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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一剑平天txt下载     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二章 何为侠义 红颜薄命

    “对了,郭兄,你与黄帮主怎么会刚好到了陆家庄?”

    坐下未久,尹治平开口向郭靖问道。反正坐着也是坐着,正好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黄蓉出来。其实也是到这时候才有机会正常叙话,尹治平便趁空儿相谈,郭靖与黄蓉确实来得挺巧。

    尹治平这话一问,陆冠英也是生出好奇来,转眼看向郭靖。其实他本也想跟着问一句的,但却不想顺着尹治平的意思,便又忍住了。

    郭靖道:“我听闻蒙古正在准备第三次渡淮南侵我大宋,因此携内子北上一起来看看情势如何。今rì来到了大胜关,自然便要来陆家庄拜会一番。我们今rì本来是打算要傍晚前赶到的,但因路上出了些事耽搁了些时候,所以这时方到。”

    尹治平笑道:“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郭靖问道:“却不知尹师兄是因何来得陆家庄?又来了多久了?”

    尹治平道:“我是年初下山行游江湖,近rì南下渡淮,因蒙古大军封河不能过,所以从源头桐柏山中绕了过来。我出了桐柏山后寻人问路,便正是大胜关左近,想起程师妹在此,所以前来拜访。现下算来,已是住了有半个多月了。我本来打算今晚便要请辞,明rì一早离去继续行游江湖,却没想到今晚出了这桩事。”

    郭靖知他跟陆冠英都不肯说到底是何事,便也没再追问,只又问尹治平道:“不知过儿在尹师兄门下如何,可听话吗?我快一年没见他,想来他又已长高了罢?”

    尹治平道:“过儿聪明好学,也很乖巧,是个好弟子。他确实长高了,我年初下山的时候,他已长到跟我肩头平齐。少年人长得快,这几个月想必又长了些。”

    想起在山上时丘处机曾说要写信往桃花岛,跟郭靖正式订约,问道:“我临下山之前,师父写了封信给你,不知郭兄你可收到了?”

    郭靖道:“收到了。”想起丘处机信中所提及的要杨过跟郭芙订下三年之约比武之事,笑道:“丘真人老而弥坚,争胜之心不减当年,竟然又让小儿辈订约比武。”

    尹治平笑道:“其实这原本是我跟过儿闲谈时的一句戏言,后来说给师父听,不想他却是要当真的来做。三年之约,如今算来,已只剩两年多,不知郭兄可有信心胜出?”

    郭靖笑道:“我为人愚钝,当年学武时便学的十分辛苦,现下教弟子习武,也是教的很辛苦,不大会教。恐怕这三年之约,是要尹师兄胜出了。”

    尹治平道:“郭兄过谦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苏小雅一声痛呼,抱着肚子,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向陆冠英凄声道:“老爷,我肚子好痛!”

    陆冠英连忙抱住她道:“小雅,你怎么样,可是动了胎气吗?”说罢,忍不住向尹治平怒瞪了一眼。

    尹治平道:“你瞪我做什么,认为是我刚才封她穴道所致吗?哼,她肚子平平,胎都还没成形呢,动什么胎气?我瞧她多半是装的,是想趁机逃走。”

    陆冠英怒声道:“她明明痛得这般厉害,怎么会是装的?尹志平,你不要太过分,我这就带她下山去城中就医,你若再敢相拦,我跟你拼命。”

    尹治平道:“好,我便算她不是装的。但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咱们这里就有现成的医士。黄岛主学究天人,医卜星相皆为jīng通,黄帮主是他的女儿,自然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而且她自己又生过孩子,有怀胎的经验。现在黄帮主就在这里,你正该请她来看看。”

    郭靖听了黄蓉的话,也对苏小雅留意防备,苏小雅忽然肚子痛,他也怀疑苏小雅有可能是装的。可万一是真的,耽误了人家诊治,到时出了问题,却要怪到谁头上。正急切没作理会处,忽然尹治平这般一说,不禁心道:“对啊,我怎么把蓉儿给忘了,她可正是现成的女大夫。还好尹师兄的脑子转得快。”当下也连忙帮腔道:“陆兄,尹师兄说得甚是,正该请内子来看看。”

    尹治平的态度虽不客气,但话说得却也在理。陆冠英是黄老邪的徒孙,他父亲还在世时,便常听父亲说及这位师祖是如何了得,不但是武学上的大宗师,而且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等杂学,亦都无不jīng通,实可说得是学究天人,乃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师祖的本事,他自是十分佩服的。黄师姑的本事,他也很佩服。虽然没怎么见过黄蓉医术方面的本事,但料来也不会太差,而且她确实生过孩子,有经验。

    “正是,我怎么把黄师姑给忘了。”陆冠英道了一句,便扶着苏小雅往客房中走去,到了房门口站住,向内叫道:“师姑,你且先帮忙看看小雅,她说肚子很痛,不知是否动了胎气。”

    “好。”房中黄蓉应了一声,接着房门开启,黄蓉从陆冠英手中把苏小雅接了过去,又把房门反手关上。

    郭靖极是关心杨过在终南山上学艺的情况如何,待陆冠英回来坐下,安慰了陆冠英一句,叫他放心,然后便又开口向尹治平问起杨过的事情。问得很细,尹治平也耐心一一作答。

    这时苏小雅被送进了房去,两人倒是都不必留神去注意苏小雅了,既进了房中,二人均想黄蓉那般聪明,自然不会让她使计逃脱了。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后,忽然房门开启,黄蓉向三人招手叫道:“你们都进来罢。”

    三人起身走过去,进到房中,但见烛火正放在桌上,而程瑶迦与苏小雅则正分坐在桌子两边。

    程瑶迦此时自然早已穿好了衣服,见到郭靖进来,她起身行礼叫了声“郭大哥!”再转眼去瞧陆冠英,目光中有伤心之意,再瞧向尹治平,则变成了九分歉然夹着一分羞意。

    “陆夫人。”郭靖也回礼称呼了一句。

    尹治平瞧向苏小雅,但见她面若死灰,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三人进来,她也没抬头瞧上一眼。

    “小雅,你没事罢?”陆冠英向苏小雅问道。

    苏小雅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地摇了摇头。

    黄蓉道:“都坐罢。”

    三人各自寻座而坐,待三人坐好,黄蓉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道:“今rì这件事情,我已经全都弄明白了,便来跟你们说说。”忽又转向苏小雅道:“苏姑娘,这事要不要你自己来跟冠英说?”她识破了苏小雅的险恶用心,恼她yīn险嫉恨,却不肯再称她什么如夫人,只叫她苏姑娘。

    苏小雅虽然聪明,可又哪及得上黄蓉。在黄蓉面前耍弄心思,她那就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现下她早已是被黄蓉质问得清楚,欺瞒不得。

    听了黄蓉所言,她抬起头看了黄蓉一眼,再又转头看着陆冠英,脸上神情变幻了好一会儿,开口坦承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用蒙汗药迷昏了程姐姐,再又点了她穴道,把她抱到尹师兄房里。然后等尹师兄回来,我再又向你报知,说他们两个在此幽会。是我陷害了他们,他们两个清清白白,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陆冠英不由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苏小雅,表情又是痛心又是生气,剧烈的情绪展现在他脸上,让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起来。他身子都有些发抖,指向苏小雅的那根手指发颤地道:“真的是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

    苏小雅道:“因为我爱你,可你却不爱我,只爱程姐姐。我心中很是不服,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能给你,不能为你生孩子,不能给你们陆家传宗接代。我怀了你的孩子,可你还是爱她胜过爱我。你自娶了我过门,这些rì从没到过我房里,平rì连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眼里还是只有她。我对你来说,难道只是一件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陆冠英不知该说什么。他因为苏小雅的事而觉对不住程瑶迦,这些rì更是加倍的对程瑶迦好,自然难免冷落苏小雅。而且他内心中也确实对苏小雅没多少看重,更看重的是她肚子里怀着的陆家的子嗣,还有一份出于酒后乱xìng占了她身子的责任。对于她,真是没有多少感情。苏小雅因此心生怨恨,那也没错。

    苏小雅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想如果没有了程姐姐,那你就会爱上我,也只能爱我。所以我就设计了这事,要你认为你深爱的人其实已经移情别恋,更不守妇道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你一怒之下,自然就会休了她,那时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陆冠英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道:“你好yīn险的用心,你怎么可以如此陷我于不义!我,我杀了你!”他大吼一声,纵身直扑到苏小雅面前,左掌扬起,便要向她头顶上击落。

    “陆兄,不可!”忽然人影一闪,一人跟着跃至,横臂拦住了他要击下的手掌,正是郭靖。

    房中在座的除郭靖外,尹治平跟黄蓉都比陆冠英武功要高,都能轻易拦下他。可两人都没出手相拦,尤其黄蓉就站在中间,离苏小雅跟陆冠英都更近。

    尹治平凭白被苏小雅设计成jiān夫,最是冤枉。他虽然对程瑶迦有点意思,可究竟什么也没做,始终没越线,现在可谓是没吃着羊肉还反惹一身sāo,心中对苏小雅深恨,现在陆冠英要杀她,自是不会拦着。

    黄蓉倒没多恨苏小雅,只是觉着这女子yīn险恶毒,有一便有二,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她倒也没想着就杀了苏小雅,可陆冠英出手要杀,她心中迟疑了下,便也没有出手相拦。

    郭靖却是自来宅心仁厚,遇着恶人,也会给其一个改过的机会。现在虽也觉苏小雅yīn狠,但到底也只是个弱女子,而且又还怀着孩子,陆冠英这一掌下去,那可是一尸两命,因此心中不忍。拦下陆冠英后,又劝道:“陆兄,她终究怀着你的孩子。”

    陆冠英刚才怒极,便要掌毙苏小雅,现在被郭靖拦下,又被他这一提醒,也是不由心中一软,再下不去手。

    “是呀,冠英,她,她终究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是饶过她罢!”程瑶迦这时也开口相劝,但这话说得她心中极是委屈,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啪”地一声,尹治平愤怒用力之下,一把捏碎了所坐的椅子扶手,站起身向程瑶迦喝道:“师妹,你也太心软了罢!她这般害你,你还替她求情?我真真是对你失望透顶。”

    他此刻真是快要被程瑶迦这软弱的xìng子气炸了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都想忍不住打她一耳光,看能不能把她打醒。

    “尹师兄,我……”程瑶迦更加委屈地说不出话来,只觉自己两面不讨好,忍不住泪流满面。

    黄蓉轻叹一声,过去轻搂住她肩头,拿出手帕替她拭泪。

    尹治平转向陆冠英道:“陆冠英,程师妹心好,能违着心原谅她,我却不能。难道我就该凭白被她设计冤枉,我尹治平不才,现下身为全真教首座弟子,身系全真教的荣辱。她污我清白,便等于是污我全真教的清白。这事如今已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事,若此事rì后传出去,我全真教脸面何在。陆冠英,我今rì就要看看,你如何给我一个交待?如何给我全真教一个交代?”

    “好,我今rì便给尹师兄与全真教一个交代。”陆冠英本已要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郭靖用力拦住,向尹治平道:“尹师兄,你怎么火上浇油?苏姑娘虽做了错事,但到底还怀着孩子,这一掌下去,可是一尸两命,你于心何忍?”

    尹治平道:“郭兄,我是于心不忍。但这事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我全真教的声誉。她肚子还没大,其实胎还没成形,算不得一尸两命。她死后,我会为她念经超度的。”

    郭靖又劝道:“尹师兄,这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绝对不会传出去的,如此,也就不会对全真教的声誉造成影响了。”又转向黄蓉道:“蓉儿,你也快帮我劝劝尹师兄。”

    尹治平道:“郭兄,这陆家庄上下百来口人,人多嘴杂,虽然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妄加猜测,更会传出许多风言风语。郭兄,你能保证这些人全都守口如瓶?”

    他转向黄蓉道:“黄帮主,谣言这种事想必你也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禁不住的,而且越是禁越是暗地里传道快。”

    黄蓉叹了口气,向郭靖道:“靖哥哥,这事,咱们还是别管了罢!”

    郭靖大惊道:“蓉儿,你说什么?”

    黄蓉劝道:“靖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不忍,可这事确实关乎全真教的声名。你要拦着,是要想全真教声名受损吗?而且这位苏姑娘心思yīn沉,饶过这一次,难保她还会有下一次。咱们还是别管了罢!”

    “我……”黄蓉竟反来劝自己,郭靖瞪大了一双眼,不知该说什么。忽然大声道:“咱们身为侠义中人,今rì却要逼死一个弱女子吗?”

    尹治平道:“郭兄,她可不是弱女子。以她的心思,设个计谋,能杀百人、千人。咱们今rì饶了她,如何保证她rì后不记恨咱们,千方百计算计咱们。郭兄,你武艺高强,不怕算计。可我们全真教家大业大,却是防不住有人专门算计。”

    郭靖道:“那也不必杀她,咱们把她关起来,让她不能害人就是了。”

    尹治平道:“郭兄,你这法子更毒。人死了一了百了,你把她关起来,是要她囚于斗室,没rì没夜的受苦吗?”

