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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一剑平天txt下载     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师徒叙别

    “师父,咱们今天学什么?可以教我新武功了罢?”

    翌rì吃过早饭,杨过便兴冲冲地来到尹治平房中报道,央求教他新的武功。

    尹治平道:“先不急教你武功,我今rì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杨过问。

    尹治平道:“过完年后,明年开chūn,为师要下山去行走江湖,就不能继续教你武功了。不过你丘师祖昨晚已回山,以后你的武功便直接由你丘师祖点拨。我以后不在山上,你却要好生听话,认真习武。更要记住我的教导,不要胡乱生事。”

    “啊,师父,你要走啊?”杨过闻言,不由大惊失sè,有些惊慌无措地道:“你怎么能走呢,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这大半年的时间,杨过已与尹治平十分亲近,尹治平也对他十分关怀,他直把尹治平视作了父亲看待。现在尹治平忽然说要走,他便只觉犹如失了主心骨,全真教上下人虽多,他却又成了孤伶伶一个。

    尹治平苦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照样练功习武,没了我,难道你还不活了?”

    杨过道:“那倒还不至于,只是师父你一走,我便觉着又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以后也再没人关心疼爱我了。”

    尹治平道:“还有你丘师祖呢,以后你丘师祖会多加照顾你的,他有时出言重了说你几句,你也不必太在意。你只需知道,他心中总是对你好的。而且你这半年多,不也结交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师兄弟吗?以后多跟他们玩耍,一块儿练武,也就不觉孤单了。”

    “那总不一样。”杨过忽然眼珠一转,道:“不如师父你带我一起行走江湖罢?”

    尹治平轻斥道:“胡闹,你当行走江湖是出去郊游踏青游玩吗?江湖上许多凶险之处,不是你可以想象。你现在武功还太弱,我带着你行走江湖,只会拖累我。何况我这次下山,还有一件要事在身,是要去对付赤炼仙子李莫愁,擒她回山的。你可也知道李莫愁的名头,更见识过她的手段。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你在嘉兴时撞见过李莫愁行凶,她的冰魄银针十分厉害,你不过是无意捏在了手里,便即染上剧毒,多亏了你义父教你解毒之法,才逃过xìng命。”

    杨过想起当rì中了李莫愁冰魄银针之毒的感觉,现在想来,还颇有余悸,不禁道:“师父原来是去对付这恶女人,那可当真凶险得紧。”

    尹治平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就老实待在山上,好生跟你丘师祖学武罢。我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定然是会回来的。”

    杨过知他下山已成定局,自己无力改变,便道:“那师父你可要小心,李莫愁这恶女人着实厉害,只盼你早rì擒她归来,为江湖上除一害。”

    尹治平笑道:“借你吉言罢。”又道:“对了,还有一事。还记得我曾向你保证过,说你只要认真跟我学武,我保你三年之后一定能打过郭芙和武氏兄弟吗?”

    杨过道:“自然记得。”

    尹治平道:“我昨晚向你丘师祖提起此事,你丘师祖大觉有趣,yù要再效他当年与江南七侠订约之事,再让你们郭杨两家的后人比一场。这回的当事人,便是你和郭芙。你丘师祖说要写信往桃花岛,与你郭伯伯正式订下此事。一旦此约正式定下,那咱们的三年之约便成真的了,到时你是一定要与郭芙比一场的。所以,你以后要更加用功练习武艺,不可懈怠偷懒。”

    杨过听说要正式订下三年之约,眼中闪出异彩,也是颇怀期待与兴奋,十分有自信地道:“师父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会更加用功练武。保证三年之后,一定打败郭芙那丫头,打得她哭鼻子。”

    尹治平笑道:“打哭那就不必了。”又问他道:“你现在手脚上带铅块了吗?”

    杨过道:“带了。”说罢,举起双手往前一伸,露出手碗上的两个缚带,每只缚带里各插了两个铅块。脚上虽没露,尹治平却也知他脚上也是一样。杨过带多少铅块,是他定下的,他自然了解得清楚。

    杨过现在功力还弱,而且年纪尚小,正处在发育的阶段。是以尹治平便没叫他带多,怕身上重量压的太多,影响了他发育。最初,尹治平只是让他两脚上各带一块儿,后来发展到两手腕上。到现在,半年多过去,也只是两手两脚上各加了一块。比起尹治平的添加量而言,那自是远远不如。

    尹治平道:“你先卸下来,然后随我到你丘师祖那里一趟,你丘师祖要亲自考较你的武艺。”

    “好。”杨过答应一声,便立刻熟练地卸下了手脚缚带上的铅块。

    尹治平等他卸完,便带着他出门往丘处机的住处而去。

    全真教弟子的辈份不同,待遇也是有所不同。像四代弟子,要两三个人挤一个房间。而三代弟子,便是每一个人都单独一个房间。可这些房间也都是一排排的宿舍间,每一间跟每一间都紧挨着,同在一个大院子里。而到了全真七子这几个二代弟子,则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身边还都分派有两个小道童服侍。

    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太大享受,但相比起来还是差距颇大。尹治平就十分眼热丘处机他们几个二代弟子,能享有一座单独的小院。他倒不怎么看重住处的升级享受,更看重的是一座单独的院落,有更好的**空间。来自于现代的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个薄薄的只有一扇门的房间,开门就是天,进门就是床,毫没什么深度与遮掩。而且隔音还差,这让他感觉很没有安全与**感。

    只不过,三代弟子就这待遇。幸好他不是四代弟子,不然与人共挤一个房间,更让他受不了。虽然他也是上学时,好多同学共住一个宿舍过来的,但这时再要他回头与人共住一个房间,那是真心的不习惯。

    尹治平带着杨过到得丘处机的院子时,丘处机早已在院中等候他们多时。一番见礼叙话后,丘处机先是查探了杨过的内功修为,然后便又让杨过演练了一遍上善剑法。

    他昨晚问过了尹治平,对杨过的习武进度都已有了解。这时复查无误,又见杨过的上善剑法练得十分纯熟,果然可当得评甲等,十分高兴,待杨过练完后,忍不住连夸了几句。

第六十章 大较日 除夕夜

    已是腊月中旬,剩余的短短十数rì,不过转眼即过。

    除夕前三rì,全真教弟子比武大较,全真七子各脉门下选出的七名四代弟子,共七七四十九名,比武较艺,争胜夺魁。

    刘处玄、王处一等人都于大较之前赶回了终南山。

    这一rì,全真教众道全都聚集于专门用于大较比武的后院八卦坪之中。这座场坪中间建造有一座圆形的擂台,以黑白两sè的石材垒砌而成,半黑半白,造成太极yīn阳鱼的图案。擂台周围,则按照八卦方位,建有八座看台。每一方位的看台,皆是前低后高,前后三排,以应每一卦皆有三爻,并按照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八卦的排列格式建造。

    马钰、丘处机等六子上座于乾位的看台,剩余的全真教弟子则分座其他看台。全真教在外行走江湖的弟子多已赶回,各地分道观中也皆派有人来,除此外,全真教还延请了不少武林同道前来观礼,场面十分宏大。

    被邀来的武林同道,多被请于乾位的看台上,与六子并坐。尹治平身为首座弟子,也于乾位看台上陪坐。

    宋理宗端平三年腊月二十七辰时正,重阳宫中八卦坪上,全真教弟子这一年的大较比武正式开始。

    本次大较是以促进各脉弟子间的交流为宗旨,以考较各弟子一年来的武艺进步为目的。大家友谊第一,比武第二,点到为止。

    尹治平以首座弟子的身份,上台宣布了比武的规矩,然后让七支队伍中每支先派出一人来,上台抽签,决定比武的对手与出场的顺序。七人两两对决,必有一人轮空,轮空的那人则留待下一轮的抽签。依此类推,这样七轮抽完,到最后仍然会有一人轮空。而最后轮空的这人,则要与最先胜出的那名弟子上台比武,决定胜败去留。然后,再接着开始下一轮的抽签比试。

    台上的裁判们依据公平公正的原则,比武的弟子们则本着点到为止的规矩,各自全力以赴,展现自我。大较连比三rì,经过三天的比试较量后,这一届的全真弟子大较艺在欢庆热闹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结束会上,掌教马钰上台讲话,肯定了参与比武的七十九名四代弟子这一年来在个人武艺上所取得的重大进步,并对他们的努力付出作出了高度表扬。对于胜出的前三名,马钰掌教更是给予高度的赞赏,并对他们颁发了实物奖品。

    最后,马钰掌教对到场前来观礼的一众武林同道来宾们表达了衷心的感谢,并邀请他们留下来接着参加庆贺本次大较圆满结束的欢庆宴会暨除夕夜宴。

    因连比三rì后便正是除夕之rì,所以历来大较结束的欢庆会与庆贺除夕会都是并在一起举行的。

    除夕夜宴,欢庆之时,众弟子可以分派些素酒共饮庆贺。众弟子们欢聚一堂,互相敬酒,十分热闹开心,是全真教平rì难得的盛会。

    到得子时正,这一rì正式过去,迎来新年第一天,正月朔rì,重阳宫中敲响天罡地煞数一百零八响钟声以贺。

    尹治平并不是个太喜欢热闹的人,宴会里闹哄哄的气氛让他颇觉有些不适。到得中场,该他敬酒的以及他该被敬酒的互相敬的差不多后,他趁着没人注意,一个人悄然离开了会场,出了重阳宫。

    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今rì除夕夜,出了重阳宫一个人静下来时,他便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亲人。父母,兄嫂,还有那个漂亮可爱却古灵jīng怪的小侄女。来到这里快一年了,也不知父母他们都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大费力气的找他?有没有想念他?

    尹治平背负着双手信步而行,一边散步,一边想着前世与亲人相处的诸多往事,也没怎么注意脚下的路与分辨方向。待得回过神儿来时,才发现已走得离重阳宫颇远,望不到身后高大宏伟的重阳宫了。

    尹治平四下打量,要先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这时内功jīng深,黑夜中视物,也直有如白昼,并不怎么影响视力。

    打量了一圈,尹治平发现这里竟然是古墓附近,就是古墓外的那片茂密树林中。但时值寒冬,除了松柏等长青树外,大部分树木的树叶都已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树干,瞧来便显得不那么茂密了。尹治平四下打量中,透过稀疏的枝干空隙,已有瞧到古墓那个隆起的大坟包。

    “奇怪,怎么不知不觉地跑到这里来了?”尹治平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往古慕的方向瞧去,忽然瞧到古墓前隐约有火光闪烁,不由心下又暗道奇怪。

    这大晚上的,已快到子时,他想来小龙女与孙婆婆应该早已经上床睡觉了,但这时竟然瞧到古墓外有火光,自然是奇怪,不由暗道:“难道是有人这时要偷潜进古墓?会是李莫愁吗?”

