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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全文阅读

作者:逆天妖孽     战国杂家吕不韦txt下载     战国杂家吕不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战国杂家吕不韦全文阅读

第一章:秦始皇陵

    “欢迎大家来到秦始皇陵,这里埋葬的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他的名字……”一位端庄的女解说员拿着电子喇叭,用优雅而动听的声音介绍道:“战国末期,赢政以大秦帝国为根基,平定天下,使中原一统,虽然历史上的焚书坑儒,使我国古代的文化遗产受到摧残,但却也使中央集权得已加强!”

    秦始皇陵中人山人海,虽然不能说是摩肩接踵,却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著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兵马俑,据说这些……”解说员动听的声音继续介绍着。

    “看来这里的戒备还真是森严啊,不知道姜先生说的那个机关开启装置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话,我就进入里面的帝陵,把那‘秉争帝剑‘……”李博威边打量着四下的守卫,边在一列列兵马俑中寻找着什么。

    其实李博威知道自己接的这事儿,简直就是一个十死无生的结局,不管事情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必须要死!

    失败,他会直接倒在伟大的人民卫士的枪口下。

    成功,就算姜先生不杀自己,自己也会自杀。

    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要累及妻儿!

    虽然妻已是前妻,但儿子俨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和希望。他之所以接下这十死无生的活儿,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在略微优越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姜先生在李博威动身前,直接给了他两百万元钱,虽然对有钱人来说这点钱并不算多,但对于李博威来说,却已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天文数字了。

    他已经把其中的一百万给了前妻,做为她和儿子将来的生活费,另外的一百万却委托律师事物所,等到儿子20岁的时候给他使用,并且还有着一封自己的遗书。

    死去,可以换来儿子将来的幸福,这样死去,李博威认为非常的值得!

    当儿子**后,现自己是为了他可以过得幸福一些,而用命换回了两百万,起码儿子应该不会怨恨自己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李博威长叹一声,继续寻找起自己的目标来--那个没有眼仁的兵马俑!

    根据姜先生的情报,那个没有眼仁的兵马俑,就是在这三号坑里的啊,为什么自己却到现在还没有现呢?

    李博威再叹口气,硬着头皮跟着人流继续前行。

    李博威的年级已不再年轻,今年已经三十三岁。虽然以前也曾经辉煌过,但却由于其天生的性格缺陷,而只是匆匆的昙花一现。

    他的家住在东北的一个二类城市里,肥沃的黑土地养育了他,生活在长白山脚下、松花江畔的李博威,身体异常的强壮。

    一米八四的身高,肌肉达。八几年的时候,由于经典功夫电影《少林寺》的影响,全国上下引了一场空前的功夫热潮。

    李博威家附近的电影院前的小广场上,就有着一位姓纪的师傅收徒传艺,当时李博威才七岁,却也是满心欢喜的去报名,打算学到一身好功夫。

    但没想到的是,那位五十余岁的纪师傅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就摇头道:“你若学武,生活安逸还可收敛!一旦生活不顺,必将成为世上的一大祸患!”说完,转身离去!

    李博威听了纪师傅的话,却没有气馁,他的性格也有着几分坚毅,拜师不成,就天天起早去看纪师傅授徒--偷艺!

    时间匆匆,一年多的时间转眼过去,李博威偷艺的日子却从未间断过,勤奋程度还要在纪师傅收下的那些弟子之上。

    后来,纪师傅在附近的文化馆,租了个百多平方的房子,正式办起了少林武馆,李博威依然每日趴在门外偷艺。

    一日大雨倾盆,武馆的弟子只来了寥寥几位,而李博威却依然执著的在门外偷艺。

    纪师傅见了,摇头走到李博威身边,招呼他进来,细细的打量了他半晌,叹道:“可惜当今已是和平年代,你若生在乱世之中,必是一代枭雄。可惜啊可惜……”

    李博威却没有听到纪师傅说什么,只是细细观看着武馆的弟子练习新的招式。

    “别偷艺了,我收你为徒,以后想怎么学都成!”

    李博威一惊,抬头望着面前的纪师傅,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邦、邦、邦’的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呜咽的叫道:“师傅--”

    纪师傅再叹口气,自语道:“也不知道收你为徒,到底是对是错,随缘吧!”

    纪师傅的少林武馆与其他的少林武馆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货真价实!

    据纪师傅自己说,他是正宗的少林弟子,而且是那种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少林寺的弟子。

    无奈文革期间与来寺里‘破四旧’的造反派动起手,重伤了数十名红卫兵小将,虽然保护住了寺院清净,却也只好避祸而去,颠沛流离来到东北,直到看了《少林寺》的电影,才又从新唤起了他昔日的热血,决定开馆授徒,弘扬少林武术!

    开始的十年时间,纪师傅很是欣慰,因为李博威从来不在比武之外与人动手,就是和师兄弟比武切磋,也都是点到为止,武德修养在武馆师兄弟中是最高的一位。

    但在李博威高中毕业那一年,却生了一件事……

    那个年代高中毕业的学生们,必然要同学一起出去郊游,李博威和他的同学们也不例外,去了市郊的丰满水电站,却不成想一群痞子看到他们一群学生出来旅游,而且现其中不乏青春美女,立时生起了歹意,言语上开始调戏起李博威的女同学,更有甚者竟然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同学,自然站出来维护起那些同桌的你,双方三言两语间就动起手来。

    李博威见那些痞子,手里挥舞着各种临时找来的凶器,再也顾不了师傅的告诫,冲上前去,拳打脚踢,片刻就放倒了十几个痞子。

    等到警察赶来的时候,那些痞子均已倒在地上,不能站起,一片鬼哭狼嚎。

第二章:皇陵内墓

    警察把双方都带回局里,做完笔录一辨起因,马上把李博威等学生全部放回。(pm)

    这事儿李博威回去后,自然不敢和纪师傅说,却没想三天不到,警察就找到武馆,对李博威的勇敢给予了肯定,临走却说那些被李博威放倒的痞子,各个都是手折腿断,看来几个月都别想站起来,自然也不能为祸一方。

    不料警察说的话,却被纪师傅听到。

    当天纪师傅就把李博威逐出了师门,李博威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天,午夜之时,纪师傅把他叫了进道:“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德!”

    “亏你还知道!”

    “师傅,他们是坏人,真的!今天警察不也是这样说的嘛!”

    “做为一个武者,在他的眼里只有武者和普通人之分,却没有好人坏人之别!你对普通人出手,使其伤残,就是武德败坏!好了,我已将你逐出师门,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把这本书带回去,以后天天清晨都练上一练,全当是修养自己的品性吧!”说着纪师傅掏出一本线装的书来。

    李博威接过一看,却是《益寿阴阳法》。实在不知是什么东西,所以并没太在意,默默的揣入怀中。

    又听了纪师傅一番教诲,直到纪师傅说后天再来,李博威才兴奋的离去,却没想到李博威再来到的时候,武馆已不存在了,纪师傅自然早就飘然而去。

    后来李博威上了大学,通过网络才了解到,纪师傅留给他的《益寿阴阳法》是少林寺的一种内功,虽然没有易筋经出名,但也算是少林唯一仅有的几种内功之一。

    于是李博威很是认真的练了几年,直到毕业后,面对工作与生活上的重重压力,才不得不放弃练习。

    虽然李博威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武术,一心想要出人投地,却没想到时运不即,最后沦落到去街边卖早点,也因为卖早点和城管生冲突,才认识了姜先生,姜先生看到李博威的身手,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西安之行。

    ……

    李博威见自己在人流中马上就将走出三号坑,心里不由暗暗焦急不已,突然李博威见到那唯一一架战车前牵马的兵马俑,好像与其他的60多个兵马俑有所不同,细里一看--

    真的没有眼仁!

    李博威喜在心中,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警卫和工作人员,却没有去顾及那些四下悬挂的摄像头,毕竟他自己也没打算继续活下去!

    回间,李博威见到身侧一个嘀哩咕噜,向东洋鬼子解说着的小卖国翻译的时候,李博威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并向着他们靠了上去,很是从容的一一把面前的五、六个日本人给踹下了坑道。

    望着面前那已是面色苍白的翻译,李博威笑道:“你很向往小鬼子的生活吧?爷爷虽然送不了你去那矮子岛,但却可以送你下去陪他们。”说完,一脚踹了下去。

    李博威漠然一笑,也跟着跳下了坑,更故意的往那战车附近滚去。

    见到这里出现的混乱,并有好几个游客掉下了坑,警卫和工作人员马上围了上来,开始控制起引的混乱场面。

    局面还没控制住,李博威已是滚到了那牵马的兵马俑身边,对着那兵马俑紧并着的左手中指,用力的掰去……

    咣当--

    李博威和那兵马俑一起向地下迅的陷去,整个三号坑,也是微微摇晃了几下,李博威一面下落一面大声喊道:“地震了--”接着,他的身体已是消失在那斜斜向下的暗道里。

    李博威的喊声很有效果,大厅里的参观者听了,都惊慌失措了起来,就连警卫和工作人员也紧张万分,毕竟面对刚刚的大地震动,人人心里都是恐惧得很。

    “快疏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工作人员指挥道。

    人们纷纷向外逃国人有个很奇怪的特点,那就是--从众!

    其它坑的参观者,见到三号坑的人都向外面冲来,问也不问,转身都跟着向外面逃去。

    李博威消失的那暗道,却已是在这时候缓缓的合上,虽然少了那牵马的兵马俑,一时半会却也没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李博威默默的估计着时间,大概过了半分钟,李博威感觉到腿脚下面一凉,马上意识到将要到地方了,立刻对着自己一直抱着的那兵马俑狠狠踹了一脚。

    李博威这一脚的目的是卸力,借兵马俑的身体来缓解自己下坠的度。

    兵马俑以更快的度下坠,而李博威却在暗道里奇异的顿了一顿,虽然只有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但却使李博威下坠的度慢了近十倍。

    只听‘哗啦’一声,想来是那矗立了几千年,价值无限的兵马俑已是粉身碎骨,李博威心里暗道:“尘归尘,土归土!今天我也算是度了你,保佑我成功吧!”

