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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回 庆功会上 一

    陈苹笑了笑,说:“你们南征军这么多的困难都克服了,我们工业局连个压路机都造不了,不都成了废物了吗。小说,请移步到“筆趣阁/”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燃^文^书库]不就是一个传动比吗,传动比越大,动力就越大。”

    陈苹指了指解放牌大汽车上一个大大的变箱。

    “真不简单,”韩行吹捧了她一句说,“我们的陈大局长,也懂得什么叫做传动比了。”

    “那是噢”陈苹高兴地撅起了小嘴,说了一句聊城话。

    范筑先领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来欢迎了。这些人包括政府、各党派,各团体,各界代表,说白了吧,只要是聊城县还能动弹的人,几乎都来了。

    那锣鼓真是敲得震天地响,鞭炮声更是震耳欲聋,间接着人们有组织的呼喊声更是叫人热血沸腾,“热烈欢呼南征军凯旋而归”“庆祝万家岭的大胜利”“我南征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庆祝武汉保卫战的伟大胜利”

    韩行和张维翰紧紧地迎了上去。韩行不会不懂事的,官场上有官场上的规矩,韩行总是落后两步,把张维翰放在了前面。

    张维翰紧走两步,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范筑先的手,范筑先也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张维翰的手。张维翰说:“范司令,你们真是辛苦了,没想到,才几个月,聊城就建了飞机场,我们的飞机就可以直接起落了。你把大后方管理得这么好,真是劳苦功高呀”

    范筑先急忙撅起他的花白胡子,头一扭说:“张司令呀,劳苦功高的应该是你们呀。看你们南征军,真是打出了我聊城军民的士气,打出了我聊城军民的威风。老朽真是感叹上了几岁的年龄,又不会跳伞,真要是会跳伞的话,我也早跟了你们去啦”

    张维翰又恭维着他说:“冲锋陷阵,打打杀杀的事情,是我们年轻人的事儿,你在后方主持大营,管理大后方,给我们送粮、送肉、送子弹,这才是个辛苦的活啊南征军的队伍,完璧归赵了,我也放下心了。”

    范筑先和张维翰寒暄着,而鲁西行辕主任李树椿却一把拉住了韩行的手说:“韩参谋长呀,蒋总指挥、薛总司令、沈省长早就来电报了,说了南征军的丰功伟绩,特别提到了你韩参谋长。你那真是胸有韬略,指挥有方呀,特别是空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要不是南征军的空军,武汉大会战不会打得这么精彩,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真是个人才啊,我聊城军民幸甚,我聊城党国幸甚呀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私人和韩参谋长小聚一下,不知肯不肯赏光。”

    韩行心话,这个李树椿酿不出什么好蜜来,自己如今再也不是以前的韩行了,早已不怕他了,但是策略还是要讲的。韩行只好说:“今天,范司令肯定有安排。这些天我也累了,想好好地睡一觉。改日吧,改日我一定拜访。”

    刚应付完了李树椿,王金祥又恬不知耻地上来了。他紧紧地握着韩行的手说:“韩参谋长呀,你如今可是蒋总指挥,戴局长,薛总司令眼前的红人呀兄弟真是一路高升,前途似锦呀韩参谋长一定发达,可不要忘了愚兄呀”

    韩行早就烦他烦得够够的,但是再烦,脸皮也不能撕破,只得应付着说:“王参谋长呀,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再发达,那也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兵是不是也得在你手底下混是不是还望王参谋长手下留情,多多照顾点小弟呀”

    王金祥上当了,还真以为韩行说的是软话,岂不知韩行是绵里藏针,那话里带着刺呢王金祥却傻呵呵地说:“那是,那是,象你这样党国里的精英,里的红人,我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哪能再闹矛盾呢就看我以后的行动吧。”

    范筑先上来了。韩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范司令,多日不见,想你啊”

    范筑先双手用力一握,尽管范筑先上了年纪了,但是他的尽力一握,还是疼得韩行受不了,大声嚷嚷起来:“哎哟哎哟请范司令手下留情,请范司令手下留情。”

    范筑先嘿嘿一笑,对韩行说:“小年轻的,少给我来这一套。还想我,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可想的。你是想陈苹吧”

    范筑先的几句话,惹得周围的人是哈哈大笑。其实陈苹离得也不远,早就听见了,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范司令呀,你看你”

    范筑先表面上是对陈苹说,其实周围的人早就都听到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就给你们当这个媒人了。”

    范筑先这么一说,陈苹的脸薄,当时扭着脸就跑了。

    范筑先这才守着张维翰和韩行说起了正事,以商量的口气说:“咱们是先庆功,还是先吃饭。”

    张维翰以商量的眼光看了看韩行,韩行知道,所谓的吃饭,就是喝酒的别名词,一喝起酒来,那什么事情也别干了。韩行对张维翰点了点头。

    张维翰对范筑先说:“那当然是先开会,再吃饭吗等吃完了饭,什么事都耽误了。”

    “那好”范筑先果断地决定道,“那就先开庆功会,再吃饭,南征军的所有将士,作战有功,除了应该得到的奖励外,另外放假三天,休息一下。”

    庆功会就在机场跑道的旁边举行,这里有个大场子,别说是一万来人,就是十万八万的也能装下,这就是鲁西大平原的好处。

    庆功会的主席台早就搭建好了,上面还写着红纸黄字的大标语,上联为“为抗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下联为“驱日寇发展聊城全民的所有经济”横幅为“热烈庆祝凯旋而归的南征军将士”。

    看了这样的标语,韩行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些大标语,写得恰到好处,把聊城现在和以后的工作,都包括进去了。

    在主席台下的正,坐满了先后到来的南征军的所有将士,那真是整齐划一的灰军装,一排排一队队地坐在地上整整齐齐的,士兵的怀里抱着突击步枪,长官挎着盒子炮,就和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一样。

    重机枪、轻机枪都一排排地放在了各部队的前面,特别是重炮团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高大的榴弹炮穿着炮衣,一个个昂首挺胸地站立在一边,迫击炮一排一大溜,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对着蓝蓝的天空。

    南征军的旁边,就是各党、政军机关和基层领导领来的有些凌乱的民众了,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民众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几乎站满了飞机场的各个地方。

    与其说是来开会的,还不如说是来看热闹的。

    再就是空军编队了,j20战机和运8运输机,整齐地排列在停机坪上,就连12架直升机都排得整整齐齐的,还有一些961日本战机也排列在一边,旁边由警卫战士庄严地站着岗。

    要不是这些战士不让一般人靠近,民众们早就拥上去看个痛快了,早就爬上了飞机,任意的抚摸、观赏了。

    主席台上的座位,也是颇有讲究的,间是范筑先的座位。范筑先是国民党主席兼政治督导员,聊城游击司令兼南征军的司令,抗日的旗手,自然他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他的右边是李树椿,好歹李树椿也是山东驻聊城行辕主任,别看没有一兵一卒,在名义上还是和范筑先平起平坐的。

    范筑先的左边坐着张维翰,这是南征军的副司令员,也是10支队的司令,说白了吧,也是的总代表。

    在李树椿的右边坐着聊城游击司令部的参谋长王金祥,这是个有这个萝卜也炒碗菜,没这个萝卜也炒碗菜的角色,好几回差点儿被范筑先枪毙。

    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在张维翰的左边,终于有了韩行的一个座位。也就是说,韩行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表现,终于在地区一级的领导,赢得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席之地。

    会议由范筑先主持,范筑先走向了主席台,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范筑先往下按了按手,底下不再鼓掌了,范筑先慷慨激昂地来了几句开场白,他的声音立刻通过麦克风传向了飞机场的四面八方。

    “各位聊城党政军民的代表们,各位南征军的将士们,各位聊城的民众们,我聊城南征军五千将士,在蒋总指挥的命令下,支援武汉大会战,组织部队,进攻南方之日寇。自8月12日,打响了进攻新华院的第一枪以来,参加大小战斗几百次,直接歼灭日军几千人,配合着的正规部队,间接着歼灭了日军几万人,有力地配合了队的正面战场,完成了我南征军的历史使命。下面,由南征军的张维翰司令员具体地做南征的总结报告。大家欢迎啦”

    范筑先带头鼓掌。

    全场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南征军的将士们,那掌声,就和刮大风一样,一潮高过一潮。

    张维翰以军人的步伐,走到了台前,向着所有的军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各位父老乡亲们,各位南征军和聊城所有的官兵们。大家辛苦了

    在此,我受范将军和所有南征军将士的委托,做一下有关南征的总结报告。

    ...

第2回 庆功会上 二

    8月12日,奇袭新华院的战斗开始,我歼敌一个中队,解救了二千多人的战俘。小说,请移步到“筆趣阁/”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同日,进攻济南飞机场,我歼敌近一个大队,并缴获了12架96-1战机。在防守飞机场的战斗中,我击落了2架敌机。我南征军的空军进入飞机场后,消灭了敌人的6架战机。我守卫飞机场的部队,又击溃了河野的一个来进攻的联队。

    8月17日上午,我南征军在空军编队的配合下,分别袭击了日军的济南司令部,特务总机关和一些重要日伪机关,打乱了敌人的神经中枢,给日军的指挥部门造成了混乱,解救出了我重要的抗日人员。

    8月26日,我南征军的空军为了扫清进军武汉的障碍,进行了徐州大空战,和民国空军紧密配合,消灭了五六十架的日军飞机,扫清了进军武汉的空中障碍。

    同日,进行了空降六安战役,联合51军,重创了日军的第10师团。富金山的红花山大战,协助宋希濂的36师,重创了日军的第13师团,坚守红花山整整10天。

    飞兵码头镇中,重创了敌海军,撤下了重炮阵地。保卫田家镇战役中,深后敌后,配合**,给日军造成了不少的骚扰,掩护了**的撤退,救下了赵旭的一些官兵。

    在万家岭大战中,配合着74军51师153旅,攻下了张古山,完成了对106师团的合围,和薛岳的部队一起,完成了对106师团的围歼。此次战役,歼灭106师团14000人,又是一个台儿庄大捷。”

    全场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待掌声过后,张维翰又说:“总之,在南征的战争中,我南征军将士英勇奋战,前仆后继,不怕牺牲,克服困难,完成了历史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在这场战争中,我一千多南征军的将士血洒在抗日的战场上,其中不乏整营的编制。在保卫济南飞机场中,我防空营全部殉国,以他们宝贵的生命,赢得了南征军空军的进入。

    特别是我抗日挺进队还都是些孩子,但是他们以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在日寇的屠刀下,毫不屈服,实现了他们生前的誓言,包括象范树民这样前途无量的青少年。在此我提议,为这些抗日英烈们,黙哀三分钟……全体听令,起立——”

    所有的将士们全都站起来了,默默地低下了高贵的头。所有的台上的领导,台下的民众,都一齐低下了头,向着在这次南征中牺牲的英烈们默哀三分钟!

    韩行的头低垂着,仿佛又看到了防空营的全体官兵们,在敌人的飞机狂轰滥炸下,仍然毫不低头地用重机枪向敌机倾吐着一串串愤怒的子弹,直到全部壮烈牺牲。

    抗日挺进队的孩子们紧紧地围在了范树民的身边,肩并肩,手拉手地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面对鬼子们的威逼利诱,范树民和孩子们没有一个人低头,他们一个个喊起了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万岁!”全部壮烈牺牲。

    还有更多的先烈们,他们一个个奋勇作战,倒在了敌人的枪口前或者刺刀下。

    先烈们,你们倒下了,但却谱写了光辉的历史篇章。你们的精神永垂不朽,浩气长存!

    缅怀先烈是一种感悟,是一种传承,令人震撼,令人深思。从烈士们的身上,我们可以联想到聊城的昨天,今天与明天,看到聊城的骨骼,血肉与精神,激发抗日的热情,灵感与活力。

    韩行默默的祈祷着:先烈们,安息吧!请相信,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在这片聊城的土地上,我们一定勇敢作战,顽强拼搏,以更加辉煌的战绩来报效祖国,报效我们的人民!

    张维翰讲完话后,范筑先又走到了台前,对千万的民众与官兵说:“现在就请南征军的参谋长韩行讲一讲以后的任务与方略。大家欢迎啦!”

    全场又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这些掌声,是韩行的所作所为,赢得了南征军全体将士的信任和尊重,也是聊城全体民众,对南征军所取得成绩的一种赞赏!

    当然,这里头也有范筑先的意思,至于李树椿呀,王金祥啊,范筑先认为,你们还是少说为好,也没有资格在庆功会上说话,他就是要使韩行盖在了李树椿和王金祥的上面。

    韩行的讲话却没有了张维翰的欢快,他的沉重更加深了会场的阴郁情绪。

    “同胞们,各位南征军的将士们,所有留守家乡的将士和乡亲们,大家好——在这次南征中,虽然说是胜利了,但是富金山一战,可以说是惨胜,田家镇一战,虽然经过我们的百般努力,但是田家镇还是丢了,可以说是失败,只是万家岭战役,还可以说是一场大胜利。

    武汉大会战结束后,日军腾出了精力,一定来对付大后方的我们。特别是聊城,处在了日军的四面包围之中,他们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因此我们将不得不承受更大的压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将要更加紧地备战、练兵,做好大战前的准备,这样才能对付小鬼子的进攻。

    还有我们必须要做的,那就是抓紧生产,抗日没有枪炮子弹不行,没有粮食蔬菜不行,没有物资没有钱也不行!我们的任务还很繁重,大家一定要努力啊……”

    韩行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套,无非是告诫大家,现在正在进行着战争,大家要加倍努力,做好准备,迎接更加艰苦的未来战斗!

    韩行讲完了话,接着又是范筑先代表聊城党、政、军事最高部门,对所有立功人员,一律按照功劳大小,实行名誉和物质上的奖励,对死去的烈士进行抚恤。

    大会开完后,接着是举行庆功宴,做为一般的官兵来说,很深奥的理论他们不懂,最实惠的还是物质奖励和吃饭,毕竟物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吃饭更是一种生存的需求!

    在吃饭之前,范筑先和张维翰先碰了一下头,话没有几句,当然是拣最要紧的说。

    范筑先说:“休息完三天后,各部队是不是就回原驻地,各自归属自己的部队了。”

    张维翰说:“没说的,当然是各自回自己的部队和防区。”

    这一条没有什么争议,双方皆大欢喜。

    范筑先问:“那么空军怎么办呢?是不是咱们要求他们留下来。”

    张维翰说:“空军咱俩说了不算,他们听韩行的。再说,空军又是中央系列,咱们恐怕也管不着。”

    张维翰按照事先的约定,帮着韩行说了瞎话。那就是,守着地方军说,空军是中央的,守着中央军又说,空军是地方政府的。

    范筑先也不是不知道,空军属于韩行调派,但是对着张维翰,不得不用商量的语气说这些话,真要是张维翰也同意空军留下,那就得想方设法把空军留下来了。

    范筑先又问:“对于韩行怎么安排,你想好了吗?”

    张维翰说:“如果聊城的游击司令部没有安排,我想让他到我们10支队,当副司令员。当然,这得经过上面的批准。”

    范筑先心里有数了,心想,你10支队想把他挖了去,我司令部还想要他呢!王金祥废物一个,什么事也办不了,还尽给惹事。韩行就是顶不了王金祥的话,也给他个副司令干干,也给我增加一下力量,压一压王金祥那一派的势力。

    范筑先又问:“那重炮团呢,你打算怎么安置?”

    张维翰听了心里一惊,这才是个最棘手的问题,谁掌握了重炮团,谁就掌握了攻城拔寨的本事。还用说吗,当然10支队想拥有它。但是这个话不好说,肯定范筑先也想打重炮团的主意!

    张维翰只好说:“这个事呀,很复杂。重炮团里有个迫击炮营,那是我们10支队的。再说,重炮团的事情,韩行没少费了脑子,得听听韩行的意见。”

    范筑先听了没有言语,看来,张维翰虽然嘴上没有直说,那也是想要这个重炮团呀!你想要,我更想要,除了空军以外,这可是我聊城最大的一个宝贝疙瘩呀!

    这样,范筑先和张维翰也产生了一些矛盾,将军爱勇士,更爱好兵器,看来这是个通病呀!