    心下生出好奇,尹治平便忍不住想要上前探个究竟。当即放轻脚步,施展出轻身功夫,如一道无声的影子,在树干上借力一蹬,便跃到远处的另一棵树干。

    他这时的轻功虽然已练得十分高明,但可还做不到踏雪无痕这等上乘境界来。此时地下满是积雪,虽然他轻功高明,但踩上去还是免不了要发出些声响。这声响虽然十分的小,可落到听力过人的好手耳中,那无疑是自暴了形迹,所以他便借树干为落脚的踏点。树干结实,轻轻一点,可说是无丝毫声响。

    尹治平在林中穿梭纵跃,不断的在树干上借力,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到了树林的边缘。在边缘的树中选了一颗树干较细可单臂抱住的树,尹治平跃过去轻轻抱住树干,打量古墓前的情形。

    这一打量,他才发现自己料错想多了,古墓前没有其他的外人,就是小龙女与孙婆婆两个。这一少一老两个,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正在睡觉,而是很jīng神地在古墓前燃放孔明灯。

    尹治平不禁露出无声的苦笑,这时才想起今rì是除夕夜,只是在他想来,小龙女这种平rì万事不挂怀的万年宅女,应该是不过什么节rì的,就是自己的生rì也是普普通通,就只当寻常一天。可他没想到,小龙女竟然也过除夕夜,还准备了点儿特别的来庆贺祝福。

    “唉,真是连连料错啊!小龙女这妹子,总是能给我意外。”摇着头心下叹了句,尹治平一松手,从树干上轻轻跃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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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可怜的小龙女

    小龙女与孙婆婆常年住在不见天rì的地下墓室里,耳力都是练得极好的,尹治平落地的声音虽轻,她们还是全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转头望来。孙婆婆更开口喝问道:“谁?”

    这也是尹治平并没有特地掩盖落地的声音,他想着既然来了,那就出来打个招呼再走,所以这落下来,也是有意要她们听到的。

    “是你!”小龙女这时已瞧清了尹治平的样貌,虽然面sè不动,但眼中却是不由露出惊讶,似乎眼底还隐约地有那么一丝欢喜,问道:“你来做什么?”

    孙婆婆并不认识尹治平,但听小龙女的语气,却是认识这个道士,不由奇怪道:“姑娘,你认识这个道士吗?”

    小龙女点点头,只道:“在山里面撞见过一次。”显然,她并未曾把上次遇到尹治平以及两人间发生的那许多事告诉孙婆婆。

    尹治平道:“我今晚无意间走到这附近,想着既然来了,便过来跟妹子你打个招呼。”

    “无意吗?”小龙女仍是面无表情地问着,但眼中却似有些笑意,“今晚是除夕夜罢,你不在重阳宫里待着,为什么会无意走到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全真教的禁地,凡是全真教的弟子,向来是不准踏入此间半步的。”

    “不错。”孙婆婆接着小龙女的话喝道:“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快些退出去罢,不然别怪咱们出手赶你。”

    尹治平闻言不由皱了皱眉,瞧了这容貌丑陋的老婆子一眼,心下颇为不喜。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小龙女却忽然对孙婆婆道:“婆婆,你先回墓里去罢,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姑娘?”孙婆婆不由奇怪地瞧向小龙女,有些不敢相信她这个决定的叫了一句。

    小龙女不可置疑地道:“去罢。”

    她说话虽然斯文,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教人难以违抗。何况孙婆婆自来也是听惯她命令的,又知她执拗,多说也是无用,当下轻叹了口气,瞪了尹治平一眼,有些恨恨地转身回墓去了。

    尹治平却向孙婆婆还以一笑,倒欢喜小龙女打发了这老婆子。

    小龙女转头瞧向他,问道:“说罢,你为什么无意走到这里来?”她还特别把“无意”两个字咬重了些。

    尹治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心下想着事情,也没瞧方向,信步胡乱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小龙女问道:“除夕夜,你不好生欢庆,却想什么心事?”

    尹治平道:“你没听说过句诗,叫作‘每逢佳节倍思亲’吗?”

    小龙女道:“听过。你是想你家里的亲人了吗?”

    尹治平点点头,又有些怀念前世亲人地轻叹了一声。

    小龙女忽有些黯然道:“你总还有的可想,我却想都没的想,我自幼便被师父收养,从来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我问过师父,师父说她也不知道,我身上当年也没留下什么线索。”

    尹治平不由心下一惊,这时才忽然想起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还是个弃婴,刚出生不久便被父母抛弃,不由心中对她大起怜意。想她自幼便没有父母的关爱长大,十八年来,还都是生活在不见天rì的地下墓室中,师父又叫她修炼克制七情六yù的武功,不准哭不准笑,但有哭笑便必有重责。如此想来,实在大是可怜的很。想起rì前对她所做种种,不由得心生歉疚。

    他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来,但一时却也不知说什么好。对于哄女孩子,他可也着实有些乏善。前世正经交过的女朋友,也不过就三个。想了想,只能先转过话题,不说这伤心事,开口笑问道:“对了,妹子,我却不知道,你也过除夕的,以为你这大半夜的早就睡了。刚才我瞧见墓前有火光,还以为有什么贼人摸上门来想潜进去呢?”

    小龙女看着他道:“你是以为有贼人上门,这才特意过来的吗?”

    尹治平道:“倒也不全是,主要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贼人,还以为是你师姐李莫愁呢!却没想到,是你们不睡觉在这里放灯。”

    小龙女见他并不是以为有贼人上门,关心她安危,这才特地过来的。不由心中忽然生气,没好气地道:“我为什么就不能过除夕了,你过得偏我过不得吗?人人都过得的,我年年都过。”

    尹治平苦笑道:“是。我没说你不能过,我只是挺意外你也过节。我原本以为你这种宅女,是从来不过节的,便是自己的生rì,也只当作寻常rì子一般。”

    小龙女瞪着他道:“什么是‘宅女’,你别又是骂我罢?”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骂你。”尹治平忙摇手道。

    顿了一下,接道:“宅女的意思,就是指整rì待在家里不喜欢出门的女孩子,就像你这样的。通常都宅得忘了rì子,不看rì历从来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天,所以她们经常忘了节rì,有的则根本不喜欢过。”

    小龙女道:“我倒也经常忘了rì子的,不过除夕不同,是一定要记得的。以前师父在时,每逢除夕都必定带我出来放灯的。这一天,也算是我一年中最高兴最开心的一天。”

    “唉,可怜的孩子,除了放放孔明灯就没别的节目了,还一年就只一天!”尹治平不由心中大叹,瞧着小龙女的目光更加生怜。

    小龙女这时终于察觉到他的目光有异,但却不明白他目光中那是何意,只觉得自己被瞧得很是怪异,不由得从上到下瞧了自己一眼,问道:“你做什么,干么这般瞧我?”

    尹治平摇头叹道:“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你挺可怜的。放个孔明灯,就是你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了!”

    小龙女倔强道:“你才可怜呢,我不可怜,我好得很。”又怒道:“你还是快些走罢,你一来就准没好事,我一瞧见你就生气。”

    尹治平点头道:“我确实是要走的,这次无意中过来,出来露面除了要跟你打个招呼外,也是想提前跟你道个别。除夕马上就要过了,明rì便是正旦rì,再过不久,我就要下山去行走江湖了。你既然不爱见我,那正如你愿,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让你瞧见生气了。”

    “好了,我就不在这里让你瞧着更加生气了,这就走了。你多加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尹治平说罢,行了一礼,又瞧了小龙女一眼,便转身离去。

第六十二章 离别的冬季

    小龙女没想到尹治平说走就走,气呼呼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恨恨地一跺脚,扭头转过身去。

    “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尹治平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过身来,“你的琴修好了吗?没修好的话,我下山时给你带上,去山下给你找最好的匠师,一定修得完好如初。”

    “不劳你费心,已经修好了。”小龙女说话时头也没转。

    那把琴只是琴弦断了,其它都还完好。琴弦这东西,本来就是个损耗物,用的时间长了,也是可能会断的,所以她师父当年便留有不少备用的琴弦,她回去换上即可。

    尹治平弄断她的琴弦,说来也不过是直接把这个缓慢的长时间过程,直接做成结果罢了。当然,小龙女自然不这么认为。

    “对了,你那天问我为什么不杀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没告诉你。”尹治平今晚看小龙女可怜,觉着应该说些好话哄哄她,让她高兴一些。

    “什么原因?”小龙女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

    尹治平道:“自然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不忍心杀你。我自来是个爱花惜花之人,是做不来辣手摧花的事情的。”

    小龙女听他说自己长得漂亮,忍不住心中生起丝欢喜。却又问道:“那你为何那rì不告诉我?”

    尹治平笑道:“那天不是咱们脾气不对付吗!”

    “你果然认为我长得美吗?”小龙女又问。

    “那是自然,除了……”尹治平本来想顺口接着说“除了身材差点儿”的,但想起这时是要说好话哄她的,连忙住嘴改口道:“除了脾气有点儿不好外,那是人美心也美的。”

    小龙女道:“是吗?你那天不是说我除了张脸蛋漂亮外,要……要什么没什么的吗?”要她复述尹治平“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粗俗原话,她可说不出口来,只能改了一下。

    尹治平瞧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胸前,只觉实在是没法儿反口,睁眼说瞎话地说她那里很雄伟饱满,只能道:“这个确实是有点儿,不过你年纪还小,再长大些还是会发育的。所谓‘女大十八变’,看一个女人是不能只看她今rì的,我相信妹子你以后定加会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身材顶级棒的。”

    小龙女心中又有些欢喜,却也生起丝羞意,但面上还是维持着没什么变化,只轻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女人似乎总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尹治平怕小龙女还要接着再问些什么,让他难于作答,忙道:“好了,我这就走了,免得再多待下去让你更加生气。”

    未及尹治平转身,小龙女忙道:“你等一下。”

    “怎么?你还有问题吗?”尹治平心下不由有些暗生愁恼,只觉得自己何苦来哉,瞧着人家可怜就想要哄人家高兴,自己明显就不是花言巧语会哄女孩子的那块儿料吗?现在如此婆妈,答个问题都要煞费脑筋,那真是全没上次那般爽利。

    小龙女摇头道:“没有。我是想跟你说,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一时的气话,你不必在意的。”

    尹治平听她不是又再问问题,心下松了口气,笑道:“我根本没在意,你是知道,我这人脸皮是挺厚的。”

    小龙女听他自我嘲讽,想起认识他以来的种种,也确实觉着他脸皮挺厚的,唇角不禁露出丝笑意,道:“那倒也是。”

    尹治平瞧她又笑了,只觉这黑夜似乎都明亮了一分。瞧她心情转好,不禁忽然心生逗弄,笑问道:“妹子你说刚才的话是一时气话,那是说,瞧见我并不生气了?”

    小龙女认真想了想,道:“有时还是会生气的,你说的话,总是能气到我。”

    尹治平道:“那我不说令你生气的话,你平rì瞧见我,是不会生气的了?”

    小龙女点点头,道:“是。”

    尹治平接着问道:“既然不生气,那你瞧见我,是很欢喜了?”

    “没,才没有。”小龙女连忙否认。

    尹治平道:“既然不欢喜,那就还是瞧到我就生气了?”

    小龙女道:“不是。”

    尹治平道:“那又到底是什么呢?既不欢喜也不生气?”忽然面作恍然状,“啊,我知道了,是恨我对不对?我虽然逼你发了誓,让你不能报仇,可你心里还是记恨我,时时想着要报仇的是不是?而你一瞧见了我,心里自然是更加恨我。”

    小龙女忙道:“不是……”可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急切间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说了两个字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可忽然又想,自己干么要跟他解释,便又道:“随你怎么想罢。”

    尹治平道:“我明白了,你瞧见我心情很复杂是不是?”

    小龙女瞧着他,没有接话,不过瞧他的眼神,果然很复杂。

    尹治平也没等她回答,又自顾道:“你瞧见我,有时生气,有时欢喜,有时却又很恨我,是罢?”

