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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年早肥     品花时录txt下载     品花时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章一二一 偷的是人,不是地方

    掀起了巨大风波的陈羽被掳事件,又在一天之间迅,也只不过是有那么几个人才明白,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过去。

    陈羽当然是其中的一个人,他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事给了自己一种隐隐约约的威胁感,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的过去,因为多年的小厮生涯让他的第六感变得非常敏感,他的只觉告诉他,或许正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向自己袭来。

    就在第二天,由郁巧巧出面,与玉尺公主关宁的银钱管家关胜,还有老马车行的掌柜的赫山,一块儿坐在一起最终商定了陈羽以马入股老马车行的事儿。

    三人最终议定,陈羽以五百匹上好军马入股,占据老马车行三成半的股份,而关宁原来在老马车行的股份,也使得她在陈羽入股之后仍然占据了三成半,而剩下的三成股份,则属于赫山等原来的所有老马车行创始人们所有。

    老马车行在陈羽入股之后,将设立掌柜的五名,其中陈羽和关宁各指派一人,赫山等原来的管理者则留下三人,有这五名掌柜的共同管理老马车行,其中赫山仍然担任大掌柜的,总理一切事务,并且议定,除非是关系到老马车行长远展的规划和决策,否则陈羽和关宁不得干涉赫山的管理权,老马车行的一切日常事务,赫山有最终决定权。

    这一条在陈羽没有入股前的老马车行是没有的,虽然赫山也有决定权,但是只要是玉尺公主关宁这个大股东了话,那么赫山只能依命行事。于是陈羽那夜在关宁的马车里特意和她谈到了这件事,说一定要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赫山是行家,对于老马车行的管理有经验,所以,日常的管理他必须有最终决定权,这一点即便是大股东也不能干涉。

    关宁可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刚听了陈羽的话不免有些好奇,但是仔细一寻思,便明白了陈羽的意思,与其让外行指手画脚,反倒不如干脆把一切都交给他,反正里面也有他的股份,想来他也一定会尽力的,于是便同意了陈羽的提议。

    至于要派过去的掌柜的,陈羽思量再三,决定先让赫山帮着选一个人暂时担任,而真正陈羽属意的,则是胡大海手下的小跟班胡车儿,因此虽然郁巧巧说是把小过派过去历练一番也是不错,但是陈羽还是摇摇头否决了。

    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少可谈的,郁巧巧、关胜、赫山坐在一起要商议的,无非就是,老马车行原来的马、车、地产、屋宇、人力等等,该估价为多少,以便与陈羽的马的估价相加,计算出大家该得的股份,如此而已。

    而事实上这些事早就有郁巧巧和关胜赫山他们找了的帐房去查账归置了,账单子呈上来,三个人过过目,郁巧巧再压一压他们的价钱,这便谈成了。

    双方拟了对票,郁巧巧便与他们签了合约,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中午时候,自然有陈府的老总管宋维长与关胜赫山等一起到太白楼摆了一桌,大家笑语一阵,自此变成了朋友。

    而事成之后,郁巧巧则是拿着合约与老马车行的份票急忙的赶回了陈府,原因却只有一个,那便是要找陈羽去邀功了。

    只可惜回到府里一问,才知道刚晌午头的时候,少爷便被一个帖子请去了,至于问到是哪里下的帖子,门房上却说不知道,只知道来下帖子的是一个小子,那小子来了就要求直接见少爷,然后被领到了书房,直接把请帖给了少爷之后,少爷便常服跟了他出门了,连马车都没要。郁巧巧听了这话便自纳罕不已。

    却说陈羽与那小子一路出了门,到了外面才雇了一辆马车,陈羽坐进去,那小子则坐在外面车辕子上引路,两人到了城南一处看上去极为幽静的小巷子,那小子指着告诉陈羽一扇大门,让陈羽自己过去,然后便带着马车退走了,陈羽自上去叩门。

    一个小丫鬟出来开了门,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把陈羽往里面一让,然后便重新关好了门带着陈羽进去。

    这是一处极小的院落,即便是这个小院落看起来整修过一遍,却也看上去很是破败,所幸看那屋顶的瓦片是新换上去的,而院中的影墙都是新翻修过的,这才使得这个小院子看上去勉强可以住人了。其实在这周围住的也都是一些贫民,所以,在这样巷子里能看到这样的小院子,陈羽心中便不觉笑,想来如果是昨天才着手准备,那么这短短一天的功夫能收拾成这样,可见她也是下了功夫了。

    小丫环带着陈羽到了门口,便要告辞退下,陈羽扭头看她往外走,一边伸手撩起厚

    帘,一边抬头看天,自打入了冬,长安还没有下过一可有点不正常,看今天这阴沉沉的天色,想来距离长安的第一场雪,不远了。

    陈羽正要掀开帘子,那帘子里面却有人为他掀开了,陈羽见是银屏儿,当下便笑了笑,正要走进去,却不知怎么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一下子便有那漫天的飞沙卷起来,饶是院子里刚刚洒了水,却还是一阵乱风扑眼,陈羽皱着眉头往外看了一眼,便赶紧放下了帘子,那风便也息了。

    银屏儿低着头不敢看他,陈羽自笑了笑凑近了她说道:“怎么的,见了我还害羞?那你可不知要羞到什么时候去了。”

    银屏儿放下了帘子,便为陈羽把大氅接了过来,这屋子里倒也暖和,真不知道一天之间是怎么收拾的。陈羽当下便问:“这房子是何时得的?怎么看起来倒还有些意思。”

    银屏儿一边把陈羽的大氅挂起来,一边随口应道:“这有什么好的,房子是昨儿上午二少奶奶差了下面办差人买下来的,当天就找了人收拾。这里粗糙着呢,可有什么好,便连那炉子,都是热一半冷一半的,刚进来时我都疑心这是到了哪里了。”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伸手便往银屏儿脸上拧了过去,说道:“这便不错了,不要再挑剔了,偷人嘛,还能到陈家祠堂里偷去不成?爷偷的是人,不是地方。”

    银屏儿当即便躲开了陈羽的手,骂道:“呸!亏你有脸说出口来!你们做怎样事按说不该我管,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二爷知道了,要是老爷知道了,你,她,你们可怎么办?偷人,偷人,都偷到阎王殿里去了呢,还偷!”

    说完了,银屏儿甩手走开了,陈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没想到银屏儿的反应会有那么严重呢。陈羽追过去笑道:“这死丫头,也学着给我撂脸子了是不是?当初要偷你的时候,你倒不想着二爷老爷他们知道的事儿了,现在却又想起来,我知道了,你定是吃你们家***醋,这可是?你放心,我又岂会亏待了你!”

    银屏儿闻言站住,等陈羽说完了她仍不住又啐了一口,低声怒道:“我看你是一时得了意,便糊涂油蒙了心了!难道你不知道二少***身份,还要我来提醒你?真个的偷,有本事你把太太偷了来我才服你呢!可是那能行吗?别个不说,单说二爷那里但或得了一点点的风声,你和二少奶奶就全毁了!若说吃醋,哪个没出息的才会吃你的醋!也不知是谁,非要没脸没皮的沾着,到现在却说出这般话来,敢情你是想让我死去?”

    陈羽闻言忙陪笑想解释两句,银屏儿却容不得他开口,径直的继续说道:“若说错,这件事还真是我的错,不该自己一时心思乱了,便一再的纵容你,结果弄到了今天这样,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还真是泼天大的胆子,谁都敢动!若单是我,便是二爷知道了不饶你,也不过就是私仇而已,便是老爷处也不会与你太过为难,大不了打死我,你赔几百两银子,世风如此,也就罢了,我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心的,可是现在是她,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我真是想问问你,你莫非真是糊涂了?她纵是再漂亮,再馋的你难受,就至于如此?”

    陈羽闻言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银屏儿恨得咬着牙瞪着他,过了一会儿,陈羽苦笑着说:“那天下午的那件事她对你说过了吧?你也该明白,她是个心狠的,当时我若是不那样,今天只怕已经死在她手里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心里已经是念了多少句三清大帝了!至于说眼馋她,自然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让我糊涂成那样,再说了,有了你,我又哪里会不知足呢?与她之间,不过意外罢了,现在却也只好维持下去。”

    银屏儿又瞪了他一眼,“维持?那你便维持吧,只是永远别想沾一沾我的身子了!大不了等你们事了,我陪你们死就是了!”

    陈羽笑了笑道:“哪里就至于那样严重去,咱们小心些就是了,一时半刻哪里现去。”

    银屏儿闻言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里面有人问道:“银屏,他还没来吗?”

章一二二 果然是妓不如偷(下)

    屏儿听了陈羽的话,正自心里不忿,要再说几句,却有人问道:“银屏,他还没来吗?”

    银屏儿听了忙转身冲里面答道:“爷已经到了,正换衣服呢。”

    然后才又转过身来瞪了陈羽一眼,一边让开路示意他进去,一边眼睛却并不看他,看那样子,显然是还在生气,陈羽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肢,却被她一拧身子躲开了,陈羽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话,银屏儿却又往里面走了,只是转身之际却又飘过来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陈羽拢起袖子背着手抬头看着屋梁,现那里也已经裹了绸缎,心里便莫名地想到,这看似光鲜的绸缎下面,不定是怎么样既脏又朽的一根木头呢。说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看似无比煊赫无比光明的正面后面,总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一旦炒出来,就是一桩丑闻,自己现在不也是如此吗?

    且罢了,既然已经安排下刁子寒他们兄弟去认真排查了,那就且安下心享受此一刻便是,想来即便被陈府的人知道了,也不会愿意把这些事给宣扬出去,毕竟宣扬出去丢的是他们的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通过其他方式把自己弄倒了。

    自己现在是飘萍无根,一旦出了事便只有一个姐姐柳隐可以依靠一下,而且还极有可能使不上劲儿。但是现如今,他陈登要想把自己弄死,也不是简单地事儿了,因为要想弄倒自己,先得有证据才行,自己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足以致死的。无凭无据的,即便他是当朝辅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而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何进远等人正在策划立皇三子周琅为太子。现在朝野上下纷争不断,想来他陈登还没有精力顾忌到自己。再说了,他即便是有布局,自己也不必怕,大家各自施展本事就是了,他有布局。自己就没有吗?陈府大爷那里下的功夫岂是白费的。

    胡思乱想一阵,陈羽叹了口气正想进去,银屏儿却又把里间的帘子挑开了,冷着脸瞪了陈羽一眼,说道:“干嘛呢,里面等你等的心急了你不知道?”

    陈羽一想正要说话,却听见里间说:“死丫头,乱咬舌头根子,哪个等地心急了?”

    银屏儿听了这话脸上红了几红,最终还是一把甩下帘子。擦着陈羽的肩膀往外面去了,看见有一个帘子被银屏儿甩下。陈羽只好摇头苦笑,这时二少奶奶却也追出了房来。脸上也是气得不行,口中骂道:“好个小蹄子,今日里居然也敢跟我撂脸子看了,还真是长了能耐了她!你给我回来!”

    陈羽忙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伏在耳边笑道:“好了灵儿,就莫与她计较了,她不过是吃醋罢了。你还不知道?待会儿我喂喂她,也就没事了。她自然会与你赔罪去!”

    二少奶奶吃陈羽抱住了,却是挣扎了几下,见挣不脱,便红了脸小声说:“你且,你且放开我,待我收拾了那小蹄子再与你说话。”

    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在房间外面的院子里,银屏儿却只是站在门外,并未走开,听见了陈羽的话她便不依了,当即开口道:“吃醋?哪个会吃你的醋,呸!”

    银屏儿说话地时候并没有听见二少***话,所以这一声呸只是对着陈羽说的,但是二少奶奶刚说完话的当儿,却恰巧听见了她这个字,顿时脸色越的红了起来,也越的冷了起来,陈羽看她那眼神,若说刚才还只是致气的佯怒,现在却是动了真火了。

    陈羽慌忙插口道:“好个小丫头,我帮着给你说话,你不念我的好也就罢了,反而骂起我来,这却是什么道理,你进来,进来我与你说话!”

    谁知二少奶奶却好像是跟着没听见他这话似的,径直对外面说:“你觉得我偷人不对,是吗?也不知当日是谁一力的顾着他,现在倒说起我来了,我是个荡妇,我偷汉子,可是你也配来呸我?!我呸,你又是什么东西!”

    银屏儿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好巧不巧刚好送到了二少奶奶耳朵里了,便慌忙掀帘子进来,她一看二少奶奶那气得抖地模样,便立刻知道果然是这样,因此也咬了牙不敢说话,任二少奶奶骂她。

    陈羽不曾料到会有这个场面,要说起来昨天早上在二少***那个小院子里,两个人虽然都是羞怯无比,都不肯任自己轻薄一下,但是两人之间倒没有什么,陈羽当时看银屏儿地脸色,虽然知道她为自己担心,却也没料到她的脾性刚烈一至于斯。

    只听二少奶奶见银屏儿进来了跪在了地上,便又说道:“偷汉子?你以为我是要在这里偷汉子?我呸!我还到陈家地祠堂里当着陈家一辈辈的祖宗与他约会去呢!你少拿你那一套来埋汰我,我今日里找了他来,是商量些事情,哪里就像你想的那般龌龊!昨日里你没到的时节,我已经与他说好了,那日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我绑了他一次,让他吃了一夜的苦头,从此便抵过了,从当时起,便当没有那件事,从此大家清清白白,谁也不许再提以往,你倒给我生出那么些个机巧来,我不管你是吃醋也罢,或是打了其他的主意也罢,自今日起,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做一副圣洁样子,否则有你好看!”

    她这番话陈羽越听越吃惊,但是一看二少奶奶打给他的一个眼色,陈羽立时便明白了,敢情这乔灵儿一看银屏这样,便要连她一块儿遮掩了去,知道二少奶奶一直就是这么要强,所有人都要在她地控制下,她才满意才放心,因此陈羽便只好默不作声,任她自己把故事编的更圆满一些。

    说完了这些,银屏儿倒是一副羞惭地模样,二少奶奶却是益得了意,又接着说道:“你以往与他的那些破事我也不追究了,打今日起,若是我听说了你有一点一滴的不克服,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活活打死了,可莫要怪我心狠!”

    银屏儿跪在地上给二少奶奶磕了一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说道:“是婢子误会了二少奶奶了,二少奶奶能这般想,便是现在就把婢子打死了,也是甘心的。只求二少奶奶为了您自己,也为了陈羽他着想,万事谨慎着些也就是了,否则,将来一旦出了祸事,便是大家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至于婢子这里,婢子承认,婢子自从进了陈府,就喜欢上陈羽了,刚开始因为是二爷的人,所以婢子不敢做什么,可是二爷那里您也知道,后来婢子才动了念头勾引他,而现在,便是让婢子为他死去,婢子都无怨无悔。所以,请二少奶奶放心,只要二少奶奶真能说到做到,婢子从今日起便素身修道,为二少奶奶您,还

    祈福。绝不敢再有丝毫的念头,若违此誓,天诛地▋

    陈羽与二少奶奶闻言都愣在了那里,全然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的心志,竟而用自己的一个誓言要把两个人分开,在两人之间设一堵厚厚的墙。虽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是二少奶奶心里还是升起一阵不悦,敢情自己的话并没有瞒住银屏儿,反而被她装糊涂趁机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给自己下了一道禁制。

    陈羽听见她要起誓,便想拦住她,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银屏儿是真个的为自己好,自己总不好冷了她的心。但是这样一来,银屏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碰了,而二少奶奶这里,因为与银屏儿赌咒誓的约了誓言,只怕也不易得了,当下便不免心中叹气不已。

    话说到这步田地,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便不免有些尴尬,若要再想其他,倒显得自己不是人了,因此二少奶奶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银屏儿,看了有好一会子,才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算是知道你了!”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往里间去了,这里银屏儿见状便站起身来,也不看陈羽,只是低了头说:“你莫要怪我,我也是为你好!”

    说完了,她伸手往里面一指,“羽爷,进去吧,我们家二少奶奶找您有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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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巧巧端着茶杯在书房里坐卧不宁。她下意识地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晚到底是什么人把他掳走了呢,为什么他又不肯说呢?

    她放下茶杯坐在书案前,铺平了素白的笺纸,把“计谋”、“布局”、“不伤”、“隐瞒”等几个词挨个的写下来,虽然心里想着事儿,虽然心里很是急躁,但是那清雅的小楷写出来依然是秀美成韵。可见当日四小花魁足以称道的不止是相貌,便是这琴棋书画的雅事,也是并不比那些四大花魁逊色多少的。

    郁巧巧用笔把那些词一个一个的勾起来,慢慢地寻思,却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陈羽交给她的那件胸围子,顿时心里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却一闪而过,自己的思维并没有抓住,她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笔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突然的那一点感觉,便索性把那书架下面的小匣子取出来,只见那杏菱色的胸围子折叠地好好的躺在里面,她伸手拿了出来,回到书案前便把它放到书案上把玩不已。

    纤纤细指嫩如新葱。手指轻轻的从那光滑的丝缎上滑过,郁巧巧仿佛能想像得到这件闺物的主人该是有着怎样一对惊心动魄的**。她又想起今天这件古怪事儿,很有可能。那晚的人就是今天要见陈羽的人,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第一个可能,就是他抓住了自家老爷的把柄,正在要挟他,但是看老爷回来之后的布置,这个揣测显然不成立。那么第二个可能,是两个人先是有仇。但是现在化解了,成了朋友。而且正在共谋一件大事,所以他放了老爷,所以老爷回不带一个人就放心地跟着一个陌生人去见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想要与老爷结识,但是无缘得见,所以出此下策,但是世上有这样地人吗?只怕这一条也不成立。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条了,可是老爷为什么要瞒住自己呢?没必要瞒着自己呀。

    过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的郁巧巧把目光投注到自己手中地胸围子身上,心中不由得揣测道,莫非,是女人?而且,是一个不敢被人知道的女人?

    这样一想,她地思路豁然开朗起来。对呀,爷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除了女人和因为女人引的事情之外,他是什么麻烦都不会惹的。对了,一定是女人,那晚一定是一个女人掳走了自家老爷,然后,他们一定是……

    郁巧巧甚至直觉的认为,这个女人一定与自己手里的这件胸围子有关。那么,这件胸围子的主人,是她已经知道了的。她不禁吃惊起来,难道,老爷竟然大胆到连陈家地太太都……,要不然,陈家太太这个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为什么会半夜里派人把他掳了去,但是却又好好地给放了回来呢?

    郁巧巧突然坐起来,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对那侍立在门外廊子上的一个小厮说:“去把刁子寒或者刁子温找来,就说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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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步出了那条小巷子,陈羽手上好像还留着佳人手指的温度,所谓绕指柔的威力,竟使人沉迷至斯,也让陈羽不由得感慨道,世上最大的事是什么事,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

    银屏儿自始至终侍立在侧,二少奶奶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跟陈羽说了几件生意上的事儿,却原来,长安城里竟然有好几家大买卖里都有二少奶奶不少的份子,现在二少奶奶便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实力告诉给陈羽,以后如果陈羽需要,可以随时从她这里借到力量,另外,这也是为了避免相互之间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局面出现。

    虽然在三个人撇清了关系之后,这样做显得有些过分亲热,但是奇怪的是,就连银屏儿心里也只是为陈羽高兴,并不曾觉得二少奶奶这样做有些怪异,而二少奶奶心里也觉得这样做很是正常。陈羽忍不住心里想,或许,男人和女人之间,差的就是捅破窗户纸的那一根手指,有了那么一根手指,其实女人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两个人说了些话儿,银屏儿始终站在一边,陈羽自觉无趣,便执礼甚恭的告辞了,银屏儿便为陈羽掀开帘子二少奶奶也送到了门外,就在银屏儿去给陈羽叫人送他出去的时候,陈羽偷眼看了二少奶奶一眼,却见她也正瞧过来呢,便不由得靠近了些,把她那手拿在手里捏了捏,正觉得柔嫩可人的时候,二少奶奶却在他手心里挠了挠,陈羽看她的时候,她便松开了手,再要有所动作时,眼角处瞥见银屏儿已经回来了,便只好忍住了。

    到了外面大街上雇了一辆车子,那引路的人便告辞去了,陈羽坐在马车上忍不住回味那轻轻的一挠,想来即便是今天有些扫兴,但是二少奶奶那里的火可还没扑灭呢。

    回到家里时,刁子寒正从书房里出来,见了陈羽他赶忙施礼,陈羽挥手命

    小子退下了,然后问道:“我命你查的那件事,可有”

    刁子寒躬身答道:“回大人,还没有很具体的着落,但是小的已经大体知道,自从大婚之日开始,爷的周围便好像是有人盯住了,至于是什么人,都是派了哪些人负责来盯,小的还没有完全查清楚,请爷再给小的几天时间,小的一定能把这件事查清楚。”

    陈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后院里太太贴身的两个丫鬟,是我当初成亲的时候陈家陪送来的,你多注意她们的行踪,另外,但凡是有人进府,就要注意他们和谁见了面,说了什么,传递了什么,你可记住了?”

    刁子寒听见陈家,顿时抬起头来看了看陈羽,脸上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然后又很快低下了头去,回复到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是,小的记下了。”

    挥挥手让刁子寒退了下去,书房的门便打开了,郁巧巧听见门外的动静,便知道是自家老爷回来了,因此听见外面没了声音,便正好的打开了门接着陈羽。

    陈羽微微一笑走进门去,郁巧巧为他烹了茶端过去,陈羽接在手里问道:“怎么样?谈妥了?”

    “谈妥了,如爷所料,咱们和玉尺公主各占三成半,那赫山等人占三成,我也尊了爷的吩咐,委托赫山找一个人暂时充任咱们派出地掌柜的。等咱们选好了人再派过去。因为这件生意是挂在我名下的,所以,今儿上午我已经签了合约了,就等着那两家主子签了之后送过来,这件事便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陈羽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又说道:“有你出面,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即便是看起来咱们在这上头让了他们一点小利。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大家最终选择了合作,那么对大家的好处,都远远的要过这一点小得与小失,不过,呵呵。我估计他们两家还是不会愿意就这么让咱们把便宜占尽,所以,干脆咱们吃点亏,让他们先小得意一下,只要是有利于将来的合作,也就不至于亏了。再说了,咱们这么强着入了股,他们虽然吃尽了苦头不得不认输,但是心里毕竟对咱们没什么好感,用让一点利的方法消弭掉对咱们地怨气。也算是一桩划算的买卖了,你说对吗?”

    陈羽把茶杯递过去。郁巧巧接过来就着陈羽的残茶喝了一口,然后抿嘴笑道:“爷说的自然在理。所以婢子就按照爷说的去做了嘛。”

    陈羽看她喝了自己的残茶,便不由得心里一动,心说这个小妖精,真真是一举一动都在挠人地心,她喝了自己的残茶,却比自己吃了**更让自己兴奋。当下便拍拍自己的腿说道:“你办成了这件事,爷自然是要赏你的,说罢。想让爷赏你什么?”

