴雨倾盆迷雾漫漫,习惯于大陆气候的征北军领略到海岛气候的恐怖。视线所及不过七八丈,充耳所闻尽是雨打树叶发出的哗哗声响。高勇咬咬牙,看了看泰山压顶的乌云,想要张口咒骂老天,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老天毕竟是老天,下雨总归有它自己的原因!

    进攻停止,各部队全面进入防御态势。谁也不知道倭人会不会趁着暴雨掩护发动反击。王信放心不下,率领卫兵又一次巡视各团营地,叮嘱部属小心提防。受暴雨影响,原准备次日返回青州的邓候也被迫耽搁在了港口,无奈的看着呼啸海风下的滔天巨浪发愁。

    是日,青州济南国郡府东平陵,青州远征军军部。乐进一脸凝重的翻阅着最新送抵的情报。“陈将军,事情不太妙啊!豫州军已经攻克了堵阳,纪灵前锋已经穿过博望,估计顶多三五日便可兵临宛城城下!”

    陈晋紧皱眉头道:“快则快矣,只是张济手中也有着几万西凉精锐,应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况且其背后还有刘表扶持,虽说不上粮草充裕,却也比袁绍强出许多。”

    乐进放下密信,眼望屋外几株垂柳,“问题就在这里!会不会是张济故意示弱,引诱豫州军至宛城,而后凭借宛城的高墙防御吸引这支兵马,再由刘表的荆州军出手,从西南攻击豫州!”

    “不无可能!”陈晋道,“只是为何曹操仍无动静?连袁绍都看准时机出手了!”

    乐进笑道:“别说曹操。连扬州孙策也无反应!令人起疑啊!就算毫无进取之心的徐州也在调兵备战,看来这次地战事……”

    “报!城军令!”传令兵飞奔入内。

    乐进急忙取信拆阅,陈晋亦站立起来等候。

    “沮公要我军按兵不动,只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曹操身上。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乐进边读边思索其中含意。

    陈晋倒是先愣了一下,“不动?难道坐视机会溜掉?战事开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兖豫纷争乃天赐良机。若不抓住……”

    “不!”乐进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不变应万变!想想看,兖豫二州谁实力最强?”

    陈晋毫不犹豫的答道:“袁术最强!”

    “谁的潜力最大?”

    “这个……目前来看当属曹操!”

    乐进呵呵一笑:“这不结了!只要把曹操限制住,其他人随便折腾。反正不过是跳梁小丑。”其后,乐进立刻下令青州远征军各部队进入战备状态,特别是驻扎在济南国的53、55步师,全员待命随时出战。驻扎齐国的51机步师也开始悄悄向泰山郡靠拢。随时准备发动突袭。除此之外,杨川的第8也悄然而动,随时准备接管青州边境城池的防务;而青州郡兵也接到了命令,于北海城外驻扎。时刻准备扑灭暴乱的火苗。

    所有军队皆行动起来,唯有可怜的孔融,因为一念之差。彻底地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临晋城。在袁术发兵攻打宛县之时。驻守此地的孙仲也接到了高勇发出的军令:自六月起,逐步向西推进。确保在参战部队全部抵达之前推进至池阳、高陆一线,首要目标是控制交通要道万年城和下邽,做好水路突进的准备。除任务之外,军令中还有沮授地几点要求:第一,尽量控制推进速度,借以迷惑敌人,令其认为征北军不习山地作战;第二,适当降低攻击强度,必要时可以适当延长攻城时间,让敌人产生误判;第三,务必在推进的同时修筑道路,保证发动总攻时粮草辎重的顺利运输。

    得此军令,孙仲毫不耽搁,当即命令吕威璜率42机步打重泉,自己率41机步师稍后跟进。当吕威璜率军出发之后,临晋城内临时招募的筑路队也准备完毕,带着事先准备好地工料,开始了拓宽道路的工程。

    既然乱,就要乱的彻底!趁中原混乱之际出兵长安,这是早在三月督军府内便已达成的共识,就算袁术不做出头鸟,高勇也会想办法让、豫、徐三州乱起来。如此,才能分散注意力,方便征北军行动。

    果不其然,纪灵前进地脚步终于在宛城的强横防御面前停止了!眺望宛城那不次于洛阳的城防,纪灵除了叹息别无他法。强攻?那是做梦!围困?不考虑荆州援兵,单单包围宛城都至少需要六万兵马!思前想后,仍无办法。其间,纪灵发动了两次强攻,皆无功而返,还白白折损了不少兵马。

    而此时,纪灵与袁术几乎同时接到禀报:袁绍部将义趁夜绕过扶乐城,在陈县至阳夏地官道上偷袭了一支运粮队,而后假扮押运粮草地兵卒接连诈开阳夏、扶乐二城,不但尽取二城物资,更将守卫于此地三千兵卒俘虏!

    得知此事,众人无不震惊!袁术更是气的咒骂连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袁绍!但是事已至此,咒骂无济于事!关键地问题是义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陈县还是颖川?

    ……

    连续三日暴雨,直把岛津县洗了个干干净净。原本逐渐燥热起来的温度也节节败退,恢复到初春时节的腼腆。好在雨势也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至九日,倾盆暴雨已化为淅淅沥沥的细雨,天空也逐渐转亮。

    “倭人到底会不会前来偷袭呢?”王信苦闷起来。为了对付倭人可能的偷袭,王信想出了一招空营计,打算引诱倭人前来偷袭,以便趁机围杀。然而两日过去了,倭人始终不见动静,倒让负责监视的十几名兵士感了冒,不得不提前返回休养。

    “该来地总会来!不必着急!”高勇淡淡的安慰了一句。其实他的心里也在奇怪。难道倭人看出来了?

    棚外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那座空营寨火光依旧,十几个假人或躺、或靠,离远了看,还真分辨不清。

    “有情况!”

    正当王信打算继续抱怨时,几声蕴含着怪异节奏的声响起……不远处的漆黑密林中,隐约可见黑影晃动,王信压住兴奋道:“狗日的,总算肯出来了!主公等着看好戏吧!”

    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树叶上积攒的雨水大滴大滴的落下,砸在地上

    啪地声响。得益于黑夜,得益于极微弱的光亮,除昼外。外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高勇敲了敲王信的后背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群殴吗?看样子这次偷袭的倭人不会很少!”

    王信嘿嘿一笑道:“群殴?多没风度!此次信只动用特种兵,倭人偷袭营寨,特种兵偷袭倭人,互不相欠!”

    话音未落。但见三个黑影一番滚爬摸索到营门外,观察了打着瞌睡地卫兵片刻,确定安全后立刻跃起扑向营门。可怜脆弱的营门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便被撞开。三名倭人向营内一望……带头者一举手中老式战刀,大吼起来!霎时间。外围等候的倭人个个神情激愤狂冲而出,生怕落后杀不了敌人复仇!

    “够心急地!”王信嘲讽道,“也好。早死早超生!”言罢拇指、食指插入口中——打出一声响亮的哨音!

    寂静的营寨内只有哨音回荡。冲进一半的倭人登时怔住。睁着惊恐地双眼四面眺望。此时,最先冲进营帐的倭人吼叫起来。哇啦哇啦的难听至极!

    “开始了!”

    “嗖!”暗夜中,羽箭破空袭之,穿透空气留下地震荡如涟漪般扩散!一箭之后,营寨四周顿时射出无数弩箭,弩弦释放后发出地嗡嗡声此起彼伏。在弩箭进入营寨火光照耀地范围之前根本辨识不出,高勇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营寨内的倭人不断翻滚倒地,发出痛苦地哀嚎。

    王信也从卫兵手中取过一杆强弩瞄准营寨,“狗日的,好好品尝征北军的暴弩风阵吧!”言罢扣动扳机,弩箭嗡的一声激射而出!高勇寻迹望去,只见到一名倭人仰面摔倒,穿透喉咙的弩箭兀自微微颤动。

    暴弩风阵令倭人顿时陷入混乱迷茫之中,面对四周到处射来的弩箭,躲避已经成为徒劳的代名词,只有跑才有可能保留下一线生机!

    远远望去,倭人的撤退毫无章法,一堆人挤在一起,反而吸引到更多的弩箭,伤亡数量激增。不过片刻而已,已经躺下了四百余人!营寨外没来得及进入的倭人似乎感到庆幸,看到围在一起的同伴如同遭到层层剥皮的竹笋般一圈圈倒下,说不出是何感受。但有一点是明确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哪个聪明人第一个想通了其中关键,当即转身猫腰向着来时的路径飞奔而去!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就会有第二个敢吃大虾的。逃命是不用人教的,更无须唆使。其余倭人见状哪还敢耽搁,有良心的望了望营寨内艰难跋涉的兄弟,然后洒下两滴泪水扭头离去;没良心的干脆头也不回,只把双腿甩开,恨不得再多生一对翅膀!

    看到预料中的反应,王信的信心更足,又是拇指、食指,又是一声长哨!

    逃跑的倭人本能的扑倒,噼哩啪啦的倒下一片,看起来颇为壮观!然而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弩箭袭来,四周仍旧漆黑一片。只不过,被自己丢弃的兄弟迎来了最后一轮,也是最猛烈的一轮弩箭射杀!眨眼之间,喝骂他们无情的声音消散了,只余下若有若无的呻吟……

    卧倒的倭人等了一阵,仍不见动静。于是,胆子大的终于动了!其中最为魁梧的倭人偷偷摸摸的爬起,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张望……“……%—一,.L起身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去……直至走入密林。

    “安全?”

    “安全!”

    又一个吃螃蟹的!其余倭人一看再不耽搁,纷纷跃起身形撒腿如飞,向着代表生的希望的树林跑去!

    高勇看了看王信,笑问道:“就这样放他们走?”

    王信摩拳擦掌道:“哪能?好戏才刚开始!主公请仔细听!”

    “噗!”一颗脑袋离开了身体。

    “喀嚓!”似乎是喉骨碎裂的声响。

    “咔!”这个…….听起来好像是头骨被砸开的音符。

    随着各种声音响起,冲入密林中的倭人第一次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惧与绝望!

    看不清情况的树林内,一个个同伴莫名其妙的死去,且死状惨不忍睹。或是身首异处,或是支离破碎,更有甚者临死前还能听到自己脑壳或是喉咙发出的声音……但是,自始自终根本不曾看到敌人的身影!

    一名倭人浑身战栗,瑟瑟发抖的依靠在大树旁休息,握刀的手已经快要把持不住,精神更是紧绷至极。

    “唔!”又一声闷响传到耳边,旁边两三步外的倭兵脑袋一歪,软软的瘫倒于地。在他倒下的一刹那,一道黑影倏然即逝,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紧跟着,一名倭兵不知何故哀嚎着奔跑过来,一双眼睛已然因恐惧而失神,只剩下双腿在机械性的迈动。靠树的倭人想要伸出手招呼这名同伴过来,可就在这当口,他突然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与其同时落下的还有一道寒光!

    靠树的倭人喉咙一紧,一股酸酸的胃液喷涌而出。只因他的眼前,近在咫尺的眼前,那名哀嚎的倭兵被巨大的力道从肩膀到肋下斜劈为两半!同样的,黑影一闪而逝,消融于漆黑之中。

    靠树的倭人惊骇莫名,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他想要喊出来,警告周围仍在遭受屠戮的同伴。但是,这个小小的愿望却突然无法达成了,只因嘴巴被紧紧捂住,而与此同时,一股冰凉穿透胸腔,直刺入心脏!就这样,这个倭人直到死,也还是没搞清楚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半个时辰后,细雨终于停了下来。清新的夜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只不过,这夜风中多了一丝异样、一丝血腥。

    “禀告将军,前来偷袭的2100名倭:;|1022人!”

    “好!记一大功!”高勇很满意这份战绩,以一营兵力在半个时辰内斩杀四倍于己的敌人,特种营的确厉害!“下一步打算如何?”

    王信看了看逐渐晴朗的夜空,“乘胜追击,生擒服部诚!”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3)

    月九日,孙仲率41机步师赶至莲勺城外。前两日的坚苦”,在城内的三千兵卒抵抗下,足足攻打了一整天,才“堪堪”攻入重泉城。如此战力,令负责守卫万年城的羽林左监王方大跌眼镜!甚至认为征北军似乎被严重的高估了!

    于是,一份模棱两可的告急信送往长安,而王方也在疑惑中发兵救援莲勺城。此城地处重泉、万年之间,南连下邽,北通频阳,乃是郭、李傕布置的第一道抵挡征北军进攻的防线。

    傍晚时分,王方登上城墙向东望去,只见征北军的营寨连绵不绝,单用眼睛一扫也能知道营内兵士决不会少于两万!咯噔一下,王方感到一阵凉意袭身。扭头看了看左右士气不太高昂的部曲,王方轻叹一声,只希望长安援兵能够快些赶来,否则仅凭城内五千余兵卒恐怕坚持不了几天!“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准备滚木擂石,难道要等征北军杀过来才搬运啊!混账东西!”臭骂一阵后,王方才摆起羽林左监的高贵身份回府去了。

    城外,孙仲举起望远镜将莲勺城的一切尽收眼底,“好家伙!不少于五千兵力!看来李傕、郭还是很照顾我们的吗!”

    吕威璜嘿嘿一笑:“这算什么,据重泉俘虏交代,敌人在池阳、高陆也还各驻扎五千兵马,摆明了提防马腾和主公!只可惜兵力还是太少,若非沮公要求慢慢来。属下早已一口气杀到长安城下了!”

    孙仲看了看“气愤”的吕威璜笑道:“你当主公不想一天攻下长安啊!以目前地实力来看,攻下长安绝无问题。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后面的各种情况?如何安全的解救皇上?如何保证朝廷大臣的安全?如何安顿数十万食不果腹的百姓,如何防备汉中张鲁的偷袭?如何对付西凉韩马的袭扰?这一切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等到发生时都将成为最棘手的问题!因此,主公才要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努力做到万无一失!”

    吕威璜讪讪地笑了笑,挠头道:“够麻烦的,看来大将不是好当的!孙将军。这座莲勺城打算几天打下来?”

    孙仲盘算一下道:“几天都行,只要在六月底前攻克高陆、池阳就好!”

    吕威璜思索道:“那要不要对付泥阳、富平的马腾?那里也驻扎了几千兵马呢!而且马腾背后有韩遂,有西凉一地,实力并不比李、郭二人弱多少!”

    “哼!”孙仲重哼一声。“马腾迟早要收拾,但不是现在,眼下最重要地是掌控长安,将长安三辅彻底纳于主公治下。而后再进军西凉,亦或攻取汉中。”

    听到孙仲的话,吕威璜吐了吐舌头,“主公好大的胃口啊!”

    孙仲笑道:“所以啊。你当主公调集十几万兵马是为了到长安欣赏风景啊!走吧,准备器械,明日一早好好的招呼主人。让他尝一尝巨石地滋味!”

    ……

    临晋城内。紧张的气氛已经弥漫开来。征北军的攻击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知道征北军要攻打重泉、攻打万年。要把整个冯郡都给打下来,这让刚刚产生归属感的人们莫名地兴奋起来。看着一车车粮食运进运出,看着一队队兵士严格的盘查,百姓们毫不介意,反而期盼征北军能够连战连捷。

    酒馆内,一名青年一边饮酒,一边静静的聆听周围人们地议论,凭借聪慧地头脑将可用地信息提取出来牢记脑中。数日来,青年已了解到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奇物事,尤其是官府从富户手中赎回土地分发给贫民耕种地举措,让青年大开眼界。而随着迁徙过来的百姓迅速安顿下来投入耕种,青年深切的感受到此举的巨大好处。也总算明白到为何冀州、并州能够在战乱后迅速安定下来的原因。

    夜幕降临,直到酒馆内最后两个客人离去,青年才懒散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袍袖心满意足的离去。城门关闭前,最后一队装运粮食的车队离去。遥望一条快速移动的光线向西疾行,青年感慨道:“如此兵精粮足,李、郭二贼授首之日不远矣!”

    ……

    长安城内,郭不知何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

    “义父!您可要为儿做主啊?”郭雄近乎哭喊出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算不为儿出气,也要为义父的颜面着想,那李暹仗着车骑将军的名号与儿争夺美人不说,更在孩儿面前辱骂义父,其言辞恶劣无以复加!随行兵丁皆可作证!义父!”

    “好了!”郭叹一口气,“你当为父想忍啊!都怪你们几个不争气,要你们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结果到好,一个个只顾着置办田地、娶妻纳妾,更在外面花天酒地大肆挥霍。看看李傕手下的人,兵马越来越多!一年前还与为父实力相当,可如今……唉!长安三辅他占了两个半,义父只有半个京兆郡。你说说看!让义父怎么给你出气!”

    郭雄咽口吐沫,形势他比谁都清楚,如今李傕拥兵近六万,而郭满打满算也才两万出头,实力相差悬殊。“可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孩儿养了几个刺客!”说到这,郭雄目露凶光,手比划一下作劈砍状!

    郭微惊,急道:“不可妄动!李傕绝非善于之辈,此事稍有泄露定然引来李傕报复,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一定要隐藏好!”

    郭雄咬牙切齿道:“那又该如何?难道苦忍不成?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6K.CN(16k.cN.文.學網”

    郭冷笑道:“强敌不得,只能智取!他李傕手下也不是铁板一块,部将杨奉、宋果便多有叛意。连王昌也口出怨言。你只需……”

    同一时刻,李傕也在皱着眉头听侄子李暹的哭诉,语气语调包括用辞都与郭雄如出一辙,只不过把对象改变了一下而已。听完哭诉,李傕凶光毕现道:“若真如此?郭难道真想勾结高勇不成?”

    李暹心知谎言最怕深究,当即恶狠狠道:“确有其事,否则郭何以能够安于现状,任凭叔父占据冯

    风二郡而无动于衷!此外,还有传言说道郭与高勇击……”

    “尔敢!”李傕顿时怒不可遏。实力地膨胀也让脾气大涨。

    就在这时,王方的求救信送达。李傕看过之后一把将其撕碎,怒吼道:“郭小儿,既然你想找死。就怨不得别人了!”是夜,长安北门开启,虎贲中郎将王昌率领本部五千部曲星夜驰援万年城,同时。李傕下令长安所部严加戒备,监视郭的一举一动,并通知长安附近驻扎的雷叙、张先等心腹部将做好内外夹击的准备。

    长安城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经历了无数苦难得百姓只能无助的期盼。希望救星早日到来,好结束这朝不保夕的日子。

    其实,李暹与郭雄争强好胜只不过是一个引头。郭、李矛盾由来已久。自薰卓伏诛。二人把持朝政后,日益骄纵。对公卿百官动辄打骂侮辱,对天子也不加以辞色。李傕更数次纵兵掳掠长安,致百姓民不聊生。

    其间,李傕骄横跋扈,恶劣斑斑。薰卓之乱平息后,长安状况一落千丈,各种物资奇缺。宫人缺吃少穿苦不堪言。天子刘协心中不忍,欲发御府以与之。李傕闻听后心中极为不悦。不久,天子下诏,卖马百余匹,御府大司农出杂二万匹,与所卖厩马直,赐公卿以下及贫民不能自存者。李傕得知后大怒,当即提剑冲入天子书房,呼喝道:“宫中有衣,胡为复作邪?”当下命令部曲强取,悉载回府。其侄李别谏阻:“此天子意,叔父还是照办为好!”傕

    李傕所为已使百官恨不能食其肉,怎奈无兵无权只能忍气吞声。当然,部分朝廷有识之士也不放弃希望,利用各种机会离间李、郭二人。终至二人心生嫌隙,积怨日多。

    兵出长安之事不知何故仅半日便满城皆知,或言马滕、韩遂复攻而来,或言吕布出潼关欲报王允之仇,或言临晋征北军欲南下迎接皇上。其中更有人言高勇已与郭密谋共诛李傕!

    三人成虎谣言可畏。一夜不曾睡安稳的李傕一起来便接到数份密报,将长安城内地各种谣传一一写下。不看则已,一看登时怒不可遏!

    这时,侄儿李别狂奔入内,焦急道:“叔父,大事不妙!细作刚刚送回密报,郭欲迎天子至其营!此时军兵已经上路!”

    “什么?”李傕双目一瞪,“好你个郭,看来谣传并非空穴来风,迎天子?哼,是准备讨好高勇吧!”

    此时,得到消息的李暹也急匆匆赶来,“叔父,断不可让郭得逞!一旦郭逼迫天子下诏讨伐叔父,无论从与不从,都将背负骂名!”

    李傕赞赏的看了看李暹,“叔父没白疼你!杨奉!”

    “末将在!”一名身材魁梧顶盔贯甲之战将昂然步入,一身彪悍却又不失聪睿,给人以文武兼备之感。杨奉此人原是西凉旧部,董卓被杀后,原想投靠杨彪效忠朝廷,怎奈朝廷势弱根本无力供养军队,为了保住部曲,无奈之下只好听从杨彪、董承之言暂时投靠李傕栖身。李傕知杨奉厉害,刻意拉拢,更安排在身边以示信任。

    李傕冷声道:“郭小儿欲胁迫天子离宫,尔等速领部曲前去阻止!”

    杨奉面色不变道:“将军,若郭不服劝阻又当如何?”

    “不服?哼,量他也不敢造次,你只管去……”刚说到这,却听李道:“且慢!叔父,既然郭欲胁迫皇上,知其反心已定!若任由皇上留宿宫中恐有闪失,不若直接迎入军营之内保护周全!”

    “嗯?”李傕心动了,不错,与其让皇帝留在宫中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才能让高勇投鼠忌器,才有与其谈判的筹码!“好,杨奉,此去就算与郭开战,也要将天子迎回!”

    杨奉眉梢微不可查地跳动一下,“末将领命!”言罢大步走出。

    就在杨奉离去不久,王方信使又到,将最新战况送达。“咦?”李傕迷糊了,“怎么回事?征北军攻击乏力,一座小小的重泉都打了一天,还让守军逃走大半!难道征北军只有骑兵最厉害?奇怪,当年攻打虎牢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李别道:“叔父,怎么了?难道征北军已经攻克万年?”