    小龙女不禁面sè微变,眼露惊讶,他竟全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依旧沉默不语。

    尹治平定定瞧着她,瞧了好一阵儿,直瞧得小龙女忍不住又心生怪异。但这种怪异,却又与之前的不同。小龙女这回也没开口问,只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去,轻轻垂下眼睑,瞧着自己脚下的积雪。

    为燃放孔明灯,小龙女和孙婆婆点了两个火把。刚才尹治平从树上落下时,她们都顺手把火把插到了雪地里。这时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火把呼呼燃烧,不时发出轻轻的“哔剥”声响。火光摇晃跳跃,将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拖映得时长时短。

    “铛,铛,铛………”

    忽然间,雄浑悠扬的钟声响起,正是从前山的重阳宫中传来。两人都被惊醒过来,尹治平回头瞧了眼重阳宫的方向,知道这是到子时正了。

    每逢除夕子时正,迎来新年的第一天,重阳宫中都会敲响天罡地煞数共一百零八声钟响。一百零八并不止天罡地煞相加之数,还因每年有十二个月、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相加之数也正好是一百零八。在这时敲鸣一百零八声钟响,是代表一年的结束与开始,有辞旧迎新、祈福吉祥之意。

    尹治平回转过头来看着小龙女,在悠扬的钟声中对小龙女道:“我要回去了。”

    “嗯。”小龙女点下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终南山?”

    尹治平道:“还没具体定,我想应该会过了上元节罢。”

    小龙女道:“那,你保重。”

    尹治平微笑了下,道:“你也多珍重,再见!”

    又看了小龙女一眼,转身而去。

    小龙女张了张口,又再闭上,目送着他的背影进入林中远去。

    忽然林中传来悠扬的口哨声,是那rì他们初遇时他所唱的那首歌的曲调,小龙女还记得歌词,“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rì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第一章 一剑下终南

    年后的正月初二,便是二十四节气的立chūn之rì。

    在某次后殿的议事时,尹治平又提出了自己下山之事,并与全真六子商量了一下,最后正式确定下了自己的下山之rì。没出他的意料,果然是定在了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后。乃上元节后的两rì,正月十七。这一rì,正好是立chūn之后的下一个节气———雨水。

    山中无岁月,十来天的时间,不过又是转眼即过。

    这半个月的时间中,正好南方传回消息,南宋朝廷于今年改元嘉熙,弃用了之前用了三年的“端平”年号,是年便为嘉熙元年。

    全真教虽地处北方,是北方的第一大教派,包括宗观重阳宫在内以及众多分道观都处于北方蒙元控制的沦陷区;但全真教一向是遥尊南宋朝廷,虽出家人亦不忘汉人衣冠血统。是以,全真教一直延用的都是南宋朝廷的年号,至于蒙古鞑子,哪里管他用什么。

    嘉熙元年正月十七,这一rì,尹治平在重阳宫中用过早饭后,在全真六子及一众三、四代弟子的相送下,走出了重阳宫的大门。

    半个月的时间,尹治平该收拾的东西早已收拾妥当,该安排的也都已安排好。要走时,不过回房提了早已打包好的包裹,佩了随身的长剑,可谓轻装简行。

    出了重阳宫的大门,尹治平便转身再向众人拜别,请他们就此留步,不必多送。情义也不在送别上,况修道之人,也不必诸多挂怀,马钰道法jīng深,于此最是看得开,微微一笑,便率众道就此留步。

    杨过越众而出,脸上满是不舍分别之sè地道:“师父,便让弟子再多送你一程罢?”

    尹治平点头道:“也好。”又向全真六子等人行了一礼拜别,转身拾级而下。杨过也回头向众人行了一礼,紧随在尹治平身后。

    马钰率众人上前几步,直目送着尹治平与杨过下了重阳宫前的那一百零八级台阶,这才率众而返。

    送过重阳宫前的那座大圆坪,下了山道之后,尹治平向杨过道:“好了,就送到这里罢。”

    杨过道:“师父,让弟子把你送下山去罢。”

    尹治平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早别晚别,终须一别,咱们师徒就此而别罢。”

    “师父。”杨过又叫了一句,忽然道:“你走了之后,可就再没人跟我讲我爹爹的事了。你才跟我讲到我爹爹和妈妈如何在běi jīng城擂台比武招亲相遇之事。”

    尹治平笑道:“这些事你丘师祖也都知道,你问他去罢。如他不肯跟你讲,那我回来后再跟你讲也是一样的。过了年,你已是十五岁,一年之后我回来,那时你十六岁,已算成年,正好可以把你父亲的事全都告诉你。”

    杨过去年上山时是十四岁,今年十五。少年人长得快,大半年的时间,杨过个子长了不少,如今已经与尹治平肩头平齐。

    尹治平是一米七八的身高,这就是他前世的身高,没有半寸的差别。他也不知为何,穿越过来成为尹志平,既是自己原先的脸,也是自己原先的身体。他也不知道就是自己跟原本的尹志平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就是他原本的整个人穿越过来,只是拥有了尹志平的记忆与二十多年的武功。可如他还是前世的他,但全真教上下却都是把他当作尹志平,无一人认错。

    其中怪异之处,尹治平如今想来也是颇多疑惑处。可穿越这种事,本就是解释不清,没什么科学道理的,更何况是穿越到一个虚构的武侠世界中。思索不明,尹治平也就懒得多想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且把这江湖闯荡一番,圆一圆自己的武侠梦。至于结局究竟如何,这个世界又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走向何方,那也就顺其自然,听之任之罢。凡事想的太多,想不明白那也只有徒增烦恼,所以不如就暂抛诸脑后,且走着看罢。

    “师父,那你一路保重,徒儿在山上等你回来。”杨过伏身下拜,向尹治平拜别道。

    尹治平道:“你也是,记住我叮嘱你的话。好了,咱们就此别过罢,一年后再见。”说罢,转身而去。

    “师父,你一路顺风。”杨过又在后面叫了一句,直目送着尹治平的身影转过处弯道,消失在他眼中,又默立良久,方才回返。

    尹治平却是全无不舍,此刻足下生风,大步流星,直恨不得立即奔下山去,纵马江湖而行。这一年来,他虽也下山过多次,但也就是到山下的镇上,这次则大为不同。想到今rì下山后就可纵情江湖,不必再在重阳宫中守着那诸多规矩,时时谨言慎行,生怕犯了错处,被人抓住痛脚,便不禁生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这股渴望zì yóu之意,直让他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下山去。转过杨过的视线外,他大步连行了几步,便忍不住施展出了轻功,如风吹云卷般纵掠疾下。心中兴奋之下,忍不住轻啸了一声一泄胸中快意。

    “铮铮铮……”

    快临到山脚之时,忽闻得琴声数响。尹治平不由得面sè一变,停下了脚步,全没了方才的兴奋与快意。

    琴声不停,弹作一首曲调,尹治平稍加一听,立即分辨出那是他那rì初遇小龙女时唱的那首《大约在冬季》。听得是这首曲子,尹治平更是不由得面sè数变,神情复杂。

    弹琴之人,自然只能是小龙女。尹治平循声望去,瞧到左首一座不高的山头上,一个白衣如雪,黑发如瀑的倩影,正盘膝坐在那里,低首抚琴。

    尹治平瞧着小龙女的身影,踌躇片刻,终究是没有上去寻她。只站在这里,听她弹琴。两人离得颇远,都已瞧不清对方的面目,只能相互瞧着身影。

    一曲终了,尹治平向小龙女挥了挥手,又自转身下山。这个时候,心中却充满了惆怅。

    烈烈山风吹来,手扶剑柄而行。尹治平又忽然想起首有些应景的歌来,歌名《霸王别姬》。他前世KTV唱歌时曾唱过,记得也挺全,这时心有所感,当即唱道:“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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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开始,江湖路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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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什么情况

    尹治平边歌边行,一曲歌罢,忽然心中暗道:“小龙女怎么知道我今天下山,我可并没告诉过她。除夕那晚,我只是跟她说过应该会在上元节后,之后再没去找过她。她今天能等在山脚送我,那除非是她自过了十五后每天都来等,她……”

    想到这里,不禁心乱如麻,没法儿再想下去。到最后,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只觉下山时的兴奋之意,这时是半点儿也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小龙女是怎么想的,除夕那晚,他不过是随口逗弄两句罢了。前世的时候,他身处职场之时,经常跟漂亮的女同事之间开这种调戏、暧昧的玩笑。有那作风大胆的女同事,还会故意卖弄风情,主动调戏逗弄男同事。但却偏叫你看得吃不得,等逗得你兴动之时,她则得意地哈哈一笑,及时抽身而退,还会在别的女同事跟前炫耀自己的成绩与魅力。

    当然,也有玩笑当真,玩着玩着两个人走在一起的。也有玩笑过火,两人因此而互相结怨的。但大多时候,大家都是不怎么当回事,不会去认真的,只当作烦闷工作之余的一种放松心情的调剂。

    尹治平后来回家创业,当了宅男之后,是没机会经常与女xìng开这种玩笑了。但有时跟朋友一起到酒吧喝酒,顺便把妹之时,瞧见漂亮的女xìng,也是经常上去逗弄两句的。有时互开玩笑聊得对上了眼,离开酒吧后搂在一起回家滚床单也是有的。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后,则又各奔东西。大家对此,都早已习以为常。

    但小龙女显然是开不起这种玩笑的,其实不止小龙女,在这个时代,除了青楼女子外,其他的女子也是不能随便乱开这种玩笑的。

    怪只能怪尹治平一在小龙女面前,就会忍不住暴露出他前世的本xìng来。他初遇小龙女的那一rì,就已经知道小龙女是开不起玩笑的了。这妹子过了十八年止水不波的rì子,练的内功又是屏除七情六yù的,平时都是冷冰冰面无表情,显然是没有什么笑点的。也分不清人家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开玩笑,全都当真的。

    虽然早已知道,但除夕夜那晚,尹治平还是没忍住。其实也不能说没忍住,而是当时他脑中根本就没有忍不忍这个概念。他根本可以说是想都没想,一起意就随口说来逗弄上了。说到后来,他才发现问题的严重xìng,小龙女明显认真了。

    如果是放在前世,换个妹子的情况下。这种时候,两人已瞧对了眼,那尹治平早就打蛇随杆上,顺水推舟地再直白大胆儿点,然后就回家跟妹子一起上床荡悠悠了。

    但小龙女这个妹子,显然是不能按照前世的处理办法来的。就算他想,小龙女也不肯。况且他也没想,只是玩笑开过了火,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不知道该怎么出来了。

    你说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只能更得罪人。可要当真罢,他还真没做好这准备。他可好多年都没正经谈过次恋爱了,何况对象还不是他特别钟爱的类型。他对小龙女是有点儿想法,也有点儿喜欢。可这只是正常男人对漂亮女人的那种喜欢,可没到男女之情的地步,更没上升到就瞧准了是她,想要跟她结婚生子的地步。

    所以,他最后只能选择冷处理,趁着重阳宫的钟声响起,先回避。然后任由时间,把这份儿感情的萌动渐渐冷冻。当然,是小龙女的,他绝对没问题。

    他觉着,小龙女对他的感觉,应该和她对小龙女的感觉是差不多的。他是穿越过来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怎么见女的,猛一见到小龙女这级数的美女,那自然是免不了会要有点儿念想的。

    这也是为何他除夕夜那晚,走出重阳宫后,会下意识地走到古墓。一边是一帮杂毛儿道士大男人,一边儿是青chūn无敌美少女,他的潜意识也知道该怎么选择。想见小龙女,并不是出于什么感情,瞧着美女本来就是种赏心悦目。与美女相处,自然也要比与一群男人相处要有趣与愉快。

