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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回 作战会议

    大海中队长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大声地喊着:“中.队到底是怎么上的三楼,怎么上的二楼.他们,难道会飞不成?”不明白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只得面对现实,抽出指挥刀来,大声地命令能听得到他的话的日本士兵们:“我们是大日本皇军,绝不能给我们皇军的军旗抹黑。鸭子给给——”

    所有活着的日本士兵都拿出了以一当十的勇气,挺着明晃晃的刺刀,要和范筑先的队伍决一死战,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赵发荣的直属二营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阵子“突突突……”“哒哒哒……”的自动步枪扫射声,鬼子们纷纷中弹倒下。

    赵发荣看着这个拿指挥刀的日本人是个指挥官,摆了摆手,战士们的枪口下把他留下了。赵发荣对他吼道:“放下你这把破刀,留下你的一条狗命,否则,就叫你上西天。”

    了赵发荣的意思,就是叫他缴械投降,大海吼叫了一声说:“我是大大的日本皇军,投降的不行,我要战死疆场,为天皇陛下效劳。杀呀——”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子,挥舞着指挥刀向赵发荣扑了过来。赵发荣骂了一声:“真是个戴着花岗岩脑袋见上帝的人。”于是,手一挥,几支自动突击步枪扫了过去,顿时把大海的肚子打成了马蜂窝,连昨晚上的菜谱,都亮了出来。

    指挥中心楼上的枪声逐渐稀落,整个楼已被南征军占领了,至此,整个飞机场已全部扫清了残敌。

    占领了指挥大楼后,范筑先领着南征军司令部进入了大楼里,敌人的指挥中心又变成了我们的指挥中心。这时候,天已经接近黎明了,附近的村庄里,传来了鸡的打鸣声,耕牛的哞叫声和狗儿的吠叫声。

    这时候,各个部队的营以上指挥官,齐集到司令部里,总结这一次的作战经验,部署下一步的作战方略。会议室是在大楼里临时找的一个大空屋子,临时拼凑的几张方桌,方桌一圈摆放着几十把木椅子。

    孙三民是一脸的疲惫,眼睛里布满着血丝,头上还扎着绷带,不知道是真受伤了,还是假受伤了。孙赛花见了他自然是好一番奚落:“哟哟,好那孙营长呀,还没演戏来,怎么就化起装来了。不过,这个妆化得也不怎么样吗!你看看你这个凤冠戴的,怎么看怎么就和小鬼也似的。”

    孙三民大骂道:“这些小鬼子们,太可恨了,也太顽强了,挂点儿花算什么,挂点儿花我照样领着我的弟兄们冲锋陷阵。”

    孙赛花又不服气了,嘲讽着他说:“哟,我怎么听着,你就和个大英雄似的。攻下大楼是你的功劳吗,我怎么听说主要是赵发荣营长指挥的,一颗炮弹打过来,你害怕打到你头上,一低头躲避,就把头碰破了呢!”

    孙三民瞪了孙赛花一眼,说:“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甭管怎么说,这个大楼里的一个中队的鬼子,还有一个中队的伪军,还有那些空军地勤人员,不是统统被我们直属二营消灭了吗!”

    孙赛花又寸步不让地说:“照你这么说,没有别人,你们照样能拿下指挥大楼,可我怎么听说,后面是人家虎啸特种部队拿下的,一团的部队也在正面配合着你们呢!”

    孙三民急了,对孙赛花骂道:“你看你这个人,真是我哪句话不愿意听,你就说哪句,真是的,也不给人留一点儿面子。你就说,指挥大楼主要是由直属二营攻下的多好,那我心里也高兴一阵子。真是的,连句话也不会说——”

    张维翰笑了,故意撒谎道:“是啊,一团没有帮助直属二营,是人家直属二营自己攻下来的。”

    殷兆立也只好说:“虎啸特种部队也没有从后面偷袭,是人家直属二营一下子就飞到了楼顶上,然后从楼顶上一层层又攻下来的。”

    “这不就完了吗!”孙三民这下子得意了,自我吹嘘地说,“怎么着也得满足一下我的自尊心是不是,甭管真的假的,这些话我心里听了就是高兴……”

    会议在充满喜悦的心情中开始,由张维翰主持会议,张维翰说:“经过我们的艰苦战斗,飞机场终于拿下了,也就是说支援武汉大会战的第一个目标实现了。下一步,就是等待着.空军的进入,一旦.的空军进入,我们就进入了第二个阶段。那么,第三步,这个飞机场就是个跳板,我们一下子,就可以跳到武汉大会战的战场上去。大家欢迎范司令给我们讲话啦!”

    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范筑先摆了摆手,大家不再鼓掌了。

    范筑先说:“诸位辛苦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在我们付出了重大牺牲的情况下,飞机场终于被我们拿下了。这一场战斗,共消灭了日军四个整编中队的编制,一个伪军中队,还有鬼子空军人员五六十人,总共约八百多的鬼子,二百多的伪军,占领了飞机场,缴获了鬼子的飞机十多架,大批的油料、通讯器材和物资,获得了空前的胜利。”

    大家一个个情绪激昂,忍不住一齐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待大家的掌声停下后,范筑先又说道:“在这场战斗中,有许多经验和教训值得总结,在进攻机场停机坪的战斗中,原来我们的情报说是一个鬼子小队,没想到鬼子临时又增加了一个小队,另外鬼子还有装甲汽车,这确实给直属一营的进攻带来了非常大的难度。但是直属一营还是顶住了压力,在其余兄弟部队的帮助下,拿下了停机坪。

    在这场战斗中,尤其值得表扬的是,为了支援兄弟部队,一团的刘致远团长看到敌人的探照灯是个祸害,果断地派出了神炮手游向前领着一连,有力地支援了各个地方,打掉了敌人营房、油库的探照灯,还帮着打掉了停机坪上装甲汽车上的探照灯,为这几个战场扫清了这几个祸害。三团的徐玉山团长,在完成了自己攻下油库的任务后,又果断地领着一个营支援了停机坪的战斗,还采用了围点打援的战术,调出了营房的大部分鬼子兵力,消灭了两个小队的鬼子,有力地支援了营房和停机坪的战斗。虎啸特种部队在完成了进攻新华院的战斗后,又有力地支援了进攻敌人指挥中心大楼的战斗,他们从大楼背后,偷袭了敌军,造成了敌人的混乱,使直属二营能从正面顺利地攻下了大楼。总之,应该表扬的还有很多,我这里就不一一说了,等战斗完全结束后,将按照部队里提交上来的报告,一一立功受奖。

    虽然我们的主力部队在攻打飞机场,但是,还有许多部队在支援着我们,他们通过了各个战术目标,在不断地骚扰着敌人,进攻着敌人,使敌人弄不清我们的主要进攻目标到底是在哪里。

    在这里,我还要提到奇袭新华院的战斗,虎啸特种部队自成立以来,这是第一次打得大仗,也是漂亮的大仗。他们捣毁了这个日本人的魔窟,歼灭了日军的一个中队,救出了二千多的战俘,还有力地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掩护了飞机场的战斗。在这次战斗中,有一个战俘叫做石永根的人,特别值得我们佩服,他原本是一个抗联的战士,正是凭着他的英勇牺牲,而掩护了我们特种部队的撤退。还有许许多多像石永根一样的人,他们值得我们永远地怀念他们。在这里,我提议,为牺牲了战友们默哀三分钟……”

    所有的指挥员们,都站了起来,摘掉了帽子,在向烈士们静静地默哀三分钟。

    默哀完毕后,张维翰说道:“飞机场虽说是占领了,但是下一步的作战任务还很重,小鬼子一定要拼命的反扑,下面就由韩参谋长重新部署防守区域。”

    韩行打开了挂在屋子里的飞机场的地图说(这个地图是缴获机场鬼子的,地图上的字还没有翻译过来,也就只能将就着用了):“这是飞机场的地图,我们还是把飞机场划为五个战术防御目标,一是指挥中心,由孙三民的直属二营防守。二是营房,就由二团的冀振国负责防御,正好和指挥中心互为犄角,互相策应,也建议你们做长期防守的准备,把街道该垒的垒起来,该堵的门窗都堵死,把它建成一个堡垒。三是油库,这是重点防御目标,就由三团冀振国团长负责。第四是飞机的停机坪,就由直属一营的孙赛花营长负责,建议你们动员当地老百姓,挖一些大型的地坑,把飞机该藏的都藏起来。第五是飞机场剩余的地方,就由一团负责防御,这也是整个机场的预备队。虎啸特种部队目前还没有特别的任务,你们目前可以帮着司令部做做战俘的组织工作。除了地面防御之外,还有防空,董一民营长,你准备好了吗?”。

    防空营营长董一民营长赶紧站起来,汇报说:“报告参谋长,我们按照司令部的部署,已经选择了阵地,并在阵地上准备好了,就等着鬼子的飞机来了。”

    韩行又特别嘱咐他说:“你们的担子很重呀,说实话,我们不怕鬼子从地面来,就怕鬼子从空中来,方方面面的问题,各种困难的局面你们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呀!?”

    “是!”董一民一个立正,坚定地说:“坚决完成任务。”

    韩行还是不放心,又对大家说:“回去以后,各个部队的重机枪都要装上防空支架,时刻准备着对付鬼子的飞机。”

    各个部队的指挥员都点了点头。

第26回 敌人的空袭 一

    开完会后,韩行最不放心的还是防空,韩行要和董一民营长一块儿去防空营看看,他对范筑先说:“范司令,我到防空营去看看,这里就有你来坐镇守老营了.”

    范筑先说:“原来我说过,军事上的事情主要是由你来作主。这么着吧,你在这里守老营,我到下面去看看!”

    韩行赶紧说:“那不行,水大不能漫桥,还是你在里坐阵,跑腿的事情就由我来办了。我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到下面转一转,多学习学习。”

    张维翰也帮着韩行敲边鼓说:“范司令呀,你不是说多让韩行锻炼锻炼吗,不多到下边转转,不熟悉下面的情况,还怎么锻炼,你就让他去吧!”

    韩行跟着董一民,一溜小跑,很快地到了防空营的阵地上。

    防空营是在韩行的建议下建立的,每个班配置2挺12.7毫米重机枪,每个连为18挺,一个营就是54挺。这种重机枪有高高的枪架,可以灵活地转向,再配备上了瞄准网,可以套住敌机,每分钟的理论射速为450——600发子弹,有效射程为1500米,既可以用普通的12.7毫米的子弹,也可以用兵工厂提供的脱壳穿甲弹、燃烧曳光弹和穿甲爆破燃烧弹。目前来说,这是对付鬼子坦克和飞机的大杀器。

    防空营的阵地就建在指挥中心和营房之间,离着停机坪也不太远,要说飞机场哪里最重要,韩行认为,还是指挥中心,要说停机坪上的飞机,飞机场的油库也不是不重要,但是鬼子狂妄自大,始终认为飞机场他们能夺回来,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炸掉飞机和油库。

    张维翰则认为,小鬼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如果攻不下来,他们也可能炸掉飞机和油库,我们可以做最坏的打算,把飞机该藏的藏起来,把油料该藏的也藏起来,不过时间太紧了,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如果飞机场真守不住了,那就炸掉油库和飞机,绝不能资敌。

    韩行和张维翰还打了一个赌,谁输了,谁就掏钱请酒喝。

    董一民原来是10支队的一个连长,有点儿墨水,作战经验多,又好钻研知识,所以直接把他调到了防空营当营长。韩行问他:“你对重机枪打飞机有信心吗?”。

    董一民笑了笑说:“没打过。不过凭着重机枪的威力大,射程远,再加上子弹又这么密集,我就不信打不下小日本的飞机来。”

    韩行又问他:“你们部队重机枪打飞机,是怎么训练的。”

    “其实训练也很简单,”董一民说,“无非就是瞄准网上套住飞机,它要是对着机枪直接俯冲或者逃跑,对着它打就是,它要是在飞行中,得有一定的提前量,提前量的计算,主要是根据它的飞行速度。在部队训练中,已经反复地练习这个科目了,到底在实战中灵不灵,只能看看打下打不下飞机了。还有曳光弹的运用,直接利用曳光弹来纠正子弹飞行的弹道,也算是一条路。”

    韩行点了点头,看来,对于防空营营长的回答,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在这个时代,毕竟防空还是一门新的学问,只能在实战中不断地摸索。

    防空营的阵地原来这是一片庄稼地,鬼子修建了飞机场后,不让老百姓种庄稼了,地都荒了,所以只能是长了一些杂草。为了尽量地减少重机枪的高度,防止敌人空袭所造成的伤害,每挺重机枪掩体往下挖了半米,然后再支上机枪。为了防备天上的飞机看到下面的机枪,每挺机枪的上面都盖上了一块布,白布上有的染成了绿色,和草一个颜色,有的上面撒上了一些杂草,也算是比较真实的防护。

    八月的天气,五六点钟天就亮了,这时候太阳已有一杆子高了,也就是说有九点多钟了,通红的太照着,使整个大地显得有些热气腾腾的。战士们纷纷淌着汗水,在搬运着子弹,整理着掩体,修饰着伪装。

    这时候,防空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由于整个机场拿下来了,小鬼子的整套设备就归我所用了。别说,这个小鬼子的警报器还是挺管用的,警报一响,整个飞机场都进入了防空临战状态。

    就在济南飞机场的附近,河野大队长率领着整整一个大队编制的日军已经到了,他们在等待着,一但航空兵空袭完毕,陆军的整个大队就要向飞机场发起进攻。

    形势瞬间紧张了起来,夺取飞机场的血迹还没有擦干,眼看着又要进行一场更为艰苦的机场保卫战了。

    大冢中队长率领着12架最新式95式双翼战斗机,从徐州飞机场起飞,迅速地飞往济南飞机场,执行空袭任务。

    当大冢中队长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甚至有点儿奇怪,这是怎么了,守卫济南的日军难道是吃干饭的,怎么机场就会叫中.队占领了。这不但是守卫济南机场日军的耻辱,也是整个皇军的耻辱,陆军的耻辱,就由航空兵来挽回脸面吧!

    95式战斗机是最后一种改进型的ki10乙型,飞行速度达到了令人惊讶的455公里/小时,已经达到当时单翼战机的先进水平,不过此时陆军已经认为单翼机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ki10改乙型并没有大量投产。这种飞机续航能力为1100km,螺旋桨为3叶螺旋桨,武器配置为2挺7.7mm机枪。为了更有效地对付陆地目标,加挂了两个25公斤的航空炸弹。

    大冢中队长先领着他的整齐的飞机编队,就和逛公园一样,先在飞机场的上空慢慢地浏览了一圈,看看即将要攻击目标的地形地貌。飞机场真是建在了大平原上,周围一马平川,除了绿油油的玉米地,就是旺盛的谷子和豆子,只有东南四五十里地以外,才是一座座的山峰,那是泰莱山脉。

    使大冢中队长感到惊讶的是,飞机场的停机坪上竟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12架96-1型战斗机,这是怎么回事,按照以前的惯例,中.队占领了飞机场后,首先要灭掉的就是日军的飞机,这回他们怎么没有炸掉啊!?他们是不是以为,占领了飞机场,这些飞机就是他们的了,真是异想天开。

    接着又使大冢高兴的是,油库也算基本存在,只要库房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中.队一定来不及搬运库房内的大批油料,库房的外面放着一个个的油桶,不知道是盛满汽油的油桶还是空桶,不管怎么样,只要飞机场占领了,这些油料还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

    更使大冢感到震惊的是,就连指挥大楼也基本上算是建筑完整的,只有在大楼顶上,好像有几个黑点,那就算是中.队的防空武器吧,真以为凭着那几只重机枪,就能阻止住日军航空兵的攻击,那就真是白日做梦了。

    只要是飞机、油库、指挥大楼在,那就是机场还在,这么大的一个蛋糕,失而复得,这个天大的功劳,就由我,大冢中队长来接受吧!

    小河小队长用无线电请示:“大冢中队长,我们是不是可以进攻了,我都等不及了。我们的进攻目标是哪里?”

    大冢中队长向他发出命令说:“飞机、油库、指挥大楼不要动,一小队就先攻击营房吧!”

    “哈意,明白!”小河小队长高兴地答应一声,就领着他的一小队执行命令去了。

    小河小队长一马当先,率领着他的一小队四架飞机向着飞机场的营房呼啸而下,他一边俯冲飞行着,一边在心中计算着和营房的距离,“三千米,二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五百米,”他的右手就放在航空炸弹的按钮上,只要等着到了最恰当的位置上,他就把航空炸弹抛在中.人的头顶上,那就让中国的军人粉身碎骨吧!

