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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不相     仙门txt下载     仙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二章 天下局势

    崇德殿一场清洗下来,居然抓住了二十七个内奸,其下场就不用说了,已经自杀的即往不究,主动承认的几个配到边远的地方当苦力,永无翻身的机会;被周全揪出来的,全部推出午门斩。由他们招供而牵出来的人又有五六十个,查问明白后也是全部砍了,直吓得后宫人人惊惶,百官个个心惊。

    杀鸡儆猴,这一杀,就算宫里还有少数勒弥教潜伏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还是好好思量一下要不要为弥勒教办事。

    自此之后,朝廷内外人人敬畏护国**师的眼睛,谁没有几件秘密、谁没做过几件亏心事?天地鬼神虽然无所不知,却不会立即惩罚做恶的人,也不会泄漏出去;**师要是看一眼,什么亏心事、龌龊事都藏不住了,所以宁可得罪鬼神也不要得罪**师。

    褚太后并没有怪罪禁卫队长或是吴猛他们,因为这些为弥勒教做事的人,可能早在弥勒教现世之前就被控制了,并不是现在防守不严。

    把这些人移交司法部门处理后,周全和吴猛、褚太后、小皇帝重新入坐,赶走所有待从,商议对抗弥勒教的事。

    周全说:“弥勒教祸害之烈,影响之广,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经知之,我就不必多说了。如今本国领土上的邪教徒虽然暂时收敛,却没有根除,弥勒教的核心人物受到的损失有限,迟早会卷土从来,我们不能有半分懈怠。另外,我得到最新的快报,秦国、燕国都已公开供奉弥勒教,其余各国还在虽未公开支持,却也没有反对……”

    小皇帝怒道:“岂有此理,秦国和燕国原是本国附庸,如今势力渐大,竟公然与朕作对,实是可恶之极。”

    “皇上说的是,我国已经将弥勒教定为邪教和叛逆,人人得以诛之,他们故意支持弥勒教,不仅是对皇上和太后的渺视,更是与本国为敌,与所有汉人为敌,其野心已昭然若揭。若是听之任之,胡夷各国都争相效仿,弥勒教得胡人之助,休养生息,秣兵砺马,将成燎原之势……”

    小皇帝毕竟是个小孩,急于表现自己的才智,急急接口说:“所以我们要施以重压,出兵讨伐,决对不许他们支持弥勒邪教!”他说完觉得这样的大事不应该自己做主,忙闭了嘴看向他母亲。

    褚太后说:“他们敢公开支持,定然有所倚仗。兵者凶器也,动则劳民伤财,伤筋动骨,近年来征战不休,致使国库空虚,军旅疲惫,百姓稀少,良田荒芜,不可轻起兵灾。”

    小皇帝不敢再说话,褚太后说的是实情,东晋这时确实打不起。不过周全对朝延内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褚太后向他介绍了一下这几年的情况。

    褚太后临朝后,整顿朝纲,赈恤百姓,重视人才提拔,既授宗室王以重任,又重视异姓大臣的作用,几年下来东晋大现起色。特别是她重用桓温,并批准了桓温西伐成汉,收复了四川,东晋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强盛局面。

    不料桓温很快就居功自傲,野心外露,褚太后无奈之下,只好提拔殷浩、荀羡、王羲之等人以制衡,并于四年前派她父亲褚裒北伐,以振朝廷声威。没想到褚裒大败而回,损失惨重并郁闷而死;前年,桓温请求北伐没有通过,气脑之下未经批准就挥军沿江而下逼向建康,隐有夺政之势,朝野震惧。褚太后暗使吏部尚书王彪之说服司马昱以手书致桓温,晓以大义,申明社稷大计,双方暂时妥协,桓温退军还镇荆州,化解了这场大祸;去年,殷浩北伐,又是大败而回……

    接连败战,朝廷上下都输怕了,军队士气低靡,国库和人口消耗巨大,把前几年取得的成就和积累都赔进去了,不经过几年休养,实在没有余力出战。今年寿春事件,如果不是周全在场击退了姚襄,估计司马昱和谢尚要完蛋,淮南也要落到羌人手里,东晋失去了北面的屏障,就象鸡蛋被剥开了一个缺口,可任由鲜卑人下手。如今姚襄这不安定的因素还在,国内又有弥勒教的残余份子待伏,所以褚太后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褚太后说完,无奈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知道放任弥勒教在胡人国家中展的危害,也不是不想帮周全一把,但她掌控着这个国家,肩上有千斤重责,她必须以大局为重。

    吴猛是道士,从不干涉朝政,只听不说;小皇帝怕又说错话,闭着嘴巴也不说话。周全想了想,“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并无外人,尽管直言。”

    好一句“并无外人”,五斗米教的兴衰已经与朝廷绑在一起了,以周全与褚太后的关系,当然也不是外人了,周全现在还真的无法不管朝廷的事。

    “依我看还是要出兵。第一,弥勒教的危害之大难以想象,前所未有,机会稍现即逝,错过这次机会就永无翻盘的机会了。第二,朝廷现在急需要胜利来振奋人心,更需要给胡人点颜色看看,让他们不敢过于放肆。如今秦、燕都建国不久,猛虎还没有长出爪牙,灭他正是其时,若是等他壮大,再想制他为时已晚;第三,把这次出兵的事交给桓大将军去做,他不是正想打仗吗?那就让他打,朝廷出一点点钱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其它的让他自己‘便宜行事’,那么缺兵少粮的事也可以解决,并且把第一和第二两个难题解决。”

    褚太后说:“朝廷若不全力助他,只怕他不能取胜,又是一次败战;若全力助他,打了胜战,他的声望和兵力又增,等于是以朝廷之力壮他私人之军,日后更难驾驭了。”

    周全也暗叹了一口气,褚太后虽然卓有见识,却也象所有当皇帝的人一样,怕自己人夺权更甚于怕敌人进攻,因为自己人离得更近,更不容易防备。换一个角度来说的话,就是朝廷的威信和震慑力太低了,低得稍有成就的人都想要谋反——司马家的皇位是篡来的,所以特别怕自己人。

    周全知道历史上恒温虽然一再想夺权,但最终没有夺成,不过他不能拿这个来说服褚太后。况且在他的掺和之下,如今已经很多事变得与历史不一样了,比如历史上弥勒教就没有这么猖狂过,以后会生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皇上、太后,这一条其实不必忧虑,桓温如果兵败,他以后就再也不敢跋扈了;他如果胜了,必定要占据大片国土,兵力要分散不够用,那时皇上封他个大大的官让他高兴,再派个得力的人逐步接收荆州。那时他离建康已远,对朝廷的威胁就降低了。”

    “这,这不会逼反了他么?”

    “哈哈,他占了新地新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靠朝廷人力、物力的支援,也要靠朝廷的旗号凝聚人心,又失去了荆州作为退路,哪里还敢反?况且他这人虽然有野心,却还是不够毒辣,做事不会做绝,否则前年他沿江而下时就取了建康了。”

    这下褚太后、小皇帝和吴猛都点头,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褚太后说:“听了**师的一席话,哀家如拨云见月,恍然而悟。明日早朝,便与众臣商议出兵事宜,着桓温就近攻秦国,直取长安;令姚襄、谢尚整军待,兵指燕国……只是哀家担心他们阴违阳违,不肯用心出力。”

    周全说:“姚襄虽然暂时没有叛反,一定不会再出力,谢将军要制肘他也不能轻动,燕国先放他们一时,把秦国先灭了再说。”

    褚太后见他说得这么容易,不由深看了他一眼,“氐人勇猛,据长安、关中之险,现又有弥勒教支持,胜他一战尚且艰难,何况灭国?不知**师有何良策?”

    周全有些尴尬,“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良策,事实上我忙于修练和教务,对于天下大局并不了解,连现在有几个国家,哪个国家最强,每个国家有多少人口、多少军队都不知道。太后想必对这些很熟悉,不如说一说,也许我的‘良策’就出来了。”

    在场三人都微皱眉头,当护国**师怎能这样没营养,连有几个国家都分不清?不过周全如此年轻就练出这样一身道法武功,统一五斗米教,没空管其它事也是正常的(事实是他出现在这个时代才几年,活动地点仅限于南方,对胡人又不感兴趣,所以完全无知)。

    敢在太后面前口口声声称我,叫太后给他介绍天下大局,大概也只有他敢了。

    褚太后当然不会与他计较,知道他往往有出人意外、反败为胜的招数,果真细细为他说起中原的大局来,周全再结合平时听到的只言片语、道听途说、遥传故事以及没穿越之前的历史知识,终于把这时天下的局势大约了解了。

    西晋统治时期,政治腐朽,内乱频频,许多外族胡人趁机杀入中原,加上原来居住或是迁来中原被奴役的胡人起兵反抗,一时烽烟四起。其中较大规模有的匈奴族的刘渊、羯族的石勒、巴氐族李特等,四川的成汉政权就是李特的儿子李雄建立的。刘渊和石勒合伙横扫了整个黄河流域,311年四月攻破洛阳,杀王公以下三万余人,俘获晋怀帝。八月又攻下长安,西晋灭亡,皇族和大量贵族渡江在建康成立东晋朝廷。

    石勒成立后赵,强盛之时几乎统治了整个中国,连白奴族、丁零族、铁弗族、卢水胡、鲜卑、九大石胡等来自蛮荒之域的野蛮胡族都杀进中原(羯族是白种人、鲜卑和氐族中有大半白种人),整个中原被匈奴、羯、氐、羌以、鲜卑五族为主的胡人割据,这便是“五胡乱华”的开始。

    这个时期,胡人对汉人之残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整个地球的文明史上都没有。特别是羯族和鲜卑族,常以杀人为游戏,以汉人为军粮,动辙杀死几十万、奴役致死几十万,城里随时关着几万汉人女子以供**,然后吃掉,烧杀淫辱比之后代侵略中国的皇军还要凶残百倍。当时中原的汉人被杀得只剩下不足500万,而中原的胡人却过了这个数字,汉人真正已经到了灭族的时候。

    就在周全穿越过来的前一年(350年前后),孔圣人得意门徒的后代,汉人民族大英雄冉闵布了“杀胡人”,号召天下汉人奋起复仇。天下响应,河北、山西、山东、河南、安徽、江苏、湖北北部、陕西的汉人都纷纷起兵反击。仅邺都一地被冉闵杀死的胡人联军就有三十几万,破城后屠羯人二十万,加上全国各地的反击,羯族和匈奴族基本被杀绝。

    冉闵堪称当代第一战神、杀胡专业户,只看他生平几次大战的战绩就知道他的历害了:战以汉骑三千夜破匈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匈奴三万;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四万;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六战又有以步卒不足万人敌慕容鲜卑铁骑十四万不退反进竟十战十捷!

    就是在他的带头反击之下,数百万胡人被汉人驱逐出中原,狼狈逃回老家。各胡人在逃命的路上相互攻杀,加上饥病而死,能回到老家的不足十之二三,这上百万胡人等于是变相死在他手里。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位民族英雄的绝地反击,汉族十有**在一千六百年前就被灭种了。

    这样一代战神,如彗星般崛起,却如流星般殒落了。352年,冉闵将城中的军粮分给百姓,独自带领一万步兵去争粮,结果被鲜卑的十四万骑兵包围,杀出重围之时,马匹不支被俘,被慕容俊杀了。冉闵攻破邺城时,解救被掳掠的汉族女子达二十万,他被俘后,大多数无处可去的女子落到鲜卑慕容手里,被**、杀死、吃掉……

    冉闵死后,他建立的魏国随之瓦解,属下大臣大部分自杀,翼、幽、并州等落到燕人手中,慕容俊称燕皇帝,国号燕,史称前燕;关中、长安等地则落到苻健手中,也称帝,都为长安,国号大秦,史称前秦。秦和燕已经成为现今胡人中势力最大的两个国家,而曾被杀得逃回老家的各胡人部落也开始纷纷回来,依附于两个大国,或抢一两个小城称王。

    总之,现在整个中国实力最强的国家就是前燕、东晋、前秦,其余小国不足为惧。东晋占领淮河以南,沿长江两岸到四川这一块地盘,最重要的就是控制着长江;前秦以长安为主心,东扰关中,西击西凉,占据成都以北,洛阳以西的大部份地方;前燕占据淮河以北,洛阳以东的大部份地方;其余小国或依附于三个大国,或占据西凉、南越等偏远的地方,现在也是个三国鼎立的局面。

    另外羌人姚襄兄弟占据荆州和豫州的部分地区,处于前燕、东晋和前秦的中间地带,三面受敌,所以他们现在不敢称王称霸。

    ps:关于冉闵的事迹,可以参看作品相关中的“不为人知的民族英雄冉闵”

第二十三章 联手桓温

    周全虽然早已经知道胡人的残暴,可是听到动则把几万人吃掉的事还是觉得背上起了一股冷气,这是人还是野兽?他来到这个时代后听说过冉闵的一些战绩,但却不知冉闵如此历害,起的作用如此之大。这样的人,应该比岳飞、文天祥他们更有名才是,可是后代知道的人并不多,史书上也是语焉不祥。

    冉闵成立的冉魏只有短短几年,他死后大部份大臣都自杀相殉,没有人给他树碑立传。被冉闵杀得很惨的胡人后来成立了强盛之极的前秦、后秦、前燕等,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要把这个仇人的丰功伟绩改写成恶名。后代的史学家为了所谓的民族融合,各民族团结统一,也不会提这位杀胡英雄的名字了。于是到了后代知道冉闵这个名字的人寥寥无己,不要说周全,就是许多读历史的大学生都不知这位使汉族免于灭种的民族大英雄的丰功伟绩。

    那时周全还在晋安闽南治内忍辱负重,要是他有现在的本事,要是他知道冉闵身处危难,说什么也要去把这个大英雄给救出来。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眼下要对付的是已经强盛起来的燕国和秦国。

    苻雄和慕容俊在困难时期都曾经在名义上投靠东晋,当东晋的“官”,打的是东晋的旗号,冉闵一死,他们胆气大壮,都先后背叛东晋称帝。现在还打着东晋旗号的羌人姚襄兄弟,也有跟风叛乱的迹象了,如果汉人中没有象冉闵这样的民族英雄出来,如果东晋朝廷再这样软弱下去,又将迎来胡人的另一波兴盛,汉人再度面临绝种的可能(注:在历史上,前秦、前燕、后秦都极大兴盛过,若不是谢安出山,东晋就被前秦灭了,灭族之说绝不是危言耸)。

    褚太后自然不好说东晋朝臣的软弱和豪门之间的倾轧,但周全已可以想象得出,否则怎会落得退守江东这一小块地盘。如果东晋不是怕冉魏会与自己争天下,与冉闵联手,胡人早就全部赶出中原了。

    她也不是不想恢复河山,无奈牵制太多,手下没有智勇双全的人可用,纵是有几个杰出人物,出身都是豪门贵族,一身贵族习气,文雅有余武勇不足,也无法摆脱家族的负担,不顾一切与胡人死战到底。

    周全听完局势分析,心里感慨良多,不论是为了五斗米教的存亡,还是为了与褚太后的关系,或是身为汉人,他都不能再坐视不理。他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驱逐胡人,恢复汉人江山的责任,至少也要赶走大部份胡人,收回汉人的大部份国土然后再讲和平相处。由于弥勒教的出现,他与庞易定下的,靠五斗米教起兵称霸天下的计划已经很难实现了,倒不如全力帮助还能与胡人对抗的东晋王朝实现全国统一,事情要容易得多。

    这一件事的可操作性是很低的,但现在他名声极响,有五斗米教这一支强大的力量作后盾,又与褚太后有了一腿,一切都变得可以实现了。至于赶走胡人之后要怎么样,要不要推翻东晋的治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上、太后,如今教门之争已经与胡汉之间的国仇家恨合而为一,本教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所以我准备率本教所有教众,号召各界奇人异士支持朝廷讨伐秦国和燕国。燕国强大,暂时不宜进攻,明日我带了圣旨去见桓温将军,说服他全力攻秦,关健之时我再率本教高手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抵抗弥勒教的力量,必定要旗开得胜。要是桓温胜后敢骄横跋扈生出谋反之意,我便一剑斩了他,使兵权回归朝廷。”

    褚太后露出舒心的微笑,以周全的实力和以往的表现,有助朝打胜战的能耐,也完全有实力制衡桓温。他这样表示,那是把她当“自己人”了,把朝廷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有了这个主心骨,她就安心多了。

    “有**师全力支持,此战已有胜望,明日早朝哀家全力说服众臣伐秦。”

    “如果朝议通过,要多久可以出兵?”

    “此战少说也要十万精兵,荆州不能空虚,派不出这么多人,从其它地方调集粮草、器械、兵员,走马换将,各地布防,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后才能起兵。”

    “要这么长时间?”

    “唉,连年战乱,国库空虚,钱粮、甲胄、器械都缺泛,壮丁稀少,百姓生计困难,各地兵士短缺,防守战线太长,兵员本已不够用……三个月都未必能准备足。”

    周全这才知道打一场大仗有多难多累。在他本来的想法中,只要派出几万人,由他出马,每战先击杀敌方大将,摧枯拉朽杀过去就是了。可是谁知道敌人中有没有高手呢,要是出来一个象羌族老巫师一样的怪胎,只怕他也要吃不消了。就算他能击杀敌人的大将,胜出一场战役,也不代表了全部的胜利,能打得下还要能消化得了。打大仗拚的是将领素质、兵力、装备、资源补给等等,关系到全国的每一个环节,一处失误就会异至军盘皆输,其繁杂之处不是周全一时能了解的,所以也不敢催她。

    在这个时代战争生得非常频繁,但胡人可以打劫,可以抓汉人当军粮,可以摧毁一切资源,杀到哪儿吃到哪儿,以战养战不愁军粮,又不需要守卫本土,无后顾之忧,所以打得很轻松;东晋的军队不是兽兵,又要守国土,又要讲仁义,又怕劳民伤财,包袱实在太重了。可以这么说,东晋有一半以上的战争失败是因为粮草不足、补给不足。

    周全回到山阴,马上找来邱灵柔、庞易、雨森龙、羊希等人商议练兵的事。五斗米教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一般教众虽然有十万以上,却以老弱妇孺居多,大部分没有上战场的经验。身强力壮,有武功、法力,比较有战斗力的只有一二万人,一半已经集中在山阴了,但要上战场还需要进行训练。

    训练的同时,“造神运动”也不能停止了,探矿、挖矿、炼丹、炼器的事也不能放下,好在城筑出来了,各部的人员也分派好了,还是可以工作和训练同时进行的,就在工作当中练兵好了。至于具体的训练办法,他们都没有什么战场经验,还需要去王羲之的军队中请些老将军过来慢慢再研究。

    另外,周全给庞易一个任务,要他写一份讨伐胡人和弥勒教的檄文,就象“讨胡令”一样,号召天下汉人和有志之士共同对抗弥勒教和胡人,把这个榜文抄写千百份,到时贴到全国各地大城市中去。

    第二天下午,周全再去建康见褚太后,她果然历害,已经说服众大臣同意出兵伐秦、伐燕,罪名是苻健和慕容俊背叛朝廷称帝,并且支持东晋已经定性为邪教的弥勒教,二罪并讨——要出兵总要有个名目吧?这是一种心里战术,师出有名才能鼓舞将士,挫敌士气。

    周全得到了她的授意,立即带了一份非正式的太后手喻,飞往江陵见桓温,他的思想工作要做通,否则不会全心全意与敌人开战。

    桓温听说周全来求见,很快带了几个弟弟和文臣武将出来,连谢奕也在当中,个个脸色不善。以周全的身份和名声,桓温不能不出来迎接,但他们对周全可没有好感,争亲的阴影还在,杀死王坦之的嫌疑还在。

    桓温不冷不热地说:“周**师上次不请自来,以放火为乐,将我府中弄得一团糟,今日前来不知又欲何为?”

    “哈哈,我正是为上次的事而来……不过,大将军就在大门口待客么?”

    桓冲、谢奕等人都脸有怒气,但敢怒不敢言。桓温侧身肃客:“里面请!”

    周全傍若无人,与桓温并肩往里面走,到了大厅分宾主坐定,桓温立即直奔主题:“周**师说为上次的事而来,莫非要陪罪么?”

