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赵宫韵事
三更完成,战斗吧,妖孽们!
望着吕不韦那惊慌失措的眼神,贵妇站了起来,凤目生寒地轻叱道:“吕兵尉,想来已是知道哀家的身份了吧?”
吕不韦在初时的惊恐之后,心情却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娘的,迎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怕她做甚!反正那恐怖的安老太监并未跟着进来,这些普通的舍人宫女,又能把我如何?我还怕些什么!
想到这里吕不韦不亢不卑道:“吕某不知是哪位王妃在上,还请原谅则个。”
那贵妇瞪了吕不韦一眼后,冷冷地道:“不知道?哼哼,你害了我儿性命,却会不知道我是谁!好,哀家告诉你,我就是赵布之母——韩妃!”
“原来是韩妃娘娘,吕某失礼了!但不知韩妃派人把我带到此处,意欲何为呢?难道打算溢杀国之大臣吗?”吕不韦虽然拜言,但语气里却洋溢着淡然与寞落。
韩妃这才想起吕不韦现在是中大夫,实职的带兵尉,不由皱眉道:“你害我儿性命,我杀了你偿命,何人敢来说三道四不成!”
吕不韦冷笑着,望向韩妃,“韩妃娘娘不要忘了,杀死公子布的是大王,而我先前还劝阻过大王。你连我这劝阻之人都杀了,那手刃公子布的大王……”
吕不韦边说,边迎着韩妃而前,直到榻旁,隔着那条长几,盯着韩妃道:“公子布是因大王被下毒一事,而被大王手刃。但公子布早已有了自己府邸,已是搬出王宫居住,这毒却是如何下的呢?想来宫中必有内应之人,这内应是谁,韩妃可否知道?韩妃是打算跟吕某谈谈,还是打算等大王来此,对你询问啊?”
韩妃听了面色一变,对身边的舍人宫女们喝道:“全都给我退下!”
望着离去的舍人宫女们,吕不韦笑着站直身体,傲然挺立,迎着韩妃的俏目,含笑不语。
韩妃犹豫了会儿,也从榻上站起,柔声道:“吕兵尉,请随哀家进殿详谈!”
吕不韦才一进入殿中,就感觉到怀里一紧,一个丰满的女体,已是撞进了怀中。吕不韦低下头,望着韩妃那妩媚妖娆着俏脸,眼角处泛出的浓浓春情。令吕不韦看得,心中不由一荡,轻轻地低头下去,慢慢的靠近她香软的樱唇……
当两唇即将碰触的时候,吕不韦却猛的睁开双目,一把推开韩妃那具丰满诱人的**,“韩妃有话就请快讲,没必要如此作为吧!”
丽质天生的韩妃,玉面含威,凤目生寒。冷冷地望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怒冲冲地瞪着他。
在她的头上,云鬓高耸,凤钗斜插。殿外的微风吹来,拂动她身上的华贵罗衫,这绝色美貌的妃子,虽是面含怒色,那一股成熟女子的诱人风韵,却让吕不韦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韩妃怒视着吕不韦,轻移莲步,行到吕不韦面前,仰面直视吕不韦,沉声问道:“哀家都打算把身子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吕不韦嗅着对面传来的淡淡香味,却干笑道:“韩妃娘娘说笑了吧,您的身子是大王所有,吕某怎么敢动呢?”
韩妃冷哼一声,迈步向殿里走去,“吕不韦,你终于说了句实话,你是不敢,并不是不想!”
吕不韦呵呵一笑,“吕某想的事情多了,韩妃娘娘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韩妃行到殿中宽大的地席前,指了指洞开的殿门,“吕兵尉,请先将殿门关上,然后……过来这里,咱们再谈!”
吕不韦手向后一推,殿门无声无息地,在身后关闭,吕不韦迈步走到地席前坐下。
韩妃粉面含嗔,寒声道:“你害我布儿一事,哀家不再追究于你!但你也勿要在大王面前颠倒是非,而且还要答应哀家一个条件,如何?”
吕不韦点了点头,“吕某其实也不想害公子布,但他先是派人暗杀于我,后又羞辱过我,大殿之上更是扬言要取我性命。这样不依不饶,针对于我,吕某实在不得不先除之。”
吕不韦这完全不算是解释,而是**裸的把话挑明。惹我地人,我绝对不会手软!
韩妃凝望吕不韦,强挤一丝笑容,“韩侗对你印象很好!布儿派人暗杀你的事,我与韩侗事前,都不知晓。”
吕不韦想到那位韩国人妖君侯韩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问道:“韩妃与韩侯……”
“他是我族弟!”
“哦!”吕不韦点了点头,总算知道面前的韩妃在韩国,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而是王室之人,“不知韩妃想要吕某答应之事,是什么呢?”
“我想让你答应,助我儿赵丹登上王位!”韩妃看着吕不韦那伟岸的身躯,忍不住面上一红,心中暗叹:这吕不韦身材真是健壮,长得又这么清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男子。
吕不韦听了韩妃的话,心里乍惊乍喜,左右为难了起来。赵丹,那不就是惠文王后的赵孝成王吗?大树低下好纳凉,靠上这赵丹,从长远来看,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但自己却间接害死了赵丹的哥哥赵布,这赵丹如果日后想起此事,与自己重翻旧帐,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算了,管他呢!反正这赵丹即位还有几年,自己只要在这几年时间里,努力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到那时还会怕他不成!
吕不韦主意打定,却故意犹豫着道:“此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韩妃见吕不韦松口,大有答应下来之意。忙绕到吕不韦身边,火热的身子贴了上去,“只要你能助丹儿登上王位,将来大将军或丞相之位,任凭你来选择。”
吕不韦冷哼一声,“韩妃不认为那很遥远吗?到时公子丹已为赵王,就算不按约定行事,我又有何办法!韩妃还是考虑下,目前可以给我的好处吧!”
韩妃把嘴凑到吕不韦耳边,细若蚊啼的道:“眼前给你的好处,不就摆在你的面前吗?你尽管来拿便是!”
吕不韦身体一移,轻轻一探手,便将韩妃高耸的云鬓抓在手着韩妃被提到自己面前的玉貌花容,咽了一口口水。
眼前妖艳的熟女,肌肤宛如二八佳人,周身却又散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身材惹火,酥胸高耸,纤腰盈盈一握。身着王妃服饰,华贵非常,绝色容颜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红。看上去已没有初见时飞扬跋扈的凶相,反倒看上去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吕不韦看着这难得的成熟美女,眼中的欲火,渐渐地燃烧起来。
殿中两人肌肤相贴,耳鬓厮磨,若吕不韦还能放过这样诱人的成熟美女,那就不是男人!而且,在吕不韦心里,这也算是自己投靠公子丹的第一份奖赏。
……
韩妃悠悠醒来之时,殿内已是一片灰暗,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殿,离开了这让自己充满兴奋和羞愧之地。
看着四周宫女舍人们奇异的目光,她脸上一红,低头快走几步,踉踉跄跄地跑回自己卧房之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后背靠在门上,韩妃感觉到一阵无力,极度的兴奋和失落在心底涌起。娇躯无力地滑到了地上,这饱经男女**的绝色王妃,掩面呜咽起来。
外面的宫女舍人们议论纷纷,对今天的事奇怪不已。
先是外宫传来,在一个叫吕不韦的家伙唆使下,公子布被大王手刃的消息。弄得韩妃娘娘大怒,然后韩妃派出安老舍人,带那吕不韦来到韩妃殿。吕不韦来了只与韩妃说了三言两语,韩妃就禀退了众人,把吕不韦带入殿中。随后殿门紧闭,里面却传出呻吟缠绵之声,过了两个多时辰,那吕不韦出殿离去,殿里也变得寂静无声起来。直到数个时辰之后,入夜之时,韩妃才一脸憔悴模样,摇摇晃晃地出来,走路的姿态很是奇怪,难道说……
没人敢再往下想,各个装作今天一天什么都没有生的样子,默默的进行着自己之事。
面色惨白的韩妃,默默地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在殿里,被吕不韦挑起了欲火时,出的放浪**的尖叫声,声嘶力竭,痛并快乐着的呻吟,一定都被外面的舍人宫女们听到了,她羞愧难当起来。
虽然与吕不韦私通之事,是她早已计划好的一步棋,但却没想到吕不韦床地间竟然如此凶悍。
她出身韩国王室之中,对王族中男女**之事,自小耳濡目染。要不是她早已被韩王许配给赵王,只怕十几岁时,就已被人破身淫辱。
韩妃嫁到赵国时,惠文王已是三十多岁,开始两年还对韩妃经常宠爱。但从她先后诞下公子布、公子丹后,惠文王就把精力,转移到那么年幼的宫女身上,对她再无兴趣。
韩妃处于赵宫之中,守了近二十年的活寡,今日终于等到久旱逢甘露之时。却没想到等来的吕不韦,并不是那期待的甘露,而是狂虐的暴雨!
……
清晨,吕不韦与水湄并肩躺在床榻上,一面随意地揉捏着,水湄富有弹性的高耸酥胸,一面想着心事。
低下头,看着水湄美艳的容颜,见她正微含醋意地偷偷看着自己。吕不韦不由微笑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顺着玉颈摸下去,揉弄着她光滑玉体,那熟练的技巧,让水湄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
“不要弄了,昨天在外面和野女人,弄得背上都是抓痕!晚上还要了人家两次,你就不怕伤了身,哦……”
吕不韦听了水湄之言,更是兴致勃。伸手抚过她那修长洁白的美腿,一直摸到玉足之上。看着她那泛着晶莹肤色的洁白玉足,小巧玲珑,喜人之极,不由爱抚了起来。
水湄怕痒,娇躯微微扭动。磨擦在吕不韦身上,弄得他虚火上升,伸手拧着水湄柔滑的**香臀,笑道:“什么野女人,她可是赵王的女人,韩妃!两位公子的娘。”
“什么?”水湄失声大叫出声……
第107章:哥只是个传说
过了片刻,水湄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哭声叫道:“二少爷我们快离开邯郸吧!不然,不然等赵王派人来拿你,那,那就坏了!”
吕不韦望着泪眼朦胧的水湄,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像是打了天大的胜仗一般得意。
“你,你还笑得出来,为了睡个女人,却,却引来杀身之祸,这……”水湄心里已经乱到了极致,泪水哗哗流下,一刻也不曾停止。
吕不韦脚下一蹬,已是跃到榻下站稳,“二少爷-——”水湄疯一般扑入他的怀里,泪珠刷刷流下,“你怎么这么傻,现在怎么办?你,你倒是说话啊!”
“不怕,不怕。韩妃之事,是她情我愿,而且她还有事求助于我,此事赵王万万不会知道,你只管放心好了!”遥想昨天内宫中的风流之事,再一见面前水湄哭得哗哗地泪脸,吕不韦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忙拍着她的香肩,柔声安慰。
“真的?”水湄不知事情原由,但望到吕不韦那安然处之的神色,怯怯的问了一声。
看着这娇俏可人地丫头,吕不韦心生感动,拉住她小手柔声道:“我怎能骗我的水湄。这事是这样的……”
“郭小姐说得太对了!”听吕不韦把事情经过讲完,水湄擦了眼角泪珠,幽幽道:“二少爷,你就是个看也看不住,不折不扣地色坯!到邯郸才一日,只去一趟王宫,就和王妃勾搭上了,你-——”
水湄神情悲切,吕不韦也心有戚戚,临来邯郸之时,冰冰与水湄倾夜而谈,想来主题就是自己这个所谓的色坯,可见两女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这总成了吧!但这事儿,我也和你说过了,你感觉我要不和韩妃搞在一起,她会轻易放过我吗?只凭安舍人那个老东西,就能轻易杀死我几个来回,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与她逢场作戏,屈与委蛇的啊!”吕不韦苍白的解释道。
水湄嗯了一声,柔柔道:“那是自然,郭小姐也说,男人在外难免逢场作戏。”水湄左右凝望了一眼,脸色一红,悄声道:“虽然是情非得已,但回来也是要敲打一下,免得时间长了,留恋外面的风骚女子,不顾家里的妻妾!”
吕不韦听了悄然一笑,面色一苦,他现在终于明白冰冰一夜之间,都给水湄灌输了些什么思想。
“二少爷,你怎么了?”正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水湄,忽然问了一句,纤细地小指头指着他胸前。
吕不韦干咳一声,“我……那个,冰冰说地很对,你做地也很对,我以后也会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水湄脸上泪痕未干,妩媚瞥他一眼,娇笑道:“二少爷莫慌,这事情,我不会告诉郭小姐的。但你要记住,下次别再偷王妃之类,这种名头吓人的女子,尽管去偷平常人家的妇人算了,要是偷清白女子,那就更好了。”
啊?吕不韦猛然一惊,这……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不是鼓励我偷人吗?只要不偷厉害人物的女人,就都能容忍,这水湄的心和她的胸,还真是一样的大,一样的广阔啊!
吕不韦心中唏嘘,抱拳笑道:“好了,我以后记得便是!”
这时,春杏却在外面敲起了房门,“二少爷,外面有个老头找您,还说是您的师兄。王翦大哥和小良正在外面接待他呢,您”
师兄?!难道是师傅训龙氏刘天涯,曾经提过的那位小说家的宗主——轲骆客!
吕不韦忙应了一声,对水湄说过几句甜言蜜语,就向着正厅中行去。
来到厅内,却见王翦和吕梁两人,正陪着一个佝偻着身子,披散着凌乱长的老头。
三人见吕不韦进来,那老头站起身来,对吕不韦抱了抱拳,“不韦师弟,老哥我是轲骆客,你的轲师兄!师傅他老人家月前来了封书信,信中已把事情交代清楚。为了你们在邯郸便于走动,我特意带来了我小说家的信物。”
吕不韦望着桌子上三个巴掌大,诡异的漆黑令牌,凑上前去,拿起看了看。只见漆黑令牌上,正面刻着日月星辰,大地湖海,背面分别篆写着两个上古甲文。
“这是什么意思?”吕不韦好奇问道。
轲骆客哈哈笑道:“这是我小说家长老的信物,我学派弟子只要见到此信物,必然会听从调遣,莫敢不从!不韦师弟,以后你就是小说家的第一长老——传说!”
说完,拿起一块令牌递给吕不韦。
啥?传说!这样以后我就是小说家的长老传说了?吕不韦不由想起了二十一世纪,很流行的一句话: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娘的,现在哥,可不就真成了传说了!
轲骆客又拿起一块令牌,交给王翦,“王师弟,这是你的长老令牌——演义!”
王翦恭敬的接过,纳入怀中。
“吕小师弟,这是你的长老令牌——故事!”
“乖乖,我也做了长老!长老啊,以后咱吕梁也是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人了!”吕梁兴奋的叫了起来,高兴的抚摩着令牌,对轲骆客问道:“师兄,咱们小说家有多少弟子啊?”
轲骆客叹了口气,沉默下来,却没有回答吕梁的话。
吕不韦见了,以为小说家学派凋零,忙劝慰道:“师兄放心,现在咱们小说家,虽然弟子人数少了点,但只要我们师兄弟一起努力,保证用不了多久,就可把我小说学派,扬光大!到那时候……”
轲骆客却拉住吕不韦的手,"“师弟,你……你先等等,你说什么?还要扬光大!我小说家,现在就有弟子四代,人数过二万,要是再展下去的话,只怕其余宗家学派,就要合伙对付我们了。”
“什么?”吕不韦大惊,二万多的弟子?这小说家的实力也太强悍了吧!两万多人,那是什么概念?完全已经过巨贾郭家手中,门客私军的总数量。这样一股力量,放到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让人小瞧。
轲骆客见三人吃惊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这也只是弟子的总数而已,比起其他的几大宗家学派来,却还要弱上不少。但我小说家比起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我小说家没有分裂出分支。”
吕不韦听了,连连点头。
要说这战国时代,最厉害的宗家学派,莫过于道、儒、兵、墨四家。但四家都分裂成数个分支,令出各门,互不买帐。
道家分成道德、坐忘、自然三宗。
儒家也分裂为子张、子思、颜氏、孟氏、漆雕氏、仲良氏、孙氏、乐正氏八大宗。
兵家更是一国一阀,而且在各阀之外,还有兵权谋家、兵形势家、兵阴阳家和兵技巧家,四个分支,最是复杂之极。
墨家比兵家也是不遑多让,在墨子神秘失踪后,先是分成三氏大宗,后又裂为十个小系,而各宗之内的墨辩与墨侠,更是经常生内讧,最为混乱。
而略逊于四家的名家,也分为指物、通变、名实三宗。
法家也有三宗法、势、术。
纵横家更是直接分裂成纵、横两家,完全独立起来。
阴阳家为了宗家学派之名,应称阴阳五行,还是五行阴阳分成两家,阴阳五行的宗主公孙是把提出《五德终始说》的齐国人邹衍逼离学派,游于赵国,另立五德宗。
农家虽然也算是一大宗家学派,但却最是低调,没有走上分裂的道路。
小说家,由于开创学派的宗主轲骆客尚存于世,自然也不可能分裂。
“师兄,不知学派内的弟子,实力如何?”这个问题,对于吕不韦来说,尤为关键,毕竟小说家也算是他的一道护身符咒。
轲骆客望着吕不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韦师弟的意思是想知道,有多少能战的子弟吧?这你恐怕就要失望了!虽然我学派一半弟子,都练习技击之术,但修炼吸纳天地灵气之法的弟子,却只有四百!”
“四百?这也太少了吧,怎么保护学派啊!”王翦皱了皱眉,很是焦虑的道。
“呵呵,虽然我小说家只有四百核心弟子,但任何一个大宗家学派,却都不敢、也不会动我小说家!”轲骆客得意地道。
吕不韦好奇问道:“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轲骆客得意笑道:“谁要动我小说家,马上就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哦?”
见三人惊讶,轲骆客指了指王翦与吕梁,腰上所配之剑,“这等利器,只可伤人形,却不能伤其名。形伤只要不死不残,早晚有好的一天。我们小说家要对付谁,却直接伤其名!”
吕不韦听了有些明白了,问道:“师兄,我小说家的弟子,平时都做什么?”
“说书、唱曲、讲故事!这就是我小说家弟子的主要谋生之路。”
轲骆客说完,王翦和吕梁脸上,一片失望之色。惟独吕不韦惊喜万分,拍手大笑道:“师兄,您是高人!计谋高,手段绝,厉害厉害!我小说家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宗家学派啊!”
王翦与吕梁疑惑的望着吕不韦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区区四百人,其余都是卖嘴皮子的平常百姓,也不知吕不韦高兴得什么。
轲骆客却点了点头,“不韦师弟真是奇人,竟然一下就窥破了其中的奥妙。当年师傅让我建此一宗家学派之时,我还很不理解师傅他老人家的用意,直到初步建立出了规模,我才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啊。”
轲骆客如此一说,王翦与吕梁更是惊疑。忙问吕不韦,到底这小说家有什么非常手段,可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宗家学派。
吕不韦望向轲骆客,“师兄,这事儿是您来讲,还是师弟我来说啊?”
轲骆客呵呵笑道:“还是师弟讲吧,师兄我卖嘴都几十年了,也该看看师弟的口才了。哈哈!”
吕不韦一抱拳,“那师弟我可就献丑了!”
第108章: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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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望着王翦和吕梁道:“你们可知其他大的宗家学派,他们建立的目的是什么?”
见两人摇头,吕不韦解释道:“依我来看,各宗家学派的要目的,就是推广自己的学说和思想,使其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成为正统之道”
王翦想了想,“那是不是,与武者卖艺诸侯,文人售智侍王一样?”
吕不韦点了点头,想到百多年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直接把中国人的思想,束缚了二千多年的可怕之事。叹道:“其实统治者需要的,只是能愚弄万民,令其顺从的手段而已。谁的思想学说,能对统治者有利,谁就能得到统治者的青睐,得统大道!而我小说家却不然,我们小说家依靠的是攘攘万民,使我思想从下而上,对政局形成影响。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当轲骆客说起弟子从事的行业时,吕不韦就清楚的知道。这说书、唱曲、讲故事的人,看似低贱无大用处。但实际这些人,却是战国时代舆论界的雏形。来自后世的吕不韦很清楚,谁要是能掌握住,这舆论界的力量,谁就能得到世人的认同,所做的任何事情,也都将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统治者靠的,是思想束缚万民;而舆论却是在万民潜意识里,种下种子,使其自己芽、开花、结果。
“舆论?不韦师弟这词用得不错!”轲骆客由衷的道。
吕不韦见王翦两人还是不太明白,举例道:“我只问你们,有一个人对你说,天要塌了,你们信是不信?”
王翦摇头,吕梁撇嘴道:“胡说八道,这却怎么可能!”
“要是再有一人说同样的话呢?”
王翦犹豫了下,还是摇头,吕梁也顿了一顿,“我还是不信!”
吕不韦笑道:“要是你碰到的十个人,都是这样说,你信是不信?”
王翦愣住,没有任何表示,吕梁想了想,“那……也许,可能会信上一些吧。”
“要是百人,千人,天下大半之人,都如此说,你们信,还是不信?”
这次王翦想了下,略微点了点头,吕梁却肯定的道:“那看来却实在大有可能,不可不信啊。”
吕不韦哈哈笑道:“一人言你不信,二人言你怀疑,十人言你犹豫,百人千人言你却不能不信,这就是舆论的威力!我们小说家的弟子,虽然看似只是说书、唱曲、讲故事,但实际却正是控制这些舆论导向之人。而且我小说家这些弟子,还有一个更厉害之处,那就是消息来源快,完全可以充分利用他们广博的人脉和信息来源,形成最有力的探察组织。”
轲骆客频频点头,站起身来,望着吕不韦道:“师弟睿智,竟然三言两语,就洞察出我小说家的优势所在,以后我小说家的展,就要多仰仗你了。”
这小说家的价值潜力,实在太大了!在吕不韦心里,这二万弟子,完全可抵十万雄兵。
吕不韦望着轲骆客,笑了起来,“师兄,我们击杀千多匈奴之事,传得如此之快,只怕也是在您的授意之下吧?”
轲骆客若无其事地道:“师弟们驱除外虏,我这做师兄的,也是面上有光,自然应该大肆宣扬一番了。”
吕不韦见轲骆客承认下来,心叫:难怪此事传得如此厉害,果然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使其事得已迅在中原扩散。
吕不韦想到小说家既然消息灵通,忙对轲骆客问道:“师兄,你可知道邯郸王宫之内,有位老舍人,叫安全……”
“安全勐?!”轲骆客面色一紧。
“师兄认得此人?”吕不韦见轲骆客知道其名,心中一喜,接着说道:“这老舍人厉害得紧,手指一挥,就在树干上,穿了个透明窟窿。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轲骆客没有去答吕不韦的话,而是先询问起吕不韦,如何与这安全勐有过接触。吕不韦见轲骆客神态严肃,忙把事情经过如实讲了一遍。当然关于和韩妃有关之事,他是一点都没有透露。在吕不韦心里,自己和韩妃的**易,已被他划归为,战国时代的潜规则!
轲骆客听到吕不韦,并未和安全勐生正面冲突。这才长嘘口气,放下心来,“这安全勐过去是韩国的一位大剑客,实力强横,鲜有敌手!后来与齐国剑客断剑比武,败北之后,痛定思痛,为了专心练剑,突破自己的实力极限,自残下体,成了个阉人。十八年前,韩国与赵国联姻,他被韩王派给韩妃做舍人领,来到赵国。之后,深入浅出,藏身大内深宫之中,从未与人动过手。今听师弟说,他已能出剑气,想来这安全勐,已是突破地剑境界的弈剑阶段,达到创剑阶段。只怕不日就会与齐国的断剑再战一场!”
吕不韦听得迷糊,于是问道:“师兄,你说的什么地剑,弈剑、创剑阶段,好象和师傅说的修为阶段,不太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轲骆客见吕不韦、王翦三人都是一脸迷茫,淡笑着解释道:“剑客,这一群体,出现的时间并不久,大概也只有八百多年吧。应该是在西周成王姬诵之时,才出现并展起来。他们修炼的境界与阶段,和我们传统的修为略有区别。他们在开始的修炼阶段,被称为人剑境界,与我们修为者,吸纳天地灵气中的人境界一样,都是分为锻肉炼体、脱胎换骨、通脉达**三个阶段。但当他们达到地剑时,却不再是我们的筑内、聚液、结丹,而是称为运剑、弈剑、创剑。到了天剑境界后,也不是我们天境的丹破成形、塑形造体、二体合一;他们称之为,剑魂附身、剑魄归元、人剑合一。”
吕不韦听了之后,总算是略微明白了点,却还是有些疑问,“师兄,为什么这剑客,要独自划分境界阶段呢,难道他们和我们的修为方式,有着什么区别吗?”
轲骆客的声音,变得空洞起来,“当然有区别,我们修为之人,靠的是仙人们流传下地各种功法,以打坐运功为修炼之法。剑客靠的却是手中之剑,修炼时不断舞动手中剑,达到聚集吸纳天地灵气的目的。我们修的是体,他们修的却是器!而且剑客一旦达到地剑境界,实力都很是强横。按照两者都有的三大境界九大阶段,划分来比较,我修炼者的筑内阶段,应该与剑客的运剑阶段同级。但实际上别说是筑内阶段的修炼者,就是高上一阶的聚液中层修炼者,动起手来,也不一定是运剑阶段中层剑客的对手!”
吕不韦指了指自己,“师兄的意思,我现在的实力,连一个运剑阶段中层的剑客,都打不过?”
轲骆客点了点头,“你遇到的那安全勐安舍人,应该已是地剑,创剑阶段下层的剑客,别说是你,就是丹破成形的天境高手,都不一定有把握必胜于他。”
王翦听到这里,皱眉道:“照师兄这样说,剑客岂不是无敌的存在。只要出动万名地剑剑客,不就可以轻易,同时扫平天下的诸多宗家学派?”
轲骆客肯定的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但天下剑客的数量,却没有如此之多,别说一万,一千都是强凑之数,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地剑之下的修为。能达到地剑境界的剑客,天下间也不会过百人!”