    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一幕,也是他内心最激动的一幕,一生的幸福就建立在这种片刻的疯狂之中,永远乐此不彼。

    突然,地上的几十朵火花闪了起来,机身也开始晃动起来,飞机的挡风玻璃被打得稀烂,胸口上也感到了一阵剧痛,脑子开始迷糊了,瞬间好像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天和地的位置也颠倒了……

    飞机离地太近了,小河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就一头撞进了机场的菜地里。一团火球闪了起来,随后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烟雾,剧烈的撞击和大火又引燃了航空炸弹,引起了更大的爆炸。

    小河的骨灰也没有了,只能化做了一团火,一片烟,然后飘向了天空,然后又融入了大地。

    紧跟着小河的一架飞机,飞机翅膀上也被重机枪子弹打了一串小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翅膀上的强度再也难以忍受,摇晃了好几下后,终于折断。

    飞机努力想保持着平衡,但是由于断了一个翅膀,再也平衡不了,几经努力,还是张了一个跟头,飞机撞向了地面,随着是闪起了一个火球,腾起了一团烟雾,接着又是“轰——”地一声,引爆了航空炸弹,也落了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后面的两架飞机还算机敏,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拉起机头,向上拔高,拔高,很快地就脱离了高射重机枪的射击距离。

    就在这两架飞机被击落的时候,防空阵地也暴露了。

第27回 敌人的空袭 二

    高小生是防空营的一名新兵,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装弹手.他的这挺重机枪有六个人的编制,分为机枪长,第一射手,第二射手,输弹手,然后才是两名装弹手,说是装弹手好听,其实也就是一个配角,属于有亦可,无有也行的位置。

    这挺机枪就排在防空阵地的左侧边缘,刚才对着敌机的一阵机枪怒射,是由机枪长江大河亲自操作射击,由于敌机的位置较远,角度又太刁,所以才没有打着敌机。

    为了这个事,江大河正发着脾气,大骂道:“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呀,这个小鬼子,怎么不从我的头顶上飞,偏偏从那边飞过去了。要是从我的头上飞过来,我一定打它个稀巴烂,叫我也尝尝开荤的味道。”

    这时候,高小生又搬过来一箱子弟,计好地说:“江大哥,你看我干活也挺好吧!”

    谁干活不好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

    “是这样,”高小生一看来了机会,谄媚地说,“是不是飞机来了,也叫我打两枪,过过机枪瘾啊?”

    “你还想打枪?”第一射手吴其亮首先就反对了,“凭什么呀,我这第一射手还没有捞着打一下呢。就凭你,你知道提前量怎么测算啊,你知道来的飞机是什么型号啊,我都没有打上,还能捞着你。一边擦鼻涕去吧,你……”

    这边正说着话,远处的观察员高举着红旗喊道:“敌机四架,东南方向,各机枪注意……”

    这回,日本四架飞机学精了,他们没有低空俯冲,而是在防空阵地的上面,高高地投下了八枚航空炸弹,位置是高点了,当然准头差了不少,但还是有三枚航空炸弹落在了防空阵地上。

    “轰——”“轰轰——”三团火球在防空阵地上闪了起来,接着是腾起了三丛黑黑的烟雾,强大的爆炸力,使每团火球形成了直径三十米的无人区,再接是冲击波,推倒了四五十米内的一切东西。刚才还算整齐划一的防空阵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一片火海中,残破的机枪零件,战士们破碎的肢体,黑乎乎的土地,空中迷蒙的烟雾,瞬间变了一个世界。

    这四架飞机扔完了炸弹,接着又反过头来,朝着已经失去防空能力的阵地,又是八挺机关枪“哒哒哒哒……”地扫了过来,就像是八条收割机,在收割着余下战士们的生命。

    每一挺飞机上的重机枪,犁下了一条泛着血腥和土沫的笔直子弹线,就像是一个个的魔鬼,张着血盆大口在到处寻找着吞噬的目标。

    高小生从土堆里爬了出来,抖落了身上的一层黄土,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重机枪早已被强大的冲击气lang推倒了,机枪长江大河早已趴在了机枪上一动也不动,他的身上已被打进去两个弹片,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了生命迹象。第一射手吴其亮半个脑袋已经没有了,好像还在捋顺着重机枪的子弹,第二射手也牺牲了。

    输弹手江小鸣呆呆地站着,茫然地看着空中,就和傻了一样,另一个装弹手呢,在一边豁上命地呕吐着,吃的早饭全吐出来了,还在那里干呕。

    高小生的脑子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刚才的几声轰响,才使这个世界换成了一副模样,可恨的小鬼子啊,是他们杀死了机枪长,第一射手,第二射手,自己应该顶上去,还犹豫什么。

    他也像机枪长一样地大骂起来:“江小鸣,你装得什么傻,赶快过来,帮我把枪扶起来!”

    可是江小鸣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呆呆地望着空中,望着鬼子的四架飞机在发泄着yin威。

    高小生扑过去,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就倒了。

    高小生这才惊异地发现,原来江小鸣也早就牺牲了,身上中了三个弹片,只是由于精神没有倒下,才支撑着他的躯体没有倒下来。

    活着的只有装弹手王迷糊了,高小生又大骂道:“王迷糊,你快点儿过来,帮着我把机枪扶起来。”

    王迷糊一下子哭了,满脸的鼻涕满脸的泪:“都死了,都死了,怎么都死了……”

    高小生就像机枪长一样地骂起来:“怎么都死了,不是还有我们俩吗。他们死了,我们得顶起来,得让机枪响起来,扶起机枪!”

    王迷糊一边哭着,一边帮着高小生扶起了机枪。高小生又大骂道:“快帮着我输子弹,他们说我们不行,我们一定要争口气,看看到底行不行。”

    一架敌机朝着高小生俯冲了过来,一边俯冲着,一边发射着明晃晃的子弹。高小生一扣扳机,重机枪一串子弹迎着它就飞了过去。王迷糊一边哭着,一边帮着高小生输送着子弹。

    在这同时,防空阵地上余下的三挺重机枪,又重新吐着愤怒的火舌。

    这架敌机中招了,有五六颗子弹打进了驾驶室,穿透了驾驶员的身体,飞机也像中了彩一样,摇晃起来,随即一头撞进了防空阵地里。

    又是金光一闪,黑烟腾起,引起了航空炸弹的爆炸,整个阵地随即安静下来,就和睡着了一样……

    韩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落下来的黄土里挣扎着爬了出来,身上还顶着一个人,一看正是董一民营长,正是由于他的掩护,自己才免于一死,而董一民呢,早已经牺牲了。

    韩行看了看阵地上,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整个人就像精神被抽空了。

    防空阵地上已经不复存在了,54挺重机枪,一挺也打不响了。三百多人的建制,瞬间被小鬼子的飞机一扫而光,活着的已经寥寥无几,且不是重伤就是轻伤。

    看来,重机枪和飞机的博弈中,重机枪永远是弱者。

    鬼子以三架飞机的代价扫荡了防空阵地后,又向着指挥大楼呼啸而去。

    这时候空中的大冢中队长,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说是胜利了吧,已经有三架战斗机玉碎了,况且英勇的小河小队长的惨死,真使他的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中国的一支什么部队?凭着一些高射机枪就打落了日本航空队的三架优秀的战机,要是他们有防空高射炮的话,那就更了不得了,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

    说是失败了吧,那还是战果辉煌的,中国的防空阵地不是已经被荡平了吗?不过,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付出的代价总是太大了啊!况且,油料已是不足,再战一会儿,就要返回基地徐州了。

    大冢中队长就是这样的性格,总要把战果扩大到最大最大,于是,他又发出了命令:“随着我,向着机场的指挥大楼冲击,一定要把它打得稀烂。”

    中水小队长请求道:“是不是把我们的航空炸弹都扔到了指挥大楼里?”

    大冢中队长狂妄地叫嚣道:“不用,飞机场早晚还是我们的,我们要留下来。就用机关枪,打烂中国人的脑袋吧!”

    中水小队长又率领着他的四架飞机,向着指挥大楼呼啸而下,俯冲着,洒下了一串串的弹雨。

    指挥大楼的楼顶上,就设置着三挺重机枪,由赵发荣亲自指挥。赵发荣一看敌机冲下来了,大声地吼道:“瞄准头一架飞机,集中火力,射击——”

    三挺12.7毫米重机枪喷吐着愤怒的火焰,集中火力攻击第一架战斗机,这些重机枪虽然没有瞄准网,但是有曳光弹。曳光弹的火光在大白天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也算是纠正了射手的一些射击误差,使射手根本就什么都不用想,就是想着根据曳光弹和飞机的偏差,在不断地纠正着自己的射击错误。

    头一架敌机果然中彩了,被穿透力极强的子弹打着了油箱,飞机冒着火光随即拉高,但是拉高也晚了,大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厉害。飞行员中水小队长不得不抛弃了飞机,打开了降落伞逃生。

    飞机则一头栽到了地上,随后是一片火光,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大冢中队长真是急了,三个小队长玉碎了两个,怎么这些中国的重机枪这么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呀?再这样下去,自己怎么回去向上面报告呀!自己怎么能对得起天皇陛下。

    他一着急,就失去了大局的观点,歇斯底里地下了命令:“所有的炸弹,统统的不留,给我扔到指挥大楼里,就让中国的指挥官,中国的军人,统统的死了死了吧!”

    然后,他一马当先,率领着还剩下的8架飞机,向着指挥大楼俯冲了下去,同时,右手紧紧地放在了航空炸弹的按扭上,他要狠狠地把这些炸弹放置在这个大楼的楼顶上,就让这个指挥大楼中心开花吧!

    就在大冢中队长带头恶狠狠地冲向指挥大楼的时候,一枚霹雳8空对空导弹,屁股后面冒着火舌向大冢中队长的飞机扑来。

    大冢中队长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他开着飞机的时候,眼角还往后面瞄了一眼,不好,怎么一个小火箭飞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个东西是对着它来的,不管怎么样,还是避开为妙。他也顾不得投弹了,紧急拔高,向上面飞去,并且飞快地转弯。

    他转弯,这枚小火箭也在飞快地转弯,并且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冢中队长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加速、拔高、拐弯,加速、拔高、转弯,叫小火箭千万不要碰到自己,可是不管自己怎样努力,这枚小火箭却是始终跟随着他躲避不掉。

第28回 空军大队的进入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枚霹雳8空对空格斗导弹,终于追上了自己,然后是“轰——”地一声爆炸,一团火光吞噬了自己,瞬间,大冢什么也不知道了,随着飞机的碎片,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化做了无数个小火花,在蔚蓝的天空中,轻悠悠地飘了起来,在别人看来,显得十分的壮观。

    这个景象,被日军的飞行员小可小队长捕捉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说它是个炮弹吧,不像,它还会拐弯,说它不是个炮弹吧,它还会爆炸,而且威力是那么的强大。不好,这一定是中.队的新式武器……

    小可小队长紧急地用无线电呼叫其他的飞行员:“全体注意,紧急升空,避让中.队的小火箭,那是中国的新式武器。”

    小可小队长的提醒是不是晚了点,又一枚霹雳8空对空格斗导弹向着自己飞来。

    小火箭一下子撞上了自己,“轰——”地一声爆炸,闪起了一团火光,腾起了一团烟雾,整个飞机都被剧烈的爆炸撕成了碎片。

    两方的技术差距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一个连机炮还没有装上的战机要来对付一个装有空对空导弹的战机,这个差距,就连傻瓜也能看出来。很快的,日军的飞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两架命大的95式双翼战斗机,没命地向徐州基地逃窜。

    看着天空中一面倒的空战,韩行傻眼了,这是咋回事啊,没有看到我方的战机,只看到日本的战机一个个地从天上掉了下来,而造成它们损坏的原因,都是那些屁股后面冒着火舌的空对空导弹。

    而其他的战士们也在抬头看着天上的空战,他们就更不明白了,当然也没有韩行的知识丰富,他们只是以为我方的空军小飞机和日本的飞机同归于尽了,在感到大为过瘾的同时,不禁也为小飞机们感到惋惜……

    “哎呀,你看看,好是好啊,可是这些小飞机也牺牲了啊。”“那是小飞机吗,我怎么看着像是一枚枚会拐弯的炸弹啊。”“甭管怎么说,这些小日本的飞机是一个个都完蛋了。”“要是这些小飞机没有事,那就更完美了。”

    韩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韩行拿起手机一看,是孙司令打来的。孙司令大声地对韩行说:“韩行啊,徐大领着空军综合大队到了,请你们抓紧接收。”

    韩行的头一下子大了,无数的脑细胞都活跃起来,兴奋的语无论次地大叫道:“感谢党,感谢军队的同志们,感谢空军,感谢老同学,大事成矣——”

    孙司令在电话里大叫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要是叫机场上你们的人误伤了我们,我和你们没完。抓紧去接收吧!”

    韩行高兴得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蹦了三个高,然后飞快地往指挥大楼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叫着:“我们的空军来了,我们的空军来了——”

    战士们也跟着喊:“我们的空军来了,我们的空军来了——”刚才打下了日本的飞机,他们都看到了,能打下日军飞机的,不是我们的,难道还是敌人的?

    韩行一口气跑上了指挥大楼的司令部,抓着范筑先的膀子,有些失去理智地大叫道:“我们的空军来了,立刻通知所有战斗人员,全力保护我们的飞机降落。”

    刚才的空战,范筑先都看到了,这会儿也是兴奋得满脸通红,立刻对旁边的通讯人员说:“通知所有机场部队,接收我们的空军,不是,是全力保护我们的空军。听见了吗,是我们的空军,我们的空军来了。”

    五六部电话立刻传达了命令,叫所有机场上的战斗部队保护天上飞机安全的着陆。

    这个角色转换得太快,刚才还是拼命地打击天上的飞机,这会儿又是豁上命地保护天上的飞机,不过不用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飞机还没有降落,就给了日军飞机一个迎头痛击。

    四架j-20战机,一架接一架地从天上呼啸着沿着中心跑道降落了下来,然后是一架接一架地又开到了停机坪上。接着,又是四架运8-运输机降落了下来,一一降落到中心跑道上,然后也一一地开到了停机坪上。

    韩行敏锐地观察到,这些飞机上的标志,红五星加内八一全不见了,代之的是只有数字,01、02、03、04。

    韩行心里明白,这是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而采取的必要措施。只有.才有空军,.的部队,别说空军了,就连成师的炮兵恐怕都没有。

    范筑先、张维翰、韩行和司令部的有关人员,早已快步到了停机坪旁边,在等待着尊贵的客人。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从第一架j-20战机上下了飞机,然后快步地向这边走来。

    范筑先领着一帮人,也赶紧迎了上去。

    这个人长得真是杏仁眼,浓眉毛,鼻方口正,标准的一个军人形象,又穿着一身现代化的航空服,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他见了这边的一群人迎了过来,也一定猜到了这边的身份,于是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我是徐大,请问哪位是韩行?”

    韩行和他相比,无论是长相还是穿戴,那还真是差得多了。韩行也只好敬了一个并不规范的军礼,对他说:“我就是韩行,热烈欢迎徐大师长参加我们的战争!”

    为了抬高徐大的身份,韩行一下子就给他戴了一个师长的帽子。不管是不是,先戴上再说。

    徐大对师长的帽子也不反驳,嘴巴也是挺赶趟的,说道:“孙司令说过,这场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战争,也不是哪个军事集团的战争,而是整个中国人民的战争。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张维翰听了这些话,心里一愣,这个徐大呀,好像很有大局观,这些话像是非常的熟悉。

    韩行赶紧说:“说得非常对,叫我无话可说。”又赶紧介绍着范筑先说:“这就是南征军的总司令,范筑先将军。”

    徐大本来想先和韩行握手的,这时候,也只好先给范筑先司令握了握手。

    范筑先紧紧地握着徐大的手说:“太感谢徐大师长了,你这一来,不但是救了我们,而且还使我们的第一步战略计划有了一个完整的结局。”

    徐大说:“范司令呀,真是久闻大名啊,我们还谁跟谁呀,都是一家人。真正唱主角的还是你们,我们也不过只是一个配角。”

    刚握完了手,韩行双介绍着张维翰说:“这就是南征军的副司令,张维翰,张司令。”

    徐大也只好又给张维翰握了握手。

    张维翰笑着说:“感谢.的精英来支持我们的战争,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徐大握着张维翰的手紧紧的摇了两下,诡谲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早就听韩行说起你了,我们更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希望你有话就直接给我说,不用拐弯抹角。”

    这话说得张维翰的心里想了好一阵子,没有明白徐大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更加表示对徐大的尊重,张维翰又表扬了一句:“徐大,徐达,我怎么听着和明朝开国的军事大统帅徐达是一个名字呀!”

    韩行赶紧接上话说:“那是当然啊,为了支援武汉大会战,孙司令还能不派一员大将来。徐大将军肯定是比徐达将军还要厉害。”

    徐大赶紧摆着手说:“我这是还没有打仗,你们就把我捧杀算啦!”