    李傕哈哈一笑:“恰恰相反,如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打下重泉。看来征北军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而已!别儿,立刻命令部曲出营抢占要地,严密监视郭部曲,稍有异动立即诛杀!”说完转头对李暹道:“立即命令高陆李蒙增援莲勺,协助王方抵挡征北军;命令各地部将提高戒备,小心郭细作为乱!”安排下一切,李傕才得意道:“郭啊,就算你与高勇有了密谋也是白搭,看征北军的进军速度,无论是真是假,都来不及救你!”

    皇宫内,汉帝刘协苦闷之极,没有权利的状况下朝不保夕,过着与普通百姓无异地生活,甚至于还不如普通百姓。跟随自己的一班公卿大臣也是个个面黄肌瘦,其中多数家眷失散再难寻回,就算没有失散,也要忍受郭、李二人及其爪牙的荼毒祸害。就在前两日,郭雄、李暹为了强抢赵太仆的女儿大打出手,结果女儿最终落入李暹手中没能逃脱厄运。可怜赵太仆被殴打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刘协倔强不屈地脸庞流露出无奈,许多时候,都要忍不住落泪。但是,刘协知道,自己决不能哭,也决不能放弃!就算只剩自己一人,也要复兴汉室!

    “启奏皇上,卫尉杨彪有要事求见!”

    “宣!”刘协整理衣襟,再次肃穆神情端坐。如今朝廷之中,他所能依仗的只有这位忠心耿耿的杨彪了。杨氏一门诸多贤良,为朝廷社稷鞠躬尽瘁,家族声望不弱于袁世一门。如今其匆忙来此定有要事。刘协微叹一声:“不知又将有何烦心事!”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4)

    久,穿着一身老旧朝服的杨彪不知是激动还是饥饿,撞的小跑而来,一入殿当即叩拜道:“臣杨彪叩见皇上!”

    刘协虽仅有十二岁,但坎坷境遇却令心性早已超脱同龄之人。“杨爱卿平身,不知发生何事,竟累爱卿如此?”看到正当壮年的杨彪如此失态,任人都会猜到定有大事发生。

    杨彪颤抖着举起手再次叩拜道:“臣恭贺皇上,臣子杨修月前曾潜入临晋探查,前几日派人回报,发现征北军正在集结兵力调运粮草。昨夜,虎贲中郎将王昌引兵北去,今早便有传闻言征北军已经攻克重泉!皇上,一定是高将军接到血诏前来救驾,朝廷复兴有望矣!”

    刘协顿感天旋地转,难以置信道:“真的?真有忠义之臣?”

    突然,屋外一阵混乱,紧跟着一人高声道:“臣骠骑将军郭有要事求见皇上!”

    一刹那,屋内二人同时噤声,杨彪望向刘协,刘协看向杨彪。刘协眨眼间从震惊之中恢复,一个眼色示意杨彪退向一旁。“宣!杨爱卿,赵太仆果真尚未苏醒过来?连太医也毫无办法?”

    刚问完,郭迈步而入。杨彪躬身道:“回禀皇上,太医虽尽力诊治,可药材奇缺,只能暂时压制伤势。臣此来也为向皇上告请,望皇上开恩赐药,救治赵太仆!”

    “咳!”郭盯着杨彪背后咳嗽一声,随即停下脚步。高傲的昂起脑袋。

    杨彪面色一苦,不得不转过身形奉承道:“卫尉杨彪拜见骠骑郭将军!”

    郭瞥一眼,不屑道:“免了!不就是一个太仆吗!致于劳动皇上赐药?小题大做!”

    杨彪不敢有丝毫怒色,乖乖地退后让出道路,眼看着郭大摇大摆的从眼前走过。刘协心痛之余,也为杨彪的胆色与忍耐力赞叹。“郭爱卿因何神色憔悴?来人啊,赐坐!”

    其实,就算刘协不赐坐,郭也会坐下。如此言辞只不过是保全颜面。不想郭摆手道:“臣谢皇上关爱,然事情紧急,多余礼数当免则免!”

    一语双关,聪明的刘协立时听出其中特殊的警告之意。连杨彪也微皱眉头。悄悄望向殿外。这一看不要紧,只感心头一凉!只见殿外挤挤喳喳的站立着二百余兵丁,将保护皇宫大殿的禁军彻底控制。虽说禁军表面上归自己统领,但见其毫无反抗之力。仍不免心中忿恨。禁军在怎么样,也是皇帝的亲军,地位尊贵。早些年,便是普通的杂号将军也要对禁军礼让三分。可如今……

    刘协镇静道:“何事紧急?如朕能协助,爱卿但讲无妨!”

    “皇上~~”郭突然吼叫一声,扑通跪倒热泪盈眶道:“皇上。臣有罪!有罪啊!”

    突兀地一幕。刘协一怔。暗道:郭这个武夫搞什么飞机!

    哭喊一阵却不见刘协有何反应,郭强压怒火。开始哭诉:“皇上,臣刚刚听闻反贼高勇已发兵攻打重泉,想必是为掳掠皇上而来。为此臣忧心忡忡,当即决定率兵前来保护圣驾。不想,赶赴途中接到密报,李傕欲结高勇危害长安,其侄李暹更出诡计,欲以皇上为要挟,与高勇分长安而治!此计狠毒,臣大惊失色。可李暹更变本加厉,想趁机入宫,掳宫妃以逞淫欲。贼人如此,臣不敢怠慢,遂快马加鞭。又念及宫中禁军多为李傕心腹,故此才不得已派兵制服。”

    刘协闻言大惊,饶其聪慧也不禁紧张起来,颤声道:“车骑李将军果真欲掳朕邪?”

    郭当即拍胸脯道:“千真万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刘协偷望杨彪一眼,见其无奈的摇摇头,心知其让自己暂时敷衍,遂道:“此事或许是场误会,车骑李将军忠君爱国,怎会连结反贼?依朕看,还是等其前来于殿前对质,相信必能水落石出!”

    “万万不可!”郭疾声反对,“李贼反意已决,皇上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忠君之臣本当提正义之兵弹压,怎奈臣虽略有部曲却无力制服反贼。如今形势危机,李贼随时可能杀至,为皇上安危考虑,为宫妃名誉考虑,臣斗胆请皇上驾巡军营,即可鼓舞士气与反贼周旋,又可确保安全等待救援!”

    “这……朕……”刘协顿时没了主意,郭的话很明白,无论愿与不愿,都要被强迫离宫。可一旦进入郭营寨,生死再难由自己掌握。杨彪同样慌了起来,任如何推想也没料到郭竟胆大至强掳皇上!眼见皇上彷徨无助,杨彪一咬牙道:“骠骑郭将军,皇上乃九五之尊,万事皆有上天庇护,李傕虽为武夫,却并不鲁莽。擅入皇宫强掳皇上乃天人共诛之谋逆大罪,将背负永世骂名。彪赞同皇上之言,推想其中必有误会。何况如今高贼提兵来攻,大敌当前应齐心协力一致对外,若此时内乱,必将使亲者痛仇者快,白白便宜了高勇!”说完之后,杨彪心中悲痛万分,原本离间郭、李二人是为了早日解救皇上,好不容易等到了外兵来援,这两个武夫却又想强掳皇上以为人质,此乃古今最大之耻辱。然而,为了皇上安全,迫不得已又要撮合二人。

    “哼!一派胡言,杨卫尉向来不偏不倚,为何独独此次维护李傕,难道你也参与其中?来人啊,将杨彪扒去朝服看管起来!”郭一句话,立刻涌进四名兵丁,二话不说对杨彪一顿炮制。

    刘协看的心中发冷,豆大地汗珠慢慢渗出额头,“罢了,既然爱卿苦苦相求,朕便勉为其难巡视军营,为将士鼓气!”眼见杨彪遭遇,刘协已然明白郭的用意。指责李傕不过是借口,到头来还是郭想要裹抰自己为人质。可怜自己刚刚看到些许希望,可转眼间却又掉入更深地深渊。

    郭满意的笑了,虽然眼角还挂着若有若无地泪珠。“列队,恭迎皇上出宫!”

    早有预谋,随着郭一声令下,数百兵卒蜂拥而入,疯狂的抢夺皇

    一切……刘协强忍泪水,跟随郭走向宫门。“恭门外。郭带来三千兵卒齐刷刷跪拜,声势震天,可落在刘协耳中却变成刺痛心神的噪音,皇上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一片阴霾乌云随风飘来。不多久将长安城盖了个严严实实。一阵狂风骤然刮起,令刘协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响彻宫外,“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兵围皇宫?”紧随其后更是一阵人嚷马嘶。声势惊人!

    一听此声,刘协心中一动,猛然记起一人——杨奉,卫尉杨彪曾经着力推荐地忠义之将!但是身处险地。刘协眨眼间将这份激动压制,反而露出惊慌神情。

    郭早已瞥见刘协反应,心中不免生出蔑视。不过。杨奉的突然出现着实令人吃惊。他来。只说明一件事,自己的举动已被李傕察觉!杨奉不过是前来拦阻。后面恐怕正在调兵遣将!念及此处,郭立刻给旁边地几名校尉打出眼色,同时喝道:“!反臣贼子,引兵来此若欲何为?郭部曲虽少,但为保护皇上却仍要放手一拼!列阵于前!敢于拦阻者,格杀勿论!”下完命令,才转身施礼道:“臣恳请皇上下旨,严令李傕部曲各回营寨!”

    此时,杨奉一马当先冲出街巷,只见前方一座千人战阵屹立,横亘在己军与皇宫之间。郭立于皇帝身旁,周围由十余甲士护卫,防卫森严。眼见此景,杨奉心知硬来不得,脑筋急转,当即翻身下马道:“启禀皇上,昨日车骑李将军外出巡视,偶擒一只斑斓猛虎,原想将其运至皇宫献于皇上。怎奈猛虎强壮非常,只能囚于笼中安置府内。故此,特命属下前来迎接圣驾前往品评!”似乎有意配合,杨奉禀明缘由后,三辆大辇车缓缓驶出,依次停放于前。正好与陆续出宫地皇上、宫妃对应。

    冷冷地扫一眼大车,郭面色一沉,心中担忧起来。杨奉此举显然早有准备,由此推想,李傕很可能事先有了准备!“杨奉,回去禀告李将军,因皇上已经决定亲赴军营为官兵鼓舞士气,故此巡视车骑将军府的日期将延后几天。来人啊,准备车辇,返回军营!”

    杨奉早已看到刘协眼中地无奈之色,当下急道:“骠骑郭将军,不知此言是将军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如是皇上的意思,末将想听到皇上金口圣言,若不是皇上地意思……”话音一落,杨奉身后的兵士齐刷刷上前一步,枪戟斜举、刀盾护胸。

    这一次,看到杨奉针锋相对的表现,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李傕肯定有所准备!“好你个杨奉,小小部将居然敢质问本将军?告诉你,这是皇上地意思,也是本将军的意思!”虽然怒吼着,郭却没有停止抰持皇上登车的行动,只要能够返回军营,李傕便拿自己毫无办法,而自己也可趁机立于不败之地!

    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出现如此情景,杨奉眉梢一挑,露出诡异地笑容!只见郭一怔,顿感一丝微弱地不安。

    “封锁道路,一个也不许放走!”一声大喝从西侧传来,原本守护在那里地郭兵卒纷纷后退!郭抬眼望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通向西侧的道路上,杨奉兵卒正在迈着整齐地步伐逼近。这一刻,郭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为了出其不意仅带三千兵卒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东西两侧连同外城的道路上出现了五千余李傕兵卒,道路被彻底封死了!

    郭脸色瞬间铁青,看看前后封堵的严严实实的道路,瞬间明白到,李傕赌定了自己不敢伤害皇上背负骂名,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威逼胁迫。此时己军势弱,一旦真打起来必将陷于被动,还会遭致李傕倾力来攻。“好啊!好啊!”连赞两句,郭缓缓转过身对刘协道:“去与留请皇上定夺!”

    这一刻,刘协陡然发现,自己居然面临着所谓的生死抉择,两方都没安好心,两方都心怀鬼胎,但形势逼人,必须作出选择,必须作出两害相较取其轻的无奈抉择。刘协略感神伤,视线先扫过郭兵卒,又望向外围的李傕部曲,直至最后落到杨奉的身上……杨彪赞扬其忠心可嘉的话尤在耳边,刘协深吸口气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

    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岛津县的海港又开始繁忙起来,邓候回首逐渐远离的陆地心中澎湃。风帆鼓起,顺风疾驰,暴风雨过后,海水似乎更蓝了!转过身眺望前方,邓候轻叹一声:“真想快些返回青州啊!”

    武安国盔明甲亮,立足山顶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前几日暴雨之时,似乎与末卢部落商量妥当,伊都部落也派出倭兵欲施偷袭。可惜,偷袭之术已被国人名将运用至极,倭人的手段实在是与幼儿无异。更何况伊都部落并不清楚征北军突然增兵的情况,千余倭兵只打算偷袭海港抢夺辎重。于是,倒霉的他们莫名其妙的被突然出现的青州郡兵重重包围困于谷底。四周山丘虽然不高,但数千甲士昂然矗立,彻底断绝了倭兵仅存的逃生希望。

    武安国晃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将望远镜交给亲兵,手按刀柄一步一步走下山坡。与此同时,号声响起,四周包围的甲士齐声大喝,刀盾并举、枪戟向前,攻击战阵跟随武安国的节奏缓步向前,以泰山压顶之势迫近倭兵!

    看到不断聚拢的矮小倭人眼中的恐惧,武安国提不起丝毫怜悯。想起几日来遭受的憋屈,想起主公信中的叮嘱,武安国大喝一声猛然抽出战刀奔出狂吼道:“全军听令:杀!”

    远远望去,红黑色的圆圈骤然收缩,将裹挟其中的杂色一点点吞噬。劈砍之中,武安国仍不忘此行目的:“注意连队配合、团营协作,练习攻防为第一要务!”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5)

    到武安国初战告捷的禀报后,高勇知道岛津县的战局自己可以放心的返回辽东,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西征战役之中。此时,特种团顺藤摸瓜,一举摧毁末卢部落的指挥层,致使整个部落陷于瘫痪。王信看着地图兴奋道:“主公,部队已将岛津县整个北部攻取,前锋部队已经杀至东北海岸,就是主公提到的距离中部倭岛最近的地方,将末卢部落退往中部倭岛的路彻底堵死。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高勇笑了笑:“慢慢来,除恶务尽!我可不想将来还要为倭患担忧,岛津县将来还有大用场,绝不能留下半个倭人!对了,捣毁末卢部落时缴获的战利品有没有统计出来?”

    王信耸耸肩:“还没,主要是战利品太丰厚,一时半刻难以尽数。不过,大体上还是可以估算出来。末卢部落存在这些年的确积攒下来一笔不菲的财富。仅黄金就多达三万金,一大部落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大巫啊,也难怪末卢部落会成为西南倭岛的领袖,实力雄厚!这还不算倭人带走的,估计不会少于四万斤!此外还有大量的铜器、银饰等,即便用来打造一支舰队也是绰绰有余。”

    高勇哈哈一笑:“你小子又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不错,我确实打算新建一支舰队,不过不是用来作战,而是用来探索,海洋这么大,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王信视线移向倭岛东面的广阔无边地海洋,满怀期盼道:“是呀。海洋的另一面是什么呢?不过,要想渡过大洋,这船要大,更要坚固,要能抗住狂风巨浪!”

    “所以啊,这些钱都要用于新舰的研发制造。现有的海船还是不够大不够强不够快,为了将来能够远渡重洋,我们需要建造更大更强更快的船!”

    王信狠狠地点头道:“主公放心,属下保证不但将倭人赶出倭岛。还要刮地三尺,将他们的家当全起出来!”

    高勇向王信投去鼓励的目光,“几天后我要返回福山县,准备西征的事。而这边就交给你了!到时武安国的青州兵也要由你调遣。注意方式方法。武安国将军是老资历,经验丰富,而且又是征北军地坚定支持者,趁此机会要多向他请教。只要你们合作无间。相信会很快取得胜利。”

    王信闻言郑重道:“主公放心!”

    620,高勇登船返回福山县。除了西南倭岛战事不需担心外,还因为马钧遣人来报,奉天号的改良工作已经完成。随时可以恢复航行。想到几位夫人那迫不及待的神情,高勇只好暂时告别战场,先行陪夫人们度过这一两天的无忧时光。

    “真地?夫君说的是真的?明天可以乘坐奉天号试航?”赵青抑制不住兴奋。伸出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高勇摇晃起来。那劲头。似乎完全把高勇当成了战枪。不只是她,其余几人也兴奋莫名。虽然伏寿、蔡>+苏雪莲镇静如常,否则这帮人还不得把房子拆了!

    抚摸着赵青的秀发,高勇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马钧保证将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也很好奇,这次究竟是什么大惊喜!”

    21日清晨,暖风吹拂下,高勇带领众位夫人早早的起床.对于马钧等研究人员来说是重大地日子,对于受邀参观的人员也是莫大的荣誉。特别是奉天号自扬州返回后停航半年之久,任何曾经接触过他地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聚集到码头,等待着神圣时刻地再次来临。

    “立正,敬礼!”守卫军港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向插有展翅雄鹰军旗的车队敬礼。这是征北大将军的车队,是征北军灵魂所在的车队。高勇努力平复着激动,在这样的氛围中,人会不由自主地感动,即为自己带来的变革,也为适应变革并努力接受、维护他的人们!

    奉天号在军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但为了安全起见,军港仍然守卫森严,连日常进出的辎重车队也相继取消。更在福山县城至港口的道路上设卡盘查,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车队缓缓驶上码头,此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研究人员,有海军将领,也有相关人士。但是,当高勇的车队出现时,这些人不约而同的齐齐后退,让出一大块空地,并且用最真挚、最崇拜的眼神迎接心目中的至高英雄。

    车上,高勇保持微笑向两边人群挥手致意,直到马车停止才绅士般下车,为夫人们打开车门。

    霎时,四周一片寂静,看到高勇这出乎预料的举动,所有人震惊了!高将军居然亲自为妻妾开车门?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女人何时有这么高的地位了?便是皇后也不见得能够得到皇帝亲自开门的殊荣!

    一瞬的寂静之后,有些人已然若有所思,联想起高勇当政以来的诸多提高女人地位的政策,再看看眼前的景象,聪明人选择了沉默,并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高勇当政一天,便要对妻妾女儿好一些!

    而此时高勇却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看着首先下车的苏雪莲,看着她头戴的自己亲自设计的别致女帽,思绪在一瞬间回到了中学时的影院,回到了那时风靡世界的泰坦尼克,回到了女主角下车的瞬间……情景何其相似!

    苏雪莲优雅的下车,纤手压压冒檐,一双美目悠然的向码头望去……“姐姐快点了!青儿也要看……”几位夫人先后下车,却再没有一人发出声响,只因在她们的面前,巨大的奉天号停靠在码头上。高耸地烟已开始冒出淡淡的黑烟,机器的轰鸣声隐约可闻。

    “奉天号?”许久,赵青才轻声问道。

    “嗯!”高勇笑答,“走吧,夫君带你们登船!”

    “嘀——”一声汽笛长鸣,众人惊讶的循声望去。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出发前的名誓,又像伟大征程的开始。奉天号的烟中冒出的黑烟陡然增多,机器地轰鸣频率也在逐渐加快。蓄势待发大概指的就是眼前的奉天号吧!

    缓步走上这艘史无前例的大船。原打算欢呼雀跃四处查探地赵青竟一反常

    巧跟随,倒是伏寿活泼起来,一会摸摸护栏,一会仰

    马钧陪伴高勇一同登船。并简要的将改良的地方讲述一遍。在高勇面前,被誉为研究院第一人地马钧始终保持着学生的心态,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高勇。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高勇地各种异想天开的基础上实现的。“将军请看,为了能够抵抗风浪,船体内外已经过额外加固。主公送来地橡胶钧也捉摸好一阵,勉强掌握一点使用之法。橡胶不惧水、油。用之包裹密封决不会有半点泄露,由此,蒸汽机地效率大为提高。出力更大。转速更高。连原先相当严重地热水消耗也得到大幅度抑制。神奇啊!”

    高勇笑道:“这是必然,橡胶可是大自然赐给人类最宝贵的物品。比煤石、铜、铁都要珍贵许多。更为可贵地是,橡胶是树木所出,只要适当栽种并加以管理,便能拥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这是那些矿产无法比拟的。此次运回的主要用作研究,另外也要抓紧时间改造另外两艘玄级战舰。不久之后,还要组织一支舰队下南洋,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先准备好,如果想要派人随行也可以,这样或许能够有更多的发现。”

    马钧大喜道:“谢将军,太好了!”

    看到马钧大喜过望,高勇笑问:“改良之后有没有对蒸汽机进行测试?效果如何?”

    马钧自豪道:“巨大的进步!改良前的原型机最大输出只改良之后最大输出可达6马力,正常运行可保持5马力的输出说,速度可以提高3,大约维持在每个时辰航行50-70里的水平。”

    “不错,很好!如此一来,往返夷州的时间可以大为缩短了!”高勇忍不住兴奋道。

    马钧点头:“正是。”

    “不说了,准备试航吧!我都忍不住想要快些感受一下奉天号的新速度呢!”说着,众人已经来到的前甲板上。站在这里,可以看到码头上的人是多么渺小,而大海又是多么的广阔!

    马钧向高勇告一声罪,带领几名人员准备起锚开船。

    高勇揽过几位夫人,提醒道:“准备好,船要起航了!”

    “嘀——”又一声汽笛长鸣。奉天号微微颤抖一下,犹如淘气的孩子挣脱大地母亲的怀抱。

    “动了!”赵青兴奋得大叫起来。众人虽然早有准备,却仍不免惊讶的目瞪口呆。蔡看着缓缓离去的码头,伏寿则在船身与桅杆之间疑惑,没有升帆,可船却开始移动了!

    “哗——”随着奉天号加速,船首响起了破浪声。迎面吹来的海风,时起时伏的船身,还有伴船起舞的海鸥……高勇突然灵机一动,牵着众夫人的手走到甲板的前段。“雪莲,闭上眼睛,按照我的指示往前走,直到让你睁开眼睛为止!你们几个也要闭上眼睛,直到我允许睁开!”