吕梁惊叫道:“一百人,那他们也太可怕了,和他们比起来,诸多的宗家学派,完全就是不堪一击啊!”
轲骆客淡笑道:“虽然剑客厉害,但他们却有两个最大的弱点。一是,他们没有明确的学派,和强大的宗家。一个剑客门派里,能有几位地剑境界之人,在剑客的诸多门派中,就算是极其强大的门派了。二是,剑客很难培养,舞剑而吸纳天地灵气,千人中也未必有一人能够做到。而且,就算可以舞剑而吸纳天地灵气,但度却很是缓慢。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就算是天赋异禀之人,没有三十年之功,完全不可能达到地剑境界。而且想要从地剑的运剑阶段,提高到弈剑阶段,也起码要十年的时间。像吕不韦这样小小年纪,就能依靠外力和机缘,达到聚液阶段之事,在剑客之中,是根本不可能生之事。”
吕不韦听完轲骆客所言,神色轻松了些,吸了口气道:“这样说,剑客中达到地剑境界,就算运剑阶段之人,也起码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那达到弈剑、创剑的剑客,起码需要三十、四十年的修炼。咦?这样说,那安全勐岂不是已经七十多岁了?”
轲骆客摇了摇头,“安全勐是剑客中难得的天才,他从七岁开始修剑,现在应该还不到七十,算是达到创剑阶段的剑客中,年纪较轻的一位了。”
吕梁听到这消息,眼睛一亮,“师兄,您知道天底下,有多少达到创剑阶段的剑客吗?”
轲骆客虽然不明白吕梁,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过二十几人吧!”
“呵呵,二十来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背着剑比武,我想想,都忍不住笑,哈哈……”
吕梁的玩笑话,使厅中压抑的气氛松弛了不少,几人面色也都好上了几分。
但轲骆客下面的话,却让吕不韦一阵心悸。
“听说秦国的武安君白起,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已是达到了地剑创剑阶段的巅峰。是最有希望突破地剑,达到天剑的剑客!”
这时,一夜未归,留在王宫给惠文王驱毒的秦越人,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兄长,公子穆、公子丹、括少爷、朔少爷都来了,还有好些贵族子弟和赵阀兵家之人!”
“什么?”吕不韦惊得跳了起来,望向轲骆客,求助道:“师兄,这……
第109章:听笑傲江湖的李牧
三更完成,用u盘从本子里拷到台机上的,搞起来很麻烦,所以晚了些,大大们多见谅!
“什么?”吕不韦惊得跳了起来,望向轲骆客,求助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轲骆客深深地望着吕不韦,缓缓一笑,“师弟,想来必是你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才闹得府邸如此热闹。”
吕不韦默然往案上一扑,悔恨地呼喊道:“这必又是那三十六计闹的!”
轲骆客也恍然道:“我知道了,惠文王就是看了这兵书,师弟才得封城卫军带兵尉的吧?”
“兄,你也太吓人了吧!昨天赵宫大殿内生之事,您今天一早就知道了?”吕不韦动容道。
“这算什么,昨日师弟给惠文王放血驱毒之事,师兄我也晓得。”轲骆客淡淡一笑,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而且师弟离开惠文王寝宫后,出现在外宫前,这段时间里生之事,师兄我也是一清二楚!”
吕不韦心头一凛,不用想也知道,轲骆客所说之事是啥事。吕不韦实在很难相信,自己与韩妃在大内深宫之中,行的那苟且之事。能一夜之间,被轲骆客手里的小说家,探察得如此清楚。就更不要说,这邯郸城里生的那些大事小情了。这一回,他诚心诚意地对轲骆客拜了拜,“师兄门下弟子实在了得,师弟佩服!”
“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何处没有喜欢打听消息,传递讯息之人?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小说家就没有探听不来消息的道理。”轲骆客摆了摆手。
吕不韦吃了一惊,但没有说什么,赶紧点头称是。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轲骆客皱了皱眉,柔声道:“昨日师弟离去之后,宫里那位并没有和韩地之人接触,想来一时之间,还不会有人借此事威胁于你。而且我也对弟子下了命令,对此事守口如瓶,你放心便是!”
“韩人之事,我倒不是太担心,我担心地却是怕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掌握了这消息!”吕不韦摆了摆手。
轲骆客淡然一笑,“要是人人都能打听到此事,我们小说家那不就等于,名存实亡了嘛!从师傅传递来消息,说你将来邯郸之时,我就已经让门下弟子,密切关注邯郸各方势力的动向了。公子布所下之毒,其实作起来甚缓,至于为什么惠文王,却会对毒药反应如此明显,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
吕不韦朗声一笑,“有师兄为我运筹帷幄,师弟我后顾无忧矣!”顿了顿,吕不韦又道:“但现在门外这些人……”
“哈哈,师弟只管应付他们就是,我就先回去了!”轲骆客说着,站了起来。
王翦犹豫了下,说道:“师兄,现在外面这些人,各方势力的人都有,您要是此时离去,会不会……”
轲骆客摇头道:“我是你们师兄,这事儿邯郸城里各方势力早已知道,我此时当着众人的面离去,却是最正常合理之事。师弟来了邯郸,我这老师兄过来拜访下,纯属正常,我们要是不相往来,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吕不韦听了,点头称是,也站了起来,对轲骆客相送。
来到大门处,却见门外停了很多豪华的马车,还有十几匹健马。
来访之人,却沟壑分明地站成了好几堆。
轲骆客的出现,给门外之人不小的震撼,这些邯郸的显贵,纷纷向轲骆客施礼,都是极为客气。
吕梁不解的道:“师兄在邯郸面子不小嘛,这些贵胄各个都对他客气得很哩!”
吕不韦白了吕梁一眼,“废话,师兄好歹也是小说家的宗主身份!虽然小说家比起道、墨等家势力弱了些。但师兄可是开宗立派的宗主,这样的人物,别说是这些贵胄,就是王公大臣见了,也要客气万分。”
轲骆客坦然离去,消失在了街口,这时那些贵胄才收回恭送的目光,往大门处望来。
赵括最是眼尖,见到大门内站着的吕不韦,忙拉上身边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快步冲向吕不韦,“师傅——”
吕不韦望着穿着一件天青色深衣,内衬着一件深紫色丝缎绣袍,戴着一顶制作精美白色玉冠的赵括。耀眼的阳光下,丝缎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使得赵括的气色,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
吕不韦见到赵括身边少年的相貌,不由微微一惊,急忙低声对赵括道:“这位是……”
赵括一脸谀笑地小跑到吕不韦面前,殷勤地点头道:“师傅,这是公子丹,是大王最喜欢的四公子!”
吕不韦闻听这少年就是公子丹后,却没有表示任何的惊讶。其实他一见这少年,就感觉他与韩妃相貌有三分相似,应该就是姘头韩妃的宝贝小儿子了。
吕不韦故作疑惑地道:“公子丹?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啊?”
公子丹仔细回忆了一下,早上母亲吩咐自己之言,以及那郑重的神态。这才点头,略带腼腆地道:“我……我是来拜吕兵尉为师的,这……这也是我母亲地意思!”
这小子怎么像个娘们一样扭捏呢!虽然公子布跋扈得厉害,让人见之即恶,但好歹也是男人本色,但他这弟弟也太娘娘腔了吧。
而且一开口说话,就抬出韩妃来,难道你以为你娘很有面子吗?要不是看在昨天,她侍侯得本兵尉舒服,只凭你是赵布弟弟的身份,本兵尉就已把你赶出府外去了。
吕不韦还没等答话,门外等候之人,却都涌了过来。这个叫嚷着要拜师,那个喊着要探讨兵法。吕不韦府邸门前,变得比菜市场还要乱上三分。
吕不韦无奈摇头,“得了,有事都进来”
说完,吕不韦就转身向内行去,王翦和吕梁两人忙堵在门口,对众来访之人,一一鉴别身份。
吕不韦走到厅前,望着自己一直认为很是宽敞的大厅,又回头看了看,远处大门口的众人不之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再大的厅堂,也架不住一下来的这许多访客啊!
才从厅里出来的秦越人,手里还抓着条鸡腿,含糊着道:“兄长,这一夜累死我了!直到赵王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现所中之毒全部解除,才放我回来!怎么样?兄弟我为了你,是不是做得很尽职尽责啊!”
吕不韦笑了笑,“你小子不提我还忘了,你平白放了我半碗血,这事怎么解决!”
秦越人嘿嘿一笑,把手中鸡腿骨一扔,“兄长啊,我要不这样,那赵王能轻易给你实缺武职吗?就算他有心思重用你,那廉颇等人也不会轻易答应,只有我这法子,效果才最是显著!”
吕不韦脸色一沉,追问道:“这是何人教你的法子?”
秦越人一愣,望了眼大门处,“当然就是昨天来家里看兵书,我那赵括大侄子啊!”
原来公子穆来时,赵括正在看吕不韦写的三十六计。虽然吕不韦一夜之间所写,只是三十六计的大概轮廓。但对于知识贫瘠,而且传播困难的战国时代来说,这已是非常详细的兵法。赵括开始本着挑吕不韦毛病的心理,看地就很是仔细,但越看越觉此书是上乘兵法,对吕不韦也越来越是佩服。不知不觉看地入神,对书中举的事例,一会大声叫好,一会唏嘘叹息。
公子穆来到吕不韦府上,见到一贯自大的赵括几乎都要变成了书痴,也凑了过去看了几眼。公子穆本就对吕不韦揭穿齐国阴谋,以五人歼灭千多匈奴等事,很是钦佩,一见如此高深的兵书,马上就抢了下来。
赵括看得正在兴头上,书被人夺去,马上恼怒起来。抬头见是公子穆,虽然不敢造次,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公子穆无奈只得说着是赵王之命,令他把兵书带入宫去。赵括才算冷静下来,并要求一同护送兵书上殿。
公子穆拿他无法,只好答应下来,然后就问起谁叫秦越人,秦越人才一答应,他就拉着秦越人上了马车。在车中公子穆把殿上之事,向秦越人讲了一遍。赵括眼珠一转,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好让吕不韦可以度得到册封,进入大赵军界。秦越人早就知道吕不韦的血可以解百毒,自然欣然应之。
吕不韦听完,不由对赵括好感大增。拍了拍秦越人的肩膀,“你一夜未睡,先下去休息吧!”
秦越人打了个哈欠,点头进了后院。
……
王翦和吕梁很快就把各位访客的身份,和来吕不韦府邸的目的搞清楚了。其中有十几人是来拜师的,其中以公子穆、公子丹、括少爷、朔少爷身份最为高贵。前三人吕不韦都知道是何人,而且也都朝过面,但对于那个朔少爷,他却一无所知,当下问道:“这朔少爷是……”
“是平原君家的长子!”
原来是平原君的儿子,那就不奇怪了。吕不韦想到这里,对于剩下的拜师之人又好奇起来,“其余的都是何人?”
“也都是些贵胄子弟,虽然没有这四人身份尊贵,但也都是家世显赫之人。有李司寇的儿子李启、马司空的儿子马显,上卿……”吕梁的记性非常之好,门口一番询问,就记住了那七、八个贵胄子弟的名字和家世,见吕不韦询问,就都背了出来。
吕不韦点了点头,“带他们去偏厅等候吧!另外那些人,来是做什么的?”
“其余的那些尉官,都是打算借看三十六计,与二少爷研讨兵法战策的。那些卿大夫们,却是因为昨天二少爷给大王献血之事,来拜访探望的。”
吕不韦对那些借读兵书之人,很是不屑。虽然这三十六计是咱剽窃而来,但在这战国时代,咱可是绝对的知识财权所有人。你想看就看,岂非在说梦话不成?研究兵法战策,这借口也太虚假了吧!
那些卿大夫的行径,却是在吕不韦的意料之中。这些来拜访的卿大夫,不是平原君势力内的人,就是属于公子穆、公子丹阵营之人。势力内的脑都和吕不韦拉着关系,他们这些下面的,怎能不来表示一下。
吕不韦还没等吩咐,如何对待这些官员,吕梁却又道:“但是有一个人却很奇怪!”
“哦?什么人,有何奇怪之处?”吕不韦问道。
“这人叫李牧,说是来……说是来听二少爷您讲笑傲江湖的!”
第110章:与嫂通奸的李牧
李牧来了?
吕不韦心下大奇,这李牧要是来寻仇,却还情有可缘。但他却说是为听笑傲江湖而来,这就太过奇怪了。
吕不韦考虑再三,吩咐道:“让那些尉官在门房等候,请卿大夫们到大厅来。那个李牧……让他书房等我。”
吕梁答应一声,去门口安置众人去了。
王翦却皱眉道:“不韦,那李牧是不是就是李震的弟弟?”
关于李震之事,吕不韦早就与王翦讲过,而且还告诉了王翦,这李震有个极厉害的弟弟叫李牧。吕不韦之所以告诉王翦这些,却是因为在吕不韦知道的历史中,李牧就是王翦的生平劲敌!两人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用‘既生牧,何生翦’来解释。
历史上的王翦,曾经亲自率军与李牧交过手,并且多次受挫于李牧,可见王翦并不是李牧的对手。后来王翦使用了反间计,利用赵王之手,才算除去了这一生平劲敌。
吕不韦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身边的王翦,他很难相信,这两位战国末期的名将,人生里的初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自己的府邸里。
“不错,这李牧就是李震的弟弟!”
王翦的手,已是搭上了剑柄,“我们不如找个机会,把这后患给除掉算了。”
还真是生命中注定的夙敌!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王翦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杀死李牧了。虽然王翦的出点是关心自己,但其中是不是有宿命的成分,吕不韦就不清楚了。
“算了,等下看看他到底是何目的再说,反正在这里,他又能奈我于何。”
王翦点了点头,也去门口照吕不韦的安排处理访客去了。
这些探访的卿大夫很好应付,毕竟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让吕不韦知道,邯郸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并且有与吕不韦多亲近的愿望而已。基本与吕不韦聊上几句,在吕不韦说有机会会回访之后,就告辞离去了。当然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后辈还在偏厅等候,打算拜吕不韦为师地卿大夫们,他们离去之时,一再嘱咐要对自己后辈多多教导。
吕不韦见到这些‘家长’对后辈的关怀,让他查点错把自己当成了二十一世纪,重点学校的班主任。
打完这些卿大夫,吕不韦开始接见起那些尉官。
对于这些军队出身的人,吕不韦本来还是很有好感地,但可惜他们来访的目的,却让吕不韦很是反感。吕不韦也不和他们客套,直接告之,这兵法是自己琢磨多年而得,是打算为宗家学派传授所用。吕不韦嘴里的宗家学派,自然不会是这些尉官所属的赵阀兵家,而是轲骆客创立的小说家,毕竟吕不韦现在好歹也是小说家的第一长老,自然要为自己的学派多做打算。吕不韦根本也不给这些尉官,软磨硬泡的机会,直接端茶送客。
送走了这些不要脸的赵**方中层干部,吕不韦来到偏厅,见到这些年纪,普遍比自己还要大的殷殷学子们。
虽然说起来吕不韦打那些卿大夫、尉官,只是三言两语之事,但实际却也花费了两个多时辰。还好这些贵胄相互间也都认识,而且能来到吕不韦府邸拜师的,自然不会有廉蔺两人领导的北派,平原君他们的南派的死敌之人。就算是分别依附于两位公子的人,也只是座位间沟壑分明了些,却也没有生什么不愉快。毕竟两位公子现在还言谈甚欢呢,他们这些底下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多生事端。
吕不韦进来与众人聊了没几句,眼见到了饭口,就吩咐下人准备午宴。毕竟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好歹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弟子了,吕不韦没有必要太过吝啬。
而且吕梁早就对吕不韦汇报过,这些来拜师的贵胄,最少的都送了千贯的拜师礼金。当然高贵的公子穆、公子丹,家中与吕不韦关系密切的括少爷、朔少爷等人,送来的贵重之物,价值都不会低于万贯。
吕不韦听到吕梁汇报上来的这笔巨额收入,不由一阵摇头叹息。这当官的就是有钱,这出手比起郭纵这种天下巨商家的子弟来,一点都不含糊。
吕不韦却没有陪这些弟子用饭,因为书房里,还有位战国的四大名将等候着呢,吕不韦安排完偏厅里的弟子,转身就到了书房,见到了二十岁不到,身材中等,相貌平凡,眼睛清澈明亮的李牧。
白起嗜杀,廉颇自大,王翦阴险,李牧忠义。
这是吕不韦到战国时代前,心中对战国四大名将的评价。
白起人生最出名的一战,就是长平之战,而这一战千古永传的原因,并不是惠文王的临阵换将,也不是赵括的纸上谈兵,而是白起的坑卒四十万!要是没有白起的坑杀赵兵四十万,这长平之战,恐怕早就被历史的长河淹没了。
廉颇这人,就算和吕不韦没有冲突,吕不韦也是不会喜欢这人的。历史上廉颇真正的统兵作战,也就是六国一起欺负齐国时,表现得不错而已。他真正流传后世的,只怕也都是些‘将相和’‘负荆请罪’之类的政治事件。所以吕不韦认为廉颇被称名将,有点言过其实,称其为政治阴谋家却还很是贴切。
王翦的确可称为名将,毕竟秦灭六国,三国直接是由王翦所灭,另外三国被灭也与王翦父子大有关系。但他的辉煌,却是从使用计谋害死李牧开始的,所以过去吕不韦对他的评价是阴险。当然现在的王翦是吕不韦大舅子,这评价也随之被吕不韦更改过来,由阴险变成了智谋。
李牧是战国末年,东方六国中,唯一能与秦军抗衡的最杰出将领。在作战中,他屡次重创秦军,而未尝败绩。而吕不韦说李牧忠义的原因,却不在此,而是因为李牧在北方抗击匈奴。战国中各国之间的战斗,在吕不韦这后世来的人眼中,完全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你再厉害也是窝里横。只有抵御外虏,才是真正的军人功勋。
所以吕不韦现在对于李牧,心里很是复杂。本来在这战国时代里,李牧是他少有的钦佩之人,也是他希望结交之人,但自己却搞死了李牧的哥哥李震。
吕不韦正在考虑,如何与这战国名将开始话题的时候,李牧已经笑着站了起来,“吕兵尉,牧贸然而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见到李牧主动先开了言,吕不韦缓步走过来,“李兄到访,本来我应早些过来,但恰巧今天我这里过分热闹,所以怠慢了李兄,还请勿要见怪。”
李牧微笑道:“我今日来前,实在不知吕兵尉府上,访客如此之多,不妥之处,要请吕兵尉谅解。”
吕不韦缓缓摇头,“李兄过于客气了,你来……”
“我要是说为听《笑傲江湖》而来,吕兵尉大人可信?”李牧见吕不韦笑着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其实我说为《笑傲江湖》而来,也只是想提醒下吕兵尉,你可是答应了大王,把这故事写出来的。”
李牧口气中,多少带着善意的提醒,吕不韦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只能点头。这时下人进来奉上了香茶后,就退出了书房,吕不韦招呼李牧喝茶,“这事幸亏李兄提醒,要不吕某都差点忘记了。”
“我就知道吕兵尉初来邯郸,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大王却是很注意细节之人。你殿上说过的话,他可是会很认真,毕竟这代表着你对大王的恭敬程度。”李牧说话并没有遮遮掩掩,径直说出了吕不韦心中的疑惑。
吕不韦点头,“那更要多谢李兄好意。”
“其实我来的主要目的,却是为了李震之死!”李牧坐在软垫上,拿起茶来,喝了一口,咽下后才解释道:“想来吕兵尉也知道,李震是我兄长,关于他身死之事,我自然想详细打听一下。毕竟之前都是听廉颇的一面之词。”
吕不韦听了李牧之言,心里却越的平静,毕竟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要是李牧对李震之死,不闻不问,那才大为反常。吕不韦点了点头,把当日李震所死之事,向李牧如实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少。吕兄,要是我说,对于李震之死,我并不恨你,而且还要感激你,你会不会相信?”
“哦?”吕不韦对李牧之言,虽然很是不解,但从李牧对自己的称呼上,吕不韦听出了这李牧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亲近了些。起码不再是官场上,职务的称呼,而是开始称兄道弟起来。难道这李牧和李震虽然是兄弟,但两人却感情淡薄,疏远得很。还是李牧使用无间道的手段,打算卧底在自己这一方?
“吕兄可能很困惑吧?”李牧随口问道。
吕不韦却是心中一动,感觉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脸上却露出苦笑,“实不相瞒,我真的很难相信李兄所说之言。”
“哦,别说吕不韦这种智谋之士,就算是寻常人听了,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李牧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些,眼睛也略微泛红起来。
吕不韦看着心惊,“李兄,你……”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李牧缓缓坐下来,神色落寞。淡淡道:“我恨李震,恨不的他死!”
“什么?”吕不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我恨不得他死。”李牧眼中热火灼灼,可是脸上早现萧索,“吕兄可能只知道,我和李震是一母同胞,而且我十岁之时,父母就先后亡故,是李震夫妻把我抚养长大。”
他说到与李震过去的事时,没有愤怒伤心,有的只是无奈寂寞。如今说的虽是自己过去往事,却好像讲着别人之事一般。
“虽然他养了我好几年,但我却照样恨他。吕兄,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吕不韦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去接李牧的话。
“因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一天夜里被家中的凄惨叫声惊醒。我穿衣起来一看,却见是廉颇在奸污我的嫂子,而李震却帮着廉颇,按着自己反抗的妻子。”李牧脸上神色遽然,吕不韦心中却暗道,没想到后世也算鼎鼎大名的廉颇,竟然好色如斯,对自己手下军官的妻子都不放过。
“嫂子对我亦嫂亦母,比李震还要疼我,却……”李牧苦笑道:“当时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直到廉颇泄完兽欲,李震大笑着与其一起离去,我才明白过来生了什么。望着衣不遮体,掩面哭泣的嫂子,我恨不得杀了廉颇那畜生,宰了李震那混蛋。”
吕不韦终于耸然动容,看待李牧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李兄为何对我说起这件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起此事,也将是最后一次。”李牧身体已经颤抖起来,过了良久,才算略微平静了些,握紧了拳头,“吕兄想不想知道后来之事?”
吕不韦愣了半晌,才问道:“什么事?”
“那事生的第二天,廉颇就送了四个女子给李震,想来是感谢李震,送妻子给他**的回报。一年之后,我也娶了妻子,更是对李震帮着廉颇淫辱嫂子之事,不能理解。”李牧望着吕不韦,恨声道:“但李震却在我娶妻之后,趁我去兵家学习之时,与廉颇一同把我妻子给奸污了。”
吕不韦听了,不由对李牧同情起来,同时对李震与廉颇的荒淫好色,更是不耻起来。
“当天,我妻子就悬梁自尽了。”李牧的目光中有了迷惑,“我回来后,嫂子告诉我这一切,我当即就去找李震理论。却没想到……他竟然说我们是亲生兄弟,女人算什么东西。我和他动起手来,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却现自己光着身子,和**的嫂子搂在一起。我惊恐万分,李震进来笑对我言,以后我什么时候有兴趣,都可以和嫂子……原来他打晕我后,给我和嫂子都喂了春药,还看着我和嫂子在他面前通奸!”
吕不韦暗自摇头,对李牧的遭遇,越的同情起来,只好安慰说,“李兄,这事都是李震所作,你和你嫂子都是受害者,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李震本就是该死之人,死不足惜。”李牧轻声道:“所以我还要谢谢吕兄,帮我除了这个禽兽,救了我与嫂子!”直到这时,李牧才伸平一直紧握得,已经白的手,放在桌上。
“我李家的丑闻,都已向吕兄说出,却只是想求吕兄一件事。”李牧眼中的悲切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狂热,“能不能在平原君和大将军处,帮我让我可以去边关带军,抵御匈奴!”
“哦?”吕不韦很是惊异,不明白李牧为什么会有如此要求,但还是点头道:“此事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但我却很不明白,李兄为何会有此想法和要求。”
李牧轻轻叹息声,“都说吕兄聪颖非常,诸事往往一猜就中,今日看来,传闻未必可信啊。其实我想去边关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不想再见到廉颇,另一个是因为……因为这是我嫂子的意思。”
吕不韦突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似乎李牧之言十分好笑。李牧讶然道:“吕兄难道不信吗,还是觉得我是糊弄于你,这才编出个,你看起来荒诞不羁的故事?”
吕不韦笑声止歇,淡淡道:“我信李兄所说的一切,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恨廉颇,为什么不想办法除去他。”
“除去廉颇?”李牧皱起了眉头,“吕兄可能还不知道吧,廉颇是地剑境界的剑客!”
“什么?廉颇是地剑境界的剑客?”吕不韦惊得反问出声,这消息也太可怕了吧,邯郸最恨自己的廉颇,竟然是剑客,而且还是可怕的地剑高手!
李牧默然不语。
“地剑的剑客?天下不是也只有区区二百之数吗,怎么邯郸城里,就有这么多?”吕不韦喃喃自语道。
“多吗?安全勐、曹章、平凡、廉颇、缪贤、庆,只此六人而已啊。”
听到李牧的话,吕不韦心里苦闷之极,这还不算多?难道要有六十个地剑剑客,那才算多吗?
吕不韦咽了口吐沫,“不过李兄难道不知道,除去一个人,不一定要杀了他!对于像廉颇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让他身败名裂,丢官弃爵,会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李牧听了吕不韦之言,目露深思,点了点头,随后又连连摇头起来。
“吕兄的话很有道理,但……这事和杀了廉颇,一样的难为!”
吕不韦愣住了,这廉颇难道是金刚不败之身?打不过他就算了,难道算计他都如此困难。
吕不韦微笑道:“在我看来,世上没有不可为之事,只要有心去做,还怕它不成功。”
李牧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良久无语,半晌才道:“只要大王不死,廉颇的北方派系和平原君的南方派系,是谁也动不了的。”
吕不韦皱眉,“李兄此言何解?”
李牧望着书案上的竹简,淡然道,“大王并不是昏庸之王,而且完全可以说是明主。”
“哦?”吕不韦诧异道:“那又是何解?”