    “非也!上次之事乃是弥勒教一手策划,我只是恰逢其会,为挫败弥勒教阴谋而来,说起来是来帮大将军,而不是与大将军为难。”

    桓冲冷冷道:“谢二小姐想必是周教主抢了去吧?”

    “什么?你这话从哪里说起?我从来没有在桓府见过谢二小姐,怎能把她抢走!”周全装出吃惊的样子,“据说她是被大将军派人抢了来,我还以为是弥勒教的在造谣,难道她真的在桓府?桓少将军是有身份的人,捉风捕影的事可不能乱说。”

    “你,你!”桓冲怒冲冠,脸胀得血红,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如果说谢雨卓在桓府出现过,他们家就摆脱不了抢人的嫌疑了,要是不肯承认,那么周全又如何能抢人?

    坐中一个立起说道:“据说周**师与弥勒教那妖女关系不浅,曾在秦淮河作她的入幕之宾,不知作何解释?”

    “这位是……”

    “鄙人孟嘉,现为大将军参军。”

    “孟参军这话说得奇怪,她是秦淮河的名妓,我去听听曲又有什么不行?建康各大豪门子弟大约都去过吧,难道也是弥勒教的同伙?我要是与她一伙的,那天就不会出手助大将军,也不会当调解人了。”

    孟嘉旁边一人,也是桓温参军名叫孙盛,站起来说:“**师的调解并未成功,最后害死了桓夫人,与那妖女双双逃遁,谁知是不是与那妖在合谋演戏。”

    他们不是不知道周全与弥勒教是敌人,只是恨他上次大闹桓府,弄得他们极没有面子,所以故意刁难他。

    魏晋时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丞相、八公、位从公都可以“开府”,也就是开设府第,设置官吏,建立自己的一套幕僚机构,除了正规的官制外,还可以有一批自己的谋臣和武将。如桓温、司马昱、谢尚之类,都可以设置自己的一套领导班了,成了一个小朝廷。

    事实上不论是朝廷给他们配的正编官员还是私设的幕僚,都只为主将服务,天高皇帝远,皇帝还不如主将重要。所以象谢奕、孟嘉、孙盛、郗等都是全心全意为桓服务的,这时都想在桓温面前挥一下自己的口才,打击一下周全。

    周全见他们咄咄逼人,不由怒道:“桓夫人是桓府的贵客鲁狂生杀的,据说他也是弥勒教的妖人,各位与他是同僚,不知是不是有牵连?此事是弥勒教造成的祸害,诸位心知肚明,为何不向弥勒教报仇,却反向我来责问,莫非荆州无人敢与弥勒教对抗么?”

    这下恼了众人,叱责之声四起,武将们还握住了剑柄。

    桓温道:“诸君不必作口舌之争,周**师与弥勒教屡次对抗,重挫弥勒教领,是友非敌。非是我不欲报仇,只是军务在身,不敢擅离去追杀妖人尔。”

    “大将军果然识大体。想必大将军已经听闻,秦国与燕国公开驱逐僧人,供奉弥勒邪教,若让他们在胡地生根芽,不但大将军报仇无望,汉人还有灭国亡族之祸。”周全走到中庭,以极为凌厉严肃的眼神把众人一个个看过去,“胡夷入侵以来,以掳掠屠戮为乐,以强抢汉地为荣,屠城掠地,四面纵火,**汉女,烤汉为食,其恶行罄竹难书。今之中原,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乎被屠殆尽,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大将军身为朝廷柱石,边疆长城、威名素著,武勇盖世;诸公乃当世英才,食朝廷俸禄,汉室百姓视为救星,此时不出兵屠尽胡夷,挽汉室之即倒,扶华夏之将倾,更等何时耶!”

    这一翻话郑地有声,众人都热血上涌,或义奋填膺,或满脸羞惭,对他的一点点意见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国仇家恨当头,个人一点点气脑实在算不了什么了。

    桓温一掌拍在案上,将案几拍得粉碎。“说得好!不戮尽胡狗,愧对祖宗,羞为人臣!只是非是温不肯北上,而是朝中大臣只图苟安一时,谗言惑上,处处制肘,防我尤胜防胡,我数次上表请伐皆不得准。”

    周全笑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助大将军一臂之力。我已说服皇上和太后,封大将军为征讨大都督,三月之内出兵伐秦,钱粮、人马、器械都会全力供给,务求一战而胜。”

    “什么,真有此事?”桓温与众属下都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全,他们千盼万盼就是盼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想不到消息由周全带来了。

    “当然是真的。”周全将太后手谕取出展示给众人,“为了给大将军报喜,我先带来了太后的亲笔书信,圣旨随后就到。望大将军和诸公以国事为重,尽心尽力,早作准备。”

    众人大喜,战意昂扬。周全说:“我还有些事想与大将军单独谈谈,不知大将军方便不方便?”

    桓温笑道:“当然方便,哈哈哈,请!”

    两人携手入内,到密室内去了,说的当然是出兵的具体事情,以乃五斗米教全力助他打仗的事。弥勒教无孔不入,谁知道桓温属下有没有内奸?当然不能当着众人说了。天幸的是,象桓温这样天生异相,有霸王之威的人,是非常难以催眠术探制的,应该不会被迷了神智。

    本来荆州兵训练有素,随时都以出战的,但桓温属下总共只有十几万人,真正能够动用的也就四万人左右。因为现在姚襄兄弟随时都有可能叛变,燕国也可能会趁虚进攻,他们不能把人都调走。可是人少了又无法与秦国硬撼,必须等朝廷派兵过来替防,或与他们合兵一处。

    这样问题又出来了,朝廷从其它地方调来的兵马与荆州兵一起出战,桓温不好指挥,说不定还会生许多矛盾,影响了战局,多个派系的人一起出征,争功、指挥失当导致失败的例子数不胜数;由别人来替守荆州吧,也不行,荆州是桓温苦心经营的地盘、根本重地,怎能交给其它派系的人?想都别想!

    所以周全要劝说他接受其中一个条件,要么再派一个大将与他兵分两路进攻,要么由他调集本部人马全权指挥进攻,荆州由朝廷派人替守。

    两人在密室内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最后决定是怎样的,这是军事秘密嘛。只知道两人出来时脸上都有笑容。

第二十四章 初显成果

    为了要对前秦开战,五斗米教总部的建设加快了度,甚至是以极限的度在建设,仅半个月,八门遁甲城和城内的主体建筑就已经完成,炼钢、炼丹、炼器所需的设施也基本建成。聚在总坛的近万名教众已经可以住在里面,探矿组和挖矿已小有收获,提炼组马上就可以开工了。

    与此同时,造神运动的第一步,“秘笈共享”已经进入实施阶段,周全和五斗米教几个骨干经过研究,选出了本教最有效率的几种练功方法,大量抄写,按各人的层次不同分,每个人都有一本适合自己练的秘笈;

    符法方面也是如此,周全令五斗米教各大令搜集本教所有实用符法咒语,加入他会的所有中低层符法,配上相应的咒语、诀法、步法、使用经验心得,合成一套《五斗神教术法大全》,共会为上、中、下三册,依职务和修为不同分。一般人员先学上册,鬼将和长生人级别的可以得到上、中册,大祭酒可以得到全本,立有大功或特别优秀的人可以破格提拔,然后得到秘笈。

    至于周全会的一些独门秘法,如八方法眼、太极弧光神雷等,并没有收入到秘笈中,只有绝对可靠、立有大功并修为已够的人才能得到传授,目前还没有人有这个荣幸。

    不怕没有秘笈练,只怕你不下苦功练。以往是不得其门而入导致许多人才被埋没,如今每个人都有足够练习的秘笈了,并且得到了公平的待遇,大家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有实力的很快就会脱颖而出,没能力的最终要被降级、淘汰。没有人愿意承认在公平的条件下自己不如别人,大部份人的好胜之心都被激,每个人都很用功,五斗米教进入整体素质大飞跃的时代。另外每个组都自成一个体系,定期进行团队作战训练,阵法配合、整体协调运作训练等。

    谢安筹建的特种部队也已经定员并投入了训练。特种部队被称为“神风突击队”,队长为轩辕伤,直接指挥官为谢安,所属最高长官为王羲之。周全的职务是教官,可以全权管制指挥他们,是暗中真正的指挥官。

    神风突击队在一个秘密的海岛上进行封闭式训练,训练的项目主要有体能极限训练、战场冲杀、单兵格斗、使用器械、野外求生、绝地反击等等,重头戏是每个人都要打坐练气、画符、施符、战术和经验学习,文武兼备,术武双修。每个队员除了基本训练外,还要在刺杀、突袭、下毒、追踪、寻路、陷阱、阵法、鼓舞、救援、游说、造谣等辅战方面掌握一个以上特长,越多越好。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周全一再强调不许走后门,还是有几个人走后门加入了特种部队,一个是谢安的侄儿,也就是谢雨卓的弟弟谢玄;还有两个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徵之、王献之。谢玄还不足十二岁,王献之也才十三岁,都不符合要求,并且没有半点军人经验,绝对不适合进入极端残酷的特种部队训练。

    周全只规定不收过二十五岁的人,没有限定最小年龄,被他们钻了空子了。这三个小家伙虽然小,却习武多年,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强一些,天生又聪明之极,除了年龄、身高体重不合格,所有考核项目都通过了,又对周全崇拜得不得了,非要加入不可。王羲之和谢安被他们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让他们试一试,算是三名外编人员,撑不下去了就回来,也不影响正常名额。其实他们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家中小一辈的侥侥者去吃点苦头,强化训练一下,可以改变豪门过于阴柔的现象,对未来支撑门户也是有好处的。

    周全除了处理五斗米教各类事情,指导训练五斗米教人员和特种部队外,所有时间都躲在禹皇秘府内练功。每日的必修课包括了:打坐练功和操控元婴、与谢雨卓合体双修、入天道八门中学习新的符法、演化神符剑法。

    谢雨卓体内有极为精纯的七星灵炁,而周全体内的七星灵炁驳杂不纯,通过合体双修可以提纯置换,使自己七星灵炁成份变得精粹,并且从她那儿吸到一些精纯的七星灵炁。谢雨卓虽然失去了部份七星灵炁,却得到了周全正宗的道家真气,不但没有损失,真气运转起来还更得心应手。即可以男欢女爱享受情趣,又可快提升两人修为,双方获益,这应该是天低下最爽的练功方法了。

    有了这特殊的练功方法,周全的元婴成长很快,并且可以节省下大量练气运行周天的时间,用来练控制练习元婴出体,现在他已经可以使两个小天使分别飞出体外,在石室内逛一逛了。谢雨卓对这两个可爱的小人羡慕得不得了,缠着周全要练,周全没办法,只好把《金液丹经》的秘笈交给了她。反正她二十四小时呆在里面,有的是时间,多练几种功法也没问题,能不能练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功力的进步,让周全更能挖掘神符剑法中的妙处和短处,各种见识、经验也可以更好的融合进去,所以必须花时间去锤练。

    随着修为的提升,天道八门心海灵台幻境内的许多强力符法周全也可以学了,如:

    神光蚀水符:向敌人射出一颗水球,触物后散开成水滴,中者腐蚀受伤,可融化一切凡物;

    火云符:在一个大范围内形成云状火焰,不需要任何可燃物就可以持继燃烧,伤害范围内所有敌人,持继时间依个人修为而定;

    金光神珠:施术后手中可以连续不断丢出尺许直径的金光球,伤害敌人的同时可能会使敌人暂时目盲、震慑、晕眩等,敌我实力相差越大效果越明显

    玄龟壁:生成了龟壳一样的光甲罩住施术者,不受任何外来伤害,但受到一定能量的攻击后会消逝。

    移山填海符:可将一座小山、石岩拔起,或从土中抽出大量土石形成山状向敌人压去,修为越高可以移动的山越大。

    青灵刺甲:在身体周边生出带刺的护甲,不影响自己任何行动,但可以削弱敌人物理和法术伤害,并且可以使靠近的敌人受伤。

    雷神震怒符(天道门独有符术):可在一个区域内形成高压,然后爆炸,使整个区域内的生物炸得粉碎;……

    越是高级的符法、术法越难以掌握,动时间一般也较长,威力与个人的修为、资质、经验素质都有很大联系,并不是每个修到这个层次的人都能学会,学会的人也不一定能完全挥出威力。就象一个人有一千斤的力量,打出的拳头往往没有一千斤的力量,需要领悟、练习、慢慢摸索,找到挥出自己全部修为的技巧。

    这种高级符法画的时候消耗的真气有限,但动之时消耗的真气却极为恐怖,周全虽然学会了,有的符使用起来还有点勉强,损耗内力巨大,放一次要休息好一会儿,不是特别需要一般不用。日后随着修为的提高,吃力现象会有所缓解,威力也会更大,象三昧真火、八方法眼、太极弧光神雷这些符法,以前用得也有些勉强,现在却可以轻松使用,威力也更大了。

    这天周全从禹皇秘府回来,刚进八门遁甲城,羊希就笑哈哈地迎了上来:“教主来得正好,运输组已经运回了几批矿产,炼钢炉等设备已经完工,本组人员全部到位待命,就等教主来开炉点火了。”

    周全大喜,“做得很好,走,开工去!”

    城内各部一片繁忙,但各行其事,井然有序,行人见到周全过来,也只是行礼问个好,并没有人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讨好巴结。周全大觉欣慰,这些人的纪律和总体素质有很大提高了,只有军事化的修真、生产,才能造出举世无双的队伍来,照这样展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横扫全世界。

    提炼厂设在八门遁甲城的“离”部,共有四栋厂房,长五十米宽二十米,高有十五米,墙体以大青砖加水泥彻成。厂房内有一个巨大的炼钢炉和相应的水力鼓风机、材料传送带、冷却池、排污池等,简直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加工厂。

    但这个炼钢炉绝对不是现代化的东西,它的主体分为两部份,上部设计成巨大的鼎状,与禹皇宝鼎类似,下部份是一个四米高的大炉,填满焦碳并转动鼓风机后可生出猛烈火力。火力通过鼎炉底部的八卦孔进入鼎内,变成温度更高的火焰。鼎的上层装矿石,融化的铁水流到下层的过程中被提纯,然后流出进入冷却池,废料可以通过翻转炉身倾倒出来……

    邱灵柔、墨老、牛梦等人已经过来了,众人已经整装待,周全也不啰嗦,往下炉的入口内出了一股灵火,填满焦碳的大炉很快燃烧起来。羊希扳接上水轮带动的鼓风机,炉火立即腾腾往上冲,火苗蹿入上部份的巨鼎内。周全再念动咒语,往鼎身上打了几个法诀,鼎壁上的聚火符印便亮了起来,使得内部的火焰温度十倍提高。

    羊希一声令下,几个精赤上身的壮汉绞动转盘,传送带带着铁矿石升高,到了炉顶落入巨鼎内。材料源源掉落,很快在烈焰中融化,铁水汇集往下流,进入下层温度更高的区域,铁水由红变白,杂质气化,与炉内的碳化合,变成纯度很高的钢水流出……

    第一次试炼成功!众人情不自禁鼓掌欢呼,清江造船场内本来就有一个小的炼钢炉,这个只是扩大、优化并加上一些外部自动化而己,众人早有经验,所以很顺利就成功了。

    成功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大半个城内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士气得到极大鼓舞。另三个厂房内还有进一步的精炼炉和特种材料炼制炉,还没有完全建好,不过有了周全的指导设计,有了墨老这样经验丰富的匠师指挥,有了满怀信心的五斗米教工人,任何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造神计划迟早都会成功。

    忙碌的日子过得快,很快又过了一个多月,挖矿组、运输组、提炼组都完全运转起来,几个仓库内已经开始堆集炼器用的百炼精钢、三转软铁、次等太乙精金、乌金、紫金铜魄;炼丹用的丹砂、雄黄、矾石、戎盐、卤盐、礜石、牡蛎、赤石脂、金化石、胡粉等等,炼丹组和炼器组也正式开工。

    有了提炼出来的好材料,挖矿组就拥用了优良的工具,效率更快了;周全设计的轴承车、千里船,让运输组更快更轻松;神行轻身符的大量使用,使得五斗米教上下赶路象飞一样……一切都在进入良性循环中。

    八门遁甲城建成两个月后,炼器组完成了第一批宝剑的生产。这批宝剑以百炼精钢为主材料,掺入乌金、太乙精铁,并以周全取来的天晶泉水淬火,剑身隐泛黑蓝之色,锋利异常。世间能够小批量装备的最好武器百炼精钢剑,在这种宝剑前如破铜烂铁一般,一斩就断。

    虽然才造出了几十把,却已经令五斗米教上下大为鼓舞了,这证明了周全的计划是可以行得通的,以后的度会越来越快,质量会越来越好。周全下令开始大批量制造,先造出五百把短刀和盾牌出来,接下去再研究制造坚固而轻便的铠甲,把机动组(保安组)的人装备成重装步兵,成为五斗米教第一支制式装备的队伍。

    紧接着炼丹组也出捷报,已经炼出了上百粒可以使人从口喷火攻击的“青阳丹”,服下此丹后腹中有如烈火焚烧,忍无可忍,须运集真气把它喷出来,一出口遇到空气就会化为烈火,外观效果与周全的三昧真火符相似,比一般的灵火厉害,但没有三昧真火的温度高,需要有一定真气基础的人才能使用。

    捷报频传,令五斗米教战意高昂,此时东晋的人马和粮草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桓温的人马已经在襄阳集结完毕,枕戈待。而前秦也早己全面备战,两军交界之处空前紧张,百姓纷纷逃离。

    桓温本来是不肯让别人染指的,那天在密室内周全劝他全力出战,由龙骧将军袁真来替防。袁真并不是司马昱一党,声望不高,党羽不多,不会趁机夺了他老巢。而这一战却是桓温建立不朽功业,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关健时周全还会率五斗米教的高手去帮忙,必定助他夺下长安。桓温急于报仇,也急于立功,终于同意了。

    荆州兵本来就有很好的训练和装备,粮草也足,这次由袁真替防,完全由荆州兵出战,度上快了很多,比原计划几乎快了一个月,眼下已经可以出兵了。兵贵神,其实拖了两个月已经给秦国许多准备的机会了,如果让他们准备得更充份,这个仗就更难打了。

    神风突击队的训练卓有成效,已经有点特种部队的影子了,比较薄弱的还是符法方面,他们都没有基础,要在短时间内掌握大量辅助符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褚太后拨来的战马、精良武器已经装备到他们身上,为他们打造的六百张二簧连弩也完工大半,也许他们还赶得上在此战后期露露脸。

    这两个多月风平浪静,并没有弥勒教的人来捣乱,难道弥勒教真的一蹶不振了?显然不是这样的。平静得越久,他们就准备的越充分,爆出来时就越可怕。如果弥勒教教主和十大菩萨(知足菩萨死了,可能会换了别人)同时光临,就算张道全能够及时出现,鹿死谁手也很难说。按常理来说,弥勒教是不会让五斗米教顺利展的,所以周全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第二十五章 双炮连响

    戌时末,八门遁甲城中央,清江造船场,周全的主卧室内,小夫妻俩洗涮完毕,关门休息。

    这一段时间两人都忙得找不着魂,许久都没有同房睡了,如今总坛已经建成,各组各部门都正常运转,走上了良性循环的正轨,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了。

    在这么喜庆而轻松的时刻,周全脸上有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忧色。邱灵柔与他做了几年夫妻,自然是瞒不过她。“相公,你是不是在担心着文姑娘的下落?算起来她有两个月没有露面了。”

    “不,不是担心她,以她的修为应该会没事的,估计是在哪里闭关修练了。我担心的是弥勒教,他们最近太平静了,平静得异乎寻常。换了我站在他们的立场,看到本教这样大规模建城炼丹炼剑,早就带了高手去袭击破坏了,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行动,这太不正常了。”

    邱灵柔也现了忧色,“确实如此……会不会是张道全长老在暗中护着我们,所以他们不敢下手。”

    “不,以我估计,弥勒教的教主比他差不了多少,何况他们还有十大菩萨,完全有实力一举把我们吃掉。如果他们是怕张道全在暗中护着我们,那么挖矿和探矿组的人也没有受到大规模的攻击,这就说不过去了……还有,他们显然也在大规模炼丹和训练军队,我们的‘神风快报’却没有查到丝毫蛛丝马迹,这事太奇怪了。”

    邱灵柔靠在他身上,偎着他,“相公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住你,这一次劫难迟早总会化解的。”

    “敌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还要神秘,他们本来可以直接灭掉我们的,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想要灭掉我们,我们并不是他们的要目标。”

    “想不通就不想了,我也累了,还是先安歇吧。”

    周全将她抱走走向床铺,笑道:“好柔儿,真是辛苦你了,最近都瘦了一圈了。自从你嫁给我以后天天操劳,忙里忙外,一向都没享受过,你却没有半分怨言,任劳任怨,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我取得的成功里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成绩。”

    “相公又与我说客气话了,我们是夫妻,休荣与你,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么?再说我本是一个丫环,能嫁给你堂堂大教主、**师,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我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哈,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可是一穷二白,这是你有眼光,选对了黑马下对了赌注。不过我们也算熬出头了,现在我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你就是土皇帝的小皇后。”

    邱灵柔被他这大逆不道的比喻吓坏了,周全却已扒开她的衣服,头往她怀里乱钻。“现在就让皇帝来待候小皇后,报答小皇后的功劳,让你比皇后还尊贵,还快乐……”

    邱灵柔被他弄得全身**,也忘记了害怕了,反正在自己闺房之内,绝对不会被外人听去,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吧。

    周全觉得有些愧对于她,丢她在家里劳累,快一个月没有同房了,他却天天在禹皇秘府内与谢雨卓双修……他使出混身解数,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爱抚,奇招妙法迭出,令她又惊奇又欣喜又舒服,由堂堂大教主、大神人来待侯他,感觉比皇后更尊贵,更幸福,不一会她便浑身热,气喘吁吁。

    两人互相爱抚,温馨浪漫无限,很快就进入状态,一个水漫桃源,一个昂怒张。周全正欲挺枪上马,邱灵柔却阻止了他。“相公,我们都累了,还是不要了……”

    “不累,就是做上一整夜也不成问题,今天一定要让你试试从未有过的舒畅。”

    “唔……不要,真的不要。”

    周全以为她是欲迎故纵,将她压住便要强行上马,邱灵柔忙以手护住下体:“不行……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周全这时火已经上来了,哪里能说停就停,装作恶狠狠地说:“你不说足够的理由,我就点了你的**道强来。”

    邱灵柔咬着他的耳朵说:“真的不行的,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周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两个月没来?”

