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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一剑平天txt下载     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泯恩仇 扑街货

    “叮叮当当……”

    一连串短促的刀剑交击声响后,罗玉堂一声惊呼,他手中的那把金背鱼鳞刀脱手而出,高飞起半空。

    尹治平反守为攻之后,他只觉尹治平攻过来的剑势,有如长江大河的冲击一般,不可抵挡。他将金背鱼鳞刀舞作一团格挡之际,被逼得不住连连后退。他也分不清尹治平攻了几招,只记得自己连退了三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忽觉刀上一震,手中一松,自己的金背鱼鳞刀竟已被挑脱了手。

    金背鱼鳞刀并没有被挑飞得太远,而是直飞上去半空,就在两人的头顶上空。飞起约有丈许来高,金刀势尽而落。

    尹治平震脱挑飞了罗玉堂手中的金背鱼鳞刀后,便没有再行攻击,而是收剑而立。待得金背鱼鳞刀势尽落下,他看也不看,举剑上撩,正接住落下的金背鱼鳞刀。

    收剑回来,金背鱼鳞刀仿佛粘在他的剑上一般,跟着收回。刀绕剑转了个半圈,尹治平另一只手伸出横托住近刀把处的刀身,同时右手剑收回倒持,以手背托住另一头近刀尖的刀身。

    双手捧刀,上前一步,尹治平向罗玉堂道:“罗兄,得罪。”

    他先前被罗玉堂等人连番误会,而且先入为主,不肯听他解释,心中也是不禁有气。可这时悟透了上善剑法,体会到了水的诸般品德,竟是不由心平气和,怒气全消。

    自刀被挑脱,罗玉堂惊呼一声后,便有点儿被惊得没了反应似的,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时尹治平开口,他方才又轻呼了一声,回过神儿来。看着尹治平双手捧刀上前,他先是面sè惨白,接着又满面羞愧,脸上时白时红时青地变幻了一阵儿,终于长叹一声,接过自己的金背鱼鳞刀,抱拳施礼道:“尹道长业艺非凡,罗某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

    他也有自知之明,方才全力进攻,都破不开尹治平的防守,他便已知道自己与对方的武艺差距太大。但尹治平一直未反攻,只是防守,他便也心存侥幸,希望对方终将守不住,自己能胜个一招半式。

    可他没等到尹治平守不住,而是等来了尹治平的反守为攻。尹治平一反守为攻,他便已知道自己输定了,可却也没想到竟输得这般快,而且输得糊里糊涂,根本都没弄明白自己的刀是怎么被挑飞的。输都没弄明白,那两人间的差距就实在太大了。

    从尹治平反守为攻,到挑飞罗玉堂的兵刃,过程实在太快。后边旁观的那些少林俗家弟子,本来还眼见着是罗玉堂一直在压着尹治平打,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防守。没想到忽然变生肘腋,罗玉堂的兵刃被挑飞,竟然就这么败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罗玉堂已经开口认输了。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好。

    尹治平收剑回鞘,笑道:“咱们只是切磋武艺,论什么输赢。”

    说真的,尹治平其实对罗玉堂还有些心存感激。若非今rì与罗玉堂的这一场打斗,他又如何会有那番实战中的感悟,从而悟透了上善剑法。所以说,与各路高手比武切磋,实是磨练jīng进武功的好方法。

    “臭杂毛,再跟你爷爷我大战一场。”

    忽然一声大喝从台阶下传来,随着喝声,一条人影从台阶下跃起,双掌俱出,直扑向尹治平背后。

    众人都听出那是冯云彪的声音,何况这时上来的,除了冯云彪,也没有别人了。原来冯云彪被尹治平以借力打力之法,轻飘飘一掌打下台阶去,心中越急越气之下,却是越发收不住势子,竟然把那一百零八级石阶全都滚落,直滚下底去。是以,到这时方才重新上来。

    他滚下去,再到重新上来,速度倒也不慢。但尹治平与罗玉堂之间的交手更快,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已结束。他还不明情况,只知道心中憋着一口气要出,还剩七、八级台阶,也不及快步奔上,大喝一声后便直接飞身跃去,往尹治平背后打去。

    “云彪,住手。”罗玉堂连忙喝止。

    但冯云彪的扑势太猛,这时却已收不住势子。虽然听到了罗玉堂的喝声,却只来得及微微愣了一下,仍是照着尹治平的背后打去。

    尹治平也未转身,有如背后长了眼睛,待得冯云彪双掌将击至,又是侧身一让,转到了冯云彪的侧面。等冯云彪双掌击空,击到他先前的位置用错力时,他又借机在冯云彪的背上轻拍了一掌。

    同样的招法,冯云彪却是同样的照吃大亏。他这回是高高跃起后,借着居高临下之势扑落出掌。所以这一回跌出后,并没往前扑跌,而是直扑地面。“啪”地一声,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狠狠地摔趴在地上。摔得他大声惨叫,半天爬不起来。

    “扑街啊!”

    尹治平在心中摇头轻叹一声,对这货的表现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实在是个有喜感的角sè。

    罗玉堂收刀入鞘,弯腰扶起冯云彪,道:“云彪,咱们与尹道长不打不相识,已经化敌为友,不可再如此无礼,快向尹道长道歉。”

    他这时倒觉着确实是对尹治平误会了,如果尹治平真是来踩少林寺的,又何必要对他们这般客气。以尹治平的武功,要杀他实在是轻而易举。即便不伤xìng命,把他打个重伤,那也能更让少林寺面上无光。

    冯云彪对尹治平这般无礼,尹治平也只不过是摔他两下,并没下重手伤他。可见尹治平一直让着他们,罗玉堂这时回过味儿来,也不能再对这些只作不见。

    “啥?”冯云彪瞪大眼瞧着罗玉堂,再转眼瞧向尹治平,这道歉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

    罗玉堂见冯云彪不肯道歉,只好自己代他道歉道:“尹道长,我这位冯师弟是个浑人,说话口没遮拦,不经脑子,脾气也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得罪之处,我代他给你说声‘对不住’。”

    尹治平一笑摆手道:“罗兄客气了,我知道冯兄是个直xìng人,之前只是对我有误会,所以才不免冲撞了一些。现在大家误会解开,以后真心相交,便是好朋友。”

    冯云彪翻着怪眼瞧着尹治平跟罗玉堂,没作声,他还有点没弄明白过来。甩甩头,好像被摔得有些头晕。他练得是铁布衫等横练功夫,身子十分结实,摔落一百零八级台阶,再又这么狠摔一回,并没摔得头破血流,但自是免不了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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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感谢冥王№书友跟副版主琉璃妹子的打赏。

第十三章 方丈亲迎 寻经借口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误会尽解。罗玉堂向尹治平引见身后的诸位少林俗家弟子,大家一一互相见礼。

    这些俗家弟子中,虽然还有几个心不甘情不愿,对尹治平心中不服的,但罗玉堂这带头的都已作出表率了。他们不管心理怎么想,面上也都互相见礼的揭过。

    将身后诸人介绍罢,罗玉堂又向尹治平解释了他们这些俗家弟子为何会在少林寺,又为何会对尹治平生出误会。

    事情其实跟尹治平猜测的差不多,就是因为他这一路而来,每到一地都找当地的武林人士比武,连败许多高手,使得名头大涨。而按其前行的方向来看,正是要往嵩山少林寺而来。

    罗玉堂等这些少林俗家弟子得知了消息,便认为尹治平到少林寺是要对少林不怀好意。恐怕也是要仗着武功打败少林的几位高手好更加扬名,同时大踩少林寺,使全真教坐稳当今武林第一大派的位置。

    他们身为少林弟子,与少林寺休戚与共,自然不能让尹治平得逞,何况这全真教的都欺上门来了,他们哪能坐视不理。故此由罗玉堂这位俗家弟子中的老大带头,众人一起上少林寺来,先往本寺通传消息,让大家做好准备,并与方丈、首座等商量如何应对。之后他们也都留在少林寺,等着尹治平上门。

    今rì尹治平上门,得了知客僧的通报,罗玉堂便带领一众俗家弟子,出来迎敌。

    这便是他们几rì来商量的对策,先让俗家弟子迎敌,试试尹治平的深浅。如果俗家弟子直接就胜了,那是再好不过。如果败了,他们也可以说,自己等人只是俗家弟子,学艺不jīng,少林派真正的高手武僧,功夫胜他们十倍、百倍。

    如果尹治平信了这说法,或许会知难而退。如果尹治平不退,还要迎难而上,俗家弟子试出了尹治平的深浅与武功路数,也可以给少林真正的高手武僧一个参考,增加胜出的机会。

    罗玉堂并没详细告诉尹治平他们所商量的应对之策,只说是他得了消息后,便先带着这些俗家弟子出来,打个头阵。

    不过罗玉堂虽没说,尹治平却也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心中暗道:“如果他们试出我武功太高,而少林寺中没有能应付下来的高手。说不定会选择避而不战,借口吗,也很好找,不外是‘佛门弟子,不尚争斗’之类。反正都是和尚,现成儿的很。打了可能会输,少林寺名声不保。不打则维持现状,少林寺也就败了几个俗家弟子。这样传出去的话,少林寺名声也不会太难看,毕竟败的只是俗家弟子。真正的高手为了佛门的清净,或者是佛法高深,已没有争斗之心之类,根本没出手。总之,是保住了现在的这点名声,没遭在我全真教手里。”

    “唉,不得不说,一旦家大业大,遇事总是不免瞻前顾后,有所顾虑。少林寺这般大的家业,千年的名声,自然不肯因我一人而名声大损。没有真正胜出的十足把握,恐怕少林寺都是会避而不战。如今的少林不但武学中衰,志气亦是在隐忍中有所消磨啊!”尹治平最后在心中感叹了一句,随着罗玉堂进寺。

    这里化敌为友,罢手言和,早有人把消息传进寺去。尹治平随着罗玉堂进了寺门不远,便有少林寺方丈天鸣禅师率同达摩堂首座天同禅师、罗汉堂首座天刚禅师等一众僧人,从大雄宝殿迎出。

    其实尹治平在寺外与罗玉堂比斗,寺内早有和尚把情况窥得清楚,随时报向方丈等人。得知尹治平武艺惊人,反守为攻后几招间就败了罗玉堂,天鸣等僧都是心惊。待得双方罢手言和,确知是场误会,尹治平并不是来挑事的,众僧才松了口气。

    本来尹治平身份上要低着一辈,不必方丈连同首座亲迎,但因知他武艺高强,如今少林寺阖寺上下恐怕无人是他对手,便高看他一眼。所以,天鸣方丈率领首座等高僧亲自出殿相迎,以高规格对待。

    “竟劳天鸣方丈与几位大师亲自相迎,晚辈何敢克当!”虽然心里不怎么当回事,尹治平面上还是得连忙谦虚客气,作出这般态度。不然,那就是得罪人了,他又不是真来挑事儿的。

    “尹道友年少英才,身为全真教首座弟子,将来便是掌教真人,如何当不得?且尹道友纵剑江湖,行侠仗义,老纳近rì亦多闻道友侠义之名,但为道友的侠义之举,老纳亦当远迎。”天鸣老和尚能身为少林寺的住持方丈,也是很会说话。

    两人又客气凡句,然后由天鸣向尹治平介绍他身边的几个僧人,达摩堂首座天同、罗汉堂首座天刚等。一番相识见礼毕,天鸣将尹治平请到大雄宝殿的偏殿奉茶。

    俗家弟子与一些僧众尽皆散去,陪同的只有天鸣方丈,几位天字辈的首座高僧,还有俗家弟子中奉为首领的罗玉堂。

    众人陪尹治平吃茶叙话,闲谈一阵儿,说及正事。尹治平便又说了自己上山的缘由,当然说只是前来拜会,别无他意。只是不想却至生误会,在佛门清静地动起手来,实感万分抱歉。

    天鸣等僧及罗玉堂都是不由暗道惭愧,又连忙致歉,说错不在尹治平,而是他们听了江湖传言,单方面生出的误会。大家又说了几句,终把此事揭过不提。

    又闲话了几句,尹治平提出,自己此番上山,除了拜会之外,还想在寺中做客几rì,与众高僧交流谈论佛法、武艺。

    全真教讲求的是三教合一,立教三经中便有佛教的《般若心经》,平rì也会有研读其他佛经。尹治平说与少林寺高僧们交流佛学,那也是正经之言,确有的可谈,非是胡言乱语寻借口。至于交流武艺,大家都是习武之人,相互间谈论交流,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天鸣等僧闻言,都表示十分欢迎。天鸣方丈即刻唤人进来,叫人去给尹治平安排洒扫一间禅房入住。

