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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回 反击陆地的进攻(一)

    readx;“好吧,”木房中队长发出了命令,“一小队开始进攻,二三小队进行掩护,目标,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吧!”

    “哈意!”一小队长答应一声,就要率领着他的小队,刚刚要进攻的时候。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从地下的汽车上火箭一类的东西,火箭复活了,尾巴后面腾起了一股通红的火焰,推动着这些火箭向上飞来。

    一颗,二颗,这些火箭行进的速度非常之快,比自己的96-1战机快多了,很快就冲到了跟前。

    木房中队长感到大事不好,要是这些火箭撞上了飞机,那飞机还有跑呀!急忙大声地呼喊道:“躲避,躲避,躲避敌人的火箭。”

    第一小队本来是进攻的队形,这下子哪里还顾得上进攻,立刻向四面散开,以躲避火箭的攻击。

    谁想到,前面飞机在大角度地逃跑,后面的火箭也在拐着弯地追,就和长了眼睛一样。前面的飞机逃得快,后面的火箭追得也不慢,终于“咣啷——”一声,后面的火箭终于撞上了前面的飞机,还钻进了飞机的肚子里。

    然后是“轰——”地一声,燃烧起了大火,接着又是“轰”地一声大爆炸。飞机和火箭玉石俱焚,同时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成放射形,向四面迸散开来,就像节日的礼花一样,在天空中形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艳丽画面。

    两架飞机瞬间成了礼花弹。

    木房简直都看呆了,情不自禁地呼喊道:“这是什么武器!这是什么武器?有谁知道,这是什么武器啊?”

    其它10架的飞行员都看呆了,他们根本就弄不清这是什么武器,还以为他们同行的瞬间毁灭只不过是一种幻觉……

    天上一时发蒙,可地上的两枚火箭又打上来了。一小队一看,还是朝着它们来的,它们不由自主地又要逃跑,可是尽管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还是被两枚火箭击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木房中队长终于明白了,这是遇到了中**队的新式防空武器。还进攻?进攻个屁呀,不叫人家打下来就不错啦。木房中队长破例地以商量的口气对其余的飞行员说:“勇敢的航空兵的士兵们,我们是进攻呢?还是撤退?”

    小队长小本还是比较聪明的,他对木房中队长说道:“不是我们怕死,实在是中**队的防空武器太厉害了。我们还是撤退为好,等破解了他们的新式武器,再来进攻他们不迟。”

    “好的,”木房中队长终于下了命令,“好,我们就撤退吧,全体航空兵注意,撤退。”

    于是,这些96-1战机编队也等不及了,慌忙向济南飞机场撤退。

    跑在最前面的2架战机,跑着跑着,突然前头出现了两个小火箭似的东西,对着他们是迎面飞来。

    这两架96-1战机也晕了,一是刚才被地空导弹打怕了,二是逃跑慌慌,慌不择路,三是这两枚霹雳8导弹是迎面飞来,也叫迎头痛击。96-1战机的最高时速是432千米/小时,而霹雳8导弹的最大速度25马赫,也就是说一马赫相当于1224 千米/小时,那得多快啊。

    “轰——”“轰——”只听得两声巨响,这两架96-1战机又被报销了。

    木房一看大事不好,怎么这么倒霉呀,中**队的新式武器都叫自己撞上了。根本就见不着人家的面,却叫人家打得溃不成军,这就是差别呀,这就是科学技术的落后呀!

    木房只好命令道:“分散撤退,能撤出几架算几架。不要一个目标了,迂回前进。撤退——”

    剩下的这6架96-1战机,分别散开,向着各个方向逃跑而去。在逃跑中,又有2架战机被击落,成了粉身碎骨。

    这边刚打跑了敌人的空中进攻,那边的敌人陆地进攻又上来了。他们还以为在空战中,日军一定是得到了大大的便宜,好乘胜进攻旱地里拾鱼,攻下聊城飞机场。

    这回韩行对张维翰说:“张司令呀,还是你指挥这一仗吧,我在旁边学习学习。”

    张维翰说:“那也好,这一宿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有什么指挥得不对的地方,你给指正一下。”

    在鲁西大平原上,冬天,是风撒野的世界。风,从塞外卷着严寒而来猛烈地袭击着荒凉的鲁西大平原。除非在落雪的时候,天地才会静寂下来,至于无风无雪而又有暄和的太阳温暖着咱们的日子,真是不多见的。

    如果走着,凛烈的寒风,一直会吹到骨子里去的!但是跑着就不一样了,等张维翰和韩行跑到了前线的时候,已是浑身泌出了一层薄汗。

    一条土公路,一直从聊地西关蜿蜒着通到了聊城飞机场,这是敌军的必经之路。

    主力一团的李凤藻部,就在这条公路和左侧布好了阵势,主力二团宋风歧部就在右边布好了阵势。刘致远团呢,就在公路的正面布好了阵势。

    刘致远团的后面,侯大山的机械化团就布防在那里,只等着张维翰的一声令下了。

    过去的侯大山的机械化团重炮营,只有德国的fh105毫米口径要塞炮4门20毫米高射炮4门,37毫米反坦克炮2门。但是经过一些战斗,又缴获了一些日军的重炮,加上本身还有一个迫击炮营,所以说,侯大山的重炮团已是今非昔比,那小腰挺得更直了,说话口气更壮了。

    张维翰就布置好了这样的一个阵势,只要你小鬼子进来,那就好了,两面一夹,前面一顶,重炮一轰,就看你小鬼子怎样挣扎了。

    本来是小稻中队长领着他的日本中队在前,而皇协军的刘一山在后。

    大平原上一览无余,中**队的布防情况,还是被小稻中队长看到了。他嘿嘿一笑,对刘一山说:“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我们要是上去,被他们左右两翼的部队一夹,就把我们包围了。然后他们发起进攻,就要把我们吃掉,良心坏了坏了的,胃口也是大大的呀!”

    刘一山阿谀奉承他说:“还是太君厉害,眼光大大的敏锐,要是我呢,就冲上去了,冲上去,就被他们包围了。”

    小稻中队长指着刘一山说:“你呢,还是冲上去,把他们牢牢地吸引住。然后我呢,就从旁边过去,你从里面往外打,我从外面往里打,把他们的一个翅膀狠狠地折断。然后呢,再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我们再乘势进攻飞机场。”

    刘一山也不是不懂军事,一听,这是日军要拿着他们当诱饵,然后日军再打击中**队夹击自己的一路。这样,自己可就惨了,不管怎样,都是处在被包围的状态,而小稻中队呢,不管怎么打,他都是主动的,多少都能占着一些便宜。

    “小稻太君,这不大妥吧!”刘一山提出反对意见了,“如果我们一往里进攻,而中国的军队两面一夹击,前头的再顶着我们不让过去,我们就被包了饺子啦!太君呀,这样打的话,我们大队就吃亏大大的啦!我看不如我们集中兵力,打击敌人的侧翼,如果打垮敌人的话,我们再乘胜追击。”

    小稻中队长脾气也挺暴躁,一看这个二鬼子军官竟敢反对自己的意见,这还了得,这不是目无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战术吗!这不是犯上作乱吗!这个小稻鼻子一哼,眼睛一瞪,胡子一翘,大声骂道:

    “八嘎!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这叫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你们把筑先纵队的主力缠住,我们才好从后面进攻他们。刘大队长,你的执行命令就是,坚决不能给我讲什么条件?你一讲条件,我就生气大大的!”

    刘一山听了小稻中队长的话,也是心里气得闷闷的。这个小稻,是个什么玩艺啊,你简直就是一点儿战术也不懂。我们成了诱敌的孩子了,你们倒成了捡便宜的救星了。你要是上点儿心还好,要是不上心,我们直接就叫狼吃了。

    刘一山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表面上却不敢发作,二鬼子就是二鬼子,在真鬼子的面前,永远只是个配角,永远只能是跟在鬼子后面舔腚。

    刘一山开始进攻了。不过,刘一山还是多了个心眼,我才不从大路上进攻呢,我要是从大路上进攻,筑先纵队两翼的部队一夹,我真是危险了。谁知道小稻中队救不救啊,他要是真是坐山观虎斗,还有我们的活命吗?

    所以,刘一山的大部队在后面押住阵脚,就叫皇协军的一个中队,朝着筑先纵队的右翼,也就是主力二团宋凤歧部展开了运动。

    刘一山大队的火力也不弱,每个班也配置了一挺轻机枪,每个中队也有三挺重机枪,大队里也有迫击炮。先是迫击炮,重机枪掩护,然后一个中队的伪军大声地嚎叫着,就和待宰的猪羊一样,朝着宋凤歧的阵地就冲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了空中响起了“哐哐哐……”炮弹出膛的声音,数不清的黑黑的弹丸从空中划过,就像是一群黑乌鸦一样飘了过去。

    这些炮弹并没有在刘一飞的头顶上落下,而是越过了他们,向着小稻中队的黄乎乎的队伍扑了下去。“轰——”“轰轰——”“轰轰轰——”

    ...