    “我,我有身孕了。”

    “什么?我有儿子了?”周全忙从她身上翻下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对我说?”

    邱灵柔笑道:“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你要忙的事太多了,我怕你分心,准备迟点才告诉你。”

    周全喜得差点跳起来了,他要当父亲了!虽说微生香可能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但那是一次带着阴谋的播种,介于两人的敌对关系,周全烦恼之心过喜悦之心,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开心。而这一次却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怀孕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要当爸爸了。

    他抚着她还没鼓起有腹部:“你怎么能不早对我说呢,怀孕了要增加营养,不能再操劳,从明天起,总坛内的事不要你操心了。”

    “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才不告诉你,如今事情这么多,我现在肚子还没鼓起来,还能做些事,等肚子大了,就是想帮忙都帮不上了。我会少做点事,可你也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啊。”

    “好好好,我会让你做一些,有身孕了,要多休息,保持心情喜悦,这对胎儿是有影响的……”

    他叽哩呱啦说了一大串优生优育的要诀,啰嗦得象老太婆的缠脚布,直听得邱灵柔目瞪口呆,那个时代有哪个男人知道这么多,对女性关心这么多啊,真是皇后极别的待遇了。

    两人精神亢奋,窃窃私语两个小时还睡不着,周全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好柔儿,还是让我还待候你吧,才三个月是可以行房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论是古代的房中术秘笈还是后代……嗯,不影响生育后代的,只要轻柔一些就可以了,我能不动了胎气,让你一样舒服。”

    邱灵柔刚才被他撩拨起来,气血还没有完全平息,其实还是想要的,听说不会影响胎儿,便轻声道:“那就随你了。”

    房间内很快响起喘息声和呻吟声,以及肉搏战的声音,不过比以往要轻柔许多。动作虽然轻轻,周全的技法高,与她互相阴阳交流的同时以真气轻柔刺激她桃源深处,愉悦丝毫不减往日,房内直闹腾到天快亮才收兵。

    恩爱过后两人进入睡梦中。周全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了邱灵柔的肚子越来越大,十月怀胎,终于要生了,他喜喜滋滋地等着孩子出生。小孩生出来了,邱灵柔递到他手上,他一眼望去却是人头兽身的妖怪,冲着他狰狞一笑,吓得他双手一松,小孩往地下掉落,重重摔在地上……邱灵柔恶狠狠地来杀他,不料脸突然变成微生香……

    周全从梦中惊醒,吓得心中呯呯狂跳,修行有成之后,他几乎就不做梦了,不料一做就做一个这么可怕的梦。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也不知这个是不是预兆着什么。

    第二天上午,一群黑风骑士护着一个宦官匆匆来到八门遁甲城外面,高喊周元归接旨,五斗米教的人忙一声声往里面传讯。周全正好在家,急忙穿戴整齐飞步出来。

    传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宦官,周全并不认识,正在犹豫要不要象别人一样跪下接旨,那小宦官说:“周太法师勿要多礼,此道懿旨乃是太后所,请**师亲自拆阅。”

    “有劳官人了,请到里面休息喝茶。”

    “不了,天色还早,咱家还要赶路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呢。”

    “官人一路辛苦,连喝口茶都没空,真是过意不去,只好让官人回帝都自己去买茶喝了。”周全接过圣旨,随手塞了一块金子过去,褚太后突然派人来下旨,又不公开宣读,肯定有此古怪,有必要给些“封口费”,免得到处乱说。

    “不不不,咱家这是为太后娘娘效命,哪里敢说辛苦?这茶资万万不敢收。”

    竟然还有不收礼的太监,还直是少见了。周全又推了过去:“官人太客气了,还是收下吧,莫非是嫌少。”

    “不敢,不敢。**师这么好意,不如送一张保平安的符,咱家就喜翻天了,**师亲手画的符,可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周全愕然,想不到自己这么有名了,看来以后要是缺钱,往建康皇宫门口摆个地摊,专门画符卖,一天就能暴富。这个要求太容易了,周全转身回城门内,立即画了一张护身符送给他,把他打走了。

    褚太后为什么突然“写信”给他呢,难道是为了出战的事情?他满怀疑虑撕开油纸包住的筒卷,里面有火漆封口,漆上有印章,以防别人撕开偷看,再撕开,里面又有包装,三层之内才是一张宽尺许,长一尺半的宣纸,展开之后纸上却半个字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纸上白描了一棵蓖麻,枝叶挺秀,疏朗有致,潦潦几笔就画出了蓖麻茁壮成长,迎风微摇的神态,枝头还有刚结的蓖麻仔。笔力娟秀,看起来是褚太后亲笔画的,可是她好端端的画一幅图给他做什么?有什么事直接写出来不就得了!

    周全猜不出来在这个时代蓖麻代表了什么,左看右看透着阳光看,纸上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不由疑云重重。邱灵柔听说有圣旨给周全,也出来看看生了什么事,见周全拿着圣旨对着阳光瞧来瞧去的古怪样,过来问道:“相公,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有什么旨意?”

    周全放下图画,“不是皇上的圣旨,是太后的圣旨……不过却是个哑迷,你给我看看,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蓖麻结仔?”邱灵柔接过看了一会,也是一脸疑云,“蓖麻开花节节高,极易结仔,并且蓖麻仔有催生的作用,所以画蓖麻送给别人,一般是祝贺产育顺利,子孙吉祥。难道太后已经知道我怀孕了,送上这幅画祝贺?”

    周全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如中了一招九天神雷,褚太后哪里会知道邱灵柔怀孕了?她是在说她自己怀孕了啊!她不好意思把这事说出来,只好画画暗示,谁知周全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一天在燕子矶的山洞中,为了化解褚太后体内的春药,他不得不泄出**,当时就担心会致使褚太后怀孕了,谁想真的中靶!

    皇太后怀孕,这可是天下第一丑闻,被人知道她就无颜见人了。而吴猛肯定会第一个怀疑到他,那天太后是从周全手上接走的啊,吴猛可是讲究忠孝之人,不会容忍这样的事生,要是传出去,周全就是万夫所指天下唾骂的淫棍,比冠希还要冠希。

    该有的才刚有,不该有的却接二连三有了!现在怎么办,禇太后肚子总会大起来的,在宫中绝对无法瞒过别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坠胎,想必她现在也急坏了吧?送来这幅画,就是要周全去给她拿主意,这毕竟是周全的骨血。

    周全倒不是很在意什么伦理、道德之类的,也不觉得让太后怀孕了有什么大逆不道,连神仙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来着?以他现代人的观念看,下了朝褚太后也是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有权再嫁,也有权偷情、怀孕,更何况这是为了救她的结果,他不入地狱总要有一个人入地狱。如果他现在是权倾天下的大人物,干脆娶了她又如何?可是他现在事业才刚起步,这个丑闻一传开,他就没法混下去了。

    坠胎,周全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不坠胎,褚太后没办法隐瞒下去.留还是流?周全心中天人交战,傻在哪儿不知所措。

    邱灵柔的声音传来:“相公,你怎么了?”

    周全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先回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对你说。”

    两人回到卧室,关了门,周全又在四周下了音障符,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对邱灵柔说了出来,他不能再瞒着她了。

第二十六章 麒麟火兽

    邱灵柔听了周全一番话,不由惊得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的相公居然给死去的皇帝戴绿帽子,连孩子都怀上了。她倒是不会怪他,这本来就是迫不得已的事,就算是周全主动把皇太后弄上床了,她也不会怪他,但现在事情要解决啊!

    小夫妻两沉默了许久,周全说:“太后为了师马家的荣誉,是绝对不会让肚子大起来的,更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她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通知我一下而己。”

    邱灵柔说:“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是你的骨血,无论如何要保住,你去见她商量一下,总会有办法的。”

    “唉,我现在去见她,她说要坠胎,我拿什么借口叫她不要坠胎?我怎能强人所难要求她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我暂时不去见她,她倒不会立即打掉,还可以想想办法。”

    “我觉得太后是想要留下孩子,否则她就偷偷打掉了,何必通知你呢。”

    “说的也是,我是当局者迷了。”周全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心中大乱,先平静下来想一想,过几天再去见她……真是难为她了,她看似尊贵无比,其实比谁都可怜。”

    夫妻两蹉叹半响,收拾心情出来,却见左寻仙一脸喜色跑过来:“师父师娘,大喜,大喜啊!”

    周全气恼道:“鬼叫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大喜!”

    “嘿,嘿嘿,师父别怪,我说走嘴了,我是说有一件大喜事。刚刚接到仙鹤传书,探矿组在罗浮山一处深涧下现了疑有朱砂泉的洞**。”

    “还没探明白有什么好高兴的?”

    左寻仙掏出两张巴掌大的纸片递过来,“洞里有一只火:“各位兄弟辛苦了,不知两位受伤兄弟怎样了?”

    周冲说:“回教主,他们伤得较重,但涂上冰肌保命丸后已经没有大碍,已经送出谷去了。”

    “洞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周冲领着他转过一块巨石,向着一个在远看很难看到的洞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们看到这儿云雾有些特别,就找下来了,在这个洞口闻到有硫磺的味道,传出来的气息也特别燥热,具有教主说的朱砂泉的特征,于是就往洞内寻找。”

    跟在后面的另一人接着说:“此洞进去几十丈深,另出现一个极为干燥的岩洞,石作红色,带着晶光,石上有花如菇,与教主所说的血玉晶矿极为相似,是炼器的上好材料。我们惊喜之下继向里面走,却是越走越热,如同置身火炉,正行走之时,洞内深处一声怪吼,跳出一只大如牛犊、全身火红鳞甲的怪兽,迎面喷出一股火焰来。走在前面的两个教友闪避不及被烧伤了,我们抢了人逃出来,那怪兽也未追出,看样子象是传说中的火中的麒麟,脚掌应当是蹄状的,只吃仙草不伤生,所以被当成“仁兽”、“瑞兽”,而现在这一只长的却是爪子,状如龙爪而略短,也就是说它是肉食动物,不是食草动物。

    这更象是一只龙与牛的杂交体,具有牛的体形,龙的特征。周全不知麒麟本来是不是这样子的,也许这是一只杂交的品种吧,就叫它独角火麟兽了。

    周全紧盯着独角火麟兽看,它也恶狠狠地看着周全,一人一兽互视了足有近一分钟。它终于暴怒了,怒吼一声,整个山洞都在摇晃,头顶碎石纷落如雨。它微前爪据地略伏前身,腹肚微鼓,巨口张处一股微带蓝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如滚滚洪流冲泄而来,布满整个山洞。

    在它张口的同时,周全扣动了三簧神弩,三枚钢矢穿过长长的火焰射向它口中。既然它体内是脆弱的,从它口中射入也一样有效吧?

    周全射之后立即向退飘退,少量火焰卷到他身上,在避火符和护体真气的保护下,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三枚钢矢也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火麟兽喷出的火焰温度极高,越接近它的嘴温度越高,冲击力也越大,钢矢逆火而上,以子弹一样的度去冲击火焰,受到的高压高热可想而知,瞬间就红了起来,到达它嘴边时箭头已经融化,接着整支百练精钢矢变成了液体四散落下。

    周全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厉害的家伙,立即压簧再射。不料这次射得匆促,准头不足,一支完全落空,两支一左一右射在它身侧。它的鳞甲坚硬光滑之极,钢矢在鳞甲上一滑而过,只不过留下两道划痕而已。

    独角火麟兽吃痛,怒吼一声向前冲了过来,独角向前一顶,一道红光如雷电般出,直射向周全前胸。周全不知它的独角也能攻击,吃了一惊,急忙闪避,火雷击在洞壁上,炸出一个小坑来。

    看来无往不利的三簧神弩对它没什么效果,周全把弩往地下一丢,扬手向前出一道冰锥。火麟兽猛扑而到,一甩头冰锥扫开,根本不把这仓促间出的底阶法术法在眼里,双前爪已经凌厉之极扑到周全身边。

    周全太乙精金剑出鞘,扬起一道匹练似乎剑光向它又爪迎去,双方以硬碰硬,力量惊人,“铮,铮”两声,他被震得向退退出几步;火麟兽双爪虽然没有被切断,鳞甲却也有些破裂,鲜血迸射,疼痛难忍,吓得转向退走。

    周全趁机取出一张冰风暴符动,一股冰气带着冰雹和冰锥向前轰出,风烈气寒,冰屑如雨笼罩整个山洞,与火麟兽喷火有异曲同工之妙。火麟兽夷然不惧,“吼”的一声又喷出一股烈焰,冰火相撞,“轰”的一声暴向,气流狂卷,碎石乱溅,连山洞外的人都感觉到了震动,幸得这儿的火玉晶矿极为坚硬,山洞并没有整体垮塌下来。

    气雾稍散,火麟兽丝毫未伤,它狂性已经被激,怒吼如雷,前爪微蹲,低头又是一道火雷出。

    周全已知道他有这一招,急忙侧身闪过,心里暗暗吃惊,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看来今天想得手还不容易。

第二十七章 杀兽夺宝

    周全与火麟兽对持着互攻了几分钟,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火。

    火麟兽的外甲虽然坚硬之极,从里面割出来却很容易,皮极其柔韧,皮下的肉鲜嫩得象豆腐,看起来口感应该不错。有锋利无比的太乙精金剑,很快就把整张皮剥了下来,头部的皮有些破损没什么用了,直接从里面剥开,找到独角与头骨相接之处,把角卸了下来。

    这支角长近两尺,略有一点弯曲,通体没有分叉,下面最粗的地方有手臂大小,向上渐细,中部恰好一握。

    周全拿在手上把玩,角的表面有浅浅的旋螺纹,精致而流畅,通体火红,晶莹如玉,令人爱不释手。握着之时,他突然觉得角内有很充沛的能量在涌动,他试着注入真气,尖角之上突然“哧”的一声射出一道红光闪电来。原来这支火麟角可以把真气转换成火雷,真是爽透了,就叫麒麟火雷角吧。

    不知肉和骨头有没有用,眼珠、牙齿有没用……人总是贪心的,周全暗叹:火麟兽啊火麟兽,不是我不保护濒危物种,实在是你身上的宝物太令人流口水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杀你终有人要杀你,就是想不灭绝都难,你见到了上帝不要告我的状……

    周冲等人见里面半天没动静,提心吊胆地摸了进来,见周全已经把火麟兽剥了,不由大喜:“教主果然历害,居然把这奇兽给杀了,为我们报仇了。”

    “哈哈,你们这次不但找到朱砂泉,还意外找到火玉晶矿和火麟兽,记大功一件,先赏你们一只神兽大腿肉当午餐了,回去之后再论功行赏。”

    “是,多谢教主!”

    “你们先把洞里的火玉菇采下来,我等一会儿再来取。周冲通知附近的运输组把朱砂泉运一些回去,再通知挖矿组派一支队伍过来开采火玉晶矿。”

    “是!”

    周全割下一条腿奖励他们,然后收了火雷角,再把火麟兽皮卷成一团,切下兽头带走。“空运”回八门遁甲城后,又飞回来把剩下的大半个兽身带回去,他现在可以带着几百斤的东西使用缩地成寸符了,估计带着两个人同走都没问题。

第二十八章 威慑朝臣

    周全本来找朱砂泉是为了给文风重炼黄茅剑,可是现在朱砂泉找到了,她却两个多月不知去向,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起来不由嗟叹一翻。

    不过这次罗浮山之行倒是收获颇丰:火麟兽角可以直接炼制成法宝,或是作为刀剑的柄,使武器出如火雷般的剑光;火焰珠可以炼制成法宝使用,或是在阵法中充当源力,妙用无穷;火麟兽的皮可以制成护身软甲,防刀枪箭矢和火焰,并且不会怎样影响行动,这次得到的非常完整,估计给周全做一整套外,还可以做两件背心。

    就连火玉菇和火麟兽肉都是极品的药材,火麟兽的獠牙和骨头制成饰物,可以辟邪气、消火毒、镇惊妄,免受恶梦惊扰,都是难得的珍品。

    对整个五斗米教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大量的火玉晶矿足够炼出千百件法器;朱砂泉水可以让炼器组炼出更多种品质上佳的武器,几乎人人都能受惠。

    逢此大喜之事,周全趁机进行了五斗米教重组以来的大封赏:周冲功劳最大,奖励火麟皮背心一件(暂未放),金丹三枚,兵器一把,火玉茹若干;同行的成员各奖武器一把,金丹一枚,火玉茹若干,受伤的两人另有补尝;左寻仙建议有功,加上主持神风快报成绩不错,奖励兽骨项链一条,火玉茹和兽肉若干,武器一把,金丹三枚;各组的组长劳苦功高,奖励武器一把,金丹三枚……连最低层的人员都有几两金子和道符奖励。

    这次给的金丹,都是周全从葛洪那儿括收来的,效用非同小可,只要他们有实力吃下去,不但可以修为大进,身体也会变得强悍几倍,实力全面提高;奖励的武器则是周全用不太纯的太乙精金,在禹皇秘府的奇火灵水中炼成的,砍劈百炼精钢如朽木,比炼器组的产品要高一两个档次,已经是世间罕见的宝剑了。

    鹤鸣治的人也有奖励,不过除了岳九真和几个大徒弟是从总部领取奖励外,其他人是由鹤鸣治掏腰包红包。

    火麟雷角和火焰珠周全还没计划好怎么用,暂时收起来了,火麟兽皮已经请墨老亲手制作,除了周全一套外,一件背心许给了周冲,一件准备给邱灵柔护身。

    趁着这个皆大欢喜的日子,周全出面替牛梦向徵羽求亲。牛梦为人忠厚而不笨,重情重义,如今武功大进,是五斗米教数一数二的锻造好手,又是教主大人的好兄弟、炼器组的组长,早已不是那个乡下小子了;徵羽美貌娟秀,温柔细心,精通药物调配和炼制,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现为仓管组的组长,两人完全能配得上。

    他们两个相熟已久,早就颇有意思,周全一说,她哥哥徵铠一口就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这一天正好是黄道吉日,于是立即为他们举行婚礼。周全现在什么没有?要钱有钱,要物有物,要人有人,一声令下,几个小时内洞房和酒席就设好了,当晚大吹大饮,送入洞房。

    牛梦大概可以算是这时代最快度结婚的人了,从说媒到送入洞房才半天时间,终于完成了周全为牛梦讨个好媳妇的心愿。周全和邱灵柔送的礼物自然丰富,金银饰物、明珠翠玉、布匹香料之类好几箱,有许多本来就是牛梦的东西,只是周全替他保管,现在正好一起给他。五斗米教上下也都有送礼,牛梦一夜暴富,美女与财宝兼得,也算不亏了跟周全一场。

    分配完奖励和婚礼,已经到了半夜,周全回到卧室,邱灵柔还没睡。“相公,你想好去见太后的事了吗?”