“吕兄难道看不出来?”李牧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就算吕不韦见到了也是心悸,“大王故意树立,两个实力不相上下的派系出来,这种平衡手段,为的就是让他们互相挟制,以达到使赵国统治集团内部安定的目的。”
这惠文王的手段,吕不韦其实早就看了出来,所以现在听李牧一说,也没有什么惊奇,“照李兄这样说,廉颇是根本动不得了?”
“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但却要……”
第111章:乐毅来访
二更送到,今日没有三更了,以后基本也没有
但大大们要清楚啊,妖孽今天的两更,可都是实打实的5000字大
现还是大章节写着舒服,以后基本每天两章5000的大
诸君晚安,天冷请注意身体!
“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他,但却要在廉颇蔺相如的派系里,另外找一个能代替廉颇,在军方地位之人。”
哦,在其派系内,能代替廉颇的军方人物!
吕不韦对于廉颇等人的北方派系,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目前为止,在吕不韦的印象中,廉颇派系军方的人,他只认识三个。一个是廉颇本人,一个是面前的李牧,另外的那个就是死了的李震。难道说李牧的意思是……
“吕兄不说话,是不是心里对李某有所误会?”李牧自从说出自家那骇人的秘密后,就对吕不韦的态度很是亲密。但当说到这能搬倒廉颇的条件时,却是一直在观测,吕不韦脸上的变化,他知道吕不韦多智,而且为人也极沉稳,可这次吕不韦的变化,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吕不韦先是诧异,后是愣,然后是嘴角浮出常见的微笑道:“有时候我不说话,却是代表对此事的认同和支持。李兄,你心中有没有取代廉颇的合适人选?”
“哦?”李牧目光灼灼,“吕兄对我也太过信任了吧!既然如此,牧就照实来说了。”
“李兄尽管直说!”吕不韦淡然道,他心里很想知道李牧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般。
李牧笑了笑,做了一件让吕不韦诧异的事情,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帛,放到书案之上!
“这上面所写之人,都是廉颇一系在军方之人。也包括在大将军一派卧底之人。”
吕不韦虽然对赵国内的派系斗争,鹿死谁手并不关心。可见到李牧居然拿出了廉颇派系,军方人员的名单来,还是忍不住的诧异。他相信李牧对廉颇的仇恨,但却无法理解他对自己的信任。
李牧指了指书案上的薄帛道:“吕兄还是先这上面所写之人吧!”
吕不韦内心诧异,却不能不佩服李牧,处理事情的果断。要是平原君等人拿到这薄帛,第一个念头,必然是肃清派系内的卧底,然后可能就是对其他廉颇派系军官的打压。但这东西对自己,却是毫无用处,无论是平原君的南方邯郸派系,还是廉颇他们这所谓的北方代郡派系,对于吕不韦都是没有区别的,毕竟自己只是个过客而已。
但人总是会有好奇心的,吕不韦也不例外。所以他还是拿起了那块薄帛,只觉入手甚轻,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十个人的名字,他略微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李牧只是望着吕不韦,沉声道:“我想上面的人,吕兄应该不认识几个吧。但刚刚来的那些尉官,却都在其内。他们来的目的有二,一是打算**吕兄新著的兵书,只要一人记下一部分,回去后他们就可整理出完整的兵书;二是借来吕兄府上,让赵阀兵家对你产生隔阂,分化你与大将军、平阳君。”
吕不韦丢薄帛在桌上,淡淡道:“还想要借刀杀人?这想来是昨日下殿后,蔺相如丞相想出来的主意吧!”
吕不韦其实早就对这些尉官的到来,产生了怀疑。但却没有想到,这会是蔺相如分化自己与赵奢等人的计划。李牧如此一说,吕不韦更是想到偏厅中,正在吃喝的贵胄子弟们。他们的到来,会不会让赵阀兵家,对自己更是畏忌起来呢。
李牧冷笑着道:“蔺相如和廉颇的合作,是不得以而为之,毕竟他这丞相,是需要靠军方人员的支持,而廉颇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吕不韦淡笑道:“李兄却还未说,你心中可代替廉颇的合适人选呢。”
李牧知道他的意思。微笑着道:“其实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后将军乐毅!但可惜他却不是廉颇、蔺相如一系之人。”
二人沉默片刻,还是吕不韦打破了沉寂,“乐毅不是燕国之将吗,怎么会到大赵来?”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饶是生平镇静,却还是握紧了拳头,心头已是有了一番计较。
李牧笑道:“后将军乐毅,原本确是燕国之将。而且还可以说,是燕国柱石一般的大将。乐毅深得燕昭王重用,六国伐齐时更是为联军统帅,亲率燕军连下齐国七十余城,齐国仅剩莒、即墨二城。可惜这时燕昭王却突然病死,燕惠王即位。燕惠王畏忌乐毅手握重兵,把他撤职,而且打算伏杀乐毅,无奈之下,乐毅只得投奔大赵。由于乐毅被撤,齐国田单用火牛阵大破燕军,齐国才得以复国,田单也声名鹊起,名扬天下。”
他说时满是崇拜景仰之意,吕不韦的拳头上,却是青筋暴起,霍然抬头望向李牧。见到李牧地笑容。吕不韦松开双手,叹息一口气,“李兄的意思,是不是乐毅与田单有旧怨,可以为我所用?”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很是古怪,苦笑道:“廉颇、蔺相如以外来北方派系自居,乐毅与我也都是外来之人……”
李牧见状,叹息一口气道:“我赵国五大将位,大将军赵奢、前将军赵豹、是本土派系;右将军赵平也是本土之人,但却只忠于大王;而左将军廉颇、后将军乐毅虽然都是外来之人,但乐毅却和廉颇等人不相往来,洁身自好。”
吕不韦听了心中叹息,暗想这赵国政坛还真是复杂,军方的五位顶尖之人,就分了四家!军方都已如此混乱,实在不敢想象文官之中,会复杂到什么程度。
吕不韦微笑敬茶道:“听李兄这一说,这能替代廉颇之人,恐怕也只有乐毅将军了。”他放下茶杯的时候,叹息一声道:“但可惜乐毅将军,军职地位是够了,却不属于其派系之人,这就难办了。”
他说的意兴阑珊,内心却计较起,如何利用乐毅,除去廉颇之事。
“李兄……”吕不韦才要打听下乐毅的具体情况,房门一响,吕梁在门外道:“二少爷,偏厅里的贵胄都已用完了宴席,急着找您呢!”
吕不韦长身而起,打开房门道:“找我,什么事?”吕不韦对吕梁来找自己,心里有些疑惑,吕梁看了李牧一眼道:“他们想让您宣讲下兵书,毕竟都是您的弟子,自然是要向你学习兵法了。”
李牧笑着站起来,“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吕兄授徒解惑了。”
吕不韦连连抱歉,吩咐吕梁告诉偏厅里的贵胄,一会自己就过去。他却陪着李牧出门,才走到吕宅地大门处,见到王翦正陪着一人闲聊,那人见到李牧,高声道:“李牧,你怎么会在这里?”
“乐将军?!我来找吕兵尉,打算听听那《笑傲江湖》故事的。”李牧言不由衷的道。
吕不韦见到那人竟然是乐毅,心下大讶,略微一鄂,笑容满面的迎了过去,“乐将军何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莫要见怪。”
乐毅也笑了起来,他本已年纪不小,高颜皱面。这一笑起来,十足个老太太的样子,含笑道:“吕兵尉太过客气,我本早就打算过来,但听说一早,你府上就门庭若市,这才赶到此时才来。”
见乐毅来寻吕不韦,李牧很知趣地微笑道:“既然乐将军有事找吕兵尉,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见到李牧骑上战马,绝尘而去,乐毅一旁却是笑道:“这李牧天天想着,去北地抗击匈奴,到你这来,必也是想让你帮他关说此事吧。”
吕不韦当然不会傻到,和乐毅交浅言深,把李牧来谈之事,尽告于他,只能连连点头,和乐毅客客气气的聊起它事。
乐毅听说吕不韦要给偏厅中的贵胄,讲解兵法,却马上笑着抱拳道:“吕兵尉既然要传术,不知我这老头可否有幸闻道。”
吕不韦没想到,乐毅会有如此想法。尴尬的一笑道:“乐将军,您这不是折煞吕某一样嘛!幽燕大地起狂飙,席卷黄河万里涛。略地夺城如落叶,齐山王气顿然消!乐老将军的能耐,小子我可是仰慕很久了。”
听吕不韦用诗,赞美自己昔日之功。乐毅那桔皮老脸,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赞叹道:“都说吕大夫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这诗……老朽却受之有愧啊!”
吕不韦暗道,老子又没有打算夸你,这也是咱剽窃来的而已!反正拍你几下马屁,也不需要本钱,能讨好就讨好吧!只求你这做将军的,莫要给我穿小鞋就好。听到乐毅赞自己文武全才,吕不韦难免也是得意,却没有忘形。“什么全才,吕某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的庸碌之人,比起乐老将军统领六国联军,精专于兵术战策来,实在不值一提。”
乐毅对吕不韦的夸奖,是于肺腑,却没想却引来了吕不韦的逢迎。只能客气几句,两人一起向偏厅行去。
“乐毅,他怎么来了?”厅中的贵胄都很是诧异。
赵括犹豫了下,“乐老将军好。”
见平辈之中,以兵法见常的赵括,都对乐毅打了招呼,其余的贵胄也都问起好来。
“乐老将军。”平原君赵胜的儿子赵朔,神色有些不屑的撇嘴,“今天我等拜师来此,打算听询吕师教诲,难道您老也打算拜吕师为师吗?”
“这难道有何不可吗,”乐毅不已为然地道:“达者为师嘛!我已脱离燕阀兵家,就是拜吕兵尉为师也无所畏忌。但朔少爷你为赵阀兵家弟子,却要拜吕兵尉为师,难道是打算改换门庭了吗?”
“乐毅,你说话小心点!”赵朔皱起眉头,重重的一击桌案,“这里是大赵,不是燕国,你最好说话之前多考虑些,免得在邯郸混不下去!”
“君子朔你说得很对,这里是大赵邯郸,但你所处之地,却是我吕某私宅。你如此大呼小叫,眼里岂不是没有我这主人吕不韦,既然如此,我只好送客了!”吕不韦见到赵朔无理至此,皱眉说道。
“吕不韦,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我父逼我前来,本少爷会来理你?”赵朔说着,站了起来走向厅门处,“年纪还没我大,谁稀罕拜你为师。”
赵括听了赵朔所言,脸涨得通红,拍案跳起,咆哮着道:“赵朔,你不尊吾师,亦非我友!我们从此绝交!”说着,赵括拔剑出鞘,一剑割在所穿深衣长袖上。
割袍断义?
吕不韦没想到赵括,从昨日对自己的不屑的转变到对自己如此的维护,吕不韦忍不住低声劝慰,“括少爷,你……”
赵括当着这许多的贵胄面前,对赵朔来了这割袍断义,赵朔怎能忍受,愣了瞬间后,恨恨地道:“赵括,这是你说地,你别后悔!”
“吕师说的话,你没听清吗?还不快滚!”敢公然喝骂赵朔的人,满邯郸也没有几个,众人听了,都转头望去。
却见公子穆,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盏,淡然说道:“赵朔,你在等本公子把你扔出去吗?”
望着含恨而去的赵朔,吕不韦苦笑着对乐毅一恭手,“这赵朔实在无礼,还请乐老将军不要在意。”
“老朽都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这点委屈算得什么。”乐毅淡然道。
吕不韦只以为乐毅是托词,还要再说,乐毅却道:“吕兵尉宽心吧!这些后生已等了大半日,你也应该给他们讲讲兵法,才是为师之道。”
“对,乐老将军说得太对了。”公子丹喜笑颜开的道。相对公子穆的沉稳而言。他是多了一分活力。“吕师,我听说你扬威中贲,千多匈奴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我一直处在邯郸,还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您快给我讲讲吧。而且还听说昨日您在殿时,给父王他们讲了个叫什么江湖的故事,也给我”
公子丹的话,很是引起了几位年少贵胄的兴趣,眼里放出八卦的光芒。
“丹弟,休得胡闹。”公子穆低声喝道:“来此是听吕师传兵法授战策的,不是来听故事。”
公子穆的话,很得赵括等几个年长者的赞同。毕竟他们这部分人,论起年纪,比吕不韦还要年长几岁,对于家里派来跟着吕不韦学习,除了见过《三十六计》的赵括和赵穆,其余之人,心中都是有些愤慨。要不是见到狂傲凌人的赵括,和带兵两年多的赵穆,对吕不韦都是恭敬万分,只怕早就炸刺儿了。
吕不韦见公子穆一副端庄的样子,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却对公子丹笑道:“投之亡地而后存,置之死地而后生,多半就是当时中贲城外,承山处我等几人的写照……”
吕不韦绘声绘色地讲完,公子丹兴奋万分,“原来如此,我要跟吕师学武。吕师,您的口才真好,能不能在来段那个什么江湖的?”
吕不韦毕竟与这公子丹的母亲,韩妃有些不干净的关系,对这个公子丹的聪明活络,也不由喜爱起来。尤其是见他精力十足,只不过眼下年纪还小,倒没有什么龙虎之姿,要说以后其能君临天下,恐怕他自己都不会信。
吕不韦正打算给公子丹讲会《笑傲江湖》,却见公子穆已经忍无可忍得道:“丹,你干什么呢!把吕师傅当说书的不成?”
见到公子穆那气愤的样子,吕不韦却是挥手道:“公子穆少安毋躁,我本就是小说家的长老,门内徒子徒孙多是说书、唱曲、讲故事之人,我这当长老的,自然也好这一口。”
公子穆听吕不韦说话,忙站起来恭敬上前一礼,“吕师赎罪,弟子没有低看师伯门下弟子之意,只是想让丹弟不要胡闹而已。”
吕不韦有些惘然。“其实在座诸位,比我年长者不少,相仿者也有之,我这师为之有愧啊。”他说完话后,看了眼身旁的乐毅,微笑道:“乐将军,你今日做个见证,我与这几位都是平辈论交的好友,可并非师徒哦。”
乐毅扭头望了吕不韦一眼,猛然明白了吕不韦的意思,颇为温和道:“那老朽就做这见证了!”
“吕师,我赵括可是您的弟子,这点家父和两位君侯都可做证。”赵括毫不犹豫地道。
说着,赵括已是很正式的单膝跪地,行了个师礼。公子穆见了,也端然从之,“吕师,早上我去给父王请安,父王已是同样让我拜您为师。”
公子丹也跪下,道:“穆哥这事,我可作证!而且父王和母妃,也允了我拜您为师。”
望着跪在面前的三人,吕不韦心下成就感顿生。这三位是什么人,一位大赵未来之主,一位未来的王侯,还有一位数千年后,史书依然留名的败军之将。
“既然三位有大王授意,并且执意如此,吕某只好勉为其难应之了。”吕不韦嘴角浮笑地道。
“其余诸位虽然不是吾徒,但却也是吕某好友。”吕不韦回转席位,坐到案前的席位上,道:“我今日就与诸位讲讲《三十六计》。”
其余那些贵胄,拜师本来就是家命难违,纯属无奈之举。见吕不韦如此推辞,他们更是正中下怀。反正是吕不韦不收他们,而且还给他们讲兵法,回家也好交代,各个心头欢喜。
吕不韦微笑起身,“呦,忘记拿书了。”
公子穆却示意吕不韦坐回,出了偏厅,不一会就带着几个侍卫,抬着一堆竹简而来,微笑道:“这是吕师的《三十六计》,昨日父王忙着驱毒,我就把它收了起来。今日来吕师府上,也把它一并带来了。”
吕不韦点了点头,“如此最好,剩得我在写一遍,哈哈——”吕不韦拿起卷竹简,读了起来……
第112章:青楼
众人离去之时,已是皎月当空
乐毅上马离去前,拉住吕不韦的手,“不韦,老夫今日能听你讲解兵法,实是获益良多。要是能早些得闻你之教诲,伐齐之时就会省力数倍,将士也可少些死伤!”
吕不韦淡定地笑了笑,一番客气。
“不韦,有时间来我府上一聚,老夫有些重要之事,与你密谈!”乐毅说完,上马而去。
吕不韦站在门旁,呆立良久,也没想明乐毅有何事,要和自己密谈,摇了摇头,转身回走。
没走两步,就见郭纵拉着王翦和吕梁两人,迎面而来,见到吕不韦,郭纵苦闷地道:“不韦,你的弟子们终于滚蛋了吗?他们要是再不走,我都打算让小良去房顶把瓦掀了呢。”
吕不韦白他一眼,“有急事,进厅叫我就是,等着做甚。”
郭纵一拽吕不韦衣袖,小心翼翼地道:“我去打算带你们去邯郸好玩的地方消遣一下,自然不能让他人知晓。”
好玩的地方?除了青楼妓院,吕不韦实在想不出来,这时代的男人,夜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去。
想到这里,吕不韦断然摇头道:“你们我不去!”
郭纵给王翦两人一使眼色,吕梁嘿嘿笑道:“二少爷,郭少家主打算带咱们见见世面,还是”
“妹子那里……我已经说过了,你放心,没事地!”王翦低沉的声音,有些不自在地道。
吕不韦指着面前地三人,颤巍巍地半晌才道:“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啊!郭纵,冰冰是我没过门的老婆,你是我舅子。王翦,你妹妹是我屋里地,你……”
王翦尴尬一笑,“男人要是没去过那地方,怎么也称不上爷们嘛!”
靠,我看是你骚了吧!望着王翦面上不自然的神情,吕不韦哈哈大笑起来,“等过几日,我上任以后也给你谋个差使,大舅子年纪不小,也该娶个媳妇了。”
“还谋什么差使,你马上就是带兵尉了,让王翦他们俩给你做副尉不就完了嘛。”郭纵说着拉起吕不韦,就向门外拽去,“快点吧,再晚就没漂亮姐儿了!”
“等等,”吕不韦一把拉住郭纵,“你说这副尉,我可以自己任命?”
“多新鲜啊,自己手低下使唤的人,难道谁还能给你派过来?就是给你派了,你敢用,愿意用吗?”
吕不韦听了,心下大喜,“成了!等我上任时,你们俩跟我一起去!”
郭纵又来拉扯,吕不韦却摇头道:“我真不想去,留下水湄独自在家,我却去花天酒地,这……”
“不是还有春杏和春桃呢嘛,快走吧!”
“干什么去?怎么不叫我啊?”秦越人窜了过来问道。
“你睡够了?那正好,一起”郭纵搭着秦越人的肩膀,对王翦、吕梁两人一挥手,“你们架住了他,出”
……
赵国邯郸在这战国时代,无疑是一座经济文化名城。吕不韦等人行在外城,著名的春合街宽敞的道路上,只见这夜里的邯郸,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奏乐,游玩寻欢地富人商贾不计其数。
郭纵很是专业地介绍,这邯郸外城的春合大街。通宵达旦,尽情欢乐,热闹非常,这是一场寻欢买醉的巨大晚宴。
无数店铺林立两侧,从街口开始,绵延不绝,一直遍布整个春合街里的所有街市,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当空的月色,在地上纸醉金迷的反衬下,显得是那么地暧昧与妖艳。
身临其境,吕不韦才深深体会到,古人这种寻花问柳之乐。街道之侧,到处彩灯高悬,寻花之客蜂拥而行,歌妓舞女摩肩接踵。四下里一片嬉笑之声,小贩沿街叫卖的吆喝声,还有隐隐还传来浅浅的诗歌吟唱和丝竹律音,以及那次第响起的拉客声。令吕不韦一时间,迷失在这满是暧昧气息的海洋中,浑然忘却了身处何地。
身边地吕梁与秦越人也都兴奋起来,大声说笑,连性格沉稳地王翦也是左顾右盼。
良久,吕不韦才叹了一声,望着面前的茶坊酒肆、妓寨青楼,灯烛齐燃,锣鼓声声,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音喧杂十余里。完全看不出这是战国乱世,随时都可能生灭国屠城的惨事。
吕不韦正在感慨万千,却听身边郭纵兴奋地道:“到了,这就是邯郸屈一指的青楼‘凤来仪‘了!”
吕梁几人听他一喊,嘻笑声中,拉扯着吕不韦,大摇大摆地步入‘凤来仪’里。
把门的几个大汉,显然早就见到几人行来,望见前面带路之人,是常来此处挥金如土,天下三大铸造郭家的郭少家主,忙都打起了精神。
更见到郭纵所引着的几人,也都穿戴考究,而且腰悬长剑,只从那柄柄剑的长度,就知均是名贵之器,那敢还有丝毫怠慢。
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忙打躬作揖:“郭少家主!有日子没来了,院子里的姑娘,都想您地紧呢!”
郭纵得意一笑,“想爷的银钱还差不多!不和你等闲扯,我要招呼朋友玩耍呢。”说着,丢出一把钱去,那几个大汉忙千恩万谢,迎几人进入其内,交由里面的鸨母龟奴招呼。
这‘凤来仪’从门外实比其他青楼妓寨寒酸甚多,与其他街上民居无异,只是门饰还算比较讲究。
但其内中却是另一回事,不但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建筑更是别出心裁,颇具特色。
这座庄院以主宅,厅堂为主,水石为衬,复道回廊与假山贯穿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
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顶式的连绵巨楼,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想来寻芳之处就在那里。
楼后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两道小桥接通后院的精雅居室,想来是歌妓舞女平时歇息之地,更是恩客探幽之所。
这‘凤来仪’占地不广,但是丘壑宛然,精妙古朴,极具诗意。比起吕不韦的府邸,还要强了数筹。
吕不韦虽从未享受过,这战国时代青楼内的温柔滋味,但对两千多年后的此类场所,还是耳熟能详,不由两厢对照起来。
郭纵倒是老辣到家之人,带着几人在楼下厅内,一处无人的长条案几坐下,出手打赏了带路的龟奴。
吕不韦望着大堂内闹哄哄一片,数名俏丽鸨母在六、七伙等候的客人中,来回穿梭招呼,侍奉很是周到,调笑之声阵阵响起,满室春意盎然。
侍候他们这席的是个叫海棠的鸨母,虽是半老徐娘,仍是颇具姿色,只看她的风姿,便知此处绝对是第一流的妓院青楼。
海棠显然也认得巨商郭家的郭少家主,满面春风地拧腰扭臀而来,胸前一双**,在几人面前颠簸晃动。
“郭少家主,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是不是有了新的去处,忘了咱凤来仪里的老相好啊!”
郭纵嘿嘿浪笑,眼睛在海棠胸前肆无忌惮,扫来扫去,“我去给大王招揽大才去了,离开邯郸都几个月了,这不,一回来,就到你们这凤来仪玩耍来了嘛。”指了指身旁的吕不韦,“这是吕不韦吕兵尉!以后可是负责从春合街到西城门的地界,将来你们可都是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好好伺候着!”
海棠听了,满是恭敬地望向吕不韦,见其身型俊伟,儒雅潇洒,气宇轩昂。如此人材,加上管束这春合街到西城门的兵尉头衔;这种要人材有人材,要身份有身份之人,海棠还是次遇上,一对美目差点射出欲焰,笑脸如花道:“想来吕兵尉大人,就是大王派郭少家主,招揽的大才之人吧!否则怎会今晚才头一遭来哩!”
郭纵接过俏婢奉上的香茗,笑嘻嘻道:“我只是去凑个趣而已,大王派去招揽吕兵尉的是平原君。”
海棠听到,是跺跺脚邯郸城都要颤上几颤的平原君,亲自去招揽吕不韦,不由更是惊羡的望着吕不韦。
看着面前年轻俊朗的兵尉大人,海棠眼里欲火熊熊燃起,心如猫抓一样难过,浑身无力起来,更觉下体麻痒难耐,双腿微微**了些。
“兵尉大人头一次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我们这里的姑娘,您随便挑,要是想玩玩别样地情趣,奴家也可满足您呐。”海棠说着,媚眼连抛,身子也弯了弯,让吕不韦可以清楚看到,她衣内地真空实景。
“只凭海棠姐这么迷人的模样儿,想来你这里的姑娘也是不差,叫上来瞧瞧吧!”
海棠听得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兵尉大人真懂哄人,小心奴家不理众女儿的怨怼,先来缠死了你哩!”
“如此正好!我这人就是喜欢吃熟的,熟果、熟菜、熟肉、熟酒,熟女自然也在其中喽!”吕不韦扫了一眼海棠衣领开处,饱满硕大,白皙地胸膛,调笑道。
郭纵见吕不韦,打情骂俏的手段如此娴熟,一副花丛老手的模样,案下大拇指已是竖了起来,笑着旁观不语。
海棠见吕不韦如此调弄,那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抛道:“兵尉大人,您好坏,弄得奴家意乱情迷,都要受不了了呐。”
郭纵见两人勾勾搭搭,往软垫上一倒,不堪忍受的哂道:“情迷是应该的!受不了,一会儿你和姑娘一起陪着就是!这里有五个人呢,不能只让我们看戏吧,还不叫姑娘上来。”
吕不韦被海棠贴过来的丰满身子,弄得很是尴尬。见到海棠笑得乐不可支,还有进行下步活动的趋势。吕不韦暗叫吃受不住!探手过来拍了拍郭纵大腿,喘着道:“看他急色如此,海棠姐还是先招呼姑娘上来吧。”
郭纵毕竟是纵横情场之人,拍手道:“海棠,快让你这的红姐儿都上来吧,我真的有些等不急了。”
海棠欣然道:“郭少家主和吕兵尉两位乘兴而来,奴家自然是要安排最好的姑娘,让几位尽兴而归了。”
郭纵微笑道:“我可是熟客,先念她们的芳名来听听,休得糊弄我这行家。”
海棠随口说出了十五、六个名字,什么玉翠、玉媚,兰卿,梅淑的。
郭纵两眼一转,笑道:“还真都是红牌姑娘,快叫上来吧!”