    郁巧巧见状浅浅一笑,把茶杯放下之后便坐到了陈羽腿上。说道:“婢子为爷办事,本就是婢子的本份,哪里敢要什么赏呢,只求爷以后疼惜着婢子点儿,婢子就满足了。”

    郁巧巧一边说话,那坐在陈羽身上的大腿却有意无意的在陈羽下身那裤裆里磨蹭,陈羽刚刚才高兴而去却空手而归,正是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呢,见了郁巧巧吃了自己的残茶,下身便不免硬了起来,郁巧巧那柔嫩的大腿即便是穿了棉衣也是撩人哪,却竟然在他下身不住地磨,于是他下身那家伙便越地大了起来,隔了两层裤子郁巧巧都能感觉到那里散出的丝丝灼热气息。

    “嘶!你个,小妖精!”陈羽轻巧地解开了她银红色地湖丝比甲,将手探了进去,他一边用手推开了胸围子把一团嫩肉揉搓成各种形状,一边伏在她耳边问道:“要不,爷给你个名分吧。”

    郁巧巧把手探到他的下身,一边轻缓地捋动一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婢子、不要,不是婢子不想,是现在婢子还要帮爷打理生意呢,爷如果帮我娶了进府,那岂不是落人话柄,要知道,七品以上官员如果经商,那可就是罢官刺配的,呀……,爷,爷你慢点……”

    陈羽闻言也同意郁巧巧的说法,只是心中不免有愧,这女子为自己出了那么大的力,还把所有财产都给了自己,自己却一时还无法给她一个名份,因此便更是加意抚慰。

    陈羽的手指或许不是这世上最灵巧的,但是当他的手指活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乳上和下身时,便一定是这世上最最灵巧最最知道女人家痒处的,甚至郁巧巧在一次欢好之后曾说,爷地这双手真是太厉害了,竟是比女儿家自己还了解自己,只要让您的这双手沾了身,即便是贞节烈女,也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荡妇。

    说出了这番话地郁巧巧,现在已经很明显的要变成**荡妇了,陈羽的手在她一只椒乳上只轻轻地揉搓一阵,将那手指捏住了新剥鸡头肉来回一捻,便顿时把她的呻吟捻成了串,那握住陈羽下身的小手也不知不觉停了活动。

    书房里用来让主人小憩的一具横榻,最近以来已经成为了陈羽和郁巧巧最常用的欢好之地,因此郁巧巧便加意的布置它,使得这平常的小榻现在看去也是别有风情。

    新添的流苏帐高高挂起,一床厚厚的波斯毛毯紧紧的包裹着两个**的身躯,屋子里炉火正旺,不一会儿,水就开了,嘎哒嘎哒的水沸声与小榻上此起彼伏的吟哦声相映成趣,炉子上水壶里的水滚开滚开的,榻上女人下身的春水也是烫热烫热的,都纷纷的往外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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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了,是个送礼的好时候,这个时节有着最好的一个借口,快过年了,向上司老大人们拜会一下,表一表自己的心意,是很必要的,便是皇上那里也觉得正常,不会加以责怪,毕竟谁都要个人情嘛。

    因此很多高官大宦门的家门口都是车水马龙,而作为当今大周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辅陈登,想来拜望他的人就更多了,因此陈府所在的那一条宽阔的街道几乎无时不刻的都拥挤不堪。

    但是作为辅大人,陈登是没有时间也不会去接待那么多人的,于是便只有几个重要的客人会自己接待一下,其他的便都拒而不见了。那些自付根本没资格去拜会辅大人的,也便都差了自己家里的夫人去陈府拜会陈登的太太,这样一来,就大约会见上一面,然后礼送出去了,自己这个年也就过的安心舒坦了。

    但是,太太大病初愈,懒殆的见客,便也只见那些身份

    ,其她人便都推给了二少奶奶去见。到二少奶奶这I无可推,便只好一一的接见,谈笑,收礼,不痛不痒的许诺,然后送客。

    如此一天至少要见十几拨客人,换了是谁都会厌倦,何况二少奶奶最近的心已经不在这个上头了,在她看来,与大嫂争这么点面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便往太太那里去要请大少奶奶同着自己一起分开了接待客人,这样自己也轻快些。太太虽诧异自己这儿媳妇怎么转了性子,倒不喜欢这接人待物出风头的事儿了,但是思量一番之后,却也准了。

    不过信儿送过去,也不知是大爷留了话还是怎么,大少奶奶很快就亲自来太太这边请辞,说是自己不擅长与人交际谈话的,实在是不能胜任这个差事,深怕丢了家里的人,因此请太太还是收回成命为幸。太太正不待见她呢,因此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只命二少奶奶,如果实在是身子累得慌,见不过来那么些人,也可以让银屏儿帮衬着些,那些四品以下的,便交给她来接待便是,二少奶奶接了这话,便也只好如此安排。

    按说陈羽的官级,是只好派夫人去陈府拜会的,但是陈羽的出身却本就是陈府,因此他又必须得去拜会一番。所以,顾念着绮霞的身子不便出门了,陈羽便特意带了琥珀,又命郁巧巧备下了一份厚礼。挑了十二月地十六日的好日子,坐了马车去陈府拜见。

    两人先是按照规矩递了名帖,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一阵子,不料过了一会儿那郑管家就出来亲自接了陈羽两人进去,到了太太的正房,见过了二少奶奶,笑着说了些吉祥话儿,二少奶奶便拉着琥珀在自己身边坐了。又让陈羽也坐,此时自有下人为陈羽上了茶,陈羽喝着茶看面前两个女人说着闲话,心说外面还不知道多少贵家命妇们等着见呢,倒这样有空儿起来了,该让琥珀去见太太说话儿才是正理。

    二少奶奶自然感觉到了陈羽一直看着自己。因此那脸上不知不觉便袭上来一抹嫣红。只是二少奶奶却也不去看他,又拉着琥珀说了几句闲话,便对陈羽说道:“让你媳妇去见见太太吧,自从那一场病后,最近太太一直懒殆的见人,也不怎么愿意动,琥珀是跟着她的老人儿了,去见一见,多陪太太说会子话儿,让她也高兴高兴。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跟你说。”

    陈羽恭敬地站起来身来应了。自有人带着琥珀去了后面见太太,这里二少奶奶便说:“最近些日子你倒不怎么到这边来了。敢情是官儿做大了呢!”

    虽然已经见识到了她在床第之间的风情,也知道她此时是在埋汰自己呢。但是碍着那么些丫鬟小子们的在场,陈羽也丝毫不敢放肆,只好恭恭敬敬地回道:“二少奶奶冤枉死我了,我哪里是不想来,实在是不敢来呀!我没什么本事,全赖着老爷照应,才有了今日,我哪里会不想着来谢恩的。恨不得日日赖在老爷身边不走讨他欢心呢,可是我又知道自己做事太笨。怕老爷太太地生气,因此便不敢过来罢了。二少奶奶这样说,以后少不得我要勤来这边府上,哪怕是亲手为老爷奉一杯茶,那也是我的孝心不是。”

    二少奶奶闻言脸色又见红了些,她情知道陈羽虽然三句话不离老爷,其实哪里是说老爷呢,这字字句句都是在向自己吐露衷肠呢,真是可怜这么个有嘴口的人,便是当着这么些人,也不忘了说几句让自己脸热心跳的话儿,不知哪一日要用什么东西才能堵了他的嘴呢。

    想到这里,二少奶奶不禁的又想起来那天在拢翠观里,自己倒真是把他地嘴堵住了,不过,不过却是用胸前那好羞人的地方,想起来那日真真的是这个人没良心,偏舌头就那么一勾,自己就好像失了魂魄似的,也不知这是在多少女人肚皮上练出来的功夫。

    想到这里,二少奶奶下意识的便换了换姿势,将那两腿夹紧了才觉得坐着安生。

    陈羽见自己说完之后二少奶奶没了话,便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乔灵儿脸色潮红,倒像是正在欢好一般,眼神儿也是飘飘渺渺的,真真的是勾人万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两个人能**的时候,四周那么些人在,虽然他们也都低了头,看不见二少奶奶脸色的异色,但是她这一不说话,过会子自然会有人看出不对来。

    当下陈羽咳嗽了一声,见二少奶奶猛然回过神来,便笑道:“若是二少奶奶听了我这话还是不肯信我,不肯原谅我,那我也是无法了,便只好任二少奶奶处罚罢了。”

    二少奶奶被陈羽惊醒,顿时羞得不行,她沉了沉气,才又笑着说道:“陈羽,你很会说话!好了,你地心意我明白了,回头老爷那里我自然会帮你念着些儿好,只是,你自己说的话可莫忘了,否则,我可真不饶你!”

    陈羽忙笑着答道:“那是自然,不敢或忘,不干或忘!”

    二少奶奶把那手炉放到小几上,有整了整盖在腿上地毛毯,便说道:“今儿我也乏了,你且去吧,过了午你还来,指不定老爷要找你说话呢。”然后不等陈羽答应便又对丫鬟们说:“下面的客,就让银屏在这里代我见吧,我就去后面歇着了。”

    陈羽把这话仔细一揣摩,便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瞟了她一眼,这才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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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午后,眼看着天要下雪了,不过扑面而来地风还是冷冽无比,丝毫没有沾染到一点潮湿气儿,唯有烧着炭炉的屋里,才可得着些温暖的味儿。

    琥珀被太太留在前面吃饭了,嘱陈羽可以先回去,少待时太太自会安排车马送她回去,陈羽答应下来之后,便一个人散了会子步,然后便从后门饶进了正房。

    此时人都聚在前面接待客人,后面倒是没人,陈羽正走着,蓦地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时,现大冬天的那里却开了一扇窗子,再仔细听,里面传出来的却是主仆之间一问一答。

    “二少奶奶,开了窗子里面就不暖和了,要不,婢子把窗子关了吧。”

    “不用了,我懒殆的见客,是嫌闹得慌,不是因为外面冷,就开着些吧,我透透气,前面是谁来了,我听你银屏姐姐说话,好像是大理寺的尚家?”

    “是,二少奶奶,是大理寺少卿尚大人的夫人来拜会送礼,银屏姐姐正在陪她说话儿。”

    “嗯,按说大理寺少卿这个官职地太太,至少是我该出去见见

    但是我实在是懒殆的动,便由着银屏去见吧,只是,面吧,帮衬着些,眼脚的勤快点儿,打赏人家来人家下人的时候,切切不可小气,去吧,我这里躺一会儿,不需要人照顾。”

    那丫鬟闻言显然是有些犹豫,但是却还是应了一声是,然后陈羽听那屋里没了声音了,便知道她一定是出去了。陈羽看着那扇开着的窗子,便情知是二少奶奶故意给自己的消息,这不但是告诉自己她在屋子里呢,也是告诉自己,最好还是爬窗子吧,免得被人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下陈羽循着房子后檐绕过去,正要靠近那窗子呢,却见里面探出一只金钗来,然后便是桃花一般容颜的二少奶奶把脸蛋儿也探了出来,看见陈羽正在窗子边呢,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赶紧左右看看,小声地说:“还不赶紧进来,站在那里仔细被人瞧见了!”

    这正房建了本来就不是供人住的,只是要个面子,所以建的高大装饰的富丽堂皇,专门用来接人待物的使用。不过,在前面的厅子背后,还是修建了一个小暖间,用来供主人乏了时小憩,而这扇窗便是那小暖间的窗子。

    这窗子很高,陈羽站在下面不踮脚尖的话,也只能稍稍平视屋里的景物,他一见二少奶奶竟能把身子半探出来,便知她定是脚下踩了东西。便顿时笑道:“你倒是寻地好地方,那么高,我可怎么爬?”

    二少奶奶把手一伸,说道:“你把手递上来,我拽着你上来。”

    陈羽看了看那小手,又摇了摇头,心说算了吧,还是自己费点劲儿爬上去吧。偷人家老婆嘛,自然要爬人家窗户翻人家墙才算是偷。

    陈羽摆摆手命她闪开地方,身子往外退了一步,一纵身子便双手摁在了窗台上,然后脚往墙上一蹬,便整个的上了窗台。二少奶奶退开了让他下来,陈羽纵身跳下来,然后拍了拍手说道:“还别说,这偷偷摸摸的还真是另一个味儿。”

    二少奶奶闻言啐了他一口,然后半转身往自己身后一指,小声说道:“你说话声音小些儿,前面你听,你的银屏儿姐姐正在与人家说话呢!”

    陈羽凝神听去,可不是,在这间里竟能清楚的听见那边的声音。虽然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但是确实是银屏儿的声音。陈羽不禁想到,既然这边能听见那边。想必那边也一定能听见这边了,因此便加了小心。

    “既然知道这两边互相都能听见声音,你还选了这么个地方,不是找死嘛!”陈羽把二少奶奶揽在怀里到小榻上坐下,小声地问道。

    二少奶奶吃他搂住也不是第一次,却还是觉得有些羞怯,便不由得脸蛋儿有些热乎乎地烫手,她听了陈羽的话。便不由得假作嗔道:“还不是怪你,谁知道你使了什么妖法。让银屏儿那傻丫头爱你到那样,你今天进了府,我若是离了这地方,那丫头定要疑心,若不是为了你,我也犯不着考虑她怎么想,不过就是找个理由把她支开了,谅她也不敢乱说什么,可是有了你呢,我怕你不舍得,便只好继续留她在身边,你也便只好自己受委屈了。”

    陈羽将手探进怀去,一边抚弄一边说:“我受委屈倒是不怕,可是这个地方,万一突然进来人,你我是死是活?!”

    二少奶奶此时已经不敢开口说话了,要怪只怪陈羽的手把玩的太是地方了,让二少奶奶只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呻吟都锁在自己喉咙里。她听了陈羽的话,便只好伸手隔着衣服把陈羽地手按住,又给他一个求饶的眼神儿让他先别动,这才开口说道:“现如今这时刻,我也顾不得死呀活的了,我只知道,这两年了,我一天也不想熬了,那种日子你不知道,能把人的血都磨出来!”

    她转身看了看外面,说道:“咱们,咱们到床上去,我用被子蒙住你,就是进来人,也看不见你!再说了,便是觉出不对,也断断没有人敢在我床上搜人!”

    陈羽往床上一看,突然想到男下女上背入式,便顿时笑了笑说:“只是怕你熬不住了叫出声来,那时便露馅了!”

    二少奶奶白了他一眼,却是万种风情,陈羽顿时心里一热,也顾不得许多了,偷情嘛,本就是担惊受怕的事儿,若是不担惊受怕还没意思呢,越是担惊受怕,便越是刺激,也就越有味道。

    **中的男女一旦打开了自己心灵的闸门,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制约他们的,这个时候的男女,没有爱情,没有羞耻,没有道德。

    很快,两具火热的身体还穿着衣服就躺倒榻上蒙上了被子。陈羽动手把二少奶奶下身地衣服褪下来,又把自己的裤子也褪下来,便把身子钻到了她身下,两只手尽情地在她胸前肆虐,下身却已经一茎深深百花开了。

    二少***身子一半留在外面,她侧身向外,身上盖了被子,看起来像是在小憩一般,而陈羽则藏在她身后地被子里,深入浅出的撩拨着这个年轻少*妇的所有漏*点。

    外面银屏儿与人谈话的声音不断的传入两人耳中,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二少奶奶已经完全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所能做也想做的,就是叫出声来,让自己砰砰的心跳能被更多人知道。

    但是她不敢叫出声来,便只好咬着嘴唇把所有高亢地欢乐变成喉间与鼻尖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不过,那烧红了地脸蛋却还是把她的秘密昭示给了所有人。

    而此刻,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想这些了,因为身后那冤家已经让自己无法思考了,他凑在自己耳边的一句“果然是妓不如偷啊”,便一下子点燃了自己所有的羞耻感与刺激感,然后……,这,这就是在飞吗?…………

章一二三 奸夫淫妇与奉旨勾结

    “宝贝儿,你说,银屏儿,你的那些小丫鬟们,当然,还有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夫人,会不会听见你的叫声了?你说,她们要是听见了,一向端庄有威仪的陈府二少奶奶竟然是这般个**法儿,她们会怎么想?她们一定会羞得满脸通红,暗地里骂你不要脸吧?你听,她们好像真的听见了,正在商量着要进来看看呢!她们马上就会看到你满脸通红的小模样儿了,到时候她们一定会骂你,堂堂的陈府二少奶奶,竟然偷汉子,还在这种地方偷汉子,你还只不知道羞耻?”

    酣战一番之后,二少奶奶或许是饥渴了太久,也或许是恋上了陈羽的味道,她不一会儿就歇过了劲儿来,又磨磨蹭蹭的缠着陈羽想要,陈羽自然也乐得如此,只是看见她那副春一般的模样,却总是仍不住要逗弄她几句才好。

    其实外面哪里有人听见了,陈羽清楚地听着外面银屏儿正亲切的问候起那位大理寺少卿夫人去年刚得的小儿子,据说已经开始学说话了,提到自己的儿子,那位少卿夫人竟而突然表现地非常善谈。说起自己儿子的趣事来,简直是有滔滔不绝之势。

    她们哪里会听得见二少奶奶那细弱喉管的呻吟呢,只是陈羽还是这么说,因为他越是这么说,便觉得二少***下身越是紧凑,自己便舒爽不已,而且看二少奶奶那浑身颤抖的样儿,显然虽是听得心里臊的慌。却也是越的兴奋了。

    “好、好……,好人儿,求求你,别,别说了……,羞、羞、羞死了!”二少奶奶无力制止陈羽。又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张开嘴说这几句话都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她一张嘴,就会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只是克制住这种原始地反应就已经耗光了她仅剩的所有气力。

    陈羽下身冲击的度越快了起来,二少奶奶甚至不得不把被角塞进嘴里,用来帮助自己把嘴堵住,因为一旦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估计整个陈府都能听见。但是惟其如此,她才越来越不克自制。

    她不住的对自己说。叫吧,叫出来又能如何?这事儿能怪我么?谁让那二爷一年多快两年都不到我屋里去一趟的?我也是人。只要是个人,哪里有不想这个事儿的?什么克己复礼。什么存天理灭人欲?都是骗人地鬼话!

    但是脑际残存的一点理智,使得她尽管无数次想要拉开嘴里塞着的被角,却还是都忍了下来,于是便只好越加的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到腰上,卖力的挺动自己的屁股往后凑送着。

    “宝贝儿,咱们去前面吧,我抱着你,咱们一边美着一边过去。让大家都看看,堂堂的二少奶奶起臊来是一副什么样子。好吗?”陈羽咬着她的耳根说道。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你是我的主子好么,以后……,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今天,今天,千万不要!”二少奶奶尽管知道陈羽只是说笑,只是拿这个话儿来**,并不会真的抱着自己走出去,却还是忍不住要开口央求。她这一开口,便觉得自己真地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可越是这样想,她却越是感觉自己兴奋得简直要飞了起来,这个心思当真是古怪的紧,怕也只有陈羽才能明白她地这番心思了。

    二少***小手在被子里紧紧地抓住陈羽的胳膊,那修长的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但是两个人都恍如未觉,陈羽只觉得那里面越的滚烫,终于又一次感觉那股压抑不住的劲儿来了,便顿时又加了力气。

    二少奶奶此时的身子已经是敏感到了极致,哪里还禁得住陈羽这番冲击,顿时便死死的把被子咬住,指甲也深深的扣进了肉里,浑身颤抖了起来。

    陈羽只觉得一股热浪一下子把自己地下身给包围了,那种温度,烫得陈羽不由得“啊”地一声,竟是感觉四肢百骸无不舒坦,万千毛孔都好像是在那一瞬间张开了一般,陈羽把下身猛地往她身子里一顶,然后便紧紧地抵住,不动了。

    只是陈羽虽在极度的兴奋中,却还是感觉到下身地一丝异样,二少奶奶那身子里袭来的潮头,竟是一波一波的,好似没有穷尽,便好像是男子喷一般。他一好奇便要伸手探过去,手臂却被二少奶奶紧紧的拿住了,挣都挣不脱。牵着她的手一块儿摸下去,却现两人身体的交接之处,竟是犹如喷泉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喷着粘腻腻的浆液。

    “潮吹?!”陈羽一旦反应过来,不由得惊喜万分,要知道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子万中无一,没想到自己偷人竟然偷了一个,真真是上天的恩赐了。

    那喷涌的泉水慢慢停下了,但是二少奶奶还是下意识的身子一耸一耸的,浑身打着颤栗,陈羽知道,潮吹之后的女子,身体敏感之极,便是碰也不能碰一下的,便温柔的原样搂住了她,任她自己慢慢平息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少奶奶长出了一口气,这可以说是她自出生以来生命的制高点,她刚才甚至想,有了这一回,便是死了,也无悔了。

    二少奶奶渐渐的松开了紧紧扣住陈羽胳膊的手,顺着胳膊往下走,捉住了陈羽的手,便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陈羽见她缓过劲儿来了,这才放心地反过来把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则从她身子底下伸了过去,将那胸前妙地握了个满把。

    漏*点过后,她的肌肤软滑柔腻,尤其是胸前的丰满,入手的感觉更是极佳,谁知二少奶奶却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竟是要翻过身来,想要与陈羽面对面。刚才她的手被陈羽反握住之后,她突然想到,虽然说有了这一次,便是死了也不算是白活了,可是

    再有一次,再有两次,再有,许多次,不是更好吗?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对陈羽说,因此,即便是要冒着一旦进来人就有可能会被现的危险,她还是坚决的要翻过身来。

    陈羽见状只好把东西从她身子里“啵”的一声抽出来,然后帮着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二少奶奶喘息着看着她的脸,突然哭了,陈羽见状心里一动,便要伸手为她擦泪,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被她一把握住了,只听她说道:“咱们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欢乐吗?”

    陈羽闻言一笑,“傻丫头,只要咱们都活着,这样的机会多得是,你担心个什么!只是……,呵呵”,陈羽凑过去,把她脸上的泪珠吻去,然后才笑着凑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好风骚啊!是不是因为外面有人听着呢才会这样啊?”

    “你个死人!”二少奶奶闻言顿时羞得不行,狠狠地在陈羽后背上掐了一把,暗地里责怪刚才的一点温暖的感觉都被这个死人一句话给搅没了。

    陈羽装模做样的在她耳边“哎呦”了一声,然后伏在她耳旁求饶,“好灵儿饶命,我只是觉得刚才你一听见我说有人听见了,就兴奋的不行,连那下面都紧了三分,一说要抱着你出去让大家都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就更是了不得了。都夹得我那下面生疼生疼地,这才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死人,你还说,还说!羞死人了!”二少***粉拳狠狠地捶在陈羽背上,让陈羽越地笑着哎呦了起来。

    等到她泄的差不多了,却依然是羞得不行,根本就不敢看陈羽了,便索性把脸蛋儿深深的埋进陈羽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抱住他说:“你刚才作贱的人家还不够么,现在还要说,莫非,你心里也认为我是一个下贱的,不要脸的女人?是,是人家说地。淫妇?”