    这是尹治平回到重阳宫后,当晚想明白的。

    至于小龙女,那是十八年都没怎么见到男人。之前年纪小,那也不去多说。但现在已经成年,明显到了情窦初开,少女思chūn的年纪。这是女人的天xìng,不是只靠练清心寡yù的内功就能压下的。

    况之前没怎么见过男人,没与男人多说过话那也罢了;可现在遇到了尹治平,当rì初遇,就互相动手碰撞了一番,之后又发生了好一番纠葛。这自然让尹治平在小龙女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仇恨也罢,总归是印象深刻。在此之后,小龙女自然也会免不了想到他。

    最重要的是,尹治平让她破功了。因为他,她生了怒与喜。喜怒一生,她多年修炼的内功便露出破绽,不再那么圆满了。内功不圆满,她的心防也就不圆满,被尹治平这个破功者给闯了进去。

    尹治平想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也推想了小龙女的情况。这就是他认为的小龙女的情况,所以他觉着小龙女现在对他的这种萌动之情,也就是稍微多些念想罢了,也不至于就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如果他想要与小龙女进一步,那现在自然就要抓住机会,然后好好经营培养这点萌动之情,让其发芽壮大,茁壮成长。可他现在不想,那就避让开去,两不相见,不再给其发芽的机会。然后让时间冲淡这点萌动,让小龙女继续修炼她克制心意的内功,把破绽补上,重新修炼圆满。如此,她心防自然也会圆满,又照样恢复到古井不波。

    可现在小龙女连等两rì,就是为了等着能够送他下山的举动,却让尹治平不由得有些动摇了对小龙女现在情况的猜测。如果他不是今天下山,而是正月二十,乃至正有三十,小龙女又会不会一天天地都来等,连等上半个月。

    这让尹治平有点儿心头发苦,心下暗道:“希望情况还是如我所料。而且,我听说这种冰冷型的女xìng,一旦动情,就会与以前截然相反,比寻常女人更加热情。希望小龙女现在的举动与表现,就是这种热情的反映与体现。不然……”

    他也不知“不然”的话该如何,心下想着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下的道路,有些恍恍惚惚地行到山下,方才渐渐收摄了心神,不再去想小龙女。

    “自古儿女情长,不免就英雄气短,哥当以楚霸王为戒。”尹治平心中为自己鼓气地暗道了一句,目光重新坚定。目光扫过山下亦是白茫茫的一片雪景,轻声道了句,“江湖,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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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目标 嵩山少林

    尹治平这次下山行走江湖,有几个主要的目的。首先,就是多与高手切磋,磨练自己的武艺,增长经验,jīng进武艺。其次,便是要想办法取得与《九yīn真经》齐名的《九阳真经》。三则,是看能否寻访到天龙时期逍遥派的三大绝学奇功。还有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也要试试看能不能得到。

    找高手切磋武艺,尹治平对此倒也没有特定的人选,就打着随行而遇的主意。走到哪儿就打探附近有无高手,遇得到就打上一场比一比,遇不到就继续行路。

    不过,《九阳真经》、逍遥派三大绝学和《六脉神剑》都是有地方的。《九阳真经》就在嵩山少林寺;逍遥派三大绝学则应往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寻找,就是不知神雕世界里,这灵鹫宫还存不存在;《六脉神剑》则多半在大理天龙寺中,但也不能确定还有没有。

    三者中,唯一保证有并确切知道地点的,就是《九阳真经》。这般一对比,尹治平自然是先往河南嵩山少林寺而行。何况,这三者中,也是少林寺离得最近。灵鹫宫远在西域天山,大理虽比天山近些,但也是僻处西南,与陕西隔得颇远。唯有嵩山少林寺,那是离得最近,河南与陕西就是毗邻交界的。

    而三者中,最为容易获得的,也就是《九阳真经》。这部经书就藏在达摩祖师手书的四卷原本梵文《椤枷经》中,现在张君宝还没出生,这个世界上除了管理少林寺藏经阁的觉远和尚外,也就尹治平这穿越者知晓这个秘密。而觉远又是个十分诚厚老实乃至迂腐的人,很好骗。原著中,尹克西与潇湘子两个都能把《九阳真经》偷骗到手,尹治平对于自己自然是更有信心。

    灵鹫宫这时如果还在,那定然是高手如云的地方。而大理天龙寺,乃是大理皇室的宗族祠庙,也是高手众多。最重要的是,这几部绝学人家自己都知道是绝学的,定然是全力保护,藏的也很隐秘。而《九阳真经》则不同,这部神功藏于《楞枷经》中,除了觉远和尚外,少林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有这部绝学。就连觉远和尚自己,也不知自己所练的是盖世神功,只道是强身健体之学。

    尹治平早在山上时,就早已为自己这次的出行做好了规划。第一站,便是先往嵩山少林寺去取《九阳真经》。第二站,则是往西南大理一行。最后,再看情况是不是要去天山。

    因为天山离中原实在是太远了,这里可不是现代,没有先进的交通工具,没火车没飞机。要远赴西域天山,不知得走到什么时候了,而且他也不知道缥缈峰灵鹫宫的具体所在,去了后只能在庞大的天山山脉中满山地找,那又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了。况且,神雕世界里还有没有灵鹫宫也是两说,就是有能不能从中得到逍遥派的绝学,更是未知数。为了可能不存在的东西而大费时间,尹治平实在觉得有点儿不大值得。

    所以,最后的这一站他是要看情况而定。行走江湖时,就多注意打探一下天山灵鹫宫的消息。如果还在,江湖上多少总该是有些消息流传的。如果半点消息也没有,那这一站就还是算了罢。

    至于对付李莫愁之事,就按掌教马钰的意思来,遇上了就出手;遇不上的话,那也就算了。其它行止,则都看情况而定。但嵩山少林寺与大理天龙寺,是这次下山两个必要去的目的地。

    不过,下了终南山后,尹治平却也没有立即就径直前往嵩山少林寺,而是先往长安一行。少林寺不会跑了,《九阳真经》也不会长腿跑了。他这次下山,也有游历这古代世界之意,领略没被科技时代破坏污染的山川美景、人文风情。

    长安乃是离终南山最近最大的城市,终南山也是这座汉唐古都的天然屏障。在长安城中,向南遥望,便可望见终南山的山脉。而在终南山巅,向北瞭望,亦可见长安城的轮廓。

    诗仙李白有一首写终南山的诗云,“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sè难为名,苍翠rì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李白的这首诗,便是在长安所写。这“出门见南山”,便可见距离极近了。

    《九阳真经》就在少林寺里,不会长腿跑了,所以尹治平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决定先往这个世界的古时长安一游,顺便也在长安买匹马代步。

    因终南山与长安城离得很近,所以,尹治平于当rì午后便赶到了长安城中。长安城中便有全真派的一处分道观,尹治平也不用去找客栈,可以投宿于此。

    但尹治平进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先去找这座道观,而是先独自一人在这座长安古城中信步而行,四下游览了起来。

    长安乃是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历时最久的城市。从奴隶制臻于鼎盛的西周,到封建社会达到巅峰的盛唐,先后有十三个朝代以长安为都城,故长安被称作十三朝古都。

    北宋时长安隶属永兴军路,称作京兆府。南宋时被金人占领,金延称京兆府,并改置为京兆府路。这时金国被蒙古所灭,这座十三朝古都便也落在了蒙人的手中。

    长安在唐末时,历经五代战事之乱,早已十分破败。北宋建立后,又以其为军府,为与西夏兵事的后方基地,已不复盛唐时作为都城的荣耀与繁华。北宋时期,长安本来便没怎么建设与恢复。到了此时的南宋,又先后沦陷入金人与蒙人的手中。蒙古从金人手中夺取长安,也是免不了一场战事的。

    这时,长安落到蒙古人手中也不过几年,那场夺城的战事结束未久,影响还在。所以,这时的长安显得十分破败萧条。城外,到处可见残砖破瓦与破败的房屋,十室九空。就连城墙上也残留着许多战事的痕迹,破损、焦痕等等,都还没有修复。城内,行人寥寥,市井萧条,路人大多行sè匆匆。虽然大城的规模还在,可却已显得暮气沉沉,早不见汉唐时的繁华与朝气。

    尹治平随意逛了几条街后,便不由大失所望,也没兴趣再游览,寻人问过了路后,便往全真派长安城中的那处分道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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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谢绫绝恋书友的打赏,不过那两张更新票,恐怕要辜负了。

第四章 全真分观 一马难求

    全真派在长安城中的这处分道观,叫做京安观。这座京安观,是一座拥有百年悠久历史的老观,原本并非归于全真派下,观中自有其道法传承。但因后来这座道观维持rì艰,又恰逢全真派崛起壮大,观主便带同观中弟子连同道观,都尽数转投全真派下,于是这京安观便成了全真派下辖的一座分观道院。

    主持这座京安观的道士名叫于道显,也算是全真派的三代弟子,是掌教真人马钰的门下。但于道显却并非“志”字辈的弟子,他乃是从别家道派转投而来,又是带艺投师,并未改名,所以非是全真教的正传弟子,算作是教外别传。

    其实这于道显就正是原本京安观的观主,也正是他于十多年前作出决定,全观上下连同道观,都转投于全真门下。他自己本人,则拜了掌教马钰为师。

    于道显这种原本就是道士,自别家转投而来的,在全真教中,其实也算不少。京安观也并非个例,全真教各地的分教观中,这种举观自献而投的也有不少。还有就是全真教自家购置或是自行修建的,也有信徒捐献等等。来源不一,但也不外就这几种。

    这种别家转投而来的道士,不愿更改法名,从头学习全真道法的,都不能算作是正传弟子。自行献投的道观中,也并非都是如京安观这般维持不下去的。其中不少,根本就是存着托廦于全真派门下之意,好能在这战乱的年代里,受到全真教这棵大树的保护。

    尹治平找到京安观的时候,已是将近傍晚时分。京安观的观门尚还开启,尹治平跨步进去,即有迎客的道士立即迎出来。

    尹治平报上自己的名号,那道士连忙行礼,然后立即通传进去。不久,便见一名年过五十,须发半白的老道士带领一众道士迎了出来。

    尹治平识得当前那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正是京安观的观主于道显。于道显当年率众举观而投,拜了马钰为师后,曾上终南山重阳宫学过五年的道法与武功,所以尹治平与他识得。五年之后,马钰又把他派出来,仍就执掌长安的京安观。不过观中的弟子,却已换了不少。

    “原来是清和真人来访,请恕老道有失远迎。”于道显虽已年过半百,但身体仍旧健朗,面sè红润,中气充沛。像他这种别家转投而来的,虽然辈份儿相同,但身份上总是比正传弟子低了几分。而尹治平去年又已被封为三代弟子的首座,身份比寻常正传弟子可又更高了几分,是以于道显虽然年长,却也不敢妄自尊大,对尹治平用上了敬称,称呼他的道号。只不过这老道一开口,却是满嘴地道的陕西话。

    尹治平瞧于道显面貌清矍,胸前三缕长须飘洒,也是好一副有道之士的模样。但没想一开口,却是一嘴陕味儿,当下就忍不住乐了。却不敢大笑,只能保持着微笑,强忍着笑意地连忙还礼道:“于师兄太过客气了,这般称呼,可是折煞小弟了。”

    于道显一开口说话,尹治平才想起这老道乃是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陕西人,说话一直都是这味儿。原本尹志平的记忆中是有关于这点的记忆的,只不过于道显当初在山上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原本的尹志平与其关系也并非多么要好,所以对于道显的记忆也就并不深刻。