    几个人逗了一阵子,徐大然后才跟韩行握手致意。

    徐大对着司令部的这三个人,又说了一句叫几个人都大为震惊的话,他说:“孙司令交待过,我主要是听从韩行参谋长的指挥。”

    徐大的这番话,是很有学问的,主要是听从,那就是绝对听从。不过守着司令和副司令,不得不客气一点儿罢了。

    为什么这样做,这确实也是孙司令交待过的,战争的智慧可能来自于大家,但是战争的最后决策权必须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范筑先毕竟是国民党的人,不得不有所顾忌,而张维翰呢,毕竟是差着一个时代,思想不相通,也怕指挥乱了。

    当然范筑先早就听出话音来了,很豁达地表示说:“我早就说过,军事上的事情,一切还是听从韩行的。虽然韩行只是个参谋长,但是他有着最后的决策权,这是我们早就商定好的。”

    张维翰也说:“对于这场战役,科学技术和先进的军事理念是第一位的,韩行再合适不过了。既然孙司令交待过,你主要是听从韩行的指挥,这也是非常对的。”

    既然范筑先和张维翰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下一步也就好办多了。韩行对范筑先和张维翰说:“空军决定着我们是否能在这里立住脚,也决定着我们南征是否能一步跨到武汉去。我和徐大相比,确实地说,他才是真正的军事专家。徐大在那边是少将师长,我们是否能研究一下他的位置,以便更好地利于步空协同和指挥工作。”

    其实,韩行也不知道徐大在孙司令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军衔,一下子就给他报上了一个少将师长的头衔,目的就是尽快地把徐大推上去,好有利于下面的残酷战争。

    范筑先一下子就听出韩行的意思来了,对张维翰使了一个眼色,张维翰也表示同意,马上说:“我们马上就研究一下。”

    徐大也要赶紧给几个人留下一个商量的空间和时间,马上说:“你们有事先忙吧,我就马上指挥着飞机们卸下装备来。”

    范筑先对徐大客气地说:“那你就辛苦了。”

    范筑先三个人马上就开始研究徐大的职务问题。范筑先的姿态还是很高的,说:“我早就说过,这是一场现代化的战争,我的理论知识和实战水平不能适应这场战争,所以说,我得往后退了,你们得顶在前面。”

    张维翰这时候的顾虑还是比较多的,这个徐大,真弄不清他在国民党空军那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一来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打垮了空袭的日军航空兵中队。以后的伞兵作战,不论是空中掩护也好,实行空降也好,那都离不了空军,他必须在司令部里是一个副司令一类的职位,否则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没有时间和机会和上级汇报,自己擅作主张,上级会不会怪罪下来呢!?

    这个时候,飞机的停机坪那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日本的河野大队已经开始进攻了。

    无论如何,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自己想三想四的了,战争时期,唯有胜败,没有谁对谁错,如果一但上级追查起来,这个责任就由自己来承担吧!

    张维翰对范筑先说:“我的意见是,徐大应该让他担任南征军的副司令一职,目的是协同步兵一块儿作战,空军毕竟他掌握着啊,再说,空军我们谁也不懂啊!”

第29回 反击河野大队 一

    韩行心里大喜,徐大在掩饰着身份的情况下,张维翰仍以大局为重,认为徐大应该担任副司令一职,和自己的意见一致.韩行也赶紧说:“我同意张司令的意见,要是没有空军的支援,南征只是一句空话。”

    这个时候,就看范筑先的了。范筑先想了想说:“我同意你俩的意见!我的意思是,我还是退下来,你们仨前面顶上去。我的思想毕竟太老了,跟不上这场战争的进程。”

    韩行心里不禁为范老将军的谦虚感到深深的佩服,赶紧说:“那不行,你是我们军中的灵魂,你要是不在,我们的指挥就不灵了。为了战争的胜利,你还得辛苦一下,坚持到底呀!”

    张维翰也说:“现在军队中派系复杂,只能你把军心拢到一块儿,你要是往后退了,军心恐怕就散了。”

    其实,徐大就在旁边不远,召之既来,保卫机场的陆军战斗已经开始了,徐大时刻要配合着步兵行动。

    停机坪那边的枪声愈来愈紧了,喊杀声也一阵一阵地传来。

    范筑先开门见山地对徐大说:“徐师长,委屈你了,你现在就是我们南征军的副司令,只要是南征军的一切重大决定,你都有提议权和否决权。等我们南征结束后,一定还有重用。”

    徐大笑了笑说:“对于这个副司令,我不感兴趣,我还是那句话,奉孙司令的命令,前来听从韩行的指挥。韩行说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韩行笑着对徐大说:“徐师长真是谦虚了,你们一来,就打败了日本航空兵的一个中队,打得太精彩了。现在日本的陆军又来进攻,是否能配合我们一下,支援一下我们的步兵。”

    徐大笑了:“来干什么来,来就是打仗的。那好,我们的设备刚刚卸完,就叫小鬼子尝尝我们的铁馒头吧!不过,既然叫我当了南征军的副司令,有些话我还得要说。”

    “有话请讲?”范筑先听到徐大要说话,想到做为南征军的副司令,又率领是一支空军,想必那也是句句是金,没有废话。

    徐大从没有下飞机,就在观察着机场的形势,下了飞机后,更是在仔细地琢磨着机场的保卫工作。按照现代的军事观点,机场的防御真就和一张薄纸一样,一戳就破,危如累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崩溃。

    特别是整个防空阵地的溃败和惨样,他早就看到了,阵地上几乎全军覆没,战士的遗体,破损的重机枪零件被抛得到处都是,这些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清理。

    “范司令呀,如果日本的飞机再来进攻,还有别的措施吗?”。徐大问。

    “这也正是我犯愁的,重机枪营没了,新的还没有建立,如果敌机再来空袭,后果不堪设想。”范筑先说。

    “是不是先由我们空军来接替一下贵军的机场防御?”

    “好啊!”这正是范筑先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敌机再来,机场必完。机场完了,整个第一阶段所做的努力也就全废了,当然,第二阶段的战役也就别提了。

    张维翰却是心里还在犯疑,空军的机场防御,除了飞机对飞机以外,只能是高射炮了,可是目前还没有看见空军的高射炮呀!特别应该警惕的是,徐大是国民党的空军,要是叫他们全部接管了对空防御,如果他们一但反水,自己可是一点儿拿头也没有了。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韩行的心里却是大为高兴,现代化的空军对付小鬼子的飞机,有的是办法,就让科学的军事力量来显示一下现代化的威力吧!

    战斗正在激烈进行,来不及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徐大赶紧安排炮兵进行支援,安排地面的防空力量。

    刚才的空战,河野大队长已经看到了,这一场空战,也叫河野看得心惊肉跳的,可以说分为了几个层次。

    先上来,河野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就要看一看日本的航空兵是怎样屠杀中国的步兵的。没想到,第一轮空袭,日军就损失了两架战机,这叫河野的心里很不爽,不禁大骂道:“愚蠢!愚蠢!太愚蠢了,日军的战机,怎么会往中.队的防空阵地上跑,偏偏往中国重机枪的枪口上撞,这无异于自杀。”

    接着日军航空兵采取了新的战术,躲开了重机枪的射击范围,投掷航空炸弹,结果把中国的防空阵地炸得一塌糊涂。这叫河野的心里感到大大的痛快:“哟西!哟西!这才是日本的航空兵,这才真正是日本天皇陛下的士兵,太让我高兴了,太让我高兴了。要是这样打下去,这个飞机场,还不是唾手可得。”

    就在河野疯狂、高兴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日本的战机在没有敌手的情况下,纷纷从高空中坠落,有的还相当的凄惨,竟然被打得浑身爆炸,成了碎片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看到中国的飞机呀,好像也不是高射炮打的。要是高射炮的话,那得闹多大的动静啊!”

    最后河野仔细观察,才发现了是尾巴后面冒着火的小火箭,从后面或者侧面追上了日本的战机,而和战机同归于尽的。“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秘密武器?而且还会转弯……太可怕了,这些冒着火的小火箭太可怕了,它们就是飞机的一大杀器啊!”

    最后,让河野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一些中国的飞机纷纷落到了机场上,不但有战斗机,而且还有运输机。这些飞机从中心跑道上安全降落后,然后又开到了停机坪上。

    令河野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中国的战机特别地大,好像根本就没有螺旋浆,这是什么飞机,没有螺旋浆,它们是怎么起飞的?

    河野不知道,飞机的四行程发动机和喷气式发动机,这中间不知道又隔着多么深的技术鸿沟。

    河野的心情不禁失落到了极点,又兴奋到了极点,要是夺回了我们原来自己的飞机,那我就算立下大功了,如果再夺下这些中.队的最新式的战机,那我就要立下不世之功了。

    这天大的功劳,怎么会砸到我的头上来了。

    不过看来,航空兵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我们陆军了,于是,河野抽出了擦得锃亮的指挥刀,大吼一声:“目标,停机坪,步兵炮压制性轰击——先给我轰一阵子。第一中队,第二中队,做好攻击的准备,争取一举拿下停机坪,夺回我们的飞机,还有中.队的飞机——”

    河野大队除了有四个步兵中队的编制以外,还有一个机枪中队,这个机枪中队有174人,下属三个排,每个排配置4挺重机枪,全中队总共有12挺重机枪。除了重机枪中队以外,河野大队还有一个55人的炮排,这个炮排装备有2门70mm九二式步兵炮。

    仗着这些先进的武器和日本士兵的优良素质,河野还是蛮自信的,只要刀锋所指之处,那真是攻必克,战必胜,岂有不胜之理。

    当时守卫停机坪的正是直属一营孙赛花的部队,要说轻武器,直属一营是没说的,除了突击步枪之外,每个班配置一挺兵工厂新出的81式7.62毫米机枪,每个连队配置3挺89式12.7毫米重机枪,每个营配备一个迫击炮排,10门迫击炮。

    但是要说重武器,直属一营就没有了,最厉害的也就是迫击炮。再说守卫停机坪的部队也就是三百来人,以三百来人对付鬼子的一个整编大队一千人,显然是兵力太悬殊了。

    司令部一看鬼子主要进攻的目标是停机坪,知道直属一营也是难以抵挡,所以命令一团火速增援。一团来了,也就是一千多人,从人数上,我军仍然没有太大的优势。特别要命的是,鬼子的步兵炮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发射着连续不断的炮弹,把迫击炮一下子压制下去了。

    迫击炮和步兵炮相比,仍然是小兄弟呀!

    要说论工事,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挖太深的战壕,只能是在平地上,用土布袋装上了一些黄土,算作临时的工事,就凭着这样的工事,自然经不住步兵炮的轰击。在连续不断的打击下,这些简易的工事倒的倒,塌的塌,被炸了个乱七八糟,伤员也在不断地增加着。

    但是日军的步兵炮就是没有轰炸飞机,他们还做着梦呢,这些飞机千万不能轰炸,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飞机。那些刚落下来的中.人的飞机呢,也不能轰炸,它们即将成为我们日本帝国的飞机。

    河野大队的步兵中队刚才已经发起了一次冲锋,但是一冲到了停机坪的阵地前沿,就遭到了中.队的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突击步枪的打击,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所以就换了战术,先利用优势的炮火一举摧毁我军的阵地,也争取从心理上占据一个大大的优势,然后再开始下一轮的步兵冲锋。

    在徐大熟练的指挥下,从运8-运输机上快速地卸下了一个榴弹炮连,这个榴弹炮连有6门122毫米榴弹炮。徐大对张大发连长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快快支上炮,对着小鬼子们的炮很轰,先把他们的炮兵打烂。”

    张大发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还有些兴奋,原来的炮兵都是演习,演习,什么时候遇到过真正的战争啊。军人是为战争而生,如果没有战争,这个军人当得真是有点儿亏了。

    在牵引汽车的拉动下,榴弹炮连迅速占据了一块平地(飞机场地形就是好,到处都是平地)。炮兵几乎连瞄准都省略了,鬼子就在面前,看都看到了,平射就行,特别是那两门步兵炮,对着他们打是了。

    第一轮发射的是6枚122毫米的榴弹炮弹准确地打到了日军步兵炮的阵地上,“轰——”“轰轰——”一下子就把鬼子的步兵炮炸翻了。步兵炮的零件七零八落,一下子飞上了天空,然后落了下来,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鬼子的炮兵呢,也和这些零件一样,飞上了天空,不过和那些机械零件相比,他们的命运可就比它们悲惨得多了。被弹片撕裂的.,在空中还在不断地分裂着,落下来,几乎就是一堆血肉了。

    “轰轰轰——”10秒钟后,第二轮炮弹又到了,不过这回这些炮弹是砸向了那些鬼子步兵。没有丝毫防护的日本兵,其榴弹炮弹的杀伤半径可达40米,200mm的钢筋水泥的工事,榴弹炮弹也可以穿过去,而在工事的里头爆炸。

    想一想这些鬼子兵们,他们的.不比钢筋水泥的工事结实多少吧,首先是被弹片撕碎.,然后被巨大的冲击波横扫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再就是瞬间的氧气都被狂扫而过的火焰空气夺走了,灼热的、令人窒息的空气,又使一些小鬼子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在鬼子的阵地上肆虐着,一轮又一轮的钢铁在搜寻着鬼子的生命。鬼子的阵地上,就连黄土都变成了黑色的焦土,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弹坑,有的鬼子炸死被埋了,有的鬼子没死就被活埋了……

第30回 反击河野大队 二

    鬼子的阵地上没有了枪声,人声更没有了,只有榴弹炮弹的呼啸声,一阵又一阵的,就像是狂飙刮过,横扫着一切有生命的物体。火光,腾起的一团团的烟雾,一阵阵冲天的泥土被炸起,然后又纷纷落下来,剧烈的爆炸声,鬼子的残肢断体,混合在了一起……

    直属一营的战士们都在激动、兴奋地看着这一切。有的战士大喊着:“好啊,也让你们尝一尝我们炮弹的滋味。”“你们不是武器好吗,这就叫你们看看吧,到底是谁的武器强!”“过去你们不是光打我们吗,这一回也让你们瞧瞧,挨打的滋味到底好受不好受。”

    战士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谁也听不见,炮弹爆炸的声音把他们的话声都盖过了。不过,谁也听不见也要说,毕竟看着眼前的战况,太叫人爽了,简直爽极了!

    孙赛花一看,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于是挥舞着匣子枪,大声地吼道:“直属营的弟兄们,小鬼子们炸没脾气了,冲啊——”

    孙赛花冲在最前面,10朵金花当然也紧紧地护卫着她,在后面向前冲去,直属营的三个连队一看营长都上了,自己还等待什么,也紧跟在后面往前冲去。每个连队配置着3挺89式12.7毫米重机枪,9挺重机枪“哒哒哒哒……”地响起来了,那枪声就和笑声一样响个不停。

    鬼子还有什么,步兵炮没了,机枪中队也没了,12挺重机枪竟没有一挺能打响,全部被炸毁了。

    剩下的只有三八大盖了,三八大盖和自动突击步枪相比,那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就在直属一营进攻的同时,一团也从侧面向鬼子发起了进攻,在进攻的时候,那些要命的迫击炮又照准了小鬼子招呼了一阵子。

    当河野从土堆里钻出来的时候,非常的狼狈,满脸的黑土,把眼睛都迷上了,揉了好一阵子,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阵地,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炮兵呢?没了,只看到了破铜烂铁一样的机械零件被榴弹炮弹抛得到处都是。重机枪中队呢?也没了,好像是重机枪的一些零件,全部被榴弹炮弹炸飞了,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四个步兵中队呢,倒是还在,只是死尸遍野,伤员遍地,十成人员,死了三成,伤了三成,基本上被打残了。

    可怕的是,中国的军队又发起了进攻,又是迫击炮,又是重机枪的,打得自己的人都抬不起头来,完全被对方的火力压制住了。

    河野学的步兵操典里,都是如何用火力去压制敌人,至于如果被敌方的火力压制,这个仗怎么打,这个还没有学过。河野一看这个仗是真没法打了,只好对旁边的木村二郎说:“木村中队长,你的掩护,我们大队的撤退,然后和二中队交替掩护着撤退。”

    木村中队长也是非常地狼狈,满脸的黑土,而且脸上也被弹片擦伤了,伤头破脸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不知道木村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然而木村对上级的命令还是坚决地执行的,他一个立正,大声地吼道:“哈意!”

    河野然后又对二中队长小司一郎说:“你和一中队互相掩护着撤退,你的明白!”