吕不韦轻声,对腻着自己半个身子的海棠笑道:“我就不叫了,有海棠姐就成。”
海棠狠狠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贴在吕不韦耳边道:“兵尉大人莫再逗弄奴家,奴家都已湿了。”说着,拉起吕不韦之手,向自己下体摸去。
吕不韦本就让她弄地尖挺起来,再一碰触海棠下体羞处,更是欲火沸腾,不由大感头痛。
这时忽然有人来到海棠身侧,俯身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那人去后,海棠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勉强笑道:“楼上雅室已经收拾妥当,不若奴家先带几位贵客上去,安排姑娘前去给几位挑选,好过呆在这儿等待。”
吕不韦望了望郭纵,见他脸色一凝,知是内有别情,站起身来,欣然随海棠登楼而去。
吕不韦几人,被带到一间宽敞地雅室之内,海棠媚眼连抛几下,说是召唤姑娘前来给几人挑选,扭腰摆臀,转身离去。
吕不韦望了望,这足可容纳百人的宽大房间,“郭兄,可是有何不妥?”
“卓一行来了!”郭纵嘴角浮现出冷笑。
吕不韦听了,神色也凝重起来,“你怎知道是他?”
“嘿嘿,不是他来了,那龟奴怎么会低声对海棠去讲。”
吕不韦这才明白过来,这郭、卓两家的恩怨,恐怕邯郸城里,早已是无人不晓之事。想来这凤来仪,为防两家之人见面尴尬,才会如此行事。
‘哗啦——’房间门被打开,只片刻功夫,各案之上就布满了菜肴。众人才喝了一杯,海棠就带着十几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返了回来。
郭纵带头挑选起来,不一会儿,每个人身边都多了两名侍酒的美人儿。见吕不韦没有挑选姑娘,海棠神色一荡,让其余女子退下,自己却是依在了吕不韦怀中,“兵尉大人初次到来,特意给您安排了近日才到邯郸的,燕国美女表演歌舞。等下表演完了,她们还会和奴家一起陪您饮酒呢。”
“海棠姐就已是美艳绝伦,有你一人相陪,我这心里就已是满意万分,其他女子也就算了……”
海棠听了心中大喜,风情万种地娇声笑道:“兵尉大人啊,奴家可是多年未被男人碰过了,等下你可要小心些呢……”说着嫩手在案下,不经意的抚摩了一下吕不韦**之物。
吕不韦被海棠挑拨得,本就欲火升腾,被这一摸,马上变得更是坚硬无比,恨不得把海棠给就地正法。
海棠低声在吕不韦耳边含笑的道:“兵尉大人的家伙,真是雄壮,看来奴家要多叫几个姑娘来帮衬着,不然岂不要被您给弄死。”
吕不韦实在受不住了,望了眼已浑然忘去,身在何处的王翦几人,都已和身边女子调笑,搂抱起来。吕不韦一伸手,把海棠紧搂怀中,探手从其领口伸了进去,大力的抓捏起来。
这时,一侧的隔墙响起乐声,瞬间整个房中就充盈着由丝竹、编钟、镛、筝、芋等组成的和谐乐声。温柔敦厚,绝不会使人,生出嘈杂的感觉。
隔墙开处,十几名薄绸轻纱,**若隐若现的歌姬舞女,鱼贯而入,一入房是翩然随乐起舞。
一位身着粉色薄纱的高挑女子,最后进来,两片薄唇轻启,婉约的歌声已在众人耳边回荡。
此女晶灵双眼频放电芒,长长睫毛衬在娇俏的脸上,使人望之心醉。还有那柔若无骨的曼妙身段,酥胸翘臀,纤腰轻盈可握,实是动人尤物。
吕不韦望着这女子,眼里却一片狐疑之色,这女子,自己怎么好象在那见过?
海棠见吕不韦盯着那舞姬,眼睛一眨不眨。醋意涌起,把那玉手搭在吕不韦的肩膀上,嗲声说道:“兵尉大人动心了?这舞姬可还是位清倌人,受不得你这大家伙。还是让奴家给您消了火,才去弄她吧。”边说边用那露出大半个的滚圆美乳,在吕不韦的身上蹭了两下。
郭纵几人正笑吟吟地,坐在白色羊毛地席上,边吃着面前案几上摆放着的各种菜肴,边饮着身边美女送到嘴边上的美酒,兴致高昂地击案观舞听曲。
一曲唱罢,乐声止歇,海棠一招手,那领舞女子,已怯怯地跪在吕不韦身旁,小声道,“奴家迎雪拜见兵尉大人!”
吕不韦沉稳的望着迎雪,干咳了一声,尽量将声音压得低沉,“迎雪姑娘,我以前好象曾经在何处见过你。”
郭纵见吕不韦如此搭扯,笑道:“不韦,你这可是明显的套词儿手段哦!我还以为你真没来过这等地方,原来却是各中老手……”
秦越人也望着迎雪,点头道:“兄长说得对,这迎雪姑娘,看着却真是有些面熟。”
迎雪听秦越人如此一说,跪着的身子微微一颤,分明是有些紧张起来。她抬头做作地怯怯看了吕不韦一眼,见吕不韦眼中,投出一丝凌厉之色。忙樱口一张,一道细小寒芒,向着吕不韦射来,人却已滚向了门口处。
吕不韦在秦越人说话之时,就已仔细思考起,这迎雪可能的身份,毕竟自己和秦越人共同接触过,而其余几人不识的女子,十分有限,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禽家屠者的巳蛇使者!
吕不韦想到这里,望着迎雪的目光一冷,更是全神戒备起来。见到寒芒射来,抱着怀里的海棠,就地一滚,就躲了过去。
噌——
王翦的铁剑已快出鞘,向着门边冲去。吕梁的手也握上剑柄,把面前的案几向着迎雪踢了过去……
作品推荐:《我们的中华》(书号1452560)
我们是世界上最勤劳的人,却食不果腹。
我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却备受凌辱。
我们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却疲于内斗。
屈辱求生不属于中华!
贫穷落后不属于中华!
麻木冷漠更不属于中华!
从好望角到阿拉斯加,我们的舰队统治着海洋。
从乌拉尔山到新西兰,我们的战机笼罩着天空。
从马德里到密西西比,我们的坦克席卷着大地。
中华的铁不会长锈,中华的血不会白流,总有一天,我们会用手中的利剑劈开苍穹,还中华一个朗朗乾坤!总有一天,我们会用手中的枪炮去征服一切,让列强们俯听命,不敢仰视。
这,才是我们的中华!我们的世界!
我们的中华》]
第113章:青楼袭杀
今日两章,一万一千字,求求推荐票,不算过分吧!
其实一路看过来的大大们都会现,妖孽的这并不是纯历史。
历史的读者群越来越窄,看了看某位大神的历史妖孽差点想自杀。
网络文学,第一要看着爽才是!
墨墨迹迹的路线,咱走不出来。
但通过玄幻的路线,来释义先秦的历史,却是妖孽所想,这也算是一种常识吧!
神话传说能够流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根据,都是凭空想象吗?我不相信!
战争,绝对是第一主旋律,强大的个体战斗,也是主要组成部分,历史名人的故事,也是一个基调,这就是妖孽的书。当然柔情的yy和yd,也是不可缺少的当然就要爽!
噌——
王翦的铁剑已快出鞘,向着门边冲去。吕梁的手也握上剑柄,把面前的案几向着迎雪踢了过去。
迎雪一掌震碎案几,借力后退,贴到房门旁。
王翦的剑却已是夹带风声,刺向她的面门,眼见这剑距离面门不足半尺,迎雪却是好不躲闪,并面露笑容,望着面前的王翦。
王翦猛地顿住前冲的身形,暴退而回,在他退去的刹那,坚实的房门已被四件长兵器刺入,一时木屑横飞。
王翦身后的吕梁长剑一伸,连挥两下,才挡去刺门而入后,追着王翦袭来的一枪一戟。
吕不韦冷笑着扶着海棠站起,"禽家的死(巳)蛇使者,已经落魄得卖弄歌舞为生了?吕某见了真是惋惜不已啊!"
迎雪凤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冷然道:"吕不韦,别以为上次我是败于你手,只不过当时我有命在身,不能和你硬拼!"
"铮!"
巳蛇使者手伸到门外,一柄长剑已是出鞘。
此时吕不韦怀抱海棠,距离巳蛇使者丈许距离,巳蛇使者手腕一翻,长剑一振,立时化作十多道剑影。
就在剑势欲吐未吐时,吕不韦冷喝一声,跨前半步,竟一掌切在两人间的空处。
这么简单的一记劈切掌法,令室内目睹这过程的每一个人,都生出一种非常怪异,但却又完美无瑕的流畅之感。
先,吕不韦使人感到这一劈,聚集了整个人身体可用的全部力量,但偏又似轻飘无力,矛盾得无法解释。
其次,众人明明白白看到吕不韦的动作,由开始到结束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仍感到整个过程浑然天生,既无始又无终,就像苍穹上星宿的运行,从来没有开头,更没有结尾,似若鸟迹鱼落,天马行空,勾留无痕。
第三,就是当吕不韦一掌,切在空处时,巳蛇使者迫人而来的剑气,像是一下子给他这一掌吸个干净,剩下的只余虚泛的剑影,再不能构成任何杀伤力。
这一切要是落在大行家的眼里,会更清楚看出吕不韦这一步,完全已是封死了巳蛇使者剑法最强的进攻路线,时间位置拿捏得天衣无缝。
室中虽然没有达到这一境界的大当家,但也都清楚的感觉到,吕不韦这一劈厉害无比,各个无不动容。
巳蛇使者闷哼一声,一时竟无法变化剑势,还要收剑往后退了半步,俏脸血色尽退,骇然道:"劈空掌?"
郭纵等人听了,更是瞠目结舌,纷纷纳闷,吕不韦几时和墨家扯上了关系。
要知这劈空掌法,乃当年墨家领袖,墨翟纵横天下的绝技。
后来墨家分为三宗十门,这劈空掌也分成了兼爱宗的小劈空掌,和非攻宗的大劈空掌。
非攻宗,也就是守墨宗主向滔,更是可丈外隔空断木,名列天下绝顶高手之林。
对于巳蛇使者说,吕不韦施展的是劈空掌,怎能不教旁人大惑难解。
吕不韦傲然卓立,放开搂着的海棠,低垂双手,微微一笑,说不尽的俊雅风流,孤傲不群,恭敬地道:"墨家的功夫?我不会!但杀人的功夫,却都是相通的。"
巳蛇使者美眸杀机更盛,捏唇为哨,‘咻--‘
吕不韦心知要糟,人急智生,忽地大喝一声:"看刀!"
蓝鳞逆水刀离鞘而出,划向站在门外之人。
蓝芒打闪,刀气漫空。
巳蛇使者‘啊‘的一声叫起来,想不到持刀于手的吕不韦,比起空手时,还要强悍十分,竟能令刀上生出如此异芒。
门外之人哪想到吕不韦会忽然难,最要命是吕不韦随刀,带起一股柔和的刀劲,使他除了由外面的楼梯或逃进屋内躲避外,再无他途。
情报有误,吕不韦实力比预计的还要高了数筹!
不过,这时他已无暇研究,为何吕不韦在几月之间,功力突飞猛进。并能出这种闻所未闻,比起剑客的剑气来,更为古怪的柔和气劲。
冷喝一声。
房外之人沉腰坐马,手中双锤已是握紧,在剎那间凝聚起全身功力,右锤先行,左锤押后,把两锤之力叠加起来,迎往吕不韦这宛若神来之笔,妙着天成的一刀。
门外那持着长兵刃的四人,全被吕不韦的刀气笼罩其中,他们的应变能力,均逊于这双锤之人,仓卒下只的退下楼梯暂避。
一时墙翻门倒,鸡飞狗跳,也不知是谁先惊叫起来,其余的乐师纷纷哀嚎,舞姬各个尖叫,房中躁声四起。
这一刀果如吕不韦所料,逼退了房外之人。
同时也震慑住了门侧的迎雪,使她知道若没有其他使者之助,根本无法独力对付面前的吕不韦。更不用说吕不韦身边,还有着四个不知深浅的帮手,想到这里迎雪,自然不会鲁莽出手。
王翦见到吕不韦刚刚先后两次的出手,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吕不韦先前的那一掌,是千古绝妙的守式,不但不会惹起对手争胜之心,还隐隐有使敌气焰凝结下来之效,颇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感觉。
但后面这一刀,全是进手强攻的招数,激昂排荡,不可一世,似若不斩敌溅血,绝不收回的凌厉之势。
登时使这段时间,不断琢磨技击之术的王翦,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当!"
吕不韦的蓝鳞逆水刀,准确、坚实地劈在门外,那唯一留下之人的左锤之上。
一股如山洪暴的刚猛气劲,像平静的湖面突起巨浪般,一下子全注进他手中的锤内。
门外之人身子再沉,使出禽家真传的‘十二宿‘奇功,把体内真力,在弹指之间的转变了十二次,才堪堪挡架了吕不韦侵来的先柔后刚之劲。
右手之锤前推抵挡,阻止着吕不韦的刀力,免得左手之锤,被其刀力震飞的情况出现。
艰难抵挡者,心里暗骂起整理情报之人,对吕不韦实力的错误评估,使得自己在乍一交手时,就吃了如此的暗亏。
场中只有他和吕不韦两人明白,就在刀锤交击的一刻,锤子由刀上传来的气劲,已是使其受了不轻的内伤。
两股真劲交扯之下,吕不韦却猛然断掉内力输出,门外之人毫无防备,顿时撑破木门,跌进了屋子。
吕不韦收刀回鞘,望着面前两米来高,体重不少于四百斤的巨大胖子,哈哈笑道:"我要知兄台有如此吨位,早就收力住了,怎会和你比拼力气!想来这位必是禽家的亥猪使者吧?"
那巨型胖子呼呼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吕不韦,略微的点了点头。
这时楼梯处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名禽家屠者,人人掣着兵器,冲了上来。
一名乐师见到这等杀气腾腾的架势,想也不想拿着手里的竽,砸破窗户,就想要跳出去。
吕不韦见到,忙喊道:"别跳,外面……"
吕不韦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靠近窗边的乐师已是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吕不韦望着乐师面门和胸前,插着的十几支箭矢,摇头叹道:"你们又何必残伤无辜之人呢。"
巳蛇使者见帮手已经就位,一声令下,巨楼二楼的所有门窗,都被大石砸碎,楼下周围百多名禽家屠者,都亮出明晃晃的武器。
附近七、八个房间的客人,见到如此阵势,均恐殃及池鱼,纷纷退避着逃下楼去,腾空了整个二楼出来。
吕不韦望着房间里,已吓得半死的无辜之人,喝道:"无关之人,还不快逃!"
被吕不韦这一提醒,那些乐师、歌姬、舞女、侍酒女,都慌乱的向外逃去。
禽家之人,见吕不韦几人谁都未动,也不去阻挡这些无辜之人,只是谨慎戒备着吕不韦几人,以防吕不韦等人趁乱逃去。
吕不韦见身边的海棠还傻站着,一抚她的俏丽面颊,"还不不要命了?"
"兵尉大人!"海棠已是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道:"奴家陪着您,能和兵尉大人死在一处,也是奴家的福分。"
吕不韦哈哈大笑:"死什么死,你尽管退下,等过几日,本兵尉再来找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海棠犹豫了下,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郭纵拿起酒盏又喝了一口,"不韦,能让这初次见面,风尘中打滚的女子,甘愿与你同死,你这魅力让郭某嫉妒得很啊!"
吕不韦白他一眼,这海棠为什么不马上离去,却要推委一番再走,别人不知道,吕不韦心里却是明镜一般。自己今日要是不死,日后必来找这凤来仪算帐,毕竟这么多的禽门之人混进这里,这凤来仪不可能毫不知情。
吕不韦望了望己方四人,王翦和吕梁提剑在手,随时准备厮杀。秦越人也持了铁剑,紧张的四下张望,只有郭纵依然坐在席见,吃菜喝酒。吕不韦无奈喊道:"少家主,别喝了,准备拼命吧!"
郭纵呵呵笑着站了起来,缓慢地拔出剑来,"他们能挡得住咱们五人?千多匈奴都被咱们几个杀的干净,就凭他们,呵呵--"
见到郭纵狂放之言,禽家里的几人,都向着他靠了靠,打算先虐杀了这狂妄的家伙。
那亥猪使者却伸手,阻止己方打算动手的几人,瞧着吕不韦,哑然失笑道:"吕不韦,你可知道今天我禽家十二使者,来了几位狙杀于你?"
吕不韦大讶道:"难道除了猪兄和这巳蛇,还有别的使者到来?为什么不一起现身,大家也好亲热亲热。"
巳蛇使者忍不住‘噗吓‘娇笑,"想亲热?好啊,等我杀了你后,就把你那东西割下来,我想你之时,就拿出来抚慰一番。"
吕不韦朝巳蛇使者抱拳道:"原来巳蛇使者,怕了咱硬起来的东西,只喜欢玩软的!难怪上次见面之时,我见你拿了条软鞭,原来是做此用处的,这是可惜了这上等的身子!"
说着,吕不韦的眼睛更是,在巳蛇使者的身上扫视起来。巳蛇使者本就薄绸轻纱着身,一番腾挪,衣衫已是凌乱,雪白的胳膊和大腿,更是暴露在空气中,被吕不韦这一盯,气得他狠狠的白了吕不韦一眼。
亥猪使者,双目凶光一闪,冷然道:"吕不韦,你别想伺机而逃,我禽家十二使者都埋伏在周围,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你今日是插翅难逃!"
听他这么一说,吕不韦眼角跳了两跳。
跟前形势明显,禽家显然是蓄谋多时,一旦动,必是雷霆手段,吕不韦想到这里,向王翦和郭纵打了个眼色。
王翦两人见吕不韦的眼色,眼中都闪过复杂的神色,显然对吕不韦的建议并不赞同。
吕不韦见了,神情木然,好一会才无奈地道:"算了,既然你们不听我言,那就只好硬拼了!"
听到吕不韦要拼,巳蛇使者缓缓举起手中之剑,用力握住剑柄,忽然大声道:"拼!好,今日你们谁也不想活着出去!"
吕不韦几人互望一眼。突然,王翦和吕梁的铁剑,已是迎着那十几个持着长兵刃的禽门屠者而去。
秦越人却冲向守着破败大门处那巨型胖子,亥猪使者攻去。
郭纵却对巳蛇使者笑道:"还是咱们俩,先一起乐和乐和吧!"说着,手中剑连绵刺去。
吕不韦一闪身,已是贴到窗边,但他却没有跃下,而是一闪就退了回来。
一个身穿黑衣的魁梧少年,带着风声从窗口掠了进来,一个虎扑向前,双手成虎爪向吕不韦抓来。
吕不韦呵呵笑道:"等你多时了!"双手大拇指翘起,指指如铁,反戳过去!
众人没料到,所有之人都用兵器,而这两人一动起手来,却完全不用兵刃,凭借拳脚互相招呼!
黑衣少年的虎爪功,虽然没有吕不韦熟悉的少林虎形拳精妙,但胜在沉猛威实。和黑衣少年的跳脱年龄恰好相反,攻守之间步步为营,却又有碎石裂碑之威势!
吕不韦的‘一指头禅‘,是少林气功《益寿阴阳法》内所有载的一项奇功,它历经数百年十几个朝代的提炼、充实,成为武林界推崇的上乘功法。它不同于一般的少林动功,也不同于一般的禅林静功,而是一种包括动功、静功、竞技、技击等功法的独特门户。
三十招一过,吕不韦渐渐觉得自己的指法受制,招式施展不开来,而少年的虎爪功却越战越沉猛;吕不韦一声清啸,翻掌起脚,猛若飞花叶落,竟是一路小洪拳!
只见楼内窗边,人影倏闪,只听衣袂掠起之声,黑衣少年肃杀,威猛沉潜,但吕不韦倏起倏落,衣影缤纷,双掌始终不离少年全身七十二道要**。
又一盏茶的时光过去了,吕不韦的身法随着时间,脚步逐渐地而慢了下来,渐渐地那黑衣少年的虎爪,破空之声越来越响,气势也是越来越压人。
这时窗外人影一闪,一个背负吴钩地男子,已飘然落于凤来仪地墙头。
吕不韦忽然道:"我要累死了,你们成没成啊?"
郭纵笑了笑道:"我是勉强支持,他们几个却差不多了!"
吕不韦斜眼一看,王翦与吕梁已是放倒了七、八个禽家屠者。望着吕梁右手挥舞着的铁剑,左手却藏于衣下,吕不韦就知他是靠着剧毒的蛟牙毒刃,偷着放倒这些禽门屠者。
亥猪使者一双轰然而击的大锤之下,秦越人狼狈万分,不停跳跃躲闪,吕不韦叫道:"大舅子,却帮越人!那几个家伙交给小梁!"
王翦了然地点头道:"好勒!"
吕不韦与两人几句对话之后,忽然再度振起,出掌急缓倏忽,不带丝毫风声,正是少林太祖长拳,刚好克住那少年的虎爪功。
吕不韦连换三种少林奇技,但那黑衣少年却始终使用那虎爪功,丝毫不为所动。
吕不韦和对手过招半天,其实一方面是等着王翦等人,解决掉那些碍事的禽家喽罗;另一方面却是想这虎爪功与少林的虎形拳,孰优孰劣。
虽然这虎爪功并不是什么奇术,但一种技击之术,只要用心去专研,其中必有可取掘不尽的奥秘,层出不穷的变化。
武学的精华,不只在于其博,更在于其精!
虽然这黑衣少年,别种武功并不一定不通晓,但却可专心致力于此一功,苦心浸淫。
是以黑衣少年,只凭虎爪功之一技,力敌吕不韦数艺,一百招刚过,吕不韦的太祖长拳,又在虎爪功的笼罩之下,渐渐不支。
只见漫天爪影,飞爪破空之声,却不见吕不韦的还击,仿佛只有那少年一人在动武。
此时的吕不韦,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他的压力,如同暮色,越来越重,呼吸也随子越来越急促。
王翦向那亥猪使者冲去之时,眼睛瞥到吕不韦的处境,虽然他对吕不韦很有信心,但却也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正在这时,奇变突起--
黑衣少年的虎爪凌空之声,渐渐没有先前那么凌厉了。而且攻守的连绵程度,也渐渐不再那般严密,肃杀之气连降数层!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也反而变得比吕不韦还要沉重急促起来。
显然,这黑衣少年已力不从心。
这黑衣少年十几年来,一心致力苦练禽门十二技的虎爪功。但虎爪功源于虎的形态和进技之势,讲求的是威、猛、刚、劲四字,所以耗力也是甚巨。若缺少了这凶悍之势的话,又怎能体现出虎爪功地特点?
相反吕不韦的一指头禅、小洪拳、太祖长拳;一是在这战国时代施展出来,很有新奇特的效果;二是只用人体本身的体力,略微加些内劲就可。和这黑衣少年的虎爪功来比,是耗费体力极少的技击之术,反而更能持久。
黑衣少年的力气一旦不足,虎爪便渐渐滞堵,攻不下吕不韦,吕不韦却渐渐反守为攻,忽然招式一变,竟是至刚至猛地少林虎形拳!
少林虎形拳是少林象形拳里,最为刚猛的拳法。讲究地是未出拳而先力,力未至而劲已生,乃至刚至烈的拳法!
吕不韦等到这时候才使用少林虎形拳来,那黑衣少年的虎爪功已是强弩之末,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攻之力。
吕不韦双手虎爪,一招猛虎归山打过去,右爪反转向前,借身体前跃之势,劲风呼啸。
那黑衣少年连忙退了一步,双爪左右划弧,加大聚力的时间。
吕不韦却收爪蹲身,一转身,右腿逆向踢出,却是少林虎形拳里,唯一的腿法--虎尾脚!
这虎尾脚,是少林僧人根据老虎尾扫而创,这老虎三绝:一扑,二咬,三尾扫!在整套少林虎形拳中,也只有这一招是腿法,和老虎的尾扫一样,这虎尾脚也是少林虎形拳里的绝杀之招。
那黑衣少年一连飞退了七、八步,才跪于地上,捂着中脚地左肋,嘴角已是有血‘噼啪‘滴下。
"你,你这不是,不是虎--虎爪功!"
吕不韦笑道:"虎爪功?没听过!我这是虎形拳,老虎可不是只有爪子地!"
黑衣少年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摇晃着站了起来,冷笑道:"很好。"
吕不韦对他抱了抱拳:"你这禽门寅虎使者,也不差嘛!但可惜,遇到的是我吕不韦,失陪,告辞了!"
说着,吕不韦纵身跃出窗外--
第114章:禽家宗主
吕不韦才跳出窗外,十几支劲箭,就朝他射来,吕不韦拨落射向他头面的几箭,却不去管射到身上的箭矢。
楼下的禽家屠者,见到吕不韦身中十来箭,都放下了手中的强弓。
那身背吴钩之人,见到吕不韦落了地,却向着墙边那些持弓的禽家屠者蹿去,忙喝道:"放箭,他身有内甲!"
可惜他的提醒太晚了,那些禽门屠者的弓,还没等撑开一半,吕不韦已是冲进了人群。
螳螂点太阳,虎爪摧天灵,鹤啄破咽喉,鹰爪毁其目……
吕不韦在人群中,不停地变换着象形拳,力求一招挫敌。
而二楼中的禽家屠者,已是皆被吕梁毒杀干净。这时王翦、秦越人战亥猪使者,郭纵、吕梁敌巳蛇使者,都已渐占上风,而受伤的寅虎却已萎倒在地,失去了再战之力。
在高举的火炬下,凤来仪院中,十多股禽门屠者围拢上前,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方,把吕不韦围在中心处,正在那背着吴钩者地指挥下,不断派人出手加入围攻的战圈去。
吕不韦身上有两三片血渍,神情虽略见疲倦,但仍是行动如风,在七、八人围攻下进退自如,手上蓝鳞逆水刀早已出鞘,反映着火炬的光芒,闪跳不已,刀芒到处,总有人要吃亏。
地上已伏了十多条尸体,当然是他的杰作。不过敌人后援无穷,若他不能突围逃走,始终会力竭身亡。
当-当--当----
吕不韦刀光忽盛,挥刀进斩,声势暴涨,漩飞一匝,两名与他对手的禽家屠者,凌空抛飞出去,又为地上添加了两具死状可怖的尸骸。
那背负吴钩者低沉冰冷地声音道:"他手上兵刃厉害,不要和他硬拼!戈组进,拉开距离!"