    “唉,还没想好,不过一定是要去见她的。”

    “那就明日去吧,想必她已心急如梵了。火麟肉和火玉菇还多,明日就以献奇珍之名去见她,那兽牙即然有辟邪护胎的功效,别忘了也带一对最好的去,也许她一看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全把她抱在怀里:“好柔儿,这些火麟肉是我留下让你补身子用的呢,你不但不怪我,还处处替她着想,真让我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相公,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我怎能不关心,况且她……我比她幸福多了。”

    “好吧,迟早总是要面对的,明天我就去。现在该睡了,以后你要早点睡,不能烦恼,不能太劳累。”

    “知道了,教主大人都快变成老大婆了。”

    “哈哈……”

    第二天上午,周全穿戴一新,以锦盒装了一块上好火麟肉,另以小盒分别装了一盒火玉菇、一支万年人参,一株九叶肉芝,外加一对火麟兽的门牙和七颗从“鬼眼”得来的夜明珠出了。

    周全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一路通行无阻,入皇城,过午门,直到太极殿之外,禁卫早已报了进去:“五斗米教教主、忠勇玄奇护国**师周全求见,向皇上和太后进献奇珍。”

    穆帝大喜:“快快宣进!”

    众大臣元老听说是周全来献奇珍,出手想必不同凡响,个个好奇心大起,瞪大了眼睛。

    周全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进来,立即惹来众人暗笑,哪里有教主大人亲自当搬运工的?寒士就是寒士,再怎么出名也是暴户,换了是别人献宝一定叫人隆重地抬进来。

    周全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冷笑,朗声说道:“周全昨日夜机缘巧合杀了一只火:“奇珍虽然绝世,却不如一颗丹心,**师赤诚可昭日月,力拒弥勒邪教有功,须当一并论赏。只是如今胡人猖獗,汉室受困,哀家孤儿寡母,兢兢业业立于朝堂,寑食不得安宁,虽奇珍亦无心亨用,不知**师可有解帝忧之策?”

    周全心中电转,褚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他领兵出战?不过他会出手助桓温的事现在还是绝密,不能在这儿说出来,于是含糊着说:“我身为护国**师,国家有困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要皇上和太后一声令下,周全刀山火海勇往直前,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褚太后说:“此言甚善,散朝之后,哀家和皇上还有军机大事要与**师商议,现今先议它事,**师去留自便。”

    周全正想退出,一个老臣站出来说:“启太后,臣有一事要问**师::“前月后宫中找出不少弥勒教妖人的内奸,也不知大殿之上有没有。请皇上和太后恩准,让我使一下法眼,看清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哪个是国之栋梁哪个是滥竽充数。”

    大殿之中刹时静得落针可闻,百官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两腿微微颤抖。这可不是开玩笑了,有几个大臣没做过肮脏的勾当?要是被周全看出来就完了!

    褚太后说:“罢了,今日朝议就此结束,**师移步后宫,哀家与皇上还有事相商。”

    众臣兢兢,如获大赦,三呼万岁散朝了。

    周全得到了极大的荣耀,与皇帝和太后一起走,不过在他看来没什么,太后早就被压在身下肆意**了,何况是一起走路?

    穆帝司马聃才十一岁,完全是个小孩,没有大臣在旁边便完全露出了孩子气,不停追问周全火肯放他去玩,等下周全还会陪他玩,不由欢迎雀跃,带着几个小太监和近身待卫走了。

    至了上次褚太后接待周全的厅堂,褚太后赶走了所有人,吁了一口气坐在靠椅上,显得极为憔悴,疲累得象骨头散了散。

    周全则坐在侧面最近的席位上,两人眼神极为复杂地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禇太后说:看到我送去的画,知道画中的意思了么?”

    “看到了,不过我笨得很,这个意思还是我夫人看出来的。”

    褚太后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你夫人知道了?”

    “她倒是没关系,我什么都对她说了,事实上她很关心你,很同情你。”

    “冤孽啊!受弥勒教毒害,我没有一死以保持清白,与你合体已是罪不可怨,谁知还留下了祸根。这叫我还有何颜面见人?我,我本待一死了之,又恐幼帝无人照看,被人谋害……便是死了,我又有何颜面见先皇在天之灵?”

    周全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勇敢地握住了她的手。“不,你不必有任何愧疚,这次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是弥勒教惹下的祸,你没有犯任何错误。你本性贞洁淑德,守节这么多年,浪费大好青春,费心费力辅佐幼帝,已经很对得起司马家了。况且你当时想自杀,是我救了你,你等于为司马家死过一次了,绝对不欠他们家半分。”

    褚太后抬起眼光来:“真的吗?可是世人怎能理解,他们又会如何嘲笑我?”

    “别人的看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觉得有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心里塌实了,做什么都不会心虚,任何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生活和自由地选择,不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若是民间女子还可再嫁,我身为皇太后,哪有可能选择自己的生活。”

    “皇太后怎么了,在我来的那个世界,皇太后照样与别人偷情,没有一个人敢说她不贞,连皇帝都不能把她怎样。男女是平等的,可以自由地恋爱,自由地结婚,只要双方同意随时都可以离婚,然后与另一人结婚。丈夫死了,可以自由地嫁人,并没有什么不合礼教大逆不道,为先皇守节存属思想上的禁固和虐待,这是极不道德的,不讲人权的……”

    褚太后有些芒然:“你来的世界?”

    周全微吃了一惊,又说漏嘴了,不过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真正的天降神人,我那个世界……称为天界亦无不可,只要没有触范法律,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限制别人自由和选择的权力……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把这个时代变成那样。”

    褚太后眼中闪出了热切的火花,那是对自由、对爱的向往。

第二十九章 命运弄人

    褚太后在周全的一翻说词之下终于有些意动,放下了沉重的包袱,凤目中涌起希望和光芒。

    但不一会儿,那种希望和热切又黯然了,她说:“纵然我不再内疚,可是我还是皇太后,还关在这个皇宫内,别人又怎能容得下我怀孕生子?被人知道了,只怕立即有人杀了我们母子,趁机夺了帝位。”

    周全连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坚定地望着她:“你要想信我,我是天降神人,转世罗汉,护国**师,怎会护不了你?我初来这个时代时,手无寸铁,无立锥之地,现在我不是成了可以影响大局的人了么?只要多点时间,只要我们有信心,总有一天能够统一全国,建立一个新时代。”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过两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了,现在天气转冷了,衣服多穿,最多还可以瞒住三四个月,到那时如何是好?”

    “不如那时你找个借口到外地游玩,或者视查,最好是到山阴本教总坛参观,离开了皇宫就好办了,住上几个月,把小孩生下来。”

    褚太后想了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太后出巡的事有勃常理,且随行耳目众多,时日旷久,未必能瞒得过……我另有一个稳妥的办法,可以同时进行以防万一,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周全将她轻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先说来听听。”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再嫁之妇,年老色衰么?要不是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儿,你也会全力帮我么?”

    周全笑道:“你要是老,世界上就没有老人了;你要是不美,世界上也就没有美人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个让我又敬又怜奇女子,如果不是山洞内生的事,我万不敢对你有别的想法。但那天之后我就心动了,就没把你当成太后了,我只把你当成一个需要我爱护的人。”

    褚太后脸现红晕,“我终是比你老,很快就会老丑的。”

    “我有无数仙丹妙药可以使你容颜不老,再修一些道法,甚至越来越年轻。就算你老了,我也不会抛之若屐。”

    “我相信,你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我早已不想当这皇太后了,只是无法脱身,若是这事藏不住了,你便假扮贼人把我掳走,我隐性埋名当你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再也不回皇宫了。”

    “真的?你能放得下小皇帝?”

    “这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他也是我的儿子啊!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事了。桓温马上就要开战了,你如能在战争后期介入,大量杀敌,占据大城,建立赫赫军功,以你的武功、名望再加上军功,我要封你为大将军也没人敢反对了。那时你便可以把我带离皇宫,你在朝中辅助皇儿,等过得几年,他能撑握朝政了,去留可随你自便。”

    周全愣了愣,他本来计划称霸天下,连东晋都推翻的,现在演变成要保护小皇帝了,这不是要变成摄政王了吗?世事之奇一至于斯!

    这时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白云先生时,白云先生以法术让他看到自己的未来,好象就有自己把持朝政的情影,难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命运?

    他心中感慨,愣愣出神,褚太后以为他不答应,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有些强人所难,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啊,不,不是不同意,是想起了一件事呢,几年前我遇到一位仙人,让我看到了未来的事。我看到了自己在朝中当官,想不到现在真的快要实现了,难道我命该如此?”

    “原来还有这样的仙人,要是我也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好了。”

    “你要是想知道,以后我见着他了向他学这个法术。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明白了也无力改变,更添无奈。我还以为我连番奇遇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在看来还是如预见的,也不知本来就是如此,还是这是改变之后的命运,真是令人困惑。”

    “那么你见到的未来如何了?”

    周全微微摇头:“我也不能肯定,有些混乱和模糊,最终的结局有些阴暗沉重,能不能扭转乾坤还未可知,还要看我的选择……但目前我一定能纵横战场,所向无敌,令朝中众臣俯贴耳。”

    褚太后轻笑了一下,“你今日在殿中就吓得他们心惊胆战了,我还没见过哪一个人能让他们这么敬惧,如今也只有你能镇住他们了。”

    她这一笑愁云惨雾尽去,凤目有若明星,娇脸有若花开,哪象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周全低头向她吻去,她微有迟疑,但还是迎了上来,四唇碰到了处。

    两人相拥缠绵了一会才分开,又商量了一些应变的细节,互道珍重之类,周全这才离开去哄小皇帝玩。

    俗话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周全可以肯定四周几十米内都没有别人,远处也没有高手在,绝对没有人会听到他与褚太后的对话,却万万没想到应了这一句话,地下深处还真有人听到了。

    皇宫地面之下还有着复杂的通道和殿堂,地面的许多宫殿中都有巧妙的传声机构,通过铜管可以把声音传下去,上面的人却根本听不到下面有人。两人的秘密被下面的一个女子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把她的肺都气炸了,还好周全和褚太后都是善良的人,还在商量着如何保护小皇帝,而不是想着夺司马家的江山,她还能够忍住没有立即暴走。

    她,就是许久没有露面过的文风,真正的名字则是司马文凤。周全虽然早就怀疑她身份非同一般,却还是没想到,她就是小皇帝的堂姐,成帝司马衍的女儿。

    成帝死后帝位是传给弟弟司马岳(也就是现在小皇帝的父亲),那时她才六岁,她母亲不是正宫,本来就没几个人在意她,不久她母亲忧伤而死,就更没有人过问她的存在了。除了有宫女照顾她日常生活外,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后来何简见她资质过人,身世又可怜,就把她带去作为传人了。宫皇里的人则以为她是不小心掉到哪个池子或井里淹死了,找一找没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司马文凤作为顾影斋的接班人是最合适的,毕竟她是皇家的血脉,肯定会尽力保护着皇族。她出山后与周全相遇,后来又生了许多事,一颗心不知不觉系到了周全的身上,但她一直背负着这个沉重的使命,不敢作嫁人之念,一直在感情与理智之中徘徊。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周全中了微生香迷神法术,与微生香在凝香楼肉搏大战,与她断了心灵上的灵系,遭此重大打击,她才知道爱得已经很深。可是伤口已成,哪里还能轻易愈合?周全身边的美女又越来越多,对她也疏远了,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令她痛若莫名。可是她怎能舍下那份高傲和伤心去求他施舍爱情?她怎能丢下顾影斋和司马家的安危去追随他?

    更加严重的是周全居然对微生香割舍不断,简直令她的心都碎了,在她看来,她师父何简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对她疏远也是微生香害的,天下大乱皇宫大乱都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居然还护着微生香!所以她恨得躲起来不见他了。

    今天无心之下听到了惊天大秘密,她的婶婶居然有了周全的骨血,司马家的祖坟冒绿烟了!她几乎晕倒在地,心碎成了一片片,直到周全走后许久回过神来,她攒紧了粉拳,咬碎了银牙,她要杀了这败坏司马家门风的贱人!!!

    褚太后闭目靠在榻上,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温馨,以及推想着将要面对的难题,突然一股冷森森的光芒迫到了她身前,一股尖锐的刺痛更顶到了咽喉之上。她急忙睁眼,只见一把闪着黄光的细剑顶着脖子,持剑的是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轻灵得如天女下凡,似乎要飘飞起来,只是脸上蒙了白绢看不清美丑。

    “贱人,你做的好事!”

    褚太后心中冰冷,知道秘密已经泄漏了,再藏也没有用,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吧,我是让司马家蒙羞了,但这不是我的本心,死了也无愧于天地良心。”

    “你做下这等事来,居然还有脸说天地良心?一剑杀死你也太便宜你了,应该将你这贱人绑在皇城外,被天下人唾弃,千夫所指,永坠地狱。”

    褚太后闭上了眼,“这又何苦?你若不是皇室中人,定不会如此义愤填膺;你既是皇室中人,何必做此丢尽司马家脸面的事?你还是直接杀了我了事。”

    司马文凤没想到她能这么镇定,这一剑反刺不下去了。刺下去容易,杀了之后谁来主持大局?再换一个没威信的皇帝,不知又要乱成什么模样。

    禇太后见她迟迟没动手,重又睁开了眼:“你既是守护皇宫的高人,想必也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一弱质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能逃过弥勒教妖人毒手?我被迫服下霸道春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要寻死,是**师可怜我救了我。恨无解救之法,才舍身饲虎,化解了我的毒性,谁料竟留下了祸根……你也是女子,若是你处于我的位置又如何?”

    司马文凤倒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一时说不出话来。

    禇太后说:“我二人本无半点**之心,为救命而不得不合体,是以虽有失节,却无愧对天地之心。你杀了我并无不可,但请不要去为难他,他若是有办法,怎会做出遗臭万年的事?似他这样宁可自己身败名,也要舍己救人的大英雄,大豪杰,举世再难找出一个。”

    司马文凤本来就相信周全的为人,那天在宫中的事情她也在场,刚才褚太后与周全的对话听在耳中,再被褚太后这么一说,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事确实怪不得褚太后或是周全,真要计较起来,反而是她保护不力之罪,这一剑哪里还刺得下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良久无语,最后一跺足,白影一晃就消失了。

    褚太后愰如做了一场梦,可是低头一看,地面的一块青玉石已经被踏得粉碎,刚才决对不是幻觉。

    第二天凌晨,北伐战役正式吹响了号角,征讨大都督桓温亲帅四万步兵、五千骑兵从江陵出;紧接着桓冲率六万水军沿河而上,兵分两路,一路沿汉水进攻汉中,一路沿丹水而上指向长安。

    同一天周全也接到了桓温传来的秘信,信中要求他做两件事,第一件是请周全到前秦的皇宫(长安)中去探听一下苻健的反应和安排,若是能探听到是敌人精锐主力的动向,或是造成一些破坏,让敌人不能专心迎敌那就最好了;第二件是请五斗米教的人帮忙,利用他们的关系网把“讨胡檄文”在敌国的大城内到处张贴,号召汉人奋起反抗,破坏敌人设施,全面扰乱敌人。

    这些事之前周全已经答应过桓温了,这一场仗真正是为谁打还不知道呢,周全自然也该出出力了。他立即带了上千份早已抄写好的讨胡檄文,前往鹤鸣治,令岳九真分下去。

    文曰: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永兴元年,胡狗鲜卑,大掠中原,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羯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永嘉四年,围猎汉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万。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纵火,烤汉为食,死者二十余万。太兴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讨胡檄文词文并茂,字字矶珠,罗列了胡人入侵以来的种种罪行,汉人的屈辱和仇恨,极尽愤慨悲怒之熏染,以民族情节挑起心底里的仇恨,号召汉人子民全面反抗。

    鹤鸣治在巴蜀关中一带有很好的声誉和号召力,在前秦的大多数城市中都有坛口、道场和信徒,现在虽然大部份人撤出来了,潜伏的还有不少,张贴传阅一些榜文,弄一些误导敌人的流言并不难,有时这些东西比军队的杀伤力还大。

    鹤鸣治的人也全面备战,一方面是防止弥勒教的人来偷袭,另一方面是为了可以随时响应周全的命令投入战斗。

    当天晚上天刚擦黑,周全收拾剑、弩、道符等应用之物,孤身闯长安的皇宫去了。

第三十章 雷神震怒

    秦国高层已经接到桓温大军出兵的消息,战前军事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了天黑,大殿内灯火通明,争执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史实中,前秦的第二任皇帝苻健这时已经死了,由于周全上次大闹皇宫,撞破了飞花与太子苻生的**并杀了苻生,间接化解了一场谋杀父亲的阴谋。后来周全又托佛门的人传递消息给苻健,提醒他提防别人下毒谋害,由此救了他一命,所以至今还活着,但身体状况还是很不好。

    苻健的大儿了苻苌已经死,二儿子苻生最为勇猛,也被周全杀了,另两个儿子没才能,不堪大用,现在他自己病秧秧的,连坐在皇宫里指挥都成问题,更不要说领兵出战,所以他只能依靠几个兄弟了。

    苻建几个兄弟中最有潜力的是最小的弟弟苻雄,现任大丞相,封东海王,掌管着秦国近一半军队,在朝中声望极高,自然是这次抵抗东晋军队的最好人选。但苻健却另有烦恼,如果让苻雄带兵出征,大胜回来,他的皇位还能坐得住么?所以早在两个月前就要决定的事到了现在还没有决定,秦国的兵马已经在前线结集,主帅人选却一时还没确定在,但今天东晋已经兵,再也不能拖了。

    没有当过皇帝的人还好,当上了之后再想叫他退下来那是千难万难了,所以每一个皇帝最担心的就是别人夺位,最害怕的就是兄弟子侄中有人威胁到自己。其实苻健真正害怕的人不是弟弟苻雄,而是苻雄的二儿子苻坚。

    苻家本姓良生,后改姓为蒲,因开国皇帝苻洪背上有天生的四个字:草付应王,所以改姓为苻,后来果然称王了。巧的是苻坚背上也有天生的字迹:草付臣又土王咸阳,合起来就是苻坚将来要在咸阳称帝王,并且苻坚自小聪明过人,天生异相,神力惊人,很得爷爷苻洪的喜爱,如今才十六七岁,已经是秦国的龙骧将军。

    最近长安有儿童在传唱:“东海有鱼化为龙,男便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东。”苻雄是东海王,苻坚是龙骧将军,住宅正在洛门东,这不是暗示他们父子两要夺帝位么?所以苻健不敢把这次大战的指挥权完全交给苻雄。可是不交给苻雄,又没有别人可以挡担这个重任,所以这个会议开了许久一直没有结果。

    周全使了隐身符靠近大殿,听了一会就大约明白了他们的矛盾,不管胡人还是汉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皇家的经就更难念了。看起来今天不会争出什么结果来,更不会有具体的作战计划了,那么秦国的军队虽然已经集结并布防,现在还只是一盘散沙,大大有利于东晋进攻。

    这时大殿内众人都沉不住气了,语气越来越激烈,他们虽然学汉人的朝廷制度,但最重要的职务都是自己的族人担任,遇到这样的大事情时,不象是朝议,更象是家族会议,吵起来凶得狠。苻健受不了压力,只好同意让苻雄为主帅,但兵员方面却不肯松口,君臣又争执起来,苻健气恼不已,借口累了下令散朝,兵力调配的问题明日再议,说完丢下众人摆驾回宫去了。

    众臣退出,边走边议论,显然对苻健的举棋不定很不满。周全心中一动,苻雄和苻坚父子两筹集到大量军队,十有**会造反杀了苻健,夺了帝位,那时上下齐心,还真不好对付了。不如找个机会把他们爷俩杀了以绝后患,敌人还没出征,主帅就先死了,绝对是一大打击,他们一死,秦国内必定大乱,晋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周全在暗中跟随着茌雄父子出了皇宫,外面一大群健卒打着火把上前迎接,待卫环护,马膘人壮,蹄声如雷,一阵风似地往西边奔去。这时已到了霄禁时段,街上不许闲杂人行走,巡逻的卫兵看到东海王的衣饰旗号都不敢过问,任由他们横冲直撞,不一会就到了西城,接近了东海王王府。

    苻家父子和卫队中的高手突然警觉起来,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从高空上降下来。但抬头看上去却是星光闪耀的碧蓝苍穹,连一朵云都没有,更没有任可东西砸下。

    苻健一举手,“停!”