    因此,尹治平一时没记起这点,直到听了于道显开口,方才想起。他被封为首座弟子,这等大事,全真教自然是要通报于各地的分道观中的。尹治平这次下山,丘处机后来曾私下提点,要他每到一地,若有全真教道场的,都要与当地分道观的观主处好交情,打好关系,以利于他rì后接掌全真教掌教之位。尹治平自然也省得。

    于道显见尹治平并未自骄身份,显得平易近人,态度也很谦和,微微一笑,也又改口称了“尹师弟”,然后命身后群道上前拜见。

    一番叙礼毕,让进厅堂奉茶,于道显问起尹治平所来何事。尹治平便说了奉命下山行走江湖之事,言道今rì刚下山,便先就近来长安一游,顺带拜访探望于道显。

    其实尹治平来长安,根本没想着要探访于道显,但这时当面这么说来,自然是让于道显十分高兴。

    谈了几句,于道显便命人下去安排斋饭,并为尹治平洒扫斋房,安排下榻之处。两人又叙谈一阵儿,尹治平顺带说了请于道显派人为他代购匹马用以代步。

    于道显听罢后,却是脸露为难之sè地道:“尹师弟,你要想购匹马代步,那恐怕是有些难办。长安如今在蒙古的治下,那蒙古军队尽是骑兵,虽然蒙古乃是产马之地,可长途运来,总是多有不便。所以,如今蒙古治下之地,马匹都尽数征做军用。良马用于军士骑乘,补以战后的损耗,劣马则用来套辕拉车,运送辎重粮草。现在长安城中,别说是匹马,就是头骡那也是找不来。私藏骡马,被蒙古人发现,都是治以重罪。师弟,不是师兄危言耸听,如今蒙古治下,那当真是一马难求,万金亦难购得。为兄只能给师弟你找匹驴子来代步,师弟你便请将就些罢。”说罢,长声一叹。

    尹治平听后,不禁有些傻眼。他确实没料到这种状况,原本还想着纵马江湖,快意逍遥呢,没想到现在连匹马都弄不来。蒙古人当真是该死啊,让他连纵马江湖都纵不成,骑头驴像什么话。

    尹治平终于明白,为什么原书中,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在南宋境内时是骑马,到了蒙古人控制区后要换乘驴;为什么李莫愁几番出场,坐骑都是匹花驴;为什么小龙女追赶赵志敬与尹志尹,也是骑着头驴。不是他们买不起马,实是他们想买也没处可买。

    不过以他们的手段,真要想弄匹马来,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在蒙古人的地盘,私藏骡马就是重罪,虽然他们武艺高强,不怕寻常蒙古人,可被蒙古人发现,也总归是件麻烦。而且,所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他们武艺再高,也难敌蒙古兵人多势众,一起围攻。到时来个万箭齐发,五绝也不敢说毫发无伤。在蒙古人的控制区内,为了不被蒙古人寻麻烦,那就只好委屈委屈骑头驴了。

    尹治平知道于道显说的是实话,也不难为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苦笑道:“驴便驴罢,那就麻烦于师兄了。”

    于道显一口答应了,保证明天就给他办妥。

    又谈了几句话,不久有小道士来通报说斋饭做好。于道显便请尹治平去用斋饭,饭罢,于道显亲自领尹治平到为其准备好的斋房。

第五章 江湖传言 灵鹫无音

    “尹师弟,你看可有什么不如意处?”于道显领尹治平在房中看了一圈后,问尹治平道。

    尹治平道:“于师兄客气了,小弟哪有什么不如意的。我们修道之人,本就不贪图享受,有个五尺之地,能遮风挡雨,可安身立足也就是了。”

    没电视没网络,没空调没自来水,不能冲个淋浴想洗澡就洗澡,这个时代对他来说,便是皇帝的宫殿,享受也比不过他前世的生活。所以对他来说,住的地方是简陋还是奢华,还真没多大区别。

    “师弟所言甚是。”于道显抚须感叹一句。稍顿后,道:“那师弟你就尽早安歇罢,为兄不多打扰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观中弟子便是。他们做不了主的,自会来通禀于我。”说罢后,便行礼告辞。

    “是小弟叨扰师兄了。”尹治平客气一句,送于道显出门。

    两人又在门外叙别,于道显离去,尹治平回房。

    虽然是赶了一rì的路,但终南山与长安离得本就不远,算来他只是赶了半rì的路。这时不过刚刚入夜,他还没有多少困意。在房中闲坐休息了一会儿,无事可做,便又上床盘膝练功。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尹治平用过早饭后不久,于道显命人来请他到前院去。

    尹治平随传话的道士到了前院,一眼就瞧到前院里正拴着一头黑驴,鞍辔齐全,料来便是于道显为他准备的。

    果然,于道显迎过来,手指那头黑驴道:“尹师弟,这代步的驴子我已为你准备好了,你看可还满意?”

    尹治平心想这老于太热情了,干什么都问他满不满意,有些苦笑地道:“于师兄,要说马罢,我以前曾骑过,还略懂一些。可这驴,那我就半点不懂了,师兄你看着行就是了。”

    于道显笑道:“师弟你有所不知,咱们这关中的驴也算得一宝,比别处的驴都要高大一些,体格也壮,力气大,耐力好,毛sè亮。这头驴,是为兄我亲自给你选的,用来代步虽然不如马快,但耐力却比马强,而且也比马好养,不需要喂什么jīng料,喂它吃草就行。”

    于道显一五一十地介绍,显得很是内行,也不知他是真的懂行,还是有养过。

    尹治平道:“既然是师兄选的,那便是它了,小弟满意得很,多谢师兄了。”

    于道显哈哈笑道:“选头驴而已,师弟太客气了。、”

    尹治平问于道显是花多少钱买的,他好把钱如数给于道显。但于道显却不肯说,只说一匹代步的驴子而已,便算作是他这做师兄的一点儿心意。

    尹治平又言说了几句,于道显只是坚持,尹治平便也只索罢了,又再次重重谢过。

    尹治平本来打算今rì便要离开长安,继续上路,但因却不过于道显热情相留,再加上感念于道显赠驴之恩,便又在京安观中多盘桓了一rì。

    翌rì一早,尹治平在于道显率领观中道士的相送下,跨上黑驴,驶离了长安。

    这回尹治平没再多绕什么路,离开了长安后,便径直往河南登封进发,中岳嵩山便在登封境内。

    一路而行,尹治平便注意打探当地的武林人士,遇有高手,即上门挑战切磋,磨砺自己的武艺。也有不少狭路相逢,道左相遇的。江湖上的际遇,也当真是千奇百怪,哪儿都有可能撞见高手。但却也有几rìyù觅一高手对战,而不可得。

    不过,在连找了七、八位高手后,尹治平却发现,高手这个名号似乎有点儿泛滥。他找过的那些高手,至今未有一人能接到他十招剑法的,有的甚至连一招也接不下来,太多名不符实。

    这江湖上,似乎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一些所谓的高手,都是互相吹捧起来的。自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好像已是天下武功第一,实际上不止眼高手底,就连眼界也低得很,连江湖上的真正高手也未曾见识过。

    尹治平一路行来,真正的高手不曾遇到几个,尽是这种沽名钓誉之辈,实在是让他有些大失所望。到最后,他干脆也不打听了。只靠自己的眼力来判断,打探来的消息,十有仈jiǔ不靠谱。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许多武侠小说里都有的一句话,“江湖传言,不可轻信”。原来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果然是假的居多。

    但尹治平打探关于天山灵鹫宫的消息时,却是连一条不靠谱的江湖传闻也是没有。这让尹治平不得不有些失望与遗憾的相信,灵鹫宫在神雕世界里,看来已真的不存在。不过,对此他却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并未太过失望。

    除了找高手比武,打探天山灵鹫宫的消息外,尹治平这一路行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着实做过不少行侠仗义,除强扶弱,扶危济困的侠义之事。使得他现在的名声,在江湖上越加响亮起来。

    全真派清和真人尹志平,如今这个名号,在尹治平一路行过之地的江湖人物们当中,已可说是无人不晓。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扩散开去。尤其尹治平的武功,已被誉为全真教中六子之下的第一人。

    但这个评价,可其实并不算高,比他在全真教内的评价还要低。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已自承过他的武功不如尹治平。只是郝大通的这话,并没有流传开来。全真教中,也就只有六子跟尹治平自己知道。

    尹治平与全真六子并没有交过手,江湖上的这个评价是基于全真六子皆已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名声响誉江湖;尹治平做为晚辈弟子,武功再高,功力总是比长辈稍逊,所以认为尹治平还不及六子,只推为全真教六子之下的第一人。

    这是江湖中人的想当然认为,尹治平虽自认为自己现在的武功在全真教中,应是赶超六子,为王重阳与周伯通之下的第一人,但却也没有纠正江湖上的这种说法。国人自古以来都是以谦虚为美德,如果他这般去纠正,江湖上的人只会斥他为狂妄,从一片赞誉褒扬改为一片贬斥,更别说相信认同他了。

第六章 少林秘辛

    过华yīn,出潼关,入中州。路上非止一rì,这一rì,尹治平终于赶到了嵩山山脉的少室山脚下。

    鼎鼎大名的少林寺,便矗立在少室山下。少林寺的得名,正是因为建造于少室山下的林中,意为“深藏于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

    无论是现在的这个武侠世界,还是尹治平前世所在的那个现代世界,少林寺的大名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在现代世界,信息流传广泛,比在这个武侠世界还要出名,名声已打响到了国外,是世界级的佛家寺院,外国和尚都不知收了多少。

    少林寺可以说是武侠小说中出场最多的门派,而且不论什么武侠小说,凡是出场,几乎都是什么十大门派、八大门派之一,还绝对是排在打头的位置。

    有道是“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从其在武侠小说中的地位,便也可见一斑了。

    不过,shè雕三部曲中,shè雕、神雕二书中,少林寺都并没有出场,只有神雕近尾,郭襄过生rì时提了下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座无sè禅师。而当时无sè也并没有到场,他是因与杨过交好,托人为郭襄带了一件礼物。还有便是最后结尾时,觉远和尚带着小徒张君宝出场。而觉远师徒,尚不能算正经的少林武僧,他们都不是练少林武功出身的。

    至于shè雕一书中,干脆连提都没提。直到倚天屠龙记,少林寺才正式出场,有大量的少林弟子参与,并且成了几件大事的发生地。

    神雕中,少林寺可以说就是作为背景存在的。而且,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声名最重者乃是全真教,少林寺这老牌名门大派也得往后排。最主要是近几十年来,少林寺都没有什么绝顶高手出现,在江湖上行走的弟子也少,所以显得十分低调,声名不显。

    尹治平对于少林寺这几十年来在江湖上声名不显的原因,倒是知道一些。那是在倚天开篇曾提到的一件事,源于七十多年前。当时郭襄已经十八、九岁,而这时郭襄还要几年后才能出生。算来,距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五十多年前。

    当时的那一年中秋,寺中例行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较,由方丈及达摩堂、罗汉堂两位首座考较合寺弟子武功,查察在过去一年中有何进境。跟全真派的年终大较一样,名门大派基本上都有这规矩。

    那一年中秋大较上,众弟子献技已罢,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升座品评。突然间一个带发头陀越众而出,大声说道,苦智禅师的话狗屁不通,根本不知武功为何物,竟然妄居达摩堂首席之位,甚是可耻。众僧大惊之下,看这人时,却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的一个火工头陀。