    “小心,对,迈步上前。双手张开,别害怕!”高勇轻言细语,苏雪莲则一步步登上船首,站在甲板最前端。高勇模仿起那个最有名的动作,双手紧紧抱住苏雪莲的腰身……

    这时,马钧对着传声筒激动得喊道:“最高速航行!”

    “嘀——”蛟龙发出了欢呼!

    高勇轻轻靠近苏雪莲的耳边,“缓慢的张开眼睛,向前看!”

    此时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苏雪莲一点点张开双眼……“哥!我们飞了!”

    如法炮制,看到夫人们一个个幸福的笑容,高勇心中无限满足,即便胳膊为此酸掉也是值得的!同时,试航取得了成功,在码头人群的欢呼声中,奉天号迎来了第二批参观者,又开始了新的试航!

    离开码头返回县城的路上,望着路边的麦田、稻田,高勇看着仍沉浸在激动之中的众女道:“明天我要启程前往临晋,西征即将开始。不过,我保证在九月回来,与大家一起迎接孩子的降生!所以啊,这三个月要多多爱惜自己。我不在的时候要过的快乐!还有,我已跟右军师刘打过招呼了,这段时间你们去哪里都可以,路上会有专人保护。”

    苏雪莲、蔡>+要,我们只想夫君旗开得胜,早日回家!”

    高勇用力的点点头:“嗯,我想这也是千万将士的心声,早日结束战争,与家人团聚!”

    赵青坐在一旁撇起小嘴道:“夫君,青儿也要去!”

    “这……”

    这时苏雪莲拉起赵青的手道:“带青妹去吧,我们不在,只能拜托青妹照顾夫君的一切了!”

    “好吧!明日晌午,乘奉天号赶赴冀州!”说着高勇转头望向夕阳,目光深邃。

    22日,在众夫人的祝福声中,高勇携赵青登船离去。23日抵达冀海岸,而后改坐马车昼夜兼程赶赴城。途中陆续收到城派送的最新情报,而时局的变化不但出乎预料,更让高勇困惑不解!

    宛城攻防战持续了大半个月仍在胶着,袁术预想的速战速决失败了。除了因为袁绍出兵干扰外,还有其自身的原因。袁术对于豫州郡兵的战斗力过于自信了!不算攻城战,仅在硬碰硬的几场野战中,豫州郡兵面对张济率领的强悍的西凉兵马屡战屡败!特别是张绣手中的一支千人骑兵神出鬼没,数次袭击了运粮队,搞得纪灵破口大骂,将张家十八代祖宗问候数遍。而这才是倒霉的开始。刘表有了动静,一边增兵,一边大举支援张济。短短半月竟在新野集中了超过五万甲士,整日操练意图不言自明。

    至于义也确实厉害,仅凭五千人和诡计多端,硬是打下了半个陈郡。除此之外,各路诸侯都按兵不动。曹操、陶谦、孙策不动还有情可原,可张燕、吕布也按兵不动,其中意味深长啊!

    “将军,前面再有二十里便是城!”

    高勇看看外面天色,不知不觉间已近傍晚,“再快一点,不知道沮公对这诡异的战局有何看法?曹操啊曹操,你还真沉得住气!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6)

    主公一路辛苦了!”沮授笑着,率领冀州军政要员于接。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声名远播,治中荀、薄曹郑泰、兵曹耿逵等人。荀不用介绍是老熟人了,而郑泰则是由沮授推荐,耿逵为耿忠族弟,自学成才通过测试及高勇面试后得到了重用,成为冀州备队员的最高长官。

    高勇微微一笑,“今天是休息日吗?怎么都到齐了!”

    荀上前一步道:“正是,若非休息日,冀州吏员无人敢擅离职守。”

    “好,这才是为官者应有的行为举止!走,入城,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呢!不过,还是得先填饱肚子,这一路急赶,都没好好吃过饭!”高勇抚摸着肚子,引领众人直奔酒楼。

    酒足饭饱,感情也联络的差不多,至少冀州的主要官员都熟络起来。席间谈论冀州风土人情,又或者聊一聊军政要事,各种问题也可以提出来,能立刻解决的高勇当即拍板,不能解决的也留心记下,待有时间再去办理。酒宴持续到半夜才告一段落,本来想今日说一下西征事情的计划不得不延后。

    沮授高兴得很,难得的机会可以畅谈阔论,又是同许多老友。不自觉多贪了几杯,成为第一个酒醉之人。其后耿逵、郑泰也相继伏倒案几。高勇与荀联手将几人先后送上车安排回家,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偶有夜莺低鸣。

    “主公!”沉思片刻后。荀终于决定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有一事不明,请主公赐教。解救皇上后该如何安置?此事牵连甚广,兄长为此十分忧虑。他地脾气主公清楚,一心想着朝廷,想着皇上。昨日又收到兄长来信,信中虽然对即将开始的西征满怀信心,言辞坚定。但是因为无法探知主公对于皇上、朝廷的安排而忧心忡忡。”

    高勇端起水杯轻饮一口,脑中也在反复思考荀的问题。他的困惑何尝不是自己的困惑,只不过自己不愿意多想罢了!“荀参赞是勇最早结识的人。一直以来对勇关怀备至,似兄长一般。此事勇亦为难,如今北方四州正在经历着大刀阔斧的改革,容不得半分反对与阻碍。幸好荀参赞目光如炬。能够接纳并且努力维护推广。但是,革新举措之中相当一部分是与朝廷的律法相抵触地。勇不惧怕,也不会退缩,即便救出皇上。朝廷也别想阻挠革新的进行。否则勇决不会吝惜多死几人,哪怕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此事也请友若多多规劝,天下大势所趋不容更改,难得北方大定百姓富足。勇不愿、也不允许有人破坏,哪怕他是皇上!说的过了,总之请友若代为规劝。天下苍生为念。君如舟。民如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荀却在听到一半时震惊了!尽管早已知道高勇不畏朝廷不惧皇上。却也没想到叛逆至此!倘若荀彧与皇帝有所勾连图谋不轨地话,高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消灭!

    不知何时发觉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荀丝毫不怀疑高勇的态度以及话语的真实性。高勇有毅力也有能力将警告变成现实。就算不考虑四州百姓民心所向,单单督军府地六十万大军也足以震慑世人!念及此处,荀猛然一惊,突然明白到高勇说这些话的意思:他不想与荀彧为敌,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荀彧主动退让。虽说如今荀家在北方掌握着不小的权势,但这些权势都是高勇赐予,跟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除了荀家,还有赵、钱、王、徐四个家族,而他们全部是支持高勇地死忠派!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军队只听命于高勇一人!无论怎么看,朝廷都没有对抗高勇的本钱!

    这时,高勇端着水杯静静地凝望荀,刚才说出地话有很大部分是在试探,当然也有一点点地警告意味。一味示弱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铁腕有时候也是必须地!“酒量不好,喝一点就醉了!哈……友若不要这么严肃,刚才不过是酒醉之言!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荀一怔,急忙道:“也醉了,耳朵不大好使。不过,主公的关爱牢记于心,必将竭尽所能规劝兄长。”

    高勇淡淡一笑:“有一点友若可以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勇绝对不会出手!而荀彧永远都是高勇的兄长!”

    荀一愣,旋即热泪盈眶庄重叩拜道:“代兄长谢过主公!”

    高勇伸手相搀,而后爽朗大笑道:“醉了,睡觉去!”

    看着高勇远去的背影,荀心潮澎湃,以前或许还不太确定,只把高勇当作比一般人厉害一些的上位者罢了,可经过今晚,他明白了!政、经、军、技、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洞察秋毫聪敏机智,如无差错,高勇必将成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开拓者!想到这里,荀笑了。并再次对着高勇离去的方向郑重叩拜,“无论兄长作何选择,誓将追随主公!”

    返回居所时,赵青仍强打精神在屋内等候,面前摆放的书籍懒散的平躺,似乎已先于主人入睡。站在窗外凝望,高勇只觉心中一阵感动,就算为了爱着自己的妻子,自己也绝不能妥协,决不能放弃,就如刚才对荀所言,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决心已定,高勇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轻轻推开屋门悄声道:“青儿!我回来了!”

    翌日天明,高勇早早起床,看着身边仍然呼呼大睡的赵青,不禁伸手在其白皙的脸颊上拧了一把,“起床了,今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城州府,沮授站于地图前指点道:“主公。昨晚又收到乐进将军送来的新情报:徐州开始有了动静!据传陶谦已派刘备屯兵琅邪郡,严防曹操再袭徐州!”

    “嗯?陶谦脑子进水了?袁术正自顾不暇四面受敌,此乃攻取豫州地最佳时机,为何偏偏屯兵琅邪?刘备有何动静?难道他没有劝阻陶谦?”

    沮授摇头道:“乐将军的信中只说了这么多,具体情况仍在探查。怎么?主公也觉得不合常理?”

    “对,不合常理!”说着,高勇走到

    ,指着陈留道:“如今袁绍是整个战局中最关键的部打是必然之事,估计现在正在袁术与刘表之间摇摆不定。不知该与谁联合。而这也成了东郡张燕最后的机会,一旦吕布决心攻打陈留,那么他必然要投靠曹操。或许曹操也在等着这种局面的出现,如此。他便可以顺利收复东郡,而后再集中兵力对付吕布。沮公以为如何?”

    沮授笑了笑,“曹操为何要等待?以其目前积攒下来的实力,完全可以夺回济阴、山阳等失地!”

    “不错。为何要等待?换作是勇,肯定已经孤注一掷了!除非……还有变数?”突然间,高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无法抓住。

    沮授微微点头道:“对。曹操再等!依授判断,很可能是再等孙策!主公可还记得豫州为防备孙策而在庐江郡外布置的数万兵马吗?”

    “难道孙策在等待袁术将其调离?”高勇哑然道。

    “**不离十!换句话说,如今的局势看似混乱。其实则不然。关键之处有二。其一是吕布。他将决定州的最终走向;其二是孙策、刘表,若二人能够尽弃前嫌联起手来。则豫州必危!”沮授一语中第!

    高勇倒吸口凉气,“原来如此!那么陶谦屯兵琅邪地用意……”

    沮授感慨一声:“徐州有能人,可以一眼看穿局势,把握住核心所在!”

    高勇眼睛一亮:“牵制曹操,迫使其难以收复兖州!再促成吕布夺取陈留、东郡,以此与曹操成对峙之势。然后在联合孙策、刘表瓜分豫州!”

    沮授道:“而且,此局还间接利用了乐将军的青州远征军,高明至极啊!”

    高勇逐渐把握住了目前局势,问道:“沮公有何对策?”

    沮授笑问:“那要看主公的打算?是想要一个强大的曹操呢?还是五分中原地对峙态势?”

    “还用问吗?力量越分散越好!”

    沮授哈哈一笑:“如此便好办,复杂问题简单化,主公只需命令乐将军好好的配合徐州陶谦即可!”

    “好!这次只好牺牲二袁了,谁让他们最扎眼,最不知进退呢?”高勇忍不住也随着沮授大笑起来。

    “主公,西征安排皆以妥当,粮草辎重会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惟有两点变数需要注意。”沮授收敛笑声,恢复镇静道。

    高勇凝神静听:“沮公请讲!”

    “韩遂、马腾不可小觑,其扎根西凉,拥有羌族的支持,尤擅骑兵作战,故此当加倍小心。此次主攻长安三辅,难保韩遂、马腾看出端倪与李、郭联手相抗。此外,汉中张鲁也是个威胁。长安一带被搞得惨败不堪,西凉也一直都缺少粮草,但是汉中平原物产丰富,最不缺地便是粮食!一旦三者联合起来……”沮授深深忧虑道。

    “此点右军师也曾提及,为此特安排奉孝主抓三者的离间工作。至于能不能收到成效,只能寄希望于李、郭的无谋、无远见了!不过,若是战事能案计划顺利进行,那么三者恐怕得不到联合的机会了!”

    沮授微微点头,“如此便好。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救出地皇上怎么安排?难道也要迎到奉天?”

    “奉天?若是真到了奉天,估计不只皇上,连百官都会……勇打算先将皇上安置在大阳城。待长安稳定后,直接攻取洛阳!倒时只需把皇上及朝廷安置在洛阳便好,而洛阳附近也不必执行新政。”

    “可以,授赞同!通过实例,让天下也让朝廷看看新政、旧政的巨大差别。总之,绝不能让皇上轻易进入北方四州!”

    晌午,只有沮授陪同吃了一顿便饭。其后,高勇与赵青告别沮授离开城,与城外待命的近卫龙骑师会合后立刻向西狂奔。七月,注定又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乐进接到命令后立刻安排部署,让部队继续向边界靠拢,甚至开始公开操演,声势搞得很大,连孔融都已看出异样。怎奈唯一能说得上话地武安国此刻正在率军与倭人厮杀,失去了依托地孔融如孤家寡人,也算彻底地明白到高勇的厉害,不知不觉间青州地军政大权完全被征北军掌握,自己到头来只落得一个傀儡的下场!

    似乎受到青州反常的影响,徐州继续向琅邪增兵。不过,有一点比较可疑,乐进想尽办法也探察不到刘备一手训练的徐州新军去了哪里。虽然新军只有区区15000,但实力不容小觑,至少在其余诸候看来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

    626日,高勇刚刚进入大阳城便接到城转送的急报。扬州甘宁禀报,孙策兵马突然开始频繁调动,诡异非常。而荆州、徐州也突然开始控制粮食买卖,价格大幅上扬。可问题是荆州、徐州今年预计将会大丰收!

    落日余辉中大阳城格外耀眼,傍水而建修葺一新。第2步军的主要将领全员到齐迎接。高勇也不可套,寒暄几句后便直入正题。一边与众人研究偷袭的可能性及攻取弘农郡的作战计划,一边了解吕布的近况。

    潘凤困惑道:“吕布除之前增兵陕县外再无动静,整个弘农郡也控制得很严,许多兵力调动都诡异得很,让人摸不清头绪!而且,抓捕到的混入河东郡的敌人细作越来越多,形势很不乐观。此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吕布不知从哪里网罗来几名文士,治政颇有两下子,不但将弘农郡的百姓外流控制住,还开始逐渐稳定下来,几股匪寇也被歼灭。”

    “谋士吗?可知道姓名?”高勇突然感兴趣地问道。

    潘凤思索一下答道:“行军司马庞舒,军议校尉王楷,还有一个叫……陈什么来着……”

    “陈宫!”

    潘凤一拍脑门,“对,就叫陈宫!咦?主公知道这个人?”

    高勇苦笑道:“知不知道无所谓,关键是有他在,吕布将不再是只有威猛的老虎,而是变成了一条狡诈凶悍的恶狼!”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7)

    州鲁郡,曹操帅帐。十余位部将排列两旁,静静地顶盔贯甲端坐于中。左侧站立着曹纯,右侧站立着曹昂。整座大帐寂静无声。夏侯惇已露出不耐烦地神色,满宠、吕虔等将同样的有些焦躁。相较之下,身为谋士的程、毛阶倒是平静如常。曹操低垂着头,眼皮不时抬起瞥一眼帐外,而后仍旧低垂沉思。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末尾的三员小将已然承受不住,冒出豆大的汗珠。

    “父亲,是不是先让众将返回,如此耗费时间,不如趁机操练兵士。”许久之后,曹昂终于出言建议。不过,缓和气氛的意味很浓。程余光一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曹操头都没抬,只淡淡道:“继续等!”

    众将无语,在这里无人敢对曹操的权威发出质疑,只能选择继续等待。可是究竟在等待什么却几乎没人知道。

    晌午,燥热的风吹入帐内,令热度又上升几分。夏侯惇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而曹操仍闭目养神,只不过右手不知何时按在剑柄上,食指正在有节奏的敲击。“主——”夏侯惇终于忍耐不住准备张口,却突然听到帐外传来急促马蹄声。

    原本闭目的曹操猛然站起,在众将反应过来之前冲出帅帐。传令兵飞奔近前,急忙将密信送上。曹操神色充满期待,迫不及待的迅速拆阅。其后,程、毛阶静立不动。视线略一交流便各自移开。

    “唉!”充满期待并不能换来需要的结果,曹操轻叹一声,无奈地将密信折起。“各回营寨操练兵士,两日后再寅时升帐!”

    众将郁闷的相继离开。夏侯惇想要说什么却被曹操制止,曹昂、曹纯最能领会曹操的意图,二人的部曲也是最先发出操练的呐喊。

    等到曹操落座,程才问道:“主公,南边还是没有动静?”

    曹操点点头,“后生可畏啊!孙策的耐心比操还要厉害!倒是刘表。面对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仍然按兵不动?难道他也在等待什么?”

    程歪过头看一眼曹操身后的地图,思索道:“孙策不动或许是顾虑到扬州微妙的局势,至少在高勇没有作出表示前不敢有大动作。可刘表却不存在这种威胁。为何仍不敢妄动?难道他也有苦衷?可是,荆州地处南方,能够威胁道他地……难道是益州?”

    曹操也对程的猜测感到吃惊,急忙起身来到地图前:“益州?刘焉吗?虽然听说其与刘表敌视。但也没倒兵戎相见的地步啊。”

    “报!泰山郡急报!”

    “拿来!”如今曹操最关心两个方向,一个是荆扬,另一个便是青徐了!快速浏览之后,曹操神情逐渐紧绷起来。“好啊!有趣,陶谦的徐州兵操不放在眼里,可是青州地乐进是不是太活跃了?”

    程道:“青州有动静?”

    “不错。乐进正在调集兵马压向泰山郡。不知道是真打算出兵呢?还是恐吓?”

    程细眯起眼道:“高勇最擅长虚实结合。若要判断乐进的真实意图。必须从冀州着手!当然,青州孔融哪里也不能放松!”

    曹操沉思片刻。猛然转身直面地图道:“仲德,你不觉得青州的反应有些奇怪吗?”

    ……

    徐州东海国承县,自曹操退兵后,陶谦下大力气重修此城,加高加固不说,还于内城之外构筑外城,并在城内修建粮仓、军营等设施,更长年驻扎超过万人兵力,以此希望承县成为看守徐州东部的牢固大门。

    身为徐州兵曹,刘备十分支持陶谦地举措,更在承县扩建之时提议,将阴平、兰陵二城也列入改建范围,以此三城为依托成犄角之势守护徐州左翼。陶谦大喜,当即命令刘备全权处理。刘备亦不负重望,真个把三城构筑的固若金汤。除此之外,他还据此三城操练兵卒,练习救援、合击之术。仅仅一月时间便让士气低落的徐州郡兵大为改观,其中15000新军当之无愧成为精锐,而琅邪、东海二地郡兵也士气高昂,稳稳压过其余郡县一头。

    “田公,曹操还是按兵不动!倒是乐进调兵遣将,摆出一副强攻泰山郡的模样!”刘备翻阅着密信步入厅室。“还好陶公采纳了田公建议,增兵承县、蒙阴,只要曹操一有异动,备与云长便可夹击南武阳,不但夺回失地,还要从兖州割下一块地来!”

    难得看到刘备咬牙切齿,田丰露出善意地微笑,“主公少安毋躁,曹操必然要动,乐进也绝不会出兵兖州!”

    刘备一听,奇道:“乐进不会攻打兖州?那又为何要摆出强攻态势?”

    田丰微笑道:“主公难道忘了高勇的性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高勇战术永远离不开此八个字!而今次亦是一样,越是声势骇人,越没有危险。”

    刘备凝眉沉思,微微点头道:“田公之言有理!这么说当务之急仍是增兵承县、蒙阴,准备对付曹操?”

    田丰哈哈一笑,摆手道:“非也!对付曹操也是虚张声势,丰要主公安排的事情做好了吗?”

    刘备点头道:“皆以妥当,15000新军皆以秘密部署在豫州边界。此事陶州牧已答应备全权处理。”

    田丰满意道:“好,如此一来只等袁术四面楚歌了!”

    ……

    离开大阳城之前,高勇特别嘱咐潘凤提前准备好一处行辕,各种物品必须齐备,更要遵照高规格处理。此外,大阳城内立刻开始肃清细作行动,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高勇地命令很简单。重要人物居住行辕地这段时间内,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接触!潘凤领命后立刻照办,于城北挑选一处山青水秀之地开工建设,同时派出军队协助,大肆搜捕细作,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628,高勇率领近卫龙骑师进入临晋县内。此时地临晋随着战事的逐渐远离,慢慢地恢复了.

    样。原守卫临晋、粟邑、颌阳、夏阳的部队不知不觉间换了旗帜,改由王门率领的25机步师接管,一切都在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

    而在这平静之下,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临晋四周已经悄然进驻十余万军队!

    高勇并未进入临晋城,而是与先期进驻部队一样选择一处隐蔽之地驻扎。刚扎营完毕,数十员将领便先后赶至。帅帐内眨眼间便坐满了人,一个个顶盔贯甲杀气腾腾。高勇打眼一扫。露出满意的笑容。从司州河内郡抽调地朱灵所部3机步师、第4机步军、第14骑军、两个黑骑团、一个炮兵团以及近卫机步师、龙骑师,合计20个|计划参与西征的部队全部到齐!

    徐荣、华雄、孙仲、朱灵各居左右,其下分别是各师长官。贾诩居于高勇侧席。端坐静待。典韦、许褚左右侍立,如两尊大神,威武不凡。控制着心中激动。高勇微笑道:“都是老熟人了。繁文节当免则免。咱们直入主题。今次西征。督军府计划了很久,可谓是征北军成名以来参战部队最多、规模最大的一次。两日后战斗将正式开始。有问题、有困难的要尽快提,将来要是谁掉链子,别怪本将军不讲情面!”

    听到高勇如此提气地话,众将齐声道:“主公放心,全军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只等主公一声令下横扫敌军!”

    “好!”夸奖过后,高勇取出几封密信依次摆放桌上。“此乃西征中各部队需要完成的任务,目标简单,过程却艰难。不要骄傲,不要轻敌。密信中有统帅部事先推想的战术策略,诸位可以采纳,也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自行变更,紧要时无需请示。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谨遵主公军令!”