    众人齐勒奔马,骏马人立而起,硬生生在数尺内停下,但就这么一两秒钟的时间,从天而降的压力已经大得惊人,令人觉得喘不过气来。跨下的骏马嘶啸不绝,第一声是急停的长嘶,第二声已变成了惊恐的悲鸣,它们也感应到末日般的恐惧。

    “下马,钻马腹!”苻坚大叫着,自己已经先松开一边脚蹬,快无伦地向马腹下翻去。他虽然不知生了什么,但却看出危险来自天上,跑已经来不及了,躲到腹下是最好的办法,反应度快得惊人。

    但是大部份人并没有他反应快,听到命令想要下马时,无形的高压已经压得他们无法呼吸,甚至无法行动,就象是被凝固到一块巨大的水晶内。这一切来得极快,从现异样到感觉到压力有一两秒钟时间,从感觉到压力到无法动弹却连一秒钟都不到,诡异得就象是在做恶梦一般。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亮得无法形容的强光,还有少数人听到了惊天巨响,大部份人则没有听到任何声间,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在爆炸声出之前支离破碎,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听到声音了。

    直径三十米内的楼房都被冲击波推倒,夷为平地,无数衣服、鲜血、内脏、人肉、马肉碎块炸射开,如同下了一场血肉暴雨。

    暴炸过后,街道上的一百多护卫高手活着的不到三十个,个个赤身露体,大部份缺胳膊少腿完整的最多十人。他们有的是武艺高修为强,或者皮特别厚没有被震散;有的是下马得早,靠马匹挡住了大部份冲击;有的是被死人死马的肉块堆住得以保住性命。

    还没人明白过来生了什么事,附近的屋顶上三枚钢矢如流星射来,洞穿了还站着的四个人,这时他们才叫出口:“敌袭!”“刺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这样的袭击是人出来的吗?

    没死的人也被炸晕了,炸麻了,一时都反应过来,第二波钢矢又到,这次只射倒了两个,苻雄和苻坚都闪身避开了,苻雄抽出宝剑,苻坚使一杆短枪,跃上屋顶向着周全冲去。

    使用弹簧弩正面射击象他们这样的高手是难以凑效的,周全收弩出剑,御剑如飞向他们迎去。双方距离只有五六十米,这一对冲立即就到了,周全剑光跳动,分七八道剑气攻向苻坚,苻坚短枪如蛇,抖出一大团枪花,居然把几道剑气全挡住,但枪尖被削去了一截,他也被震得倒退回去。

    苻雄紧跟着冲到,高跃而起,一剑向周全斩下。此剑长三尺有余,足有手掌宽,剑身微泛红光,剑刃上有许多缺口。周全一扫之间,虽然觉得颜色不凡,不是普通剑器,但剑上这么多缺口,想必好不到哪里去,太乙精金剑反撩而上。

    不料苻雄一剑斩下之后,剑气蓦然暴长,剑光射出足有三四米长,两剑相交,“铮”的一声响亮,声震九霄,余音不绝。那暴长的剑气竟砍到周全头上,周全急忙闪退,头已被削去一缕,再看手中太乙精金剑,竟然出现了一个米粒大的缺口。

    周全大吃一惊,这把宝剑炼成之后,虽然有遇到削不断的武器,却从来没有受过损伤,如今竟被对方一把破残的阔剑给砍缺了,这一把是什么神兵利器?

    再看苻雄手中剑,剑身宽而厚,剑尖圆而钝,剑刃上有不少缺口,剑身上古朴花纹,颜色青绿,剑刃和剑尖出的光芒却微带红色。周全突然想历史上有一把神兵利器巨阙剑,就是有缺口的阔剑,但早就已经遗失了,难道就是眼前这一把?

    巨阙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得意之作,据说还是他所铸宝剑中最威猛锐利的一把,剑上的缺口是本来就有的,而不是被别的武器砍出来的,这些缺口在拖动之时就象锯齿的效果,可以把敌人的铠甲切蛋糕一样割裂。

    苻雄宝剑前指,剑尖又暴射出长长的剑光来,指向周全问:“大胆妖道竟敢行刺本王,是谁指使你来的?”

    周全反问:“你手上的可是巨阙剑?”

    苻坚在另一侧说:“此人定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周全!”

    四五个劫后余生、赤身露体的待卫怒骂着往这边飞跃,巨大的暴炸声已经惊动了大半个长安城,许多军队向这冲来,黑暗中更有无数人影在屋顶跳跃而来。只要过一两分钟,周全就会落入无数高手的包围之中,所以苻雄和苻坚并不急于动手。

    周全刚才施放雷神震怒符,几乎把自己的真气都抽干了,现在还感觉有些虚弱,没办法再放高级的符法,武艺最多也只能挥出平时六七层。苻雄手上有巨阙剑,想瞬间杀了他几乎不可能,敌人援兵眨眼就到,看起来是没机会杀他了。

    他本来是为杀人而来,现在却起了夺剑之念,这可是一把名垂千古的神兵啊,拿在手上都是一种荣耀,汉人宝剑怎能被胡人拿去用?今日宁可冒险也要试试!

    周全猛地飞起,头下脚上斜斜向苻坚冲去,宝剑刺向他胸膛。苻坚急忙挥枪招架,“铛铛铛”之声急如骤雨,一口气连接了周全十七八剑,但他也被迫退出了五六米,险些摔下屋顶去。他虽然天生神勇,毕竟才十六七岁,武力和经验上都还嫩了一点。

    苻雄先前见周全眼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宝剑,还以为他是要抢剑,全力提防着,不料周全却对着他儿子下手了,这个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是苻家的希望啊,怎能被周全杀了?他怒吼着冲了过去,宝剑向周全后面狂斩。

    周全正是要诱他来救,突然回过身来,剑光弹跳,剑鸣如簧,颇有几分仙音剑法的巧妙,剑光瞬间便跳跃到了苻雄胸前刺向他心脏。苻雄巨阙剑高举欲砍,哪里来得及收来回挡格,急向后倒翻出去。周全一剑落空,却还有后继变化,剑尖向下划去,剥他腹部。

    苻坚见父亲遇险,拚命冲前,枪如毒蛇出洞刺向周全后背。周全如果继续攻击苻雄,应该可以把他重创,但自己背后也要受这一枪。放在平时他应可硬顶得住,但此时真气受损,护体真气变弱,又没有使用过混元力罩符之类的,受这一枪可能要伤得不轻。他可不能拿自己身体当赌注,迅晃身闪避,一剑回击过去把苻坚长枪挑开。

    刚才那一剑的剑气虽然没有把苻雄的肚子切开,剑气却已把腹部割开一道口了,鲜血淋漓。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父子两果然配合得很好,令周全的计策落空了。看来今天要夺剑没有希望,那就先杀人再说!

    周全大喝一声,剑光更盛,重重剑气一**向苻坚压去。苻坚心怯,一边挡格一边背朝后急退,周全却紧咬着他不放,一进一退飞也似地追打。

    苻雄又追了过来,一剑刺向周全后背,但这次小心多了,七分攻三分守。周全却不回身与他斗,回手一剑将他震开,丝毫不停地追杀苻坚。等他再追来,又是一剑挡开,没有正面对砍,巨阙剑并不能砍伤太乙精金剑,苻雄武艺还不如儿子,根本对周全没办法,那几个光**待卫就更连追上的机会都没有了。

    苻坚背向后退,随时都可能撞到墙上,处于极不利地境地,越斗越危险。可是他如果不边挡边退卸力,短枪一下就被周全斩断,那就连一招都挡不住了,可能立即就死在周全剑下,他此时是苦不堪言。周全如果不是真气受损没有复原,早就一剑斩断苻坚的枪并要了他的命了。

    其实以苻坚小小年纪,在每一招都凶险异常的情况能够化险为夷,接周全这么多招快攻已经算非常了不起了。

    周全以极尽全力攻击苻坚,迫得他无法停步,不让他们父子两前后夹击的机会。三人的度都极快,一眨眼就追出了上百米,突然一座高楼挡在前面,苻坚虽知后面有东西当着,却无暇无头,也没有能力向后闪避,只能背朝向着土墙撞去。这么微一阻,周全便斩断了他早已伤痕累累的短枪,手上只剩两尺来长的枪杆。

    周全宝剑趁隙而入,直刺他胸口,苻坚临危不惧,弃枪合掌,以两掌夹住剑身,反借用周全这一剑的力量撞破了土墙落入屋内。

    严格来说周全要杀的人不是符雄而是他,因为他比他父亲潜在的威胁要大得多,所以这时也不想夺剑了,紧跟着从破洞中冲入,剑光如一蓬暴雨向苻坚当头罩下。这时苻坚手无寸铁,连身上的铠甲都在刚才的暴炸中震飞,绝对无法挡住周全这一剑,眼看就要碎尸于剑下。

    苻坚在此绝望之际,心极不甘,怒目圆睁,气往上冲,头顶突然一道黄色光华冲出,似光非光,似乎非气,腾腾渺渺,宛若龙形盘旋而上。周全那一蓬剑光落在上面,就象是刺在弹簧堆中一样,不但没有刺下,反而震得飘飞起来。苻坚绝处逢生,急忙翻滚出去,那道光华消逝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全吃了一惊,这不是真气,也不是什么法术,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但绝对强横,沛然不可御,就算他功力未受损也刺不下去。

第三十一章 护体龙气

    据说真命天子是天上星宿下凡,临危之时有神光护体,杀都杀不死;又有传说得皇位者是祖坟葬入龙脉,得龙脉之气,所以有皇帝之命的人有龙气护体,能够化险为夷。

    传说仅是传说,以前周全并不是很相信,但现在他信了。前不久他在褚太后的身上现了异样的气机,保护她不受迷神法术的影响;现在又亲眼见到苻坚在危急之时从头顶冲出似光似气的龙形,挡住了他必杀一击,令人难以置信,可是事实就是存在。

    难道苻坚是真命天子?若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前秦是在他的手上兴旺起来并横扫天下,他才算是真正的开国皇帝。后代历史学家评他“文学优良,内政修明,大度容人,武功赫赫”,为人明锐果决,豪俊不凡。他重用汉人王猛,一如刘备对孔明,在他的治理之下国富民强,北方出现前所未有的安定统一,若不是淝水之战败给东晋,就要统一了全中国。他是入侵胡人中汉化最成功,统治最有方的帝王,说是真命天子也不为过。

    周全此时诧异的是,他这种护体龙气可以多次保护他吗,如果每次生死关头都会出现,那他岂不是杀不死的?

    苻雄舞着宝剑几乎紧跟着周全从破洞里撞了进来,他也知道这样冲进来很危险,但儿子命悬一线,他不得不冲进来。他在弥漫的尘土中看见儿子头上一道黄光盘旋如龙,不由惊得呆了一呆,有那么一刹那的迟疑。

    周全被震飞起来,这时在他上方,毫不犹豫一剑刺下,目标是他的头顶。

    苻雄的武功和应变能力还不如儿子,惊觉剑气从上面攻来,身不由向左闪,右手举剑欲挡,但已经迟了一步,头虽然避开了,一条右臂却被切了下来。

    苻坚悲吼一声,狂似地冲过来,正接住了父亲的断臂和宝剑,握住巨阙剑便向周全刺去。周全在空中一扭身,顺势一脚踹在苻雄背上,苻雄被卸去一臂,身体失去平衡,痛入骨髓,哪里来能避得开?身不由己向前跌去,正好迎向了巨阙剑。

    苻坚惊骇欲绝,全力挫身收剑,但为时已晚,宝剑刺入苻雄胸部足有半尺,无坚不摧的剑气透背而出,**一股鲜血直射几米开外,连周全身上也洒了不少。

    苻家父子两惊呆了,周全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宝剑如一道匹练似的白光闪过,把苻雄一颗斗大的头颅切了下来,随着一蓬血雨冲上数尺空中……

    苻坚双眼血红,厉吼一声,抽剑朝周全砍来,其凶厉之气势令人不敢逼视,周全挥剑一挡,“铛”的一声大震,两人都退了几步,太乙精金剑又多了一个缺口。苻坚状若疯狂,双手挥舞着巨阙剑乱劈乱砍,剑气纵横,室内屏风桌椅如朽木般乱飞。他气恨交集之下,潜力激出来,力量比之前强了一倍以上,加上无坚不摧的巨阙宝剑,威力惊人,周全竟然被他杀得向后退,太乙精金剑上又多出几个缺口。

    这时外面斥喝声连连,已经有不少高手赶到了。

    周全心中急转:看来今天想杀人夺剑有些难度,如今正值开战之时,长安中高手众多,如果赶来的人中有极高手,自己反陷于险地,不如先撤,等真气完全恢复了再来夺剑。今天杀了一个东海王,已经重重挫了敌人的锐气,量他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出一个足可当统帅的人,对桓温的军队有极大的帮助了。

    他主意一定便要撤退,眼光突然落在脚边的苻雄头颅上,褚太后不是要他立功么,带上这个人头报功去吧!他猛攻两剑将苻坚震退两步,脚尖一挑头颅跳起接在手中,冲天而起撞向屋顶。

    “哪里走,拿命来!”苻坚跟着跃起,双手握剑朝周全腰部斩去。剑长三尺三,剑气更长达数米,周全根本没有可以闪避的地方,所以他也没有闪避,而是挥剑硬挡,借着苻坚这一挥的巨力,如炮弹般向侧壁撞去,“轰”的一声撞出一个大洞出去了。

    几乎与此同时,屋顶上有五个人破屋而下,一面墙壁和另一边窗户也有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与周全只相隔几尺,一进一出几乎是擦肩而过,只要慢上一秒钟,周全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冲出去了。

    外面街上高高矮矮的屋顶上少说也有上百号人,更远的地方冲过来的人多得象蚂蚁,正值两军开战之际,双方防刺客比任何时侯都要严密,反应比平时也要快得多,今天绝对不是刺杀的好日子。

    长安城内肯定有弥勒教的高手在,此时不走可能就再也逃不了了,周全不敢再停留,带起一道剑光向外冲去。前来救援的人接二连三迎了上去,却一个个摔滚了开去,四射飞舞的剑光裹着他横冲直撞,蓬者披糜,无一人可挡。

    但四面围拢过来的敌人多不胜数,苻坚和刚才冲进屋内的七八个高手紧接着破屋而出,眼看就要追到了,更远处的皇宫方向传来几声长啸声,滚滚如雷传来,显然还有极厉害的高手在往这边赶——周全今晚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周全见四面铁壁合围,想硬冲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当机立断踏破屋顶进入屋内。屋内一对夫妻听到喧哗声正起床点灯,被他如天神般从天而降,身上鲜血淋漓,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头,吓得四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追赶的人没料到他不远逃反而躲进屋内,以为他是无路可走慌不择路了,大呼小叫着围了过来。躲进屋里如鳖入瓮中,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苻坚喝令:“他宝剑厉害,不要往里面冲,把这几栋屋子全包围起来,一栋栋拆除,看他往哪儿逃!”说着先挥动巨阙剑砍劈,破墙如豆腐。

    五六栋相连的屋子很快被围了起来,紧接着大批人马赶到,火把通明,无数强弓硬弩对准里面,就是一只飞鸟也无法逃出。众多高手从四面动手,屋子如纸糊的一样被大片摧毁、推倒,里面有人现身出来,不论是谁立即射成了马蜂窝。

    有几个穿袈裟的和尚赶到,远远看了一眼,摇摇头走了——周全怎么可能还会在里面?白费力气而已!

    但苻坚却不这么想,周全进去以后,他眼睛眨都没有眨过一下,绝对没有人出来过,他今天一定要抓住杀父仇人碎尸万段。很快这一大片房屋就被荡平,被射死了十几个人,但却没有一个是有武功的,众人面面相觑,刺客哪里去了?

    苻坚红了眼:“来人,给我挖,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增派人手守紧四面城墙,一只鸟都不许放出去!”

    参与围捕的高手都知道没有希望了,但军令如山倒,众兵卒还是抬的抬扛的扛,或用马拉,清理如地震之后的废墟……

    周全当然是早就走了,他进屋使了隐身符立即就出来,趁外面还没有完全合围轻轻松松走了,出了重围再一使道缩地成寸符,这时已经在山阴五斗米教总坛内洗脸换衣了。

    第二天一早,建康皇宫太极殿内,褚太后、穆帝和众文武百官才开始上朝,周全又亲自抱着一个大木盒来求见了。这次没有一个人敢再轻视,也非常好奇他又有什么宝要献。

    周全一身道装直上大殿,单掌一揖:“周全拜见皇上和太后,愿皇上万岁万万岁。”

    穆帝笑道:“**师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又有什么奇珍亲自送来?朕还真是好奇得紧。”

    周全笑道:“也不是什么宝物,只是一个臭不可闻的人头罢了。”

    “什么,人头?”小皇帝和众臣大眼睁小眼,一时没回过神来。

    “听说征西大将军昨日出兵伐秦,欲扬我大汉之国威,扫荡胡夷,收复河山,实是本朝一件大事。我一个修道之人,想要为国出点力,为皇上和太后分点忧,却不知该如何插手,昨夜去长安走了一遭,正好听到秦王任命大丞相、东海王苻雄为三军主帅,我就顺手把他的人头带回来了,也不知对交战有无用处。”

    这一下更惊人众人目瞪口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敌国第一号潜力人物东海王,新鲜出炉的大元帅居然被周**师杀了?看他说话的样子象是在后院杀了一只狗一样容易。

    褚太后问:“此言当真?”

    “我就是骗别人也不敢骗太后和皇上啊!”周全打开盒盖,微倾盒子向褚太后和小皇帝,里面是已经清理干净的苻雄人头,正面朝上,死不瞑目,脸上还是一副惊骇与不信的表情。小皇帝吓了一跳,掩目不敢再看,周全转过来向众文武大臣展示。“不知有哪位认得他,应该没有错吧?”

    苻雄是秦国大丞相,第一号大臣,自然有不少人认得,就是没见过的也听说过长相,一时惊呼之声大起:“是他,果然是他!”

    接着祝贺之声大起:“皇上洪福无边,尚未交锋便斩了敌人主将,此战必胜。”

    “护国**师神功无敌,天下第一,瞬息千里,取敌国元帅人头如探囊取物,千古未有也!”

    “国之将盛,天降奇人,吾国有此奇材,何愁胡狄不灭?”

    “皇上和太后娘娘卓识远见,慧眼识珠,于草莽之中辩英雄,如今护国**师果立此大功,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

    周全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暗骂:你们的意思是以前心里不服我当护国**师了?是皇上和太后的赏识我才能有这本事了?真***马屁精,本末倒置。

    司马昱更是左一声**师右一声**师,象是自己兄弟立了大功一样。这次派桓温出战,最不爽的人就数他了,要是桓温大胜归来,他的声望就要受到沉重打击,以后都无法与桓温相抗衡了。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褚太后为什么突然心性大变,不顾他和许多人的反对把伐秦的大权交给桓温,如今还没交战,周全先把敌人的主将斩了,大大抢了桓温的功劳,他当然高兴。

    众臣马屁拍得差不多了,褚太后这才说:“**师挫了敌国锐气,乃是大功一件。只是敌锋虽挫,尚未伤其根本,众爱卿还须勤勉,内外团结,精诚图治,以期大胜,那时再论功行赏,必不负众爱卿之劳也。”

    “太后英明,臣等谨记。”

    褚太后接着说:“将敌酋级腌制,送往前军帐中号令三军,交战之时挑之示敌,以激励我军士气,灭敌威风。”

    周全说:“我好事做到底,这送人头的事就再跑一趟了。不过我们杀了敌国主将,他们十有**会派人报复,也来刺杀我们主将,或是大闹帝都,望皇上和太后多加警惕。”

    周全这么快就立下大功,又这么关心她,褚太后心里欢喜,声音却依旧平静,“哀家自会小心,**师为国奔波,身冒奇险,也须小心在意才是,这件大功劳先记下了,待大捷回师之日一并论赏。”

    “多谢太后,我只是为报答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知遇之恩,以报效国家为第一,赏不赏倒是无所谓。打扰各位商议正事了,不好意思,哈哈,先告辞了。”

    他说完微一揖,转身就走,大大咧咧,道不象道,臣不象臣,全无礼法,但众人目送着他走出去,却没有一人指责。人家是奇人嘛,奇人总有一些奇怪言行,不能与正常人一样对待。周全立即飞往襄阳,离城几百里就追上了桓温的部队,献上了苻雄的人头。桓温大喜,出才一天,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就已经斩了敌国的主将,大大挫了敌人的锐气,此战大吉,此战必胜!消息一传出,军中欢呼雷动,士气如虹,护国**师的神功和伟业也在此时推向另一个**,全面获得了军人的认可。

    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件事虽令人振奋,所伏的祸着实不小。

第三十二章 再战鹤鸣

    东晋朝廷和军中欢欣鼓舞之时,秦国朝廷的军队则乱作一团,大丞相、新任命的拒敌主将、三军统帅,居然在家门口被人给杀了!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那么刺客如果要杀其它人呢,有谁能逃得过?