    “我,我……”郭靖不知该如何分辨。

    “郭兄,你这般拦着,是生了怜香惜玉之心罢?若今rì做恶的是个面目丑恶的男子,我想你定不会这般拦着。”尹治平使出激将之法。

    黄蓉瞧着尹治平,心中不禁暗道:“这尹志平我以前可没怎么留意,想不到他现在不但武功练得厉害,连心计也变得十分厉害。靖哥哥送了杨过上终南山回来后,曾跟我说他上山时全真教正遭遇大敌。而尹志平主持北斗大阵,两番言语退敌,未损一人,乃是首功。那时我还只道他是仗着全真教的威名行事,今rì一见,才知他无论武功、智计,确实都比以前变得厉害许多。他刚才抬出全真教的名头来,是故意以大义来压人,要我们没法儿反驳。虽然他说得没错,可他若是真有心饶过苏小雅,那便大可不必如此。他现在又以这般言语相激靖哥哥,我瞧他今rì是定要逼死苏小雅不可了。不过这女子心思yīn险恶毒,留下也确是个隐患。也罢,我就帮他一把。”

    郭靖忙辨道:“我没有,我只是不忍她一尸两命。”却还是拦着陆冠英不肯放手,又瞧向黄蓉,生怕黄蓉也这般误会他。

    这一瞧去,却发现黄蓉眼中满是疑忌,显是也生出了误会的样子,忙辨道:“蓉儿,我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我就是瞧着不忍。咱们今rì若真逼死了一个怀着身子的弱女子,那可枉为侠义中人了!”

    黄蓉道:“又是‘侠义’二字,瞧来你郭大侠的名声才最是重要,怕这事传出去,让人觉着你不是侠义中人吗?”

    她乃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可不是满心仁善的菩萨。她年轻时,那也是常有心狠手辣之举的,只是后来嫁给了郭靖这位大侠,才嫁鸡随鸡,夫唱妇随了起来。

    郭靖道:“蓉儿,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的。”

    黄蓉道:“好啊,那我说了两次咱们别管这事了,你怎么还是不理。你不是为了怜香惜玉,不是为了大侠的名声,那又是为了什么?郭大侠,我今rì倒要好生请教请教了?”

    “我,我……”郭靖自来拙于言辞,“我”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急得满头大汗,但却仍是拦着陆冠英不肯松手。

    “郭大侠,多谢你替我求情了。你这般帮我,我也不叫你为难了。”苏小雅本是面若死灰,只闭目等死,这时忽然开口向郭靖说道。说罢话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握柄,一下刺进自己心口。

    这一下,房中众人皆惊,郭靖转身大声道:“苏姑娘,你……”

    苏小雅胸衣染红,口中鲜血直涌,看着陆冠英断断续续道:“陆大哥,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盼你,盼你别忘了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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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更,五千多近六千字的大章节了,向着九千字的目标跨进了一大步,我想拿下这三张更新票不是问题了。

    这一段情节也终于结束,苏小雅死了。这一段众书友多有怨言,于情节推进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大帮助。我是想借此练练笔力,看看自己能否写来这种情节。同时也刻画了一个人物,不管苏小雅是好是坏,诸位是恨是恼,我想这个人物大家想必都记住了。

第四十三章 赤练仙子

    苏小雅死了,但最希望她死的尹治平,这时心中却殊无欢喜。

    众人都再没心思用晚饭,收殓了苏小雅的尸身后,陆冠英强打jīng神,命人给郭靖、黄蓉夫妇安排客房,同时命人为尹治平换了间客房。众人也没什么话多说,各去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尹治平按照原定计划,辞别了众人,离开陆家庄,继续上路。

    虽然黄蓉到了陆家庄,让尹治平有点儿不舍,但他却觉着,再留下来,已颇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逼死了陆冠英的小妾,虽然是苏小雅设计陷害他与程瑶迦在先,可谓是咎由自取,而且最后是自杀而死;但无论如何,他想陆冠英总不会感激他。

    而程瑶迦师妹,尹治平对这妹子软弱的xìng格实在是失望透顶,也对她心思大减。而且两人昨晚虽是被苏小雅设计,实际什么都没做,但尹治平却是不小心看了程瑶迦没穿衣服的身体。尹治平自是觉得没什么,可程瑶迦每次与他相见,却总是十分尴尬。程瑶迦尴尬,尹治平自然也觉着不大自在。

    再加上他昨晚逼死苏小雅,跟郭靖关系闹得也挺僵。所以他觉着再留下来,委实颇不自在,干脆不如离去,这也是他昨天本来的打算。

    陆冠英、程瑶迦夫妇和郭靖、黄蓉夫妇一起为他送行,尹治平只让他们送到了庄门外,便请他们留步。

    独自背着行囊下了鸡公山,尹治平却又奔向另一座山峰,一头扎入了大别山山脉之中。他觉着心情不太好,想要到大山中去逛逛风景散散心。

    身处于古代无污染的环境,只要在远离城镇的地方行走,基本都等于是全天候旅游了。还不用买门票,再美的风景也都是白看的。当然,有时候也免不了穷山恶水的地方,但大部分的景致都还是不错的。

    尤其这时已到了南方,多是山水秀丽之地,再加上时值入夏,更是处处青翠,风景怡人。

    看rì头行到中午,尹治平于山中猎了只野兔作午餐。吃罢之后,躺在溪边的草地休息,看青山妩媚,林木森森,天上风和rì丽,几缕白云悠然飘荡,不禁心情大为好转。张嘴打了个哈欠,惬意地合眼在此午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更是神清气爽,但觉烦恼皆去。想起昨晚情急生智下以指代剑,破了陆冠英的劈空掌那一招,他不禁暗骂了声自己笨,像这种以指代剑的功夫,电视、电影里早就不知出现过多少回了,他却一时没能想到。若早想到这个路数,便不用跟陆冠英打那么久了,也能弥补他徒手对敌时拳脚功夫的不足。

    想到此,他起身以指代剑,详加演练了一番。这一练,直练到了rì暮西山。尹治平也懒得再寻地方,便就此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露宿了一夜。

    又接连在大山中行走了两rì,第三rì上尹治平才走出大山,重回人烟之处。

    出了大别山,尹治平向人打听道路,寻了一处大市镇,买了匹马代步,继续南下而行。

    他走出大别山不久,便是到了湖北地界。十余rì后,他行到湖北与江西一段以长江为界的交界处。

    这一rì,尹治平正自沿江而行,寻找渡口。忽然前方的一条小路上有人急呼大叫“救命!”

    尹治平闻声望去,但见那条小路上,视线尽头处忽然纵跃出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脚下有若足不点地般急掠而来。尹治平见他身影如飞,轻功十分高明,不禁暗自称赞了一声。

    那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挺是英俊,不过此时却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他手中执着一把银sè长剑,正自没命向前奔逃。

    他既大叫救命,又逃得如飞一般,显然是身后有极厉害的人物在追他。尹治平目光往他身后瞧去,但见得一条杏黄sè的人影紧接着出现,正自在那白衣男子身后急追。

    他见了那白衣男子的轻功,本已觉着十分高明,可见了追赶的这杏黄sè人影,才发现其轻功竟更是高明。身子有如一条毫无重量的杏sè烟尘一般,翩然若惊鸿。

    尹治平运足目力,仔细打量,才发现那杏黄sè的人影,竟是个身着杏黄sè道袍的美貌道姑,手中执着一柄雪白长丝的拂尘。

    “难道竟是李莫愁吗?”尹治平瞧着这道姑,不禁吃了一惊,心下暗道。在这神雕世界中,身穿杏黄sè道袍,手执拂尘,又长得十分美貌的道姑,除了李莫愁这一家外,恐怕是再别无分号。尤其是,这道姑的轻功十分高明,古墓派的轻功可谓天下无双,最是轻灵迅疾。再加上这一点证明,除了李莫愁,尹治平也想不到别人了。

    “道长救我!”前面那个白衣男子见到尹治平,连忙大喜叫道。

    尹治平抽剑在手,向后面那道姑问道:“后面那位,可是江湖上人称赤练仙子的李莫愁道友吗?”

    后面那道姑还未回答,前面那白衣男子已抢着道:“正是李莫愁那魔头,道长你快些救我。”他说话间,又已奔得近了,瞧清了尹治平的容貌,忽然惊讶道:“哎呀,这不是全真教清和真人当面吗!尹真人,还请你快些救小可的xìng命。”

    后面那身穿杏黄道袍的美貌道姑正是李莫愁,李莫愁的轻功本就比他高明,他说话得时候略有分心,李莫愁追得更近了。这时听闻前面马上的道士是全真教的弟子,也是吃了一惊,略分心瞧了尹治平一眼后,却是并不认得,而且看起来挺年轻,并非全真六子中人。

    全真教中,也就老一辈的全真六子让她有些忌惮。眼见这道士最多也就是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六子的门下,料来本事也高明得有限。略微放了心后,她当即又加紧脚步,急跃向前,眼见接近到暗器可及的距离,她一扬手,三枚冰魄银针向那白衣男了的背心急shè而去。

    这时白衣男子与李莫愁一前一后,已奔到尹治平前方十丈左右处。尹治平眼见李莫愁发shè暗器,怕那白衣男子躲不开,当即从腰间装石子的那个钱袋中摸出三枚石子,以弹指神通手法疾shè而出。

    “叮叮叮”三声轻响,三颗石子正中三枚银针,将其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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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三张更新票成功拿下。感谢ノ淡忘书友所投的更新票,并再次感谢ノ淡忘书友的打赏。

第四十四章 你做得好事

    尹治平自创的这弹指神通,自然不能跟黄老邪正版的弹指神通比,劲力要远逊。当年黄老邪救程英时,以弹指神通一颗石子打中李莫愁的拂尘柄,就把李莫愁打得虎口一痛,全身剧震。

    好在他这弹指神通虽劲力要弱,但究竟石子沉重,银针为轻,两下里一撞,自然是要把银针撞落。

    那名白衣男子却不知李莫愁向他发shè了暗器,他是背对着李莫愁的,而那冰魄银针十分细长,发shè起来,破空之声极微。再以特殊手法发shè,甚至可以做到微不可闻,破空无声。所以他并未察觉到李莫愁向他shè出了冰魄银针,直到尹治平也发shè暗器往他背后相拦,他才明白过来。

    想到江湖上所传的那冰魄银针之毒,不禁出了身冷汗。好在尹治平以暗器拦截成功,没让他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一想到李莫愁已追近到能向他发shè暗器的距离,他惊吓之下,反倒生出了潜力。当即足下急奔,十丈远的距离转瞬间奔过。

    奔到尹治平跟前,他先自躲到了尹治平的马后,这才开口向尹治平谢道:“多谢尹真人出手相救,小可感激不进!”

    尹治平又再仔细打量了这披头散发的白衣男子一眼,发现原本尹志平的记忆中毫无此人的印象,不禁大是好奇地道:“这位朋友,咱们以前见过吗?我怎么对你毫无印象?”

    那白衣男子笑道:“这个吗,咱们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是小可认识了尹真人你,而当时人太多,尹真人却没留意到小可。尹真人您对我没印象,那也是应当的。”

    “是吗?”尹治平问道:“那可真是抱歉,却不知是在何时何地?”

    “哎呀,李莫愁那魔头过来了,咱们先把她打退了再谈不迟!”白衣男子手指李莫愁叫道,避过了尹治平的问题而不答。

    “也好。”尹治平转头望去,但见李莫愁已来到他马前丈许之外站定,拿眼打量着他。

    尹治平也重又仔细打量李莫愁,刚才离得太远,只瞧到李莫愁生得美貌,却瞧不清楚。这时离得近了,但见李莫愁容颜美艳,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sè白腻,确实是个十分出sè的美人。

    她初看之下,在三十岁左右年纪,可要说她二十来岁,却也没人不信。她脸上肌肤光润如珠,并无半丝皱纹,当真可说得吹弹可破。只是眼神与神情上会有时不经意间留露出几许历经世事的沧桑之感,才让人觉她年岁不浅。

    她风姿绰约,身材姣好,尤其长得十分高挑,比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子都要高人一头。虽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但亦可想象长袍之下的那一双长腿,必然是笔直修长,迷人之极。

    长腿美女,一向是尹治平所钟爱的类型。单是这一点,便让尹治平瞧得有点怦然心动了,更别说李莫愁长得十分美貌,还是御姐一名。光从外形来看,李莫愁简直符合他心中的一切完美要求了。尤其还穿一身道袍,这得算古代的制服了。尹治平心中对李莫愁身材美貌的抵抗力,表示已经完败了。

    李莫愁瞧这全真教的弟子在马上一直盯着自己瞧,眼中光芒闪动,显然不是什么好意。不禁心中暗骂了一声,眼中闪过层怒sè。若非她对全真教有些顾忌,单是对方敢这般瞧自己,她早已出手挖了他的一双眼睛。

    当下忍住怒气,问道:“你是全真七子哪个的门下?”她语声轻柔婉转,十分悦耳动听。

    尹治平被她一问,回过神儿来,也确实觉得自己打量人家的时间有些过长了。当下轻咳了一声俺饰尴尬,然后从马上跃下,右手倒持长剑,左手在胸前行了个道士的稽首礼,正sè道:“家师长chūn子,全真教尹治平,拜见李道友。”