第9回 反击陆地的进攻(二)

    readx;大小炮弹落地开花,飞溅的弹片,白色的火光,强烈的冲击波,浓烈的黑烟,夹杂着小鬼子被炸飞的尸体,炸断的武器,衣裳的碎片,残破的肢体,在空中混杂着,形成了一个综合体,把小稻的队伍是搅了个乱七八糟。

    小稻中队长亏着有个眼疾手快的传令兵,一下子就把他按到在地上。小稻只觉得头顶上是哗哗地往下落土,耳朵就和被撕裂一样,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是嗡嗡作响。眼睛也不敢睁开,眯开一条缝一看,全是黄色黑色和红色,别的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小稻只得又闭上了眼睛。

    轰炸足足地进行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小稻真是感到心痛啊,每一分钟里,他的神经都在经受着煎熬,每一分钟里,都将有不少的官兵玉碎在这片硝烟里。

    轰炸停止了,自己的中队是死一般的寂静,小稻想爬起来,可是身上还压着传令兵。小稻愤怒了,骂道:“炮袭都停止了,你还压着我干什么。”他使劲地挣脱开传令兵的压迫,可是传令兵还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小稻仔细一看,年轻的传令兵浑身沾满了黄土,脊背上有一大滩血迹,半条腿也没有了,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小稻感到神经有些麻木,他茫然地扫视了一下这曾经属于他的中队。在这些被炮弹耕耘过的乱七八糟的黄土中,陆陆续续地又从土堆里钻出来二十多个人,不一会儿,又钻出来二十多个人……

    小稻在等待着,希望能钻出更多的人来,可是到了最后,他查了查,能站起来的,只有五十六个人了……

    鬼子的进攻企图,张维翰和韩行早都看到了。韩行对张维翰说:“小鬼子还挺精的,让二鬼子往布袋里钻,他好从边上往里打,好撕烂我们的布袋。”

    张维翰笑了笑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钻进布袋是不错,得首先能抗住我们的打击才行,要是抗不住的话,趁早别往里钻。你想怎么打啊?”

    韩行说:“先让小鬼子尝一尝我们的炮弹吧!只要把小鬼子打趴下了,这些二鬼子还用愁吗?”

    张维翰点了点头,于是命令侯大山的重炮营,重点照顾小稻中队,至于刘一山的皇协军大队呢,就看他的表现了,要是表现不好的是,和小鬼子是同样的“待遇”。

    侯大山重炮营的一顿炮弹,真把小稻中队打残了,小稻中队损失大半。剩下没死的这五六十个人,别说再进行战斗了,光这个心理受到的打击,也得找一个能干的心理医生辅导一周才行。

    这个仗真是没法打了。小稻中队长一咬牙,朝后摆了摆手,没伤的抬着重伤的,轻伤的自己照顾着自己,向后面撤去。至于死了的呢,真是顾不得了。

    刘一山一看小鬼了撤走了,心里大骂道:“小日本鬼子,没有好心眼子,挨炸活该!都是使坏使的。亏着我多了个心眼,没有钻进圈里,要是钻进去,指望你来救啊,还救个屁!你都蹿了,我指望谁去。”

    于是,也赶紧跟在小稻中队的后面,向聊城撤去。

    主力二团宋凤歧一看皇协军和小鬼子都退了,也不能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退下去啊。宋凤歧匣枪一挥,大吼道:“机枪欢送!同志们,追击!”

    于是,二团的轻重机枪一齐怒吼了起来。接着战士们一跃而起,撵着皇协军的屁股追,一边追击着,一边大声地吼叫着:“追呀,杀呀,杀小鬼子呀。”“伪军弟兄们,缴枪不杀呀!”

    皇协军后面的一个中队,就这样被消灭了。

    赶走了济南来突袭的日军航空兵和聊城来捣乱的敌人陆军,估计着济南和聊城的鬼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进攻了,张维翰韩行和徐大赶紧商量着出兵南昌的事情。

    事情宜早不宜晚,今天已经是3月13号了,总得给运兵留出一定的时间吧!

    侯大山的坦克营已经开到了聊城飞机场,36辆坦克一辆接一辆地排成了一排,煞是好看。游向前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问韩行:“韩司令,我们的坦克什么时候上飞机啊?”

    韩行搭眼一看,心里不禁凉了半截,运8-运输机的后舱门他见过,大小心里有个数。这个m2坦克要是在平地上跑,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尺寸,管它大小来,只要能打鬼子不行。现在可不一样了,它要是太大了,进不去舱门,这可咋整呀?

    “赶快试试,”韩行对游向前说,“还不知道它能不能进去飞机呢,要是门口钻不进去,那就麻烦了。”

    一辆接一辆的坦克,向着停机坪上的运8-运输机开去。第一辆对准了它的后门。架上了钢材和木板,缓缓地向上开着。

    韩行知道,一辆运8运输机的载重能力为20吨,而一辆m2坦克的重量为15吨,所以说重量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一辆运8-运输机一次只能运载一辆坦克。

    运8-运输机的货舱长度为135米,最大宽度为35米,最大高度为26米。而m2坦克车的车长为43米,车宽为224米,它的车高为264米。货舱的长度和宽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它的高度上,它的最大高度只有26米,而m2坦克车的高度为264米,也就是说坦克比货舱高出了4毫米。

    韩行还是怀着一线希望,方向盘还有个自由行程来,这个货舱说是高为260米,怎么着也得高出几毫米吧,有这几毫米,坦克车就进去了。

    可是坦克车开着开着就卡壳了,坦克车顶顶在了货舱的顶盖上。韩行摆了摆手,坦克车停住了。

    韩行问旁边的徐大:“这个货舱的顶部能不能再向上提高一块?”

    徐大也没有想到,问题会出在这里,坦克车竟然进不去运8-运输机的货舱,就差着这么四毫米。徐大想了想说:“真是没法提高了,要是提高了,就会破坏运输机的整体结构。”

    韩行的前世也是工程师,当然知道运输机如果破坏了整体结构,那将意味着什么。看来,这条路是堵死了。

    韩行还没有说话,游向前倒是真急了,对韩行哭丧着脸说:“要是坦克上不了飞机,那我们开着,也要开到南昌去。六十四败了,就这一哆嗦了,怎么就哆嗦不上去呢!”

    韩行也是着急了,对他吼道:“你瞎咧咧个什么呀!南昌这么远,你这个坦克车怎么能开得过去。等你开到了,人家仗早就打完了。按说坦克都应该用火车运,可是铁路线是我们的吗?是小鬼子的。你去给小鬼子商量去,看看能不能让你运坦克车。”

    几句话,熊得游向前是不敢吱声了。韩行赶紧又对张处长说:“张处长,快快把王兵器厂长和教练组的华蒂叫来,商量这个事情。”

    不一会儿,王兵器和华蒂都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这回南征,韩行也带着华蒂和他的教练组。这个老牌的u国坦克车连长和他的一些退伍坦克兵,一定有许多战斗经验,能者为师,韩行还需要向人家好好地学习一下。

    韩行对他们说:“坦克车太高了,进不去货舱门,大家看看怎么办?要不要先把旋转塔卸下来,下飞机后再安装上。”

    华蒂连连反对说:“可不行,可不行,安装旋转塔太麻烦了,我们都是调试好的。如果卸下来,再安装上,耗时又费力,不划算的。”

    王兵器也反对说:“拆卸旋转塔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的工人得跟着飞机到南昌去,那不是给部队添麻烦吗。”

    韩行一边和他们商量着办法,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坦克车。他看到坦克车盖上有一个把手,那是坦克车乘员打开坦克车盖时,抓着用力的。有了,韩行心中一喜,就拿着它下手吧!

    韩行说:“要不,就把这个把手割了去。”

    别人还没有说话,游又向又反对了,赶紧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坦克车盖这么沉,没负伤的情况下还能打开,要是负了伤,那就困难了,弄不好就伤了战士们的性命啊!”

    “下了飞机再给你焊上行不行。”韩行说。

    “那行,那行,”游向前赶紧说,“只要是不耽误我们坦克的战斗性能和一般的操作性能就行。”

    王兵器也点了点头说:“我看可以,无伤大雅。割了容易,焊上也容易。”

    华蒂也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韩行对着游向前开了句玩笑:“狗熊它妈怎么死的,笨死的。”

    1939年3月13日夜里,韩行率领着筑先纵队的侯大山的机械化团,刘致远的直属团,殷兆立的特战营,潘小安的情报队以及随身带的参谋和有关后勤人员,坐着运8-运输机,在j-20战机的掩护下,向着南昌飞去。

    为什么选择在夜间行动,当然这是为了保密啦!

    聊城到南昌,距离约为10935公里,而运8-运输机的巡航速度为550千米/小时,也就是说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南昌。一架运8-运输机,一次才能运一辆坦克,一次运4辆,最快的话,5个小时一趟,那么说也就是9个来回才能运完这些坦克。这9个来回,马不停蹄怎么着也得两天,还有别的装备和官兵要运,再算上三天。

    韩行和参谋们计划着,最慢也不能超过五天,就得把这些装备和人员统统地运到南昌。为了尽快地完成运输任务,韩行选择了人货混装。在现代来说,汽车运输上人货混装是违法的,但是战争时期就没人管了。

    什么事情,也不能比赢得一场战争更为重要。

    [,!]

    ...

第10回 来自南昌的迎接

    readx;要不怎么说,现代化的战争打得是后勤呢,要是没有空军的支持,筑先纵队纵有再好的装备,那也只有看人家热闹的份上!