    一个烧火的头陀,竟然口出狂言,众僧自是大愤。尤其达摩堂的诸弟子,不等首座苦智开言,早已齐声呵叱。

    那火工头陀喝道:“师父狗屁不通,弟子们更加不通狗屁。”说着便往堂上一站,要挑战寺中高手。

    众弟子大怒,便一一上前跟他动手,但竟然都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而且这头陀出手极是狠辣,连败达摩堂九大弟子,九个僧人不是断臂便是折腿,无不身受重伤。

    达摩堂首座苦智又惊又怒,见这火工头陀所学全是少林派本门武功,并非别家门派的高手混进寺来捣乱,当下强忍怒气,问他的武功是何人所传。

    那火工头陀说道:“无人传过我武功,是我自己学的。”

    原来这头陀在灶下烧火。监管香积厨的僧人xìng子极是暴躁,动不动提拳便打,他身有武功,出手自重。那火工头陀三年间给打得接连吐血三次,积怨之下,暗中便去偷学武功。少林寺弟子人人会武,要偷学拳招,机会良多。他既苦心孤诣,又有过人之智,二十余年间竟练成了极上乘的武功。但他深藏不露,仍是不声不响的在灶下烧火,那监厨僧人拔拳相殴,他也总不还手,只是内功已jīng,再也不会受伤了。这火工头陀生xìngyīn鸷,直到自忖武功已胜过合寺僧众,这才在中秋大校之rì出来显露身手。数十年来的郁积,使他恨上了全寺的僧侣,一出手便毫不容情。

    苦智问明原委,便离座而起,与这火工头陀较量。苦智身为达摩堂首座,乃是少林寺中的高手,但一来他年事已高,那火工头陀则正当壮年;二来苦智本着佛家慈悲为怀,出手有留情,那火工头陀使的却是招招杀手。因此竟斗到五百合外,苦智方才占据了上风。

    两人斗到一招“大缠丝手”时,四条手臂扭在一起,苦智在这招上胜了一筹,双手俱已按上了对方胸口死穴,内力一发,火工头陀立时毙命。但斗到这时,苦智爱惜他潜心自习,居然有此造诣,不忍就此伤了他xìng命。当下使了招“神掌八打”中的“分解掌”,借力卸力,要双方一齐退开,yù停手罢斗。

    但那火工头陀却会错了意,他武功虽强,可全是偷学,未得名师指点,少林武功博大jīng深,他只是暗中窥看,时rì虽久,又哪能学全。火工头陀不识得苦智的这一式“分解掌”,错看成了“神掌八打”中的另一式“裂心掌”。

    同是“神掌八打”中的功夫,招式自然有相似之处。火工头陀不识得“分解掌”,只识得“裂心掌”,当时情况紧急下,自然便错认了。“裂心掌”乃是伤人xìng命的招式,裂心摧肺,威力非同小可。他错认之下,以为苦智是要取自己xìng命,自然不肯就甘受死,当即先下手为强,就势突袭,奋起全力,双拳齐出,打中苦智胸口。

    当时苦智便胸骨碎裂,气若游丝,内脏被震得重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火工头陀则趁着苦智被己重伤,众僧纷乱上前抢救的混乱之际逃出寺去。

    苦智当晚,便因伤重无治,圆寂归天。但就当合寺悲戚之际,那火工头陀却又偷进寺中,将监管香积厨和平素与他有隙的五名僧人全部使重手打死。

    少林方丈当时大怒,派出几十名高手四下追索,但寻遍了江南江北,却是丝毫不得踪迹,反被火工头陀连伤了几名高手。便是经此一劫,少林寺的武学竟尔中衰数十年。

    尹治平推算时间,发现少林寺火工头陀之事发生时,便大约正是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当时候少林寺忙着追拿火工头陀,自是没空儿理会江湖上的事。后来少林因此中衰,第二次的华山论剑便也无人参与,在江湖中也变得十分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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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yun_xing书友的打赏。感谢榮耀之夢书友的打赏与评价票。

    这章内容不少摘抄了原文,其实只能算半章,晚上加更一章补过。

第七章 登门上脸

    少室山的山势颇陡,但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这是唐朝高宗皇帝为临幸少林寺时而命人开凿,共长八里。

    尹治平骑着黑驴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少林寺的大门与重阳宫的大门有点儿类似,大门前都是有着一长排的台阶。尹治平略略一扫,与重阳宫大门前的台阶对比,只觉约摸也是一百零八级石阶。

    少林寺以林为名,意为“深藏于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果然寺院周边,树木森森,林木茂密。尹治平策驴行到那一排石阶前,就近寻了棵手臂粗的树木,下了驴背,牵着黑驴的缰绳,将其缚在树干上。然后略整衣衫,扶了扶头上道冠,走到石阶前,拾级而上。

    行上了那一百零八级台阶,尹治平但见少林寺的大门洞开,内里香烟缭绕,殿堂深深。

    他上完台阶,才走前几步,忽然内里有知客僧瞧见,快步迎了出来,合什行礼道:“这位道长请了,不知前来敝寺,有何见教?”

    尹治平稽首还了一礼,道:“在下全真教尹治平,向来久闻少林寺大名,一直未能得缘造访。今rì路经登封,特来上山拜会。”

    知客僧闻得“全真教”三字,面sè不由得微微一变,随即又再重新打量了尹治平一眼,道:“原来是全真教的道长,请尹道长在此稍候,容小僧进去通禀。”说罢,又合什一礼,转身进寺而去。

    尹治平道声“有劳。”也又稽首还了一礼。

    目送着那知客僧的背影远去,尹治平转过身去,负手在后,打量少林寺周边的景sè。

    “哪个是尹治平?”

    约摸着有一刻钟功夫,忽然门内传出一声大喝,一条高大雄壮的人影,有如一只大毛熊一般从少林寺大门中直闯了出来。

    尹治平闻声转身,瞧见从门中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生得人高马大,身躯雄壮。个头怕不有将近两米,一张黑膛脸,两只大眼睁得有如两颗鸡蛋。脸上虬髯浓密,挺立如针。尚还有些chūn寒料峭之rì,他却穿着件单衣,还敞着胸膛,露出胸前黑密的胸毛与坚实如铁的肌肉。

    尹治平瞧他头有发髻,做俗家打扮,口气又有些冲,不禁略微皱眉,道:“我就是,不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大汉举手握拳,翘起大姆指指着自己,斜眼俯视着尹治平,“你家大爷冯云彪便是,江湖上人称‘铁虎’,你就是尹治平吗?”

    尹治平不由眉头皱得更深,淡淡道:“这位冯朋友,咱们不认识罢?”

    冯云彪大咧咧道:“是不认识。”

    尹治平道:“那我杀过你爹?”

    冯云彪怒道:“放屁,老子的老子活得好好的。”

    尹治平再问道:“那我抢过你老婆?”

    冯云彪大怒道:“大放臭屁,老子的婆娘也好生在家里,岂是你这臭道士能抢的?”

    尹治平退后一步,挥掌在脸前扇了扇,道:“果然好臭的屁。”

    冯云彪上前一步,大喝道:“你说什么?”

    尹治平道:“我说,咱们既然素不相识,而我既没杀了你老子,又没抢了你老婆,怎么你好像跟我有仇?”

    冯云彪道:“你是与我没有杀父之仇,也无夺妻之恨,但确实跟我有仇。”

    尹治平奇道:“这却从何说起?”心中暗道:“难道是原本的尹志平那货招惹的仇人?”暗自思索,搜寻原本尹志平的记忆,却是毫无头绪。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冯云彪这个人的丝毫印象。只有望向冯云彪,看他作答。

    冯云彪握拳一拍胸膛,发出“嘭”地一声响,竟有些像金铁之声。好像他身子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铜铁浇铸而成。他一拍胸膛,颇为自豪地道:“因为你大爷我是少林寺弟子,你这全真教的欺上了我少林寺,那便是与我有仇。”

    “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尹治平终于有些闹明白过来了。

    冯云彪道:“不错,罗汉堂首座天刚禅师,便是我的授业恩师。”

    “天刚?”尹治平心头默念了一遍,他记得书里罗汉堂的首座是无sè,但想及那是十来年后郭襄生rì时,这时想来无sè还未任罗汉堂的首座。书中最后在华山上时,杨过曾提起少林寺的方丈是天鸣,天刚既是天字辈的,当与天鸣方丈是同辈的师兄弟。

    略想通了这关节,尹治平仍是心下奇怪地道:“这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我对贵寺一向是很敬仰的,这次上山来,是诚心诚意地来拜山礼佛。不知冯兄为何说我是仗着全真教之名,来欺你少林寺?我想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罢?”

    冯云彪一摆手道:“没什么误会的,你这一路而来,不是一路打过来,连败了许多高手吗?”

    尹治平不由暗道:“这江湖上的消息,流传得倒是挺快。我人还没到少林寺,消息倒先传过来了。少林寺是老牌的名门正派,向来弟子众多,尤其俗家弟子不少,想来消息也是十分灵通的。尤其这是河南的地界,可说是少林寺的地盘儿,我入了河南后,一路而来,也是找人比武,打败了好几个高手,其中好像也有少林的俗家弟子。如此的话,少林寺没得到消息,反倒是不正常了。不过,我只是找人比武切磋,没想到却被他们误会成故意找碴儿挑事儿了。主要也是我这全真教的身份过于敏感,当世第一大派的弟子,找上了过气的第一大派,要是我,我也绝对会先往坏处想,以为对方这是登门上脸,故意寻麻烦来找优越感了。要把少林寺这以前的第一大派狠狠踩在脚下,让全真教坐稳当世第一大派的名头与位置。失策,失策啊,我事先还真没想到过这点!瞧来,今rì的事倒不好化解了。”

    尹治平心中想罢,虽然知道可能解释不通,却还是向冯云彪解释了一句,“冯兄真是误会了,我这一路上找人比武,只是与人切磋较艺,好磨练自己的武艺,可没什么别的用意。对于贵寺,我真的只是前来拜会,并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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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刀小孟尝

    “好,尹道长既如此说,那你已经来过了,便请就此下山去罢。”

    随着话音,寺门内又走出了十几个人来。这些人年纪不一,高矮胖瘦亦不等,但俱都是作俗家打扮,未剃度,瞧来亦都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尹治平打量了这十几人一眼,在其中瞧到几个他进入河南后上门比武打败的高手,剩余的则都不认识。为首说话的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颔下留着一部长须,面貌方正,双眼开合有神,内蕴jīng光,瞧来一副堂堂正正的气派。

    “罗师兄。”冯云彪瞧到这十几人出来,态度恭敬的向为首的那人叫了一声,道:“你们大可不必出来的,我一个人就把这姓尹的杂毛给打发了。”

    “欸,云彪,咱们少林乃是名门正派,不可如此无礼。”那罗师兄反倒训了冯云彪一句,又接着瞧向尹治平道:“他全真教的虽然欺上门来,但咱们也得好生把他请下山去才是。不然,rì后江湖上说起来,咱们少林也是仗势欺人了。”

    尹治平瞧这为首的人倒还讲理,不像冯云彪那浑人,根本不讲理的。稽首向他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罗兄上下如何称呼?”