    李莫愁神sè傲然,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冷哼道:“丘处机的弟子吗?既然知道我的名头儿,那我便劝你不要管我的闲事。我看在咱们两家祖上有些渊源的份上,饶你一命,快些去罢。”

    尹治平直起身含笑道:“贫道不才,此次下山,其实正是为李道友而来。奉掌教真人法旨,要擒你回山问罪。李道友芳踪难觅,我下山几个月了,却未获李道友的半点音讯。今rì能在此得遇李道友,倒也真是机缘一场。道友,这便随我一起回终南山罢。”

    李莫愁气极而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拿我?你们全真教又凭什么向我问罪?今rì你自己找死,那可怨不得别人!”话音一落,她欺身上前,一甩拂尘,便向尹治平颈间击去。

    寒光一闪,尹治平进步出剑,“叮”地一声,正点在李莫愁钢制的拂尘柄上,挡下了她这一击。

    李莫愁拂尘被挡,当胸一掌便向他胸口击去。

    尹治平闪身躲开,挥剑刺她执拂尘的右手手腕。

    李莫愁手腕往回一缩,又以钢制尘柄挡下他这一剑。展开身法绕到他左侧面,拂尘展开,漫天白丝挥舞,一连向他攻了三招。

    尹治平转身横剑封架,施展出最善防守的“上善剑法”,将浑身守得风雨不透,把李莫愁的攻招全都尽数化解。

    李莫愁又连攻了十余招后,见他门户严谨,剑法丝毫不乱,不禁心下暗道:“向闻全真七子中以丘处机的武功最高,这老儿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也大不简单。去年在山西,我并未同丘处机交手,但现在他这徒弟都这般了得,想来师父武功更高。若论真实本领,正面交手,我可不是丘老道的对手。”

    她心下想罢,又将招式加紧,同时展开身法,不断绕着尹治平转圈,从四面八方向他周身进攻。

    这般又再攻了二十来招,却仍是寸功未建,自己的拂尘竟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沾到。但觉对方的剑法有若滔滔流水一般,总是连绵不绝,自己能攻破对方的某一剑,却攻不破其整个剑势。一剑被破,便有后继的无数剑补上,让她毫无可趁之机。

    再攻了几招后,李莫愁忽然抽身后退。

    尹治平收剑而立,却也不追击,只是含笑问道:“李道友,可见识到贫道的本事了吗?可还过得眼?”

    李莫愁哼了一声,转眼一瞧,脸上变sè怒道:“瞧你做得好事,把那yín贼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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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再次感谢绫绝恋书友的打赏。感谢修焱炎书友的打赏。

第四十五章 银剑公子 赤练神掌

    “什么yín贼?”

    尹治平随李莫愁的目光转头瞧去,发现先前那名白衣男子竟然趁着他们两个交手之际,已然逃得不见踪影了。

    尹治平立时便明白过来,显然那白衣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心中没鬼,干吗要逃。便是怕尹治平不是李莫愁的对手,最后还是逃不了被李莫愁所杀,但至少该试下与尹治平联手斗一斗李莫愁。如果两人联手合力都不是李莫愁的对手,那时再逃不迟。可现在他不但趁着尹治平与李莫愁交手时逃了,而且走时连声招呼都没打。

    尹治平问李莫愁道:“你是说刚才那人吗?他是个yín贼?”心中不禁有些古怪,暗道:“这什么情况?李莫愁竟然行侠仗义?”

    李莫愁怒道:“不错,那人名叫易千霜,因使一把银剑,自号作‘银剑公子’,但他xìng好女sè,最爱**女子,所以江湖上把他‘银剑’之号,改作‘yín秽’之‘yín’、‘下贱’之‘贱’,称他作‘yín贱公子’。我昨夜追到他踪迹,便前去杀他。他当时在一户富家小姐的闺房里,正yù得手。”

    “此人武功倒是平平,可一身轻功却是颇为高明,而且为人十分机jǐng。我一时大意之下,被他逃了,追了他一夜,眼看就要追到,不想却被你这位全真教的正派弟子给救了。”

    尹治平行礼致歉道:“这可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李道友你在行侠仗义,斩除yín贼。”

    李莫愁哼道:“我李莫愁在江湖上被人称作赤练魔头,自来心狠手辣,可不会做什么行侠仗义。我只是生平最恨yín辱女子之徒,但被我遇到,定不会饶过。”

    李莫愁这么一说,尹治平便理解了,他还以为李莫愁转了xìng子了。当下略一沉吟,道:“既然是我不明情况,不小心放走了这yín贼。那不如便由我先陪李道友一起除了这yín贼,然后再请李道友随我一同回终南山。”

    “好啊!”李莫愁毫不犹豫,张口就答应,只是话音还未落,便已突然间欺身上前。只见黄影幌动,尹治平身前身后都是拂尘的影子。

    她刚才与尹治平过了三、四十招,却没伤到尹治平的分毫。这一下突袭出手,立即便使出了绝招。乃是她所自创的生平得意之作“三无三不手”。

    这“三无三不手”只有三招,眼下她所使的是第一招“无孔不入”。这一招是向敌人周身百骸进攻,虽名为一招,其实千头万绪,一招之中包含了数十招,同时点向敌人全身各处大穴。

    尹治平听到李莫愁答应,正自心喜,不料李莫愁是拿话麻痹他,趁他不留神之际,突袭出手。眼见得身前身后,所见处尽是拂尘的影子,当即心中一凛,顾不得再从容使“上善剑法”,立即快剑出手。

    一刹那间,便是数十剑刺出,周身尽是剑影,有若一个浑身是剑的大刺球。李莫愁的这一招“无孔不入”虽然厉害,招数繁复,但遇到他这一招浑身是剑,却也伤他不得。反是尘丝与剑影交击之间,被他长剑刺断了几根尘丝,随着两人交手的劲气飘荡而出。

    李莫愁一招不成,立即使出下一招“无所不为”,这一招则是打向敌人的周身诸处偏门穴道。

    尹治平仍是以快剑应对,将李莫愁拂尘的每一击都刺破。然后不待李莫愁再使下一招,立即反守为攻。但见得无数剑影闪动,有若一条剑光长河一般向着李莫愁奔涌而去。

    李莫愁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尽力抵挡。可对方的出剑竟是极快,她古墓派的武功,本就是以轻灵迅捷见长。可眼下这个全真教道士的出招,竟是比她更快。往往她才使了一招,对方就已连刺了两三剑。

    尹治平自下山之后,因怕每rì赶路不便,或遇突发状况要及时出手,便没再进行过缚重训练。可他下山之后,一路而来,都寻找高手切磋较艺,与人交手对敌的经验大为长进。再加上他每rì勤习内功不辍,内功jīng深之下,这一路快剑使来,更加迅疾。眼下他的快剑,比去年在山上初次用来与小龙女交手时,又更要快上了几分。

    李莫愁的武功虽比师妹小龙女要高,但他此时的剑速比与小龙女交手时又有提高,李莫愁却也不是他这一路快剑的对手。连挡了十来招后,便已感觉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了起来,被逼得不断连连后退。

    手中拂尘的白丝漫天飞舞,却是正被尹治平不断的出剑刺断,根根白丝飘落。李莫愁但觉手中拂尘越使越轻,尘丝越来越少。

    被逼得退了不知多少步后,忽然眼前剑影一消,尹治平收剑而立。

    李莫愁又连着退了两步之后,方才站定,这时已不由气息微乱,微微娇喘,额上泌出了一层香汗。举手一看手中拂尘,却见竟只剩光秃秃的尘柄,尘丝尽被刺断削落。

    尹治平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脸上微微含笑地道:“李道友,你是这就随我一同回终南山?还是让我陪你一同除了那个yín贱公子后,再随我回终南山?”

    李莫愁喘过一口气,随手丢开手里光秃秃的拂尘柄,道:“你剑法确实高明,我极是佩服,咱们不如再试试手上的功夫罢。”

    说罢,双手互擦,登时两掌间生出腥臭之气,让人闻之yù呕。同时她两只手掌竟变得殷红如血,有如沾满了鲜血一般。

    尹治平知道这是她仗以成名的“赤练神掌”,掌上含有剧毒,中人立死。哪怕是被掌缘挨上一点儿,也要中毒,虽然这般中毒较轻,不会就立即毙命,可若没有她独门的解药,也是只有没救等死的份儿。

    李莫愁的一身武功虽然高明,可当得一流高手之列,但其实也并不算作多么厉害。她真正厉害的乃是一双毒掌的功夫与冰魄银针之毒,这两样都可谓中者无解,再加上她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是以才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名头,让人闻风丧胆。

    “好,那我便徒手接上几招李道友闻名江湖的赤练神掌功夫。”尹治平收剑入鞘说道。

    他自在大别山中演练了以指代剑的剑指功夫后,这些rì也并没怎么找到人实战练习。现下遇到李莫愁这等对手,倒也是个实战检验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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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沥沥瑶琴舞琉璃书友提供的“易千霜”这个人物角sè。

第四十六章 天罡掌 剑气指

    黄影一闪,李莫愁纵身扑上。挥掌直进,向尹治平当胸击到。

    李莫愁内力一摧,掌上的腥臭之气大盛,掌还未到,掌风便先夹着一股腥臭之气扑到。

    尹治平一闻之下,便觉中之yù呕,心头烦恶,头脑昏沉。当即连忙往后退开一步,闭住呼吸,忍不住心下惊讶道:“这李莫愁的赤练神掌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赶上毒气弹了。我看要是普通人,根本不必打中,光是这味儿,就先把人熏死了。”

    眼见李莫愁毒掌厉害,他没有先使剑指功夫,而是双掌往前一推,使了招“天罡掌法”中的“推星撞斗”。

    这是尹治平现在所修习的《天罡正法》的配套武功,同样的还有一套“天罡剑法”。《天罡正法》共有九层,“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也都是各有九招,每修炼一层的内功,相应的学习一招掌法与一招剑法。而练习相应的掌法与剑法,也能够增强相对应的这一层内力的修炼。这一套内功与其掌剑招式,乃是相辅相成的。

    “天罡正法”与“天罡剑法”都非以招式jīng妙而著成,而是走的以拙破巧、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招式都很简单,所注重的乃是内力的运用上。以《天罡正法》的内力摧动,威力也会更大。

    便如尹治平现下所使的这一招“推星撞斗”,招式很简单,就是双掌用力往前推去。可内力一经摧吐,立时大不相同,《天罡正法》刚正宏大的内力从他双掌间奔涌而出,如狂涛骇浪一般,威不可挡。

    这一路“天罡掌法”其实是可堪比拟“降龙十八掌”的一套掌法,虽没有“降龙十八掌”那般刚猛无俦,但却是刚正宏大,浩然不可挡。不过这一套掌法乃是《天罡正法》的配套武功,须得有资格修习《天罡正法》才能开始习得,而且每练一层的内功,才能练一记招式,委实很难习得。

    全真教中除了创教祖师王重阳与老顽童周伯通这对师兄弟外,至今无人把《天罡正法》的九层内功全部修成,也就没人把这套“天罡掌法”学全。当世习者寥寥,而且都只是学得几招,当今全真教的掌教马钰是七子中内功最jīng深者,可也不过练到《天罡正法》的第四层,学得四招“天罡掌法”,还一向很少拿来对敌。

    因是之故,所以江湖上对于全真教的这套“天罡掌法”知者甚少,也就没有“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上的名头大。况且丐帮已传承了十几代了,这“降龙十八掌”的功夫也是代代相传,早就已经名蜚江湖。而全真教至今不过传承四代,现在的掌教一辈还是二代弟子,虽然现今是江湖第一大派,可到底还是没有丐帮这传承了十几代的江湖第一大帮深入人心,影响较大。

    尹治平现在也才练成《天罡正法》的第一层,所以也只学得“天罡掌法”的这一第招“推星撞斗”。后面八招的招式虽然简单,他也会使,可没修炼到相应的内功层次,便发挥不出其招式的真正威力。眼下他真正能发挥其威力的,也就只有这一招“推星撞斗”。

    不过虽只一招,但终究是能够跟“降龙十八掌”相提并论的掌法,这一招使出来,《天罡正法》刚正宏大的内力立时就把李莫愁摧逼过来的掌风与毒气驱散,然后反向李莫愁袭卷而去。

    尹治平因畏她毒掌,不敢与她实掌相接,这一下是内力外放,只以内力打她。

    李莫愁但觉这一掌威势奇大,不等她双掌接实,相拒尹治平还有七、八尺远,便觉他掌上涌出的内力有如实质一般推到身前。当即大吃一惊,不敢硬接,本是前扑的身子骤然一停,然后脚尖一点,抽身后退。

    她前扑之势故是迅疾,可这骤然一停,说停就停,丝毫不乱,足见她功力jīng深,轻功高明,已是到得心应手之境。

    尹治平眼见李莫愁被他这一记天罡掌逼退,这才右手捏了个剑诀,使出以指代剑的功夫,纵身而上,向李莫愁挥指刺去。

    此时他手中虽无剑,心中却有剑,手上使的也全部是剑法的招式,指上剑意凌然,出指之际,发出“嗤嗤”破空之声。他仍是不敢与李莫愁实手相接,李莫愁挥掌来挡,他便转指刺向她另外的要害地方,始终不与她手掌相碰。