    毕竟李博威要是真能把那‘秉争帝剑‘带回去给姜先生,自己还会拿到三百万的酬金。

    李博威用力一跃,冲进了暗道下面的空间,在地上滚了几滚,卸掉全部的下冲之力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望着面前巨大的空间,李博威呆住了,这巨大的空间绝对不下万余平方米。

    地下的泉水清澈,用铜加固的基座沉稳,上面放着的棺材华美……

    墓室里面四周放满了奇珍异宝;墓室里的地上还注满水银,象征着江河湖海;墓顶镶着夜明珠和各色的宝石,象征天空中日月星辰……

    虽然它只是在地下的建筑,但四周空间却非常的宏大,雕梁画柱虽已剥落,却仍可见当年的华美气象,难道我这是到了内陵之中了?

    李博威已是意识到,现在自己所身处的地方,完全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秦始皇内陵。

    李博威潜进来的那斜斜向上的暗道出口,是在一个玉石雕成的王座之后,这条暗道修的极其精巧,在殿中完全看不出玉座后是个暗道所在,毫不影响墓室整体的美观。

第三章:秉争帝剑

    终于是来到了这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始皇帝内陵,李博威为了仔细看看这里,拿出了裤子兜里的强力手电,手电一亮,四下里光华顿起,流光异彩四现

    只见内陵的王座和地板都是整块的玉石,天花顶上的装饰虽然已朽烂断裂了,更有些已是掉在地上,但上面镶嵌着的夜明珠和各色宝石却依然明亮照人。

    地面上的宝物,除了一些玉石制品外,陶器、木器、铁器、铜器、丝织品等物都被空气侵蚀损坏得极其严重。

    李博威没有继续注意满室的宝物,而是径直向那棺材而去,并不是他不知道这些宝物的价值,而是他更清楚,依靠自己的斤两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宝物出手变现的能力。

    棺材最上方刻着一条黑色巨龙的图腾,座身通体镶金嵌银,镂刻着仙山云雾,花鸟鱼兽等物,整个棺材的质地是一大块如羊奶般洁白的玉石,被棺下的地泉环绕,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博威也没有去碰这千古一帝的棺木,而是蹲下身子,把手伸入冰冷的地泉之中,摸索起来。

    半天,李博威的手才找到那六边型的突起,按照姜先生之前交代的,李博威手上用力,左旋三圈右玄半圈。

    ‘咯咯——’随着声音的响起,室顶上宛如星辰的宝石慢慢的变化起来,演变成一副副不同的星图。

    李博威愕然的望着室顶不断变化着的星图,实在是看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他还是好奇的观看着,对于这数千年前,不下于当今录像方式的记录方法,给予李博威内心的震动还是很巨大的。

    过了半个来小时,不断变化的星图才渐渐的停止下来。

    接着,室顶裂开一个直径近米的大洞,洞中一道寒光嗖的一声射下——

    李博威望着面前**地上,尤自颤动的古香古色宝剑,小心翼翼靠上前去。

    这应该就是姜先生口中的那把帝王之剑——‘秉争帝剑’了吧!

    此剑长七尺,剑身暗红中托出玄青,表色如同饱饮得鲜血凝结所致,暗红中像有丝丝血气在流动,顺着刻满剑身的上古铭文轻轻流转。一条栩栩如生的苍龙,张牙舞爪的盘在剑身之下,龙尾就是剑柄,龙头就是剑鄂,两颗长牙交错成了剑翼。

    太好了!终于找到它了!

    有了它,儿子应该就可以过上一辈子无忧的生活了吧!

    李博威心里如此想着,兴奋的走上前去,怀着激动和坎坷的心情把剑拔起,手指轻轻抚过剑锋,一阵尖锐的嘶鸣随着剑身的颤动响起,不知何时压抑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杀戮之意。

    随着尖锐的嘶鸣,室顶的星图再次变化起来,不像刚刚那样缓慢柔和,而是变得异常的迅与猛烈,李博威愕然抬头望去,瞬间就被头上变化不断的星图吸了进去。

    李博威只觉得自己向着星图飞去,不断的飞,没有一丝阻隔。

    李博威感觉自己如同过了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一生,但还是没有到达那星图的尽头,也许是太疲劳,也许是太绝望,李博威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

    “年轻人,快醒醒!快醒醒!”

    这是李博威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听到的唯一声音,他也很想睁开眼来但他却无力完成这一简单的动作。

    虽然现在的李博威可以说是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但却只是单纯的思想存在,大脑对肢体还是根本没有一丝的控制能力。在这无聊的如同囚禁的状态下,李博威无聊的回想起了自己一生走过的路。

    身边的人和事历历在目,如同皆在眼前,父母、纪师傅、妻子、儿子、朋友……

    恍惚中,另一个人的记忆却如同流水般,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却完全不是梦境的感觉,因为它和自己人生的经历一样,清晰的没有一丝瑕疵。这个记忆很简单,也很短暂,无非就是一个少年生活在一个还算富足的家庭中,十几岁就开始四下求学,但却不得门阀学派的青睐,郁郁之下黯然归乡,却不幸在山中被歹人推下了山涧。

    李博威很好笑,看着记忆中穿着破烂古装的清瘦少年那绝望的目光,和歹人手里那简陋的接近原始的武器,李博威还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部粗制滥造的低成本影视剧。

    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传来,直接刺激到李博威的神经,使他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接着神奇般的张开了双眼。

    入目处是一张红润的娃娃脸,但配合上他那满头的银丝,李博威实在是看不出他年纪几何。

    李博威好奇的望着眼前古装打扮的奇怪人士,好奇的问道:“您……”

    那鹤童颜的家伙见李博威醒来,并已是能开口说话,兴奋的一跃而起,却没有理会李博威,而是边向门外跑去,边嚷道:“师傅,师傅,那家伙醒了!我找的这绮卢草真的能医病呢!”

    李博威茫然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片刻之后,才摇头思道:看来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青稚的童音绝对不是成年人可以模仿出来的。

    清醒过来的李博威想自嘲一笑,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望了眼四下的陈设,自己躺的是一张粗糙的木床,木板上垫的是长长的干稻草。旁边一张还带着树皮的简陋桌子上面,放着个泥土色的裸胎陶碗,里面装着几根怪异的红绿交杂的小草。

    四周的墙壁,是泥巴和草混合搭建而成的,草梗泥块清晰可见,屋顶上是几根原木做成的屋脊,上面盖着的是厚厚的稻草。在李博威的记忆中,改革开放前的东北偏远山区,这样纯正的草房也是不可多见的,实在是简陋得让人诧异。

    李博威还在四下打量,却见那鹤童颜者拉着一个高瘦的老者行了回来,老者长得是慈眉善目,很有一种出尘的老神仙般的感觉。

    李博威望着老者笑道:“老人家……”

第四章:谁是扁鹊?

    却见那老者只是笑了笑,摇摇头,到了床边,抓起李博威的手臂,给他把起脉来。

    片刻,老者松手,对那鹤童颜的人道:“越人,你来把把脉他的脉象如何,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是,师傅!”鹤童颜的越人马上走过来,抓起李博威的手臂,细细的诊脉片刻后道:“依脉象来看,身体是已无大碍,而且身体之内的生机好像还很是充盈……但怪就怪在这已无大碍之上!从百来丈高的崖上跌落,就算没有碰到坚石硬木,只是落入了深滩水中,未伤到筋骨,但内脏却无论如何也会有所内伤。就算是没有内伤,我们现他的时候,他起码也在水里泡了十几个时辰啊,我看……”

    李博威望着自己被越人抓着的手臂,无疑,这是自己的手臂,但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纤细?而且手臂上显露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穿的那件李宁运动装的紧袖口,而是宽松的灰色麻布。

    李博威诧异的往自己身上一打量,差点没再次晕了过去。

    一副十几岁少年的身体,被包裹在灰色麻步衣服之下,一双草鞋上是及膝的长袜,李博威用闲着的左手一摸头上,是被动物兽皮束起的长。

    穿越?重生?

    李博威按照多年在网上的经验来分析,能得到的却只是这些荒谬的答案。

    李博威内心的震撼异常的巨大,所以他也根本没注意到老者和越人在讨论着些什么。半晌,李博威声音有些沙哑的道:“这……这到底是哪里?

    鹤童颜的越人望了李博威一眼,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他实在不知道李博威是怎么问出口的。但人家既然问了,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无奈的答道:“这里是桑山,算是卫国境内吧,但听说可能马上就要变成齐国的地盘了。”

    卫国?齐国?

    李博威的脑子有些乱了,虽然自己也算是比较喜欢历史的人,但关注的也多是在一些大的历史事件和人物上。面对越人口中的卫国和齐国,他还真的很难分辨出是什么时代的国家。尤其是卫国,如果要是魏国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三国时期曹操大人的大魏,而这个卫国,却是什么时候的国家呢?

    “齐桓公还在不在?”这是李博威思索了半天,才艰难问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齐桓公都死了好几百年了,齐襄王倒是很想成为他祖宗齐桓公那样的人物,可惜田单的能力比起管仲还是差了许多。”越人笑嘻嘻的说道。

    齐襄王?田单?

    李博威对这两位还是略有了解的,暗松了口气,总算知道自己所处的是啥年代了,接着问道:“齐襄王的身体可好?”

    “好?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王,身体能赶上五十岁的百姓就不错了,荒淫无度的生活下,身体能好才怪呢!”

    李博威心里更安了些心,还好没有到大秦国开始吞并六国的时候,按照齐襄王的年龄算,秦始皇现在还没出生呢,就算是他老子异人,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瘪三来自己可以在这战国时代安然的活些时日了。

    想了想自己三十来年的悲哀生活,李博威心里对自己能回到这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心里也没有什么遗憾,却还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毕竟自己要比这时代的人,多出两千多年的历史经验和见识,就算是文圣孔老二,面对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三流大学毕业生,只怕他也要汗颜自己的学识浅薄吧。

    李博威还在胡思乱想着,鹤童颜的越人却皱眉对身边的老者道:“师傅,他……他不会是跌坏了脑子吧?或者……或者失心疯了?”

    老者先是微微一鄂,接着点了点头:“恩,很有可能,身上和内脏都无问题,想来这问题应该出在脑子或者心志上!世间的伤情,有内外之分。外伤者,身体皮肤肌肉之害。内伤者,五腹六脏之症,更有一些我们现在还无法了解的症状,这脑子和心志就是其中之一。为师打算让你云游四海的意思,也是在此,医者只有不断的去现病人的症状,并对其进行治疗,这才不亏对自己医者的身份。”

    李博威在心里盘算半晌,对自己将来在这战国时代的生活,已是有了个小小的计划之后,才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对老者抱拳道:“老人家,我李博威还未谢过您们的救命之恩了,实在惭愧,还请见谅!还未请教您老名讳是……”

    “呵呵,我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桑、原、君!我是他的弟子——秦越人!”越人很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但当他见到李博威听了后,很是平静的表情之时,心里所受的打击实在不轻,愤愤然有些恼火的道:“桑原君啊,大名鼎鼎的桑原君!你不会没听过吧?”