    韩行组织了一个南征军临时司令部,那就是由侯大山刘致远参加。司令部的三位人员就坐在第一架运8-运输机上。

    夜很静,除了轻微的发动机的声音,几乎能听到月光落在飞机翅膀上的声音,几乎能听到月光浮在飞机上潺潺的做响声。和白天激烈的战斗相比,那简直安静得让人觉得这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运8-运输机,默默的观望着他所守候的一片沃土,这么好的一大片土地,如今已经不属于中国了,到处挂满了日本的太阳旗。整个世界,好像在魔鬼的咒语下,完全变成了一个充满着战争苦难死亡饥饿的一个人间地狱。

    我们的飞机编队,就要冲破这个黑暗的世界,去迎接黎明的到来。

    j-20战机上装有雷达,很远地就能发现敌机,只要发现了敌机,当然能早早地绕了过去。在这个时代,日本人还没有这么先进,所以说,日军陆军航空兵的飞机只能是白天出来,晚上它们没有夜航能力,是不会出来的。

    南昌飞机场上是灯光通明,中心跑道上一溜灯全亮了,好迎接来自聊城筑先纵队的飞机编队。

    头顶上是j-20战机在盘旋着掩护,第一架运8-运输机在南昌飞机场中心跑道慢慢地滑行,然后稳稳地落下,然后又向停机坪慢慢地开去。开到停机坪后,韩行领着身边的南征军主要领导走下了飞机上的梯子。

    韩行看到,老熟人薛岳领着一大帮高级军官上来了,他们来了倒没有什么,后面还跟着军乐队和一大帮的新闻记者。

    韩行这些人还没有站稳,军乐队就奏起了欢快的《四季歌》《花好月圆》《天涯歌女》等,一帮小学生拿着鲜花跑过来了,给韩行的这些南征军们纷纷献上鲜花。

    韩行一边接受着这些鲜花,一边微微地摇着头。热情是太热情了,可是现在战事正酣,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而搞得这些盛世庆典,未免有点儿不合时宜。

    新闻记者们又冲过来了。那个时候还没有“长枪”,“短炮”还是不少的,不少的新闻记者拿着照相机拍照,不断地闪着镁光灯,看来,自己的光辉形象要上报纸啦!

    “不好!”韩行心里大叫一声。

    新闻这个行业,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在宣传报导正面事件,宣传敌人丑恶的方面确实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但同时,一些军事绝密的消息,在不经意间也给暴露了。辛亥革命的几次起义,都是被新闻记者无意间透露的,使得清军的密探,能按图索骥,使起义很快失败。

    第一次南征时,薛岳只是在德安县城外“单枪匹马”来迎接韩行,可这一次,他带来了几乎南昌城所有的最高军事长官。看来,自己的身份见长啊!

    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给军统发的电文起了作用,肯定是国民政府最高当局早已经通知了薛岳。要不,薛岳也不会领着这么一大帮军事官员过来,还把新闻记者都招来了。

    薛岳是大踏步地领着这一大帮的高级军官迎面走来,韩行也不敢怠慢,大官迎接小官,自己要是再不主动的话,那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韩行赶紧领着侯大山,刘致远快步地向前迎去。

    见了薛岳,韩行伸出了两只手,使劲地摇着手:“罗总司令,你好啊!想你啊——”

    薛岳也客气地说:“我那韩司令哎,你可来了,我也想你啊——”

    这一回和第一回在德安县城外见面的时侯绝不一样。那一次,薛岳是一脸的傲气,待搭不理,可这一回是满脸真诚,虔诚之至。薛岳这个人,心境甚高,绝不畏上,他能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就是南征军的出色战绩和雄厚的实力,把薛岳的心理征服了。

    薛岳又马上介绍着说:“这是前线总指挥,也是第19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上将。”

    韩行马上给罗卓英行了一个军礼,罗卓英也回了一个军礼,借着这个军礼的时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罗卓英。

    罗卓英,1896年3月19日生于广东省大埔县百侯镇,字尤青。

    他7岁入乡塾读书,1914年毕业于该县官学,次年入大埔中学。1922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八期炮科。早年参加东征与北伐等役,由下级军官升至**第11师师长及第18军军长。

    抗日战争时期,率部先后参加了淞沪抗战南京保卫战南昌会战,历任第十六军团司令国民革命军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第九战区前敌总司令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国民革命军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

    在相貌上,罗卓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高个,堂堂正正的脸膛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韩行握着罗卓英的手狠狠地摇了一下,这毕竟也是个抗日名将啊。

    薛岳又一一地介绍着他手下的这些军长们,韩行热情地和他们一一握手。韩行知道,自己算个什么官职呀,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副师长,这些军官们可是比自己的官职大出了不少。

    和薛岳的这些高级军官们握完了手,韩行也介绍着自己的两位团长说:“这是我们机械化团的团长侯大山,这是我们直属团的团长刘致远。”

    薛岳出于礼貌,也和侯大山和刘致远握了一下手。

    中国的礼法就是罗嗦,忙活完了握手和寒暄的事儿,韩行才向薛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小声对薛岳说:“薛总司令啊,我提几条意见行不行?”

    薛岳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握完了手,还没有谈正事,先提意见,这个韩行啊,有点儿不知趣。但是既然蒋委员长和戴笠对这个韩行这么宠爱,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也只能是退后一步了,说:“韩司令啊,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韩行还是小声说:“能不能把这些新闻记者都赶走。”

    薛岳听了心里一沉,本来还想开个记者招待会,本来还想给韩行这些人好好地吃顿饭,欢迎一下,然后报纸上一发,也好给老头子面子上抹粉。这下子好,直接就把这些小广播们给赶走了。这哪成啊?

    “为什么?”薛岳有些不高兴了。

    “是这样的?”韩行小声说,“飞机上带了一些装备,是绝对保密的,需要马上卸车,卸完了车,还要继续返回去运输。有了这些新闻记者,什么事情给你露不了馅啊!一露了馅,这个仗真就没法打了啊!还有筑先纵队的这次参战,绝对不能事先透露,要是一透露出去,那就麻烦了。”

    薛岳不亏为久经战阵,对于新式装备的保密,他绝对知道这个厉害。还有对筑先纵队的参战报导,这也要经过韩行的同意才行,只好对韩行说:“好的,这个事我听你的。”

    薛岳想了想,就对身边的一个参谋嘱咐了几句。

    这个参谋心领神会,就对这些新闻记者们说:“各位媒体的先生们,小姐们,请大家暂时到机场的礼堂里等一下,到了那里,我们的薛长官韩司令会接受你们的采访。大家在过去之前,由于这里是军用飞机场,一切有关军事设施拒绝拍照,还请大家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请我们的检查官检查一下,看看大家的照片是否和军事有关。”

    这个参谋又对手下的一些军官小声地嘱咐了一番,这些野蛮的“检查官”,还检查什么呀,只要是照了相的,统统给暴了光,也不管你是什么照片。这当然引起了一些记者们的激烈反抗,有的甚至产生了肢体冲突,但是这些“检查官”们哪里管得了这些,你不反对还好,你要是反对,恨不能把照机也给摔了。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然后,这些新闻记者们被“请”到小礼堂里去了。

    韩行笑了,看了看远处,就在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大大的,像是仓库一类的厂房。就对薛岳说:“薛总司令呀,我们要卸装备了。这个事我可是有言在先,就是在这些军事人员里也要注意,一但这个事情泄露出去,让日本人知道,我们这个仗就不好打了。机场上有仓库吗,我们的装备卸下来,就直接开到仓库里去算了,这样都省心。”

    薛岳点了点头,然后把和此事无关的一些军事人员,又都调走了,整个机场戒严。又叫参谋去联系仓库,不一会儿,仓库联系好了,正好空着。

    运8-运输机的后舱门一开,m2坦克这才发动着了,冒着轻轻的烟,呼呼隆隆地响着,向着舱外慢慢地开了下来。

    薛岳的眼睛这时候直勾勾地看着m2坦克,就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罗卓英的眼睛也直了,就像是魂被勾走了,也在看着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坦克。

    薛岳问韩行:“这是什么坦克呀,怎么这么大呀,比那些日本人的豆战车可是大多了。”

    罗卓英也在小声说:“就是不知道性能怎么样,比小日本的坦克车跑得快还是慢,火炮吗,我看差不多,都是37毫米主炮。这机枪可是大多了,还是两挺,这机关枪我怎么没有见过呀?不知道性能怎样。”

    罗卓英不亏为炮兵出身,一下子就看出来,坦克车上装的是37毫米火炮。

    薛岳也象是给罗卓英说,也象是夸奖着韩行:“肯定是韩司令的这些坦克比小日本的坦克各方面性能都强,要是不强,韩司令能带着它们来吗?”

    从运8-运输机上卸下来的四辆坦克很快开到了机场的仓库里,然后库房门一关,门口派上了警卫。运8-运输机又急着飞回聊城,好继续运输坦克车和人员装备。

    韩行又对薛岳说:“薛总司令呀,我还有一个最后的请求,不知你能批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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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1回 前线视查(一)

    readx;薛岳是真不高兴了,从韩行一下来飞机,左一个条件,又一个意见,倒好像是他成了领导,我成了被领导了,我薛岳什么时候被别人指挥得团团转呀。但是不高兴归不高兴,薛岳还得耐住性子听听韩行说得到底是什么请求。

    薛岳只好歪着头说:“那就请讲吧?”

    韩行说:“我们的筑先南征军,还是请求薛总司令不要直接指挥,由我们机动处理一切军事事务。”

    “那不行!”薛岳变了脸,一口否决,“南昌会战,必须有统一的指挥才行,你游离于统一指挥之外,那算怎么回事啊?”

    薛岳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相当生气的,我领着这么些高级军官来欢迎你,还夸奖你的装备这么好那么好,为什么呀?不就是让你成为我手中的一张王牌,来对付日本人的吗!你倒好,不愿意服我管了,那我不是空咬尿泡空欢喜吗!?

    韩行只好给他耐心解释:“我们这次到南昌来,负有特殊的重大使命,是帮着打南昌会战的。好钢使在刀刃上,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要是被绑在南昌会战这个大战车上,就失去了我们的机动性了,也就失去了这次出师南昌的意义。请薛司令放心,我们绝对会给薛总司令一个惊喜,绝对大大地有助于南昌会战。”

    薛岳见韩行说得神乎其神的,问:“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大约的行动计划。”

    韩行只好说:“日军新组织了一个装甲集团,我们的刀刃就是对付日军的装甲集团的。只要对付了日军的装甲集团,敌人的步兵,我相信薛总司令会对付的。具体怎样对付敌人的装甲集团,目前还暂时不能对薛总司令说。”

    薛岳被韩行说得迷里迷糊的,也不知道韩行说得是真是假,不过从过去的战绩来看,韩行的战法一向是神出鬼没,叫人琢磨不透。薛岳想了想,说:“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你的这个队伍,我不想指挥了,也指挥不了!”

