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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四章 连通东西(7)

    “蝗灾?”高勇神情一怔,一把抢过急报翻阅起来,脸色随之逐步变差,“该来的终究会来啊!”将急报丢给贾诩,高勇缓缓坐回座上,脑海中浮现出两件事,一则是前世记忆中关于194年的气候剧变,另一则却是去年某人的上书……历史上的兴平元年即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北方大旱蝗灾,南方暴雨连月,东汉也就是在这一年彻底走向灭亡。[]换句话说:东汉的灭亡乃天意,非战之罪也!

    高勇脑中也未曾忘记这一年的种种变故,故而提前作出准备,减少频繁征战,修筑河堤,连通水系,栽种植被,保护林地、沼泽,且水田、旱田并举……可就当高勇以为可以平安度过之时,危害最烈的蝗灾爆发了!

    沉默片刻,看过急报的贾诩抬起头望向高勇道:“主公,蝗灾必须尽早控制,否则一旦蔓延开去,冀州、青州、幽州必受其害,恐怕司州也在劫难逃!”

    “冀州、幽州、并州兵力驻防情况如何?”高勇问道。

    赵咨不假思索道:“冀州驻扎有魏明将军的第1机步军、管亥将军的第6、第63和第6机步师;并州驻军仅有娄兆将军的第9步兵军;幽州驻军有孙泰将军的第7步兵军、太史慈将军的第龙骑军、张辽将军的第6龙骑军;司州驻军包括朱灵将军第31、第3和第34机步师,西园八校以及赵达将军的第1步兵军!不过,31、3机步师此时正在严密监控颖川战场,调动不得。\”

    高勇闭目凝思片刻,立即下令道:“除第31、第3机步师继续执行任务外。其余部队全力投入抗灾。其中,冀州部队全部动员,努力将损失降至最低,并州、幽州、司州、青州等尚未发生蝗灾之地也需提早防备,发现苗头立即扑灭,违令者、疏忽者一律按照贻误战机罪处理!另外,参与西征的部队就按照督军府制定的方案开始逐批向东调动。不过时间上要缩短。第1、第4龙骑军务必于八月中旬抵达司州、兖州一线驻防;第4机步军与第1机步师休整三日,而后起程,需在八月底前抵达司州驻防地域;第机步师立即出发接管武关,抵抗者格杀勿论,我要在二十日内接到掌控武关的奏报!其余近卫机步师、近卫龙骑师立即返回冀州。时不我待,抗蝗灾,保收成为第一要务!”

    “遵令!”赵咨一声昂扬,立即返身冲了出去。

    贾诩恍惚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主公,如此将大部队调往冀州、司州、兖州,汉中一地该如何解决?”

    高勇揉了揉鼻梁,“长安三辅以及安定郡、天水郡地防务交给第、第4机步师和龚的第11步兵军,第机步军的其余三个师全部压到散关、斜谷、子午谷外等待机会。此时张鲁得知马腾落败后必然开始防备,强攻损失必重,且我军要忙于救灾。暂时无法集中全力,一旦辎重运输跟不上,后果……故此,现时当以威吓为主。再有黄忠的龙骑军辅助,可保凉州无恙。”

    贾诩点点头,“如此也好。虚实相辅,至少不能让刘焉、张鲁有所察觉。”

    高勇嘴角一挑,冷笑道:“刘焉吗?呵呵,如我所料不错,得知凉州落伍我手,他必将激怒攻心,加之他的身体向来不好。能不能熬得过今年还不好说呢!”言罢,高勇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走吧,先返回冀州查探灾情,若今年收成锐减的话,明年可就……”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高勇一行刚刚进入长安,便又接到青州孔融急报。青州北海郡、城阳郡也遭受到大面积蝗灾。其中北海郡最重,下密、胶东惨遭蝗虫过境。树木、草枝被啃食一空!且遮天蔽日地蝗虫正在不断聚集,向着徐州琅邪郡方向呼啸而去……“传令青州驻军也投入抗灾吧,具体安排可由乐将军酌情处理。嗯,另外叮嘱他一声,蝗虫飞出州境的话就不用继续追了!”吩咐完这些,高勇转过头望向北方无奈道:“祸不单行啊!两州蝗灾……唉,看来得让政务院准备一份临时方案,动用储备粮平抑物价,还要组织人力继续大修河渠!对了,整个黄河流域尽入我手,倘若趁此大旱,水位下降之际彻底整饬一番,修筑河堤、引水灌溉,或许到了明后年能够多出数十万顷粮田,你的意见如何?”

    贾诩挠挠头,“主公大手笔,将横跨五州、连通东西的大河彻底整修一番必能造福苍生、泽被后世。ashu8可是,如此巨大的工程量,所需要地劳力也当难以计数,钱财更是……”

    高勇笑了笑挥手道:“工程并非一年完工,而是分期分段同步施工,所需钱财……嗯?前面的是哪家商队?”

    顺着高勇手指,前方正有一支规模多大百辆马车的商队驶入长安。司马朗辨识一番回道:“主公,此乃是甄福宝号的车队,看样子是准备进入凉州的!”

    “凉州?车上所载多为瓷器、布匹、绸缎以及金银首饰等,恐怕凉州贫瘠之地没有多少人会购买的……很有眼光,居然与我想到了一处,想不到甄家又出了一位经商奇才啊!”

    “主公是说这些货物要贩往西域?”司马朗惊呼道。

    “你看看,寻常车队何需如此多护卫?恐怕他们要做一次尝试之旅,冒巨大风险打通丝绸之路,成为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高勇感慨道。可这第一个吃螃蟹的话却没能引起共鸣,反而引来几人莫名其妙的表情。“罢了,居然能走在官府的前面!司马朗,派人敦促商务部加强组织工作,尽快开通西域商路。这修建数千里大河堤坝所需钱财离不开这条商路啊!”

    司马朗一一记下,“主公,去年发行地一年期官债即将在八月份到期,政务院请示是否按计划还本付息?”

    高勇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司马朗疑惑道:“为何有此一说?借钱还债天经地义,怎么还是否?”

    司马朗被高勇凌厉的目光一瞪,心里咯噔一下。ashu8=小说首发==急忙解释道:“政务院刚刚在七月拨付了冀州运河工程二期款项亿钱,又因蝗灾突起、西疆战事,资金周转上略显紧张……”

    不等司马朗说完,高勇已经明白过来,自嘲道:“想不到国库集中支付正式实施不到两年就遇到资金不足地问题……官债正常还本付息。绝不能失信于民。至于短缺的问题可暂时向央行融借!”

    颖川,沿许县、颖阴这条直线,袁绍调集了所能调动的全部兵马:自大将颜良以下辛明、蒋义渠、公孙犊诸将领兵一万严守许县;中郎将麴义及部下郭祖、李膺等领兵六千驻扎颖阴,凭借相若兵力,死死抵住吕布猛攻。与此同时,高干率高柔、韩猛、蒋奇三将引兵七千驻守昆阳、襄城一线,采用收缩防线之策,集中兵力于主城,以抵御宛县张济及河南尹高勇军的进攻。

    颜良虽伤,却带病坚持。只可惜数千石粮草扔在了鄢陵,否则坚守许县地底气还能更足一些。立于城上,隐约可见十里外的吕布军大营,自开展至今,来自陈留郡的粮草辎重源源不绝,还有数千兵马补充进来。*使得吕布全军士气大振。加之吕布勇武三军之冠,三场野战直杀得袁绍军再不敢出城应战!

    颜良地心里很苦,既悲伤于主公龟缩一隅,又心痛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施放之所。数日来,他不止一次幻想,倘若指挥的不是这支斗志全无、士气涣散的兵马,而是当年打得自己狼狈逃窜的高勇军。恐怕就轮不到吕布耀武扬威了!

    “严加巡查,发现吕布军兵靠近,立即鼓号示警!”叮嘱一番守城校尉,颜良略显颓然地走下城墙。想起袁绍如今地状况,颜良只能无奈的摇头。

    县府,聚集起来的众谋士各个愁眉不展,最凄苦者当属别驾审配,原本为献出四方共谋袁术之计而沾沾自喜。却不想转眼间形势陡变。袁术没能谋上,袁绍却被四方共谋了!连日来斥候不断报送的情况已让众人感觉到危机的到来。张济调兵遣将大举压境,新郑亦有高勇军神出鬼没,至于汝南更是连夺舞阳、定陵、邸县三地,豫州军终于在袁绍身上找到了自信,一路高歌猛进,若非其烧杀掳掠激起百姓暴乱,只怕也已经杀至临颍城下了!

    郭图赶赴豫州整整五日,至今音信皆无。对此,逢纪无能为力,只好尝试着与张济接触,只要免遭两面夹击,守住颖川还是可以办到的。

    几位主要谋士都无计可施,其余的配角自然心思各异,暗中勾连外人,忙碌着自己地后路。

    就在这种环境中,袁绍居然连续十日不理会众人请见,只将搜刮来地颖川美人接入后院肆意淫乐,再也不顾忌将士军心。对此,不少将领均有微词,好在颜良忠心,其他人料也无可奈何,只能随波逐流。于是,袁绍手中的两万余兵马战力日渐衰弱,已经到了朝不保夕之地步。

    “主公!”虽不受袁绍待见,却仍忠心耿耿地审荣终于获准晋见。可当他亲眼看到袁绍双眼无神、面色暗黄、颓废破落的模样后,一颗忠贞之心却在黯然下沉。“主公,不可继续放浪形骸了!如今吕布攻城日益严苛,张济、高勇皆有兵马调动,便是豫州也出兵夺了颖南三县!”

    “呵呵,该来的都来了!”袁绍搂着一个少女,瞥一眼审荣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少女身上,“来吧,抢吧,颖川就这么大,他们谁有本事谁抢走!我袁绍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纲常伦理,都他娘的是狗屁,到头来还得看谁的拳头硬!”

    “只要主公奋发,复兴大业的机会一定会有!”审荣尝试着鼓励,虽然这种话早就被人说了无数遍。

    “晚了!”袁绍摇头苦笑,“自打吕布发兵就已经晚了!老天爷不愿给绍翻身地机会,强求又有何用?我知你忠心,也颇有才学,还是准备自谋他路吧!”

    “主公……如今众将士气低落,还请主公登城鼓舞,我军必能克敌制胜,击溃吕布小儿!”审荣仍不放弃。

    可是袁绍却挥了挥手,“鼓舞士气又能如何?击溃了吕布又能如何?别忘了张济、袁术还有最为狡诈的高勇!我已经累了,整天勾心斗角实在无趣,守城战一事就交给吾侄袁胤和吾儿袁谭吧,相信有颜将军、麴郎将帮衬应无大碍,还可趁机历练……你也顺便告诉逢纪、郭图二人,袁术志大无脑,只能为别人做嫁衣,与其求他,不如求己!”

    审荣待要继续劝说,却看到袁绍面色一沉,只好退步而出。

    望一眼审荣的背影,袁绍微微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份忠贞,不过,家族牵连甚广,绍无法用你啊!”说完,推开少女,转身走入屋内。此时,早已有一人等候在此,袁绍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坐到椅上,“此次南下情况如何?”

    一个沙哑的声音缓慢回答道:“回主公,零陵、桂阳二郡已有数十股贼寇出没,其中不乏太平道信徒,还有部分交州潜逃出来的刑犯。因刘表疏于管理,致使二郡内兵马不足五千,且民心不稳,只要利用得当,揭竿而起绝非难事。只不过,桂阳郡毗邻扬州,自孙策占据豫章郡后便不断派兵袭扰侵蚀,形势相当复杂。”

    袁绍闭目沉思片刻,冷声道:“你做的很好,乱才有机可寻!刘表一懦夫尔,孙策的主要精力也在吴郡、会稽,看来零陵、桂阳真乃老天给绍准备地重礼,你立即准备一下,待吕布破城之际,就是我等金蝉脱壳之时!”

    ——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四章 连通东西(8)

    二十天已过,依照最初设想,只要有这一万三千精锐全力攻杀,击溃颖川内袁绍的残兵败将绝无问题,如此方能赶在张济、高勇、袁术做出反应之前吞下颖川。谁知,现实大出预料,开战初期虽然连夺数城,可在许县城下却遭遇到顽强阻击,九千余人寸步难进,成廉的三千步卒也止步于颖阴,更是遭到麴义的逆袭,伤亡七八百人,若非后方增援及时抵达,只怕成廉这一路偏师就真的要偏离最初目标了。

    面对此等战局,吕布不得不将陈宫从定陶召来,他清楚,战事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军师,你看眼下该如何去做?”

    临来路上,陈宫已经掌握了最新情况,虽然脸上仍镇定如常,可心底却对颖川之战的结局感到悲观。“主公,长安细作送回了最新消息,马腾、韩遂内讧,直接导致西凉军分裂,韩遂不顾情谊劫持马腾为质,迫使马超投降高勇。虽然尚不知道韩遂能否活命,可凉州落入高勇之手已无悬念。”

    吕布闻言神色立变,“怎么可能?这才不到一个月啊!马腾、韩遂为甚内讧?诺大的凉州居然就这么投降高勇了?”

    陈宫默然,他心里明白,凉州落入高勇手中将给中原局势带来怎样的影响。“如今高勇已将北方三大良马产地尽数掌控,骑兵实力必将快速增强,中原各路诸侯得不到适宜作战的良马,只怕战略上要采取守势,久而久之……高勇大势已成,就看他何时稳定住后方!”

    “战马?”吕布一怔,“正如军师所言,有了战马,北方只要备留少量骑兵即能平定大范围隐患,高勇便可抽调出大量兵马南下,形势危急啊!那颖

    陈宫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天!若主公能在五天之内夺下许县乃至颖川大部,则颖川必归主公!否则。还请酌情退兵,或者干脆请高勇出兵。用颖川做个顺水人情,直接让高勇、袁术对峙。[]如此,主公方能浑水摸鱼,将颖川的损失从袁术身上取得。且曹操、刘备也不会坐视机会错过,只要主公动手,那二人也必将参与进来!”

    吕布微微点头,“好。就依军师之言!来人啊,擂鼓升帐!”

    一个时辰后,许县城上再次响起喊杀声,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双方均不顾生死纠缠在一起。攻的猛,守的硬,更兼吕布亲自督阵,精锐兵卒舍生忘死的攀爬强攻,数次冲破守军封锁。怎奈颜良因被吕布所伤,早已积攒下不少火气。此时面对吕布军强攻,正是新仇旧恨齐算之时。当下率领亲兵左支右挡,连斩连杀。竟然于无意中撞上侯成并将其斩伤!靠着这股士气,守军总算顶住了三轮猛攻,将吕布军压下城去……

    吕布很恼怒,可后果……

    新郑西南的山谷内,乍一看山清水秀静谧宜人,可是仔细搜寻。便可发现树林中那连绵不绝的营帐,还有隐约可见的兵士操练拼杀的动作。中军帐内,董淮、孔翔并立颖川地图前,边看斥候探查得到地信息图示,边仔细思索对策。就在今早,允许攻打颖川的军令终于下达,与之一齐抵达地还有军情内参,上面正式公布了西凉战役结束,马腾投降、韩遂败逃。

    “西边结束了!”董淮感慨道。“主公打仗永远都是速战速决。令人钦佩万分!”

    “不知何时你我才能到达主公那种境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个月拿下一个州。恐怕也只有白起复生、孙武再世才有可能吧!”对于军校出身地将领。高勇几乎是战神一般地存在。虽然武艺普通。却在战略把握上独有天赋。不但能够充分调动将士斗志。还能将各兵种取长补短揉合在一起。攻敌必守。击敌必救。发挥出超乎预料地战力!

    董淮面露微笑。不再就此话题继续。“西凉平定。大军必将返回。估计此时已在路上。留给你我动手地时间不多了。看吕布这一两日卖力地攻城。似乎也已知晓吾主取得了西凉大捷。不过。成廉赶往许县途中突然转向攻打颖阴倒是出乎预料。看来吕布手中也有能人啊!”

    “军师陈宫!”孔翔不假思索道。“主公和朱将军都对此人推崇备至。如此看来地确名不虚传。明里攻打颖阴。实则卡住我军南下之路。因碍于结盟之名。迫使我等无法进入颖川。空有大军而无用。地确是一招妙棋。只可惜他漏掉了一点:我们这两万兵马并不是来这里度假地!”

    董淮嘿嘿一笑:“走吧。这次一定要给吕布个惊喜。跟主公斗?他还太嫩啊!”

    稍时。山谷内地黑龙突然开始向西移动。沿着一条难以发现地山间小路。快速离开新郑县。进入西边地阳翟县。那里地104步兵师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只等大军一到。立即切向颖川这块大蛋糕。

    与此同时,张绣也正是受命引兵出叶县,直扑昆阳,也是一万步卒,也是抱着浑水摸鱼的打算,否则就不会选在豫州出兵之后动手了。

    至此,颖川这块肥肉总算引来了群狼啃噬,接到禀报的许县众人登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些人已经拖家带口不辞而别,部分依附袁绍的世族也放弃了最后地幻想,集合家眷,向北退去。高勇虽然可恶,却还能给人活路,土地少一点就少一点吧,至少还有经商这条路,虽然很丢脸面,却也比困死、饿死强啊!

    袁绍依旧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见人不理事。其余几人忠心减弱,包括逢纪在内也只得唉声叹气,一边遣散族人,一边做好与袁绍同生共死的准备。

    八月三日,洛阳城外,经过一路疾行,高勇总算提前抵达。[]可是此刻的心情却是糟糕透顶,夺下西凉地喜庆也不见踪影。朝廷、皇上批准了高勇的一系列奏请,马腾晋升为西域将军。不过职能却仅包括凉州、西域的治安、剿匪,至于边疆防务则交由督军府暂时负责。高勇仍在物色人选。此外,刘协也下旨加封高勇为大将军、奉天候、假节,统领全国兵马!

    可是,高勇对此毫无反应,也不说答应,也没表示不答应,只闹得杨彪、刘协心底发颤。生怕高勇废君自立。当年他们不怕董卓,是因为董卓虽然擅权却没有自立的野心。可高勇不同,他有根基、有实力也有叫人捉摸不透野心……

    叹一口气,高勇收回视线,“暂时不进洛阳,先到赵达的第10军军部暂歇。”

    贾诩见状,出言宽慰道:“主公莫忧,蝗灾虽然势大,可督军府已经调动大量部队赈灾,相信再过三五日便能收到好消息了!”

    自七月三十日接到蝗灾奏报起。几乎每隔三个时辰便会收到一封最新灾情奏报,耿逵、郑泰、荀谌三人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可是,蝗灾并不因为官员操劳、百姓祈祷而退去。相反,随着适宜的气温、干燥地环境而迅速壮大,河间郡、安平郡、中山国、常山郡、博海郡依次横向蔓延开去。八月二日,清河郡、乐陵郡也出现蝗虫肆虐;三日,赵国、广平亦有蝗虫入境,形势迅速恶化。

    督军参赞沮授也在第一时间上奏此时。并利用手中职权调动冀州在编地三十个预备役师全部投入抗灾。随后,高勇调令下达,驻扎冀州的第1机步军也开始沿路北上,采用围、堵、烧、熏等多种方法,先将快速蔓延地蝗灾遏制下来。

    于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高勇的心情愈发恶劣。

    “蝗灾啊……”高勇昂首望天,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火热的太阳烘烤大地。鸟兽鱼虫尽皆销声匿迹。或许是因为这鬼天气,或许是因为军营附近的操练呐喊。

    “主公。并州治中董昭、薄曹陈琳急报!”司马朗气喘吁吁地跑道高勇身前。

    “念吧!”虽然尚不知道内容,高勇却也能猜出个大概,因为中山国、常山郡皆出现蝗虫,想必并州境内也有了征兆。

    “启禀主公:中山国、常山郡之蝗灾已蔓延进入并州,雁门郡、新兴郡已有小范围蝗虫肆虐,幸二郡地广人稀,目前尚未影响到田地。然并州旱情日益加重,即便蝗灾不来,恐怕收成也较去年下降二至三成。臣等请示主公是否可以减免灾区赋税,与民修养生息?”

    “嗯?”高勇神色骤冷,扫一眼奏报,“文和,你有何看法?”贾诩望一眼高勇,欲言又止。高勇点点头,“无妨,只管说来。”

    “主公,此二人怕是要借蝗灾之便行己之利。减免赋税听上去虽好,可主公治下农税已低至五十税一,与免收毫无二致。因此,二人主张地重点应在减免商税上!并州乃去年新定,经商、营矿多为外地迁来的豪强、世族,其中不乏中原迁来地大族……”

    听到这,高勇制止贾诩继续下去,反倒是挥挥手让司马朗先行退出,而后才道:“文和是说并州境内有些豪强世族仍然反心不死?故此蛊惑二人上书请求减免税赋?”

    贾诩道:“主公所言正是。此法一举两得:主公答允,他们凭白得利;主公不允,他们便可趁机造谣生事,败坏主公名声!”

    高勇微皱眉头:“此的要事,为何没听民政、警备两部提起?该死,忙于征战,居然把这个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此时,高勇才想起来,目前的统治构架中,有监察敌我军情的,有监督官吏行为的,有审查舆论情形的,却唯独缺少对内部的监察机构,一个平行于行政、军事、司法却又不会造成失衡地监控机构!换句话说,这个机构虽然由自己直接指挥调动,却也受到政务院、督军府的适度干涉。想到这里,高勇脑中突然出现了三个可以胜任的人……

    “主公,并州地事……”

    高勇摆摆手,“暂时不回复,同时让奉孝秘密派人进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另外,倭岛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留下五千兵力足以应付,还是把王信调来洛阳吧,此外马成那小子也一并叫过来!”

    待贾诩离去,高勇独自一人躺在藤椅上,喃喃自语道:“是叫调查局好呢?还是国安局?或者锦衣卫?不,这样不但麻烦,还会成为双刃剑,必须另想办法……”这时,高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有趣的词语:三法司!