    尹治平行礼谢过,心道总算是住进来了,而且还是以交流佛学为主要名头,以后便有得借口与机会去藏经阁寻那四卷《楞枷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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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藏经阁 觉远

    住进了少林寺后,尹治平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着急借着交流佛学的名头到藏经阁去看书借书,而是就正经的与天鸣方丈及天字辈的几位高僧交流佛学、谈论佛经。

    交流谈论了几天,尹治平才开始不时向几位高僧借上几部经书看看。又这般连借了几天,并不时与几位高僧交流,投其所好。待得他们戒心大去,尹治平这才提出久闻少林寺藏经阁所收藏的经书甚广,更有许多高僧大德的手书原文范本,想要往藏经阁观瞻见识一番。

    天鸣方丈与天字辈几位高僧,考虑商量了一番后,便答应了下来。并由达摩堂首座天同大师相陪指引,领着尹治平前往藏经阁。

    尹治平心知这天同除了相陪指路外,恐怕还有监视之意,怕他是以佛经为名,而志则在武经。但这乃是人之常情,他却也不以为意。如果他自己家里有珍贵的好东xī zàng着,客人却要上他的藏宝处去看看,那他也得是戒心深重,生怕别人偷他的宝贝去。

    天同领着尹治平到得藏经阁处,手指藏经阁,向尹治平介绍这座藏经阁的历史,建造了多少年,收藏了多少经书等等。一边说,领着尹治平行进藏经阁中。

    一进藏经阁,但见满是一排排的高大书架,樟香味扑鼻而来。这些书架皆是以樟木制作,以防虫蛀。樟香中还夹着些檀香,阁中有几缕香烟枭枭。檀香源自墙角壁上所钉的一座佛龛,里面有一尊释迦牟尼佛像,佛前有一尊铜制小香炉,插着三根檀香。

    尹治平正纵目打量间,一名僧人迎上前来,向着天同合什行礼道:“原来是天同师叔大驾光临,弟子有失远迎。”

    尹治平打量这僧人,见他长身玉立,有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一派恂恂儒雅之态,若非光头僧服,宛然便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儒士。心下暗道:“这和尚想必便是觉远吧,原书里他出场的时候是五十岁左右年纪,但那是十几年之后,现在应该就是这年纪。”

    天同向尹治平介绍道:“尹道友,这是监管藏经阁的觉远,负责看管这一层的经书。”

    “果然。”尹治平心道一句,却又注意到天同话里的“这一层”。这藏经阁是上下两层的建筑,天同特别说了觉远只是看管这一层,显然上面的第二层便不是由觉远所负责的。

    “第二层料来便是少林寺所收藏的各种武学秘籍,也是,这种重中之重的要地,少林寺怎么会只放一个不懂武功的和尚来管。虽然觉远实际上身负上乘内功,但少林寺的和尚可不知道。放一个不会武功的来看管武学秘籍,那实在太不保险,也于理不当。原来觉远只是负责看管第一层的佛经,这就是了,这样才说得过去。”

    尹治平心下暗道,恍然而悟。他原来看书的时候就觉着,少林寺藏经阁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怎么会只让觉远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来管,实在有点儿没道理。现在才知道,原来觉远只是管第一层的佛经,第二层的武经可不归他管,当另有武功高强的僧人来看管。

    尹治平这里心下暗自琢磨,天同又已向觉远介绍道:“觉远,这一位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尹治平道友,现下正在我们少林寺作客。”

    觉远连忙向尹治平行礼,十分恭敬地道:“小僧今rì得识尹道友尊范,幸何如之。”

    尹治平已回过神儿来,稽首还了一礼,道:“觉远大师客气了,贫道这厢有礼。”

    天同向觉远道:“尹道友听闻我寺藏经阁收藏的经书甚丰,今rì特来观瞻。觉远,你负责看管这一层经书,最是熟悉,便陪同我们一起,多向尹道友介绍。”

    “是。”觉远合什一礼应道,然后伸手请两人入内,开始向尹治平介绍起这一层所收藏的经书来。

    这些经书都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有梵文原本,有汉文译本,还有经、律、论三藏经与十二部经等。有手抄的,有印刷的,还有高僧的手书原文,年代久远的珍本等等。

    觉远介绍一类,尹治平便随之观瞻一类,翻上几本,不时高声赞叹,说少林寺果然藏经甚广。又说收藏这么多经书,实是场大功德。

    天同与觉远听得尹治平的赞扬,都是心中高兴。

    装模作样地观瞻了几类,尹治平直指目标地问道:“听闻寺中还收藏有达摩祖师东渡时所携的梵文原书,不知可是收藏在此阁中?”

    觉远道:“正是,且随小僧来。”说罢,当前引路。

    尹治平与天同跟着觉远在书架间转折而行,到得一排书架前,觉远站定,手指书架上几册泛黄的佛经道:“便是这里了,当年达摩祖师东渡所随身携来的五十八卷经书,除佚失八卷外,剩余五十卷皆在此处,至今尚保存完好。下面还有纂抄本与译文本。”

    尹治平点点头,前世的时候,他父亲便有收藏古书的爱好。耳濡目染下,他对于古书及书籍保存的知识也有点儿了解。有道是“纸寿千年”,只要保存适当,不是遇上“水火虫兵”四厄,书籍是可以长久保存流传的。反而由于造纸工艺的不同,他那个时代的机械纸最多只有百来年的寿命,不及古纸的寿命长久。

    宋时的书流传到他那个时代,便已是历经千年之久,宋版书在古籍收藏界的价值,号称是“一页宋版,一两黄金”,可见其珍贵。达摩随身带来流传下来的书,距此也不过几百年的时间。少林寺保存得当,都尚完好。

    达摩东渡带来的书,说是五十八卷,但实际上不过是十几部。因为古代的书载量有限,太长的篇幅,一本书装不下,便得分开几本来。便如《楞枷经》,是四卷为一部书。其三种译本,因翻译过来字数的不同又有四卷、七卷、十卷这三种版本之分。

    达摩所带来的经书多是几卷为一部书,少林寺的和尚为便于保存整理,将同是一部的几卷经书装在一个书套中,书套外写有汉文书名。

    尹治平从左往右看过去,再从右往左看过来,却就是偏偏没有发现写有《楞枷经》三字的那一套书。不由得心下奇怪,暗自道:“不会是正巧被人借走了罢?应该不会,书里说只有觉远发现了这经书中的秘密。如果被别的和尚借走,那早有别的和尚知道了。少林寺虽是和尚庙,会梵文的也不多,达摩的书保存下来只是一种纪念,真看这梵文原书的,恐怕也就是整rì没事做的觉远这图书管理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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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

第十五章 设计谋 觉远的心境

    “贵寺乃禅宗祖庭,我听闻禅宗最早起源于天竺楞伽师,以修习《楞枷经》为主。自达摩祖师开创以来,禅宗也一直以《楞伽经》印心,直到自六祖慧能后,方改为以《金刚经》印心。怎么贵寺没保存有达摩祖师所携来的四卷《楞枷经》梵文原本吗?还是佚失了?”

    想不明白那四卷《楞枷经》去了哪里,尹治平干脆直接问道。不过关于禅宗传承的知识,就不是他自己的了,而是属于原本尹志平所知道的知识。

    全真教讲求三教合一,但其中佛教宗派众多,全真教却也不能去吸收佛教每一个宗派的特点与诀要。所以必得在其中择其一而就,全真教选择所宗法的便是佛教中流传最广的禅宗。其实禅宗的传承确立,本来也就有吸收结合了一部分中土的道、儒两家的思想,也有点三教合一的味道,所以与全真教的理论观点很相合。

    从这一点上来说,全真教与少林寺也是颇有源渊。既然所学吸收的是禅宗的思想观点,所以全真教弟子对于禅宗的源起和传承也都有所了解。

    尹治平这么一问,天同也转头看向觉远,虽然他很少来藏经阁,梵文原书更是很少看,但却也隐约记得达摩祖师所携来的四卷《楞枷经》梵文原本是有留传保存下来的。开口问道:“觉远,怎么回事?”

    觉远忙解释道:“达摩祖师所携来的四卷《楞枷经》梵文原本确是有保存下来的,只是近rì小僧自己借去研读了。”

    “哦!”天同点点头。

    尹治平也松了口气,心想没丢就好。可现在经书在觉远手上,他却也有些没理由借来。说借来一看,那经书是梵文的,他又不懂梵文,借来看什么。若谎称懂梵文,少林寺可有真懂的,一对就露馅了。面前的天同与觉远二僧说不定就懂,尤其觉远,他在藏经阁饱读经书,梵文原本的经书也是经常看的,可能早就学会了。

    “觉远大师还懂梵文吗?”想到此处,尹治平开口问了一句。

    觉远合什谦虚道:“小僧略通一二,说是说不大来,但看却还能勉强看得。”

    “哦!”尹治平点点头,不再多问,放弃了从觉远这里直接借书的打算,心里转些别的想法。只是不禁有些嫉妒的暗道:“这家伙也不知是真的在研读《楞枷经》,还是在练那《九阳真经》,可恶啊!”

    天同面上却是有些惊异,对觉远倒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在藏经阁领份闲职的外传和尚,竟然还懂得梵文,倒是当得起“饱学”二字了。

    没找到《楞枷经》,尹治平也没什么心思在这藏经阁里继续观瞻闲逛,接下来在觉远的带领与天同的陪同下,随便转了几转,开口借了一部汉文译本的七卷《楞枷经》,便主动结束了这趟藏经阁之行。

    尹治平不借别的经书,而借《楞枷经》,那是他心里又转过想到的一个主意。

    觉远不是正在研读梵文原本的《楞枷经》吗,那他就把这汉文译本的《楞枷经》拿回去读上一两天,然后便可借着与觉远交流研读《楞枷经》的读后心得为借口,到时借机一观那梵文原本的四卷《楞枷经》。说不定还能以请教之名,让觉远把那梵文原版《楞枷经》中所夹杂的《九阳真经》给他讲上一讲。

    今天一直有天同老和尚陪在身边,其实也多有不便。如果只有他和觉远两人的话,他说不定就能当场直接请教,也不必费这番功夫了。

    两天之后,尹治平把汉文译本的七卷《楞枷经》从头到尾粗略读了一遍,便到藏经阁去找觉远归还经书。这回他没再去告诉天鸣方丈或者哪位天字辈的高僧,免得他们又要派人陪同,凭白给自己添麻烦。

    “觉远大师可在吗?”站在藏经阁门外,尹治平先开口问道。

    “原来是尹道友光临,乞恕小僧有失远迎。”觉远还记得尹治平的声音,在里面已分辨了出来,随着话声,快步迎出。

    尹治平捧着手上的七卷《楞枷经》道:“我已把这七卷《楞枷经》读完,今rì是特来归还的。”

    觉远惊讶道:“没想到尹道友竟读的这般快。”在他看来,读经就该认真研读,便是读上几年,也不敢说就把一部经书读透了。

    尹治平自嘲一笑,道:“我不过是粗略一读罢了,可不是认真研读。毕竟在下是学道的,我们全真教虽讲求三教合一,但到底还是道家,不是佛门。”

    “唉呀!”觉远伸手一拍脑门,道:“小僧糊涂,一时倒是把尹道友的身份给忘了,尹道友说的是,你究竟是道家弟子。我佛门的经书,有所涉猎便罢了,终究还是要治道家本经的。”

    尹治平微微一笑,表示认可,却没有接言说话。

    觉远伸手作请道:“请尹道友进内奉茶。”

    尹治平稽首道:“多有叨扰。”

    进了藏经阁,尹治平把手上的七卷楞枷就手放在靠门边的一张书案上。那书案上堆了些书籍,还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乃是觉远的办公桌。

    觉远走到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从左手边的书堆上拿过一册簿子,翻开来,找到两天前尹治平借书时所登记的条录,然后执过一管笔,沾了些朱砂勾去,表示已归还。

    做完正事,觉远请尹治平到旁边一扇窗下的一张小榻上就坐奉茶。榻上有张小几,两人分座两边。榻旁有个小泥炉,上面烧着一陶壶水,咕嘟嘟早已烧滚,一直在上面温坐着。

    小几上早有一个茶杯,是觉远自用的,这时觉远另取过一个来,放上茶叶,提起陶壶,倾水入杯中。沸水一泼,当时茶香四溢。

    窗户开着,坐在榻上,正可看到窗外景sè。此时早已是仲chūn之rì,冰雪早就消融不见,外面chūn光明媚,远山如黛,山林苍翠,景sè秀丽。

    坐在这里,点一柱香,泼一杯茶,执一卷书而读。读的稍乏了,喝一口茶,看一看窗外景sè,当真是一种享受。尹治平不禁轻叹一声,感叹道:“觉远大师这里,当真是个好所在啊!”