    他说得指挥不了,显然是一个气话。

    韩行高兴了,这是在薛岳手下争取到的必须的一个作战原则。

    薛岳又说:“新闻记者都在小礼堂里等着,你是不是去应付两句啊!”

    韩行说:“我就不用去了,有薛总司令应付就行了。”

    薛岳笑了,点着韩行的鼻子说:“真是个滑头,弄得我倒是没法处理了,你是一拍屁股走人了,叫我以后如何面对那些新闻记者。”

    韩行笑着对薛岳说:“为了战争的胜利,大丈夫可不拘小节。薛长官这么伟大,不会这点儿小事也在乎吧!”

    征得薛岳的同意后,南征军就驻扎在飞机场附近,一方面是为了好接收飞机卸下的装备,二是也好远离战场。倒不是南征军怕死,韩行实在是不愿意看着薛岳打这个不划算的阵地战。

    韩行是过来人,懂得历史,查了查资料,得知日军进攻南昌主要是有两路,一路为佯攻,一路为主攻。

    先说说佯攻的这一路。

    3月12日,日军“华中派遣军”命令其直属的第116师团派出石原支队和村井支队(由第119旅团5个大队分编而成),在海军支援下,由湖北乘船出发,对鄱阳湖东岸进行搜索,保障水陆交通和主力部队左侧安全。

    搜索至15日,未遇到中**队的抵抗,遂结束搜索行动,在各要点配备了必要兵力。

    18日,村井支队乘军舰从星子出发,在永修东北约30公里的吴城附近登陆,向中国守军进攻,遭到中国第32军等部的顽强抗击。苦战4天,仍未能突破守军阵地。

    23日晨,日军在飞机和炮火掩护下,继续发动猛攻,并不断投射燃烧弹化学弹。守军蒙受重大损失,于24日撤出吴城镇,向后转移。

    村井支队占领吴城后,继续实施打通赣江及修水的作战,排除中国方面铺设的水雷。

    再说主攻的这一路。

    3月18日,日军第101第106师团主力及其炮兵战车队等依次向修水北岸推进,分别占领进攻出发地虬津。

    这个虬津属于永休县地界,就在永休县城西北20公里处。虬津有一条修水河,正好是一道天然的防守屏障。

    修水又叫修河,发源于幕阜山东麓,上游又称渣津水,汇合司前水,大桥水,东港水,东津水,山口水,北岸水,杭口水,奉乡水,安溪水,三都水等,蜿蜒曲折,呈树枝状分布,向中心河谷汇合。在曾家桥起称修河,向东北出境,流经武宁永修,在吴城汇合赣江后注入鄱阳湖。西部汨罗水,发源于黄龙,经水源大桥和湖南平江,注入洞庭湖。

    修水平时也就有三十多米宽,但是下雨丰水期就不好说了。

    薛岳和罗卓英正是凭借着修水,设置了一道长达百公里的防线,想阻止日本人的进攻。

    此后,炮兵即开始进行试射和火力侦察。3月20日16时30分,日军第11军命令炮兵第6旅团长指挥所有炮兵向修水南岸守军第49军第79军阵地猛烈射击。140门大炮的炮声盖住了修水河畔,实为惊天动地。进行总攻开始前的炮火急袭,长达3个多小时,其中杂有大量毒气弹。

    当时是阴天,有约3米/秒的风从北向南吹去,这是使用特种弹的绝好天气。发射毒气弹的时候,一股股浓浓的红云渗透至**的阵地。当时的**竟然对毒气弹没有丝毫的准备,水毛巾口罩什么也没有。

    炮火结束后,鬼子的前沿步兵又放射了特种毒气筒,对战场上的各个死角又进行了一遍战场灌毒。

    19时30分,第106师团由虬津开始强渡修水。日106师团,韩行是再熟悉不过了,在万家岭战役中,他几乎被薛岳强大的攻击集团全部歼灭。以后修整补充兵员,才又勉强恢复了建制。

    这个106师团,如果没有空中支援,炮火支援,再加上毒气。他什么都不是……

    鬼子的炮兵按计划延伸射击后,步兵一齐进攻,突入中国阵地。这时的中国守军阵地上,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中国士兵能站起来战斗了,日军如入无人之境……

    日军突入中国阵地后,对躺在地上还没有死亡的中国士兵全部刺杀,希图灭口。这是根据他们上级军官的指示必须做的,他们也怕毒气事件被新闻媒体披露,以便引起全世界所有人的声讨。

    韩行以一个过来人的思想,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日本人打仗就那么三板斧,空袭炮击加毒气。

    空袭和炮击是战争的手段之一,它再厉害,也不能对战场上的对方,全部杀伤。而毒气弹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防护装备,几乎能全部毒死或毒倒对方。

    有两件事是难以理解,一件事是**吃小日本的毒气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一次打仗,他们还是不做物质上的准备。

    还有一件事是,小日本使用毒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下一次战斗,他们还是要使。完全不顾及国际公约的约束和战争的游戏规则。

    只能这样解释,日本鬼子不是人,也不能拿着人的法则来对待之。

    韩行当即下了命令,防毒设备一人一套,就和武器一样,这是必不可少的装备之一。

    20日晚,第101师团也由涂家埠以北开始渡河。

    涂家埠就在永修县城北,紧靠着永修县城,中间也是有修水为屏障。

    涂家埠的修水本来有30米,因连日阴雨,河水上涨了3米,虽给日军渡河增加困难,但守军阵地多处被淹,水上障碍物大部分被冲走,也使日军渡过了修水。

    日军2个师团分别突破守军前沿,乘夜连续突击,到21日拂晓占领纵深2公里的滩头阵地,掩护其工兵架设浮桥。

    8时许,日战车集团通过浮桥,从第106师团正面向东山守军进攻,尔后沿南浔路西侧向南昌迂回。

    韩行是一个过来人,就有这么一个优势,能“预测”到未来战争的走向。今天已经是3月18号了,空运装备也差不多了。韩行对侯大山和刘致远说:“走啊,我领着你们去看看,咱们南征军第一次打战的战场?”

    侯大山有点儿蒙,对韩行说:“要开战了,你准备在哪儿打?”

    刘致远也是心里一点儿数也没有,对韩行说:“你就在头里走呗,我们就在后面跟着。”

    当时没有吉普车,韩行就叫张小三准备了两辆拉大炮的牵引车,前头张小三领着吴小明的一个排开路,后面的车上装着蓬布,里面放上桌子椅子和给养,这就是一个简陋的指挥车了。

    汽车从南昌开出后,韩行就叫司机往奉新县开去。

    刘致远不明白啊,就问韩行:“我说韩司令呀,前线在北面呢,你领着我们往西边转悠什么呀,我们不愿意去逛风景。”

    侯大山话巴接得怪快:“我说韩司令啊,有空就歇歇吧,好不容易把装备运完了,正好省省心。你领着我们瞎转个什么劲呀,在家里睡一觉多好。”

    韩行觉得有些话给他们说不明白,只能是笑着说:“指挥作战要的是什么,是镇静若定的心情。没有一个平静安定的心情,还怎么指挥作战呀!马上就要打大仗了,安定一下心情是非常必要的。赣北你们来过吗肯定是没有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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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前线视查(二)

    readx;刘致远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是二十五个小老鼠,百抓挠心哪里还有心情逛着玩呀!”

    侯大山也说:“平时我还是挺能沉住气的,可这个时候,我也是心里火烧火燎的。马上就要进行大战了,在哪里打,怎么打,我心里还是一点儿数也没有。”

    韩行开玩笑地对他俩说:“所以说,你俩只能当团长,还当不了司令。”

    “感谢”蒋委员长在第一次内战时期,把公路修得这么四通八达,从南昌到奉新县就有这么一条土公路。

    南方的太阳和北方的太阳不一样,三月的太阳,北方是温暖的,而南方的太阳却是炽热的。

    太阳放射出无限的金线,炙烤着赣北的土地,地上的土路好像要烧起来一样,连太阳自己似乎都渗透着一些焦腥的味道。稻田里的农民们,已在三三两两地忙碌着,欣然接受着上天的“恩赐”,宁可是汗流浃背,也要把粮食种好。

    南方的春天是个绚丽多彩的季节,春光明媚,春风拂面,春暧花开,春回大地,万物苏醒,百花开放,万紫千红,桃红柳绿,它是诗人和画家丫丫电子书的宠儿,和残酷的战争绝对牵连不到一起。

    北方的地面才开始出现了一点儿嫩绿,此时的南方却到处充满了生机。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这一朵,那一簇的洒在田埂上,翠绿欲滴的蚕豆苗整齐的立在田埂旁。

    韩行举目望去,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庄稼,金黄的油菜花儿开的正旺,辛勤的小蜜蜂,一会儿飞到这说些悄悄话,一会儿又飞到哪儿吻一吻,还有这一片,那一片,绿得发亮的红花草,自然地绣上了几朵小紫花,好看极了。还有那稻田里的小苗儿,此时正在正在拨节,像绿色的地毯,厚厚的铺在田野上。

    就连南方和北方的房屋都不一样,北方的房屋主要是土坯为墙,大梁支撑,檩条椽子上苇薄,然后房顶上铺设麦芥泥。而南方的房屋,墙是薄薄的,梁也是细细的,檩条椽子上放茅草,也就是常说的茅草屋吧!