    二中队长小司一郎也坚定地说:“哈意,坚决地执行命令。”

    于是,河野大队长领着三中队、四中队,抬着扶着那些伤兵们,向后面撤去。阵地呢,就交给一中队防守,二中队呢,向后面运动,再去构建一个新的防御阵地。

    木村中队本来是一个日军整编中队,将近180人,经过这一番激战还有炮击,就只剩下七八十个人了,而且一个个灰头土脸,衣服一条一缕的,这都是被榴弹炮的弹片撕扯的。不过这些人命大,还没有被造成致命伤,否则,也不能站在木村面前了。

    木村这个人,别看是屡战屡败,但是屡败屡战,也颇有一些硬骨头的精神,真是醉死不认半壶酒,放咸鱼入塘——不知死活。他一看自己的中队是完全的劣势,要是再拼下去,肯定就没命了,只能命令道:“都趴在地上坚守,靠上15分钟,然后就撤退。”

    鬼子们都趴在了地上,然后凭借着射击准的功夫,向进攻的中.人一枪一枪地打着。枪声响处,总有中.人中弹倒下。

    这也是鬼子的长处,射击精准,如果拼刺刀的话,中.人倒是不怕,凭着人多的优势和打个冷枪,总能占到不少的便宜,可是要论比赛射击的话,日本鬼子就占先了。

    孙赛花一看这样打下去不是回事,急忙命令:“停止进攻,全都趴下,迫击炮、重机枪,给我狠狠地打——”

    进攻的队伍一趴下,迫击炮、重机枪一打,小鬼子又吃亏了,伤亡又在不断地增加。木村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急忙命令:“撤退,往二中队的方向撤退。”

    在撤退的过程中,木村中队的鬼子还剩下六十多个。

    在这方面,日军还是显出了优良的素质,一个小队的鬼子掩护,其余的往后面撤去,这个小队的鬼子撤退,后面的又继续火力支援。很快,木村中队退到了二中队的防御阵地上,由二中队顶着中.人的进攻,一中队又迅速地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建立了临时的防御阵地,准备掩护着二中队的撤退。

    两个中队的鬼子交替掩护着,总算脱离了中.队的火力控制网,退出了飞机场的阵地,到他们的主子那里报丧去了。

    鬼子退走了,飞机场的防御装备还在如火如荼地加紧安装着。

    榴弹炮连下来后,接着雷达设备又从运8-运输机上下来了。

    就在指挥大楼的不远处,安装了一个雷达天线,这个雷达天线不是和传统的一张大网似的雷达天线一样,不停地转动,而是一个高台上放着一个大圆球,这个大圆球是静止不动的。

    范筑先首先就不明白了,问韩行:“这是个什么玩艺啊,说它是个碉堡吧,没有枪眼,说它是个炮台吧,又没炮筒子。”

    韩行也是现学现卖,充那内行的,赶紧解释说:“这是有源相控雷达的天线,因为是以电子方式控制波束而非传统的机械转动天线面方式,又称电子扫描雷达。”

    别看张维翰的学问高,对待这样新颖的设备也是一百个不明白,问:“雷达是干什么的?”

    韩行又解释说:“雷达是利用电磁波探测目标的电子设备,雷达发射电磁波对目标进行照射并接收其回波,由此获得目标至电磁波发射点的距离、距离变化率(径向速度)、方位、高度等信息。”

    张维翰文化高,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那么说,这就是一个千里眼,顺风耳了,不论小鬼子的飞机从什么地方过来,它的距离、高度、数量、速度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不是?”

    “对对对!”韩行非常赞赏张维翰的机敏。

    而文化稍微差点儿的范筑先还是听不明白,什么电磁波呀,距离变化率呀等等名词还是赶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问了,只得说:“我早就说过吗,打这场有点儿科学的战争,我的墨水还是差点了,就应该换上你们来指挥呀!”

    这时候,从雷达站的附近出现了一辆装甲车,装甲车上安装了许多的小火箭,一个接一个的,足有五六个。

    范筑先又不明白了,问:“这是什么新式武器啊,怎么装甲车上还装着小火箭呀!这些小火箭是干什么的?”

    韩行赶紧解释了,当然,就是解释错了的话,范筑先也是听不出来的,所以有卖弄之嫌:“这是新式的地对空导弹系统,系统包括目标搜索雷达、制导站、导弹模块和底盘。目标搜索雷达可同时跟踪9个目标航迹和1个有源干扰,为制导雷达目标指示信息。制导站装有相控阵雷达,用于补充搜索和自动跟踪1-2个目标,同时可自动捕获、跟踪2枚导弹并给其发送控制指令,制导2枚导弹攻击1个或2个目标。电视光学瞄准系统可显示、观测21千米内的目标,提高对低空超低空目标的跟踪能力。导弹的发动机是单室双级推力固体火箭发动机,采用无线电指令制导。”

    韩行说了这么一大套,范筑先听了是一头雾水,头都大了。张维翰听出了个究竟,问道:“是不是这样说,要是小鬼子的飞机再来了,有这台装甲车就全办了?”

    “对呀,对呀。”韩行说。

    范筑先还是不明白地问:“怎么不用高射炮呢,高射炮打飞机不是挺好的吗?”。

    韩行笑着说:“现在不是科学发达了吗,高射炮打飞机,一是指望瞎碰,碰上了才能打上飞机,要是碰不上的话,那就白瞎了,第二是指望弹片炸掉飞机,在空中的一个弹片范围也就是几十米。导弹就不一样了,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找着飞机炸,另外,它还有自己的发动机,可以一直追着小鬼子的飞机打。你说说,哪一种武器先进呀?”

    范筑先终于明白过来了,说:“怨不得空战的时候,我发现一种小火箭追着鬼子的飞机打,原来就是这玩艺呀,我还以为是咱的飞机和小鬼子的飞机同归于尽了呢!这就好,这就好。”

    张维翰也承认了自己的思想滞后:“看来,我这个思想啊,也跟不上科学技术的发展了。要是我努力学习的话,能不能撵上你呀!”

    “能!能!一定能!!”韩行鼓励着张维翰说。

    范筑先则摇了摇头说:“看来,我这个思想啊,再学习也是不行了,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这时候,防空警报又响了起来,看来敌机又来找事了,几个人迅速地往指挥中心大楼里跑去。

第31回 反击空袭 一

    第31回反击空袭(一)

    徐大已经在指挥大楼里了,这时候的空军控制室里,雷达显示器里正在一圈一圈地显示着敌机的诸多飞行元素,一个身穿迷彩服的战士向徐大报告说:“报告指挥员,敌机24架,距离30公里,飞行高度5000米,正在向我方飞机场飞来。”

    “继续观察!”徐大发出了指令,又拿出对话机命令张非说:“张中队长,飞机立刻起飞,小鬼子飞机来了,二十四架,目标正南,距离三十公里,高度5000米。”

    对话机的那边传来了张非激动的声音:“是,全部战斗机立即起飞,坚决消灭敌机。”

    范筑先、张维翰、韩行已经悄悄地走进了控制室,在观察着这一切。

    张维翰在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设备,似乎要把这些新式的设备一一地吃到肚子里,这就是空军的设备啊,自己怎么都没有见过呢!看来,离着现代化的要求,自己还有相当远的路程要走啊。

    韩行也在惊异地看着这一切,心里默默地想着,原来的这些玩艺只是在电影中和记录片中见过,今天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感谢穿越,给了我这么个学习的机会,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本来空军的控制室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是范筑先三人的身份特殊,所以徐大也就非常欢迎地介绍着雷达显示器说:“这是无线电的扫描设备,正在扫描着敌机的各种飞行元素。我们的战机已经起飞,地面防空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就等着鬼子的航空兵来了。”

    范筑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说什么,自己已是不懂,不懂的话,就不必要再问了,免得影响人家的工作。张维翰也没有再问什么,因为需要问的事情太多了,不要干扰空军指挥员的思维。

    韩行对徐大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徐大笑了笑说:“你们需要做什么,就不需要我说了吧!南征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点儿,你们就赶紧准备吧!”

    范筑先这时候,好像才有点儿恍然大悟,对张维翰和韩行说:“小鬼子的飞机和地面的防御,就由徐司令员解决吧,我们赶快商量我们的事情。等打完了这一仗,我再摆酒为徐司令员接风。”

    说完,范筑先赶紧领着张维翰和韩行离开了空军控制室,去解决当前最需要解决的事情和研究南征的问题去了。

    再说,鬼子的陆军航空兵大队由飞车大队长亲自率领着两个航空兵混合编队,包括12架95式双翼战斗机和12架三菱96—1型单翼战斗机向着济南飞机场气势汹汹地飞来。

    当他们接到命令的时候,飞车大队长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什么,济南飞机场叫中.人占领了,这就够叫人奇怪的了,没想到,派去参加空袭的航空兵一个中队12架95式双翼战斗机,只回来了两架,包括中队长大冢在内的10架战机全部玉碎。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像一夜之间,中国的地面防空力量大大地加强了,据逃回徐州基地的飞机说,他们并没有发现中国的空军,好像是一种屁股后面冒着火的飞行器击中了飞机,而使这些飞机机毁人亡的。

    难道是中国的军人发明了新式的防空武器,这就太叫人奇怪了,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技术部门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研究出此类的武器来对付中国人,我们日本人向来都是以技术和武器见长,怎么反倒被中.人占了先呢?

    天空很蓝很蓝,远处只能飘浮着几朵很轻很轻的白云,肉眼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这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雷达的日本航空兵来说,再好不过了,使他们的肉眼比平常要好使许多倍。

    离着飞机场还有10公里的时候,飞车大队长突然发现了好像是有四个小黑点若有若无的闪现着,眼睛一晃,就什么也没有了,眼睛再一睁,确实是好像有四个小黑点。飞车大队长对二干中队长问道:“二干中队长啊,你是否发现了什么目标?”

    二干中队长用无线电回答道:“报告飞车大队长,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再看看,我怎么像是发现了空中有四个目标啊?”

    “是吗!”二干中队长回答道,“我确实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飞车大队长心里骂了一句:“八嘎!不是二干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就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这是什么眼睛啊,小小的疏忽,就会出现了大大的错误,这简直太可怕了——”

    飞车正在骂着,忽然发现了两个似乎是冒着火的飞行器向着自己的编队飞驰而来。飞车大声地呼喊着:“飞行器,飞行器,注意躲避敌人的飞行器。”

    二干也看到了,并且飞行器是对着它迎面而来的,因为它是飞在全编队的最前面。

    二干大叫道:“飞行器,飞行器,我要躲避开飞行器。”说着,机头一偏,迅速地脱离开飞行编队,向着上方,偏右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干使出了自己浑身的本事,向着右边飞去,一边飞着,一边观察着前面的飞行器。不好,自己拐弯了,那个飞行器也在拐弯,好像就是瞄准了自己似的。这样不行,眼看就要碰上了。二干干脆使出了自己的绝抬,突然来了个空中停车,希望那个飞机器能借着惯性,跑到自己的右边去。

    不好,自己停车了,那个飞行器好像也在调整着方向。二干就在飞机下坠的时间里,调整了一下机头,向着地面垂直地扎了下去,扎下去,扎下去,就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然后昂起了头,脱离开地面,向着前方快速地飞行。

    二干是很满意自己的这套飞行动作的,别说是一般战机了,就是技术高超的飞车大队长,对于自己的这一套动作,它也是追不上的。什么飞行器啊,早叫自己甩掉了。

    二干稍微喘了一口气,就在回头的一刹那,却是大吃一惊,哎哟——我那妈呀,怎么这个飞行器还在后面跟着呀!

    那个冒着火的飞行器,已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呼啸着,紧紧地粘在自己的后面,慌得二干手忙脚乱,又是赶快拐弯,又是赶紧提速,好像一切都晚了,那个飞行器一下子就扎进了自己战机的肚子里,然后就是一团火光,“轰——”地一声,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战机,烧到了自己,二干头一晕,就觉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蔚蓝的天空上,银色的飞机被红色的火焰包裹了起来,红色的火焰中还有一些黑黑的烟雾,稍微过了一会儿,又引燃了汽油,引起了更大的燃烧,形成了更大的火团,火团炽热的温度又引爆了机上的炸弹。

    “轰——”地一声,飞机化做了无数的碎片,呈球形向四面迸射开来,飞溅了一阵子,又像一些碎纸片一样,慢慢地四处飘落,那情景,真是显得天空很美,很美。

    当然,就凭着二干中队长这么高明的飞行技术,都难逃一死,另外的那一架在导弹追逐下的战机,当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还没见着敌人的飞机到底什么样子,还没有看到飞机场,自己的两架飞机已经完蛋,而且其中还包括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二干中队长。这叫飞车大队长又是生气,又是悲伤,看来不能马糊了,中.队的新式武器一说,确实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呀!

    飞车大队长马上呼叫所有的飞行员,提高警惕,保持队形,小心点儿,别再叫中国的飞行器干了。

    飞车大队长领着这22架飞机,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飞到了飞机场的上空,因为可见度很好,所以能很好地观察到下面的情况。停机坪上还留放着日本的12架战机,看那整齐摆放的样子,似乎还是完好无损,另外,和日本飞机放在一起的,还有4架中国的大型运输机。

    “太好了!”飞车大队长禁不叫高声地大叫起来,“这足以叫我们大有本事可施了,大冢没有完成的事业,就由我们来完成吧。这些飞机我们也不要了,干脆,就连着中国的飞机一块儿炸掉吧!第二中队,准备攻击。”

    飞车大队长想得倒美,就是飞机场上的12架日本战机不要也就算了,他还要把中国的飞机一块儿炸掉。

    第二中队长小船接到命令,立即兴奋地大吼一声:“哈意!保证完成任务。”于是,呼唤着自己手下的11架三菱96—1型单翼战斗机,准备马上空袭下面的机场停机坪。

    小船中队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一头朝着停机坪扎下去,手里紧紧地握着航空炸弹的按钮,他要把手里的两颗25公斤的航空炸弹准确地投在下面的飞机上,要把中国飞机炸得粉身碎骨。

    “5000米,4000米,”小船按照自己的习惯,通过目测,在计算着冲往停机坪的距离,就在刚喊出4000米的时候,突然停机坪附近,像是一辆装甲车上,突然打出了一串串的火花,然后飞出了一个个的小火箭,向着自己的飞机编队,一发接着一发地打来。

第32回 反击空袭 二

    “不好!”小船大叫一声,两个飞行器对开,那也就意味着,飞得越快,死得越早.

    小船赶紧呼叫:“注意对面飞行器,避开,避开!”接着小船也顾不得下面的目标了,一个躲闪,把飞机拉起来,然后掉腚,紧急避开对面的飞行器。

    由于小船的飞机冲在最前面,也好躲避,两个对开的飞机与导弹,擦着边地划过,惊得小船中队长真是汗毛倒竖,差一点儿头上的热血就把头盖骨顶了来了,避过了这一下,小船吓得张大着嘴,好半天没有合拢。

    可是后面的飞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后面的飞机总不能撞上前面的飞机呀,要是撞上长官的飞机,那是大不敬呀,不得不有所顾及,动作一慢,导弹就碰上了。

    只听得“轰——”“轰轰——”“轰轰轰——”地对空导弹接二连三地爆炸,当然了,一弹一个,弹无虚发。》无>错》小说..quledu..

    小船中队长有幸躲过了迎面的导弹,可是这不算完,导弹是有发动机的。导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朝着小船小队长快速地飞来。

    小船中队长也顾不得指挥自己的中队了,先保住飞机再说,于是急速升高,拐弯,拐弯,升空,使出了自己所有的本事,只是避让,避让,躲闪,躲闪。他在空中划着各种的圆圈、曲线,做着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目的只是想摆脱这个飞行器的追踪。

    大汗湿透了小船中队长的衣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子热血在刺激着他,整个神经崩得都快断了,使他在临死前做出了最后的挣扎。5秒、10秒、15秒、20秒、25秒,也算小船的命大,熬过了这艰难的二十多秒后,那个地对空导弹居然燃料耗尽,慢慢地停止了追踪,然后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累得小船中队长几乎趴在飞机上了,这二十来秒,多么的漫长啊,就像过了一天,一个月似地,好半天,脑子还处于空白阶段。等小船中队长缓过了这一口气,再看自己的中队飞机时,中队的飞机却一架成形的也找不到了。

    有两三架飞机在天空中燃烧着,飞机冒着浓浓的黑烟,在天空中翻滚着,挣扎着,然后向下面落去,落着落着,爆炸了,随即化做了一片片的碎片,向着四面飞溅而去。飞行员冒着火的躯体,也在天空中翻滚着,惨叫着,然后慢慢地朝下面坠落而去。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导弹直接打爆了飞机,飞机的碎片在空中形成了一团团的圆形的片状物,在慢慢地成团状地坠落,至于飞行员到底包含在哪些片状物里,就没有人能说得清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小船中队长大惑不解,这些神奇的小火箭竟然有这般神奇的跟踪力,又有这么神奇的爆炸力,这些新式武器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再来思索这些神奇的武器已经没有用处了,目前最迫切的是,他要为自己的士兵们报仇,他要炸毁地下的这些飞机。

    于是,小船中队长重新抖擞精神,集中精力,驾驶着自己的这架三菱96—1型单翼战斗机向着地面上中国的飞机呼啸而下,他的手紧紧地放在航空炸弹的按扭上,只要到了中国飞机的头顶上,他就要把这些炸弹投下去,炸掉这些中国的飞机,为大日本的航空兵报仇。

    小船中队长在习惯地数着和目标的距离:“4000米,3000米,2000米,”就在刚刚数到2000米的时候,突然从地面上钻出来一些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每人肩上都扛着一样类似发射器的东西,在朝着自己的飞机瞄准,然后五六支小火箭又朝着自己的飞机飞过来了,还是重复着过去的故事,真是飞得越快,死得越早。

    这些中.人使用的是“飞弩”-6地对空导弹。

    这种“飞弩”-6不同于中国其他便携式地空导弹。它的电子装置主要安装在发射筒前下方的握把内。由于采用了数字化电子装置,使得控制手柄体积更小、重量更轻,与人的手掌大小相当。它的导引头为金字塔形,看起来像一个标准的红外线圆形旋转探测器,在其前方安装了反射镜,导引头的工作频段为3~5.4ghz。此外,它还可为操作人员配备敌我识别装置。

    俗话说,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句话对小船说来,再合适不过了。五六支地对空导弹朝着自己飞来,上哪里躲去啊!飞机的速度够快的,导弹的速度也不低,相对而行的两团飞行物,“砰——”地一声,撞在了一起,然后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小船夹在了这五六颗导弹之中,被数不清的弹片撕扯着,吞噬着,割裂着,也分不清被弄成了多少块,然后随着飞机的破烂碎片一起,被抛起来,又落下去,形成了一片碎片雨,被风慢慢地化解,吹散,然后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自己的第二中队战机,被中国的飞行器全部歼灭,一架不剩,飞车大队长是又气又恨,气得是,为什么日本的战机这么不经打,只一个回合,便被中国的飞行器全部收拾掉,连一个报信的也没了。恨的是,也算是这些忠勇的日本航空兵武士血染沙场,没有一个退缩的,可是你们也得灵活一点儿是不是,好歹也得保留着自己的老本是不是,你们倒是利索了,我可怎么回去交账啊!