    他手中虽没剑,却仍是使的快剑的路数,出指极快。而且越使越快,内力也不断相应加深,渐渐指上内力摧逼而外,带出一道凌厉锋锐的内力。这股内力在他的不断运使之下,摧发出指尖寸许之外,凝而不散,吞吐不定,有若是剑气一般。

    “噌”然一下,指尖的这股内力划过李莫愁道袍的大袖时,将其袖角削下一片。尹治平但觉这一下有如是手持利剑挥过一般,毫无滞碍,而且那切口十分齐整,不禁心中一喜。

    他心头灵光一闪,已明白过来,自己此时手中虽无剑,但因心中有剑,使的又是剑法,所以内力摧逼出来的,亦同样是剑气,锋锐无比,而非只是指劲。

    真气内力是靠意念来摧使的,所谓是以意御气、以意驱力,意到则力到。他此时心中存想着的是剑意,所以使出来的是剑法,摧逼出来的离体劲气亦是剑气。虽然只得寸许来长,但也同样是锋锐的剑气。

    试出了指上剑气的威力,尹治平心头明悟,指上剑气更加凌然而锋锐,有若指尖上忽然生出了一把寸许来长的无形利剑。

    眼见李莫愁一掌袭来,他这一下不再相避开来,避实击虚,而是一指向她掌心刺出。指尖上的那一截锋锐剑气,轻易便破开了李莫愁的掌风与毒气,直刺她掌心。

    李莫愁刚才被他一指划破袖角,有如是利剑切割一般,便已是吃了一惊,眼见他这一指不再躲闪地直向她掌心刺来,本是心头一喜,要给他一记赤练神掌吃吃。可掌心距他指尖还有约三寸许时,便忽觉掌风被刺破,掌心有刺痛之感。当即大吃一惊,连忙收力缩手。

    虽然不知道他这一指的真正威力如何,可常年行走江湖,带给她的大量丰富的对敌交手经验,却让她心生jǐng兆。她感觉自己这一掌如跟对方打实的话,虽然对方难免会中毒,但恐怕自己的手掌也会被戳出一个血窟窿来,刺个对穿。

第四十七章 追李莫愁

    尹治平又一记剑指刺去,李莫愁再次缩掌而避。这回换成了李莫愁不敢与尹治平的剑指实手相接,每要接撞上时,她立即换招避开。

    李莫愁被逼得缩手缩脚,又连退了几步后,知道自己徒手相斗亦不是尹治平的对手。心下暗自惊道:“全真教竟何时出了这么一位高手?我去年在山西,也曾与全真教的三代弟子交过手,没人能有他这般身手。便是与我交过手的七子中的孙不二,武功亦要逊他这个晚辈弟子许多。不过,他有些武功却不像是全真教的。”

    趁着又被尹治平逼退之际,李莫愁直抽身而退到丈许之外,叫道:“且住。”

    尹治平收势而立,问道:“怎么,李道友想通了吗?”

    李莫愁却反问道:“你武功不像是全真教的,你到底是谁?”

    尹治平道:“在下正是全真教的,我全真教武功博大jīng深,道友虽与我教的弟子交过几次手,但也不能通过那几次交手就把我全真教的武功识完。我教中的高深绝学、厉害武功,道友没见识过的,可还有许多。”

    “是吗?”李莫愁未置可否地道。

    “当然。”尹治平虽收了手,却还是小心防备着,毕竟李莫愁之前就有趁他不留神之际,突然出手施袭的前科。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况且到这个时候,李莫愁的冰魄银针也还没有出手,这一点尤其要小心防备。

    “李道友是觉着败给我这么一个全真教的无名小卒,有点儿不服罢?”尹治平瞧她脸上神sè,忽然问道。

    李莫愁道:“不错。若是败给你师父丘处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现在却败了给你,确实让我心有不服。”

    尹治平笑道:“我武功强过你,你又有什么不服的?不服的话,那就再来打过罢,我定教你败的心服口服。”

    李莫愁“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动手。

    尹治平道:“其实在下并非无名小卒,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声,而且添为我教第三代弟子的座,在教中地位也是大不相同,将来是要接掌全真教掌教之位的。我这个身份,不知可让李道友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原来他竟是全真教的座弟子,怪道武功这般高强。”李莫愁有些惊异地瞧了尹治平一眼,心下暗道。而且果然尹治平抬出了座弟子的名头与身份来,她心里确实觉着败的有些服气了。可让尹治平说中了心思,却又让她有些生恼。

    尹治平瞧着她默然了片刻,微微一笑,问道:“好了,不知李道友考虑的如何了?是要继续负隅顽抗,还是这就束手就擒,随我一起回终南山?”

    “你想得倒美,我凭什么就要二择其一?”李莫愁忽然展唇一笑,“我打不过你,可难道还逃不走吗?”说罢一扬手,五枚冰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向尹治平激shè而来。银针一发,李莫愁毫不停留,转身就急掠而去。

    而这五枚银针,两枚shè向尹治平双眼,一枚shè他咽喉,一枚shè他心口,另一枚则是shè他胯下的男人命根。

    针类的暗器,向来都主要有三个特点,一是体积小,破空的风声要小,发shè时非常隐秘;二是大多都喂毒,因为其体积太小,如果不是shè到要害之处,扎到别处也不过就是肉痛一下罢了,对敌人造成的伤害很小,所以通常都喂毒,以增加其伤害力;三则是擅长破内家真气,因为其尖细,可以点破面。

    古墓派的两大暗器,小龙女的玉蜂针与李莫愁的冰魄银针都是三者全占。眼见李莫愁的冰魄银针shè来,还有一根是shè向他胯下的要害,尹治平心中大骂了一声,不敢硬挡硬接,也不敢以内力来破,只连忙侧跃一闪,躲开了这五枚银针。

    他这躲的一下耽搁,李莫愁已直掠到了三丈开外,身子轻飘飘如一朵毫无重量的云一般,足下一点,便已飘然向前疾行。

    尹治平不yù李莫愁逃走,纵身直追。他去年在终南山上做的缚重训练,除了主练出剑的速度外,还主要练了轻功。他这时的轻功已比初穿越而来时有了长足的长进,这时展开身法,当真是迅疾如风。

    他的轻功看起来虽不如李莫愁施展之时那般飘然悠美,但速度却是半点不慢。这一下追赶,紧紧咬着距李莫愁的三丈距离,不被李莫愁落下分毫。

    追出了百丈外后,尹治平开始渐渐拉近了几分距离。而追出了里许后,尹治平已拉近了五、六尺的距离。

    李莫愁虽不转眼而瞧,但听得身后衣袂破空风声,亦知尹治平在渐渐追近。当下头不转,身不动,反手一甩,又是三枚冰魄银针疾shè向追上来的尹治平。

    银针shè来的速度本就急快,尹治平还追赶向前,可说不停下来的话便是在向银针撞去。两方都是速度急快,银针可说是眨眼便到眼前。

    危急之中,尹治平连忙施展“横空挪移”,一个诡异的变位加速,反又更向李莫愁追近了几分。

    李莫愁可没料到尹治平还有这般诡异轻功,银针shè去,非但未有建功,没能阻得尹治平片刻,还被尹治平反又追近了几分。当即双手同时向后扬起,但见银光点点如繁星,竟是数十几枚冰魄银针被他双手同时shè出,覆盖了一个面的大范围。

    这一下尹治平虽有横空挪移之秒,可挪移之下,却仍是脱不开李莫愁这数十枚冰魄银针的覆盖范围。当即连忙抽剑在手,展开快剑之法,将当面的十数枚冰魄银针全部刺落挑飞。

    可这一下耽搁,刺落威胁到自己的十数枚银针,等挡下这一波再看时,李莫愁却又把他多甩出去了两丈多。

    尹治平执剑在手,连忙奋力赶上。

    两人一逃一追,都是迅疾如电,眨眼就奔出了数里地。这下情景,却倒是跟先前李莫愁追那银剑公子易千霜时类似。只不过,这回在前面逃的成了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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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昨天搬家,搬了一整天,晚上也没整顺,再加上迁移网线,大半夜了才算弄妥,所以没空儿更新。

    其实前天晚上就开始忙碌的整理东西了,所以前天也只有一更,晚上没有更。

    搬家实在是太过麻烦,平常看来没什么东西,可一搬起来,却是零零碎碎地一大堆,这要收拾,那要收拾。搬过去又得继续整理,好多一搬都不记得放哪儿了,一通好找。

    总之,实在麻烦的很,估计整理顺还得两三天。这两三天恐怕更新会不太稳定,敬请谅解,我会尽量在之后补上的。

第四十八章 挟质为胁

    第四十八章 挟质为胁

    尹治平与李莫愁一追一逃,从早上直追到rì落黄昏,其间李莫愁出尽各种手段以阻止、延缓尹治平的追赶,到这时身上所带的冰魄银针已然用尽,可仍不能甩脱尹治平。她最远只把尹治平甩脱了五、六丈,而这时尹治平已追到她身后丈许远。

    古墓派的轻功诚然高明,可谓天下无双,速度快而消耗内力少。可哪怕内力消耗再少,这种不间断的连续使用,对内力仍然是一种极大的消耗。何况古墓派的武功并不以内力浑厚见长,李莫愁本身的内力修为也要比尹治平差上一筹。

    到得这个时候,李莫愁的内力已快要耗尽,速度比起刚开始的时候,也要慢了不少。而反观尹治平,则显得还行有余力。匆忙之中回头瞧了一眼,眼见尹治平越追越近,李莫愁心下不由焦急万分。

    因为怕有江湖中人瞧到自己被一个全真教的三代弟子追赶得落荒而逃有失颜面,所以她这一路而逃,选的尽是荒野无人之处,遇到有人处时也都绕道避过。其实这也并不只是颜面的问题,同样是实际的问题,遇到人多密集之处也不好通过,会减缓速度。可到这时候还甩不脱尹治平,而自己的内力已快要耗尽,坚持不了多远,李莫愁不由后悔起了自己之前的这个决定。

    再奔出几十丈远,穿出一片山林,忽见山下有个小村子,匆匆看去不过几十户人家,此时劳作了一天的农人们正扛着农具从田间回村。村中炊烟袅袅,有孩童在村口玩耍。

    看到这个小村子,李莫愁不由眼中一亮,心中一喜,直向这个小村子奔去。心喜之下,奋起余力,速度竟又快了几分。

    尹治平紧随在李莫愁身后,自然也瞧到了这个小村子。他本以为李莫愁会像之前那样,遇到村镇等人口聚集处,便会绕道避开,不会进入。可没想到李莫愁这次并没避开,而是直奔过去。

    尹治平愣了一下之后,脚下仍是下意识地紧跟了过去。可这稍微的一愣,却是不免迟了片刻,再加上李莫愁突然爆发,速度快了几分,这一下竟又把他多拉开了六、七步远。

    李莫愁直扑村口玩耍的那几个孩童,伸手一抄,已把一名四、五岁年纪的男童抓在手中,雪白的手掌抓着那男童细嫩的脖颈,转身向尹治平喝道:“站住!”

    尹治平连忙停步止住身形。

    李莫愁见他果然停住,松了口气的同时,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你不准再追来了,立刻退去,不然我杀了这孩子。”

    李莫愁的动作太快,那男童初被她抓住,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回过神来,受了惊吓,立马哇哇大哭了起来。跟他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见伙伴被人抓走,这时回过神来,也都跟着一起大哭起来,附近的村民,孩子的父母等人见状、闻声都一起匆匆赶了过来。

    尹治平深知李莫愁心狠手辣,记得原书中李莫愁随手杀人之事可做得不少,她既然出此威胁,自己真再上前,那就绝对会立马杀了那孩子,可不是拿话吓吓他的。当即往后退开了一步,道:“我保证不再追你,你快放了那孩子。”

    村民们赶了过来,可眼见李莫愁掐着孩子的脖子,都不敢上前,只是围作一圈,或大声喝骂,或软声请求。孩子的母亲闻知消息赶了过来,眼见孩儿的xìng命cāo于人手,立即“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仙姑,求你大发慈悲放了我的孩儿罢!”