    高勇满意的点点头,对贾诩道:“下面请左军师简要介绍一下目前局势!”

    贾诩起身来到地图前,指点道:“今早,先锋孙仲部已经攻克重镇万年城,虽然过程艰难,却总算按时完成了任务。”刚说到这,底下众将忍不住笑了起来,连高勇也不能幸免。所谓地“按时完成”实在是被逼无奈,统帅部下达了死命令,必须要拖延时间,借以迷惑敌人示敌以弱。因此,仗打得肯定憋闷至极,众人皆能感受到孙仲的郁闷。听到笑声,孙仲亦摇头苦笑。

    贾诩伸手按了按,继续道:“至此,西征准备已全部就绪。目前,长安只向池阳、高陆二城增派了五千兵力,由敌将王昌率领。故此,高陆城内有李蒙、王昌两部约九千兵力,池阳为王方的三千余败退之兵驻扎。此外,据细作探查,郑县驻扎有雷叙所部四千人,新丰驻扎着张先所部四千人,槐里有胡文才的四千人,陈仓是杨整修地四千人,上洛、商县兵力最少,仅三千老弱。除去这些,长安城内共有兵马近五万!其中李傕约三万,郭一万八千余。”

    “这……是什么回事?”徐荣惊讶道,“将所有兵力集中在长安?难道打算固守?”

    贾诩哈哈一笑:“答错,是因为李傕、郭二人之间出了问题!此刻正在长安城内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怎么回事?请左军师快些将来!”听闻敌人内部出了矛盾,众将耳朵齐刷刷竖了起来。

    坐在第二排的张辽突然道:“莫非是为了抢夺皇上?”

    旁边卫固却摇头道:“不一定,也许是为了争夺兵权,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啊!”

    成何笑道:“二人原本势力相当,矛盾累积在所难免,况且近段时间又失去了制约,分崩离析乃迟早之事!”

    贾诩微微点头道:“成何将军地推断相当准确,依各种蛛丝马迹判断,二人地确开始出现了势力划分。其中李傕笼络了大半兵力,也占据了三辅大半,郭只落得勉强自保。不过,就在前几日,长安城内地细作送回一条最重要的情报,李傕、郭似乎已经彻底决裂!具体情形尚未得知,只知道李傕把皇帝弄到军营劳军,而朝廷公卿向郭求援,却遭圈禁。”

    “啊?”众人大惊!

    高勇脑中一闪,记起史书中却曾写道二人各掳皇帝、官员互相攻伐,可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有趣!二人公然决裂对我军只有好处!只是,张鲁、韩马得知后会作何打算?”

    贾诩道:“这也是诩要重点说明地地方。若长安是铁板一块,张鲁、韩马决不会轻易出手,至多趁我军攻打长安之时夺城掠地。可眼下长安内乱却给了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实际上不止他们,宛县的张济也很可能杀回来。毕竟纪灵尚未能彻底包围宛县!当然,也不排除刘表趁机北上,只是可能性很小罢了!”

    “刘表北上?”贾诩的话顿时令高勇陷入沉思。可低下众将却议论开来,各有主张、各有对策,真变成了众言堂。贾诩见高勇沉思,没有打扰,只是与几员主将探讨,并听取其余诸将的看法。

    高勇沉思,只因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194之前,荆州刘表一直采取咄咄逼人的战术,积极主动进攻,不放过任何机会。而在之后却判若两人,做事畏首畏尾迟疑不决,连北上的勇气都没有。后世有人做过研究,得出的结论很有意思,那便是在194,北方出现大旱蝗灾的同时,南方也陷入到一场旷古绝今的的瘟疫之中!而现在是也就是说荆州刘表仍有决心和魄力发兵北上,那么聚集在新野的兵马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对付豫州?想到此处,高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对贾诩道:“文和,倘若你是刘表,在攻取豫州与奇袭长安之间会作何选择?”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四章 兖豫之争(8)

    )傍晚,临晋城第一次在傍晚时分关闭了城门。气氛弥漫开来,城中百姓再次体会到月初时的感受。夕阳西下,挥洒淡淡金黄。城南二十里处的山谷中,杀气腾腾,五千骑兵正在作战前最后一次检查,背包、兵器、箭矢、马鞍、缰绳等等,任何可能引发问题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帅帐内,众将再次齐聚。不过与前次不同。前次聚集时,各部队就在附近驻扎,而现在,除了近卫龙骑师外,方圆五十里内再也寻不到另一只军队了!

    高勇披挂整齐,再由赵青扶正头盔后毅然转身走出寝帐。“将军!”赵青轻唤一声。高勇转过身伸手将赵青搂住,“激动吗?明日清晨,全天下都将再次感受到征北军的厉害!”

    “全体立正!”典韦大喝一声,随后与许褚一道陪同高勇走入帅帐。此时众将笔直站立,每人都将自己独特的头盔抱在右侧,黑红色军服、黑红色披风,帅帐内惟有贾诩穿戴便服。

    几步走到上位,扫一眼案几上摆放整齐的军令密信,高勇只说出了一句话:“领取军令,返回部队,午夜时分进入战场,希望明早接到诸位捷报!”

    “主公放心,吾等保证完成任务!”

    “好,明天早晨,就让征北军的威名再次传遍天下!”

    夜深人静,唯有马蹄声疾,各军、师、团将官分批离去,带着军令。带着必胜的信心!而此时,悄悄移动至攻击位置地作战部队也在等待午夜的到来。这是征北军的传统,战斗在午夜时分开始,在黎明时分结束!

    ……

    夜,高陆城静静的伫立在通往长安的道路上,孤寂而没落。城内百姓因为官府的苛捐杂税逃亡大半,剩下的也芶延残喘,过着一天不如一天的生活。以至于希望都是一种奢侈。

    县府早已被驻扎此地的官兵霸占,县令除了搬回家中。还要每日送上好酒好菜犒军,否则……于是,城内百姓地苦难又加了一层。

    李蒙醉眼惺忪,饮下一口烈酒叫嚷道:“该死的东西。快去拿酒!一群王八羔子,躲在长安享福,让老子在外面奔波,哼!惹火了老子。把征北军直接放进城来!看谁她娘的好过!咯!”一个响嗝,喷出了满嘴的酒气。

    王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鼠眼泛着血丝,满嘴油腻。手上还抓着一只鸡腿,“你小子就别抱怨了!再说抱怨又顶什么用?该呆着还得呆着!告诉你吧,长安城里也不好混啊。否则老弟我干吗大老远地跑来受罪!哼。李兄骂得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都他娘的是狗屎!”

    李蒙晃悠悠的抬起头。瞅了半天才闷声道:“咋啦?郭雄、李暹两个混账又斗起来了?两个兔崽子,仗着老子威风,我呸!真上了战场都是软蛋!”

    王昌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兄弟最敬佩李兄地豪爽,李兄的嫉恶如仇!来,再饮一杯!”

    李蒙勉强将酒倒进嘴里,叹息道:“唉,也就跟王兄弟诉诉苦。人穷志短啊!早知道,还不如当初跟着徐荣走了!再不济也比现在混得好!知道赵奉那小子吧,如今可是征北军的师长了!师长知道吗?手底下六千多号,个顶个汉子,杀得乌桓人差点绝了种!”

    王昌直听得双目圆瞪,“李兄从哪里听到的?跟真地是的!”

    李蒙一梗脖子嚷道:“当然是真的!一个月前,赵奉地大伯突然全家迁往辽东,毕竟早些年一个锅里吃饭,临走前兄弟去了一趟,那时听说地!”

    王昌撇嘴道:“辽东有什么好地?苦寒之地,再怎么折腾也比不了长安、洛阳!”

    李蒙瞪了一眼王昌嗤笑道:“不懂了不是?告诉你,辽东现在富得流油!赵奉的大伯说,赵奉如今月俸两千多钱,是辽东制钱,不是小钱。那日子过得老滋润了!家里还有百亩良田、房屋数栋,吃穿不愁,又刚刚娶了一方漂亮媳妇!啧啧!”

    王昌大嘴一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千辽东制钱?这能买多少东西啊!”

    李蒙得意地笑到:“知道吗?辽东现在每石粟米才百钱,你说能买多少?二十石!算下来一年少说二百四十石!这还不算征北军中的啥子津贴!娘的,比我们抢的钱都多!”

    王昌摇头道:“不大可能吧,这么多钱官府养得起吗?”

    李蒙笑道:“养得起吗?看看征北军玩命的样子,像养不起吗?”说完,李蒙似乎触动了心事,默默地低下了头。

    王昌沉默了,凝望手中从当地大族家里勒索来的精致酒杯,片刻后才将视线移向昏昏欲睡的李蒙低声道:“李兄,眼前有个机会。骠骑李将军欲保护皇帝投靠高勇,希望我等共同举事。不知……”

    “呼——”李蒙已然打起了呼噜。

    王昌看了看李蒙,微微摇头道:“算了,明早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

    ……

    子时之前的半个时辰内,渭水之北已悄然聚集起数万兵马。朱灵所辖的三个机步师已延河岸分散,于事先选取的登陆点准备船只。其后是随同南下的4骑军和第1黑骑团。徐荣催马赶至岸边,看到朱灵正在指挥部署作渡河前的最后准备。“文博啊,渡河准备如何?能否按时完成任务?4骑军可全仰仗你的机步师了!”

    朱灵回头一看,见是徐荣,当即道:“徐将军尽管放心,这三个机步师可是战火中锻炼出来的,只要上的岸任他是天兵天将也得乖乖受死!”

    “好!有文博这句话荣便放心了!”徐荣爽朗笑道。

    朱灵看看漆黑一片的对岸,说道:“徐将军。抵达南岸后,32、33机步师可就拜托你了!骑兵虽来去如风,但还得依靠步兵攻城!望徐将军到时切莫意气用事,徒令兵士白白伤亡。”

    徐荣拍胸脯保证道:“荣非不顾伤亡之将,虽然战争必然有伤亡,但荣保证尽全力将伤亡降至最低!呵呵,不过45龙骑师也看一二,尹礼还很年轻。荣已嘱咐他多向文博学习。”

    朱灵点头道:“徐将军客气了,只要

    诚合作,敌人不过土鸡瓦狗!”

    高陆城北五里处地密林中,三千将士分散开来。静静地等待午夜时分的到来。

    “孙将军!”看到孙仲过来,几名军官低声问候。

    孙仲点头示意,“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昨日、今日已有三十余武艺高强的兵士混入高陆城,只等今夜子时突然发难夺取城门!”

    “好。告诉弟兄们再休息一刻钟,而后悄悄摸向城下。”

    “遵令!”

    孙仲仰起头眺望夜色中的高陆城,自语道:“看来不用等到黎明了!”

    同一时刻,高勇仰望夜空。凝视无尽苍穹,“终于迈出最关键的一步了!”

    如果有时钟的话,便会清楚地记录下:7月1日零时开始役!

    渭河岸边。朱灵率先登上渡船。“解开缆绳。搭建浮桥,开始渡河!”

    高陆城外。孙仲抽出战刀率先冲出,向着缓缓开启的城门大喝一声:“抽刀执盾,进攻!”

    “杀——”

    三千将士、数百艘渡船几乎在同一时刻行动起来!于是,郑县、新丰之间的百余里河面上,登时被十余条黑线连接,首尾相接以缆绳拴牢地渡船上平铺木板,平稳快捷如履平地,征北军将士小步快跑奔向对岸,稍事休整后迅速延官道向东西两个方向推进。

    高陆城北门,守卫在此的五十来人有一半倚墙昏睡,另一半也在打着盹。小半月的交战使他们形成固定的思维模式,征北军不善攻城,也不会夜袭,顶多在夜里闹腾闹腾,或者摸黑射几箭,显示其弓弩地优良。故此,即便征北军攻克万年城,也未引起应有的重视,反倒滋生了部分兵士的骄傲情绪,认为只要长安援军一到便可收复失地,甚至杀入东郡也说不定!

    宵禁之中,三十余个黑影或倚着墙角、或穿越屋顶,均悄悄摸近城门,大约十人于屋顶上取出小型弓弩监视四周,其余人则一手提弩一手握刀,呈扇形包围上去。

    行动队长见全体队员已准备就绪,立即下达攻击命令!“嗖嗖嗖!”十余支弩箭离弦而出,迅速钻透目标的咽喉。“杀!”队长一声令下,第一个越出,直接扑向最近地敌军队头。“噗!”一声闷响,单刀直入把敌人扎了个透心凉!其余兵士也迅速撂倒各自对手,眨眼之间,城门下再无敌人呼吸!

    高陆城外,孙仲望见城门开启之后立即下令发起进攻!顿时城外呐喊声起,气势滔天!号声、鼓声连绵不绝!如此动作令守军大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征北军居然会采取这种手段,可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杀进来的征北军无不凶悍非常,与前两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一时间,高陆守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李蒙部曲因在之前与征北军交过手,早已形成惯性思维,征北军之所以能够攻克万年、莲勺,主要是仰仗兵力优势。倘若守军能够及时获得增援,那么号称强悍无双的征北军必将遭受到惨败!有此想法,直接导致李蒙部曲地迅速溃败,许多人甚至连震惊的神情都未及收回便稀里糊涂的做了野鬼。

    与之相反,因未曾与征北军真正意义上地交过手,王昌带来地五千人倒是发挥出了应有地实力,也拼尽全力做出抵抗。可是,在绝对的实力和数量面前一切都是白费。

    北门地战斗仅持续了片刻便在孙仲及其率领的三千先锋的冲击下结束,其后,随着后续部队的不断涌入,战斗快速向纵深发展,战线也在以可见的速度向纵深推进。孙仲手握单刀横劈竖砍,面对仅穿戴皮甲的敌军毫不手软。个别时候杀的兴起,甚至直接用身体冲撞。把沿途敌人一通蹂躏。“不要停留,各团按照预定方案向纵深推进,一定要把敌人围堵在高陆城内!”孙仲一边冲杀,一边下达指令。

    先锋三团化作三只利箭,不顾一切的向东、西、南冲去,务必要把敌军围堵在城内。而此时,李蒙、王昌尚未醒酒。惊慌失措的卫兵冲进屋内,只闻的满屋酒气。“启禀将军,敌军杀进城内了!”

    “什么敌军:着冷汗排出体外!坐起之后,立刻侧耳倾听,果然外面喊杀声越来越近!

    王昌摇晃着头,皱眉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又是哪个混帐打劫呢?快派人去抓来!听到没有?”

    李蒙没理会王昌的胡言乱语,只呆傻道:“王老弟,征北军杀进城了!”

    “啊?”王昌终于听清楚了,人声鼎沸、劈砍厮杀,傻子也能猜得出来!“李兄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收集部曲作战啊!”

    “对!征北军战力不强,只要狠狠厮杀定能将其击退!走!”酒装熊人胆,李蒙大吼一声,立即顶盔贯甲冲出屋外……希望最大的敌人就是绝望,当满怀希望之时,绝对不要忘了绝望!

    高陆混战之时,池阳也没闲着。吕威璜率42机步师奋勇出击,同样的内外夹击战术,同样的发动突袭。只不过,城内的守军实在太弱,加之王方连遭败绩,虽心中不甘,却仍无力挽回。手中兵马虽伤亡不重,却已是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首先想到的不是进攻而是败退。可惜的是,这次连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吕威璜采取四面包围,主攻一路之策略。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欺凌弱小,务求迅速解决战斗向南边的泾水推进。

    当王方从床上爬起来时,四座城门的战斗已基本结束。守军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败退,并迅速集中到县府所在。王方很郁闷,刚刚穿戴整齐跑出屋外便听到四周同时响起的最后通牒:“最后十数时间!欲投降者放下兵器走出县府,否则时刻一到格杀勿论!”

    “全军听了,别信征北军那一套!紧守县府,高陆援兵一个时辰后便可抵达!到时内外夹击,返攻万年!”

    听着这独具特色的口号,吕威璜笑了,跟着挥手道:“开始倒计时!”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1)

    是征北军首次扬名天下之地,此刻正有一支兵马开出城外。一万经挑细选的西凉铁骑,五千久经战阵的强悍步卒,均为吕布赖以依靠的核心战力。出中牟奔浚仪,从主将至普通兵士皆士气如虹。吕布跨乘心爱的赤马走在最前面,旁边是曹性、李邹、张>(重队行走队末,与步卒一道踏着马蹄印记向陈留进军。

    陈宫低垂着头,刻意与吕布保持一段距离。此时,吕布目光前眺,神情充满期待,连带着赤马也兴奋得奔跑起来。想起昨日之事,陈宫仍然耿耿于怀。吕布刚自用的脾气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均没有这次的影响大!

    面对荆州刘表、豫州袁术两方势力的拉拢,曾经打定主意采纳陈宫建议连结刘表的吕布竟然犹豫了!原本事情皆按照陈宫的预想进行,谁知袁术这个大头居然突袭宛县,想要学习征北军来一次闪电战。可笑!得知此消息后,这是陈宫仅有的反映!征北军的作战模式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习掌握的,东施效颦的下场往往很悲惨。也正是因为此点,陈宫才建议吕布与刘表联合。

    然而,天不遂人愿,战事爆发后,袁术的特使竟先于刘表特使赶到。一番豪礼相送,拉拢了吕布手下不少将校,为袁术说好话的络绎不绝。连庞舒、王楷也开始偏向袁术一方,使得只有自己坚持联合刘表。孤立无援啊!想到此处,陈宫无奈地摇头叹息,抬起头看一眼兴高采烈憧憬美好未来的吕布……自从吕布做出了模棱两可骑墙的决定,陈宫便能够预见到未来。袁术并不可怕,有人有钱却没有脑子,相较之下,真正需要防备的是曹操。因此,现今首要攻打的不应是陈留,而是黑山贼占据的东郡。一方面以袁绍牵制袁术、曹操。一方面利用征北军与曹操的矛盾从中牟利,如此不但可以从容不迫的拿下东郡、陈留,还能从荆州取得钱粮,而中原局势也会形成新的多强平衡。如此只需小心谨慎定然可以发展壮大!

    “可惜,如此大好时机白白浪费!”陈宫回望一眼洛阳,一股莫名地悲凉涌起,“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里来?曹操意在中原。高勇眼望长安,两强之间只能先对付弱者,可主公……唉!听天由命吧!”

    从事许祀催马靠近道:“公台,主公两头下注的方式好吗?祀总觉得这样做反而会两头不讨好!一旦进攻不力。而高勇又趁机南下,吾等恐怕难有立足之地啊!”

    陈宫苦笑道:“胜负自有天注定,随它去吧!”刚说到这。树林中猛然惊起大群飞鸟。看着朦胧中扇动的翅膀。陈宫失落的神情逐渐放松,“或许……会有意想不到地事情发生也说不定!”

    许祀疑惑道:“公台所指为何?”

    陈宫眼望徐州方向期盼道:“如今中原大势渐趋明朗。唯独徐州仍然暧昧,不知此次会有何动作?袁术还是曹操?”

    许祀闻言挠挠头说道:“青州呢?陶谦或许也会趁乱偷袭青州呢!”

    陈宫一听哈哈大笑道:“偷袭青州?也是一步妙棋,怎奈陶谦的本钱太少,恐怕不敢做此豪赌!”

    ……

    池阳城,吕威璜轻轻的挥了挥手,早已待命出战的重甲步兵齐声呐喊撞破府门攻杀入内。县府内地守军看到一名名被厚重甲冑完全包裹的征北军登时失了抵抗的勇气。不是不抵抗,而是抵抗无济于事。厚重甲胄只有长兵器才能给与一定伤害,而近战之时,有限的距离,有限地力量,拙劣的兵器,让守军的反抗成为真正地垂死挣扎。

    王方只能眼看着黑红色地征北军蜂拥而入,自己辛苦训练地部曲痛苦的受伤倒地,割麦子也不过如此!怒火中烧,王方咬碎钢牙,再不顾卫兵拦阻,大喝一声挥剑刺向迎面杀来地重甲步卒。“嗨!”用尽全力当胸直刺!换作平时,这一刺足以将上等皮甲贯穿,如果力度适当,还能顺势刺入敌人心口。王方狞笑着,不顾一切的直刺!

    然而,狰狞的神情转瞬化为震惊。王方目光呆滞,无助的凝望弯曲的快要绷断的长剑,嘴里吼道:“怎么会?”火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锋利的长剑居然仅刺入一分!

    重甲步卒没想到敌人居然不管不顾的直刺过来,立时吓出一身冷汗,还好甲冑够厚,将长剑挡下。步卒急忙后退企图甩开敌剑,谁知剑尖依然刺入铠甲,并被卡死,一时半刻难以取下。步卒大惊,低吼一声呼唤协助,同时挥动战刀向前重劈!

    运气好时,想躲也躲不开!眼前这位步卒便撞了大运,这一刀劈下,只听到扑嗤一声闷响,刀锋不偏不倚正好斜砍入敌人肩膀,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王方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上!肩膀中刀之后还未来得及退后,左右各一柄战刀杀至……于是,王方苦闷的倒地身亡。

    重甲步卒愣了,这个敌人看起来凶悍,可怎会如此不堪一击?直到周围敌人喊出“将军”二字时,重甲步卒才发现自己立了大功!“必胜!”二字自豪的冲口而出……

    一个俘虏也没留下,走在县府内,吕威璜逐渐收起刚才的轻蔑,敌人也展现出了军人应有的气度!

    “启禀吕将军,城内战斗已经结束,斩杀一千三百余人,俘虏一千一百人,仅少数敌军开城逃跑!”

    吕威璜微微点了点头,“立即派人通知后续部队按照计划行动。命令部队休整半个时辰,而后向安蒑、平陵、茂陵进军。”说着看一眼躺满地上的尸体。淡淡道:“县府内地阵亡敌兵好好安葬,都是好汉子!”

    “遵令!”