    明朝设立的三法司分别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各有职责却有相互出现重叠牵制。不过高勇更看重的是其中都察院的职能。现如今自己治下高法已经步入正轨,运行地相当完好,可监察机构却没能有效运转起来,也由此出现了许多疏漏之处。

    “干脆取个省事的法子,就定名为都察院!”高勇兴趣一来,便仔细回想明、清现成的设置,立即提笔写来。都察院下设御史台、廉政署、律政司,可称小三法司。其中御史台负责风闻奏报,主查百姓、豪强、世族的违法违纪之事,也兼职稽查官吏;廉政署主侦查官吏的违法违纪行为;二者掌握证据后转至律政司,经复核完毕按律报送法院立案。三者互相监督,又可相互弹劾。当然,为防止违纪官吏乘机脱逃,御史台、廉政署专职道员有权利提请警备队协助羁押犯案官吏……“左、右都御史,左、右巡察史,还有大理寺卿,官职都是现成的。”

    “主公,陈将军急报,兖州济北国、泰山郡出现小规模蝗灾!”

    ——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五章 以静制动(1)

    八月五日,在洛阳城外逗留两天的高勇终于接到了第一份好消息:由冀州北上的蝗虫在幽州方县境内被拦阻剿灭!此役得益于新任方县县令乃是农户出身,曾在幼年时有过灭蝗经历,从而知道一个灭蝗的土办法,那就是在夜间燃起篝火,篝火旁挖掘出大坑。蝗虫飞掠过来时见到篝火必然扑来,百姓立即趁机扑杀,并将蝗虫尸体扫入大坑就地焚烧,如此方能将虫卵一并消灭,彻底去除蝗灾隐患。

    一个方县,一夜之间焚烧的蝗虫竟然填满了数十座大坑,由此可见蝗灾之烈!

    “此方法可行?”高勇抬头问幽州派来的信使。

    “回将军,此法可行!方县使用见效后立即向就近的范阳县、泉州推广,两地已有相当效果,越境而来的蝗虫几乎被消灭干净,三县庄稼也没怎么遭受损害。”

    高勇虽然来自未来,却还真不知道灭蝗有何好办法,毕竟没真正的看过,而且那个时代即便出了蝗灾也能用药物在短期内扑灭。可现在是东汉末年,哪里来的药物?“给于三县全体官吏嘉奖,着方县县令立即将灭蝗经验书写下来,冀州、并州、青州依其灭蝗!”

    “遵令!”信使转身离去。短短八日,八百里加急、飞鸽传书几乎从未停歇,范围也随着蝗灾而不断扩大。此时冀州已成了重灾区。辖内九个郡、国均有不同程度地灾情。河间郡最重,魏郡最轻。青州的城阳郡发起的蝗虫已然越境南下徐州了,如今只剩北海国这股蝗虫,相信有了此等灭蝗方法,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有方法就能事半功倍!冀州前后投入的兵力多达二十余万,相信必能迅速控制住灾情!”贾诩长出口气,天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紧随而来的**。“陈留郡也有小范围的蝗灾,料想曹操治下也难以幸免。ashu8中原局势恐怕要因这蝗灾而受到影响了!”

    高勇边听边点头道:“吕布久攻许县而不下,士气渐弱。军力已疲,加之后方闹灾,想不撤退都不可能。不过,撤退之前的最后一次猛攻将是许县面临的最大考验,顶过去,就能多延续些时间;顶不过去,就只能沦入他人之手。倒是曹操的行为诡秘,令人捉摸不透。济北国出现蝗灾,他却按兵不动,难道他已作好了损失秋粮地准备?”

    “很有可能,若易地处之,诩也会劝谏主公集中兵力拼着任城、东平遭受损失也要杀入豫州,一旦从豫州夺下一两个郡,损失便可以免除!不过,沛国以南的谯郡在刘备手中,西侧只有一个重兵驻防的梁国……”

    高勇听出了贾诩话中深意,双眼一亮道:“文和是说曹操会攻打济阴郡?”

    贾诩凝眉沉思片刻.缓缓道:“梁国、济阴。也许两者曹操都想要!若是平日,他只会打梁国的注意,毕竟北边还有主公的数万兵马。可眼下吗……一旦冀州蝗灾肆虐的消息传到兖州,曹操必能猜出主公兵力受到牵制,也能看出主公与吕布之间的微妙关系,故而判断主公出兵救助吕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由此孤注一掷,或许能大有斩获!”

    “哈哈,说道我心里了!其实啊,我也盼着曹操能够从吕布身上啃下一块肉,这样我才好名正言顺地拿下颖川!”

    贾诩笑道:“此事交给朱将军就可以了。相信前线的两个机步师不会令主公失望。”

    高勇点点头:“是啊,军校的高材生如果在这里阴沟翻船……洛阳的情况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不过文和还需在此多留一段时间,我会让朱灵配合,拿下颖川为第一要务,其次要限制住张济,并看看他有何反应;第三吗。继续监控朝廷官吏。这一网下去,要尽可能的多捞些大鱼!等到王信、马成赶来后。文和代我把这份密信交给他们二人,嘱咐他们照着准备就好了!”

    晌午时分,高勇在军营外向送行的贾诩、赵达、朱灵等将挥手告别,随即踏上返回冀州的路途。刚刚进入河内郡地界,便已可见一些地带出现蝗虫的踪迹,虽然数量稀少,却也隐隐有着爆发的征兆。沿途百姓已经被官府动员起来,一部分守护田地,一部分拉网排查,重点关照河渠、湖泊等地,但凡发现蝗虫立即引火焚烧。此等情景,竟让高勇回忆起了过去地严防死守……天灾面前,人力何其渺小!可渺小又如何?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有方法,一样能够化险为夷,人定胜天虽略显荒谬,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当然,对于两个州地全部动员、三个州的局部动员的批准,高勇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一来为了消灭蝗灾;二来也是趁机锻炼官员队伍,寻找动员机制中的不足加以改善;三来或许可以从中发现人才,也更能发现隐藏的问题。故而,西征战役结束后正在赶赴洛阳的郭嘉被高勇留在了冀州,督军府侦讯处辖下的细作也随之暂时变更职能,全力完成以上高勇考量的三个要点。

    冀州总人口已经超过五百万,说其鱼龙混杂也不为过;并州人口也已恢复至六十万,但是成分却令人担忧,套用后世的话讲,就是地主阶级地力量已经占据了首位,个别偏远地区出现了私自招募家兵、护院的情况,这种情形在多山且有着动乱前科的并州看来,危险性日趋增大。而此点,恰是高勇最不愿见到的。于是,途经河内郡,略微打听了并州的近况后,高勇密令娄兆在协助抗灾之余。趁机摸底,掌握第一手资料,以便日后行动便利。[]

    是日,第31、第3机步师成功翻山越岭进入阳翟县内。了解了颖川最新战况之后,董淮、孔翔二将决定立即起程南下,先行夺占颖阳,将袁绍地防线拦腰截断!而此时,张绣也已攻下昆阳,直逼襄城。不过,却在襄城以南百里处碰到了豫州陈纪的一万郡兵。双方立时停止了前进地脚步,就地展开对峙。张绣兵精却不多,陈纪兵多却不精,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可惜了襄城地高干,得知昆阳失守的消息后,心立时凉了一半!

    次日,吕布身挎赤菟马傲立许县城外,鹰眼环视。其中混杂着极度愤恨与怒火。五天,狂攻不休地五天,想不到居然被许县的袁绍军抵挡了下来,伤亡巨大是必然的,只是吕布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还是攻城一方。虽说陈留不断派来援兵,可是那种普通郡兵又如何能与精挑细选、久经战阵的精锐相媲美。吕布恼火之处正在与侯成指挥的四千精锐步卒地伤亡过半,如今只剩两千可战。剩下的差额只得靠张琰率领的普通郡兵弥补。

    看到吕布独自一人。陈宫轻步走上前去,“主公,今日乃最后一战,无论胜败,兵马都要退回陈留。”

    吕布依然凝望许县,却低声问道:“若布坚持强攻,不克许县誓不退兵呢?”

    陈宫面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冷静道:“济阴郡遭到曹军攻打,颖川郡也会陷入与张济、袁绍、袁术的争夺之中,虽说最后颖川郡多半会被高勇抢占。”

    “高勇?”吕布双眉紧皱。此时的他是最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的了。皇上那边时常派人前来打探消息,饶是自认脾气不错,也快受不了皇帝刘协的婆婆妈妈,打仗当是过家家呢,更何况对手还是令天下闻之色变的高勇。“军师,依你看,高勇兵马会从哪里进入颖川?”

    陈宫仰起头。向西望去。“不外乎新郑、阳翟二地而已。然新郑以南地长社已被成廉校尉攻占,除非高勇想背弃盟约。否则就只能选择阳翟。”

    吕布没有继续问,只是目光扫过军营,“今日最后一战,定要攻克许县!”

    号声阵阵,鼓声隆隆。不休不止的狂攻又将上演,可怜的袁绍军兵,一个个早已目光呆滞,只剩下求生本能的作战,击溃敌人就能活命,否则不但自己要死,连城内的家人也难逃厄运。

    颜良的脸色愈发阴沉,紧咬的牙关透露出他此时愤怒的心情。吕布欺人太甚,以成廉一部三千余人硬是牵制住了麴义的兵马,还埋伏必经之路上伏击,打掉了麴义一千多兵力,迫使麴义只能坚守颖阴城。当然,麴义具体如何想不得而知,是否真的无力救援许县也耐人寻味。可是袁绍都不发话,别人又能如何?到头来只急得袁胤、袁谭两人团团转,就差抱着颜良地大腿哭喊了。

    正在颜良心神不宁之际,辛明登登登大步跑了过来,“将军,吕布又开始攻城了!”

    颜良嘿嘿冷笑起来,“让蒋义渠、眭元进引兵守城,公孙犊、韩莒子暂时于城内轮休。吕布兵马虽然折损不少,可城内守军也已捉襟见肘。你立即去禀报逢薄曹、审别驾,请求其协助拆卸房屋,助守城一臂之力!”辛明领命离去。颜良轻叹口气,慢条斯理地穿戴上甲胄,临离开府门之际,再次望了望袁绍暂住之地,想起昨夜与袁绍的促膝长谈,心中竟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东山再起?唉,谈何容易啊!”

    许县城外吕布军很快列阵完毕,六千人,几乎是军营内所有能战之兵的全部!看到这,颜良的心在滴血,几日来自己老部下死的死、伤的伤,亲兵更只剩下八人,可见作战之烈。

    “颜将军,许县可用之兵大抵不超过七千,如今东城已集中了超过四千人。”蒋义渠略显紧张的禀报道。看得出,他对今日之战也心中无底。

    颜良点点头,故作轻松道:“四千人足矣,吕布兵马也不是三头六臂。你先下去督促准备滚木擂石,发动城内百姓协助守城。我有预感,只要今日一战取胜,那么……”蒋义渠苦笑一下,跑下了城墙。

    扫一眼左右,惨遭蹂躏的城墙并不比九十岁老人的牙齿来得好,也幸亏吕布军中几部投石器先后损坏,否则许县坚持不了十天。

    “进攻!”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猛地挥出一道寒光。六千步卒立时分成两个梯队,首批四千,大盾、强弓、云梯依次分配,迅猛冲向许县城墙。第二梯队中一千人人亦是强弓兵,纷纷举弓搭箭尾随向前。虽然没有射程更远地强弩,但是吕布仍然为高勇军的攻城战法折服,故此厚着脸皮从朱灵处要来了强弓两千余杆,而箭矢则只能花钱去买。不过不是三棱箭,而是搜刮攻略之地的府库得道的老式箭矢。吕布解决了燃眉之急,高勇省却了回炉重炼的麻烦。

    霎时间,许县上下箭如飞蝗,双方不断有兵士受伤倒地,可是激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同时,颖阴城外的成廉部亦发起进攻,他接到地命令是牵制麴义地五千兵马,不使其增援许县。殊不知,此时的麴义对袁绍地怨恨早已不可抑制,别说见死不救,就算老娘亲自来求也不会去救!不过,后路也不可断,麴义一方面反牵制成廉兵马,一方面秘密派人赶赴阳翟,借道进入河南尹,在他看来,既然良禽择木而栖,那就挑一棵大树吧!

    ——

第五章 以静制动(2)

    颖川郡在豫州并不算大,可在黄巾之乱前却是人口第二多的郡,仅次于人口第一大郡汝南。又因靠近河南尹,乃是承上启下的必经之路,故而商业颇为发达,可谓人杰地灵。怎奈自黄巾乱起,这里便再也不曾消停过,百姓流离失所,世族逃难一批又来一批,几乎已经看不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不过,颖川郡的根基尤在,相对密集的城镇,四通八达的河流,交通便利之极。当然,交通便利也仅是相对于其余郡县,若是对比冀州、幽州,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颖阳城居于颖水上游,东连颖阴,西接襄城,位置毋庸置疑。原本按照逢纪设想,此城至少应驻扎三千兵卒,以抵挡阳翟方向可能的进攻。然而成廉强攻颖阴,昆阳的意外失守,迫使逢纪不得不临时调整部署,限于兵力捉襟见肘,只得将驻扎于此的三千人分拆,一千增援了颖阴麴义,一千增援给襄城高干,只余一千老弱交由高柔守城。

    “哈哈!想不到张绣竟与陈纪对峙起来,双方进退不能,看来襄城短期内应无大碍了!”双眉颇重的高柔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自手中兵马锐减至一千后,曾经的满腹抱负化作了一腔愤恨。虽然高干对袁绍忠心耿耿,可高柔却少了一份羁绊。“一千人啊!让老子如何坚守?万一高勇军从阳翟杀来……”摇摇头。高柔斜靠在竹椅上,“唉,你说都是一个姓,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启禀校尉,斥候于城北发现一支可疑兵马正在向颖阳快速迫近!”单膝跪地地亲兵接到斥候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跑来送给高柔。

    “北边?难道是高勇军?”高柔腾的站了起来,绕着竹椅转了一圈。“立即集合部曲登城,准备守城作战!来得还真快,看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高柔嘿嘿狞笑,“袁绍,既然跟你混没得好处。那就别怪别人弃暗投明了!”

    董淮眺望颖阳,只见城头兵丁稀疏,慌乱异常,显然面对己军的到来缺少准备。“孔老弟,这颖阳就交给我了,按照计划,午时三刻前一定拿下繁昌,既然成廉正在猛攻颖阴,我等就不好插手,只得多走几步路了!”

    孔翔抱拳道:“董将军放心。顺河而下,三个时辰内一定夺占繁昌!”

    一刻钟的准备,第31机步师只稍作准备便开始攻城。三个机步团、两个弓弩团的快速冲锋,弩箭压制比许县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喊杀震天、气势如虹,守军登时陷入混乱之中,老弱病残地战斗力本就不高,再经此一吓。又打了折扣。故此,当高柔跑上城墙时,北城以被高勇军分割成三段,城门也岌岌可危,约一百重甲步兵正在周围搏杀,努力取得控制权。

    高柔见状心中大惊,一边指挥亲兵上前拦阻,一边大喝一声举刀猛砍,谁知全力一击竟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他娘的。这是什么甲胄?居然比老子的还好!”骂归骂。高柔并不傻,一眼瞥见城外还有五千余人没有投入攻城战的情景后。心知颖阳守不住了。当下也不耽搁,即令鸣金收兵,且战且退向西门撤去。

    七分进攻、三分防守的机步师对此轻车熟路,发现敌军溃退,立即吹号示警,绞杀阵随即变成衔尾追击队形,犹如一条条黑蛇,死死咬住败退袁军的队尾。能有如此战绩,除了得益于不断强化地战力外,还有当年冀州追击战给袁绍军兵留下的烙印有关,加之守卫此城的多是当年被征北军追击溃散的老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才有如此出乎预料的崩溃速度。

    “董将军,是否追击?”扫一眼颖阳城的状况,副将兴奋道。

    董淮嘴角上翘。“派出一团追击。其余部队立即修缮城池。颖阳城是我们此行地支点。绝不容有失。”

    颖阳城地陷落直接决定了袁绍地失败。一路狂奔。待跑出了颖阳地界。高柔身边所余兵马不足二百。“走。回襄城!”最后望一眼颖阳方向。高柔怒喝道。他心里明白。该城地丢失意味着自己与袁绍地彻底决裂。“唉。可惜了。刚才为何要逃?直接投降不是更好?罢了。到襄城与兄长详加商议吧!既然高勇都来插一手。看样子这颖川郡他是势在必得了!”

    晌午时分。绕过颖阳地孔翔亲率先锋直抵繁昌。却发现该城仅有五十来名差役当值。面对突然出现地黑甲骑兵。连城门都没来得及关闭便四散奔逃。冲入城内。孔翔微皱眉头。“繁昌居然不置兵马。看来袁绍已是穷途末路。也罢。既然你不要。孔某就代主公收下了!”进入人去屋空地县府。没能发现什么钱粮。却搜到一封许县送出地征兵令。要求各县立即征兆青壮赶赴许县。

    孔翔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又察看下县志、典册。“看来袁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来人啊。命令32机步师分出四步、两弓六个团立即调头向东。直插许县背后。繁昌留一弓、一步驻扎。另一步、一弓连夜攻打临颖。若遇豫州兵马就地阻击。绝不让其深入一步!”

    另一方地许县城。弥漫一天地硝烟仍未散去。吕布军依旧强攻。但是气势已然消退。六千步卒伤亡超过两千。虽然采用车轮战。却仍旧奈何不了守军。当然。袁军付出地代价也是巨大地。颜良为流矢所中。守军伤亡也不低于两千。

    战斗从黎明持续到午后。在延续地黄昏。交战双方皆已筋疲力尽。只靠一股意志坚持。吕布提马阵前。冷视许县。虽骂声不断。却始终未见袁绍露面。否则。凭借地利。守军绝不至于伤亡与进攻方相仿。

    “主公,将士战力已尽。还是……”

    吕布紧咬牙关,冷声道:“军师,布不甘心啊!”

    陈宫苦道:“虽然未曾发现曹军异动,但宫总觉得曹操不会放过此等机会,他必要有所动作。”

    庞舒面色忧郁,眼看到手地太守没了,心中发苦。但他也不得不赞同陈宫的看法,然而私心人人都有,“主公,城上守军已近崩溃边缘,只要在发动一次进攻,必能破敌克城!”

    陈宫神色一变,扭头怒视庞舒道:“庞司马此言何意?欲陷主公于险境乎?现今曹操厉兵秣马,对济阴郡虎视眈眈,而郡内仅有一万三千郡兵,安抚豪强、士族还可。却绝非曹军精锐之敌。若非济北国高勇军陈晋部牵制其大量精锐兵马,恐怕豫州梁国、兖州济阴郡皆已落入其手!”

    庞舒嘿嘿冷笑道:“陈军师亦言曹军精锐为高勇兵马牵制,短期内无力攻城掠地。若不抓住此等良机。只怕曹操恢复过来,主公将再难有寸进!闻听此言,陈宫不怒反笑,“说得好!然汝非高勇,焉知其心所想?”

    庞舒微怒,据理力争道:“西凉地广人稀。又靠近匈奴、西域,牵涉繁多,韩遂、马腾虽败,可兵马短期内绝无法调回,故暂时无力对付颖川郡,主公万不可坐失此等良机!”

    “荒谬!”陈宫笑得略带寒意,“主公日渐势大,横跨兖、豫二州三郡之地,试问高勇怎能不有所防范?得知主公进兵颖川。他根本无须派兵。只要令陈晋部调兵马后撤,即足以给曹操暗示。倘若再撤走青州兵马引徐州出手……如此简单明了的借刀杀人之计,庞司马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庞舒怒不可遏,横指陈宫,但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完全正确,可即便如此,怨恨的种子已经埋下。陈宫的脾气和倔强再次给自己引来一个隐患。

    “够了,不要继续争了!”吕布瞥了二人各一眼,“传令继续攻城,天黑前如若仍无法攻克,便立即退兵,违令者斩!”

    陈宫神色一黯,蓦然伫立。庞舒地脸色也很难看,但希望犹在,或许天黑前就能夺下许县,灭掉袁绍这个跳梁小丑,顺带着给吕布带来丰厚地名誉!

    “不许后退,继续进攻!”吕布骤然提马冲至城外一箭之地,抬弓一箭射出,箭簇所指,一名袁兵哀嚎着掉落城墙。张琰瞥见吕布亲自督战,只得放弃一直以来出工不出力的打算,紧咬牙关提刀登城,“弟兄们,杀上去,主公就在身后看着,绝不能若了吕布军地名声!”一声大喝,张琰系兵马齐声应合,追随主将拼命冲击城头。

    一时间该段城墙压力大增,袁胤使出吃奶的劲,左冲右挡,意图再次击溃敌军。可是,奋勇杀敌的结果便是身中流矢的概率激增,虽说此时吕布军地弓箭已经消耗殆尽,却仍有那么一支不偏不倚射在了袁胤的肩头!

    “该死!”袁胤按住箭杆,扫一眼岌岌可危的防线,心中暗悔:“早知袁绍如此不济,当初就不该投奔,还不如一直留在兄长袁术身边,志大才疏又如何?总好过霉运当头的人!”袁胤本为袁术从弟,二人关系一般,却也谈不上反感。然而虎牢关、洛阳讨董一役,袁胤亲眼看到袁术的嫉贤妒能与袁绍的威风八面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名利之心,转投袁绍麾下。虽然不受重用,可袁绍对族人的特别照顾却能抚平怨怒。时至今日,总算获得领兵之权,却要面对许县这副烂摊子……“罢,罢,罢!一步错,难回头!”且躲且退,很快退至城内,再不顾城上战况,袁胤带领亲兵迅速赶回家中,叫上早已乔装改扮完毕的家人先行躲到南门附近,只待城内乱起,立即出逃投奔他处。

    离心离德,亲密族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袁胤的突然怯阵,直接导致该部分守军士气大降,逐渐步入崩溃的边缘。吕布眼见心中大喜,似乎看到了天黑之前攻入许县地希望,遂立即下令擂鼓助威。张琰亦眼疾手快,发现守军崩溃的苗头后,战刀高高举起,“袁军溃了,儿郎们杀上去!”

    一支弓箭成为了攻克许县的最大功臣,或许谁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如此!

    张琰率部第一次站稳了脚跟,随着涌上城墙地吕布军兵士越来越多,没有预备队、没有粮草、没有斗志的袁军终于出现了雪片般的崩溃!