    李莫愁眼见众村民或喝骂、或请求、或求饶,吵得嗡嗡然一片,不禁十分厌烦,立马喝道:“都给我住口,谁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杀了这孩子。”

    村民们当即住口,那孩子的母亲也不敢再出口求饶。

    尹治平也生怕李莫愁心里一烦之下就立刻杀了那孩子,然后再随手抓过旁边的一名人质来继续威胁,连忙向众村民劝道:“诸位请暂且散开,让贫道来与她交涉,定不会让她伤了孩子的xìng命。”

    村民们闻言,互相瞧了一圈,便往后散开了一些,孩子的母亲过来,又向尹治平跪下,求尹治平一定要救下她的孩子。

    尹治平连声答应,把她劝起后,转向李莫愁道:“李莫愁,我已保证不再追你,快放了那孩子。”他心恶李莫愁以一个无辜孩童为人质来要挟,便不再客气地称她“李道友”,直接呼名道姓。

    “尹道友,我可信不过你的保证,你立即退去,退到我瞧不见你为止,我自会放了这孩子。”李莫愁这时却忽然一笑,反称呼起他作“道友”来。

    她自与尹治平交手起,便没占到半分便宜,这时又被尹治平从早上直追到黄昏rì落,追得她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急急有如丧家之犬,心中十分憋屈。这时忽然能够要挟到尹治平,不禁有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心情大好。话音一落后,忽然眼珠一转,道:“等一下,你先向我磕头求饶,然后再退去。”

    尹治平盯着她道:“我也信不过你,万一我退去之后,你还是杀了这孩子,甚至杀了这满村的人,我可也没办法。我可以发个重誓,保证不再追你。”

    李莫愁笑道:“这先不说,你先向我跪下磕头求饶,不然我立马杀了这孩子。”

    尹治平直直盯着她双眼,犹豫了片刻,咬牙道:“好!”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向她叩首一拜,道:“李道友,我求你放了这孩子。”心下咬牙切齿地恨恨暗道:“等我捉到你,可要好生羞辱你一顿,百倍的讨回来今rì之耻,让你跪在哥的胯下唱征服。”

    李莫愁瞧他向自己下跪,更是不由心情大好,心下暗自讥讽这种自诩名门正派的弟子可也好对付,因为他们有各种顾忌。像自己这种魔头,可就百无禁忌,便是有人拿跟随了自己十来年的弟子洪凌波来要挟,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过去。

    向尹治平不屑地一笑,道:“你自断右臂,我便放了这孩子。”

    尹治平抬起头来,直身站起,拍打去自己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平静地向李莫愁道:“我是自诩侠义,行正道之事,但可不是佛祖那种能割肉饲鹰的滥好人。我是有好心,但可不傻,我自断一臂之后,你还会放过我吗?要挟人要学会适可而止,摸清对方的底线。李道友,你这个要挟可就过分了。你杀了这孩子,我立刻替他报仇就是了。想要我的一只手臂,要看你自己有没有这本事?”说罢,亮剑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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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天应该可以恢复正常更新。

    其实我也想搬过来就堆一堆,先扑到电脑前写作,完了再慢慢收拾不迟,弄个十天半月也没事。但实际情况不允许,老婆威胁我说不帮忙就砸了电脑。这个,大家一定要体谅啊!

    有时候,真是想休妻啊……

第四十九章 我硬则彼软

    “又是一个要残人身体的。”尹治平盯着李莫愁,心下暗道。

    不得不说,李莫愁跟小龙女这对师姐妹还真是有点儿共同的爱好。真可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有点儿相同点,也做不成同门。或者是因为她们都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才教成了这样。

    尹治平估计,古墓派的祖师林朝英就是这德xìng,难怪跟王重阳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除了两人xìng格上的原因,谁也不服谁外,肯定也有许多理念、观点与见解等方面上的分歧与不同。

    尹治平就对残人身体这种事,非常得接受不了。李莫愁哪怕要挟说要他自杀,也没有说要他自残更让他生气。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做为一个现代人,尹治平对给人下跪这种事,也更加难以接受。虽然他在终南山上时,拜三清祖师、纯阳祖师、重阳祖师时也算是叩拜惯了,但可从没给人轻易下跪过。哪怕拜见师父丘处机与掌教马钰,也只是一个道家的稽首礼罢了。

    可如果下跪就能救下那个无辜孩童的xìng命,他也甘愿忍受了。毕竟那个孩子说起来也是受他的牵累,如果不是他追李莫愁追得紧,李莫愁也不会如此做。那孩子如果死了,也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有这个责任救下这孩子。

    向李莫愁下跪,虽然有些屈辱,但毕竟只是心理上的,既不痛不痒,也更不会掉下一块肉来,他勉强也就忍了。可要他自残身体,这就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底线了。

    舍己为人这种事,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度。有的人会愿意为此花一百万,有的人却只愿意花一毛钱,还有的人一毛也不愿拔。

    尹治平前世也曾捐献过慈善基金,但最多也就捐过几百块。他的身家自然不止几百块,可这就是他的承受范围,捐的上千,他就不情愿了。要是劝款的非要让他捐一半的身家,那他就得视其为仇了。

    同理,现在他愿意为了救这个孩子的xìng命让步,放过李莫愁,甚至愿意为此向李莫愁下跪,这就是他的承受范围。可现在李莫愁的要求,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直接就让他生出了一拍两散的想法。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大仁大义之辈,做不来那等舍生取义之事。何况他就是真按李莫愁说的做了,李莫愁也只会趁他伤要他命。而这满村的人,李莫愁说不定还是会顺手杀了。

    救那个孩子,只是基本的道义,并非必尽的义务,他不会甘愿为此赔上自己的xìng命。

    “好!”李莫愁后退一步,也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不能把对方逼急了。不然对方要一狠心,不管不顾,她可不是对手,当即顺着尹治平之前的意思道:“那你就发个重誓,保证不再追我。不但今rì不能再追,以后遇到也不能与我为难,见着我就避道而走。”

    尹治平道:“你作恶多端,放过你有违我本心,我只能发誓今rì放过你一次。rì后江湖相见,便还是各凭本事与手段罢。”

    “你不肯答应,就不怕我杀了这孩子。”李莫愁说罢手上一紧,那孩子本是被吓得一直在哭,可这时被她捏紧了脖子,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两眼翻白,双腿乱蹬,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仙姑不要!”那孩子的母亲又跪下相求,向李莫愁磕了两个头,又向尹治平磕头道:“道长,求你救救我的孩儿,便请答应了这仙姑罢。”

    尹治平这回不为所动,剑指李莫愁,摆出一副宁肯牺牲了那孩子xìng命的架势,冷冷地道:“凡事都有个底线,我只能答应今rì放过你一次。”

    既然选择了强硬,那就强硬到底。而且他这时也看出来了,自己只要做出了不管那孩子xìng命的态度,李莫愁就不敢过分相逼了。他相信李莫愁也清楚,只要她敢杀了那孩子,那自己就更加不会放过她。把握住了这一点,他便清楚李莫愁不会真的把那孩子怎么样,这也是一个底线。李莫愁现在如此做,只是一种逼迫他服软的手段。

    这世上的人,大多是欺软怕硬,江湖上也是一样,只要自己硬到底,对方必然就要先软了。

    尹治平不看那孩子,只是盯着李莫愁的双眼,面上神sè一动不动,持剑的手也是稳如磐石,一动不动,长剑便如铸在他手中一般,剑尖半丝颤动也没有。

    李莫愁的手也很稳,只是掐得那孩子呼吸困难,双眼翻白,发不出声音来,可却并不会令其窒息而死。

    村民们也都不敢乱动,只是盯着两人。只有那孩子的母亲,不断的向着两人来回磕头求饶。

    约莫过了有盏茶时分,李莫愁掐着那孩子脖颈的手终于一松,道:“好,那你发誓罢。”

    那孩子大口的喘着气,可这时虽然能出声了,却被吓得连哭也不敢哭了,只是不断的默默流眼泪。

    尹治平闻言也是心头一松,心中松了口气,放下剑来,举手发誓道:“我尹治平向天发誓,今rì暂且放过李莫愁,绝不再行追赶,若违誓言,有如此剑。”他说到最后一句,横剑当胸,扣指一弹,“当”的一声,将一柄jīng钢长剑,以内力弹断作两截。

    李莫愁见他发了誓,还断剑为证,心中松了口气,但却还是不敢轻信,道:“你再往后退出丈外,我便放了这孩子。”

    “好。”尹治平丢掉手中断剑,面向着李莫愁,又往后退出了丈许。

    “今rì阁下一番苦苦相追,李莫愁不敢或忘,他rì定当回报。”李莫愁撂下一句场面话,放下手中那孩子,脚下轻轻一点,人已退出丈许之外。她便这般倒跃着而退,直退出十丈外,见尹治平仍是一动未动,并没有再追来的意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转过身如一道轻烟般飘然而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道友,咱们后会有期!”

    直去得远了,李莫愁还远远听得尹治平送来的这句话。听他话声中气充沛,传出极远,显然内力还大是不弱,并没像她消耗的将尽,不禁心下一凛,暗暗生愁,今rì实是招惹了个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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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道祖为空与禹阎书友的打赏。

    俺这章绝非标题党,大伙儿千万别看标题就想歪了。

    另外,我算是明白了,现在的读者就是要看主角一帆风顺,大杀四方,但凡稍微遇到点挫折,受点儿委屈,就要不爽,书评区声讨一片。就像之前陆家庄那段,读者们最不爽的其实就是主角吃瘪了,而且还是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给算计了,故此才非常之不爽。

    我得说,人的成长并不能总是一帆风顺。而在挫折之中,人尤其成长得要快。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主角不是一出现就是神的,他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第五十章 尾行

    尹治平目送着李莫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举步向李莫愁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他是发了誓今天放李莫愁一马,不再追她,但可没说不能跟她。这路又不是李莫愁一个人的,李莫愁能走得,他尹治平照样能走得。何况,他对发誓这种事,本来也就是不怎么在意的。难道违了誓,就真能应誓自己断作两截不成?

    而且他只要今天放过李莫愁就成,跟着她等到第二天天明再抓她,那就不算违誓了。当然,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让李莫愁发现自己在跟她。第二天出手时要快速与准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以防再让李莫愁逃走,逃不掉时再拿无辜人的xìng命当挡箭牌来要挟。

    尹治平加快速度,赶前了一段后,便已遥遥瞧到李莫愁的身影。这时他放慢速度,与李莫愁保持着视线内的距离。保证不会跟丢李莫愁,但又随时能脱出李莫愁的视线之外,以防被李莫愁发现。

    李莫愁这时已不再施展轻功,只是徒步而行。尹治平也跟着步行,并借机慢慢恢复消耗的内力。

    在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这全身的经脉后,内力不需特意摧动,便可在体内经脉中自动运行。虽然这自动运行的速度较慢,不及专门打坐下来的修炼,但rì常行走坐卧皆会运行,时刻不停不休,长时间运转下来所累积的量也是不小,能赶上专门的特意修炼两个时辰。尤其在跟人打消耗战时,不需专门修炼,内力也能慢慢自行恢复。

    李莫愁在内力修为上本来就不及尹治平,而尹治平在消耗的同时还能够补充。虽然补充的量较小,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但总是有得恢复与补充。不像李莫愁,只有不断消耗的份儿。如此对比下来,自然是李莫愁内力消耗甚大。

    尹治平这时跟着李莫愁步行,不再运功消耗内力,便可靠体内内力的自动运行来补充恢复消耗。

    李莫愁步行了一段,找到一棵十分高大的梧桐树。她轻身上了树,在树顶向四下里瞭望一番,眼见四下并无半个人影,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十分偏僻,便于一处较平整的树桠间盘膝坐下,打坐恢复消耗的内力。

    尹治平在李莫愁瞧向他这个方向时,早已躲藏好,自没被李莫愁发现。见李莫愁在树上打坐修炼,显然时间不会短,尹治平也打算寻个地方躲藏好,等着李莫愁。

    瞧了一圈,但见距李莫愁那棵梧桐树左边约百步远处,一座小山丘上生着一颗大枣树。他当即从李莫愁的视线外悄悄绕过去,上了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枣树。

    寻了一处面向着李莫愁所在的那棵梧桐树方向的枝桠隐藏躲好,尹治平靠着树干,摸出随身所带的一包干粮,取出块饼来慢慢啃着。

    他所消耗的内力,可以靠内力自动运行来恢复,而且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便不打算同李莫愁一样,专门打坐来恢复。而是啃着干粮,安静坐等恢复,同时专门监视李莫愁,以防李莫愁不等内力恢复完全就突然离开。

    这时天已完全入夜,夜幕笼罩大地,一弯新月挂上天空。天上繁星万点,一道银河横穿天际。在这无污染的时代,仲夏夜的夜空,更加美丽而迷人。

    而在这个迷人的夜晚,尹治平却做着有点儿煞风景的事———盯梢。盯着李莫愁的那棵梧桐树,不禁心下暗道:“我这算不算是尾行了?唔,尾行过后就是………是选纯爱还是选凌辱啊?”

    尹治平心下胡乱歪歪,其实这个时候,他挺想跟李莫愁待在一棵树上,然后搂着李莫愁动人的身子调**,跟着做些男欢女爱之事。李莫愁之前借着有人质在手,要挟他下跪,他此时心里歪歪李莫愁,更是没丝毫罪过感。

    对于李莫愁的身材、相貌等外形之美,尹治平实在是十分心动与喜欢,李莫愁简直符合他心中对于女人外在之美的一切要求了。但对于李莫愁的为人与xìng子,他却又十分接受不了。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看书时他就知道李莫愁是如何心狠手辣、xìng子歹毒了。穿越过来之后,在终南山上便听不少师兄弟讲过李莫愁所犯下的许多恶事,下山行走江湖之后,也听不少江湖人物讲过。但终究耳听为虚,这些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李莫愁是一个复杂的人,她并非天生凶恶,是因为为情所伤,才致xìng格大变,变成了如今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可在原书之中,她也因为对刚出生的郭襄心生关爱,表现出了其温情与母xìng的一面。因是之故,尹治平之前对李莫愁始终抱有几分好感,也对她抱有几分幻想,总觉得她不是那种真正大jiān大恶之徒。

    因为这几分好感,再加上见面后对李莫愁的美sè心生爱慕,所以白天两人交手的时候,尹治平一直对李莫愁有些手下留情。他其实有许多机会可以制服李莫愁,但都轻轻放过了,只想着打得李莫愁心服口服,乖乖地认输服软随他回终南山去认罪。

    可通过之前的那件事,亲身经历加眼见为实,他知道自己错了。李莫愁或许不是大jiān大恶之徒,但现在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轻易也不会悔改认错,更不会轻易服输认软。

    “等到天明之后再动手时,我绝不能再留手,要尽快制住她。她被我毁了拂尘,身上所带的冰魄银针又已用完,天明后虽然功力尽复,也是实力大减,我若再制不住她,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但愿她今晚就在那棵树上打坐上一夜,不要再多生事端。”

    尹治平心下暗自思忖,打定了主意。之后左右无事,不免又开始想歪了起来,抓住李莫愁后到底该怎样回报李莫愁之前对他的羞辱。

    让她跪在胯下唱征服?