    他有些怀念起了自己前世的时光,午后闲暇之时,靠坐在飘窗上,冲一杯茶或者咖啡,手执平板电脑,悠闲地在网上闲逛。聊聊天、看看书、泡泡论坛。盯屏幕有些乏了,便望一望窗外的风景。

    自穿越过来后,他不知多久没享受到过这般悠闲的午后时光了。

    他早已看到小几上除了茶杯之外,还放着一套经书,正是他两rì前yù觅之而不得的四卷《楞枷经》梵文原本。但这时感受到了虽交错时空却异曲同工的悠闲午后时光,倒有些不急于求那《九阳真经》了。

    觉远返身放回陶壶,含笑道:“倒让尹道友见笑了,小僧虽是出家人,但实是个书呆子,生平所好,也不过就是手不释卷,寥此以度余生。”

    尹治平微笑道:“佛云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yīn炽盛苦。大师往此一坐,手执一卷,当真是一苦不沾。除书外,那也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实已臻至佛法中的高妙境界。”

    心中暗道:“觉远和尚能将九阳真经练到那般高深境界,恐也与此心境有关。他别无所求,也不知那九阳真经是世上一等一的高深内功,只是当作强身健体之术来习,反没有什么患得患失之心,也无急于求成之意,不骄不躁,功到自成。”

    他这些rì来连rì跟人交流谈论佛学,面前坐着的又是个光头和尚,一开口便已不自觉地佛云起来。不过这番话,却也倒是有感而发,非是虚言浮夸。

    他之前还对觉远有些轻视,认为这家伙也不过就是个走好运的家伙,但今rì这一晤,体会到了觉远的那种心境,倒是不禁有些心生佩服起来。

    觉远合什行礼,十分谦虚地道:“尹道友谬赞了,小僧何以克当?”

    尹治平闻言,不禁有些摇头苦笑,他刚刚才对觉远生了些佩服之心,这时却又不禁被觉远弄得没脾气起来。

    觉远的心境,那确实是好的,但却有些读书成痴,为人太过迂腐、泥古不化了些。虽是个和尚,却全然一副书呆子的脾xìng,说话文绉绉的,礼节繁琐,谦卑过头,太过呆板无趣了些。

    认识到觉远这种xìng子,尹治平又有些懒得跟他多谈论了。说来说去,他跟你较真咬文嚼字,恐怕夹缠不清,徒生闷气。当下手指几上的那四卷《楞枷经》,问道:“这便是达摩祖师所留传下来的四卷《楞枷经》梵文原本吗?”

    觉远道:“正是。”

    “可否借我一观?”尹治平说罢,也不等觉远答应,便伸手去拿。

    觉远适时应道:“尹道友但看无妨。”

    尹治平将四卷书一起拿过,放在自己身前,然后执起第一卷翻开来看,果见到楞枷经的梵文原经中,每两行之间都夹有一行汉字经文,第一行的标题处,正是“九阳真经”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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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阳到手 就这么简单

    “咦,这梵文《楞枷经》中原来是有汉文注释的。嗯,不对,这夹杂的汉文怎么又是一部什么《九阳真经》,怎么回事?”

    尹治平看着《楞枷经》梵文经文中所夹杂的《九阳真经》经文,心中暗喜,面上却是装作惊讶地明知故问道。

    觉远道:“实不相瞒,这《楞伽经》中的夹缝之中,确实另有达摩祖师亲手书写的一部《九阳真经》。不过这《九阳真经》却非是佛经妙理,而是教人强身健体、易筋洗髓的法门。我想这是达摩祖师亲手所书而传下,便一一照做,十数年来,勤习不懈,倒也百病不生。”

    他说罢一顿,又接道:“但此经只不过教人保养有sè有相之身,这臭皮囊原也没甚要紧,经书虽是达摩祖师所着,其实终究是皮相小道之学,不比《楞伽经》是佛家大典。”

    尹治平心下暗笑觉远当真糊涂,却也不点明这《九阳真经》实乃武学中的上乘内功。只不过要说《九阳真经》是达摩亲手所书,他却不能苟同。

    许多年后,觉远的弟子张三丰就已经悟到,达摩是天竺人,就算会写汉字,也必文理粗疏。而《九阳真经》文字佳妙,外国人决计写不出,定是后世中土人士所作。多半便是少林寺中的僧侣,假托达摩之名,写在天竺文字的楞伽经夹缝之中。

    这是shè雕三部曲中紧随神雕之后的倚天中提到的,金老先生的书尹治平是通读过的,倚天中的这节他也还记得。

    不过这时他却也没向觉远点明这点,免得觉远这书呆子来跟他分辨,夹缠不清,只道:“我们全真教中也有许多强身健体的功夫,却不知哪个更高明一些。这《九阳真经》我也想学学,不知觉远大师可肯割爱否?”

    觉远笑道:“不过是皮相小道之学罢了,可算不得什么割爱。尹道友想学,但请学便是。”

    “那就多谢大师了。”尹治平谢了一句,心想觉远这老实蛋果然好骗得很。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就可学到手。简直比到古墓里去取王重阳所刻的那部分《九yīn真经》,还要容易得多。为了进古墓,他可是钻了水道的,进去后还不小心踩了几个机关。而且单就是寻那处地下水道的入口,便花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尹治平当下接着翻看,看了几页,却发现经文夹杂在梵文《楞枷经》中,看起来甚是不便,而他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恐怕要看个七、八遍才能记下来。当下心中一动,向觉远道:“大师,这经文夹杂在梵文之中,看起来甚是不便,不知可否让我单独把此经抄录下来?再回去按经中所指,慢慢修习。”

    觉远道:“自无不可,尹道友但抄便是。”说罢,起身从书案上为尹治平取过了笔墨纸砚来,还为尹治平把砚磨墨。

    “好人啊!”尹治平不禁心中感叹,对觉远连声道谢。

    觉远见他单人独笔,抄得有些慢,又热心肠地道:“这经书有四卷,尹道友一个人抄录起来有些慢,不如便让小僧帮你一把罢。尹道友抄第一卷,我为你抄第二卷。咱们两人同时做,便快上许多。”

    “大好人啊!”尹治平心中再叹,更是不住口地道谢。

    觉远客气了几句,又起身从书案上取过了一杆笔来,拿过第二卷经书翻开,铺开纸,蘸了墨,当即便开始抄录了起来。

    藏经阁的职司,除了打扫、保存、看管经书外,也还有抄经之责。若有什么单本珍品或者再难于长久保存的,都会另行多抄录几本,以备原本不幸丢失损毁后而致失了这卷经书。

    觉远平rì在藏经阁是常抄写经书的,所以早练得功夫,抄录起来,运笔如飞,写得很快,而且还都是端整的小楷,绝无错字漏字、滴墨涂改之类。

    反观尹治平,平rì却是极少抓笔的。而且他是个现代穿越人氏,虽然有原本尹志平的底子在,但他用起毛笔来,却还是很不习惯,写得很慢。所以当尹治平抄完一卷时,觉远却竟已把剩余的三卷都已抄完,还有余暇,在那里喝茶休息。

    尹治平好不容易抄完一卷,正觉大功告成,要放下笔来休息一下再行抄下一卷,一抬头却发现觉远早已把剩余三卷都已抄完,面前放着一沓工整的稿子。上面全部是端正的小楷,笔致俊秀。人觉远不但比他写得快,字还比他写得好。

    尹治平对此实是自愧不如,称谢过后,又大夸了一番觉远的书法,觉远只是谦辞不受。

    九阳到手,尹治平欣喜不自。又把所抄录的经文,与《楞枷经》上的原文仔细校对一遍,添改了自己所抄的那卷上的几个错漏字。然后又与觉远闲谈一阵儿,便携了抄录的《九阳真经》告辞而去。

    尹治平到藏经阁时,是午后时分,这时已至傍晚。回到自己所居住的禅房,房中已是十分昏暗。尹治平点亮了油灯,在灯光下仔细研读那《九阳真经》。

    将《九阳真经》通读了一遍之后,尹治平却发现《九阳真经》与自己所得的那部分《九yīn真经》,还有他所学的全真派武功,在一些武学道理与行功路线上颇有不合之处。

    他也不知这《九阳真经》究竟是谁所作,但既然经书是藏在少林寺藏经阁内的《楞枷经》梵文原本之中,料来必是一位武功臻至绝顶的高僧所著。因此这《九阳真经》中虽包含有不少道家的理论在内,但究其根底,还是佛门的底子。不比《九yīn真经》,乃是黄裳通读道藏后所著,与王重阳所创的全真教武功同出道家,可算一脉相承。所以两者的武学道理都有相通之处,同练之下可谓相得益彰,互有助益。

    而《九阳真经》与他原本所练的武功虽然不是说水火不相容,但却也多有相冲之处。尹治平仔细研读,推演设想之下,发现如果在自己现在的基础上来练《九阳真经》,虽然一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将来还是不免内力冲突,有走火入魔之虞。如果非要练《九阳真经》,最好的办法是先废去自己这一身的功力,然后再改练《九阳真经》,从头练起。

    “这《九阳真经》对我来说,有点儿鸡肋啊!”尹治平最后不由掩卷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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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鸡肋神功 完事下山

    《九yīn真经》的内容称得一个博,涉及到了武功的一切,内功、拳脚、招式、兵刃、轻功、点穴等等,几乎无所不包,连专门疗伤的都有。

    《九阳真经》则可称得一个专,没别的,就是专门练内功的,另外也就是涉及一些上乘武学的道理。

    两者对比起来,尹治平觉着还是《九yīn真经》对人的帮助大。因为这部书号称是天下武学的总纲,博大jīng深、涵盖广泛。不论原本是练什么武功的,得到了都能够对自己带来很大的帮助,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一个质的提高。

    尹治平能有现在的这般成就,王重阳所遗刻在古墓的那部分《九yīn真经》是大有功劳的。他是九yīn的受益者,对此自是深有体会。

    而《九阳真经》对于他这么一个已经练了十几二十几年武功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鸡肋。谁能放弃已经有所成就的一身功力,废去武功,再重头练起?至少他做不到。

    可能世上真有那种大决心大毅力者,但尹治平却实在不忍放弃自己现在的这一身武功。再说又不是非要练九阳才能成为绝顶高手,他练九yīn一样也能成为绝顶高手,便是单练全真派的武功他也照样能够成为绝顶高手,不过是时间长点儿罢了。

    既然有多重选择,何必要单就其一。况且他所追求的又不是天下无敌,武功第一,只要做到能成为绝顶高手,可堪行走江湖就是了。他是个外来穿越客,可不是武功至上者。便是没了武功,也照样能活。他所求的是行走江湖的快意,体验这个武侠世界的多姿多彩,练成高强武功,只是保障行走江湖的手段,而非目的。