    吕布遥望城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方天画戟舞动,三千铁骑倏然而至,整齐列阵于后,只待城门洞开,冲杀而入!

    城内,似乎感应到东城异变,袁绍悠然起身,踱步返回屋内。此刻屋中的木床已经掀开,露出了下边一条密道。最后环视一周,袁绍毫无留恋的走入密道,“按计划,安排颜良全家进入密道,至于逢纪、审荣、审配……尽力吧!”谋士地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袁绍不能保证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忍受环境的骤变,更何况他们各自还有一大家族的人要照顾。一如地道,便有人低声禀报:“主公,三千精锐士卒已乔装完毕在城南待命,只待主公一到立即南下。”

    “沿途关口可打通?”

    “主公放心,南下途中,将分成十数个商队,分别打出幽州几大商号的名头,荆州不敢严查盘剥!”

    袁绍哼道:“拳头硬就是好,连区区商人都能获得如此地位,走吧!”

    地下,男女老幼闷头不语的加紧脚步;地上,吕布军已经打开东门,可正准备大杀四方的吕布惊讶的看到,东城门内已经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寸进!只能眼看着袁军溃散败逃,袁将一个个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一骑自东狂奔而来,骑士风尘仆仆,邻近前跃下马背,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曹军突袭济阴郡!”

第五章 以静制动(3)

    突闻噩耗,吕布惊得没能反应过来,在战场居然愣了一阵,才怒火暴起道:“曹操……战况如何?快说!”此时,看到异常,陈宫、庞舒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张琰、侯成各自领兵扑灭大火,并派出小股队伍渗入城内,先行掳掠钱粮。

    “回将军,昨夜子时,夏侯渊偷袭单父城,郝校尉据城坚守,奈何城门丢失,加之曹军偷袭兵马多达万人三倍于守军,故被迫弃城退入己氏坚守;不想,撤退途中遭遇曹军伏击,折损千人。黎明时分刚退入己氏的郝校尉接到成武求救,夏侯引兵万余围攻成武,形势岌岌可危!郝校尉不敢耽搁,一边加固城防,一边遣人回陈留求救,并派一校兵卒前往策应成武。”信使快速的讲述出济阴郡战况,却并未察觉吕布迅速晴转阴的猪肝脸色。

    陈宫微叹一声,瞥一眼同样黑紫脸色的庞舒,无奈的摇摇头,事已至此,还有何办法?

    “军师……”吕布怒火中烧,却仍留有一丝理智。庞舒欲言,却遭吕布怒目喝止。

    陈宫沉思片刻,皱眉道:“既然许县已下,即当派一将留守。城内尚有袁绍不少钱粮,需立即押运送回陈留。主公可令成廉校尉退回长社,留一校兵马驻扎防备高勇出兵,后立即引兵回援济阴。主公当亲率主力星夜兼程回救己氏,料想成武宋校尉握有五千郡兵,应可阻敌一时。”

    吕布右手紧握方天画戟,手背青筋暴露,“罢了,依军师之言!庞舒,你与侯成领兵两千坚守许县不得有误;其余部曲立即整兵回救济阴!军师这里暂时交给你,布先行率骑兵击破偷袭单父的夏侯渊,斩其首级以震慑曹操小贼!”

    可就当吕布欲拨马出城之际,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响从西边传来。紧随其后。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从西门溃逃的袁军竟然发疯般龟缩回来,不顾风度的沿街奔跑狂吼。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兵卒扔掉兵器。蹲在路边瞪着惊恐的双眼却默不作声。

    号声愈加嘹亮,仿佛死神迫近的脚步,发疯的袁军不顾一切地退后,退后,直至火海跟前才发出无助的嘶喊。此时,赤菟马上的吕布已经看到了原因,猪肝脸色瞬间紫黑。丝毫不逊于一旁的庞舒。

    陈宫无助地闭上双眼,因为他已经辨识出声音的来源,也看到了吕布不甘的怒火。但势比人强,若就此与来者纠缠,只怕济阴、陈留都将不保!

    “主公……”

    吕布双眼充血,最后一丝理智行将消散。

    “主公不可。当务之急乃是解救济阴之危!”陈宫急忙出言喝止。孔翔总算追上了队伍。并在天黑前急行军到许县城西。虽然仅有轻步兵和弩兵。却也足以震慑斗志全无士气涣散地袁绍败兵。黑鹰军旗一现。向西溃败地袁军立刻扭头回跑。反冲回城内。通过抓住地俘虏。孔翔得知吕布刚刚攻下许县东门。此刻正与袁军败兵纠缠。“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人啊。立即杀入城内。并分兵两路堵截南、北二门。重点抓捕袁绍麾下武将谋士!”令下。孔翔自引骑兵率先冲入城内。行不多久。便一眼便望到东门下怒火中地吕布。“原来是讨逆吕将军。当日济阴一别。不想又再次相见。有缘啊有缘!早知吕将军也在攻打许县。孔某绝不来此掺合。可……”

    “可事已至此。若孔将军就此退去。怕在骠骑高将军那边也不好交代。只是不知颖川西部……”陈宫看到吕布有发怒地迹象。急忙抢先答道。

    孔翔本意便要激怒吕布。以使双方大打出手。如今西凉平定。大军陆续返回。吕布地作用锐减。何况其部曲刚刚经历过大战。筋疲力尽。如此时交手。凭借自己这六千余人。吃定吕布易如反掌。“自许县以西诸城皆已投降吾主。如今兵马调动。准备围剿许县。袁绍这块最后地根基。”

    “原来如此。陈宫在此先贺喜高将军出师大捷!”陈宫不大相信孔翔地话。可又存着一丝担忧。万一是真地呢?

    孔翔抱拳道:“同喜同喜!”

    这时许久不言地吕布突然道:“既如此。吕某就先行返回济阴了。所部兵马也将陆续撤出。还望孔将军宽容一二。只是不知高将军此时在西凉进展如何?”

    “无妨!韩遂、马腾已败,吾主正挥军进驻西凉,相信用不了些许时日便可彻底平定西疆!”孔翔挥手,可心里却一声叹息,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待看到吕布引军退出,心思急转,终没有很好的办法。

    吕布忍恨退兵,可先锋骑兵刚进入陈留郡,便又接到另一份求援急报:乘氏遭到曹仁率兵围攻,定陶守将赵庶立即率兵救援,不想半路遭到曹军伏击,两千兵马伤亡超过八百,余者被迫退回定陶坚守。仅仅两天,整个济阴郡的形式发生惊天逆转。直到此时,吕布才分外怀念起朱灵的好,怀念起当初与高勇军并肩作战地日子。现如今陈留郡内的万余兵马已经接到吕布军令整军出发,薛兰、李封各领郡兵四千,增援济阴。

    吕布暗恼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他却不知,因其贪恋许县城内的钱粮,留张琰、侯成纵兵烧杀掳掠地恶行,已将另一项罪名已经扣到了自己的头上:弑杀讨董联军盟主、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氏老大袁绍。

    孔翔放任吕布郡兵的胡作非为,自然包含了这层深意。可惜了张琰、侯成二将,待抢的盆满钵满之后,面对孔翔关于袁绍及其部属下落的质问,只落得满脸通红支吾难言地下场。直到发现孔翔脸上嘲讽的笑容,他们才发现,东西不是那么好抢的,黑锅总要有人来背!

    八月七日,成廉退兵之后,麴义及其两名部将自缚起来。亲自来到颖阳董淮处投诚,并负荆请罪。董淮心喜,立即派人护送至朱灵将军处,再由其派人送到主公所在。颖阴守军投降。使得新郑连通颖川的道路畅通无阻,辎重迅速补充至32机步师。有了钱粮支撑,因为吕布纵兵掳掠造成的许县动荡总算安定下来,32机步师遂立即分兵夺占颖川郡东部的大小城池。鉴于吕布军兵恶行,颖川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为高勇军地进驻大开方便之门。孔翔亦趁此机会顺手牵羊,就近剿灭十余股散兵游勇以及山匪贼寇。令治安大为好转。

    至此,颖川一战,吕布攻破许县,袁绍及其家眷下落不明,同时失踪的还有其手下重要谋士武将。襄城的高干得知这些消息后,闭门一日前思后想,终在高柔地劝说下举兵投降高勇。董淮当日率兵进驻,因朱灵并未下达与袁术开战之军令,故只得与豫州军保持默契地按兵不动。

    张绣眼看大势已去,便想着寻机搅事引发高、袁混战好浑水摸鱼。谁知。打扮成豫州郡兵的部曲尚未离营,便接到张济急报:武关已被高勇军强行接管,宛县彻底暴露在了高勇兵锋直下!阅罢。张绣仰天长叹,却只能选择退兵,将攻占地昆阳城交还给董淮。

    于是,颖川弹丸之地,吕布栽树,张济浇水。高勇直接摘了果实……

    踏上冀州大地,放眼望去,麦浪随风翻滚蔚为壮观。魏郡境内水系交汇,河渠发达,加之官府重点整修,即便是今年大旱,仍未收到多少影响。特别是内黄县境内的湖泊,更是成为魏郡的定海神针。亦由此,境内蝗灾轻微。百姓生活未受影响。

    高勇星夜兼程。第一站直抵邺县,便于了解冀州抗蝗的最新进展。此刻。冀州境内严阵以待,全州动员的盛况,第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让许多心存邪念地人迅速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安心心的赚钱养家。实力说明一切,能在十天之内动员三十余万人投入一项任务,能量有多么的可怕?三十余万人,若是配备武器、弓矢,足以抵挡两三倍兵力的进攻!蝗灾给世人威胁,却也给心怀叵测之人警告。

    高勇有意如此,既然灾情严重,一两年无法发动大规模进攻,那么干脆让敌人看一看自己的实力,争取敲山震虎,给自己争的一两年的休养生息。以静制动,也需要足够的实力为依托!

    当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朝廷百官、皇帝刘协第一时间知道了冀州发生的一切。朝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平日从不开口地官吏垂头闭目,偶尔开口的凝眉深思,时常开口的切切私语,只剩下杨彪、杨奉面面相觑。倒是荀一如既往地镇定,似乎知道实情,又似乎不太清楚。反正对于此等机密,荀从不掺与讨论,更不发表意见,即是刘协询问也只一笑了之。

    龙椅上,皇帝刘协虽面无表情,可眼神中却难掩惊骇。自长安起,他就一直承受着高勇带来的震撼,一次一次的打击煎熬中磨灭抵抗意志。杨彪、杨奉早已无话可说,面对如此强势的高勇,除了高官厚禄还能有何奖励?如今已经晋升为大将军兼太傅了,还挂着皇亲国戚的招牌,朝廷实在赏无可赏,除非……众官吏中,唯独光禄勋徐晃不受影响,老老实实的守护在刘协身旁。

    这时,殿外一声奏禀,朱灵大步走入殿内。“启奏吾皇,今早臣下收到陈留急报,曹操不顾民生凋敝、社稷安危,竟然派兵偷袭济阴郡,迫使讨逆将军吕布攻战许县斩杀袁绍后匆忙撤兵。如此大逆不道天理难容,请皇上下旨,将曹操削职为民,锁拿至洛阳依律治罪!”

    话音一落,朝堂上立时可闻一片吸气之声。

    杨彪心中叫苦:难道高勇欲对付曹操?可这北方正闹蝗灾,他怎么可以……

    刘协也听得发懵,西边刚打完仗,就又要到中原兴风作浪,这高勇……“荀司徒,依你看该当如何?”

    荀望一眼朱灵,出班奏道:“交战原由尚未查清,皇上不可只听吕布一面之词,还当责令曹操遣使洛阳,只有辨清原由,方可定罪!”

    “正是,该当如此!”刘协匆忙道,“黄门侍郎,立即传召曹操遣使奏明擅起战端之由!”

    朱灵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退入武将队列。杨彪余光扫视二人后仍旧保持沉默。

    “退朝罢!”刘协见众官装聋作哑,只得一挥手拂袖离去。

    同一时刻,邺城督军参赞府内,一脸担忧的沮授正在给高勇汇报灾情近况。“主公,冀州灾情已经得到控制,不过最早遭灾的河间郡至少有一半田地绝收;其次为渤海、中山、安平,灾情破重,约三成田地绝收;其余诸郡县的情况还算正常,粮食减产应在两成以内!”

    高勇倒吸凉气,“这么说冀州秋收顶多能有去年的五成?”

    沮授点头道:“不会超过六成!”

    高勇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道:“想不到蝗灾危害如此之烈,不过短短时日,竟然蔓延大半个冀州,倘若没有及时遏制,只怕……”就算是手里有粮的高勇也不干再想下去,“沮公,除了蝗灾外,各地百姓民生如何?有无趁乱打劫、不遵法纪之徒?”

    沮授一边苦笑,一边拿出另一份文书道:“主公不说,授都快忘记了,这里有一份警备队抓捕罪犯搜集的证供,主公一看便知了!”

    “哦?”高勇取来翻阅,这一看,脸色刷的阴沉下来。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五章 以静制动(4)

    看到这一份多达三十页的证供目录以及相关罪犯名单,高勇阴沉着脸足足一个时辰没有说话,安静的翻看,一行一行,不漏过一个字,直到最后一页……“警备部的工作很好,当给与重奖。爬_书_网】趁天灾起**,天理不容,必须严惩不贷!”高勇双眼冒出怒火,狠声道:“沮公,我看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地方豪强的家将,虽然死不承认与家主的关系,但其中必然有联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必要整治一番了!”

    沮授想了想,道:“主公,此时蝗灾贻害正在逐步显现,若选此刻动手,会不会逼迫某些人铤而走险,一旦发生动乱的话……”

    高勇微微一笑:“这一点不用担心,如今冀州境内兵马超过三十万,其余青壮也在各地郡县的控制之下,这伙人掀不起大风浪。”

    “扩大抓捕范围倒是可以办到,也不会对抗灾产生影响,只是清除这些人后,其留下的空白该如何填补?粮食歉收,如果不能及时补种庄稼的话,对官府的压力将会很大。这两日,政务院为了平抑粮价,已经动用了五分之一的储备粮,后续还将持续投入,预计至明年秋收之前,至少要耗用掉一半的储备粮。此必然会影响到今年下半年以及明年的作战安排,影响颇大。若不能趁此良机南下中原一举取得江淮以北的土地,只怕等到曹操、袁术、刘备等人恢复过来再行征讨,付出必多!”沮授不无担心道.

    “这个啊……不瞒沮公,我的想法是至少明年一年不会主动对外用兵,而是将精力用在对内的整顿吏治、巩固农商上面,只有基础夯实,才能放手大干。磨刀不误砍柴功。”高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沮授一怔,愣道:“那为何主公还要上书朝廷整治曹操?”

    “曹操生性多疑。若我没有动作,他反而会小心谨慎。而一旦我表露意愿想要征讨,考虑到冀州的情况,曹操必会判断出我的无力和虚张声势。如此,他才好将精力放在兖州、豫州、徐州身上,大小摩擦不可避免,只要利用得当。不给中原喘息之机……嘿嘿,狗咬狗之后,百姓必然外逃,其本身实力亦会遭到削弱,待得一两年之后。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们了!况且,对于一部分保守士族。用借刀杀人地办法再好不过。”高勇诡异的说道。

    沮授苦笑一下,他虽然明白高勇地心意,却搞不大懂对于那些保守的士族为何要坚持除之后快,留下慢慢同化不也是很好的选择吗?

    看到沮授的反应,高勇摇了摇头翻了翻证供道:“上面这些人要好好的利用,在一定范围内扩大化,该抓的抓,该流放的流放。如今西凉地广人稀,需要人丁迁徙。一般百姓不愿承受迁徙之苦。那就只好让这些人去打头阵了。至于他们留下来地家产,财物部分充公之后竞价拍卖,土地房屋优先用于筹办校舍,多余的再由官府安排分派。”

    沮授边听边记,赞同道:“这个安排好,将这些人全部流放边疆,既可起到移民的作用,又能稳定边疆,就算其中有作奸犯科之徒。也只会祸害外域之民。”

    八月九日。高勇离开邺城,挥别沮授后继续北上进入广平郡。从这里开始,蝗灾造成的恶劣灾害才逐步显露出来。尽管灾情已经得到控制,冀州境被肆虐的蝗虫正在逐步减少,可他们造成地祸害却留在了冀州大地,留在了百姓心间。走在道路上,偶尔可见蝗虫飞过,也能看到小群聚集的蚂蚱,当然,也少不了严防死守地百姓。路边、田间,随处可见实现挖好的大坑,旁边堆积着木柴。不少大坑内已经填下密密麻麻的蝗虫,用看的就足以让人作呕。

    而路两侧的好些树木已经只剩下粗壮的枝干,一望无际的田野也是一幅惨遭催残景象,一块一块消失的麦子,一片一片裸露的田埂,真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留,也让高勇真正体验到天灾地可怕。想起原本历史上的汉朝,正是倒在了这样的天灾脚下,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小说首发==

    路上,官府调粮的车队往来穿梭,将粮食储备基地的粮食运至各地,稳定粮价,稳定民生,稳定民心。同时,在高勇的暗中授意下,各州排名靠前的世家、大族以及有名的商铺纷纷解囊,自掏腰包购入粮食,或开设粥棚救济贫苦,或无息外借,助人脱困。其中甄福宝号更是拿出十万金元,从粮商手中高价购买粮食百万石,再通过分散各地地商铺向颗粒无收地农户无息放贷,而条件只是三年内偿还即可。此等义举立时引发冀州百姓的爱戴和赞赏,许多得到粮食地百姓联名致谢,并决定从今以后只怕辛苦赚来的钱存放到甄福宝号商行内,日常用品也只选择甄福宝号出产之物。

    得知此事时,高勇已经进入安平郡,而他对身边的护卫只说了一句话:“甄家有能人,如此名利双收之法,令人钦佩!”不过,高勇也决不会由得甄家趁机收买人心,从而在冀州形成垄断局面。于是,八月十一日,政务院下达政令:即日起,政务院拨出特别专款十亿铜元发放给地方,各地官府将向受灾百姓无偿提供钱粮借贷,偿还期限最高为五年,无息!

    此事一经公布,立刻引发全民感谢狂潮,扑灭蝗灾后的百姓欣喜着走上街头,感谢官府爱民壮举,感谢士族、大商的救助。一时间,因为蝗灾而低落的情绪怦然高涨,犹如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看到各地警备队开动脑筋尝试各种灭蝗的方法后,高勇也从中发现了许多可造之材,遂下令组建青州武备学堂,选址青州济南,专司培养警备人才。不过。与计划筹建的奉天警备学院不同,青州武备学堂除了要培训警备人才外。还要着手设立刑查科、消防科以及缉私科,借以开始警备队的细化分工,好能更好的维护治安。而灭蝗抗灾中涌现出来的人才,则在青州武备学院落成后直接入校深造。

    公告发布后立刻引起冀州、幽州地热烈反响,临时征召的预备役师将士发挥出全部力量投入抗蝗工作,爆发出空前高涨地热情。而此事引发的直接结果便是灭蝗战斗的节节胜利!

    高勇的速度并不快,一边沿路北上。一边考察地方,相继走访安平、中山、河间,掌握了第一手情报。当看到河间郡寸草皆无,裸露的大地一望无际,只剩下村庄内的房屋孤立在田野之中。道路两侧栽种的树木也被啃食殆尽。全部成了光秃秃地模样,咋一看去仿佛身处寒冬。高勇的心情很不好。如此惨重的损失乃是始料不及的。不过,损失虽大,却尚在可控范围内,因为官府的低农税政策让农户家中都有不少存粮,加之各地官府鼓励农户修建粮仓储藏粮食,也使得河间遭灾后仍保持安定,百姓地脸上仍可见笑容。\

    八月十三日,高勇抵达幽州范阳,同时也收到了朱灵密报:吕布请求出兵援助!

    原来。吕布万分不甘的自颖川撤兵后昼夜兼程,三千铁骑直奔定陶,路经济阳城时,与李封、薛兰率领一万三千余援兵汇合一处。这一万三千步卒乃是陈留郡最后地力量,也是吕布手中所能调动的唯一机动力量,此外便只剩下魏续独领五千精锐步卒镇守陈郡。起初打算将魏续也调来的吕布在得知豫州出兵颖川并向陈郡施压的禀报后,立即打消了念头,他明白陈留、陈郡才是自己的根基,即使济阴郡丢了也绝不容有失。况且。他不相信高勇会见死不救。特别是在自己为其攻占颖川费尽气力之后。

    当一万六千兵马进入冤句时已经是八月十日,距离曹军突袭济阴郡已整整过去了五天。五天里。乘氏城在李邹的拼死抵抗下仍未陷落,面对强势进攻的曹仁死战不退,竟然出乎预料的坚守下来,着实令人大吃一惊。不过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久,其中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李邹地咬牙坚挺外,还有高勇军的功劳。在八月五日曹仁出兵攻打乘氏的消息传开后,驻扎东郡的第3机步师立即动员起来,本着高勇指示的有限参与的原则,在朱灵的命令下进入济阴郡,占据成阳县城并布置防御。此举很是震惊了曹仁一回,不过当他发现高勇军止步于成阳后,立即明白了朱灵的意图,遂继续强攻。然而亦因此耽搁了整整两天。于是,李邹得到了喘息之机,曹仁失去了一鼓作气的机会。面对难以啃下地乘氏,曹仁只能破口大骂。

    曹操得知此事亦吓得不轻,险些命令曹仁、夏侯渊连夜退兵,后在程昱地分析中镇定下来,立即派遣满宠领兵三千监视成阳高勇军的一举一动。

    与之不同,夏侯渊攻占单父后并未乘胜追击郝萌,而是挥军北上与攻占成武地夏侯合兵一处,干净利落的截断了郝萌北归之路。成武丢失,意味着济阴郡的三分之一已然落入曹操手中。然而,奇怪的是,夏侯渊进入成武后立刻偃旗息鼓,除了操练呐喊之外便是加固城防,似乎抱定主意坚守。此举令城内吕布方细作很是奇怪,心存怀疑之余,也将情形报告给了定陶赵庶。

    赵庶手中只有败退至此的宋宪三千兵马以及自己手中的两千余人,跟本不足以与曹仁或夏侯兄弟中的任何一方抗衡,故而只得坚守定陶,等待援军抵达。此法虽然保靠,却苦了郝萌和李邹,每日里望穿秋水,期盼着援军到达。

    八月十一日,吕布率骑兵先行抵达定陶,其余步卒也将在一日后抵达。看到主公亲来,赵庶、宋宪苦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悲痛的模样令人心疼。原打算狠狠训斥一番的吕布也软下心来,仗终归还要这些校尉将领来打。

    傍晚,屋内灯火通明,吕布居中,立马横刀的坐在椅上,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冷冷的凝视地图,“这么说成武的夏侯兄弟至今未出城一步?”