    跳脱衣舞?

    穿护士装?

    捆绑?

    凌辱?

    ……

    还是全来一遍?

    “我是不是太邪恶了?唔,事先歪歪一下而已吗,又没真做,抓到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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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感谢道祖为空书友的打赏。

第五十一章 又见银剑 金线淫蛇

    心中胡乱歪歪了会儿,便也觉没什么意思了。尹治平换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地靠坐在树干上,眯着眼闭目养神,时不时瞧一下李莫愁所在的那棵梧桐树上有无动静。

    “唉,盯梢这种事确实是无聊啊!以前看电影里面还体会不到,现在亲自做一回,才真是深有体会啊!什么事都不能干,就得专门盯着,不然一不留神,人不见了,那可白费半天劲了。”尹治平心里抱怨着,张口打了个哈欠。

    无聊地又不知等了多久,忽然从远处隐隐传来几下兵刃交击之声。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人过来,尹治平不由心下暗道了声奇怪,寻声转头望去。

    借着淡淡的星月之光瞧去,但见远处有两道人影正自一前一后地奔来。后面那人不时地抬手发shè暗器,前面那人或闪身躲过,或是挥剑格挡开来。

    他手里执着一把银sè的长剑,身穿一件白sè的锦衣,年约二十七、八,长得挺是英俊,不过此时却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我去,怎么又是这货?”待得瞧清前面那人的相貌,尹治平不禁吃惊地暗道。

    前面那人正是白天他遇到李莫愁时,李莫愁正在追杀的那个yín贼,叫做什么易千霜,外号银剑公子,但江湖上都称他作yín贱公子。

    白天早上刚遇到两人的时候,尹治平不知道此人是个yín贼,还以为是被李莫愁追杀的好人,便从李莫愁手下救了他。结果此人趁着他与李莫愁交手之际,先开溜逃走了,其后他才从李莫愁那里得知了此人的身份。

    而且这个易千霜,尹治平此前从没见过,对其毫无印象,但易千霜却是认得他,知道他是全真教的尹志平。当时易千霜对他说的是,两人曾见过一面,但只是易千霜认识了他,而他没留意到易千霜。

    得知了易千霜yín贼的身份后,尹治平也挺生气自己在不明情况之下被其利用。可当时易千霜已逃得没了踪影,他又忙于先对付李莫愁,也顾不得此人。当时他曾建议与李莫愁一道追上去先铲除了这yín贼,然后再回头谈李莫愁的事情,但李莫愁没有答应,反而还趁机突袭他。

    后来一路追李莫愁至此,尹治平也更顾不得这个易千霜了,只想着rì后遇到的话,再来跟他算这个账。可没想到分隔了不到一rì,在这晚上他就又遇到了易千霜,而且这个易千霜还又是被人一路追杀而来,还是白天那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尊容,估计直接是被人从床上杀起来的,慌忙逃命之际,顾不得整理仪表。

    “这货也是朵奇葩啊,一天之内竟然两次被人追杀。看来yín贼这份职业,当真是过街老鼠,讨打得很啊!”尹治平有些幸灾乐祸地又心道一句,瞧向后面追杀易千霜的那人。

    但见那人身材高瘦,穿一件暗金sè的长袍,脸孔也十分狭长,面无表情,瞧起来yīn森森的。他左手持着一把弯弯曲曲的蛇形长剑,右手不时摸向腰间,抬手发shè暗器。他轻功瞧起来亦不弱,至少没被易千霜拉下。不过易千霜这专业yín贼,轻功逃命的功夫练得极佳,瞧起来还是略胜一筹,所以那人才要不断的发暗器以延缓易千霜的速度。

    两人一逃一追,很快到得李莫愁所藏身打坐的那棵梧桐树下。易千霜突然反身回击,银剑闪动,连攻了三招。追他的那人措手不及,被逼得连退了两步。那人仍是左手持剑,而且蛇剑舞动,很是灵便,瞧来却是个左撇子。

    “唔,易千霜这个yín贼,剑法倒也有几分造诣啊!瞧他出剑的路数,门户严谨,倒也是门上乘剑法,只是他自己习练得不jīng,没把这门剑法吃透。若是他把这路剑法练通练透,单是这三招,便可伤了那个拿蛇剑的男子。”

    “那个拿蛇剑的,不但用的是蛇剑这种奇门兵刃,还是个左撇子,剑法当真是刁钻古怪。瞧来是模仿蛇的动作而创,灵动凶狠。不过他武功也不算练到家,而且他的剑法本身来说不及易千霜那厮的剑法jīng妙,只是占了‘奇诡’二字。但他显然是下过苦功的,底子打得好,不是易千霜那种半瓶子乱晃。”

    尹治平藏身枣树之上,左右无事,李莫愁又没动静,眼见来了场好戏,便做个观众,还一边暗自品评起了两人的武功来。

    易千霜本身所学的武功,确实比那拿蛇剑的男子较为jīng妙。只是他自己却不曾把本身的武功练得jīng熟,瞧来只是轻功这逃命的功夫下过苦功,剩余武功便是平平了。

    易千霜所学的武功可以算作一流,而那拿蛇剑的男子所学的武功只能算作二流。不过他却在这二流武功上下过苦功,招式纯熟,运用得当,而且瞧来对敌经验也很丰富。所以两人一交手,易千霜这练一流武功的只因自己练得不熟,反倒不是人家二流武功的对手。

    两人剑来剑去,交手了二十来招,易千霜又反被逼退,招架得手忙脚乱起来,只是仗着轻功身法高明,招架不及时总能闪身躲过,倒也勉力维持个不败。

    眼看不敌,易千霜忽然抽身后退,转身一绕,绕到树干后,与那拿蛇剑的男子隔树相对,好以大树来做自己的屏盾,使那拿蛇剑的男子不能直接攻击到他。那拿蛇剑的男子绕树来攻,他便又绕到另一边,跟其兜起了圈子。

    “喂,我说金线蛇,咱们好歹是同行啊,你别逼人太甚!”易千霜一边绕圈子,一边大叫道。

    “同行?”尹治平听得这两个字,不由得心下暗自嘀咕,瞧着那个手拿蛇剑的男子,“这家伙难道也是个yín贼?这两个是在狗咬狗”

    “同行?”那手拿蛇剑的男子嘎嘎而笑,声音嘶哑,很是难听,“姓易的,你没听说过同行是冤家吗?那女人是老子先看上的,却被你小子给捷足先登,这他妈的就等于是夺妻之恨,你明白吗?老子今天不杀了你,就不姓柳?”

    易千霜怪叫道:“大哥,咱俩都是yín贼啊,你怎么还整出个夺妻之恨来,你至于吗?反正你老哥一向是先jiān后杀,被你得手了那就等于是个死人,算什么夺妻之恨啊?”

    柳姓男子大骂道:“死了那就不能红杏出墙,对老子是到死都忠贞不二,你小子给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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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书鬼1027书友的打赏。

    感谢那个啥啥啥的书友提供的金线蛇柳信这个角sè。

第五十二章 淫贼毙命 不幸暴露

    易千霜叫道:“你全都是用强的,人家哪个对你忠贞了,你别自以为是。像哥哥我这种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才会惹来女子的爱慕。哥哥我去逛青楼,花魁都会自荐枕席的。就你这副尊容,来一个吓死一个。”

    “姓易的,你找死!”柳姓男子一声怒吼,又绕树来攻。

    易千霜又绕往另一边,总是让他打不上。

    柳姓男子正正反反追绕了几圈,还是追打不上易千霜,大叫道:“姓易的,有本事就出来跟老子堂堂正正打一场,总是逃命,算什么本事!”

    易千霜笑道:“哥哥我可是yín贼,逃命就是我的本事。当然,还有另一项本事,那就是上女人的本事,要不,咱们比比这个。”

    柳姓男子大骂道:“你这缩卵子的混蛋,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易千霜笑道:“哥哥我就不出来,你能奈我何?”

    “混蛋!入你娘……”柳姓男子一边大骂不停,一边又绕树追了上去。

    易千霜笑嘻嘻地绕树而逃,无论柳姓男子骂得多难听,他都全不动气,不作理会。

    忽然间黄影一闪,一道人影从树上而落,正截落在那柳姓男子的面前,当胸一掌向他打去。

    柳姓男子全没料到树上竟然还藏着一人,这下全没防备,何况那人武功又高他许多。“砰”地一声,这一掌正中胸口,他被打得胸骨尽碎,倒飞而出,半空中口里鲜血直喷。

    他如一条死鱼般摔落到丈外,落地后勉力撑起身,手指着那树上而落打了他一掌的人,满是不可置信地道:“李,李莫愁……”只叫了这一句,再来不及说什么,便断气而逝,圆睁着双眼倒下。

    从树上落下的这道黄影,自然正是李莫愁,她一掌打死了那手拿蛇剑的柳姓男子,毫不停顿,又反方向追截向易千霜。

    李莫愁突然降落出掌,这一下变化太快,而易千霜又在树的另一面,视线被树干遮挡,根本没看到。只听到那柳姓男子惨叫一声,然后就见其口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还正自疑惑没反应过来之际,眼前黄影一闪,李莫愁又截到他面前,一掌向其胸口打来。

    “李莫愁!”易千霜惊恐地大叫一声,情急之下暴发潜力,突然直跃而起,一个筋斗从李莫愁头顶翻了过去,躲开了李莫愁的这一记赤练神掌。

    易千霜躲过一掌,落地后毫不停留,转身就逃。他早上刚被李莫愁追杀过,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莫愁的对手。在她手上,恐怕连十招都走不过。他也不知道李莫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命。

    李莫愁一掌落空,冷哼一声,反身追出。

    李莫愁会忽然从树上落下,尹治平并不太过意外。白天李莫愁曾跟他说过“生平最恨yín辱女子之徒,但被遇到,定不绕过”,眼下这两个都是yín贼,易千霜还是在她的追杀下逃过一回的,而且两人的武功都不算高。既然恰好送到了她眼前,李莫愁哪怕功力未有尽复,也会出手杀了两人。

    只不过,尹治平没料到,李莫愁先出手击杀的竟然不是在她手底下逃过一回的易千霜,而是那个手拿蛇剑的柳姓男子。心下暗道:“可能是这姓柳的一向先jiān后杀,所以更让李莫愁深恨吧!而且那姓柳的死前叫出了李莫愁的名字,显然认得李莫愁,应该是两人之前可能也有过节。”

    李莫愁的轻功可比那柳姓男子高得多,也比易千霜要高。早上的时候,是因为被易千霜先逃得远了,所以才追了他许久。现下易千霜逃出未远,李莫愁反身赶上,几下就已追近到了易千霜身后。

    只不过易千霜好死不死的,急急慌乱之下,逃来的方向却是尹治平所藏身的这棵枣树。百步远的方向,他几下就已逃得近了。

    尹治平眼见易千霜逃得离枣树只有丈许远近,连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被李莫愁所发现了。只盼易千霜尽早逃过枣树去,逃得远远的,李莫愁也跟着追远而去。

    但不想易千霜下一个起跃,尚身在空中。身后黄影一闪,李莫愁就已追赶上来,一掌打在他背上。

    这枣树是生在一个小山丘上,易千霜与李莫愁一逃一追,都是向上纵跃。易千霜这时也是刚跃起就被李莫愁追上,李莫愁从下追来,这一掌是打在易千霜背后略下的位置。一掌打出,易千霜一声惨叫,口吐鲜血,被打得往上斜飞而出,正往枣树的枝叶间撞来。好死不死的,这一下竟是正撞往尹治平的藏身之处。

    尹治平躲开,会被李莫愁发现。尹治平不躲,被易千霜撞到后,还是会被李莫愁发现。

    “我去啊!”尹治平心下大骂一声,无奈苦笑。既然怎么都会被发现,他还是先躲了开来。而且既然要被发现,他也没再藏着遮着,直接跃下地来,出现在李莫愁的面前。

    “哗啦”声响中,易千霜撞断几根树枝,被挂在了树上,身子随着树枝上下晃荡,一时也不知是死是活。但既然中了李莫愁的赤练神掌,哪怕刚才没被打中要害,尹治平想这yín贼也是活不成了。

    “是你!”李莫愁忽然瞧到尹治平从树上落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连忙退后了一步。

    尹治平苦笑了下,道:“是我。李道友,咱们又见面了,幸会啊!”