    “哥我倒霉催地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把,可不是苦逼地过来专门练功的。练个九阳还要这般穷折腾,那这九阳不练也罢。虽然练不成有点儿小遗憾,但其中的武学道理还是可以借鉴借鉴的。”

    “倚天里,张三丰、郭襄、无sè分别听了一部分的九阳真经,从而各自创下了武当九阳功、峨嵋九阳功和少林九阳功。张三丰跟郭襄都是开创一派的牛人,无sè得了一部分九阳真经,也使得少林武学大进。他们三人也都没学全,但却都对各自本身的武功大有帮助。可见这九阳借鉴一番,稍加变通,对本身武学还是大有帮助的。”

    “不过,这三人中无sè本来就是少林和尚,学的就是佛门武功,与九阳自然并不冲突。可郭襄到最后却也出家当了尼姑,成了个佛门比丘尼,倒不知是不是跟练了九阳这佛门内功有无关系。当然,最牛的还是张三丰,硬是把一身佛门武功转化为道家绝学。可张三丰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百年才一出的一代武学大宗师,这个我可不能比。这个九阳,我就看看吧,有的帮助自然好,没帮助也就算了,反正我是绝逼不会废了一身功力从头儿练的。”

    尹治平心中想罢,打定好了主意,对九阳这部鸡肋神功也就有些懒得多看了。反正又不能练,以后有的闲暇时间再慢慢翻看罢。

    得了这么部只能看不能练的鸡肋神功,尹治平感觉心中有点儿念头不通达。晚上也没什么心思练功了,收拾好了《九阳真经》,洗漱一番,便上床倒头睡去。可辗转一番,却竟是有些睡不着。尹治平一咬牙,干脆一指点了自己的睡穴,强迫睡去。

    一觉睡到大天明,第二rì一早起来,尹治平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许多。对于不能练《九阳真经》,也没昨晚那般纠结了。

    他来少林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部《九阳真经》,可费了一番功夫弄来后,却发现不能练。那感觉就是付出了而没能得到回报,自然免不了有点儿纠结。

    好在时间是治愈一切的灵药,睡了一晚,尹治平便感觉好多了。到底说,也不过就是部武学秘籍罢了,咱又不是没有,好稀罕吗?

    九阳已得,虽然有点儿没用,但上少林寺的主要目的是达到了。这少林寺也没必要再多待下去了,这些rì子,不断地跟一帮和尚们谈论佛学,着实让尹治平有点头大。如果不是为了九阳真经,他早忍不下去了。这就是纠结所在了,一番辛苦付出,回报却有点儿不值。

    好在,如今总算到头了。但为了怕觉远起疑,看出他来少林寺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九阳真经》,他打算还是再多留几天。

    虽然他觉着觉远这心思单纯的大老实蛋应该看不出来,但他昨天刚一得手,今天拔脚就走,痕迹却也未免太过明显了一点儿。虽然他并不怕觉远,但为以防万一,免一场麻烦。尹治平还是决定,再多忍两天,把戏做足了。

    不过目的已达,他倒没必要再跟天鸣那一帮子老和尚们交流什么佛学了。多留的这几rì,尹治平借口想领略一番中岳嵩山的风景,每rì一早便出门而去,往山中闲逛一番,至晚方归。

    不过除了拿此当借口外,他也是当真借机游览,领略了番中岳嵩山的风光景sè。

    嵩山主要分为少室山跟太室山两部分,共有七十二峰,山势雄奇,面积广大。尹治平几rì间也不能把嵩山踏遍,主要游览的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左右也离少林寺不远。

    在少林寺又盘桓得五、六rì,感觉差不多了,尹治平便向天鸣方丈请辞,也特别向觉远和尚请辞了。

    这一rì尹治平离寺下山,以天鸣方丈为首,少林寺一班高僧齐来相送,觉远也特地赶来送他。

    而孟玉堂等一众俗家弟子,当初齐聚少林寺本就是为了尹治平之事。后来两家误会化开,罢手言和,事情了结之后,那些俗家弟子们便各自先后下山去了。他们在俗世都是各有家业的,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少林寺里,不然干脆出家算了。所以尹治平这一rì下山,倒是没有俗家弟子相送,尽是一帮和尚。

    送出寺门后,尹治平便请众僧留步,他一个人下石阶而去。一百零八级石阶下,早有一个小和尚正牵着他上山时所骑的那头黑驴在等着。这些rì他在少林寺,这头驴子自然也是由少林寺帮忙养着。

    下完台阶,尹治平谢过这小和尚,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驴背,又转头望了眼台阶上仍目送着他的少林众僧,向他们挥了挥手,策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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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蒙宋势 剑气斩

    尹治平离开少林寺后,即转而南下,往南宋境内行去。

    这时蒙古与南宋朝廷的疆域,主要以淮河为界。淮河以北为蒙古的控制区,淮河以南则为宋朝的辖境。

    淮河界线,其实也是宋、金两国对峙时的疆界。当时,南宋与金东沿淮水,西以大散关为界。与金国、西辽、大理、西夏、吐蕃及蒙古等为并存的政权。

    这时蒙古灭金也还不久,所以只是吞占了原有的金国地盘,并没有攻陷太多的南宋领土。

    蒙古于端平元年灭金,也就是三年前的事。

    当时,蒙古与南宋朝廷是合作状态,联手灭金。可在合作灭金之际,蒙古眼见南宋军力软弱,是以有了侵宋之心。

    端平元年,金国初灭亡后,蒙军北撤,河南空虚。南宋朝廷意图据潼关而守黄河,收复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南京归德这三地故京,光复中原。

    是年五月,宋军以赵葵为主帅,全子才为先锋,出兵河南。六月十二rì,全子才收复南京。七月五rì,宋军进驻开封。但由于粮草不济,贻误战机,被蒙军得知消息而返。宋军进攻洛阳时遭蒙军伏击,损失惨重,各路宋军全线败退。

    端平入洛的计划于此宣告失败,南宋朝廷在此役中损失惨重,大量jīng兵与物资付诸流水,也为之后蒙古侵宋提供了借口。

    而端平入洛失败之后,南宋理宗皇帝有感蒙古难敌,有些心灰意冷,遂怠于政事,沉迷于声sè犬马,朝政大坏。

    次年的端平二年,蒙军首次正式南侵,但被宋军击退。

    蒙军并不甘心,于端平三年的九月再次南侵,前部兵锋几乎接近长江北岸。但由于宋军奋勇作战,再一次挫败蒙军度江南下的企图,蒙军这一次南侵又告失败。

    端平三年,这也就是去年才发生的事,尹治平一路行来,早打探得了许多南宋、蒙古对峙交锋的消息。其实他都不用特意打探,每到酒楼、饭店用饭之时,几乎都有人在谈论这些事。

    还有说起蒙古军队残忍,烧杀抢掠,**掳夺,无恶不作。宋人百姓每每谈起,无不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可一遇着蒙古人,则又立即噤声,远远躲开,生怕被蒙人听见。

    尹治平一路行来,也着实手刃了不少他所遇到的正在行凶的蒙古兵士。不过也只是遇到小股蒙军,最多二、三十人的时候,遇到蒙军大队,他自知单人难敌,也只有强自忍了。

    尹治平下了少室山后不久,于汝州投宿之rì,又听得蒙古正在准备第三次南侵的消息。

    过得汝州继续南行,果见得各地蒙古兵马调动,路上遇到蒙古军队的次数大增,有时一rì便遇上数次,都在南下向淮水一线集结。

    蒙古军队过境,又沿路滋扰百姓,各地到处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混乱景象,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尹治平一路南下,时见百姓拖家带口流亡,还有蒙军残暴,杀戮百姓之事。

    尹治平这一rì行到郾城左近,路经一处村子时,又瞧到一队蒙古士兵在村中大肆抢掠杀戮。村中百姓四散逃亡,哭爹喊娘,蒙古兵纵马直追。不论老少,全都残忍杀害。有的用箭shè,有的用矛戳,有的直接纵马踏死,还有的把人用绳子套住在马后拖死,手段一个比一个残忍。还有不少蒙古兵执着火把四下里点火,杀人放火,直做尽了。

    尹治平瞧得义愤填膺,当即拔剑相助。

    一名蒙古兵正大声狂笑地纵马追赶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要纵马将其踏死。尹治平尚还隔着一丈来远的距离,眼见那蒙古兵快要追到,马上就要将小童踏死于铁蹄之下,他急忙拔剑一挥,一道无形剑气激shè而出。

    “噌”然一声,骏马长嘶,那蒙古兵连人带马被斩作两半。

    打通全身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之后,蓄力一击,便可作到内力外放,打出劈空拳、劈空掌,或以刀剑挥出刀气剑气,隔空伤人。不过打出劈空拳掌或挥出刀剑气,太过消耗内力,刚打通全身经脉的人其实做不来几个,也不能及远,实用xìng较小。

    尹治平去年便已练成《全真内功》,打通了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这全身的经脉。当时他只能勉强做得五下,便要耗尽内力,而且蓄力时间较长,威力也不甚大,挥出七、八尺后便要劲力消散,没什么威力了。

    直到他练成《天罡正法》第一层,内力得到了一种质的转化,更加jīng纯之后,这无形剑气才算更具威力。而且也能支撑出得十下,可及丈远,蓄力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尹治平一道无形剑气挥出,将那名蒙古兵连人带马斩作两段之后,立即从驴背上飞身而起,身体如一道离弦之箭一般直shè向另一名蒙古兵。剑光一闪,那名蒙古兵的头颅便高高飞起,血如泉涌般从他失去了头颅的颈间喷出。

    尹治平看也不看,即转杀向下一名蒙古兵。在这些残忍的蒙古兵之前,尹治平可再也没有什么藏拙之心,将快剑之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身体如一道毫无重量的影子般在蒙古兵之间穿来窜去,手上剑光连闪,快得根本连看得看不见。只瞧到人影剑影一闪而过,便有一名蒙古兵惨叫着倒下马去。

    他施展快剑,也是要尽量快速地杀死敌人,免得被这些蒙古兵聚集起来一起放箭,那时他便不好抵挡。而且杀得快,也可免得被敌人逃脱,给大队去报信。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自然要以尽快的杀伤敌人为要。

    何况这些蒙古兵也只是军阵上悍勇罢了,武力放在江湖上来说实在稀松平常得很,单打独斗只能勉强算个八、九流。这种低手,尹治平也犯不着跟他们施展什么jīng妙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刺、削、挑等剑法的基本运用便罢了。可这简单的运用,用到他的快剑上,以急速来施展,便是最好最有效率的杀伤敌人的手段。

    不得不说,这种快剑也实在很适合军阵上杀敌所用。尹治平身影如风,剑出如电,手下一剑一个,并无一合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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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赶尽杀绝 一个不留

    这队蒙古兵共有五十多个,比尹治平以前遇敌的蒙古兵要多上一些。尹治平连杀了三十多个,终于给剩余的蒙古兵集结起来,十来个蒙兵乱箭齐放。

    不过这点儿箭却给尹治平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他挥剑在身前舞得几下,便将shè来的十几支箭全部斩断或拨落,连他的衣角也未伤到。同时脚下不停,已欺近这十来个蒙古兵身前丈许内。

    这么近的距离,蒙古兵已来不及放箭,便各执兵器一起攻来,有的挥弯刀,有的刺长矛。

    尹治平一招《九yīn真经》中的“横空挪移”,身法急转,已绕到这十来个蒙古兵身后,手起剑落,一眨眼十数剑刺出,便将这剩余的十来个蒙古兵全部放倒。

    “咻”的一声破空疾响,一支羽箭从后方向着尹治平shè来。

    尹治平听声辨位,根本不必眼看,反手一剑挥出,便将这支向他背心shè来的箭斩作两段掉落。同时间转身看去,发现有一名蒙古兵没跟刚才的那十几名同伴集结,而是躲起来暗放冷箭。

    这名蒙古兵眼见偷放冷箭亦没暗算到敌人,知道敌人太过强大,自己决不是对手。当下又一箭shè出,然后策马便向村外逃去。

    “你也吃我一箭罢。”

    尹治平看得分明,大喝一声,伸手一捞,已将shè来的这支箭抓在手中,紧接着他以施放甩手箭的手法,甩手一掷,利箭破空急啸。比那蒙兵方才shè来的速度更快,“咻”地一声,准确地直shè入那蒙古兵颈间,将其脖子扎个对穿。

    那蒙古兵“呃”的一声闷哼,双手漫空胡乱挥舞得两下,便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地栽下马去。

    村民们得救,有的惊吓过度,虽然得救,还是逃命似地直跑得不见踪影。有的则被吓得瘫软在地,半晌起不来。但还留下来能够走动的,大部分都过来向尹治平拜谢救命之恩。

    这些村民们没什么见识,眼见得尹治平施展起轻功来脚不沾地,纵掠如风,一动起来犹似毫无踪迹,便如飞天遁地一般,直把他当作仙人看待。都过来伏地磕头拜谢道:“多谢仙长老爷救命之恩!多谢仙长老爷救命之恩!”