    韩行一路上过足了风光瘾,这就叫这一辈子来了,下一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呢?而刘致远却没有这样的心情,还在想着这一仗到底应该怎样打?而侯大山呢,由于在北方冻得太受委屈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南方太阳的恩赐,正好呼呼地大睡一场。

    南昌到奉新县有70公里,所以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奉新县南门外有一条河,这就是潦河。

    潦河位于现江西省宜春市奉新县,为奉新最大的支流,又称上潦水,亦名奉新江,亦作冯水缭河,又有海昏江之称,由南北潦河汇合而成,以南潦河为干流。

    潦河多年平均流量为120立方米/秒,这也不算是一条大河。但潦河夏季雨水丰沛,汛期时水量大。河边往往建有高大河堤,以防水患。

    奉新县南门外的这条潦河水上,建有一座大桥,潦河水的宽度有120米,这座大桥的长度怎么着也得有200米长。

    这座桥又是典型的南方石木结构,下面的基础为石头,这样既结实又不怕腐蚀,石头上面是木制结构,大型的方子木支撑基础和铺面,栏杆上是竹子,宽度大约有20米。

    “到地方了,到地方了,”韩行喊着,“全部下车,都下来看看。张连长,布置好警戒。”

    张小三大喊一声:“是!”抓紧布置警戒去了。

    刘致远有些牢骚,说着怪话:“我说韩司令呀韩司令,你拉着我们上这里来干什么呀!桥又不是没有见过,鬼子难道说能从这座桥上过?”

    侯大山直接就不下车了,揉着眼睛说:“韩司令呀,让我再睡一会儿吧,等一会儿,你们要是进奉新城的话,我就不用再上下车了。”

    “侯大山,你给我下来!”韩行不得不对侯大山发脾气了。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团长,竟敢不服从命令,“翅膀硬了是不是!织盛起来了是不是!敢不服从命令是不是!这是在和你研究敌情呢,不是和你开玩笑!”

    韩行狠狠地熊了侯大山一顿,侯大山确实老实多了,也精神了,看着韩行的脸色,赶紧老老实实地下了车。打马骡子惊,刘致远也来了精神,一副临战的状态,在看着韩行的眼睛。

    韩行这才缓和了一下口气,对他俩说:“二位看看,如果鬼子的机械化部队从这座桥上过,你们准备怎么个打法,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侯大山想了想说:“鬼子要是从这座桥上过,那我就堵住桥头,来一辆,我打它一辆,桥那边的鬼子,我再用炮火打击。”

    刘致远想了想,侯大山的这个作战方法,行是行,就是笨一点儿。你堵着桥头防御,鬼子朝着桥头进攻,这不又成了阵地战了吗,又一个双方各自展示了武力,没有一点儿巧妙的地方。

    刘致远说:“要是我啊,我就找一个村庄或者小山后头埋伏起来,等着鬼子的坦克来了,就打它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歼灭它一部分,后面的坦克呢,我再乘胜追击,或者是炮火打击,这样一定能打胜。我们的步兵呢,就地埋伏,找那些落单的坦克,就狠狠地敲它们一下子。”

    韩行点了点头,鼓励说:“要是这样打的话,技术含量就比堵着桥头打好多了。”

    侯大山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有几个村庄离着很远,也有一个村庄,离着公路比较近。侯大山说:“如果埋伏在远处的那个村庄里,冲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恐怕小鬼子的坦克也展开了。如果埋伏在近处的这个村庄里,地方太小,一时挤不下。真要是被小鬼子发现了,一顿炮弹,我们还没有打敌人的埋伏,倒先吃了小鬼子的亏了。”

    韩行又点了点头,支持着他说:“说得好,有道理。”

    他俩个都在看着韩行的眼睛,那意思是,光叫别人说了,你也提提你的意见啊!

    韩行说:“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就围着这个桥头,形成了一个2公里内的包围圈,在等待着小鬼子过来。把小鬼子放过了桥头一部分,然后半渡而击,先消灭它的一部分战车。至余其余的战车,突袭或者炮火打击。”

    侯大山笑了:“还不是和我说得一样吗,你这么大的坦克群,小鬼子能看不见?”

    韩行说:“是这样的,我们在地下挖好了掩体,上面盖上薄土,就和步兵打平地埋伏是一样的。待小鬼子出现在我们的埋伏圈内,然后顶盖一揭,冲上来,炮击就是,或者是躲在掩体里,炮火袭击。”

    侯大山听了,皱起了眉头:“坦克钻地洞,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这可是个技术活啊。坡道小了,坦克爬不上来,弄不好就憋死在坑里。坡道大了,那土工作业量就忒大了。再说挖出来的这些土得运出去,要是不运出去,怕鬼子见了起疑心,这个土方量是不少。还有这些遮挡的树木,布匹草苫子之类,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保密,这么大的工程,要想不叫鬼子的奸细知道,那难度还是真不小来……”

    韩行在认真地听着侯大山说的这些难度和细节,用心地记了下来,并叫来了张参谋,一块儿研究记录。

    刘致远听了这么些耗费脑细胞的讨论,有些不耐烦了,对韩行小声说:“韩司令呀,鬼子在南昌北边呢,而这个奉新县,在南昌城的西边一百多里地呢。鬼子能从这里过来吗?放着北边的鬼子不打,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些没有价值的问题,有意思吗?”

    韩行严肃地对刘致远说:“刘团长啊,鬼子擅长迂回战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昌的东面是鄱阳湖,西边是平原丘陵地带,只能是从这一块地方迂回包围南昌。鬼子的正面部队沿着九江到南昌的铁路线进攻,而鬼子的机械化部队正好迂回到南昌的侧后方。鬼子要想从西面迂回,潦河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而这座大桥又是潦河的必经之路。扼住了这座大桥,就等于扼住了咽侯大道。”

    刘致远见韩行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么大个地方,为什么小鬼子偏偏从这个地方经过呢?他对韩行说:“咱们两个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你说怎么打吧?”韩行接受了他的挑衅。

    “我要是输了,我把我的五块钱津贴拿出来,请你客。你要是输了,当然是你请客了。”刘致远说。

    “好啊,我当证人。”侯大山不失时机地说。

    韩行有些不乐意了,说:“这个津贴也是我发给你的,拿着我的钱请我,算什么本事。不行!再说还有这个侯团长,你当这个证人,怎么着都不吃亏,谁输了你都要陪着吃一顿。”

    侯大山发现自己的“阴谋”被韩行发现了,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

    韩行说:“要打赌就来点儿刺激的,要不就祼奔,就不就是守着全军将士输了的背着赢了的跑上三圈。”

    刘致远没有听说过祼奔这个词,就问:“什么叫祼奔?”

    韩行说:“那就是光着腚一丝不挂地跑,就叫祼奔。”

    “那不丢死个人了。”刘致远捂着脸说。

    韩行又逼他一句:“你打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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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会见刘多荃

    readx;刘致远一时来了牛脾气:“大丈夫一言九鼎,唾沫吐到地上砸个坑,怎么不打!”

    侯大山一脸的坏笑,也想看两个人的笑话,说:“好了,我当这个证人”

    “那好,我们就进城吧!”韩行又对张小三发出了命令,“全体上车,进奉新县城。”

    两辆汽车上满了人,韩行又率领着这些人马,先从潦河大桥上开过。上满了人的汽车,怎么着也有五六吨重,汽车在桥上面开得很慢,晃晃悠悠的,桥面一个劲地颤动,韩行真还是担着个心。

    韩行问:“侯团长,我们的坦克能不能过这个桥?”

    侯大山想了想说:“这个桥面的承载能力,最多也就是10吨重,而我们的坦克车是15吨,也就是说,坦克车不能过这个桥。而鬼子的豆战车呢,因为是轻型坦克,也就是2吨重,所以它们是可以过这个桥的。”

    韩行点了点头,心里话,这个战术只能是半渡而击了,如果敌人溃退,那坦克车也不能过这个桥追击。

    从这个潦河大桥到奉新县城,大约还有三里地的样子。在这个地方,稀稀拉拉地有一些草房子。韩行在心里想好了一个计策,默默地思考着这个计策的一些细节。

    南关的城外有一些穿着黄军装的**官兵在站岗,韩行知道这是49军的防守区域,由他们暂时负责这一地区的防守。

    该军前身是东北军的警卫部队。1928年6月,张作霖在皇姑屯事件中被日军炸死后,张学良就任东北保安总司令。“九一八事变”以后,张学良把东北军第3第4方面军的警卫部队和张作霖的卫队团等扩充改编为第105师,张学良任师长,刘多荃任副师长。

    该师下辖3个旅9个团。1933年,张学良下野以后刘多荃升任师长。1936年,第105师配合国民革命军第67军防守洛川,与红军达成了和平协定。在西安事变中,第105师参加了临潼的捉蒋行动,以及在渭河阻击中央军的行动。

    1937年2月,国民政府以第105师为基干扩编成第49军,隶属豫皖绥靖公署,由陕西移驻河南南阳。刘多荃任军长,副军长董彦平,下辖:第105师,刘多荃兼任师长,辖王景烈应鸿纶两个旅;第109师,贺奎任师长,辖赵镇藩葛晏春两个旅。

    同年8月,日军沿津浦铁路大举南犯,该军奉命进驻沧县及静海附近准备御敌。8月下旬,日军第十师团步兵第10联队开始向静海沧县进犯。该军力战抵抗,伤亡惨重,被迫由华北战场向南撤退。

    此时,淞沪会战正在进行,该军奉命在南撤途中赶赴上海战场增援。10月底,该军进至上海战场后,立即在徐家桥界碑桥枫泾大场沪杭公路等地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此次作战,第105师第626团团长顾惠权阵亡,所部伤亡过半;第109师在阻击沪杭公路北犯日军的两昼夜激战中,4个团长3人阵亡,士兵大部牺牲。

    1938年9月,该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二集团军,参加了武汉会战。1939年,该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十九集团军时进行整编。此时,该军下辖:第105师,师长王铁汉;第118师(新组建),师长张砚田;预备第9师,师长张言传。原辖第109师改隶国民革命军第90军。此次整编后,该军参加了南昌会战,负责守卫奉新故县靖安安义的好一大片地方,实为南昌会战的左翼。

    还没有进县城,韩行先打量着奉新县城的城墙。它的城墙是砖土结构,也就是说有的是砖包土,也就是说外面是砖,里面是土,有的城墙直接就是土的了。

    这样的城墙,在现代化的大炮和坦克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

    在南门口,49军的守卫来回交叉晃动着小红旗。韩行的两辆车只好停下了,韩行也下了车。49军的守卫问张小三:“你们是哪部分的,请出示证件?”