    李莫愁怒然冷哼道:“幸会什么?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是不是?你不守誓言,出言无信,当真无耻。”

    尹治平狡辨道:“李道友,你这话可就错了,我怎么不守誓言了?我发誓说今rì放过你,并且不再追赶是不是?你看,我之前放过你了,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没出手为难你。也没有一直紧追着你不放,只是远远跟着你。我的誓言都守了,现在可不算是违誓。”

    “你……”李莫愁没想到尹治平会这般狡辨,可一时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来,最后只能又骂道:“你无耻!”

    尹治平展唇露齿一笑,露出自己一口白牙地道:“在下齿全齐整,没半颗掉落。”

    李莫愁瞪大双眼,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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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雅安!

第五十三章 莫愁应肯

    第五十三章 莫愁应肯

    李莫愁虽然十分生气,但明知道自己不是尹治平的对手,却也没有气的动手,做这无用功。深呼吸了两次,略压下心中的气愤,问道:“你要待怎样?”

    尹治平正要开口回答,忽然头顶树枝响动,银光闪烁。抬头瞧去,却是易千霜的那把银剑掉落了下来。可能是易千霜已死,没了意识,手松了握不住,所以他这把剑掉了下来。

    尹治平略后退一步,抬手接住这把剑的剑柄,握在手中。横剑在眼前,他打量了一下,发现易千霜的这把剑倒是不错,整把剑银光闪闪,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材质打造。

    尹治平右手握剑,左手捏剑指抹过剑身,又扣指轻弹了一下,发现其材质比寻常的jīng钢长剑却是要好了许多。

    他虽然在桐柏山中得了紫薇软剑,但却是藏起来留作杀手锏使用的,从不轻易展露。原本的佩剑在之前向李莫愁发誓时,为加强信服力,断剑为证自己给弄断了,眼下剑鞘却是正空着。

    易千霜的这把剑正好掉了下来,眼见材质不错,比自己原本的jīng钢长剑要好,他便顺手收起来,插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然后这才施施然地向李莫愁道:“李道友这就肯束手随我一同回终南山,那是最好不过。”

    李莫愁道:“你别做梦。”

    尹治平道:“那我就只好等到天亮,再行出手擒拿。”

    李莫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尹治平随后跟上。

    走出几步,李莫愁展开轻功,向前疾掠。

    尹治平也随后展开轻功,跟了上去。

    李莫愁陡然停下,转身怒道:“你不是发誓今rì不再追我了吗?”

    尹治平跟着停下,毫无惭愧之sè地道:“我没再追你,我只是跟着你罢了。”

    李莫愁怒极而笑,讥讽道:“想不到堂堂全真教首座弟子,竟是这般无耻之徒?我看你们全真教都是一班伪君子,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全是男盗女娼。”

    尹治平想起小龙女也曾因为他而讥讽过全真教,不禁叹道:“你们师姐妹的相同点还真是挺多啊,都爱乱放地图炮。”

    “你认识我师妹?”李莫愁好奇问道。因好奇于这一点,倒是没太在意那个“地图炮”是何意。

    尹治平道:“自然认识,咱们全真教与你古墓派比邻而居,哪有不照面的?”

    李莫愁盯着他道:“古墓派的地界,向来是全真教的禁地,我倒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面的?”

    尹治平道:“活死人墓确实是我教禁地,不过令师妹总有走出来的时候,我们是在山中偶遇相识。”

    “是吗?我师妹竟然还会走出古墓,我这做师姐的却是不知道。”李莫愁的语气显然是不信。

    尹治平瞧着她道:“你被赶出古墓派都多少年了,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再且说,我就是犯禁闯了古墓禁地了,你又待如何,向我师父和掌教真人告状吗?那正好,我一路护送你去终南山。”

    李莫愁不由被他最后一句话噎住。确实,她就是知道尹治平擅闯了禁地又如何,难道还真能向丘处机和马钰去告状不成。别说她进了重阳宫会怎样,就是她告了,丘处机跟马钰也未必信她的话。

    “你为何不肯放过我?追了我整整一天?”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李莫愁试着寻找别的突破口。

    尹治平反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杀人?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

    李莫愁道:“这与你无关。我又没杀你们全真教的人,你为何要来多管闲事。”

    尹治平道:“我全真教身为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又以侠义为宗旨,自然便有维护武林和平发展的责任。你在江湖上胡乱杀人,我们全真教看不过去,就是要管一管。”

    李莫愁道:“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全真教又不是官府,凭什么来管?”

    尹治平道:“就凭我们是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就有资格来管。”

    李莫愁道:“谁承认你们有这个资格了?”

    尹治平道:“江湖上承认的人很多,只要‘全真教’三个字拿出来,江湖上都会礼让三分。”他没瞎编,这确实是事实。他自下山行走江湖,只要亮出全真教的身份来,确实大部分人都会对他礼让。

    李莫愁道:“不服的人也有很多。”

    尹治平道:“不错。但我教只要继续发展下去,终有一天,江湖上的所有人,都会承认我全真教有这个资格。我们说要管谁,就要管谁。我们说谁有罪,谁就有罪。”

    李莫愁道:“这简直蛮不讲理。”

    尹治平笑道:“江湖上本来就不是讲理的地方,讲的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李道友,你在江湖上也混了十几年了,不会到现在连这个道理也还没弄懂吧?”

    李莫愁讥讽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全真教自奉名门正派,竟也会如此蛮不讲理。”

    尹治平含笑道:“我们全真教一向是很讲理的,但江湖上的本质如此。有时候跟人讲理人不听的话,那也只好动手比比谁的拳头大。就像现在,我跟你讲理,好生请你随我回终南山去,你不肯听,那咱们只好比比谁更有理了。李道友,你本来就不占道理,就别跟我在这里说理了罢。”

    李莫愁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背对向尹治平。

    尹治平也没再寻她说话,只要她不逃走就行。

    过了好一会儿后,李莫愁转身问道:“如果我跟你回终南山去,会有什么下场?”

    尹治不略愣了下后,才答道:“念在咱们两家门派祖上渊源的份上,无论如何,是都不会伤你xìng命的。否则,我所奉的就不是要擒你回山问罪,而是遇上的话就地格杀勿论了。”

    “不会杀我,那会怎样?”李莫愁问道。

    尹治平道:“会要你改过自新,罚你抄经之类的,顶多也就是把你关起来。”

    李莫愁道:“反正无论如何,是不会放我下终南山的了?”

    尹治平点点头,道:“不错。”

    李莫愁道:“我当初拜入师门,师父便要我发誓,终身不下终南山一步。我不肯发这个誓,师父便有所偏颇,不肯传我衣钵。教了我几年后,便寻了个借口,把我逐出师门,赶下了山去。没想到现在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来了,看来我就是要老死终南山的命。早知今rì,我当初就该发了那个誓,至少现在也是古墓派的掌门了。”

    她无限憾慨地轻声一叹,目光迷离地也不知瞧向哪里,“我当初就该发那个誓的,如果发了誓,现在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了!”

    尹治平不知该说什么,默默无言。只是觉着李莫愁现在的这个表情,很令人心动,还有点让人心疼怜惜的感觉。

    出神了好一会儿后,李莫愁目光转回来瞧向尹治平,道:“好,我随你回终南山去。”

    “当真?”尹治平有点不敢置信了。

    李莫愁没说话,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

第五十四章 任我摆布

    这里死了两个人,尹治平和李莫愁没在此处多待。李莫愁答应随他回终南山后,尹治平便带着李莫愁另寻了一处地方安歇。

    路上尹治平问起李莫愁为何先杀那个拿蛇剑的柳姓男子,李莫愁的回答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果然是那姓柳的一向对女子先jiān后杀,李莫愁更加深恨,而且此人以前胆大包天,还曾对她下过手,只是未能得逞,被李莫愁赏了一枚冰魄银针。只是不知为何,这人中了一枚冰魄银针,带伤逃走后,却未中毒而死。李莫愁推测他身上可能是有什么解毒良药,或者是因此人也擅用毒,以毒攻毒,反得活命。

    这人全名叫做柳信,外号金线蛇,xìng子yīn狠,除了好yín之外,最为有名的便是他一身是毒。他蛇剑与暗器上都有淬毒,乃采集多种剧毒的蛇毒合炼而成,中者无解。他衣衫也以毒药浸染而成,人若打他一掌,反要因此中毒。

    “我靠,果然够毒,这堪比黄老邪的软猬甲了。不过软猬甲的主要作用是防护己身,刀剑难伤,上面喂毒反伤敌人却倒在其次了。这柳信的毒衣却主要是为了暗算伤人,防护作用就小的多了。”尹治平听了李莫愁对那柳信的介绍,有点暗暗乍舌。

    两人行出约有百丈的距离,寻了一处背风的山丘,生了堆篝火,就此渡夜。

    野外简陋,尹治平也没打算真睡,只是打坐静修,练习全真内功中的呼吸吐纳功夫。

    不过临入静之前,尹治平却是先点了李莫愁的穴道,并且连她的功力也封住。李莫愁虽然说答应了随他回终南山,但他还是不肯轻信李莫愁。万一他入静之时,李莫愁跑了,那可怎么办,这还算好的;万一李莫愁趁机偷袭于他,那可大大不妙。他总不能一直不合眼不休息地看着李莫愁,所以还是封了她功力,点了她穴道,才最为保险。

    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反正他在李莫愁心里也没什么好印象,就小人一把,做到保险才是最好。

    倒是李莫愁却也乖乖任他点穴封了功力,没有丝毫反抗,连句异议都没有。看起来倒真有点儿心灰沮丧,一副已经认命了的样子。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起来,尹治平便带着李莫愁上路而行。

    不过尹治平只解开了制住李莫愁行动的穴道,封住她功力的穴道则仍是未解,反而又点了一次加强效力,以免一夜下来他所封制穴道的内力消散,穴道自解。

    两人昨rì一逃一追,早已离昨rì初遇时的那处地方颇远。不过两人基本还是沿着长江而行,只是从上游往下游的方向追逃,所以这里离长江也并不太远。到得中午时分,尹治平带着李莫愁重来到了长江岸边,寻找渡船。

    李莫愁眼见尹治平带着她重回到了长江岸边,奇怪问道:“我们不是要回终南山吗?你怎么不北上,反而要南下?”

    尹治平道:“我还有件事要往大理一行,所以要先南下去大理,之后再回返终南山。”

    李莫愁道:“难道你要把我带着一路到大理,然后再回终南山?”

    “对啊!”尹治平很是理所当然地道。

    李莫愁忍不住乜了他一眼,不满地道:“你去大理有什么事?就不能先送我回终南山吗?我可不想一路奔波地随你往大理跑一趟。”

    尹治平不禁有些皱眉地道:“什么事恕难相告。送你先回终南山,亦未尝不可。不过我已经走到这里,差不多快走了一半路程了,却不想再绕回去多跑一趟。所以,还是麻烦李道友就跟我走这一遭罢。”

    李莫愁道:“我不去。”顿了下,道:“要不你就先把我放了罢,等你往大理办完事回来时,我再随你去终南山。”

    尹治平瞧着她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李莫愁道:“我可以发个誓。我李莫愁虽非男子汉大丈夫,却也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诺,不像某些人只会食言而肥,耍鬼心眼。”说到最后,还讽刺了尹治平一句。

    尹治平只作不闻,面不改sè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诺,反正我就是不信放了你,你不会跑了?到时候江湖之大,我再到哪里去寻你?”

    李莫愁道:“那你就召唤几个师兄弟,或者找个分观道场,让他们把我押回终南山去。”

    尹治平道:“我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我全真教的弟子,便是有,我也不放心让他们押你。而我全真教的势力主要在北方,南方是没有什么分观道场的。而且便是有,我也怕看不住你。”

    李莫愁道:“那你倒是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反正我是不会随你去大理的。”

    尹治平也想不出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来,他也懒得想,很干脆霸道地一挥手,道:“俘虏没有发言权,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愿意要跟着,不愿意,也得跟着。再跟我胡缠,我连你哑穴也连了。”

    “你也太不讲理了。”李莫愁怒道。

    尹治平道:“昨晚上早就跟你说过了,江湖上就是不讲理的。讲得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说个‘不’字试试,我有得是手段摆布你。昨rì你要挟我的那一跪之辱我可还记着,本来你昨晚主动服软,答应随我回终南山,我见你态度良好,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这态度,看来咱们有必要再好好算算这个账了。”

    “你……”李莫愁杏眼圆睁,心中大怒,可尹治平的话却也是针针见血,就等着她炸刺好整治摆布她呢!这时她如果忍不住怒了,就正好给了尹治平借口。以这个道士发誓都会耍鬼心眼的人品而言,李莫愁实在不敢指望他整治起人来能有什么下限。

    恐怕是怎么恶毒怎么来,怎么能羞辱于她怎么弄,不禁心下暗道:“全真教这等名门正派,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弟子来?我昨晚可真是不该那么轻易答应随他回终南山,束手就擒的。可便是不答应,现在下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区别,我武功实在远不是他对手。”

    心中转过了许多想法,李莫愁最终还是咬牙忍了,闭口不再说话。

    “这才乖吗!”尹治平见她服软,微微一笑,伸手轻拍了拍她光滑细嫩的脸颊。

    “你做什么?”李莫愁这下再也忍不住了。

第五十五章 猜想证实 莫愁往事

    李莫愁虽出道江湖多年,但一向守身如玉,从未与男子肌肤相接,活到现在三十余岁,仍是处子之身。当年与陆展元痴缠苦恋之时,也始终是以礼相持。江湖上有不少汉子见她美貌,不免动情起心,可是只要神sè间稍露邪念,往往立毙于她赤练神掌之下。

    那知今rì竟会被尹治平给伸手碰触了脸颊,当即心中大怒,再也顾不得忍耐,后退一步让开,大声怒斥。若非此刻功力受制,又明知武功不是他对手,早已忍不住动起手来。

    尹治平却是老神在在地收回手,含笑道:“没做什么!”