    是进是退,飞车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只得问问他手底下的飞行员:“小山、小木、小林、小趴,你们说说,我们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二干玉碎了,小船玉碎了,第二航空中队玉碎了,我们怎么办?是继续进攻,为他们复仇,还是撤退,保存我们的实力,下次再来。”

    真是一百个士兵,有一百个的思想。这几个士兵的回答又不一样。小山说:“报告飞车大队长,我们应该继续进攻,为他们复仇。”

    小木说:“报告飞车大队长,我们应该撤退,保存实力,下次再来。”

    小林说:“报告飞车大队长,我们应该避开他们的飞行器,在高空投掷炸弹。”

    小趴说:“报告飞车大队长,我们应该先观察观察再说,看看他们到底使得是什么武器。”

    千人说话,一人当家,飞车大队长想了想说:“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再打下去,还是对付不了他们的飞行器。全体听令,撤退——”

    于是,飞车大队长实在是不想再打了,想率领着他剩余的这10架飞机返回徐州基地。

    可是要想平安地返回,这么容易吗,张非的四架j-20战机,正在高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呢!

    刚才张非的四架j-20战机,为什么没有把飞车的24架混合编队战机全部击毁,而只击毁了2架,这里有一个飞机外挂导弹多少的问题。

    本来,j-20战机,每机挂了6枚霹雳-8空空导弹,一对一的话,正好全歼敌机,可是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能以数学来计算的,万一出现了意外的情况,就不好处理了。所以,张非只击落了2架飞车的战机,而放过了其它的22架,让地面的防空部队充分的发挥了他们的威力,在敌人精疲力竭时,再预以痛击。

    飞车大队在空中完成了编队,然后自己一马当先,率领着自己的这个编队向徐州方向飞去。

    天空依然很晴朗,真是万里无云,天空蔚蓝蔚蓝的,视线极好,飞车大队长虽然心情是万分颓丧,不过在万念俱灰中,还怀有一丝丝的侥幸:“甭管怎么说,失败的不是我们,是中国的军队有了新式的飞行器。有了这个理由,可以完全把失败的责任推到中国有了新式武器方面,是的,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他们有了新式武器方面。”

    飞车大队长在自己做着心理安慰,同样的事情,得看看怎么想,怎么说,就和本来要出门,结果下雨了一样,如果下雨影响了出门,心情就灰暗到了极点,如果说,出门空气湿润,打着伞还有点儿lang漫情调,那心情就要好得多,战场上天天死人,我怎么能放着高兴不高兴呢!

    起到了这里,飞车的心情就好多了。

    突然,后面小山报告:“报告飞车大队长,后面有四枚不明飞行器向我们袭击。”

    飞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摆脱,只得大呼道:“使出所有的本事,躲避敌人的飞行器。”

    于是,最后面的四架95式双翼战斗机,猛一下子脱离了编队,四散逃命,去避开后面的导弹。

    这边编队刚刚散出四架战机,现行的编队中最后面的小木又来报告说:“报告飞车大队长,后面又有四枚不明飞行器向我们袭击。”

    飞车大队长不得不做出指示:“使出一切本事,避开敌人的飞行器。”

    小木和另三架战机接到命令后,立刻脱离开编队,仓皇逃命。

    编队也就只剩下飞车大队长和小趴了。飞车还在自己安慰着自己:“只要是自己平安地到达徐州基地,也算是个胜利,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航空兵打败仗也不是第一次了,失败的原因都是由于中.队有了新型的飞行器,而技术部门呢,根本对情况就没有了解。”

    就在飞车大队长自己安慰着自己的时候,不好了,后面又有两颗空空导弹向着自己飞来,吓得飞车大队长魂都快掉了,念叨着:“不该来的终于来了,今天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呀,灾难呀,你为什么偏偏就不放过我呢!”

第33回 机场庆功会

    想是这样想,做还是要拼命做,飞车大队长对小趴喊了声:“赶快避开敌人的飞行器!”说完了这句话,别的话也来不及说了,一加油门,方向一拐,就开始做起了各种高难度的躲避动作.

    95式双翼战斗机的最高航速是400km/h,也就是每秒钟最高111米,而导弹的飞行速度是每秒钟680米,谁快谁慢,飞机当然是跑不过导弹了,还有一个现实是,不管飞机是怎样躲避,而导弹却很聪明,始终是沿着一条弧线飞行。

    要是远了的话,飞机就是改道,对导弹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近了的话,再改道就来不及了。

    飞车只觉得“轰——”地一声,导弹钻进了95式双翼战斗机的肚子里,把飞车吓了一大跳,就像是骑在了一个大炸弹上,差点儿把自己的屁股也扎上了。随即,导弹又“轰——”地一声爆炸了,就像是一个大&无&错&小说{}大的火球,非常的美丽,非常的炫目,就像是节日里盛开的焰火一样。

    飞车只觉得自己飘飘悠悠的,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焰火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的父母,他们都在张着手欢迎着自己,都在向自己笑着,那种笑,感到很灿烂,灿烂得有点儿变形……

    就在飞车大队长机毁人亡之前,其余的9架飞机早已中了导弹,有的冒着烈火浓烟,在空中翻滚着,然后慢慢地向地面坠落下去,有的干脆就在空中爆炸,然后解体,化成了无数的碎片,成了地上的老百姓观看空战的景观。

    张非率领着j-20战机飞行中队胜利凯旋的时候,范筑先早已摆好了庆功酒,在准备迎接着光荣的战机中队。

    一架架j-20战机呼啸着,从快到慢地落到了中心跑道上,然后慢慢地开到了停机坪上。在这个时候,聊城的六区党政机关和民众的慰问团,也纷纷带着各种慰问品,来到了济南机场慰问大获全胜的南征军。

    震天的锣鼓声中,从飞机下来的飞行员们被一个个年轻的农村少女披戴上了大红花,这在当时在说,真是莫大的荣誉。

    徐老爹指挥着一些人,抬着整猪,整鸡,一些蔬菜,对前来欢迎的范筑先说:“范司令呀,这些猪呀,鸡呀,都是我们养殖户饲养的,猪崽、鸡苗都是韩行提供的,饲养是饲料公司的,当然配方呢,也是韩行提供的。自从韩局长提供了这些技术资料以后,这些猪呀、鸡呀长得可快了,这不给部队送了一些,也叫你们尝一尝。”

    范筑先看了一眼韩行,对徐老爹说:“照你这么说,都是韩行的功劳了。”

    徐老爹说:“那是啊,自从种子公司成立了以后,接着又成立了饲料公司,专门供给养殖户的饲料,这些鸡呀,猪呀,吃了这些饲料长得可快了,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啊。我们这不是都记着韩行的好处吗,上次本来要给他立牌坊的,韩行和你是给拦下了,可是他给我们的好处,我们可得实实在在地得到了。”

    韩行只好对徐老爹反击了:“徐老爹呀,你这是又把我放在火上烤是不是,功劳明明是大家的,明明是范专员领导有方,怎么又成了我的了。你这不是夸我呀,你这是烤我呀,你要是再样说的话,以后我就不当你们的技术指导了,愿意咋滴就咋滴?”

    徐老爹只好又对韩行说着好话:“韩局长啊,庄稼人,也不会说个话,就好实话实说,哪句话说错了,你可别记在心里呀!不过,我说得都是大实话,庄稼人不说实话说什么。”

    随着徐老爹一块儿来的雷清,笑着对韩行说:“我看你这个人呀,就是狗黑子坐轿子——不识抬举。”

    这时候,随着范筑先一块儿来的徐大,看见了农业局的局长雷清,一个子倒呆住了,好半天才说:“哎呀我的妈呀,真像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后就问范筑先:“范司令,请问这位女士是谁?”

    范筑先一看,感到徐大副司令也真是奇怪,别人不问,就只问这位女士是谁,是不是看上她了,不对呀,徐副司令也不是这么不持重的人呀!就只好对徐大介绍着雷清说:“这位就是我们专区的农业局的局长雷清。”

    “什么……雷清,雷明,就连名字都是十分的想像。”徐大仔细地审视着雷明,笑着说。

    雷清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说:“你说我像什么,像谁?”

    韩行也敲着边鼓,对徐大说:“哪有你这样看人的,人家还没有对象呢。”

    徐大急忙对雷清解释说:“是这样的,你和我的一个领导对象是十分的相似,就连名字都相似,所以说,我感觉到非常的惊奇。”

    “噢,原来是这样,”雷清这才明白徐大为什么光看着自己,“我怎么听你说话,和韩局长是一个味呢?韩局长也说,我和他的一个朋友非常地相似,就连名字都非常地相似。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的。”

    徐大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雷局长啊,能不能允许我给你拍个照。”

    甭管怎么说,雷清也是机关上的人,不会拒绝一个南征军的副司令为自己拍个照,只好说:“拍个照有什么,如果你不嫌我丑的话,那你就拍吧!”

    “哪能呢!”徐大赶紧恭维雷清说,“本来就是个大美女吧,我非常乐意为美女拍照!”说着,掏出手机来,连着为雷清拍了几下。

    张维翰又感觉到奇怪了,问韩行:“这个徐副司令手里拿得是个什么东西,能拍照吗?”。

    韩行没法给他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搪塞着说:“它这是空军用得专用器材,能拍照的,叫手机。”

    张维翰这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没再细问。

    宴会是在指挥中心大楼里餐厅举行的,当然司令部的主要领导一桌,再加上张非中队长,这些人是在单独的包间里举行的。所有的各支部队领导一桌,包括一团、二团、三团、直属一营、直属二营、特战队的主要领导。再往下就是各支部队的营级领导了,再就是连排级干部,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指挥中心的大餐厅里。

    战士们呢,就在外面露天地里,露天地里也比较凉快,也随便,哪里有阴凉哪里就可以摆桌呗。所谓的摆桌,也就是在地上随便摆上盘子,菜是七个盘子八个碗,馒头随便吃,只是酒,那就得控制了,每人只能喝一小杯。

    当然,在自己岗位上值勤的战士们还得在自己的岗位上吃饭,打了大胜仗,并不是说敌人就不敢来偷袭了。

    在这个年代,还是要讲究身份等级的,说得再好听,一吃饭,还是看出来了。

    要说最热闹的,当然算是几个部队的主要负责人了,一团代团长刘致远,信心满满,刚打了一场大胜仗,那心情的放松自然是没说的。二团团长冀振国,虽说部队损失也不小,但是在营房一战中,也算是成绩卓著,既锻炼了队伍,也完成了应该完成的战术目标,当然心情也不错。三团团长徐玉山,临阵变化,既打下了油库,还帮助了停机坪上的孙赛花,来了个围点打援,顺手支援了营房的战斗,当然也算是功不可没。直属二营的孙三民,当然是更没有说的了,打下了最重要的指挥中心,功劳就摆在了面前,只是有点儿狼狈,头上还是缠上了不少的绷带。

    孙赛花最看不起的就是他,当然得先拿着他开涮了:“我说孙营长啊,就把你脸上的那两片破布扯下来吧,知道的,那是绷带,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小孩子的尿布片呢!”

    孙三民也是张飞不服诸葛亮,用筷子隔着老远,夹了一块大肥肉,送到了自己嘴里,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不行,你知道我们二营,为了打这个指挥中心,伤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啊!”

    孙赛花最不愿意听的这是这个,嘲讽他说:“哟,听你的意思,就好像是你们二营牺牲得最多,我们一营就一点儿事也没有似的。告诉你吧,为了停机坪,我们一营比你们伤得还多。不过我纳闷的是,人家赵发荣在前面指挥战斗,都没有负伤,你是怎么负伤的呢,也给我们拉拉?”

    一说到了自己的伤,孙三民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忙摆着手说:“别提了,别提了,麻线穿豆腐——提不得。”

    “你是不愿意提啊,我倒是愿意提提,”孙赛花抓着了孙三民的短处,认为可搞到了一个让众人搞笑的材料了,笑着说,“我怎么听说是,你正在吓得拉稀,突然飞来了一个榴弹,你一害怕,头就往地上拱,结果,那里正好有个半头砖,一下子就把头搞破了。”

    “绝对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你这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孙三民蛮认真地纠正说。

    “那到底是怎样呢,你也给我们说说!”孙赛花是抓住孙三民的小辫子不松手。

    “是这样的,”孙三民说,“当时我正在指挥战斗,突然觉得肚子疼,一阵子内急,实在没办法,才蹲到一边去,暂时痛快了一会儿。谁知道,鬼子的一个榴弹飞来了,为了躲避敌人的榴弹,头一低,正在碰在一块砖头上,你说倒霉不倒霉,当时头就破了。要说我孙三民吓得拉稀,那是绝对错误的,头破了,我连包都没包,立即又去指挥战斗。”

第34回 喝着酒议战略

    孙赛花笑了,捂着嘴说道:“还纠正什么,还不是和我说得是一回事吗。”

    “那可不一样,”孙三民说,“一个是吓得拉稀,一个是英勇负伤,能一样吗?”。

    刘致远一看,再开玩笑就开过了,赶紧制止了孙赛花说:“不管怎么样,这回大家都尽了力了,也算打了一个大胜仗,为我们的胜仗干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来,痛饮一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徐大喝完了这杯酒说了一句:“这次奉孙司令之命,前来支援济南机场的战斗,没想到,你范司令的部队士气这么高,士兵又这么能战斗,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佩服,佩服啊——”

    张非也说了一句:“实在没有想到,那时候的人竟是这样的顽强。”

    徐大的胳膊肘子就捣了张非一下子。

    这个细节,韩行是看到了,心想,这个张非,到底年轻啊,这句话就有点儿露汤。

    张维翰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笑着看了看张非说:“你说那时候的人,什么意思啊,那你是什么时候的人啊!”

    徐大只好给张非纠错说:“张非的意思是说,哪个时代的人也没有这样顽强啊!”

    张维翰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笑了笑,也就没再说话。

    范筑先又夹起了一块鸡肉,分别送到了徐大和张非的小碟子里说:“快尝尝,这鸡肉炖的烂不烂。这是本地的小雏鸡,博平县养了一些快速鸡,两个月就长成,我嫌它还是没有慢慢长成的小雏鸡好吃,所以就特地安排了这些土生土长的小雏鸡。”

    徐大和张非吃了这些鸡块,都说好吃,张非还说:“现在的一些鸡呀,真是太没有滋味了,哪有这样慢慢长成的小雏鸡好吃呀!”

    张维翰就问他:“快速鸡你吃过。”

    “不是吃过,而是成天吃呀,现在的鸡,不都是快速养成的吗?”。张非说。

    张维翰皱起了眉头:“不对呀!这些快速鸡都是在韩行的推荐下,运到我们这里的新产品,也就是说,全国没有几家能吃到。也就是这些快速鸡,大大地支援了我们的部队,使我们的伙食大大地改善。怎么你那里就吃到了,还成天吃,你那里是哪里呀?”

    “坏了,”张非心想,喝酒一放松,又说错话了,叫张副司令抓住了话巴,他要是穷追不舍的话,自己可就太被动了。一但露了汤,可是违背组织原则的呀!