    飞机场旁边也建起了一个大餐馆,这也是为了发展经济所需。尽管餐厅不是很大,也能放十张八张的桌子,还有几个单间,但是要想把这么些的官兵都安排下,那也是挺困难的。

    好在后勤处也挺会安排的,能进餐厅的,统统按级别划线,进不了餐厅的就在外边,哪里凉快就上哪里摆桌。

    连桌子也没有的,统统就在地上,好肉好菜,管吃管够,酒吗,限量喝,以免喝酒误事。

    吃饭的时候,那也是要论级别的,范筑先、张维翰、李树椿、王金祥、韩行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当然,安排韩行在这张桌子上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好安排南征军的功臣空军,徐大和张非,能留下空军当然要尽力地留下空军,如果真留不下空军,这其实也是给二人的送行会。

    桌子上鸡鸭鱼肉摆了一大桌子,当然这都是在韩行的倡导和技术指导下,在全地区的努力下,奋斗的结果。如今的聊城,已今非昔比了,从粮食到养殖业,从工业到其它的行业,都有了一个大大的发展。

    范筑先坐在上首,把徐大和张非安排在紧靠着范筑先的位子上,其余的人,依次而坐。

    范筑先首先端起酒杯来,说:“各位!各位!在这次南征中,我们的空军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要是没有空军的支持,我们连家门都出不去,还谈得上什么南征北征。在此,我谨代表聊城的党政军民,向二位,向空军的所有指战员,表示深深的感谢。”

    徐大和张非当然也早早地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徐大对范筑先说:“范司令,我们就以茶代酒了,感谢聊城军民对我们的热心照顾。”

    范筑先脸一板说:“以茶代酒不行,今晚上又没有战事了。就是有战事,也不让你们空军出动了,我们陆军顶着。”

    徐大说:“吃完了饭,我们就要回我们的基地了。驾驶飞机不能喝酒,这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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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回 庆功会上 三

    虽然范筑先是早有预感,但也没有想到,空军这么快就返回他们的基地了,一脸惊奇地说:“啊!这么快啊,怎么就回去了?我还想多留你们一些日子呢,聊城没有你们空军实在不行啊!

    徐大笑了笑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得听从孙司令的,孙司令呢,当然还得听从韩参谋长的一些话。如果以后再有战事,你叫韩参谋长联系孙司令就行了。”

    徐大在这个时候,还忘不了提高韩行的身份。

    李树椿和王金祥听了是大为惊讶,这个韩行,只知道背景很深,实在没有想到啊,竟然还是这么深。他既是戴笠的红人,还和蒋总指挥能说上话,就连孙司令,还得听韩行的?

    看来这个韩行,真是得罪不起啊!

    范筑先以商量的眼光看着韩行,说:“韩参谋长呀,你看能不能和孙司令请求一下,让空军多留些日子。空军多待上一天,我聊城就多素净一天。”

    韩行到了这个时候,就守着满桌子的人吹开了:“现在中日空战正白热化,争夺武汉、南昌、以至大西南的制空权的战斗日趋激烈。我这也是好不容易说服了孙司令,叫他们支援我们南征军一下。现在聊城暂时无事,实在不好意思张嘴叫他们留下。这样吧,等以后再有战事,我一定叫孙司令派空军再来我们聊城参加空战。”

    事已至此,范筑先应该做的努力已经做到了,也只好点了点头,默认了事实的存在。

    张维翰听了心里好笑,心话:我说韩行呀,你就吹吧。这支空军是中央的吗?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又想,韩行既然能掌握了这支空军,也说明了他确实不是一般的人。要是没有了韩行的这支空军,南征真是想也别想。

    张维翰也对韩行点了点头,不过在这赞许的里面,包含了许多复杂的因素。

    在另一个酒桌上,却是异常的热闹,这是南征军的主要团一级的军官。

    在这个圆桌上,大家也不分什么主次,随便坐,分别坐着刘致远,冀振国、徐玉山、孙赛花,孙三民、侯大山、游向前、殷兆立、潘小安、赵洪武。

    这些人中,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态,有的是一番苦战凯旋而归,回归自己的老部队了,当然是心里十分的高兴。像刘致远吧,反正是10支队的人,回家当然是心里再高兴不过了。

    有的是就要回到自己的驻地了,心情也不差,像冀振国、徐玉山、孙赛花、孙三民、殷兆立吧,反正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也倒没有什么。

    最难受的就属于重炮团了,这个重炮团的归属还没有落实,侯大山还体会不到这里头的难处,可是游向前心里就不得劲了。他心想,要是回到10支队,那没说的,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要是划归到范筑先国民党的那些系列里,那就麻烦了,自己就非得说道说道,再说,迫击炮营的官兵们也不愿意啊。

    还有一个人,心里也不得劲,那就是赵洪武。他奉了戴笠的指示,好不容易插到了南征军里干了两天,谁想到南征军就解散了。他的心里是急切地盼望着情报队能回归到10支队,如果情报队归到了10支队,戴笠的任务也好完成,也好跟着自己的结拜兄弟韩行。

    要是他们把自己撅出来,那就麻烦了,那就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孙三民是特活跃,给各位一个个斟满了酒,然后端起来,对大家几乎是嚎叫着说:“我说各位呀,今天大家是一醉方休,谁要是喝不够,就是那个——”他伸出了小拇指点了点,伸出小拇指,实际上指得是王八。

    大家也都站起来,端起了酒杯。孙赛花当然是不服气了,尖声尖气地嘲笑着他:“哟,我说孙营长啊,你咋这么高兴啊!是不是逮住不花钱的酒了,要是撑坏了自己的大肚皮,那还得自己受罪是不是!”

    孙三民立刻反唇相讥说:“我说娘们啊,这点儿事你还不懂是不是!南征这些天来,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哪一天不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是不是。好不容易胜利了,好不容易到了大后方,那还不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

    孙赛花嘿嘿一笑:“要说别人成天提心吊胆,为战事操劳,我信。要说你成天提心吊胆,累死累活的,我不信。就看看你这个大肚子呗,这能是成天提心吊胆,操心费力累的?要是累的,咋还这么大呢!谁还不知道,这都是人家赵副营长在后面给你撑着哩……”

    “这你就不懂了吧!”孙三民以一副长者的口气说,“这叫福气肚。你也是喜欢有这样的大肚子啊,那就不知道怀了谁家的小……不说了,不说了。”

    “好啊,你敢骂我,”孙赛花张牙舞爪地就要撵着孙三民撕打。

    孙三民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端着酒杯在前面跑,一边跑着一边还不耽误喝酒,吃菜。吃菜的时候,随便在别的桌子上抢过一根鸡腿就塞进嘴里啃着,一边跑着,一边随便抢过一瓶酒就往嘴里灌着。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

    别人也没有一个劝的拉的,反正知道这两个人的德行,掐够了,打够了,也就算了。谁要是真上来劝了拉了,他俩就闹起来没完没了了,假的也成了真的啦!

    这都是多年当土匪养成的坏习惯,真是恶习难改啊!在正规部队里憋坏了,发泄一下也好。

    游向前端着一杯酒到了刘致远的跟前,闷着头地喝完了这杯酒,就问刘致远:“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刘致远不理解地问。

    游向前说:“要是重炮团划归到范筑先那里,我可不去啊,我还是要回10支队。”

    “这个事呀!”刘致远才知道游向前说的是重炮团的归属问题,急忙推辞说,“这个事我不当家,你去问张司令。”

    “什么张司令不张司令的,我不管,”游向前执拗地说,“为这个事,张司令和范筑先都在争,我都听到了。你是我的营长,现在又是团长,我就是跟着你,要是划归到那些国民党那里,我不去,弟兄们也不去。”

    这下子,将上军了。刘致远想了想说:“好吧,有空的时候,我去张司令那里求求情,至于管事不管事,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游向前借着这股子酒劲,又端着酒杯到了侯大山的跟前,对侯大山说:“侯团长,咱俩喝一杯。”

    侯大山急忙恭敬地和游向前喝了一杯酒,游向前又对侯大山说:“侯团长啊,要是范筑先和张司令问起来,咱们团是编入国民党系列里,还是编入到10支队,你是怎么想的。”

    侯大山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我还没有想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这样吧,”游向前给侯大山亮开了底牌,“迫击炮营原来是10支队的,要是编入到10支队,那没说的,要是编入到范筑先的队伍里,我们不去。”

    听了这些话,侯大山糊涂了,“怎么又是10支队,又是范筑先的,10支队不是范筑先的队伍吗!”

    游向前说:“你刚来,有些事情弄不清。都是范筑先的队伍是不错,10支队是**的队伍,而范筑先的队伍大部分是国民党的。”

    侯大山搔着头皮说:“这个事呀,就复杂了。……这么着吧,我去问问韩参谋长,我听他的。”

    侯大山憋不住话,就来到了韩行的这桌席上,拉出了韩行,对韩行说:“韩参谋长呀,有人叫我来问一问,重炮团到底是编入到哪支部队?”

    韩行一听这话有点儿着急,因为侯大山的问话,其实范筑先席上的人都听到了。这可是个敏感的问题,犯忌讳的,弄不好要出大矛盾的。

    “小点声,小点声,”韩行提醒他。“你想编入到哪支部队?”韩行小声地问他。

    侯大山小声地说:“我倒无所谓,可是游向前的迫击炮营想回到10支队。”

    韩行急忙对他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个事还没有研究,领导们自然有个答复。”

    刚打发完了侯大山,赵洪武又找到韩行来了,悄悄地对韩行说:“韩站长啊,我们南征军的情报队怎么划归呀!”

    韩行反问他:“大哥呀,你想上哪里去?”

    赵洪武小声地说:“四弟呀,不瞒你说,我想情报队编入到10支队才好。”

    韩行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你想进入到10支队呀,那我却偏偏不能让你进入到10支队。如果你进去了,10支队里哪里还有秘密可言。

    吃完了饭,空军编队就要启程返回他们真正的基地了。韩行紧紧地拉着徐大的手,说开了分别前的知心话。

    韩行说:“感谢你们空军啊,要是没有你们空军,南征真是连门也没有。”

    徐大却是没有闲心来说这些废话,他小声地对韩行说:“下个月的14号,聊城就要发生重大的事变。孙司令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这就把你拉回去。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陷进去,恐怕晚节不保啊!”

    韩行想了想说:“这个事我岂能不知道,如今我是身子掉到井里去了,耳朵还能挂住吗!?是死是活鸟朝上,反正就是这一堆了。我决心和聊城一块儿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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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争夺重炮团 一

    徐大点了点头说:“说不说是我的事儿,走不走是你的事儿,人各有志,不能强勉。我看你还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自己珍重。你什么时候用得着我,给孙司令打个招呼,我们再来,真是火海刀山,我们也是豁上了。”

    韩行点了点头,紧紧地拉着徐大的手说:“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在战斗中表现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同样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的聊城,我从心眼里说,你和你们的空军,都是好样的,我再一次地感谢你们!”

    徐大他们上了飞机,一架接一架地,从简易机场起飞,然后向着远方,渐渐地飞远了。

    机场上只剩下了几架96-1战机,像几个没人管没人疼的孩子一样,是得是十分的孤零零的可怜。

    有他们在,韩行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有一种充实感,但是他们一个个地都走了,韩行的心里这才感觉到空落落的失去了依附,好像那个曾经呆过的时代渐去渐远了,而这个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却又重新清晰起来。

    南征辛苦,所有的将士们都放假三天,休息一下,处理一下家里的私事。而南征军的高级军官们和专署的要员们,却不能休息,借着这三天的时间,他们有一系列的事情要研究。

    第二天,就在专署的会议室里,召开专署级干部会议。一些重大事情,范筑先本来有权力自己做主,但是他仔细想了想,没有这样做。

    他考虑到,现在今非昔比了,**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强大,已渐渐成了抗日的中坚力量。再就是国共间的矛盾,看来是风平浪静,但是在这平静的下面,却酝酿着新一轮的风暴。还有就是,南征军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虽说是应该解散了,但是临解散前,他们的意见必须要听。

    参加会议的有范筑先、张维翰、李树椿、王金祥、韩行,就是这几个人,已构成了聊城党政军的最高领导阶层。别人都还有职务,就是韩行,身份真是挺特殊的,现在南征军已经不存在了,韩行其实就是草民一个了。

    会上,李树椿和王金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那种眼神来看,对韩行是一百个看不起。那意思就是,怎么你也来开会,你算哪棵葱。

    范筑先看到人都到齐了,他说:“开会之前,我来宣布一下任命。大家起立!”

    几个人都站起来后,范筑先从身上掏了一张任命书来念道:“此令!鉴于南征军韩行在南征中的出色表现,任命韩行为山东省第六区游击副司令员。蒋中正”

    听到蒋中正的名字时,全体在会人员都一个立正。

    韩行有了身份,心中也不这么忐忑了,要不,这个会还真的坐不下去。

    张维翰心想,这个任命,还不知道范筑先是怎样托人情,走关系,上下活动的。范筑先真是个国共联合的高手,他知道,只要手里抓着了韩行,在中央那边,在**这边,都有了说话的本钱。

    而李树椿却有些醋意,关于韩行提升的这件事,他是事先一点儿也不知情。看来,范筑先没有通过自己和沈鸿烈的这条线,而直接越级办成了这件事。

    而王金祥何止是醋意啊,简直就是生气了。这个韩行,以前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远在自己之下,日本人一来,战争一开,这才多少天啊,怎么竟然爬到了自己的头顶上。真是气死我也!

    宣布完了任命,大家坐下了,范筑先又说道:“现在第一个议题是,南征军的重炮团到底怎样安排?”

    王金祥作为参谋长和二支队的司令,有些军事上的事情不是不懂啊,他知道,空军走了,如果国、共、日三方一但开起战来,谁掌握了重炮团,谁就是老大。范筑先为什么叫他来开这个会,恐怕也是这层意思吧,范筑先更是知道重炮团的厉害,这是要他开口说话哩。

    所以王金祥张口就说:“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南征军是一个整体,南征军的重炮团当然就得划归游击司令部指挥了。到时候日本人一来,我们的大炮一架,朝着他们一顿子猛轰,那多带劲呀!”

    一票支持了。

    李树椿作为山东省驻聊城的行辕主任,当然也懂点儿军事,但是更多的是政治。他狡猾地说:“这点儿事也简单,南征军出征的时候是一个整体,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整体,军事上都属于聊城游击司令部,政治上属于聊城专署,这不是哪一个支队的私有财产。”

    李树椿说这句话是相当恶毒的,他把矛头直接指向了10支队。二票支持。

    这时候,张维翰的处境是相当的被动,在这次会议中处于了人单势微的境地,但是对于这个重炮团,他要据理力争,真要是重炮团被王金祥那边争了去,打日本不打日本先放到一边,重要的是,如果资敌,那就麻烦了,那种可能性很大。

    所以张维翰耐着性子,不紧不慢地说:“重炮团是有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10支队的迫击炮营,一部分是侯大山的重炮营。在码头镇的时候,也是韩参谋长费了好大的劲,才调来了直升机编队,把这些重炮一门门地撤了下来,要不,早就全部炸毁了。出征的时候,并没有重炮团这个编制。我的意思是,10支队有管理炮兵的经验,不如暂且由10支队管理着重炮团。”

    张维翰的意思很明确了,重炮团最起码有一半是10支队的,另一半儿也是好不容易在南征中才创建的,这和原来南征军的编制没有关系。由10支队管理着重炮团,并不过份。

    一票反对。

    众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原来的南征军参谋长,现在的游击副司令,如果韩行支持王金祥一伙,重炮团归10支队肯定是没戏了。如果韩行支持张维翰,那形势就变得相当微妙了。

    韩行站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理论。

    韩行说:“重炮团不能光看着打起仗来痛快,而管理起来却是相当的麻烦。首先说是运输,这么重的榴弹炮,谁运输呢,光骡马肯定不行,那得汽车牵引,没有汽车牵引,那就是死物一个,转移阵地都转移不了,更别说进入阵地发挥作用了。第二个是炮弹的制造,现在重炮团的炮弹是没有了,得重新制造,谁制造呢,只有10支队的兵工厂能制造。再就是好钢用在刀刃上,谁的战事最频繁呢,我看就是10支队,如果10支队拥有了重炮团,那就给我们聊城的游击总队增加了强大的军事力量……”

    韩行说了这么一大套,重要的话却是没说,那就是下个月聊城就要发生大事变了,如果把重炮团留给了游击总队,那就是资敌,如果留给了10支队,那就给抗日力量增加了一个重炮团。

    范筑先打断了韩行的话说:“副司令呀,有话别说这么快吗,一个事一个事地说。你先说说榴弹炮牵引的事情,汽车牵引谁能干这个事呢?”

    韩行说:“也只有工业局的设计部门能设计牵引的汽车,设计完了,组织专区的机械工厂生产。”

    范筑先打断了韩行的话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只有你能干这个事是吧!”

    韩行点了点头说:“保准一个月连设计带生产,就叫榴弹炮能到处跑。”

    范筑先又问王金祥:“王参谋长,你能干这个事吧?”

    王金祥是一脸的茫然,他连图纸都不懂,怎么能谈得上设计呢!再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地设计出来,工厂都在韩行手里掌握着,要是韩行给他下个绊子,摔个大跟头他都不知道哪里摔得!