    尹治平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自己这只是武功,不是法术,只吩咐道:“你们到村子里搜一下,看还有没有藏着的蒙古兵,万不可逃了一个。地上躺得还有喘气的,也都打死,莫要留一个活口。”

    他虽然自信出手的位置极准,每一下都中要害,应该把那些蒙古兵全都杀死了,但保不准其中有运气好的,稍错过那么一两分而未中要害。而且这世上有人的心是长在右边的,虽然这种人极少,这些个蒙古兵中存在的概率更少;但为以防万一,还是要仔细检查一遍是否有活的,绝不留一个活口。

    他之前几次出手对付小队的蒙古兵,都是这般处理,全部杀死,不留一个活口。正因他每次都做得干净利落,没让半个蒙古兵活着逃走,回去报信,才让他始终没遭到大队蒙军的追捕围杀。

    其实无论之前的金国,还是现在的蒙古,这些异族占领的汉人之地上,各地都有不少汉人义军活动。这些义军规模、声势大小不一,虽然都无甚能力跟金军与蒙军正面对抗,攻城夺镇,抢占地盘,但在后方搞搞游击袭扰之战还是没问题的。

    烧粮草、毁粮道、设埋伏、杀落单的或攻击人少的小队,这些事义军们都是做的不少的。义军中也有不少的江湖好汉,也有没加入义军只是三五个结伴成伙甚或单个的江湖好汉做这种事。

    所以,蒙古治下的汉人地盘上,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每天非正面战场上而死亡失踪的蒙古兵也着实不少。无头公案太多,而嫌疑人也太多,各路义军或一些江湖好汉都有可能,没有活口逃回来报信的,蒙军大队不能得知确切消息,对这种事也没法大费jīng力去追查。

    一旦大撒人手去追查,必然会分散正面战场上的力量,给宋军以可趁之机。何况汉人的地盘,对他们来说,那真是人生地不熟,他们便是去查也未必查得到什么。所以蒙军一向都不费jīng力去查,而是很干脆的直接报复。

    他们查不到杀人的是哪路义军或什么人,但总归是汉人不错。禀着“宁杀错,不放过”的主意,哪个地方出了这种事,他们便将哪个地方的汉人屠杀一番,以报复泄愤。不得不说,蒙古兵对汉人的屠戮成xìng,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在内。

    尹治平现在所做的,跟那些义军与江湖好汉们所做的也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他是路过时遇到而顺手为之,而那些义军与江湖好汉们则是专门做这种事。一个是兼职,一个是专职。

    不过对于蒙古人来说,那可分不清楚。所以尹治平犯下的无头公案,只要不留活口让人回去报信,蒙古人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最多只能在那些义军头上多算一笔。

    尹治平也知道蒙古人的报复手段,所以每次救人之后,都会告诫被救之人,让他们不要留在原地,尽快逃走,最好是逃到宋境去,免得被蒙军大队察知后派兵过来屠杀报复。

    今次也是一样,待得那些村民们将村子搜查一遍,没有再发现躲起来的蒙古兵之后,尹治平便告诫一番,让他们都赶快收拾东西尽快逃走,不要再在原地多留。

    对于尹治平所吩咐的第二点,村民们倒是执行的很彻底,不管那些倒在地上的蒙古兵死没死绝,每一个都用石头或锄头将其脑袋打烂。村民们深恨这些蒙古兵,便是死了也要多踩上几脚来出气。

    尹治平告诫了村民们要尽快离开之后,便不再多留,自己先行离去。这一回他没再骑自己的那头小黑驴,而是在那些死了的蒙古兵的战马中,挑了一匹高大骏硕的骑乘而去。

    他之前几次击杀蒙兵,其实早有机会换乘马匹。但因之前的主要目的是上少林寺谋取《九阳真经》,所以他不愿多生事端。在蒙古的控制地内,私藏骡马被发现就是重罪,何况还是抢夺军马。这些蒙古军中的战马都是有烙印记号的,极易辨认。一旦被发现,便要惹得被蒙军追捕,他虽不怕,但着实是场麻烦,耽误他正事。

    现在《九阳真经》已取得,他已无顾虑,何况这时已快至南宋境内。骑上马快赶几rì,说不得蒙军还没发现,他就早已渡过淮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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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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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葵花洞 渡河难

    尹治平由驴换乘了马,那感觉当真是鸟枪换炮,自行车一下子升级成了越野,怎一个爽字了得。

    纵马疾驰,但觉颈风扑面,有种飚车的的快感。奔到疾处,忍不住纵声长啸,心下暗道:“怪不得得说纵马江湖呢,骑马才有感觉吗,骑头驴像什么话!”

    他换乘了蒙古的军马,便不再走官驿大道,转走乡野小道。免得大路上碰到蒙古的军队,徒惹麻烦。三、四十个,甚至五、六十个的蒙古兵,他自然都不在话下,拔剑顺手就给解决了。可一旦人数上百,乃至几百上千,当真把他围起来,那却也不妙。

    虽然这些蒙古兵武功差他太多,全没有一招之敌,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几百个人,便是全不反抗排着队给他杀,也得杀上好一阵儿。而且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体力不可能无穷无尽,内力也有耗尽之时。一旦体力、内力耗尽,没了力气,那可就玩完。

    当然,杀不完可以先行脱身,以他的本事,真要脱身而走,那些蒙古兵也拿他没法。可万一所撞见的是万人大队,阵势排开来就是几里地,他轻功再高,可也没本事一跃就几里地,到那时便是逃也很难逃了。

    现实终究是形势比人强,故此,尹治平一路上还是尽量避着蒙古的军队,尽走荒野小路。有时寻不着路,便在荒地里纵马直骋过去,踏出一条路来就是。反正天下本就没有路,路都是走出来的。

    只不过他这般尽拣荒野小路而行,有时还走得没了路,那不可避免地就是人烟罕迹之处。在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没有GPS的情况下,还很少能找到人问路。尹治平也就不可避免地要迷上几次路,走了许多冤枉路。

    本来他从郾城左近,顺着大道而行,有马代步,不过三、五rì就能赶到淮河北岸。可他现在这般尽走荒野小路,再又迷上几次路,直走了快半个月,方才走到淮河北岸。

    不过尹治平本来就没什么急事,多几rì少几rì的于他来说,也无甚差别。迷路的几次,在山野里转圈圈,他也只当是旅游看风景了。

    人烟罕迹之处,那也同样说明了没遭到人为的破坏,全部保持原生态。尹治平这些rì下来,倒也游览了不少美丽的景sè。他还大占先到命名之权,把那些有特sè的美丽景点全部按自己喜好以冠名,什么落rì谷、玉剑峰、锦瑟湖了等等,倒也自得其乐。

    他还寻了处十分偏僻的山洞,在上面题名为“九阳洞”,于洞内刻下《九阳真经》第一层的心法。先把自己大吹特吹成武功盖世、神功绝顶的前辈高人,然后创下了一项盖世神功,不忍失传,特刻录于此,留待后世有缘人云云。装逼装的一塌糊涂,可惜没有观众。

    弄了个九阳洞后,尹治平隔rì心血来cháo,又寻了处山洞,题名为“葵花洞”,洞内刻下《九阳真经》的第二层心法。没前铺,没后续,就只是第二层dú lì成章,然后命名为《葵花宝典》,并且开篇明义,第一句就刻上“yù练神功,挥刀自宫”。自然前面又有一段胡编乱造的吹嘘之言,恶搞得不行。

    最重要的是,这“葵花宝典”的排版,他还特意弄成从左到右的横排,而且用得全部是简体字。绝逼的是要设计有不幸找到葵花洞,练这“葵花宝典”的人走火入魔。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南方与北方之分,两大地域的气候、地形、农业乃至人文风俗等等,都有许多的不同。

    可要问这南方、北方到底是从哪儿分开来的,从哪儿开始是南方,从哪儿开始又是北方,大多人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其实南方与北方正是从淮河这里划分开来的,西延则加上秦岭山脉。

    秦岭淮河这一线,正是中华大地上南方与北方的地理分界线。而如今,也基本上是蒙古控制的北方与南宋控制的南方的疆域分界。这并不止是巧合,而是这一条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也正好是可以凭之阻敌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两国的军队便于此分隔对峙,于这一线上争锋攻伐。

    尹治平所到的淮河北岸,乃是息县一段。息县乃是一处大县,有天下第一县之称,据说乃是历史上最早建立县制的三个县之一。而且这三个县中,息县的建制从chūn秋时期便一直保留下来至今,并且名字一直没变过,故有天下第一县之称。

    因蒙古正在准备渡淮发动对南宋的第三次南侵,所以淮河北岸沿线,几乎处处都有蒙古兵的身影,还有不断的蒙古兵正从北面各地不断集结而来。息县乃是处大县,所以集结的蒙古军队也甚多,城外营帐直排出去了几百里地去。

    这里蒙军云集,尹治平自然不会自找麻烦,骑着抢夺而来的蒙古军马大肆招摇过市,早早便已弃马而行。

    他也没有进城,就于城外观望打探消息。如今蒙军正准备南侵,自然不会再放寻常人等过河。淮河北岸,沿岸所有的渡口都被蒙军抢占,所有的渡船也都被蒙军征用,还在不断的砍树造筏,增加渡河船只,好能使大军一次xìng大批量地过河。

    蒙古人是平原上的狼兵,马背上的好汉,可却不擅水战,会水的都没有多少,旱鸭子满地都是。而南宋军队则擅水战者众,淮河上整rì都有宋军的战船游弋,以防被蒙军突袭渡河,时不时会给岸上聚集的蒙军放一通箭雨。而岸上的蒙军也只有shè箭还击,别无它法。

    两军目前都还没有大举会战的迹象,蒙古的军队在不断集结,而对岸的宋军也在不停地调兵遣将。淮河上战云密布,正在等待着血雨腥风的到来。

    尹治平接连观察了几rì,只觉得现在要渡过淮河甚难。不说蒙军这边把渡船全部收集征用,而且沿岸要地都有蒙军把守。他就是克服这两个难关,到得河中,恐怕淮河上游弋的宋军战船也不会把他当作友方,估计是先一通乱箭shè来再说。

    “淮河这么长,我就不信哪处地方都有人守着。”

    心中这般想着,尹治平只好另觅地点过河,不在息县这一段死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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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弹指神通 后有追兵

    尹治平站在淮河北岸里许外的一座山丘上观瞧,眼望上游处两岸山峰参差,料来不易驻兵,便打算到上游去瞧一瞧,看有没有可供渡河的地方。

    “这淮河发源于河南、湖北交界的桐柏山中,实在没有渡河的地方,我干脆就从源头绕过去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多费点儿时间,多绕点儿路,也不算什么。”打定主意,尹治平便不再多停,转身即下了所身处的这座山丘。

    息县距离桐柏山并不太远,也不过就二百多里的路程,尹治平按照自己的脚程计算,便是步行,四、五rì也就到了。骑马的话,两、三rì就能到,如果不惜马力,策马急行,一整rì的时间就能到。