    那一声巨大的暴炸惊动了大半个长安城,赶过去救援的人都看到了那血肉横飞的恐怖现场,但却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是怎样造成的。这个时代黑火药还没有在世间出现,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产生这样的大爆炸,有一些修真界的人怀疑是法术造成的,但却不知是哪一种法术造成的,因为雷神震怒符法是天道八门独有的高级符法,世间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了。(这个时代的炼丹大师已经知道硫、硝、碳混合可以快燃烧,并用来给丹药“伏火”,但还不懂利用火药产生大爆炸)

    如果人力能造成这样的大爆炸,那么人也是神了,所以民间谣言四起,特别是汉人四处暗传,这是天神震怒了,天要亡秦国了。

    周全这一次又帮苻健解决了一个难题,让他可以不必担心苻雄夺权了,正好借机把大量兵权收回来,留下乳臭未干的苻坚已经不能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

    东晋大军已经在前进,时间刻不容缓,谁都不敢再反对苻健的任命。于是苻健任命大司馬、武都王苻安为主帅,勇将黄眉为前锋,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等为辅,第二日祭旗出兵,往前线拒敌。

    秦国的高手立即展开了全面的报复行动,短短三天之内,桓温、桓冲等主要将领遭到了五次刺杀,死伤兵卒数百、大小将官二十余人,连桓冲都险些被人杀了;建康皇宫和许多重要大臣也遇到了数波袭击,皇宫被烧了两栋大殿,死伤大内高手数十人,禁卫、内待、宫女数百人,中毒、被杀的大臣八人……

    东晋方面也不是吃素的,皇家和各大军府秘养的高手、食客也前去袭击秦国的重要人物,两国潜伏在对方国内的间谍也纷纷出手,制造麻烦和破坏。大战还没开打,两国之间已经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风。

    周全知道秦国和弥勒教的人肯定会展开报复,山阴总坛附近活动的外勤组暂停活动,远在外地的也暂时潜藏。八门遁甲城内人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山阴地处远离秦国的江东,以八门遁甲城之坚固,再由周全亲自坐镇,成千上万五斗米教的精英守卫,苻坚就是真正疯了也不敢来报仇,总坛防的是弥勒教的高手而不是秦国的刺客。但奇怪的是这三天根本没有一个人来闹事,好象弥勒教的高手都死绝了,就连袭击东晋皇宫和军队的也不是弥勒教的高手,若是十大菩萨现身,小皇帝和桓温焉有命在?

    周全也想不通是为什么,秦国供奉他们,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却不出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东晋这次出兵就是因为秦国护着弥勒教,是打着剿除弥勒教的口号动战争的,弥勒教竟然视若无睹,难道是张道全暗中出力,吓得他们不敢来了?或者是他们的高层集体闭关去练功了?周全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既然弥勒教的人不现身了,周全便下令总坛恢复正常活动,提高警惕就可以。

    就在第三天夜里,四川鹤鸣治山下的一条小山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人,十几分钟内就到了五六百个,清一色钢刀铁盾,背挂强弩,身穿精钢鳞甲。

    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闪了出来,穿着与他们一样的钢鳞甲,但背上背的却是一把宽得出奇的阔剑,他一脸肃杀,眼中闪动着怒火,象是有人杀了他父亲一样——确实有人在三天前杀了他父亲,他就是苻坚。

    符坚一声不吭,从衣甲之下抽出一条白布绑在头上,在场所有人都拿出一条白布,象他一样绑在头上,都带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概,接着兵分三路向鹤鸣山上摸去。

    这些人中有五百人是东海王苻雄秘密训练的特种部队,另有近百人是王府中养的家将或食客,他们是来为茌雄报仇的,绑上白布以示哀伤,哀兵必胜!

    王府养的食客不用说了,都是有奇能异术或身手不凡的人,那五百特种兵也个个雄壮高大,身手敏捷,能开五石强弓,能与江湖侠客格斗,一身好甲加上盾牌,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能整体穿越东晋边界的封锁同时到达这儿,已经显示出了不凡的实力。

    苻坚知道鹤鸣山上驻扎了二千多五斗米教的人,附近的成都城内还有几千人可以很快赶到。但兵贵精而不贵多,山上二千多人中,真正算得上高手只有几十个,能与他的特种部队相抗的不会过五百个,其他人只是他们屠杀的对象而己。

    在苻坚想来,五斗米教就算有与他相当数量的高手,但高手是分散的,与普通教众掺杂在一起,根本挥不出整体的战力,岂能经得住他久经训练素质一致的特种部队的冲击?更重要的是,他是来杀人复仇的,打的是偷袭战,不要求全胜,杀够了就走,他不会等到成都城内的五斗米教援兵赶到。

    周全,你们就傻傻地坚守山阴总坛吧,我今天要血洗鹤鸣山,叫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苻坚很快就改变想法了,他带的这一队近三百人从正面上山,还没到半山就遭到了伏击。

    路边的密林里突然射出一轮强劲之极的箭矢,精钢打造的鳞甲居然挡不住,前面的特种兵应声倒下了七八个,受伤十多个。

    “起盾!组阵!”

    其实不需要主将下令,前面的人已经以最快的度举盾并聚扰。但树林里的人射度快得惊人,第二波钢矢又射到了,一些来不及举盾,以及处在间隙中的人又被射死射伤不少,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前面几排的人迅组成了盾墙,他们的盾不比军队中的镶铁木盾,他们都是大力士,用的都是厚达两寸以上的精钢盾,就是弹簧弩也射不穿,这一来果然挡住了大部份箭矢。

    躲在盾墙后的人以强弩反击,他们用的弩也是强的,射程并不比弹簧弩差多少,只是上弦要慢得多,但靠着人多朝着树林内乱射,威力也是惊人,树林里传来几声惨叫声,攻击之势被压了下去。

    树林里很快平息下去,象是没人在里面。苻坚一挥手,盾墙向前逼去,一直推进到十几米的地方,数十个王府高手跳跃而起,快如闪电冲了进去。但里面静悄悄的,只在几株树后留了一滩血迹。

    “将军,敌人已经逃了,从痕迹看他们只有十几个人。”

    苻坚松了一口气,看来鹤鸣治并没有太多弹簧弩,也没有强盾厚甲可以装备。他们手中的强弩可以射杀一百五十步(约200米)以外的敌人,大部份法术却攻不到这么远,所以他敢来攻击,也有胜利的信心。

    “不必追他们,全力戒备,向山上推进,见一个杀一个,不留任何活口!”

    众人放慢度,全神戒备沿路往上走,不料没走出多远,路边的树林里又有钢矢射来,射死了他们两三个人,等他们冲过去,里面早没有人影了。他们再前进,一路上岩石后树林间时不时有人偷袭,射倒几个就溜,根本不与他们硬撼。山路不平坦,他们人多组阵的优势根本挥不出来,反而成了袭击的好目标。

    一个王府家将说:“将军,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了防备,不可再冒然前进。”

    “哼,有了防备又如何?他们是没有实力与我们对抗,所以派了这些人来骚扰,何惧之有?分散了迅上山,在上清宫外与另两路人马汇合。”

    其他人不敢反对,分散了开来迅向山上冲去,这样五斗米教的人反而不好伏击了。

    这时已推进到上次竺僧朗他们遇伏的那道陡峭岩坡,路小而倾斜,周边没有遮挡,坡顶上乱石磷峋,后面有大片空地,防守一方可以在上面任意行动,简直就是一道天然的城墙。连竺僧朗都不愿在这儿强冲,可见地势之险要。

    苻坚等人刚到陡坡下,上面立即一轮强矢射下来,这次比之前遇到的要猛烈得多,至少有一百张弹簧弩一起射,他们虽早有防备,还是死伤了十几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见到一个敌人,已经三分之一受伤,十分之一死亡,损失惨重。

    大部份人退后,又聚扰成盾墙,顶住了上面的箭雨,躲在盾下的人以强弩反击。但上面射下来好射,下面的人看到上面的人都难,更不要说射中了,效果太令人沮丧。

    苻坚暴怒,抽剑前指:“组阵冲上去,第一个冲上去的赏黄金千两,美女三人。不杀光这般臭道士誓不罢休!”

    但能够冲击的地方狭小,只能排成三人并进的长队。前面的人护正面,左右侧面各一面盾,顶上的人则要靠后面的人护住。他们用的只是中号步兵盾,盾之间没有层层叠起,哪里能挡得住霸道之极的弹簧弩,连着几次冲击都被射翻。

    他们换了几次组盾方式,但就算能防得住钢矢,无数钢矢射来,冲击力却使他们冲不上去。他们后面顶前面,硬顶着向前冲,但这样一来就是完全挨打的缩头乌龟,没有反击之力。

    坡顶上一个年轻道人站了出来,剑眉朗目,头梳道髻,身穿黄色道袍,身体周围一团玄青色的光影包裹着,头顶八个斗大眼状光球旋转不休,在夜色之中状如神人,不是周全还有谁?周全指着下面哈哈大笑:“苻坚小儿,死了父亲不在家里好好守孝,跑到这儿来当乌龟么,真是不孝之子啊!再把**伸过来,我一剑就斩了。”

    坡顶上响起一片轰笑声,符坚气得脸红耳赤,差点喷出血来,可是却看得见摸不着,更不要说杀周全了。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他今天要赌输了。

    苻坚的家将和特种兵不需要命令,已经集中强弩向周全射击,上百支劲矢呼啸而去。周全却巍然不动,箭矢到了身边时,玄龟壁的青光荡漾,将所有箭矢挡开,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下可把下面的人吓坏了,这个真的是神仙吗?”

    周全说:“苻坚小儿,我早已料到你会来袭击鹤鸣治,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来投,还不束手就擒!”

    苻坚大吼一声:“众将士,今日退缩有死无生,随我杀上去!”说着一手持盾护身,一手挥舞巨阙宝剑护顶向上冲去,剑气纵横,射来的钢矢一触便成两断,竟没有一支能射到他身上。苻氏家将中的十几个高手紧跟在后,也学他样子以盾挡击,如鱼逆水快向上冲来,眨眼就冲上了七八米。其他人则以强弩向上射压制五斗米教的人,他们之中也有一部份人会法术攻击,这时不再藏私都使了出来,一些火团、雷电、冰球向坡顶轰去。

    “放!”埋伏在上面的朱金阳一声令下,夜色中炸闪出无数彩光,雷电烈火,冰雹石球向下倾泄而来。

    苻坚他们早有准备,盾的握手处是木柄不会导电,背面还蒙了牛皮,以盾护身可以挡住大部份法术攻击。但许多法术是面攻击,又如此众多一起动,凭着一张盾如何能挡得住?加上许多法术的冲击力极大,全部集中在他们十几个人的身上,他们根本承受不住,有的钢盾脱手,被后继的法术轰死,有的连人带盾被轰得滚下坡去。

    但五斗米教一些现身放符的人也被敌人的弩箭和法术伤到,有不少人受伤。

    周全这时已经隐到石后,踏罡步斗,存神运气,将手中一张符化为一小团火焰,悬空在双手之间翻腾,接着念动真言,掐诀向山下指去。小火团向外飞出,边飞边无限扩大,到了下方众人头顶上时,已经变成一片直径过五十米的红云烈焰,将九以上的敌人罩在下面。

    苻氏家将和众特种兵惊呆了,他们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法术,再勇敢再不怕死的人,面对这无可抵御的威胁时,精神也会崩溃了。一部分人举盾去挡,一部份人趴伏地上,有的干脆丢了武器抱头急蹿。

    无情的大火还是落了下来,把大部份人罩在里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上百个火人在无边烈火中跳动翻滚。

    这火并不象大部份法术一闪之后就灭了,而是持续地燃烧,远望去如一团红云聚在那儿,所以用盾去挡的人也是自寻死路,跑得快的才能逃过一劫——这正是周全新学不久的火系高极符法“火云符”。

    这一把火烧了敌人十之七八,没死的都在逃命,已经没有人攻击上而,五斗米教的人欢呼雷动,在坡上现身朝下攻击,弩矢、法术纷落如雨,给残余的敌人以致命打击。

    苻坚刚才翻滚而下,收势不住翻落好远,正好不在火云的范围内,起身看到这惨状,终于知道自己范了一个大错误:这片大火是周全放的,长安城的爆炸也是周全放的,周全已经不是人,是神!只要周全一个人就可以灭了他整队人,今天完全就是来送死。他大喝一声“撤!”,头也不回地朝山下逃去,对这些费了千万金钱打造的特种部队和家将看都顾不上看一眼了。

第三十三章 万兽尊者

    苻坚带来的人兵分三路,有一队从西侧上山,攀崖越岭,安全接近了山顶,上清宫已经可以看到了。

    就在他们以为得计之时,突然一脚踩进了陷阱群中。地面到处是尖刺陷坑、伏弩、兽夹,树林里有排刺尖桩、毒气,石崖上有滚石、滚木,步步危机,处处死亡,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死了三四十人。等他们小心翼翼往外退,四周无数雷火闪电轰来,直接放倒了他们一半人,他们看不到敌人藏在哪儿,强弩根本没机会挥威力。

    为的指挥官红了眼,向着攻击最弱的一边指:过去与敌人肉搏!”

    他们顶着盾牌冲过去,又有不少人受伤,但还没有找到敌人,又踩上了陷阱倒下了好几个,只有十多个苻府食客冲顺利冲到了五斗米教的埋伏之处。成疯子、成华子带了一群人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无数法术迎头痛击,将敌人中最厉害的几个高手炸碎……

    撞进了埋伏圈的敌人左突右撞,都没办法冲出去,人员却在不停地伤亡中,最后他们聚在一起朝原路退回,总算是冲出去了,但真正逃离的已不足十人。五斗米教方面只有几人受了箭伤,没有一人死亡,这是一场澈底的胜利。

    另一队人从后山摸上来,却在一处险恶的地方遭到了岳九真亲自带领的伏击队,老道这次得到威的机会了,新学的一些大威力中高级符法得到了充分的利用,风火雷球、火球爆裂符、冰风暴、九天雷网接二连三出,加上徒子徒孙的助攻,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大部份敌人,仅有少数人逃走。

    岳九真等人并不追赶,穷寇勿追,追上去正好让敌人的强弩有挥威力的机会,白白增加伤亡。逃走几个敌人无所谓,让他们回去宣传一下鹤鸣治的可怕也好。

    鹤鸣治要是这么好偷袭,周全还会在这儿继续建立分坛?可以上山的地方不多,在这危若累卵的时刻,鹤鸣治精励图治,早已把所有敌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加以规划,充分挥地利研究伏击的方法,每一片树林、每一个石壁、每一堆乱石都加以利用。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装备和布置,已是步步危机,象这样的敌人来三五千都不成问题。

    鹤鸣治离长安要近得多,高手又要比总坛少得多,周全早已料到苻坚不会跑到山阴总坛去自讨苦吃,为了泄愤,十有会到鹤鸣治来找机会,所以今晚鹤鸣治早已全体备战。今晚周主亲自坐镇,鹤鸣治教众战意昂扬,要在教主面前表现一下,证明他们的成绩,苻坚简直就是来送功勋的。

    苻坚被周全一把火烧得亡魂丧胆,连滚带爬向来路逃去,二三十个幸运没有被火云罩住的武士急忙跟着他逃,另有十几个能从火云之下逃出来,身手和反应都过人一等的苻府家将断后,举盾挡在身前,挡住坡顶射来的弩矢,狼狈之极向后退。

    这一队不比另两队,敌人的主将在其中,特别是苻坚手上的巨阙剑,乃是周全想要的东西,怎会让他们逃走?苻坚身先士卒向回跑,没跑出多远,迎面一蓬钢矢射来,密如飞蝗,少说也有七八十支。

    苻坚大惊,急忙弯腰蹲身,以盾护住身体大部份地方,以巨阙剑挥舞护住头顶向前冲,后面跟上来的家将也都学他的样子,并且盾盾相连向前冲。

    尽管他们装备优良训练有素,配合得也很好,但弹簧弩却不是从一个方向射来的,他们防不胜防,又丢下了几具尸体才冲过这一波拦截。正当他们以为脱险时,前面又有大量钢矢射来,比之前他们上山时要强盛得多。原先在一路上伏击骚扰他们上山的五斗米教伏兵,这时全回来了,而且比之前要多得多。

    一张弹簧弩一就是两支矢,又可以快连,十几个人齐射就很可怕了。

    苻坚已经没胆冲进树林内去杀埋伏的人,也没胆再从大路下山,带着仅余的十来个人从一道山坡往下冲,连滚带爬,惶惶如丧家之犬。

    周全放出的火云太过厉害,大面积覆盖持继燃烧,这时反阻挡了鹤鸣治众人下山的路,除了朱金阳、赤精子等几个人使了避火符冲下去,其他人要么不会避火符法,要么功力不足不敢入火中,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周全施放火云符、雷神震怒符之类的高极符法还有些吃力,放完之后真气大损,需要运气一周天才能恢复七八成功力,完全恢复则要十来分钟。这时刚运行两次周天,见符坚不从路上走,埋伏的人不起作用,怕被他逃走了,一声长啸,脚下微现雾气,破空飞出直接飞越火海。落下时脚尖在树顶上一点,又飞落几十米,以他的轻功内力,从高处往低处飞极为容易,简直如一只大鸟一般。

    苻坚他们一身钢甲钢盾加重型弩,连体重过四百斤,哪里能够跑得快?三两下就被周全追上,手中一道紫色剑气跳跃而出,光似流星,亮如日轮,将后面的两人直接斩为两断。

    这把宝剑名为“飞景”,是中秋之夜从孙泰手中夺来的。据说此剑乃是魏文帝曹丕所铸,剑身本来就带着淡淡紫色,剑柄护手两面又各镶了一块紫色宝石,映到剑身上,使剑身紫光流转,舞动之时如紫电乍闪,光可照人须眉,被赞为:气成紫霞,威夺百日。这把剑锋利不在太乙精金剑之下,因为是历史名剑,周全舍不得用,一直收藏着,但为了对付苻坚的巨阙剑,今晚只好带来用了。

    苻坚知道跑不过周全,再逃只有一个个被周全杀死的危险,怒吼一声,“与他拚了丢下钢盾,双手握住巨阙宝剑返身冲上来,挥剑向周全砍去,剑气横空,势可开山劈地。

    巨阙剑又宽又厚,又锋利无匹,最适合砍劈,其它宝剑一般都轻薄柔韧,难以与它硬撼。周全也不会拿飞景剑与他硬碰硬,闪身避过,宝剑抖动,几道紫光暴长,分刺苻坚身上几处要害。苻坚横剑一挡,一声将飞景剑挡住,尽管这一剑不是猛劈,周全也惯注了真气,飞景剑剑刃上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名师名剑,果然不同凡响,连飞景剑也不能与它硬碰。周全宝剑受损,心中大怒,剑气激荡,把攻过来的五六个苻府家将震退,接着一剑快似一剑向苻坚攻去,以快制胜,以巧取胜,再也不与他的巨阙剑硬碰硬。

    朱金阳、赤精子等五个人紧跟着冲到,与苻坚的家将斗作一团。山上的五斗米教众人出各种水系法术灭火,很快就会冲下来;下面树林里伏击的人纷纷现身,端着弹簧弩向这边靠近,苻坚今日必死无疑。

    苻坚身陷绝地,激了狂性,双手握剑乱劈乱砍,打得全无章法。但他天生神力,无坚不催的巨阙剑在手,在这疯狂乱劈中却挥出惊人的威力,剑气纵横,数米之内无物可挡,周全怕宝剑被他伤了,一时也不能近身。

    周全突然急退,抽出一张惊魂符动向他指去,大喝道:“苻坚给我倒下!”