    范筑先本来还想问问李树椿能不能想想办法,但是看到李树椿低下了头,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成天除了大吃二喝麻子克,就是动心眼子,技术上的事情更是想也别想,也就没再给李树椿出这个难题了。

    范筑先又对韩行说:“为什么炮弹只能10支队的兵工厂能制造,我们专区的兵工厂难道不能制造吗?”

    韩行摇了摇头说:“是的,我们专区的兵工厂制造不了。”

    范筑先叹了一口气,韩行是两个兵工厂的总工程师,总设计师,他说能造得了,就能造得了,他说造不了,就造不了。至于为什么,自己又不懂技术,哪里知道呢?

    张维翰听了,心里暗暗好笑,这个韩行,是真行啊!明明两个工厂的技术大权都在他手里掌握着,他却说一个工厂能造,一个工厂不能造,糊弄谁呀!

    看来,这个韩行是有心把重炮团往自己的10支队里推。

    范筑先也是政治上的老手了,他也不想争不下重炮团落个埋怨,就对王金祥说:“王参谋长,榴弹炮炮弹的事情,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金祥认识谁呀,他就认识李树椿。他知道榴弹炮弹是什么型号呀?他知道榴弹炮炮弹在仓库的哪里放着呀?他知道谁管着这些榴弹炮炮弹呀?

    所以王金祥把求救的眼光看起了李树椿。

    范筑先又问李树椿:“李主任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搞到榴弹炮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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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 争夺重炮团 二

    李树椿认识上面的沈鸿烈,至于沈鸿烈认识什么人,他就不知道了。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至于沈鸿烈懂不懂军事,沈鸿烈再通过什么部门打听清楚了榴弹炮炮弹属于谁管,能不能支援一下,那就不知道得走多少弯道,那就不知道人家到底给不给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树椿对这个苦差事摇了摇头。

    范筑先又问韩行:“10支队的兵工厂什么时候能造得了榴弹炮的炮弹?”

    韩行说:“一个月吧,一个月能造得出500枚榴弹炮的炮弹。”

    范筑先点了点头,从大局着想,总有一个敢打下保票的。只要榴弹炮有了牵引,有了炮弹,又能发挥起它应有作用了。这也算聊城游击总队的幸运。

    范筑先最后总结说:“重炮团暂时由10支队管理,暂时划归到10支队的编制,别人还有没有意见?”

    王金祥没话说了,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把重炮团划归到游击总队,可是听了韩行的一番话,你牵引也解决不了,炮弹也解决不了,要那些废铁何用啊!

    李树椿也无语了,费了这么多的唾沫,就是要给榴弹炮团留下一个能编入游击总队的理由,连牵引和炮弹都解决不了,怎么还能争得下重炮团。

    这两个人不说话了,张维翰心里却高兴了,这个韩行呀,在他的努力下,10支队终于争下了重炮团。争下了重炮团,以后的牵引问题和炮弹问题,还得指望韩行啊!

    范筑先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好说:“好了,这个事就这样定下了。第二个议题是,情报队的归属问题。”

    范筑先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呢,因为张维翰曾经给范筑先打过招呼,想把南征军的情报队划归10支队所有。而范筑先呢,从心眼里不愿意,所以借着这个会提出来,明着是让大家讨论,其实也是想给张维翰一个委婉的拒绝。

    王金祥刚才没把重炮团争到手,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这会儿无论如何要把情报队争到手。他有点儿生气地说:“这还用讨论吗,南征前,情报队的骨干也是从专署的情报机关里抽调的,当然还是回到原单位了。”

    李树椿敲连鼓说:“那是噢——”

    两票支持,又剩下张维翰唱独角戏了。

    张维翰想到,机会是有了,该争就得争,情报队都是些有经验的各方面的人才,有了这些人,就大大地拓宽了10支队的情报来源。所以张维翰就说:“我的意见是10支队缺少情报人才,而专区里还有情报队,就让南征军的情报队暂时归10支队管理。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10支队的作用。”

    二比一,就看韩行的了。范筑先对韩行说:“韩副司令,你的意见呢?”

    张维翰的眼睛看起了韩行,想道,韩行一定会提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支持自己。

    王金祥在想,韩行一定和张维翰穿一条裤子,这一票又白瞎了。李树椿在想,这个韩行啊,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帮着**说话。

    而韩行的表态,却都出乎三个人的意料。韩行说:“我的意见是,情报队暂时由游击司令部管理,情报共享吗,游击总队得到的情报,10支队也就很快得到了。”

    张维翰听了韩行的表态有些生气,这个韩行,真还不能太相信他。毕竟他是国民党的人,还是向着国民党说话。但是仔细想了想,重炮团和情报队,毕竟还争得了一个重炮团,也不太吃亏,情报队不是还有潘小安吗,只要情报队知道的事情,自己也就知道了。

    王金祥和李树椿听了韩行的静态,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毕竟韩行是军统的人,有些事情还不能做得太过份。

    三比一,这个事情,正是落筑先求之不得的事情,马上表态说:“情报队还是归游击总部编制,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

    韩行提出自己的意见,心里自有他的主意,这个情报队里已经渗入了军统的赵洪武。10支队一但有这样的人员混入,必然有惹不清的麻烦,还是避开赵洪武他们为好。

    范筑先的这些专署首脑人员,接着又对一些重要的问题提出并进行了落实,这对发展聊城的抗日各方面工作,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晚上,韩行约陈苹在护城河边见面。

    尽管韩行的外形仍然年轻,但他的内心却满腹沧桑,激情早已退去,过多的却是对未来妻子的依赖。

    秋天的水城仍然显示出了生机勃勃的容颜,远远望去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护城边有一圈绿色的“护河堤”,走过去一瞧,噢,原来那是一排排垂柳。岸边是绿茵茵的草地,地上还开着千姿百态的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宛如碧天里的星星,映衬在湖中,令人心旷神怡。

    韩行轻轻地拉着了陈苹的手,陈苹犹豫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拒绝。

    陈苹说:“为了咱俩的事儿,范筑先早就说要当媒人,我请示了一下上级。不过,上级没的批准。”

    韩行平静地说:“我早就预料到了,凭着我的军统的身份。要是批准了,才真是斜门呢!”

    夜幕降临,两人手拉着手登上聊城的最高建筑光岳楼,眼前的夜色真是迷人,千家万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温暖着美丽的水城。向下看去,夜幕下的水城显得格外漂亮,五颜六色的彩虹灯把水城打扮成一个花枝招展的仙子,不停闪烁的灯光,像仙子好奇的眼光。灯光时而红,时而黄,时而远,时而近,色彩丰富逼真、形态各异。

    “恭喜你啊,”陈苹说,“你如今已是聊城游击司令部的副司令了,其实就是聊城的二把手了。”

    韩行笑了笑,说:“对于我来说,职位只是更沉重的责任,更繁重的工作。有了这个职位,也只是工作方便了些,别的没有什么好处。”

    陈苹向韩行小声说:“组织上让我告诉你,本来你的10支队的副司令员已经批下来了。只是这个10支队的副司令员比聊城的游击支队的副司令小多了,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才没有宣布。”

    韩行笑了笑说:“别看这个官小,可是对于我来说,更重要。”

    两人登上了桥头,抚摸着大理石桥栏,哇!太美了。桥栏上被一只只、一串串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包围着,发出点点白光,与路灯交相辉映,就像是一条即将腾空而起的巨龙,盘踞在水城周围,守卫着水城。

    韩行把陈苹轻轻地揽在怀里说:“我觉得,你比一切都重要。今晚真是太安静了,这样平静的日子恐怕不会很多了。一个月后……”

    韩行想到,一个多月后,聊城就要失守了,将处在日寇的铁蹄之下。自己和陈苹,真不知道哪个人还能活着。

    “一个月后怎么了,是不是日军又要来进攻了。”陈苹也并不着急地问道,她也知道,聊城周围全是日军的占领区,日本人绝不会看着聊城这样红下去的。

    “是的,以后的环境将更加艰苦,如今的宁静恐怕早就不会存在了。我担心的是,那时候……那时候……”

    “你是担心,那个时候还弄不清我们哪一个人还会站在这里。不管哪一个人站在这里,心里都是有对方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心里还想着我……”韩行的心里激动了。

    “那是噢!”陈苹有点儿激动地说,“我就是不想你,你还是我们的副司令是不是,你是我们的领导呀。你这个人啊,在个人问题上还是太保守了。”

    呀,这是真的,就连陈苹都批评起自己的感情保守起来。

    韩行猛一下子抱住了陈苹,热烈地亲吻起来。一但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两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旁边传来了嘻嘻的笑声。

    韩行吓了一跳,虽然是在大后方,那警惕性也是有的。韩行稳定了一下情绪,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小三的身影。

    真把韩行气得不轻,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原来由于韩行的身份特殊,专署和10支队早就派出了秘密警卫人员。张维翰特意安排了张小三的警卫连继续担当韩行的保卫工作。

    “张小三,你过来!”韩行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张小三的身上。

    张小三穿着便衣,以军人的步伐一溜小跑跑到了韩行的身边,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副司令,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胡说八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你刚才笑什么?”韩行大骂道。

    张小三嘻嘻哈哈地说:“是这样,我刚才看到水里两个蛤蟆压成对了,我就笑了。”

    “好,你敢骂我!”韩行更急了,挥起拳头就要打张小三。

    张小三赶紧撒开腿跑了,一边跑着一边笑着说:“对不起了,副司令,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

    不一会儿,张小三就跑远了。韩行知道,张小三的旁边肯定还窝着好几个人。

    韩行回过身来,看到陈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最起码是在路灯的照耀下那脸还是红的。

    韩行对陈苹说:“这个张小三,太不像话了,叫我给撵跑了。”

    陈苹不好意思地说:“都叫人家看见了,我以后怎么办?”

    韩行说:“那有什么,我们抱着孩子去,看看领导批准不批准。”

    这样的话,在现代来说,并没有什么过格的,可是在那个时代来说,就有些超前了。陈苹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说:“韩副司令呀,你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那成了什么呀?”

    韩行心话,我们后世早就是夫妻了啊,这有什么呀?但是对于这个外形极像,内心却还懵懂的陈苹只好说:“玩笑开大了!玩笑开大了!就当我什么话也没说吧。”

    稍纵即逝的激情就这样消失了,但是夫妻间的依赖却是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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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 奔向濮阳油田 一

    两人荡舟于护城河上.护城河紧紧地围绕着聊城县转了一圈,它以湖水的清澈见底而闻名于各地,去过聊城的人无不啧啧赞叹。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护城河就像那小星星在眨着小眼睛,整日整夜闪烁着迷人而又耀眼的光芒。

    韩行就这样紧紧地依偎在陈苹的身边,这样心里感到充实些,心灵也不再寂寞。

    这里风景优美、湖光水色,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陈苹,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自己的未来终生伴侣就在身边,这才感觉到了天地是如此的优美。

    江北水城,一个令人沉醉的城市。这儿水绕着城,城连着水,水因城而有活力,城因水而更有魅力,流动的水,飘动的垂柳,好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首无言的诗。

    看东方崛起的筋脉中,沸腾着你的血液,那势不可挡的东方巨龙的崛起中,升腾着朝气蓬勃的中华精神。那辉煌悠久的历史塑造的骨骼中刻画着的是你亘古不变的姓氏……聊城。

    这里的每一座石桥、每一座楼阁、每一幅优美的画卷,不都体现了我们美丽家乡的古色古香吗?

    这里,韩行要赞赏美丽的聊城。你虽然不是金缕玉衣,雍容华贵,但是却那么的妩媚无比、婀娜多姿,你虽然不是天上仙子,超凡脱俗,但是却那样的风姿绰约、娥眉轻舒。

    陈苹与聊城,聊城与陈苹,真是难以分辨。韩行觉得一股子电流,通过手与手,通到了她的心里,两人已紧紧地连成了一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亮已倾斜了不少,韩行才对陈苹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苹才从迷幻中清醒过来,轻轻地对韩行说:“我听你的,是该回去了。”

    韩行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草图和设计方案说:“这是榴弹炮的牵引车和炮弹的设计草图,你明天就把这个任务安排到设计所设计。尽快完成后,交给我审核,审核通过后,我还要交到专区兵工厂和10支队的兵工厂。明天还有空,陪着我还有兵工厂的人,到濮阳去看一看,不知道华尔这个老小子把油田搞得怎么样了。不看紧着他点,怕他给惹出什么麻烦来。”

    陈苹知道,韩行现在虽然是聊城游击总队的副司令了,但他还兼着聊城工业局的局长,他的位置无人可替,也只好说:“是,韩副司令,我当然得听你的。你早就安排这个事了,我也是一直忙得没有时间,这会儿正好去一趟,好管着他点儿。”

    第二天,韩行给范筑先打了个招呼,领着所有和工业沾点儿边的领导,还有兵工厂的厂长、工程师,还有工业局设计所的一些“秀才们”,往濮县赶去。

    汽车从聊城出发后,沿着简易公路,向南驰去。

    战争时期,一切还得小心,张小三派了一个班,坐头一辆汽车,实际上是趟地雷的。万一小鬼子和汉奸设下埋伏,埋上地雷,那第一辆车必然受到损失,也好给后面的汽车提个醒。

    韩行和一些宝贝疙瘩文人呢,当然坐在第二辆车上,第三辆车上,是张小三的警卫排,真要是出了战事,还得指望这些官兵们。

    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客车和吉普车这一说,能坐上聊城生产的汽车就不错了。上面搭上了篷布,摆上了椅子,再备上开水,真和旅游一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没来得及和夏天挥手告别,说声再见,秋天已把我们拥进了他的怀抱。天高了,云淡了,悉悉的微风吹来,给我们吹来了凉爽,也加快了秋天的步伐。路边曾经茂盛葱郁的野草日渐微黄,一片金灿灿的树林显得十分迷人,有的树叶也随风飘落,树上的知了已告别了它短暂的生命。

    战火中无有心情感受到秋天的快意,现在在汽车上,才渐渐地感受到秋天来了,严酷的冬天还会遥远吗。

    地里的玉米、高粱、豆子已收割干净,有的地里已耩上了麦子,这些麦子和原来一样,都是稀稀拉拉的,韩行估计着,最多也就是百十来斤。

    突然,一片小小的麦田映入了韩行的眼帘,那些麦苗郁郁葱葱的,比旁边的麦苗好了不少,怎么着长成了,也得比一般的麦苗产量翻上二到三倍。

    “停车——停车——”韩行大喊道。

    开车的司机以为有了敌情,猛一下子刹住了车,后面的张小三大呼一声:“准备——”机枪、突击步枪对准了周国一切可以怀疑的地方。

    前面的汽车也停下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韩行喊道:“除了押车的官兵,其余的人一律下车。”

    车上的秀才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显得十分的紧张。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下了汽车。韩行领着他们到了这块绿油油的麦田旁,问农业局局长雷清说:“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叫下车,也把雷清弄得神经兮兮的,这会儿见是韩行问这个问题,才放下了心,说:“我那韩局长啊,我那韩副司令呀,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别的人这才听清了,原来叫大家下车,就是看这块麦田,这才七嘴八舌地发起了牢骚。“哎哟,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这是看这块麦田呀,有什么好看的吗!”“一惊一乍的,还是司令员呢,这么沉不住气。”“小题大做,这块麦子地和我们什么关系呀!莫名其妙。”

    韩行镇定地说:“这个问题难道还小吗!这块麦地是怎么回事?”

    雷清说:“是这么回事,种子公司因为种子有限,所以只能和撒胡椒面似的,卖给了各地一点点。看来,这块地是种上了咱们种子公司的优良品种,要不,麦苗不会这么好。”

    韩行高兴地对大家说:“各位工程师们,各位专家们,各部门的领导们,我们明年有希望了。抗战首先是要吃要喝,要是没有粮食,还谈得上什么抗战。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人这才明白了韩行的用意所在,都高兴地支持说:“韩局长说得对,明年这块好麦子地丰收了,又可以当种子了是不是。”“要是这样说来,没有几年,我们的产量就可以翻翻了。”“成天吃窝窝头吃烦了,我们也可以成天吃白面馒头了是不是。”

    韩行又对大家说:“农业是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而工业是满足抗战的最基本的装备需要。要是没有工业,没有了枪炮子弹,我们还打得什么仗,只能是让小鬼子打我们了。而要设计、制造这些战争的所有设备,就只能指望我们这些工程师、专家了。所以说,我们的每一个人,都相当于一个营,一个团,大家都是战争的宝贝疙瘩呀!”