    徐大又给张非补漏了,说:“我们那里呀,早就养了这些快速鸡了,所以成天吃,也是吃得有些烦烦的。”

    张维翰听了半信半疑,也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知道外面的事情太少,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徐大一点头,一个跟随他来的战士抱来了一箱子酒,这些酒都没有商标,颜色是褐色的,清清的,异常的清亮。徐大拿了一瓶,打开,然后对大家说:“这是从我们那里的基地带来的啤酒,请大家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徐大把泛着白沫的啤酒倒在了每个人的杯子里。范筑先看到了这些冒着白沫的啤酒,有些发呆,惊异地说:“怎么冒了这么些的白沫,是不是变质了。”

    张非听了心里好笑,说:“啤酒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白沫反而不新鲜了。这样的青岛啤酒,我一顿能喝四五瓶。”

    张维翰听了他的话,又问道:“青岛啤酒……青岛我也去过,青岛啤酒我也喝过,青岛啤酒厂是1903年由英、德两国商人合资开办的是最早的啤酒生产厂。不过,这样的酒瓶我可是没有见过,什么时候换得这样的瓶子啊?”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瓶子吗?”。看来,张非又说错话了。

    张维翰摇了摇头说:“不对的,青岛啤酒的酒瓶是又矮又小,我家里至今还有两瓶,你说得不对的,它的酒瓶一直没有换的。”

    韩行一听,要麻烦,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不管再掩饰,也可能有穿帮的时候,这下子好,直接就漏汤了。既然漏汤了,就应该有大智慧的人把漏汤止住。

    果然,徐大又来补漏了,说:“这个青岛啤酒厂是分厂,和原来的厂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要把商标撕掉?”张维翰问。

    “那还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徐大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说,“战争时期,一切事情都可能要出的,万一被小鬼子拿了去,这么好的啤酒,叫他们摸不透这是什么玩艺,所以也不敢喝,总不能资敌呀!”

    这些话说得,既严丝合缝,又含有几分幽默,不禁把范筑先都惹笑了,他端起啤酒来说:“看来,你们都懂得啤酒,敢情就是我不懂呀。好,那我就尝一尝啤酒的滋味,这么好的啤酒,我们喝就对了,外国传来中国的玩艺,总不能让小鬼子喝了。干——”说着,一口气把啤酒喝干,喝完了,一抹嘴,说:“我看,还是没有老白干好喝,一股子马尿味。”

    张维翰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大叫一声:“过瘾,麻辣、新鲜、再来一杯。”说着,张着空酒杯再要啤酒喝。

    韩行喝完了这杯啤酒,则是心里一个劲地在保佑:“可别再穿帮了呀,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来解释这些问题。”

    可是张维翰是什么人呀,那可是个有心计的人,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徐大和张非似乎和自己有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多远呢,他说不清。于是,他就随便问了一句:“我知道你们这回来是受了孙司令的委托,那么,上面知道吗?”。

    “你说得是蒋介石啊,他能不知道吗!”徐大光知道当时国民党的空军委员会委员长是蒋介石,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

    没想到,一听说蒋介石的名字,范筑先“夸”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个标准的立正。就连单间外的所有国民党军官,听说了蒋介石的名字,筷子一丢,也是一个立正,表现出极度虔诚的样子。

    徐大说得是没错呀,他可不知道所有的国民党人士对蒋介石是这个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儿后悔,坏了,自己也穿帮了,蒋介石的名字是不能直呼的。

    所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黄河里尿泡随大流,以免引起更大的误会。

    张非也只好跟着徐大站了起来。

    张维翰和韩行为了尊重所有的国民党人,所以也只能跟着站了起来。

    张维翰心里默默地想道:这个徐大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看来,他真不是国民党里的人。那么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呢?他说不清,只是隐隐地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范筑先见徐大说错了话,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大家随便地摆了摆手说:“喝多了,喝多了,大家都坐下,都坐下。”

    大家这才放松了身子,重新坐了下来。

    喝完了这几杯酒后,话就进入正题了,范筑先说:“上峰命令我们支援武汉大会战,你们不来,那就是一句空话。我们既然占领了飞机场,你们空军又来支援了我们,下一步我们就可以看到武汉了。徐司令有什么高见,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大微微地点了点头,不慌不忙地说:“我哪有什么高见啊,我来到了这里,只是奉了孙司令的命令,听从韩行,听从南征军的调遣。不过,范司令既然叫我说说,那我也就只有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了。

    下一步,我们还要继续攻击济南的日军,彻底打烂日军的指挥系统,叫他们乱成一团,才没有时间和精力再顾及我们南征。第二步,南征武汉还有一个大障碍,就是徐州的小鬼子航空兵,他们控制着周围几千里的地方,如果夺取不了这里的制空权,进军武汉也是一句空话。

    如果徐州的制空权夺到了,那么第三步就按照你们的计划,可以空降伞兵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地支援了武汉大会战。当然,那场战役将更加复杂,更加需要智慧,因为我们的兵力有限,只能是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最恰当的时机打击最需要我们打击的敌人。伞兵空降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儿,正好我们有飞机,当务之急,是抓紧进行实战空降训练。”

    范筑先首先大叫一声,然后鼓掌道:“好!说到点子上了,和我们想的一样。”

    张维翰说:“这三步,哪一步也离不开空军,特别是制空权,主要是指望你们了。”

    韩行听了,也是连连地点头,心里说:“不亏为真正的军事专家,我和你相比,不过也就是一个稍微懂点儿军事知识的小混混而已。”

    韩行又说道:“日军留下来的,还有12架飞机。另外还有大批的油料和炸弹,以及一些空军用的物资,可够我们的战机用一阵子的了。”

    徐大说:“你们看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这些小鬼子的飞机,操作起来也并不复杂,是不是开个短期航校,培养一下我们自己的飞行员,来操作这些飞机。至于小鬼子留下来的汽油为航空汽油,而我们用的则是航空煤油,不是一个油类,还好,这些航空煤油我们都带来了。”

    范筑先又大叫一声:“好,那就麻烦徐司令了,抓紧办一个航校,培养我们的飞行员,就用我们中国的飞行员,驾驶着日本的飞机,来打击日本人吧。至于那些汽油吗,你们不用,就让日本飞机用呗,反正就是用了,也不感谢那些日本人。”

    范筑先说完了这句有点儿幽默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嘻笑。

    喝完庆功酒后,各部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飞机场的周围,每天都有飞机起落,那是运8—运输机运载着伞兵在进行着实际的空降训练。

    还有就是,快速航校也开课了,每天都有新驾驶员驾驶着日本飞机升起来,落下去,在空中飞几圈。战争时期,一切都破了例,新驾驶员今天开课,明天就要飞上蓝天去实践。

    也就是在这几天内,范筑先的各路部队二万多人,正在向济南市、津浦沿线发起着连续不断的进攻,目的是骚扰敌人,使敌人弄不清我们的主要进攻目标到底是在哪里。

    在这支队伍里,就有一支“娃娃兵”,也叫抗日挺进大队,大队长是范树民,也就是范筑先的小儿子。

    范树民于1920年生于山东馆陶县,也许是由于父亲范筑先的影响吧,从小就喜欢使枪弄棒,识全了字后,尤其好读古代小说,特别是《水浒传》《岳飞全传》《隋唐演义》,深受小说中英雄人物事迹的影响,与志趣相同的少年嬉戏时,常与岳云、罗成小英雄相比,经常不离口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范筑先到了聊城就任县长后,范树民也随着父亲来到了聊城,在聊城第二中学上学。

    这时候的聊城,正是多事之秋,日本人疯狂入侵,而国民党和日本人签订了《何梅协定》,强迫撤出华北驻军,搞所谓的华北自治,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怒。

    北平爱国学生有感于国难深重,已经到了民族生命存亡绝续之时,爆发了“一二.九”救亡运动。

第35回 抗日挺进队的娃娃兵 一

    聊城二中学生也和全国各地学生一样,对日寇的侵略和国民政府的卖国罪行无不义愤填膺,纷纷举行各种抗日活动,来声援北京的学生.

    范树民在游行中,向学生们大声地呼喊:“奋勇杀敌寇,马革裹尸还”的决心,讲到激昂处,不禁满脸通红,热泪奔流。

    游行完了后,他和同学们来到了聊城城南大堤上,在大堤上面对着一望无垠的碧绿田野,对着鸟语花香的大地,他唱起了李煜的诗词《lang淘沙.怀旧》: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想到即将破碎的山河,想到即将被日本占领的聊城,想到即将沦为奴隶的自己,不禁声泪俱下。

    他又唱起了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范树民的手一挥,所有的学生都和他一齐唱了起来,高昂的歌声冲向了云霄,冲向了中国的大地,回旋在所有的中国人的心中。

    1938年2月,为了培养抗日干部,山东省第六区抗日游击司令部、政训处决定成立青年抗日挺进大队,任命范树民为大队长,何方为参谋长,阎戎为政治主任,各县的富有抗日爱国热情的表年学生纷纷参加,很快就有了120余人。

    青年抗日挺进队的成员,最大的二十三岁,最小的才十五岁,大部分是聊城省立二中的学生,还有来自临清、禹城等地的小学教员和高小学生,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娃娃兵,但是在民族危亡迫在眉睫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具有抗战爱国的一腔热血,誓为保卫祖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挺进队不是一个战斗部队,也不是一个学校,而是一个教导队性质的抗日组织。刚成立时,没有政治教育,没有党的组织,每天都是“立正”“稍息”等旧式的军事操练。

    过了不久,挺进队即遵照.鲁西北特委的指示,建立了政治工作制度,抓了思想教育,安排政治课和时事报告,由阎戎和何方讲课,讲解党的“十大纲领”“论持久战”和国内外形势等。

    另外,还教唱抗战歌曲,启发队员的民族意识及爱国主义思想,办起了“救亡室”墙报。这些活动,使队内的政治空气很快活跃起来,挺进队员的政治觉悟迅速提高,增强了抗战胜利的信心。在此基础上,秘密发展党的组织和入党积极分子。

    挺进队有一个副大队长,叫高庆云,他是王金祥的参谋处派到挺进队来的一个旧军官。看到了挺进队的这些变化,他就不满意了,说起了风凉话:“讲政治不能把日本人打跑,”“学政治当不了官,就凭着办个墙报,唱个歌曲就能把日本人赶跑,我就不信。”“这都是***的宣传,我非叫参谋处把这些政治课取消不行。”

    他在琢磨着怎样利用手中的权利打击一下政治上要求进步的积极分子。

    终于一天,他看到机会来了,当时有一个政治上非常要求进步的青年叫王小路。王小路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给他打敬礼,他一下子就把王小路给截住了,大声喝道:“王小路,你回来!”

    王小路只好回来了,对高庆云说:“高队长,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高庆云恶狠狠地对他训斥道:“作为一个挺进队员,你知道见了长官应该干什么吧?”

    王小路这才想起来,刚才脑子一时走神,忘了给高庆云打敬礼了,只好说:“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这就给你打个敬礼。”说着,给高庆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高庆云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哪能放过了王小路,又训斥王小路说:“补个军礼就完事了吗,哪能这么容易,这回不让你长长记性,你就永远记不住。先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然后罚站一个小时。”

    这样的处罚,王小路有些受不了了,对高庆云还嘴道:“高队长啊,我有错误是不错,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啊!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高庆云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王小路进行羞辱,就是要打击一个积极分子们的情绪,一听王小路竟敢反抗,这还了得,立刻就暴跳起来,大声吼叫着说:“好呀,王小路,你竟敢目无长官,还出言不逊,好了,你必须打你自己四个耳光,罚站二个小时。”

    当时人是越聚越多,都在观察着这个事情,有的人早就对高庆云不满,只是人家是副队长,敢怒而不敢言。

    阎戎早就看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过来对高庆云笑着说:“高队长啊,年轻人犯了错误,我们应该教育才是,不应该这样处罚吧!”

    高庆云一看还有人来为王小路帮腔的,心里更为生气,冷嘲热讽地说:“阎主任啊,你不要替他说话,你是政治部的,管好政治上的事情就行了,这是我行政上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管得太宽了吧!”

    “这怎么能是管得太宽呢!”阎戎这下子抓住高庆云的理了,“高队长啊,我们身为长官,就得负起教育他们的责任。打骂、处罚是旧军队的一套,我们新式的抗日军队不兴这一套。这样做是旧军阀的作风,范司令的部队里,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挺进队员们见有政治部主任为他们撑腰,这下子胆子都大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我们是来抗日的,不是来受气的。”“队员们犯了错误,改正了就行了,这样的处罚,根本就是打击报复。”“打耳光,罚站,这都是旧军队的习气,早就禁止了的,怎么高队长又拾起来了。”

    参谋长何方也走了过来,在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高庆云一看参谋长来了,他认为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要逼着何方表态,他对何方说:“何参谋长,王小路目无长官,见了长官不敬礼,我处罚了他一下,阎主任竟然帮着王小路说话,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带兵。何参谋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着是好?”

    何方也早就看透了这个事情,哪能帮着高庆云说话,就笑着说道:“高队长,我们是新式的抗日军队,队员们有错误,可以用批评教育的方法,至于扇耳光,罚站这一套,这是旧军队的习气,早就破除了,我们哪能再用呢?”

    这一席话也把高庆云顶得没了脾气,他发着火道:“你们!你们!简直是一个鼻孔里出气,这个队长,我是没法干了。”说完,甩袖而去。

    气走了高庆云,众人都乐得笑了起来。何方对大家说:“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不过王小路啊,以后见了长官要敬礼,可不要忘了啊!”

    王小路对何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是,参谋长,我知道了。”

    高庆云觉得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在挺进队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就要想办法报复。反正孩子哭了抱给他娘,王金祥把他派来的,他又找到了王金祥,对王金祥说:“挺进队里是没法呆了,都红了天了。我看,挺进队里***的头子就是阎戎和何方。”

    王金祥把他训斥了一顿:“叫你去干什么来,叫你去就是治***的,你去了,没有治住***,反而叫***把你治了,那是你的本事不行!”

    高庆云在这里又受了王金祥的一顿训斥,也是越想越憋气,恨恨地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我看,不把阎戎和何方治下去,挺进队是没法治了。”

    “那你打算怎么治呢?”王金祥问高庆云说。

    高庆云恨恨地说:“我看啊,一了百了,就把阎戎和何方宰了算了。”

    “那是你的事,我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呀。”王金祥阴阳怪气地说。

    受到子王金祥的默许,高庆云咬着牙地说:“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你们不叫我活,我也不叫你们好受。”

    高庆云找到了他的几个老部下,就在琢磨着怎样对阎戎和何方下黑手。经过几天的秘密侦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和他的几个狗部下,看到了阎戎一个人在外边,就一下子抓住了阎戎,把他塞到了麻袋里,然后放到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驴身上,就往护城河边运,要把他扔到护城河里害死。

    就在一帮人到了护城河边的时候,范树民、何方领着一帮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范树民对他说道:“高队长啊,黑更半夜的,驮得什么东西啊?”

    高庆云一看坏了,被范树民逮住了,那还了得,急忙想逃,可是已经晚了,早被范树民的这些人拦住了去路。范树敢领着这些人,把麻袋从驴背上搬下来,打开了布袋一看,原来布袋里的人正是阎戎。

    范树民对高庆云厉声喝道:“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说说!?”

    还用说吗,一切事实都摆在了面前,高庆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领着他的几个人就和老鼠一样,吓得龟缩在一边。

    原来,高庆云要害阎戎和何方的事情,早就有人报告了范树民,范树民也就来了个将计就计,用阎戎当引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高庆云的把柄。

    范树民厉声对高庆云说道:“你做得这些事情,早就应该是个死罪了,现在就是把你弄死,也没有人知道的。但是日本人就在眼前,你是想死呢,还是想留条活命来打日本呢,你自己就说说吧?”

    高庆云一看自己还有活的希望,只好说:“范队长,你就留下我的一条命吧,留着我这口气,我好用来打日本。”

    “那好,”范树民对他说,“我们这就带着你去见王参谋长,就让他来主持公道吧!”

    范树民、何方、阎戎和挺进队的人,押着高庆云找到了王金祥,要王金祥看怎么办。到了这时候,王金祥也没了办法,只好把高庆云撤职查办,入了三个月的牢房。

第36回 抗日挺进队的娃娃兵 二

    1938年的8月,范筑先领导的南征军主力袭击了新华院,占领了飞机场,而范筑先的十几个支队二万多人开赴前线,对济南西侧及津浦沿线的日伪军发动了全面的进攻,破铁路、割电线,四处骚扰敌人,目的是掩护南征军的作战意图,配合南征军南征。

    在这抗战激情越来越高涨的情况下,这些血气方刚的抗日挺进队的娃娃兵们忍受不了了,纷纷写请战书,排着队到政治部去要求参战。

    政治部经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并指示各部队抽调枪支装备挺进大队。第10支队抽调了捷克式步枪二十余支,送到了挺进大队,其他支队也送来了一些枪支,陆陆续续地有四五十支步枪装备了这支年轻的队伍。

    当地群众看到了这些大部分还没有成年的娃娃兵,感到又是惊异,又是高兴,有的说:“这么小,就出来打仗,你们的父母放心吗!”有的说,“你们还是些学生啊,不好好地在家里念书,就到济南打鬼子,你们能行吗?”。

    这些娃娃兵们都说:“小,怎么了,小也能打鬼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是抗日挺进队的队员了。”“人家罗成才多大啊,人家岳云才多大啊,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看到这些娃娃兵们信心这么大,群众都称赞说:“好,别看年纪小,有志气。”“真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长成大人了,一定有出息。”“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吧!?”