    陈羽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玩笑差一点就开过了,便慌忙补救,“这是哪里话,你若是淫妇,那我就是奸夫了,咱们正好是一对奸夫淫妇。”

    “淫妇,就淫妇吧,人家认了!若说那做一辈子高高在上的贞洁烈妇,却要独守一辈子空房。我便宁可做一个**荡妇,哪怕只得了一夕之欢便要被万人唾骂至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陈羽听她这话,便把她紧紧地搂住了。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被人唾骂,咱们便做一辈子的奸夫淫妇,可好?”

    二少奶奶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却又马上问道:“你就没想过,没想过……”

    陈羽见她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便问道:“想过什么?”

    二少奶奶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你就没想过将来要把我弄到身边去?就想一辈子让我待在陈府?我虽然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我要不要你去做。但是,你至少也要想一想,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好!反正我这身子除了你,别人是再也别想碰了,是二爷先不要地我,他以后便是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叫他如愿,好叫人知道,便是**荡妇,也一样是贞节烈女!关键的是,便是淫荡,也只是对一个人淫荡,对你淫荡,对其他人来说,**荡妇也一样的变成了贞节烈女。”

    陈羽听了这话感动不已,便顿时把她抱得更紧了,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也是二爷没福气没本事,他要是知道自己老婆原来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体质的话,只怕就不舍得放手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自己的这般本钱,纵是有再好的名器在怀,也如空有宝山一座,却屡屡空手而回一般,根本不识得此山乃是宝山哪!所以说,二爷倒也不是没福气,关键是没本事啊。

    想到这些,陈羽不由得又想到了银屏儿,便随口说道:“要是能把银屏儿也拉过来,咱们就躲在二爷的书房里,二爷在那里读书呢,咱们三个就在屏风后面做刚才那事儿,一定要比刚才还有味道,你说是不是?”

    二少奶奶闻言顿时怦然心动,但是脸上却越的害羞,陈羽甚至都感觉她那贴在自己胸前地脸蛋儿都烫热的可以烙饼了。二少奶奶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才说道:“你这个死人,真真地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总是打些这样地主意,真是羞死人了!”

    陈羽呵呵一笑,凝神听外面好像要起身送客了,便心里一动,心想待会儿银屏会不会进来,这时二少奶奶便说道:“我就知道你眼馋着那个小蹄子呢,不过呢,你想要她关键可不是我这里,而是看你了。你也知道,那个小妮子脾性犟得很,她也是为咱们考虑才那般做的,所以,你要把她劝到床上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呢!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陈羽好奇地问道。

    “除非就像是那日在拢翠观里你对我似的,用强的!我相信,一旦经了你的挞伐,加上她心里又爱你到极点,到时她纵是有再坚毅的心志,只怕也经不住你招一招手了。”

    陈羽闻言顿时陷入沉吟,二少奶奶见他不说话,便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看了看,见他那深思的模样,便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愿意,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说说看!”陈羽看着她说道。

    二少奶奶往上提了提身子,然后右臂支在床上,身子半探起来,伏在陈羽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阵,陈羽却是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的声音,“二少奶奶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陈羽听出了这是银屏儿地声音,害怕她进来,便要起身离开,二少奶奶虽不舍得他走,当此时却也只好帮他粗略的把衣服穿好,然后陈羽不等外面脚步响起,便踩着凳子跳出了窗户去。

    到了窗外陈羽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侧耳听里面银屏儿果然进去了,二少奶奶一副没精打采的声音说道:“不必管我了,你自去前面接待人家就是了,我自己躺着歇会

    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

    陈羽听着里面对话,过了一会儿银屏儿便出去了,这才四处看看没人,赶紧拣那不常走人的路回去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二少奶奶打银屏儿出去之后,却是一边把刚才两人交合时垫在身下溺湿了的汗巾子抽出来,一边想着刚才陈羽摇头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既然他没有说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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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年关近了,陈羽府上预备过年的事儿自然有杏儿和琥珀操持着,又有老管家宋维长在旁襄助,该买的买,该置办的置办。院子里虽然还有一些地方陈羽是要扒掉旧房子建新的,却也只能等到年后,而那些该整修的也都已经在那冯思道小妾冯三娘的指挥下修缮一新,加之整个府上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倒也有了些过年的气象。

    远在江南的卫老夫子早早的差人送了年礼来,还带来了一封信,里面委婉的解释说刚刚到任,各处支使的都还不太灵便,道路也不太清楚,因此许多事情不便下手,所以孝敬甚少。请陈羽不要见怪。

    陈羽看了这信不由得一笑,当即便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给他,然后就命那来人带回去给他。信上陈羽说,安排他去江南富庶之地,并非是为了要他去“下手”,而是要掌握一方地情况,结交一方的人才,以积攒资历与储备。将来才好大用;切不可整日以“孝敬”为念,只要记住两点便是,尽力拉拢有德有才有声望的人才,尽力打探江南地面上的银钱流向,探问出都是哪家生意与朝中哪位大臣有所关系,另外处理好职责之内的事务。不要轻易插手他事,如此则足矣。

    安排好这些,送那江南来人走了,陈羽又忙着听杏儿和琥珀回报说都是谁谁谁到家里来送礼了,陈羽连帐单都没看,只说细细的誊写下来,以备将来使用便罢了,即便是两女的汇报,陈羽也只是粗略的听了一听,全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今晚地事儿呢。

    在陈羽那夜被二少奶奶派人掳走的时候,不少人都出力四散搜寻。因此陈羽当时便安排郁巧巧拟了请柬,要在太白楼上请一请众人。时间定的就是今晚。其他人陈羽倒并不在意,不过是人情理往的答谢罢了,也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唯有一个人,使得陈羽前思后量,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与他拉拢一下,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个人就是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

    却说这戴小楼也是个一等一地风流之人,换作了几年前。陈羽还在陈登府上做着小厮呢,那时的戴小楼却已经是名满长安了。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妙龄少女与深闺怨妇们都在传颂着他当年的事迹,或者是正在埋怨着这戴小楼没有把自己收入帐中。

    说起这戴小楼的名声来,倒还真有一桩奇事,说的是,这戴小楼本是扬州府人士,年纪轻轻便已经就任扬州府推官,但是却因为当年的一位扬州名妓被人赎了送进长安送给人做了妾,这戴小楼便不依了,这扬州府谁不知道她是戴小楼的禁脔,这番被人赎走,岂不失了面子,况且戴小楼是真的喜欢她,手头上正在凑钱要为她赎身呢。

    因此戴小楼竟是辞了官职一路追到长安来,最后因为闹起的风头太大,竟然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当今皇上,皇上听闻此事非但不怒他擅离职守,反而赞他有情有义,是个难得的真君子,因此便帮他把人要了回来,并且因为那戴小楼一身地好武艺,便把他留在了羽林卫里做官,说起来这也是桩出奇的缘分了。

    那戴小楼人生得斯文俊俏,又是个能说会道地,因此在长安呆了不上一年,便不知揉碎了多少女子的心。不过后来皇上以他忠勇刚直,有理有度,所以一再地加以擢升,到去年已经是升任左禁卫指挥使,而他竟然也渐渐安静下来,每日里只是老实的做他的官,再也不去平康里了。

    因为戴小楼雅擅琵琶,喜欢到平康里便喝酒便弹琵琶,所以有那早几年就厮混在平康里的人说起来,平康里少了戴小楼的一手好琵琶,真真是失色不少。

    这戴小楼虽然不去平康里了,但是那为官刚毅的形象却是越的深入民心,他职守的左禁卫,从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地岔子,再加上刚入长安追索美人的时候,那戴小楼没少吃了许多高官权贵地欺负,便始终不喜欢与任何权贵结交,因此由他来把手左禁卫,皇上那里实在是放心的紧。

    自从皇上当日把自己派到左禁卫任指挥使同知,陈羽就在暗地里揣摩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所谓天威难测,不到最后还真是不好猜度,因此陈羽这才犹豫了起来,戴小楼这个人,到底该不该结交呢?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赵子龙啊,一个结交不慎,说不定会毁了两个人的前程命运。

    不过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偶尔去左禁卫转转的时候,戴小楼待自己甚好,加之自己出事之后,左禁卫虽然不在职责之内,戴小楼却还是派出了不少人调查,足见他对自己的关心,因此陈羽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好歹也要试探一下吧。

    谁知在送走酒醉的众人却把戴小楼留下,陈羽或明或暗的透露了一点意思之后,得到的结果却顺利的出乎了陈羽所料,戴小楼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说,“自我戴小楼到任左禁卫指挥使一年多来,皇上安排了多少人在长安七卫里挂名?可是除了你陈墨雨之外,却从来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人进我左禁卫,为什么?皇上认为左禁卫不是让人挂个名儿玩的地方,左禁卫是皇上护卫军,那是皇上的最后一道保障。但是皇上却派了你来,来就来

    一来就是左禁卫的指挥同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陈老弟来挂个名儿的?你我做臣子的,虽然不该妄猜圣意,但是却也只有明白了皇上的所思所想,才能更好的顺应圣命来办差嘛!现在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把你派到左禁卫做指挥同知,就是让你我两个勾结的,所以,咱们可是奉旨勾结,光明正大的很呢!”

    送走戴小楼之后,陈羽一边听着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的一些消息汇报,一边想起了戴小楼那挤眉弄眼的笑容,便不由得笑了笑,心说这戴小楼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勾结就勾结吧,能多勾结一个,自己将来与陈登撕破脸时,就多了一分力量,又何况,正如戴小楼所说,现在还是奉旨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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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能确定?”

    陈府的书房里,高烧的蜡烛也照不亮陈登那张阴森森的脸,他正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那双眼睛,就像是带着毒刺一般,令人不敢逼视。

    地上跪着的人,乃是他的情报总管,此时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地主子。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脾气。若是汇报的是好消息还罢,若是不好的消息,便十有**要迁怒于自己。

    但是,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主子的照应,自己才能大仇得报,大志得展,因此。他心内虽然不喜,却也对自己主子的这个脾气安之若素,反正只要是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回老爷,小的,小的只是猜测。不敢确定。不过,看二少奶奶最近地神色,绝不是一个空守闺房多日的妇人所应该有的,而二爷被您派去南山别业苦读,又不在家,再加上近日二少奶奶与那陈羽之间生的一系列的事儿,小的才敢作此推断,仅供老爷参考,不可为凭。”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多年来他熟悉的不止是老爷的脾气,还有一些习惯。比如,老爷尽管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一些假设和判断。但是还是喜欢听,每次听到一件事。总是要先问自己的判断,而几乎每次,他也都会问一句,“你确定?”

    他不知道是因为陈登陈老爷实在是累了,不愿意思考了,还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心里都在抖,在打怯,往往在位极人臣的同时。也就是距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最近的地方。尽管不知道,他却也不愿意去想。妄自猜测自己主子的心意,可是做情报这一行的大忌,不过,只要老爷需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自己就一定会说下去,希望可以帮到老爷。

    陈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烛光拉长了他细瘦地身影,他的眉微微蹙着,脸紧紧地绷着,让他此刻看上去又多了一丝狠辣的意味。

    良久,他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跪着地自己的情报总管,缓缓的说道:“不管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儿,陈羽,都必须要死了!他竟然敢靠近我陈家的儿媳妇,这,这本身就是找死,他这是想报复我?还是想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怕我?”

    地上的人不敢作声,因此陈登又迈起了步子,在烛光里来回的走着,声音也跟着缥缈了起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吧,他的胆子太大了,我留不得他了。你回去就着手准备,要做到只要有一天我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让他离奇的身亡,你能做到吗?”

    “是,请老爷放心,做这等事,小地驾轻就熟!”那人恭敬地答道,丝毫不因为自己奉的是要杀掉一个朝廷大员地命令而感到激动。

    “嗯,好,多少年了,我相信你。只是,现在我还不能杀他呀!哪怕是他把我的儿媳妇睡了,我也要留着他,等到何进远那老匹夫败下阵来,等到太子之争的事儿尘埃落定,就是他的死期!”

    那人又应了一声是,便想要告辞出去,却听老爷一个人喃喃自语起来,“说起来,是我当日一招失误啊,实在是没有想到,我陈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呢,竟然藏下了陈羽这么一个小小的大人物。而他竟然那么快就和柳隐那个婊子勾搭上了,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威胁,而现在,虽然说为了自己这个小情人的前途,那个婊子越来越使劲儿的往下拱米贱人了,但是我也不敢轻易的动陈羽这个小兔崽子了,呵呵,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他说完了这些,长出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地上跪着的那人时,却现地上哪里还有人在了。他不由得先是摇头一笑,然后才喃喃自语般感慨道:“老冯这个家伙,可真是越来越精了,精得让你想抓个把柄都抓不到。唉……,你也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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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陈羽也正待在自己的书房里,郁巧巧被他支开了,他背着手站在书架前,身后站着一个瘦削的人,那是刁子寒。

    “小的撒出去了大批的人手,跟了您三天,再加上其他各个渠道得回来的消息一汇总,便可以知道,那一直跟踪监视着您的,是一处秘密的机构,具体是谁,是什么机构,小的一时还推断不出来,但是小的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陈府的人,而所有的消息,最终都是汇总到陈府的书房。”

    见陈羽背着手站着,一声不吭,刁子寒便又继续说道:“大人命小的监视的太太的那个丫头雨萱,小的也查清了,有那到府上来送菜蔬鲜肉的,还有一个溜街卖胭脂水粉的,还有其他三个人,他们轮流着两天来一个人,那雨萱就是

    接头,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只怕是家里的一举一动,一行,陈府的书房里都在很快得知的。”

    这一次陈羽点了点头,转过了身来看着刁子寒说道:“她,不足为虑,我想,陈老爷子安排这个一个显眼儿的探子进府来,只怕就是要明摆着告诉我,他就是要监视我,所以,这不可能是他唯一的眼线,府里一定还有,你再去仔细排查。”

    刁子寒躬身应是,陈羽又说道:“不管查出什么来,都先不要动他们,他们肯定是陈家花了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轻易的折在了我的手上,怕是陈老爷子要恨死我了。哼,至于那些跟踪我的人,也让他们跟踪去,你只要跟着他们就是了,把那些可疑的线索和人物都给我暗地里控制住,不要被他们觉,等到我想除掉他们的时候,务求一击而全溃!”

    “至于所需费用,你不必担心,要多少只管找郁小姐开口去,我保证她那里有求必应!另外就是人了,这个要你自己想办法,不过必须保证能控制的住,要是不小心用了陈府的人,可是要被人家笑话死了!如果有必要,你随时可以去找孙筑孙大人借人,他那里奇人异士多得是,现在这关口,也顾不得那些条条框框了,放心大胆的去借,我会提前跟他打好招呼。总之一句话,我这里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你把那些隐藏在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来叮我一口地毒蛇。都给我控制起来,必要的时候,我一声令下,要见到一地的人头!”

    刁子寒凛然应诺,然后退了出去。陈羽这才放轻松了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指轻轻地敲着椅子扶手,喃喃自语地说道:“雨、萱,呵呵。虽然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虽然你也不会起到什么大作用,不过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越是不用担心的地方出的事情,才会越让人头疼。陈老爷子啊。估计你也不会想到,我会去动您老人家光明正大的放在我身边的棋子吧?呵呵,既然这样,那么不但要动,而且还要用这枚棋子在关键的时候给您老人家制造一点小麻烦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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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萱是个看上去很机灵,其实很喜欢一个人独坐,不是长嘘就是短叹地女孩。她十一岁上被家里卖了出来,在陈府里一直是最下等的丫鬟,那个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主子能够开恩把自己放出去。给自己找一个还不算太差的小子嫁了,然后谋一份安身立命的差事。能过上那平平淡淡但是却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但是她就在今年秋天,她突然被府上地管家叫了去。然后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受了三天的训练,再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太太的贴身大丫鬟绮霞姐姐的陪房丫头,随着她一道嫁到了这边的陈府。

    要按说,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能熬到一个陪房,也是天大的好事了。若是将来能笼络住自家的主子,说不定能混个姨奶奶当呢。即便不行,做个银屏儿姐姐那样地通房丫头,也是上得了体面的了,将来便也可见一份好日子等着。

    何况,现在自家地老爷陈羽,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对谁都是很和善地,长得斯文英俊,人又博学多才,真真的是叫人想想都心动。看看和自己一块儿嫁过来的陪房丫头玉蓝,不就是整天高兴的什么似的,卯足了力气的想得到主子青睐呢嘛。

    但是,自己却不行。自己身上压了可怕的禁咒啊,那位管家老爷说,只要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办,那么就会马上寻个由头把自己一家人都丢进大狱,监狱啊,到时候要生要死,还不都是他们一句话了嘛。虽然爹娘把她卖了出来,可那也是因为不卖了她家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因此她并不记恨家里。再说了,记恨又能怎样,那是爹娘啊!

    因此,在玉蓝兴滔滔地憧憬着未来地时候,她却是一个人暗自神伤。她不敢指望那位管家老爷说的事后奖给自己一百两银子地事儿能兑现,只盼着家里爹娘弟妹们能平安无恙,不受到自己的牵连就好了。

    就在这个陈府,原来的绮霞姐姐,现在的太太,待自己可真是好,待每个下人都那么好,这年节还没到呢,年赏已经下来了,琥珀姐姐亲手的,自己的那一份沉甸甸的,怕不有二十几个银窠子,不过说实话,掂在手里自己都觉得烧手,便只好赶紧的托人送到家里去,给弟妹置办两身新衣裳,再把自己穿不着了的几件衣裳也一并送去,那可是家里有钱也不舍得买的东西,就当过年时的新衣裳给妹妹们吧。

    今天是该着玉蓝值夜,她在那里服侍着太太睡下了,便吹熄了灯出来了。只是,刚回到自己房里没多长时间,她正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呢,门却突然开了。

章一二四 美男计

    个好习惯,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有朋友要会,那就一定里妻妾们一块儿吃饭,尤其是对怀了身子的绮霞,更是珍视无比,但凡有了时间,那是一定要陪着她的,哪怕就是简单的晒晒太阳,也总是要与她在一起才觉得心里安畅。便比如这一日,陈羽昨晚出去喝酒,回来又料理各种事情,因此赶到后院去的时候,绮霞已经是歇下了,他也便只好去琥珀房里胡乱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起来,陈羽便陪着绮霞去拢翠观拜了三清道君,为的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好福气,当然,孩子的福气无可避讳的来自自己的父亲,所以,绮霞的重点还是为陈羽求福,又与那以皇家弟子的身份在拢翠观修道的宋氏姐妹聊了会子天,中午在拢翠观里吃了饭,下午才回来。

    回家的路上绮霞还说,看那宋家姐妹两个真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怪道当日相公会为了她们去打人家侯爵府呢,陈羽却不好接这个话,只好笑着说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们已经是姐姐的弟子,现在可是代表着皇上和姐姐两个人在拢翠观为皇家祈福,谁都打不得主意了。绮霞听了这话倒笑了陈羽一番。

    其实陈羽一肚皮的事情,哪里有闲心去估计到这两姐妹的事儿呢。在道观里那姐姐宋华阳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当然注意到了,也明白绮霞话里地意思。敢情这宋华阳竟真的还是记挂着自己呢,所以绮霞才有了那一说,要说起来,当初的说法她们姐妹可是自己的小妾,因此绮霞这么问倒是想问陈羽是怎么个打算法。

    不过,最近陈羽却感觉越是临近年关,压力越大,倒不是因为这个年。而是因为,他总是感觉到,陈登已经开始对自己布网了,就像是刁子寒说的,他已经完全的察觉了自己的所有异动,所以。竟是开始容不得自己了。

    要说起来陈羽偷了人家的儿媳妇,心里是有愧地,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甘心被陈登摆布掉,所以,陈羽也在积极的准备着自己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宋家姐妹那一点绕指柔肠,暂时的让陈羽无法顾及到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喝茶闲话的时候,陈羽与绮霞琥珀等人说起过年的事儿,几个小丫鬟也叽叽喳喳地,各自说着往年在自己家里过年时的过法儿。说是别的都可以不管,但是大门口的灯笼。一定得要一家之主的男人出去亲手挂上才是,那样便可以把所有的灾崇都挡在门外了。男人,本身就是不怕任何灾崇,并且可以保护家人的。

    陈羽这一家人说起来奇怪,也就是在今年秋天才刚刚成了这么一个家,什么都没有定规,因此陈羽便想起了自己前世时小时候过年的情景,那时候家里艰难,每到过年才能吃上几次肉。过年了才有新衣服穿,因此特别盼着过年。

    但是现在。自己的父母却永远不可能见到了,至于这个世界里的父母,陈羽倒是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不过,临到这过年地时候,便越的希望身边能有一个老人可以供自己孝敬,因此陈羽心中一动,便命人把小过叫过来。

    他命小过到帐房里去支一百两银子,另外带上家里买好地各种肉,菜蔬,已经各色的点心,还有其他一应过年地好东西装一个车子,然后带着人亲自押送到某某地方去。

    别人都好奇,独有绮霞当年听陈羽说起过身世,因此便顿时猜出来陈羽这是要往家里送点礼。陈羽又交代好了人家,已经一些特征,命小过明天一早就起身,务必在年前亲自送到,但是却不许透露来历,回来了自有重赏。小过应了之后,稀里糊涂的退下去了。

    这里陈羽也不解说,他知道家里过年的事儿都是琥珀和杏儿在操持,便只问琥珀家里给下人们过年的赏钱可准备好了?琥珀说准备好了,一等过年便下去,又说该赏的衣裳等物也都好了,到时候就,全是按照那边陈府的老规矩。陈羽当即便挥手命她今晚就下去,现在就下去。

    琥珀虽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答应了,说是吃完了晚饭就。陈羽这时观察那个叫雨萱的丫头,只见别的丫鬟都是面露喜色,虽然主子吃饭时她们不许说话,但是一个个都互相打着眼色,显见地是在想待会儿拿到了赏钱该做什么使用呢,独有那个雨萱脸上却不见有多少高兴的神采,她低了头不知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陈羽见状又说,过年了,不但要赏银窠子,赏新衣裳,就连月例银子,也加一个月吧,而且,下人们可以轮换着有半天地功夫回家去看看,没了家,或者是家里不在长安回不去的,也要给半天假,出去买点什么东西之类的,权作休息休息。

    这下子围在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都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了,虽然都还是不敢嚷出声来,但是看那一个个看向陈羽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一个个飞起来才罢呢。不过,陈羽看那雨萱的神色却还是不见什么波动,要说有点波动,也是她脸上多了一点不自然的神色。

    绮霞便说,还是咱们家老爷心里慈善,想起以前还做丫鬟的时候,最想的事儿就是能在过年时给一天半天的假,就是不出去玩儿,就是无家可归,便是一个个静静的坐半晌,只要是没什么事儿来支应,也觉得舒服得多。

    琥珀杏儿她们笑着也说起来当时的事儿,陈羽又交代说,初一日肯定要上朝拜贺,到时候命妇们也要入朝,绮霞身子虽有不便,却也是必须去的,这个可不敢逃,到时候琥珀可一定要照顾好你姐姐。另外照例可以循情,得到进宫去探望姐姐的恩旨,到时候言辞里也要注意才是。

    绮霞琥珀点头说知道了,这时老管家宋维长突然从前面院里过来,回禀说圣旨到,请老爷赶紧去前面接旨。

    这圣旨倒也简单,说是明天中午要在皇宫里赐家宴。陈羽接了旨意,又与那传旨的太监奉了茶,将随行的小太监都厚厚的打赏了,这才问起缘由。

    那太监尖尖而沙哑的嗓子一笑起来甚是难听,不过话倒是好话,“国舅爷何其糊涂呢,圣旨上不是说了,是家宴,而非御宴,这一桌子筵席呀,乃是昭仪娘娘赐的,呵呵,说起来好笑呢,娘娘只不过是邀了皇上作陪罢了,您才是主客呀!”