    韩行的这一阵子话,又把大家的心里说得热乎乎的。有的就说:“我们有这么值钱吗!连枪都不会使的人,战场上就是废物一个。”“我怎么觉得我很平常呢,没有韩副司令说得这么重要吧!”“我也就是只会画画图纸,生产上还指望工厂呀是不是。”

    韩行对大家说:“只有工程师设计出来,工厂才能生产,战士也才只能使用。要是排表的话,我想设计应该是第一位的,大家的位置是相当重要的。对不起了,我刚才是看到了这块麦田,心里高兴,忘记了和大家打个招呼了。那我们就赶快上车吧,路还远着呢,大家还要赶路。”

    大家这才又都上了汽车,车队是继续前进。不过,大家的兴趣还是被调动起来了,都在互相交流着设计的经验。

    陈苹紧紧地坐在韩行的身边,对刚才韩行的表现,也没有批评,也没有表扬,她只觉得,只要是坐在了韩行的身边,心里就感到了充实。

    韩行喜欢秋风里那种凉爽的感觉,秋天的颜色有一种很特别的迷惑怡人;金黄色树叶与水成一色更撩动你的眼睛,使你的眼睛看着秋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附近的湖水,与茂密的树林成荫形成一条金黄色的彩带,蜿蜒天水成一色。

    草堆里蜢蚱的呻吟,蟋蟀的弹唱,象似一首诗意的歌。诗里赞颂着,那斗志和雄心,写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那种气势昂扬的气息,它们在缠绵,在吟唱,歌唱那柔柔的心情和战斗的.。

    车队不时地卷起一片片的黄色尘土,向着南方驰去……

    就在到了鄄城的地界上,突然前面的一溜人远远地挡在了前面。

    张小三是万分的紧张,赶紧向第一辆车打了一下旗语,那意思是:“减速,减速,到前面看看,那是干什么的?”

    第一辆车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支上了机关枪,突击步枪也都打开了保险。吴小明很早地就下了汽车,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当地士绅,还打着大标语,标语上写着:“热烈欢迎韩局长到鄄城来指导工作”

    为首的正是鄄城县商会的商人鲁以锦、石亦臣、孙一丸、金疑鸣四人。

    吴小明赶紧回去把情况汇报给张小三,张小三又把情况汇报给韩行。

    韩行笑了笑说:“盛情之下,其实难却,只好全部下车了。也就是前一阵子,也是这四个人,在濮县县长姜鸿元的蒙蔽下,差点儿酿成了鄄城事变。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他们都发了财,双方都有了依赖关系,这是来感谢咱们的吧!”

    在韩行的招呼下,大家都下了汽车。张小三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一再嘱咐警卫人员:“提高警惕,眼睛都给我睁大点儿。”

第7回 奔向濮阳油田 二

    一见韩行领着大队人马来了,鲁以锦一声招呼,锣鼓齐鸣,鞭炮震天。鲁以锦紧走几步,领着石亦臣、孙一丸、金疑鸣三人和一大队乡绅,向这边快速走来了。到了跟前,鲁以锦伸出一双白白的手,抓住韩行的手摇着,说:“韩副司令来了,你是我们的恩人啊。我们聊尽地主之谊,热烈地欢迎!欢迎!好歹到了家门口了,务必请你们到我们的小草屋里一坐。”

    韩行和他也熟了,和他开着玩笑说:“是不是又是鸿门宴啊?”

    这些话,说得鲁以锦脸都红了,赶紧说:“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羞杀老夫也。那一次,都是姜鸿元这个老混蛋使的坏,我们也并不知情啊。再说,他也是遭到了老天的报应,早早地见阎王去了。”

    鲁以锦赶紧说:“是我们要好好地谢谢你们哩。自从你们帮助我们推销了鲁锦和地方名产,建立了真空包装厂以后,我们的鲁锦、烧羊肉、绿豆丸子、金蝉,都得到了很好的销量。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的这些产品就走不出鄄城县啊!今天到了这里,怎么着也得到小城里坐一坐,尝尝我们的小菜,喝上这么一杯。”

    石亦臣也赶紧拉着韩行的手说:“韩局长啊,要不是真空包装厂,我们的什集烧羊肉哪里会有今天。自凡来到了这个地方,走是不行了,怎么着也得坐一会儿。”

    孙一丸也说:“恩人啊,恩人啊,没有你们,也就没有左营绿豆丸子的今天。”

    金疑鸣也赶紧说:“现在金蝉正是可口的时候,现腌的,真空包装的都有。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又得等到明年了。”

    韩行说:“是这样,我们到濮县还有重要的事情,实在耽误不起功夫啊。改日吧,改日一定拜访。”

    “那不行,”鲁以锦假装生气地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你如今当了游击副司令了,比原来的官又涨了不少。今天到了家门口了,你都不进,真要是等到有功夫了,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石亦臣、孙一丸、金疑鸣和一些乡绅也一齐附和着说:“是呀,是呀,必须坐坐的。”“自凡来了,就走不了了。”“菜都做好了,不吃也瞎了。”

    韩行想到,真是没有时间在这里吃饭了,再说,影响也不好啊。韩行对鲁以锦说:“鲁会长,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鲁以锦看到韩行确实是没有在这里吃饭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搞这些新产品的促销,想到了您,部队上这么些人,总不能不需要吧!”

    韩行心里好笑,推销就推销吧,还非得说吃饭,这就是中国人的坏毛病。不过这个毛病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改了的,韩行笑了笑说:“别说,你还真找对人了。部队正好要改善一下伙食,一人一袋的话,就得5万袋,就先定购下10万袋烧羊肉和5万袋绿豆丸子吧。至于金蝉和鲁锦的话,那先等一等,这些事,你去找找陈局长办办就行了。”

    这就叫当官必须得会当,如果事无巨细,都得自己亲自去办,那非得和诸葛亮似的,累死不行。韩行一下子就把这些事情推给了工业局的陈苹局长。

    这下子,感动得鲁以锦和石亦臣他们几乎要哭了,一齐说:“感谢韩局长,感谢韩副司令,我们找找陈局长就行了,这点儿小事哪能您亲自去办呀!”“这不是陈局长来了吗,我们原来也是认识的。”

    他们又一块儿拥向了陈局长,争先恐后地说起了恭维的话。

    韩行对手下的人说:“那我们就上车吧,朝濮县进发。”

    正要上车的时候,鲁以锦又来了,拉着韩行的手说:“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呢,真要走的话,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么着吧,如果真是时间紧非要走的话,那先带着几箱样品尝尝。”

    说着一挥手,上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就往车上装东西,一装就装了十多箱。

    韩行本来不让装,但是不让装,这些干活的也不听自己的啊!韩行只好说:“先记上账,下次拉货的时候,一块儿算上。”

    鲁以锦以商人的口气说:“这些东西都是不要钱的,都是我们的推销费用。”

    汽车开动了,离开了鄄城,陈苹对韩行不满地说:“一看就是些商人,没有别的事,见了面,就往口袋里塞红包。真讨厌!”

    惹得韩行哈哈大笑,看来现在的人和以后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啊!韩行不对这个事情过分讨论,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没有这些商人和产品也不行。你想想,战场上需要高营养食品,而伙房又送不上去,怎么办呢?有了这些真空包装食品,就方便多了,放得时间又长,又能补充营养。”

    “他们除了要求订合同以外,还问有没有别的项目。”陈苹说。

    “你怎么处理的呀?”韩行问。

    “正好还有几个急需上马的项目,我正在考虑能不能给他们。”

    “这就对了,”韩行说,“这就叫动员一切可以利用的民间力量,一切服从于抗战。”

    还没有进入到濮县,又见一支队伍挡在了简易公路的前边,这叫张小三又紧张了一阵子,大声地喊道:“全体注意,准备战斗。吴小明,前去看看,这是支什么队伍?”

    汽车老远地就停了下来,吴小明带着李大中和另外一个战士,打开了突击步枪的保险,小心谨慎地往前走去。他看到对面的人也是穿着灰军装,像是自己的人,大声喊道:“前面是什么人,请报出番号?”

    对面老远就骂道:“好你个吴小明,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吴小明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征军的三团团长,也就是现在的32支队的司令员徐玉山。赶紧一溜小跑,到了徐玉山的跟前,打了一个敬礼,报告说:“报告徐司令员,我们警卫连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些专区的领导们就交给你们了。”

    徐玉山哈哈一笑说:“放心吧,谁要是敢打这些专家秀才们的主意,我32支队就绝不客气!”

    韩行下了汽车,握了握徐玉山的手说:“徐司令员啊,到了你的地盘了,我们早就饿了,午饭准备好了没有?”

    徐玉山对韩行冷冷一笑说:“我们32支队,穷得拉三的,哪有好饭给你们预备啊,顶多也就是萝卜白菜啊,窝窝头啊,老咸菜啊,还的白粥。你这响当当、.的韩副司令,又掌管着整个游击总队的军需,总得给我们带来点好东西吧!我们早就盼着你们来给我们送给养哩!”

    徐玉山说着一挥手,他和一部分战士上了汽车,汽车装不下的,就在后面步行走。

    汽车徐徐开动,徐玉山看到车上装着十几箱的什集烧羊肉、左营绿豆丸子,还有金蝉,一下子就乐了,说:“我说呢,韩副司令来也不能白来,果然给我们带来了犒劳品。谢谢了,谢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用刺刀挑开了一箱,掏出了一包,用牙撕开,先品尝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喊着:“好吃!好吃!”

    韩行对他一咧嘴,批评他说:“真是饿死鬼托生的,没吃过羊肉怎么的。这是人家鄄城的商人刚刚给我们的样品,我们还没有品尝呢,倒叫你给尝了鲜啦!”

    “真扣门,”徐玉山对韩行咧开嘴叫道,“吃你包羊肉怎么的。想当年,你哭哭咧咧非要跟着我们打南镇,要不是我们把你拖了出来,早叫小鬼子逮去了。这会儿你升了官了,忘了老战友了是不是?”

    对于前身的事情,韩行是记不得了,正是由于前身的死亡,才有了韩行的穿越。既然徐玉山说得有鼻子有眼,韩行当然得怀有感激之情。也真难为了部队上的官兵了,平常的伙食非常艰苦,一但要是改善伙食,那就是得豁上命有重大战事了。

    对于老战友的胡打乱闹,陈苹只是嗤嗤地笑。徐玉山一见陈苹在笑,又对着陈苹来了:“我说陈局长啊,你还欠着我喜糖哩,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呀?”

    听到徐玉山说这个,陈苹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对徐玉山说,只能说是:“什么喜糖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徐玉山又对陈苹说:“我说陈局长啊,韩行这小子可坏着哩,他可好霸王硬上弓,你可小心提防着他点啊!”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了,陈苹只好歪过了头,不再理他了。徐玉山又对陈苹出主意说:“都老大不小的了,还等什么呀,我看快刀斩乱麻,今天入洞房,明天就生产,早生出来一个小战士,也是一条好汉是不是……”

    在32支队驻地吃饭的时候,32支队的饭还是老三样,那就是窝窝头,老咸菜,还有白粥。不过,徐玉山一高兴,叫打开了什集烧羊肉、左营绿豆丸子,还有金蝉,每人一包,这叫每个吃饭的人是大叫过瘾,大饱口福。

    徐玉山和韩行一桌,还有工业局局长陈苹,农业局局长雷清,老熟人张小三陪同,一桌子人还凑不够,再加上几个设计所的工程师也掺和进来。

    徐玉山一高兴,又豪爽地拿出了一瓶本地老白干,给每个在座的人每人倒上一杯,这一瓶酒这么倒上一圈,也就差不多光了。

    徐玉山高兴地端起了酒杯,大声地嚷嚷着说:“诸位来到了我这个穷乡僻壤,不禁让我这个小庙里是蓬荜生辉。今天我高兴,大家都高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必客气。”

    “慢着,慢着,”韩行打断了他的话说,“我说徐司令呀,咱把话先说明白,今天到底是谁请谁呀?”

第8回 和田原二的讨价还价

    徐玉山指了指满桌子的菜说:“当然是我请你们呀,你看看这满桌子的菜,多好啊,都是名吃?”

    韩行皱着眉头说:“我怎么觉得是我请你呢?”

    “此话怎讲?”当然徐玉山也是不服气.

    “你看看,”韩行说,“什集烧羊肉、左营绿豆丸子、金蝉都不是我的菜吗。小说,请移步到“筆趣阁/”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值钱的菜都是我的,你有什么呀?”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徐玉山也来认真的了,“这老咸菜,窝窝头,白粥,不都是我的吗。再说,什集烧羊肉、左营绿豆丸子,金蝉怎么都成了你的了,进了门就是我的,凭什么成了你的了。还有这桌椅板凳,还有这热情款待,还有这瓶老白干,你真是拿着我这个司令不当干部。这叫什么,这叫吃孙喝孙不谢孙,真是个白眼狼……”

    众人听着两人的掐架,只是笑,有的连笑也不笑,只是低着头大吃了二喝,吃完了饭,还有事哪,哪有闲功夫听他俩胡叨叨。

    吃完了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三辆汽车立刻开往华尔的大油田。

    聊城六区和华尔的公司设定了一片油田区,所谓的标志也就是拉上了两道铁丝。那时候的人都老实,看到有两根铁丝,就知道这是政府和外国人开的公司,所以也就止步了。

    还没有进油田,汽车上的人就看到了高高的钻井架和一片石油化工厂。这叫满汽车上的人都精神激奋起来。

    这些专家和工程师们更是知道,石油是什么呀,石油是黑色的金子,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谁掌握了石油,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一大重要资源。

    油田的安全呢,就有32支队负责,门口有几个穿灰军装的人拿着汉阳造站着岗。

    门卫早就接到了通知,说是老板级别的人来了,所以一见汽车来了,问了几句话后,就赶紧打开简易木头门放人。

    钻井架上机器轰鸣,那是发动机带动着钻杆正在进行钻井作业。每当换上了一根管子,那就离着石油近了一步,一但管子和石油打通,那些黑色的金子就像金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流了出来。

    这些石油工人既有美国师傅,也有中国徒弟,这是中国第一批石油工人的雏形。正是这些徒弟,以后将会熬成师傅,师傅又将带动新的徒弟,一批批的石油工人这这样产生了。

    有的钻井架子早已撤去,换上了铁管子,从那铁管子里,日夜不停地往外流淌着黑色的原油,流进了方方的深深的蓄油池里。

    黑色的石油和黄色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把每个人看得心里是热乎乎的,真是激动万分,热血沸腾。有的人禁不住大喊起来:“我们中国也有石油啦!”“石油万岁!”“我们再也不用光指望进口了。”“小日本,死去吧——”

    这是1938年的秋天,比大庆石油会战,1959年松基3井出油,整整提前了21年,这是历史的需要,也是战争的需要。

    黑色的石油并不代表能用的汽油、柴油、机油和各种型号的有用矿产。离此不远的石油化工厂里也是机器轰鸣,一条条石油管道纵横交错,原油从这一头进去,经过不断的蒸馏、分化、蒸馏、分化,然后从另一头的管子里淌出了汽油、柴油、机油和各种型号的油料产品。

    不用喊,这些专家和工程师们早都下汽车了,都在饶有兴趣地观赏着自己感兴趣的设备和看不出门道来的各种机器。尽管自己不是搞石油的,但是机械相通,从这些石油设备里联想到自己的机械设备、兵器加工设备,在不断丰富着自己的设计思路。

    韩行没有功夫观赏着这些和自己关系不大的各种机器,他叫上了陈苹和雷清,去面见华尔。为什么带着陈苹和雷清呢,韩行心里明白,带上了陈苹,就和同张维翰通上了电话一样,只要一回去,张维翰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还没有进华尔的办公室,就听到了华尔似乎在和一个什么人争吵。韩行对陈苹和雷清摆了摆手,叫她俩先不要说话,然后自己竖起耳朵在听着,屋里究竟吵得什么事情。

    屋里的华尔显然有些生气,大声地叫着说:“我说田原二先生,你不要这样霸道好不好!我们的公司刚刚想出石油,刚刚想出一些产品,你就非要全部的销给你们。你说得这个事情,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田原二也没有好气地说:“我们将会给你最好的价格,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反正卖给谁也是卖,为什么就这样看不起我们日本人呢?”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华尔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石油是战略物资,这要经过上级的批准。我还没有给我的老板说,怎么能擅作主张呢?”

    “实话告诉你吧,”田原二发出了赤祼祼的威胁恐吓,“你要是不把石油卖给我们。哼!我说你们的工厂开不到明天,那就开不到明天。”

    华尔也不吃这一套,对田原二也毫不客气地说:“田原二先生,不要忘了,这也是u国开的公司。如果你要动用武力,那就是对我们u国战争行为。”

    听到这句话,田原二也是心里一惊,自己的话确实说得有些冒头了。这才是1938年,日本对于u国的战争远远地还没有准备好,如果动用武力,那么日本的最高决策机构也是不会同意的。

    对于田原二的专横跋扈,韩行是气愤填膺,陈苹更是受不了了,拉着雷清一步就跨进了屋门,大声吼叫着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日本人田原二。我们中国人的石油,为什么卖给你们日本人,我们自己还不够用呢!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气死你!”