    享受过了骑马的速度与方便,尹治平还是决定弄匹马来代步。便是不小心被蒙军发现追赶,他急行个一rì就到深山老林了。那里骑兵展布不开,又山高林密,人一钻进去再找可就难了,蒙军还能为了他一个人抢匹马而发大军漫山遍野的搜寻?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眼下蒙军正在准备第三次南侵,渡淮大举攻宋在即,这个时候绝不会为这么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横生枝节;便是平常时候,蒙军也不会为此大费周章。最多也就派十来个人追索,这十来个人追上来,那还不是给尹治平喂剑的。

    故此,尹治平对于再次抢夺蒙古的军马,也着实没什么可顾虑的,但能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

    尹治平选了进出息县的一条要道,藏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守着。守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瞧见两个蒙古传令兵从县城的方向过来,只有两人两骑,正是合适的目标。

    尹治平前几rì迷路经过一处河道时,在河边见到大小正合适的鹅卵石,便捡了一些,空出一个钱袋装了,留在身上当作暗器使用。这时从袋中摸出两枚手指头大小的石子来,左右两手以“弹指神通”的姿势一手扣着一枚。

    他觉着黄老邪的“弹指神通”施展起来挺帅,所以也学来装装样子。他并不会弹指神通,但弹指神通的姿势是很简单的,就是大姆指扣着食指或中指,随便哪一指一弹就是了。就跟他前世小时候弹琉璃弹一样,只不过是运上了内力,劲力极大罢了。

    尹治平所不会的也就是弹指神通的的内力运用法门,而弹指神通的姿势实没什么出奇处,简单的很。谁人都可学得,便是刚会走路的小童也能学来。

    眼见得两名蒙古传令兵纵马而来,接近得两丈许内,尹治平瞄准了他们额头,左右手同时扣指一弹。“嗤嗤”两声破空声响,两枚石子从他手中急速飞出,只听得“卟卟”两声闷响,正中两名蒙古兵的额头,将两人额头打出一个血洞,鲜血迸shè而出。两人同时一声闷哼,瞪大着双眼栽下马去。

    尹治平虽然不会黄老邪弹指神通的运力法门,但他此时内力也是非同小可,十分jīng深。运劲弹出,石子也是劲大力沉,一般人轻易挡不得,更何况这两个武功平常连内力也没有的蒙古传令兵了。

    两名蒙古传令兵栽下马去,他们身下的马还犹自不觉,仍就往前疾奔。尹治平瞧得两匹马奔来,从树上纵身一跃,正落到一匹马的马鞍上。他伸手拉住缰绳,拨转马头,策马往西面桐柏山的方向而去。另一匹马也不去管它,任由其继续往前奔走。

    尹治平的身影刚从这条大道上消失不久,忽见路尽头一队人马出现,策马疾行往息县城中而来。

    这队人马有十数人,尽骑高头大马。为首的两人一个身穿黄浅sè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sè。另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藏僧。

    他们身后的十来人,打扮各不相同,而且相貌皆异,瞧来许多不是中土人物。有蒙人,有回人,有藏人,甚至还有两个sè目人。也有好几个汉人,衣着各异,都挎刀佩剑,各携着武器,瞧来都是江湖上的人物。

    这队人很快便奔至,瞧到路上一匹马空鞍向着他们急奔而来,都是十分诧异。

    “咦,这怎么有匹空马?”为首那名手拿折扇的贵公子道了一句,眼见这匹空马奔至,探手一抓,便将这匹马的缰绳抓住,然后运力一拽,“唏律律”的嘶鸣中,硬生生将这匹向前急奔的马给拽住停下。

    身后的那十来人见他单手拉停奔马,都大声为他喝彩。

    那贵公子面带得sè的一笑,打量了这匹马一眼,瞧到了马匹上的烙印记号,不禁奇怪道:“这是我蒙古军中的战马,怎么这一匹忽然空骑跑了出来?”

    后面人这时都已跟着勒马停下,一人道:“可能是忽然受惊脱缰了罢?”

    一名蒙古人道:“我们蒙古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军中兵士控马之术都是极好的,怎么会让马受惊脱缰?便是脱缰,怎么又不见人追来?”

    前方大路一览无余,全无障碍,确实不见有人从这区马奔来的方向追来。忽然有人瞧到前方不远地上倒着的那两个蒙古传令兵的尸体,忙伸手指向道:“前面有两人倒在地上,似是死了。”

    众人一起策马上前,瞧到两名蒙古兵果然都已倒毙在地,两人额头上各有手指粗的一个血洞,血洞中深嵌着一枚石子。

    这十来人都瞧得大惊,那贵公子道:“好强的手劲与力道,出手这人内力很jīng深,想来武功也不会弱。”

    后面一人道:“瞧来这人是杀人抢马,他抢了一匹便自去了,另一匹便任其向前急奔。”

    那贵公子道:“咱们追上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此地杀我蒙古军中的传令兵,抢我蒙古军中的战马。”

    众人齐声应喝,这十来人中有人擅于追踪之术,当即下马查看马蹄印,辨明找到了尹治平离去的方向。当下这人在前寻踪索迹,辨明方向,十余人随后,都策马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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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箭雨 剑雨

    尹治平策马疾行,一口气连奔出了七、八里地,方才放缓了马速。缓行了一段,眼见得前方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而过,尹治平翻身下马,牵着马到小溪旁让马低头饮水,稍作休息。

    这马鞍上也挂着个水袋,自是这匹马上的原本的那个蒙古传令兵准备的。尹治平不客气地摘下,拔开塞子,先往出倾倒了一些,冲涮清洗了下袋嘴口,方才举起水袋喝了两口。

    喝罢了水,重新挂好水袋,尹治平转眼四下打量自己所处之地。这里是片树林旁,树林生长在一片缓状的斜坡山丘上,呈坡面倾斜而下,高低错落有致。

    才打量完了一圈,尹治平忽听得他身后来时的方向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前进的方向也正是往他这里。

    “这么快就被发现追来了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尹治平面sè一动,纵身上了他身旁的树林中离他最近的长得最高的一棵大树。在树枝间攀援几下,身如灵猴一般,很快便已上到枝顶。

    尹治平脚踩着晃悠悠的树枝,一只手抓着头顶的树枝固定身体,另一只手搭个凉棚,登高望远,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张望。

    望得片刻,便见得一行十数骑正自策马而来。当前一骑的马上骑士,不断的低头注视地下,显是在查看地上的马蹄印迹,依此来追索。

    “果然还就是派十几个人,哥哥我真是料事如神啊!”尹治平心头得意,自夸了一句,随即便注意到了这伙人的异常处,又自暗道:“咦,不对啊,这伙儿人瞧起来不像是蒙古兵。虽然有蒙古人打扮的,可并不是穿的军服,剩下的更是杂七杂八,服sè各异,真是大杂烩啊!”

    虽然很奇怪,弄不清楚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但既然里面有蒙古人,又是追踪着他的马蹄印而来,自然不可能是过来交朋友的。尹治平也懒得去想太多,对于蒙古人,他也是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对策的。管他是不是蒙古人中的好人,既然来我汉人地盘上杀人,那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怨怨相报,民族仇恨等等,本来也就说不大清楚。

    尹治平不是哲学家与思想家,也懒得去思辨其中的各种道理,他只需认准一个简单的道理就行。那就是,在这个时代,侵占汉土的蒙古人,皆曰可杀。管他家里是否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你死了家里人可怜,难道咱们汉人便不可怜,怎不见你们杀人时不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所以,归根结底,那还得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强谁才能够讲道理,弱者没资格讲道理。这个道理,无论是放在江湖、朝堂,还是国与国之间,都是一样的。可谓放之四海皆准。

    尹治平纵身下树,从马上摘取了弓箭,再又重新上树。

    草原游牧民族向来都是以骑shè闻名,蒙古军中,基本上每人都配有弓箭。尹治平之前在郾城附近的那处村中,杀了五十多个蒙古兵,换乘的那匹马上也悬挂配有弓箭。他后来赶路,闲来无事,也就顺手拿来练习了下shè箭。

    箭术的要求上,也不外快、准、狠三字。尹治平已身具上乘武艺,眼力好,气力足,又眼明手快,学起shè箭来自然也就很快。短短十余rì的功夫,他的箭术已可做到百步外例不虚发,称得上是百发百中的shè手了。当然,神shè手还称不得,哪怕他底子再好,那也不是短短十几天就能练出来的。

    尹治平这回所抢夺的马匹,虽是蒙古传令兵的,不过只是来回传递命令、消息的信使,但马鞍上却也悬挂配有弓箭。

    尹治平这回站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不需手扶便能固定站稳。他张弓搭箭,瞄准着下方正在渐渐接近的那十数骑人马。

    尹治平瞧到这伙人中还有几个汉人,蒙古人可恨,但给蒙古人做走狗的汉jiān更可恨。尹治平先瞄向了那几个汉jiān,待得这伙人接近了百步内,当即松手放箭。

    他一箭放出,并不停手,紧接着又是一箭。他练出剑速度练出来的手速,用在shè箭上也是大为有用,取箭shè箭的速度极快。手在弓弦与箭袋中来回动作,快得都成了一道影子。

    “铮铮铮……”

    弓弦不断鸣响,几乎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尹治平便已将箭袋中的三十几支箭全部shè出。

    “小心!”

    “快躲!”

    下面那十数骑,被尹治平一个人放出来的这一小片箭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全没料到,大呼小叫中,几声惨叫连响,一照面间就已有七、八个人被shè中要害而死,还有四、五个人受了伤,马也被shè死了几匹。

    唯有那名手拿折扇的贵公子与那名藏僧没被伤到分毫。还有两个蒙古人经常用箭,也擅躲箭,而且骑术好,使了个镫里藏身,躲在了马侧,也没被伤到。

    那贵公子挥扇格挡开了shè向自己的几箭,立即一甩手,向尹治平树上的藏身处shè来几只飞镖。同时,他人也紧随着离鞍飞身而起,直扑而来。

    百步远的距离,强弓可shè及,但以手劲打出飞镖来,那贵公子虽然内力不弱,可几只飞镖飞过百步远也没什么力道了。尹治平都懒得去挡,也根本不用躲,那几只飞镖打到树叶就没劲儿掉落了。

    拔剑在手,尹治平从树上跃下,居高临下,直扑那名刚一个起落跃在空中的贵公子。剑光闪动,剑刃破空声响,眨眼间便是二十多剑连刺出手。

    那贵公子忽见得前上方人影一闪,紧接着便是无数剑光闪烁,兜头盖脸攒刺而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挥扇格挡。

    但对方出剑竟是极快,一剑紧接着一剑,他有些跟不上对方的动作,做不到见招拆招,只能全力出手,把折扇在头顶挥舞成一片防守。只呼得“叮叮叮”一片急响,有若密雨,他手中的折扇也不知被对方击刺中了多少下。

    尤其他这一全力出手,便再提不住气轻身。虽勉强挡得了对方的攻击,没有受伤,却是当即身子一沉,直往下摔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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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达尔巴 霍都

    总算这贵公子武功过硬,摔落下地时仍是双脚撑住,稳站于地,没有摔得四脚朝天,姿势狼狈。不过他非是使轻功之术,而是在尹治平的进攻下提不住气重重摔落,再加上尹治平剑上的劲力加身。这一下摔落直震得双脚与小腿部发麻,两只脚深陷入地去,没过了脚面。

    尹治平跟着下落,挥剑再刺,直击那贵公子的头脸要害。

    那贵公子被震得双脚与小腿发麻,一时还没回过气来,眼见得头顶剑光闪烁,对手又再攻来,连忙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急shè而出,要趁着对手格挡暗器,争取一线生机。

    眼见得对手折扇中有暗器shè出,尹治平只能转剑先行格挡这四枚暗器。他四剑连刺,“叮叮叮叮”四响,四枚毒钉皆被刺落。

    那贵公子已趁此机会回过一口气,连忙抽身后退,一下就退出了丈许外。便在他后退的同时,一声大喝响起,一条人影与他交错而过,飞身而前,双手合握着一根四尺长的粗大金杵,向着尹治平挥砸而去。

    尹治平瞧得分明,见出手的正是那名中年藏僧。眼见得那贵公子与这藏僧的服sè打扮,还有两人的武器,尹治平心中已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当是金轮法王的两个弟子,达尔巴与霍都王子。