在他命令声中,其中一组举着长戈的人,冲了出去。
"矛组三人,下路!斧手二人进击!"
在那吴钩者的命令声中,立即又有五人加入战团,三矛两斧,按照他的指挥,展开联手攻击的招数,把正要寻找机会上墙的吕不韦,硬是困在原处。
吕不韦循声望去,骂道,"你娘地,有本事下来自己和爷爷过招!"
那吴钩者冷哼道:"等你力竭之时,我自然会亲自下去结果你!"
正在这时,一队人从凤来仪正门方向行来,一位秀垂肩的白衣女子,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在熊熊火光下,双眉细长入鬓,肤色如玉,颜容如画,煞是好看。
她身旁也跟着四名年青女子,各个身着白衣,英气凛凛,背挂长剑,把她护在中间。
"鼠老大,怎么还没完事!再不杀了目标的话,我就只好让他们先把这院子里,所有的人杀干净了。"
鼠老大?禽家十二使者之--子鼠!
难怪这家伙胆小怯战,只让手下使用人海战术了。
子鼠使者不去理会那白衣女子,只是对下面的禽家屠者令道:"戈组抵挡,近战换人!"
近距离围攻吕不韦的那三矛两斧着已是退下来,只剩下那十几个拿长戈地缠死吕不韦,而另外又有三矛两斧,立即加入了战圈,杀得吕不韦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欠奉。
吕不韦因在楼内连翻动手,也是耗用了不少气力,冲到楼外时,又杀尽那十几个弓手,一时竟也无法趁机脱出战圈,只能陷入苦战之中。
"啊--"一声惨叫。
吕不韦蓝鳞逆水刀向左方掣动一下,刀芒闪处,一名使矛的禽家屠者已是应刀毙命。
吕不韦才嘘口气,却又有一名矛手补了上来。吕不韦见到这禽家之人,奋不顾命,只能暗叫自己倒霉,抵挡之时已是险象横生。
那白衣女子叫道:"鼠老大,让我来!"
话声才落,那白衣女子已是腾跃而起,飞临吕不韦上方,长剑已是出鞘,向着吕不韦头顶刺到,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战圈中的吕不韦见了,也不由为白衣女高明的眼光,咋舌不已。
吕不韦冷哼一声,幻出重重刀幕,硬把围攻的人迫退半步,接着举刀向上反击。
呛--
白衣女子连人带剑,被吕不韦震得抛飞出去,落回原处。
不过吕不韦亦是好景不长,围攻他的屠者趁机合拢过来,一阵刀兵交击的声音后,两人中刀跌毙,吕不韦亦一个踉跄,被人在肩背处戳了一戈。
三矛一斧,分由四个不同的角度,朝失了势子的吕不韦劈去,都是力量十足,劲道凌厉。
在别人看俩吕不韦就要命丧当场,可他却忽然雄躯一挺,画出一圈虹芒,护着全身,敌人的兵器只能劈中刀光,随即跄踉后退。
另有六个持长戈的屠者,立即补上,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
白衣女子退下后,一挥手,她身边跟随的那四个女子,纷纷握住剑柄,向着吕不韦迎去,她们着一加入,吕不韦连叱叫怒喝的气力都失去了。
二楼房间中--
郭纵一剑逼退巳蛇使者,凑到吕梁耳旁道:"招呼王翦他们俩,准备冲下去!"
吕梁点了点头,"你先退,我挡她!"
郭纵一闪,已是到了那亥猪使者的左侧,一剑刺向他挥锤而出的右肋下。
扑--
亥猪使者本就在王翦、秦越人的夹击下,艰难抵挡,再加上突然而至的郭纵,慌乱中,没来得急收锤,就已是中剑。
咣当--
亥猪使者的右手锤落地,跌宕着退了两步,举起左手锤,防备着三人随之而来的攻击。
郭纵喊道:"冲--"
人已转身,从窗口跃下了二楼,秦越人也随在他身后,跃了下去。
王翦却用脚挑起亥猪使者的大铜锤子,踢向巳蛇使者,"小梁,走!"
巳蛇使者躲避着铜锤,根本不及阻挡,只能望着吕梁跟着王翦一同,跳出了窗口。
四人落下之时,外面的吕不韦,此时一改先前硬拚抢攻的打法,刀法变得精微奥妙,紧密防守,觑隙而进。
不片刻,又有两名禽家屠者,溅血倒地,但王翦四人却都知道,吕不韦只怕是没有余力再进行突围,才会转采守势,希冀能延长被击倒的时间。
王翦低着声音道:"你们三人袭扰敌人,我去助不韦!"
几人虽然都想帮忙,但却知道除了吕不韦,几人中王翦功夫最是高明,只好对视一眼,分开方向,对那些禽家屠者疾冲而去。
王翦一声大喝,手中铁剑,划过一名禽家屠者的喉咙,并抢步上前,夺了他手中的长斧。
那些围攻吕不韦的禽家屠者,像早知楼上几人会跳下救援般,在子鼠使者的一声令下,最接近围墙的三组人,分向郭纵三人迎了上来。
而那些观战的持斧、矛的屠者,却对着王翦围去。
吕不韦见几人已冲下了楼,手腕一翻,蓝鳞逆水刀化作漫天刀光,怒潮般往敌人卷去,刀芒气势如虹。
王翦则大叫一声,"我来了!"纵身斜冲天上,向吕不韦的战圈投去。
吕不韦闻声见到王翦跃来,精神大振,刀芒更盛先前,把四周的禽家屠者迫得慌忙跌退,进手一劈,又一人应刀抛跌,死于非命。
迎往王翦那禽家屠者人,面对王翦手中大斧的劈扫,无不泛起被对方攻势笼罩,无法进攻的可怖感觉。
最使他们吃惊的是,王翦的斧头上竟然夹带风雷之声,劲道威猛,极之难测难御,吓得纷纷退避。
王翦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敌人后,已深入敌阵之内,与吕不韦只有几步之遥。
禽家的狙杀计划,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从容姿态,乱作一团,毫无法度的朝吕不韦与王翦杀过来。
吕不韦脚踏实地,踢开了贴地扫来的一戈,左掌飘忽无力的,拍在一持斧屠者地面门上,持戈屠者立即喷血倒地。
吕不韦在王翦冲过来后,压力骤松之下,蓝鳞逆水刀若风雷迸,又磕飞了一把大斧,接着切入另一人矛光里,以刀背把一名屠者打出丈许开外,长笑道:"在不下来帮忙,我就挺不住了!"
两人回合一处,围攻吕不韦的战圈登时冰消瓦解。
王翦格挡着四方八面攻来的刀矛剑戟,大叫道:"不宜久留,冲出去!"
吕不韦答应一声,杀得四周的禽家屠者人仰马翻,剎那间已和王翦,向郭纵地方面冲杀过去。
整个院中乱作一团,由先前的井井有条,变得各自为战,连子鼠使者的令也没人有闲情去听。
王翦和吕不韦并肩作战,真是挡者披靡,何况他们是全心逃走,谁能阻止。剎那间已和郭纵会合,声势陡增,向着秦越人接应过去。
接应完秦越人与吕梁后,更是实力叠增,倏忽间已突破包围。
这时,楼上的巳蛇使者,已搀扶着亥猪使者与寅虎使者,到得楼下院中,站在那白衣女子身边。
子鼠使者也跃下墙来,站在四人之前,"卯兔,让你别乱来,偏不听话,你……"
那白衣女子卯兔使者大眼一翻,玉唇张启,"怕什么,未羊和申猴带着三组人手,在院前看着那些无关人等。量他们五人也逃不出去!"
子鼠皱了下眉:"亥猪与寅虎受伤了,通知午马和戌狗过来接应!"
巳蛇使者点了点头,捏唇吹起了口哨。
吕不韦仰望天,夜空已是繁星点点,月儿当空,已快深夜,吕不韦淡淡道:"这里五个,前面两个,再招来两个,十二使者还却三人,怎么不一起叫来?"
那子鼠使者解下背上吴钩,向前一步,以威压天下之势,指着吕不韦,哈哈笑道:"放心,我禽家十二使者尽在邯郸,你死后自然就都会见到。"
顿了一顿,双目寒芒闪闪,盯着朝他看来的吕不韦昂然道:"但见全十二使者时,却只会是你那被割下的人头!"
吕不韦点了点头,笑道:"我明白了,另外三人本就是邯郸人士,而且还有些身份,我不死他们不敢露面相见!"
五名禽家使者听了,都是面色一变,却谁也没有接口。
吕不韦得意的道:"看来,却如我之所料!走--"
吕不韦一声‘走‘才一出口,王翦就已举起手里那抢来的长斧,吕梁在斧面上一借力,已是跃过了围墙,到了春合街的后街之上,接着是郭纵、秦越人。
"拦住吕不韦!"子鼠使者大喝道。
数几名禽家屠者还没等围上来,吕不韦已是举刀向左前方的院门冲去。
‘唰--‘
一名持矛的屠者,被吕不韦割掉头颅,吕不韦空着的左手一伸,已是夺下他手里的矛,用力掷向王翦身旁围墙的中部,"撤!"
王翦举斧一轮,撒手后退,铁剑归鞘,一拉那钉进墙壁的矛杆,人已高高倒跃而起,上了墙头。
"不韦,南面接应你!"
子鼠使者见到王翦四人都已逃去,对后院赶来的两人吼道:"都去外面拦截那四人,吕不韦交给我!"
一说完,追着吕不韦身后冲去,猛拔吴钩在手,急刺过去!
吕不韦一惊,滚地躲过一刺,手中蓝鳞逆水刀猛挥,‘叮‘地一声,两刀交击。
其实所谓地吴钩,是指刀刃为曲线形的吴国刀。这种刀刃呈曲线状的曲刀,是春秋时代由吴王(相传为阖闾)下令制造的。因其锋利无比,所以留下这个美称。说白了它也算是刀的一种,身呈曲翘状,单侧有刃,没有锋刃的一侧,称之为钩背。因刀刃形状似柳叶,故此后世又得名柳叶刀。
两人各自一声冷哼,手中刀加快,这时凤来仪院门附近,已是没有了那些举着火炬地禽家屠者,已是变得漆黑起来,两人刀芒闪动,反而映得周围一片肃杀之亮影。
两人一攻一守,一进一退,越打越快,刀来钩往,煞是好看。
那白衣卯兔使者看得眉飞色舞,拍手叫好。巳蛇使者却瞧得暗自惊心,她实在想不到吕不韦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独有寅虎使者一面看,一面叫‘可惜‘,仿佛可惜搏击吕不韦的,不是自己而是子鼠使者一般。
子鼠使者出招辛辣迅急,吕不韦刀法倏忽有度,两人交手了几十刀后,竟是不分上下。
子鼠使者忽然‘咄‘地一声大喝道:"看我绝招!"
忽然掷钩而出,吴钩划个诡异地弧线,疾快无可匹比,旁观的禽门之人,忍不住失声叫好起来!
吕不韦大喝道:"回敬你地绝招!"忽然蓝鳞逆水刀,挑在吴钩柄上,吕不韦手腕转动,那吴钩已是片片碎裂,犹如花雨,向着子鼠使者射回。
碎片飞射而回,子鼠使者始料不及,拨落一半,另一半碎片却暴射在他身上、脸上,子鼠使者退了七八步,顺着搀扶地禽家屠者,滑落于地。
亥猪使者失声叫道:"鼠老大!"
子鼠使者一倒下,吕不韦连忙什么都不顾,冲出院门,向着前面百步处地春合大街奔去--
巳蛇使者一扶起子鼠使者,却见他已一身都是血,却仍喘息道:"好……好个吕不韦,竟然已到聚液阶段!"
巳蛇使者痛恨地道:"我要杀了他!"
她身后的卯兔使者,却展露出一丝微笑,道:"单打独斗的话,我们还真不是他对手,但可惜我们是十二使者,我们,追!"
却在这时,一楼大厅却行出三人,其中一个蓝色深衣地英俊男子低沉着声音道:"算了,马上兵所就会来人,你们都下自然有对付他的人!"
那英俊男子身边的老头,却嘿嘿笑道:"卓少家主说地不错,有缪老出手,吕不韦必死无疑!"
那英俊男子,正是三大铸造卓家的少家主卓一行,他长叹道:"可惜了他手里铸造铁剑的技术!"
那没有言的火红深衣之人,这时才转过身来,疑惑地道:"难道郭家的铁剑,真是他帮着铸造的?"
如果吕不韦没有离去地话,定会惊呼出这火红深衣之人的名字--赵穆!
卓一行点头道:"就是他帮郭家搞出的铁剑!而且我想不用一年的时间,郭家铸造的各种铁器,就会开始取缔现行的所有铜器,那时……"
赵穆冷笑道:"只要吕不韦一死!然后你们卓家和禽家联手,全力支持我完成心愿。那时,我就可派大军去灭了长平郭家,这铁器铸造之法,也自然归卓兄你了。"
那老头点头称是,阴狠地笑道:"你本就是我禽家扶持之人,我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但你登了王位之后……"
赵穆忙抱拳对那老头拱手,"只要师傅襄助我登上王位,咱禽家学派就将成为大赵之国学……"
三人边说,边走到院中,那子鼠使者见到三人,忽然身子一挺,大汗涔涔而下,咬牙忍了好一会儿,道:"师傅,弟子死在吕不韦手里,实在是技不如人,师傅一定要给弟子报仇啊!"
那老头佝偻着身子,望着地上一身鲜血的子鼠使者,恨声道:"放心,吕不韦死定了!"
子鼠惨笑道:"不,师傅,他们根本就没指望,我们禽家能杀了吕不韦,我们,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我禽家……已死了怎么多弟子,不知……不知还将有多少弟子……喔……也像我一样,唉……"
赵穆不耐烦地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希望你们可以杀掉吕不韦,谁知你们……"
子鼠摇头道:"我禽家十二使者,虽然号称十二人,但实际,却只有我九人行走在外,你们三人却……师傅,不要再帮辰龙了,这样下去,是会害得我禽家灭宗绝派啊!"
忽然一阵急喘,那禽家宗主老头已踏前一步,大声喝道:"你懂什么,去死吧!"
一抹红光飞过,那子鼠使者双眼圆瞪,头颅滚离身体数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其余的几位禽家的十二使者,呆视了良久,好一会儿才慢慢凑过去,把子鼠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禽家宗主的眼睛,如同刀芒,在几人脸上缓缓划过之后,背负双手,"都退下吧!"
第115章:地剑剑客的实力
吕不韦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春合正街,还有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
在吕不韦快要看到街上,那彩灯花烛之时,一位白眉白须的玄衣老者,却骤然出现在街口,向着吕不韦缓步行来。(pm)
吕不韦略微迟疑一下,继续前行,却只走出了两步,就已被那老者挡住了去路,老者连眼也不抬一下,漠然道:"你冲出来了?"
吕不韦心头一惊,退后三步,望着面前玄衣老者,手已搭在刀柄之上,低声道:"是的,冲出来了!"
老者望着自己那穿着麻鞋的脚尖,淡淡地道:"给你个机会,投靠我们,你可以不死。"
吕不韦叹了口气,摇头道:"假如我不愿意呢?"
这懒洋洋的玄衣老者,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你不会真地不愿意的吧?"
吕不韦平平静静地道:"我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肯。"
玄衣老者仰天大笑,睁开双目,打量着面前地吕不韦,"你都不知道我代表谁而来,就枉言不肯?"
吕不韦沉默着没有应他,只是暗中调息,恢复着体力,等待着将会生的一战。
"我叫缪贤!蔺相如当年就是在我推荐之下,得到大王的重用,你明白了?"玄衣老者缪贤凝望吕不韦,眼如刀锋般锐利。
缪贤,邯郸的六大剑客之一,已达凶悍的地剑境界,实力自不必说!吕不韦想到白日时李牧所言,"邯郸六大地剑高手!听起来,实在有些吓人,但我吕某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要我拼死一战,你也绝对占不到便宜。"
缪贤脸色一沉:"你以为,你有这份实力?"
吕不韦昂然道:"不是以为,而是事实如此。"
缪贤仰天怒笑:"这话要是轲骆客来说,我还会信上几分,但你--你认为自己会有机会吗?"
吕不韦淡淡地道:"不是有,而是很多!"
两人面对面而立,距离近丈。虽然四下寂静一片,但两人之间的丈许距离,却已是风雨怒涛,行雷闪电。
缪贤目光也闪了闪,竟闪过一丝孤寂,但随即又变得狰狞狂暴,"让你见识下什么是地剑的实力!"
‘霹雳‘一声,白光一耀,吕不韦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预感,才略微侧了侧身,一道剑影,已是穿右肩而出。
吕不韦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口,脸上忽然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却没有拔刀,而是舞动双袖,向前挥出。
漫天袖影,加上月黑风高,远远望去,吕不韦宛如飞天之势。
缪贤很和蔼地笑着,躲闪着吕不韦的衣袖,"你这技击术很是不错,是你自创的吗?"
这是少林疯魔铁拂功,吕不韦知道靠这门功夫,根本无法挡住面前的缪贤,但却也只能一试。
吕不韦轻蔑一笑,"不错,是专门为失了下面男根的人妖创地!"
缪贤听了,勃然大怒,跨前一步,不再躲闪,手里已是出现了那柄白色之剑。
吕不韦望着缪贤手里那白色之剑,脸色很是难看。
这--这竟然是柄,凝结不化地雪花之剑!
"吕不韦,这是你自寻死路,看我《雪舞剑诀》的厉害!"
噌--
蓝鳞逆水刀出鞘,吕不韦却现自己只能勉励抵挡,根本无法克制那如漫天飘雪,飘忽不定地雪舞剑诀!
吕不韦被缪贤连刺数剑,虽有蓝鳞蛟甲的内甲护身,未伤根本,却也是伤口涌血,狼狈不已。
吕不韦渐渐感觉气血还有些不畅,只得连退了十几步,精力略一回复,却向后面的凤来仪一顿狂奔,缪贤竟然一时也是追赶不上。
吕不韦才到这战国时代的时候,就开始修炼《益寿阴阳法》与少林种种技艺。如今得训龙氏传授《帝尧训龙功》,勤修苦练,到现在展开少林一苇渡江身法,脚下足狂奔,体内精力弥漫,就算达到天境界的丹破成形阶段高手来追,也不会轻而易举追上。
虽然缪贤凭借剑法,可与丹破成形的修炼者一战。但却也只是因为剑客本身修炼方式的特点,要论起真正的实力,不见得就比丹破成形阶段的修炼者高明。所以,他想要追上吕不韦,绝非容易的事情。
可缪贤虽暂时追不上吕不韦,吕不韦想要摆脱他,也不是轻易的事情。吕不韦只感觉到疾风割面,两侧景物倒飞而退,更是惊诧自己地体力,在几好耗尽之时,却瞬间恢复过来,而且还略有增强。
他如今将体能挥到巅峰状态,清楚的感觉到,缪贤慢慢的拉近了距离,可要说出剑击自己,还是差了很远的距离。
眼看前面已是出现凤来仪的大门,吕不韦自然不会傻得自投罗网。忙一折身,奋起力气,冲到旁边一侧的店铺之前,才算是舒了口长气,稍微慢了几步,缪贤已经赶到,一剑刺向他的背后。
吕不韦早有防备,闪身一侧,脚下腾挪摆动,手上蓝鳞逆水刀却是横扫而去。
缪贤却是早有意料,见到吕不韦脚步闪动,肩头略沉,已经变幻身形,躲避刀芒。可一剑击偏,落在店铺的木柱之上,乱木纷飞。
吕不韦见了暗自寒心。他这式伏魔刀,劲道之强,度之猛,堪称所向披靡。就算赵阀兵家强手赵豹之流见了,也都是无法轻易躲避,缪贤却是视若无物,近身进攻之势依然,却是轻松躲避。
不过吕不韦也明白其中地关键,知道高手勤修内外,无论动作和感觉,都要远胜常人。
他挥刀横扫后,若是再躲,那是殊为不易。但他挥刀却还需沉肩抬臂,这些细微地动作,常人无法提防,但落在高手眼中,却是动攻击的先兆。缪贤与吕不韦交手数招,并非其度快逾雷电,而不过是快过吕不韦招的时间而已。
想明白这些道理,吕不韦心中有些虚,知道这个缪贤,还是远比自己要高明许多,如今一战,凶多吉少。
可他两世为人,毕竟也算身经百战。虽弱却不馁,见到缪贤又是击剑过来,不再单手挥刀,而是双手握紧刀柄,怒喝声中,一刀劈出。
缪贤大喜,心道这小子不知死活。这一刀接实,管保让你筋断骨折。他不怕吕不韦拼命,却只怕他败逃,当下手臂凝劲,想要靠这一剑传力,击断吕不韦的手臂,然后杀之!
只是手中剑未等击实,陡然见到吕不韦左手抖了一下,缪贤惊凛,知道这小子还在使诈。身子一飘,已经换了方位,可吕不韦这次却是没有躲避。而是手上蓦然多了把短刃,寒光闪烁,锋利不在蓝鳞逆水刀之下。
吕不韦短刃在手,霍然撩过去,缪贤收手不及,竟然被吕不韦一刀划破了玄色深衣。
缪贤目光一寒,左手在蓝鳞逆水刀面上一推,已经离吕不韦三步之遥,凝神以待。
吕不韦心里暗道可惜,却是一跺脚,身子高高拔起,已经落在春合大街方向的道旁,长声笑道:"缪贤,你这邯郸大剑客,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他虽然已是抢占了地利,随时都可轻易逃去,但吕不韦却没有逃跑,而是面对缪贤卓立不动,缪贤多半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胆子,冷冷地望着吕不韦,却不出声。
吕不韦意似悠闲,出言讥讽道:"缪贤缪大贱客,片刻工夫,怎么变成哑巴了吗?"
缪贤目光一闪,突然身形急闪,向吕不韦地左方抢过去,如今吕不韦手握长刀短刃,临街而立,饶他缪贤武功高强,却也不敢正撄其锋,冒然冲上。他显然心智极高,想着要抢占有利地形,防范吕不韦逃跑,而后再寻机杀了吕不韦。
他转念之间,已经定下对付吕不韦之计,可吕不韦见到他蓦然闪身,却在意料之中,轻啸一声,纵起身凌空击出。
吕不韦蓦地出手,劲风呼啸,周围空气蹁跹,似被吕不韦地杀气带动,鼓动助威。
这一击的力道,远比方才激战子鼠使者等人还要勇猛,缪贤本来向左窜出,见到吕不韦断其后路,低吼一声,脚下用力,却已高高跃起。二人空中相迎,吕不韦左手握紧,短刃爆射而出,右手蓝鳞逆水刀连劈十三次!
吕不韦全力以赴,如果说方才激战禽门十二使者,不过用了十成的气力,可这一刻,潜力迸,却是最少逼出了十二分的力道。
他这一刻攻击有如怒海狂潮,空中光华万千,暗影重重,就算子鼠使者重生,蓦然受到如此凶猛的攻击,也不会再抱怨自己死在吕不韦之手。
缪贤瞳孔收缩,没想到吕不韦拼死一战,杀意万千,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
眼看缪贤已处下风无法躲闪,没想到他蓦然间,左手一抓右手的雪花剑,只听到咔嚓声响,竟然又分出一柄雪花剑来。
雪花剑虽然一分为二,细小了许多,但却更见轻盈,随着他的舞动,周围的天地灵气竟然在剑刃周围,形成两个气盾。
缪贤要害尽数都被护住,只听到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短刃虽利,却是穿不过气盾,蓝鳞逆水刀虽锋,却也划不破那面气盾。
二人空中一攻一守,吕不韦无功而返,缪贤一时也是奈何不了吕不韦。二人毕竟不是飞鸟,已然向地上落去,吕不韦落下之时,一颗心亦是凝结如冰,沉入了深谷!
这时候光华一道,蓦地从酒肆背后阴影处升起,劲刺而来。可那剑要刺的是谁?吕不韦本是智珠在握,这刻心中却已经没底!
他知道酒肆后面埋伏有人,可当见到缪贤剑分为二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件心悸地事情!
吕不韦素来都是遇挫更勇,迎难而上,虽见缪贤武功远比自己要高明,可却不会放弃杀他地机会。他剽悍一击都是引子,其实却是掩盖真正的杀招。
所有的这些判断不过是转念,吕不韦却是再一次感觉到惊秫,但他绝非束手待毙之人,脚一沾地。怒喝一声,身形斗转,已经到了缪贤的背后,蓝鳞逆水刀劲劈缪贤地后背。
这时候,阴影中的光华,也是刺到了缪贤的胸前!
缪贤已经两面受敌!
吕不韦见状心中稍安,缪贤却是双剑翻动,只听到叮叮两声大响,二人的刀剑几乎同时刺中了雪花剑的气盾,缪贤脚步划动,已经退到街心之中,冷望二人。
他竟然能以双剑,同时挡住前后二人的进攻,单论反应度,要比二人高出不少。
那阴影中,缓步走出一穿着舍人服饰地皱面老头,却正是地剑境界,创剑阶段的高手安全勐。
安全勐轻蹙眉头,手持红色血剑,抿着嘴唇,可眼中也是露出一抹惊诧。吕不韦和他并肩而立,微风凛凛,却无法吹散三人之间的杀气,萧瑟飘远。
刚刚吕不韦闪身到了缪贤身后去攻,却只怕把背后卖给了阴影中的安全勐,缪贤背倚街心,显然也是怕腹背受敌。二人都是武功极高,心智亦高,一时间都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地势。
对于阴影中出现的安全勐,缪贤虽然很是诧异,但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双眸中寒光闪动,似乎想着什么。他是地剑高手,自然智力也不会太低,既然见到安全勐出招,就肯定知道他身后之人,已与吕不韦达成了默契。
可这面前的两位剑客,又同时为赵宫中的宦官舍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吕不韦却是想不明白。
三人默然,缪贤却是陡然动,他霍然前窜,攻击的目标却是吕不韦。虽然面对两大高手,可他自恃武功,显然还是抱着杀死吕不韦地念头。
吕不韦退后一步,缩肘用刀护住身前,缪贤一招击去,安全勐同时动,急刺缪贤的侧肋。吕不韦见状,刀光暴涨,砍向缪贤的胸前。
缪贤低吼一声,双剑翻转,挡住吕不韦的一刀,右手一翻,已是迎上了安全勐手中长剑!