    苻坚一个趔趄,身体晃了晃并没有倒下,但漫天的剑气已全部消散,周全复冲上前,飞景宝剑如一道紫光射向他胸前。苻坚居然还能动,尽力向后倒下,飞景剑从他胸前划过,**了一道血口,险些就刺穿了他的头。

    周全一剑落空,手腕使手顺势斩下,苻坚却已作滚地葫芦向山下滚去,这儿是斜坡,下滚之势极快。周全纵身跃起,人剑合一向下刺去,必要一剑将他杀了。

    便在这时,山谷中一声长啸响起,声如龙吟虎啸直冲九天,气势如钱塘大潮澎湃不绝,直震得五斗米教一般教众耳鸣头晕,万山响应,天地变色。

    谁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是敌是友?周全心中一惊,泄了几分力道,一剑刺下,却被苻坚以巨阙剑挡住。二剑硬击,飞景剑又多出一个缺口来,苻坚趁机向山谷之下急坠而去。

    那一声长啸不绝于耳,向着山上如飞而来,四面八方无数狼嚎虎啸之声跟着响起,夜鸟呱噪,蛇鼠乱蹿,兽鸣之声如海啸沸腾,整个鹤鸣山似乎都变成了野兽的世界。

    周全预感不妙,无暇去追苻坚,回过身来三两剑解决了还在缠斗的苻府家将,对众人说:“放弃所有埋伏,所有人撤回上清宫!”

    尖锐的竹哨声接连响起,虽在万兽沸腾声中依旧可闻,一声接着一声向山顶上传去,很快就传到山顶上,其它各处埋伏的人马也都知道了,立即开始向上清宫撤退。

    山下那人挟着啸声疾如奔雷冲上来,所到之处树木伏倒两傍,飞沙走石,凛凛气势象要摧毁前进方向遇到的一切,眨眼之间他就冲到了周全不远处。

    他光头赤臂,穿着兽皮背心,身高过两米,深目高鼻,皮肤苍白,是一个白种胡人。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阔口两侧有一对獠牙露出,额头左右各有一个肉瘤突出,象是长了两支短角,胸口兽皮外裂开处露出红色的浓密胸毛,看起来七分象人,三分象兽,也许是人与怪兽的结合体。

    周全运功一声大喝,如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将他啸声震断,“你是什么人,到鹤鸣山来鬼叫什么?”

    那人以极为生硬的汉语说:万叟这座三我了。”

    “赖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这是我的地盘,凭什么要让给你?你打哪儿来的,混哪条道的,老大是谁?”

    “偶不是哈蟆,哈蟆听偶的,所有也叟(野兽)都听我的,立即让开,要不就是(死)!”

    周全怒极笑,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半人半兽的胡人也敢来抢地盘,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也不想再多说,扬手就一道掌心雷打了过去。

    万兽尊者动也不动站在那儿,闪电打在他光头上,就象打在一个钢球上一样,只留上一道黑痕,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周全吃了一惊,就算是与他修为相当的人受了一记掌心雷也会痛得吸上一口冷气,这是什么脑袋,居然硬到这个程度?他身上的八方法眼除了剑眼在刚才的弩箭射击中消失了,其它七个眼还在,这时手一指,七个眼状光球都化成光束向万兽尊者轰去。

    万兽尊者一声,头顶一道红光冲出形成一只怪兽头状,张开巨口迎向七道彩光,将彩光全吞了进去。一声,红光兽影炸散,七道不同属性的攻击也被抵消了。

    他又是一声大吼,双手扬起,手臂突然变长了尺许,前端是尖爪,手掌到手臂之间却是象蜥蜴头一样的厚甲——并不是长出鳞甲,而是直接由皮肤硬化,变成纹理极为古拙的甲壳,闪烁着青灰色的光泽,看起来竟象是精钢铸成的!

    万兽尊者高大惊人,双手本来就长,再变长了尺许,已经比脚还长,加上尖爪硬壳,更不象是人类嗬”怪吼,挥舞着兽爪扑了上来,爪尖插向周全的胸口。

    周全大吃一惊,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怪人居然能硬接他的八法方眼,几乎是他交手过的最强悍人物。而且这个人所用的功法完全不同于正常修道之人,这变出兽爪的功夫更是闻所未闻,只怕不容易对付。不过以爪子来抓他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他一剑向兽爪削去,他就不信以飞景剑之利会连一只爪子都斩不断。

    剑爪相交,铮然有声,周全被震退一步;万兽尊者的爪子缩了回去,痛得甩了几下,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另一只兽爪又攻了过来,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周全打起精神,施展神符剑法,妙招纷出,一剑剑朝他攻去。万兽尊者却根本不管什么招式,凭着两只长爪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度,一爪接一爪攻来,漫空都是幻化的爪影。

    万兽尊者在进攻的同时,口中出野兽似的咆哮声,一声声传了开去,无数虎狮、狼出应和的声音,如潮水般向这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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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万兽之战

    莫名其妙跑了一个半人半兽的万兽尊者来,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但却有着幻化成兽身的能力,并且出的啸声似乎有召唤野兽的作用,无数兽类咆哮着往这边涌来。

    古代山中的野兽本来就多,在五胡乱华时期,人口锐减,往往几千里内都找不到一个活人,虎豹蛇虫则大量繁殖,便是在大白天官道上都会看到散步的老虎。刚才万兽使者第一声长啸,声震数量,附近山区的野兽都已经闻声而来,加上鹤鸣山上的野兽,已经多到了恐怖的程度。

    周全凭直觉知道不妙,早早就令属下撤退,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野兽不比人,只攻不守,攻击方法五花八门,防不胜防,成千上万涌上围攻,将会对五斗米教教众造成极大伤亡。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未必来得及撤退到上清宫内。

    万兽尊者跳跃如飞,爪如钢钩,臂如猿猴,扑击如猎豹,动作快得惊人,尖爪嘶啸着在周全身边幻起重重虚影,比兵器还要厉害。周全一连几剑伤不了他,听到无数兽吼声靠近,连空气都带着腥臊之臭,担心后方有失,虚晃一剑退开,使了神行轻身符,快如流星向山上飞去。

    万兽尊者不肯舍,快如疾光掠影后面,并且周围已经出现了无数猛兽蛇虫,如潮水似的向上涌来。其数量之多,体形之大,性情之暴燥都是世所罕见。

    周全、朱金阳和成精子带领的正面阻击队离上清宫最远,这时还没有到达上清宫,四面八方已经出现了猛兽,四处是绿幽幽蓝汪汪的眼睛,咆哮之声震耳欲聋,腥臭之气中人欲呕。

    虎罴狸能想到的野兽这儿都有,想不到的,没听说过的也有。并且个个疯狂暴燥,扑的扑、跃的跃、跳的跃、钻的钻,不要命地冲过来,根本就不怕刀砍斧劈,死也要扑倒一个。

    山势崎岖,山路狭小,众人并不好走,但却是猛兽的天,地面有巨兽冲来,两边树上,石上猿、猩类扑跃而来,令人防不胜防,外侧的人接二连三被拖走。

    朱金阳大叫:“用火攻,野兽怕火,冲开一条路回去!”

    冲在前面的人忙施放火系法术,灵火、火球、火环、火雷接二连三出,烈焰腾腾,红光冲天,果然把前面冲过来的猛兽给吓得退回去了一些。路俩侧的树木野草被火点燃,令猛兽暂时不敢靠近,众人便沿着这一条“火道”向前冲,一路烧回去。

    会使用火系符法的人毕竟有限,这样不停地放损耗也很大,只能轮流到前面去火一把,断后的人只能以弹簧弩射。但这对人类无往不利的利器,这时效果却不好了,因为猛兽大多了,射死几只根本不管用,而且很多猛兽被射穿了一个洞不但不死,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上来,时不时有人被扑倒、拖住,消失在野兽的潮水中。

    这些人都是鹤鸣治中的精英,单人独斗一两只猛兽不成问题,数量少的话,使一道“入山避虎狼符”就可以把野兽吓跑了。但身上有带这种符的人不多,面对的是无边兽海,根本不起作用,被那么多猛兽虎视眈眈脚都已经先吓软了,纵能杀死一两只,脚一停立即就被其它猛兽扑倒了,对人好用的武器和和战术,对它们并不好用。

    周全挟着一道紫光在兽海之上电射而来,凡跃起扑击他的猛兽都被紫电绞成碎片,前进之势丝毫不停。万兽尊者手长脚长,一身兽皮衣,活象一只长臂猿跳跃追来,度快得惊人,紧跟在他后面七八米处。

    周全在五斗米教众人后面落下,剑光一扫便将一只山魈,一头铁背苍猿切成两断,挡在他们与猛兽之间;五斗米教众人则以弹簧弩和道符向万兽尊者轰去,大几十人动手,威力也颇为可观。

    万兽尊者对这些低阶符法完全不放在心上,但对弹簧弩却有些忌惮,停身立定,一双刚爪挥舞,将所有近身的钢矢扫开,但这样一来就被周全拉开距离了。周全独自挡在后面,趁机施出了一道火环,将身边七八米内的猛兽都卷入火中,剧亮的火光也使外围的猛兽吃惊得倒退了几步。

    周全趁此机会动了三味真火符,从口中喷出一道青白火焰来,双手真气涌出,卷着这一大股火焰向万兽尊者和大片猛兽轰去。

    万兽尊者知道厉害,向后暴退避开了火焰,他身边的一大片猛兽却没这么幸运,三昧真火扫过之处全部变成黑烟和飞灰。等到火焰消失,万兽尊者和众兽再扑过来,周全又喷出了三昧真火,连着三次,烧化了一二百只猛兽,其余吓得裹足不前,凶焰大失。

    万兽尊者大怒,口中吼叫连连,趁着周全第三波喷完三味真火之隙,闪电似地扑过来,向着周全当胸抓去,众兽被他催促,又吼叫着涌了上来。

    周全刚才施放火云符,真气使用过度,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时又连吹三次三昧真火,已经觉得虚弱,也不与万兽尊者斗,纵身急掠,追着五斗米教众人去了。

    万兽尊都驱兽追来,害怕他的三昧真火,也不敢过于靠近,于是周全断后,护着众人杀开一条血路到了上清宫门外。

    岳九真、成华子、成风子等人早已回到上清宫,紧闭所有出口,分散众人在墙头和屋顶守护。岳九真亲自带了一群人出来接应,正好把门外的大量猛兽杀开,让众人顺利地撤进了上清宫。

    上清宫以前的围墙只有两米高,两层青砖砌成,力气大的人一推就倒。造神运动启动后,这两个多月来全面加固,高度增加到三米多,厚达七八十公分,砖缝之间以水泥咬合极其牢固,简直就是小型的城墙。如今上清宫驻扎了二千多号人,墙头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人守着,少数猛兽能跃到墙头的高度,立即就被捅了下去,而大部份猛兽是跃不了这么高的。

    人兽攻守战早已开打,墙上和屋顶一箭雨射下,一道道法术炸出,将密集在墙外咆哮的猛兽杀死。这些猛兽虽然空前合作,彼此之间不攻击,但闻到血腥味后,看到死兽还是不会放过的,一片狂撕乱咬,冲击围墙之势弱了许多。

    但五斗米教的人也在愁,他们哪曾想过会有这么多恶兽围攻,箭矢和道符都消耗不起,最多半个小时就要用完了,眼前的猛兽根本不可能杀完。一旦让它们冲破防线,兽群如潮水般冲进来,大部份人的下场就是变成猛兽的粪便。

    万兽尊者如飞而来,却遇到了岳九真、朱金阳、成风子等人迎头痛击,十几个高手一齐向他身上放法术,威力可想而知,轰得他急忙退后,兽皮衣服已经被烧焦了不少。

    周全一退入上清宫,立即吞下三颗丹药,盘腿开始打坐,一些人围在旁边护着他。他也有象弥勒教一样可以短时间内催功力的丹药,但不是万不得已他都不会使用,因为这种药物对身体是有害处的。他现在吃的是多种灵药配制的草木丹药,大补元气,可以让他以很快的度完全恢复真气

    墙内有几个高台,每个高台上面架着一张巨型三床连弩,弩床上有三张百炼精钢打造的弓身,用的钢矢长一米五、粗有一握,要使用转盘绞动弓弦才能上膛。这种连弩极其沉重,搬动不易,上弦时要两个大力士才能转动转盘,分三次分别上弦,效率极低。但用来守城却威力无穷,任何盾阵、战车都不堪一击,在人海之中平射出去,穿盾破甲,能射穿一大串,撞翻一长条,三支连,所向披糜。

    这时四个高台上的壮汉都在转动巨型连弩,瞄准了万兽尊者,然后猛力一扳杠杆,“铮铮铮”三声连响,三支长枪似的巨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为白光幻影向万兽尊者射去。

    万兽尊者大骇,不敢去接挡这恐怖的巨矢,翻身疾滚,如长臂猿般蹿了出去,险险避开巨矢。三支巨矢射入兽群中,各自洞穿了五六只虎豹,这才斜**地下,没入土石中一半以上。万兽尊者才刚起身,又有三支巨矢射来,这巨矢的度实在太快、太霸道了,稍一失神就会被穿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吓得他连崩带跳向远处逃去。

    第三台连弩紧接着射,三支巨矢一闪就到了百米之外,差一点点就射中了他。他再也不敢回头,逃到了一大片乱石后不见了。紧接着凄厉的嚎叫声响起,犹如母狼被人杀了幼崽。

    众兽沸腾咆哮,开始向上清宫猛冲,轻灵的跳上墙头,嘴硬的用嘴拱,有角的用角顶,皮粗肉厚的直接以身体撞墙,还有些猿猴类野兽攀上高树、石崖往上清宫内跳……上清宫的墙虽然大大加固了,可是还是墙不是城,哪里能经得起熊罴、野牛之类的冲击?立即开始摇晃起来。墙头上众人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对这么多悍不惧死的疯狂猛兽来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这时大门已经合上,岳九真跳上墙头,一火焰向外轰去,喝令众人不要慌乱,轮流使用火系符法攻击,使墙外地面火焰不会熄灭。同时派人去把所有香油、火油给抬过来,向着墙外泼洒,助长火系法术的威力。这一招果然有效,整个围城之外火焰腾腾持续不灭,使大部分野兽不敢靠近,已经跳进围墙的少数猛兽也被里面的人杀了,危急形势暂时缓解。

    周全真气运行几周天,两眼睁开金光灼灼,神清气爽,真气已经完全恢复。他对自己使了一道避火符,然后加上玄龟壁、青灵刺甲护体,再加上八方法眼符,多层次多方位保护,这才跃出墙外落到火海中。三昧真火再度喷出,与凡火融为一处,在他的功力催逼之下如同海浪滚滚向前涌动,任何野兽沾到便成飞灰焦碳。

    众兽纷纷逃窜,周全鼓火追烧,烧死各类猛兽无数,在大门外清出一大片空地来。岳九真喝令布阵,早已待命的鹤鸣治精英立即冲出门来,迅站位排成四象阵。阵为四方,人朝四面站立,最外层持大盾防护,中层持二簧连弩射击,里面的人以符法攻击,如同一辆装甲车向前移动,击杀靠近的猛兽。

    人一集中,火力就盛,加上符法效果互相影响,五行相生,威力更大,众兽冲过来只有死的份,就算有少数冲到面前,也被第一排的人以盾挡住,以无比锋利的合金钢刀砍翻。

    周全一路烧过去,想去找万兽尊者单挑,现在他功力全盛,属下又已经稳住了阵脚,可以放心地与这半兽人放手一搏了。不杀了他,野兽源源不断地涌来,上清宫内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那时就麻烦了。

    万兽尊者似乎也明白了今天讨不了好,大量猛兽死亡让他极为心痛,他快朝山下飞去,同时出有些低深暗哑、颓废无奈的呜呜啸声。正在攻击的野猛似乎得到了赫令,一个个转身就跑,四下散了开去,猛虎、饿狼之类的猛兽朝着身边獐麂之类的动物扑咬,有的同种公兽互打起来,这时它们都恢复了兽类的本性。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怪人走了,真要打下去,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周全听着万兽尊者的啸声远去,心中却一点兴奋都没有,到底哪里来的怪人,为什么要攻击鹤鸣治?他是弥勒教的人吗?他是凑巧今天来找麻烦还是特意来救苻坚,或者是苻坚请来的帮手?这些问题一定要尽快弄清楚,因为这个人太可怕了,比弥勒教的几个菩萨还要可怕,因为他有无法计数,无处不在的“敢死队”!

    鹤鸣治经受住了第二次考验,造神运动显示出了一定的效果,五斗米教的战斗力和整体素质都有明显的提高。但还远远不够,上清宫还要加强,五斗米教还要设计制造更多、更好的武器,骨干人员还需要大幅提高修为。

    (第六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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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镶嵌思路

    在周全的影响之下,历史已经改写,永和九年底,征讨大都督桓温率十万大军兵北征,比史实早了好几个月,兵力也要多得多。

    同样由于周全的影响,杀了前秦刚刚任命的迎敌主将东海王苻雄,令前秦军中大乱,士气全无,晋军士气如虹,三战三胜,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桓温率领的陆军从江陵出,经析县,在武关(今陕西丹凤)附近与前燕先头部队相遇,桓温亲自出阵,斩杀敌先锋黄眉,杀敌近八千;获胜后与司马勋率领的二万水师汇合,再战一举攻占上洛(今陕西商洛市),并屯水师于此;桓冲率近四万水师沿汉水而上,连破五道防线,重创敌军仅有的近万水军……

    讨胡檄文在秦国境内大面积散,民间动荡,各处都有汉人聚众起义,杀官烧粮,袭击军队。秦国处处火起,乱成一片,更有汉人壮丁冒死去奔投东晋的军队,或是千里迢迢来投五斗米教。

    捷报频传,胜利在望,东晋上下人心振奋,不少大臣已经开始赞颂褚太后明见万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的人已经开始担心桓温会坐大,想着该怎么制约他;弥勒教造成的阴影也消散了大半,似乎弥勒教并没有干涉两军交战的意思。

    周全手中两把最好的剑太乙精金剑和飞景剑都被巨阙剑砍伤了,在鹤鸣山时,眼看就可以杀了苻坚夺到巨阙剑,却被莫名其妙钻出来的万兽尊者搅破了。这令他非常恼火,回来后令左寻仙派出“神风快报”,四出打听万兽尊者这个怪胎的来历。

    按理说,象万兽尊者容貌这样特殊,又能驱动千万猛兽的“半兽人”,看一眼,听一次就不会忘记,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但奇怪的是几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这号人,从鹤鸣山下来后也没人再见过他,他就象突然从地里钻出来,又突然钻回地下去了。

    那天苻坚滚落山下也没有再出现过,被野兽吃掉的可能性较小,被万兽尊者带走的可能性很大。

    飞景剑居然连万兽尊者的爪子都砍不断,这让周全非常懊恼,也让他很不服,他决定要把太乙精金剑和飞景剑都重炼一次,整体提升一个挡次,至少要求不怕茌坚的巨阙剑,能够砍断万兽尊者的爪子。

    飞景剑的材质是一块不知名的淡紫色奇铁,它本是世间的名匠铸成,在工艺上已经很完美,但却没有经过足够好的火力烧炼,还含有不少杂质,拿到禹皇秘府中以地脉火焱重练一下,再用天晶泉淬火,应该可以提升一个档次。

    太乙精金剑几乎达到了这块材料所能实现的极限,已经没有多少潜力可以挖掘了,要提升它的质量除非加入某些稀有金属,变成合金剑。

    但合金是一项大学问,并不是随便什么材料混合在一起都能实现硬度、韧性最优化,需要经过无数次的材料搭配和比例调整,经过特殊的处理才有可能令人满意。《上清精微造化纲要》中只有一些灵宝的专用合金配方和铸炼方法,却没有一般材料的合金配比方案。要想自己根据现有材料炼出新的合金,只有经验丰富的炼器大宗师花大量时间才能做到,周全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时间。

    另外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五行灵剑合铸,变成《上清精微造化纲要》灵宝篇中记载的五行混元如意剑,这个需要的炼器技巧就更高了,周全实在没把握炼出灵宝来,又怕浪费了这五把剑,不敢随便动手。

    想来想去就是没有办法可以炼出一把过巨阙剑的宝剑,这让周全有些郁闷,空想无用,不如先把太乙精金剑重炼一下,除去缺口也好。主意一定,他就带了两把剑和需要应用的东西去禹皇洞天。

    周全刚进洞天,就看到谢雨卓在把玩着一把黄光闪闪,剑身尖细的宝剑,这不是从茅君道人手上夺来,借给文风用的黄茅剑吗?他不由脱口而出:“黄茅剑,你从哪儿来的?”