    去年霍都跟达尔巴率领群邪上终南山攻打重阳宫,当时尹治平率领北斗大阵守的是上山的大道正路。而霍都与达尔巴则亲率一部分人从侧面上山,攻打进去了重阳宫。所以去年那次,虽然三人同在终南山上,但尹治平却并没与二人照过面,并不识得。

    虽然猜到了二人身份,但尹治平并没有罢手搭话的意思。他双脚刚刚沾地,达尔巴的金杵便已攻到。杵未至,便先有猛恶杵风先行扑到,可见这一杵力道着实不小。

    尹治平知道达尔巴乃是天生神力,武功走的是招大力沉,攻势刚猛的路数,自然不会跟他硬拼。何况他的兵刃也不占优,对方金杵粗大异常,分量尤重,而他手中的剑则剑刃单薄,硬拼明显要吃亏。他当下施展轻功侧身让开,同时绕向达尔巴的侧后,挥剑直刺。

    达尔巴眼见对方避开,又是一声大喝,生生收住自己这一杵势大力猛的攻招,同时侧身一扭,脚下一旋,挥着金杵转了半圈,直甩打向方才在他侧后方位的尹治平。

    他这种招大力沉的路子,攻势是猛,可不免失之灵活,无论出手还是变招,速度都不免较慢。如果碰上了以轻灵迅捷见长的武者,不免要相形见拙,容易吃亏,跟不上对手出招、攻击的速度与变化。

    金轮法王也是一代武学宗师,因材施教。他教达尔巴既然跟不上对手出招的速度与变化,那就不要跟,自己打自己的。不管对方如何出招,招式又如何巧妙,都不去理会,只以攻对攻,攻敌所必救。如此一来,对手施以他的攻招自然就化解了。如果对手不收招回救,要跟他以攻对攻,他兵器、力量占优,对方砍他一刀他可以受着,而他回敬对方一杵,那对方可就受不了,死不了也要去半条命。

    眼下尹治平对上达尔巴,倒正是这种典例。尹治平眼见达尔巴不回身格挡,而是不加理会,以攻对攻,跟他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只得收剑后退,他可跟达尔巴拼不起。

    达尔巴挥杵打空,并不收招,仍就挥杵直甩下去,金杵带着他的身子直转圈,有如一个风车般。他一边挥杵转圈,一边向尹治平欺进,转了两圈,已是越转越快,杵风呜呜,地下浮尘都被卷起,声势猛恶,像是人为制造的一个小型龙卷风。

    尹治平不由瞧得直皱眉头,达尔巴拿出这种招数来,他无论前后左右,都是没法进攻。只要一欺进去,必然要被达尔巴转的有若风车的金杵扫到。

    “我倒要看你能转多久?”尹治平心道一句,干脆对达尔巴不加理会,返身挥剑向着霍都杀去。只要他不去碰达尔巴那个人型转机大轮子,达尔巴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霍都方才在尹治平的剑下连遭险情,这时退后开来,方才喘了口气,惊魂稍定。正观瞧师兄达尔巴与尹治平相斗,却忽见尹治平舍了达尔巴又向自己杀来,不由大惊,连忙叫道:“且莫动手,我有话说。”

    “哦,你有何话要说?”尹治平问了一句,却并不停手,纵身欺进霍都身前,便是快剑出手。话声未落,已连刺出了二十来剑。

    对方出剑的速度太快,而且霍都刚才两下连遭险情,实是对尹治平有些怕了,不敢跟他动手,又再后跃退出。落下地时道:“这位道长,我说了有话要说了,你怎么还动手?”

    “你有话且说就是了,我可没答应你停手。”尹治平回了一句,脚下不停,纵剑直追。

    霍都又再后退,“你们中华自命礼仪之邦,便是这等待人的吗,连让人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礼仪那是对客人的,对于敌人有什么可讲的?不过就是你死我活罢了!”尹治平再纵剑追上。

    霍都再退,“咱们未必是敌人,也可以交个朋友的。其实小可与道长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今rì不过初次会面,是道长你突施暗箭,要来杀咱们。我想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生说开误会就是。如果是小可有什么得罪之处,那小可一定深深致歉,负荆请罪。”

    “蒙古鞑子都是我的敌人,咱们没什么可讲的。而且你说咱们没仇怨,那可说错了。去年你率领一帮邪道中人攻上终南山,那可不是与我全真教结仇了吗?怎么不见你去年攻打终南山时,先跟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尹治平再追。

    “哎呀,原来是全真教的道长,小可真是失敬。去年那事吗,那是小可被李莫愁那妖女所骗,所以才做下了糊涂事来。小可事后思明,也是十分后悔,对贵教深感抱歉,可是怕贵教几位真人不肯谅解,所以才一直没拜山致歉。现下道长在此,那再好不过,小可先向道长你深深致歉,然后请道长向几位真人转达小可的意向,小可改rì定上山致歉,负荆请罪。”

    霍都再退,不过他再怎么退,都是一直绕着圈子,不敢离达尔巴太远,如果离了达尔巴,剩他一人,更加不是面前这大敌的对手。心下却暗惊,不知全真教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高手,他去年上终南山可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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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横空挪移

    尹治平剑尖下垂指地,没有再追,似乎被霍都说的有些意动。

    这个时候,达尔巴挥杵转了十来圈,眼见尹治平舍了自己去追杀霍都,自己这边成了徒作无用功,凭白耗力,便收力停了下来。不过他这招,越转的快越转的圈子多,也就越难以收住。他收了力,却还得依着惯xìng转个两三圈,方才能完全收住。否则若是强行收住,便得反伤了自己。

    所以,这一招达尔巴轻易不用。用出来就非得杀死敌人不可,至少也要打得敌人再没有还手之力,否则他收招之时,那便是老大的破绽,给人以可趁之机。他今次用出来,也是被尹治平逼的。

    尹治平的出招,实在太快,比他以前所遇到过的所有以轻灵迅捷见长的武者都要快。虽然他对上这种路数的武者是以慢打快,攻敌所必救,但尹治平却能快到连他攻敌所必救的机会都不给。方才那一下,他若不使这个大招,转的稍慢一些,便要被尹治平伤到了。而这个大招出手,他短时间内便不能收住,也不敢轻易收住。好在尹治平这时去追杀霍都了,倒是正好给了他机会收招。

    霍都眼见尹治平不再追来,有些意动的样子,心中一喜,继续鼓弄唇舌。拱手一礼道:“还未请教道长的高姓大名,是哪位真人的门下?道长的武功,小可极是拜服,甘拜下风。十年之后,当再来领教。”

    依照江湖规矩,一人若是自认不敌栽了,并约定rì子再行决斗,那么rì子未至之时,纵是狭路相逢也不能动手。

    尹治平记得原书中霍都就是见不敌郭靖,故而跟郭靖立约,以此约束住郭靖十年内不能对他出手。其实郭靖如今也是跟霍都立有此约的,去年霍都带人攻打终南山之rì,尹治平因在宫外率领北斗大阵守着,没有进重阳宫去。所以后来重阳宫中发生的事情,跟原书中的情节也基本上大致一样。

    现下霍都是故技重施,但尹治平可不是郭靖那等老实人,自不会上他的当。

    尹治平翻了翻眼,如看白痴似地看着霍都道:“你当这是江湖上比武较艺吗?咱们今rì这是生死之战,受死罢。”话音未落,突然纵身一闪,已欺进到霍都身前,举剑直刺向霍都的咽喉。

    他刚才停下来不追,又表现出被霍都有些说动的样子,那是要霍都放松jǐng惕。这下突施出袭,霍都果没料到,再加上他这一次的身法比之前的几次更快,霍都终究没能再来得及后跃退开,只能挥扇接招封挡。但一边挥扇格挡,还是一边不断往后退去。

    尹治平的出招实在太快,霍都不能够尽数全都挡下来。有几剑没来得及挡下的,便只能靠脚下不断的后退来避让。

    尹治平的出剑越来越快,霍都防守的艰难异常,额头上汗都出来了。好在他还没乱了方寸,后退之际,不断的往达尔巴所在处退去。

    两人的兵刃交击,不断发出密集的“叮叮当当”之声。铁骨扇与长剑之间,拼的火星四溅。

    霍都越打越惊,心中暗道:“全真教何时出得这般高手,丘处机那几个老道可都没这般功夫!”

    “师哥,点子扎手,咱们一起上。”霍都眼见自己独力难支,连忙向达尔巴求救。不过,他这句话是以藏语所说,尹治平却听不懂。只听得他叽哩咕噜一句后,达尔巴便一声大喝,挥杵攻来相救,料也是求救一起上的意思。

    达尔巴挥杵击来,尹治平仍是侧身避过,不与达尔巴硬碰。他速度快了达尔巴太多,要躲开达尔巴的攻击实是绰绰有余。他避开达尔巴的攻击后,便对达尔巴不加理会,仍是全力出剑攻向霍都,要先把霍都拿下。

    但达尔巴的攻击虽然伤害不到他,对他产生不了威胁,可还是不免对他造成了干扰,让他需要时不时的躲一下,不能全力攻击霍都。这就给了霍都以喘息这机,压力减轻了些。

    尹治平连攻了三十多招,发现不能在达尔巴的相扰之下干掉霍都。干脆长剑一转,将达尔巴也圈入了自己的剑势之内,不再是躲开达尔巴的攻击后,便只攻霍都。而是一起攻向两人,让达尔巴也在他的快剑之下被迫转入防守,不再有出招攻他的机会。

    他以一敌二,以少打多,但因出招的速度实在太快,同样的时间内能出的招数比霍都和达尔巴加起来还多,所以实际上要论招式数量的话,他却是在以多打少。因此仍是大占上风,全部是进手的攻招,霍都与达尔巴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只能全力防守。

    又打了二十来招,尹治平身法一变,使出了《九yīn真经》中的“横空挪移”来。身影倏忽来去,变幻莫测,每每在不可能之际而突然转折变换方位。

    横空挪移乃是一门能够在空中无处借力时也能突然生力横移来去的轻功,用意就是在一跃之力用尽,无力可用时而突然生力变换方位。倒也并不是非身在空中才能使用,平地上也可使用。

    比如一个纵掠过去,跃力已尽,非要落地后,才能重新踏地借力跃起变换方位。可使出横空挪移来,在跃到半途不用脚沾地时就能突然移转方位,如此超出常理,自然大出敌人意料之外,出现在对方意料不到的方位出招进攻。

    这门轻功身法能够做出如此超出常理之事,其要诀乃是在于体内内力的变化使用。其原理并不是在无可借力时在脚下生出借力点来,而是利用体内内力的运转变化,把自己的身体突然拉开去。

    所以这门轻功施展出来时,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拴着一般,突然把人拉开,颇为诡异难料。在内力运用变化上,十分jīng深高妙,非得身具一定的内力才能够练成使用出来,不然内力不及,强练便会反受内伤。

    尹治平使出横空挪移来,身法变幻莫测,便也让他的出招变化,除了极快外,也跟着变幻莫测,诡异难料起来。每每都能在不可能出现的方位上出现,然后出剑攻击,让霍都与达尔巴的防守更加艰难起来,他们全然料不到尹治平的下一剑会从什么方位出现攻击。

    不过十来招间,霍都与达尔巴便都在这诡异莫测的攻击下防守不住,受了几处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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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霍都的主意

    “你们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来与我们师兄弟一起合力杀了这臭杂毛。”

    霍都大声向自己未死的几个手下叫嚷命令道。他这时见尹治平果真起了杀心,要把自己杀死在此,剑下毫不留情,自然不会再如方才那般对尹治平客气。

    他十来个手下,在尹治平一轮箭雨的突袭之下,一个照面间就折了大半。这时只有那两个及时来了个镫里藏身的蒙古人未曾受伤,另外还有四个受伤轻重不一的。

    从尹治平一轮箭雨突袭shè杀了他们七、八人,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过去了大约两刻钟左右的时间。而其间兔起鹘落,变化极快。这幸存的六人被尹治平极快的出剑速度与有若鬼魅般的迅捷莫测身法所震慑,再加上事情变化太快,所以他们到这时还只是发懵地瞧着,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听得霍都的呼喊命令,两名蒙古人抽出腰间的弯刀迅速奔了过来,还有两个受伤较轻的也各执武器奔了过来。剩余两个受伤较重的,还能勉强站着就不错了,可再没什么战斗力过去帮忙。