    “属下不敢完全确定,不过埋伏于城内的细作送回的消息却是如此说法。”赵庶很懂得说话的方式方法,既要表现自己的功劳,又要尽可能的推卸掉危险的责任。

    吕布并未听出赵庶话中有话,只微微沉声道:“按兵不动,看来是在等待乘氏那边的动静,如我所料不错,待曹仁攻下乘氏后,必将引兵来犯,到时夏侯、夏侯渊再与之南北夹击!好算盘啊!”

    “主公,既然援兵即到,属下愿为前锋,逆袭成武,将曹军拖延在那里,以为主公击破曹仁争取时间!”宋宪慷慨激昂道。他的话也很有艺术性,通篇未作任何保证,却给人以信誓旦旦的感觉。

    吕布很满意,左手握拳狠狠砸在乘氏两个字上:“好,你二人立刻准备。宋宪,给你三千步卒反攻成武,不求攻占城池,却要拖住夏侯兄弟的脚步;赵庶,命你率领其余步卒坚守定陶。本将军自领骑兵突袭曹仁!这次不打掉曹操他几颗门牙,我吕布的姓倒过来念!”

    是夜,狂风起,乌云密布,一道惊雷过后,定陶北门缓缓打开,吕布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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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五章 以静制动(5)

    乘氏城孤然伫立,在晨曦照耀下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微风吹拂中,护城河水碧波荡漾,残破的吊桥仍然挂起,昂首面向曹仁军营,似永不服输的少年。城上,吕布军兵大半挂彩,却仍小心翼翼的守卫城墙。城内,几缕青烟袅袅,一股饭香弥漫,引得百姓、兵士食指大动。

    城北,李邹脸色阴郁的从地窖中走出,挥挥手示意卫兵把门锁好。“唉!”一声长叹,李邹背手走回县府。吕布手中的粮食原本便不多,上月为了攻打颖川,又从各城调运不少,乘氏便是其中之一。城内储粮不过一万石,却被调走五千,剩下的仅够守城兵卒维持半月之需。至于城内百姓,李邹已经无法顾及了。

    “校尉,城南刘府拒不交出粮食,还勾连田府、张府聚众相抗!”一名军侯跑至李邹面前跪禀。

    李邹双眼细眯,冷声道:“刘府带头闹事?”

    “正是,此时已聚集二百余家将护院与我军部曲对峙。”

    “好,很好!”李邹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掏出一块虎符道:“拿上他,命令贺司马调营内二百弓兵、二百步卒前去围剿,反抗者格杀勿论,三族家产一律充公!”军侯应诺,接下虎符转身快步离去。李邹甩了甩头,迈步继续向前,嘴里却嘟囔道:“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本将军了!”

    没多久,一阵喊杀声传来,并伴随着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李邹瞄一眼,再次摇头叹息:“何必呢,乖乖配合多好,还能留条命。这下好,命都没了。要粮食还有个屁用!蠢!”

    听到城南异动,附近百姓纷纷紧闭屋门,躲在屋内向上苍祈祷。这种事情已发生许多次了,城内有钱有势的豪强大户相继“叛乱”,却都没能逃脱吕布军的镇压。那些还没轮上“叛乱”的大户人家则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如此也才有了三两家、四五家联合起来的举动。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加上城内有四五千兵马,一个个如狼似虎,迫得他们敢怒不敢言,只期盼城外曹军能够早日杀将进来,除掉李邹这个恶魔。

    只可惜,愿望美好。现实残酷。拼着伤亡,李邹硬是坚持了下来,令曹仁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城外的护城河也因为战乱而渐被填平,从昨日傍晚起,曹军就已能杀至城门下了。仰望屋顶,看着一只蜘蛛辛勤的织网。李邹苦笑:“今天曹仁该对付城门了吧!”

    “校尉,事情办妥了,乱民悉数被杀。缴获粮食二百石,金十斤……”贺司马面露兴奋道,看样子干这样地事比击退曹军更有吸引力。城外,曹仁立于营内远眺,看到乘氏城内浓烟腾起后。神色一黯。吴匡走到身旁皱眉道:“将军,李邹又开始了!”

    曹仁无奈的点点头:“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乘氏,否则再这样下去一两天,乘氏就要彻底毁在李贼的手里了!你去安排一下,东门主攻,其余三门辅助,先破城者晋升三极!”吴匡领命离去。很快,蔡阳小跑过来,看看左右无人方才低声禀道:“将军。[]城内已经联系好了,只等信号一起,他们立即行动!”曹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真该感谢李邹,若没有他这么配合,这乘氏还真不好打呢!你说呢?”

    蔡阳嘿嘿笑道:“将军运筹帷幄,拿下乘氏,主公大计便成了一半!”

    半个时辰后,曹仁立马横刀暴喝一声,曹军随即展开猛烈进攻。潮水一般涌向乘氏。发现曹军布阵的李邹也不怠慢。集中精锐于东门,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现在不拼也得拚。厮杀声骤起,与前几日一样,滚木擂石消耗殆尽地吕布军很快便陷入到近身搏杀之中。

    曹仁见状,嘴角微挑,“冲车上前,撞破城门!”

    话音一落,木制冲车脱离了曹军步军战阵,在弓兵的保护下向东门快速推进。吴匡纵马一旁,带领二十名骑兵护卫,用仿制的弩箭射杀城上企图阻止冲车靠近的兵丁。

    “给老子顶住!援军不日便到,后退者杀无赦!”李邹恨归恨,可真打起仗来却是不要命的主,否则也决不会顶住曹仁数日猛攻。浴血奋战之余,他一眼看到快速靠近的冲车,心中一紧,知道昨日一战,已经让城门出现裂痕不堪重负,如若再遭撞击,必破无疑!“弓兵都集中到城门来,射杀冲车,决不许其靠近!”吼罢,李邹一把拽过一名伍长,低声吩咐道:“立即通知贺司马按计划行事,快去!”伍长愣了一下,随即“嗬”一声领命而去。\李邹抬起头,望向城外的曹军大旗,“来吧,反正乘氏已不复往昔,给你也无妨!”

    激战正酣,另一面,吕布心急火燎地打马狂奔。虽然已有所准备,却仍抱有幻想。因为乘氏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得之,可牵制山阳郡一半兵力;失之,则要被迫退守定陶,面临丢失济阴郡的风险。如今颖川一战伤了元气,吕布心知打持久战对自己最为不利,只能速战速决,而后再慢慢积攒力量。不自觉地向西望一眼,企盼能够说服朱灵出兵相救。“加快速度,巳时之前必须赶到乘氏!驾赤菟马嘶鸣一声,四蹄腾空,卷起一遛尘土……

    观战的曹仁突感一阵心悸,双眉一挑,目光向西南移去。蔡阳见状问道:“将军,可是在担心吕布?”

    曹仁点头道:“虽然细作禀报吕布正在围攻许县,但难保其不会回兵救援。不知妙才那里如何?若是夺下定陶,那济阴郡……”

    在付出十余人伤亡后,冲车终于跨过填平的护城河来到城门下。“轰隆轰隆”仅仅两下,便将吊桥撞了个粉碎。冲车再进,撞头对准蒙着铁皮的城门……吴匡大喝一声:“拉起来,撞出去!”

    “轰——轰——”仿佛催命音,震颤着城门。震颤着吕布军兵的心。早已不堪重负地城门出现了裂痕,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李邹暗叫不好,立刻呼喊着命人堵住城门。可是,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

    脆弱地城门终于在一声轰鸣中倒塌了,城门楼亦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尘土四起。倒塌的城门砸死了七八名搬运石块的吕布军兵,而其余人则全部停下脚步。一时间,城门两侧谁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呆呆的隔着城门洞望想对方。城上交战双方也被这一声巨响震摄,全部停下了劈砍地动作。东城,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李邹在城门倒塌地刹那猛然一怔,他知道。乘氏守不住了!

    城下,吴匡亦吓了一跳,这突然的平静,仿佛由喧嚣的夏季骤然进入凛冽的寒冬。还好,看到对面吕布军兵震惊的神色,吴匡知道胜利在望,当即高举战刀:“杀进城。连升三级啊!”

    “轰——”寂静的平衡被打破,城上、城下,曹军齐发力,凶猛向前。曹仁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昂头望向李邹,“李邹倒有几分胆识,尽量抓活的吧!”

    蔡阳领命打马准备引兵杀奔城内。与此同时。南、北两门地攻势也显出成效,守军败像已成。

    曹仁轻夹马腹,战马随即踏步向前,与快速推进地步卒战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拼杀战场之上闲庭信步,颇有风范。

    “启禀将军,监视成阳的行军从事满宠送来消息,高勇军未有异动,仍驻扎于成阳境内。”

    “很好!”曹仁击掌而庆,“吕布啊吕布。想不到你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到如今连高勇都不愿救你,哈哈!”

    正当曹仁放声大笑之时,乘氏城西即将消失的厮杀声骤然拔高,其间还夹杂着蹄声隆隆、战马嘶鸣。“嗯?”曹仁昂起头,露出一丝疑惑,“怎么回事?莫非李邹见势不妙意欲逃脱?”念及此处,曹仁神色骤冷,“来人啊。调派一曲人马增援西城。无论如何不能让……”话音未落,曹仁的瞳孔骇然放大。只见南城正在进攻的曹军不知何故突然陷入一片混乱,紧跟着潮水般退却!曹仁脑中一闪,惊呼道:“不好,快在左翼布阵,防止敌人援兵突袭!”

    慌乱而急促地号声低鸣起来,隆隆鼓声亦发生变化。曹仁神情立时紧张起来,视线移向东南角,在没有摸清情况前,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呜——”一声低沉的号声响起,紧接着,一团红火骤然窜出!

    “赤菟马!吕布!”曹仁失声大叫,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吕布居然真地杀了回来!“弓箭压阵!”待看清虽吕布冲杀而出地还有近三千铁骑后,整个曹军战阵都出现了轻微慌乱。不为别的,只为三千铁骑带来地庞大压力,令占据优势地曹军感到了恐惧。“不许慌,列密集阵,乘氏旦夕可下,吕布必退无疑!”

    对面,吕布眯起眼睛,目光横扫,也看出这支曹军不太好对付,于是瞥一眼将旗下的曹仁,高举起方天画戟大喝道:“曹仁,吕布今日起誓,定要尔等后悔攻打我济阴郡!”喝罢,拨马转身,又杀向西门去了!

    “将军,南门部曲伤亡近半,西门情形更忧!”蔡阳也看出了苗头,知道吕布来者不善。

    曹仁深吸口气:“你立刻带人收拢溃兵,若吕布来攻即刻退入城内,不可与之恋战!”

    待蔡阳离去,曹仁挥军杀入城内,同时下令城外军营严阵以待,防止吕布偷袭。

    “你野战强,老子偏跟你打巷战!冲进去,夺占城池!”

    俯瞰乘氏,你会惊讶的发现,同一块土地上竟同时爆发两场战争。吕布率领骑兵绕城攻杀,不断破坏曹军攻势。而曹仁引军进城,迫使吕布军节节后退,残兵败将不断从西门涌出。奇怪的战争就此发生了,至晌午时分,李邹被迫退出西门后,曹军彻底控制了乘氏城。交战双方的位置发生了颠倒,只不过,吕布再也无力围困乘氏了!

    午后,连夜行军又征战一个上午的吕布铁骑不得不退下来歇息,好在李邹也成功带出三千余人,吕布权衡一二,发现还有一战之力,遂退后五里安营扎寨,等待反扑时机。是役,李邹后悔撤退时没能点火烧城,曹仁恼火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居然一贫如洗。

    “属下无能,请主公治罪!”李邹一脸悲痛,跪行至吕布面前,叩拜不止。

    吕布叹息一声,虚抬手道:“起来吧,曹军偷袭、猛攻之下能坚守数日已然难能可贵,总好过轻敌丢城的郝萌和宋宪。别跪了,立刻整顿部曲,申时前要一鼓作气,重夺乘氏!”李邹感恩戴德,领命后正欲离去,却被吕布叫住:“可有东郡高勇军的消息?”

    李邹摇头道:“不甚清楚,不过看曹仁地反应,似乎成阳方向有所动作。”

    吕布挥挥手,不再言语。

    李邹躬身后退,刚走到门帘处,就听到一声急喝:“主公,定陶急报!”一闪身让出道路,只见一名传令兵飞奔进来,“启禀主公,今早定陶遭到夏侯、夏侯渊围攻,幸陈留援军及时抵达击退曹军,然斥候探查到山阳郡内曹军主力正在源源不断开赴定陶。赵校尉请求主公立即回援,内外夹击,在曹军主力抵达前一举击溃夏侯兄弟部曲!”

    “什么?”吕布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拽起传令兵,喝道:“曹军一共多少兵马围城?”

    传令兵被吓坏了,磕磕绊绊道:“不计其数,至少有两三万人,仅营盘就将定陶包围!为防万一,赵校尉、宋校尉、李校尉、薛校尉共同决定按兵不动,只等主公……”不等他说完,就被吕布甩开,“李邹,集合部曲退回定陶,小心曹仁追击。”言罢大步走出帐外,翻身上马……

    范阳县内,看过兖州战况,高勇露出一丝狡诈的诡笑,转身对赵咨道:“告诉朱灵相机而动,用尽可能少的兵力,维持住曹操、吕布争夺济阴郡的均衡态势,直至袁术或刘备出手。此外,让侦讯处立即行动起来,我要知道袁绍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咨一一记下,退身而出。高勇摸了摸下巴,沉思道:“金蝉脱壳之计?想不到袁绍也学会动脑子了!”

    ——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五章 以静制动(6)

    八月十五日,高勇抵达蓟县。

    此时的蓟县已经是西幽州最大、最繁华的城池,进出城门的车辆、人流络绎不绝,特别是城池附近的道路上,往来车辆几乎排起长队,大量物资运进运出,显示出蓟县发达的工商业。举目眺望,清晰可见几座高大的烟囱,淡淡的黑烟从中冒出。不问可知,那里便是蓟县有名的王氏铁器坊及琉璃坊,其出产的农具、厨具闻名幽、冀二州,乃是许多酒肆、饭庄必备工具。此外,王氏铁器坊也生产马车专用螺栓配件,质量一流价格适中。如今已经合并了七八个小铁匠作坊,用工达三百人,几乎垄断了蓟县周围十数个城镇的铁器修缮行业。至于琉璃坊就更不用说了,与冀州甄福琉璃坊齐名,所产琉璃制品早已垄断幽州、并州,并正在逐步向司州、青州渗透。然而,因为经营理念不同,与重点关注底端客户的甄福琉璃坊不同,王氏琉璃坊始终将目光放在中高端客户群体。不过,两家的营业额倒是相差不大。

    看到高耸的烟囱,高勇微微摇头,想起在冀州甄福琉璃坊的见闻,想起甄瑶紧跟形势的步伐,不由得叹息道:“在眼界上,王氏不如甄氏啊,如果不能利用好凉州这条商路,不出三年,王氏琉璃坊就要被甄氏家族超过了!”

    “恭迎主公返蓟!恭贺主公平定凉州!”管亥、太史慈、张辽、李政四将一齐躬身施礼。

    “难得聚齐一次,很好。走,先返回驻地。你们在依次奏报。\”高勇哈哈一笑,显出心情愉悦。

    “主公,吾等该称呼您大将军呢还是骠骑将军?”刚刚年满二十五岁的张辽笑嘻嘻的问道。

    望着魁梧挺拔地张辽,高勇心中感慨万分,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将军了,青涩尽褪。只剩下一身杀伐果敢。也许论年龄比不上曹仁、夏侯等人,但是论领兵作战,放眼天下,除了太史慈、赵云等寥寥数人外,无人是其对手。这就是真刀真枪战场历练的好处,别人是望尘莫及的。

    “臭小子,这两个称呼有区别吗?告诉你,你姐夫虽然留在西凉处理军务,一时难以管到你,可他却把你交给了我。嘿嘿,只要出一丁点错误……”高勇笑得相当得瑟,搞得张辽一脑门的黑线。“不过。听说你们几个在七月与难楼余部狠狠地打了几仗,战果如何?”

    张辽挠了挠头,耸起肩膀道:“战果一般般了,不过是抓了三千多俘虏,斩了四千多乌桓族兵罢了!要说战绩,还得是子义,他差一点抓到难楼这个贼头,虽说让他逃了,却也搂草打兔子。洗劫了难楼老巢,毁了难楼的根基。”

    高勇翻身下马,与四人并肩行走,“此事我已得督军府奏报,说子义端掉难楼老窝,不但活捉其妻妾,还将难楼辛苦积攒下来的钱财宝物一扫而空。不瞒你们,看到奏报后,我兴奋了一夜。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太史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主公缪赞,此战乃是全军将士奋勇杀敌之功,还要感谢李将军、张将军从旁协助。】\否则,紧靠慈一人无法将难楼主力调出。”

    高勇满意太史慈不贪功的态度,赞赏道:“说得好,战争胜负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乃是无数人联合之力,配合才是取胜之道!当然。此战冒险深入敌境。功劳绝对不小。放心,我已让督军府准备嘉奖令了。这一次你们留守幽州的部队都有奖赏!对了,你家的小亨怎么样了?”

    太史慈一听提到儿子,顿时露出一副幸福模样,“已经会叫爹、娘了!”

    高勇见状哈哈一笑:“不错,比我家那几个强了不少,琰儿信上说起你家的小亨爹爹、娘亲的叫着羡慕的不得了。到是我那几个,只有恒儿能叫出娘亲。这不,四封家书,我就得立刻回来跟孩子沟通……”

    听到高勇诉苦,张辽、李政、管亥同时笑了出来。

    高勇不理不睬,哼道:“你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管亥地儿子都一岁了才会叫娘,至于张辽……哼,还在娘胎里呢!”

    两张大红脸,只有李政拍拍胸庆幸道:“还是我好,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哈哈!”

    蓟县第六机步军军部位于蓟县城内西北角,除负责冀州北部防务外,还肩负着幽州西部的防务,虽然幽州草原已被全部收复,但北面还有鲜卑,西北还有匈奴以及乌桓残部.因此,这支幽州、并州境内唯一的机步军就只能继续坚守在此,与幽州东部地第七军、并州的第九军组成一道数千里长的边防线。

    此刻,为了对抗蝗灾,6、63和6三个机步师已经先后离开蓟县大营南下冀州,军营内只剩第64机步师维持日常巡逻防务。至于第61机步师还需要在等待一段时间,直至扬州警备队足以承担战斗任务后,才能启程北上。

    “主公请看,此乃幽州最新防区图!”管亥拉开帷幕,露出其后壁挂的清晰大地图来。“得益于龙骑兵的主动出击,特别是小股兵力的扰敌、疲敌之战术,乌桓难楼部的实力自年初大战后不但未能得到恢复,反而愈发衰弱。如今更因太史将军的偷袭而元气大伤,被迫后退二百里,已经完全退入匈奴的势力范围。”说着,管亥拿起指挥棍在并州北部偏西地地方画了个圈,“据查,难楼部落仅余**万族人,羊、马损失惨重,只能依靠匈奴接济,短期内无力南下。”

    “奇怪啊,难楼都落魄到这般田地了,为何匈奴仍要圈养他呢?吞并岂不更好?”高勇疑惑道。

    张辽笑道:“主公有所不知。现在草原上风传,难楼将自己最美的侍妾和女儿赠送给了匈奴左贤王,这才换取了安身保命之地。此外,鲜卑方面似乎也曾暗示匈奴不得吞并乌桓。”

    “鲜卑也掺合进来了?有趣!”高勇起身来到地图前,仔细打量一番,点头道:“很好。我军已将原乌桓地域全部占领,如此一来,只消个三五年,便又能扩编骑兵十余万,到那时……”扫了身旁几人一眼,“你们要抓住一切机会锻炼兵马,多多提拔人才,只有这样,才能让龙骑兵保持强盛的战斗力!”

    “遵令!”三员骑兵将领齐声应答。“主公,难楼龟缩匈奴境内。我等三个龙骑军近十万兵马无用武之地,请主公示下这后半年该如何打法?”

    高勇目光悄然瞄上左贤王地领地,“打磨左贤王。一点一点消耗他的实力!”

    “可是,一旦引起匈奴的反弹,只怕整个幽州、并州的北疆防线都要遭受威胁。”太史慈担忧道。

    高勇嘴角一翘,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西征的时候,我已经与匈奴右贤王取得了联系,相信胡萝卜加大棒地恫吓之下,右贤王只会作壁上观!”

    “真的?”张辽、李政闻言神情大震,“只要右贤王不支持左贤王。咱们就不用畏首畏尾,只要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别说是左贤王,就算是鲜卑也甭想讨到好去!”

    高勇急忙挥手道:“别,千万莫得意忘形。最少两年内不要主动挑衅鲜卑。我们的根基还很弱,如今又夺下凉州,急需时间休养生息巩固基础。”

    “主公放心,慑于我军实力,鲜卑近来安稳许多.来往两地的商旅也路途坦荡。加之去年冬季遭灾,今年又闹蝗灾,鲜卑、匈奴的日子都不好过。”李政分析道。

    “怎么回事?鲜卑也闹蝗灾?”高勇惊讶道。虽然历史上有过草原爆发蝗灾的描述,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倘若草原爆发蝗灾,那危害……

    管亥解释道:“主公,这是前两日从鲜卑返回的一支商队带来的消息,据说东部鲜卑已经出现蝗虫漫天的景象,数万顷草场一天一夜便寸草不留。东部鲜卑受损破重,不少部落开始投靠中部鲜卑。好在轲最部落实力强大。草原众部落也隐约猜到主公与轲其塔地关系。到有近一半地部落加入到轲最麾下。其实力经过去年、今年的发展,已经超过阙居。直逼慕容部落!”