    雷清也帮着腔说:“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气死你!”

    华尔正在和田原二谈论着石油的问题,忽然看到屋里闯进来两位女将,说话又是这么的生硬,不禁吃了一惊。一抬头,看到是韩行跟在后边,知道这是韩行带来的,急忙对田原二说:“我们的老板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给我们的老板说吧!”

    尽管韩行对田原二是烦得够够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讲究礼节的,毕竟中国是礼仪之邦吗,再说韩行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副司令就得有个副司令的水平。

    韩行对田原二笑了笑说:“噢,原来是日本商人田原二先生,你好啊!我们的石油刚刚开采出来,成本很高,可是很贵的。”

    还在韩行当工业局局长的时候,田原二就认识韩行,况且为了青霉素的问题还和韩行打了好长时间的交道。通过情报,田原二也知道了韩行现在是聊城的游击总队副司令,也就是聊城的二把手。

    总算是遇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了,田原二心里当然是非常的高兴,赶紧伸出了手说:“非常感谢韩司令,韩局长对我们的支持。我是聊城日本商会的会长,田原二,您早就认识的。”

    韩行和他握了一下手说:“我们卖也只能卖点儿原油,二年之后吧,原油就可以正式销售啦!”

    韩行的话,差点儿没把田原二的鼻子气歪,还以为韩行是个畅快人,没想到还只卖原油,况且还是二年之后,说话大喘气。要是二年之后,恐怕仗早就打完了,还要这些原油干啥?

    但是田原二生气也只是心里生气,表面上还不敢对韩行生气,只好说:“我们日本商会,想要化工厂生产出来的汽油、柴油、机油。请韩局长给个方便。”

    韩行认真地说:“哎呀,你说得这些产品我们还没有生产出来。哪里来的什么汽油、柴油、机油啊!”

    田原二还是坚持着说:“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些产品都生产出来了。贵公司早就开始了销售。”

    韩行心里骂道:田原二是个聊城的日本特务头子,这些事情当然瞒不住他。但是韩行表面上仍然装傻地问着华尔:“是这样吗,华尔先生。我怎么不知道呀?”

    华尔先生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说相声得两个人配合,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如果华尔这个捧哏不合格,这个相声就没法演了。

    而陈苹的话却是更为直接:“我们就是有汽油、柴油的话,为什么要卖给你们呢?就是不卖,就是不卖。”

    雷清也帮腔着说:“就是不卖,就是不卖。”

    田原二本来又要威胁了,那就是要说,你不卖给我们的话也可以,那我们日本军队就要动用武力了。但是他想到,这些话对于韩行不好使,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说:“不卖给我们,恐怕不大好吧!”

    韩行也在仔细地考虑着这个问题。要说日本明目张胆地动用武力,他是绝对不敢的,因为他对u国还没有宣战。但要说他搞破坏,那还真是防不胜防,这么大的石油化工厂,也不可能混不进一个汉奸。与其公司遭到破坏开不成,还不如灵活一点儿,也来点儿利益共沾,这和青霉素是一个道理。

    于是,韩行又说:“我们的石油产品刚刚出来,质量不合格,价格也很贵,你能承受了吗?”。

    “70号汽油,那得多少钱一吨?”田原二问。

    “3000大洋吧!”韩行说。

    田原二吃了一惊,说:“兑换成中国的大洋,世界的平均价格才1200大洋,最高的也就是1500大洋,而你们却要3000大洋,恐怕韩局长做生意没有诚意。”

    陈苹悄悄地拉了韩行一下,对韩行一个劲地使着眼色,那意思是,坚决不能把石油卖给田原二。

    雷清的表现更是直接,干脆就撅起了小嘴。

第9回 和华尔讨要坦克

    韩行说:“那就不好办了,本来我们的产品是不外卖的。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你要是嫌贵,那就买外国的吧!”

    田原二又算了一笔帐,到外国买虽然便宜,但是千里迢迢,长途运输,运到家里也不便宜。日本的飞机、战车需要石油,本地买本地用,还是划算的。

    田原二又赶紧说道:“好吧!我们日本商人是讲信用的,一定遵守贵公司的各方面规定。我们愿意比世界平均水平高许多的价格来购买石油产品。”

    听到这些话,陈苹可不乐意了,这不是资敌吗,拿钱买也不行。雷清更是不愿意,干脆就对韩行挥舞起了拳头。

    韩行还有一句话等着哩,那就是:“这个事我只是提个建议,还得董事会讨论决定。到时候决定了,再给你个答复吧!”

    事后,韩行给范筑先汇报时说:“这是逗他们玩呢,能不给就不给。不过,这也是一群疯狗,得讲究智慧,他们叫唤急了,就扔给他们几根骨头,要紧的是别把他们惹急了,要是咬咱一口,不值的。”

    下面论到韩行和华尔打交道了,韩行知道,这个华尔也是挺难缠的。

    田原二走后,韩行和华尔先来了一个美式的亲密接触,那就是搂着膀子,亲密地拥抱。韩行说:“亲爱的华尔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华尔也高兴地说:“我的老板,我的将军,听说你又升官了,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亲热完后,韩行又对他介绍说:“这是我的两位朋友,一位是工业局的副局长陈苹女士,一位是农业局的局长雷清女士。”

    “热烈地欢迎你们!”华尔在女士面前,努力保持着一种绅士的姿态,他知道中国的女人不习惯拥抱,所以只是来了一个中国式的握手礼。他夸张地说道,“真是太漂亮了,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中国女人。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特别是陈苹女士,我知道的,还是老板的情人是不是?”

    陈苹脸一红说:“什么情人啊,也就是同志的关系再稍微近一点儿。”

    “噢,那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华尔也非常谦虚地说。

    寒暄完后,该说正题了,韩行说:“现在的石油产品都有哪些,都销给一些什么人?”

    其实,为了控制住这个公司,公司里的财务、销售、技术上都有自己的人,当然内情韩行都知道。但是表面上,韩行还和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似的。

    华尔说道:“现在的石油产品主要有70号、90号汽油,0号和-10号柴油和一些各种型号的润滑油。来购买石油产品的主要有重庆方面的人,还有延安方面的人,也有一些中国民间的生产部门。除了卖给这些人外,就是坚决不能卖给日本人,目前日本正在和中国交战,坚决不能把战略物资卖给他们。这都是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我不会过格的。”

    韩行点了点头,看来华尔还是诚实的,遵守了事先的规定。如果连这一条都做不到,那就没法合伙了。韩行又问:“都挣了多少钱,把账本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吧?”

    华尔点了点头,尽管无奈,也只得拿起了桌子旁边的账本,让韩行观看。老板就是老板,自己这个小老板就得听从大老板的。

    韩行看了看账本,真是心里窃喜,石油一开,那真是黄金万两,金钱就和流水一样,哗哗地进入到公司的金库里。但是韩行有非凡的记忆力,这个账本和实际的账目,还是有些出入的。

    韩行浏览了一遍,慢慢地合上账本,问华尔:“华尔先生,你的账本是不是有点儿错误?”

    此话说得华尔有些心惊肉跳,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这些账目其实是做了手脚的,但是华尔坚持认为,韩行不过是个工程师,对会计账目,不会懂得的,他怎么能看出来,此账有假?

    华尔试探着问:“韩司令认为哪里有问题呢?”

    韩行说道:“前天的销售数目,是这个数吗?再说,大前天的销售数目也不对。还有,车间的管理费用是不是高点了,再有,外国员工和中国员工的工资差别也太大了,我们应该同工同酬,不能歧视中国员工……”

    韩行滔滔不绝地说着账目上的问题。有些销售数目,是韩行有过人的记忆力,早就从内线人员得知了。管理费用,韩行前世在工厂里待过多年,要说不熟悉工厂,那是假的。至于说是中外员工的工资待遇,韩行坚持认为,中国人不比外国人矮多少,特别这是中国人为主开的公司,更不能歧视中国员工……

    这些话说得华尔是冷汗直流,虽然韩行不在公司,怎么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熟悉公司似的。略微想了一下,在这么些中国员工里面,哪个人是韩行的密探,自己又哪能看得清呢?特别是在一些管理问题上,又不能说韩行有错误,看来,这个韩行还真是糊弄不得哩……

    华尔只得掏出手帕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今天真是太热了,俗话说得秋老虎真厉害呀。噢,你看看,我拿错了账本了,这个账本是来应付政府的稽查队的。公司这才刚开了几天啊,他们就来要这要那,这样税那样税,真是烦透了。一忙乎,就乱了套啦!”

    韩行不动声色,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戳破为好,毕竟以后还要打交道的。

    华尔又从文件橱里拿出了一个账本,对韩行说:“这才是我公司的账本。”

    韩行又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一本就比较接近实际了,也就递给了华尔,一语双关地说:“谁都有出错的时候,拿错了不要紧,再改过来,就是好朋友。那么,尊敬的华尔先生,利润是有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华尔看着韩行的眼睛说:“这个事情应该你说话,你是大老板,当然得听你的。”

    韩行说道:“据我所知,u国正在研制m3和m4坦克,m2坦克已经有些过时了,所以只是当作教练车使用,有的还放在仓库里。那么,华尔先生,反正那些坦克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运过来,给我们算啦!钱呢,就从我们的利润里出。”

    韩行知道,虽然m2坦克在和德国虎式坦克的对抗中,不占优势,但是对付日本的豆战车,无论从装甲厚度,还是速度,还是火力,还是相当有优势的。韩行也想过,聊城的兵工厂是不是可以造坦克?但是稍微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就凭工业局的这些设计师,就凭聊城兵工厂的这些设备和人员,真是想也别想,造坦克不如进坦克。

    华尔听了韩行的话后,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说:“我们u.方的事情,连我都不大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行心话,我是过来人,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韩行还是变了一种说辞,对华尔说:“我们的情报人员还是很厉害的,这些事情也知道个一星半点。华尔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中国目前正在和日本进行着战争,太需要这些战车了。在你们u国是废物,运到了中国,就成了有用的东西。”

    “可是我们u国目前还是个中立的国家,不能运送重武器到中国。”

    “是不是可以这样,”韩行说,“拆散了,运到我们这儿来,由我们进行组装。目前不是正在建设石油化工厂吗,就混到了化工厂的零部件里头,只要有装配图就行,我们就能把它组装起来。”

    华尔搔了搔头皮说:“这可是个很冒险的事情,弄不好就会引起了两国的战争。”

    “身子掉到井里去了,难道耳朵还能挂住吗?”。韩行诱导他说,“日本和你们的国家,早晚要进行着一场战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难道说,你能看着你的敌对国家强大吗,你能看着你的盟友失败吗?”。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凭什么这样说?”华尔又对韩行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至于我怎样知道的,你先不用管。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怎么个赌法?”

    韩行说:“如果四年之内,日本和你们的国家打不起仗来,我将输掉我所有的股份,如果四年之内,日本和你们的国家开起战来,你将输掉你所有的股份。”

    陈苹紧紧地拉了韩行一把,那意思是,这个赌你可不能打呀,你有什么资格输掉公司里所有中国人的股份。

    韩行甩开了她,那意思是,这个赌我非打不行。

    华尔考虑了一番,看着韩行镇静的表情,然后说:“虽然我是个商人,但还不是个赌徒。好了,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了。虽然我是个商人,但是爱国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照你这么说,这个买卖我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韩行又抛出了最大的诱饵:“如果你这一招棋走对了,你就是你们u国的英雄。而英雄开公司的话,会得到国家和民众的全力支持,那么,你的生意想不发财都不行。”

    华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了,我也想当英雄,那就豁上了,冒险做这笔买卖。”

    韩行和华尔签下了这笔合同,心里才算落了地。偷运多少整车坦克零件呢,第一批合同为36辆,也就是一个坦克营的数量,从u国再派来坦克教练,以训练中国的坦克兵。

第10回 抢造火焰喷射器

    出来了华尔的门,陈苹的心里一直就和揣了个小老鼠似的,真是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小说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燃^文^书库]她担心地对韩行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和范专员商量了吗?你和张司令商量了吗?”

    韩行自信地说:“要是大事小事都找范筑先和张维翰商量,还要我这个副司令干什么。战争是一切的工作之重,我给范筑先一个坦克营,他能骂我,他能批评我?我给张维翰装备了一个坦克营,他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还能怎么着我?钱是什么,钱就是一堆废纸,一但打起仗来,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了。在这个时候,只有抓到手里的物资,抓到手里的装备,才是最实在的。”

    陈苹撇了撇嘴说:“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自负了,怎么听不进别人的一点儿意见呢?”

    韩行鼻子哼了一下说:“这不叫自负,这叫自信。战争就是一种智慧的角力,弱军打败强军,这才是一种智慧的表现。可能明天就有战事,如果这也请示,那也报告,黄瓜菜也凉了。”

    尽管陈苹对韩行是十二分的不满意,但是对于这么强势的韩行,陈苹也就只好让步了。

    雷清对这些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笑着对陈苹说:“陈姐,我看韩行还是蛮机智的,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把坦克营搞到手了。陈姐啊,你对他可得小心点儿,恐怕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把你搞到手了……”

    陈苹笑着对雷清眨了眨眼睛说:“你看你说的……他要是想搞我,恐怕没这么容易的。”

    雷清却认真地说:“还说没有这么容易。有人都看见了……说你两个那个来……”

    陈苹认真地对雷清挥起了小拳头:“他们说我什么来,说我什么来……”

    雷清急忙招架着说:“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信。不过,真要是抱出一个小宝宝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你看你……”陈苹在后面笑着追,雷清在前面嘻嘻哈哈地跑,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时代。

    “这两个疯妮子,一点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韩行笑着骂了一句。

    这时候,专区的兵工厂副厂长王兵器正好从面前经过。韩行急忙叫住了他:“王厂长,过来一下。”

    王兵器这时候见了韩行,还是相当尊重的。原来的时候,韩行是厂长,他是副厂长,算是同级的关系。这会儿不一样了,韩行是聊城游击总队的副司令了,级别不是差着一点儿半点儿。他虽然是个副厂长,可是正厂长没有人,这个副厂长其实也就是聊城兵工厂的第一把手。

    “报告韩司令,请问有什么指示?”王兵器恭恭敬敬地说。

    “什么事也没有,快,坐下,坐下。”韩行随便扒拉下一个土窝,让王兵器坐下。这里耩下的麦苗稀稀拉拉的,显然石油是第一位的,至于粮食吗,爱长不长,随便雇几个人种种就不错啦。

    看着前面纵横交错的石油管线,化工厂正加班加点生产,不远处,使用不了的天燃气从一根通天的管道里窜出来,冒着日夜不停的火苗。尤其在晚上,那才壮观呢,几十里地以外都看到了。为此,方圆几十里地的老百姓都来观看,以为是天火呢!

    “有什么感想没有?”韩行问他。

    “太伟大了,”王兵器激动地说,“真没有想到,我们中国也有了石油,也有了勘探队,也有了炼油厂。我都不想干兵器了,直接到这里来干工人算了。”

    “你说得都太远,”韩行又继续启发他说,“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想法?”

    “那想法真是太多了,”王兵器继续激动地说,“我们中国以后再也不使用外国的石油了,我们以后也能自己造汽车了。开是本国的汽车,用上本国的汽油,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啊……”

    “扎住!扎住!”韩行急忙打断他的话,批评他说,“你不是一个诗人。开着中国造的汽车,使用着中国制造的石油,和你有关系吗!?你是兵器厂的厂长,就要干兵器的事情。你以为我把你们拉了来,干什么来了,游山玩水啊!”

    王兵器这才知道了,韩行领着这一大帮专家和工程师到这儿来的目的。王兵器说:“我错了。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到和这个石油有关系的直接兵器?”

    “你再想一想?”韩行继续启发他说。

    王兵器摇了摇头说:“真是没有想出来。”

    韩行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草图,对王兵器说:“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王兵器拿过了草图仔细观看,上面画着三个长方形圆形气瓶和一个长管子,两者相通。在这个长管子上有一个阀门和有一个点火的装置。

    王兵器看了好长时间,没有看明白,问韩行道:“韩司令,难道说你画得这些和汽油有关系?”

    韩行启发他说:“如果这两个气瓶装的是汽油,而另一个气瓶装的是内含高压的惰性推进气体,如氮气。如果它们同时从这个枪里流出来,你想想,会是什么样子?”

    王兵器突然想通了,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叫道:“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如果汽油再加上高压推进气体,那就会喷出好远,再加上这个点火装置,那就是一片大火呀!几千度的高温,什么东西能受得了啊!明白了,明白了——”

    韩行见他想通了,高兴地说道:“主要的原料汽油有了,高压的惰性气体,你不会不会造吧?”