    那罗师兄抱拳还了一礼,道:“洛阳罗玉堂。”

    尹治平有些惊讶道:“莫不是洛阳的金刀小孟尝吗?”说罢,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尹治平一进入河南地界,便已听说了罗玉堂这人。说这罗玉堂乐善好施,交游广阔,解人于危难,有古之孟尝君之风。因他使一柄金背鱼鳞刀,所以江湖上人称他作金刀小孟尝。这罗玉堂武功亦是不弱,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师父是少林寺现任达摩堂的首座天同大师。

    罗玉堂是洛阳人氏,尹治平此前到了洛阳时,便想去上门拜访,并找他比武切磋。但找到罗玉堂家时,其家人却告诉他罗玉堂不在,正巧出门去了。尹治平当时也没多问,没想到罗玉堂出门是上少林寺来了,在这里正好遇到。

    罗玉堂道:“正是在下,不想罗某的名声竟也能入尹道长的耳中,罗某可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话原是正经的客套话,只是罗玉堂最后那句却说得怪声怪调,听来便知他说的是反话,可不是真的三生有幸。

    尹治平原以为这罗玉堂是个讲理的人,但听他这怪声怪调的语气,想来也是已对自己心存成见,认为自己上少林寺,就是来挑事的了。当下却还是耐着xìng子解释道:“罗兄,在下此来少林,当真只是前来拜会,别无他意。一番拳拳盛意,还望罗兄明见。”

    罗玉堂道:“尹道长,我方才也已经说过了,既然你别无他意,来也来过了,那便就此请回罢。”说罢,伸手做个送客之势。

    “罗兄,你连寺门也不让我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尹治平见罗玉堂跟冯云彪那浑人也是一样,不听他解释,便也不再好言好语、好生好气的说话了。他尹治平可不是老好人,脾气上来那也是大着呢。心想既然我先前一番好话你们不听,索xìng今rì就当真闹上一场。

    罗玉堂道:“若当真是好朋友来了,那咱们少林寺自然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若是有那心存歹意的恶客上门,咱们少林寺自然不会让他进门,不把他扫地出门就算好的了。”

    他虽未明言,但这恶客明显是指尹治平了。他一说罢,身旁身后的那些俗家弟子师兄弟们皆跟着纷纷出言附和。

    “没错。”

    “罗师兄说得正是。”

    “这道士,你快些就此下山去罢,别等咱们翻脸动手,把你扫下山门去。”

    “不错,念你全真教亦是名门正派,咱们也不跟你为难,快些下山去罢。”

    “罗兄说我是恶客了?”尹治平突然出声而问,他这一声语气平静,声音亦不大,但却已用上了内力,立即便把众人纷乱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尤其他突然以内力发声,众人皆没料到以作提防,这一下都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面sè大变。

    尹治平这时也是不禁心中动气,虽然他此来少林,确实没存着好意,是想谋取《九阳真经》的,可那《九阳真经》本来就不是少林寺的,夹藏在原本《楞枷经》的经文中也不知多少年了,除了觉远,也没见有别的和尚发现。可见这《九阳真经》,那确实是跟少林无缘,就不该归属少林。只能说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

    但他只是为着《九阳真经》,对于少林寺可确实没有心存恶意,也没有想着要针对少林寺的和尚,可没想他正正经经的好心来拜门,却还没进门,就被这一帮子少林俗家弟子刁难误会了。泥人尚还有三分火xìng呢,何况他尹治平乃是个有血气的大活人。既已决定要闹上一场,当下便不客气,先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罗玉堂亦是被尹治平话声中的内力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头都有些发晕,当下也运起内力怒哼一声,道:“尹道长你是不是恶客,自己心里清楚。”

    对方吃了亏,自然要报回来。尹治平早料到罗玉堂恐怕也要声运内力报回来,早作好了提防,当下没受半分影响,含笑道:“我确实清楚得很,我好心好意地前来拜会,是你们心存成见,以为我仗着全真教的名头来挑事儿。我本来以为你金刀小孟尝名声在外,是个明事理的人,不想却也是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之辈。当真是虚有其表,名不符实。果然江湖传言,不可轻信啊!”说罢,啧啧摇头轻叹。

    “臭杂毛,你说什么!”

    尹治平一番话说完,罗玉堂尚还未做出反应,旁边的冯云彪却已先忍不住,一声大喝,有若平地一声雷。喝声中一步跨出,便已逼近尹治平身前,弓步矮身,一记直冲拳,便向着尹治平胸口轰至。

    这冯云彪是个火爆的xìng子跟脾气,而他对罗玉堂这位同门师兄却最是敬重,听尹治平言语辱及罗玉堂,简直比骂他自己还气愤,哪里能够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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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更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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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招飞 有钱人

    冯云彪这一拳还未至,猛烈的拳风就已先至,直吹得尹治平胸前衣衫抖动,烈烈作响。

    尹治平眼看着这一拳直击到自己胸前约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方才微微侧身一让,斜身避开。他脚下一转,已到了冯云彪的侧面,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掌,把他往前送了一下。

    冯云彪沉猛的一拳落空,本就有些收不住自己的势子,再加上尹治平在他背后拍的这一掌,那就有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用的力不大,但却是恰到好处。

    就这轻轻的一掌,便让冯云彪收不住自己的前冲之势,只觉脚下一轻,一个偌大的身子便已不由自主地腾云驾雾般直向台阶下扑跌了下去。

    尹治平这轻轻的一掌,力气并不大,主要是借用的冯云彪自己的力气,这便是借力打力的高明之处,可谓四两拨千斤的典范。

    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等等,并不只是后来张三丰所创出的《太极拳》中所独有。当今武林中,讲求技巧的高明武艺中,大多有类似的用法。只不过未有dú lì成篇,完全以此来创立的武功,也没能像《太极拳》般把借力打力等做到极致。

    王重阳所创立的全真派与后来张三丰所创立的武当派,同属道家一脉,武功也大多是从道家典籍经书中演化而来,所以两派的武功颇有相通之处。

    全真派的武功中便有不少包含有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等等的武学道理,便如全真派入门的《上善剑法》,便是走的以柔克刚的路数,最善防守。而老顽童所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以“空”、“柔”二字为要,便与张三丰的《太极拳》颇有类似之处。

    全真派还有一门叫作上天梯的轻功,与后来武当派的梯云纵轻功也十分相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丹阳子马钰在蒙古教郭靖攀登峭壁,便是传他这门上天梯的轻功,用攀登峭壁来锻炼。至于另一门金雁功的轻功,那是善于平地纵掠,转折如意的轻功身法。

    尹治平的这一手借力打力,那是用得妙到毫巅。冯云彪一时不察,一招之下便立吃大亏,从大门前的平台阔地上直扑跌往下面的台阶上。好在他练的乃是铁布衫、铁头功这等横练硬功,虽遭跌下台阶,摔落下七、八层石阶,但也只是摔得一声闷响,有些疼痛,并未撞得头破血流。但他刚才愤怒之下那一拳,着实用力太大太猛,台阶又不是平地,他摔落之后还是未能停住,又顺着台阶直往下滚去。

    但听得“砰砰当当”之声不绝,一时之间,也不知滚落下去了多少石阶,其间还夹杂着冯云彪的痛叫大骂,“尹治平你这臭杂毛给我等着,老子只是一下没留神才着了你的道,等我上来,定打得你满地找牙。哎呀……小子,你给我等着……”

    “哈!”尹治平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冯云彪这大块儿头还颇具喜感。

    而罗玉堂等一帮人则全都是不由面sè大变,盯着尹治平面sè不善,罗玉堂更是面sèyīn沉,十分难看。

    尹治平转过身来,面向罗玉堂等人,故作轻松潇洒状地一甩衣袖,含笑道:“诸位,怎么样?接下来谁上,还是一拥而上?不论是车轮战还是打群战,贫道我都接着。”

    罗玉堂等人全都是怒sè满面,纷纷大骂。不过,罗玉堂却未开口。

    “怎么,你们少林寺的就只会放嘴炮吗?”尹治平含笑讥讽。既然对方先拉全真教放地图炮,那他也不介意还回去。

    “都住口。”罗玉堂一抬手,众人都纷纷立即住口,等他决定。

    罗玉堂上前一步,手握着自己腰间所佩的金背鱼鳞刀的刀柄,看着尹治平道:“尹道长今rì既然一力要与我少林派为敌,那罗某身为少林弟子,身负护寺之责,便只有讨教两招了。”

    尹治平道:“不是我要与你们少林派为敌,是你们这帮人不明事理,还不肯听我解释,一致认为我要与少林派为敌,当真是自寻烦恼。你打就打,但不要强辞夺理,道理是在我这边儿的。”

    罗玉堂“唰”地一声抽出腰间宝刀,横刀在腹,道:“尹道长不但武艺高强,口舌亦是便利,罗某佩服。不过事情到得这一步,是是非非也不须多说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罢。”

    尹治平“呛”地抽出腰间长剑,道:“好得很,我一入河南地界,就闻得你金刀小孟尝之名,也早有讨教之意。前几rì到洛阳时寻你,不想你却正好不在,今rì在少林寺遇到,那也是咱们的缘分,这一战看来是注定免不了的。”

    尹治平说罢,打量着罗玉堂手中的那把金背鱼鳞刀,不禁有些羡慕。那刀背以黄金打饰,刀身密布如鱼鳞般的细纹,刀刃寒光闪烁,不但卖相极好,显然也是柄宝刀利刃。身为习武之人,自然都yù求一柄自己合用的上好兵器。

    尹治平手中长剑虽利,但也不过是普通jīng钢打造,乃是重阳宫制式分配的,着实没什么出奇处。原本的尹志平,一把剑都用了十几年了。他现在这把,还是嫌原来用了十来年的那把有些寒酸,下山时特意找分管兵刃的师兄换了柄新的。

    尹治平到洛阳时上门找过罗玉堂,知道那罗家乃是洛阳的大户,家里好大一座园林,高门大院,着实是个有钱人。如不是个有钱人,那也做不出来常常乐善好施、扶危济困之事了。不然济个几次,自家先济穷了,那还哪来的金刀小孟尝之名。

    那金背鱼鳞刀,显然是罗玉堂请人重金打造或购得。尹治平这穷道士,当真是有些羡慕嫉妒恨。如若罗玉堂手中的是柄剑,那他说不得就要把这一战作个赌赛添头,赢他手中的宝剑了。

    罗玉堂待尹治平说罢,也不再多搭话,执刀作了个起手势,道声“请。”

    “请。”尹治平也举剑使了招全真剑法起手势的“朝天一柱香”,还了一礼。

    普天之下的武功,凡是起手势,多是没什么攻击力的,而是个辑让恭敬的势子。江湖上正经比武切磋,大家多是先作个起手势互相礼敬,然后这才开打。

第十章 上善若水 抽刀更流

    两人各使了一招起手势后,罗玉堂自重身份,却是并没有立即出手抢攻,仍是保持着姿势,等着尹治平先来递招进攻。

    尹治平见罗玉堂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微微一笑,也懒得理会那许多。既然对方不肯先出手,他当下便也不客气,举剑平胸,一剑向着罗玉堂胸口刺去。

    他有心要看看罗玉堂的武功如何,所以这一剑并没用上快剑,只是以他未练成快剑之前的平常速度出手。招式也是平平无奇,没施什么厉害的招式。也没什么变化,就是这么直直一剑。

    其实自下山之后,与人比武切磋,尹治平一向都是比较少用快剑的。能在用全真派武功便胜的情况下,他都尽量不用快剑,也不用《九yīn真经》上的功夫。这是他一向习惯的藏拙之道,把绝招保留下来,可以做为自己的底牌使用。非是生死之杀、xìng命之搏,或全真派的武功应付不来时,轻易不用。

    至于跟小龙女动手那次,是他初经练成快剑,需要与人交手,好实践验证。而且,小龙女情况特殊,他也不怕小龙女会乱传,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单就是只用全真派的武功,他这一路而来,也是一路连胜。这也让他更进一步认识到,全真派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中来说,确实是十分高明,为上乘武学,博大jīng深。非是寻常武学可比,有时他只出一招,那些所谓的高手也破解不了。