    随后42机步师稍事休整便又立即投入到攻击安蒑的战斗中去。同时,郭率领43机步师进驻池阳接替城防,做好防备马腾在万年待命44机步师立即启程,紧42步师杀奔安蒑而去。

    ……

    高陆城南门,李蒙、王昌震惊万分,甚至于握刀的手都开始不由自

    抖。“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晕头苍蝇正是此写照。自得知征北军攻入城内开始,二人立刻收集部曲抵抗。但是突袭与巨大的实力差距令抵抗转瞬化为溃退。然而,溃退只不过是个开始。

    酒劲一过,李蒙才清醒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征北军已经控制住了高陆四门。没有留下任何漏洞,也即是说二人连逃跑都不可能了。

    王昌艰难的眼下一口吐沫,强自镇定道:“李兄,莲勺、万年你们是怎么抗住征北军地攻打的?为何短短几日反差如此之大?”

    李蒙真的懵了。看看南门上的黑鹰军旗,又看看东、西、北不断靠近地喊杀声以及受到征北军攻杀被迫聚拢的部曲,“王兄弟,这次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传言非虚。袁绍与这样的敌人交手还能抵挡住一个月,令人佩服啊!”

    “呵!”王昌怒极反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佩服别人?先想想眼下该如何去办吧!”

    李蒙“嘡啷”一声丢下长剑。抬起头看了看明月高悬的夜空。“还能怎么办?我记得王兄弟喝酒时有话要说。想必也是指地眼下情景吧!唉,本想坚守个几天讨取些筹码再率部投诚的。没料到……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好在徐荣在高勇手下很受重用,多少能为老弟兄说几句话吧!”

    王昌瞥一眼李蒙,又凝望手中长剑片刻……“嘡啷!”“罢了,谁让咱们俩人感情最好呢,兄弟陪你一起走!传令下去,向征北军缴械投降!这仗不打了!”

    接到李蒙、王昌二人率部投降的消息后,孙仲没有丝毫惊讶,只淡淡道:“整肃部队,立刻向南进攻高陵,绝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第二路部队开始向纵深推进4145步师迅速集结攻向高陵。而万年、池阳、高陆一线防御全部交给郭地43机步师负责。当然,步兵开始推进,早已待命的龙骑兵也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机会。接到高陆告捷地消息后,华雄连战前动员都没有做,立刻下令第1龙骑军集结出发,他地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快速穿插至渭水北岸,将阳陵、高陵、安蒑败退下来地敌兵拦截歼灭!

    ……

    寅时,郑县、新丰之间的渭水南岸,第一批渡河地45龙~步师已经集结完毕。朱灵扫视一眼自己训练的士气高昂的部队,露出满意的笑容,“徐将军,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希望在下返回时仍有机会参与攻击长安!哈哈

    徐荣撇起嘴道:“朱将军恐怕要失望了!估计不等你攻打潼关,荣便已经杀入长安了!别忘了,荣很熟悉京兆郡的地形,知道许多快捷道路!尹礼,好好向朱将军学习,绝不许给4骑军抹黑!”

    尹礼“啪”的立正敬礼:“徐将军放心,如果尹礼给4骑军抹黑,定当提头来见!”

    朱灵哈哈一笑挥手道:“就此别过,期待徐将军捷报!”

    徐荣亦挥手告别:“彼此彼此!”直望到进攻潼关的部队消失了踪影,徐荣才转过身来大吼道:“动作再加快,先锋骑兵必须在黎明时分攻下戏亭!如果可能的话,早饭到新丰城内去吃!”

    ……

    奉天城政务院,丑时刚过,政务参赞荀彧便第一个前来报到。站在政务院门口仰望屋顶挂着的图徽,荀彧一时间竟生出难以名状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过去十年了!自己已从当初的有志青年变成了中年,呵呵,不知道家父看到这样一幅壮观景象会作何感想?仓縻实,礼节知,由大乱到大治仅用了十年时间。奇迹啊!倘若皇上能来到奉天……大概不可能的吧!”想到与自己略有疏远的高勇,荀彧一时感慨万千。自己的治国理念虽然得到认可并获得推行,但其中相当一部分仍按照高勇制定的方式方法执行。连管宁也不得不妥协,允许百家争鸣。“将来会如何呢?高兄弟会选择哪一条路呢?”一边迈步进屋,一边自言自语。

    其实,目前的情况荀彧心里十分清楚,高勇虽然对政务不大干涉,但却一直加以关注。政务院内的平衡日趋完善,任何人想要一家独大掌握政务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自己想要越过高勇发布命令也需要经过三四道关口审查。当然,最关键的是高勇将军权牢牢掌握,要说当今大汉谁的权势最大,非高勇莫属!而这正是荀彧最为担心的,高勇将权力牢牢控制,必然会与朝廷、与皇上发生矛盾,甚至演变为冲突。高勇虽然口口声声尊崇汉室、效忠朝廷,但是荀彧心里明白的紧,这些都是表象!骨子里,是对汉室的不屑,对朝廷的不满,否则也不会想出一套比现行制度更完善的制度了!

    推开屋门,坐到每日办公的座位上,看着左面码放整齐的各种文书、信件,荀彧惋惜道:“倘若朝廷早十年有此效率,何至于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群雄蜂起啊!”

    “哈哈,公达这次又输了!你看,胜猜得没错,又是荀公第一个赶到!”赵胜爽朗的笑声传来。

    “好,不就是一顿全羊宴吗?攸请得起!”荀攸打趣道,与赵胜一起推门而入。

    “你们这是……难道也担心前线战事?”荀彧问道。

    赵胜摇摇头,“不担心战事,只是想第一个看到捷报!”

    荀攸笑道:“捷报?那只是幌子,真正关心的恐怕是长安的商机吧!赵兄主政商务这些年似乎掉进了钱袋,张口闭口都是钱。”

    赵胜闻言抱屈道:“不谈钱能行吗?没钱官府怎么运作?没钱难民怎么安置?没钱仗又该怎么打?单说眼前,今年秋天又可能是个大丰收,官府必须额外准备一批资金平抑粮价,商务这摊子事不好管啊!”

    荀彧看到二人又开始拌嘴,饶有兴趣的从旁观看。不想,刚刚擦出的火花被两个人的到来扑灭了,“唉呀,人都齐了!田老弟,看来陈群这瓶老酒没白带啊!”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2)

    明时分,东方蒙蒙的露出一抹深蓝,似初潮的海水,的韵泽。高勇骑在马背上眺望源远流长的渭河,这条哺育了沿途数百万百姓的河流如今正在静静的流淌。上游的晴朗天气令河水暴涨成为绝无可能。视线所及,河面上舒展着十余座浮桥,兵士、辎重、马匹迅速通过,平稳而有序。看到这样的情景,高勇不禁回想起以前电影中看到过得场面,历史何其相似!无论古今,世事变幻,惟有传承不变,而这也是中国立足世界数千年的根本。

    “主公!”离得老远,杨凌、沮鹄两员年轻小将便立正敬礼。

    高勇翻身下马笑问道:“看你们轻松模样,难道重装备都运送过河了?”

    “哪能啊?现在要保证近卫师优先,其后还有黑骑师,可惜啊,炮团排在最后。”杨凌露出一脸的无奈。

    高勇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安慰道:“炮团只有攻城时才能发挥作用,而且此去长安,虽然途中会有不少城池,但都偏小,仅靠机步师的弓弩足矣。所以,炮团过河后只需昼夜兼程赶赴长安即可。对了,炮弩箭准备了多少?长安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只能依靠霹雳车和炮弩了!我可不希望仗打到一半时因为缺少弹药而停滞。”

    沮鹄恭敬道:“主公放心,此次出征督军府准备充分,随行辎重中雷爆弹一万枚、增程炮弩箭三万支,足够长安敌军美美的吃几天了!此外。临晋城内还留有足够地备弹,炮2也随时待命增援。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还额外申请了几辆大型冲车和不少火药,保证把长安城的城门轰个稀巴烂!”

    “好,有你们这些话我就放心了!”这时,近卫师渡河工作已近尾声,高勇看了看情况说道:“快去准备吧,一会就轮到炮团渡河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青轻轻靠在高勇身旁,柔声道:“真快啊,夫君设计的浮桥的确厉害!若是采用老方法渡船运人的话,三四天都不一定能够将这么多士兵运送过河。青儿越来越崇拜夫君了!”

    高勇微微一笑:“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想法。具体的工作都是那些年轻有为的学子完成地。可惜的是浮桥终究只能临时使用,一旦遇到河水暴涨便失去了作用。归根结底还得建造大桥,嗯,等长安战事结束后。我带你们到辽河去,那里正在修建第一座跨河大桥,全部是砖石结构,桥面宽阔可供四辆马车并行。保证让你惊讶的目瞪口呆!”

    赵青惊讶道:“真的?可让四辆马车并行?那至少得四丈宽吧!”

    高勇轻拂赵青地秀发解释道:“看了就知道,这还只是第一座全砖石桥,以后这种桥会越来越多。往返两岸再也不用乘坐渡船了。”

    赵青抿嘴一笑。拉起高勇的手道:“吹牛!哼。还是先顾眼前吧,快些过河。近卫师渡河完毕了。青儿要率军冲锋,不然这次又白来了!”

    41龙骑师徐荣42龙骑师张辽抵达:亭,这是统帅部制定的诸多军事作战计划之一,两个龙骑师奔袭戏亭、鸿门亭,并自行决断是否攻取霸陵。而剩余两个龙骑师则要与机步师同步行进,负责侧翼搜索及粮草辎重的保护。

    夜间行军已然困难重重,尤其是对于骑兵,行动上限制更多。换作以前,徐荣根本不敢想像率领数千骑兵狂奔在夜色之中,那时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给养保障根本无力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如今,徐荣心中不仅有踏上熟悉土地地豪迈,更有对龙骑兵的无比信心。驻足路旁,眺望眼前这条快速奔腾的黑色长龙,徐荣握刀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激动到无以复加!

    这时,看到火把下神情肃穆地徐荣,奔近的张辽猛一收缰绳勒住战马,“徐将军,为何在此停留?难道前方出现异常?”

    焦急的脸庞映入徐荣眼眸,“没事,停下来发发感慨!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西征战役地第一仗了,心情有些激动罢了!”

    徐荣说地很随意,一点也看不出战前地紧张。张辽嘿然一笑道:“徐将军故地重游,生出诸多感慨也属正常。”说着,张辽打马与徐荣并肩而立,也开始眺望面前的黑色长龙。

    徐荣收回目光淡淡道:“戏亭乃是长安近郊第一道防线,一般都要布置一个五校营驻防。不过,自薰卓败亡,西凉军团死地死、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李、郭二人,实力锐减,能够留一千人驻守已是难得。可叹大汉朝廷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徐荣郁闷的摇了摇头,扬起手道:“走,准备偷袭戏亭!”

    戏亭,离鸿门亭不足六十里,乃是连通郑县、霸陵贯通长安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潼关以西数百里内畅通无阻,唯有戏亭可以做第二道防线阻敌之用。故此,置重兵于戏亭,拱卫长安防务乃是历朝军事之重。然而,外敌尤可防,内乱却难搪。李、郭内讧伊始,郭为保持自己在长安城内与李傕的均势,连夜抽调戏亭、鸿门亭驻军,如此军事重地只留五百部曲做警戒之用,而对象也仅是李傕的兵马。此外,霸陵驻军也有一半调入长安,以至于长安东部近郊防线只有不足两千人!也许郭认为高勇不会选择下邽渡河,就算选择渡过渭水,数量庞大的兵马粮草也许要十余日才能齐备,而这段时间决不可能逃过侦查,郭自信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可惜的是,郭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征北军除了兵器、战术拥有优势外,连保障能力也远远的将诸侯甩开。稳固地浮桥成为了郭永远的噩梦。

    又一轮朝阳升起,一队兵卒懒洋洋的走出营房,在什长的呵斥下缓步走上戏亭城墙。低矮而破败,这是城墙的写照。什长已过四十,却仍一身肌肉魁梧挺拔,上面留着几道刀痕,都是历次战斗中积攒下来的。于是,给新兵讲解刀疤的来历便成为了什长喜欢的仅次于找女人的一件事,

    金色阳光洒落。映照出蓬

    地天空。什长背靠垛墙,面对着四五个新兵蛋子吐手更是指指点点,“看到这块肉没?这是当年虎牢关外迎战关东敌人时留下的箭伤。那时候刚入伍,年轻,什么都不怕,跟着队头就往敌人堆里冲。还别说,那一次我不但活下来了,还斩杀了一个敌人!”

    一名新兵敬仰的望向什长,崇拜道:“头。那胸口的刀疤又是哪场战斗留下来地?样子很吓人啊!”

    什长低头看了一眼新兵问起的刀疤,神色一怔,似乎陷入到诡异的沉思之中……

    “头?头?怎么了?说话呀?”另外两名新兵轻声呼唤起来。

    什长一抖。才回过神来。不过脸上却不见了刚才的从容潇洒。“这一块……唉!这是老子这辈子最无法忘记地刀疤!朝廷迁都之后,我跟着张将军镇守虎牢关。谁知只过了两天消停日子。辽东军知道吧?就是现在的征北军。那时候来到虎牢关的才不到一万人,可就是这点人,竟然鼓捣出能把石头抛上城墙的东西,你们是没见过!那家伙……几百斤地大石块都能扔上天,砸下来轰隆隆响,砸房房塌,要是砸到人我一个好兄弟就死在石头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看到什长脸上惊恐犹存,新兵蛋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怖。“什长,那后来呢?”

    什长柔柔脸,继续道:“虎牢关守不住了!张将军就带着我们返回洛阳,不成想,洛阳已被偷袭的辽东军攻战。没地说,连夜发起攻击,为了能回家拼了!一万多人地强攻,那场面……啧啧!”

    “那这刀疤?”

    “前两次辽东军地弓弩很厉害,连城墙都没摸到。反正好久之后才拼死攻上城墙,我跟两个兄弟合力对付一名辽东兵,那家伙足足比我们高出一头,一身铠甲护得严严实实,砍不动、扎不进。没法子,为了取胜,为了回家,一个兄弟扑上去死死抱住敌兵,我们两个跟上猛砍……好家伙,足足砍了十几刀才让那个辽东兵倒了下去,可我那兄弟也死了!就伤心一下,那个明明死了的辽东兵突然大吼一声一刀砍了过来,就这样落下了刀疤。”

    新兵听得入了神,似乎已能身处那个战场。

    什长叹一口气:“那时候辽东军都已经是打仗不要命地主了,现在恐怕更厉害!所以啊,你们几个新兵蛋子听好,只要遇到辽东军,不,现在叫征北军,看到画着一只黑鹰的军旗,首先要想的不是怎么打胜仗,而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作为你们的什长,自然要给你们一些经验,遇到征北军后,第一要防他们的弩箭,那家伙射起来遮天蔽日;第二要防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杀人不眨眼;第三吗,便是绝不能靠近你认为已死掉的征北军,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给你一刀!”谈起经验,什长才恢复洒脱,得意地俯视新兵蛋子。

    可是,就在这时,面对垛墙站立的新兵突然睁大双眼,手指指向东方惊嚷道:“什长,看!快看!”

    什长哼一声道:“新兵蛋子,干什么大惊小怪……”边转头边骂,可最后的一个字硬是留在了嘴里!

    戏亭东面官道的拐角处,一支黑甲骑兵正在狂奔而来,队伍正中间,一杆黑影军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什长惊恐着望向左右,只见城墙上守卫的兵士无不目瞪口呆,几乎全部失去了反应。“愣着干什么?赶快吹号报警!不,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征北军的弓弩可是不长眼睛的!”

    戏亭城上顿时慌乱起来,警报声也随即响起。但是却很快淹没在城外征北军进攻的号角声中。

    看着遮天蔽日连绵不绝的箭如雨下,新兵蛋子终于明白到什长的话语,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反击了。什长蹲在墙后,眼望左右紧盯自己的手下,“一会准备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跑不掉就扔掉兵器投降。”

    “为什么?我们有城墙,他们是骑兵,根本奈何不不了我们!”一个新兵不满道。

    什长摇头苦笑:“你个傻东西,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事,征北军从来都是步兵在骑兵弩箭射击之后出现,就你们这些嫩毛还想跟征北军打?”

    新兵初生牛犊,虽然刚刚很崇拜什长,可看到他眼下畏首畏尾毫无斗志,立刻鄙夷起来,愠怒道:“怕什么?新兵怎么了?我狗蛋倒要看看征北军怎么个厉害法!”怒吼一声,狗蛋猛然站起准备张弓搭箭。可就在一刹那,一支弩箭篷的穿透狗蛋的脑壳,带出一条红红的血带!

    什长阻止不及,愤恨的对另外几人道:“新兵蛋子,看到没有!”

    刚说到这,城外号声骤紧,什长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脑袋向外一望……“他娘的,这次能不能跑掉真的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奔袭戏亭之战,赶路的时间占去九成九,也即是说真正的攻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毕竟,无论是谁,就算有城墙关隘,在一比二百的悬殊差距下也只能选择投降。于是,事情以大大出乎什长预料的方向发展着。接到出城受降的命令后,什长足足愣了一阵,才怅然摇头,瞥一眼倒地毙命的狗蛋后,带领手下出城投降。

    入城时,看到守卫此地的兵卒不过五百,徐荣无奈道:“戏亭乃重要防线,居然只留五百人驻扎,看来老天都要灭亡李、郭啊!”

    张辽从城内迎出,带来了一条更令人吃惊的消息:鸿门亭驻兵更少,只有三百!而要冲霸陵城只有区区一千之数!

    徐荣惊讶的半晌无语,只呆呆的凝望长安方向……他搞不懂,为何曾经共过事的李、郭二人会如此不智。当然,站在敌对的立场,越不智越好,只是这个不智也忒诡异了些!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3)

    县城外,与戏亭相似的一幕同样在上演着。守将雷凝望城外黑压压一片至少一万以上的征北军,眉毛几乎凝成了一股。城上守军鸦雀无声,区区四千人,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仗开打之后的必然结局。

    此时此刻,雷叙有一丝丝的悔恨,早知道有今日,还不如当初一直跟随郭。至少在长安内讧时,郭选择了抽调部曲入城的战术,而李傕则趁机命令部将大肆扩张占据城池。于是乎,兵力愈发分散。各地部将只落得攻击无法、防守吃力的尴尬局面。幸好弘农郡的吕布心思都放在了关东,否则……雷叙想都不敢想。

    可是,按照雷叙的预想,郑县的敌人最可能从潼关杀来,或者是吕布、或者是关东哪一家诸侯,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敌人居然是从西面杀来,还是天下皆知的最强劲旅征北军!

    雷叙不自然的磨了摩牙,努力抵挡着城外兵马散发出来的庞大压力。

    “禀告雷将军,东城未发现敌情!丁校尉请示要不要分兵增援西城?”传令兵因为奔跑已经满头大汗。

    雷叙转了两圈犹豫不决,目光游走四周,最后定格在城外一杆特殊的大旗上,“建武将军朱?好大的名头!姓朱的?难道是朱灵?他不是一直镇守并州、河内郡吗?”雷叙的脑筋活动起来,“看来为了攻打长安,高勇差不多将所有能用的兵马都用上了。从并州调兵,难道他不怕匈奴人?不怕吕布吗?恩……这么说吕布西出潼关地可能性并不大!”想到此处,雷叙立下决心,“传令东城兵马立即增援西城,此外,调集郑县以东散布的兵马立刻回援!”

    “呜——”号声响起,雷叙立即转头向城外望去。附近兵丁中几人不禁低嚷道:“敌人要攻城了!”

    一阵号声响过,原本密密麻麻的黑甲战士齐声大喝,刀枪并举迈步向前。眨眼间三座泾渭分明的步兵战阵构筑完毕。其后,二阵号声响起,轻装持弩的弩兵快步穿插向前,灵巧紧密的站立在步兵身旁。与此同时,一支支名震天下的强弩上弦搭箭,斜指前方!

    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雷叙看的心惊。如此战阵没有千百次的演练磨合绝难成型。可是,有一点奇怪,步兵战阵仍与城墙有一段距离,这距离远远超过弩箭地射程。曾经亲身体验过幽州劲弩的雷叙困惑了,“难道征北军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喃喃自语尚未结束,答案即呈现眼前。三阵号声。步兵阵后的密林中顿时传出战马嘶鸣。片刻而已。超过三千名黑甲骑兵赫然列阵于侧,静立风中。唯见一片刀光箭影!

    雷叙艰难而苦涩的咽下一口吐沫,胃里似乎生出感应,逐渐翻滚起酸涩地热浪。天虽然不热,可守城兵士却大部分汗流浃背,未接战而士气先消。雷叙想大吼一声鼓舞士气,却终究没能开口。

    城外,朱灵望一眼尹礼,挥手道:“头阵交给你了!”

    尹礼双手抱拳回应道:“朱将军放心!”言罢举起弩箭高举向前:“45龙骑师听令,开始攻击!”

    号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一片黑云腾空而起,成一片面叩向郑县而来。雷叙本能的一缩头,惊吼道:“蹲下,盾牌举过头顶!”

    曾见识过征北军强弩的雷叙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城上部曲早已被眼前之景震慑,反抗之心更弱,得到主将令下,飞快地将盾牌举过头顶,期望在漫天箭雨中求得一线生机。此时,奉命由东城赶来支援地兵马正穿行在城中,却听到西城墙上呜呜声响,似狂风咆哮。当即有人抬头望去。这一望直吓得心寒胆丧,只见黑压压一片羽箭遮天蔽日的扑压而下,犹如捕食兔子的猎鹰,迅猛而暴戾。狂奔的脚步竟受其影响而缓慢下来,一双双眼睛直愣愣地向西望去,恐惧悄然而生。

    放眼望去,箭雨尚在空中城墙上便难觅敌影。尹礼冷笑道:“胆小如鼠之辈,西凉精锐的名声都被你们丢尽了!从今以后,当是征北军名震天下了!”双腿夹马率先冲出,“骑射封城!”