    可他们一奔过来,面对着尹治平疾如光影又变幻莫测如鬼魅般的身影,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在他们眼中,尹治平这时就是一条来回窜动的影子,正在不断地围绕着霍都与达尔巴从四面八方向两人出剑进攻,急速的剑光有若是水银泻地一般,两人一圈都被剑光所包围。

    两名蒙古人和那两个受轻伤的根本就捕捉不到尹治平如疾风般的身影,自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向哪里出刀挥剑来进攻。

    瞧了片刻,其中一名蒙古武士咬牙一发狠,瞧到一团较浓的身影正从眼前急速奔过,也不管是不是尹治平的真身,就猛然一刀劈砍了过去。

    这一劈,他立即感觉劈了个空。还没来得及收刀,突然只觉喉间一凉,似被什么东西急速划过。张口要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见到血如泉涌般从自己喉间喷出。他伸手去按伤口,但手还未按到,便已大睁着双眼仰天倒下。

    这一下变故,立使另一名蒙古武士和那两个受轻伤的大惊。三人对视一眼,还未作出反应。忽然两个受轻伤的便见得剩下的那另一名蒙古武士颈间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头颅飞起,鲜血从颈间直喷。

    两人大惊失sè,便要转身逃离,但还未及迈步,却同感喉间一凉,瞧到自己颈间鲜血喷涌,步了那第一个蒙古武士的后尘。

    尹治平连杀这四人,对霍都与达尔巴的进攻却仍是并未减慢多少。杀这四名杂兵,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待得霍都与达尔巴发觉时,他的长剑又已转回,向两人泼洒出漫天的剑光,两人又急忙挥舞兵刃封挡招架。

    “啊,呃……”

    痛叫闷哼声连响,霍都与达尔巴两人又各受了几处伤。虽然也都是轻伤,可却止不住鲜血奔涌。随着鲜血的流失以及内力的消耗,两人都感气力渐弱,不由得生起绝望之意,都觉今rì恐怕难以幸免。

    在这死亡逼近的时刻,霍都忽然心中一动,转过一个主意,眼中露出疯狂之意。在尹治平身影变换,正向面对巴尔达也自主攻达尔巴之际,他陡然猛地用力在后面推了达尔巴一掌。

    两人正联手合力对敌,达尔巴可全没料到自己身旁的师弟会忽然对自己来上这么一招。全没料到的情况,自然也就全无防备。达尔巴的下盘功夫虽然一向很硬,可他对身边的霍都全无防备,再加上这时在尹治平的攻击受伤下,气力已渐衰,而且霍都用的力气也很大。所以霍都这一推,达尔巴立即身不由己向前扑跌而出,直撞向正自向他攻击的尹治平的长剑。

    霍都的这一手,别说达尔巴没有料到,就是尹治平也全然没有料到。他虽然早就知道霍都是个小人,在原书里大难临头之际,曾背叛金轮法王与达尔巴,舍下二人独自逃走。可他也没料到,霍都除了是个小人外,竟还这般心狠手辣。

    事发突然,尹治平没料到下也是不由一愣,这一愣之际,达尔巴已在霍都的那一推下身不由己地直撞过来。虽眼瞧到前面就是剑尖,可却也收不住,“卟”地一下便对着剑直撞了上去。剑刃刺破他胸膛,他还是止不住前撞之势,直到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从后背突出一截来,被扎了个对穿方止。

    达尔巴一张口,鲜血便从嘴中直涌而出。他奋力转头回瞧,正瞧到霍都的身影从他身旁掠过,趁着对面那道士也正一愣之际,突然偷袭一掌,正中那道士的肋下。

    尹治平但觉得肋下一痛,也是不由闷哼出口。好在他这时内力已大为不弱,颇为jīng深。霍都偷袭得手的这一掌,他虽没有防备,内力却也自发护体,挡了一挡。再加上霍都这时内力消耗不小,这一掌的力道也较弱。只打得他一痛之下,内力震荡,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剑退出了五、六步去。脸上一青,却终没吐血。

    霍都本拟一掌偷袭,重伤了尹治平,然后趁机反杀尹治平。可他那一掌打上去,却感觉对方体内一股反震之力涌出,把他的掌力先自抵消了几成。显然是对方内力jīng深,已有自发护体之效。他这一掌没达到预期效果,尹治平只是受了轻伤,显然还有余力再战。

    虽然对方长剑脱手,没了兵刃,但霍都之前一直被尹治平压着打,早已被尹治平打怕了。眼见自己没能重伤了对手,便不敢再与对方动手,况他这时也是满身的伤。当下一按扇柄机括,又是四枚毒钉向尹治平激shè而出。

    shè出暗器,霍都便再不敢停留,转身就飞奔而去。奔到他们来时受袭之处,抢过一匹未受伤的马纵身跨上,就打马飞逃。马疾奔而出时,霍都转身回瞧了一眼,果见到自己的暗器没能伤到尹治平,被其躲开了。

    这也是他意料中事,shè出那暗器只为阻得一阻尹治平,根本没指望能伤到尹治平。

    尹治平闪身躲开暗器后,眼望霍都打马飞逃而去,吸了口气,只觉肋下受伤之处极痛,气息也有些岔。瞧着霍都纵马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去追。不过这一掌之仇,他可不会忘,他rì必有再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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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rì有事耽搁,更新得晚了,万幸总算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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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送去投胎 觅地疗伤

    “这霍都真是够狠辣无情啊,为了自己活命,把师兄推上来送死给自己创造机会。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算得上是个枭雄人物了,原书里为了隐藏踪迹与谋得丐帮帮主之位,一个贵公子能甘心在丐帮隐忍十几年做个低贱的叫化子。这种忍xìng,起码我是自叹不如啊!”

    “够狠,够绝,还能忍。这种敌人,我下次遇到,一定要杀死,不然肯定对我各种算计啊!”

    尹治平对霍都的枭雄xìng格倒也有些佩服,这家伙扮作叫化子在丐帮隐忍十几年,堪比勾践卧薪尝胆。而且,比勾践还狠,勾践也只是卧薪尝胆,让自己生活条件艰苦一点儿罢了。可霍都原本一个贵公子,却扮作一个叫化子,这可不是让自己生活艰苦一点儿了,而是一下从天上跌到地下。

    招惹上了这种敌人,绝对很危险。尹治平心中打定主意,下次遇到霍都,无论如何一定要除去。转头看了眼此时早已死不瞑目倒在地上的达尔巴,不由轻声一叹,对这家伙很是同情与可怜。

    不过同情跟可怜是一回事,尹治平却也没有想把达尔巴挖个坑埋了的意思。从达尔巴的胸口抽出自己的剑,尹治平又在其尸身上拭干净了剑上血迹,收剑入鞘。

    转头看了眼那两个最开始在自己一轮箭雨下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倒霉蛋,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两个家伙已磕头求绕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

    “我们只是跟着那霍都王子过来,可没有得罪道长啊!还请道长你大发慈悲,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我们回去后,一定给道长你立长生牌位,每rì祷佑你平福安康,长命百岁,修成盖世神功,他rì霞举飞升,位列仙班。”

    这两个家伙为求活命,求饶得都已经有点儿语无伦次了。连霞举飞升,位列仙班都出来了。

    尹治平也不禁被他们弄得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两个倒都是汉人,不然也不会知道长生牌位这种汉人习俗,还知道道家的霞举飞升,位列仙班。

    “抱歉啊,我这人最恨汉jiān。既然你们祝佑我霞举飞升,位列仙班,那我也祝你们早登极乐,来世抬个好胎,莫要再当恶人,更不要当汉jiān。”

    尹治平摇头一叹,话音一落,两粒石子疾shè出手,破空大啸。紧接着“卟卟”两声,正中二人额头。二人一声闷哼,当即毙命。

    他知道霍都回去后,一定会在金轮法王前告状,说是他杀死了达尔巴,让金轮法王把达尔巴之死记在他头上。这两个人目睹了霍都的行径,留下来便可以做个见证。

    但是,他又何必要跟金轮法王去解释,被金轮法王误会了是他杀死达尔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没有此事,他跟金轮法王之间也是敌对的关系,正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债多了不愁,无关紧要。

    所以,这两个汉jiān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而且,依霍都的xìng子,恐怕他们两个活着回去后,霍都也会把他们杀人灭口,以免他害死自己师兄达尔巴的事被二人揭露。霍都刚才若不是逃的太匆忙,恐怕先就把他们顺手灭口了。

    处理了这二人,尹治平不再多留,返身跨上了马,策马前行。急奔出几里地,到得山区附近,尹治平弃了马,步行上山,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这才盘膝坐下来疗伤。

    他怕霍都会带人回来,所以不敢留在原地疗伤。又怕霍都会循着马蹄印追来,到了山区马不便通行时,也就干脆弃马。

    他跟霍都都是受了轻伤,但霍都只是受的外伤,回去上点儿金戗药裹一裹也就基本不碍行动了。他受的则是内伤,虽是轻伤,可若不运气疗治,拖得久了就会发展成重伤。

    依霍都的xìng格,回去很可能会纠结一队蒙古兵返来追杀他。那里离息县县城并不远,来回也很快。霍都既知他受伤,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若是没受伤,尹治平说不得还会留下躲藏起来,趁着霍都带兵返回来,寻机好杀了霍都。可现在他受了伤,却是拖耗不起时间,只有先行觅地疗伤,把这个仇暂且记下。

    解开自己衣服,尹治平瞧到自己左肋下印着一个手印,五指箕张,颜sè微微泛紫,有些隐入肉里。他知道这是xī zàng密宗大手印的功夫,非常厉害,若非他内力及时自行护体,挡得一挡,霍都偷袭的这一掌,他必要吐血重伤。

    内力自发护体,这也是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这全身经脉后所拥有的功效。在受到外力攻击时,内力会自动汇聚到受攻击的部位,抵消其攻击力,减少自身所受的伤害,乃至于豁免伤害。内力越高,内力自发护体的作用越大。如果两者内力相差太大,内力低的攻击内力高的,不但在其内力自发护体的作用下根本伤不到对方,还会被其护体的内力反震伤自己,内力高者根本连动都不需要动。

    按照原书中的描写,《九阳真经》似乎不需练到打通全身经脉,就能够拥有内力自发护体之效,当真称得神功。可惜,尹治平空得九阳而不能练。

    想起九阳的功效,尹治平又不禁有些叹惜。不过他现在已经具有了内力自发护体之功,练不练其实也区别不大。

    摇了摇头,甩脱去这有些自我安慰的想法。尹治平收摄心神,调匀呼吸,运起《九yīn真经》中“易筋锻骨篇”中所载的疗伤法门,开始治疗自己的内伤。

    “易筋锻骨篇”不但能够用于增强内力,其中所载的疗伤法门,也极擅于治疗内伤。

    尹治平行功了几个周天,便觉肋下疼痛渐去。待得全无一丝疼痛,内力运转无碍,气息流畅时,即收功睁眼。再去看肋下伤势,中掌处的皮肤已经恢复,与别处全无二致。

    尹治平轻吐出口气,重新穿好衣服,起身出洞。站在洞口望去,但见这时已rì头偏西,过不多久便要太阳落山。他想了想,决定不再赶路,今夜就在此山洞过夜。当下出洞寻拾干柴,并在寻柴之际打了只山鸡与野兔,当作他的晚餐。下了终南山,他自然不再守着全真教的清规戒律只吃素,这些rì早就开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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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本书上了分类周点榜了,继续努力,大伙儿顶起。

    感谢余少青枫书友的打赏,再谢冥王№书友的打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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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介绍:
一颗从天而降的奇怪珠子,带给了尹治平一份仙缘!
神雕开篇,转战仙侠,最终神功大成,一剑平天。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一剑平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平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平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