    张小三说道:“我们是南征军的队伍。”并出示了相关的证件。守卫审查了证件一番,然后对后面挥了挥手,意思是放行。

    韩行却上去对他说:“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有话要对他说。”

    这时候,一个长官模样的人上来说:“有什么事情,请给我说吧!”

    韩行直接对他说:“我是南征军的司令韩行,想见一下你们的刘多荃军座,请你给联系一下。”

    那个军官看着韩行这么个轻,有点儿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南征军的司令……”

    刘致远有些不耐烦了,上去对他吼道:“南征军的司令还有假的吗?你快去联系你们的刘军长,说我们的司令长官要见他。”

    49军的这个小军官也弄不清这个南征军司令官究竟是多大的官,只好颠颠地去打电话联系了。不一会儿,他诚皇诚恐地回来了,说:“巧了,我们的军长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他正在奉新。请您赶快过去吧,我这就去给你带路。”

    说完,这个小军官就坐在了汽车前面的驾驶室里,带领着韩行他们向49军的司令部开去。

    韩行为什么非得见这个刘多荃呢,因为刘多荃是个名人,曾在西安事变中任捉蒋的总指挥。前几天,薛岳领着各位军长前来迎接韩行,正巧刘多荃有事不在。

    韩行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情,非得要见一见这个捉蒋的总指挥。

    到了49军的司令部门口,张小三侯大山刘致远留在了前面,这个小军官领着韩行直接到后院去见刘多荃。

    刚进了后院,刘多荃就一路笑着,跑着前来迎接韩行了。他老远就伸出了一只手,一边笑着一边说:“我说一早晨起来,喜鹊就喳喳叫呢,原来是贵客来了。想不到韩司令是这么年轻呀,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呀!欢迎,欢迎!”

    韩行一边和他寒暄着握着手,一边打量着他的相貌。此人四十岁上下的年龄,大高个,一身戎装,鸭蛋脸,前额略秃,凤眼,浓眉阔鼻,嘴不大,唇上留着一溜黑胡子。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敢说,敢当,敢大笑。

    韩行笑着对他说:“刘军长啊,你在西安事件中可谓是立了奇功啊!”

    韩行说他立了奇功,一个是捉蒋,一个是西安事变后,在枪杀王以哲这件事上他所做的努力。

    其实,刘多荃是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件事的。他对韩行红了脸,摆了摆手说:“麻线穿豆腐,莫要提,莫要提!我还是深深地佩服韩将军呀,这么年轻,上一次领着南征军是屡立奇功。这一次听说又亲自带领着机械化部队过来,肯定是大展神威了,连我们的正规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呀!”

    官场上就是这样互相吹捧着,在吹捧中,也完成了各自认为对对方的所谓尊重。

    客套完了,就该进入到正题了。

    韩行在想着措词,说道:“你49军真不简单呀,守着这么一大片地方,兵力又都散开了,任务真是够重的了。要是叫我们这样的守法,绝对守不住的。”

    刘多荃看着韩行笑了,说:“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打我脸呢!哎——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连薛司令和罗司令都是这个打法,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韩行又问:“如果日军真的从你的防地里进攻,你认为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要守,这是上面的死命令。”刘多荃坚定地说:“就是部队全打没了,也要死在这块阵地上。”

    韩行引导他说:“刘军长能不能换一种思维方式,既要守住这个地方,还要打败日军,部队的伤亡也不能过大。”

    “有这样的好事吗?”刘多荃试探着问,“能不能把你的作战方案说一下。”

    韩行的脑子在急速地转动着,军事机密,岂能随便说出,就是说出来了,刘多荃也不一定会听从自己的。韩行只能说:“我现在只能在想方案,这个方案还不成熟。总的原则是,收缩所有兵力,攥成一个拳头,集中在奉新县附近,只要是日军敢从这里进攻,就狠狠地痛打他一顿。”

    刘多荃想了一会儿说:“我也想这样打啊,可是上面不会同意,他们会说我临阵退缩,保存实力。我只有建立起这样一条防守战线,只要是日军敢于进攻,我就节节阻击。”

    韩行心话,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刘多荃经历的风险太多了,已经不愿意再冒这个风险了。韩行笑了,说道:“我也只是说说,大主意当然得刘军长拿了。我南征军的作战方针是**自主,如果我们帮着刘军长打这一仗,刘军长是否乐意?”

    一听说,南征军要帮着自己防守这条阵线。刘多荃心想,日军的武器这么厉害,自己防守这条阵线真还没有太大的信心。听说南征军很厉害,他们来帮着自己打仗,自己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他赶紧笑着拉着韩行的手说:“刚才我都没有好意思说,就想请求南征军助我们一臂之力。如果南征军做我们强大的后盾,我们49军还怕什么,什么也不怕了。说说吧,你们都有什么要求?”

    官都当到了这个份上,都成了老油条了。人家自凡来帮你,一定是有所求,就是干个小买卖的话,还得搭点儿本钱呢,刘多荃想。

    韩行这才说道:“我们开过来,总得有个住的地方。我看南关外就不错,那儿房屋不多,正好驻兵。我们就在那里扎几个小棚,盖几间小屋,住在那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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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 38门榴弹炮(一)

    readx;“这点儿小事啊,”刘多荃笑着说,“你们是客人,还盖房子干什么。就在城里住算了,我们腾给你们一些营房。”

    “不不,”韩行赶紧拒绝了他,“弟兄们都在野外住惯了,住在县里不方便。再说水大不能漫桥,也不能把你们都撵走,我们住你们的房子啊。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那也好,”刘多荃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就受委屈了。”

    韩行又说:“只是我们初来乍到,盖房的木料啊,檩条啊,草苫子啊之类的盖房材料,还得麻烦你们一下。”

    “这好说,”刘多荃慷慨地说,“我这就叫奉新县的县长,给你们准备一下。”

    “那真是多谢了!”韩行高兴地说。

    刘多荃心里高兴,又对韩行说:“既然我们都是友军了,那就请你参观一下我的阵地吧,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给指正一下。”

    韩行赶紧谦虚地说:“谈不上指正,谈不上指正,可千万别提指正。你们都是正规部队,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个地方杂牌军。我们是来学习的,需要好好地向刘军长学习一下阵地战的一些知识。”

    两个人就像好朋友一样,手拉着手走出了司令部的大门,去看看前线的部队和一些工事。

    这个时候还没有吉普车,一辆外国轿车开了过来,刘多荃手一伸,叫韩行先请。韩行当然不敢造次,让刘军长先请,结果还是刘多荃先钻进了汽车,韩行紧跟着上了汽车。后面的刘多荃的警卫部队跟着,再就是韩行的指挥车,张小三的警卫排在后面押阵。

    一行车队向49军的阵地开去。

    车队开出去不远,就到了奉新县北关,49军的炮兵团阵地。车停下后,炮兵团团长马上跑了过来,向刘多荃打了一个敬礼,然后报告说:“49军炮兵**团团长王大武向您报到。”

    刘多荃点了一下头,就对王大武说:“你就报告一下炮兵团的情况吧?”

    王大武马上流利地报告说:“炮兵团下辖三个营,我们有日本94式75mm山炮24门,苏联zis-3型76毫米野战炮14门,这是目前中国最好的榴弹炮。炮兵团敬请长官检阅——”

    说着,王大武手一伸,请刘军长和韩行参观指导。

    韩行点了一下头,对刘多荃说:“刘军长啊,我正想要学习一下呢。侯大山呀,你下来——”

    侯大马上从汽车上爬下来,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请指示。”

    韩行对刘多荃介绍着说:“这是我们原来的炮兵团团长,虽然也叫炮兵团,但是没有你们的火炮多,也没有你们的火炮精良,这不,正好来学习一下。”

    同行是冤家,听说同样是炮兵团长,这个王大武和侯大山互相对视了一眼,大眼对大眼,互相白瞪眼,都校上劲了。

    这时候的炮兵团正在操练,日本94式75mm山炮,每门炮6人操作,一个瞄准手,一个操作手,一个拉炮手,一个炮长,两个弹药手。另外还有两名饲养员,负责喂养着6头牲畜,山炮的牵引主要是把炮拆卸了,由这些牲口驮载。这门山炮的总重量为536公斤。

    苏制zis-3型76毫米野战炮,每门炮操作为8人,一个瞄准手,一个操作手,一个拉炮手,一个班长,四个弹药手。这门炮比日本的94式炮可重多了,战斗状态全重 115吨,专门有一辆汽车牵引。车上备有司机副司机,所以说全班的人员为10人。

    刘多荃对王大武喊道:“光说不打嘴把式,光打不说假把式,打几炮,叫南征军看看。听说南征军的炮打得很好,也给指导一下。”

    刘多荃说是让南征军指导,实在是一种挑衅的口气。

    王大武心领神会,对一门苏制76毫米的野战炮说:“李班长,打一炮看看,南征军那可都是一些神炮手呀。正好他们都在跟前,我们打得不好,也叫他们给指导一下。”

    李班长大吼一声:“是,让南征军给指导一下。”

    看看,他们骄横的神气,他们放纵的语言,完全是一副炫耀武力的姿态。第一炮放了出去,就是给你一个颜色瞧瞧,不服气啊,那你也来打一炮。

    韩行岂能听不出来,就看了一眼侯大山。侯大山鼻子哼了一下,歪了歪头,像是一副极力憋住气的样子,其实他的火气正在腾腾地往上升。好你个49军,这不是埋汰人吗,欺负我侯大山是不是,还不知道我马王爷三只眼是不是。