    抗日挺进队开进了济南飞机场,范树民和几个领导人去见范筑先。

    范筑先见了他们一愣,问范树民:“你们不好好地呆在聊城,到这里来干什么?”

    范树民说:“我们要参加战斗,打日本鬼子。”

    范筑先说:“你们都是些小孩子,没有战斗经验,做些宣传工作,组织民众抓拿汉奸不是很好吗?”。

    范树民说:“挺进队员的抗日情绪很高,一致要求到前线来锻炼锻炼,我们还写了一首诗歌来表达我们的决心。”说着,还把诗歌拿出来,念给范司令听: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是抗日挺进队员。

    国土沦丧,人民遭难。

    我全民总动员。

    反攻济南,破坏津浦线,斩断敌魔爪,保卫祖国武汉!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是抗日挺进队员。

    国家危亡,民族灾难,我们担起救国的重担。

    英勇牺牲,不怕艰险,把日寇走出中国,保卫祖国河山!”

    范筑先听了,笑了,说:“啊,你们的求战精神很好,可是打仗不是开玩笑的,是动真刀真枪拼死拼活的,没有经验怎么能上战场呢!等你们经过训练,有些初步的军事知识,再交给你们几个小仗打一打锻炼一下,那时候再打大仗不晚。”

    何方听了有些着急,说:“我们已经经过三个月的军事训练了,再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啊,再晚了,就真赶不上济南战役了。”

    范筑先指着身边的传令队员对范树民说:“要说做宣传工作,战士们不如你们,要说打仗的话,你们不如战士们。这个仗,你们不能参加。”

    到父亲面前请战没被批准,范树民只好垂头丧气地领着几个人回到了驻地。挺进队员们都纷纷围拢过来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我们上。”“派我们到哪里打鬼子?”

    “还打鬼子呢?”范树民满腹牢骚地说,“没有被批准,嫌我们年纪小,没有战斗经验,说还不如他的几个传令兵呢?”

    “什么!?”“我们还不如他的几个传令兵。”“那些传令兵才多大啊,我看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他们有什么本事呀,不过也就是比我们多吃了两天军粮。”“坚决到前线去,打个鬼子让他们瞧瞧,等打死了鬼子,看看他们还瞧得起瞧不起我们。”

    虽然这些挺进队员都是些中小学生,但也是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角色,一听说自己还不如那几个什么文化也没有的传令兵,那个不满意啊,那个不服气啊,一个个伸拳头捋胳膊的,看来就要和他们比试一场。

    何方看到大家的战斗热情这么高涨,就对范树民说:“一次请求不成,再请一次吗!这次我们换换方式,多去一些人,并叫范司令看看我们的军容,不怕感动不了他老人家。”

    范树民一想也是,这一次,他带领了一个排的队伍,都扛着崭新的捷克式步枪,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到了司令部的门口。

    看到来了这么一支气魄不凡的娃娃兵,殷兆立的特种部队首先被吸引了。

    殷兆立笑着说:“哪里来的这么一支精兵呀!不过,不对呀,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才断了奶呀!刚断了奶就来当兵打仗呀,太拿着打仗不当回事了吧!”

    特战队的一连一排二班班长张小三更是有恃无恐,对挺进队的小队员们叫板着说:“要来打仗呀,那还不容易,先过我这一关吧。我一个人让你们一个班,干脆,你们一排人一齐上算啦,只要你们这一排人赢了我,我这一关就算过去啦!”

    范树民一看来了气,太拿着我们挺进队不当干粮啦,竟然一个人叫板我们的一排人,如果不把他拿下,我们挺进队就在部队里抬不起头来了,于是大叫一声说:“部队解散,一班上,拿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班的12个半大小子,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要把张小三一举拿下。

    张小三一看,也大叫起来:“好,还真打呀,告诉你们,先立下生死状再说,要不打残了,我可没地方伸冤去。”一边说着,一边扒下了军装,露出了浑身的肌肉腱子。那真是一条条,一块块,浑身一绷,几乎能听到铮铮作响。

    挺进队的这些半大小子可个个都像小老虎一样,上窜下跳,一阵子嗷嗷大叫:“你什么了不起的,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也让你尝一尝我们挺进队的厉害。”“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们一个班就不信干不倒你一个。”

    看热闹的可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都要看看特战队的一个人和挺进队的12个人,到底是谁胜谁负。

    范树民一声大吼,领着12个半大小子就扑了上来。张小三不慌不忙,而是往后退,他这一退,就把场子空出来了,而挺进队员们也必然是有先有后,冲在前面的,张小三左胳膊一带,腿上一钩,就把第一个给扔了出去。

    第二个看也没看,继续往上扑,张小三抓住他,就和抓小鸡一样,借着他的劲,抓住了他的胳膊,自己的右胳膊往外一甩,腿上稍微带了一点儿动作,又把第二个给从右边给扔了出去。

    范树民一看不好,这样打下去,占不了多大便宜,手一招,众小伙都停了下来,范树民做了一个动作,那意思是一块儿上。

    众小伙都纷纷点头明白,然后也不往前扑了,而是一块儿,抱成团地往前逼近。

    张小三继续往后退,可后面就是指挥中心的大楼,退着退着没处退了,只好停了下来。

    范树民又是一个手势,众小伙慢慢地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张小三,范树民又是一声大叫:“一块上啊!”众小伙纷纷扑上去,拉胳膊的,抱腿的,掐脖子的,捂头的,一下子把张小三紧紧地压在了中间。

    张小三虽然使出了浑身的本事,正应了那句话,好虎难架一群狼啊!再说,张小三也不敢痛下杀手,象砍脖颈啊,抠眼啊,拍面掌呀,这些杀人绝技是用来对付日本人的,可不是用来对付挺进队的,所以当然吃了不少的亏。

    搏斗在挺进队员们的集体努力下,张小三虽然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还是越来越没劲,越来越没劲儿,最后被挺进队员们活活地压制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看热闹的响起了一阵的掌声,也不知道这些掌声到底是为张小三鼓的呀,还是为挺进队员们鼓的。

    随即又是一阵热烈的大叫:“好啊,好啊,打得好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这些小孩子还是可以的呀!”“这个张小三也不简单,一个人对付13个人。”“别看是些小孩子,以后又是一些张小三。”

    韩行看了这个有点儿惊心动魂,心惊肉跳的场面,也禁不住鼓起掌来,大声地说道:“好呀,好呀!不过,不像是搏斗,倒像是群殴。群殴也不错呀,有了这股子劲,打日本鬼子没有问题的。”

    范筑先走了过来,摆了摆手,众人停止了搏斗,都纷纷站了起来。

    范筑先看了看这些年轻的挺进队员们,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问:“受伤了没有?看看,这衣服都扯成这样了,赶紧回去补补,你看看,脸都打成这样了,疼不疼呀?”

    范筑先又看了看张小三,问:“怎么样啊,没伤着吧!别真打毁了,还留着劲打鬼子呢!”

第37回 抗日挺进队的娃娃兵 三

    范筑先捋了捋自己胸前有六七寸长的花白胡须,又对挺进队员们说:“诸位挺进队员们,你们抗日的决心是很好的,就我本人来讲,对你们这种抗日的决心是非常赞赏的.可是你们毕竟太小了啊,还需要多吃点儿粮食,多长长力气,再长长个子,上战场才最适宜。我们要打退日本强盗的进攻,必须全面抗战,必须全国人民总动员,全.队总动员。这是大家的事情,是全民族的事情!就和打一个妖怪一样,我们怎样对付它呢,总是叫最有力气的冲在最前面,而叫一些老弱残疾,在后面摇旗呐喊,给我们最有力气的人助威,是不是?如果叫老弱残疾冲在最前面,而叫年轻力壮的在后面摇旗呐喊是不是做得就不对了,是不是?”

    范筑先的比喻,引起了大家的一片笑声。

    挺进队员们一块儿鼓起了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范树民,更为高兴,大声地说:“好啊,好啊,我们终于可以上前线了,终于可以亲手杀日本鬼子了。”

    第二天,挺进队接到命令,任务是到前方去和19支队的布永言一起活动,做战地宣传工作。范筑先又拨通了19支队参谋长王唯一的电话说:“王参谋长啊,挺进队都是一些娃娃兵,没有什么战斗力,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王唯一赶紧在电话里毕恭毕敬地说:“放心吧,范司令,挺进队都是一些娃娃,我知道的。特别是范公子也在挺进队里,我当然更要尽力保护啦,不能让挺进队受到了一点点儿的危险。”

    范筑先放下了电话,这才安下心来。

    怎么范筑先给王唯一通电话呢,那布永言上哪里去了呢。原来布永言的19支队进驻齐河县城西二十几里的坡赵庄,已经有半个月了。布永言在挺进齐河时被长清县旦镇的封建道会门“黄沙会”不小心刺伤了,只好到聊城去养伤,所以部队只能暂时由参谋长王唯一指挥。

    再说齐河县城的日本兵只有四五十人,汉奸部队也只有一百余人,经过范筑先部队的打击后,已不敢再出城骚扰。晚上,城墙上挂着灯笼火把,有士兵巡逻,深怕范筑先的部队攻城。一旦枪声响起,城内也是一夕数惊,鬼子汉奸提着裤子就跑上城墙,老害怕有人扑上城来。

    范筑先为了加强齐河前线的兵力,决定将王善堂的第29支队调来和布永言的19支队换防。

    这个消息,已被聊城新民会头子田原二安排在19支队内的小特务侦知,便报告了田原二。再说,19支队在坡赵庄驻扎已有十五、六天之久,田原二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把19支队方方面面的情况,侦察了个清清楚楚。

    日军开始调兵遣将,他们秘密抽调了驻守齐河、禹城、晏城三个据点的日伪军步、骑、炮联合兵种四五百人,于范树民来到了坡赵村的第二天,对坡赵村来了一个闪电式的袭击。

    8月的天空,东方还比较黑暗的时候,启明星就显得特别的明亮,从齐河通往坡赵村的公路上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村内的狗咬得也非常地厉害。这时候的坡赵村里,19支队和挺进队员们睡得正酣,不时地传来了梦呓声和一阵阵的呼噜声。

    附近的哨兵飞快地跑来,把睡梦中的王唯一叫醒,对他报告说:“报告参谋长,齐河方面传来了汽车声,听着也不是一辆,可能要出现敌情!”

    王唯一嫌哨兵打搅了他的好梦,对哨兵训斥说:“什么敌情啊,齐河的鬼子早就吓得不敢出来了,还会有敌情。有情况的话,也是29支队的人换防来了。”

    哨兵继续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就是29支队来换防,也不应该来得这么早,而且还是坐着汽车。”

    王唯一继续训斥哨兵说:“坐汽车有什么稀罕,我们的部队早就有汽车了,我们的汽车厂不是造了不少的汽车吗,还开回来不少。”

    在这同时,挺进队的哨兵也来报告给范树民说村口发现了汽车,范树民听到了哨兵的报告后,也是半信半疑:“不可能是鬼子吧,鬼子缩在齐河县城里早就不敢出来了,他们敢偷袭我们?”

    哨兵又报告说:“还有不少的汽车,极有可能是鬼子。”

    范树民听了哨兵的报告,心里意识到情况可能要严重了,立刻下命令说:“全体挺进队员立即集合,做好战斗准备。”

    挺进队员迅速起床集合,范树民又对阎戎说:“阎主任,你速速带着几个人去看看情况。”

    阎戎答应了一声“是,”立刻领着几个人去查看情况。

    阎戎领着几个人先到了村北,村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稀稀拉拉地有几棵杂树。这时候,从庄稼地里,有一支部队戴着锃明瓦亮的钢盔,从北面向坡赵村扑来。

    就在还有五六十米远的地方,19支队的哨兵喊:“干什么的?哪个部队?”

    对面的用中国话说:“29支队换防的。”

    哨兵又喊:“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

    对面戴着钢盔的部队根本就不听招呼,还是端着枪继续往前冲。

    阎戎一看,大叫一声:“肯定是鬼子,开枪!”这边一开枪,鬼子也开了枪。

    枪声一响,就是明着打了,鬼子的炮弹也打来了,“嗖——”地传来了炮弹破空的声音,然后“轰——”“轰轰——”在阎戎的身边剧烈爆炸,身边的两个挺进队员一死一伤。

    19支队的哨兵飞速地把敌情报告给王唯一,王唯一这才知道是真正的鬼子来了,原来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这时候却显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他急忙对传令兵下达命令说:“速速叫范树民的挺进大队和李宗钦营长率队抵抗住鬼子,掩护大部队撤退。”

    下完了命令后,他急忙领着另外两个营往西逃命,早就把范筑先的话忘得了一干二净。

    范树民接到命令后,急忙带着挺进大队到村北去参加战斗,到了村北的时候,看到挺进大队只剩下阎戎一个人了,其余的队员已经牺牲。

    而19支队的李宗钦营呢,根本就没看到影子。原来李宗钦也是害怕和鬼子正面交战,早就带着他的一个营悄悄溜了,只剩下了挺进大队的娃娃兵们给他们挡着子弹。

    形势已是相当的危急,鬼子一但冲进了村里,还没撤走的19支队将面临着被敌人包围的危险。范树民急忙命令所有的队员依靠村边的房屋,院墙为依托,坚决阻止住敌人的进攻。

    鬼子的一个小队扑了上来,一个个鬼子穷凶极恶,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嘴里“呀呀呀——”地怪叫着,恨不能把这支年轻的挺进队员们全部消灭。

    挺进队员们就依靠着几十支捷克式步枪,向敌人打着排子枪,一阵又一阵的排子枪,打得敌人纷纷中弹倒下。待敌人离得近了,范树民又大喊一声:“手榴弹——手榴弹——”一排手榴弹砸过去,小鬼子是死的死,亡的亡。

    小鬼子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被打退了。

    小鬼子的武器好啊,不一会儿,鬼子的掷弹筒榴弹就打过来了,“丝丝——”“轰轰——”一颗接一颗的榴弹在挺进队员的队伍中爆炸,队伍里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着,又坚持了一会儿,范树民看到时间已经差不得了,估计19支队也全部撤出去了,就征求参谋长何方的意见:“参谋长啊,任务也差不多了,咱们赶紧撤吧!再不撤就撤不出去了。咱们往哪个方向突围好啊?”

    何方的胳膊上已经挂花,脸上也被榴弹擦伤了一块皮,他早就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对范树民说:“村西的枪声也很激烈,村南的枪声还比较稀,这样吧,我们分别从村南和村西突围,谁突出去谁就是胜利。”

    阎戎对范树民说:“要不,我领着一个小队从西边突围,掩护着大部队,你们就从南边突围吧!”+范树民说:“我是大队长,还是我领着一个小队从西边突围,掩护着大部队从南边突围。”

    阎戎着急地对范树民说:“这个时候谁也别争了,能不能突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西边一打,先吸引住鬼了,南边就开始行动。”

    到了这个时候,范树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紧紧地握了一下阎戎的手说:“祝你突围成功。”阎戎也紧紧地握着范树民的手摇了摇说:“也祝你突围成功!”然后兵分两路,分别从西边和南边突围。

    先说阎戎的这一路,领着二十多个人刚刚从村子西边冲出了村子,就遭到了村子北边鬼子机枪的侧击,一下子就倒下了五六个人。阎戎命令队员们全都趴下,扶着架着拖着伤员,连滚带爬地,总算突出了鬼子的重围。

    范树民、何方领着南边的这一路挺进队,剩下大约还有三十多个人,顺着村南往南突围。鬼子是从东面而来,他们的企图是从北边重点进攻,把中国的军队往南边赶,在南边他们正好布置好了一个口袋,而范树民他们经验少,却不知道这些情况,只因为南边好突围。

    范树民一马当先,后面紧跟着何方和挺进队员们,虽然他们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但是还是在拼命地跑着。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机关枪声,范树民身边的挺进队员一下子就倒下了七八个。

第38回 抗日挺进队的娃娃兵 四

    范树民一看冲不过去了,只好就地卧倒,看了看前边,大约有一个小队的鬼子,三挺机关枪和三个掷弹筒封锁着队伍前进的方向.鬼子的步枪打得也很准,“叭勾——”“叭勾——”的,每一声枪响,总有挺进队员负伤或者牺牲。而挺进队呢,除了捷克式步枪就是匣子枪,在作战中,根本占不了多少便宜,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

    作战地形也十分不利,挺进队被压缩在这块豆子地里,豆子地里只有一垅一垅的豆子,毫无可以利用的土堆,旁边四五十米远有一块坟地,那里有一个个的坟包,范树民只好对队员们说:“快快往坟地转移,在那里再和鬼子干!”