    陈羽忙称不敢,心说刚刚才说到柳隐,这马上的,昭仪娘娘就来

    ,还真是快的紧呢。他又问最近昭仪娘娘在宫里的I越的奉承起来,说是娘娘深得皇上欢心,最近接连留宿春华宫,想来册封皇妃、皇贵妃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陈羽又问为何设这家宴,那太监却说不知道了,说是皇上和娘娘商量的事儿,那里是我们做奴才的所能知道的,不过,国舅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陈羽答谢之后,又厚厚的礼谢了那太监,再亲自送她出门上了轿子,这才折返回来,心说怎么稀里糊涂的要设什么家宴呢?而且还只是邀了皇上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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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雨萱伺候绮霞睡下之后,正摸出了怀里刚赏的一小包银窠子胡思乱想呢,门却突然开了。

    雨萱站起来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爷,便忙下了床行礼,陈羽笑着摆摆手说不必了,然后便在屋里左右一看,还行,这屋子虽然没有什么太好的摆设,却还清洁,入的了眼,当即便在一张方凳上坐下了,命雨萱倒杯茶来。

    雨萱心里战战,不知道老爷怎么突然到自己房里来了,便忙去倒了杯茶来。双手奉给陈羽说:“婢子屋里这茶比不得太太奶奶们房里地,这茶却粗的很,爷要喝好的,婢子给您到那边取去。”

    陈羽接过杯子来拢了拢衣服说:“不用了,今天晚上你不该伺候是吧?”

    “是,今天晚上该着雨蓝妹妹值夜。”雨萱小心的答应了。

    陈羽喝了一口手里的茶,确实味道差了许多,便把茶杯放下了。对她招了招手,雨萱见状一愣,陈羽笑着说:“来,到爷身边来。”

    可怜雨萱这个小丫头,今年刚刚十五岁,虽然说近一年来也知道了些男女之事。却从来还没有与男人有任何的接触,而现在,在她试试探探的靠过去几步之后,却被陈羽一把搂在了怀里,放到腿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陈羽看她小小地身子不住地打着颤栗,便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你是太太的陪嫁丫鬟,按照老风俗,爷要了你,不算什么吧?做个通房丫头。想来也应该不辱没你?”

    雨萱闻言打了个寒颤,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偷偷地看了陈羽一眼,却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便又吓得赶忙低下头去,甚至闭上了眼睛,口中嗫喏地说道:“是,婢子,婢子是爷的丫头,爷想要奴婢,那是奴婢的福气。”

    陈羽笑了笑,手便覆上了她的胸前。雨萱又忍不住身子一抖,那紧紧闭起的眼睛都忍不住打着哆嗦。长长地睫毛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要说雨萱长得倒也是个美人胚子,想来再过两年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尤物,否则陈府怎么会把她选作了陪嫁丫鬟呢。不过她毕竟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有没有杏儿那般天赐的好身材,所以摸在手里的感觉便不免青涩。

    那胸前双丸入手尚不足一握,不过手感倒还好,尤其是那嫩嫩的乳鸽轻轻一捏时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硬块,更是给了陈羽一种犯罪感。不过,越是有一种犯罪感,陈羽却还真是越的提起了兴致。

    按本来,年龄这么小的小女孩,陈羽实在是下不了手去碰地,之所以碰她,也是有个缘故在里面。

    陈羽解开了夹祅的扣子把手伸进去,再一次把那只小小乳鸽握在手里,陈羽却现她一个十五岁地小女孩,皮肤却好的出奇,陈羽另一只手拉过她地小手一看,果然那皮肤好的紧。她的皮肤娇娇嫩嫩的,是一种玉一样的白色,又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摸上去滑滑嫩嫩的,真真的是好极了。

    雨萱幼小地**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拿住了,还握在掌中把玩,便忍不住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害怕,高兴,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此时,她小小地心已经被各种情绪所填充的满满当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思考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陈羽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知道是怎么的,看着雨萱小小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绮霞像她一般大的时候,第一次被自己搂在怀里时的样子,然后,他忽然不舍得下手了。

    他叹了口气,停下了在雨萱胸口活动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雨萱心里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把自己护卫了十几年的身子献给自己的主人的准备,但是当她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手已经停下来的时候,又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便赶紧的睁开了眼睛。

    “你没两天跟人家接头一次,都传递些什么消息呢?”

    雨萱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却立刻吓得小脸儿煞白,从陈羽的怀里起来,一下子跪到陈羽面前,身子哆嗦的甚至说不出话来。

    陈羽笑着看了看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现在找你来,不是要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跟你商量件事罢了。”

章一二五 兄弟之争

    了陈羽会保护她家人的许诺之后,雨萱当即答应了陈向陈登那边传递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先获得郁巧巧的同意,而陈羽顺利达成了目标之后,也并没有像原计划的那样要了这个稚嫩的小丫头的身子。

    当晚陈羽到杏儿房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之后,陈羽正换衣服准备去宫门外候着呢,毕竟不管是谁赐宴,也不管是御宴还是家宴,反正是要在皇宫里吃的,而且,皇上一定会到场,自己可是不好迟到的,别说迟到了,甚至该早早的就去等着这顿饭才是,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恭顺和激动之情。皇上喜欢和可以放心重用的,不就是这样的臣子嘛。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不去站一上午,换的皇上的欢心呢。

    陈羽这边换好了衣服便命下人备轿,他自从上次得了吏部左侍郎杜审言大人的提点,便已经注意到了,从那时起,他哪怕去做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儿,只要是和官事有关的,那就一定会乘轿,只有完全是私人事情的时候,才会坐着舒服的马车。

    只是,还没等陈羽出了书房,老管家宋维长突然来报,说是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下来两位女子,要求马上见到老爷,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陈羽当下心中疑惑,便命人把她们带到书房来,等她们来了陈羽一见。便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去道:“大少奶奶,五小姐,两位怎么亲自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我去听二位吩咐就是了,两位亲临寒宅,实在是不敢当啊!”

    说着陈羽为二女让座,五小姐给陈羽打了个眼色。陈羽见了一愣,她以前和五小姐在一起厮混地时间可不短,两个人甚至打一个眼色就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因此陈羽一看她竟是要自己屏退众人,便不由得心中好奇,不过他还是等丫鬟上了茶之后。便依言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人刚退下去,大少奶奶看着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便当即站起来,伸手拾了拾裙子,就要给陈羽跪下去,唬得陈羽忙闪身离开座位,口称“不敢,不敢,折煞。折煞!”

    幸好五小姐一把把她拉住了,“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虽然来求他。不过大家当初好歹还有一段情分在,我知道他这个人,只要是能帮的,绝对不至袖手,你越是这样,他却反而会越的不肯帮忙了。”

    陈羽忙道:“正是,正是。”心中却在狐疑,不知道这大少奶奶会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呢。竟然至于下跪相求?

    大少奶奶看了看陈羽,犹豫着又坐下了。陈羽偷眼看过去,以前在陈府的时候,他与这位大少奶奶接触极为有限,不过却也见过不少面,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乖巧内向的女人,关于这一点,只看她那长相娇娇怯怯的,便给了人十足的感官直觉。

    说起这位大少奶奶来,也令人忍不住要叹息几声,按说这大少奶奶虽无十分的容貌,却也绝对是有着动人之姿了,而且出身见识等无论哪一样都是相当不凡,但是无奈大爷不是太太亲生地,所以自入府开始就不受太太待见。

    后来二少奶奶嫁到了陈府,在太太的宠纵下,她更是无论哪个方面都被二少奶奶紧紧的压在了身下,不过她倒也安份,见自己不受婆婆待见,便凡事都潜身缩,只是跟在后面,万事不出头,只把自己份内该管的大爷这边的事料理好了便是。因此她在陈府虽然没有落下多大的威名,也没有获得与大少奶奶这个称呼相对应地地位,但是阖府上下无不承认这是一个与人和善的好人,虽然绝大多数人碍着太太与二少奶奶这边,不敢与她有多少亲近,不过口碑却是极好的。

    在陈羽的印象里,这位大少奶奶无时不刻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的微笑,从来都是不惊不慌的,但是此时她却是满脸的惊惶与无措,看得陈羽的心也跟着一揪,慢慢皱起了眉头。

    “大少奶奶有什么话请尽管讲,我陈羽是那边府里出来的,又是多承老爷提拔重用才有今日,自然是感鸣肺腑。便是大少奶奶这里,也有多少恩情记在心里,正愁不知何时回报呢,因此大少奶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地,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不打一点折扣帮大少奶奶把事情办了。”

    大少奶奶犹豫了几次,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这时五小姐见自己嫂子张不开口,便索性站起来说道:“正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陈羽不敢看五小姐地眼睛,他还记得当日自己爽约的事儿,事后得知五小姐竟是相当伤心,因此内心便不免对她有些愧疚之情,但是她毕竟是陈登地女儿,又是自己招惹不得的。所以当下见她站起来说话,陈羽便也站起来小心地说了一句,“五小姐有话请讲。”

    “按本来这件事是不该找你的,但是各方面的原因纠结起来,找你竟然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因此大嫂找了我商量之后,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因此便一早的拉着她来到你这里,想让你帮忙。”

    陈羽知道五小姐还有后话,便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却仍是没有看她。五小姐见了便不免有些气苦,心说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当日你有约不践害我苦等一天,莫非竟是我得罪了你不成?

    只是今日的事情牵涉太大,她只好暂时把这一点心思压在了心底,继续说道:“今天一早,大嫂去到书房给大爷送衣服,却无意间听见了大哥与下人的一番对话,当时她便吓得不轻,你也知道大爷那个人,最是个暴君一样人物,因此大嫂听见了却又不敢说自己听见了,深怕大爷会当时便怒,这才只好佯作不知,送了衣服回来之后,便去找了我。”

    “说话?说地什么话?”陈羽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其实听到这里他已经可以大约猜出来,大概是大爷要做什么机密事被大少奶奶知道了,而且,只怕是这件事风险太大,所以她才想要阻止大爷,但是大爷那个人又让她害怕不已,根本不敢自己开口,所以思来想去就去找了陈府内跟她最亲近地五小姐。但是,有什么事儿竟然使得五小姐不去和太太等人商量,反而跑来和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说呢?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家事啊。

    难道,是大爷要密谋杀了陈老爷子?陈羽的心里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个想法来,却马上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马上想到,难道自己心里一直都渴望陈登赶紧死吗?

    陈羽知道大爷是绝对

    么做的,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陈羽深深的知道然是个阴狠毒辣的人,遇到事情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只认利益。但是他所求的无非就是权力与地位,而陈登这个老爷子虽然一直以来并不拿他当回事,但是无论怎样,陈登才是他最大的依靠,他将来要是想有所成就,绝对离不开陈登的帮助和保护,因此,他是绝对不会打陈登性命的主意的。那么,就该是二爷了,对,一定是二爷。

    一直以来,大爷心里一定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正是因为有太太的身份在那里放着,所以,自己的母亲才被迫从正室太太变成了二姨奶奶,而自己也从嫡长子变成了庶出。正是因为有了二爷这个“嫡子”,才使得老爷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关于这一点,即便是陈府里的下人们心里都一清二楚,又何况是那么聪明的大爷呢。

    所以,二爷一直对大爷极为忌惮,而根据大爷的为人,他心里只怕也是盼着二爷早点死了的好吧。只不过,陈羽还是不敢确定大爷到底要对二爷下什么绊子,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想来大爷一定是要安排些什么事情使得二爷在老爷面前失宠吧。不过,陈羽心中把这些事迅的过了一遍便有了自己的看法,大爷不免有些着急了,他这样做只怕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因为,陈登陈老爷子和那位看似只知玩乐地二爷可都不是蠢人哪。

    陈羽胡思乱想间。五小姐已经接着说道:“什么话?这正是让大嫂和我心寒的,也正是我们不敢跟任何人说的原因所在。二爷被老爷派去了城南的别业去读吧?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按照当日老爷说的,今天就是二爷回来的时候。”

    陈羽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心里狂跳,难道,大爷竟然真的要对二爷下死手?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这。能下得去手?

    陈羽倏然抬起头来盯着五小姐的眼睛,五小姐点了点头,她从陈羽吃惊地眼神中已经知道,陈羽一定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便说道:“你猜的没错,大嫂听到大爷对下人交代的事儿。就是一定要把二爷他们,全部杀掉。”

    五小姐说道全部杀掉的时候,声音不免有些颤抖,想来她也觉得有些心寒,这可是亲兄弟啊,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现在大爷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要对自己地亲弟弟下手了。陈羽身上也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在想自己与大爷接近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了。

    这时五小姐看陈羽在出神,却还是接着说道:“大嫂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来她只是听到大爷这么一说,一旦说出去。是不是诬告且不好说,便是真事儿。也是不敢说的,被老爷太太知道了,大爷是死是活?因此大嫂便去找我帮她出主意,我一个女子,对你们之间的事是不明白的,家里人不敢找,因此,便只好来找你了。你素来是个有主见的。这一回还要想个妥善的主意,如果是假的。就劝着大爷息了这些不该的念头才是,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你一定要把二爷救回来,还要,还要把这件事遮掩下去才是。”

    陈羽一边随口应了一句,“是,家丑不可外扬嘛,谢谢五小姐看重,这种时候能想起我来。”一边心里却已经洞然,大少奶奶既然能听见这番话,那就说明大爷已经下定了主意了,而按照自己对大爷地了解,这件事只怕是十成十是真的了,断然不会有假。甚至于,既然二爷早就已经定下是今天从南城回家,只怕现在大爷已经安排好人动手了。

    自己心里想地这些,陈羽并不敢对两个紧紧盯着自己的女人讲,他内心在盘算,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地。

    很明显,自从与二少奶奶也就是乔灵儿得成好事之后,自己现在对二爷虽然已经谈不上有什么记恨了,但是却还是希望他真的就这么死了的,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已经到手的女人还始终名正言顺的处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威胁之下,如果二爷要碰灵儿的话,他毫不犹豫自己会当场亲手杀掉二爷。

    所以,如果大爷真的能杀掉二爷,正是自己内心希望出现地结果。甚至于,大爷现在还是自己的盟友,二爷一死他必然会受到陈登地重用,毕竟陈登肯定是希望让自己的儿子继续保持家族的荣光与地位的,而二爷死后,大爷毫无疑问会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届时他将受到陈登的重点栽培。凭着大爷的坚韧、机智与狠辣,他会青出于蓝比自己老子更厉害也说不定。

    但是,他上位真的就符合自己的利益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真的能狠下心杀掉自己的兄弟,自己与他合作会不会是与虎谋皮?要知道,虽然他目前主要是与二爷有矛盾,所以暂时和自己联合,但是一旦二爷被他除掉,那么他必定要代表陈登的利益了,而自己和陈登之间,早晚是会分道扬鏣的,甚至于现在,好像就已经开始暗地里互相过招了。

    陈羽还处在第一次听见这骨肉相残悲剧的震惊中,虽然在前世时他看小说看电视剧电影,也多次见识到了兄弟之间为了权力为了继承权而自相残杀的事,甚至知道这种事几乎是无可避免的,越是大家族便越是如此,甚至于陈羽还隐约的想到,这种残杀也正是一个大家族得以无限荣光的延续下去的生命线,因此大家子弟们在富贵的生活里已经把自己的危机意识都给丢掉了,而这种夺位的争斗,却使得他们变得残酷和坚韧起来,从而使得经过了考验的胜利者才能够领导一个家族继续前进。

    而且,陈羽在陈府多年,又一直是跟在二爷身边,他深深的知道大爷和二爷这对亲兄弟的斗争情况,但是当这种血淋淋的事实真的到来了,他还是忍不住要震惊。

    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圈步之后,陈羽突然停下脚步,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了,当下他对大少奶奶和五小姐做了一个揖,然后站直了身子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刁子寒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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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亲耳听到陈羽的交代之后,大少奶奶在五小姐的闻言劝导之下,告辞走了。但是送走了大少奶奶和五小姐之后,陈羽却立刻把刁子温叫过来,挥退了众人之后急忙说道:“你马上去

    大哥,告诉他,此前的所有命令全部作废,以下是我,你牢牢的给我记住了,去告诉你大哥,务必要做到我说的每一条。”

    刁子温凛然应诺,陈羽正一边踱步一边要细细的交待,那刁子温却说道:“禀大人,我哥哥方才并没有走,他说刚才大人的书房进来了人,但是一直没有出去,而大人交代的时候又是眼色不对,所以他便猜着大人在他走后一定另有交代,这才等在了外面。”

    “哦?”陈羽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一惊,便命刁子温马上把他哥哥叫来,刁子温出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刁子寒便到了,这一次刁子温却没有随来。

    刁子寒进来之后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小的僭越了,不过为了怕耽误大人的交待,小的刚才已经去部署好了人手,只等大人一声交代,小的便可立即出动。”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却冷了脸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刁子寒当即跪下应诺,“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陈羽一边命他起来一边说道:“第一,要派人去给二爷送信,但是时机要把握好,信要送到,但是不要影响到大爷动手,也就是说,信送到的时候,大爷已经要动手了,明白吗?”

    刁子寒点了点头,陈羽又说道:“第二,你们兄弟俩一块儿去。另外,多带高手去,我要求二爷不能死!”

    注意到刁子寒地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陈羽才又马上说道:“但是也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回来,把他给我,阉了。”

    刁子寒眉毛一挑,但是马上躬身应是。陈羽继续说道:“第三,把留下的活口亲手去交到陈府。我晚上会去陈府拜望,到时候我自然会掌握言辞,你们只说是奉了我的命去救二爷就是了。”

    刁子寒又应诺,陈羽转过身去狠狠地说道:“第四,大爷派去的人,要一个不留!”

    ………………

    陈羽一条一条的交待完毕。看着刁子寒关上门出去了,自己却坐在椅子上好一阵子反复思考,要知道这陈家内部的一场大危机却说不好反而是自己地一次大机会呢。等到最终他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实在是没办法里的好办法了,这才命人备轿,一路坐了轿子往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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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羽等在皇宫外面好半天,连个来管他的人都没有。眼看着天近中午了,陈羽手里拿着圣旨来回晃悠,心说这赐宴怎么也不派个人来接我一下,还能让我自己进去问路不成?他这里正着急呢,却看见昨天传旨的那个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正好过来。而且看样子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便忙笑着迎了上去。一边口中问着好一边把圣旨递过去,说是请公公帮忙带自己进去才是。

    那太监笑道:“老奴出来正是来接国舅爷地。国舅爷请跟着老奴走吧。”

    陈羽闻言大喜,一边道谢一边跟着那太监进了宫。那太监一边走一边还说道:“昭仪娘娘知道您自己进不去宫门,这才特意安排了老奴来接您,还特意安排说,要早早的在这里等您,等您去了先姐弟之间说会子话儿才赐宴呢。不过,呵呵,老奴自己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会子。所以,这进去了只怕时间就不充足了。娘娘问起时,还请国舅爷代为遮掩遮掩。”

    陈羽闻言虽然心中暗骂,昨天须不曾少了你的谢银,今天又为何为难与我,不过他却还是面上笑着说道:“公公这是哪里话来,且请放心就是,我对娘娘只说是自己来晚了,公公您在宫门口等了我老一阵子呢。”

    且把那太监心中暗赞陈羽知趣不说,单说陈羽心里寻思,这太监晚来了一会子倒也不一定是坏事呢,单独与自己那姐姐面对面,自己心里还真是没底。要是万一出了点什么暧昧之事被人瞧见,可还真是不好解释,毕竟不是亲姐弟啊,很多事还是避讳一些的好,因此心里倒也不怎么埋怨那太监了。

    且说一行人东拐西拐的走了好半天,一路上宫殿无数,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宫门前,陈羽抬头一看,却见门上挂着一个匾额,正是春华宫。

    心里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姐姐柳隐日常起居之地了,陈羽却还是问道:“公公,这里便是娘娘住的地方么?”

    那太监笑着应了一声便说道:“请国舅爷稍带,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陈羽笑着应是,不一会儿那太监出来宣陈羽进见,进去了才现,那端坐在小殿上头的,不但有一身宫装越显倾城之色的柳隐,皇上居然也已经在座了。

    柳隐见陈羽进来了,等他跪下行礼之后还没有说话,便先拿眼睛瞪他,陈羽注意到他的目光,偷偷地吸了一下鼻子闪身坐在了皇上赐的座位上,却不敢开口说话。柳隐却不饶他,开口问道:“我且问你,我特意嘱咐戴三才去早早地接了你来,咱们姐弟的说说话儿,你怎么这会子才来?“

    陈羽闻言想了想才说道:“微臣昨晚接到旨意说今天皇上赐以家宴,因此激动地难以成眠,故此,故此,今天早上就起来的晚了,等起来之后急忙往皇宫来,戴公公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半天,微臣这才听说了这件事。微臣万死,请娘娘赐罪!”

    说着,陈羽一本正经又跪下了,皇上听了陈羽这解释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番话又把个柳隐气得半死,她一边心里把死笨蛋这个话骂了无数遍,一边狠狠地瞪着陈羽,看到皇上笑得不行,顿时又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吃了她狠狠的一眼,非但不生气,反而越大笑起来,只听他一边命陈羽起来吧一边说道:“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的多喝几杯酒给你姐姐赔罪才是,瞧你姐姐气得,哈哈哈!”

    陈羽一边谢了恩起来坐下一边答应了,这时柳隐气得别过头去不理他了,皇上见状笑着说道:“说起来今天朕只是被强行拉了来陪客的,你才是主客呢。你姐姐花了那么大心思给你布置了一桌好酒菜,你却把她气得这样,嗯,实在是该罚,待会儿要先罚酒三杯。”

    陈羽又站起来答应了,却听柳隐突然说道:“说不定有人不稀罕呢,要个弟弟有什么用,只会气人!这顿饭哪,不吃也罢,来也,戴三才,送他出去!”

    陈羽闻言忙站起来,腆着脸冲恨恨地瞪着他的柳隐

    傻笑了起来,口中同时说道:“姐姐恕罪,姐姐赎罪再也不敢了!你要是这般把我赶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我呀,姐姐好歹给我留个面子。”

    柳隐看着陈羽那副笑容,真是恨得牙痒痒,当下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想下次?做你的梦去吧,我下次有了钱,便是把我弟妹请来喝酒,也绝不会叫你了,气死人的小奴才!”