    三千名龙骑兵立时化为一道黑红色洪流席卷而去,在椭圆形的循环中倾泻着无尽箭雨。

    雷叙郁闷至极,想不到征北军地攻击力更胜以往,蹲下去便再也没了抬起头来地机会。副将猫着腰,扫一眼四周不断落下地箭矢,“雷将军,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一旦敌人靠近城墙,再想反击恐怕会更加困难!”话音未落,天空中几道黑线倏然滑落,不偏不倚正中副将小腿之上。三棱羽箭的威力顿时爆发出来,不但射透了腿肚,更带下一块血肉,疼得副将吼叫起来。

    雷叙正在气头上,骤听副将狼嚎怒火窜升,抬起一脚狠狠踹去,“喊什么喊!他娘地!再喊老子法办了你!”

    副将吓得一哆嗦,急忙紧咬牙关不再吱声。16k小说wWw.16k.CN首发

    雷叙看看左右在羽箭下瑟瑟发抖的部曲,又仔细辨听城外的响动。“嗯?马蹄声渐弱,难道敌人要开始强攻了?”想到这里,雷叙似乎看到了坚守下去的希望,当下抢过盾牌保护着脑袋向城外张望。

    就在此时,朱灵战刀一挥,向步兵下达了强攻的命令!随即,弩兵的羽箭替换下龙骑兵的羽箭,步步为营向城墙靠近。

    而在守军看来,羽箭的密度和强度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呐喊声替代了马蹄声。雷叙看的心中大惊。很显然,征北军攻防一体的战阵几乎没有任何破绽,除非自己拥有更强的弩箭或者站在更高处还击。但这两点在眼下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这一刻,雷叙已经明白了袁绍被赶出冀州、徐荣投降地原因了!

    “禀告将军。属下率部曲赶来增援!”

    雷叙转头一看,正是奉命增援的丁校尉,“来得正好,立刻把部曲分散在城墙上,注意隐蔽,敌军很快就要攻上来了,到时只能肉搏退敌!”

    “什么?”丁校尉大惊,“将军,绝不能让敌人靠近城墙啊!郑县

    就不高。加上年久失修,又没有护城河,一旦敌人头……”

    雷叙苦笑一下,将盾牌递给丁校尉。“你自己看看!”

    丁校尉带着困惑探出半个脑袋……只望了一眼,便有十余支弩箭寻踪射来!“属下立刻分散部曲!”

    雷叙微微点头,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城外,可就在这时。头顶附近的垛墙传来木石碰撞之声,一架攻城云梯稳稳的搭在城墙之上。同一时刻,密集的箭羽突然停顿下来,似乎天地间本就不曾出现。雷叙心中一紧。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了,“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杀退征北军。扬名天下!”雷叙英勇的起身一呼。打算激发守军士气。可不成想。刚一起身,城下登时射出数十条黑线。笔直的激射过来,面对寒光,雷叙不得不再次蹲回墙下!

    此时,城外突然号声激昂,征北军更是爆发出震天呐喊……雷叙知道,再不反击,恐怕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转头望一眼部属,“拚了!”举刀向第一个爬上城墙的征北军砍去!

    然而,这灌注全身力气得一刀居然被敌人轻易地架住了!这一下非同小可,雷叙瞪着大眼向这个征北军望去。“你是何人?”

    那个征北军一跃站上城墙,手中战刀迅疾劈下,同时大喝道:“老子征北军第3步军指挥官朱灵!”

    尹礼立定战马向城上眺望,只见黑色的征北军如潮水般漫上城墙,弩兵的狙击已接近尾声。城门下,一辆简易冲车正在全力发动撞击城门,脆弱的铁皮已经凹陷出一个大坑,木质城门正在发出病重地呻吟。尹礼环视左右,只见龙骑兵尽皆持刀备战。“城门破后,龙骑兵率先冲杀进去,务必将敌人彻底消灭!”

    “杀!杀!杀!”

    听到这声呐喊,正在朱灵攻击下苦苦支撑的雷叙身体一抖,一股不妙的预感袭来。跟着“轰隆”一声巨响,城墙上都可以感觉到那震撼人心的颤抖。雷叙大惊失色,猛然吼道:“不好,城门!”

    可惜朱灵比他地反应还要快,“弟兄们奋力厮杀,城门已破,我军必胜!”

    “必胜!”呐喊声中,征北军士气陡涨,顿时将守军压得连番退却。

    雷叙苦不堪言,可更惨的还在后面。抵挡着朱灵猛攻之际,视线落向城外,只见早先耀武扬威的龙骑兵再次狂奔起来,而这次的目标直指城内!心神疏忽之际,被朱灵一刀砍中左肩,巨大地力道令雷叙重重的扑倒于地。而在倒地的一刹那,雷叙知道这仗败了!

    接下来地一个时辰内,被关押地雷叙看到了更令他震惊地一幕。征北军的高效率远远超出想象。清剿工作仅在半个时辰内结束,东城上地五百余人以及城内的五百余人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俘虏。自己的副将几名校尉全部战死,伤兵更是躺满校场。其后的接管防务、修葺城门,安抚百姓等工作更是做得精细到位井井有条,一眼便能感觉到征北军肯定经历过许多次这种速决战。这一刻,雷叙低下了头,开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要不要主动示好,换取宽大……

    同一时刻,朱灵则在安排下一步偷袭潼关的任务。就算他知道雷叙的想法也不会理睬,毕竟征北军的实力摆在那里,一路向西绝难遇到顽强抵抗,更何况还跟着一个弩炮团,若是敌军真的不长眼睛,也只能怪他们嫌自己命长!

    “朱将军,城内敌兵皆宜被俘,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尹礼迈步走入。

    朱灵凝视地图,言道:“刚刚从俘虏口中得知,吕布似乎曾向潼关增加过兵力。此刻潼关由吕布爱将之一的魏续把守,兵力不少于八千!”

    “怎么会有如此变数?”尹礼惊讶道,“八千人驻守潼关,这仗不好打啊!”

    朱灵点头道:“确实,仅靠一个机步师想要强攻的确太难。而且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能选择偷袭。可是偷袭需要天时地利两相配合,棘手啊!”

    尹礼道:“军议时,主公曾提到河东郡大阳城的第2步军也要适时参与进来。要不向主公请示,看看能否让潘将军配合一下,由其突袭弘农郡的陕县,逼迫潼关兵马回援,然后朱将军再发动攻击!”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不过,我到有另外一个想法!你还记得主公说过的以炸药暗埋于城门下炸毁城门之法?”

    尹礼点点头,“记得倒是记得,只是这方法可靠吗?万一城门没炸毁倒把魏续给打草惊蛇,岂不亏了?”

    朱灵摇摇头:“不,咱们双管齐下。你立刻派兵请求主公调潘凤的第2步军配合攻击陕县,我则率兵做炸毁城门的准备,无论成功与否全当作一次演练!反正受到惊吓的一定是魏续!估计打死也想不到攻击他的居然是征北军吧!”

    时间在流逝,西征中各个战场依次展开,大体上按照预定计划发展,个别战场有出乎预料的收获。

    71日傍晚,高勇率领近卫师及炮弩团抵达新丰,这里早已抹去,只留下城内百姓小心翼翼的窥望不断开入城内的庞大的征北军。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相较起来,当年薰卓迁都时都没有这种浩大的声势。

    高勇原本打算率领骑兵快进,赶至霸陵前线,可是架不住频繁的战报文书,行进速度一直快不起来。幸好这些战报大部分是捷报,否则高勇非得上火不可。不过,事情并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进入新丰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接到徐荣送回来的战报,攻击霸陵的行动遇到意外,恐怕只能等到步兵赶至进行强攻!

    放下战报,高勇摇头苦笑,“我就说嘛,事情不可能总这么风顺!想不到张先这家伙居然不走戏亭,绕道曲邮,怪不得新丰一战而下,原来根由在这里呢!”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4)

    陵城上,举盾护胸的张先小心翼翼的探头向城外了望千黑甲骑兵的往复奔射压制,守军只能射出稀稀疏疏的反击弓箭,根本伤不到敌人分毫。脸上斜跨着一道刀疤,那也是当年与辽东军作战时留下的。张先记忆犹新,辽东军给他太多的震撼,时至今日仍无法抹去。

    今次,张先庆幸自己误打误撞走了曲邮这条路,否则十有**会在戏亭外被追上,四千步卒面对万余骑兵的下场只能有一个。“快去搬运滚木擂石,征北军攻城很有一套,绝不能放征北军接近城墙。”叮嘱几句,张先才在夜色中走下城墙,心中期盼派回去的传令兵能够快些将危机情况送回长安。抬头看了看墨色夜空,张先自语道:“但愿两位将军暂时放下分歧,共同对付这强大的外敌!可也真是怪啊,为何偏偏在这种时刻出事?难道一切都是征北军计算好的?”有此想法,张先不禁打了个冷颤,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己军将毫无胜算!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张先缓步走下城墙,还要躲避随时射来的羽箭,“他娘的,有种就一夜别停,看看谁能抗得住!”张先忍不住破口大骂,露出兵痞习性。

    可惜话刚出口,城上兵卒就大喊起来:“将军快来看,敌人又有援兵到了!”

    张先大惊,三步并两步跑上城墙……远处的官道上,一条黑龙正在若隐若现的游来。从规模上判断绝不会少于一万。眼见征北军没有搭建营寨,而是就地休息打造攻城云梯,张先顿时汗流浃背。

    旁边副将惊恐道:“张将军,征北军不会是打算连夜进攻吧?天可快要黑了,他们不要命了不成?”

    张先没搭理副将地话,脑中尽是当年与不要命的辽东军奋战的情景,“告诉部曲做好死战准备,霸陵是长安东侧最后一座大城,无论如何不能丢。否则就算逃回长安也难免一死!”张先语气悲凉,听得副将心中一禀。

    片刻后城墙热闹起来,搬运、加高、加固,但凡能够用得上的招数统统使了出来。此时。城外骑兵的弓弩已经停了下来,张先手扶剁墙感受着战前最后一丝宁静。

    一刻钟后,征北军再次集结,并向城下移动。徐荣与率先赶到的3机步师指挥官协商后决定趁天彻底黑前攻打一次霸陵。希望一举破成,以提前完成督军府的作战任务,为下一阶段的兵围长安做好准备。

    朦胧夜幕之中,黑甲步兵整齐列阵。无形而庞大的压力令守军如遭重压。幸好可见度较低,让他们看不到征北军地弩兵风阵,否则恐怕抵抗之心都回消亡大半。同样的。幸运也会变为不幸。没看到弩兵风阵。也意味着守军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徐荣将战马交给副官,手握刀盾站在步兵阵的前端。冷眼凝望霸陵,誓要做第一个杀上城墙之人!

    “呜——”号声一起,守军立刻放下手边工作向城外张望,可是等来地却是五千名弩兵的齐声怒吼:“大风!”

    ……

    长安城内,车骑将军府。李傕拿着霸陵告急军报的手开始抖动起来,阴沉的脸色散发出恐怖气息,令两侧落座地将校均感到背冒凉风。

    李傕放下书信,缓慢合上眼睛,低声问道:“都说说,如何击退高勇小贼的进攻?”

    众将面面相觑全部选择默不作声。都是老油条了,能够在李傕手下混到将校一级都不是傻子。征北军此次攻击动静巨大,虽然消息不很准确,但仅从表面判断也可得知先期投入的兵力不会少于五万。虽然征北军的整体实力一直是一个谜,但出动十万人应该不是难事。再考虑征北军一贯地行事作风,此次出兵必然已做好充足准备。抵挡?送死倒还差不多!想当年仅凭万人便攻克了天下第一的虎牢关,如今已过去数年,实力不知增长到何等地步了!

    “嗯?”李傕冷哼一声,眼睛露出一丝缝隙。众将只觉寒光袭体,冷不禁抖动一下。

    最后还是李别站了出来为大家解围,“叔父,高贼向来狡诈多端,尤擅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因未曾收到郑县书信,说明此次攻击霸陵之军必然是渡过渭水而来!可恨郭只知与叔父作对,妄自调动渭水守军回长安,才导致渭水防线松懈给了高勇可乘之机。常言道内乱不除、外敌难挡。为今之计,高贼尚在其次,关键是如何消灭郭,让长安城内的兵马服从统一号令。若此,高贼之危可解。就算长安坚守不住,叔父还可以引兵保护皇上西去,汉中、西凉皆是休养生息之地!”

    听闻此言,一校尉道:“将军,西凉韩、马向来与我军面和心不和,此番没有趁机攻伐已是奇怪,难道还会允许我军进入其地盘?一旦两军交手,又白白便宜了高贼。而西去汉中路途艰险,难保不被高贼追击,到时前有艰险道路,后有追兵堵截,景况恐怕会非常不妙。”

    李别嘿嘿一笑,“常理当是如此!”

    李傕听出其话里有话,微微睁开眼睛问道:“非常理又当如何?”

    李别道:“叔父,高贼搞出这么大动静攻打长安难道仅仅是为了皇上?依侄儿看,这不过是幌子,高贼真正想要地八成是汉中、西凉两地!”

    李傕听出些门道,点头道:“继续说!”

    李别得到鼓励,当下侃侃而谈:“高贼如今已控制幽州、并州、河东郡,三处良马产地已据其二。只剩西凉一地。试想,一旦大汉所有良马产地皆被其掌握,借以组建出强横骑兵部队,中原大地恐再无人是其对手!步卒抵抗骑兵。诸位都是军旅出身,想必不会不知道谁地胜算更大吧!”

    一句话,众将陷入沉思。李别说地切中要害。一旦高勇将所有良马产地掌握,南方诸候只能依靠步卒抵抗。如此一来,中原失守乃迟早之事,最后只能仰仗长江天堑阻敌!

    李别见众将已有数人明悟,遂继续道:“取西凉控战马,而取汉中呢?汉中乃是进入益州的必经之路!”

    听到此处,李傕瞥一眼李别。“说实话,谁告诉你这些地?”

    李别嘿嘿一笑,拿出一封书信道:

    英明,此乃侄儿部曲截获的一封密信上谈到的。出知。但是密信的携带者却是卫尉杨彪的仆人!自杨彪被郭看押后,侄儿便派人在其府外守候,果然有所收获。”

    “杨彪?”李傕眼睛一亮,“原来如此。看来杨彪手下也不都是酒囊饭袋啊!这件事办得好,杨彪府邸一定要看住,或许能有更大的收获!”

    李暹晃动一下逐渐肥硕起来的腰身问道:“叔父,霸陵乃长安东面最后一座重镇。若此城丢失,必将成为高贼地据点。侄儿看是不是适当派兵救援?”

    李傕皱了皱眉,“郭躲在营内虎视眈眈。只等我军露出破绽。一旦抽调兵力增援霸陵。只怕……”

    这时。李别突然露出诡笑:“叔父何不将计就计,来一招引蛇出洞!”

    ……

    霸陵城上。张先绝望的望着四周不断涌上来的征北军,心中的恐惧在飞速蔓延。纵然天黑黑,纵然只有微弱地亮光,却无法阻止征北军横扫千军的气势。放眼望去,自己训练的部曲难当其锋,抵抗的声音越来越弱。

    “轰隆——”张先身体一震,无望地闭上双眼。刚才的一下,城门毁了!

    “必胜!”之声鼓荡着耳膜,张先颓然呆立,长剑无力落下。

    此时,徐荣抹去刀锋上的血迹,对着仍在抵抗的敌人大喝道:“弃械蹲地者免死!”

    半个时辰后,急行军赶到地33机步师将士羡慕的看着32打扫战场,只因为距离稍远便没赶上一场攻城战。不过,攻击霸陵的速度大大超乎预料,连高勇也预想至少要延后到次日。没成想徐荣当机立断立即率兵投入攻城战,让匆忙赶来地张先部根本没时间准备防守,两相抵消下,自然是征北军占据了优势。

    接到霸陵捷报地消息时,高勇正在快速行军,看到战报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便下令部队就地扎营,来日再赶赴霸陵。

    同一时刻4244机步师也已顺利|西北方向隔断了长安与西凉的联系。而孙仲率领地45机步师也成功夺下高陵,并将兵锋指向长安北部重镇常陵。第1龙骑军也已机动至茂陵,只等72日天明后开始对扶风郡、京兆郡外围展开扫荡。长安包围网正在一点点的成形,而高勇留给李傕、郭逃跑的时间越来越少,至于这两个人愿不愿意逃走,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

    72日清晨,地处长安东、北的两支骑兵部队相继开出1龙骑军负责扶风郡的扫荡,其间由孙仲派出机步师予以配合;徐荣的第4骑军负责京兆郡的收复,重点在杜陵、蓝田两地,借以切断长安与武关、荆、豫的联系。长安城的高大决定了无法采用速决战,只能采取攻克城之法,以重兵包围,而后主打心理战。

    开营拔寨之后,高勇收到北线孙仲、贾诩最新战报。除一切均按照预定计划执行外,贾诩还通过故人了解到一条重要消息:马腾、韩遂似乎正在为要不要趁乱杀入扶风郡争论不休,韩、马两家部曲也出现不和谐的声音。结尾处,贾诩提请高勇要不要趁机施压,采取拉拢一方打压一方的策略,分化韩、马联盟。

    除此之外,负责监视北地马腾部曲的郭也送来消息,言道北地马腾发现征北军取代李傕部曲后只出现短暂的异常,其后便一切回归平寂。

    高勇将密信折好,心中盘算起来,要不要趁机挑拨离间,为将来西进铺平道路,若能拉拢韩、马任何一方,对将来都是利大于弊。

    赵青发现高勇眼睛望天,自顾自沉思,一副苦恼模样,当下娇声笑道:“青儿的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一副愁容不展,天底下还有事情能够为难夫君的?快说来让青儿长长见识!”

    “去,哪凉快哪呆着去!”高勇挥挥手,仍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赵青一愣,微怒道:“好,哪里凉快呢?将军,赵青请令,愿率军扫清长安外围敌军!”

    这可把高勇吓了一跳,急忙道:“怎么生气了?看这小嘴噘得,都能挂葫芦了!来,给你一个苹果!”

    赵青拨马一躲,继续道:“请将军应允!”

    高勇哭笑不得,“也罢,谁让我得罪了赵将军呢?这样吧,徐荣、张辽已经率军攻打杜陵、蓝田两地,而霸陵至长安仍未肃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赵青听令:命你率领近卫龙骑师负责清剿霸陵周围残留敌军,驻守霸陵的32、33机步师酌情给予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赵青抿嘴一笑,露出难得一见的妩媚妖娆,“谢将军夫君!”言罢一扬马鞭飞奔而去。

    望其背影,高勇苦笑,随即召来典韦、许褚二人,要他们多加照看,保护赵青安全。至于自己的安危,则交由近卫机步师和花子摩了!

    2晌午,高勇率军进入霸陵,炮团也在同一时间赶至新丰,各部队均已进入战斗地区。其中徐荣的41龙骑师成功突袭杜陵,一举攻破仅有一千守军的城池。其后,张辽轻兵急进,在攻克杜陵一个时辰后杀至蓝田,切断了长安退往武关的道路。

    霸陵县府,扫一眼府内的破败不堪,高勇感慨万千。数年战乱,令长安三辅彻底陷入一场浩劫。城池破败失修,百姓流离失所。霸陵地处要冲,本当是人口密集之城。可入内一看,此城百姓仅余万人,且多为老弱。而城外沃野大多撂荒,杂草茂盛无人耕种。亲眼所见,高勇悲从中来。一入县府,即刻修书一封,将此地实际情况描述一遍,要求政务院立刻着手额外调运五百万石粮草,借以缓和可能发生的粮荒。

    刚撂下笔,屋外兵士奔跑进来,“启禀将军,近卫龙骑师在清剿附近残敌时与一支敌人的增援部队遭遇,人数约为五千,战场在霸陵以西三十里!”

    “增援部队?”高勇心思一转,笑道:“来得正好,这回可以掌握长安城内的第一手情报了!”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5)

    安,郭军营垒,离弃将军府已经半月有余,天天住餐露宿,郭早已怒气滔滔。整日里除了操练士卒、搜刮粮草,便是对着车骑将军府方向破口大骂,将李傕的亲属、祖宗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

    干儿子郭雄也收敛许多,躲在军营内只把被抢掳来的朝臣百官戏辱,可怜这些数年前还能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女遭受凌辱而无能为力。一干朝臣欲哭无泪投诉无门,只好找机会跑到卫尉杨彪的住处打探消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逃出升天。

    于是,可怜的杨彪只能选择不停的安慰同僚。当然,私下里也不忘想尽办法与外面取得联系,借以掌握第一手信息。可惜的是,郭的强掳行为将这份仅存的期盼摧毁。而杨彪掌握的二百余禁军也遭到缴械软禁,只能赤手空拳的等待继续“保护”皇上。当然,希望还是有的,至少皇上目前正在杨奉的保护之中。

    “唉!”杨彪轻轻叹了口气,扫视屋内诸位同僚后,只压低声音道:“半月前,我曾接到细作密报。攻占了临晋的高勇正在大举增兵、储备粮草,看样子极有可能会选在夏秋之际发动攻击。”

    屋内诸人闻言顿时神情振奋,左中郎将李固道:“果真如此?可有详细一些的信息?高勇此人我等了解不多,福祸尚未可知啊!”

    中郎将杨密亦道:“高勇雄踞河北富饶之地已有数载,却始终不肯发兵救驾。其意难知,其心难测!若高勇有二心,或将成为第二个董贼……”

    杨彪摆手道:“诸位不可隔物度人,高勇心思如何确实难以把握。然而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不会让皇上吃苦受难,也不会让百官公卿徒自遭受凌辱。此外,据传颖川荀氏有三人为其效力,而郑泰、管宁、国渊、薰昭、陈琳等名士亦在其手下听用,有如此多名士辅佐。想高勇人品不会差到哪去。因此,现今要做地便是如何生存下去,并想尽办法保护皇上周全。”

    说到这,众人互相观望。均无话可说。杨彪再次锁起眉头发起愁来。

    同一时刻,郭的帅帐内,十几名校尉站列两旁。郭则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手中的密信,“信息可靠?”头也不抬的问半跪地下的细作。

    “绝对可靠!今早。属下照例混出城外查探,却偶遇一批从鸿门亭溃逃回来的散兵,从他们口中才知道征北军已经攻克鸿门亭以东的所有重镇、关隘,整个长安以东完全暴露在征北军的攻击之下。见事态紧急。属下立刻返回城中,又恰巧在城门处遇到一支匆忙出征地队伍,人数不下一万。一经打探才知道。原来是李傕派出的增援霸陵的兵马!”