    “我会我会。”王兵器大声吼叫着说,“就连点火装置我都想好了,明的也行,那直接就用火点燃。暗的也行,直接使用汽车上点火线圈的原理,高压与低压一摇,高压火花就有了。”

    “那么,还用我再说废话吗?”韩行又说。

    “不用了,不用了,”王兵器高兴地说,“我怎么这么笨呢!资料上说1901年,德国就造出了火焰喷射器。我再看看资料,再根据我们目前的情况,也造一个火焰喷射器让你们看看,如果通过了,就批量生产。”

    韩行夸奖他说:“这才是一个兵工厂厂长的样子吗!我们就是要实惠的,能打鬼子的。至于感想啊,联想啊,由诗人们去说去写吧,我们没有时间。”

    一个星期后,王兵器就造出了火焰喷射器的样品。经聊城游击司令部的最高部门检验批准后,火焰喷射器就由聊城兵工厂开始生产,先生产够装备一个连的。

    韩行领着参观的队伍回到了聊城后,向范筑先汇报了濮县讨得了坦克的情况。范筑先听了非常高兴,夸奖韩行说:“韩副司令呀,如果我们聊城真有了坦克营,再加上重炮团,那就真不怕小鬼子了。这些都有你的功劳呀!我代表聊城的党政军,真是谢谢你了。”

    韩行有点儿谦虚,也有点儿谄媚地说:“我是你的副司令,也是你的助手,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呀!以后就是有刀山火海,你一声令下,我往前冲就是了。”

    范筑先感慨地说:“看来,你这个副司令,真是当得称职呀。要是别人,恐怕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心去干好这些事情。当前,正有一件难事等着我哩,我思前想后,别的人真是办不了这件事的。”

    看来,范筑先又要委派重任了。

    韩行问:“范司令,你能不能说说是什么难事?”

    范筑先叹了一口气说:“是第四区呀,也就是临清。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你是知道的。这个韩多峰呀,正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手里又没有一兵一卒,对了,现在有一百来个人了。我要是不管他,临清失控,我们聊城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管他,又有点儿手伸得太长是不是。真是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韩行想到,这是范筑先要派自己去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委派,而是要自己主动请缨。韩行略微点了点头说:“范司令呀,要不我去吧!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头。你的处理意见我也明白,拿准的,我处理,拿不准的,我还可以请示您是不是。”

    范筑先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就辛苦一趟吧!”

    韩行辞别完范筑先还不算完事,还得请教一下张维翰,因为张维翰是**的领导,不给他说声怎么能行。

    张维翰听完了韩行的话后,好半天没有言语。心想,这个韩行啊,还挺能忙活的,濮县转了一圈,给搞了一个坦克营和一个火焰喷射器连,不知这会儿又有什么鬼点子了。不行,得看紧着他点儿,把陈苹也派过去,也好监视着他点儿。

    要说四区临清的韩多峰,也是和范筑先一样,是个同情**的可以依赖的朋友。自己早就想帮忙,可以上级没有指示,再说自己去也不方便。想到了这里,张维翰说:“去是好事儿,也帮帮韩多峰,只是你要带多少部队。”

    韩行说:“又不是去打仗,带部队干什么,单枪匹马也就够了。”

    !!

第11回 支援韩多峰

    readx;张维翰批评他说:“你这样做就是你的不对了,太轻敌了,骄兵必败.临清的情况很复杂,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以为你是谁,蜀国大将赵子龙,怕你自己也不敢这样说吧!要不,特战营你带去,再带着一部电台。”

    韩行想了想,心话,特战营那是保护聊城的重要机关和工厂的,如果特战营去了,有点儿小题大做,就和要打什么大仗似的。可是要说一兵一卒不带,自己还真没有这样的本事,两个伪军恐怕自己都对付不了。至于电台吗,那是耳朵和嘴,带着当然比不带着好。

    “要不,警卫连我带着,熟了,使着顺手。再带着一部电台和张处长。”

    张维翰点了点头,又说:“生活上也得有个帮手,要不,陈苹你也带着吧。这么大人了,成天鞋趿拉袜趿拉,衣食起居没人照顾也不行。”

    韩行心里一阵子高兴,可仔细又一想,这是照顾着我吗,这是监视着我哩,只要是陈苹知道的事情,你张维翰早就知道了。

    可是自己的后世夫妻,现在的女朋友跟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个好事。感谢得韩行连说:“谢谢!谢谢!”

    张维翰又敲打着韩行说:“悠着点儿,你们的结婚要求,可是还没有批准哩!要是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可不给你擦腚。”

    一句话说得韩行红了脸,不免心里发起了牢骚。真是的,人家有本事的,小三小四的到处找,我这没本事的,后世的夫妻跟在身边,还叫人说三道四的,揪着小辫子不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韩行带着陈苹、警卫连一队人,迅速向临清进发。

    临清是鲁西商业重镇,地处冀鲁交界处,又是土匪武装抢掠的重点,外侮内乱,鸡犬难宁,全县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抗战初期,临清一带有于德本、吉占鳌、冯寿朋、王来贤、朱光远、商会臣、李占梅、王朝贵、郭长海、孙明远等15杆土匪。各股土匪,常因抢占地盘火并、枪击,战事不断。

    临清在抗日时期,曾经三次陷落。

    1937年10月28日,日寇一股骑兵由邱县出发,从浮桥上渡河,袭占了临清城,县城第一次失陷。

    日军占领临清后,所到之处,大肆杀戮抢掠。为扩大伪军,壮大势力,日军在临清县城、五、六、七区都建立了伪区政府,先后把临清县城南朱庄一带地方民团、土匪张殿卿、冯舞桥部1500余人收编为伪军,将滞留在堂邑北部吴海子一带的国民党残兵、土匪吴连杰收编为皇协军第一旅。

    1938年5月,日寇感到兵力不足,精力有限,遂放弃了临清的守备,使临清又重新回到无人管无人问,土匪割据的局面。

    韩多峰,字秀岩,1888年出生,山东省东平县人,冯玉祥将军十三太保之一。1907年开始在清朝北洋陆军当兵,1914年开始追随冯玉祥将军,先后参加了滦州起义、反张勋复辟、二次直奉战争和“北京政变”等。

    1919年韩多峰任陆军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机关枪营营长,1922年任陆军第七混成旅第三团团长,1925年任国民军(总司令冯玉祥)第五军(军长石敬亭)四十混成旅旅长兼晋北杀虎关镇守使。

    1925年7月18日,北洋政府授予韩多峰陆军少将军衔,1927年4月任河南民团军总司令,1929年任河南省政府委员、警备师师长、军事顾问。中原大战后,韩复榘入主山东,韩多峰任山东省政府顾问、山东省联庄会训练委员会总会长。

    日寇从临清撤出后,省长沈鸿烈先上来曾委派曾琦为第四区专员。谁想到,这个曾琦和国民党特务张继尧等人,在鲁西北地区搞阴谋活动,想搞垮第六区范筑先的抗日游击部队,被范筑先的3支队齐子修部缴械扣押,并把他们驱逐出境。

    这时候,沈鸿烈的流亡省政府从曹县到了东平。到了东平,他才知道,东平县还有这么一位战功赫赫、官职不低的将军在家乡养伤。他就找到了韩多峰,希望让韩多峰出山,当这个四区的专员,好控制临清的局势。

    韩多峰也是一个官场老手了,岂能不知道沈鸿烈的用意所在。他想到,一是沈鸿烈希望当他的枪头子,到鲁西去给范筑先和***之间制造摩擦。二是希望利用自己和范筑先的私人关系,当一个缓冲的桥梁。一但局面打开,情况好转,自己会立刻被踢开的。

    但是如果自己不当这个四区专员,还是会有人被派下去的,情况就很难预料了。思来想去,为国为民,还是知难而进吧,韩多峰还是接下了这个担子。

    韩多峰是接下了这个担子,但是沈鸿烈给他的只有一张空头委任状,既不发给一枪一弹,也不发给一文一钱。韩多峰拿着这张委任书和几个坚决抗战的青年朋友经过东阿过黄河就到了聊城去见范筑先。

    这时候,范筑先刚在濮县打退了日寇土肥原的14师团一部,克复县城,第一次到河北威县和八路军129师东进部队副师长徐向前会晤后回到聊城不久。

    韩多峰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受到范筑先的热诚招待和欢迎。范筑先为韩多峰介绍了一批抗日干部,支援韩多峰去开辟工作。这些干部为赵效三、朱穆之等8位青年才俊,多半是***员,要帮助韩多峰组织政治部。

    韩多峰就以赵效三为主任,朱穆之为副主任,开展宣传抗战和组织群众的工作。

    范筑先还送给了韩多峰一辆大卡车,送韩多峰他们到清平县境内的专署所在地去上任。

    临离开聊城的时候,范筑先亲自领着政治工作干部张郁光、齐燕铭、姚第鸿、赵以坪等同志,送韩多峰他们上汽车出城。

    另外,***人在聊城主办的报纸《抗战日报》还专门派记者访问了韩多峰,发表了韩多峰接任后的“新的施政方针”,以及韩多峰对抗战前途的认识和感想,刊登在第二天的报纸上,作为对韩多峰政治上的支持。

    这些事情,完全出乎沈鸿烈的意料之外,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沈鸿烈真是不知道,韩多峰和范筑先不但在政治上是志同道合的战友,在过去的交往中,也有一段历史渊源:1929年冯玉祥进入陕甘后,范筑先在冯部第13军军长张维玺的司令部里任参赞,1930年中原大战时,范筑先又在南路县指挥张维玺的司令部里任参赞。这时呢,韩多峰就在冯玉祥的部下当旅长,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多有交往。

    后来,范筑先在韩复榘时期任临沂县县长,韩多峰在韩复榘的第三路军总部当顾问,因工作上的关系,两人又多有接洽。

    正因为韩多峰与范筑先有这些历史关系,所以沈鸿烈挑拨离间的阴谋落了空。

    韩多峰虽然政治上有同盟,但是军事上就不行了,他的手里只能勉强凑合了一百多个几乎是赤手空拳的所谓士兵。和当地的三大土匪部队相比,哪一个也能把他一口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当时四区的专署所在地清平县就在今高唐县清平镇,韩行领着这一队人,得从冠县绕道,由于有陈苹做伴儿,一路上倒也省去了许多寂寞。他俩谈天说地,谈论古今,一会儿说到了工业的发展,一会儿又说到了聊城的未来,再加上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到处是丰收后的景象,真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当队伍来到了冠县和临清交界的地方时,韩行看到了这儿无故地被人挖了许多的沟壑,和一路上平坦的大平原相比,地形确实有点儿特殊。

    张小三跑了过来,对韩行说:“韩副司令,我看,不如先派一个尖兵班去探探路,如果没有什么情况,大队再前进不迟。”

    韩行笑了笑说:“我说张小三呀,我就够小胆的了,你比我还小胆。富金山、田家镇、万家岭我们都不怕,你在这里还怕什么呀!不就是有几支土匪吗,我看他们还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车到山前必有路,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到清平啊!放心大胆地走就是。”

    张小三撇了撇嘴,不好和韩行对抗,只好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再往前走,看到纵横交错的深沟是越来越多了,每一道深沟边上当然就是取土上来的一溜土堆,而且周围还是特别的安静,也没有农民在田里干活,也没有黄牛在地里耕地,就连一个拾柴禾的小孩子也没有。

    陈苹皱了皱眉头,对韩行说:“我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啊!怎么连一个人也没有啊。再说,这么些深沟土堆,真要是藏起来一个连,一个营的,也说不定呀!我看咱们不能往前走了,是不是叫张小三先派人侦察一下啊?”

    韩行笑了笑,嘲笑她说:“我说陈苹啊,你才打过几场仗啊!枪林弹雨里你钻过几回。别忘了这是大后方呀,小鬼子撤了,国民党跑了,就剩下了几个土匪。要是连土匪你都怕了,还打得什么鬼子?”

    陈苹白瞪了一下韩行说:“我怎么觉得心里就不踏实呢!”

    队伍继续往前走,走不了多远,前面的一条深沟挡在了面前。

    要说深吧,也没有多深,也就是有两米多深,要说宽吧,也没有多宽,也就是有四米多宽。可是要跳,很多人跳不过去,要是下到深沟里再往上爬,那就得搭人梯。

    到了这时,韩行的心里也打起了小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敌情?张小三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周围,低声喊道:“大家注意了,散开。观察周围的情况?”

    部队一下子散开了,有的就半蹲在地上,拉开了突击步枪上的保险。吴小明、李大中几个,一下子就把韩行、陈苹几个围在了中央。

    “啪!啪!”“啪啪……”一排子弹就打了过来,开阔地上,躲闪困难,这边的十几个战士当时就被撂倒在地上。还没等韩行明白过来,自己和陈苹几个领导早就被周围几个战士按到了地上,周围就组织起了一道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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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2回 遭遇吉占鳌

    readx;张小三立刻组织了反击,所有的突击步枪朝着对方的敌人就是一阵火力压制。对方的枪声凌乱,也没有什么准头,要不,这边的伤亡会更大。这边虽然火力凶猛,但因为是隔着几条大沟,施展不开,也只能是先把阵脚稳住。

    韩行趴在了地上,听着响着的枪声,那真是中正式、汉阳造、日本三八式步枪,就连鸟枪都有。响枪的方向,几乎是东南西北各方都有,那就是说自己的部队已经被包围了,距离呢,有150米左右。

    韩行大骂道:“这些土匪,真是混蛋,放着鬼子不打,就会窝里横。”再看看自己的队伍,有两个是不行了,打中了要害,已经一动也不动了,三个重伤员一声不吭,躺在了地上,别人爬过去,为他们包扎着伤口,轻伤员稍微能动弹的,自己掏出绷带,在处理着伤口。

    这叫韩行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些土匪,该杀不该留的东西,统统杀死才好呢!这些兵啊,都是特战营的精英,都是枪林弹雨里九死一生留下来的宝贝疙瘩,没死在小鬼子的枪口下,倒是倒在了这些土匪的暗算里。

    韩行真是又气又急,浑身哆嗦起来……

    韩行还没有说话,那边倒先停了枪,喊开话了:“八路军的弟兄们,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枪吧。放下枪,只要投降,我们就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

    这下子,韩行更急了,大骂道:“真瞎了你们的狗眼,做么眼神啊,还玩鹰呢!你看看我们是八路军吗?我们是范筑先的队伍,顺便路过这里的。你们是哪一支队伍,头头是谁,快快出来说话。”

    那边又喊道:“你说你们不是八路军,谁信啊!都是穿着一样的军装,排着一样的队伍。你们别装了,再装,我们也看得清楚。”

    韩行继续大骂:“真是混蛋、王八蛋,你们到底是谁呀?怎么是个缩头乌龟,连个乌**也不敢露。你们到底是哪部分的,报个名号出来,别把你们都打死了,我们回去没法报告你们是谁?”

    这时候,一个公鸭嗓子才喊道:“我是吉占鳌,你们是八路军哪部分的,也好报个名号,要不你们都见阎王爷了,我们回去也不好报帐。”

    韩行一听,原来是范筑先收编的16支队吉占鳌啊,这个火气就更加大了,骂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吉占鳌啊。我说你是个混蛋、王八蛋吧,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你打了谁,我是你的副司令,韩行啊,你把我们的人打了,别说范司令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一见韩行报出了名号,那边乱腾了一阵子,不一会儿,一伙人从土堆后边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小个子,大声喊道:“误会了,误会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把我们的司令打了。”

    韩行大声喝道:“有本事的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老子——”

    那边犹豫了一阵子,看来吉占鳌就要领着几个人过来。有一个人劝他说:“吉司令啊,你可别去啊。你惹了祸啦,到了韩行那里,他岂能饶了你。”

    吉占鳌大喊道:“反正已经是惹了祸啦,我要是不去,韩司令更饶不了我。”

    那个人又在吉占聱的耳朵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吴小明耳朵尖,用一只手挡着耳朵,闭着眼睛倾听着那边的声音。听了一会儿,他对韩行说:“这个小子给吉占鳌出坏心眼子了,具体说的什么,没有听清。”

    韩行点了点头,又大骂道:“我说吉占鳌啊,犯了错误能改了,还有救。要是你继续犯大错,我就是饶了你,范司令也饶不了你。你小子怎么这么混呢?怎么是个猪脑子呢,什么事情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如果再犯大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也许韩行的最后几句话打动了吉占鳌,他领着贴身的几个人,大声地喊道:“韩司令,韩司令,别开枪,我这就过去。”

    张小三低声对韩行说:“他要是真敢过来,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当人质算了。”

    韩行想了想说:“先别慌,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吉占鳌领着三四个保镖过来了,张小三拦住他说:“要见司令可以,武器一律不能带。”

    他那几个保镖横二拔叉的,就是不想交枪。吉占鳌还算明白,对那几个保镖说:“交枪吧,韩司令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现在还用得着我……”

    吉占鳌只得带头缴了枪,那几个保镖一看没有办法,也只得把枪交了。他们又走了几步,吴小明拦住他们说:“只能吉司令一个人见韩司令,其余人不能过去。”

    到了这时候,手里没了枪,那几个保镖也没了什么办法,也都不横了,都在看着吉占鳌。吉占鳌对他们点了点头说:“没事的,我过去,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

    吉占鳌一个人走到了韩行的身边,对韩行略微一点头,抱着拳,行了个江湖礼说:“韩司令,你好!我错了。”

    韩行转过了身,鼻子哼了一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烈士和伤兵,说:“你知道你打了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些都是南征军的骨干,南征军的精英,他们没有死在伤在鬼子的枪口下,倒是倒在了你的枪口下,你说说,你办得这都是些什么事,是人办的事吗?”