    李博威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摇头道:“不……不好意思,真的……真的没……没听过。”

    越人一翻白眼,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怏怏的道:“可惜了我师傅这天下第一医的名头……你这呆子竟然没听过,要知道我师傅他老人家,可是被百姓尊称为扁鹊的世间神医呢!”

    李博威开始还在为自己的孤若寡闻,而不好意思的陪着笑。但当他听到‘扁鹊’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震惊的道:“什……什么?扁鹊!”

    “是啊,喜鹊不是报喜的吉鸟吗?人们这样称呼我师傅,就是比喻我师傅的医术高,只要他老人家到了,生病之人就没有救不了的!”

    桑原君笑着抚摩着秦越人的头道:“哈哈,你这话说得可真高明,即恭维了为师,又抬高了你自己。为师已经说过了,以后你要云游四海,这扁鹊的名头也自然归你使用了。就像当年我云游四海的时候,你师祖也是把这称号给予了我一样。扁鹊这一称呼,可算是我们师门一直留传着的称号了。”

    扁鹊?秦越人?

第五章:益寿阴阳法

    本来李博威听越人这名字就有点熟悉,现在想来,这不正是后世公认的扁鹊的本名吗?自己以前好像在网上看到过的。

    李博威现在很想马上回到二十一世纪,召开个学术研讨会之类的东西,以纠正扁鹊只是秦越人另一称呼的错误。扁鹊——这完全是人家一个单传医学门派的称号嘛!要知道秦越人的师祖在世的时候,已经就被人们称为扁鹊了。

    难怪扁鹊行医的历史记录,可以跨越了数百年,后世还以为他是半仙之体,或者有着什么独特的养生奥秘呢,原来人家是代代弟子在外面行走,都称呼扁鹊这名字的。

    李博威又联想到后世把医护人员称为白衣天使,感情这医之行业数千年以来,一直和鸟类有着某些的联系哦。

    李博威还在心里yy,却见桑原君已经和秦越人说完了话,对着李博威笑道:“你已经昏睡了几天,现在终于醒来,虽然身体上已是没有什么大碍,但脑子和心志却是有些混沌,想来应该也会慢慢的恢复过来。你几日没食过东西了,我们先去吃些饭吧!”说完,转身向屋子外面行去。

    ……

    翌日——

    李博威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呼吸着比二十一世纪清新了千百倍的山野空气,感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心情也是大好起来。想起已放下多年的《益寿阴阳法》,李博威笑着练习了起来。奇怪的事生了,李博威才一引动功法,就感觉以自己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纷涌而来。

    这是李博威根本没有想到了。

    在大学的时候,李博威四年之中一日不断的进行着《益寿阴阳法》的练习,也只是略微感觉到气的存在,却根本无法把其纳入体内,并按照一定的路线进行运行,达到提升自己身体状态的作用。

    但现在,四下里的天地灵气却不断的进入体内,狂涌而来的灵气,冲击着李博威现在这个身体的各处**道脉络,而他却只能被动的接受着灵气的冲击,兴奋、紧张、恐惧、好奇,李博威的心里百感交集。

    灵力顺着皮肤进入体内,在通过肌肉的时候,使李博威现在这副身体赢弱的肌肉不断的被其冲刷,李博威的肌肉骨胳在灵力的不断锤炼下,生着常人难已理解的蜕变。

    吸收天地灵气,肌肉柔韧性以及潜力都在不断的提高,这让李博威的身体,以一种从来没有人想象得到的度变化着。

    时间流逝……

    李博威本身的躯体也在飞的锻炼中,不断的增加着变化……

    两个多小时之后。

    秦越人采药回来,见到闭眼盘膝坐在草地上的李博威,不断吸收着肉眼都能清晰见到的天地灵气,连肩上的箩筐掉落地上,都没有一丝察觉。

    天地灵气不断淬炼着李博威的肌肉,直到肌肉不断的坚硬到宛如钢铁之后,转化为如同棉絮般松软的状态,而后再次变成坚硬的钢铁……如此反复几十次,直到肌肉恢复正常不再变化,李博威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打通天、地、人、三界之桥,借用天地灵气练体的情况吧?李博威心里想到,按照《益寿阴阳法》上的介绍,这种境界需要极其雄厚的天地灵气才能达到。

    民国时,少林寺内的庄卮大师云游四海,穷其一生的精力,终于在七十多岁高龄时,来到香格里拉的一处地方,得其地聚集无数年的天地灵气,达到了这打通天、地、人三界之桥,借用天地灵气练体的境界。

    这也是李博威在坚持了大学四年的练习后,不再练下去的客观原因之一。

    “难道是这古代的天地灵气充盈,而使得自己在短短的顷刻之间,就达到了前人一生都不容易企及的境界?”李博威脸上有的尽是兴奋。

    由于李博威停止练功,周围的天地灵气散去的度很快,大部分都瞬间散入天地空间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还在缓慢消散着。

    李博威猛然起身,顿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天地灵气被吸入肌肉之中,不断的锻炼着肌肉,这让肌肉内部隐藏的潜能力量得到大大的提高。

    望见呆立一旁的秦越人,李博威笑着迎了过来,举起两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道:“越人兄弟,干什么呢?难道这大清早的,你就开始白日做梦了吗?”

    秦越人完全不理会李博威的调笑,很是认真的望着面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李博威,庄重的道:“李博威,你到底是何宗家学派的弟子?是墨家,法家,还是儒家,或者其他宗家学派之人?”

    李博威被秦越人问得略微一鄂,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所处之时,乃是百家争鸣的战国末年;自己所处之地,更是中国大一统前的先秦时期,于是笑道:“越人兄弟你忘记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寻访天下名师,打算拜入门下学习,却不得各宗家学派的青睐,只得无奈返家,所以才会被歹人算计,被逼迫无奈之下只得跳崖,幸得令师徒搭救,才能苟延残喘。”

    秦越人想了想,虽然对李博威说的话很是相信,但想到刚刚所见识到的李博威吸纳天地灵气时的场景,心里却又犹豫起来,神色犹豫着问道:“李博威,你不是宗家学派弟子,却如何能掌握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据我师傅所说,各宗家学派之内就算是其中的入室弟子,只要不是核心之人,根本就不能得到被传授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的,但是你……”

    李博威这才恍然,感情不是自己这穿越重生者的身份暴露,而是自己修炼《益寿阴阳法》时,吸纳天地灵气的情况被秦越人现而已,心中暗松口气,神色也自然起来,笑道:“我刚刚练习的叫《益寿阴阳法》,与你说的那宗家学派内流传的吸纳天地灵气之法,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它是……”

第六章:与扁鹊结拜

    李博威原打算随意编个借口来封住秦越人的口,却没想到被秦越人毅然的打断道:“李博威,这风马牛不相及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回事呢?”

    李博威望着秦越人那挠着头上白的娃娃脸上,流露出的疑惑神情,只能无奈的给他解释道:“这风马牛嘛,说来就话长了,要从……”

    李博威用了半个来小时的时间,才算是给秦越人这位扁鹊大人讲解完,关于风、马、牛三者之间的故事,还没等喘口气,就又被秦越人逼着说那关于自己晓得吸纳天地灵气之事

    “其实说来很有些雷人,我这……”李博威望着面前秦越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又有了疑问,马上解释道:“这雷人,就是被雷劈到,却还不死的人的意思!泛指概论非常之少,却又事实存在的事情。”

    秦越人听了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就等于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亲属已经打算把他下葬埋了,可是碰巧我师傅路过,把那死人救活了一样。本来不可能的事,却经常的生,存在于眼前?”

    李博威这下是彻底被雷到了,望着由于自己领会了新的词汇而洋洋得意的秦越人,吞吞吐吐的道:“越人兄弟,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经常生呢!我见过师傅救活死人的事,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了。”秦越人说得兴奋起来,摇头晃脑的道:“不往远了说,就说前几日吧,我和师傅上山采药,打算看看三个月前在崖底见到的那株圭孽草是否已经成熟了,却没想到,一下崖底,就见到水滩中躺着一个人,我上去诊了诊脉,现此人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凉去僵硬,刚想把这落崖溺水之人埋了,师傅却拦住了我,说:……”

    听着秦越人的话,李博威怎么感觉好象很是熟悉的样子,马上拉住秦越人的胳膊,还没等说话,就见秦越人面色很不好的转过头来。

    被人打断自己吹嘘师傅救死扶伤的光荣事迹,是秦越人最最反感的几件事之一,当下他脸色很不好的向打断自己话的人望去,却见是李博威,愣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呵呵,李博威,不好意思啊,这事我怎么和你说呢,失误失误啊,这被救的人是你,这事你自然是知道的了,何必用我来说呢。”

    李博威根本不去理会秦越人的表情变化,只是拉着他的手臂道:“要是你师傅不说我还活着,你真打算把我埋了?”

    “当然了,难道要我看着你暴尸荒野嘛!别说是人了,就是见到野兽动物溺水,也不能任其漂在水里,这样是会导致沼气形成的,是会使其周围近里之境成为绝地,会……”

    李博威却没有理会秦越人的讲解,而是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桑原君当时在场,要不然自己恐怕就要被秦越人这糊涂虫给活埋了。

    秦越人讲解完毕,望着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着什么的李博威,八卦的个性又彰显出来,问道:“李博威,你还没给我说,你会吸纳天地灵气的事呢。”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其实我练习的这套功法叫《益寿阴阳法》,是西方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家传过来的,当年我家先祖去那里经商……”李博威开始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开始了无限的吹嘘生涯。反正他心里早就想好了,自己说什么,这时代的人都是无法反驳了,毕竟这时代人的眼光和知识都是有限的。

    见秦越人还是狐疑的神色,李博威笑着拍了拍这位未来的‘扁鹊’先生的肩膀,说道:“其实宗派能掌握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其他人自然也是可以掌握的,只是有的人不愿意把这事表露出来而已。难道只有他们宗派的祖师脑瓜子聪明,其他的人都是笨蛋吗?世上的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自然也是多种多样的了,越人兄弟,你看我说的对吗?”