    郭雄一听喜上眉梢。“义父!这可是扳道李傕的绝佳时机!李傕在长安只有三万余人,这一来便去掉三分之一。其所余兵力与我军不相上下!倘若能够出其不意地话……”

    郭一挥手打住了郭雄后面的话,反问道:“李傕老奸巨滑,不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增兵霸陵透着古怪啊!”

    郭雄急道:“义父又多虑了!何来古怪?李傕大肆扩张占据长安三辅大半之地,哪一块都是心头肉,怎会容忍被他人掠取!而且郑县雷叙、新丰张先皆为反复小人,李傕不会傻到相信他们会拼命,故此,为防万一,只能动用自己的亲信部曲。说不定,此时他正在把扶风郡的守军调过来!义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郭缓慢地脚步突然停住,立刻指一名校尉道:“快去把卫尉杨彪找来!”

    郭雄见状不解道:“义父,找杨彪做甚?难道还指望他手里那二百来人?”

    郭瞪一眼道:“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就是不听,整日花天酒地能有什么好!告诉你,找杨彪是为了把皇上弄过来!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把大的!”

    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开赴霸陵的一万兵马只出城转了一个圈,便分为两部,一部三千人继续增援霸陵,而另外一部则在李别的带领下悄悄从南城转了回来。一进车骑将军府,李傕便问道:“别儿,一切可还顺利?”

    李别点头微笑道:“叔父放心,侄儿派人盯着呢,确信郭地细作会把消息带回去。您就等着郭自投罗网吧!”

    李傕哈哈大笑:“好!如此一来,大事可图!对了,你立刻带兵赶到杨奉那里去,这小子最近有点怪,好好看住他,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乱子。等处理完了郭,再把杨奉给收拾掉!”

    李别一抱拳:“叔父放心,杨奉掀不起浪来!”

    待李别引兵离去,李傕悄然斜躺在椅背上,心中盘算着如何彻底吞下郭手里的部曲,如此一来自己实力急剧攀升,即便打不过高勇,也足以在西凉或汉中谋夺一块休养之地。反诉思索自己的布置,确定万无一失后才闭目养神,只等郭踩进陷阱。

    表面平静地局势下,危机一触即发。而城外,高勇并未急于挥军杀至长安城下,只选择霸陵休整,一边调运粮草安抚百姓,一边清剿散落之敌,借以更详细地了解长安近况。赵青那一场遭遇战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便已全歼敌军告终。当高勇赶到战场时,只望见数百具尸体和千余名俘虏。审讯地工作交由专业军官负责,高勇只需等待最后整理出来的报告即可。

    这一仗让赵青小小地舒展了筋骨,红润的脸色更加迷人。“将军,为何还不向长安进军?难道还怕攻不下来吗?”取得了胜利,赵青的自信心空前高涨。

    “你呀。动动脑子好不好!现在兵临长安岂不是明摆着让李傕、郭搁置争议共同携手吗!”高勇伸手帮助赵青整理散落地发丝。“这时候不要让外力改变内力,我想要的是敌人内部先乱起来,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而且长安城内情况错综复杂,谁是敌人

    朋友还看不出来,就算朝臣百官也心思各异。为了须要趁此机会好好观察!”

    赵青抿嘴一笑:“夫君就爱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做大事还真不容易啊!”

    听此言,高勇忍俊不禁,“当然了。否则天底下到处都是征北将军了!”

    ……

    蓝田,战国时期秦**队的大本营。迄今虽然过去数百年,却仍随处可见历史的遗迹。蓝田城地处蓝田谷以北,乃是进出蓝田谷的必经之路。方圆百余里沃野平坦,再远处便是崇山峻岭,选择此处作为军队训练之营垒的确显示出古人的高超眼光。

    骑马巡视,张辽被蓝田的地貌、环境深深折服。发自心底地钦佩秦人。“可惜,李傕、郭鼠目寸光,放着如此宝地而不用,偏偏重兵占据没用的长安。若是主公在此。必能训练出数万精锐,到时无论北上、西进还是南下皆可自如行动。”张辽苦笑摇头,视线逐渐放远。直至数十里外的群山。“走。到前面看看!”

    “可是将军。前面便是蓝田谷,并未发现敌人踪迹!”卫兵言道。

    “蓝田谷范围甚广。可轻易隐蔽穿行。宛县张济遭到袁术攻击,未必不会选择退入武关,对此变数不可不防。你立刻命令1团派出骑兵小队进谷搜索,并选择几处制高点建立瞭望哨。”

    “遵令!”卫兵立刻催马离去。

    张辽低声吩咐后准备继续前行。恰在这时,路边麦田中的草棚内传出两个人地谈笑声。

    “老哥,听兄弟一句话,赶紧带上妻儿到郑县躲一躲,蓝田这里很不安稳,弄不好要打大仗!”

    “打仗?跟谁打?现在不都已经被征北军接管了吗?看那些征北军骑兵,谁还敢跟他们打?”

    “唉,老哥怎么就不听劝呢!前两天老弟到山里砍柴,你猜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数千兵丁躲在山谷里歇脚!当时那场面吓了老弟一身冷汗!”

    “什么?山谷里还有人?这可如何是好!对了,老弟看清楚了吗?别是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那些兵丁一个个不似本地人,倒像是南边过来的!所以说,老哥听兄弟一句,赶紧走,否则一旦打起仗来,遭殃的还是俺们这些百姓!”

    “走?怎么走啊,眼看着麦子就熟了!对,让你嫂子带上孩子先回娘家躲一躲……”

    听到这里,张辽已然脸色微变。原本扬起的马鞭悄悄放下,并招呼两名卫兵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立刻传令给外围巡逻地部队严加警戒,巡逻范围相应扩大一倍!”言罢翻身下马,快步走向草棚。

    很快,问明原委后,张辽马不停蹄返回蓝田城,并立刻修书将这一最新情况禀报。这支突然出现的兵马究竟是谁派来的尚不清楚,具体人数也不详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支兵马必将给长安战役带来变数!其后,张辽一边联络徐荣商讨对策,一边分派兵力四散搜索。敌人选择经过蓝田谷,目地地只能有两个:一是蓝田、杜陵,二便是上林苑的鄂县!既然蓝田、杜陵附近没有发现这支兵马的踪迹,那只能推断他地目地地是上林苑!由此,在送给高勇地信中,张辽着重提出了自己的判断,希望引起重视,在兵围长安时作出相应地调整。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安城外的局势越加明朗。征北军的钳形攻势进展迅速。7月2黄昏,高勇接到最新战报。孙仲已经率4145机步师攻克高陵,并在晌午又夺下长陵及其南边的津桥、杜安,切断了长安与槐里的官道联系。而进攻茂陵的4244机步师在吕威璜的指挥下一路如破绣,不但将这条重要的战线控制,还趁机偷袭了槐里。可惜的是守卫槐里的胡文才已先期得到命令引兵回援长安。扑空之后,吕威璜立即将这一情况告知孙仲,请41机步师加以拦阻围歼。

    孙仲自然不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立即下令布置口袋阵,只等胡文才自投罗网。

    至黄昏时分,长安在不知不觉中被包围大半。可惜的是长安城内的李傕、郭仍在费尽心机的算计对方,只把自己逃生的希望白白浪费。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随着越来越多的逃兵返回长安,李傕、郭也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强大的外力迫使二人不得不尽快作出最后的决断。

    郭立于帐外,遥望摇摇欲坠的夕阳,一脸冷肃。与之不同,郭雄却显得兴奋莫名。

    “义父,依照时间推算,李傕兵马此刻已经进入霸陵,或许正在与征北军厮杀,机会难得,请义父下令!孩儿当为先锋,擒拿李傕于义父面前!”郭雄拍起胸脯信誓旦旦。

    杨彪默然而立,只把眼皮低垂,他知道李傕不是傻子,郭也不糊涂,关键是二人的矛盾已经积累到极点,或者火拼,或者对付征北军。然而局势扑朔迷离,二人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不会投向高勇,从而来一招内外夹击。于是,杨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已有七分把握确定二人必将火拼!

    深吸一口气,郭猛然抽出佩剑,“全军出击,天黑前活捉李傕!”

    郭雄立刻神情振奋,振臂高呼道:“活捉李傕,解救皇上!”

    霎那间,军营沸腾了,憋了一肚子火、压抑了大半个月的郭部曲彻底的爆发了!潮水般涌出营寨,沿着大街向车骑将军府猛冲过去。同时,另外两支兵马扑向李傕在城内的两处兵营。郭计算得很好:活捉李傕,招降其部曲!关键之处有二,一是在第一时间包围车骑将军府抓住李傕,二是将其部曲堵截在兵营之内无法救援。

    看着郭面对夕阳的背影,杨彪心中感慨,“天欲亡之,必先使其疯狂!”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6)

    雄意气风发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部曲的最前面,手中高显出他统领的地位,嘴里更是吆五喝六,在几名心腹的簇拥下向车骑将军府奔去。郭军营地处长安城东北角,而车骑将军府则在西南,二者对角而立。马上,郭雄大喝道:“儿郎们,活捉李傕者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美女十名!”

    “嗷!”士气腾的高涨起来,似火上浇油一般。

    郭雄哈哈狂笑,更加肆无忌惮的催马前行。殊不知,就在其刚刚经过的街巷里的民宅中,几只鸟雀突兀的飞起,更有几声怪异的鸟鸣传出。可怜郭雄一心想着活捉李傕,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常。

    长安城内的百姓早已有过这样苦难的经历,李傕、郭两相交锋,必然让相邻百姓遭殃。于是,只要稍有风吹草动,百姓们立刻飞奔回家,门窗紧锁躲避灾难。更有那家中存有美貌妻女者,慌慌张张的将人藏入密窖之中,只留下丈夫守护仅有的财产。

    当郭雄引兵穿过长安中心街区时,车骑将军府内已经动员起来。李傕信心高涨,戎装笔挺的立于院中,面对一干将校高声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就在刚才,本将军接到密报,郭小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不但离开了自己的巢穴,还分兵三路意图将本将军擒拿!哼,做他的白日梦去吧!任务已经告诉了你们每个人,该做什么心里有数。本将军最后再强调一次:这一仗只需胜不许败。否则……”

    众将校不等李傕讲完便同声高呼:“将军放心,吾等必将击溃敌人,完成将军大业!”

    李傕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出发,奉圣旨平叛!”

    ……

    夕阳终于耐不住大地地拉拢一点点坠落,金黄色的光芒布满天空,绚烂迷人。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似乎眨眼间进入萧瑟的午夜,空空荡荡不见一人。

    李傕兵营内,年轻的皇帝呆呆的凝望远方树枝上的小鸟。破旧的龙袍上打着几块不起眼的补丁,在微风吹拂下瑟瑟发抖。刘协明白,自己性命完全掌握在李傕地手上,只要他一句话。就算杨奉拼了姓名也难保自己安全。生死不由己的感觉令人苦恼,特别是一国的皇帝。刘协经历的太多,也想了太多,年轻地脸上早已没了稚嫩。

    “杨爱卿。你说今夜是逃离长安的机会?”刘协低声问道。

    杨奉微微点头道:“正是,杨卫尉送来消息,似乎郭要在今日对付李傕。两相交兵,长安动乱难免。臣则趁此机会保护皇上悄悄离开。”

    “离开之后呢?”刘协继续问道。语气中似乎已能感觉到微微的心动。

    杨奉道:“杨卫尉的意思似乎要投靠高勇!”

    “征北将军?”刘协微微皱起眉头,“他不是一直按兵不动吗?”

    杨奉思索一下,说道:“今早臣听到一些传闻。似乎高勇已经发兵进攻长安。如今大军正在向长安外围移动。而杨卫尉也提到这些。似乎也从郭那里听到了什么。”

    刘协缓缓抬起头,最后望一眼夕阳余晖。“投靠高勇?唉,最后也只落得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杨奉默念似乎触动了心事,只把头低下。

    ……

    “杀!”郭雄大喝一声,率先冲向迎面过来地拦阻之敌。这已经是第四批了,几乎每过一条街都要遇到李傕部曲的疯狂拦阻。郭雄心中大骂李傕胆小如鼠之时,也在为这种顽强却无用的抵抗感到兴奋,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越能说明偷袭计划的成功,显然李傕完全没有应对偷袭地准备。“一个不留,统统杀掉!”郭雄不顾盔甲、袍袖染血,只把剑锋划破敌人喉咙。

    一路狂奔如此往复,势如破竹的冲破几拨拦阻之敌后终于杀到车骑将军府外。郭雄冷眼扫过紧闭的府门和门外胡乱丢弃地旗帜兵器,当即狂笑不止道:“李傕小儿,速速出来,爷爷高兴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呼——一阵凉风吹过,沙沙地树叶声似乎在嘲笑郭雄地自大。除此之外,一切寂静无声。郭雄耐住性子等待了片刻,却仍未见车骑将军府内有任何反应。“好!好!好!”一边拍手,郭雄一边冷声道:“既然李傕你不识抬举便怪不得小爷不讲情面了!来人啊,杀进去!”

    话音未落,只听车骑将军府内一声断喝骤然传出,“且慢!”紧接着,府门缓缓开启,一身戎装的李傕面带笑容端坐院中,左右各五名持刀护卫比肩而立,相比较郭雄而言,反倒显得淡雅脱俗。

    郭雄嘿嘿怪笑起来,肩膀更剧烈抖动,“李傕,终于肯露面了!速速投降,小爷饶你一命!哈哈!”近乎癫狂,连带着附近地部曲也哄笑起来,嘲讽李傕的不识时务。

    李傕笑得更加灿烂,可眼中却寒光凛冽,一双鹰眼死死盯住郭雄,“啪!啪!啪!”边鼓掌,边道:“好啊,果然虎父无犬子!虽说是干儿子,也算是儿子啊!只不过……唉,这样的废物干儿还不如不要!我真替郭兄惋惜啊!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

    “你!”郭雄立时横眉倒竖,“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哼!来人啊,杀!”郭雄怒不可遏的下达进攻命令。

    “哈哈哈!”一声肆无忌惮的长笑将准备冲杀的郭雄部曲吓阻,“死到临头的不是李某,而是你,郭的干儿子郭雄!”言罢,李傕猛然起身,同时抽出宝剑大喝一声:“发信号,围杀!”

    “轰隆隆——”车骑将军府内顿时鼓声阵阵声冲霄汉。霎那间,喊杀声四起。临街的院落内如洪水决堤涌出大量兵卒,更有弓手攀上屋顶举弓射杀。原本拥挤在狭窄街巷中地郭雄部曲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死死的压制。兵器交击声中,几千人被不断的压缩再压缩。惨叫声连绵不绝,倒霉者已经倒在了弓箭之下。

    情势骤变,郭雄怔住了。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李傕早有准备?想到此处,郭雄顿感心寒,当下抽剑前指道:“别管四周,先冲进去活捉李傕!”本作品16k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16k.cn!

    醒梦中人,兵卒一听立刻明白到事情的关键。于是骑将军府冲去!

    然而奇怪的是,李傕毫不畏惧,反而笑得更加兴奋,一双盯着郭雄的眼睛竟流露出嚣张的蔑视!

    与此目光相对。郭雄心中一紧,猛然醒悟道:“不好,小心府内有埋伏!”可是为时已晚,警告出口的瞬间。府门内已然射出无数羽箭,不但将冲进去的兵卒悉数射杀,还连累外面倒下一片,损失惨重至极。

    看到这幅情景。郭雄心如刀绞。此时,四面街巷内,李傕部曲正势如破竹地冲杀过来。自己带来的兵马不断倒下。高昂的士气也在飞速流失。看着兵卒们眼中的惊恐。郭雄似乎已能预感到自己地下场。但是,一股信念却始终不肯服输。那便是李傕的主力已经调走了三分之一,留在这里的可能是他所有的兵马。换句话说,两座兵营内地留守兵力决不会多。如此一来,援军必能赶来!郭雄立刻高昂起头,扫一眼战场大喝道:“儿郎们别怕,敌人的兵马都集中于此,那么另外两处兵营内兵力定然稀少。如此,只要坚守片刻,援军必能抵达!”

    郭雄扯着嗓子猛喊,果然起了作用,部曲抵抗的力度立时加强许多,不但遏制住敌人的进攻,还依托地形把战线稳定下来。处于中间位置地百余名弓手也开始选定位置向四周屋顶的敌人还击。

    由于地形的关系,双方都无法完全展开,故此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眼鉴于此,郭雄似乎看到了取胜地希望,望一眼李傕喝道:“继续冲击府门,一定活捉李傕!”

    看到郭雄地反应,李傕第一次露出赞赏神色,“孺子可教,不过为时晚矣!”话音一落,李傕身后地正厅立刻门窗开启,百余名身披重甲的兵士蜂拥而出,在弓箭地掩护下与冲进府内的郭雄兵卒厮杀起来。一交手,双方优劣立现!李傕的重甲步兵明显占据上风,一条黑线稳稳的将郭雄部曲挤出府门。

    看到略感眼熟的甲冑,郭雄猛然一惊,“李傕,你竟然勾结高勇!”

    “哈哈哈!”李傕仰天大笑,“临死前告诉你也无妨,李某不屑与高勇勾结,也没那个必要!这些东西,自然是有人赠送,至于是谁……等你死了或许李某会告诉你!”

    听到嘲讽之言,郭雄暗道不好,立即扫视四周寻找出口,“向北冲!无论如何要冲出包围!”从李傕的话语及神态中,郭雄已经猜到他早已有了准备,恐怕此次偷袭早已被探知,三路兵马凶多吉少!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活着回去,将这一情况告诉义父,到时再决定去留!

    于是,郭雄兵马立刻改变进攻方向,全力向北杀去。为了集中力量,甚至放弃了其余三个方向的防守。四千余人组成一支利箭,不顾一切的向北冲去。

    府内,李傕动也不动,只抬头看了看墨绿色的天空,“嗯,时间差不多了,另外两处战场估计也进入尾声了!走,送郭雄一程!”

    郭雄且战且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围拢在周围的部曲越来越少,防线越来越稀薄,推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然而这都不算什么。若是能够1:1的与李傕对耗倒也罢了,可是现实的残酷远超想象。早有准备的敌人占据了沿途所有地利,节节阻击,以微弱的伤亡消耗着自己宝贵的兵力。郭雄的心在流血,出来时的五千余人只不过走了三条街便锐减至三千,且一半带伤!

    不过,与之相比,更让郭雄愤恨的是李傕的行径!如鬼魅般跟在自己身后,不断地让部曲大声叫骂,偏偏自己忙于指挥无暇回嘴。于是,一条条恶行劣迹传入寻常百姓家,使得郭雄本就不好的名望雪上加霜。

    一追一赶,打打停停,直至长安城的中心地带。这里原本是最繁华的商业区,却因为李、郭二人的强取豪夺而萧条不堪,寥寥几家店铺凸现长安的衰败。此时,已然浑身浴血的郭雄在亲兵的保护下跌跌撞撞的来到街上,留在身边的兵马已减少到一千人,余者或死或伤或投降。“将军快看,那边好像是……”

    不等他说完,郭雄已经发现东南方向也有一支千余人的兵马遭到追杀,丢盔弃甲慌乱奔来,领军校尉伤痕累累。看到这幅情景,郭雄心中一沉,“完了,果然另外两路兵马也遭到了李傕暗算!”

    “将军,还有一支兵马或许……”

    刚说到这,后面突然传来李傕的大笑,“郭雄,天要亡你,谁也拦不住啊!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袭击西营的那支兵马缴械投降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你们两支孤军,念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们留条活路。半刻钟内,投降者免死!”

    随着李傕令下,兵卒进攻的脚步停了下来。郭雄看看左右被封堵的严严实实的街巷,一阵凄凉涌上心头。“狗娘养的,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还是条汉子!”听到这一声呐喊,低下部曲无不热血沸腾。双方已经撕破了脸,傻子也能知道李傕决不会放过郭雄。

    李傕狞笑道:“怎么样?想好没有,要死还是要活?”

    郭雄怒瞪李傕,“降你娘个头!老子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言罢,大喝一声欲冲向前!就在这时,一柄匕首悄然刺入,带着一股凉风钻进郭雄的后心……“你……”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最赏识的心腹,郭雄竟说不出话来。

    心腹露出抱歉的表情:“将军,为了数千弟兄,对不住了!”郭雄倒下之后,这名副将立刻命令剩余兵马投降。虽有少数人死忠于郭,却终究难逃一死。

    李傕长出口气,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展,心情舒畅啊!

    可就在这时,西北方向一匹快马奔来,马上兵士离的远远便开始大吼起来:“将军,大事不好!杨奉勾结郭叛乱,已然击败李别将军,此刻正劫持皇上、百官攻击西门!”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7)

    帝刘协笔挺的坐在车内,此时的他仍未从震惊中恢复内经历了地狱与天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考验。在与杨奉详谈之后,原本已经生出的希望眨眼间毁在突然到来的李别手中。看着一队队兵卒将自己所在的院落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连杨奉的兵马也被迫划分为四部分由专门人手监控,刘协顿感心灰意懒,年轻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暮消沉之色。

    李别在李傕的部属中算是比较尊重皇上的将领,他比李暹有眼光有想法。故此,奉命看守皇帝之后,严禁部曲进入内院,并专门派人奉上美酒佳肴安慰皇帝。李别明白,郭乃疥藓之痛,真正的敌人仍然是步步紧逼的高勇。而皇上则是化解这一危机的最好工具,有了皇帝做挡箭牌,就算高勇打算强攻,也要投鼠忌器,从而让李傕拥有谈判的筹码。

    望一眼皇上,李别恭敬道:“皇上,是否菜肴不合口味?臣下立即派人再去准备。”

    刘协一愣,在没搞清楚李别意图之前,他可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态度,“非也,美酒佳肴怎会不合口味?只不过,朕想起外面尚有官卿忍饥挨饿便于心不忍。”

    李别脑筋一转,明白了刘协所指,面露微笑道:“皇上请宽心,不出两日,臣下保证百官来此朝拜!”说着偷望在旁侍奉的杨奉。可惜的是,杨峰面沉似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心中暗叹之后。李别继续道:“今早车骑将军接到密报,郭逆贼不但掳掠百官,还意欲胁迫皇上以逞私欲。哼,殊不知车骑将军早有准备,只等反贼郭自投罗网,到时还请皇上出面审讯逆贼,并发圣旨昭告天下!”