    高勇微微点头,夸奖道:“很好,只要轲最部落强到可以与慕容分庭抗礼,就可为我们赢得三五年地平稳发展时光。子义、文远,你们要多与轲最联系,努力学习其骑射之法。当然,也要暗中观察,一旦出现不利于我方地苗头……”

    “我等知道该如何去做!”三人齐声道。

    “管亥,幽、并二州毗邻匈奴的边疆城池布置的神武将军炮效果如何?”火炮是高勇最为关心的事情,因为神武将军炮的庞大重量及身躯,对于铸造要求反而最低,不像威武将军炮和奋武将军炮仍在反复试验中,至今未取得太大进展。

    “回将军,首批安置于北疆诸城的神武将军炮重二千斤,炮身长一丈五。可发射石弹、铁弹以及开花弹,弹丸重六斤,射程达八百丈,最远者可抵千丈,乃守城杀敌之良器。截至七月底,已分别在雁门郡的楼烦、马邑、剧阳各安置十门,其余上谷广宁十五门,代郡乌坡八门,渔阳广平八门。自列装日起,马邑、楼烦、广宁均已参与实战,轰杀匈奴、乌桓族兵二百余人,使其不敢靠近城池!”管亥很是兴奋,只有他才真正明白神武将军炮的可怕,距离城池千丈就开始轰杀,加上巨大的轰鸣声,普通马匹根本抵挡不住,如若使用开花弹,真可谓是轰杀成渣!“只可惜,神武将军过重,否则也能成为攻城利器!”

    “攻城?比较难啊,二千多斤地重量,除了射程,其他与投石器、霹雳车相差无几,实在鸡肋。看来只能等威武将军炮的进展了!”高勇笑道,“神武将军你们要认真使用、研究,将经验要求反馈给科研院。毕竟这只是初期型号,将来还会有更大、更强、更猛的火炮问世。”

    管亥狠狠点头,只有尝到火炮甜头之后才能明白她的厉害!

    这时,赵咨快步走入,将一个竹筒交与高勇,“主公,兖州陈将军急报。”

    高勇笑道:“应该是兖州吕、曹交战的最新进展。”说着,取出纸条察看起来,“咦?竟然有此等事?有趣,有趣,曹操不简单,吕布也不傻,这下兖州愈加有趣了!你们都来看看,赵咨,把兖州地图拿来!”

    地图铺开,高勇拿起笔迅速地勾画出交战双方的态势,并详加解释:“定陶,吕布集结了超过两万兵马,不过成武、乘氏相继丢失,好在成阳有3机步师压上,曹仁也不敢轻举妄动。现今,只有夏侯、夏侯渊率领的三万曹军攻打定陶,双方激战两日,未分胜负。此外,从颖川退回来的兵马预计十七日进入济阴郡。你们说说看,这一仗谁能取得胜利?”

    四人互视,张辽率先道:“根据曹、吕两军的分布及战力判断,曹操获胜地希望更大。只要于乘氏拖延住3机步师,在暗中派出一旅奇袭冤句,并坚守半月配合定陶夏侯兄弟围攻,吕布必败!”

    李政听罢摇头道:“未必,一两日内颖川退兵即进入冤句,曹仁偷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即便成功,能不能顶得住前后夹击也不一定。依政看,无须奇袭,只要派兵进入陈留劫掠,闹他个鸡犬不宁,就足以击败吕布,迫其退兵!”

    高勇点点头,“李政的想法很好,袭扰敌后,损失也能控制得住。不过,曹仁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拿不准我究竟会不会派兵救援吕布。”

    太史慈道:“主公所言正是,此战胜败,主公才是关键。然而,若考虑到兖州正在爆发的蝗灾,曹操只需佯装大军压境吸引吕布集中兵力于定陶,不肖一个月,吕布粮草耗尽必将退兵!到时,曹操只需乘势掩杀,并分兵攻打豫州!”

    高勇双眼一亮,欣赏道:“子义分析的妙,与左军师不谋而合!看来,曹操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了!”

    ——

第九章 上浮

    兰圣宫挥剑砍在天堂之拳上,稍一僵持,便被重拳连剑带人一起砸进墙中,只听轰然一响,临时筑起的墙壁崩开一人宽的口子,从裂口出不断延伸出丝丝龟裂。狄更斯狼狈地跌了进去,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吐血,青筋和血管从肌肤下撑起来,好似随时要爆裂一般。无论是伤势,还是法力干涸后的灵魂丧失感,都让他四肢抽搐虚弱,痛苦无比,就好像犯了毒瘾又遭到了一顿狠揍。

    不过他还是凭借无以伦比的毅力站了起来,扶着肮脏的墙壁向前拖动脚步,现在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只依靠求生的意志向前走着。兰圣宫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没有昏迷,也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势,不过这种被人狠狠一拳打倒的畅快感令她回味无穷。能够爽快地揍人和被人揍都是她所认为的“战斗的愉悦”,上一次在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中被人击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都快记不得了,月前和王国三公主碧达夏雪两败俱伤,但也不过是切磋而已,所以,这一次才没有进行法力武装。

    若是彻底拿出全部实力来,双方的差距就太大了,这次难能可贵的大师战就变成了一陀屎。

    况且,她也打算试试拥有天界之力的大师究竟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最后那招还真不错。

    直到狄更斯走出了十米,女人才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爬起来,胸腔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反而让她生出无穷的快感和恶意。

    “跑啊,小子,再跑快一点,否则我就要追上去了哦。”鬼畜王兰地声音在狄更斯的身后响起来。男人不由得将沉重的步子迈大了一些,可是这反而让他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可是。身后的女人既不像马上就要追上他的样子,如果想要回头再行搏命,他也没了那分力量。

    就这么好像戏耍猎物般,兰圣宫带着残忍地笑容,不慌不忙地在男人身后制造催促的响声,而男人跌倒又爬起,走两步又跌倒,就这么反反复复,最终连用毅力维持的那股希望和气力也全都消耗殆尽,彻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狄更斯万念俱灰,不,是连绝望的心情也没剩下。脑子里一片空白,鼻翼的抽气声好似一个鼓风机在耳边扇动。=

    这是何等令人惨不忍睹的姿态,可是,想要维持大师的尊严和风度的决心,在持续的追逐战中和残酷的将求生本能也计算在内地戏耍中,最终化为乌有。

    兰圣宫走到男人的身边,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狄更斯立刻痛苦地捂住肚子,卷成虾弓。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宣泄地殴打落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头,无助地呻吟着。女人狂肆的恶意十分清楚,不是为了解除他最后的武装,也不是为了要致他于死地,更不是纯粹在**上宣泄,而是为了让他感到自己的无能,亵渎他的尊严。让他愤怒、羞耻却无法反抗,也不能脱离,因为始终有一个信号提醒着他他还有机会。

    是的,机会。

    能力越强的人,越是不容易放弃希望,只要你给他一丝希望,就能够将他当作泥巴玩偶般随意揉捏,直到他的本能和意志燃烧殆尽。这是鬼畜王兰最喜欢地游戏,现在还只是开始而已。

    “不跑了?跑啊。真是没用的家伙。就这点本事还敢在炼狱城兴风作浪?”兰圣宫蹲下身子,用力扇着男人的耳光。发出一连串狠毒的笑声:“你不是要振兴家族,杀死全人类吗?要做大事的男人,就这点本事怎么行?”

    狄更斯无法说话,只是要将内脏呕出来般咳嗽。兰圣宫一把抓住他的胯下,用力捏碎了男人的物事:“既然那么厌恶人类,还留着这恶心的东西做什么?想让女人帮你舔吗?是了,那些留着恶心浓液的反刍者一定能让你满意吧,不过我想他们对你地菊花更满意。”

    重要部位遭到重创,男人撕声裂肺地哀嚎起来,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死掉更为痛快。

    “想死?这可不行。”兰圣宫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般在他耳边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那个计划呢,摧毁整个炼狱城?”

    是的,我还有计划,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我一定不能死,要活着看到最后,看这个女人痛苦绝望的样子。狄更斯抽着气,狰狞地笑起来:“你想让我开口?来不及了,计划马上就要发动了,就算你杀掉我也没用,你会看到一切是如何结束的,你和你的主人都会遭到最残酷地折磨!我很高兴预见到那一天地到来呀。=而且,我是不会死的,即便身体毁掉,灵魂也会回归主地身边。呵呵,啊哈哈哈,咳咳。”

    兰圣宫狠狠盯着他,而男人也不甘示弱地用视线反击回去。

    确认一贯的手法再一次生效,女人展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永远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她揪起男人的头发,将他往回拖。

    狄更斯当然明白言后之意,永远期待的东西,亦即永远不会实现,他抓住女人的手,尽量减轻自己头皮的痛苦。坚硬的随石棱角刮着背脊,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有很大可能实现的计划,这种痛楚最终变成了变态的快感。

    他好似看到了女人最终落至比自己还凄惨的下场般,痛快疯狂地大笑起来。

    而在下水道的入口前,与奇怪法力生物激战的疤脸和麦尔斯准确来说只有麦尔斯一人,完全落入下风,境况岌岌可危。这些怪物的行动不快。但是每个节肢和触手,都能发出冰冻射线,一不小心就会被冻结起来,虽然这些冰冻射线比起寻常法师地力量要弱一些,即便被冻结,也能够挣开。但是手脚的麻痹会导致灵活下降。

    另外,当它们射出一种类似冻气的光线时,如果没有躲开,体内的法力会明显下降一大截,就好像被这道光线吸走了一般。

    总之,拖延时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当麦尔斯采取强攻的时候,却发现这些生物还有一些奇怪地能力,它们的肢体力量不大,即便挨了一下之后,只要不是被坚硬角质的爪子贯穿。就不会有性命之危,但是却意外地令人头晕脑涨,意志不强的话会立刻陷入昏迷之中。

    这显然不是毒素的缘故。更近似于某种法术。

    和正统的法师比较起来,这些奇怪的生物所具备的法术种类不多,但是每一次攻击的间隔都要比法师短得多,完全不需要念咒,那些类法术的攻击完全是一种本能。

    依靠过人地速度和感知,麦尔斯在十六只类法术生物间穿梭,虽然无法在密集的攻击中杀死任何一只,却将它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不过麦尔斯心中明白,再继续下去。自己就要被拖死了。

    法力级巅峰地刺客在无法逃脱的时候,面对这些家伙也感到棘手无比,但是,倘若换成是法师的话,就算是经验老道,恐怕三只就会丢掉小命。麦尔斯从它们的攻击方式中,隐隐体会到,这些怪物根本就是法师的天敌卓越的类法术速度、飞行能力、吸收法力、冰冻射线、晕眩攻击和一系列牵制性能力,所有这一切。都命中法师的软肋。

    在近十条交错而过的射线攻击中,麦尔斯辗转腾跃,翻过废墟的乱石,攀上了断了一半地烟囱顶部。虽然那些生物的滞空能力让地形无法成为障碍,但它们的反应不算快,拿身形灵动的刺客没多大的办法,只身离开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不能被拖累……麦尔斯稍松一口气,望向疤脸的方向。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正挣扎着爬起来,在废墟中找了一处掩体。

    这种敌众我寡。自己又受了重伤的时候,企图找出离开的路线是十分不切实际的,还不如乖乖藏起来,直到后援抵达。不过如果敌人鼻子很灵,或者拥有一些可以无视实体障碍地本领话,麻烦就足够让没有完全准备的躲藏者喝一壶了。

    不管怎么说,疤脸终究是无影者的二分之一,只要可以移动,她会有办法照顾自己的。麦尔斯注意到那些奇怪的生物再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立刻向远处退去,不过速度并不是很快,虽然不可能将所有的敌人都引开,但带走三分之一还是可以的。

    这一次的任务虽然险死还生,但总算是完成了,那个叫做狄更斯的家伙身手地确不错,脑子也挺好,也肯拼命,不过料想在重伤之下,是不可能从另一名大师地追捕中逃掉的。现在整个炼狱城都在开战,为了保险,还是暂时躲进房间里呆着比较好。

    当他甩掉所有地尾巴,沿着战火的阴影跃进旅馆房间的窗户时,碧娅娜刚好冲了一壶咖啡。

    对于男人无声无息地闯入好不惊奇,她这些天来,不,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非常规的生活方式。

    女人举起咖啡壶朝他晃了晃:“要来一杯吗?现在全城的物资都进行了管制,可是废了好大劲才从老板那儿弄来的。”

    麦尔斯将匕首插在桌子上,盯了她两眼:“陪他上床?”

    碧娅娜侧头看着他,露出一种精灵古怪的笑容,说道:“我可以将这个问题理解为男人的妒忌心?”

    “才怪。”麦尔斯明确又没好奇地回道。

    碧娅娜将咖啡壶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身后,手心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小巧的舌头舔着男人后颈上的伤痕,呢喃般说:“我的魅力可不是通过上床才能体现的。”

    “这一点我同意。”麦尔斯的回答十分爽快,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仿感觉不到烫舌般一口气饮光。立刻被苦涩地味道呛了一下,“老天!你竟然不放糖?”

    “我喜欢苦涩的滋味。”碧娅娜坐在他身边,给自己斟着咖啡说:“那会让我更有魅力,你觉得呢?”

    “我还是喜欢甜的。”麦尔斯端起咖啡就去加糖。

    “最多只能加五块,否则味道就不新鲜了。”碧娅娜说,麦尔斯举起勺子晃了晃。于是女人问道:“那么……这次的任务怎样?”

    “还行,蛮刺激的。”麦尔斯回头看她:“这次我要抽大头。”

    “这可不行,麦尔斯,我们早就说好的,要按规矩来。”碧娅娜好不退避地迎上他地目光,娇憨地笑道:“我接的头,四成归我,而且,我还得满足你,只做你一人的生意。衣服、食物、肌肤、虚荣心……这些对女人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而且也是最能满足男人的东西,都需要花大钱。所以,你得多出两成。这次也一样,老规矩,我六,你四。”

    “你知道的,我要找女人的话,大把多……”麦尔斯还没说完,就被碧娅娜打断了。

    “没错,不过和你有足够默契。能帮你而又不出卖你,无论你想要作什么都逆来顺受,又有品味,让你感到和衬舒适……”碧娅娜刻意拉了拉涨鼓鼓的领口:“象这样无论事业上还是私生活上都能满足你的女人,就算是婊子也不多呢。”

    麦尔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说不出什么,举起的勺子只能无力地在空气中撩拨了一下,事实总是很让人无力。

    “而且,男人赚那么多钱。又不做慈善事业,也没有家庭负担,更没有奢华享受地习惯,那么在女人方面开支大一些也无所谓吧。”碧娅娜像只小恶魔般笑了起来。

    麦尔斯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是耸了耸肩,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精明,所以他才离不开她。

    他拿着加好糖的咖啡走上前去,猛然间,房间外炸起一声巨响,灼热的气浪冲垮了窗户。将房间中地一切掀得七零八落。措手不及的两人抱头滚在地上。躲在倒塌的桌后,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怎么回事?”碧娅娜困惑的惊叫混淆在哗啦啦的风声、火声和崩落声中。并不是十分清晰。麦尔斯当然没有答案,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巧地在地上打滚,来到窗户边朝外眺望,只见近侧的一栋宅第吞没在熊熊的火焰中,以它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五十公尺的地方全都化为一堆焦土。任何人瞧见那副惨烈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没有一个人可以在那种灾难中存留下来。

    包括炼狱怪物们。

    飞腾至半空地残肢断臂不断落下,周边还存活的人都冒出头来,呆滞地盯着那个地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的心中都充塞着同样的念头。

    说是炼狱的攻击也不像,现在四周连一个炼狱怪物的影子都没有,头顶上方的防护罩仍旧完好无损。那么是城内人惹出的乱子?那又是什么人呢?在这种地方造成如此惨烈的情景又是为了什么目地?

    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不过能够解答这一切的人正背着手,于鹤立鸡群的高塔上眺望爆炸的方向。

    “真无趣,就这样结束了吗?”居于全城最高处的魔女自言自语着。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全身包裹在重甲中的女仆骑士走进来,将头盔摘下,半跪于主人的身后,毕恭毕敬地说道:“白色行动已经结束,预定目标全部达成。”

    “干得不错,将报告复制一份给我可爱地修利文吧,他这段时间愁眉不展真是让人不忍心看下去。”白夫人说。

    “您地意愿就是我最崇高的旨意。”秘密部队地队长阿尔法抬起头来,露出狼性的笑容回答道:“小修利文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是不是该将他身边的人清理一遍呢?如果那些人还真是那么不中用,接下来的事情会让我可爱的小主人焦头烂额地。”

    “不,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白夫人转过身。稍稍抬了一下金丝边眼镜,除了那身和衬的白大褂外,墙上竟然没有任何肢体的影子,但就影子进行观察的话,就只有外套诡异地浮现在墙上,“她们在具体的事情上不那么擅长。不过那无所谓,对于小修利文地灵魂来说,她们懂得定制健康美味又精致的食谱,这才是最重要的。在她们的影响变质之前,就这样下去吧。反正,小修利文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无所谓,我们有不就行了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阿尔法垂眼一笑:“是,您说得对,孤僻是可耻的,孤立更是弱小的证明。但是若敌人为整个世界的话……家人就是为此而存在的,无论小修利文的能力和他地未来有多么不相称都没关系,有我们在就足够了。”

    白夫人坐回椅子上。并让阿尔法也坐下来,亲手为她斟了一杯红茶。

    “那么,所有外流的雷管都回收了吗?”白夫人问道。

    “是的,已经确定狄更斯从我们这儿定地货全都用在这一次的计划上,为了防止有心人的注意,已经将所有计划的相关人员和货物全部销毁。”

    “米卢休斯?”

    “您知道,无论敌方还是我方,我一向不喜欢背叛者。所以……”阿尔法笑起来,转了个话题:“不过。夫人,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分析出了配方?”

    “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狄更斯那边也有相当老练的炼金好手。不过,要达到我们的水平,在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拥有领先地优势,而这个优势只会继续扩大下去,我的研究已经可以进入新的阶段。”白夫人柔和地笑起来,“这次在黑市上兜售的雷管所获得的资金。足以支持新研究的前期阶段,具体的物资我会列个单子给你,不过近期别忙着行动,等贵族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本城时再进行吧,那会方便许多。”

    “明白了。”阿尔法点头应是:“我听说您让米露达小队返回了?”

    “在这个阶段,你还不好抛头露面,否则底牌就露出太多了,九号的米露达,应付现下地情况刚好足够。”白夫人看了沉吟的女仆骑士一眼。微笑道:“我听说这两天。有大师级的人物趁着混乱进入了城里?”

    “是的,需要最高戒备的十三家来了五家。其余都是些中下的贵族联盟……有几个需要注意的家伙,不过料想他们不会太快就有所行动,我已经派人监视他们的行动。”

    “常青藤那边是怎样的反应?”

    “她们借口需要内部清理,将明面地势力都撤了回去,只留下几个单线地联系人,看上去并不想插手这次的事件。”阿尔法说到这里,裂开一个阴沉地笑容:“她们似乎和盲眼修女会搭上线了,要不要警告她们一下呢?”

    “不需要,这不是很有趣吗?”白夫人推了推眼镜:“如果真的搭上线的话,那么她们已经插手这次的事件了,再过一阵,盲眼修女会的代表一定会和国王使者一同过来……我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一次,为了扩大王族的影响力,派来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也就是说,那只躲在修道院里的小耗子要出来溜溜了?”阿尔法眼中精光一闪。

    “小耗子?你的意念这么强烈的话,那个女孩会听到的哦。”白夫人点了点太阳穴:“要知道,她可是拥有比现任盲眼修女更强大的潜力的先知啊,据说她三岁的时候就可以无意识地聆听到天界和炼狱的那些高层的对话。既然她在杀手们的环视下活了下来,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就一定是人类的领导者之一。”

    “那么,会成为小主人的对手吗?”阿尔法问道:“既然您知道她的未来,为什么不同意现任盲眼修女的提议将她迎娶过来,而选择了碧达夏雪?”

    “哎呀,这个嘛……只是身为母亲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而已。”白夫人狡黠地笑起来:“那个样子的三公主殿下配上我的小修利文,不是比娶一个小女孩更有趣吗?”

第五章 以静制动(7)

    蝗虫,虽未遮天蔽日,却也看得人心底发麻。可是,眼望这超一大群蝗虫,武安国和孔融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连日阴霾终于散去,得益于乐进调动兵马协助扑救驱赶,盘亘北海国半月之久的蝗虫总算离境西去了。

    “终于走了!”孔融心有余悸感慨道。此时站在路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路两侧斑驳的良田,“麦田大半绝收,好在稻田还在,青州的粮食勉强可以自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武兵曹,明日你要好好代州府感谢乐将军的鼎力相助,猪羊、鸡鸭多买一些,好好慰劳辛苦数日的将士,没有他们,只怕今年就将彻底绝收。”

    武安国躬身道:“别驾无需担心,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去办了,羊百只、猪百头、鸡鸭各千只,一定将别驾的感激之情带到。”数月来,发现孔融正在慢慢改变,武安国的心情逐渐敞亮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饱读诗书的孔融。再者,高将军爱民如子、善待部下,已经牢牢确立了威信,如今不仅幽冀并三州,连青州百姓也只知有高将军,不知有大汉天子。

    孔融活动活动腰椎,拍去手掌上的灰土道:“听说政务院要设立国学、太学了?你可知具体情况?”

    武安国一怔,略一思索,旋即恍然道:“别驾可是指政务院筹建的国子监、国学府和太学府?”

    “是啊,自桓帝起,太学便日渐衰弱,至董贼闹京师,更被迫关闭。此乃我辈读书人之大难,如今得闻高将军欲重兴太学,心中甚喜!”孔融感慨道。

    武安国笑道:“高将军学究天人,曾于年初示下三策,分别为国子监、国学府和太学府。国子监乃监管机构,专司负责各大学的生员管理。将各大学自主招收学生,逐步改变为统考统招,以求最大限度发掘人才;国学府乃是大学之上更高一级的学术机构,由各学科闻名之人任教,重点培养学科人才,乃以研究、创新为宗旨;太学府。顾名思义,由德高望重之博士任教,以六艺为基础,融合诸子百家、学科精华,以培养全才为要务,亦是政务院、督军府优先选拔人才之所。大学毕业称监生,国学府毕业称国学士,太学府毕业称太学士!”