    李博威对于能和后世知名的神医扁鹊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很是乐此不彼,几乎句句都要叫上‘兄弟’二字,虽然自己是无法向后世知晓扁鹊大名的人去炫耀,但起码也可以满足下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

    “李……大哥,你能不能把这《益寿阴阳法》教给我?”秦越人三绕其口,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最真实的想法。

    李博威对于教授秦越人《益寿阴阳法》的事,根本没放在心里,他重视的却是秦越人嘴里说出的‘大哥’二字。这可是代表扁鹊承认自己是他兄弟,而且还敬为兄长的意思哦。

    千古名医扁鹊的兄长,如此殊容也不晓得能不能流芳百世,那怕只是后世史书上淡淡的一笔,也是亿万人所不可企及的容光啊。

    李博威笑着点头道:“那当然没有问题了,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以后你要是出了名,只要提一提有我这么一位兄……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借助名人而使自己成为名人,这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且咱借助的还是鼎鼎大名的神医扁鹊,比之后世的演艺明星、流行歌手,强上何止千万倍。

    听到李博威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秦越人兴奋万分,却根本不知道这后世穿越来的家伙,心里打着的如意算盘。

    秦越人很是雀跃的道:“多谢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秦越人最最亲的亲人,比亲生兄弟还要亲的兄长。”说着面朝东方跪了下来,用手拢起地上的土,搭出一前一中三后,五个小土包。

    李博威很是疑惑秦越人的行为,正打算问下,这土包阵势可有什么说法,却见秦越人已是对着小土包磕了三个头,抬头对着东方郑重的道:“我秦越人今日对天誓,和李博威大哥结拜为兄弟,不离不弃,荣辱与共,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听了秦越人如此郑重的誓言,李博威却实在不好意思去问地上土包的事,想来也不过是古人结拜的程序而已。

第七章:宗家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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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博威也肃然贴着秦越人身边跪下,学着他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后,两人才站起身来。

    正巧桑原公下山回来,秦越人欢喜的上前,对师傅讲明了自己与李博威结拜的事,并对桑原公说出李博威掌握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并愿意传授给自己的好消息。

    却没想到桑原公听了,面色一整,皱起眉头望着面前的李博威,一双老眼神光炯炯,半晌才缓缓的低声道:“李博威,我想你应该是第一次把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教授于人吧?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你要知道现在各宗家学派有多强势,别说中原之地,就是西秦南越,也都已被他们的势力所笼罩。一旦让他们知道,你掌握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并贸然传授给他人,必然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关于吸纳天地灵气之事,我希望你将来,要多多慎重对之。”

    桑原公的话对李博威的震动确实不小,按照自己这身体主人原有的记忆,他也知道儒、道、法、墨等诸多宗家学派实力非常的强大。但李博威却并没有把这事重视起来,毕竟按照自己后世掌握的知识来看,这战国末期是百家争鸣最白热化的阶段,各家学派势力强大也很是正常。

    但现在听了桑原公之言,却感觉其中大有蹊跷,难道这诸子百家不只是学术之争,还涉及到其他别的东西?不会这些古时搞学问的人,还都掌握着武学方面的高级奥秘吧?

    “桑老先生,您的话恕小子愚钝,听得不是十分明白。我也知道那些宗派都有着自己认为正确的理念,有着自己治世的方法,但难道他们的武力也是十分的强大吗?”李博威望着面前的现任扁鹊先生,很是恭敬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桑原君可能也想到,李博威的年纪还少,对于宗家学派之事,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还以为这些宗家学派,是单纯的做学问的地方。于是对李博威解释道:“其实既然把他们称呼为宗家学派,他们就不仅仅拥有着学问上的优势,对于武事上的事情,他们也是异常强大的。远的不说,就说咱们这卫国吧,不要说自来武力就极其强大的兵家、墨家、儒家、道家、法家等,就算武力并不见优的名家、纵横家想要灭了卫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听了桑原君的话,李博威心中不由百感交集起来,没想到事实和历史的偏差如此之大,被文人牢记并大加赞扬的百家争鸣,竟然是在强大的武力支持之下。

    任何一个宗家学派的身后,都有着可以轻易灭其一国的武力,这也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了。但想想,却也很有道理,他们这些宗家学派行的就是推行自己理念之事,做的就是洪扬自己学说的行为,要是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持,很可能因为令某些诸侯王所不爽,而被其害去性命,灭了自己的宗家学派。

    李博威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对着面前的桑原君长鞠到地,感激的道:“多谢桑老先生救命之恩了!小子幸蒙您老人家的指定,才幸免杀身之祸啊。”

    “哈哈,你这年轻人也很是聪明嘛,我只是略微点拨一二,你就能明白其中的玄妙,越人能有你这一位结拜兄弟,也算是他的幸事了。”桑原君笑着掺扶起李博威。

    “桑老先生,我想再过几日,等身体好转一些,就下山而去,您看……”

    桑原君愣了一下,却马上明白过来李博威话里的意思,赞许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望着李博威离去的背影,秦越人不解的凑到桑原君的身边,好奇的问道:“师傅,李大哥身体现在不是已经全好了吗?都已经可以练习吸纳天地灵气的法子,他却怎么说还要将养几日?这不是……”

    “愚徒啊,你这兄弟可是为了你才如此说的,我刚刚已经给他讲明了,关于宗家学派极其重视吸纳天地灵气方法之事,其中的道理他也已明白。他说身体还没养好,是为了留下来,把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方法传授给你啊!”

    秦越人听师傅这样说,才明白到李博威的苦心,双目饱含着激动的目光,望着李博威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誓,将来只要这结拜兄长有用得到自己之处,就算是刀山火海,自己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桑原君望着李博威身影消失的方向,沉吟道:“这个李博威实在是不简单啊,有着成就大事的沉稳,又有着极深的心机,更有着敢冒风险的精神。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宗派之人难道现在都瞎了眼吗?这样的人才都不懂得重视,实在……”

    桑原君并不知道,四处求学而不得的的确是李博威,但也可以说并不是李博威,毕竟那求学不得的,只是他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却并不是他这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灵魂。

    ……

    一日又一日的不断练习《益寿阴阳法》,李博威的身体也快的生着本质上的蜕变,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李博威的身体也是越来越的强壮起来!

    而跟随李博威学习《益寿阴阳法》的秦越人,这几天来也和李博威一样,饭量猛涨,身体各项机能也更加快的得到提高,头上的白却怪异得越洁白如雪。

    李博威这几日,不但是身体表面在迅的育,就是身体内部的骨胳和肌肉,也都在不断的增加增多,而且每日身体吸收天地灵力的数量,也在不断提高。

    一个身体,不但要看力量,还要看柔韧性、度、爆力、抗击打能力等等许多。

    李博威现在的力量,虽然还不及自己过去的那个身体强大,可是单单论柔韧性、度、爆力、抗击打能力等,李博威现在的身体,却要比过去的强上数倍不止。

    李博威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望了眼身边还在吸纳天地灵气的秦越人,独自站起身来。

第八章:齐谋三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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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李博威站好身体,他的手臂一点点的弯曲,双手十指慢慢收拢,指尖与手掌平行,成虎爪状,身子却猛的朝着一个相反的角度转去,头部尽量后仰,几乎就要到了断裂的地步。

    突然从身体内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暖流,接着他的动作开始越的连贯利落起来。

    一套完整的虎拳打完,李博威越的神清气爽起来。这拥有天地灵气的身体优势也被他渐渐现。

    以前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要是这一趟完整的虎拳打完,就算是冬季,身体也是要见汗,呼吸也要比平时急迫几分。

    但今天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有的只是舒服、畅快!就好象身体内隐藏的力量得到了宣泄之法,使其可以痛快淋漓的挥洒出来般。

    李博威望了眼还在吸纳天地灵气的秦越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这家伙怎么三个多时辰还没搞定。他却不知道,他吸纳天地灵气的度,比秦越人起码要快上几倍。

    秦越人吸纳天地灵气的度,如果比作是涓涓细流的清泉;那么李博威自己吸纳天地灵气的度,就应该用归海的江河来形容。

    就算是各宗派修习吸纳天地灵气多年的高手,如果见到李博威吸纳天地灵气的度,恐怕都会汗颜自己资质的平庸。

    李博威见秦越人还没有修习完毕,只能无奈的坐在草垫上闭目养神起来。这一养神却不要紧,却现自己腹下丹田之内出现一个指甲大小的白色气态小球。

    难道我得肿瘤了?

    这是李博威心里的第一想法,但却又被他马上否决掉了。毕竟自己的眼睛没有cT、x光那样的功能,既然自己凭思想就可以感觉到,那说明它根本就不是肿瘤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内力?

    想到这里,李博威有些激动了,这在明清之后,习武者们一直期待,却没有几人能达到的武学标准境界,在自己穿越到这先秦时期,修习《益寿阴阳法》仅仅十余日的时候,就被自己达到了吗?

    李博威细细观察起那团白色的气态小球,却见其雾气很是稀薄,想了想,又开始修习起《益寿阴阳法》来。

    这次修习《益寿阴阳法》,李博威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证明下自己丹田内的白色气体小球,是不是内力。

    随着四周天地灵气不断的吸入体内,李博威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再不像前几日那样,由皮肤进入肌肉,而后经过骨骼,再停留在皮肤之下。现在的天地灵气一被皮肤吸纳,在肌肉处只是略一停留,就沿着经脉缓缓的向丹田处游去。

    天地灵气之所以缓缓而游,主要还是由于李博威的经脉十分狭小,无法使他吸纳的那众多的天地灵气顺畅通过。但李博威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被那些天地灵气所经过的经脉,比起之前要略微的宽上一些,虽然看似只是非常微小的变化而已,但对于后面经过的天地灵气,却起着疏通顺导的作用。

    望着终于流到丹田内的天地灵气,李博威越的紧张起来。

    丹田内浩瀚的天地灵气,面对那指甲大小的气体小球,好象很是惧怕,和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不敢靠近过去。

    直到丹田内的天地灵气越聚越多,多得再也容纳不下,先前的天地灵气被后面的天地灵气挤压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无奈的突破界限,向那气体小球渐渐的靠去。

    还没等天地灵气挨上那气态小球,就被彪悍的气态小球吸了过来。这一吸不要紧,却使李博威丹田内的天地灵气引起了连锁反应,好象找到了更广阔的空间般,片刻李博威丹田内的天地灵气就被那比它们弱小几百倍的气态小球吸得一干二净。

    经脉内流入丹田的天地灵气,这下好象找到了归宿般,径直向那气态小球流去,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些天地灵气的顾虑。

    吸纳了天地灵气的气态小球,却好象有着无穷的容纳力般,不断的吸纳天地灵气,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那原本稀薄的雾气比先前要略微浓密了些,体积也稍稍大了几圈而已。

    直到李博威感觉到身边的秦越人有了轻微的动作,他才停下继续的修习,睁开双眼。

    “李大哥,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活儿还真是辛苦,转眼大半天的时间就过来了。呵呵……”秦越人完全口是心非的说道,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恐怕再辛苦上百倍,他也是甘愿为之的吧。

    ……

    望着桑原君忧愁的面色,李博威犹豫再三,谨慎的问道:“难道齐国真的要对卫国用兵吗?”