谁知安全勐手中剑,却是红芒暴涨,瞬间就把那雪花剑,融掉了半截。
缪贤大惊,抽身爆退,安全勐却是怒吼一声,身形暴涨,一剑刺向缪贤的脖颈。这一剑,势在必得!
吕不韦见安全勐杀招已现,忙举刀劈砍,使缪贤无力躲闪。
缪贤只得舞起左手雪花剑,再次形成气盾,抵挡安全勐的致命一剑。右手剑,却是向吕不韦刺去。
吕不韦没有躲闪,一刀劈在缪贤的左肩上,鲜血飞浅而出,缪贤的雪花剑,却也同时刺中了吕不韦胸口,吕不韦后飞丈远,倒地不起。
终于杀死了吕不韦!
缪贤心头一喜,还没等松口气,却见安全勐的火红血剑,已是刺到他的气盾之上,血色光华暴涨,安全勐的剑上,出现巨型血影剑气。
缪贤硬抗这一击,肩头伤口扩张,鲜血喷出尺高,他面色一变,刚想举右剑抵挡,却是已经晚了。安全勐的火红血剑,已是刺入了他地喉咙,剑气更是透喉而过。
望着面前已经收剑的安全勐,缪贤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死在地剑境界创剑阶段的安全勐手里,死得不冤!
缪贤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向地上缓缓道去。但还好,总算是杀死了吕不韦,对公子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缪贤想到这里,眼神已是开始溃散起来,但当他身体倒是地上的瞬间,却见到吕不韦笑着拄刀,摇晃着站了起来。
吕不韦的嘴角还带着血丝,胸口也渗出血迹,衣服已经彻底破败,蓝鳞蛟甲的内甲鳞片,也翻飞破碎了数片。
缪贤回光返照般的凝起了目光,不敢相信地望着吕不韦。
吕不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吧?忘了告诉你,我这内甲是蛟鳞所制!想要穿破此甲杀我,怎么都要达到地剑境界奕剑以上的阶段,可惜你却是地剑运剑顶层而已。"
缪贤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因喉咙被刺穿,只能在口中和喉咙破处,涌出大量的鲜血。缪贤眼神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停止了呼吸。
吕不韦想笑下,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安全勐望了望吕不韦,"今天这缪贤就行迹反常,早早就出了王宫,韩茹(韩妃名字)派我跟着他他们有何举动。没想到却是要杀你!"
吕不韦抱了抱拳,"多谢安老剑客搭救性命!"
"不用客气,我当年陪韩茹来赵,就是怕这缪贤加害韩茹性命。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在宫外杀掉这家伙了。"
吕不韦却疑惑地道:"安老剑客要杀他,应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要等了进二十年?"
"开始是因为要保护韩茹,后来是因为他每次出宫,都是与廉颇等人见面,对付一个地剑之人,我还有十足把握,要是两个……"
吕不韦还想与这厉害得变态的安全勐聊聊,却见他已不耐烦的道:"别废话了,我要回宫,你马上出去正街!"
安全勐说完,闪身没入阴暗之中,吕不韦无奈摇了摇头,转身望向面前的春合正街,却见大队马匹冲入斜街之内。
见到是平原君和赵豹带队,旁边是郭纵和王翦几人,吕不韦心头大安,颓然坐到地上,喘息起来。
见到吕不韦坐在地上,众人忙迎过来,平原君见到吕不韦身上,大小伤口十几处,皱眉对赵豹道:"带人进凤来仪,凡是反抗者就地格杀!"
赵豹答应一声,带着身后百来名赵阀兵家内门弟子,继续纵马而去。
平原君跳下马背,走向吕不韦,无意中望到地上的玄衣尸体,惊叫道:"是,是缪贤--"
第116章:晋升都尉
一夜激战,吕不韦伤痕累累。此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在这战国时代,凭借自己的这半调子武力,和身边的王翦几人,别说想要覆雨翻云,就算是想要自保,也是毫无可能。
能够击杀自己之人,远地不知道,只是这邯郸城里,恐怕就有两位数之多,吕不韦不得不考虑,如何自保的手段。
有秦越人这世间扁鹊在旁,三两日间,吕不韦的伤就好得七七八八。
吕不韦闭门养伤的日子里,在这大赵邯郸城中,卿大夫们联袂而来探望吕不韦。算来从吕不韦到达邯郸以来,吕不韦的府邸里一直是如此热闹。
吕不韦夜出消遣,却被伏击狙杀的消息,早已在邯郸城朝野中传开。朝堂之上,蔺相如一系,直接把这袭击吕不韦的矛头,指向已死的公子布党羽。连累得公子布之母韩妃,都被惠文王责令,闭门思椟教子之过。
但奇怪的是,平原君等一系赵国本土的权贵们,却没有指出,死于吕不韦身旁的袭杀者,是王宫之内的宦官头子缪贤。
这一场溅血的袭击遭遇,让吕不韦的心境,有了一个彻底的转变。尤其是听郭纵说起,平原君等人竟然没有揭穿,缪贤袭杀自己而死之事。虽然吕不韦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现他的眼中,时不飘出一丝丝的阴沉和愤怒。
水湄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身边,无论吕不韦怎么劝说,她也不肯离去。幸好还有春杏、春桃两人帮着照料吕不韦,不然只怕吕不韦还没痊愈,水湄却要病倒榻上。
"二少爷,这是红枣燕窝羹,越人兄弟说它可补气补血,你多用一些吧。"水湄笑吟吟地坐在吕不韦身边,持着一个精美的瓷碗,心头充满了宁静地幸福感。
"水湄,这几日辛苦你了,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想这邯郸的水竟然如此之深!"吕不韦地伤口其实已经完全愈合,但为了迎接那些不知几时到来的官宦大夫们,吕不韦只能还是躺在软榻上,动弹不得。
水湄微微一笑,"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心里就欢喜的紧。"
吕不韦瞥了水湄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任水湄温柔万分地给自己喂着燕窝羹,眼中地一抹柔情越来越深重。他伸出手去,轻轻抚向了水湄宜喜宜嗔的俏脸上,为她拂去了散落在额头上地一缕乱。
感受到吕不韦地体贴和温柔,水湄心头一暖,心情恬淡的少女,此刻越来越欣喜,越来越温柔,她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嗔道,"二少爷别动,你身上有伤呢。"
说话间,春杏进来禀告,"二少爷,大将军和赵括少爷来探视您了。"
吕不韦忧郁了下,摆了摆手。"让小梁请他们进来,你们也先下去歇息吧。"
不一会儿,赵奢父子就在吕梁的引领下,来到了吕不韦的寝室之中。
赵奢见吕不韦还躺在榻上,皱了皱眉,"不韦,伤势如何了?"
吕不韦摇了摇头,"恐怕还要将养些时日。"
赵括却恨声道:"吕师这伤至今未好,廉颇他们真是狠毒!"
吕不韦瞥了赵奢一眼,望着赵括,语带讥讽地道:"君子勿要乱言!平原君已经说过,袭击我的是公子布党羽,和廉颇将军他们没有关系。"
赵括却哼了一声,"赵布的党羽?赵布有什么党羽,无非都是些斗鸡走狗之辈,公子布一死,都早已作鸟兽散了,这事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吕不韦没有答他,只是望着其父赵奢,赵奢苦笑着道:"括儿中计了,你吕师早就不信此言,只是借你之口,让老夫为难而已。"
赵括望向吕不韦,吕不韦轻笑两声,对他道:"等过几日,你来我处,给你看些好东西!"
赵括疑惑地点了点头,却听父亲赵奢道:"不韦,看来你对平原君我们,在这事上的妥协态度,心中甚有怨言啊。但我却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已不是带兵尉,而是都尉了。这就是平原君我们在殿上,没有与蔺相如等人相斗的真实原因。"
原来此事在上殿之前,蔺相如就对平原君解释,说是缪贤袭击吕不韦的行为。他们这些人确实是不知其事,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希望平原君不要揪住此事不放。
平原君自然不会相信,蔺相如的这套说词,就拿怕吕不韦心中不忿来说事。令平原君没想到的是,蔺相如竟然主动提出,把吕不韦提升为都尉之职,以宽吕不韦之心。
在上殿议事之时,蔺相如果然主动对惠文王提出,把吕不韦提为都尉的这一建议。蔺相如这左丞相的建议,右丞相平原君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毕竟吕不韦也算属于自己派系之人。
在殿中从不表意见的后将军乐毅,令人费解的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两位丞相的提议。
北地派系的军方一号人物,左将军廉颇,也带头表示支持。大将军赵奢,前将军平阳君赵豹,虽然对此很是诧异,但却也同意对吕不韦的提拔。
惠文王望着殿下的两相四将,这赵国邯郸城内职务最高,能量最大的六人,笑着想了半晌,才欣然点头同意,对吕不韦的新认命。
这都尉和带兵尉,虽然是相差无几的武将职位。但区别却在于,都尉有带兵出战的权利,一旦带兵出战,就相当于已是为将;而带兵尉,却只是负责防务,并没有带兵出征之权。
听到这个消息,吕不韦先是一愣,接着心中却切喜起来。毕竟这预示着自己,今后将有带兵出征的机会。一旦战胜,就会提升为将,被派出邯郸之地,镇守城池。
"不韦现在心里可是好受了些?"赵奢半戏弄地问道。
吕不韦哈哈一笑,跳下榻来,"什么时候可去上任?"
赵括呆望吕不韦良久,苦笑道:"吕师高明,这可算你兵法里所说的‘苦肉计‘?"
吕不韦干笑两声,这算什么苦肉计,只不过是前世经常见到的所谓,赖病号!
"兵符以及印绶,明天就会送到你府上!"赵奢含笑望着吕不韦,"但你负责军队的具体兵种和人数,却要等秋收后,大王在丛台阅兵之时,才会亲自宣布。"
……
深夜——
吕不韦府,前院偏厅,赵国后将军乐毅与吕不韦二人相对而坐。
中间的石桌之上,放着一壶才由长平运入邯郸的五粮酒,二个青铜杯盏,以及四味下酒的小菜,除此之外,竟无一个下人伺候。
"乐老将军,既然来我府上,却为何闷闷不乐,难道有什么心事么?"吕不韦给乐毅倒满了杯中酒,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错。"乐毅举起酒杯,看着杯中之酒,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转眼间,我已从军四十余年,临老却招大王猜忌,无奈之下投赵。虽然现在任赵国后将军,为赵国五大将军之一,但心中却不甚欢喜。"
吕不韦深为理解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口气道:"是啊,人年纪越来,就越是思乡,乐老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
乐毅大有深意的望着吕不韦,举起酒盏,"知道为什么带兵时间长了,会招王侯畏忌吗?那是因为在王侯心里,所有军士都是他们的私人军队,供养军队用的是他们的钱财物资,将者却只是帮着他们,管理军队的人而已,说白了也就是个兵头。"
"乐老将军的话,不韦听得很是困惑,不知……"吕不韦心中奇怪,听乐毅的语气,似乎是对昔日荣光念念不忘,但却更像是在隐讳地提醒着自己什么。
"你还年轻,必有一天为将,所以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军队永远都是诸侯的私人之物。"看了吕不韦一眼,乐毅微嘲道。
"请教乐老将军,如何才可以改变这种情况呢?"吕不韦连忙躬身一礼,低下头去,避开了乐毅的目光。
好在乐毅并没有现吕不韦眼中的深邃,而是继续道:"听说你和郭家关系密切?郭家的财富很充足,完全可以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所以……"
"私军?"吕不韦惊恐万分的摆手,畏惧地四下张望,"乐老将军甚言,这话要是传出去,顷刻之间,就会给您我引来杀身之祸。"
微微晃动了下脑袋,吕不韦竟然看不出,乐毅是在点头还是摇头,"我要有一支精心训练的十万军队,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为将者的悲哀啊!拥兵自重,有几人能做到?没有财力的支持,士兵吃什么,穿什么,没有武器供给,谁还会为你作战。"
"乐老将军不要说了,拥兵自重是谋逆之罪,是诸侯的大忌!"吕不韦双眉一扬,猛地抬起头来,惊呼道。
"不韦,你甘愿去作别人的工具吗?要是不甘心,可以考虑下老朽之言。"
"乐老将军,你这是怀疑我有不臣之心?"吕不韦悚然动容。
这一瞬间,吕不韦很是怀疑乐毅的居心。难道乐毅今日夜晚而来,是惠文王派他来试探自己的?自己虽然派吕梁去长平,让他把那千批匈奴马带去屠蛟的山谷中,却只是怕人窥探而已。难道这事被惠文王知道,并被他猜忌了吗?
"不韦,说实话,你是我认识的年轻人有将帅之才地人。赵括和你比起来,挺多是个谋士而已。但就因为你是将帅之才,老朽才不得不提醒你,给自己备条后路,免得走了老朽的老路。"
"组建私军,拥兵自众,这难道就是,防范王侯猜忌的唯一手段吗?"在吕不韦的心中,乐毅所说的话,其实可以算得上是金玉良言,而且深合己心,但他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茫茫大赵,拥攘邯郸,举目望去,吕不韦除了王翦几个,就只有郭纵、轲骆客这两人可以信任。对于与自己交浅言深的乐毅,吕不韦不敢放松警惕,疏漏丝毫心中之想。毕竟到现在为止,先邀禽家袭击自己,后派缪贤暗杀自己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吕不韦还不知道。
"赵军,无疑是各国中最强悍的军队,但也是组成最复杂的军队。其中既有赵人,又有胡人。胡人又包括,东胡人、林胡人、楼烦人、中山的白狄人。因为有了胡人,所以赵军作战异常凶悍勇猛,但军队的忠心程度,却比别国要差,这对于将者来讲,却是一件大好事!"
"好事?这样成分复杂的军队,掌握起来,不是会很麻烦吗?"
"不然,武灵王为组建大赵骑兵,规定只要家有入选骑兵者,赏赐良田牛羊。有了良好的田地,谁还愿意去过颠沛漂泊的生活。"
"这是利用士兵家属,控制士兵之法!"
"武灵王可为之事,别人自然也可为之。"
"不韦还是百惑不解,乐老将军之意。"
"嘿嘿,知道为什么李牧一心想要北上戍边吗?"
吕不韦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牧,那热情期望戍边的情景。立时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李牧想要……"
"不错,李牧就是想要带兵戍边,从而得以拥兵自重!"
"可是……他拿什么养活手下士兵,如何处理士兵远在中原的家属呢?不能养活士兵,处理好士兵的家属,士兵怎么能向他真心的效忠。"
乐毅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不韦,你可知道我中原最缺乏的物资是什么?"
"战马!"吕不韦一说出这两个字,猛然明白过来,李牧打算如何养活士兵。不错,中原缺马,尤其是上等的战马,而草原上的匈奴、东胡,最不缺的就是马匹。只要在边戍之地,建立集市,用中原的茶叶、盐、陶瓷、丝绸等物品,与草原民族以物易物,就可得到战马无数。有了马,自然可以与中原各诸侯国换取金钱。
吕不韦想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李牧的真正意图,但却对其中一点很不明白,所以疑惑望向乐毅,"乐老将军,这马匹有了,自然可换取金钱、武器,但士兵家属却是最为重要之事,李牧打算如何处理呢?"
乐毅望着吕不韦,迟疑了片刻,才用深邃的目光望着吕不韦。"李牧会如何处理,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不韦你的话,我会建议你在草原上筑城。这城还要建立在大河沿岸,秦赵两国北部边境之间。这样既可放牧,又可进行农耕灌溉。虽然表面看起来,在这种地方建城会三面受敌,很是危险,但实际这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先秦赵两国交战,根本不会在北地进行。而且有一城在前阻挡匈奴的袭扰,他们自然都会乐于接受。对于匈奴,富饶的中原才是大餐,区区一城根本不值得他们抢夺。而且城中的市集,可以让他们不用抢掠,就能得到中原的好东西。他们自然不会去袭扰。"
吕不韦听了,心里暗暗点头,这老乐毅可不仅仅是个战国名将,只听他这番言语,就知其对于内政之事,也是非常在行。
"乐老将军,请别把我扯进去,我吕某可没有这份野心。"吕不韦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其内心深处,已对此事做起打算,考虑其可行之处。
"我也只是比喻而已,"乐毅感叹道:"将帅到头,没有几人会有好下场,只有拥兵为王侯,才是我兵家之人,存在下去的真正路径。"
"李牧这小子,年纪不大就已看清此点,也算是位人才。"乐毅冷笑道:"若非他与其嫂通奸,到真可算是完美的军人楷模,但可惜啊!他错得也实在有些离谱。"
"李牧与其嫂通奸?我听他告之于我的,却不是如此之事,而是……"吕不韦都不得不为李牧感觉到羞惭,恼火地低下头。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李牧确实和其嫂睡在一处,这是李牧家周围,所住官员都知道的事。"
"我观李牧其人,不像是贪恋女色之徒,而且就算是嗜色如命之人,也不会行此**之事,我想……"
"算了,不说李牧的那龌龊事,反正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就对了。"
吕不韦双手互击,道:"李牧想去北方,目的要真如乐老将军所言,那此人城府确实是极深。"
"对于李牧,不韦你提高警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早晚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来。"
……
与乐毅谈论一番之后的月余时间,吕不韦很是安心地在自己府邸之中,闭门谢客,没有离开过府邸半步。
虽然他现在已是大赵的都尉,但却没有被分配军队,也自然没有什么公务之说。闭门不出,虽然让旁人觉得很好奇,但却没谁会对此有危言。
虽然也有很多人嘲笑吕不韦,说他是被袭击怕了,不敢擅离府邸。但吕不韦却不管这些闲话,依然一如既往的深入简出,闭门拒客。
实际吕不韦这段时间在家,却是为了苦修《帝尧训龙功》,以及把过去学过的少林武术,融合改变成新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技击术。
前世吕不韦所学的少林武术,有一个极大的弊病,那就是只使用人体本身的力量,对于内力的挥,却是极为低劣和浪费。
吕不韦不断根据师兄轲骆客,给他提供的经验,借鉴轲骆客的《降龙拳》,改进着自己的攻击方式。
把少林的各种拳法、掌法、指法、腿法等,综合成了《不韦技击术》,还把各种少林象形拳,融合成了《百形搏击法》。
而对于兵器的使用,吕不韦却没有做太大的研究,因为他现,兵器只不过是人体四肢的延长和延伸,只要把相应的招式用到兵器上,就是最好,最完美的刀法、剑法、枪法。我们的中华》]
第117章:怪异能量
吕不韦经过不懈的努力,技击之法很快的完善了起来。现在他缺少的,也只是如何在实战之中运用而已。
当然他不可能疯狂到,在自己的府邸中,来进行这样的实验。想来想去,吕不韦决定,去师兄轲骆客学派之下邯郸城外的小说家宗地,来完成自己技击术的试练。
带上王翦、秦越人,以及水湄、春桃、春杏二女,吕不韦府邸里,行出了三辆大车,一驴和五匹匈奴马。
骑上匈奴马的赵括,开始的时候还很是欢喜。毕竟他跨下的这匹匈奴马,比起普通的赵军战马来,要高大健硕许多。这是因为就算是他父亲大将军赵奢,也仅有两匹匈奴马而已,平日更是对之珍爱万分,就算是儿子赵括想骑,也是根本没有希望之事。
但是赵括欢喜的心情,却仅仅持续了片刻。当他望见吕不韦那变态坐骑——青螺驴时,他彻底地明白,吕不韦为什么会如此大方,毫不在乎地送自己匈奴马了。
有着如此神俊的青螺驴,谁还在乎那‘瘦弱’的匈奴马呢?
"吕师,您让我也去城外,说什么印刷《三十六计》,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印刷啊?"
吕不韦望着骑在马背上,脑袋只到自己胸腹处的赵括,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心中成就感十足,淡笑着道:"印刷简单的来解释,就是只写一次,就可以完成千万本书的复制过程。和你说多了也是不懂,等到时候你自己一看,自然就会明白了。"
……
小说家宗地——
就在邯郸城外,七十里外的明觉村后,名字叫做‘盖居‘。
明觉村的位置非常好,村外就是一条溪水,也没有什么名字,由西方的山上流淌下来,蜿蜒数里汇入牛水中。
‘盖居‘就在明觉村深处的山谷之中,周围四处都是合抱的杨柳,小桥流水,田地肥沃。房子也不算多,也就是三十多间左右,但却都是上好的桐杉木与厚大青砖建造。连外面也全部都是,砖砌的厚实围墙,足足有三人来高。
据轲骆客自己说,这‘盖居‘里经常居住的弟子,只有二百人不到。但谷外的明觉村,却是弟子聚居之地,人数在二千人左右。
吕不韦等人安顿下来后,他却并没有急着去验证自己的技击术,而是先去后面的简陋仓房,进行光荣而伟大,具有跨时代意义的——造纸印刷!
其实说起印刷术,中国战国之前,就已经具备了基础,那就是印章和石刻。它们给印刷术的产生,提供了直接的经验性启示。
但可惜古人却并没有及时开动起自己的脑筋,令这可改变世界的四大明之一,更早的出现在历史上。
用纸在石碑上墨拓的方法,直接为雕版印刷指明了方向。中国的印刷术,经过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两个阶段的展,给人类的展献上了一份厚礼。尤其是活字印刷术,可以说是人类的重大突破,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在被广泛使用。
凸版印刷的历史最悠久,也最为普及。版面图像和文字凸出部分,接受油墨,凹进去的部分不接受油墨,当版与纸压紧时,油墨就会印在纸上。
将书稿的写样写好后,使有字的一面贴在板上,即可刻字,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将木版上的反体字墨迹,刻成凸起的阳文,同时将木版上其余空白部分剔除,使之凹陷。板面所刻出的字约凸出版面1~2毫米。用热水冲洗雕好的板,洗去木屑等,刻板过程就完成了。
印刷时,用圆柱形平底刷蘸墨汁,均匀刷于板面上,再小心把纸覆盖在板面上,用刷子轻轻刷纸,纸上便印出文字或图画的正像。将纸从印板上揭起,阴干,印制过程就完成了。一个印工一天可印1500~2000张,一块印板可连印万次。
吕不韦却不想去搞雕版印刷,一是因为麻烦,二是因为造价太高,他打算直接搞活字印刷。
活字制版印刷,避免了雕版刻错一字,整版从刻的不足。只要事先准备好足够的单个活字,就可随时拼版,大大地加快了制版时间。活字版印完后,可以拆版,活字可重复使用,且活字比雕版占有的空间小,容易存储和保管。这样活字的优越性就表现出来了。
当然,现在想要用铅活字,那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吕不韦决定用胶泥制字。
一个字为一个印,用火烧硬,使之成为陶质。排版时先预备一块铜板,铜板上放松香、蜡、纸灰等的混合物,铜板四周围着一个铜框,在铜框内摆满要印的字印,摆满就是一版。
然后用火烘烤,将混合物熔化,与活字块结为一体,趁热用平板在活字上压一下,使字面平整,便可进行印刷。
用这种方法,印的书越多,所体现出的效率也就越佳。为了提高效率更可以用多块铜板,一些进行印刷,一些进行排字。这样交替使用,效率更高。
常用的字如"之"、"也"等字,每字制成几十个字,以备一版内有重复时使用。没有准备的生僻字,则临时刻出,用草木火马上烧成。从印板上拆下来的字,都放入同一字的小木格内,外面贴上按韵分类的标签,以备检索。
这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吕不韦全部交给了对印刷事业,很有兴趣的师兄轲骆客。谁让轲骆客认为小说家,会是这印刷术的最直接收益者呢。
其实要说起吕不韦想搞印刷,还真是无奈之举。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日公子丹提醒惠文王,说吕不韦现在在家也没有什么事,为何不让他整理下那《笑傲江湖》的故事,好讲给惠文王听。惠文王这才想起那《笑傲江湖》,忙派人去吕不韦府上,告诉吕不韦整理出《笑傲江湖》,呈给大王。
轲骆客正好在吕不韦府上,听了宫里舍人传的王诏,也央着吕不韦给他撰套《笑傲江湖》,好回去传授给小说家的弟子,让他们可以有新东西讲给顾客。
吕不韦无奈说了句:要是有打印机就好了!
却猛然想起,自己完全可以搞印刷啊,这样一来,就可以改变战国时代,书籍贵重的窘境了。还可以使小说家弟子学习新的故事时,不用再用面授后再背诵的老办法。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自己通过印刷,赚取大量的金钱。
想到这里,吕不韦马上对轲骆客说出自己的想法,轲骆客听后,欣喜地一拍大腿,就把准备工作全包了下来。
吕不韦又把郭纵请来,研究销售的问题,郭纵毕竟是商人出身,听了几句,就知道这是个赚钱的好项目,忙应承下由郭家行商队全权负责销售之事。
但当印刷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的时候,轲骆客却突然现,竹简根本不适合印刷,因为字印在竹简上面,干得实在太慢,比起手写也快不了多少,而且还要占用大量的空间。
吕不韦听了之后,不由暗道自己疏忽,竟然忘记了印刷的要条件——纸张。所以依然决定——造纸!