    “好!好!好!想不到高将军海纳百川,犹如此远大抱负。融深为钦佩。五体投地!”孔融击掌而庆,显得心情愉悦。“等到国学府、太学府落成之日,孔融当再行深造。活到老学到老,孜孜以求!”

    武安国看到孔融兴高采烈如孩童,心中微叹,说道:“青州武备学堂已奠基动工,明年一月即可开学授课。此乃青州之大事,关系到青州未来,到时候还请孔别驾亲自剪彩,敲响开学的第一声钟鸣!”

    孔融哈哈而笑:“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与孔融、武安国送走瘟神的兴高采烈相反。刘备却是一副死了父母亲人的悲痛模样。只因在他眼前,正在上演着一场蝗虫过境寸草不留的大戏。一望无际的麦田上,蝗虫嗡嗡乱撞,啃吃一切遇到的东西,甚至有些不长眼直接扑到刘备身上,只可惜他们的牙齿不够锋利,怎么也啃不动厚重地甲胄。

    一旁。田丰面色阴沉。目光中满是寒意。“孔融太狠了!居然将蝗虫驱赶到徐州来。如此凶恶。难道就不怕报应?”

    刘备摇头叹息道:“报应有何用?蝗虫过境。琅邪郡内地庄稼怕是要损失惨重了!想不到今年天灾**不断。看虫灾规模。青州地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田丰道:“高勇掌控六州。就算青州、冀州颗粒无收。他也能靠幽州养活治下千万人口。须知仅仅一个三江郡。储粮就已超过一万万石!换句话说。去年全国粮食丰收。获利最大不是各州郡。而是高勇。否则。又如何解释徐州、扬州、荆州、益州地粮价不降反升?”

    刘备无奈道:“高勇占地先机。尽管四处征战。却根基雄厚。哎。哪像徐州。经过连年战乱。只要稍有动荡。立即便要陷入内乱边缘。”

    “主公。琅邪郡一万郡兵皆已部署到位。是否开始灭蝗。请示下!”琅邪功曹史宗预奏禀道。

    刘备、田丰对视一眼。说道:“开始吧。按照冀州细作送回地方法。灭杀一部分。驱赶一部分。要让孔融知道。借刀杀人地诡计不止他一个人会用!”

    稍时,号声连绵响起,回荡在田野城镇之间,随着天色转暗,一处处篝火熊熊燃起,浓烟四溢弥漫,诺大的蝗虫群竟在东安、蒙阴一线停下南侵的脚步,飞蛾扑火般涌向明亮的篝火,再一片片的焚毁掉落。也有部分转而向西,随风翻飞,直奔泰山郡而去……

    “报主公,兖州细作回禀,前日曹军精锐丹阳兵趁夜拔营,启程南下,丹阳都督曹昂未随军一起行动,似乎已提前进入山阳郡。”

    “嗯?”田丰眼睛一亮,扭头对刘备道:“主公,看样子曹操要对袁术下手了!丹阳兵乃是曹军精锐,虽仅有五千之数,却大半装备高勇军铠甲,攻守俱佳。曹操动用这支力量,必是对豫州志在必得。主公宜早作打算,趁机谋取利益!”说着,做出一个把水搅浑的手势。

    刘备立刻心领神会,只是眉头仍皱道:“田公,兵从何出?”田丰微微一笑:“主公莫忘记谯郡还有一万郡兵,东海国亦可调出五千郡兵,再加上关都尉的一千铁骑,趁乱突入汝南郡,当能掠夺不少钱粮人口,只要琅邪、东海充实起来,便可南压广陵,北抗青州了!”

    刘备一抖披风,翻身上马,“这里暂时交给田公了,备去安排出征事宜。这次一定不能空手而归!”

    田丰道:“机不可失,趁高勇无力他顾,正是主公大展宏图之时!汝南大郡,若能拿下,主公当可占得先机于中原!”

    八月十六日,经过慎密计算。刘备毅然决定调动全部可用之兵投入豫州争夺战中,除谯郡刘琰的一万郡兵外,还调动驻扎下邳的一万精兵和关羽地一千骑兵进入谯郡,另调动东海长史陈到引郡兵五千协助。调令下达,刘备手握这两万余兵马,自信有实力在豫州分得一杯羹。至于军马调动此等大事,只是跟徐州牧陶商略一通报,说成郡兵操练而已。

    此时,定陶激战已有三日。夏侯、夏侯渊二将在山阳郡援兵抵达后狠是猛攻了一阵。不过,在吕布的内外夹击下,不得不暂时退兵二十里扎营。于是。济阴郡的局势进入短暂地对峙期。曹操、吕布都不相信这种和平可以长久。

    曹仁夺下乘氏后,鉴于北方成阳内驻扎的高勇军,只得严阵以待。同时,满宠也得到山阳郡的增援,共辖五千兵马于成阳、乘氏之间地官道上安营扎寨。即便程昱分析出高勇不会轻易出手相救吕布,曹操也无法全部采纳。安全是第一位的,何况如今的局势根本不允许自己失败。为此,曹操亲临昌邑前沿,一方面持续调兵遣将。一方面掌握第一手信息。

    至此,整个中原只有豫州尚未动员起来,除在颖川夺下七八座城池外,其余皆无建树。出现如此结果,并非袁绍无志,而是豫州的窘境使他无力出兵。加之整个豫州可用郡兵不过十四万余,比曹操还有所不及。袁术心急啊!袁绍落败失踪,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心头,此刻直面高勇兵马。他才感觉到巨大的威胁和压力。以前都是道听途说,虽然高勇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但人总有幻想,都认为自己是例外。直到陈纪送回确切信息,将高勇军详情如实上报,袁术才真正开始了解这个对手,理解了袁绍为何会败,曹操为何只想南下……

    怎奈何豫州府库已被折腾的一贫如洗,袁术地穷奢极欲、好大喜功、征战不休成了罪魁祸首。倘若能够取胜也便罢了。可自打参与到中原争霸中后。袁术就没取得过胜利,不停的战败削弱丢城失地。最终落得困守汝南、梁国两郡而已!

    “你们谁有计策?”得知徐州、兖州先后出现异动。大兵向州境集结的奏报后,袁术只得召集文臣武将商议对策。“曹贼对梁国垂涎三尺,刘备小儿更是整日想着入主汝南,天杀的狗贼,欺软怕硬!”

    听到袁术的咒骂,一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这个时候撞枪口。待到袁术累了,别驾李业才小心翼翼道:“主公,曹贼、刘贼意图明显,就是要趁主公与高勇、张济、吕布交恶之际浑水摸鱼,其心当诛。然时也势也,如今豫州正处衰弱之时,经不得连年征战,急需时间休养生息。故此,当以静为主,对于谯郡、沛国、陈国等失地应徐徐图之。业以为,可以颖川陈纪将军夺占的城池为条件,换取高勇的物资支持,最好能取得粮草、军械,并以此为基础训练一支劲旅,再行征战四方,扬主公宏愿!”

    袁术先是紧皱眉头,特别是听到让出颖川城池之时,险些开口喝骂,不过紧接着一句话将他这股火气浇灭。“你是说主动示好高勇?”

    李业躬身道:“正是,交好高勇有三好处。其一,取得粮草、军械;其二,震慑四周屑小;其三,免于四面受敌。如能成功,主公当能集中兵力分别收复沛国、谯郡以及庐江!”“嗯……倒是有些道理!”袁术不置可否。在面子问题上,他与袁绍有着近乎一致的想法,四世三公的背景,只有别人仰慕地份,又怎能轻易向别人低头!“其他人呢?”

    杨弘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韩胤,言道:“卑职赞同李别驾之法!高勇势大,又掌握天子,不宜与之敌对。而当善加利用,借其势,慑己敌,方为上计!”

    大都督纪灵昂然道:“主公,高勇军战力强悍,与其装备的铠甲兵器不无关系,属下亦赞同李别驾之言,与高勇交好,获取上等甲胄军械,组成一支战力彪悍地兵马,为主公四处征战!”

    袁术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州府不是派人收购过数千套征北军甲胄吗?”

    纪灵苦笑着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之前收购的甲胄多是征北军淘汰之物,多有损伤不堪重用。据传,高勇军兵卒两年换一副甲胄,大战之后亦有维护。可州府限于实力,维护极不到位,致使不少甲胄无法继续使用。”

    袁术点点头,望一眼韩胤道:“治中,府库存钱多少?可购置多少优等甲胄?”

    面无表情的韩胤终于有了些生气,掏出一本帐册念道:“回主公,府库现存金七万斤,五铢钱五十九万,奉天铜币十二万六千。按照往来幽州的商人所述,高勇军甲胄不但极难买到,而且价格高昂,甲胄三千铜币,战刀五百铜币,硬弓四百五十铜币,弓矢二十铜币一支!”

    听完韩胤的报价,厅堂内立时鸦雀无声,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卖东西,而是抢钱!

    袁术额头汗珠直冒,颤抖着手擦试后,艰难的咽口吐沫,肉痛道:“买,先弄一千套,给我地亲兵卫队试试,相信贵总有贵地道理,是吧,大都督?”

    纪灵一阵恶寒,无助的面向袁术点头承认……

    “李业,与高勇协商地事由你全权负责!我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怀揣着美好希望,袁术拍板定夺看似目前最好的计策。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五章 以静制动(8)

    马车奔驰在奉蓟高速路上,高勇斜躺着享受这舒适的旅途,脚下即是安阳重工最新研究制造的四轮马车,双马驾驭,一体式底盘,还有最重要的、也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发明——橡胶轮胎!

    不要误会,此橡胶轮胎并非后世那种内胎加外胎,而是以现有技术为基础,通过对橡胶的加热、硫化、塑性等简单处理制造出的最原始仅能缠绕在车轮上的轮胎,其内按照高勇提示融入了铁丝网,借以保证轮胎的坚固性与耐磨性。】看上去只是将布条状内含铁丝网的橡胶片缠绕在车轮上,也没有内胎以为支撑(暂用其它填充物代替)。但其平稳性已然上升一大截,特别是对速度的影响,在双马牵引下,速度比普通木制车轮的马车快上近两成,马力亦相应节省。速度快了,车身更加平稳,只有轻微的颠簸感,如此舒适的奔驰在高速路上,人的心情亦受影响,变得畅快起来。

    旁边的赵咨、司马朗等人早已目瞪口呆,自驶上高速路,几人便不曾停歇,看看这,摸摸那,到后来干脆趴在车边,研究起了车轮上缠绕的灰黑色的“轮胎”。司马朗尝试着蹦了蹦,发现振颤感明显减轻。行驶中即便压上了小石子,也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主公,这马车……太神奇了!”司马朗惊呼道,引得其余几人纷纷应合。

    “呵呵,这回知道为何我坚持派遣舰队下南洋了吧!车轮上缠绕的东西就是橡胶,估计你们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乳白色粘稠的橡胶会变得又黑又软又禁得住拉扯吧!”高勇得意道。

    “是啊,怪不得民间谣传主公乃天人降世!”常林笑道。

    高勇很满意几人的神情,继续得意道:“告诉你们,这才仅仅是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不出两年,你们就会明白橡胶这种东西的巨大价值了!至于这新式马车,估计顶多一个月就要上市销售了。我可是提前跟你们说好。想买车容易,到商铺登记排号去,晚了的话就要多等待一段时间。毕竟,这橡胶的储量并不多,主要还是依靠海运从南洋诸岛采集运来,一来一往也得两三个月呢!”

    几人互相看了看。齐刷刷的点头道:“回到奉天,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登记挂号!”

    仅用了半日,就进入辽西郡地界。几年来,没了乌桓袭扰掠夺,辽西郡的发展好似走上了高速路,可谓日新月异。每隔十余里便会看到一座城镇,四周散布着炊烟袅袅地村庄,四通八达的道路将这一切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临河两岸。肥沃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庄稼地里绿油油的一望无际。远处山坡上,松树、杨树、桦树密布。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土地。这主要得益于高勇制定地绿色规划,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鉴于目前人口只有一千余万,政务院只下令将肥沃的易于开垦的土地整理出来,其余地段全部栽种果树、林树。】人口密度也严格控制,除了大城镇外,村庄内一般都不超过三十户,约二百人。超过限额的人口有两个选择,或者迁往他地,或者进入城镇。虽然不尽人情。却能保证足够的劳动力,借以推动工商业的发展。这是高勇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方法,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病,却总好过圈地运动!毕竟,现在地幽州经过纺织、钢铁、煤炭、制造、水泥、造船诸多行业的普及发展,已经踏上了初期工业化道路,对人力的需求日益增大,高勇不想这个时候因为劳动力被束缚在土地上,造成这种趋势地停滞甚至倒退。

    “回到奉天后给你们几天假期。好好陪伴家人!”视线落在远方的田野上,高勇想了许多,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只要过的有意义,就值得!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以暖烘烘的感觉,如置身鸭绒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舒服。高勇半眯起眼睛。享受着这段慵懒地时光。近卫骑兵分散前后左右,将这支车队严密的保护起来。高举的黑鹰军旗。振翅欲飞的黑色雄鹰,让沿途百姓纷纷避让、叩拜,尽管高勇已经下令取消跪礼很多年了。

    途径城镇。更可清晰地听到百姓山呼万岁地声浪。知情者面露微笑。不知情者。只以为是皇帝出巡。不。也许皇帝出巡也比不上此情此景。因为这个“万岁”是发自百姓内心地。是武力、金钱都换不来地。

    此时此刻。高勇自然无法继续慵懒。遂穿戴一身黑底红边地将军服。腰佩宝剑。挺拔身躯。目光坚定。用举手礼向百姓致谢!

    “高将军万岁!高将军万岁!”百姓们随着高勇地手势纷纷效仿守城警备队地敬礼方式回礼。斜举右臂。笔直前伸。面容庄重。目光坚毅……

    赵咨、司马朗、常林等人站在高勇侧后。最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震天地声浪。坚贞地忠诚。无边地崇拜。他们毫不怀疑。此时地幽州。绝对没人敢公开说高勇地坏话。哪怕一个字都不敢。除非他不想活了!

    这样地情景不断反复。闻讯奔出家门地人无不热泪盈眶。而那些没来得及迎接高勇地人们干脆失声痛哭。

    受邀前往奉天地几位凉州才学之士看到这样地景象。早已呆若木鸡。在他们看来。幽州百姓全都是疯子。崇拜一个人居然到了这种地步。狂热地目光、声嘶力竭地呐喊。直冲霄汉地山呼万岁。特别是全城百姓随着高勇一齐举起右臂地情景。竟有一种难以言喻地魔力。使得饱读诗书地士子也忍不住要举臂呼应。而高勇在他们地眼中。更是成为了神秘又充满传奇地象征。一个人“发疯”并不可怕。可怕地是带着天下人一齐“发疯”!

    进入玄菟郡境内,欢迎的人群急速增加。或许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又或者是他们一贯如此。辽阳、定西、泰兴诸城到处可见悬挂着随风飘扬的黑鹰军旗,大街两侧更遍布长条状的旗帜,红色为底,正中央是白圆。圆内是紧抓交叉刀剑地黑色雄鹰的图案。远望去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令人不自觉地心生膜拜之情,再与高勇军独有的黑鹰军旗遥相辉映,使人置身于一片雄魂威武的海洋。此时,司马朗突然记起高勇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龙是华夏文明地图腾,是皇室的象征。是炎黄子孙顶礼膜拜的精神寄托;而鹰不同,他是帝**队象征,目光锐利、高瞻远瞩,随时俯冲捕杀一些猎物;鹰比龙更能体现军队的意义,龙腾九霄,鹰击长空!”

    撇开司马朗等人心潮澎湃不提,当第一次看到竖形条幅上的紧抓交叉刀剑的黑鹰标志时,高勇神情突然一怔,挥舞的手臂随之一滞。“这个图案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若是把交叉的刀剑换成字符。去掉黑鹰,最后再配合自己举臂礼的话……那自己岂不成了老希翻版?”这一刻,继凉州士人呆若木鸡之后。高勇亦目瞪口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究竟是哪个家伙想出来地主意,把金盾给抠掉了?

    穿过沸腾的海洋,高勇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奉天城。可当看到奉天城地刹那,高勇的嘴再次露出了一个O型!你道为何?原来,奉天城高大的城墙上,同样挂满了这种条幅形的旗帜,鲜艳的红色绚烂夺目,而其中的黑色雄鹰更是令人难以仰视。不过。与之前经历不同,此次悬挂的旗帜中,黑鹰爪抓的物品各不相同,有麦穗,有树叶,有树枝,有铜币,还有……一个套在圆环中的“十”字!这次又吓了高勇一大跳,好在看清了旗帜上地字。才没有惊叫出来。

    “司马朗、赵咨,没想到督军府的效率很高嘛,年初我就提了一个简单的想法,竟然搞出如此阵势,墙上的各种旗帜都是征集来的作品?”高勇哭笑不得道。若说抠掉金盾的标志还算过得去的话,眼前的一片就实在是琳琅满目,看的人眼晕了!

    赵咨笑道:“主公,得知允许战功卓著地师、团拥有独特的师标、团标后,各部队早已憋住了劲。期盼的能在战斗中取得优异战绩。借以取得属于自己的标识。因为这是一种不弱于晋升独立师的荣誉。故此,全军将士极为用心。预备役部队和警备队也参与进来,献计献策,也才有了眼前的景象。”

    高勇点点头:“这段时间忙于西凉战事,倒把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净。入城后,你立刻准备一份入选的图集给我,我要亲自选一批,首先颁发给近卫师和独立师以及西凉战役中表现优异的部队!”说到这,高勇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旋即摆摆手道:“算了,近卫师的标识还是有我亲自设计吧,毕竟近卫师乃是我地直属卫队。”

    “恭迎骠骑高将军返回奉天!”政务院、督军府所辖数百名官吏齐聚西门,一齐向高勇躬身施礼。其后,闻讯而来地百姓分列两侧,或跪拜叩首、或弯腰行礼,用行动表达谢意。

    高勇面带微笑,伸手一一搀扶,“诸公留守奉天处理政务、军务,才是西征胜利的最大功臣!如今凉州已定,官府封赏不日可下。然则,治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故而,希望诸公再接再厉,天下尚未大定,路途尚且艰险,望诸公随我共进退,同创辉煌!”

    与管宁、孙泰、荀攸、陈群、于禁、邴元、国渊、郑浑、田畴等人寒暄过后,高勇当先入城,众官紧随身后。沿街两侧,百姓齐声称颂,为幽州取得地大捷,为凉州收归治下……

    赵胜难抑激动,泪水在眼眶打转,“主公……能平安寻回赵云,胜代赵氏一族感谢主公大恩大德!”

    看到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述说感激之情的赵胜,高勇微微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努力工作,为百姓造福,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说完,紧紧抓住赵胜的双手,“或许你已经听说了吧,义弟此番经历虽然坎坷,却也因祸得福,寻到了金玉良缘……过几天他们就会回来,到时候可要请我等喝喜酒啊!”

    “啊?”赵胜吃惊不小,“这……是真的?”

    “当然,可有数万西征将士亲眼目睹作证,绝无虚假!”高勇打趣道。

    “唉,不瞒主公,此事怕还有些差池。”赵胜挠头道。

    高勇第一次看到赵胜发窘的模样,诧异道:“怎么回事?难道这边……”

    赵胜苦笑一下:“主公还记得当年云弟求助主公之事?”

    高勇想了想,一拍脑袋恍然道:“是了,义弟曾求我帮他寻找一人!叫樊……樊娟!难道这个人有下落了?”

    赵胜点点头,说道:“月初,在东沓港申请幽州户籍的众人之中,就有一樊姓大户,祖籍冀州常山,申报的名册中其有一女姓樊名娟!”

    高勇一怔,“不会这么巧吧!其他的条件都符合?你亲自确认过了?”

    “正是云弟日思夜想之人!此女自随家人南下躲避黄巾贼乱后一直保留着临别时云弟赠送的玉佩未曾嫁人。来到辽东后,得知云弟战死沙场,整整痛苦了三天,并随即立誓除非云弟死而复生,否则终生不嫁!”

    “好女孩啊!”高勇不禁感叹一声,“这样的好女孩绝不能辜负!那现在……”

    “已被胜安置在奉天,在接到云弟仍在世的消息后,又痛哭了一天,不过是喜极而泣!至于其他的,因为不甚清楚,胜也就没有多说。”

    高勇笑了笑,拉过赵胜低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看,此事你我都不适宜参与,还是留待云弟回来再说。咱俩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保证有情人终成眷属即可!”

    ——

第六章 以守代攻(1)

    “来,别害怕,男子汉就要勇敢的向前!”笑嘻嘻的高勇如同一个孩子,俯下身子伸出双手,吸引着自己的四个孩子,至于另一个只有四个月大的高(赵青所生)只能瞪着两个黑葡萄般的小眼珠干着急,弄得赵青倔起小嘴,狠劲的瞪高勇。

    “好了,好了,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苏雪莲轻移莲步走到高勇身旁,拿起手绢为高勇擦汗,顿时引起其余几女的打趣调笑。苏雪莲虽然年龄最大,却也受不了这种场面,小脸羞的通红。

    只有伏寿最与苏雪莲贴心,一边扶着两个孩子,一边劝道:“你们呀,快别调笑了,雪姐姐的脸都快熟透了!”

    “哈哈哈!”蔡琰开怀大笑,引得已经爬到高勇脚边的高盛也咯咯的笑了起来。而高祥最坏,看到二哥笑得开心,小嘴顿时瞥了开去,伸手一抹,将口水统统抹到高盛的下巴上。可惜了得二儿子,被如此调弄,居然毫不生气,反而丢下高勇的大腿,直接扑到高祥身上,带着一下巴的口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二人一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抱着高勇另一条腿好不容易立起来的高恒牵连了个四脚朝天。

    高勇强忍笑意,扫一眼自己的孩子们,还就是大女儿高最乖巧,雪白的小屁股一坐,伸着小手嚷娘亲,只逗得薛兰抿嘴微笑。伏寿无可奈何,只得将高抱了起来,站在赵青身旁。如此一来,倒成了另一幅风景。两个大美人怀抱着两个小美人……

    大乔拉起苏雪莲的胳膊,优雅的说出一句让众人险些笑喷的话:“雪莲姐。这次一定要让夫君多留些时日!”