    “我错了,我错了——”吉占鳌一个劲地赔着不是。

    “那我抽你两下应该不应该?”韩行朝他吼道。

    “应该,应该!”吉占鳌一个劲地说着软话。

    韩行想道,不给他两下子,他不长记性,也对不起这些死去的烈士和伤兵。韩行一时气性大发,浑身的力气聚集到巴掌上,朝着他就是两个耳刮子抽了过去。

    两个耳刮子抽得吉占鳌是倒退了几步,还算有种,又往前走了上来,继续叫韩行抽。韩行又给了他两下子,还不解恨,又踹了他两脚。这两脚也是使了劲的,把吉占鳌差点儿没踹趴下。

    这一个打,一个被打,也刺激了双方的官兵。打人的是扬眉吐气,都为自己的长官大声叫好,都觉得就和自己动手一样,甭提多痛快了,也暂时平缓了一下愤怒的情绪。被打的却是垂头丧气,大叫窝囊,跟在这样的长官后面当兵,要多没脸有多没脸,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但是此刻枪把子在韩行手里握着,又不能不忍着。

    韩行对吉占鳌吼叫着说:“我要是不打你两下,恐怕下面的官兵不服。这个事你能理解吧?”

    吉占鳌也只得弯着腰低着头又走到了韩行的身边,说:“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韩行这才说:“对待这些死去的烈士和伤兵,你说怎么办?”

    吉占鳌小心翼翼地说:“死去的我们帮着埋了,伤了的,我们帮着治伤。”

    吉占鳌说到了这里,韩行的火气才稍微平静了一下,要不,早就抽出枪把吉占鳌崩了。不过,另一方面,韩行确实也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还不能把吉占鳌崩了,或者当做人质,因为吉占鳌的手里还掌握着三四千人的土匪部队,再说名义上还被范筑先收编了。

    狠狠地扇他几个耳光,狠狠地踹他几脚,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在土匪的眼里,你越是连骂带打,那是有气魄,那是有能耐,你要是说话慢声细语,也不骂也不打,还给他讲道理,那是没本事,没能耐,谁还怕你!

    再说吉占鳌为什么这么怕范筑先,为什么这么怕韩行,那也是有道理的。怕范筑先,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正好借着范筑先的牌子招兵买马,也不好被各路土匪吃掉。怕韩行呢,那是因为韩行直接掌握着部队的粮饷和军事供给,他说给什么装备就难什么装备,这个大神确实得罪不起啊。

    吉占鳌看到韩行的火气下去了不少了,这才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地说:“韩司令呀,你也打了,也骂了,出气了是不是,我也给你赔不是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装备一下突击步枪啊?”

    韩行心里骂道,这个吉占鳌,真是要人品没人品,要德行没德行,还给你装备突击步枪?你要突击步枪干啥,打我们啊。真是做梦娶媳妇,想得怪美……

    但是韩行转念又一想,临清的形势这么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用这条狗叫上两声。话到嘴边,韩行只得说:“至于装备的事情,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韩行就用这些装备,把吉占鳌勾住。对待这些土匪,就得始终有一种利益紧紧地勾住他们的贪婪,要不他们见没有什么好处,早就跑了,不归你领导了。

    双方就这样“化干戈为玉帛”,吉占鳌招了招手,那边的队伍慢慢地撤开了包围,黑压压地站起来一片,开始整顿队伍。

    韩行一看,好家伙,这么一大片,真是足有三四千人。如果推演一下,自己的队伍要是和吉占鳌真打起来,最后的结果,虽然吉占鳌的队伍伤亡惨重,但是自己的这点儿队伍,恐怕也不会存在了。

    韩行又问吉占鳌:“你们得到了什么情报,说我们是八路军。再说,就是八路军你们能打吗八路军是打日本的队伍,是抗日的,你们怎么能打八路军呢?”

    吉占鳌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参谋长王金祥的电话,说是这几天八路军的129师东进纵进就要过来。东进纵队的目的,就是要扫清各路我们这样的队伍,就是要来抢地盘,拉队伍的,要我们提高警惕。我们想了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们想吃掉我们,我们还想吃掉他们哩。所以就在这里打了个伏击,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打到八路军,却打到自己人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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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3回 再碰冯二皮 一

    readx;冯二皮一摆手,上来了一个炮手,他紧走几步,拿着一把盒子炮,对着一群麻雀就打。小说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啪!”地一声,手起枪响,击落了一只麻雀。其余的麻雀听到枪响,“嗡”地一下,吓得四散飞去。

    这个炮手就撩开双腿紧追着打“啪!啪!啪!啪!”又是四声枪响,三只麻雀落了地。

    也就是说,十下之内,开了五枪,打落了四个麻雀。

    冯二皮的阵地上,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大声喝彩声。

    韩行看到此人的枪法如此精准,也是吃了一惊,四处乱飞的活物确实不好打,他对着乱飞的麻雀开了四枪,击落了三只,确实水平不凡,不知道吴小明的枪法能不能赛过他。

    韩行对着吴小明点了点头。韩行还是相信吴小明的,更相信吴小明手里的现代化的武器。

    吴小明往前走了几步,挥舞着他的突击步枪,突击步枪早就装上了瞄准镜。吴小明对着冯二皮喊:“打麻雀算是什么本事,打上鬼子才算是能耐,鬼子也不能离你只有二十米呀,就是麻雀飞起来,也就是三四十米,鬼子也不能离得这么近呀。要打的话,那就打远一点儿。”

    吴小明是抓着了驳壳枪的软肋,那驳壳枪,五十米之外,就一点儿准头也没有了,只能是近战,才能发挥出威力。

    “那你能打什么?”冯二皮喊。

    这时候,一群大雁从空中飞过,这是北方的侯鸟要到南方过冬。它们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显得非常地好看。

    吴小明心里念叨着:对不起了,为了要征服冯二皮这个土匪,只能牺牲你们了。就喊道:“我就打天上的大雁吧,十下之内,你给数着,到底能打下几只?”

    冯二皮听了一阵子哈哈大笑说:“小牛不大,只管吹呗。那大雁就是你能看见的话,那枪还有准头吗?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才是好猫。我就看看,你十下之内,到底能打下几只大雁。”

    一听说,吴小明用这个半截子枪打大雁,把冯二皮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他们只知道步枪打得远,吴小明拿的这把枪,都以为也就是普通的冲锋枪,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突击步枪。

    韩行也真为吴小明捏了一把汗,要是吴小明干不过冯二皮的这个炮手,那冯二皮还不知道嚣张到什么程度,更不用说过路的事了。

    冯二皮的队伍,吉占鳌的队伍,韩行的队伍,几乎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天。看看吴小明的枪法到底会打成什么样?

    吴小明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气沉丹田,把气蓄住,然后把枪拄在了肩膀上,和肩膀轮为了一体,在慢慢地等待着大雁空中过顶的机会。

    果然,又一群大雁排成一个人字,向着南方从空中展翅飞去。

    “叭!叭!叭!叭……”每隔一秒多钟,就有一声枪响,随着每一声枪响,一只大雁从空中跌落下来。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不到十下,已跌落下来五只大雁……吴小明不愿意再伤及无辜,打下五只大雁,盖过了冯二皮的炮手,也就算了。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大声叫好声。谁输谁赢,还用人再专门评论吗!?

    冯二皮看了吴小明的表演,不禁有些心惊肉跳,心里拔凉拔凉的,真要是这个炮手对着自己来了,看来自己真是难逃一死。不过,冯二皮还是醉死不认半壶酒,他嚷嚷着说:“你们南征军的武器好,这个不算,这个不算,咱们比赛一下武功好不好。”

    对待这个不讲理的,韩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说:“那就请冯司令随便,比赛什么?”

    冯二皮狡猾地说:“那就比赛武术,你看怎么样?”

    冯二皮自有他的想法,这临清地界本是武术之乡,练武健身早已深入到每个村庄的习俗,每个家庭的老少几辈几乎都会耍几下子,武术高手也是层出不穷。你部队上都是专门作战的,论冲锋陷阵,战略战术我可能比不过你,可是要论武术套路,擒拿器械,你可能就搞不过我了。

    韩行岂能不知道冯二皮的这层意思,想了想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武术再好,也打不过洋鬼子的洋枪洋炮是吧,义和团就是个例子,还不是被八国联军打得大败。这么着吧,咱们就使用器械格斗吧!不管动作优美不优美,只要杀了对方就算赢了。”

    冯二皮想了想,器械格斗仍然脱离不了武术的范畴,那也是要看功夫高低的。就点了点头说:“好的。”

    韩行又说:“为了避免误伤,什么武器都不要开刃,点上就算败了,如何?”

    冯二皮也点了点头说:“好的。”

    所谓兵器不开刃,那就是如果是大刀,那得在大刀上缠上布条,如果是长矛,那就得在枪头上裹上碎布,凡是刃器能伤人的地方,都裹上,然后上面再蘸上石灰。

    身上中了石灰,那就和在实战中被对方击中一样,那就是败了。

    韩行在警卫连中寻找着角色,对大家说:“谁先上!”

    李大中早就憋不住了,挺着胸膛,一步跃上前来,大叫着说:“我先上。如果我败了,别人再接着上。他们这些武术架子,我从小就练过,都不愿意练了,又来招惹我,哼!那我就让他们尝一尝29军大刀队的厉害。”

    冯二皮也在调兵遣将,找来了一大帮队伍中的武林高手。他们一个个拿着手中的各种兵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

    一看要进行武术比赛,三方的人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圈成了一个大场子。吉占鳌充当中间人,兼做裁判,一声“开始——”双方的比赛选手进入了场子。

    冯二皮的这个选手,长得是非常地瘦,拿着一杆白腊杆子就上来了。他上了场,先翻了几个利索的跟头,那跟头是用白腊杆点地而起,真是起得又高,空中又飘,落地的时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站稳在地上,然后左腿虚立,右腿盘起,左手后挎白腊杆,右手一个孙悟空的“打凉棚看路”的亮相。

    一个开场白,博得了场子上雷鸣般的掌声。

    而李大中的做派和他是完全的不一样,他以军人的机警,拿起刀双腿虚立,双手把刀执起来,做起了一个门户,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这个假想中的敌人。

    李大中想道,两军交战,你死我活,还翻得什么跟头。你在空中的时间再短,也没有我的刀快,早把你劈成两半啦!但既然是武术比赛,知道对方一定是在拉场子,抢人缘,争得一个票票。再看他,是浑身上下透着利索,没有一点儿赘肉,不用说,就知道这个人是长年练武形成的特有身板儿。

    李大中喊了一声:“能不能报上姓名来,免得做了刀下之鬼,也不知道姓氏名谁?”

    那人嘿嘿一笑说:“尽说大话。我是一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孙小猴是也,也请你报上姓名来,免得做了棍下败将,也不知道你的姓氏名谁?”

    李大中笑了一下,说道:“我是韩行手下的警卫连一排一班班长李大中,原29军大刀队的。如果我胜了,请你给我扬个名,如果我败了,那是我的本事不济,什么话也甭说。”

    孙小猴也哈哈一笑说:“原来是个小班长呀,比我的官可是小多啦。赢了你也算是欺负你,要不,换个厉害的上来,你先歇歇。”

    李大中大叫一声说:“有学历的不一定有文化,官职大的不一定水平高,有职称的不一定技术强,只要你赢了我这把大刀,我自然服你。如果赢不了,那我就看不起你了,也算是没有给29军大刀队,没有给韩司令丢人是不是。废话少说,那就来吧——”

    “好呀,那我就来了——”孙小猴就开始了进攻,李大中开始了防守。

    孙小猴转着圈地寻找着李大中的破绽,他看到了李大中做起的这个门户,还是挺难缠的。如果白腊杆子横着进攻吧,肯定是不行的,白腊杆子碰到锋利的刀刃,弄不好就会被砍断的。如果从空中横劈吧,那李大中肯定会变换一下刀形,用刀格住空中的进攻。看来,只能是贴地进攻了,贴地偷袭,看看李大中的反应。

    孙小猴紧转了几圈,然后白腊杆子贴着地皮,就“呜——”地一声扫了过来。

    冷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孙小猴仗着长兵器的优势,真要是扫到了李大中的腿或者脚,轻则伤筋动骨,重则骨头被打碎,直接把李大中干成了残废。

    在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鬼子从来不敢用刺刀从下面进攻。可是遇到了民间高手孙小猴,那条白腊杆子却非要从下面进攻不可,这对李大中也是个考验。

    李大中不亏为战场老手,武艺精湛,他就把大砍刀刀尖朝下,往地上一竖。孙小猴的白腊杆子狠狠地扫了过来,可要想收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真是力道越猛,断得越狠,只听得轻轻地一声脆响,那白腊杆子的头被削断了一小截。

    李大中的这把砍刀,那是战场人杀人用的,时刻都是磨得锃亮,刀口飞快,虽然是包上了布条,但有的地方没有包严实,所以就叫孙小猴的白腊杆子碰上了。

    这叫孙小猴暗暗吃了一惊,急忙收回了白腊杆子,照着李大中的头上又猛一下子砸了下来。李大中是不慌不忙,用刀在头上面一格,只听得“当”地一声,白腊杆子砸在了包着布的砍刀上,猛一下子又被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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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4回 再碰冯二皮 二

    readx;两棍没有产生效果,这个孙小猴是有点儿着急,上下左右,只管照着李大中就是一阵乱打,棍从左边入,李大中从左边挡,棍从右面劈,李大中从右面抵,上面下面更是占不了便宜。 孙小猴忙乱了一阵子,人家李大中基本上没有动那个地方,倒是把孙小猴忙得不亦乐乎,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大汗。

    旁边观战的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过这些掌声,多半是为李大中鼓的,一把大砍刀左挡右抵,封底护头,竟然没感觉到受到了一点儿威胁。特别是那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气不喘的神情,和孙小猴的非常着急,一身大汗恰成明显的对比。

    这个李大中,根本就不把孙小猴的白腊杆子放在眼里,被自己砍下的日本头少说也有几十个了。你这个李小猴,和日本人搏击过吗就凭你的这些花架子,那也死了好几个死了。

    李大中是越镇静,孙小猴是越慌慌,进攻越没了章法。花架子是没有用了,进攻的实际招数确实也没有几下

    李大中一看,你没辙了,看我的吧,于是大吼一声,从被动防御而转开了主动进攻。

    李大中脚下稳了稳根基,然后两腿轮番向前,第一招就叫蝴蝶花。何谓蝴蝶花,那就是第一刀就照着孙小猴的左面脖颈一刀砍去。

    孙小猴一看大刀朝自己左面的脖子砍来了,他本想用白腊杆子格开,但一想刚才已经吃了亏,还是杆子不要碰铁吧,于是赶紧闪开。

    李大中第一刀没有砍上,借着刀势,砍刀就斜着下来了。顺着这股子劲儿,大刀往上一挑,第二刀又从孙小猴的右面斜着劈下去了。

    孙小猴只有往后躲闪,因为他看到砍刀是既快又狠,还是少碰为好。

    李大中的第二刀没有砍上孙小猴,借着刀势,刀尖往上一挑,第三刀又斜着从左面砍下来了。

    这第一刀和第二刀,其实就是横着画了一个8字。第三刀和第四刀,又是画了一个横8字,就是一个蝴蝶花,一直循环下去。李大中这一招已经练过无数遍了,每两刀下去,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武术上讲,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第一刀第二刀,孙小猴没有挨上,算是幸运,腿脚麻利,第三刀第四刀要是挨不上,那就有点儿不大正常了。

    第四刀的时候,孙小猴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刀要是不缠布,那孙小猴的脑袋早就飞起来了。李大中把大刀稍微这么一歪,刀面上去了,缠着布的刀面就拍上了孙小猴的脖子,确切地说,刀面宽点,连头都挨上了。