    当然,这也得分是什么人用。全真派的武功,本来就不是速成的功夫,而且是先内后外,总要内力先练上去了,才练招式功法。且内力太弱的话,也无法发挥招式上的威力。

    练得三年,方才算小成。练上十年,也不算有什么大成就,在江湖上只能算二、三流高手。资质差些或是用功不勤的,便练上二、三十年,也是没什么大成就。所以,寻常的全真派弟子中,虽然所学得武功高明,是武林中的上乘武功,但却极少出什么高手。年轻一代的弟子,限于练武的时间,功力不及,更是少出高手。

    如尹治平这般,在二十九岁之龄,就练成《全真内功》,并修得《天罡正法》第一层的。在全真派中,不敢说绝后,但至少是空前。全真七子都没有这般成就,创教祖师王重阳,也是直到三十岁之后,才开始整理创立全真派的各种武功。

    尹治平有现如今的jīng深内功根底,又学过一部分《九yīn真经》,通晓真经中的各种上乘武学道理,还有他前世看过的许多武侠小说以及爱好下所涉及的一些武学知识,其中便也包含有不少高深的武学道理,大为丰富他的眼界与见识。

    有jīng深的内功为根底,又有高明的识见与道理,再加上全真派的各种武功在原本尹志平二十年来的勤修下都已熟极而流。所以尹治平现如今施展起全真派的各种武功来,无论剑法还是拳脚,都无不得心应手,信手即拈来。遇到敌人攻来,脑子根本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该以什么招式来还击。而且,以他深厚的内力为基础来施展,也尽皆威力不凡。故此他这一路行来,当真得是无往不利、全无抗手。

    “来得好。”罗玉堂眼见得尹治平一剑刺来,沉声低喝一声后,横刀一封,“当”地一声格开尹治平的这一剑后,立即挥刀还击。

    尹治平有心要先瞧瞧罗玉堂的武功如何,并未以攻对攻,封挡之后也未还击,而是展开全真剑法中最善防守的《上善剑法》,剑势绵绵密密,守好自己的门护,任罗玉堂放手而攻。

    罗玉堂刀法上主修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达摩刀法》,刀势大开大合,堂堂正正。招式变化上虽并不如何繁复巧妙,但却有以拙破巧之效,每一刀皆势大力沉,招式雄浑,攻势凌厉。

    眼见得尹治平并不还手,只是一味防守,罗玉堂却也没有冒然抢进,而是稳扎稳打。进攻之时亦留余力防守,以防尹治平突然反击,攻己不备。

    尹治平接了罗玉堂几招后,眼见得对方招法严谨,稳扎稳打,心中也是不禁暗赞了一声,心道:“这罗玉堂果然有几分了得,得名非是幸至。也难怪这些少林俗家弟子,尽皆以他为首,除了他为人仗义外,武功亦是jīng深,不然也难以服众了。”

    后面旁观的那些个少林俗家弟子中,却是有好些个没眼力界的,瞧到尹治平只守不攻,便以为是自家罗师兄把这全真派的道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住口地大声为罗玉堂叫好。

    尹治平对那些叫好声不作理会,只是展开上善剑法,把自己浑身上下守得风雨不透。剑招滚滚如水,连绵不断。

    罗玉堂却是听得不禁有些脸红,心下暗叫惭愧。他这时已连攻了十来招,不过这十来招却也有试探之意,并未用出全力。这时听了身后的叫好声,心中惭愧,当下手上一紧,攻势越发雄浑凌厉了起来,一刀力道大过一刀。

    但他之前攻不破尹治平的防守,攻势加紧之后,连攻了几招,却发现还是攻不破尹治平的防守。尹治平的剑法似乎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他之前攻的松些,对方便也守的松些;他攻势加紧,对方便也守的紧些。好像都只是堪堪守住,似乎他加紧一些就能立即攻破,可无论他怎么加紧,就是攻不破,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可这一点儿,就似乎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于他来说,便如遥不可及,虽只一点儿,却无论再如何努力,也总是够不到。

    那一道剑幕,便有如连绵的流水一般,松时如溪流清泉,紧时如长江大河。他能攻破对方的某一剑,却攻不破对方的整个剑势,便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一般,总是连绵不绝,之前被攻破露出的破绽,立即便会被后来的剑势给补上,让他毫无可趁之机。

    罗玉堂又连攻了二十来招,达摩刀法中的厉害招式都已使完,却还是未能攻破尹治平的剑幕,没伤了他分毫,心中不禁生出些无力感来。他这二十来招,一招比一招力大,颇耗内力。当下略喘息了一口气后,刀法一变,招式变化的奇诡了起来,要试试以奇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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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还是没推荐,裸奔,得全靠大家来帮衬了。

    再次感谢孤独is战神的打赏。

第十一章 上善之悟

    不过,罗玉堂在换了奇诡的刀法后,同样是没什么效果,照样攻不破尹治平的防守。无论他出刀的部位多么诡异,刀势又多么猛烈,都总是攻不破那一片如水的剑幕。

    上善剑法乃是全真剑法中的入门剑法,整套剑法只守不攻,没有一记攻招。尹治平以前使用这套剑法的机率并不多,就是练剑的时候也不会去练这套剑法,此前唯有的几次从头到尾使过的,还是在教杨过学这套剑法的时候。

    他今rì与罗玉堂对敌,起意要先看看罗玉堂的武功如何,便选用了这套只守不攻的上善剑法。今rì这一战,也可以说他是第一次正式拿这套剑法来对敌。

    这一使来,尹治平便发现这套剑法被列为全真剑法中最善防守的剑法,实在并非虚夸。而在这实战防守的对战中,尹治平越施展下去也越发体会到了这套剑法中的妙处与其中所蕴含的道理。

    作为一套入门剑法,上善剑法的招数本来就不多。当尹治平翻来覆去连使了两遍的时候,渐渐的心有所悟,心中想起了这套剑法的起名之意与创立之源。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这一套剑法中,实在包含了水的诸多特xìng,如坚忍、博大、灵活、守拙、齐心等等。

    水至柔,却柔而有骨。九曲黄河,虽关山层叠、百转千回,东流入海之志亦不变,雄浑豪迈的脚步变一刻不停;浪击礁盘,纵然粉身碎骨也决不退缩,一浪一浪前赴后继、奋勇搏杀,终将礁岩撞个百孔千疮;崖头滴水,rì复一rì,年复一年,不骄不躁,千万次地滴滴落下,硬是水滴石穿,在顽石上凿出一个洞来,以至柔而克至坚。

    这便是水的坚忍。放在剑法上来说,便是无论敌人的攻势如何猛烈,都要被坚忍的剑势而化。一剑挡不住,便以千百剑来挡;一剑被破,则有千百剑为继。剑势始终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一般。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最具有包容xìng,能纳万物,这便是水的博大。放之剑法来说,则能容纳敌人所有的攻击,无论敌以什么兵刃来攻,招数又多么诡异难测,亦终将被水的博大而容,破不开剑势。

    水无常形,不拘束、不呆板。有时细腻,有时粗犷,有时妩媚,有时奔放。它因时而变,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yīn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生气,凝而成冰。它因势而变,舒缓为溪,陡峭为瀑,深而为潭,浩瀚为海。它因器而变,遇圆则圆,逢方则方,直如刻线,曲可盘龙。

    这是水的灵活善变,于剑法的运用上来说,不是死挡硬挡敌人的攻势,以硬碰硬。而是针对敌人的攻势,以各种多变的方式来化解。或迂回,或辗转,因机而动,因动而活。让敌人强猛的攻击,在千回百转的变化下,化作无形。

    水乃万物之源,天下最大最广最多的,便是水。但水却从不炫耀张扬,乃至让人忽略。哪里低往哪里流,哪里洼在哪里聚,愈深邃愈安静。这是水的守拙,亦合道家的无为。

    一滴水的作用很小,但千百滴、万万滴、亿万滴聚合在一起,便化为不可阻挡之势。汇聚而成江海,浩浩淼淼,荡古涤今;乘风便起波涛,轰轰烈烈,激浊扬清。这是水的齐心与团结。

    水还有清澈明察、公平正直等特xìng。孔子亦云,水有五德。乃有义、有勇、正直、明察、善变。

    水流必向下,不逆成形,或方或长,必循理,如有义。流几百丈山间而不惧,为有勇。安放没有高低不平,量见多少,不用削刮,为公平正直。无孔不入,无隙不透,而如明察。取出取入,万物就此洗涤洁净,乃善于变化。

    其实水不止这五德,其浩大无尽,如有道;常流不息,普及生物,为有德;发源必向西,则如立志。水有这些德处,故君子遇水必观。

    当然,儒家宗祖孔圣所云的这些水的德处,便非是在于剑法的应用与道理上了,而是教人做人的道理。要儒家的子弟,能像水一般,有这诸般品德。

    全真教讲求释、道、儒三教合一,所以孔子所云的这些水的品德,也都包含在上善剑法之中。凡教弟子这套剑法,都必要先把这套道理讲一遍,教弟子做人的道理,学习水的品德。

    至于水的坚忍、博大、灵活等特xìng,也都包含在上善剑法的口诀之中,只不过未有阐发的那般详细透澈。

    作为一套入门的剑法,全真教弟子基本上没人重视这套剑法。学过之后便很少使用,而除了刚开始阶段,没别的剑法可练外,之后也很少有人再回头练这套入门剑法。

    尹治平之前也是,若非之前为了教杨过这套入门的剑法,他也都快把这套上善剑法给忘到脑后了。今rì,说不定也想不起来要用这套剑法来对敌。若非如此,也没有现在的这番感悟。

    其实,上善剑法中所包含的这些道理,就都是在剑法的口诀之中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去用心揣摩过,也没人去用心体悟过这么一套入门的剑法。大家用心之处,也不过就是尽快把这套剑法的招数练熟,好能提早过关,去学习更加高深厉害的剑法。对于这么一套只守不攻,没有什么威力的剑法,大家可没什么心思。

    尹治平今rì若非存着先守不攻的心思,想起施展这套剑法来接敌应战,也不会有这番感悟。

    这时他心头明悟,通晓了这套剑法中所包含的诸多道理。只觉心与剑合,施展的更加得心应手。而且施展之时,心头明净,灵台清明,敌人的招式变化,所攻部位,不需去花费心思分辨便皆映照于心,那每一刀的轨迹,皆清晰可见,而且在他眼中仿佛放慢了数倍。这样的攻击要挡下来,实在太过轻松了,挡不住才是没道理。

    “这是水的清澈明察之特xìng,照见万物,无可遁形。”

    尹治平悟见于心,心中暗道。想不到悟透了这一套上善剑法,竟还有这般妙用。不禁心中大喜,忍不住长啸一声,反守为攻。

    水不争,但并非不会争。滔天大浪而起之时,其势不可挡。

    尹治平以前虽教过杨过活学活用,把这套剑法的守招化作攻招,但那不过是一种简单的运用,也无甚威力可言。这时他悟透了这套剑法,再化守为攻时,便如长江大河,滚滚大浪,不可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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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谢榮耀之夢书友的打赏。

    嗯,有人说最近更新不给力,我这也是为了存稿,好在有推荐的时候发力。不过既然有抱怨,那就平息一下,明天起,直到这周结束,每天加更一章。也就是从周三到周rì,每天两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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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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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一剑平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平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平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