    二十多个人扶着拖着负伤的战士往坟地里转移,在连滚带爬中,又有四五个战士中弹牺牲。到了坟地里,已经不到二十个人了,且有不少的重伤、轻伤员。

    我们掩护你,你带领一部分人再往西边撤退吧!”

    范树民摇了摇头说:“你没看到吗,出了坟地就是一片开阔地,那也是逃不出去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坚持,等待援兵。”

    再说王唯一领着19支队退到了村西,李宗钦的这个营也上来了,他们背靠着19支队的大部队,这才组织起队伍拉起了一道防线,抵抗着小股鬼子的进攻。

    阎戎领着十多个人突破了鬼子的包围圈,迅速地找到了王唯一,对王唯一说:“参谋长啊,范大队长往村南突围被鬼子围住了,马上派兵去救。”

    王唯一这时候觉得刚刚喘过了一口气,还有些惊魂未定,问阎戎:“范树民怎么往村南去了,那里有多少鬼子?”

    阎戎着急地说:“多少鬼子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刚刚从村西边突围出来的。再不去救,范大队长就危险了。”

    王唯一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们也是刚刚突出鬼子的包围,再往鬼子窝里闯,不是犯傻吗。还是观察观察情况再说吧,也许,范树民的挺进队能自己突出来。”

    阎戎几乎是急了,对王唯一大声叫着说:“范大队长也就是有三十多个人,连挺机关枪也没有,怎么能抗住鬼子的进攻呢?你们19支队三个营,上千人,怎么就不能抽出一个营去救援呢?你要是害怕的话,那给我一个营,或者一个连,我领着去好了。”

    王唯一听了阎戎的喝斥,心里也是不高兴,冷冷地说道:“小年轻的,说话太没有考虑,我这里撒出去一个营,到了鬼子窝里一下子就完了。鬼子明明在村南有重兵,那是一个圈套,我怎么能往圈套里钻呢?还是再等一会儿吧,看看情况再说。”

    阎戎一听这话更是急了,大声地喊道:“再等一会儿,范大队长还有活命吗?两军相遇勇者胜,凭着我们的人数,凭着我们的火力,我就不信冲不垮眼前的这股子日军。千钧一发,范大队长危在旦夕,再不进攻,我们将犯成大错啊!”

    王唯一实在不愿意听阎戎的大喊大叫,躲到一边去了,在准备着拉着队伍继续后撤。阎戎就是再着急,再喊叫,那也是孤掌难鸣,无力回天。

    再说范树民领着还剩下的这十几个人,凭借着捷克式步枪和几颗手榴弹还在和鬼子进行着最后的抵抗。范对民的武器还好点儿,捏着一把二十响的驳壳枪,枪里也没有多少子弹了。

    鬼子的马队冲了过来,一个小队的鬼子骑兵骑着高头大洋马,挥舞着锃明瓦亮的战刀,成一字形快速地往前逼近。这边已经停止了枪声,已经没有子弹了。范树民朝着最近的一个鬼子“叭叭叭——”打了三枪,这个鬼子从马上跌落了下来,一头摔在地上死了。

    十几个娃娃兵摔坏了枪支,纷纷簇拥到范树民的跟前,范树民把已经身负重伤的何方揽在了怀里,对他平静地说:“参谋长,我们生在一块儿工作,死了也要在一块儿。”

    何方笑了,这时候的他觉得非常的安心,非常的有依靠感,他感觉到非常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其他的孩子们也紧紧地靠在了范树民的身边,肩并肩,手拉手地靠在了一起。

    日本骑兵小队长小华指挥着几十匹战马把这十几个年轻的战士紧紧地包围在圈里,这时候小华才惊异地发现,这些被围的竟然都是一些半大孩子,有的比普通人矮了半头,有的矮下了一头,最小的也就是有十四五岁。

    小华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对范树民说道:“你们的,真正的了不起,中.**大的,我也大大地佩服。只要你们投降,我以军人的名誉发誓,一定上报给上面,饶了你们这些孩子们。”

    范树民微微一笑,带头喊起了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万岁!”所有的战士们都跟着他喊起了口号,就连一个重伤员,闭着眼睛也喊起了有气无力的口号。

    小华有些不忍,但还是扭起了头,手一挥,一片刀光血影闪过,顿时鲜血染红了这片坟地。小华心里觉得有些沉重,默默自语地说道:“我们是打胜了吗!?不是,不是,我觉得自己完全是打败了……”

    小华于是又重新挥了挥战刀,对着这些孩子们的尸体对全体骑兵发出了命令:“全体队员听令,向中国的这些孩子们——致敬!”

    所有的日本战马都庄严地站着,所有的骑兵对着挺进队的队员们,挥舞着军刀,表示着对中国的这支娃娃兵们最高的崇敬之情!

    阎戎哭着到了飞机场大本营,对着范筑先哭诉了这场战斗的经过。

    范筑先听了,好久好久没有说话,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一会儿,他才埋怨地说:“不叫你们打仗,你们非要到前方去,我早就说过,你们还没有作战经验,所以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停了一会儿,范筑先摸起了19支队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王唯一。范筑先平静地对王唯一说:“王参谋长呀,挺进队的这些娃娃们,交到了你手里,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你再重复一遍?”

    王唯一是怕接范筑先的电话,真是害怕什么什么来到,只好懦怯地说:“报告范司令,我是说过,挺进队都是一些娃娃,我知道的。特别是范公子也在挺进队里,我当然更要尽力保护,不能让挺进队员受到了一点点儿的危险。”

    “可是你怎么做的?”范筑先严厉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坡赵村遇到了鬼子的袭击,我却让挺进队去掩护,我们却撤了下来。这些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呀,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而我却让他们给我们挡子弹。”

    “还有什么,你自己说?”范筑先的话里更是严厉。

    “噢,对了,当挺进队的政治部主任阎戎突围后,要我领兵去救援,而我却贪生怕死,不敢去救。这更是我的不对了……”

    “我再问你,你现在的部队在哪里?”范长先的话里不但是严厉,而且还透着一种悲愤之情。

    “报告范司令,19支队现在在齐河的潘店。”

    范筑先大骂了一句:“告诉你,你再往后退,我就杀了你的头。”然后气哼哼地摔下了电话。

    王唯一接到命令后,慌忙集合队伍,派人去坡赵村收殓范树民、何方等烈士们的遗体。

    看到阎戎还在哭泣,还在喊着要范筑先派给队伍,去给范树民报仇。

    范筑先反而安慰阎戎说:“抗日战争是长期的事情,有报仇的机会,我们不去牺牲谁去牺牲!怕牺牲还能把鬼子赶出中国吗?只是他们牺牲得太早了些。你们回后方去,好好总结这次失败的教训,以便将来继续战斗!”

    阎戎只好表态说:“我听范司令的话,一定好好总结,然后组织起队伍再和鬼子干!”

    范树民牺牲的消息传到了鲁西北的前方后方,各支队纷纷来电话慰问,要向范司令请缨,要为范树民等烈士复仇。

    范树民、何方等烈士遗体,由阎戎带领全体挺进队员护送,运到了聊城,在东关华佗庙停了三天,挺进队员轮流守灵。

    聊城各界机关团体、城乡群众,前往吊唁者络绎不绝。山东省和六区游击司令部留守机关,政治部隆重举行了追悼抗日阵亡将士大会。

    在济南飞机场大本营,南征军也同样为阵亡将士举行追悼大会,各部队人员、当地群众几千人向英灵致祭,为烈士复仇的口号响彻云霄,震撼着鲁西北的大地和济南的大地。

    追悼会后,范筑先对全国各地及鲁西北各界拍来的函电慰唁亲自提笔作复:“中日战争一起,弟早已打破家庭观念,齐河之役民儿授命,不敢谓求仁得仁,差幸死得其所,伊何可憾?!弟又何悲!惟长江形势日趋紧张,此弟所万分惦念者也。”

    两地开完追悼会后,鲁西北特委,政治部通过《抗战日报》发表了追悼会的消息和坡赵庄战斗中挺进队战斗事迹的报道,号召六区机关、部队和全区人民学习挺进队干部战士英勇的战斗精神和牺牲精神,化悲痛为力量,团结一致,狠狠打击日伪军,夺取对日作战的胜利。

第39回 空袭济南司令部

    1938年8月17日上午8点30分,在济南的经二路纬三路的日军驻山东司令部会议室里,正是召开着一个紧急会议.

    这是原山东邮政管理局的办公地,它是当时济南老商埠区最高最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大楼的诞生与济南开埠有着重要的关系,1904年济南开埠后,外国人开始在济南兴办邮政业务,1918年7月,由天津外国建筑事务所建筑师查理与康文赛设计,瑞典人纳自敦在商埠经二路主建,1919年竣工;1920年2月,大楼开始营业,1922年,大楼三层毁于大火,1924年修复为两层。

    日军侵占济南后,大楼被日军济南司令部强占,邮局被迫迁往经二路纬六路。

    大门口防卫更是戒备森严,不时地有小车、大车从门口出出进进,对进去的车辆,守卫的日军都要严格盘查,绝不放地一丝一毫的破绽。

    在二楼朴实的大会议室里,墙上挂着日本昭和天皇,裕仁的画像,他好像在冷静地看着下面的会议。

    用方桌拼凑的一个简单的长方形的桌子前,依主次而坐,日军驻山东最高指挥官,第四十三军司令官细川中康坐在上首,依次是各个部队的负责人,其中还有支援新华院的木村中队长,反击飞机场而大败而归的河野大队长,航空兵的小雾飞行员。

    细川中康板着脸,面目很严峻,不用说,见识过细川中康发脾气的日军军官都知道,细川中康正在憋着一肚子的火,就像一座火山一样,肚子里满满的岩浆正在恣意横流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要迸发出来了。

    细川中康慢慢地说道:“8月12日,晚上12点,新华院突然遭到了中.队的袭击,守卫新华院的小山中队长的一个中队的士兵,无一幸免,全部阵亡。几千名的中国战俘,全部被中.队救走,看管战俘的中国人,也一个个没了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川中康在拼命地擂着桌子。他的讲话很有特点,先上来是慢声细语,接着声音的语速逐渐加快,越来越快,最后就像一座火山一样,岩浆迸发,把所有的力量的精力都发泄到每个军官的身上。

    当然没有人出面解释,众人对细川中康的脾气太了解了,谁要是出面解释,那就会遭到更严厉的斥责,恨不能被细川中康训死。

    发了一顿脾气,细川中康觉得好受多了(当然,别人不会好受的),然后指着中村中尉说:“中村中队长,你说说。”

    中村中队长只好站了起来,头一低说:“属下无能,我们中队到了的时候,小山中队已经全部玉碎了。我们发现,中国部队的作战精神不但十分顽强,战术十分的熟练,而且还配备了一些新式武器,这些武器是没有见过的冲锋枪。看那样子,一个子弹夹能打30发,就和一挺轻机枪的火力差不了多少。”

    细川中康逼视着中村中队长的眼睛说:“你光说这些枪如何如何的厉害,难道你就没有带回来几支吗?”。

    中村中队长只好头一低,说:“属下无能,这些中国的军人太强硬了,就是死了也不把这些枪支留给我们,都叫他们带走了。”

    “八嘎!”气得细川中康又大骂起来,“简直是太无能了,既然知道那些冲锋枪厉害,拼上命也要夺几把回来,好叫我们的技术人员研究一下,制造并且要超过中国人。”

    中村中队长有些后悔,这些话真是不应该说,说了又没有实物,叫其他的军人如何能信服自己。

    细川中康又慢慢地说道:“就在8月12日的晚上大约2点钟,中国的军队又袭击了飞机场,守卫飞机场的太名联队的四个中队,包括一些地勤人员,全部战死,机场被中.队占领,可惜的是,还有我们的12架飞机,也成了中.队的战利品。有人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细川中康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擂起了桌子,来加大他那本来就已经很大的声音。

    听他训斥的军官们心脏都“怦怦怦怦”地跳个不停,稍微心脏有点儿不健康的人,早就犯了心脏病了。

    细川中康又对河野大队长说:“河野大队长,你说说?”

    河野大队长站起来,昂着头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夺取飞机场的命令后,立刻赶到了飞机场。在飞机场上,我们看到了我们机场的12架飞机还在,另外还有4架中国的大型运输机。我们在等待着航空兵的空袭,一旦空袭成功,就借着空袭的成果攻进飞机场,歼灭中.队。

    然而很遗憾,空袭没有成功,敌人的主要设施和空军没有消灭。更为可怕的是,我们遭到了中.队重炮,也就是榴弹炮的袭击。榴弹炮的威力我就不用说了,它的杀伤半径接近50米,使我们遭受了重大的人员伤亡。我们的步兵炮根本就不是榴弹炮的对手,损失了步兵炮后,我们的重机枪、轻机枪又压不过中.队的重机枪、轻机枪,还有冲锋枪,刚才中村中队长已经说了,中.队就连普通的士兵都装备了冲锋枪,确实武器相差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不得不退出了飞机场的战斗。”

    河野大队长这么一说,就好像都是别人的错误,他一点儿缺点也没有似的。

    细川中康本来要把河野大骂一通的,但想来想去,确实还找不到骂他的理由,只好说:“你们是辛苦了,可我要的是结果,结果呢,结果如何?”

    河野大队长只好说:“属下无能,没有夺回飞机场,也没有缴获中.队的人员和武器。”

    细川中康不理河野大队长了,又继续对所有的军官训斥道:“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非常关心山东的战事,所以又从徐州基地分两次派了3个中队的战机空袭济南机场,令人实在没有想到的事,这3个中队的战机几乎全部玉碎,就连经验丰富的飞车大队长也阵亡了。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川中康又朝着底下的军官发了一顿脾气,突然觉得不对劲,他们大部分都是陆军啊,对航空兵的事情根本就不懂,所以只好对航空兵的小雾飞行员说:“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空袭济南机场侥幸逃回性命的小雾飞行员只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是这么回事,凭着我们航空兵的战斗素质和优良的战术,本来完全可以打败中国的军队,没想到,在作战的时候,中国的军队发出了一种飞行器。就是这种飞行器,把我们日本的飞机一架架地击落。至于怎样对付这种飞行器,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么,你说说,”细川中康逼视着小雾飞行员的眼睛说,“它多粗多长,飞得有多快?”

    小雾只好说:“它大概有三米多长,一米多粗,飞起来的话,也有我们战机的十多倍的速度,而且还会拐弯,我们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简直太可怕了,躲也躲不掉的。”

    小雾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就只能夸大空空导弹的形状和速度了。别人也没有见过空空导弹,所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在仔细地听着小雾叙述着导弹的样子。

    细川中康在仔细地听着飞行员小雾在尽力地描述着导弹的形状,在自己的脑子中,动用了所有的脑细胞,在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只好歪了歪头对参谋人员说:“速速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华北方面军寺内寿一大将和有关的技术部门,就说是中.队又发明了新式的武器。这次我们的失败,都是由于我们的武器不精造成的,希望我们日本能造出最好的武器,来对付中国的军队……”

    就在这时候,突然停电了,停电虽然能开会,但是一些技术文件和地图就看不清楚了。细川中康只好对大家说:“会议暂时挪到小会议室里继续开。”

    小会议室就在地下室里,那里的房子还算大些,没有电灯,也就只好点起了蜡烛,继续开会。

    大家分主次坐好后,细川中康站起来,又在发表着他的陈词滥调:“我就不信,凭着我们优秀的皇军,连韩复榘10万正规这都没有敢放一枪一弹,就给吓跑了,这个小小的范筑先,就敢兴起这么大的风lang。短短的几天,他们袭击了新华院,我们的一个中队全部阵亡。他们突袭了飞机场,机场的太名联队全部阵亡。在空战中,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中队的战机,就连支援的河野大队也是损失惨重。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这几天内,中国的军队开始对齐河、济南的南门、东郊、北部市里,津浦线展开了进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细川中康发着牢骚的时候,头一扭,突然看到了一个屁股后面冒着火焰的飞行器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细川中康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又仔细观看,确实不错,一个长长的飞行器确实是朝着自己的头上飞过来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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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身份,知青穿越,现代人对于那时的战争,却是另一种思想和运作。错时代的兵器pk,国共两党有时携手作战有时又你死我活,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日本人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能长期占据我大片领土,全凭着他的那些汉奸。建立工业体系以支援战争,建立现代农业以维持基本生存,民族在战争中崛起,人性在血与火中焕发,韧性在煎熬中凸显,智慧在搏击中较量,故事在战争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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