    刚刚夹起一块烤肉的手在听到李别警告意味甚浓地话后猛然一抖,烤肉“啪”的一声掉落!刘协一怔,顿时发觉自己的失态。不等李别反应过来,先行笑道:“想不到朕年纪不小居然还未能熟练使用筷子,唉!今后还得勤加练习啊!咦?李爱卿刚刚在说什么?”杨奉一听此言,心中大为赞叹刘协机敏。

    李别虽有怀疑却没太在意。只的重复一边,却没起到任何作用。无奈中只好改口,讲述车骑将军的诸般好处。

    刘协压抑心中怒火,强露笑颜品评菜肴哼哈应答。私底下却在与杨奉通过手势秘密商量。刘协心中急躁,一旦郭事败,长安城内将彻底落入李傕手中,到时候自己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杨奉自然明白刘协心中所想。却苦于无法轻易外出,只好尽力安慰。

    突然,院外一阵喧哗。跟着几名兵卒狂奔入内。“李将军。半个时辰前郭雄突然率兵杀出。此刻正与我军交战,看其进攻方向恐怕是想偷袭车骑将军府!”

    李别微微点头。眼角余光却悄悄飘向杨奉,仍旧未发现异常。“皇上,郭反贼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臣下请皇上立刻搬下圣旨,授臣等权利讨伐逆贼!来人啊,笔墨伺候!”果然早有准备,两名兵士动作麻利的撤掉菜肴铺上绢绸。

    刘协看一眼沉默的杨奉,只好拿起笔亲自手书……

    李别大有深意的望一眼杨奉后才对兵卒道:“立刻将此圣旨送往车骑将军府!传令部曲,准备……”

    就在这时,外面骤然响起喊杀声,一**声浪与兵器交击混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冲击着院落。

    李别大惊,先是转头望向刘协和杨奉道:“皇上,臣下要外出查探消灭叛逆之敌,请皇上在此安歇!”然后才急道:“命令部曲消灭来犯之敌!”

    “遵令!”几名校尉应诺后快步离去。随后李别对杨奉道:“杨校尉,随本将军一同对敌!”

    杨奉恭敬地应诺一声,在离去之前,用手势悄悄告诉刘协,继续耐心等待!

    刘协无助的坐着,仿佛等待受刑的囚徒。外面杀声阵阵此起彼伏,其间偶有“杀敌保皇”的呐喊,但刘协清楚,这些不过是借口,真正想要保地恐怕还是自己的利益。时间流逝,嘈杂的环境中,刘协开始回忆起自己出生以来的种种经历,希望从中找出大汉衰落地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突然大开,卫尉杨彪紧随杨奉快步走入,“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看到熟悉的脸庞,刘协眼中泪水哗的留了下来,急步上前将杨彪扶起,“杨爱卿一心为国,何罪之有!”

    杨彪见皇帝真情流露,心中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还好杨奉明白身处险地,急道:“皇上,杨公,此刻郭部曲正与李别混战,随时可能赶来。此地不可久留,请速速离开!”

    正说着,屋外一声大喝,“来人啊,将这里包围起来!抵抗者杀无赦!皇上,老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同样的话,换个人说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刘协哽咽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又听到外面一阵乱响,“干什么?居然敢挡本将军去路?来人啊,杀!”

    杨彪一惊,暗道不妙,杨奉虽然忠于自己,可手下只有千余号人,如何是郭对手,当下大呼道:“且慢!郭将军不要误会,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郭打眼一看,只见杨彪跟随皇上走出屋子,旁边还站着杨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道:“原来如此,好算盘啊!”

    杨彪苦笑道:“郭将军误会了!在下误打误撞冲了进来,正遇到杨奉保护皇上,于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杨校尉弃暗投明。这不,刚刚还在商讨如何与郭将军汇合,就正巧郭将军赶来,此乃先祖护佑。皇上洪福齐天!”

    这一声喊,周围兵卒才知道杨彪身前穿着破烂衣服地少年居然是皇帝,当下呼啦啦跪倒一片,乱糟糟地山呼万岁。郭脸色极度难看,却又无法发作,只得半跪道:“形势危急,请皇上随臣立刻杀出长安投奔他处!”

    刘协明白自己的处境,点头道:“如此有劳郭爱卿了!”可是,跟着一句话。差点把郭气得

    彪,“杨校尉,你留在朕地身边专司护卫,不受任何

    暗道一声好心机。郭强压怒火挥挥手引兵杀出,心中却暗自发誓,一旦安全立刻除掉杨奉、杨彪这两个祸害。

    于是,一行人在郭雄吸引了大批李傕部曲留下地空档之中穿插。安全抵达西城门。猝起发难,守军抵挡不住,被迫让出道路。皇帝乘坐地车辇穿过城门的一刻,李傕才接到告急禀报。其后。两路追兵狂奔而来,甚至于放弃了清剿城内走散地郭部曲。一路李傕亲自挂帅直奔西门,一路李暹引骑兵。出北门先行截断皇帝北去的道路。李傕明白。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帝落入高勇手中。那怕将之杀掉!

    一路颠簸,幸好有杨奉、杨彪紧随护佑。刘协才没有放弃。狂奔的路不好走,特别是不知道追兵何时赶到地情况下。郭暗中吩咐了手下校尉几句后边一直紧随在车辇的后面,眼中时不时地露出怨毒以及对被戏耍的愤恨。

    杨彪心里清楚地很,郭不会放过自己和杨奉,但在长安城内那个危险的地方他不敢造次,害怕混战之后被李傕乘虚围堵。于是,逃离虎口之后选一处安全地地方动手则是必然的打算。

    这时,刘协掀起车帘问道:“杨爱卿,离长安后要去哪里?”

    杨彪道:“如今天下混乱,长安四周只有三处可去,西凉的马腾,临晋的高勇,以及南下投奔荆州。可是,南下路途遥远曲折,西凉一带至今仍外族肆虐极不安稳。故此,臣打算保护皇上先行赶往临晋。”

    刘协微皱眉头:“爱卿,高勇与朝廷极少来往,且又独断专行,百官多言其心思怪异,行为嚣张,私自定制律法,甚至拒不执行大汉律法,如此行径,难保不会有二心,一旦……”

    “皇上说地是,高勇行为确有些乖张。但也不似百官传言的如此不堪。其推行政策多为百姓谋利,虽稍有触动世族利益,却仍留有余地。故此北方四州一派祥和,早已没有战乱之扰。犬子曾亲赴临晋探查,送回的信中多次提及北方州郡的新政,地确利大于弊,或许能够成为朝廷恢复民心的捷径。”

    刘协一听,心中立刻明悟,杨彪这是让自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手段推行开来,身为皇帝地自己必然占据优势。“爱卿所言甚是,朕受教了!那么暂定赶赴临晋吧!”

    行十余里,后面官道突然尘土飞扬,众人回望,只见李傕正引兵杀来。郭冷声道:“追兵势大不可拖延,臣请皇上下令杨校尉分兵与臣之部曲一道殿后,借以保护皇上脱险。”

    郭明目张胆地强迫皇上牺牲杨奉,他不信年轻地皇帝能够有什么办法。然而,出乎预料,刘协从车内走出,举目眺望追兵,片刻后镇静道:“诸位爱卿不必担心,这不过是李傕的先头部队,只有百余骑兵,根本无力拦阻。你们只管赶路,追兵不敢靠近。待行进三五里后进入树林,便可甩开骑兵追击。”

    郭哑然,看看皇帝,又看看追兵,“臣遵旨!”心中骇然之余,不得不对早先定下地简单计划加以更改,皇帝并不容易对付。

    杨彪也没想到皇帝居然来了这一手,不但缓解了危机,还抑制了郭的野心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一路无话,众人继续赶路,并在数里后采纳皇帝建议钻入树林甩掉追兵。至此,李傕基本上丧失了追回皇帝的希望。但是,皇帝仍处在危险之中。

    一夜狂奔,口干舌燥,但却无人抱怨。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稍有怠慢,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不知赶了多少路,直到天微微亮后,杨彪抬起头向前望去,不远处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几行字,大意为:向北通往长陵县,向西通往杜津,向南直奔鄂县。“杨校尉,通知部队准备向北!”

    “停!”一声大喝,狂奔中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郭催马靠近道:“启禀皇上,前方是三岔路口,臣建议皇上取道向南,进入上林苑暂避,待李傕与高勇拼个两败俱伤后再杀回长安!”

    “万万不可!”杨彪大急,忍不住拦阻道。可话一出口立刻明白到上了郭的当,一边给杨奉使眼色做好准备,一边缓和道:“上林苑早已人烟稀少,便是鄂县也凋敝不堪,根本无力供养周围万余兵丁。反不如向北,那里人口稠密,吃住不愁。而且高勇已经攻打长安,吾等主动投靠必能被奉为上宾。”

    “哼,一派胡言!”郭终于露出了真容,忍了一夜的怒火也到达了极限。随着这一声骂,周围早已待命的部曲齐刷刷上前一步,将皇帝的车辇、杨奉的部曲围在当中。“你当高勇是傻子不成?若在其攻打长安之前吾等投靠,或许可以受到重用,可如今战事已起,此时前去只能徒受欺辱。再者,杨彪你身一人,自然无所顾忌,可郭某手下万余兵士,不等不深思熟虑!”

    看这架势,杨彪心中急速盘算,“这……在下可以人头担保!”

    “你的人头?”郭哈哈大笑,“你的人头顶什么用?难道能抵得上郭某手下万余将士的性命不成?告诉你,路只有两条,或者留下皇上,你等独自去做高勇的上宾,或者死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儿郎们,围起来!”

    杨奉一怒,抽出宝剑喝道:“保护皇上,靠近者杀无赦!”

    杨彪看看左右,亦怒道:“郭,难道你真的要强掳皇上?这可是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将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郭阴冷的笑道:“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不把皇上带走,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言罢,把手一挥,“杀!”

第八卷 进军雍凉 第五章 攻略长安(8)

    随郭手掌挥落,四周杀声大起,两千兵卒齐举枪戟来。黎明时分,森林的寂静被打破了。

    郭部曲气势高昂,在一夜丧家犬般的逃亡之后,每个人都憋着一股火需要发泄。当兵的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如今势比人强,被李傕打败的仇短期内别想报了,那么一股火气只好撒到杨奉这支曾经归属于李傕的部曲身上。仗着人多势众,兵卒们的呼喝声浪节节拔高,枪戟也舞动如风,刺、劈、啄、拽种种斗术使出,杀得风生水起心情畅快!

    可怜的杨奉部曲,本以为保护皇上便能享受禁军待遇,吃喝不愁、女人自投。可谁成想,才离开长安十几个时辰便形势突变,逃跑的路还未走完就要遭受屠戮!心中憋闷不比郭军兵少。

    “拚了!”不知哪个亡命徒大喝一声鼓动起士气,逐步收缩的防线突然一滞,随即猛然膨胀,反倒把郭兵卒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奈,兵器、士气相近的情况下,数量将起到决定性作用!一瞬间逼退郭军兵并未带来预想中的诸般好处。相反,倒是激起了更猛烈的攻击。杨奉、杨彪紧紧守护车辇左右,各自指挥部队反击。

    杨彪满脸怒容的抽弓搭箭点杀敌兵,“杨校尉,必须尽快择路突围!”

    杨奉也看出这唯一的道路,急道:“杨公,我军已被团团包围,不知该向哪个方向突围?”

    杨彪一愣。他要是知道还会问杨奉吗?

    就在这时,杨奉身旁一名指挥部属作战的军侯禀报道:“杨校尉,属下发现北面敌兵似乎多余南面,可向南突围!”

    “果真?”杨奉急忙向两侧望去,果见北侧聚集地兵马明显多过南侧。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表扬这位观察敏锐的军侯,急忙对杨彪道:“杨公,只能向南!”

    “向南?”杨彪眉头微皱,旋即恍然道:“不错,郭定然猜道我军欲投奔高勇。故此必将在北侧布置重兵!好,向南,且战且走,寻机夺路向北!”

    杨奉领命。立即指挥部属重点向南突击,同时询问道:“何人愿断后?杨某感激不尽!”断后,意味着要阻挡追兵,更意味着存活的希望渺茫。特别是在双方兵力相差悬殊的形势下。断后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杨奉准备放弃强行下令时,一人突然高声道:“属下愿为皇上、校尉断后阻敌!”

    杨奉一看,竟然是刚才出言建议的军侯,心中激动。微微点头道:“好,从现在起晋升你为随军司马,指挥右部压后!”

    眨眼间。杨奉部曲完成了突围的部属。左部五百余人全力向南突击。而右部三百余人立定转身,义无反顾地向郭军兵展开反冲锋!

    正在郭得意的看着这场一面倒地战场幻想胜利时。突见敌兵变阵,跟着杨奉身旁杀出一人,手中一柄大斧舞动如风,眨眼间砍翻了靠得最近的三个兵卒,随后引亲兵逆行而上直奔郭杀来!有那校尉想要表功,飞奔上前阻挡,怎知大斧力劈山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三招便活劈了两名校尉,更把后到的一校尉吓的调头便逃。

    郭大惊失色,急忙拨马后退,口中不忘喝问:“尔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大斧平端气冲霄汉道:“右部司马徐晃徐公明!郭小儿拿命来!”

    突兀变化,令在场众人来不及反应。如果有旁观者在,一定会大呼奇怪,这仗究竟是谁在打谁?

    眼见徐晃毫不停留直杀过来,大斧舞动下无半合之将。郭一阵心寒,暗骂自己疏忽,没有搞清楚杨奉虚实便匆忙出手。主将被逼后退,自然影响全军士气。看到狼狈不堪地郭,部曲的高昂士气迅速回落,不复刚才之勇。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郭部曲正处在衰退的边缘。

    除郭自骂外,杨彪也大为惊讶,以他多年带兵经验,这位突然出现的徐晃绝对将帅之才!可为何在杨奉手下只是区区地军侯?惊异之余,也暗下决心一定好好笼络,或许能够成为制衡杨奉的助力。

    至于杨奉更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部曲中会有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不过,这些都是闲暇时去想地,如今仍然是逃命第一。趁着郭慌不择路、敌兵士气衰落之际,杨奉发一声喊率先杀出,凭借一身武艺身先士卒,硬是在重重包围之中打开一条血路!

    而徐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把大斧舞开,紧追郭而去。于是,内讧的战场出现了怪异的一幕。一边是奋力向南突围,另一边却是近乎包头鼠窜地向北退避。

    郭心中大骂,却又无计可施。等到退出半里地后,才组织起兵力将徐晃围困起来,而此时杨奉早已保护车辇逃离。郭咬牙切齿,“杀!一群酒囊饭袋,跑了皇上,今后谁也别想好过!”可是,大骂无济于事。徐晃见皇帝车辇成功脱逃后不再追赶郭,而是收拢存活下来兵卒逐步向南,犹如溃坝之前最后一块小石,死死地将洪水顶住!

    眼望越来越远地车辇,郭终于忍不住哀叹一声,目光收回后,阴冷的望向徐晃,“把那个徐晃活捉,老子要把它千刀万剐!”

    天已大亮,战斗却仍未停息。徐晃力战,带起兵卒无畏精神,石子虽小,却成为郭部曲不可逾越地高山。缓缓向南的一路上,倒毙的绝大多数是郭军兵,粗略数来不下一千!可徐晃兀自奋战,丝毫不见疲态。

    郭哀叹,如此将才为何不为自己所用。否则何惧李傕小儿!不过,水滴石穿,更何况是滔天巨浪。不断的消耗,终于使留在徐晃身边地兵卒减少到十人。眼见大功告成,郭再次向南望去,“半个时辰,量你也走不了多远!”

    突然,东北方向两声长鸣,郭大惊。那里是自己布置得暗哨,专门监视李傕追兵。如今警报响起,只说明李傕的追兵赶

    暇细想,立即下令分兵前去阻挡。同时让部分兵力退,保存力量是首要任务。

    徐晃也发现郭兵马异动,猜之必然有异。当下横向抡起大斧喝道:“随本司马杀出重围!”

    “嗬!”仅余的九名亲兵齐声应和,紧随徐晃拼力向南。

    又是一瞬间的松懈。郭恨铁不成钢,自己部曲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放跑了最不该放跑得两个人!怎奈,徐晃一旦钻进树林狂奔。再想要拦阻已不可能。郭勒住马,向南望望,又向东北看看。犹豫片刻后道:“向南。分兵三路。把所有北上的道路封死,无论如何要在上林苑将皇上给弄回来!”

    ……

    举目远眺。宏大的长安城墙伫立在前方。护城河水静静的流淌,倒映出吊桥上稀落的人流。孙仲微皱眉头,看到昔日繁华茂盛地长安城竞沦落到如此窘境,任何人都会露出悲伤神情。

    “孙将军,搜索部队未发现逃脱的胡文才,看样子丧命荒野的可能性很大!”传令兵禀告道。

    孙仲微微点头,惋惜道:“疏忽了!没想到胡文才居然会孤注一掷,强行游过河水逃命。也罢,追到这里也未发现,只能推断他已被敌人救下。算了,反正这一仗他已然全军覆没,凭他一个光杆司令掀不起风浪来。”说到这,孙仲看了看晨曦中静如处子的长安,“命令部队依次进驻各路口,选取易守难攻之地将长安封锁起来。另外派人联络主公,准备配合主力兵围长安!”

    “遵令!”传令兵立即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孙仲微抬起头,凝望逐渐升起地朝阳,“迄今为止一切顺利,但愿接下来也是一样!走,再向前靠近些,争取抓到几个敌人喉舌,好好拷问一下城内情况。最好能打探出来昨晚遇到的那支骑兵的意图!”

    一想起昨夜的糊涂仗,孙仲哭笑不得。本来是在追击溃逃地胡文才败兵,却在半路上遇到一支匆忙赶路的敌人骑兵。若没有胡文才的叫喊,两支兵马很可能擦身而过。可惜,早已如惊弓之鸟的胡文才只把长安赶来地骑兵当作是征北军,也没派人询问便直接冲杀过去,希望杀出一条回长安的路来。

    匆忙赶路的敌人骑兵被胡文才这突然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地伤亡数十人。领兵地李只把这股顽敌当作是走散地郭部曲,想也没想便下令格杀。或许他根本不成想征北军会如此快速的杀来。

    于是,这边喊杀声一起,倒把追击地征北军骑兵搞懵了。领军营校立即叫住二百余骑,未探查清楚前,营校不敢轻举妄动。故此,怪异的一幕上演,一边是自家人打得热火朝天,一边是真正的敌人傻呵呵的旁边观望。等到营校摸清情况发起攻击时,胡文才的几十人早已覆没,他自己也下落不明。而最莫名其妙的还是李暹,先是自以为围歼了郭的小股阻击部队,借以推断郭极可能就在前方不远之处。可当队伍刚整顿完毕准备继续追击时,却又遭到迎头痛击。因着惯性思维,李暹仍然认为是郭派出的阻击部队,可一交手才发觉到情势不对。第二批骑兵明显战力强横,一个冲锋便突入己军阵中,造成百余人伤亡!

    第二次痛击,登时把李暹打懵了,一边调兵增援,一边赶到前方察看。不见则已,一见只把三魂吓飞了两魂半!“征北军!”李暹忍不住惊叫出来。看到那一身漆黑的铠甲,看到那明晃晃冷幽幽的马刀,李暹的脑海中顿时涌起许多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电光火石间,犹如地狱重生,“左校阻敌,右校向南撤退,余部返回长安!”下令之后,李暹第一个拨马向南逃去,在他看来,征北军来者不善,此行必然是准备攻略长安,那么为了保命,只有取道向南才有可能躲避掉征北军的重兵打击。

    稀里糊涂的仗在各方稀里糊涂中结束了,征北军的年轻营校面对溃败的敌人再次愣住,一个冲锋杀敌百余便把剩下的数千骑兵吓跑,如此战绩数年未见!权衡利弊,营校选择原地待命,毕竟敌人尚有数千骑兵,并非自己手中二百余骑所能对付,只有将此情况上报,等待新的命令。

    孙仲得知后,也摸不到头脑,只好亲临前线,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

    李暹向南狂奔直至天明,刚松口气准备休息片刻,便误打误撞的发现郭安排在此的军哨。李脑筋一转,猜测郭也为征北军击败狼狈至此,那么必然已是伤亡惨重无力再战。故立即下令发起攻击,希望捡个大便宜。

    最倒霉的还是郭,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惹上一身臭。其实,调兵与李一战未必会败,可郭惦记着皇上,选择避敌锋芒。而这一举动,更坐实了李暹的判断,当即全力攻击,并联系李傕,将接连遭遇征北军和郭军的情况禀明。

    此时的李傕仍在搜索郭踪影,自骑兵跟丢后,他立即减慢速度,散开步卒查找。可惜搞错重点,把主要兵力放在西边、北边,堪堪与郭擦身而过。等接到李的禀报后,恼恨不已。不过,关于征北军出现在长安西北的情报令其极为震惊。前日接到的战报上还说征北军刚推进至长陵附近,怎么昨晚就摸到长安外围了?就算是骑兵也得跑上几个时辰吧!

    鱼与熊掌同时摆在李傕面前,回保长安?还是继续追捕皇上?

    聪明者只会选取其一,而贪婪者却要两者兼得。李傕不愚笨,但也不聪明,故此很快做出了决定,派出仅有的三百骑兵南下与李暹汇合继续抓捕,自己引领步卒准备坚守长安。当然,李傕也已做好了最坏打算,实在不行就抢掠一番,再到中原或是汉中抢块栖身之地!

    只可惜,在李傕决定返回长安时,便注定了他的最终结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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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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