    皇上也许是上了年纪了,竟好像是很喜欢看他们小姐弟这样致气,不过却还是笑着打圆场说道:“还记得上次你姐姐在拢翠观住着的时候打的那个赌吗?是朕帮着爱妃去把那老王鸿欠下的赌债给讨回来了,你姐姐这才按照当初说的设宴请你,我么,也是有功在身,因此你姐姐请了我作陪,不过说起来,呵呵,朕还是沾了你的光啊。”

    陈羽连忙口称不敢,却一下子想起来当初自己办粮食那件事的时候,柳隐无比的信任自己,因此在听皇上说户部尚书王鸿不相信自己能办好这件事的时候,便与那王鸿打了十两银子的赌,以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些,陈羽便不免心有感激,当下便抬头看向柳隐,目光中还带着感激之意。柳隐正看着他呢,见到他看过来,却反而冷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不过看到他目光中的感激,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一点高兴。那脸上生气地神色便消了不少。

    皇上看见这一幕,只当是柳隐还在生气,便说道:“别看你这个姐姐美美见了你都气得难受,其实暗地里却向着你呢,每次一说起来都是你有多好多好,恨不得逼着朕把你封了侯才满意呢。说起来你也是太不懂事了,这样事竟然还能睡过了头,要知道。朕下旨赐宴某人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早早的就等在外面,一等就是一上午,你倒好,居然还差一点晚了,真真的该气。该打!”

    他这话说完,还没等到陈羽再次请罪,柳隐却开口了,“为什么我弟弟就不能封侯?哼,都怪皇上偏心,贵妃娘娘的弟弟就能封侯,我只是个昭仪,我的弟弟就只能任人家欺负!”

    皇上闻言不由苦笑,说道:“他那还叫任人家欺负?他把人家侯爵府都给砸了!朕又没有治他的罪,这还不行?要是在这个时候在给他封侯。其他人怎么想?”

    柳隐当然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应该做到什么分寸,不过。现在她扮演的就是一个刁蛮地小女孩,却也不怎么顾忌其他。当下也忘了要生陈羽的气,只是死活的纠缠一阵要皇上为陈羽封侯,最后把皇上逼得没有办法,当下便应承道:“好了好了,只等他再立新功,到时候一定封侯,可好不好?”

    柳隐得了皇上的承诺,这才不闹了。一边笑容满面的下令传菜,一边看向陈羽。见陈羽只是坐在下面低着头,全当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便又不由得心里一阵失望。

    等到上菜了,陈羽往桌子上一看,好家伙,这是十两银子能买来的菜?他便知道,柳隐所谓十两银子请客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多半是一个人在深宫里步步小心,这才把自己找来说说话儿罢了,这样一想,他倒是又恨起那叫戴三才地太监来了。

    等菜上来了,皇帝第一次陪客,心中很是新鲜,便按了柳隐的意思一再劝饮,而陈羽也继续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来酒到杯干,夹起菜来也是虎虎生风,顿时把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不轻,心想在皇上面前吃饭哪里有那么放肆的。

    陈羽也注意到了大家吃惊的目光,却故作不知,其实他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里一边还记挂着上午那件事呢,也不知刁子寒兄弟是不是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把那件事办好。后来,他看到柳隐频频的瞪自己,也知道自己虽然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个粗鲁人的样子,却可能是表现的有点过火了,因此便要补救一下,当下他故意地问道:“怎么了?我,可有什么不妥?”

    柳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你瞧瞧你什么吃相,就跟三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多少王公大臣赐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地。皇上可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吃慢点儿?又不会有人跟你抢!”

    陈羽当即拿出一副直人的样子说道:“不得不说,皇上地御厨做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呀!”

    陈羽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忍不住想笑,柳隐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当然知道陈羽这是做给皇上看呢,却难为他一个精细人能扮成这个程度,当下不由得笑着说道:“再好吃也要慢点吃才是,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要封侯的大臣做派。”

    皇上呵呵笑道:“这样好,这样好,那就敞开了吃喝就是。向那些大臣们一样,都不敢怎么吃,反而弄得朕也没有心情吃了,越是这样越好,朕一高兴,也多吃一点呢。”

    柳隐闻言笑着白了皇上一眼,陈羽却是继续装憨,说道:“这是我姐姐花钱设的酒席,又不是皇上赐宴,我当然要大口的吃了,机会难得呀!若是改日皇上赐宴,那我自然也要战战兢兢的才是。姐姐请客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我是弟弟,若是皇上赐宴,那我是臣子,这怎可同日而语。”

    皇上闻言大笑,柳隐也没有脾气了,只好苦笑着摇头。

    却说这和皇上吃饭时有个规矩,皇上不动筷子,其他人便不能开始吃,而皇上吃完了,其他人不管吃饱没有,也必须放下筷子了。陈羽虽然貌似粗鲁,其实对这一点倒是留了心了,皇上饭量小且吃得慢,因此等到皇上吃完了的时候,陈羽也正好吃了个酒饱饭足,然后才从宫女手里接了那锦帕擦了擦嘴,像个孩子似地说道:“饱了!”

    皇上哈哈大笑着,柳隐便命人撤了酒席上茶来,皇上接过茶来漱了漱口,第二杯茶才是吃的。陈羽在陈府生活多年,自然也已经适应了这些,当下自然也是大模大样地漱了口,然后接过茶来喝。

    这时皇上喝了一口茶却突然问道:“你素来是个喜欢在市井间厮混的,朕有个事儿要问你,你且说说,朕的几位皇子中,你觉得哪一个最好?”

    陈羽闻言一惊,那手里的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他下意识的想到,上午当朝辅陈家的兄弟之争自己才刚插手,不会是这边皇家的兄弟之争也要把自己拉进去吧?

    这皇家的兄弟之争和陈家可不一样啊。

章一二五 床上床下、死去活来(上)

    羽听到皇上问他哪个皇子最好,便不由得吃了一惊,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便是柳隐,听见皇上这么问陈羽,也不由得脸上失色。

    他们当然都知道最近朝野上下关于立谁为太子的事儿吵得一塌糊涂,至今没有定论,柳隐还知道皇上也为此苦恼不已,但是这么大一个问题,却让陈羽怎么回答呢。

    这等问题陈羽当然不敢轻易回答,他心道这可又是一个能杀人不见血的问题啊,一个回答不慎,就不知道得罪了谁,这种政治押宝的事儿,最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到这些陈羽不由得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接连的辅大人家与皇上这里的兄弟争斗都扯到了自己面前,上午陈府大爷二爷的事儿自己才刚刚搀和到了里面,但是那个和这个不同,这一次,自己可不能搀和呀。

    可是皇上问了,自己总不能不回答吧。倒是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答案,那就是,诸位皇子都不如皇上,臣只愿皇上千秋万载,永镇江山。

    可是,这么说未免太油了,和自己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性格不符啊。试想,一个浑人,怎么能突然一下子就拍出这么有水平这么不要脸的马屁来?

    心中闪电般转着这些念头,陈羽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着,皇上端着茶杯等着陈羽回答呢,见他不说话便忍不住抬头看他,见到陈羽愣愣的,便不由得问道:“陈爱卿,怎么不说话呀,朕问你呢!”

    陈羽闻言突然说道:“是,臣听着呢,不过,皇上的问题,臣无法作答。”

    皇上闻言不由奇道:“无法作答?这是为何?”

    陈羽躬身道:“因为臣不知道谁好,所以无法作答。”

    这是陈羽刚才情急之下突然想出的办法,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那就干脆说自己不知道不就完了,这个可适合自己浑人的性格。

    陈羽偷眼看了看柳隐,见她虽然白了自己一眼,但是脸上却旋即露出笑容,便知道自己的答对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只是通过目前朝堂上传出来的关于几个皇子立储的消息,再看今天皇上的表情,陈羽就知道,看来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选一个接班人了。而显然,朝廷中的大臣们各自都有自己拥立的对象,各派也就为此争吵不休,因为一旦定下储君,就关系到自己未来几十年的仕途和地位等等,没有人会不竭力的为自己支持的或者是和自己关系较好的那一位皇子努力争取储君之位。

    而朝臣之中最大的势力,根据陈羽所知,应该分为四派,四派之中势力最大的,当然就是陈登为的一派和何进远为的一派,陈登支持的是皇六子周珖,而何进远支持的,则是皇三子周琅。

    还有两派则是羽林卫势力和以户部尚书三辅之一的王鸿为的一派。自从羽林卫的地位被当今皇上提升到了总督天下,它就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是不倒向任何一边的,他们只忠于皇上,只听从圣命而行。陈羽相信,一旦皇上心里确定了要谁做太子,他们一定是最先出声支持的。

    而王鸿一派,则是一些不肯结党的老臣,他们大多位置不低,而且为官清廉,因此都拥有不小的声望,但是近些年来,陈何两派相争,他们大多被排挤的逐渐式微,因此在这件事上,他们也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哪一派。不过陈羽知道,这一批人都是心存天下的人物,一个个以国之重臣自居,所以,只要是皇上相中的太子不是太差,估计他们都会为了朝堂的稳定而全力支持皇上的。

    而皇上作为朝堂上最最终极的一股力量,却始终没能确定到底立谁为太子,这才导致朝堂上群臣的争吵越升级。在这种情况下,陈羽相信皇上心里不但是烦闷的很,而且也一定是心里敏感的紧,只怕自己要是评说的话,一旦语气稍有不同,皇上立刻就会觉察出一点自己内心的感觉来,所以,陈羽不能说,他可不想给皇上留下一个自己是某某皇子支持者的印象。坦而言之,除非皇上已经死了,否则自己一定是他最忠心的臣子,这就是要留给皇上的印象。

    皇上听了陈羽的话,不由得摇头苦笑,“原来你也是个滑头!呵呵,下面那些人哪,说起其他的事情来还都有模有样的,一等到朕真的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了,他们却又一个个做出一副只会忠心与朕的样子,其实却是不肯为朕分忧而已。一说到皇子们,便纷纷是一片赞誉,好像朕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了圣人了。哼,其实,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好做出取舍罢了。不想你小小年纪,也学的他们一般油滑。”

    陈羽闻言吓得从椅子上站起

    着头正想委婉的为自己解释几句,但是皇上却已经接“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朕也不强着问你了。你留下同你姐姐说说话吧,他一个人刚入宫,心里闷得很,你陪她说说话儿,还好些。朕要出去走走,不能常憋着呀!”

    陈羽未及说话,皇上已经站起身来,柳隐也站起来敛一礼道:“臣妾谢皇上隆恩,皇上要去哪里?”

    “嗯,朕随便走走,想些事情。”皇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那臣妾去为皇上取了大氅来,外面冷的紧,皇上要小心自己龙体。”说着柳隐瞪了陈羽一眼,然后转身去了。

    陈羽看懂了那意思了,柳隐是在告诉自己,“等着我,不许跑!”,但是他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懂,倒又把柳隐气得白了他一眼才去了。

    陈羽知道自己和柳隐可不是亲姐弟呀,该避讳的是必须要避讳的,所以,尽管他也很想和柳隐聊聊天,但是一想到柳隐那火一般的眼神儿,便不由得心虚,看着柳隐往后面去给皇上取披风了,陈羽顿时一捂肚子,“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皇上吃了一惊,奇道:“不会呀?朕的御膳房做出来的菜,吃了还会拉肚子?”

    陈羽一边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的脸色,一边好像是说句话都会疼得要命似的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回,回禀皇上,可能是微臣昨夜肚子上着了凉,哎呦不行,那个,戴公公请马上带我去茅房,再晚了,就要,就要君前失仪了!”

    那戴三才闻言看了看皇上,皇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地摆了摆手,戴三才忙笑着对陈羽说:“国舅爷,您跟奴才来!”

    陈羽慌忙随着他去了,到了外面见左右无人,陈羽一把拉住大太监戴三才,一边递过去一张银票一边笑道:“公公笑纳,呵呵,适才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装作内急遁了出来,其实我没事儿,只是害怕昭仪娘娘待会儿骂我罢了,呵呵,戴公公,要不,你送我出宫吧?”

    …………………………

    且说柳隐为皇上取了大氅回来,现陈羽不在了,听皇上把事情一说,柳隐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恨恨地骂道:“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怕我这姐姐能吃了他不成!哼,连圣旨都敢违抗!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他也跑不掉,臣妾要去把他捉回来!到时候,请皇上为臣妾作主!”

    皇上闻言急忙拉住她,笑道:“哪里去!皇宫之内到处找人,你也不怕你米姐姐到母后那里告你的状了?呵呵,据我看来呀,还是你往日责他过苛,以至于他都怕你怕得不敢跟你说话了,以后对他说话时不要动则训斥,不要冷着脸,呵呵,那样他自然愿意陪你说说话儿了。”

    柳隐虽然知道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皇上这样理解她自然乐意,只是当下却也不好去抓陈羽了,当下她只好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便宜了这个小混蛋,下次见了面,我先把他框住,等他没地儿可逃的时候,皇上,你看臣妾我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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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登正在处理公务,忽然有家里人来寻他,陈登顿时大怒,他曾有规矩,他在朝中理事的时候,家里人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都不许来找他。

    因此他把家里来人叫进来之后,虽然一看是老管家亲自来,知道一定是有不小的事,却还是冷了脸把他好大的一顿训斥,完了之后这才问怎么了,这时那老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料陈登听完之后立刻骇得脸色煞白,顿时便带上老总管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倒还井然有序,大家见老爷匆匆回府,还都有些惊诧,不过陈登除了心里暗暗记下了老管家的又一桩功劳之后,却无心去关注这个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了。

章一二五 床上床下、死去活来(中)

    登慌忙赶回家里,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书房之后,他便见到了里间一屋子正有几个大夫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做着止血、包扎等各种处理,而自己那儿子,已经是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

    太太在外间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丫鬟正搀扶着她,府里几位小姐并着几房姨太太都陪着她在那里啜泣不止,大少奶奶却是站在一边哭,根本就不敢靠近过去。看见老爷回来了,太太立刻站了起来,几步便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攥住陈登的下裳,口中哭着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桐儿报仇啊,他是被你那狼心狗肺的大儿子给害成了这样啊!”

    陈登闻言一愣,却马上训斥道:“休要胡说!梧儿怎么会害他自己的亲弟弟!”

    太太闻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站起来,指着门外说道:“桐儿是陈羽的人给救回来的,那送桐儿来的人还在外面,你可以去问他。今天早上大少奶奶听见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与人密谋,但是却又不敢说出去,只好去找五丫头商量,五丫头觉得怕说出去坏了那个畜生的名声,所以也不敢和我说,更不敢和你说,便自作主张去陈羽家里找他帮忙,陈羽马上派人出去接桐儿,谁知道还是晚了半步,结果,结果桐儿就这么……”

    陈登闻言很是吃惊,定定地瞧着太太出神,就在这时,那些医生已经处理完了伤口,其中一个领头从里间出来禀报道:“陈大人,二爷性命无碍,只是,只是下体已经被贼子割去,现如今,即便好了,也是,也是……”

    “下体,被人割了?……”陈登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是,二爷的下身之物……,被齐根切去!”那医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太太闻言顿时又大哭起来,跑过去趴到陈桐身上哭个不住,几个小姐不便跟进去,但是丫鬟们却慌忙跟了进去劝止,说是二爷现在身上有伤,碰不得,还是抬了去歇着吧。太太虽然悲恸难忍,却也只得答应,自有那丫鬟招呼小子们抬了春凳来把陈桐搬上去抬走了,太太本想跟过去,但是她现在要考虑的最重要一件事便是要为自己儿子报仇,因此便只派了几个领头的大丫鬟随着去了,她则留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看着老爷陈登。

    陈登在屋子里踱着步,屋里那么多人,太太,两位姑娘,三位大夫,还有几个丫鬟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要说屋子里有一点声音,那也是太太的啜泣声。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三个大夫说道:“就委屈几位在我府上住下吧,照顾我儿到他基本康复了再走,诸位所需之诊金一定照付不误,如何?”

    几个大夫闻言都不由得拉下了脸,他们在外面都有自己的生意,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的收入,可不是一个出诊费能挡的了的,再说了,辅大人给钱,也没人敢要啊。不过,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却是齐声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小的愿为大人效劳。”

    即便是一分钱拿不到白干一段时间的活儿,也总比得罪了当朝辅大人要好啊,这个帐他们算得清楚着呢。

    只是,他们刚刚出去,陈登就把老管家叫过来吩咐道:“派人盯紧了他们,一刻不许出府,就连家人也不许见,等到桐儿身子好起来了,就把他们……”

    不等陈登说完,老管家便躬身应道:“是,老奴明白了!”

    陈登对了老管家的顶撞竟是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点了点头说:“总之一句话,知道桐儿伤势的,一个不许放出去!”

    五小姐听了这话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这时老管家又答应一声问道:“那,老爷,门外还有陈羽陈大人的手下在那里候着呢,您看……”

    “让他们先候着!”陈登转过身去走下书房中央的那把椅子,处理完了刚才那些事,他突然觉得身子一下子空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脚下打了一个晃之后,他终于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你们都出去吧,五丫头,梧儿媳妇,你们俩留下。”

    看到自家老爷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太太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哭着出去了,随后大家也都跟着出去了。老管家也正要退出门外,陈登突然说道:“去吧老大给我找回来,马上!”

    “是,老爷!”老管家答应一声,然后返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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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子寒见过辅大人!”地上昂然跪着一人,对陈登见礼。

    陈登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起来吧,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刁子寒站起来之后,便把今日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早上我们家少爷要出门的时候,这边府上大少奶奶和五小姐突然过去了,随后少爷便把我招进了书房,命我火沿着往南山的路去接这边府里二爷一行人,还叮嘱说,如果没有遇到,那就去直接去辅大人在南山的别业,提醒二爷暂时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刁子寒微微地眼皮往上一挑,现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便又接着说道:“小的带了家里几乎所有有些身手的人一块儿去,一路上疯了似的骑马,但还是晚了一步,小的们就在出南山别业的山口那里,遇到了正在打斗的两对人。一对是三辆马车,有大概十几个护卫,还有躲在马车里的二爷和一个小丫鬟,剩下的一对人,都大白天蒙着黑巾,身穿劲服,小的赶到时,那护卫已经大半死了,小的们本事有限,虽然紧赶慢赶拦下了那凶徒的一剑,但是还是被他扫中了二爷的下体,小的罪该万死!”

    说着刁子寒跪在了地上,陈登却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子,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刁子寒问道:“那些凶手呢,难道你们一个都没留下来?”

    刁子寒心说非但留下来了,而且留下的是二十多具死尸,但是陈登问时,他却是低着头谨声答道:“回禀辅大人,小的们赶到时,二爷的护卫以大半身死,小的及手下们,又实在是本事不济,所以,非但没能留下他们一个人,反而我们这边又折了四人,其中二死二伤,而二爷的护卫,则只剩下一个,还勉强,算是活着的。”

    陈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们与此有大功,待会儿出去找老管家领一份厚厚的赏钱,相信你们陈大人会再赏你们一次的,你们的差,办的算是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刁子寒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皮不由得一跳,然后赶忙跪下谢恩道:“小的不敢,小的谢辅大人赏。小的去之前我家少爷曾有交代,如果一旦救下二爷,就要先悄悄的送进这边府里,不要惊动人,并且叮嘱小的要把手下人的嘴管严了,所以,请辅大人放心。”

    陈登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很好,你们大人想的很全面,也算是不曾忘了自己是从我陈府出去的这份恩情,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了!”

    刁子寒慌忙答道:“小的不敢,那,小的告退了。”

    陈登没有说话,刁子寒慢慢地退出了书房。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登才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定定地仰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梧儿啊,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那么狠哪!也好,呵呵,也好,你好歹还留了他一条性命,也算是尽了兄弟之谊了。如是没有这份狠厉的心机,我还真不放心把家业交给你呢,这下子好了,两全其美了。可叹陈羽啊,这都是天数啊,你的人要是早到一刻,能救下桐儿的话,我还真是要为难一阵子呢,谁让桐儿跟你关系好,又各方面都不及你呢!”

    他转了个圈儿,又回去坐下了,手掌拍着椅子的扶手,一边拍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该废的废了,那么当初的约定,也就可以自动废止了。我的太太呀,你可不要怨我,我总不能让一个残废的儿子来继承我的家业吧?”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接着他眉毛一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打探到的陈羽与桐儿媳妇有染的事儿,便不由得又揣摩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才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这件事竟然是你安排的,陈羽呀陈羽,那我就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了,而且我一定要赶紧弄死你。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帮我解了一道大难题啊,而且顺带让我失去了一个没用的儿子,却又送给了我一个好儿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哪,人给我找来没有?”

章一二五 床上床下、死去活来(下)

    从书房里走出来,立刻有丫鬟带着她到了厢房去见太子进去时,却听见一个丫鬟正在禀报,“婢子派人四处的去找二少奶奶了,但是据二少奶奶房里传来的消息,二少奶奶半晌午的时候就动身回了娘家,说是乔家大爷最近得了一批稀罕物件儿,据说是高丽那边过来的人形参,极是滋补的。二少奶奶说,最近太太的身子一直没有大好,而咱们家的参,又没有乔家大爷得了的那些人行参年岁久,所以药效也跟不上,于是便想去要一些回来,也好给太太您好好的滋养一下身子。”

    太太一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倒难为她想的周到,还记挂着我,可惜那么好一个媳妇,桐儿以后却……”

    说着,太太又哭了起来,周围的姨奶奶们也都跟着落泪,五小姐一看这情景,也没有行礼便对那些地下的丫鬟们说道:“行了,都别哭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你们都在这里陪着太太哭,岂不惹得太太更伤心,都去吧,只记着一点,但凡有人敢乱嚼舌头根子,老爷那里自有家法等着她呢!”

    此话一说,一些不相干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这里五小姐又对几位姨奶奶说道:“诸位姨娘也别哭了,当此之时,哭是不济事的,倒还不如各自找人去搜集那些奇人偏方之类的,说不定就有人会治这个呢,这样一来,岂不比在这里只是哭要好么?”

    太太闻言马上接着说道:“五丫头说得好,就这么办,你们都去找,只是说话时要注意些,不要把这件事给走漏了,去吧,都别哭了!有那些能治病的奇人异士,还有那各地大夫手里的古怪偏方,都给我搜集了来,你们就说,只要是能帮二爷把这个伤治好,别的不说,我陈家以万两白银相谢。”

    众位姨奶奶有的是在幸灾乐祸,有的则是事不关己,还有的,甚至是已经在开始考虑这件事对府中势力消长的影响,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去向二姨奶奶和大爷示好了,但是她们却还是都要在太太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悲伤的,因此除了二姨奶奶地位尴尬没有进来之外,其她的五位姨奶奶都在这里陪着太太抹泪。听了五小姐和太太的话,她们都很快擦干了泪痕,口中说了几句应承的话之后便告辞出去了。

    “五丫头,你过来。”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冲五小姐招了招手。

    五小姐走上前去,太太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从早上去那陈羽家里找他帮忙,到刚才你说的那办法,难为你时时处处的能为你二哥哥着想,为我着想,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以后我一定拿你做亲生的一般对待,难得的是你能有这份心哪!”