    “恩,恐怕也就是这十几日的事了。”桑原君叹息道。

    “那魏国、韩国和赵国难道就无动于衷吗?卫国虽然小了点,但却位于四国之间,对于四国来说,无疑是个战争时的缓冲,齐国这样贸然出兵,不是破坏了几国之间的平衡吗?其他几国怎么能让它这样任意而为呢?”李博威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韩、赵、魏三国,本来就都是从晋国分裂出来的,三家向来同气连枝,虽然之间也时有摩擦,但外人想要动下它们中的一个,却也要考虑到另外两家的态度。但……听相田单打算把卫国土地的五分之四都让给三晋,齐国只拿最小的一块土地。这样即不用自己出兵,就能得到大量土地的事,三晋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

    李博威却惋惜的一拍大腿:“三晋糊涂啊,既然齐国出兵,却只拿最小的一块土地,难道齐王是傻子?田单是蠢货?齐国这样说,自然就是怕三晋帮助卫国,而用来麻痹三晋的手段。想下,等齐国攻打下了卫国,得到了自己那份应该得到的土地,把剩下的大部分土地让给三晋,三晋会如何分配呢?在分配的过程中,必然会因为你家得到的土地多,我家得到的土地少;你家得到的土地肥沃,我家得到的土地贫瘠;而产生矛盾,再加上一旁别有心计的齐国煽风点火,三晋大打出手只怕也是朝夕间事……”

第九章:卫国濮阳

    说到这里,李博威顿了一顿,整理了下思路,续道:“然后齐国在三晋筋疲力尽之时,齐国再用将养多时之兵击之。呵呵,看来齐国的野心真不小啊,不只看上了眼皮子底下的卫国,就连韩、赵、魏三晋也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啊。这计划如果是田单想出来的话,这家伙的智谋,却也是很有过人之处!”

    听了李博威的分析,桑原君震惊地望着面前不及弱冠的少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对于整件事,他的心中是早有疑惑,但直到听了李博威的分析,他才明白过来其中的问题所在。

    “你……”桑原君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站起身来道:“李博威,你这席话不只救了卫国,也救了韩、赵、魏三国,更救了五国之中无数的平民百姓!我行医一生,自问医人无数,但也不及小兄弟这席话救的人多啊,惭愧,惭愧啊!”

    李博威被桑原君这老‘扁鹊’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却黯然想道:这算什么,和后世阴谋诡计层出的二十一世纪比起来,田单这点伎俩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嘛。凭咱脑子里的学问和知识,在这战国时代,搞个国家做个皇帝,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嘛!哦,不对,这时候还没有皇帝,中国第一位皇帝嬴政现在恐怕还在,他娘的肚子里转筋呢吧?我要不要在他之前,把天下一统了呢?那样的话,中国历史上的始皇帝就要改下名字了,不是嬴政,而是李博威!

    李博威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恍然惊觉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野心了呢!难道是前世自己郁郁不得志,而到了这古代,终于有了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才生的转变?或者是这身体原本的主人的意识在作怪?

    李博威正在胡思乱想,为自己心里产生的可怕念头,找着种种借口之时,却听一旁的桑原君道:“不行,我这就下山去找奢儿,把齐国的险恶用心告诉他,让他帮着联系三晋,使那田单的阴谋诡计败漏!越人,你明日就陪着李博威一起下山,云游四海”

    说着,桑原君进了自己的房间,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一堆竹简,放到桌上,抚摩着已经泛黄得有些黑的竹简,深情的说道:“这是《黄帝内经》与《黄帝外经》,是咱们先贤祖师流传下来的医药典籍,以后也归你保管了。为师这就下山去了,日后能不能再见,就要看咱们彼此的缘分了。”

    李博威望着枯黄泛黑的竹简,已经快要精神崩溃了,《黄帝内经》还好说,《黄帝外经》据说是中国最古老的外科医术,里面有着医死人、生白骨的方法。后世很多至今还不能做的重要手术,在这《黄帝外经》里,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博威小兄弟,以后多多保重!老朽先走了!”桑原君说完,毅然的转身离去。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苍老背影,李博威转对秦越人道:“兄弟,你师傅刚刚说去找什么奢儿,那是什么人啊?”

    “哦,师傅说的是他老人家的义子,赵奢!现在在赵国做将军呢。”秦越人抱着师傅桑原君留下的竹简,望着门外的漆黑,淡淡的说道,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语言,已经彻底的把李博威再一次的雷到了。

    李博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谨慎的道:“那赵奢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赵括啊?”

    “咦,这你也知道?赵奢哥的儿子赵括,比你我还要大上两岁,现在应该快要二十岁了吧!听说赵王还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他呢,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越人对于李博威了解赵奢家里的事,很是困惑。

    废话,能不知道吗?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赵括,只会纸上谈兵的赵大白话儿,有着比本山大叔还要高的瞎白话儿的天分呢。四十万赵国的精锐,就因为这斯才被秦国的白起给坑杀干净,成就了白起战国凶神的名声。要不知道赵括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三流大学毕业生的身份了。

    但这些话,李博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秦越人说的,只是含糊的解释道:“去年在邯郸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而已,只是好奇,问问桑老先生嘴里的赵奢,是不是和我知道的是一位。”

    “还能有几位?赵奢哥可是赵国鼎鼎大名的大将军,岂有敢与之重名假冒的人!”秦越人很是不以为然的道,却也没有对这问题再深究下去。

    “对了,李大哥!师傅都离开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才让我和你一起下山去。你是要回家吗?我去你家里盘叙几日,你不会介意吧?”秦越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当然好了,咱们不是结拜兄弟嘛,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自然要去我家多住几日,让兄长我好好带你在濮阳游玩几日!”李博威很是热情的说道。

    ……

    望着眼前的濮阳城,李博威的心里不由越的坎坷起来,这就是卫国的濮阳啊!

    望着十来米高的破败城墙,李博威心里不由想道:也不知道这濮阳城里的人,知不知道齐国就要大军攻来呢?要是知道的话,不知他们会如何处之,是四处逃窜闭祸;还是拿起武器,为保卫家园而战?

    走在被黄土铺成的道路上,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匆匆路人,李博威按照脑海深处模糊的记忆,向着所谓的‘家‘走去。

    跟在李博威身后鹤童颜的秦越人,自然引来了路人好奇的目光注视,已经开始有人跟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起来,李博威猛的回头,犹如利剑般的眼神,向那些好事的人射去,顿时把后面的无聊之人,吓得四散逃去。

    李博威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刚想安慰秦越人几句,却没成想秦越人已是笑着宽慰他道:“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从小被人这样看过来的,他们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没有必要吓他们的。”

第十章:吕氏不韦

    这本来是秦越人宽慰李博威的话,听在李博威的耳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生命的岁月中,一直被人当怪物般的对待,心里的哀苦,又岂是旁人可以明白的。

    李博威拍着秦越人的肩膀,豪气干云的道:“兄弟,以后你是我李博威的兄弟,谁要是敢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谁要看不起你,兄长我自有办法来修理他。”

    “大哥……”秦越人只叫了两个字,就开始眼圈返红,低头饮涕起来。

    是啊,一个十几年来,都被人当怪物的少年,除了师傅就再没有人对自己好过,今日却多了一位待自己好过亲兄弟的大哥,秦越人怎能不激动。想到兄弟,他不由想到了远方自己的那些骨肉兄弟们,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相互勾心斗角呢吧!

    两人来到濮阳城里一处还算说得过来的宅院前,李博威却犹豫了起来。

    按照自己这身体留存的记忆,这里应该就是自己的家了,进不进去呢,犹豫再三,李博威才艰难的走上前去,打算叩门。

    却在这时候,院子的大门自己却打开了,一个灰白头的老头出现在两人眼前,老头望了眼李博威,顿时一惊:“您……您是二少爷?”

    “恩,是……是我!”李博威有些腼腆的答道。

    那老头听到李博威的答案,兴奋的嚷了起来,边嚷边向院子里跑去:“快来人啊,二少爷回来了!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他回来了!”

    李博威望着老头失态的表现,心头一暖,这种牵挂和家人的亲切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捅了捅还在手足无措的秦越人,李博威笑着说道:“还什么呆啊,都到哥哥我家了,还不快进来!”

    说着李博威搭着秦越人的肩膀,两人并肩行进了院子,李博威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大门扁额上书写的‘吕府’两个篆字!

    望着院子里乱成一团的家人奴仆,李博威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原本的担心和坎坷,也都顿时消失而去。

    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人在前,一位身着葛色长裙的中年女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还没等靠近李博威,那中年女子眼里的泪水,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韦儿,你可……可算是回来了!”中年女子把李博威搂入怀中,痛哭不已。

    “娘,莫再哭了,儿这不是回来了嘛!”李博威安慰道,随之心中一惊,自己这声‘娘’叫得也太顺口了吧。

    那中年人望着李博威,李博威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份慈爱来,对着中年人点了点头,嘴唇哆嗦着道:“爹,儿子……”

    中年人一挥手:“好了好了,别说了,等下进去祭奠完祖先,让下人准备好食物,咱们再叙吧。”

    随着他的话,中年女子也放开了李博威,点头道:“你爹说得对,你能平安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吕家列祖列宗显灵啊!”