吕不韦对造纸程序,虽然不能称作精通,但还是大概了解一些的,比如制浆、调制、抄造、加工等。
毕竟这印刷术也好,造纸术也罢,都是中国古代的四大明,是中国人民对世界的巨大贡献,是华夏子孙的骄傲。作为一个中国人,要是对民族最伟大的明,都不略有了解,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不是骂人,但要有的大大,真的不太了解的话,妖孽希望您能抽出点宝贵的时间,去了解一下,毕竟这是咱华夏文明的象征。)
造纸先是筛选出新鲜的树皮,用清水泡过之后,放到石灰水里泡几天,然后放入大锅里蒸上一天一夜。
待树皮的纤维,彻底软化后,拿到溪水里,将石灰和其他杂质,彻底洗干净后。放到石碾上碾成穰,再用铡刀切碎,然后用工具压成松散状,之后还要放到石缸里用石具捣,使植物纤维变得更软更细,最后放到石槽里淘浆,变成均匀的纸浆。
在一个用石头垒砌的5米长、3米宽的水槽里,浸泡纸浆,才能保证水不变臭。两名小说家弟子,站进一个水池边1米见方的洞里,手持飞杆在水中来回搅动,让纤维均匀分布在水中,随后巧妙地使浆中的纤维覆盖在纸帘上,形成湿纸,一张张叠放于纸床上。
待湿纸达到一定厚度后,用杠杆的方法,把成沓的湿纸放在支点上,逐渐除去湿纸中大量水分,形成纸砖。最后把纸一张张撕下,贴在墙上晒干。
厚厚一沓楮皮纸展现在眼前,这种纯天然的纸,亮**净,柔韧性非常好,用手使劲揉搓再展开,基本平展如初。
在吕不韦的指导下,世界上第一批纸诞生了。随着纸张的出现,世界第一批印刷品,四百二十套《笑傲江湖》,也随之来到了战国时代。
这批《笑傲江湖》,除了送入赵宫三本之外,大部分都分给各国小说家的弟子,另外剩余的几十本,吕不韦打算卖给富贾之人。
当听说吕不韦打算一百钱一套卖出去的时候,郭纵嗤之以鼻的道:一百钱一套?那不是白送一样。不说书的内容,就是这所谓的纸的价值,也不止一百钱。
最后郭纵决定以五百钱一套,全部收购!但至于郭纵最后到底多少钱一套,卖出了这四十三套的《笑傲江湖》,直到二十年之后,吕不韦才算是知道正确的答案!
当赵括拿到薄薄一册的《三十六计》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紧握吕不韦的手,"吕师,您这创举,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啊!"(这是三十六计中的成语。)
令吕不韦没有想到的是,当赵括把印刷版《三十六计》纸册,带回邯郸城后,却引来了一场轩然大波。
……
亘古便屹立在邯郸城郊的大渣山上,一棵棵粗壮的大树,杂乱的乱草荆棘,满地腐朽的枯败落叶,以及生活在这片大山内的无数野兽。
现在已经是夏末时分,大渣山山林内,渐渐有了一股湿热之气。
没有一丝风,山林内的湿热,让人憋闷。
"沙沙——"寂静的山林内,忽然响起微弱的,树叶舞动之声,声音越来越大。
"呼——"一道人影在山林远处出现,周围的树木,都跟着微微一颤,人影已经穿过十数丈距离。
这是一个仅仅穿着薄绸长裤,脚登麻鞋,**着上身的青年,这个青年正是入山潜修的吕不韦。
吕不韦朝上方跃起,一跃便是二丈来高,而后双手攀爬,双脚接连蹬踏,整个人飞窜一样,极朝大渣山陡峭的山顶窜去。
普通人要是想登上大渣山峭壁,必须要沿着曲折的小路,环绕着山体而行。可进入疯狂修炼状态的吕不韦,仅仅片刻,便已是到了山顶。
这山顶之上,有着大量奇形怪状,被风腐蚀的乱石。
吕不韦猛地一甩臂,抽向一块足有房间般高大的巨石上。
在靠近巨石的一瞬间,吕不韦的手臂,度攸地激增,内力同时并而出,手臂上宛如牛筋般的肌肉凸显,"啪!"手臂抽在巨石上,宛如鞭子抽击在巨石上。
顿时,这块屹立在山顶,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巨石上,出现了裂痕。
"啪!啪!啪"
吕不韦步伐灵活,绕着这块巨石,不断灵动地移动着,同时双臂接连抽打在这巨石上。每一次抽打,都令巨石出现大的裂痕。不知道抽打了多少次。
"蓬!蓬"
声音变了,因为吕不韦现在,已经改用腿进行攻击了。
吕不韦时而高鞭腿,时而一记地扫腿,腿影接连落在巨石之上,每一下都令巨石微微震颤,出现道道深深的裂痕,大量的碎石掉落。
吕不韦突然暴喝一声,右手拳头,猛地砸在巨石中央,"轰"的一声,拳头落处,立即出现大量龟裂的裂痕。同时右拳成掌,贴着这巨石表面,左拳一记重拳,砸在右拳掌心。带起一股震劲,传递入巨石内部,令早已满是裂痕、碎石滚落的巨石轰然一声,完全倒塌。
哗啦,大量的碎石块,四处滚落。
拳脚打碎巨大的石头,对如今的吕不韦而言,就是对他改良的技击术最好的见证。
"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起改良前的少林武术,要强上数倍。"吕不韦笑着坐到地上,任凭山峰上的冷风吹冽着。
《帝尧训龙功》不愧为上古帝尧传下的奇功,吕不韦每次修炼之时,都会感觉到天地灵气如同洪水下山,狂冲向自己体内。
随着修炼的时间越来越久,这天地灵气的来势,也越来越是凶猛。和当初修炼《益寿阴阳法》时的缓稳比起来,强悍了百倍不止。为什么不同的功法,运行的路线会不同呢?它们的区别,难道只是所谓的优劣之分吗?还是有着什么其他的原因。
吕不韦想到这里,在运行《帝尧训龙功》的同时,回想了一下《益寿阴阳法》的运功路线。
这一想却不要紧,一股有别于天地灵气之外的怪异能量,由吕不韦身上万千地毛孔窜入,闯进体内经脉之中。并延着经脉,躲闪着汇向丹田的天地灵气,向吕不韦的丹田之内缓缓而去。
这怪异能量行进的路线,既不属于《帝尧训龙功》,也不属于《益寿阴阳法》。它所行进的路线,是《帝尧训龙功》没有运行到的经脉。分别属于《益寿阴阳法》第一、四、七的部分运气路线。这三个运气路线的片段,在吕不韦体内形成了新的运行体系。那怪异的能量,在吕不韦这些经脉之中,周游了一阵之后,竟然停留在吕不韦丹田的上半部分。距离丹田内底部,由天地灵气而形成的液态能量,各占一端,互不干扰。
吕不韦这无意中的尝试,竟然产生了如此奇异的后果,这是吕不韦所史料不及之事。吕不韦很想停下这怪异能量,让它不再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但他却现,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怪异能量的侵入。
吕不韦心里渐渐的焦急了起来,因为那怪异的能量,竟然已经在他丹田的上方,形成了浓密的漆黑气体。而且这漆黑气体,还有着向液体转化的迹象。
吕不韦现在的丹田内,很是诡秘。上面悬浮着漆黑浓雾般,怪异能量转变的气体;下面却是清澈如水,天地灵力转化的内力。
望着那不断聚集,而且越聚越浓密的怪异能量,吕不韦却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这好象和当初丹田内,蓝色液体没转化为水色液体之前,那气旋聚集时的景象有些相似。区别只是在于,当初那气旋开始只是小小一点,越吸纳天地灵气,变得越浓越大。而这漆黑的怪异能量,却是直接雾般一片,只是越聚集越浓重。
那些漆黑浓雾般的怪异能量,要是一旦也结成了液体,那会如何?吕不韦想到这里,立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问吕不韦现在最想做什么,他一定会回答你,想要停止这诡秘的怪异能量侵入。可惜,别说是这怪异能量,就是正在修习的《帝尧训龙功》,吕不韦都停不下来,只能一直不停得运转下去。
当那漆黑浓密的雾气,在吕不韦的丹田内,终于聚集达到最高密度时,吕不韦望着那凝结的黑色液体,向下滴落的时候,吕不韦差点绝望的自断经脉。
黑色的液体,在小小的丹田内,凝结成了硕大的一滴,向着丹田下方水色的透明液体,滴落了下
第118章:恒力
黑色的液体,在小小的丹田内,凝结成了硕大的一滴,向着丹田下方,水色的透明液体,滴落了下
吕不韦恨不的昏厥过去,实在不忍见到自己丹田内迸裂一片,四分五裂的下场也许这就是命运了,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却来到这战国时代,混迹了这一段时日,也算是一场造化。死了就死了吧,死了死了,死去,才会一了百了!
望着丹田内,那巨大的黑色水珠滴落,吕不韦不由想到前世今生的许许多多。前世自己贤惠勤劳的妻子,却因自己的好高骛远而离之而去。那尚未成年的儿子,生活在有母无父的单亲家庭之中,虽然自己最后铤而走险的用性命换回了两百万,但却……
如果说来到战国时代,结识了小鸟依人的水湄,算是略微扶平了自己心灵上的创伤的话。那么与冰冰的相识,却是三生之幸,虽然此冰冰非彼冰冰,但吕不韦却坚定的认为,冰就是冰,化了水,也依然会再次凝结成冰!
鹤童颜,未老先衰的白头兄弟秦越人,有着一个二千多年后,依然被世人牢记的称呼——扁鹊!
性格沉稳,少言寡语,却心思缜密的王翦;最让吕不韦惊讶的,是他那惊人的力量与骇世的箭术。
性格跳脱,活泼嬉笑,玩世不恭的吕梁……
巨商之家出身,儒家门下,饱读诗书的郭纵……
受到历史不公评判,纸上谈兵的赵括……
一面之缘,才华横溢的魏无忌……
对士兵重情厚义,身先士卒的赵奢……
神采奕奕,丰神俊朗的平原君赵胜……
老而弥坚的乐毅……
阴险狡诈,老谋深算的蔺相如……
桀骜不逊,傲慢自大的廉颇……
一个个鲜活的战国人物,不断的出现在吕不韦的眼前,难道这就是临死前的最后感官吗?
是我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改变了我!战国战国,是历史记载有误,还是因为我的到来,而生了偏差。谁——可以给我答案!
黑色的水滴,终于落下,但奇迹却再这一刻生了!
当漆黑如墨的水滴,距离水色液体还有一丝距离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停住了。就如同是磁石的阴阳两极一般,不能相融,相互排斥。
黑色的水滴缓慢的向上浮去,慢慢的,一点点的穿过那漆黑的雾气,回到了丹田的顶端,在丹田顶端处汇成一点。
在黑色水滴终于有了它的归宿后,那漆黑的浓雾竟然快的转化为液,不断的壮大着丹田顶端的黑色水潭,丹田顶端的漆黑水液,越聚越多,越聚越快。当丹田顶端的黑色水液,与丹田底部的水色液体,差不多一般多时,怪异能量终于停止了侵入吕不韦的身体。而在这同时,吕不韦修习的《帝尧训龙功》,也自动的停了下来。
吕不韦又静静的观察了丹田良久,现再无异动时,才终于安下了心。缓缓的睁开双目,吕不韦长嘘口气。终于没有死掉,而是活了下来,能活着,真好!
吕不韦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肌肉,好象变得不像之前那么的坚硬,而是有这一股奇怪的韧性。
吕不韦试着一拳向一块巨石击了过去,没有出预料中沉闷的响声,大石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龟裂。但这并不代表吕不韦的一拳,对石头没有伤害,因为吕不韦的拳头已经没入了大石之中,直到手肘处。
这,这怎么可能?坚硬的巨大岩石,竟然变得如同豆腐一般,一触即穿!难道,难道这就是那古怪能量的原因?
吕不韦想到这里,慢慢的抽出拳头,接着更加缓慢的出拳——
这次吕不韦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性质,居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炽热内力中,居然带上了一层温润的柔力。
这种表面柔和的力量,实际却比强横的内力更加可怕,它那摧毁一切事物的柔,竟然带着吞噬天地的能力。
吕不韦心中一惊,莫非这是天地灵气在人体内,另外的一种存在方式?还是其他的类似天地灵气,却并没被人们所认知的力量?
但不管这力量是什么,吕不韦现在都已经来不及思忖这个问题。他注入内力和古怪力量的一拳,就有如行进在空气中一般,突破了石头坚硬的表面,接触到石头内的核心处。
吕不韦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石头中的分子结构,一股何等复杂、何等庞大的资料瞬间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资料中蕴藏了石头的领悟和经验,浩浩荡荡的信息流,就有如雷霆劈中了吕不韦,将他身体震得一阵阵的乱颤。
石头的经验,对,就是石头的经验!天下万物,都是力量在天地间的反映方式。一花一草,一石一木,无不与人类、动物一样,与生俱来,就带着天地间的力量。
但其中的大部分事物,都只是守着那力量而已,但却也有着自己提升力量的办法。花草树木,可以通过吸纳阳光,使力量增加,生长育起来。动物与人,通过进食,让力量增强,壮大自己。
这些都是初级的凝聚力量的方式,而更高级的就是妖兽和修炼者,跨越过间接吸取能量的方式,通过修炼来直接吸纳,天地间的原始能量。
原始能量,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所谓的天地灵气。而在天地灵气之外,却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其他力量,这就是那漆黑的古怪能量。
吕不韦实在不知道,这怪异的能量到底是什么,所以只好暂时给它命名为——恒力。
这,也是石头给他的启示!
吕不韦收回手臂,嘴角挂起了笑容。不管这内力也好,恒力也罢,只要可以为我所用,那就比什么都强!接着他眼眸中的情绪,又颇有些精彩起来,这恒力的破坏之强,远远出他的意料,而这堪称莫名其妙的奇怪吞噬方式,让得吕不韦在窃喜之余,心中也是有些忌惮。
一道幻影,飞的从大渣山下,极飙射向山顶,大石旁的吕不韦六识敏锐,"嗯?有人,而且绝对是位高手!"
吕不韦忙转过头来,却见一个老者已是站在了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山顶。
这老这手执一个烟筒,皮肤上皱纹极多,少说也有六、七十岁的高龄,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份睿智之色。头面光鲜,学者大家的打扮,一身黄色的深衣,随风飘逸。
"恩,他应该就是吕不韦……"老者觑眯起的双眼,突然闪出了一丝光芒。
忽然,老者身形微微一晃,已是出现在吕不韦的面前。无声无息,更显露出其修为的高深。
"哈哈……小伙子,想必你就是轲骆客,轲大家的那师弟吕不韦了?"老者用干枯的声音,对面前的吕不韦问道。
吕不韦从老者出现在山顶,便一直留意着这神秘来客,虽然并不清楚他的意图,但却万料不到,老者不但知悉自己的身份,而且应该还是特意来寻自己的。
"您老人家如何称呼?"听这老者语气里,对自己师兄轲骆客还蛮是尊重,吕不韦也客气的询问道。
"老夫是阴阳家五德宗的宗主——邹衍!"
什么?邹衍!吕不韦望着面前垂垂老矣的邹衍,对这战国的著名学者,吕不韦可算是略有了解。邹衍本是齐人,少年时在齐国的稷下学宫学儒,后改学阴阳五行。深得齐国的齐宣王、齐闵王,先后两位诸侯王的信任和重用。但由于其《五德始终说》,而被齐国阴阳五行宗的宗主公孙猜忌,更是被其逼离学派,游于燕国。后燕齐开战,邹衍只好流浪到赵国,另立五德宗,并且深得惠文王赏识,而其五德宗更是隐成赵国的国学。
"哦,原来是邹宗主!不韦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吕不韦客气的抱拳道。心中却想,这邹衍的学问,在战国时代都是出类拔萃的。但看他刚刚那几下行云流水的动作,其修为恐怕在邯郸来说,也是前十之人。虽然他也是修炼之士,但感觉他真正的实力,恐怕比起那宫里的大剑客安全勐来,也不遑多让。这可能也是惠文王对他赏识厚待的原因之一吧。
"吕小兄客气了,你这小说家的第一长老,比起老夫地位可是一点不差啊,而且还是都尉之职,真可谓是少年有为啊!"邹衍说罢,便一拉住吕不韦的手腕,带着他向下山之路走去。
吕不韦被他拿住手腕,本能的一挣,竟然没有挣脱。虽然吕不韦不是全力反抗,但邹衍却也是随意一拉,也并没有出力多少,所以吕不韦确定这邹衍的实力,高出自己甚多。
"不知邹宗主,这是……"
邹衍这才一拍脑门,对吕不韦抱歉的道:"看老朽这记性!我来此是特意为寻吕小兄而来,我已在山下小说家的宗地,等你数日了,见你还没回来,这才四处寻你来的。"
等了我数日?吕不韦差点惊呼出声,难道我这次打坐修炼,竟然进行了好几天不成?能够一次打坐数日,这不是要突破地境结丹,达到天境丹破成形阶段的征兆吗?但自己却还没有结丹啊,刚刚分明见到丹田内的水色液体,虽然量上有所增多,却还没有质变的迹象啊。难道……难道这是那漆黑能量在作怪?吕不韦想到这里,心中对那未知的能量,更是疑惑起来。
"找我?不知邹宗主找在下,有何事情吗?"吕不韦见邹衍专门为寻自己而来,心头一惊,警惕性马上提高起来。吕不韦先想到的是阴阳家的五德宗,几乎是赵国王室的宫学,自己先是搞死了公子布,接着又收了公子穆、公子丹做徒弟。这先害其弟子性命,后抢其徒弟的行为,虽然不是自己所愿,但却也算是自己所为。这邹衍来,不会是寻仇来的吧?
"呵呵,这事啊——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邹衍很是热情的与吕不韦携手而行。
吕不韦见邹衍没有翻脸的意思,心里稍安了几分,随着邹衍的步伐,向山下行去。在路上,邹衍把事情向吕不韦说了个大概。
原来,那日赵括拿着印刷的纸书《三十六计》,回到邯郸后,向父亲赵奢不断的炫耀。说这是吕师的杰作,是对天下文人的巨大贡献。
赵奢把书拿到手上,一边翻弄,一边询问起来。听到吕不韦竟然能把文字同时千万次的印到,这薄薄的纸上。他马上意动起来,忙去赵阀兵家之内,禀告了赵阀兵家宗主赵无机。赵无机一听,忙吩咐内门弟子,把赵阀兵家的竹简书籍,统统归拢一处,用大车装满,就直奔小说家的宗地而来……
郭纵回到邯郸,直进赵宫,把三本印刷的《笑傲江湖》呈给惠文王。惠文王也是极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了这薄薄几页纸的好处,忙命宫中舍人,整理竹简书卷,由大内第一高手安全勐,押解着带去明觉村。
之后,更是通知了五德宗主邹衍,这一惊人喜讯。
郭纵见惠文王的兴奋之色,这才从财大计里清醒过来。灵光一现,忙去禀告其师孙氏之儒宗主荀况。
等到郭纵贩卖剩余的那几十本《笑傲江湖》的时候,更是引起了各大宗家学派的注意。
一时之间,邯郸城外小说家的宗地,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等那些打算赚取,印刷和纸张之财的商人,赶到明觉村的时候,却都不敢再靠上前去。因为从明觉村开始,驻扎了无数各大宗家学派的精锐弟子,有的一个学派竟然来了好几个宗门。
各大宗家学派来小说家的宗地,为的就是印刷本家书籍之事,自然要把原本竹简带来。这竹简都是各宗家学派的秘宝,自然怕其丢失和被人抢夺,无不派出精锐弟子保护。一宗的竹简数量,少说也要装上几辆牛车,护送弟子最少也要几百人。这一个个宗家学派叠加起来,护送的各家弟子人数,起码已经是破万之数。
吕不韦听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这……这又是何必呢!"
邹衍淡笑两声,对吕不韦和蔼地说道:"吕小兄,我看你这身修为也是不错,却为何行走如此之慢,难道是没学过轻身提纵之术吗?"
按照吕不韦平日里的脾气,定会坚决否认这一说法,但他想到邹衍那无声无息,鬼神莫测的身法,只得点头承认技逊数筹。
却没想到邹衍见此,却是满心欢喜的道:"如此正好!我与吕小兄你一见如故,不如把我这《五德始终行》传授给你如何?"
吕不韦听了,心下大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正要答应下来,却又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笑着问道:"邹宗主,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您馈赠如此贵重的秘技,总要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吧?"
邹衍当下也不隐瞒,点头道:"其实老朽确实有求于吕小兄!"
"既然有事,邹宗主还请讲出来,不韦也好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既然邹衍有求于己,那这《五德始终行》身法,自己也可欣然受之了。
"其实老朽只想让吕小兄答应,把我阴阳家五德宗的秘籍竹简,先行印刷出来。这事……不为难吧?"邹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吕不韦见是这点小事,忙点头答应下来。邹衍也是爽快,见吕不韦点头,马上就开始口授起这《五德始终行》身法。
其实吕不韦还不知道,这邹衍的武功,虽然还不算是绝世高手,但他的轻功却几乎已是天下无双。
教的高明,学的用心!不一会儿,吕不韦就对这《五德始终行》身法,领悟大半,施展起来,虽然没有邹衍那般行云流水,但也是疾快流畅。
"好悟性。"邹衍不禁脱口赞道。随即脚下一加劲,几个起落,已是把吕不韦远远落在后面。
这身法之学,原来也只是令丹田内的内力,细微缓慢的在脚部经脉运行而已。却可让人的度增加数倍,还真是玄妙之术。但不知要是多输入些内力,效果会是如何呢?吕不韦想到这里,才略一增加输出的内力,那漆黑的能量,却一下涌到腿脚之上的经脉摹然度疾增。
邹衍只感觉身后狂风卷起,不禁一呆,回头望去,却见吕不韦快捷似电的从自己身边蹿了过去。
"怎么会如此之快!"邹衍口中说话,却见吕不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再提度向前赶上!
两人一前一后,如风驰电掣的冲下上去,就算有人看见,也必会以为自己眼花,产生了鬼魅的幻觉。
……
明觉村外——
不管是想印刷书籍的,还是打算借此谋财的,还是瞎凑热闹的。亦或是想趁各大宗家学派云集,打算碰碰运气的上进青年,一个个得到消息后都赶往明觉村!
有一些更是远道而来,一路风餐露宿,从其他诸侯国赶来之人,他们为的就是一睹这印刷的精妙。
也有那些心术不正,渴望**奥秘之人,希望借此一夜成名!
总之,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聚集在了明觉村的外面。粗略一算,人数起码数万之多。
他们并不是不想进入明觉村,乃至明觉村后,山谷中的小说家宗地‘舆居‘。但明觉村已是被各大宗家学派占据,而且警戒了起来,任何闲杂人等一但靠近,必杀无赦!
这是各宗家学派一致决定之事,不容任何人反对和有异议的铁腕之举。
第119章:汇聚一堂的宗家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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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居家宗地之内——
"这两天,咱这宗地之内,还真是热闹啊!"轲骆客站在楼阁窗户处,喝着酒,目光时而扫视下面的房舍,"也不知道不韦师弟跑去哪了,这都五、六天了,也不见个人影,莫不是得到消息,跑路了?这众多宗家学派云集的盛况,恐怕就是当年鼎盛时的稷下学宫,也要差上数倍吧!"
"师兄,我是不是去找找不韦,让他回长平呆上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可以趁这机会,在明觉村多造些房舍客栈,也好多赚些金钱。"王翦望着谷外热闹的明觉村,对轲骆客说道。
"王师弟,你几时学得如此精明起来了?"轲骆客瞥了一眼王翦,望着下方庭院中,偶尔出入的各宗家学派的弟子。
"自然是跟师兄学的,这些宗家学派来的宗主,给您带来的礼物可都不轻啊!"王翦眼角余光,扫了眼周围那大包小裹,里面装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贵重礼物。
说到这里,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
深棕色长,目光冷厉的古言,是孙氏之儒八大弟子之一。学问渊博,智机过人,而且一身修为,隐隐已达筑内阶段,是荀况十分看好的接班之人。
古言正在明觉村外,等待从燕都蓟而来的荀况好友,农家宗主邱上农。
嗖——
一道带着残影的身形的从大渣山方向,疾驰而来。
古言眉头一皱,如此快捷的身法,天下间可以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来的不知是那位宗家学派的前辈高人?
古言想到这里,忙震声道:"那位前辈远来,在下孙氏之儒荀况荀师座下弟子古言,请前辈略停一下,免得到了前面明觉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前辈?是在说我吗?吕不韦犹豫了下,还是停了下来。
望着面前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吕不韦,古言很是诧异,迟疑了片刻,才上前抱拳道:"不知尊驾是……"
吕不韦淡然一笑,"吕不韦!"
这就是令天下宗家学派,兴师动众的吕不韦?也太过年轻了吧,亏自己还自认为是青年才俊,跟这吕不韦的旷世奇才比起来,实在是汗颜万分。
"原来是小说家的吕长老。"那古言整理了下思绪,恭敬地道,"闻名不如见面,能亲见您这等高智之士,实在是古某的造化!我家荀师正在‘盖居‘之内,与众宗家学派宗主等您归来。既然您已归来,那我就陪您一起进"他说完一挥手,身后一群孙氏之儒的弟子立即上前,客气的为吕不韦引领着道路。
浩浩荡荡一群人,围绕在吕不韦与古言周围,向着明觉村而去。
"吕小兄弟,你可实在太快了!我这《五德始终行》身法创出迄今,还没有人能落我如此遥远距离之人呢。"邹衍笑着说道。
"哈哈,邹宗主,您可是后悔传授吕某这身法了?"吕不韦望了一看邹衍,脸上便露出笑容,走过来一拍邹衍的烟管,"这东西能不能给咱来上几口,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东西了,实在有些怀念啊。"
"当然没有问题。"邹衍把烟管递给吕不韦,笑着打着火,点燃里面的烟丝,"这东西可是我结拜兄长,桑原君弄给我的。开始是为了治疗我这季节变化咳嗽的毛病,后来我就渐渐的喜爱了起来,一天不吸上几次,就浑身的不舒服啊!"