    众人走后,五小姐自己却是忍不住掉下泪来,此时听见太太如此说,便擦了擦眼泪说道:“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哥哥本就是我哥哥,我本就是太太的女儿,我当然该竭心尽能的为你们考虑了。至于其她的,太太也不必说,自来我心里便是只拿太太当亲妈伺候的!”

    太太一边哭泣着一边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好孩子!”

    过了一会儿,太太又问道:“老爷那里问你们什么了,你和那大少奶奶都怎么答的?”

    五小姐说道:“自然是问了早上的事儿,我和大嫂子都据实作答的,我们出来之后,老爷便把陈羽的那侍卫招进去了,相信很快老爷就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只是,大嫂现在正在门外呢,她,不敢进来见太太。”

    太太闻言一边拿手帕拭泪,一边沉默不语,这时五小姐又接着说道:“太太,依着我看,这件事纵然是大哥做的,却与大嫂子无关,而且要是没有她跑去告诉我,只怕二哥哥现在已经……,所以,太太还是把她叫进来略略的说几句话的好,免得倒灰了她的心。”

    太太闻言看看五小姐,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你亲自出去叫她进来,就说我不怪她。另外,让老管家派了人去乔家,把你二嫂子接回来!”

    “是,太太。”五小姐站起身来,盈盈一礼之后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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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好不容易从皇宫里溜了出来,一等出了宫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这顿饭吃的可真是,饭倒是香,可饭后的茶却是咽不下口啊,尤其是刚才皇上竟然下旨让自己陪柳隐聊聊天,就更是凶险了。

    他心里可是知道,柳隐若是单独和自己在一起,多半会有点什么事情出来。不,已经不是多半了,陈羽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是自己单独和柳隐在一

    就一定会生些什么的,而目前,自己和她之间根本么事情生呦。一旦生,就很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心中记挂着家里的事儿,陈羽出了宫门立刻小跑着到了外面停放来轿的地方,上了轿之后便命人全往家里去,他相信刁子寒办完事之后一定会先派人往家里送信,然后才会去陈登府上的,所以,干脆回去听听消息再去陈家慰问吧。

    只是,他回到家里时才午饭刚过,刁子寒还根本不可能从南山那边折回来,所以只等了一会儿陈羽便坐不住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茶冷了三遍之后,郁巧巧便说:“要不,爷到后面去看看太太吧,太太正在孕中,一定是最喜欢爷陪她说说话儿了。”

    陈羽点头应是,正要去后面陪绮霞说说话儿,门上突然进来人禀报,说是有人拿着一份手札要交给老爷,陈羽心中奇怪,便命带那人进来。

    等那人进来之后陈羽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自有下人过去把那人手里的一份手札接过来递给陈羽,陈羽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娟秀的小字写在正中央——“宅子里等你”。

    陈羽在陈府时多次拿了二少***手札去办事,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字体,当下便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他正要命人打赏那送信人呢,那人却又开口说道:“命我传信的那人命我还要跟大人说句话,他说,‘快来,有人等着救命呢’!”

    “哦?救命?”陈羽闻言皱起眉头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是,救命,其他的就没有了,另外,他说可以让我问大人要十两银子的赏钱。”

    陈羽一想便明白了,这一定是二少奶奶为了不让人知道是她,所以在街上找了那闲了无事的人帮着送信,反正那些人闲着无事,跑一趟就是十两银子的赏钱,自然有的是人乐意,而她又知道自己认识她的字迹,也不虞出错。

    陈羽想到这里便问了问,结果果然不出陈羽所料。既然是这样,陈羽就知道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摆摆手命人带他到帐房领十两银子的赏银。

    他思量着反正刁子寒从城南回来也一定是要到傍晚了,二少***说的又那么严重,倒不如先去她那里瞧瞧吧,因此他便简单的对郁巧巧吩咐了几句,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到了那夜二少奶奶把他绑来的宅子,陈羽下了车自有人接了进去,到了一间装饰的很是严整的屋宇面前,二少奶奶却已掀开帘子迎了出来,见陈羽来了,她笑道:“快些进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陈羽笑着进了屋,下人奉了茶之后便退下去了,陈羽左右一看,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小丫鬟,却不见银屏儿,当下便笑着问道:“姐姐叫我来救谁的命?不是哪日刚刚给过姐姐药了嘛,今儿病又犯了?另外,今天银屏儿姐姐没有跟着?”

    二少奶奶闻言白了陈羽一眼,只是到了将要扭脸的功夫,那脸上的笑意却根本是遮掩不住了,她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自己和陈羽在太太的正房里的那一场缠绵,两颊上不知不觉就飞上了一抹晕红。只见她也不答陈羽,只是对那小丫鬟说道:“你去告诉你银屏儿姐姐,就说我马上就来,让她放心洗她的就是。”

    那小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这里二少奶奶便扭过头来嗔着陈羽,口中说道:“好啊你,也不看当着人呢,就满嘴里胡沁沁,仔细被她听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嚼舌头呢。想着你的银屏儿姐姐是不是?她洗澡呢,你去找她吧!”

    陈羽闻言陪着笑说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说什么了?只是姐姐说的要我来救命,倒把我吓了一跳,因此便问一问罢了。我也不是找银屏儿,只是觉得平日里她是不愿意离开你身边的,就是怕我钻了空子给姐姐看病,今天倒难为的没有看见她,所以就顺嘴的一问,不想又惹姐姐生了气。唉,不过,既是姐姐让我去,那我就去看看银屏儿姐姐吧,我还真没看见她洗过澡呢。”

    说着陈羽便站了起来,二少奶奶慌忙嗔了陈羽一眼说道:“敢!”

    说完了看见陈羽在笑,她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知道你是个猴儿一样精的人,便是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哼,知道你想她,可是在我面前,就是不许提!”

    陈羽笑着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二少奶奶在她胳膊上死命地掐了两下才放松身子任他抱住了,口里还不忘问道:“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姐姐每隔四五天就会犯一次病,需要我来给姐姐喂药,我都记下了,以后断断不会少了姐姐的药便是!”

    二少奶奶被陈羽这话逗得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白了他一眼一边笑着骂道:“说的什么呀这都是……,你这个……,死人!”

    ,姐姐饶命!我死了,姐姐可就没有药吃了!”陈羽少***小手,最后干脆一把抓住了握在手里,这下子她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你就是死人,人家为了你才布下了今日这个局,你倒好,见了面又是打趣又是嘲笑,难道我是欠你的么?活该着为你忙活,却不得你的好儿?”

    “布局?布什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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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纯白大理石打造的宽大浴池里蓄满了热水,银屏儿静静地坐在浴池里,酥胸裸露,那一对娇嫩**上的新剥鸡头就在水面上起伏上下,整个上身完美的曲线一半露在外面,还有一半则藏在了水中。

    偶尔她的手臂挥动,会赶走一团雾气,这时就可以看见清澈的池水里有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在池底若隐若现,还有那挺修长的小腿也在池底随意晃动着,池水漾漾,波光粼粼,蒸汽袅袅,白雾飘飘,使她看上去愈增美感。

    唯一不足者,她下身还穿着一件紧身的月白色亵裤,将女子的最隐秘之处紧紧地包裹住了。不过那亵裤被水浸湿之后便紧紧地贴着身子,便连那下体的形状起伏都无一不是纤毫毕现,因此虽然她穿着这么一件亵裤,却比不穿更加的媚惑撩人了。

    浴室的墙壁上都包着十年以上的湘妃竹篾片,既保温又清爽,热气一蒸,屋子里满是竹子的清香。银屏儿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说二少奶奶说要一起洗澡,把前些日子的事儿都一块洗了去,可是怎么过了那么大会子了,二少奶奶却还不见来呢,要不是自己知道这里始终有四个丫头负责维持水温,甚至都会害怕水凉了。

    银屏儿抬起手臂看自己的肌肤都已经变得微红,看上去显得越细腻可人,先是一笑,继而那笑容却又僵住了,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一辈子只怕也只好自己欣赏自己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浴室的门口好像有什么动静,她以为是二少奶奶进来了,只是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现除了那厚厚的布帘子还在晃动,却什么人都没有。

    当下她皱了眉头正想开口问是不是二少奶奶来了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双手把自己抱住了,吓得银屏儿身子顿时一软,差点瘫在那人怀里。等她反应过来便顿时下意识之中“啊”的尖叫了一声,想要挣开那人紧搂的双臂。

    但是那双手臂却一下子把她腾空举起,可怜银屏儿娇小的身子一下子便脱离了池水的包围,带着一股水花便来到了空中,这又吓得银屏儿尖叫了一声。

    银屏儿正要伸脚踢他的时候,却现已经把自己放了下来,并且松开了自己,银屏儿赶紧往前面迈了两步站稳了身子,一边作势要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的脚刚迈出去半步就又停下了,因为赤身**地站在池子那边笑着看向自己的,是一副熟悉得无数次进入梦乡的面孔。

    银屏儿愣在了那里,陈羽见状又冲她笑了笑,然后两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感觉着她胸前蓓蕾挤到自己胸口的滋味,陈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

    银屏儿没有闪躲,她完全呆住了,甚至连自己已经赤身**的被陈羽搂在怀里了都忘了害羞。她想不明白陈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二少奶奶不是已经说不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吗?这里不是二少***小宅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出现在自己正在洗澡的浴池里?

    陈羽没有给她时间让她把这些事考虑清楚,双手抱着她在池水中把她的身子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蹲下身子,很快,她就把银屏儿身上最后一块布片给扯掉了。

    银屏儿一下子醒了过来,然后就看见自己下身的亵裤没了,而陈羽下身那张牙舞爪的巨物已经对准了自己。她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别,求求你别碰我,你不能碰我,咱们说好了的,求……,啊……,你……!”

    ……………………

    陈羽的下身挟着温热的池水快的冲击着,银屏儿趴在浴池的边上,一对**片刻不停地拍打着池水,激起的水花落到她嫣红的胸口与雪白的脖颈上,又都很快就顺着凝脂一般的肌肤流了回去。

    她的双手紧紧地扒住了大理石的地面,紧紧地闭起了眼睛,似乎实在享受一种巨大的欢愉,但是这时才掀开帘子走进来的二少奶奶却分明看见,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章一二六 刚烈女子

    “梧儿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哪!那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下得去手?”陈登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地说道。只是,如果有人凑近了去看就会现,他眼角的肌肉下意识的抽搐着。

    “老爷,您不要怨我,老二,他也怨不得我!是,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背后没有势力在支持我,所以,我永远只能做一个附属品,人们提起陈府,先想到的是老爷,第二个想到的,是二爷,但是我,作为您的长子,不要说第三个了,恐怕,人们数遍了所有人之后才会想起来,哦,对了,陈家还有个大爷,不过却是不济事的。”

    大爷陈梧跪在地上,显得很激动,“如果只是这样,我认了,谁让老二是太太生的,我不是呢,谁让老二的外祖父是宁国公蒋逵,而我不是呢!宁国公啊,当年与关勃关老将军并称为大周国的两大中流砥柱,门生故吏遍布军中,跺一跺脚,大周国都要地震三天,人称活长城的老家伙呀。我知道,当年要是没有他的支持,您就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甚至于,如果没有他,皇上他就继承不了皇位。呵呵,这个关系太深厚了,我动摇不了,所以,我认了!但是,但是!老爷呀,我请求外放,我希望能到一个不再被人瞧不起的地方去做一下哪怕只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儿,您为什么不答应呢?”

    陈梧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的眼睛却直愣愣地逼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自己的父亲,好像是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他却又并不等他回答,就又接着说道:“我是堂堂一榜进士,换做一般人家出身的,只要能考中了一榜进士,至少也能换个六七品的小官,安闲度日了吧?可是您不,您不同意我到外地去,坚决的要我继续在长安城里忍受屈辱!我受不了了!我也受够了!父亲大人,我甚至怀疑,您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

    “胡说,你当然是我儿子!”陈登的话虽然严厉,但是底气却显得并不是很足,好像是在自己儿子的一番话里,他感觉到了愧疚。

    “既然我和老二一样,是您的儿子,那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差距?我是一榜进士,他呢?读了多少年的书,他现在会什么?他只会玩女人!我从小就比他聪明,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夸我一句,他从小就不如我,但是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好,我是被抛弃的人,那我要求放逐,我自己去建造一个能让自己快乐的小天地,就这么一点要求又被您给一言否决了。那我还能干什么?让我以后的几十年就生活在他下面?忍受所有人轻蔑的目光?我知道,我不甘心那样,所以,我要杀了他!”

    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此时在想,可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呀!

    “老爷,我还是那样说,您不要怪我,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这件事,无论成败,我都没有打算要逃走,杀不死他,就是我被他杀死,如果他死了,那么我想,老爷就不会处罚我了!”

    陈登闻言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陈梧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不会处罚你了?”

    “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老爷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您一定不会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而我,正好也不是。”大爷陈梧虽然跪在地上,但是目光却坚定而自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好,很好,即便是只有三成的把握,也要赌一把,你和我当年,很像。但是,我要问你,如果你的兄弟没有死,而只是残废了,你还能那么笃定吗?”

    “没死?没死那就继续杀,直到他……”

    “放肆!不要说了!”陈登拍案而起,大声地喝止了陈梧的话。

    “是,老爷!”陈梧低下了头去。

    陈登望着屋顶,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半天,他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梧,声音低缓地说道:“户部河南清吏司员外郎方潭,贪污腐化,已经下狱了,你就去那个职位上先呆着吧,多学,多看,少说话,多动脑子,不要随意妄为,不要……,不要再打你兄弟的主意了,他已经是生不如死。去吧……”

    陈梧闻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中异彩连连,良久,他才在伏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谢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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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奶奶进来的时候,银屏儿正双手紧紧地扒着浴室里地面上白色的大理石,浑身被陈羽的冲击带得晃动不止,但是,二少奶奶在她脸上却看不到自己想象中她应有的表情,而她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

    陈羽在她的背后冲刺着,茫然无觉,见到二少奶奶进来,陈羽招了招手,“灵儿,过来,过来!”

    银屏儿也很快觉察到自己的主子进来了,顿时呜咽一声,腾出一只手来遮住了脸,不敢看她。

    二少奶奶松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顿时那姣好的玲珑身躯就尽数的暴露在氤氲的空气里,她慢慢的走过来,伸脚试了一下水温,然后便下了水。

    二少奶奶靠近过去,伸手探到银屏儿的身下,握住了一只晃动不止的椒乳,口中轻声地唤道:“银屏……”

    银屏儿猛地打了一个颤栗,那声音听不出是哭泣还是呻吟,或者,只是一声呢喃,“不要碰我……,不要叫我……,不要看我……”

    二少奶奶和银屏儿已经相处了过十年了,她们是一对主仆,但是二少奶奶心里明白,其实在很多时候,她们更像是一对姐妹,只不过,在做姐妹的时候,都是银屏儿做姐姐,而自己做妹妹,因为银屏儿更会忍让,更会为自己考虑,尽管她比自己要小了一岁,尽管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但是,只要是人,就都会需要兄弟姐妹,尤其是自己这样孤单的人。

    作为她的主子,并且作为她的妹妹,二少奶奶是无比了解银屏儿的,但是就在她走进这件浴室之前,她没有想到银屏儿的感受,她心里爱极了陈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他快乐,让他高兴,但是,却忽略了一点,银屏儿,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摆布的人。

    当二少奶奶看到银屏儿脸上的泪水,心里便突然生出了一丝后悔。

    陈羽还不知道正在悄悄生着的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突然感到无比的满足,那一种兴奋昂扬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说出口的一种快乐,银屏儿不肯出声,但是陈羽从她身子的反应就可以知道,她也像自己一样快乐。

    接触的女人多了,陈羽已经可以通过女人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辨识出她此时的渴望,于是,陈羽冲击的力量更大了,度也更快。

    他伸手在二少***香臀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在空空荡荡的浴室里显得越响亮,二少奶奶扭头白了他一眼,但是他却笑了笑,伸手往她下身探了过去。

    在这一刻,陈羽突然想,二爷现在应该是痛得死去活来吧?他的下身应该已经没了,也就是说,他再也没有能力来碰已经属于自己的这两个美人了。

    在阉了他的时候睡他的女人,在他的下身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让她的女人快乐的死去活来,这说起来很邪恶很惨无人道的一件事,却让陈羽突然一下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他猛地冲击了几下子,然后便忍不住“啊”的一声,身子都痉挛了起来。

    银屏儿此时的身子正是敏感无比,感觉到了陈羽的爆,她的头猛地一抬,然后便出了一声足以让整个长安府都听到的,嘹亮的叫声,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她就瘫软在了浴池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震撼人心的一声尖叫,听在二少***耳朵里,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像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一样。

    她扶着银屏儿坐在水里,看着她闭上眼睛几乎没有了呼吸,只有眼角的泪不住地滑落,突然感到心里很痛。

    喘息了一阵的陈羽也睁开了眼睛,他也看到了银屏儿那满脸的泪水。然后,他靠过来把银屏儿搂在怀里,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她,“姐姐,好姐姐,你生我的气了么?……”

    对于陈羽和二少奶奶做的一切,现在的银屏儿无力反抗,刚才,她确实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巨大的欢乐,但是在那同时,她也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因为她现,所谓爱,终究只是**的附属物。

    “银屏,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不遵守当日的话,只是……”

    银屏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二少奶奶,她的目光虽然虚弱,但是却无比坚定,让二少奶奶觉得自己竟然无法继续说下去。

    银屏儿转过头来看着陈羽,是那种很深情的,但是也很心碎的目光。良久,她说:“让我走吧!”

    她的声音,虚弱,但是坚定!

章一二七 疑云重重

    阳光总是一年之中最刺眼的,透着一种凛然的白亮,也总是一年之中最刺骨的,透着一种彻骨的寒意,然而关起门来,把阳光和寒风都挡在门外,屋里燃起熊熊的火炉,冬天,却也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日子。

    因为在这个时候,人们更容易感受到在其他季节所感受不到的一种温暖。但是,坐在生了火炉温暖如春的书房里,此时的陈羽却感觉到了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按照刁子寒事后的回报,他们赶到的时候,大爷手下的人已经基本把事情都办完了,而且他们在扔下了七条人命之后,竟然又在刁子寒等人的包围下,从容遁走。可见大爷招揽的这一批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与当初米阳手下的那种地痞无赖,不可同日而语。

    人逃走了,并不能大乱陈羽的计划,但是却不免让他心头有些凛然,要是这样的一群高手来刺杀自己呢?这样的一股势力掌控在一个让人无法不担心的人手里,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心里不舒爽的事儿。

    而这些,还不是真正让陈羽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刁子寒他们赶到的时候,大爷陈梧的人明明可以杀掉二爷陈桐,但是那些人却留了手,只是一刀挥掉了他的子孙根,便就此遁走。联系到随后陈登在遮盖下这件事之后,就轻易的原谅了大爷,而且还让他出任了河南清吏司地员外郎一职。便不禁让陈羽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想,难道说这一切,都早就已经在大爷的计算范围之内了?是他故意的安排大少奶奶和五小姐来找自己的吗?五小姐当不会作假,那么,大少奶奶就应该是装的了,竟然难为她演的那么像。

    陈羽只能下意识的这么想,因为如果不是大少奶奶和陈梧合力演了这么一出戏,把自己和五小姐都骗了的话。那么就是陈梧算好了每一步,他准确地把握住了大少***反应,然后故意让她听到自己的谈话,因为以大爷的精明,不可能犯那种不小心被人听去了机密的错误。然后,这位了不得的大爷。又算到了五小姐和自己地反应,甚至,只怕他连自己会先把两个女人骗过,然后又派出一支人马的事儿都算中了。

    这样一想的话,这位大爷陈梧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陈羽不敢相信。大爷,他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那么诡辣的算计吗?

    “婢子倒是觉得,还是把他往厉害了想吧,至少有一点。大爷的人不会是临时手下留情,虽然刁子寒他们赶到了。但是那些人要是想杀了二爷,也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儿。所以,不存在顾着逃命所以没来得及杀掉二爷的可能,再说了,刺杀嘛,当然是先就要把二爷杀掉,但是二爷手下的人都快死干净了,二爷却没死,这说明。大爷的命令里,本来就不准备杀掉二爷。只是要废掉他,把他变成一个阉人,使他失去继承权。”

    郁巧巧在陈羽面前来回地走动着,边走边为陈羽分析,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依婢子看来,他是算准了陈家老爷子地心思,知道如果自己杀掉了二爷,反而会失去陈老爷子的欢心,而好歹留下他一条命,则可以大大缓解老爷子对他地看法。”

    “而且,他也知道,太太的娘家,是他,甚至他的老爹当朝辅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所以,这才留了二爷一条命在。而且,据刁子寒刚才回报,说是陈府已经严禁出入,很多人都不允许出门,也就是说,现在的大爷陈梧,已经彻底的得到了陈老爷子的支持,所以,陈家才要把这件事封锁消息,不至于在大爷的位子没坐稳之前就传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和皇后地耳朵里。”

    说到这里,郁巧巧小心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才说道:“所以,所以,依婢子看来,咱们派人出去,只是帮了他一个忙罢了,他根本就是要咱们来替他把这件事汇报给陈老爷子,这些事,都是他已经计算在内了的。”

    陈羽闻言伸手摸摸眉头,把自己地皱纹抹平了,然后长出一口气身子靠到椅子背上,却并不说话。郁巧巧见状赶紧又接着说:“不过,百密一疏,他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地方处理的不够圆满,比如,他在自己的地位没有稳固之前,必须留下二爷的命,而二爷又清楚明白的知道,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动手毁了自己,您说,他会不恨大爷吗?”

    陈羽猛地抬头看着郁巧巧,脑子也猛地一清醒,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这时郁巧巧才又接着分析道:“据婢子所知,当日皇上正是争取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的支持,才得以击败了七王爷等人,顺利的继承皇位,而皇上为了拉拢蒋家,也是立了蒋老爷子的女儿为皇后,而陈登,也娶了蒋老爷子的小女儿,为此,他甚至不惜先是把自己的妻休了,然后再纳成妾,所以,陈桐尽管再不成器,他都是陈登最重要的一个儿子,但是现在他被大爷给弄残了,蒋家知道了,皇后知道了,会善罢甘休吗?”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问道:“你是说,二爷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被害的消息传出去,而我,就要做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对吗?”