    高勇一听很是不解,笑问:“夫人,你此话怎讲?”

    苏雪莲扑哧笑出声来。一把拽过高勇附耳低语:“傻,晶儿地小妹自打上个月起。隔三差五的就要过府炫耀一番,可把咱们地晶儿急坏了,整天嚷着等夫君回来,一定要拼尽全力怀上宝宝!为此啊,天天补品吃着。还坚持跑步,你没发现晶儿比你离开时结实多了?”

    一席话。听得高勇哭笑不得,返过来趴在苏雪莲耳边问道:“那你自己呢?有没有想过与夫君我一起努力,造上七八个孩子?”

    腾……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一大家子实在是太热闹了,五个婴儿,这个哭,那个笑,还有三个闹,愣是把几个大活人忙了个满头大汗。要说高祥最坏一点不为过,趁高勇不注意,一泡尿浇了个醍醐灌顶。至于高似乎特别高勇喜欢地鬼脸。只要看到就要咯咯笑。

    入夜。憋闷了好几个月的高勇作出了身为一家之主最权威、最骚包地决定今夜大被同眠,一男六女。奋战到天亮!高勇的想法很简单,刚回到家,趁着精力充沛,先来一个全面撒网,然后再行重点培养。力求人人喂好,再怀宝宝!家就要人丁兴旺,反正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也许都从商,也许都封王,也许……等到钻进了被窝里,一切的想法都被一个“色”字取代。

    八月十七日,直至日上三竿,几个孩子大哭大闹之后,高勇才精神抖擞的一跃而起。辛苦劳作,不但未感到劳累,反而愈加神清气爽。只是可惜了几位夫人,体力最好地赵青都差点没爬起来。不过,母爱是伟大的,听到孩子地哭声,再苦再累也要亲自照看。很快,大床上只剩下大乔和苏雪莲这对患难姐妹了。昨夜几经挞伐,早已疲惫的睁不开眼。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看到二女仍在酣睡,高勇微微一笑,各自给了一个吻,方才轻轻关上门。“姐姐,我这里怪怪的,你说会不会……”

    “傻妹妹,哪有一次就中的道理?”

    奉天城督军府统帅部,囊括大江以北所有州郡的庞大地图平铺在作战厅的正中央,其上安放着大小旗帜数百面,旗帜标识各不相同。根据颜色划分为三大类:统帅部所辖的正规军,警备部所辖的各地警备队,以及编成数百个暂编师的预备役部队。清晰、准确、一目了然,各驻防师的防区,部队调动地路线、时间,还有各师、团目前地状态。

    “统帅部越来越有统帅的气度了!不说其他,单这一幅地图,就足以羡煞所有敌人!”高勇赞赏道,对年轻人就要多给与肯定,这样才能促进其不断开拓创新。“凉州有何新情况?”

    赵咨道:“回主公,今早收到高顺将军地飞鸽传书,目下凉州一切安稳,危害甚烈的匪患已经大体清除,已能保证商路畅通。但是,鉴于凉州地形复杂,便于小股匪寇隐匿踪迹,商队出行还需雇佣护卫。”

    “嗯,好,一会将此事通报给政务院,让他们在商报上发表公告,提示组建商队的商家多加防范。”说完,高勇将目光移向宛县,“夺取武关之后,张济有何反应?”

    赵咨再次翻阅一遍文本夹,摇头道:“目前尚未受到相关奏报,也许张济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左军师倒是送来一封密报,言道曹操已与吕布相持于定陶城下,袁术蠢蠢欲动,欲以所占颖川城池为条件,向我方换取包括军械甲胄、粮食战马等援助。”

    “哦?”听到这里,高勇笑了起来,望一眼周围或陌生或熟悉的年轻脸庞,“左军师如何回答的?”

    赵咨嘿嘿一笑,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道:“城池摆在那里跑不掉,如有需要,我军可以自行取得,故而。想要以之交换门都没有。当然,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想要军械、粮草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公事公办,一切按照商业规则处理。而且我方只收现金以及奉币,其余的一概免谈!”

    “轰”整座大厅内顿时笑成了一片。高勇亦忍俊不禁,对众评议军师说道:“听到没有,这就是你们以后的行为准则:一切都要以帝国利益为重!且莫死要面子活受罪,做那些打肿脸充胖子地傻事!听清楚没有?”

    “是,主公!一切以帝国利益为重。不择手段、巧取豪夺!呵呵!”

    “你们啊!”高勇伸手点指一圈,“话不能讲得太直白。不过,我喜欢!”眉梢一挑,双肩一耸,又引来一片笑声。待得众人笑的差不多了,高勇才继续道:“军人注重荣誉,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就算是荣誉也要丢弃!你们啊,还需要锻炼!反正今年下半年应该没有什么大战事,你等拟定个计划。分批深入基层部队学习。我地要求只有一个:与士兵打成一片,这样你们才会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考虑的更加周全。才会明白用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胜利地意义!”

    “遵令!”数十名评议军师齐声应答,声音洪亮。

    高勇点点头:“赵咨,立刻拟令:命令各军、师务必于八月三十日前进驻指定防区,其中机步师的整编工作将在九月开始,预计耗时两个月。评议军师下基层也一同开展,与战地观摩团一样,返回之日,我要看到你们上级、下级地全部评语!”

    围立与地图四周的评议军师各个摩拳擦掌神情激动,“请将军放心,吾等必珍惜此番机缘,学以致用造福苍生!”

    “不错,年轻人就应当志向远大!这样吧,十天内,你们每人写一篇时事评论,立足于军务,却又不拘泥于军务,以小见大、高屋建瓴,认真分析当前形势,以及今明两年的发展趋势。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主公!”刘晔快步走进厅内,“青州乐将军急报!”

    “青州?不会是刘备也起了别样心思吧!”高勇微笑着接过竹筒,取出密信打眼一扫,“还真是如此。刘备暗中调动兵马向谯郡集结,摆明了要浑水摸鱼。”

    刘晔略感惊诧,皱眉道:“主公,刘备此举无异于背信弃义,会遭致骂名啊!而且,其手中兵马不过五六万之数,南北皆被我军压制,又如何敢行此险招?莫非他也吃准了主公不会动兵的想法?”

    高勇放下密信,目光移向地图上地徐州地界,扫一眼其上的犬牙交错,沉声道:“徐州刘备看似势弱,实则相反,弱势即强势。曹操西进济阴,必置重兵于泰山郡,臧霸地日子不好过,青州驻军也不得不将主要兵力留置于济南、齐国。而有着同一目标、共同敌人的曹、刘二人短期内只会和平共处,因此我可以肯定琅邪郡、泰山郡之间几乎是不设防的。至于广陵郡陈登,其郡内精锐正与刘繇合力围剿笮融乱军,根本无力威胁下邳、东海。总体看来,刘备出兵时机正合适!”

    刘晔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的黯淡却反映出了他此时的心情,“兖州、豫州蝗灾已起,他们却无所顾忌的到处开战,罔顾百姓生死,这一场混乱下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家**妻离子散……唉!”

    高勇苦笑道:“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愿意打,我又无力阻止。不过,对于此战可怕的后果,我已想好了对策,等到下午的政务院例会时你也旁听,看看政务院制定的安稳民生的方法如何?不瞒你说,此次我可是下了血本,将最后地力量都用上了。呵呵,仅仅是粮食就紧急调运了三千万石,以致三江郡空出了近四分之一地仓廪。”

    “三千万石?”刘晔大嘴一张,显然也被这种魄力震慑,“主公可是要向凉州移民?“对,也不全对!向凉州移民是时事所需。除此之外,还要继续向三江郡、夷州迁徙百姓,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着手向南阳迁徙百姓了!那里四季如春夏,适宜种植庄稼,据程毅、甘宁考察奏报,种植一年两熟的庄稼毫无问题,而更南方地大岛上,甚至能够一年三熟!只不过那一带岛屿荒芜,需要花费不菲人力垦荒,吃苦是一定的,还要官府付出相当大的支持。”

    刘晔双眼一亮,惊讶道:“代价虽然高昂,可一旦能够种植一年三熟的庄稼,那粮食岂不是……”

    高勇打了一个响指,“宾够!粮食就再也不是问题了!”

    刘晔嘿嘿一笑:“好,等忙完了手里的伙计,晔也要请半年长假,好好南下游历一番,或许能有新发现也说不定呢,就好像主公发现橡胶一样!”

    “当然好,我一定批准。南洋物产富饶,只要肯探索,一定会有回报!正好,你也可以体验一下最新下水的海马级风帆客货轮,据说该客货轮集合了目前所掌握的全部成熟技术,长三十九丈、宽十三丈、高十一丈,三层客舱、两层货舱,六桅帆,精钢为骨,坚木为壳,可载客一千六百余人,可载重约五万石的货物!若是用术语讲的话,标准载荷五千吨,最大载荷五千八百余吨!”当然还有一句话高勇没有说,那就是这艘船是迄今为止第一艘满载排水量超过一万吨的船!也是有潜力抗衡大洋风浪的船,不过这一条还有待验证……

    随着高勇描述,刘晔的嘴巴已能塞进一个鹅蛋!“主公,该船何时下水?”

    高勇哈哈大笑:“已经在试航了,预计十月正式投入运行。再告诉你,该船载满食物、淡水后,可直抵夷州东港!”

    “去!一定要去!晔立刻写休假申请……”不等说完,刘晔飞奔起来,一溜烟后只剩下众评议军事面面相觑!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六章 以守代攻(2)

    机步师整编计划相当庞大,除已经整编完毕的近卫机步师和第1、第独立师外,还有六个机步军所辖的三十个机步师,总计增加作战兵力六万六千人,也让机步兵牢牢占据了督军府第一大兵种的位置。待整编完毕,督军府所有作战兵力为七十七万五千人,包括文职人员在内的军事人员总计首次突破一百万,达到一百零三万!不过,考虑到将近一千六百万的人口基数,仍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离开作战厅,高勇相继巡视了陆军作战部、海军作战部、兵役司、兵器司等部分,详细询问了相关工作的进展情况,特别是火炮的研究进度。此外,宪兵司也成了高勇重点关注的地方,鉴于掌控地域逐渐加大,军队布防范围急速扩张,许多监管方面的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尽管有军纪维持,却仍出现违规违纪的行为。

    详细翻阅宪兵司的处理文档后,高勇眉头紧皱,凝思许久,方才招来赵咨拟定命令,一方面增加宪兵司随军配额,一方面提高宪兵的权利。当然,此法治标不治本,若要根治,还需在军兵教育上下功夫。正好部队整编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用来搞爱国爱民教育再合适不过。于是,兴平元年的军纪大检查兼爱国爱民宣传就这样定了下来。

    此外,关于海军作战部提出的舰队改编计划,高勇也比较上心。与时俱进的不只有陆军,随着海军从高速发展期进入平稳增长期,审视的视角发生了变化,用甘宁、吕维的话来讲,就是由关注宏观的规模过渡到重视微观的高效。这里面,东莱港守备杜封的观点与高勇的想法不谋合而。那就是集中先进舰船组成可以远洋作战地核心舰队,作为海防的中坚力量。老旧、淘汰或者即将淘汰的战舰组成地方守备舰队,专门于近海巡逻。还可以为核心舰队培养合适的官兵。

    高勇边看边点头,用笔将重点圈画起来。刚从东沓赶回来的吕维一身干净地海军服,静坐对面,随时准备回答高勇的询问。“杜封很有才,当好好培养。他的一些观点与我想到了一处。你们几人也提出了舰队分工地建议。看来海军的改革势在必行了。”

    吕维一脸严肃道:“回主公,此乃大势所趋。因四海靖平,海军职能由作战逐步转向远洋探索。对此,包括快速战舰和风帆式驱逐舰在内中小型船只都已无法适应大洋上地狂风大浪。年初时。甘将军曾组织过一支试验舰队向东航行,不想离港十日后遭遇风暴袭击。一行十艘各式战舰,只有奉天号巡洋舰轻创、海阳号风帆驱逐舰以及另外四艘运输舰中等损伤,其余两艘驱逐舰和两艘快速战舰全部遭受重创,后于返航途中沉没。虽未有人员伤亡。却也暴露出驱逐舰和快速战舰的抗浪性较差,难以穿行大洋。”

    高勇点头道:“此事我也看过详细奏报。否则也不会下令全军讨论编制改进的问题。的确,小型战舰只适宜近海巡逻,远洋航行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要不了多久此事就能得到解决了。”

    吕维怔道:“主公所指可是正在试航的海马级客船?”

    高勇望一眼吕维,笑问:“怎么?海马级还扛不住海洋大浪?”

    “不不,属下豪无此意。[]只不过海马级仅是客货船,建造标准低,虽能抵抗风浪,可他着重要求舒适性、平稳性。而战舰不同,海战首重防护、其次是速度。因此。即使同样大小地船只。战舰都要比货船坚固数倍。倘若按照海马级标准建造战舰,只怕真打起海战要吃亏的!”吕维满脸痛惜。看样子其对海战已经有了比较深刻地了解。

    “问你个问题,对于战舰的船体来说,什么最重要?”

    “龙骨和船壳!”

    “那么好,用你的眼光判断一下,若以海马级为蓝本改进,将其舰长加大,舰身缩窄……”

    吕维神色一震,哑然道:“那岂不是比玄菟级还要大?”

    高勇呵呵笑道:“既然玄菟级都能够抗得住风浪,那么比她更大、更坚固的战舰呢?”

    吕维嘴巴大张,“难道这就是主公曾经描绘的战列舰?”

    高勇摆摆手,“战列舰?还差得远呢,顶多算得上是重型巡洋舰!好了,说正事,现在海军有多少战舰服役?”

    “玄菟级三艘,风帆驱逐舰一百四十艘,风帆快速战舰一百四十艘,风帆辅助舰四百二十艘,运输舰一百艘!目前巡视海防足矣。”吕维不假思索道。

    “主力舰虽然略少,你们也无需着急,等奋武将军炮的研制成功后,海军还要迎来一次改装换代的高峰,如果把钱浪费在即将过时的战舰上得不偿失。因此,你们也只能忍耐一时。督军府已经制定了舰只更新计划,每年新造1-艘驱逐舰、-4艘快速战舰,用以替换损毁老旧。”想到即将到来的舰炮时代,高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放心,对于奋武将军炮,属下以及一众同僚全部看好,相信其必将改变未来海战,待有朝一日,装备舰炮的战舰驶入大江之上轰击荆州水军……”

    “别乱想了,赶紧回去抓紧操练,协助研制舰炮!”高勇笑骂道。此时午后地阳光斜射入内,高勇看了看天色,伸着懒腰站起身来,“走,步行前往政务院!”

    政务院地例会要简单许多,程式化带来的好处不言自明,政务院仿佛一台精密机器,高速、有效地运转,将各地汇总来的信息集中整理,再进入各部门取得处理建议,而后经由各部副官、主官以及政务参赞审核批示后发往地方执行。整套问题处理机制如行云流水,除一些新奇问题需要仔细研究商议对策外,余者皆有律法可依。由此,整个行政系统出现了一个怪现象。郡县与政务院两头最繁忙,反倒是州府一级最轻松,除了巡视地方、稽查违法违纪、走访民生外就只剩下上传下达了。

    虽然形式比较怪异,却也正是高勇最想要的结果,中央集权。地方行政,中级复查,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用最少的人做到了最高的效率。由此,官吏最多的幽州也才不过五千五百余人。相较于五百二十余万人口来说,已经是极低的比率了!

    巨大地圆桌,中间摆放着各色鲜花,芬芳宜人的香气缭绕屋内,吸上一口提神醒脑。

    政务参赞陈群轻咳一声。缓缓起身道:“主公日理万机,在座诸位的奏报务必简洁精练。多余的话不讲,嗦的话不说。好,首先由群汇报兴平元年上半年地民生情况。”讲到这,陈群望向高勇,见其示意开始,方才翻开文本说道:“截至六月底,主公治下登记在册人数为1617338口,6余万户,比去年底净增加8万,其中包括新生儿8万。余者皆为外地迁入。从新生人口判断。政务院实施的人口生育规划已初见成效。预计下半年新生人口有望达到3万!幽州官制改革进展顺利,州府已完成吏政、民政、学政、警备、建工五司的改组工作。试行三个月,效果良好。郡府一级地改组也接近尾声,五官掾署架构所需吏员基本到位,目前正在磨合期,待一切妥当后开始试行。县一级改组已进行过半,余者将于今年底前全部结束。冀州税制大改已全部结束,契税、财税已开始征收,部分拥田大户已按照规定削减田顷规模,由此在保证每户二百亩田地的基础上,又新安置百姓一万八千八百户!”

    “很好,契税、财税地征管要继续加强,此乃官府调整土地分配的良策,用好可以利万民!”高勇击掌赞好,“只是一点,人口增长的还是慢,如今三江郡北部又开垦出数十万顷良田,南洋诸岛也开始定居点的修建,这些都需要大量人口!继续发布告示,鼓励商人劝说外地百姓迁入,优惠照旧!此外,人口规划的相关措施要跟上,作为今明两年官府工作重点,人力乃国之根本,如今才只有一千六百万出头,还差得太远!这样吧,先定一个目标,比如说到明年年底前登记在册地人口要达到两千万!”

    “啊!”陈群险些吓晕过去,张了半天嘴才勉强道:“主公,明年年底前两千万?这个……恐怕得把徐州人口都掠来才能够吧!”

    “哈哈哈,才三百万的缺口就把你这政务院地掌门人给吓倒了?”高勇歪过头来,冲着陈群眨了眨眼,“给你点提醒,今年中原蝗灾只会比冀州、青州更烈、危害更大,而曹、刘、袁、吕四家却征战不休,嗯?”

    “主公是说趁机收拢百姓?”陈群恍然。

    高勇笑道:“当然,要么我干吗性急火燎的夺了颖川,为此还不惜卖给袁术不少军械!”

    陈群一拍脑门,“防不胜防啊!噢,属下说的是主公计策!还好群站在主公一边,否则的话……嗯,肯定要少活个二三十年!”

    高勇哈哈大笑:“少罗嗦,下一个!”

    赵胜整理衣襟,缓缓站起,“主公,诸位同僚,上半年政务院内恐怕就只有商务部捷报频传了!”说着,取出厚厚一摞文书翻起来,“经过商务部筹划安排,我方已成功取得扬州孙策、荆南四郡的经商权。此外,还与中部鲜卑、西部鲜卑建立了紧密的商贸往来。以茶、盐、布匹为主要卖出商品,换取鲜卑人的羊、马及皮革、羊毛,平均毛利率为1.7倍,其中茶叶的毛利更高达3倍!仅上半年对鲜卑的交易额就超过十亿奉元,为官府创收五亿!”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高勇鼓励加强与鲜卑地商贸往来,重点以茶叶为主,却谁也想不到,仅仅半年时间就净赚了五亿!说出去铁定没有人会相信!

    高勇微微点头,对于这样地结果相当满意,可是接下来的半年呢?“文锦,上半年地确是红火了一把,可也让鲜卑的需求基本饱和,那下半年又该如何?总不会上半年净赚五亿,下半年净赚五十万吧!”

    赵胜闻言嘿嘿一笑,摆手道:“这个请主公放心,下半年的重点已经拟好,将放在凉州及西域诸国上,秉承主公要求,以贵重物品、丝绸布匹、瓷器等为主,换取粮食、金、铜、珠宝等物资,预计官府工坊收入还能再创新高!”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记住,我们只要粮食和金银珠宝以及铜,其它的免谈。若是西域诸国有意见,就让他们跟督军府去提吧!到明年时,督军府计划在凉州驻扎军队不低于十万,足够你们商务部挥舞大棒的了!”

    “有主公撑腰,属下可就安心敲打西域诸国的竹杠去了!”赵胜嘿嘿诡笑,“坏”得不成样子。只看的高勇无奈叹息,“多正直的人啊,可一沾上钱……唉!”

    田畴搓着手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主公,属下的奏报最短,只有一句话:上半年政务院已完成征税入库六十一亿一千七百余万奉元,全年税赋预计超过一百三十五亿,比去年净增二十一亿!”

    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唯独管宁笑得格外灿烂。高勇悠然道:“听到税赋大增,最高兴的莫过于管公了!只可惜,经费增加了,工作也增多了,多出一个凉州,还要筹建国学府、太学府,管公又有的忙了!”

    管宁开怀大笑,仿佛捡了个大钱包,“只要天下人都有书可读,哪怕再累上一倍,管宁愿一肩担之!教书育人乃固国之根本,幸得主公以为立国之策,方才有天下人读尽天下书之景。孩童皆有学上,此后必将人才济济,到那时宁不敢想象,想那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在这一点上,勇可以保证,以后拨付给教育事业的款项只会越来越多,让全天下的孩子都有学上,都能读书识字成人成才!”

    ——

第六章 以守代攻(3)

    “蝗灾已经得到有效遏制,其中冀州、青州灾情较重,其余并、司、凉、幽四州仅有个别地方出现征兆,幸得警备队以及地方驻军的全力配合,全部绞杀于萌芽状态。”陈群用略显低沉的声音汇报,仔细倾听的众人无不神色黯然,如此巨大灾情实乃百年未遇,所幸政务院、督军府反应迅速,携手对敌,方才成功击退蝗虫,保住了至关重要的粮食。“冀州、青州粮食减产已成实事,预计今秋比去年少收四至六成。幸而三江郡仍可保证丰收,司州、并州经过一年发展,复垦田亩数已达二十三万顷。此外,果树、林木的栽种也有长足发展,根据各郡县上报的情况来看,并州林木约占田亩总数的一成五,司州占一成,幽州、冀州因为户均田亩达到二百,此比例有所提高,约占两成!”

    高勇边听陈群汇报,边翻阅手中的文档,“政务院的增加田亩、提高粮产的计划进展得如何?”