    当然,刘多荃也看到了这些明争暗斗,心里暗暗一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前面约8公里处,有一个约四十五度的斜坡,上面用石灰画着一个约50米的白圈,那就是靶心。如果能一炮打在靶心内的任何一处,那就是相当的不错了。

    这就是说,你的成绩是50米的误差。按照榴弹炮的杀伤半径70米计算,你这一炮打过去,敌人算是没跑了。

    当然,不远处还有一个30米的靶心和一个10米的靶心,肉眼都几乎看不见,只能借助着望远镜才能看到。那上面和旁边被打得乱七八糟的50米的白圈相比,光滑得很,看来,只是摆摆样子,没有人去碰这两个靶心。

    这个李班长牛得很,大声地吼道:“装榴弹——”一个装填手迅速地把一颗62公斤的高爆弹填进了炮膛。

    “瞄准手瞄准,”李班长拿着望远镜看了看,然后又目测了一下,大声地喊道,“方向,11点36,高度44度。预备——放。”

    火炮瞄准,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般的火炮射程都是一二十公里以上,就是这种苏式火炮,射程也为12公里。目标根本不在肉眼范围之内。

    一般的程序应该是,前方步兵,侦查到目标,就把射击的坐标通知炮兵。炮兵按照步兵提供的设计坐标,调好炮管,先射几发。步兵进一步观察炮弹的落点,把坐标再修正,通知炮兵。炮兵再射,直到轰掉目标。

    韩行心话,这个李班长好牛,自己火炮的坐标,目标的坐标,弹道特点的公式,再计算出发射方位角火炮的高低仰角装药量等等,看来这一套,他早就了熟于胸了。

    操作手在按照瞄准手的指示迅速地调整着火炮的发射方位角高低仰角。瞄准手喊完了,他也操作完了,刚刚离开了火炮,拉炮手就迅速地拉动了发炮的绳子。

    “哐”地一声,传出了炮弹出膛的声音,一颗黑黑的弹丸飞向了目标。

    “轰——”地一声,随着远处的一声爆炸。这颗榴弹准确地落到了靶心里,腾起了一团泥土和烟雾的混合物。

    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这个李班长看了看侯大山,一脸的傲气。

    王大武更是可恶,直接把话就说到了侯大山的脸上:“侯团长呀,我们的炮打得不好,还请你指点一下。你说出好的经验来,我们也好学习一下。”

    侯大山鼻子又哼了一下,心想,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用试炮,是因为你的炮就架在这里,对这里的坐标和目标的坐标早就知道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废话了,要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那就是打一炮让他们看看。

    侯大山不紧不慢地说:“打得不错,打得不错,我们南征军可没有你们的炮打得好啊!不过,你这个靶子也忒大了点儿。我看,旁边还有一个小靶子,要不,我打一炮试试,看看,还差多少。”

    王大武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说侯团长啊,话是不是说得大了点儿。我们画这个小靶子是不错,那也就是画着玩的,我们的人从来都没有打过,要不,你就打一炮看看?”

    侯大山这时候倒是谦虚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其实能不能打得上,我心里是一点儿数也没有。要是打不上,不白白地给我们南征军丢人吗?”

    侯大山越是这样说,王大武越是要看侯大山的笑话:“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打一炮试试没关系的,就是打不上,也很正常的,弟兄们呀,是不是呀——”

    王大武一鼓动,他的弟兄们来了情绪,当然是都向着他,纷纷喊着说:“打一炮试试呀!”“不是吹牛吧!”“光动嘴的呀,别给我们弟兄们来这些哩更棱。我们要看你真本事?”

    到了这时候,刘致远也对侯大山不满意:“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别给我们南征军丢人现眼的。”

    韩行也刺激侯大山说:“你怎么这么些废话呀!不行的话,就给我躲到一边去,别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

    到了这个时候,侯大山是真不打炮不行了,这才摸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你们这是逼着鸭子上架呀。好了,我就豁上了,弟兄们呀,不管打好打孬,你们可别笑话我呀!”

    他说着,走近了这门苏制76毫米的野战炮,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个劲地摇着头,说道:“别说这门炮还真没有打过,哪位弟兄过来,帮着我调调发射方位角和高低仰角?”

    这位李班长就过来说:“我来给你调调吧!”说着,就坐在了炮位上。

    “还有,哪位弟兄来给我装一颗炮弹。”

    又过来一个弟兄帮着装上了炮弹。

    侯大山打着凉棚看了看远处的目标,摇了摇头,又对着李班长说:“还请李班长借我望远镜用一用。”

    李班长把望远镜摘下来,交给了侯大山。

    侯大山又观望了一下目标,然后用望远镜瞧了瞧,悄悄计算了一个射击诸元,然后高声喊着:“方向,11点375,高度44度。预备——放。”

    拉炮手迅速地拉动了绳子。

    “咣——”地一声,一颗黑黑的弹丸破膛而出,划过蓝蓝的天空,然后接近了目标。

    “轰——”地一声,炮弹爆炸了,弹丸正好击中在了30米的靶心,引起了一片泥土,一束硝烟。

    ...

第15回 38门榴弹炮(二)

    readx;场上有眼力好的,引起了一片掌声。

    侯大山连连摇着头,装傻地说:“蒙秃子砸和尚,蒙的蒙的,真没想到,还真打中了。”不过心里想道,哼!真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啊,你这门炮的稳定性极好,我都不用试炮了,在你的射击诸元上,稍微修改一下就成了。

    所以吗,当然一炮命中。

    李班长一时有些傻了。王大武可是也不服气啊,李班长可是炮兵团最好的炮手,难道说这个侯团长比李班长还要强!他目瞪口呆地瞪着大眼睛又看了看目标,确实是打中了。他歪了歪头,对侯大山说:“这一炮不算,如果下一炮打得上,那就真算了。你要是真得打上了,我这个王字就倒过来写。”

    这下子,侯大山就更谦虚了,赶紧说:“下一炮肯定就打不上了,我这一炮真是蒙的。反正是蒙,我就打打那个10米的靶心试试,反正蒙呗,蒙不上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他这么一说,炮兵团的弟兄们就一齐起哄说,“打呀,再打一炮试试。”“你已经是神炮手上,再打一炮又有什么?”“我看不像是蒙的,真说不定还真有两下子呢。”

    刘致远又替侯大山担心了,提醒他说:“我说老侯啊,见好就收吧,可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韩行也劝他说:“你已经给南征军涨了脸啦,要是再打不上,那可就前功尽弃啦。”

    侯大山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了,他有些恬不知耻地说道:“反正我就这一堆了,也不怕丢人了。丢人的话,都是丢在中国人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再蒙一回吧!再来一炮。”

    侯大山又叫装炮手装上了炮弹,李班长帮着他调整射击诸元。这回侯大山连望远镜也不要了,简单地又看了看那个靶子,大声地喊道:“方向,11点39,高度44度2。预备——放。”

    拉炮手猛一拉绳子,一颗黑黑的弹丸又飞了出去。

    “轰——”地一声,炮弹又在10米的靶心圈内爆燃了,由于圈太小,巨大的泥土把10米圈的石灰一个子就盖住了,然后是掀起了一股冲天的浓烟。

    全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刘致远猛一下子抱起了侯大山,抱着他连着转了三圈,兴奋地说:“侯团长,你是真行啊,真是给我们南征军涨了脸啦。”

    就连一向稳重的韩行也忍不住了,过来拍着侯大山的膀子夸奖说:“真不亏为炮兵团长。高手啊!高手啊!我今天才算知道了你的厉害!”

    李班长这下子是真服气了,上一炮蒙的,要说这一炮也是蒙的,鬼也不信了。他低着着,走到了侯大山的跟前,对他拱了拱手说:“侯团长啊,能不能收我这个徒弟呀!”

    别人就更甭提了,他们要拜李班长为师,李班长还不愿意收这些徒弟呢。这下子李班长都认侯团长为老师了,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徒孙的位置,有的连徒孙还当不上呢?

    炮兵们纷纷地拥到了侯大山的跟前,夸奖着侯大山说:“侯团长,打得好啊!”“侯团长,神炮啊!”“侯团长,了不起啊,能不能收个徒弟呀!”

    到了这个时候,王大武也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侯大山的跟前说:“侯团长啊,看来,我这个王字只能是倒过来写了。”

    侯大山说:“你这个王字,倒过来写还是个王字吗。我这个侯字,要是倒过来写就麻烦了。”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炮兵战士们哄堂大笑。当然,距离也就拉近了不少。

    韩行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问刘多荃,其实也是对着王大武说的:“炮是好炮,官兵的的技术也很好。如果敌人空袭来了,怎么个防御法?”

    刘多荃没有说话,而王大武却有些发牢骚地说:“这个问题,我早就反映上去了。高射机枪没有,高射炮也没有,要是小鬼子的飞机来了,真的没有办法。”

    刘多荃这时候,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上面也早就知道,可是没有办法呀,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真是没有,所以没办法装备我们的部队。”

    韩行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悲哀,日军空袭,这是常用的战术,你的榴弹炮团威力再强,技术再好,鬼子的飞机来了,就把你的炮团打毁了,再精良的榴弹炮又有何用啊!

    韩行又问:“如果日军使用毒气,你们将怎样防御?”

    王大武又喊道:“小日本还使用毒气,我就不信他们敢使用毒气?”

    而刘多荃却说道:“小鬼子还远着哩!再说上面也没有这样的装备,只能使用我们的土装备。这些土装备到底起的作用如何,我们也不知道!”

    韩行有点儿急了,对他们大声地说道:“日军使用毒气,这并不稀罕。如果他们这会儿真使用了毒气,就得有防护措施才行。就是土装备也行啊,总比没有强吧!”