    中年人望着李博威身后的秦越人,皱了皱眉头,对李博威问道:“这位是……”

    “哦,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结拜的好兄弟,秦越人!”李博威坦然回答道。

    “救命恩人?”中年人的脸上神色好看了许多,对秦越人点了点头后,却依然不冷不热的道:“多谢您搭救小儿的性命之恩,请厅中略坐一会,我们拜祭完祖先,再来招呼您。”说完吩咐身边的那个老下人招呼秦越人,自己却转身带着李博威等人,向着院子深处行去。

    李博威跟着父母亲来到院子里,最高大宽阔的屋子前,从里面恭敬万分的退出一位二十来岁的男子,李博威一见其面相五官,就认定这必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马上上前施礼道:“大哥安好,二弟我……”

    那青年抓着李博威的手臂,端详起来,半天才呜咽着声音道:“二弟,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三年来,为兄有多么的内疚。要不是我和你胡说那些宗派之事,你自然也不会离家出走,害爹娘担心不已,也害你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

    李博威想了一想,原来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去四处求学,还真是这位哥哥的功劳,当下没有责怪,反而安慰道:“大哥不用自责,没有你当初的那些话,小弟自然不会离家出走,但却也不能学到现在这许多的知识。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弟现在的见识,还要多谢大哥当年醍醐灌顶的恩情呢。”

    “你们这兄弟俩……好了,别说了拜祭祖宗吧!”中年人说着,先跨进了门槛。

    ……

    “吕氏第七代子孙,不韦,今日能平安归来,吕镥在此多谢祖宗显灵,得各位先祖庇佑,不韦才能……”随着父亲吕镥的话,李博威大脑已经完全一片空白起来。

    天啊,穿越就穿越了呗!全当我免费再活一辈子,来远古时代休闲旅游几十年好了,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到吕不韦的身上啊!

    这穿越也太彪悍了些吧?想了想吕不韦先生的光辉事迹,可能要从奇货可居开始吧,后来的入秦为相,自称仲父,权倾天下,被秦始皇逼死。

    李博威冷汗横流,对于自己将来那些已知的命运,李博威悲从心起。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并不是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而是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却无力去改变,去抗争!

    难道,我要寻着历史的轨迹展下去吗?不!我绝对不要那样去做,我的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当然吕不韦将来的命运也已掌握在我的手中!

    李博威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呼吸自然渐渐的急促起来,这一细微的变化,却根本无法逃过,跪在自己身边兄长的注意。

    吕不豕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道:“二弟,你怎么了?我看你神色不太好,莫不是生了什么病了吧?”

第十一章:有女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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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

    那还算是轻的,还好这吕不韦先生的身体,还算不错,要是换个身体差些,心脏不好的,恐怕我这次穿越就要直接到此结束了。

    李博威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会这样来说,当下望了眼父亲吕镥,跪在地上的身子,略微倾斜向吕不豕,压低声音道:"大哥莫担心,其实是小弟归家心急了些,早上没有吃食物,所以现在有些肚饿而已。"

    听了李博威的解释,吕不豕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继续听父亲对着案上的牌位念叨起来。

    过了半个来小时,吕镥才算是结束了,自己对祖先的感激之情,转过头来,对后面跪着,已经快要打起瞌睡的李博威道:"给祖宗上几株香!"

    李博威答应一声,走了过去,边上香,边说道:"祖宗在上,第七代玄孙吕不韦感谢祖先显灵,它日如能得偿心愿,定当光耀我吕氏门楣,给祖先寻一天下龙脉之所,佑我吕家子孙千秋万世!"

    当李博威上了这柱香的时候,他已经再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李博威,而是地地道道的战国人氏吕不韦了!

    ……

    吕不韦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秦越人感慨万千的道:"兄弟,你知不知,我是吕不韦,卫国濮阳的吕不韦,家中经商的卫国濮阳吕不韦!"

    秦越人望着吕不韦,疑惑的道:"大哥,你怎么了?你本来不就是吕不韦嘛,你早就和我说过的啊。你不会是回到家里太激动,引了什么病症了吧?来来来,让兄弟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秦越人就抓起吕不韦的手臂,给他号起脉来。

    吕不韦一甩手臂,瞪了秦越人一眼,站起身来,欲哭无泪的说道:"你自己看月亮吧,备不住嫦娥仙子被你小子感动得飞了下来,和你双宿双栖呢。我去睡觉了!"

    难怪秦越人和桑原君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听着有些别扭,还以为是他们这古代的方言问题呢,没成想人家叫的并不是‘李博威‘,而是‘吕不韦‘啊!

    难道是自己这二十一世纪的东北话,让他们错把李博威听成了吕不韦?

    算了,不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吕不韦了,其他的事也不再重要了。

    想到这里的吕不韦,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上灯火,望了望房间中还算齐备的家具,虽然在吕不韦的眼里,依然显得很是简陋,但却比桑原君那茅草房子强上百倍。

    躺在床榻之上,吕不韦却心中烦躁不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只好坐起身子,修习起《益寿阴阳法》来。

    天地间的灵气瞬间聚集起来,向着吕不韦的身躯而汇集,进入皮肤后随着经脉向吕不韦丹田处的气态小球流淌。

    让吕不韦困惑的是,每日清晨吸纳的天地灵气,都是淡白色的,而现在吸纳的却是浅银色的天地灵气。

    难道时间的不同,天地灵气的颜色也会有所区别吗?但不知道这不同颜色的天地灵气,质上是否也有所分别呢?

    正在吕不韦体会着夜晚间的浅银色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内力的时候,吕不韦却感觉到自己房间的门外,有着轻微的响动。

    猛然张开双眼,吕不韦谨慎的向门口望去,却见外面有着一条人影在那鬼鬼祟祟的晃动,吕不韦小心翼翼的蹑脚来到门旁,左手迅的拉开房门,右手却已成鹰爪之形,快似闪电的向前探去。

    吕不韦右手的鹰爪,马上就要抓到目标的颈间,却突然停顿了下来,僵立在目标颈部半寸远处……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岁许的青春女子,一头美丽的秀随风飘拂,弯月般的秀眉,一双美眸细长明媚,挺秀的琼鼻,香腮微微泛红,如点绛的唇,鹅蛋脸蛋甚是美艳,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嫩泽如柔蜜,身形纤纤,娇美无匹。

    吕不韦依稀记得今天在家宴的时候,好像见过她的样子,于是问道:"这位姐姐,你是……"

    青春女子羞涩的低着头道:"二……二少爷,我是您的侍妾水湄啊。我这名字还是您给取的呢。"

    听水湄如此一说,吕不韦这才在记忆深处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当子事儿。

    那大概还是三年多以前,也就是吕不韦出门游学之前的事--

    当时濮阳城外一个叫连村的村落,有一户普通农家,由于丈夫好赌,输掉了家中的田地,妻子一气之下上吊寻了死,丈夫悔恨之极,也跳井而死,只留下一对兄妹。

    当时吕不韦跟着父亲吕镥去连村,为家中酒坊酿酒而去收购粮食,恰巧遇见债主逼迫两兄妹还债,吕不韦善心作之下,就央着父亲帮这兄妹俩还了赌债,自然这兄妹两人也就成了吕家的家奴。

    当时吕不韦才十四、五岁,按照当时的习俗,男子未到弱冠之年为恐其夭折,断了香火,富贵人家多有在家为其准备几名侍妾,以方便留下子嗣传后之用。

    虽然吕家在濮阳算不上是富贵人家,但好歹也有酒坊一座,酒肆一间,奴隶三十几人,也可称得上是殷实人家。当时这水湄已达碧玉年华,吕母见其青春貌美,心中一动,就把她给了吕不韦做侍妾。

    而吕不韦还没来得急圆房,就已经匆忙的外出游学去了,这水湄在吕家一呆就是三年多,如今已是桃李年华。

    ……

    想到两人间那暧昧的关系,吕不韦脸上微微泛红起来,毕竟在二十一世纪他已是有妻有子之人,对男女之事早就滚瓜烂熟,如今见到这,自己随时都可以推倒的青春女子,岂有不尴尬的道理。

    望着面前面容姣好,身材匀称诱人的水湄,吕不韦已是血脉膨胀,有了男性该有的所有生理反应。但毕竟吕不韦是接受过二十多年**教育的中国公民,对于只性无爱的**关系,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很抵触的,所以愣了半天,才尴尬的问道:"水湄姐,你……你找我,有……有事吗?"

第十二章:吕氏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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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湄望着面前朝思暮想,惦念了三年之久的二少爷,紧张地抓着衣角,羞涩的偷偷打量起吕不韦来。

    二少爷比以前要高了许多,身子也要强壮了许多,样子……样子虽然没有以前俊秀,但却看上去更像男子汉了。

    水湄还在心里评价着吕不韦之时,却全没注意由于自己紧抓着衣角,而使得胸前本就丰硕的两座鼓鼓小山,更是峰峦挺拔起来。

    吕不韦望着两座挺拔秀丽的山峰,惯性的就想伸手罩上去,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兽欲,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不然可真要丢人现眼了!

    水湄也感觉到吕不韦眼神的变化,顺着吕不韦的目光瞧去,却现自己胸前的峰峦挺得有些过分,本就潮红的脸颊更是羞红起来。

    “二……二少爷,我……我一直都是睡这房间的,我……”

    虽然水湄的话没有说清楚,但吕不韦却听了个明白,感情人家是回来睡觉的嘛。惯性的说道:“哦,睡觉啊,那你就快进来睡吧。”

    说完,吕不韦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里,歧义很大,狼狈的转身向床榻行去,心里暗道:难怪自己刚刚感觉房间里有股子淡淡地香味,感情是水湄一直住在这里的结果啊。

    咦,不对啊,按照记忆,这里应该一直都是自己的房间啊?难道……

    吕不韦想到将要生的某些香艳场景,**之物更是充血不已,低头往下瞄去,还好这战国时代的深衣很是宽大,下面已经尖挺得快要倒立了的东西,完全被厚厚的衣服掩盖,这让吕不韦放心了许多,剩去了许多的尴尬。

    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隐讳的说点什么,吕不韦转过身来,才一张嘴,却还没等说出话来,一具丰满的女体已经撞入了怀中。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吕不韦尴尬的后退两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很苍白的解释。

    “我只是想问问,你睡这里的话,那我……我睡哪啊?”吕不韦说完,差点恨恨地抽自己两巴掌,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

    “二……二少爷,自……自然也是睡……睡这里的啊。”水湄说完,绕过吕不韦来到榻前,整理起榻上的被褥。

    吕不韦惯性的回头,望着水湄整理被褥的背影,却很无耻的直接把目光投向水湄由于跪下身子,而变得异常突起的美臀之上。

    很大、很圆、很性感!

    水湄收拾好被褥,回头对吕不韦羞涩腼腆地道:“二少爷,可以……可以休息了。”

    “哦,好!”吕不韦答应一声,就转过身来,把身上的长袍一脱。回过头来,却见水湄正坐在榻上更衣,当下吕不韦的目光开始僵直,不再愿意移动分毫,认真的观看起这昂然地春色来。

    水湄看到吕不韦那灼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胸脯处,俏脸一红,忙躺到榻上拉起被子,盖到身上。

    吕不韦在心里暗叫了声——可惜!