    陈群道:“二州已基本实现户均二百亩的标准,个别大户人家经过审核批准,田亩数也在千亩上下。截至年中,幽州登记农田达到一百二十九万顷,冀州与之相仿,约一百二十五万顷!各占北方六州总田亩数的三分之一。其余四州限于新农具的推广速度,增加农田的进度并不快。”

    “很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切要实事求是,不可走形式。增加田亩的目的何在?就是最大限度激发百姓种粮的积极性,发挥其潜力,若是分配的田亩数超过能力,就变成了浪费。而浪费是最可耻的行为,浪费粮食可耻,浪费田地更加可耻!”高勇着重叮嘱道,“另外,要多收集老农的意见,适当鼓励农户采用轮耕之法。以保护土地肥力,达至持续发展之目的。”

    不仅是陈群,其余诸人也纷纷提笔记下。如今高勇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至少经过这些年的事实证明,每一句都是至理名言,每一句都被证实为千真万确。

    所有人奏报结束时。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窗外日落偏西,黄昏地阳光斜照屋内,拖拽出长长的金黄色的靓影。“我已经大体上了解了上半年政务院的治政情况,说实话,诸公的辛苦都有回报,百姓安居,幼有所教,老有所养。即使经历了大灾大难。也仍能坚持下来取得最后的胜利。不过,下半年地形式依然严峻。诸位已经有所耳闻,今年北方大旱。又遭遇蝗灾,粮食减产已成定局。南方同样不太平,连月暴雨已使大江水位高涨,荆州、豫州、扬州均有决堤发生,洪水泛滥成灾,造成百万人遭灾。由荆、扬返回的商人皆言:有河便决堤,是湖就泛滥,三步趟水坑,五步立桥头。十步之内必需轻舟代步!洪水过处,哀鸿遍野,荆州、扬州粮产必将锐减,恐怕还比不上今年的司州,也许只有益州能逃得此劫。”

    听着高勇讲述,陈群双眉紧皱,赵胜摇头叹息,管宁垂头叹气……

    高勇继续敲打着桌面,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忍。“大汉十三州,南四、北六、中三,皆为炎黄子孙,亲人有难,自当帮扶。诸公切莫因北方抵御住了大旱与蝗灾,就对其余州郡嗤之以鼻。此刻,兖州、徐州、豫州正在遭受着蝗灾侵害,而三州主事却罔顾民众生命肆意混战,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之前下达的指示要严格执行。即为了保留炎黄子孙,又能增强自身实力。赵胜。从即日起,立即组建商队南下,借助荆南四郡的经营权,一边救助当地百姓获取口碑,一边趁机宣传北方新政,鼓励当地百姓南迁或者北上。如此,刘表必不敢阻拦,或许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会指示甘宁全力配合,必要时可以动用海军协助运输。”

    赵胜拍胸脯保证道:“主公尽管放心,属下一定坑蒙拐骗全用上,不拐带回来三百万人决不善罢甘休!”

    “三百万人?”陈群大吃一惊,急忙补充道:“这个比较困难,还是先暂定为五十万吧!其他的缺口就得依靠兖州、豫州和徐州来解决了!最好呢……嘿嘿!”说到这里,突然向高勇眨了一下眼,“要是能够夺下兖州或是豫州,这人口不就一下子够了吗?”

    高勇看到他们贪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道:“都醒醒,别做梦了!今年加明年,基本上以战略防御为主,除非遇到天赐良机,否则督军府决不会主动出击。不过,虽然督军府沉寂下来,政务院却要开始忙碌,四大任务!第一,运河二期要提速,争取早日挖通冀州境内三分之一的河段;第二,黄河整饬工程仍要全力去办,不许有丝毫疏忽懈怠,违者罪加一等;第三,长安三辅连通凉州地道路建设要全面铺开,最好能在两年内初步建成道路网,修建两至三条高速路,将长安城与玉门关连接起来!第四,推广新式农具、提高田亩产量,逐步将分田到户的标准提到两百亩!”

    当众人消化高勇讲话地内容时。荀攸轻声问道:“主公。去年赋税结余地33亿已全部用于黄河整修(20亿)、运河二期(5亿)以及司州、并州道路网(8亿)三大工程。此外。还有官企增资地5亿缺口临时占用了上半年税赋收入。如果今年开始凉州道路网地建设。至少需要5亿地前期投入。这个缺口……”

    高勇咂咂嘴。“是啊。这些个工程都是吃钱大户。官企增资扩大规模势在必行。凉州道路网也不能耽搁……这样吧。去年发行地10亿粮食专项官债已经还本付息完毕。想必百姓多少能够了解官债地好处。那么何不趁热打铁。于十月发行新债?恩……就叫兴元道路债吧。10亿规模。期限三年还是五年以及具体年利就有你们商定。”

    陈群咂舌道:“唉。又要开始负债了!”

    “最后还有一事。从九月起。将逐步减少直至停止金币、银币地铸造。改为全铜币。结余下来地金、银铸造成锭。储存于金库。作为官府地最终支付手段。”高勇突然地一句话。使得屋内立时安静下来。

    “主公。不再铸造金银币了?”田畴疑惑道。

    高勇微微一笑。“从今以后。金银将作为储备物逐渐收归府库。官府亦将加大铜币地铸造。大额交易也将由汇票取代。如此即能为官府节约铸造成本。又能便利民间流通。两全其美!”

    “汇票?”赵胜沉吟道,“对啊!有了汇票,谁还会携带金币银币?汇票比之金银币更安全,只是汇票多是商铺、钱庄、商行之间使用,普通百姓能取得吗?”

    “呵呵。你指的是大额汇票,由特定钱庄、商行开出供人使用,因为有钱庄、商行作保。并承诺见票付款,故此才会得到推广使用。那么,如果将汇票金额减小,再经由央行、官府联合担保,承诺随时可以兑换成等额铜币的话,诸位认为百姓还会携带大袋沉重地铜币吗?”

    “这……”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被这种新奇的东西弄糊涂了。

    管宁想了想,点头道:“如果随时可以换成铜币,又能象铜币一样使用的话。宁倒是愿意携带轻便的汇票。一张汇票与一袋钱,只要能够保证两者使用无异,想必大部分人会选择前者!”

    “不错,倘若两者一样,我也会选择前者!”

    “可不是,一张汇票,一袋沉重的铜钱,肯定是前者了!”

    高勇笑道:“更正下,不是汇票。汇票专指用于商铺、钱庄、商行间地商贸往来,往往有着持票人地名称在上面便于辨识。而我所讲的这种新汇票……噢,应该叫做钞票,上面只有官府、央行的担保,没有持有人的姓名,任何商行、钱庄以致央行都要见票付现钱!换句话讲,钞票灵活、限制少,可以不限地域、不限人群的流通,这是汇票无法比拟的!”

    “啊!属下有点明白了!”陈群惊呼道。“主公可是说。钞票等同于金银铜币,且可以随时兑换。又没有任何使用上的限制……那岂不是说要不了多久,民间都将使用钞票了?”话音一落,屋内众人顿时哑然。

    高勇打了一个响指,“对极!你们可以想一想,对于官府来说,是铸币的花费高呢?还是印制钞票地花费高?”

    赵胜不假思索道:“还用想吗?铸币不但要建设熔炉、铸造钱币,还得开采矿藏、运输、筛选,工序繁杂,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钞票呢?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只是,钞票用纸印制,若被人仿制,岂不会造成大乱?”

    “哈哈,此点我早已想到。若要不被人仿制,首先就要在钞票上作特殊处理,方便人们辨识真伪,纸张也要经特殊处理,让寻常人都造不出来。这些都有研究院在想办法,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成果了。当然,对于敢于伪造钞票者,刑罚只有四个字:诛连九族!而且,钞票地推广也不可用强,只需引导百姓逐步适应即可。”

    效率很高,众人没有什么异义,便接纳了高勇的观点,或许是一直以来地威严所致,至少在推行钞票上面取得了共识,剩下地就是一点点尝试,潜移默化中影响民间风气,直至钞票取得认可,代替实物货币。高勇相信这一天不会遥远,毕竟如今的官府已经确立了足够的威严,获得了百姓的认可,只要人民支持,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离开政务院时天色已黑,大街上挂满了各色彩灯,熙熙攘攘的人群比白天还要多,街市热闹非凡,商铺内明亮,挑选物品的人们兴高采烈的讨价还价;小吃店同样的生意兴隆,煎炒烹炸各色菜点应有尽有,海鲜、蔬菜、肉类、瓜果,看地人食欲大起;酒楼内更是辉煌,一家人聚在一起,或聊天饮茶,或品尝美味,其中尤以火锅店最为火爆,厅内外摆满了桌椅,端着生鲜食品的伙计往来穿梭,吃的人满头大汗,还有不少人羡慕地等待,排队等待叫号已经成了临街一景。

    街市火热,公园绿地也另有一番风趣,年轻情侣依偎在花前月下,共唱海誓山盟;中年人扶老携幼散步林间,享受这最美时光。夜生活的丰富多彩促使人们走出家门,为城市增添了活力,也为经济发展贡献了力量。

    看着临街密布的店铺、酒家,高勇恍惚间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生活永远都是美好的!

    路过公园湖泊时,高勇叫停了马车,步行来到门口,停着园内潺潺的流水声,笑问门口专心烧烤的伙计,“这个肉串怎么卖地?”

    忙得焦头烂额的伙计顾不上抬头,将一把烤好的肉串递给旁边的情侣后,才回道:“不贵又好吃,鸡心、鸡胗两个铜板三串,羊肉一个铜板两串,其他的都是三个铜板四串!”

    高勇抿了抿嘴唇,点指道:“鸡心、鸡胗九串,羊肉的十串,这个……烧饼五个!”

    “一共十六个铜板!”

    没等多久,高勇便左右开弓大吃起来,“味道不错,就是调味料差了些,你这里有没有南洋的香料?花椒呢?”

    伙计摇了摇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客官,你说的这些小地倒是听说过,好像只有大饭庄内才有吧,像小地这种小本营生买不起的!”

    高勇摇头笑道:“小营生?罢了,别着急,顶多两年,保证无论大本还是小本,乃至寻常百姓家都能吃用得上调味香料!”

    “借您吉言了!”

    高勇一抹嘴,意犹未尽道:“烤地火候相当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三十串,打包,我要带走!美食就当全家人一起食用!小陈,你也来上一些,相当不错,给你的父母带回去尝尝!”

第六章 以守代攻(4)

    午夜过后,狂风骤起,随之而来的还有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整个奉天城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中。翌日,碧空万里,如海水倒影,飘洒而玄妙。几朵淡淡的浮云悠然自得的飘在空中,闲云野鹤般俯瞰苍生。辽阔的幽州大地上,超过百万顷良田遍布,或沿河流分布两岸,或舒展于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绿的、黄的渲染在一起,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农夫们催赶着马车,带上农具赶往田间,满怀信心的经营全家人的未来。

    蝗灾的危机因为气候变化而消退,迟来的降水不但缓解了干旱,还将准备再次肆虐的蝗虫浇灭。这一场雨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几乎将整个幽州囊括。其中受益最大当属三江郡,因这场雨,几乎可以确定今年收成不会比去年差多少。幽州西部诸郡也得到雨露滋润,庄稼一改连月颓势,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唯一可惜的是这场雨仅惠及了幽州,云团到达冀州、并州后降雨量骤减……

    大清早,高勇就被蔡琰抓了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后,转过身对一家人道:“准备好了吗?今天琰儿要让我们大大的惊喜一番,你们想不想知道是何惊喜?”众女笑颜如花,齐齐点头。高勇见势微微点头,继续道:“惊喜固然好,但若无法让全家人惊喜呢?你们说该如何惩罚?作为夫君,我无条件的支持你们!来吧,说出你们的想法,只要是合理的……”

    赵青咯咯一笑:“还有什么好说的,夫君,若是蔡姐姐不能给我们惊喜,那就罚她给全家人弹奏一个月的琴!”

    “切!公报私仇,我抗议!让我弹琴,怕是只想给你的小听罢!”蔡琰皱起小鼻子,高举纤细的右手大呼反对。

    “抗议无效!”话音未落。大乔、薛兰先后站到了赵青身后以示支持。而伏寿也想移步过去,可看到苏雪莲在抿嘴浅笑,便停下脚步,抱了抱怀里的孩子,“我也赞同青妹的提议,只是一个月有些短。最好能三个

    听到一向寡言少语极易害羞地伏寿讲出这样的话,包括高勇在内的众人竟全部呆立当场!

    “好了好了,听我说句公道话!”苏雪莲适时站了出来,身为一家的实际女主人,她的作用不言而喻。众女见大姐大出面了,只好各自收声,静待最后的结果。苏雪莲微笑着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蔡琰身上,“妹妹阿。其实呢,青儿地提议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时间上的确不够合理。”

    听到第一句时。蔡琰无奈的苦笑出来,可当第二句说出后,又立刻阳光明媚,“多谢姐姐主持公道!”说着对赵青一挺胸,那场面真可谓波澜壮阔,看得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高勇都险些把持不住。

    “等等,不要着忙谢,姐姐的话还没说完呢!”苏雪莲掩嘴浅笑,“时间不合理。一个月太短,三个月仍不够长,要姐姐说啊,至少要六个月!”

    “没天理啊!”蔡琰“掩面痛哭”。转身扑进高勇怀里。

    高勇哈哈大笑。拦腰将蔡琰抱起放到车上。“知道众怒难犯了吧。乖乖地听话。半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再者。我也会陪在夫人们地身边啊!琰儿地琴声。绕梁三日。余韵不绝!”

    离开奉天城。马车飞奔起来。双马驾驭地优势展现无遗。速度稳定。耐久力强。脱离了喧嚣地闹市。骤然进入静谧宜人地山林湖畔。几个孩子全部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看到地一切。森林中弥漫着雨后地芬芳。鸟雀虫鸣组成一曲大自然交响乐。使听者心旷神怡。原本叽叽喳喳讨论育儿方略地几女逐渐安静下来。身心皆沉浸在这优美地大自然当中。

    大约半个时辰后。车队驶入一座中型庄园当中。庄园依山傍水而建。主体建筑是一栋拥有三层楼宇、包含多达三十间房屋地圆弧形地小楼。两侧分别建有马厩、仓库。主楼地正中高高悬挂着一面黑鹰旗帜。向外人宣示。这里乃是骠骑高将军地府邸。庄园外围由木栅栏包围起来。只是用作阻拦动物进入。主楼背后是一座一百五十丈高地小山。正面是两处湖泊。中间以一条石桥及碎石小路分割。湖水四周绿茵遍布。其间还隐藏有亭台楼阁。仿若仙境。

    进入正厅。并未看到预想中地惊喜。高勇忍不住问道:“琰儿。你地惊喜呢?”

    蔡琰抿嘴微笑。“请夫君以及众姐妹合上眼睛。直到我说睁开!”说完对着高勇眨了下眼睛。高勇无奈。只好坐到事先准备好地椅子上闭目养神。其余诸女不得不按令行事。大厅内很快安静下来。

    蔡琰退后两步,向身后侍立的管家打了个手势,又道:“大家要静下心来,看看谁能用耳朵辨识这份惊喜!”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入众人耳中,蔡琰似乎也在往复走动,安排着某些事情。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音律,回荡在大厅之内。高勇眉梢微挑,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虽不曾张开眼睛,却已经大体上猜到了蔡琰的惊喜。

    没多久,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蔡琰有如天籁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下面请聆听第一首合奏乐,夫君定律,琰儿谱曲,名为《蓝色多瑙河》。”

    随着蔡琰话音一落,低沉婉转地号声倏然响起,浑厚悠扬中逐步提高音阶……高勇神情一怔,哑然张嘴,思绪顿如沸水,“大号?不像,圆号?有些像!”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出现了号角,毕竟圆号就是以号角为原型发展出来的,想不到经自己无意中的讲述,蔡琰居然真的做出了改进。当然,这种进步也要得益于铸造技术的成熟和发展。

    低沉的号音结束之时,轻灵悠扬的笛声好似划破夜空的流星突然出现,又似鸟儿欢快的鸣叫……高勇神情兴奋地点头,心里大呼过瘾,有味道。相当地有味道!与自己哼给蔡琰的曲调一般无二。听到这,低沉地号声再次响起……重复之中,音调缓缓改变,竟然与那首举世闻名的《蓝色多瑙河》一般无二!

    如果说号声带给高勇足够惊喜的话,那么接下来陡然响起的小提琴声和小号声则让高勇震惊地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鹅蛋!“小提琴?很像,却还有些不同。小号声却是一模一样!”刹那间。高勇只有一个想法,抱住蔡琰好好的亲上一口!有了这些,岂不是可以组成军乐队了?而且在冲锋陷阵时,也可以用曲调更多的小号代替号角,如此一来,用曲子表达的意思将更准确、快捷。

    在高勇一阵一阵的胡思乱想中,《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在跳跃、起伏、层层推进,竹笛声、箫声、琴声、瑟声,还有排箫、编钟和埙!这些乐器发出的声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合奏出的乐曲情绪爽朗、活泼,给人以朝气蓬勃地感觉;然而正当人陶醉其间时,曲调突变为优美委婉;可是。委婉之中渐渐流露出优美淡雅、端庄稳重,紧接着曲调昂扬向上,情绪热烈奔放,仿佛春意盎然、沁人心脾。乐曲亦在这种层层推进、旋律复鸣中进入*……

    待到*中结束,不只是高勇,就连其余几女也是流连忘返。她们已经被这第一次聆听的合奏乐深深的迷住了!只是蔡琰没有让睁眼,她们也只好继续用耳倾听。

    “第二首是军旅乐曲,谱自军歌《歌唱祖国》!”

    熟悉地旋律飘扬耳边,大鼓的定音强拍。小鼓的快速节奏,高勇的心随之激荡翻腾,泪水竟缓缓流下,这是一份自豪、一份激动、一份难以忘怀的伟大!听到这激荡人心的乐曲,听着各种乐器合奏出的动人旋律,高勇的心中再次立誓,定要让这首歌曲唱遍欧亚大陆,唱遍美洲大陆,唱遍澳洲大陆。唱遍非洲大陆,要让中国成为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熟悉地旋律结束后,本以为音乐会就此结束,谁知蔡琰露出一丝皎洁的微笑,“先不要睁眼噢!接下来还有一曲……夫君,你要出来协助,咱们共同谱奏一曲完美的《刀剑如梦》吧!”

    琴笛合奏,诸乐相随,一曲《刀剑如梦》。一曲百转柔情……

    待得一切结束。众人仍不愿睁开眼睛,依旧沉浸在那玄妙的、灿烂的、完美的乐曲声中。甚至高勇的几个儿女也一样的表情,瞪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各人手中地乐器,大有吃之而后快的意味……

    “夫君,你觉得如何?”蔡琰粉红着脸俏生生地问道,羞涩中带着甜蜜。

    高勇一把将蔡琰揽入怀中,指着摆放眼前的乐器问道:“琰儿,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蔡琰笑道:“琰儿只是想出了模样,具体制作还是父亲找到几位老友共同打造,尤其是这小号和圆号,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吹奏出合格的声音。小提琴也一样,因为夫君一句话,几十只羊就被祭奠了!不过啊,小提琴的声音的确是婉转优美动听,琰儿和父亲试验了许多种办法,一点点尝试,才找到一种勉强合格的琴弓。当听到夫君描述的琴音在耳边响起时,一切地辛苦和付出都值得了!”

    听到蔡琰地话,高勇只剩下心中感动。摸摸这个,拿起那个,当来到小军鼓面前时,一双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只因这小军鼓居然与自己画下来的一模一样!拿起军鼓,斜挎背带于腰间,双手各握一个鼓槌,一边尝试着敲打几下寻找节奏感,一边对蔡琰道:“还记得我曾哼过地一首行军曲吗?你的这支乐队有没有练习?”

    蔡琰点点头,“练倒是练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你们平时怎么练习?”

    “在屋子里练习啊,各自找好椅子,按照乐谱练习,怎么?不对吗?”

    高勇目光一闪,笑呵呵道:“的确是少了点什么,知道他为什么叫行军曲吗?就因为这支曲要在军队行军的时候才演奏的!来,到屋外,咱们重新练习一遍!如果合格的话,今年底的阅兵仪式就要让她大放光彩了!”

    楼前铺满青石的小场上,高勇的妻女全部就座,仿佛是准备检阅部队的将军。而高勇则与蔡琰并肩而立站在队首,蔡琰手中握着指挥棒,高勇则作为节奏向导。“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开始吧!”

    紧凑的军鼓声在指挥棒举起后敲响,节奏鲜明欢快。与此同时,高勇当先迈步,与蔡琰按照乐曲的节奏,踏着鼓点开始前进。鼓声渐响,当迈出四步后,小号随之而起,昂扬激荡,将一支凯旋而归接受检阅的军队完美的演绎出来;再其后,军号声、提琴声、军鼓声融合在一起……整只队伍步伐坚定,在乐曲的明朗节奏下,逐渐踏出整齐划一的步调,严肃、高昂、士气如虹!(猜出来了吧……不错,就是老约翰的拉德斯基进行曲。)

    赵青猛然站起,将女儿交给苏雪莲后竟配合着乐曲节奏鼓起掌来,仿佛自身成为队伍中的一员!其与几女见状,纷纷响应。很快,庄园内的其他人也被吸引而来,特别是随行护卫的近卫队员,听着节奏鲜明的乐曲,看着步调一致的乐队队列,竟然纷纷整理甲胄,排好队列加入行军序列之中!

    越听越觉得热血,越听越觉得与整支队伍融为一体……

    “琰儿,阅兵式后,这支乐队必将扬名天下!到那时,你可就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听到夫君夸奖,蔡琰脸颊的粉红愈加鲜艳。看得高勇色心大动,“这支曲目要勤加练习,等晚上时,我在哼给你几首更激昂的行军曲,这些都是我在领军作战时偶然感悟到的,绝对更震撼!”

    蔡琰眨着眼睛问道:“可有名字吗?”

    高勇昂起头,“当然,既然要创造古今最伟大的帝国,那么军队就将是帝国的支柱,因此这第一首行军曲就叫《帝国铁军之歌》(源自解放军军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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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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