    “爷真是聪明,婢子才刚刚提起一点儿头,爷就全盘都猜出来了!”郁巧巧乖巧地奉承道。陈羽笑了笑,又到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深思。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禀道:“爷,胡车儿求见。”

    陈羽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皱着眉头眼神飘渺,显然正在思考,郁巧巧一见如此,便出了里间,到外面打开了:“把他带来吧,我见他。”

    陈羽虽然知道胡车儿来了,但是却不愿意分心,他要集中精力思考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不得不说,陈羽以前在陈府时,也知道迟早有一天,大爷和二爷一定会闹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一闹起来,连带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形势却是如此的诡异而难测。

    皇上,是因为得到了蒋家的支持而上位的,而陈登,又是通过支持皇上和靠近蒋家,而得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现在,蒋家被皇上落到江南,刻意的去压制他的势力,但是仍然没有人敢小瞧蒋老爷子巨大的影响力,毕竟连那有一代军神之称的关勃关将军,都是蒋老爷子晚辈后生,是他提拔起来的,可见他的影响力该有多大。

    在皇上和势力庞大的蒋家之间,陈登是一个缓冲带,因为有了他在,皇上就可以稍稍的压下蒋家,毕竟蒋老爷子的两个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则是辅的夫人,蒋家的两个女儿堪称是整个大周朝地位最尊贵的两

    了,在这种情况下,蒋老爷子可以得到一种极大的心,所以,皇上压他,他还愿意承受。

    而现在,先是朝中争论谁做太子时,根本没有皇后的儿子皇五子的事儿,然后他的另一个外孙陈桐,又在兄弟之争中被废了,这样一来,蒋老爷子,还会老实吗?

    他的怒,会给政局带来多大的变数?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做那个通信的人呢?想一想真是头疼啊!

    陈羽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时郁巧巧已经打走了胡车儿,又回到里间来了。

    “胡车儿来有什么事儿?”

    “他说,就在昨天,有人去找胡大海了,胡车儿被胡大海支了出去,不过,他贴在窗户根儿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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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陈羽和陈登的关系,在明面上那还是极好的,双方经常互有走动,显得极为亲近,当然了,大多是陈羽到陈府去拜见陈老爷子。

    最近二爷身上有伤的消息,外面人是不知道的,但是陈羽却知道,所以,他便觉得自己该去看望一下才是。但是当他把帖子递上去。要求见二爷地时候,在陈家的地位越来越高的郑管家却出来接了他,说是老爷要见见他。

    陈羽当下便被郑海带到了陈登的书房,再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了这位当今朝廷中执掌朝堂的人物。要算起来,最近陈羽也没少跟他见了面,但是基本上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唯独上次。陈登那次的棋子之论,给陈羽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次见到陈登,不知怎么地,陈羽心底就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他老了。

    陈登的鬓角好像是一夜之间添了不少轻霜,使他看上去陡然老了几分。不过他精神还算矍,而且那目光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最近,朝廷里大家都在争论该由谁来做太子的事儿,你知道吧?”陈登笑着问道。

    “小的倒也听说过,不过,这等国家大事,非小的所能参悟地,因此,也不过只是听别人说说罢了,自己也没个什么主见。”陈羽谨慎地回答道。

    陈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想的少。烦恼就少啊,好事儿。好事儿!呵呵,前些日子桐儿的事儿,多亏了你了!改日等他身子好了,我让他去给你登门致谢!”

    陈羽忙站起来恭谨地答道:“小的不敢,老爷折煞小的了。小的乃是府里出身,做这些都是该当的,怎么敢劳二爷说一个谢字呢!小的只是恨得紧,为何那帮蠢才行动竟是如此的慢。结果使得二爷……,唉。小的心里惶亏呀!”

    说到这里,陈羽面上也显出一副悲怆地表情,陈登抚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却又突然一醒,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该当的?”

    陈羽闻言一愣,不知道陈登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赶紧答道:“是,老爷,府上养我长大,又让我有机会识字,最后还是老爷赏了我一份前程,甚至,荆妻也是出自府上,小地对府上的感激之情,天地可知,所以,小的为府上做些事,那是份内该当的。”

    “嗯,好,好!”陈登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然后对陈羽说:“喝茶,喝茶!”

    “是,谢老爷!”陈羽也象征性地端起杯子在唇边过了一下,却又放下了。

    “既然你对我陈家有如此诚孝之心,那老夫就不拿你当外人了,正好我手头上有件事情,嗯,倒也好办,但是由我去办,却有些棘手,不过若是由你去办,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了,你看,你是不是能帮老夫办成此事啊?”陈登也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对陈羽说道。

    陈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家伙果然要给自己出难题支开自己了,不过,在目前的这个情势下,等闲的事儿陈羽还不敢得罪陈登,于是他只好笑着说道:“老爷这话便外了,有什么事儿是小的能效劳了,您尽管说便是。”

    “好!哈哈,不愧是我陈家走出去地人,知恩图报啊,好!”陈登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似乎眼角眉梢都是赞赏之意,但他越是如此,陈羽却越是难以心安。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拜托你了。是这样,皇七子珖,少年英才,胸襟博大,更兼为人处世沉稳老练,老夫以为,若是由他来做太子,在当今皇上百年之后,当会使我大周更加强大,而皇三子琅,虽然年岁比皇七子大了不少,但是为人浮躁,性格暴虐,非人君之相,若是他做了太子,可不是我大周子民之福啊,就是你我做朝臣的,也要整日提心吊胆。”

    陈登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羽,陈羽却不说话,于是他接着说道:“但是当今皇上收到何进远等人地蒙蔽,至今仍然在皇三子和皇七子之间拿捏不定,你说,咱们做臣子的,是不是该帮一帮皇上啊?”

    “是,老爷说的甚是。”陈羽此时已经基本上猜出了陈登的意思了,顿时脑子里便矛盾起来,答应,还是不答应?

    果然,和陈羽想的一样,陈登接着说道:“那好,咱们就帮皇上一下,让他明白,皇三子琅是不能做太子的。”

    说着,他从书案上拿起一个锦袋递给陈羽,口中说道:“这里面,老夫已经写好了该怎么帮皇上,只是,咱们做外臣的,不便直接去办,还要请你的姐姐,昭仪娘娘出面才好,所以,我才要请你帮忙,到昭仪娘娘那里疏通疏通。呵呵,拿着吧。”

    陈羽看着面前这个锦袋,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接过来,那么他和柳隐就要按照陈登的意思,给皇三子琅破脏水,这样一来,不但将来自己要直接受到何进远一党的打击,而且,柳隐那里也背上了一个设计构害皇子之罪,这个罪名可不轻。

    但是,不接的话,从现在起,他就要和陈登正式决裂了。

    陈羽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既不说话也不接那锦袋,陈登就伸手拿着锦袋在那里笑着看着他,等他做出决断。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一拱手声音艰涩地说:“老爷,前段日子皇上赐宴,小的进宫时言语不注意,刚和昭仪娘娘吵了一架,这件事,只怕……”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上)

    声,青花小碗摔碎了,仕女和团扇的瓷渣子满地乱滚

    “滚!是不是看着爷不中用了,你们就他妈不好好伺候了?告诉你,爷就算是什么都不是了,想要你的一条小命,也还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少他娘的拿爷不当回事!”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一边哭着一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婢子不敢,婢子该死……”

    二少奶奶与太太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进屋里去,二少奶奶对那小丫鬟说:“行了,起来吧,爷心里不舒服,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你,你去后面让他们照着再煎一份送过来,我来喂爷吧,去吧!”

    小丫鬟一边哭着一边千恩万谢的起身走了,这里太太冷着脸对二爷说道:“真是不争气的畜生,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娘多给你请好医生来,把你的身子将养好了,未来是如何,尚未可知。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你这里就先丧气起来,成个什么样子!他谋划了多少年要害你,你就不想着要为自己报仇?”

    二少奶奶闻言想说话,但是她看看太太和二爷的样子,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二爷说道:“报仇?怎么报仇?哼,他现在是新鲜**的一部员外郎,陈家的大爷,未来的国之栋梁,可是我呢?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拿什么来跟他对着干?!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您房里的人,我房里的人,都根本出不去府了,老家伙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您还不清楚?”

    “住嘴!谁给你那么大胆子,就敢这样称呼你的父亲!?”太太训斥完了,却又想起二爷所说也是事实,便又不由得心里气大,不由得开口骂道:“他废了你,你就不会废了他!他废了你,你就只会这样怨天尤人不成?你哪一点像是我的儿子?”

    太太说完气得转身出去了,二少奶奶忙看了二爷一眼,说道:“我去劝劝太太,你且老实点吧!”

    说完了她也跟出去了,见太太正在外面一个人坐着生闷气,才略略放下了心,走过去到太太身边坐下说道:“太太消消气,二爷乍逢大变,这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换成了谁都是如此,说不定还都不如他呢,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我的儿子,自小就是如此,人家打了你一巴掌,你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哭,而是把那一巴掌打回去,而且要比他打你更狠,更重,最好能打掉他一嘴的牙!都是这些年呀,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便不免宠纵了些,结果落得他今天这副软性子!”

    说到中间那个打巴掌理论的时候,太太故意提高了声音,让里面的二爷能听见,但是二爷听了却并没有声音,太太又不免叹了口气。

    二少奶奶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其实她心里也恨得难受,虽然现在她心有所属,但是二爷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自己心里可以盘算着不能再让二爷碰自己的身子,甚至想过被逼急了自己会怎样,但是当别人伤了二爷,她却是不能容忍的。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原本在府中可以一手遮天的太太和二少奶奶,现在都已经基本上被软禁了,不但是自己出不了门,连自己的下人也出不了门。

    “我刚才看见你好像有话要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太问道。

    二少奶奶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儿媳刚才听见您说,为二爷找医生,依我看,不如停了吧,自古以来有多少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在执掌朝纲的时候也想要为自己治身子,但是结果呢,还从来没有人能治好,所以儿媳觉得,这样做只能是徒劳而无功,反而把二爷受伤这件事给传了出去,对二爷将来……”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治,老子要治,一定要治!”屋里突然嘶吼起来,二少奶奶与太太都一下子站起来,太太先走过去一掀帘子进了屋,二少奶奶随后也走了进去,只见二爷挣扎着好像要起身,看见二少奶奶进来,更是怒目而视,口中骂个不停,“你这贱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偷人了,为什么不给我治……”

    “啪”,太太一巴掌把二爷打回了床上去,二爷捧着脸愣住了。太太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你个不长进的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样儿子来!你媳妇待你哪里不好?伺候你汤药,伺候你起卧,还得每天当你的受气包,任你骂都不敢还口,你还想如何?可是想想你自己呢?别当我不知道,我还没老呢?就在出事之前,你有多久没进过这个院子了?让你媳妇受了多久的活寡了?你自己说说!”

    二爷闻言愣住了,太太的气犹自未消,她接着说道:“你让人家年轻轻的跟着你就开始守活寡,可是她冲谁抱怨过?是冲你抱怨过,还是冲我这个做婆婆的抱怨过?你呢?脏的腥的都想往自己屋里拉,你看你娶得那姨太太,那是什么东西!我

    看见她就恶心!”

    二少奶奶当此时也不说话了,干脆低了头装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倒真是想起在和陈羽成就好事之前自己这些年的苦楚来了,那哭泣便越的委屈起来。

    太太接着骂道:“你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长着耳朵是做什么使的?你以为你媳妇不想帮你找医生把病治好?不把你治好,她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她会愿意吗?”

    说到这里,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己的眼皮儿竟然也红了起来。她怕自己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就哭出来,便又赶紧一转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见太太出去了,便到床前帮二爷躺好了,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只见二爷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冲里不说话了,二少奶奶又抽噎了几下,便转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刚出来,正好那边把药又送过来了,原来那些人因为知道二爷几乎每次吃药总要脾气,他们免不了要再熬,所以干脆就一次熬三副,打了一副还有两副呢,反正花的是府里的钱。

    二少奶奶一边伸手要把托盘接过来,一边哽咽着说道:“我来喂二爷吧!”

    这时太太却说话了,“不用,就让小红去喂他吃吧,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儿,这等不长进的畜生,死了也罢!他死了,我也就了了心事了,我陪他死!”

    二少奶奶忙说道:“太太,切莫生气了,气坏了您的身子,二爷他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等他身子好些,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的!”

    说着她到太太身边坐下,冲那小丫鬟红儿打了个眼色,红儿的脸色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进去了。里面二爷显然一直都听见了外面婆媳俩的说话,这时看见红儿进来,还不等她的脚落到地上,便骂道:“怎么又是你!银屏呢?让她来喂我!那个小蹄子,我有多少天没看见她了,她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嫌弃我,出去偷人去了?”

    二少奶奶听见问银屏,心里便是一提溜,赶紧看了太太一眼站了起来,一边接过药碗走进屋里去一边说道:“不是跟爷说过了,银屏本就一心向道,这次她一见你出了事,便说要代我去为你祈福,于是便到城外琉璃观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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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试试探探地说:“老爷,前些日子皇上赐宴,小的进宫时言语不注意,刚和昭仪娘娘吵了一架,这件事,只怕小的也不好办哪!”

    “哦,原来如此,呵呵,无妨,无妨,呵呵呵呵,”陈登一边把手缩回去,把那锦袋扔在:“你的性子呀,就是太直了些,呵呵,也难怪昭仪娘娘要生你的气了,长此以往,可是要天怒人怨的呀,呵呵,自己当心,自己在意吧!”

    “是,谢谢老爷提醒,小的一定加倍留心。老爷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要告辞了,二爷那里受伤了,小的要去探望探望。”陈羽躬身说道。

    “哦,也好,你多开导开导他,唉,说起来也是我家门不幸啊!不过,陈大人啊,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他外公知道,你知道,蒋老爷子年岁大了,受不得这个刺激,呵呵,所以呢,你可要把你手下的人管好了,因为一旦有消息传出,我可要唯你是问!”

    陈羽闻言悚然一惊,看来陈登已经把自己的打算都猜的差不多了,而他所谓的唯自己是问,简直就是**裸的威胁了。不过陈羽还是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道:“是,老爷放心,小的绝对不敢造次,只要老爷管好这边府里就好了。”

    陈羽的话软中带硬,意思是我不会给你走漏消息,只怕消息会从你这里流出去。陈登听了冷哼一声,“他们?他们都在手掌心里攥着呢,就不劳陈大人关心了。”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中)

    陈登的书房退出来,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与陈登彻底或许这样做很不理智,如果柳隐知道了也许要狠狠地批自己一顿吧,但是陈羽毅然不悔。

    是的,只要是不和陈登决裂,在目前他还需要柳隐帮他的时候,陈羽自己的地位就是稳固的,且不说陈登会看在柳隐的面子上保护自己,就是和陈登对立的人,除了米阳那等人之外,其他人也犯不着招惹自己一个安分守己不插手朝政的人,这样自己就可以继续享受着安逸而舒适的小生活。

    但是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柳隐得宠的基础上,而没有人能够保证柳隐始终受宠,一旦柳隐失了宠,不要说其他人了,陈登肯定是第一个要收拾自己的人。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自己和陈登的合作是建立在柳隐得宠的基础上的,而不是自己的实力。但是,现在合作着的两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自己和自己依附的陈登,其实在暗地里是互相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彼此诅咒的两个人。陈登早就派了人监视自己,而自己也偷了他的儿媳妇。

    那么,如果自己按照他说的去做,通过柳隐帮助他把皇三子琅搞下来,那么自己和柳隐就要时刻准备面对着何进远一党的死命打击,在和一边不交好的情况下再去开罪另一边,这简直是取死之道。真到了那时候,说不定陈登会反戈一击,不,陈羽几乎可以抵定,陈登一定会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的。

    在自身实力几乎等于零的情况下,无论帮不帮陈登,自己都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之厄。在这种情况下,陈羽认为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地位,那就是,维持一种平衡的局面,使陈登在朝廷上始终不能占据压倒性优势,这样陈登就始终需要柳隐的帮助,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这个政治游戏中从容的生活下去。庄子不是说嘛,以无厚入有间,方能游刃而有余。

    而在这中间,陈羽要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形成自己的力量,等到真正和陈登决战的时候,才不至于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另外要和陈何两党之外朝中的其他势力把关系搞好,通过一些事把他们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一来,一旦有事的话,彼此就可以互为奥援。

    所以,陈羽绝对不能帮着陈登把皇三子给扳倒,他和柳隐的角色就是,一边巩固皇上的宠信和信任,一边在陈何两党之间和稀泥,就算是为此要得罪陈登也在所不惜,反正既然早晚要撕破脸皮的,早一天晚一天反倒是小事了。

    陈羽一边在下人的带领下去探望被软禁的二爷,一边脑子里浮想联翩。刚才陈登已经警告自己了,不要把二爷的事传到江南的蒋家去。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已经和他决裂了,倒也没有必要太过顾忌他的警告了,所虑者是怕把陈登惹急了现在就下手对付自己,那自己现在可是无力还手的。

    一旦蒋家知道了,陈登面临的压力会非常大,和蒋家的威胁相比,柳隐的地位足以护住自己吗?陈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冒险,现在朝中势力勉强达成一个平衡,蒋家一旦找到借口再次把触角伸到长安来,不管是对付陈登,还是和陈登合作,都毫无疑问会降低柳隐的重要性,这对自己是不利的。

    或许,陈羽想,找个机会把消息偶然的传到何进远耳朵里,让他去做这件事?

    陈羽摇了摇脑袋,把自己的想法又否定了。那领路的小子见陈羽一个劲儿的皱着眉头深思,间或还摇头不止,便笑着说道:“羽爷还记得小的么?当年小的我还承您借给我一吊大钱,送了家里老爹呢,说起来那钱小的一直没有还上,实在是愧疚的很。”

    陈羽闻言醒过神来看了看他,不由得笑道:“小兴,我如何会不记得你,呵呵,当年咱们可是一块儿挨过打的,至于什么一吊钱,提那个作甚,我早都忘了,不必再提了,有钱了给自己置办两身体面衣裳,这样穿着也精神不是。”

    那小兴闻言见陈羽还记得自己,便不由得脸上有些得色,又见陈羽不问自己要钱了,虽然知道他不是缺这一点钱的人,只不过是求一求的事儿罢了,却还是高兴地说道:“谢谢羽爷,要说小的手里现在也攒了几个钱,可是,停一段日子,过了年的时候,府里会指个人给小的,到时候就要成亲了,总得置办个家用不是,所以这就……”?要成亲了?哈哈哈,好啊,到时候让人给我递个信一定要致贺,再送些贺仪祝贺新人的。”陈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是这句话让那小兴顿时觉得脸上有光吧,他顿时感激地看着陈羽,口中称谢不已。要知道陈羽给不给钱倒是其次,关键是人家现在做了大官了,能给他一个没身份的下人道贺,已经是一件涨面子的事儿了。

    “羽爷,小的有句话得跟您说,小的劝您还是别去看二爷的好,二爷现在可不比以往了,不瞒您说,现在大爷才是咱们这边府上的红人哪,二爷,不行了!”小兴思量了又思量,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对陈羽说道。

    “哦?怎么说?”陈羽故意问道。

    “二爷,二少奶奶,还有太太,那搁在几天之前,都是府里的这个,”说着,小兴翘起了大拇指冲陈羽一比划,但是随后他放下手又说道:“但是现在,别说太太二爷他们了,就是他们的下人,那也是不许出府门一步,大家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把小命交代了,您说说,这事儿哪里想去,谁知道会变的那么快!”

    他摇了摇头嘟囓道:“前些日子二少奶奶刚给我指了个丫头,模样还不错,幸好不是跟在那边的,就是不知道二爷这一不行,二少***话还作数不作数了,唉!”

    陈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时小兴又说道:“所以我劝您哪,还是别去看二爷了,人命关天的事儿,没人会说您不仗义的。现在这个时候,谁管得了谁呀!”

    陈羽闻言站下笑了笑,对他说道:“不碍的,为人嘛,呵呵,带路吧!”

    “哎!”小兴答应了一声,心里感叹着便引着陈羽往软禁二爷陈桐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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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雨,不,陈羽,你一定要帮爷报仇啊!我知道你现在兼着羽林卫的差事,找一批人不是难事吧?帮我杀了他!”二爷一见到陈羽便激动的不行,等到陈羽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他更是一把拉住了陈羽的手,激动地说道。

    “二爷,二爷,您躺好,小心身子。”陈羽一边说着一边扶二爷躺好了,但是自己那手却被他抓的紧紧的,怎么也不松开。

    “你说,你帮不帮我?念在咱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帮我一把,只要你帮我把他杀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好不好?”二爷显然非常激动,因为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一个外面进来的人了,而陈羽不但和他有旧,现在手上又有一点势力,他自然就像是一个在海中垂死挣扎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二爷,您遇到这等事,我自然心里一样恨着大爷,但是您说的这件事不是可以等闲为之的,咱们还要从长计议才好啊!”

    “从长计议?怎么从长计议?我都这样了,还跟他什么从长计议,我每天都恨不得亲手刮了他!你只说吧,到底是帮不帮我?”二爷说到这里,眼睛里便好像要喷出火来,“陈羽,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滋味吗?我被人一刀把下面割走了,接都接不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治好这个伤,我现在虽然没死,但是比死了都难受你知道吗?我他妈不敢说自己是个男人了!我他妈就是个太监!”

    “二爷,二爷,您别激动,慢慢说,小心动了伤口。”陈羽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当日自己曾下令,要刁子寒一定要在保住二爷性命的同时顺手阉了他,现在想来,幸好大爷的人早下手了,否则,如果是刁子寒遵照自己的命令下了手,到了现在自己心里还真是觉得无法面对二爷了,毕竟,不管是打也好骂也罢,两个人有过十几年的相处,而且,自己还睡了人家的老婆,又逼走了他的小妾。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外面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陈羽转身一看,竟然是太太。而二少奶奶也随后走了进来,陈羽忙站起来问好,“太太,小的给太太请安,给二少奶奶请安。”

    太太没有搭理陈羽的话,只是看了二爷陈桐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好好歇着,陈羽,你跟我来。”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下)

    望你能帮我把消息传出去,江南蒋家你应该听说过,们被软禁的事儿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可以,或者,传到皇后那里也可以。至于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看着面相庄严的太太,陈羽突然想起了现在还在郁巧巧手里放着的那个杏菱色胸围子,偷眼瞧去,现太太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那脸上的肌肤却还是极为娇嫩的,甚至不见得比二少奶奶又或那些没有出阁的小姐们差,只看那耳垂的珠圆玉润,再想一想那胸前之物握在手中时那份软滑,便觉其娇腻可人之处,只怕比之那些小姐们都都犹有过之。

    太太觉察到陈羽的目光不对,扭过脸来看他,却现他好像是走神了,看那意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好东西,那目光竟是充满了向往,便不由得咳嗽一声,问道:“怎么不说话?莫非,你是真的不愿意帮我和二爷?”

    “呃,呵呵,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小的是跟在二爷身边一块儿长起来的,二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太太向来疼我,也没少赏过东西,我也一直是感铭五内,不敢或忘的。”

    说到这里,陈羽抬头看去时,现太太的脸上不由得浮上来一丝酡红,便不由得心中暗笑,想来太太觉得自己这话肉麻了嘛,事实上在此之前,太太一直对陈羽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因为绮霞的事儿,一度就差点要把陈羽打死了,却哪里有什么没少赏过东西的事儿呢。

    但是陈羽却知道,自己那话一点夸张都没有,全是实打实的心里话,只不过,自己所说的赏赐,却并非是太太心中所想的赏赐罢了。

    试想,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赏”给另一个男子,对于这个女子来说,这可不是她所能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了么?

    这时陈羽又接着说道:“因此,太太或二爷但又所命,小的绝不敢辞。只不过,这次这事儿,小的确实为难哪!”