    孙小猴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吓被脸色腊黄,好半天没敢动弹。白腊杆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足足有三秒钟的功夫,孙小猴才摸着自己的头说:“我的头啊,还有吗”

    冯二皮的几个部下,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说道:“没事的,你的头还在啊”“他这一刀拍得太狠了,脸都有点儿歪了。”

    孙小猴这才稳住了情绪,对李大中说:“孙小猴武艺不精,让你见笑了。真要是你的刀上不缠布,恐怕我的脑袋早没了。”

    李大中嘿嘿一笑说:“不瞒兄弟说,摆在我刀下的日本鬼子的狗头,也有几十个了。你是个中国人,还是留着命打日本算了,我杀你干什么”

    孙小猴听了更是吃惊,问道:“大哥,你真杀了几十个鬼子。”

    李大中又用砍刀耍了一个花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我骗你干什么,有意思吗我们的这个连队,哪一个不是身经几十战,什么本事的都有,我一把大刀算个什么呀我们的大炮、飞机,那才叫厉害,一轰一大片呀。要是咱们这样的阵形,一颗炮弹就能炸死几百口呀”

    不但孙小猴用心地听着李大中的唾沫连天,就连冯二皮的那些人,也都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孙小猴对他的那些兵说:“看看这位好汉,一个人就杀了几十个鬼子,我们却连鬼子的面还没有照过。惭愧呀,惭愧呀我看呀,也别门后的顶门杠光棍了。要不是这位好汉手下留情,我的脑袋早就没了。”

    “是呀,是呀。”底下的人也在说着。“人家是抗日的队伍,咱们不抗日,还不叫别人抗日呀”“看人家这位好汉说得多好啊,都是中国人,打得什么劲呀。要是我们都打光了,占光的倒成了日本人了。”

    冯二皮的内部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对吴小明的神枪,李大中的大刀,不服不行,要不,你也试试。

    韩行也在刺激着冯二皮说:“冯司令,不知道下面还要比赛什么”

    冯二皮心想,这个孙小猴还算是武艺比较精的,再换上别人,那就更是白给啦想到了这里,他对韩行嘿嘿一笑说:“没想到,韩司令手下真是勇将如林,我冯寿彭看来是甘拜下风啦既然又不是八路,又是去找韩专员的,那我也就不多留了。临走之前,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那就抽一袋烟吧”

    于是,他吩咐一个手下说:“上烟,让韩司令吸上两口,长长精神再上路。”

    韩行心里如释重负,这个冯二皮,终于放自己的队伍过境了。但是真当冯二皮的手下拿上来两支烟枪之后,韩行一下子瞠目结舌,这不是什么旱烟,更不是什么洋烟,这直接就是两个烟枪,里面各烧着一个大烟泡。

    “这这”韩行直接就结巴了,“我根本就不会抽烟,更不会吸这种烟。还请冯司令见谅。”

    冯二皮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恼怒地说:“这不大礼貌吗,从我这里过,这是我待客的最高礼节。你要是不抽烟,就是看不起我冯寿彭,真要是从这里过,我的弟兄们也不愿意啊”

    冯二皮的手下也一齐起哄道:“抽一袋吧,不抽不能走。”“还枪林弹雨杀鬼子,连一袋烟都不敢抽,还怎么杀鬼子。”“这么有种,那么有种,不敢抽烟,就是没种。”

    张小三真是又气又恨,骂道,这个冯二皮啊,真是害人匪浅啊我们韩司令是什么人,他是用脑子杀敌的人。要是把韩司令的脑子毁了,那自己真是严重地失职。张小三往前一步说:“我们韩司令不会吸鸦片,真要非得吸,那我就代韩司令吸这一袋。”

    冯二皮连看都不看张小三,冷讽热嘲地说:“我和韩司令说话,请部下不要插嘴”

    张小三真是无奈啊,眼看着冯二皮给韩司令出了个难题,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帮不上忙,气得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跺了一下脚,只得闪在了一边。

    陈苹神情自若,坦然地走了上来,对冯二皮说:“冯司令呀,韩司令确实不会吸烟。我是他的老婆,代他吸这袋烟,总可以吧”说着,就抢过了这把烟枪。

    冯二皮惊讶地看着陈苹:“这么漂亮的女军人呀我也算长了眼了。既然你是韩司令的夫人,代他抽这袋烟,当然是可以了。你抽完了这袋烟,你们的队伍就可以走了。”

    韩行却大受感动,为了这袋烟,已经有两位同志代为受过。特别是陈苹,见张小三没有抽上,自己就直接说是了自己的老婆。

    韩行的心啊,猛一下子多跳了几十下,肾上腺素一下子增高了不少。

    韩行还是紧紧地抓住了这杆大烟枪,对陈苹和张小三说:“老婆啊,还有张连长,你们的好心我领了。但是为人者,首先得勇于担当,该我挨这一刀的,我绝不能把困难推给你们。好了,虽然我这一辈子没有抽过鸦片,连烟卷都没有抽过,但是冯司令既然这么看得起我,非得让我抽,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就别和我争了,那我就抽了。”

    陈苹却紧紧地抓住烟枪不松手,大声叫着说:“那不行,你身为聊城游击总队的副司令,责任重大,你要是脑子毁了,还怎么指挥千军万马。我不行了,不就是女人一个,不会影响大局。”

    说着,就要把烟枪往嘴里塞。

    韩行急忙紧紧地抓住烟枪不松手:“那不行,你是工业局的局长,工业搞不上去,怎么装备部队,怎么发军饷。再说,你是我老婆,我把你害了,我就是活着,心里也不安心呀。你还是快快松手,让我吸了吧,应该我来承受的,不能把你害了。”

    两人为了这把烟枪抢来争去的。张小三更是急了,走到了冯二皮的跟前,大声叫着说:“冯司令呀,要不,你把我枪毙了吧,枪毙了我,省下了这袋烟,总算可以扯平了吧”

    看到为了这袋烟,闹到了如此局面,冯二皮嘿嘿一笑说:“好了,好了,不要争不要吵了,既然韩司令不愿意抽这袋烟,不愿意赏脸,那也就算了。”

    抽大烟的这场闹剧,总算是过去了。

    过完了冯二皮的这个关卡,还有吴连杰的那一关呢冯二皮,韩行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只能和吉占鳌商量一下,怎样过吴连杰的地盘。

    韩行对吉占鳌说:“吴连杰那个地盘怎么个过法,你有什么办法吗”

    吉占鳌急忙摇着头说:“我和吴连杰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时根本就不来往。我要是不说话还好,可能你还好过,我要是一说话,他一吃醋,非就不让你过,那就帮了倒忙啦”

    两人谈着话,冯二皮的耳朵尖,听到了。他嘿嘿一笑,对韩行说:“你说过吴连杰的关卡啊,我只要给他说声,他准叫你过。”

    ...

第16回 通过吴连杰地盘

    readx;韩行听了,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对冯二皮说:“那就麻烦冯司令了,给吴连杰打个招呼,就说我们是找韩多峰的,只是从那里路过,请他放行!”

    冯二皮狡猾的小眼睛转了转,恬不知耻地对韩行说:“我叫吴连杰让开条道,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气得韩行心里就骂,这个冯二皮,真是太不要脸了,我以为是什么好心眼子呢?原来是拿着吴连杰关卡的事,和我做买卖呢.想是这样想,但话却是不能这样说,韩行说道:“你们是保家乡的队伍,我们是抗日的队伍,目前,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人。冯司令做的任何对抗日有好处的事情,我们都会记在心上的。以后自然有冯司令的好处!”

    冯二皮撇了撇嘴,哼哼着说:“你说得这些都太玄乎,看不见,摸不着,我就是要来实惠的。你的突击步枪能不能拨给我们10支,只要是拨给我们10支,吴连杰的地盘,我就给你打保票了,他不敢不叫你过。”

    冯二皮的这些话,差点儿没把韩行的肺气炸了,这叫什么,这就叫要挟。留下枪,再让你过吴连杰的地盘。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就是把枪都砸了吧,也不能给你!

    但是表面上,韩行还是笑着说:“给你装备的事情,我当不了这个家,得回去请示范专员。我看,过吴连杰地盘的事儿,就先不麻烦冯司令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冯二皮也是烧鸡不叫烧鸡,叫窝脖,人家韩行都不用你了,你还拿着吴连杰说事儿。脸皮有这么厚的吗!好在冯二皮也听出事来了,鼻子哼哼着说:“用不着我,那我就是吃饱了撑得闲操心啦。真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几句话说的是相当的难听,就是韩行能忍住的话,张小三却忍不住了,他右手就习惯地拉开了突击步枪上的保险,眼睛瞪得溜圆。陈苹也是脸色一变,头发一甩,那头发飞上去老高,然后才慢慢地落了下来。

    韩行一人踢了他们一脚,那意思是给你一个警告,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行还是笑着对冯二皮说:“冯司令呀,如今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日本人来了,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那就只能受他们的欺负。困难的时候拉一把,比有了的时候帮十把都强啊!那我们就走了,谢谢冯司令的关照。”

    冯二皮的脸色,这时候也是相当的难看,说了声:“不送!愿你们走好。不过,得事先有点儿精神准备,先准备好抬人的担架。”

    韩行的心里也是相当的沉重,弄不好,和吴连杰真有一场恶仗要打。凭着自己一个警卫连的力量,是相当不够的,在土匪面前,只能是用武力说话,讲道理根本就不好使。

    到了个僻静处,韩行对跟随自己的张处长说:“张处长,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张维翰,看看他能不能把10支队的一团调来。”

    很快地,无线电波通过了空中,和张维翰联系了起来。很快,张维翰来了回信:“10支队一团可以来,只是要在一天以后,最快也得半天。”

    韩行的心里有底了,对张小三说:“张连长,我们就向吴连杰的防地运动,先不要进去,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张小三答应一声,布置去了。至于吉占鳌呢,韩行想到他反正是和吴连杰说不上话,再带他走,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打发他回自己的营地。

    韩行的队伍,不紧不慢地向吴连杰的防地运动。其实也走不了多远,就在快要到临清的地方,就是吴连杰的地盘了。

    刚到了吴连杰的地盘,突然就见远远的十多个人迎面走过来了,全是穿着皇协军的衣裳。韩行一阵子紧张,对张小三说:“张连长,准备战斗!”

    张小三大吼一声:“全连准备战斗,散开——”队伍“哗”地一下全都散开了,趴在了地上,突击步枪、轻机枪,全都对准了前面的皇协军。

    那边的一个人摇着手大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是韩行的队伍吧。我是吴连杰,我是吴连杰,千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韩行的心里吃了一惊,这是吴连杰,不会吧!要是吴连杰的话,早就兵戎相见了。

    韩行对他喊道:“你真是吴连杰吗?”

    那人急忙喊道:“我就是吴连杰,假了管换。”

    韩行心里实在有些纳闷,根据各方面的情况分析,吴连杰对自己的部队不怀好意,可是实际上这个吴连杰只带着十多个人亲自前来联系,怎么看怎么根本就不像打仗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韩行低声对张小三说:“张连长,时刻做好战斗准备,千万要小心。”

    “是!”张小三回答道。

    韩行站起来了,陈苹也站起来了,张小三端着突击步枪也站起来了。警卫连的战士纷纷地都站起来了,但是突击步枪早就拉开了保险,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这些皇协军们。

    韩行迎了上去,吴连杰也迎了上来。

    韩行老远就伸出了手,吴连杰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终于握上了,韩行对他说:“在下韩行。你真是吴连杰吗?”

    韩行再一次确定对方的身份。对方回答:“我真是吴连杰。”

    韩行早就听说过,吴连杰很胖,但是不知道怎么个胖法。如今一见,真是领教了,他足有二百来斤,在这个贫困的时代,能长到二百来斤肉,真是不易啊,那真是胖得脖子都没有了,两腿都分不开裆,一走一哆嗦,浑身上下就和一堆凉粉一样。

    这样的身材,别说行军打仗啦,就是走路都很困难。

    “你真是来欢迎我们的!”韩行对吴连杰的目的,还是有些怀疑。

    “那是噢,”吴连杰倒是爽快地说,“不欢迎你们欢迎谁啊!听说聊城游击总队的副司令来了。我都备好了酒菜,就想请你们到我那里小叙啊!”

    “可是,你还穿着皇协军的衣裳?”

    “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吴连杰说,“虽然我们反正了,但是给养困难啊!也就只好将就着穿这身黄皮了。可是你没看到,皇协军的领章、帽徽不是都去掉了吗!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八路军,可是对于韩多峰也好,范筑先也好,我们都是服从的。”

    吴连杰一口气把他为什么穿皇协军的衣裳,政治信仰统统都说了出来。韩行在琢磨着,他的这些话里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有真有假。

    “既然走到了这里,还是到我的营地里坐一会儿吧!”吴连杰热情的邀请道。

    就是借韩行一百个胆子,韩行也不敢去的。到了那里,四面一围,机枪一封锁,不到十分钟,韩行的这百十来个人,就会全部完蛋。

    到了这个时候,韩行也不得不问个清楚:“听说你们对范筑先的队伍还是有看法的,没想到,吴司令却是这样的深明大义啊。这其中的缘由,能不能说说清楚。”

    吴连杰愤愤地说:“谁说我们对你们有看法,那都是造谣,恶意中伤。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鬼子要我们加入皇协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也只是委曲求全,这不日本人一走,我们又反正了。冯寿彭也好,吉占鳌也好,谁都比我们的势力大,我们随时会被别人吃掉。听说八路军来了,就是要吃掉我们这样的队伍,扩大他们的地盘,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要不,你们把我们也收留了吧,我们愿意跟着你韩司令闯荡江湖,打日本!”

    听到这句话,韩行更是吃了一惊,真是没有三分利,不起大五更,原来吴连杰是想加入到聊城六区的游击总队啊,寻找一个大大的政治靠山和一个管饭的地方。

    可是转念又一想,吴连杰的部队这么复杂,一会儿是皇协军,一会儿又反正,这会儿又要加入聊城六区的游击司令部,谁知道再过一阵子,还要加入到哪一方的政治势力?

    看看吴连杰说得差不多了,韩行客气地对他说:“那我们也误会吴司令了,要加入到六区的游击总队,那很好啊,这个事情我回去就和范司令商量一下。现在日本人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我们中国人联合起来,才能对付日本人。”

    韩行知道,对付这些土匪,得始终有一种利益牵着他们,好让他们为这个利益而谗涎欲滴,而去努力争取,这就好办了。

    既然吴连杰不设防阻止韩行他们的通过,韩行他们就加快地通过了这片区域。直到出了吴连杰的地盘,韩行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并叫张处长给张维翰去电报说,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吴连杰的地盘,叫10支队的一团不用来了。

    韩行对陈苹说:“这个临清的形势真复杂啊!没有防备吉占鳌吧,叫吉占鳌打了我们一个伏击,伤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兄。这个冯二皮更是难缠,真和过去劫道的土匪一样,要是没有本事,就别过他的地盘。这个吴连杰更是匪夷所思,本想有一场恶仗好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来了。真要尽快地改变这个地区的武装分布情况,把129师的东进纵队,快快地接进来,也好平衡一下,要不,真没有老百姓过的了。”

    陈苹也说:“是啊,这么些土匪呆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儿,还得想办法把他们支走,就是支走一部分也好啊!”

    眼看快到了清平县,韩行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想起了陈苹在冯二皮面前的表现,韩行禁不住笑了。

    陈苹问:“你笑什么?”

    韩行说:“你在冯二皮面前说你是我的什么人,你不会忘了吧?”

    陈苹装傻地问道:“我没说什么呀!”

    “还没说什么,”韩行戳穿她说,“你说你是我的老婆,代我抽鸦片,这些话你不会转脸就忘了吧!”

    陈苹还是假装认真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好像没有说过这些话吧!”

    韩行也假装生气地说:“敢说敢承认才是好同志。张小三,你来作证,陈苹是不是说过这些话?”

    到了这时候,张小三也耍起了赖:“陈局长说得什么,我哪里记得清啊!管闲事,落不是,你俩的事情,我是什么也不知道。”

    气得韩行就对张小三扬起了手:“好你个张小三,你就是这样维护首长的名誉吗?装傻卖呆是不是?看我不打你。”说着狠狠地扬起了手,轻轻地在张小三的身上打了一下。

    好不容易到了清平县专署门口,天已经天黑了,本来以为韩多峰专员会领着全体机关人员前来热情迎接,没有想到的是,专署门口火把明亮,几百个人正坐在专署门口静坐示威呢。旁边站满了一百多个手持步枪,大刀、长矛,维持秩序的士兵。

    看来,韩多峰的门前并不素净啊,正在面临着一场严重的政治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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