    也挨着水湄的身子,笔直的躺到榻上,心里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上!还是不上!

    一方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一方是多年来的道德伦理教育,吕不韦挣扎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水湄那光润洁白的大腿,搭到了他的小腹之上,丰盈的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吕不韦才毅然的决定——上了!

    吕不韦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猛的转过头去,见到地却是水湄挂着笑容,已经熟睡了的俏脸。

    嗨!

    吕不韦懊悔的差点没落下泪来,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搂着水湄纤细的腰肢,闭上双眼,艰难的进入梦乡……

    吕不韦的生物钟非常的守时,天色才微微见白,吕不韦就睁开了双眼,望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水湄,吕不韦艰难的从她那环绕在身上的四肢之中,挣扎出来。

    望了眼**挺立的家伙,吕不韦摇头叹息道:“也不知是太久没碰过女人的缘故,还是自己这新的身体过于敏感,或者是水湄这女子本身太过勾人,反正现在自己的反应是越来越强烈了。”

    踏出房间,吕不韦望着院子里种着的十几颗茂盛的桑树,行了过去,站在树丛深处,开始修习起《益寿阴阳法》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吕不韦收功睁眼,却见秦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盘膝坐到自己身边,吸纳起天地灵气来。

    吕不韦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往自己的房间行去。还没等行到门口,就听大哥吕不豕急切的唤道:“二弟,二弟,爹叫我来找你,打算带你去家里的酒坊转转。”

    “酒坊?家里的生意不是应该由长子管理的吗?爹这是什么意思,爹怎么能这样做!”

    “呵呵,二弟可能还不知道吧,哥哥我前年就已经是濮阳城主,卫蔸大人府上的客卿了。”吕不豕有些洋洋得意的道。

    客卿?应该也算是没有实权的官了吧?好像战国不少大人物,都是从这身份混过来的,但人家跟的可都是位高权重的主子啊,你跟个卫国濮阳城的城主,有什么可高兴的?等以后兄弟我达了,介绍些什么四君子、四大将的给你认识下!算了,站错队可是很危险的,还是等过个些年,我认识那秦国的质子秦异人子楚的时候,再给你铺铺路子吧。

    吕不韦心里,虽然对这小小卫国的濮阳城主的客卿身份,很是不以为然,但嘴上却还是没少恭维吕不豕几句的,毕竟这大哥喜欢做官,还是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为上。

    见到了父亲吕镥后,一家上下匆匆的吃了几口早饭,吕不韦就被拽着出门而去。

    来到吕氏酒坊,吕不韦边听着父亲的介绍,边四下无聊的观望起来。等到了库房时,父亲吕镥郑重万分的捧起一坛才灌满,还没封口的酒对吕不韦道:“韦儿,不是为父夸口,在这濮阳城里,咱们吕家酿出来的酒,永远都是最好的!”

    吕不韦望着父亲递到面前的酒坛,皱眉望了望里面满是酒糟气味的浑浊之物,屏着呼吸喝了一口,却还没等入喉,就直接喷到了地上,并嚷道:“什么东西啊,又酸又涩这也叫酒?有没有常识啊,就这度数,连啤酒的标准都不够嘛!”

    吕镥脸色阴沉的望着吕不韦:“真的很差吗?”

第十三章:酒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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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奇差无比,就这东西也能叫酒?那……”吕不韦本来还打算继续批评几句,以泄自己内心的极度不满。但却还好,他及时的现了父亲吕镥阴沉的脸色。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的这垃圾酒,正是自己家酿出来的,而且还可以说是给自己提供衣食住行的依仗。当下调整了下心情,声音也不再歇斯底里,而是异常温和的道:“父亲莫怪,实在是由于儿子在外饮过的好酒太多,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对了,我这里有个朋友送的酿酒方子,等下儿子试着酿一下,让父亲尝上一尝。”

    吕不韦说完,也不敢再去看父亲吕镥铁青的脸色,匆忙的逃了出去……

    酒像某种女人,让你难舍难分!

    先是被它的异香吸引,味蕾上的焦渴,使得你的身体成为爱的器皿,想整个儿装下它。酒像长蛇,搅动你的五脏六腑,颠覆你的现实世界,让你沉醉,燃烧,沸腾,整个人处于一种曼妙的飞升状态,成为另一个人。

    酒的传说很多。

    相对于真实的情感,传说更像是一场时空的虚构接力。在我们视线的终点上,酒以透明的液态形状存在,它能让我们看到很多——

    酿酒,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使粮食酵的过程而已。吕不韦前世在东北的时候,没少见私人小作坊如何酿酒。

    传统酿酒工艺流程,无非就是先将粮食粉碎,然后经过浸泡等到粮食变得松软膨胀,内部水分充足之后,再进行初蒸,在冷却后再装到容器内进行焖粮,再过些时候进行复蒸,等出甑摊凉后再加曲装箱培菌、装桶酵,经过最后的蒸馏,地道的东北小烧就这样诞生了。

    吕不韦动作轻快地,清洗着库房里的大麦,浸泡着酒曲,还真有一番酿酒的架势,吕镥有些奇怪地走过来,好奇问道,“韦儿,你这是在酿酒?这些东西,你是在那学的,难道你这几年……”

    吕不韦一边用木棍搅动着青灰色的酒曲液,一边笑着回道,“父亲,这是我跟一个朋友学的酿酒方子,你不用管我,等我酿制好了美酒,您老人家一尝便是,呵呵。”

    吕镥愕然,“你真的会酿酒?天啊,我吕家子弟难道真就脱离不开这行当吗?祖先啊……”

    吕镥本来想制止吕不韦,但看他像模像样地摆弄着器皿,皱了皱眉,还是摇头离去,到前街的酒肆里看顾起生意去了。

    在他想来,从小擅读诗书的二儿子,出外游学一番回来之后,竟然认真的酿起酒来,实在是难以相信之事。难道是在外面受到了太严重的打击,才会使其如此性情大变?还是……

    过去吕不韦想要读书,寻取进入宗家学派之门,以便将来博取功名,吕镥对这很是反感,认为他不脚踏实地。只想让他兄弟二人,安心继承祖业,好好做个衣食无忧地商人。但今日见吕不韦回来后,竟然安于酿酒,却又觉得儿子没有了抱负,变的平庸起来,吕镥心酸不已。

    所以说,这世间的父母,永远都没有满足的时候,总是希望子女面面俱到,样样精通。

    酿酒的器皿和工具都是现成的,吕不韦将清洗好的大麦加水上锅蒸煮,想了想,又往锅中加了一定比例的青豆。大麦和青豆蒸煮了大半个时辰,下锅凉透,然后加入一定比例的酒曲液,充分搅拌后放入专门用来酵的酒缸里密封好,开始酵了。

    酵时间因酒的品种而异,当然还有季节。像现在这昂然的春季,大约有十天左右当可以充分酵完毕。

    等待酵的日子里,吕不韦每日都拉着秦越人学习点古代的医术基础,一来这古时很多作为药材的东西,都是后世的粮食、蔬菜,吕不韦为了不让自己的食物如此单一,开始奋图强起来。二来,也是为了将来药酒的酿造,打打基础。

    十几天过去之后,吕不韦打开那密封的油纸,一股子浓郁的清香冲天而起。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吕不韦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正指挥奴隶搬运新收粮食的吕镥,突然闻到一种异样的清香,不由惊奇地抽了抽鼻子,“是酒香吗?这……这是不韦新酿之酒不成!”

    不仅吕镥,那些努力搬运粮食的奴隶们,也都情不自禁地**着鼻子,贪婪地吸着这突如其来的酒香。

    吕镥急匆匆行到库房前,却望见吕不韦挽着袖子,压榨着酒糟,淡青色的微微有些浑浊的酒液,从漏斗中流淌出来。

    吕镥奔过去,俯身在酒坛边上闻了闻,不由大喜,“好小子,真有你地,我还以为你是信口雌黄,没想到你这几年,真在外面学了些本事!这是上品的甜糜啊!对了,这酒浆的香味,怎么感觉跟我吕氏酿的酒不同呢?也太过浓郁了吧。”

    吕镥陶醉地缓缓闭上眼睛。

    吕镥拿起漏勺,盛了一点酒液,就想往口中送去,好品尝下这带着异香地酒,吕不韦却笑着夺过他手中的勺子,又将酒液倒了回去,“父亲,这只是漕浆,不算成酒,还需要继续酵。”

    吕不韦将压榨出来的酒糟又放入了酵的酒缸,然后又将压榨出来的漕浆倒入其中,又加入一些冷水,搅拌后又密封了起来。

    “澄清后就可以出酒了,不韦你不知道吗?这是做什么?”吕镥不解地教导道。

    “父亲,这叫二次酵,也是我那朋友告诉我地,这样二次酵后的酒,醇度更高,味道也更浓郁。”吕不韦淡笑着说道。

    二次酵的时候,由于里面的菌群已经存活,就不需要一次时那么长的时间,大约有一天的工夫也就足够了。

    开封之后继续进行二次压榨,然后在过滤澄清,真正的酒液也就流淌出来。

    与过去吕氏所酿之酒大不相同,这酒液呈现出清澈地淡青色,清澈是由于二次压榨的缘故,而青色却是由于吕不韦加了青豆,使其起到了染色增香的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这酒的香气非常的芬芳浓烈,穿透力十足。出酒之时浓郁的酒香,缓缓地四下开始飘散开去,整个吕氏酒坊空气中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第十四章:贵客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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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香浓而不俗,格外地清新浓郁,还带有青豆的清淡味道,令人闻之而深深沉醉,精神却会为之一震,具有一定的提神之功效。

    所谓的十里飘香,也应该是不过如此吧。

    吕不韦尝了一小口之后,喜上眉梢,口感味道都算不错,达到了自己预期的要求。

    再者,酒液微带甘甜之味,大大增添了酒质的回味悠长,和茶叶地先苦涩后甘甜一般,这酒也是先辛辣后甘甜,这一切还要归功与那一把青豆。

    接下来的工作,就只剩下酿酒中最为关键地——蒸馏提纯了。

    双层蒸锅外套一个密封的园锅罩。罩地一端开了一个圆孔,接入竹管。将天锅的下层装满酿制好的酒液,然后上炉煮烧。当酒液沸腾而起的时候,立即加上第二层锅,锅中盛满冷水,最后是盖上园铁罩密封起来。

    柴火旺盛地燃烧,锅内蒸煮着酒母,含有酒精的气体,被上面的冷水冷却,凝成液体,从竹管道流出,这就是吕不韦所希望得到的蒸馏酒。

    ……

    吕不韦舀起一勺,品了一口,入口清冽清香直入肺腑,而且由于酒精含量的大大提高,在香气入喉中,又似是有一团流火冲入食道。更妙的是,烈火中带有一丝清凉的甘甜之口感,似冰雪能平息中和烈度的灼烧感。

    起码有20多度,接近30度了吧,比起后世低度酒地38度标准来,虽然还差了,想来也只是原料个工艺的问题,多酿几次,应该就会好起来地。

    吕不韦哈哈大笑,递过一碗给闻香而来地吕镥,“父亲,这酒最算成了,虽然还不是太完美,但也说得过去,您先尝尝。”

    吕不韦把酒捧到父亲吕镥面前时,吕镥先陶醉的用力嗅上半晌,才慢慢的抿了一小口,然后双眼精光闪闪,抓着吕不韦的手道:“韦儿,这是为父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你那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世?竟然能掌握如此玄妙的酿酒之法!”