"邹前辈好!"古言笑意更浓,随即转身,对邹衍拱手道:"在下孙氏之儒古言,见过邹老前辈!在下在此,是奉家师宗主之命,带领五十名宗内精英,来此地迎接农家邱宗主。正巧碰到小说家的吕长老,为恐在明觉村生误会,所以护送吕长老回归‘盖居‘!"
小子不错嘛!说得还真好听,又是怕误会,又是护送地。说白了,就是想带吕不韦回去,把你们宗内的竹简,先印刷出来嘛!
"我和吕小兄弟在比练轻功身法,还有些经验要交流,你们这样跟着……"
邹衍的话,说得很隐晦,但却也很明白。我们要探讨高深的非战斗技击术,你们跟着,是想要偷听吗?
这技击术之类的东西,虽然比起吸纳天地灵气的功法来,虽然略逊一些。但也算得上是各宗家学派的不传之密,偷听偷学,那可都是大忌。
古言见邹衍如此说法,自然清楚这邹宗主心中所想,忙接口道:"吕长老和邹老前辈是好友,这亲疏有别,万事自然应该先近后远,我孙氏之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您看,能不能——"
"算了,那你们就跟着吧!"邹衍见古言如此‘明白事理‘,也就应了下来。反正,你们孙氏之儒能明白,我阴阳家五德宗印刷的竹简,排在你们头里就好!
两人之言,吕不韦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的玄奥,心里一阵好笑。摇头暗道,这战国时代的宗家学派实在搞笑,什么都要争上一争,连这印刷的先后顺序,都要弄点玄虚出来,真是有趣!
……
‘盖居‘在轲骆客初创小说家之始,就已经开始兴建了,耗时五个多月。其建筑大多是一层,整个宗地内最高的建筑,就是‘神话堂‘的两层楼宇而已。
神话堂大厅的面积极为广大,足以容纳数百人。
而今天,这大厅中的客人极多,几乎都有容纳不下的趋势。而且各个来头都不简单,九大宗家学派,只要不是过于遥远的,几乎都已到场。除此之外的一些小宗家学派,也都参与其中。
"吕不韦长老,鄙人道家杨朱学派宗主薄近西,代表道家杨朱学派敬您一杯!"一位中年人恭敬地对吕不韦说道。
吕不韦由于威德先生的缘故,对道家极为不喜。他是否是杨朱学派之人,吕不韦却不晓得,但毕竟伸手不打笑面人,吕不韦只得端着酒杯示意一下,两人笑着一饮而尽。
吕不韦已不知这是回来后,饮的第几杯酒,今日实在是应付的太累了,可是心情却也很是高兴。毕竟这厅中之人,除了各宗家学派的宗主,就是长老护法,最差的也是将来大有作为的核心弟子。
"看到了吗,这几日来此的大人物有多少。"轲骆客走到吕不韦的旁边,"我说师弟,韩国公子庆和魏国公子增也来了,连秦国特使也到了。哦……看,还有来自南楚的公子熊完。"
"吕不韦长老,我代表天下宗家学派,向吕不韦长老致以最崇高的问候以及感谢,感谢您对书籍保存,所作之贡献!"一位来自墨家非命宗的长老,也来向吕不韦行礼,吕不韦对于在战国极度强横的墨家,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轲骆客与吕不韦相视一笑。
"不韦师弟,你似乎很累啊?"轲骆客轻声道。
"还好。"吕不韦努力挤出笑容。接来送是吕不韦最不喜欢之事,不过今天是他大赚文化钱的开始,他可不能就此退却。
轲骆客轻声道,"这样,只要不是各宗家学派宗主,我帮你应付吧。"
轲骆客是干什么的。堂堂小说家的宗主,对于应酬交际,那可说得上是一个流利轻松,也不会像吕不韦那么干巴巴的强颜欢笑。
"禽家宗主,狄猛禽到!"‘盖居‘大门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中都略微安静了一下。吕不韦和禽家地冤仇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一点,毕竟吕不韦被禽家十二使者袭击的事情,已是在这些各宗家学派高层之中传遍。
现在,禽家宗主狄猛禽竟然也来了,实在有点恬不知耻。
"吕不韦长老。"一身红色深衣,佝偻着身子的狄猛禽一过来,就谦逊地行礼。
吕不韦还记得一月多之前,在邯郸城春合大街上的‘凤来仪‘里,禽家十二使者几乎全部出动,害得自己狼狈而逃。而现在他却因为纸张和印刷术,连这禽家的宗主都要来跟他妥协。
"禽家宗主?久仰久仰,狄宗主请入座吧。"吕不韦微笑着说道。
"农家宗主邱上农到——"
来人赫然就是孙氏之儒宗主荀况的好友,九大宗派里最是低调的农家宗主邱上农。吕不韦望着这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终日忙碌在田间地头的老人,感觉比起厅中衣着光鲜的宗主长老们,却是无比亲切。
"墨家兼爱宗宗主冯燎到——"
又是一位级人物。
"名家指物宗宗主莒其录到——"
……
听着接连报出的名头,那些来此风云集会的一个个宗主、各国的使者们,都打起了自家的小算盘,琢磨起如何可以先印刷自家的书籍。
"郭氏铸造郭厚毅郭家主,郭氏铸造大小姐郭婷柔到——"
冰冰来了!吕不韦一听,忙欢喜的站了起来,立即迎接出去。
众宗家学派的高人圣贤们,见吕不韦如此举动,皆是鄂然起来,随后更是心下不忿。这吕不韦,连我们这些天下闻名的大贤之人,都不在乎;却为了一个商人,亲自出去迎接,商人值得如此厚待吗?
与农家家主邱上农,坐在一处的孙氏之儒宗主荀况,望了眼身边的弟子郭纵,低声嘱咐,"你父到来,吕不韦竟然亲去迎接,可见你家与吕不韦关系极近。等下我宗内的书卷,与邱宗主的书简印刷之事……"
看见没有,我郭家这商人之家,在吕不韦面前,可是比你们这些宗主还有面子吧!我郭家人一到,吕不韦都亲去迎接,你们嫉妒不?郭纵正在洋洋得意,却听到荀况如此吩咐,忙凑了过去,苦着脸道:"荀师,您老明查!吕不韦出去可不是接我父亲的,而是去看他没过门的夫人去了!"
荀况一听,心下大奇,转过头来,"吕不韦未过门的夫人?"
邱上农也是被郭纵勾起了八卦之心,侧耳聆听起来。
"是啊,就是吕不韦未过门的夫人。事情是这样的……"郭纵忙对师傅荀况讲起了吕不韦和冰冰之事。
荀况听了,心下大喜,"好徒弟!既然这吕不韦是你未来妹婿,这印刷一事,就包在你身上了!"
啥?包我身上了!这吕不韦和他那青螺驴一个脾气,谁知道几时火了啊。郭纵忙道:"荀师,不是弟子推脱,但这事……还是您二老亲自和他说下较好,弟子可帮着引见一下。"
荀况还没等说话,邱上农却点头道:"郭侄说得对,毕竟咱们印刷的都是瑰宝级的书简,还是亲自说一下为好。"
荀况见老友都如此说了,想了想,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
吕不韦方走了几步,抬头一望,顿时如遭雷电,身形停滞,再也动弹不得。
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院中,落英缤纷间,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微风吹起她鹅黄的衫子,长长的秀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郭婷柔缓缓前行,一张朝思暮想的绝色面庞,出现在吕不韦眼前。
如云的秀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汹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峨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愁怨。曼妙的身形立于人群之中,便如含怨的洛神,犹胜仙子几分。
"冰冰——"吕不韦轻唤一声,双腿如同灌了铅,重逾千斤,一时竟然拿不动脚步。
郭婷柔呆呆凝望着他,红唇嗫嚅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珠儿簌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走到郭婷柔身边,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坚定无比。
久违了的郭婷柔,小手柔软如绸缎,却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热气,被他大手握住,郭婷柔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温暖,想要推辞,心中却如针刺,恍如幸福便要从指尖溜走,她又喜又痛,泪落如雨,洒在两人紧连在一起的双手上。
"你怎地也不给我去信?要把我气死了才甘心么?"郭婷柔哽咽着,用尽了所有力气,小手却不自觉的把他抓得更紧。
"信我写了好多。"吕不韦笑道:"却都没有寄去,而是等着你来,好读给你听!"
郭婷柔听得悲喜交加,双目微闭,泪珠儿不停。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许多,呐呐道:"你在邯郸的事,大哥在书信里都说了,害人家担心个半死。"
吕不韦拉住她的手,放声大笑道:"小小挫折而已,更能磨砺咱的意志,却害我的宝贝冰冰担心了,实在是罪过!"
郭婷柔欣喜几分,心中便刺痛几分。脸色白,泪珠沾满了脸颊:"冤孽,我与你便是宿世的冤孽,如此纠缠不清——"
郭婷柔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晕红,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丝桃花,清丽而又高贵。数月不见,她的脸庞清丽的了许多,身段却愈加的丰腴,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宛如出尘的绝丽仙子,高贵而又美艳。望着她,吕不韦心中无比的安宁祥和,这种感觉,是谁也不能带给他地。
说到此处,郭婷柔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
香嫩的小拳,如乱鼓般砸向他胸膛,泪珠儿便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积累数月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爆。即便郭婷柔平日里娇蛮任性,在思念与担忧、喜悦与惊恐中度过了这数月的日子,再坚强的意志也坚守不住了,倒在他怀里,哽咽的快要昏了过去。
"咳,咳,我说你们能不检点一下,这大庭广众下,许多人看着,老夫的脸面……"郭厚毅有些尴尬地说道,面上却全无责怪之意,还带着一丝的笑容。
吕不韦放开了怀里的可人,对着郭厚毅的施礼,"岳丈大人在上,小婿有礼了!"
郭厚毅忽然靠近吕不韦的耳边,悄声说道:"不韦,我可要警告你,以后你可千万别惹冰冰生气,否则……即使我收拾不了你。我也会雇凶惩戒于你!"
"我看就不要雇凶了吧。这钱给外人赚,还不如便宜我呢。我自己惩罚我自己,岳丈您看如何。"吕不韦笑了起来。
今天,吕不韦也感觉,自己和郭厚毅升起了非常亲近之感。郭婷柔看到吕不韦和父亲这样,心中也是极为的开心。
就在这时候,"绣家宗主杜安娘到——"大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吕不韦有些疑惑了。
这绣家是什么人?
吕不韦正在狐疑之时,身边的郭厚毅却悄声说道:"不韦,这绣家也是一个中等的宗家学派,与那禽家实力相等同。最主要的是,这绣家弟子几乎全为女性,尤其是核心之人。但最近听说,这绣家宗主杜安娘收了一位男弟子,就是沦为质子的秦国公子楚。"
吕不韦听了,心中大讶。秦国公子楚?那不就是,那不就是秦始皇的爹,庄襄王吗?
这子楚在历史上,可是和自己关系密切之人,自己也是借着这奇货,而崛起于战国强秦的!
但现在的自己,好象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就已在战国混得风声水起了啊。难道历史由于自己的到来,而生偏差和变化?
第120章:无耻的道家杨朱学派
吕不韦正想着,门口去已出现了一行十几个女子,当先一位头上包裹着碎花头巾,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大步地走了进来她身侧还跟随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这绣家宗主杜安娘看到院中的吕不韦,愣了一下,微笑道:"这位少年才俊,想来就是小说家的吕长老了,绣家安娘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杜宗主太过客气,这舆居之中,不之客甚多,也不差您这一家了。"吕不韦微笑道。
那绣家宗主杜安娘听了,眼睛一亮,"哦,看来吕长老这里是高朋满座啊。"
这风韵犹存的杜安娘,看到吕不韦身边的郭厚毅,客气的行礼,打起了招呼。吕不韦见了,心下龌龊的想到,这绣家宗主虽然年纪已是不小,但却依然是风华艳丽之人,想来年轻的时候,也必是美人一位。难道和咱这巨商老丈人,过去年轻之时,有过一腿?打算借此机会,再死灰复燃不成。
吕不韦心里想着龌龊之事,却打量起杜安娘身后的两位弟子来。
两人都很是大异常人,那年轻女子一头金黄色的长,皮肤白皙,胜似乳色,一双明眸更是淡蓝之色,整个人冰冷不可亲近。
西方白人!吕不韦大奇起来,这战国时代难道也有留学之人?不知她是何国籍,办不办理签证?
这女子让吕不韦已是惊奇,但那脸如敷粉,正站在他的对面,对他微笑的绝色少年,却更让吕不韦迷茫。
之所以用绝色二字,是因为这位少年确实当得起。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持一柄短剑,身着一袭淡黄色深衣,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
吕不韦虽然没见过宋玉和潘安,但是据他估计,那俩小子加起来,也绝对比不过眼前这位绝色少年。
吕不韦虽然也自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跟人家一比起来,却是相形见拙了。这小子身上有股子脂粉气,一看就知道,是喜欢整天在帷内厮混的富家少年,与自己的英明神武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
吕不韦以为这绝色少年在对自己微笑,也善意的点了点头,却见他没有反应,还在含笑望向这边。吕不韦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见这色坯正紧盯身后的冰冰。要不是今日聚集的大人物太多,吕不韦狠不得给他两个耳光,虽然吕不韦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妒火中烧,怒哼一声,"冰冰,咱们进去!岳丈您老慢聊。"
郭厚毅见吕不韦打断自己叙旧,很是奇怪,望着吕不韦和女儿返回厅中的背影,想说什么,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杜安娘却很是聪明,扫了眼自己带来的那绝色男弟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郭兄,不如咱们进厅找个案几,坐下再叙如何?"
郭厚毅自是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并肩进了神话堂。
……
神话堂内,众宗家学派的大人物们,见到吕不韦出去这许久才回返,心里无不嘀咕几句,对吕不韦重商轻贤的行为深为感慨。
但见吕不韦回转时,未与郭厚毅同行,却牵着一个女子的手归来,心下无不明朗起来。
感情这吕不韦好的是女色,这郭厚毅不愧是商人,倒真是明白其心意,投其所好,送礼送对了门路,要知吕不韦好这调调,自己早就……
吕不韦带着郭婷柔坐下,无奈的应付起在座的战国精英大佬们,这酒宴都进行了两个多时辰,却也没见他们有厌倦的意思,吕不韦实在是忍无可忍,"各位宗主,各国使者们,不知来此‘盖居‘,所为得何事?"
算你们狠!不说是吧,不说我问,总可以了吧!
见吕不韦问起,道家杨朱学派宗主薄近西,先站了出来,"吕长老,我等到此,其实是有求于您,希望您可把那造纸之术与印刷之术,公之于众,也好扩大天下间文化的传播……"
吕不韦才听几句,心下就火了起来!你们这道家都他娘的是孙子!那威德惦记我吕家酿酒之法在先,你今日也来惦记我这造纸之术与印刷之术在后,你道家之人,难道都如此的臭不要脸!
"这是你道家杨朱学派的意思,还是道家各宗的意思,或者……是在场诸位的意思?"吕不韦还没等开口,轲骆客就冷着声音问道,语气之中,甚是愤怒。
"老朽可不知薄宗主,是抱此目的而来。老朽只是打算让吕小哥帮忙,把我五德宗的珍贵书籍,印刷出来而已!"邹衍第一个站了出来,很是不给薄近西面子的说道。
农家宗主邱上农也站起,很是憨厚淳朴的声音说道:"老夫也是与邹宗主的意思一样。希望可以让我农家的几卷农经,印刷出来,好让天下万民食饱穿暖,还望吕小哥多多帮忙。"
孙氏之儒宗主荀况,随着老友邱上农也站了出来。他说的话与其推崇的思想论调,几乎一模一样,最是直接了当,"我早就说了,人性本恶!今日一闻薄宗主之言,却是充分验证了老夫之推断。这人天生的恶劣,要是依然顺其性格展下去,必然将要恶贯满盈。所以希望吕长老,可以帮我孙氏之儒印刷一些书籍,好教化这些天性恶劣之徒!"
吕不韦见三人出言,心情好转不少,而且加上邹衍的传功之贿,当下忙站也站了起来,对三位宗主拱手,甚是谦谨的道,"三位之请,吕某自当竭尽全力为之,但……这造纸和印刷,颇为费力,而且耗资甚巨,这……"
你们人品不错,而且名声显赫,这俺都知道。但咱搞这造纸、印刷出来,也不是慈善事业,总不能白忙活,你们总要意思一下吧?收你们点钱,也不算是过份吧!
三人听吕不韦如此说,知道事情已经谈妥,心里欢喜,自然不会计较金钱之事。邹衍忙道:"这等高深之技,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搞出来的,而且也不能让吕小兄白帮这忙。这样,我五德家打算按一册一页十钱来酬谢如何!"
一页十钱,一册书怎么都要几十、上百页。那一册书印刷出来,不就是近千的金钱?这也太暴利了吧!
见吕不韦一时没有答话,邹大宗主却误会自己开出的酬劳太少,吕不韦心里为难,忙补充道:"另外我五德家,还准备了上等丝绸百匹,以为吕小兄升任都尉之贺礼。"
吕不韦见自己一犹豫,这邹子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去解释。毕竟白给的好处,谁也不会闲多,忙笑着说道:"客气,客气,既然如此,那邹宗主的书籍印刷之事,就这样说定了!"
荀况见邹衍之事已是谈成,心里焦急了起来,灵机一动,"我孙氏之儒,也勘照邹宗主的建议行酬!另外,为了恭贺吕长老即将到来的大婚之喜,我孙氏之儒献上金千两以贺之!"大婚一事,自然是郭纵出卖的情报,来讨好自己的师傅。
吕不韦听了,忙道谢起来。
邱上农犹豫了下,这酬劳之事,按照两家给出的价钱,我农家也出的起。但……其他礼物,我农家却是没有如此财力。等到秋后,送给吕小哥万石粮食吧!想到这里,邱宗主道:"我也按这价钱出资,另外秋收之后,馈赠吕小哥万石粮食,算是我农人的一份心意吧!"
吕不韦听到万石粮食,忙谢道:"邱宗主难道知道,不韦家里是开酒坊的?这礼物要是让家父知道了,必然是会喜欢得很,多谢,多谢邱宗主了!"
邱上农见自己本以为拿不出手的东西,吕不韦却最是喜欢,心里好生得意,忙又客气几句。
吕不韦答应下三家之请,环顾厅中其他宗家学派的宗主、长老等人,"不知道家杨朱学派薄宗主所提之事,各位宗主可也是都有此意?"
墨家兼爱宗宗主冯燎忙道:"我是来恳请吕长老帮着印刷书简的,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直接提出印刷书籍的三家都有了着落。而想要谋取吕不韦技术的薄近西,却被晾了半天。用脚后跟想,众宗家学派的大佬们,也是明白吕不韦的态度。所以随着冯燎一开口,众宗家学派的宗主忙透露己意,摘去自己窥视其技的嫌疑。
道家另外一宗,黄老学派宗主南宫宣,说的话最是恶毒,"我黄老学派秉承老子正统,最是重视道德二字,自然与那些贪婪之人不可同语。要是与其一意的话,又何必分成不同之宗门。"
其他宗家学派之人,也纷纷开始对那薄近西宗主指责起来。
吕不韦见到此景,望着面色涨红的薄近西,"薄宗主,请问贵学派之内,可有一威德先生吗?"
薄近西本是恼火非常,暗骂这些宗主都是软货。但见吕不韦态度和蔼的对自己询问起宗内之事,猛然想起吕不韦与威德都是卫国之人,想来两人有些交情,忙欣喜的点头道:"有的,有的。威德是本宗主的师伯门下弟子,按学派内的辈分来说,是薄某的师弟。"
"哦,师弟啊——这就难怪了!"吕不韦一拍额头,"难怪都是如此无耻、无礼、卑鄙、下流、龌龊、猥琐、狡险、刁顽……你那威德师弟,当初去我吕家酒肆,就想霸占我家酿酒秘方,被我谴责羞愧而去。今日你这师兄,更是窥视我造纸之法,印刷之术。令宗上下无耻至斯,实在是让人恶心之极,还请你快滚出我小说家的宗地!"
薄近西手指吕不韦,浑身乱颤,"你……你……你……"这薄大宗主‘你‘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随之而来的几位长老及核心弟子,却都怒叫着跳了起来,更有不愤的弟子已是拔剑在手。
嗖——
一支巨大黑色枪箭,射在薄近西脚下的青砖之内,**地面大半,只余尺长在外。
"啊!""哇!""好射术!""好力气!"
叫好之声四起,众人顺着箭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一高大魁梧,铁塔般的汉子,持这一张和他一般高的墨色巨弓,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冷冷凝望着道家杨朱学派的众人。
薄近西望了眼脚下的枪箭,露出的末端,面色大变,一双本就窄小的眼睛眯了起来,"请问阁下是何人?"
"小说家长老,演义——王翦!"王翦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家现在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当我道家杨朱学派没有高手不成?"说话的是一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头,他一直坐在薄近西案几的软垫之上,从未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宛如一座木雕一般。
哈哈大笑声中,那老头已是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盯着厅角的王翦,"好身手,看到王长老你这等身手,老夫也手痒的很呐。不如,咱们切磋切磋。"
"切磋?"
厅中众们都看向那老头。
轲骆客知道吕不韦不认识那老头,忙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道家杨朱学派的护法,名叫蒙繁,身手很是了得,据传已是快达地境结丹阶段了。"
吕不韦听了,神色一变,这等高手王翦怎会是其对手,吕不韦也站了起来,"既然蒙护法有此雅兴,正好我也技痒得很,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师弟,小心。"轲骆客压低声音道,"这蒙繁在外闯荡多年,肯定有着不少手段,而且内力也很惊人,曾经一拳碎石。在其宗内几乎是无敌之人,如果在切磋的时候,他施展煞手的话,不韦……你要小心。"
不但轲骆客担心,其他各宗家学派宗主,也极为担心吕不韦。毕竟吕不韦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印刷一事只怕也要泡汤了。
在他们看来,那蒙繁就是一个老油条,心机狡诈得很。吕不韦,却是才到邯郸来闯荡的后生,虽然年轻有为,但却又见识过几个真正的高手。
"师兄,请看师弟的手段,也好让人知道下,咱们小说家的本事。"吕不韦笑着走过去,拱手道,"听闻蒙护法勇武过人,一拳碎石,我也技痒的很。"
"哈哈,痛快!"
这蒙繁大笑一声,"就凭你敢跟老夫切磋这一条,今日就留你一条小命。来,吕长老,小心了!"
说着,这蒙繁已从身后道家杨朱学派弟子手中,接过一对赤铜塔鞭,并一跃而起,落在厅中的空旷处。
"都让开点。"蒙繁大喝一声。
顿时大厅之中,露出足有十丈长宽的空地。空地中央只有手持两个赤铜塔鞭的蒙繁。
这蒙繁虽然已是年纪不小,但这一入场中,众人才现,这蒙繁身材极为壮硕。晚霞余辉照耀下,这位老当益壮的蒙繁,整个人宛如铁铸一般,手持赤铜塔鞭,犹如魔神。
"不韦,别莽撞,多加小心。"
郭纵见这蒙繁很是威猛,而且浑身上下,更是一派高手风范,有些担忧、紧张地道。
吕不韦向他笑笑,随后抓着那余下尺许长的枪箭之尾,也不见他用力,只是大步向后退去。
枪箭顿时随着他的脚步,从地上的青砖中,一点点被扯了出来。
那蒙繁壮硕如魔神,吕不韦身材与之一比,勉强不算瘦弱而已。毕竟吕不韦身高也近一米八左右,可这蒙繁虽是年老,却也比吕不韦高了半头,腰围更是粗上好几圈。
二人在厅中空地上对峙着。
"吕不韦,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不然——刀剑可是无眼!"蒙繁冷笑道。
"请!"吕不韦懒得跟他废话,一拱手。
"看招!"蒙繁脚下一点,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便急冲向吕不韦,同时右手持着的赤铜塔鞭,已开始舞动起来;左手的另一赤铜塔鞭,宛如风火轮般在蒙繁的头顶,急旋转了起来。当靠近吕不韦的一瞬间,蒙繁猛地一伸右手。
呼——
那赤铜塔鞭,宛如流光闪电,带着一股锐啸声,砸向吕不韦。
一直站立未动的吕不韦,眼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白蜡杆枪身、铁质枪头的枪箭。仿佛一条蛟龙,划过一道圆弧,和那赤铜塔鞭略微一碰触,赤铜塔鞭就立即改变方向,朝一侧偏去。
脚一蹬地!
呼——吕不韦身形前冲,手中枪箭仿佛一道黑色闪电,直刺蒙繁胸口。
"好枪法!"蒙繁大喝一声,手中赤铜塔鞭一绕,竟然卷住吕不韦的枪箭。同时身形前冲,挥舞着另一手上的赤铜塔鞭,砸向吕不韦的脑袋。
"嗯?"
吕不韦也为对手这单鞭一绕,而感到惊讶,看似简单的一绕,却能够在不影响另一赤铜塔鞭的基础上,做到如此迅捷,没有数年苦功,难!
"破!"吕不韦大喝一声。
手中枪箭猛地巨震,携着那塔鞭,直接砸在蒙繁腰部,将蒙繁砸得不由飞抛起来,吕不韦趁势收回枪箭,脚下一点,整个人飞起,直接一枪刺向空中的蒙繁。
"崩天七鞭!"蒙繁满脸通红,猛地一声暴喝,右手上的赤铜塔鞭,带着古怪的声响,划破空气,砸向枪箭。这一鞭砸下,仿佛千斤巨石轰下,让人感到无法反抗。
吕不韦人在半空,手中枪却犹如毒蛇,刺在赤铜塔鞭的鞭尖之上,锵的一声,枪箭却在接触一瞬间,顺势一转——
不韦技击术!
"噗!"枪箭直刺蒙繁胸膛。
可是谁想到,这蒙繁在砸出一赤铜塔鞭的同时,左手的赤铜塔鞭同样轰下。
锵——
待得吕不韦卸开这一鞭的时候,那蒙繁在半空中直接一侧身,趁机右手一把抓住吕不韦的枪箭之杆。
"撒手!"蒙繁暴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