    “文姐姐来过了,她说她要关闭练功,暂时不需要这把剑了,先把剑给我用……”

    “她人呢?”

    “走了,留下剑就立即走了。我问她去哪儿,说你在找她,她说她已经知道了,她要去其它地方练功,叫你不要找她。”

    周全一阵怅然,文风这是什么意思,跟他决裂了?否则怎么把剑送回来!也许她是真的要闭关练功很久,所以把剑留给谢雨卓用,可是她为什么不肯见他一面呢?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都已经出现了很大很深的裂痕。

    “你是不是……想她了?”

    有的事。我今天是来炼剑的,这把黄茅剑送回来正好,也要重炼一下。”

    “炼剑?好啊,我也要一把,并且我要跟你一起去看。”

    “你要什么剑我给你炼就是了,下面热都热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谢雨卓微嘟起嘴:“人家好奇嘛,我也会用避火符了,不怕热。”

    周全苦笑摇头,“那好吧,你站在远处看,不要打扰了我,也不要被看到的异象惊坏了。”

    “会有什么异象?”

    “我也不知道,反正炼出好剑都会有不正常的现象出现,而我恰恰运气特别好,总是容易见到异象……嘿嘿,说不定你会给我带来好运气呢。”

    两人说说笑笑,收拾应用之物,周全扛了禹鼎,谢雨卓带了宝剑、冰魄夜明珠、装了天晶泉的皮禳等。

    两人下到裂缝之下的火口,谢雨卓站在几十米高的凸出平台上观看,周全接了东西直到地脉火焱旁边。随着他的修为提升,加了避火符后已经可以很轻松站在岩浆旁边了,自上次炼出太乙精金剑后,又下来炼过一把玄铁紫金锤,几十把次等太乙精金剑,对这儿已经非常熟悉了。(不是他不炼纯品太乙精金剑,而是没有那么多材料可以炼出几十把,数量太少了不够分给属下的骨干)

    周全放好鼎,将太乙精金剑投入,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比第一次轻松多了。很快太乙精金剑就被温度极高的炉火熔化,变成了一团闪光的液体,在他的真气控制之下悬浮于鼎中,旋转翻腾不休。这时他将入火口的八卦门封闭六个,只留乾、兑二位属金的入口,使火中带着金气,增加宝剑的锐利。

    烧炼了一会儿,太乙精金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它在地脉火焱中已经达到了最高纯度,除非用更猛的火,否则不能再提升品质。

    周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现在不是会用三昧真火吗,三昧真火的温度只怕不会比这地火低,并且使用三昧真火炼出的宝剑与自己会有更好的气机感应,更容易炼出灵器。想到这儿,他将禹鼎略举高,默运真气,将体内男元婴从头顶放出,运集纯阳之气向禹鼎入火口喷去。

    元婴小人眼耳口鼻中一齐喷出淡淡的青白色火焰,冲到鼎下,与地脉火焱混在一起注入鼎内。果然,鼎内温度再升一个档次,液态太乙精金在旋转中散出缕缕黑气,体积微有些缩小,出的白光更亮了。

    炼到太乙精金不再有变化,周全这才收了元婴,关闭了入火口,凝神控制着金液成型,变成一把与上次外观一样,但稍微小了一点点的宝剑。定形之后宝剑停止转动剑尖朝上,然后开始布罡踏斗,牵引天地灵气以及天上的北斗七星能量,使宝剑带上灵力和灵性。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也可以说是最难控制的步骤,不确定因素太多。其它东西如水质、鼎炉的特性都是已知的,可控制的,而这一步引灵气入剑,却因地点、时间、运气,甚至整个天体运行不同而不同,谁都猜不到会出现什么。在完全相同的条件下,因为这一步的不同,可能出现极品灵器,也可能出现一点灵性都没有的凡品。

    上次在这一步时,吸到了大量灵力,并且冰魄夜明珠自动出一道银光被吸了进去,所以才使周全这把剑比正常的太乙精金剑要高一个档次,并且具有破邪的作用。这一次他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周全做完应有程序,叱喝一声打开鼎盖,一道雪亮白光冲天而起,但是期待中的灵气并没有汹涌而来,放在胸口的冰魄夜明珠也没有生任何变异。这时没有中途而废的可能,他只能将天晶泉水向宝剑上注去,一股白气冲起,冲天的亮光收敛了下去,宝剑终于炼成,但效果肯定不理想。

    他摄出宝剑,剑光虽亮,光芒却不会象上次一样自动沿剑身流转,拿在手上死板板的,没有一点灵活的感觉,一看就是凡品,还不如上次练的。

    谢雨卓在上面见他摇头叹气,问道:“怎么了,不理想么?”

    “是啊,成剑之时没有吸到灵气,材料虽好也只是普通的利器,用起来不顺手,更不要说与名剑对抗了……而且上次有吸到冰魄夜明珠的光芒,对一些邪门功法有特别克制作用,这次不知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以后只怕也遇不上这种意外惊变了。”

    谢雨卓眨眨眼,“既然冰魄夜明珠的光芒效果很好,不如把珠子镶到剑上,整个珠子总比吸一点光芒强吧……”

    周全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看起来是个笨办法,但却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把整颗珠子完美地镶在剑上,想办法使珠子的能量转移到剑上,那么效果肯定比吸进去一点点珠光强得多。并且需要珠子时就利用珠子,需要剑时就利用剑,一剑在手两不误,最是方便不过。

    那么,有办法使珠子与剑完美结合么?这个还是值得一试的!他的思路被谢雨卓无心一句话打开,思如泉涌,霍然而悟,又想出另一个法来,成剑之时吸不到天然的灵力,不是也可以用人力制造灵力吗?谢雨卓整个人都是纯碎的七星灵炁,叫她出一点真气,或放出一点精血来,不是比自然吸来的要精纯得多么?

    谢雨卓有些不好意思,“吸进去的光芒与镶上去的当然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懂,随便说说,你不要笑我。”

    是一个好主意,至少值得一试!”周全哈哈大笑,“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等成剑之时,我叫你出手,你就外放真气,以真气包裹宝剑,使它吸收一点你的七星灵炁。”

    “呵呵,你不怕我帮倒忙,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周全与她回到洞天内,翻开《上清精微造化纲要》细看,里面果然有一小节讲述关于在武器上镶宝石、宝珠、特殊材料的技巧,但只是说能够助长武器某一方面的特性。如飞景剑上的紫色宝石,可以使本来就是淡紫色的剑光变得更亮,剑光更长,不仅看起来威风漂亮,攻敌之时也有耀敌眼睛的作用;如火麟兽的角,可以用来当作剑柄,使剑带上火性。

    就象多种金属炼合一样,镶嵌是有许多讲究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镶上去,还有相生、相克问题,品质匹配问题,不是天造地设的宝物不能配在一起,搭配不好,有可能把两件宝物都损坏了。就算是配在一起,也未必能使镶嵌之物的能量完全溶合到武器中,所以书中并不是很提倡镶嵌,因为找到可以完美匹配的机会太小了。

    周全估量了一会儿说:“冰魄夜明珠配到太乙精金剑中可能有些困难,但黄茅剑的材质是昆吾赤铜,属性纯阳,火麟兽的内丹和独角也是纯粹的火属性,肯定可以配上去,我们先试试这个。”

    谢雨卓自然以他说了算,好在宝物本来就藏在洞天内,于是带上兽角、内丹再下地沟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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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昆吾火剑

    昆吾赤铜属性为火,为了使它的特性完全挥,这次周全开的入火口是离门,极尽地火之猛。

    黄茅剑很快在禹鼎内熔化,周全的神识进入沸腾翻滚的金属世界内,觉里面大部份是红色的浓稠液体,但却掺杂着一些黄色的杂质,不知是什么金属,正是这种黄色掩盖了昆吾赤铜的本来面目。也许是炼制黄茅剑的人故意放入这种金属,以掩盖昆吾赤铜的本色;也许是那人没有能力把掺杂在昆吾赤铜里的杂质分离出来,只好合在一起炼成剑了,看起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上清精微造化纲要》中有专门讲述分离杂质、分离不同金属的方法,有按温度差分离法,按比重不同分离法,按属性相吸、相斥分离法等等。混合要讲究精微的配比,分离相对来说要容易得多,周全自信还能做到。

    他再度放出男元婴,向鼎内喷入三昧真火,使昆吾赤铜达到更高的温度,颜色已经转白,金液变得更稀、流动更快,而那一层黄蒙蒙的物质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时显得特别浓重并下沉,就象炸完食物的油底含了杂质。

    这是一种熔点与昆吾赤铜很相近的杂质,极难分离,如果不是绝世的好鼎加上两种奇火,使昆吾赤铜充份熔化,根本不能使它分离。

    周全收了元婴,神识再入金液,结合真气使它整体慢慢旋转,纯粹的昆吾赤铜逐渐上升,黄色杂质则逐渐下沉并被甩离,直到两者完全脱离,各自形成一团。周全把那团杂质移出鼎外,冷凝后变成一枚鸟蛋大的黄色金属,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熔点居然比昆吾赤铜还要略高。

    周全控制着昆吾赤铜形成宝剑模样,原本的黄茅剑剑身尖细,材料不够铸一把三尺以上的剑,再去掉一小块杂质就更不够了。不过现在他不需要剑柄,可以省下一部份材料,护手也无所谓了,只要留下基座能把火麟兽的角固定住就可以了,又可以节省一些材料,铸炼出来的宝剑已经不会比正常剑短小了。

    液态昆吾赤铜按着他的心意变形,形成了一把长约三尺,无柄无护手的通红宝剑。想到这次炼剑主要是为了对抗巨阙剑,剑身要是太过单薄经不起砍劈,不如铸得短一些厚一些。

    巨阙剑可以无坚不摧,所向披糜,令人生出无可抵抗之感,不仅是因为剑的材质好、工艺好,还与剑身的设计有关。它剑身宽厚,可以象刀斧一样砍劈,这才能把它的锋利和霸道完全挥出来,加上剑刃上的缺口,切割金属便如米糕了。

    每一把好的剑都是材料、铸造工艺、合理设计的完美结合,再加上得天独厚优越条件,天时地利人和,最终才能成为绝世利器。

    想到这儿,周全改变了心意,把剑身缩短,变成了两尺长的短剑,剑身有四指宽,剑脊处厚两指,差不多就是巨阙剑的缩小版了。其实只要剑的质量好,剑气甚至可以比标准长剑的更长,平时靠着剑气就可以伤人,没有必要太长。

    看看剑已成型,周全把鼎盖打开,把火麟兽的独角投了进去,遥控着兽角尖的一头**护手基座处。这时宝剑还是完全液态的,是由他的真气凝聚压合成剑的模样,尖角轻易就进入了四寸许,本来该是护手的地方变大拉长,包着尖角连着剑身。

    周全分出一股神念进入火麟兽角,角内的火灵精华被激,从角尖处射出一道火雷进入剑身之中。宝剑这时是液态的,金属分子处于最活跃之时,被这股火精一激,立即暴出一股异常的红光,昆吾赤铜的火性被激并,并与兽角产生了能量交流的通道,两者属性极为相近,轻易就完美的结合到了一处。

    接下来又到了最重要的引灵力入剑和淬火了,不过周全已改变了心意,谢雨卓的真气带着女子的阴柔,可能不适合淬炼这把火气十足的宝剑。他关闭入火口,引宝剑引出鼎外,咬破舌尖,运起纯阳真气喷出,这股真气带着他的精血变成一束向剑身上贯去。

    一声激响,宝剑出耀眼的光芒,红光冲天而起,亮得连地脉火焱和岩浆都暗然失色。而剑身也如活了一般,振动跳跃,似要挣摆脱束缚力自由飞翔。

    这一步非常成功!火麟兽角的火灵精华加上周全的真气和精血,已经令它灵力极为充沛,这时如果用取来的朱砂泉给它淬火,由于水量有限,离了水源灵力也有限,会使它不能得到最理想的效果。如果将它带到火麟洞中,直接在朱砂泉中淬火,肯定会得到更理想效果。但朱砂泉远在罗浮山,带着这么一个大鼎赶过去可能会出现意外。

    宝剑这时已经定型,可以放在鼎内保温带走,以他的缩地成寸术去罗浮山只要几分钟,周全觉得这个险是值得冒的。于是将剑压入鼎内,盖上鼎盖,交待了谢雨卓一声,抱了禹鼎出了洞天,使一道缩地成寸符飞向罗浮山。

    不一时就到了火麟洞内,五斗米教挖矿组的人正在里面卖力挖矿,见他抱着一个通红的大鼎冲进来,不由吃了一惊。

    周全一路大叫让开,一口气冲到洞底的朱砂泉边,并且不许其他人进来**。

    朱砂泉艳红如血,灼热如沸水,草木掉入很快就枯焦,与离了水源运回去的泉水大有差别。周全放下鼎,打开离卦入火口,喷入了一口三昧真火,炉内温度又高起来,宝剑处于将熔未熔,将化未化的状态。

    他开启鼎盖,引出宝剑向水池中投入,一声炸响,落剑之处暴出大团火焰,几乎充斥了整个内洞,连周全都被火焰淹没,不过他有避火符在身,这一点火倒是伤不了他。

    火焰暴闪之后就消失了,朱砂泉池内也平静了下来,但周全却可以感应到宝剑插在下面,他意念一动,没有运用使用真气,宝剑便一长清鸣飞了上来,带着一抹红光落到他手中。

    灵器!周全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灵力充足,能够与主人产生感应的神兵利器,就可以算是灵器了。灵器已经有了自己的微弱意识,用得越久就可以与主人配合得越好,甚至能遇敌示警、自动防卫等。他再看手中剑,这时剑光已经收敛进去了,剑身暗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锋芒,上面有着自然形成的鲜红纹理,若隐若现,古奥而神秘。剑光内敛比剑光外泄更胜一筹,就象修炼一样,达到一定程度可以反璞归真,这是更高一层境界。

    他微一运力,火红剑光立即激射而出,直达五米之外,将洞壁上坚硬的火玉晶矿切下了一块,看样子不比巨阙剑差了。他再运集真气注入握手的兽角,真气经过兽角内的特殊结构,化为一股火灵激荡冲入剑身,从剑尖处射出一道似光非光,似电非电火红能量,一声把岩壁炸了一个窟窿。

    周全大喜,这把剑虽然丑了点,怪了点,威力却绝对强,而且可以当激光枪用,真是一件奇宝。

    剑以昆吾赤铜铸成,镶以火麟兽角,得火麟之魂灵,可命名为“昆吾火魂剑”

    挖矿众人听到爆炸声,正在探头探脑议论纷纷,见周全出来,忙上前问:“教主,生什么事了,您老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吧,不过内洞的晶矿不要挖光了,否则朱砂泉可能会干涸,得不尝失。我们可不能做涸泽而渔的事!”

    们知道了。”

    有了这一把剑的镶嵌经验,把冰魄夜明珠镶到太乙精金剑应该不难,但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有一个难题是无法解决的:炼成太乙精金剑必须高温,镶嵌最好也要在宝剑没有完全凝固之前进行,这样才容易使珠子的能量与剑身互通。但冰魄夜明珠是奇寒之物,如何能放入温度奇高的鼎内?轻则鼎内温度变化,宝剑不能炼成,重则珠子爆裂,白白浪费一颗宝珠。

    这就是材质不绝配,属性有冲突,想要镶在一起困难度很高。不过周全炼出一把好剑来,正在兴头上,非要找出镶嵌的方法不可。

    翻烂了《上清精微造化纲要》,已经找不出更多这方面的论述,周全想来想去,书是吴猛送的,他应该有些经验,不如去问问他。不料到了建康找他一问,他却半点镶嵌经验都没有,炼器的经验吴猛还不如他。

    吴猛说起以前炼五行灵剑的材料,据说是几十年前的一块天落陨石,带着五色光华坠落,被一个樵子见到并捡回来了。他见石分五色,以为是祥瑞就进献给朝廷,但朝中并没有人知道功用,随便赏了他点钱,收进国库内慢慢就淡忘了。吴猛为了炼剑,在国库内乱找正好见到了,于是怂恿褚太后开山炼剑,顺便为军队铸造一大批百炼精钢的武器,这才有了房山的炼器之举。

    告辞了吴猛回来,周全突然想起天道八门中有一道符印是专门记录器物造化的,也许里面会有更细更好的炼器术。以前没办法进入,现在他炼器的能力和经验大大提升,也许可以进去了。

    想做就做,他立即进禹皇洞天,到乾位石室中去观看。果然,精神一集中到了符文上,就感觉符文无限变大并消失,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接着出现了上次看到的星空图。

    “片头动画”看完之后,他出现在一个奇石耸立的山谷中,四周远处云雾迷空不知深远,近处有许多巨鼎、大炉,一个巨大石台上堆放着锻造用的工具、大量五光十色的神珍奇铁。石台旁边还有许多刀剑、铠甲、器械之类,有的是半成品,有的是残缺品,有许多武器和器械他从未见过,形状古怪。这儿十足是一个大形铸炼场!

    周全正在张望,身边一团白气旋转,突然现出一位白须白的老道,面容古拙,仙风道骨,正是他在心海灵台见过的仓梧道人。

    “原来老前辈在这儿,正好要向你讨教一些问题。”

    老道揖为礼:“分道仓梧真人,在此心海灵台恭候有缘者,道友能够进入此间便是有缘,可得贫道器物造化之学。

    周全这才想起来,这个“仓梧真人”并不是真人,只是仓梧道人飞升后留在这儿的部份神识,八个符文内的神识是独立的,各传授一种功法,这一个并不认得他。并且眼前的人就象智能机器人一样,只能回答与这一门知识有关的问题,不知道其它事,也不必与他客气。

    “前辈,我有一把太乙精金炼成的宝剑,想要把一颗极寒冷的冰魄珠子镶在剑柄上,但又怕这颗珠子不能入火,无法镶上去,有知有什么办法解决?”

    仓梧说:“太乙精金属庚金之气,冰寒珠子性属水,金水可以相通,可以镶入。镶入之法有多种,最简单的就是以真气熔化需要镶接的地方,将珠子放入,再以真气把珠气与剑气连通起来……你的功力还不够,无法这样镶接;另有一法,使用体内阴火烧化太乙精金炼剑,金性变阴,与冰魄珠结合更善,且珠子不会损坏……功力也不够,且你是阳刚之体,不适合炼阴火。”

    周全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老道,你讲的都是我不能操作的,我现在不是叫你卖弄学问,是叫你教我一种解决方法,直接说出我能做到的就好了。”

    “贫道传你一套运功心法,以真气包裹珠子,可以完全隔绝火力使珠子不怕火。剑炼成型之后关门熄火,以真气护珠放入鼎炉内,直接以珠子寒气淬剑。剑成时已经冷凝,不会损伤了珠子,而珠子的冷气已经注入剑内,与剑气连通,两者一体,大功告成矣!不过使用此法,必须世间罕见的奇宝,否则冷气和灵气不足,剑的品质便不佳了。”

    周全大喜,“原来这么简单,我这颗珠子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珠,使剑冷凝绰绰有余。”

    其它都以具备,只要学一套运功心法就可以了,仓吾当即传授口诀,并让他在幻境内进行模拟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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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一觉醒来竟然出现在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魏晋时期,五斗米教的人把他当成了天降神人,佛门高僧把他当成了降世的罗汉,无数奇遇从此展开。仙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