    吕不韦只好无奈的胡说道:“我那朋友叫茅台,他是个流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只是碰巧遇见,喝过几回酒而已。”

    吕镥也懒得去想吕不韦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思索半天,一拍吕不韦的肩膀,郑重的道:“韦儿,以后家里的酒坊,就交给你来打理了,关于你这酿酒的秘方,千万要保管好,这可是咱们吕家的镇家之宝啊!”

    ……

    吕不韦苦着脸,望着秦越人在酒坊里上蹿下跳,心里暗暗后悔起来,自己可真是没事找事,瞎卖弄什么!酒不好喝就不好喝吧,反正战国人也都喝习惯了,自己瞎凑什么热闹呢,现在可好,自己被这酒坊栓得老实,这会儿想干什么都没那机会了。

    但想想,心里又开始高兴起来,这吕不韦可是战国最著名的大商人啊,自己搞的这小烧酒,算不算是战国商业钜子的起步呢?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让自己可以继续完成吕大商的光辉事业吧。

    “对了,越人,你能不能搞些草药来,要有滋补功能的,尤其是可以壮阳补肾之类的药材。”

    听了吕不韦的话,秦越人眼睛一亮,凑到吕不韦身边,四下张望了眼,见没有旁人在侧,才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和水湄姐天天寻欢,有些力不从心?没关系,小弟我手里有都是上好的方子,随便给你来上几副,保证你可以夜夜征战不休,别说水湄姐一个女子,就是百八十个,也可保证哥哥您长胜不败!”

    吕不韦听了秦越人的话,本就忧愁的脸上,顿时哭笑不得起来,我有那么没用吗?虽然现在天天与水湄睡在一起,但我们可是纯洁的同床、共枕、无性的关系啊!就算真的有一天,我兽性大爆,旦旦而伐的话,凭着修习《益寿阴阳法》练出来的这身板,别说水湄了,就是再多几个女子,也是全无问题的。

    吕不韦望着,眼神越暧昧起来的秦越人,苦笑着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只是打算在酒里放些药材,好让我吕家的酒,除了饮用之外,再多出来个药用的价值而已。”

    秦越人见自己理解错了,尴尬的一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哥哥你力不从心了呢。”

    “我……”

    秦越人见吕不韦快要暴走的样子,忙道:“这药材的事,就包在小弟我身上了,我这就去药铺抓上些,保证喝了药酒的人龙精虎猛,战无不胜!”说完,一流烟的消失而去。

    吕不韦摇头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想到这半个多月来,自己每日与水湄同床共枕的生活,以及每天早上起来,水湄望着自己那幽怨的眼神,吕不韦心里很是苦恼不已。

    按道理说,水湄这辈子肯定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对她那成熟丰满的身体,也很有性趣,但他内心深处,对这种没有感情的性行为,从本质上来说,吕不韦依然是很抵触的。虽然从水湄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情意,但自己对她呢?可能除了生理上的兴趣之外,根本谈不上情与爱吧。

    母亲也几次问起过两人间的事,都被自己搪塞了回去。但总一直这样下去,却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自己真应该,认真考虑下两人之间的事了。要不要找个机会,带水湄出去,和她私下里培养下感情呢?

    吕不韦还在想着如何找个机会,和水湄碰撞出爱的火花的时候,一个酒肆的伙计,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焦急的道:“二少爷,不好了!咱们家的酒肆来了大人物了,老爷让我马上请您过去,您”

    吕不韦听了,却并没把伙计的话当回事儿,在他们这些伙计的眼里,恐怕濮阳城主卫蔸就算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但毕竟父亲下话来,让自己过去,吕不韦只能无奈的快步,向酒肆的方向行去,并向跟上来的那伙计问道:“到底来的是什么人?你细细说给我听听!”

第十五章:道家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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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伙计呼哧带喘的答道:“这十几日来,咱吕氏酒肆由于二少爷酿出的那‘茅台酒’,比过去的酒要好上百倍,所以酒肆里客人十分的多,经常有客人要等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在咱们家酒肆坐上桌子。有好多客人都想买咱家的酒回去饮用,但我们按照二少爷定下的规矩,自然不会那样去做。昨天来了位打扮光鲜的家伙,说什么都要把店里的酒全买回去,我们自然也没有答应。却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带了十几个人来到酒肆,老爷本来也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就想和他谈上一谈,却没想……”

    吕不韦听到这里,马上顿住了脚步,声音冰冷的问道:“没想到怎样?”

    吕不韦已经做好了听到噩耗的思想准备,既然这人敢来自己家的酒肆闹事,并对父亲动手,这是吕不韦根本不能原谅的行为,只打算等伙计把事情说清楚,就去找那家伙的晦气。

    “没想到,那人只和老爷说了几句,老爷就眉开眼笑的让小的来请二少爷马上过去!”伙计见吕不韦站下,也停了下来,顺了口气,才算把要说的话说全了。

    吕不韦听了一愣,本是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没好气的瞪了那伙计一眼,教训道:“你这家伙说话不想要吓着我不成,真是……”

    那伙计却还不知何处惹得二少爷恼火,却也不敢去问,只是唯唯诺诺的应着,跟在吕不韦身后向酒肆行去。

    吕不韦还没踏入酒肆的大门,就已见父亲吕镥和一华服中年人对席而坐,边饮边聊,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吕不韦顿时放下心来,快步走了过去。

    “父亲!”吕不韦恭敬的在吕镥的席边坐下。

    “这就是吕家二少爷不韦吗?”那中年人见到吕不韦,很是动容的道。

    “正是镥那不争气的犬子不韦。”吕镥虽然嘴上把吕不韦说得,有些不屑一顾的味道,但那骄傲的语气,却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完全出卖。“韦儿,快来拜见道家学派的威德先生!”

    道家的人?

    吕不韦好奇的打量起面前的威德先生,看他穿戴打扮的样子,不像是出家修道的道士啊,而更像是花街柳乡中的寻欢客嘛。难道他这家伙修的是那极乐道的阴阳采补之术?

    吕不韦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坏坏的笑意,对着威德先生行了一礼,道:“不韦姗姗来迟,还请威德先生见谅!”

    威德先生望着吕不韦点了点头,拿起席上的酒樽嗅了一嗅,赞道:“好酒!能一尝吕家的‘茅台’,实在不枉为人一世啊!吕先生,您家这酒好,酿酒的人也好得很啊!”

    吕镥听了,更是喜笑颜开的道:“威德先生过讲了,犬子能入您的法眼,实在是他的造化。不韦,还不快拜见师傅!”

    师傅?

    吕不韦望了眼含笑的威德先生,马上明白过来,感情这威德先生是来收自己做徒弟的啊。

    但他为什么要收自己进入强大的道门呢?难道是看中自己的才学?开玩笑!自己和他连三句话都没说上,这看中二字说起来实是牵强,这家伙定然是为了我吕家的茅台酒而来。

    想到这里,吕不韦心里已是把这威德先生,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嘴上却还是恭敬的道:“威德先生这等道门贤者能看上小子,并打算把小子我收入门下,实在是不韦三生之幸!但可惜,不韦游学三载有余,前些时日才回归故里,实在不忍再离开父母身边,辜负威德先生好意之处,还请见谅!”

    吕不韦这番话才一说完,吕镥顿时就被气得混身哆嗦起来,脸色苍白的指着吕不韦,半晌哀叹一声,抓起席上的酒樽一口灌了下去。

    威德先生却没想到,吕不韦会如此直接,并委婉的拒绝掉做自己弟子之事,眼里杀机一闪而没,面上却神色不变的和善道:“可惜了如此佳儿,未能拜入我道家门下,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虽然威德先生说的很是豁达,但眼里的那丝杀机,却被吕不韦完全的扑捉到,吕不韦心里暗暗冷笑: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实际还不是为了茅台而来,什么方外之士,还不是为了可以进入朝堂,而加入学派之斗,今日更是为了茅台之利而来!

    吕不韦不等父亲吕镥来规劝自己,忙站起身来,震震有词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般高深的道理,不韦自然无法领会。这说明,不韦我实在只是世间一俗人,自然只能为了功名利禄,而涌涌攘攘逐利而活,根本无法领会道法的高深!”

    吕不韦这话,明着好象是说自己的愚鲁,实际却是在点着威德先生的软肋。你不是道家之人吗,方外之士吗,怎么今天为了我吕家的茅台酒,而打算收我做徒弟呢!你这不是着相了吗?不是破了你道家‘不求名利’,只求得道的宗旨吗。

    威德先生微微一鄂,双目之中神光,如同实质般射向吕不韦,冷笑道:“吕二少爷,鄙人还真是眼拙了啊,您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对我道家典籍领会得如此彻底,看来实在是和我道家大有缘分,你要不拜入我道家门下,实在是让鄙人亏对祖师太上老君啊!”

    吕不韦一听威德先生的话,简直就等于挑明了自己不入道家门下,就将是必死之途,顿时没了脾气,无奈的一翻白眼,不再言语。内心却急急的计较起应对之法。

    正在这时,酒肆外传来滚滚蹄声,寻声望去,一行十余骑健马已停在酒肆之外。骑者纷纷下马,望都没望那十几名道家子弟,其中一位身着皮甲的军佐,龙行虎步的来到酒肆之内,四下望了望,大粗嗓门吼道:“吕不韦可在?本军爷奉命前来,有事找他商议!”

    吕不韦好奇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对那军佐拱手道:“军爷,小人就是吕不韦,不知你找小子,打算商议何事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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