    说完了他不等太太开口,便又接着说道:“太太您看,我刚进府,就被老爷叫了去,特意叮嘱我不要把这件事走漏了风声,还说一旦他现消息泄露出去了,那就唯我是问,您想,以老爷的地位和实力,想要收拾我,那还不是要生要死一句话的事儿嘛。您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动弹呢。”

    太太闻言冷哼一声,陈羽却知道她这不是针对自己,因此便又笑着说道:“若是平常事,太太您尽管吩咐,哪里就至于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但是这回事,小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太太闻言看了看陈羽,面上无喜无怒,只听她淡淡地说道:“我娘家有个侄女,是我大哥的,家里面一连的七个侄子,之后才有了这么一个侄女,我父亲自然是爱愈珍宝,不许我大哥带,他要了过去自己带着,比疼孙子都疼她。只要你能帮我做成这件事,我就作主把她许给你了,只要你娶了她,就和我蒋家挂在了一起,借给他陈登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我蒋家的女婿!你看,这样如何?”

    政治联姻,听了太太的话,陈羽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词。而且用心一揣摩她的话,陈羽现她并不说这个女孩漂不漂亮,性子好不好等等,只是强调她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最后她甚至不惜挑明了说,只要自己娶了她,那就等于站在了蒋家这个大保护伞下面,到时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陈羽略略思考了一下,便躬身答道:“会太太,且把您要我去做的这件事放到一边,便是您平白的就要作主把这位小姐嫁给小的,小的也不敢娶。一来,蒋家家大业大,小的不敢攀附,二来,小的已经有了绮霞了,她是我的老婆,永远不变,我纳多少妾都没问题,但是妻子,却只能是绮霞。”

    太太闻言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呀你!难不成,你想让我蒋家的千金宝贝儿给你做妾?”

    陈羽闻言忙道:“太太误会了,小的可不敢做那等非分之想,小的只是想说,太太的厚意,小的心领了,可惜,无福消受。”

    不知道是被陈羽刚才那番话打动了还是怎么,太太愣愣地看了陈羽一会子,才喟然一叹,“没想到,绮霞倒是并不糊涂,难为你是个真心疼她的,可见,人生下来的身份地位,并不能确保一辈子的幸福,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

    陈羽听太太突然说出这番话,似乎已经有点顾影自怜的意思了,便心里一动,口中已经说道:“那是,有

    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嫁人才是女孩子生中最重要的事儿。”

    太太闻言先是点头深思,继而醒过来却又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毫不自谦!哼,你也是个男人,难道,你不渴望执掌天下,众生仰望吗?莫非,对你来说,绮霞比你的前程还要重要?”

    “呃,这个……”陈羽闻言犹豫了一下,他虽然知道绮霞在自己心里无比重要,但是却不敢断然地回答出口,因为,只要是个男人,谁不想有朝一日能坐到那高高在上运筹天下,又能青史留名的位子上呢?

    太太见状又趁热打铁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近百年来我蒋家在大周的地位如何,毫不客气的说,大周的天下,我蒋家执掌了一半,那一半才是皇上的。开国以来,我蒋家人亲自出任辅者,有五人,执掌天下兵马者,有九人,蒋家的女婿被捧到辅位子上的,也有七人,这些年皇上虽然加意的削弱我蒋家,但是近百年的积淀,岂是他想削就能削掉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太太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一丝不屑来,陈羽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一个女皇帝一般,同时,心也忍不住加快了跳动。陈羽虽然明白没有一个男人在面对权力的时候会不心动,但是换到了这个人是自己,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会心动。

    果然,太太接着说道:“你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这一点只看你能在短时间内就从一个下贱的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就已经可知,我需要的,是报仇,为我儿子报仇,为我自己报仇,而蒋家需要的,是有一个借口再次把势力伸到长安来,所以,只要你能把消息传递给蒋家,就是我们三方同时得到实现自己目标的机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具备了那份能力,蒋家不会介意第八次捧自己的女婿坐到辅的位子上!”

    陈羽不得不承认,太太这番话很有诱惑力,而且他几乎就要开口答应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与命运赌一把,也是成功之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但是,最后陈羽还是选择了退缩,因为,太太并不是她的父亲蒋家的当家人蒋老爷子,她的承诺,可信度有多大呢?将来能实现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自己绝对不能为了一个空洞的承诺而冒险。

    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笑着说道:“太太言过了,小的胸无大志,只想能够一生都过那美人相伴,美酒可酌的日子,并不敢想那些非分之事,所以,太太您……”

    “哼!”

    没等陈羽说完,太太又是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盯着陈羽的眼睛说道:“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信吗?”

    陈羽顿时无言,有时候面对一个聪明人,尤其是面对一个被现实压迫的非常尖锐的聪明人的时候,往往他说出的一些直指人心的东西,是可以让人哑口无言的。

    “不相信我的话是吧?认为我的话代表不了蒋家?”太太的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显出一丝讥诮的意思。

    陈羽默然,正当他想好了说辞要开口的时候,太太却冲他伸出手来,“现在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拿出来,我用一个东西跟你作交换,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能代表蒋家说话了。”

    只看这手,实在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还是一个十**岁男人的母亲,那白生生的小手在陈羽面前一晃,陈羽顿时顿时觉得心跳一下子又快了起来。

    他想了想,蹲下身撩开袍子从裤腿里抽出一柄沙皮鞘的匕来,口中说道:“我身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贴身之物,这把匕,也算是我的贴身之物了,只是不知道太太要拿什么来与我交换?”

    太太一把把匕接了过去,蹭的一声抽出来,顿时可见寒光凛凛,光可鉴人。太太点了点头,然后把匕插会鞘里,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来。

    这戒指上有一块祖母绿,看上去脆湛湛的,却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太太开口说道:“其实,如果不是当年有一些特殊原因的话,今天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那懦弱的姐姐,而如果是我做皇后,我蒋家也不至于被摁在了江南无法动弹。但即便我不是皇后,却连皇后都要听我的!因为,我手上带着的这枚戒指,叫做长安之戒。”

章一二九 太太的风情

    之戒,是当年开国太祖所赐,一直为我蒋家无上之信家主把它给了谁,那么那个人就可以代表家主在外临机处理一切事物,当年我们家被派去江南的时候,临行之前我和姐姐一起去送行,父亲将这枚戒指交给了我,他说,‘长安之事,尔可自决’!就从那一刻起,所有关内长安之属的蒋家人,以及附属于蒋家的人,都隶属于我之下。”

    太太目光炯炯地看着陈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现在,我拿它来交换你的这把匕,你不会觉得吃亏吧?这把匕,就权作你给我娘家侄女下的聘礼,而这长安之戒,就用来作为我给你承诺的信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蒋家的女婿,也是我蒋家在长安的最高领。”

    陈羽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枚戒指,将它轻轻的放在掌心,感觉它的重量。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枚戒指,能帮到自己吗?为它赌一把,值得吗?

    过了一会儿,陈羽说:“谢谢太太赏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想,蒋家应该会派人到长安来给皇上送点江南的年货吧?那么,只要那个送年货的人……”

    没等陈羽说完,太太已经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我们蒋家的人已经到了潼关之外了,只是不知道今年来的人是谁。他们要在潼关之外等我的消息,得到我的同意之后才会进关朝贺,而现在,我和我所有的人都被陈登给困住了,他虽然不敢伤我们,但是,我们却也是寸步难移,所以,就需要你亲自到潼关去一趟了。”

    陈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却正好被太太瞥见了,她不由得说道:“你必须亲自去,因为如果不是我派去的人,那么除非你戴着长安之戒,否则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陈羽点了点头,太太顿时松了口气,继而望着窗外轻轻一笑,轻声道:“陈登一定不会想到,我居然敢把长安之戒交给你。我困在他手底下将近二十年,却并不代表我已经只是一个女人了!”

    她这浅浅的一笑竟是万种风情,顿时让陈羽一下子看得呆住了,太太说完了转过头来看到陈羽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脸上微微的一红,然后很快冷下脸来咳嗽了一声。

    陈羽顿时醒过来一躬身道:“小的孟浪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完了,他试试探探地说道:“小的以前根本就不敢看太太,刚才无意间瞧了一眼,不想竟是惊若天人,太太看去还像是一个二十韶华的女子,简直倾国倾城,故此,小的便一时愣住了。请太太恕罪,恕罪!”

    太太闻言脸上顿时掠上一抹酡红,不过很快,她看了看陈羽,嘴角却又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略一沉吟,便笑着嗔道:“哼,你这话也只好拿去骗鬼罢了,谁会信你!桐儿都快二十岁了,我还能才二十岁?”

    陈羽低着头没有看到太太刚才的表情,此时闻言顿时心里一喜,便抬起头来看着太太,笑着说道:“小的所言句句出自真心,不管别人如何看,在小的眼里,太太永远都是二十妙龄的芊芊佳人。”

    太太闻言脸上的酡红顿时更加明显了,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半扭过身子,口中假作轻叱道:“再莫说这等浑话了,让人听了去,看不打死你,我可是桐儿的母亲。”

    陈羽闻言顿时心里一痒,尤其是那句“桐儿的母亲”更是让他的心忍不住一哆嗦,忍不住说道:“二爷知道又怎么了?他听到我如此夸太太,指不定还要赏我呢!”

    说完了,陈羽拿起那枚戒指,微微俯下身去亲了一口,太太见状好像是连耳垂都烧了起来,忍不住完全的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陈羽,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羞态,口中小声地说道:“你这人真是,整天就想着把天下的女子都羞得面红耳赤吗?”

    陈羽笑道:“别人我才不屑去理呢,只在太太面前才会如此失态罢了,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太太您,谁让您生得如此令人着迷呢!”

    太太闻言并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一阵香风猛地一下转过身来,陈羽小吃一惊的同时抬头看去,现太太薄面含嗔,却又晕生两颊,端的是美艳到了极点,端庄到了极点,而又媚惑到了极点。那眉眼里的风情,绝不是长得漂亮就能有的,那是只有历经岁月才能酿出的一抹绝艳。

    陈羽笑着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太太似乎抵受不住他的目光,低下了头去,口中小声说道:“不同你说了,就会说些好听话!你若是觉得我漂亮,见了我那娘家侄女,只怕便会走不动路了,她可比我好看多了!你且好好的去办你的差事,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会跑了,也不会飞了的。”

    太太的声音既甜且糯,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又似乎暗有所指,顿时便听得陈羽一阵心怀激荡,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十几岁小女孩纵是再漂亮,又哪里能及得上太太之万一呢!”

    ,陈羽笑着伸出手去,就要去抓太太的小手,太太忙的退了两步,口中说道:“你出去吧,我刚才桐儿的脾气,把妆弄乱了,要重新理一理。”

    陈羽收回了手,笑着说道:“要不,我帮太太描描眉吧,这个我可是最拿手了!”

    太太娇嗔着瞪了陈羽一眼,口中说道:“不用了,你只把你该办的事办好了,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

    陈羽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说:“好,小的记住了,那,我可出去了。”

    太太一边浅笑着看着他,那神情里似乎有着浓浓的情意,“去吧,以后外面的事你酌情处理就是,再不要轻易的到这里来了,对你不好,次数多了,陈登也会起疑心的。”

    陈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冲太太笑了笑便转身掀开帘子出去了,似乎他的漏*点已经一下子消散了似的,并没有痴缠。

    等他从西暖间出去了,太太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那目光复杂得,仿佛包含了轻蔑、痛恨、嘲笑、嬉弄等无数种情感。

    只是,走在走出西暖间的陈羽,也正在回想刚才太太的反应,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嘲笑的神情来,心说太太这表演的也太过火了吧?从一个生杀予夺的女强人,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而且羞答答的美妇,就不怕自己不适应?

    不过,说起来陈羽倒真是觉得太太即便是有些做作,但是刚才那股子娇羞而又成熟的绝代风情,还真的是勾得人连觉都睡不踏实了。陈羽忍不住心道,既然你表现的那么容易勾搭,那我就少不得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我亲爱的太太!

    陈羽又到东暖间去给二爷道别,说请他尽管安心养病就是,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太太,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二爷复仇的。

    然后陈羽告辞出来,二少奶奶说要送送陈羽,便跟出了门来,两人出房间之后,顾虑到旁边有下人在,便只好眼神交流几下,陈羽让二少奶奶尽管安心就是。

    最后,陈羽的目光故意的扫过二少***胸脯,还往她下身瞧了又瞧,二少奶奶咬着嘴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陈羽便笑着告辞去了。

    陈羽回去之后,便立刻命刁子寒给他派十几名身手好为人警觉的卫士,自己要外出,而刁氏兄弟,都要留在长安以为遮掩。

    第二天刁子寒那里人手已经齐全了,陈羽拟天黑之后便要出城,当下便命人到柳如眉处送信,说是自己待会儿会去拜访,让她务必推开一切芜杂,不要留任何人在身边,自己今晚还要宿在她那里。

    谁知刚刚吃过午饭,陈羽带了化妆之后的郁巧巧以及十二名护卫正要动身呢,家里却突然来了两个不之客。

    “老爷,拢翠观华阳真人、玉阳真人两位前来求见,说是奉了娘娘之命。”

    “哦?请她们进步。不,我亲自去接!”

    陈羽到家门口接了宋华阳和宋玉阳姐妹,但是两姐妹都绷着脸不芶言笑的表情,顿时让陈羽心里猜度起来,不知道她们怎么会奉了柳隐的命了。

    到了书房里,陈羽让座,她们却并不理陈羽,宋华阳往屋子中央一站,目光左右看了看,说道:“闲杂人等都退开吧,我们不是来吃茶的。”

    陈羽摆摆手命下人们都退开了,然后亲自去关了门,回过头来看到宋华阳的目光平视前方,看都不看自己,便皱了皱眉头说道:“两位仙姑此来何事?不知道我姐姐要托你们送什么东西给我,还是送句话?“

    宋华阳一脸平静地说道:“今日一早,娘娘召我姐妹入宫,命贫道姐妹二人前来代她训斥陈大人,娘娘口谕,要你跪下听着。”

    陈羽闻言一愣,心说别说你们了,就是柳隐我都没给她下跪过,这话只怕不是她说的,陈羽偷眼看宋玉阳,只见那小姑娘眼角眉梢的一点笑意,便知道这个所谓跪下一定是宋华阳要借机整治自己的,当下便笑着说道:“这只怕不是我那姐姐说的吧?”

    宋华阳看陈羽的目光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那里出了漏子,当下咳嗽一声,瞪了宋玉阳一眼,然后便收拾起表情,认真地说道:“陈大人,昭仪娘娘的话很是严厉,你可要听准了。”

章一三〇 女人的聪明

    羽揭破了宋家姐妹对自己的一点小报复,那宋华阳便道:“陈大人,昭仪娘娘的话很是严厉,你可要听准了。”

    陈羽当下便笑道:“叫什么大人,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当日在街上那马车上,你们姐妹不是说都是我的小妾吗?”

    宋华阳闻言面上一红,宋玉阳更是咬着嘴唇扭过了脸去,宋华阳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陈羽道:“陈……,羽爷不要开玩笑了,现在贫道姐妹已经是代表娘娘出家,为皇家祈福,乃是修道之人了,哪里还会是,是羽爷的妾室呢!”

    陈羽面对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可从来都是挥洒自如的,听着送花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便不由得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一边看着宋华阳,一边用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说道:“出家?修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姐姐不也是修道的芜君嘛,现在还不是成了昭仪娘娘?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改日爷大红的花轿到拢翠观里接你们两位女冠去!”

    宋华阳闻言没有立刻接话,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羽爷这话,有些戏言了,妾身父仇未报之前,是不会,不会考虑这些事的。”

    陈羽听她开始改成妾身,便不由得微微一笑,说:“好,那你先说说我姐姐都是让你跟我说什么了?”

    听到陈羽转开话题,宋华阳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压下心里的话,面色无比端谨,摆出了一副宫里的女官出来传旨一般的姿态,但是开口第一句却骂了起来“陈羽,你个混蛋!”

    陈羽闻言愕然,宋玉阳在旁见了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赶紧向陈羽解释道:“羽爷,您别误会,这不是我姐姐说的,这是娘娘说的,她当时,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来着,姐姐学的可真像。”

    陈羽闻言苦笑,马上明白下面的话将会是什么了,于是便摆了摆手道:“不碍的,你说吧,娘娘说的,便是再难听,我也得低头听着。”

    宋华阳闻言这才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不生事儿的货!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根本得罪不起的吗?现在得罪他,敢情你是活腻了?现在连我都不敢逆着他一点儿,你居然当面拒绝他,这简直就是求死之道!你若是在我当面,我恨不得要撕碎了你!你怎地如此不懂事?这种事你便是有自己的考虑,也要且应下来,办不办咱们再考虑,哪里有你这样做事不知一点转之道的?听到我这番话之后,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姐姐,便立刻去到他家里去,当面求他的原谅,否则他动起手来,便是我也护不得你了,你好自为之!”

    陈羽越听心里越凉,等到宋华阳说完了,低头看时,陈羽的一张脸已经冷了下来,宋华阳呆呆地看着他,他已经抬起头来看着她们姐妹道:“完了?就这些?”

    宋华阳吸了口气说:“就这些,娘娘还交代,让我们要亲眼看着你去那边府里赔罪,才许我们回去。”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下步,然后连身也不转便对她们说道:“你们回宫,去面见娘娘,就说是我说的,这件事……”

    陈羽犹豫了一下,一边往:“算了,我还是给她写封信吧,你们务必亲手交给她!”

    说着,陈羽已经提起了笔,宋玉阳乖巧地跑过去为陈羽研墨,陈羽现在也没心情关注这些了,他略一沉吟,便下笔道:

    “弟羽谨拜:吾姐之责弟已躬闻,然弟不敢芶同者一二,恐其辈言辞难尽吾意,故唯以笔墨回之。弟窃以为朝廷之事诡诈难测,不得以一时之得失论之。今吾等式微者,根基不厚也,然根基非一日可遽成者,须克数年不间断之功,方可冀其略有小成。与此数年之间,你们姐弟当作之事,便要勿使一家独大,设若吾姐依其命而行,则何氏之势堕矣,其时也,安有其平衡哉?如此,则你我危矣!吾姐烛见,当知此事之不可为也,故昨日弟冒死拂之,今又披心以告,伏惟三思为幸。弟羽,再拜!”

    笔走龙蛇之间,陈羽一挥而就,拿起那纸来吹了吹,然后收好折叠起来,递给宋华阳道:“你们现在就进宫去,务必亲手把信交给娘娘,而且,叮嘱她看过之后,立刻烧掉,切不可留,拜托二位了,改日我陈羽大红花轿把你们接进府来,再好生致谢!”

    宋华阳闻言,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伸手把陈羽写的信接过来,躬身道:“羽爷请放心,我等姐妹即刻去求见娘娘,务必把信送到。”

    陈羽点了点头,宋华阳拉了痴痴地看着陈羽的妹妹一把,然后两人告辞而去。陈羽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们

    二门,这才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女人,尽管已经非,但是在这大局观上,却还是……”

    “女人怎么了?当年太祖逝之后,若是没有先懿文皇太后辅佐太宗,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女人也有聪明的嘛!”郁巧巧从书房的东暖间里闪出来,从侧面抱住了陈羽的胳膊。

    陈羽扭头看着她,忍不住笑道:“那是,那是,咱们的郁大小姐可不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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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自己的老师带着一个书童已经到了楼前了,柳如眉忙带着小丫鬟婠儿迎了出来,盈盈地拜在楼前,陈羽见状一边命婠儿扶她起来,一边笑着说道:“免了免了,总是跟你说不要这些客套的虚文,你却非得要这样,怎地竟如此固执。”

    柳如眉一边站起来一边道:“非也,非也,师道不比其它,不可一日一时或有不敬也!老师,里面请,婠儿,去倒茶去。”

    “哎”,婠儿脆脆地应了一声,便笑着飞了陈羽一眼,进楼去了。女扮男装的郁巧巧正好奇地看着那个小丫鬟,这时柳如眉突然问道:“咦,这不是,郁姐姐嘛!”

    郁巧巧闻言笑着走上前去挽住了柳如眉的手,说道:“正是愚姐巧巧,柳妹妹,咱们进去说话吧,老是站在这里,倒显得你不欢迎我进门似的。”

    柳如眉闻言一笑,两人便挽着手进去了,要说郁巧巧当年性子太过爆辣,四大花魁里倒有三个是她瞧不起的,如苏小小等人则更甚,但却只有一个柳如眉,两人私交却是不错,是以才有这姐姐妹妹之称。

    两人携手进去时,婠儿已经给陈羽奉了茶,正小脸通红地站在他背后为他捏背呢,见到郁巧巧与自家小姐手挽着手进来,她终于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厮一身的胭脂气,不由好奇地看着她,柳如眉见状便道:“死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竟是这样不知礼貌,这是郁小姐,还不快过来见礼。”

    郁巧巧便笑道:“不碍的,只怕不是妹妹惯坏了她,惯坏她的,是另有其人吧?”

    听了这话,柳如眉莞尔一笑,陈羽不以为意,独有婠儿羞得低下了头,那捏下去的手也好像是被这一句话给抽干了力气似的,便只是在陈羽的衣裳上来回滑罢了,根本就已经算不得捏背了。

    “眉儿,今晚我要歇在你这里,你可准备好了。”陈羽一边吃了一口茶一边问道。

    柳如眉闻言脸色不由得泛上来一抹酡红,期期艾艾地问道:“准备……,是准备好了,只是,老师在我这里歇……”

    郁巧巧先是俏脸含笑地看看柳如眉,然后便看向了陈羽,那眼神中有一丝狭促,还有一丝宠溺,那意思竟好像是对陈羽说,看看,你又要毁坏一个好女子的名节了。

    陈羽呵呵一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今夜在此留宿……”

    柳如眉闻言正松一口气的时候,陈羽已经接着说道:“我是要在此留宿数日!”

    柳如眉闻言吃了一惊,看向陈羽时,只见他却并不作声了,反而站起身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在屋子里左右打量起来。

    郁巧巧见状扑哧一笑,便伏在柳如眉耳边说了起来,柳如眉听得连连点头,这时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自己留宿陈羽的消息只怕明天就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却又不由得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眉儿啊,这一次我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必须要借你这里打个遮掩,想必声名上必有所累,改日事过,我必为你正名!”陈羽走到柳如眉面前道。

    “老师言过了,我等倡优之辈,本来无名,又何来正名一说,请郁姐姐尽管住下就是。”柳如眉答道。

    且说当晚柳如眉所处笙歌不断,好像是里面正有许多人在饮酒作乐,其实真正呆在里面与柳如眉饮酒的,却是扮作陈羽模样的郁巧巧,而陈羽,却在天擦黑的时候,趁着城关查人不小心,便带着十二个侍从,出了长安东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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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里没写什么事儿,也无非就是写了写那暧昧与妩媚一色的风流韵事,说了说那抹胸与肚兜齐飞的绮靡春光。
然后,鸟儿大了,就什么林子都敢飞了。品花时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品花时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品花时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