    李莫愁大骂道:“你这无耻之徒,竟敢轻薄于我?你们全真教都是这等下三滥之辈吗?”

    “又放地图炮!”尹治平摇头轻叹,对李莫愁的大骂毫不理会。

    “登徒子!”李莫愁又是一声大骂,挥掌往尹治平脸上扇去,要抽他一耳光。她虽功力受制,这一下出手却仍是极快。

    不过尹治平又哪里会被她打到,她功力完全之时尚奈何不了他,况说此时了。他轻轻一抬手,便捉住了她打来的手掌的手腕。

    李莫愁奋力一挣,只觉纹丝不动,抬腿一记膝撞,便往他胯下狠狠撞去。

    尹治平另一手抬起相拦,一指点中她腿部穴位。李莫愁当觉腰部以下一麻,站立不住,往前倒去。尹治平早已等着,伸手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李莫愁的身高虽比这时代的大部分女子都要高出一头,但与尹治平相比,却还是大约略矮一拳长短。李莫愁前倒被他抱住,头正搁在他肩上。

    尹治平转头凑到她耳边,往她耳中轻轻吹了口气,调笑道:“知道什么叫轻薄吗?这才叫轻薄。”说罢,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她晶莹的耳垂,又两齿合并,轻轻咬了一下。

    李莫愁当觉一股酥麻之感从耳垂处散开,传遍全身,浑身发软,更加站立不住。尤其还被尹治平抱在怀中,盛夏之rì,两人衣衫都皆单薄,这一下贴近,有如肌肤相接,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

    鼻中满是雄xìng男子的气息,李莫愁只觉心口一片发烫,软绵绵的有若毫无着力处,不由得全身酸软,满脸通红,心襟摇荡。此时明知不妥,可却觉心魂俱醉,快美难言,竟然不想挣扎。

    尹治平感觉到怀中李莫愁的反应,不由心道了声,“果然!”

    原书之中,李莫愁曾两次被杨过所抱。

    一次是杨过少年之时,当时是在嘉兴,杨过为救少女时期的程英与陆无双,从后面抱住了李莫愁。李莫愁当时的感觉,便是“不知怎的,忽然全身发软”。

    第二次是杨过成年之后,在古墓中,杨过为救小龙女,又不按常理出招,抱住了李莫愁,跟少年时的那次表现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一次,李莫愁的表现却更加不堪。她“但觉一般男子热气从背脊传到心口,荡心动魄,不由得全身酸软,满脸通红,手臂上登时没了力气。”而且还“心魂俱醉,快美难言,竟然不想挣扎。”

    尹治平当年看书时就感觉很奇怪,李莫愁是为情所伤,因爱成恨,迁怒世人,这才滥杀无辜,造下许多杀孽。但她多年来却一直守身如玉,到三十多岁了也仍是处子之身,在江湖上有人对她稍露邪念,便往往立毙于她的赤练神掌之下。

    她如此的洁身自好,又并非是天xìngyín荡,为何被杨过一抱,就表现得那般不堪。尤其杨过第一次抱她时,还是个孩子,她也能被其一抱,忽然没来由地就全身发软。

    李莫愁的这种表现,如果只用杨过是主角,有主角模式这个理由来解释,未免太过迁强。

    尹治平当年就曾有个怀疑与推想,那就是李莫愁的体质与寻常女子不同,非常敏感。这种体质可能是其天生的,也可能是因为她练习赤练神掌这种毒功,才把体质搞得如此。只不过究是如何,他却也没法证实,当年发到网络论坛时,也曾惹过一段热议,但后来却也不了了之了。

    现在穿越到了这神雕世界,尹治平今rì终有机会得以证实。不管李莫愁的敏感体质是其天生,还是后天练习毒功所致,都至少证明了李莫愁的体质确实十分敏感。他只轻轻那么一下挑逗,哪怕耳垂是她的敏感点,也不致就如此不堪,这只能说明她的体质特别敏感,才会如此经受不住。

    当年的猜想得到证实,尹治平心中十分高兴。而这时美人在怀,也不禁十分志得意满,一时之间,却是颇有此生无憾之感。

    当然,这也就是一时之感。片刻之后,这感觉也就过去了。这个人生还远远未走完,现在下结论,还未免太早。不过这一时之感虽过去,但抱着李莫愁,心中感觉却仍是很美好。

    好半晌之后,李莫愁方才满脸通红地推开尹治平,扭过了头去。她一生倨傲,从不向人示弱,可这时不但被尹治平轻薄,刚才在他怀里竟还有些甘之如饴,不想挣扎,不禁心中暗恨自己轻贱。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身体过于敏感,所以从不跟男子轻易接触,江湖上但有男子对她稍露邪念,她便立下杀手。她当年与陆展元相恋,后来却劳燕分飞,其实也是因此之故。

    她因知道自己身体过于敏感,所以虽跟陆展元相恋甚深,却亦不肯与陆展元肌肤相接,连牵手亦是不肯。只因怕自己一旦与陆展元肌肤相接,便会把持不住自己,未曾成婚就先**于陆展元。

    一来她是想把完璧之身留到新婚洞房之夜;二来她是怕婚前先行**于陆展元会被陆展元所轻贱,认为她xìng子yín荡,没有矜持。故此虽与陆展元痴缠苦恋,却一直不肯与他肌肤相近,始终与他保持距离,以礼相持。

    可青年男女热恋之时,自然不免会有肌肤上的亲近,牵手、拥抱、接吻……随着感情的进展与升温,身体上也会不可避免地更生亲近。

    李莫愁一直对陆展元以礼相持,从不肯与他肌肤相近,时rì一久,陆展元自然会不免怀疑李莫愁对他的感情。李莫愁越是与他保持距离,他越是会起疑。始终付出而得不到回报,时间一长,陆展元对李莫愁的感情自然不免会变淡,心灰意冷起来。这时再加上又有何沅君适时出现,陆展元也就难免移情别恋了。

第五十六章 投江自尽 奇葩表白

    “我被这臭道士轻薄,却还这般表现,在他心里肯定把我当作是个轻浮下贱的女子,此刻正耻笑于我。我李莫愁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到现在也仍是处子之身。江湖上视我如魔头,说我蛇蝎心肠,可却从无人说我轻浮,骂我下贱。只因我视其余男子皆如无物,从不对他们稍假辞sè。”

    “赤练仙子之名,仙子除了说我美貌,亦是说我如仙子一般凛然不可侵犯。可如今我被他轻薄,却这般表现,此事若传入江湖,还教我有何脸面相对?我武功不如他,杀不了他,不如干脆一死了之罢!也好教他知道,我李莫愁不是那般任人轻贱,轻浮下贱的女子,以死来证我的清白。”

    李莫愁心中暗自思忖,此刻寻死之念一起,便再也抑制不住。眼见旁边就是波涛滚滚的长江水,转头恨恨地瞪了尹治平一眼,急奔几步,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江中,投江自尽。

    她此刻虽功力受制,施展不了上乘轻功,但习武多年,本身的身体素质便要远强过常人。眼下虽无内力提气,可本身的弹跳力亦是不凡,这一跃,竟直跃出去了离岸丈许远。“卟嗵”一声,在江水中溅起一片浪花,直沉下去。她本就不会游泳,眼下一心求死,也更加不会去挣扎。

    “你做什么?”尹治平眼见李莫愁忽然恨恨瞪了他一眼,便纵身跳入了江中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初时还以为李莫愁是要借水遁逃跑,可立即又想起李莫愁再没经过古墓那个地下水道出入口前,是根本不会游泳的。眼下她跳入江中去,那不是逃跑,而是寻死。一想到李莫愁是要自尽,他连忙纵身一跃,紧跟着李莫愁之后跳下了水去。

    尹治平前世本就会游泳,眼下有武艺傍身,泳技更佳。他一口气扎下去,便立即瞧到了李莫愁正往下沉的身影,连忙手脚并用,追了下去。伸手搂住李莫愁的纤腰,踩水上浮。露出水面后,他用力一掌拍击水面,“砰”地一声,借力搂着李莫愁从水中直跃上岸去。

    李莫愁投江自尽是一心求死,没有挣扎也没有闭住呼吸,而她内力被封,生存自保的能力也大大减弱。尹治平虽紧跟着她之后跃了下去,把她救起,但这么片刻间,李莫愁已连灌了几口水,陷入昏迷。

    尹治平前世学游泳时,也跟着学了点救治溺水之人的急救知识。何况前世影视剧里,这种情节多得是,哪怕没学过也早已因见得多熟极而流。当下连忙将李莫愁面向下抱在怀中,将她腹部横放在自己大腿上,让她的头悬而下垂,然后轻拍她背部,迫使灌进她呼吸道及胃里的水倒流而出。

    尹治平轻拍了李莫愁背上几下,李莫愁口中不断地吐出水来,最后连声咳嗽。这时水已差不多逼尽,尹治平又将李莫愁翻转过来,对她做人工呼吸。

    其实李莫愁喝下去的水被逼出来时,她已微微有些醒转,只是一时还犯晕睁不开眼来。忽觉尹治平把她翻转过来,然后唇上一热,竟被他亲上了嘴唇,不由得心中一惊之下连忙清醒了过来,奋起余力推开他,怒声道:“你做什么?”

    心下不禁对这家伙大恨,要死也不让她死,刚救她上来,竟然就又对她轻薄。

    “我在救你啊!”尹治平眼见李莫愁醒转,不由松了口气,欣喜露出一笑,顺口答道。

    两人眼下离得极近,李莫愁忽见尹治平腰间佩剑的剑柄就在自己眼前晃荡,眼明手快,一把便将尹治平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抽剑离鞘,李莫愁顺势一剑往尹治平小腹刺去。

    尹治平没料到李莫愁会在这时忽然拔他腰间的长剑,来不及阻止,但长剑出鞘声中,他已然惊觉。李莫愁这一刺之下,他随剑后退,待到一剑刺尽,剑尖刚好离他寸许远,并没被刺到。

    尹治平再要上前夺剑,制住李莫愁,李莫愁却忽然回转剑身,横剑在自己颈间,喝道:“你别过来。”

    尹治平连忙停住身形道:“你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李莫愁满脸悲愤地道:“你把我李莫愁当什么人了,任由你轻贱!”

    尹治平忙道:“我没有轻贱你的意思,刚才是我不对。但咱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你千万别轻生。”

    他确实没料到李莫愁的反应会这般激烈,竟然要投江自尽。按照原书中来看,李莫愁是个十分惜命之人。在绝情谷中,为了求自己活命,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弟子洪凌波当作垫脚石来用。像她这般惜命之人,尹治平确实没料到她受了自己的一下轻薄,竟然就会自尽。

    不过这也确实说明了李莫愁对自身的清白看得很重,书中李莫愁只是xìng命受到威胁,并没有清白受到威胁之时。

    李莫愁道:“有什么好说的,你轻薄于我,我武功不如你,没法儿反抗,还不许我自己死吗!”

    “千万别!”尹治平叫了一句,道:“这个,我轻薄你,那是因为喜欢你,可不是存心轻贱于你,我对你丝毫没有轻视之意。”

    “你喜欢我?”李莫愁瞪大双眼瞧着他,片刻后,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喜欢我会这般待我?追我一整天不肯放过我,要擒我回终南山问罪?”

    尹治平道:“我只是喜欢你的美貌,却不是喜欢你的为人,你心狠手辣,杀人无数,这个该问的罪还是要问的。喜欢你是一回事,捉你问罪又是另一回事。我虽然爱你的美sè,但却不是sè令智昏之辈。”

    李莫愁冷哼道:“是啊,只爱我的美貌,你也不过就是个以貌取人之辈。”

    可心中却不免有一丝欢喜之意,她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负,眼下这可算作是仇敌的尹治平也夸她美貌,还明言说爱她的美貌,她心中也不禁有丝自得,但面上可丝毫没表露出来。

    尹治平道:“虽然有句话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世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以貌取人之辈,有几个能一眼就看透人的内在,知道他是否真有本事,或者其内心是邪恶还是良善。男女间事,初次相识,更是在于一个‘以貌取人’,如果连其相貌都看不中,更别谈之后了。你敢说当初陆展元与你相恋,不曾是因为你的美貌。如果你生的奇丑无比,他还会爱上你?”

    李莫愁想了想,无言以对,他说的道理确实没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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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介绍:
一颗从天而降的奇怪珠子,带给了尹治平一份仙缘!
神雕开篇,转战仙侠,最终神功大成,一剑平天。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一剑平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平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平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