    刘多荃对王大武说:“王团长,韩司令说得也对,你就准备一下土装备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王大武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好吧,我就准备一下,叫每个班都准备好一桶水,再每个人准备好一条毛巾。”

    韩行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老些人就是不改呢!战争不光是斗勇,而且还是斗智,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按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韩行该说的,只能是说到这里了。至于他们听是不听,那就是他的悟性了。

    刘多荃又领着韩行参观了几处步兵阵地。韩行看到,基本上49军是放长线,布长阵,防毒意识普遍较差。指望着这样的阵地来堵住鬼子的机械化部队重点进攻,韩行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了奉新县的南关后,韩行就把司令部扎在了这里,并下了命令,除了游向前的坦克部队,每辆坦克留下了两个人外(一个是驾驶员,一个是炮手),其余所有的南征军部队,立刻全部开往奉新县的南关。

    在奉新县的南关,筑先纵队拉开了警戒线,开始建筑营房。不但在南关拉开了警戒线,在潦河大桥北连也拉起了好长的警戒线,禁止一切车辆和行人通过,行人和客商,一路绕行。

    奉新县的地方政府在刘多荃的催促下,也显得非常地配合,不时地有建筑材料送到了南关。

    这些营房是白天盖,晚上拆,拆下的材料又悄悄地运到了潦河以北。

    真正的工程,是在建筑坦克的地下掩体。这些掩体建有车道,坦克能顺利地开下去,又能方便地开上来。每个掩体工程的负责人,就是坦克车的车长,工程都交给你指挥了,要是坦克车开不上来,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上面正好用建筑材料搭上顶棚,再撒上黄土,从高空上看,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虽然是拉上了警戒线,但是远处仍然有一些老百姓在观看。

    韩行也在观察着这些老百姓,他对旁边的刘致远说:“刘团长啊,你说说,哪是老百姓,哪是日本特工人员,你能看出来吧?”

    刘致远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他们穿着衣服一样,说话举止又差不多,真是看不出来。”

    正巧,潘小安也在旁边。韩行就问潘小安:“潘队长啊,你能看出来吗?”

    潘小安仔细观察了一番,说:“有几个像,但是还不敢确定。我这就带几个人上去,调戏他们一番,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韩行摇了摇头说:“先不要惊动他们,就叫他们当我们的传声筒吧!”

    潘小安有些不明白,问:“哪有见特务不抓的道理,我把他们抓了来,一审,就什么都清楚了。”

    韩行还是摇着头说:“他们回去一报告,比我们的话还要灵。”

    潘小安心领神会,也就不再说话了。

    刘致远还是有些不明白,就问潘小安:“我怎么看不出来,他们是日本特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这样的,”潘小安解释说,“军人和老百姓,就是穿得衣服一样,也是有区别的。一是军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走路和老百姓都不是一个样子。二是军人的眼睛有的是机警,有的是沉着。反正是和老百姓有点儿不一样,而老百姓的眼睛,一般的是迷惘,有的是散光,你弄不清他往哪里看,再就是坦率,他心里想得什么,你恨不能都能看出来。只要是日本特工,抓住审问就能审出来,他们再聪明,也不能具备中国人所有的一些民间的知识……”

    听得刘致远是不住地点头:“怨不得是搞情报的,就是有一套哇!”

    潘小安也吹捧了一句刘致远:“要是领兵打仗,我就不如你了。”

    这几天,前线的消息不断地传来。

    3 月20日16时30分,日军第11军命令炮兵第6旅团长指挥所有炮兵向修水南岸守军第49军第79军阵地猛烈射击,进行总攻开始前的炮火急袭,长达3个多小时,其中杂有大量毒剂弹。

    守军阵地多处被毁,第76师师长王凌云以下官兵多人中毒。19时30分,第106师团由虬津开始强渡修水。

    20日晚,第101师团也由涂家埠以北开始渡河。日军2个师团分别突破守军前沿,乘夜连续突击,到21日拂晓占领纵深2公里的滩头阵地,掩护其工兵架设浮桥。

    ...

第16回 奉新之战(一)

    readx;8时许,日战车集团通过浮桥,从第106师团正面向东山守军进攻,尔后沿南浔路西侧迂回,然后去向不明。

    一个去向不明,使奉新县城的守军惴惴不安起来。

    韩行第一个命令是,游向前的坦克营于21日晚,迅速从南昌飞机场出发,当夜进入到坦克营的埋伏阵地。二是给徐大发了一封电报,具体地说了奉新之战的战斗计划,并请徐大密切配合,具体怎样配合,电报上说明了韩行所要请求的诸点行动计划。

    韩行一方面,派了潘小安的侦察队,携带着一部电台,观察着敌人机机械化部队的行动。一方面不断地和徐大沟通着,不断地完善着战斗计划。

    22日上午,韩行对刘致远说:“刘团长啊,你的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发财的机会呀?”刘致远不明白地问,“光看到你成天忙忙碌碌的,可是一点儿敌情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小鬼子的机械化部队跑到南昌去了。”

    韩行说:“别的事,咱管不着,咱只能管着眼前的这股敌人。我要是把你们以前的100门迫击炮全部归还给你们,你要不要?”

    刘致远一听大喜过望,但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地说:“我就奇怪了,你韩司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这个迫击炮营,我明着要暗着要过多少次,你就是不点头。怎么今天又说要送给我了,我心里确实有点儿不踏实。不是有什么条件吧?”

    韩行笑了,说:“当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今天晚上,日军将要进攻49军的炮兵阵地,炮兵阵地危险。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夺回这些大炮,只要夺回这些大炮了,然后我就把侯大山的迫击炮营还给你们。”

    这下子,刘致远终于明白了,说:“噢,原来是用大炮换小炮呀!韩司令呀,你并不吃亏,吃亏的还是我们。”

    韩行严肃地说:“别给我讲条件!你换不换吧,你要是不换的话,这个活我就交给别人干了。”

    哪有领导交给自己任务还讲条件的道理。刘致远连声说:“干,干,怎么不干啊!要是不干的话,就连这个迫击炮营也没了。我和你干买卖,什么时候也别想沾光。”

    韩行批评他说:“别尽说些没有良心的话,这些迫击炮还不是我给你搞来的。你还尽说没有良心的话。”

    刘致远不再说笑话了,静下心来,听着韩行布置战斗任务。韩行特别嘱咐他说:“记着,防毒装备除了每人一套以外,再多带着一套。带上卫生队,还有,给侯大山多借牵引车。”

    刘致远有些不明白了,问:“防毒装备每人一套就够了,带这么多干什么?”

    韩行皱着眉头说:“我估计着,炮兵团的弟兄们凶多吉少,能多救一个49军的弟兄算一个。”

    刘致远明白了,说:“原来是为了炮兵团的弟兄们啊!”

    再说,日军的机械化部队。

    日“华中派遣军”在武汉作战中就企图攻占南昌,因第106师团沿南浔路向南攻击时在德安西北的万家岭遭到中国第九战区第1兵团的围歼,伤亡惨重,被迫停止前进。

    日军占领武汉后,为切断浙江安徽江西经浙赣路至大后方的交通线,解除对九江及长江航道的威胁,占领南昌机场以缩短其对中国南方进行战略轰炸的航程,决定第11军各部经过休整补充后便首先实施南昌作战行动。

    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仁号作战”计划。

    冈村宁次为了保证进攻成功,在准备期间数次派作战主任参谋乘飞机侦察地形守军的防御体系工事状况及兵力配置重武器的位置等,据此选定渡河(修水)点和进军路线主要突击方向。

    为提高进攻的力度和速度,冈村宁次改变了以往将野战重炮兵和战车配属各师团分别使用的方法,在强渡修水时改由军集中使用统一指挥。

    同时改变了将战车分布在步兵战斗队形之前掩护和引导步兵攻击的传统战术,将战车编为战车集团,在第一线部队前方2天行程的距离上,在航空兵支援下,进行远程迂回,突破守军防线,为部队开路。

    炮兵由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长澄田崃四郎指挥,共有各种火炮300余门。战车由战车第5大队大队长石井广吉指挥,坦克及装甲车共有135辆。

    这种集中使用坦克的战术,比德国的闪电战中,德国人集中使用坦克部队还要提前一年多。冈村宁次可谓是坦克闪电战中的鼻祖。

    石井广吉率领着庞大的坦克部队,耀武扬威,骄横跋扈地在突破了修水一线中国的防线后,就向着西南,进行着大迂回的作战跃进。

    紧靠在坦克大队后面的就是火炮大队。

    这支战车部队,由战车第5大队的“**式”中战车38辆,“九四式”轻战车22辆,战车第7联队“**式”中战车38辆,“九四式轻战车20辆,**轻战车第9中队的“九四式”轻战车17辆合编而成,共有战车135辆。

    **式中型坦克自1927年开始设计,战斗全重118吨,最大速度25公里,发动机功率118马力,越壕宽2米,装57mm炮及机枪1挺以上,乘员四人,装甲厚度为6-17mm,主要部位装甲可抵御600米内37mm炮弹的攻击。

    九四式轻战车,就是被中国人称呼的豆战车。

    石井广吉让坦克大队排着两路纵队,向前奋进。

    为了防备敌方的空袭,按说每辆坦克的车距应为50米,但是太远了也有缺点,那就是遇到敌人不好展开。所以石井广吉就让车队车距为30米,行距为30米,成两路纵队,向前奋进。

    这样的话,一但遇到了空袭,既好躲避,也有利于展开。就是这样的话,一个坦克车队,也拉开了将近2000米的距离。

    自从在虬津和涂家埠突破中**队的防守后,坦克大队如入无人之境,迅速地向中国的腹地前进。

    前进中,也遇到了几小股中国部队的阻击,但是前面炮火一打,坦克部队就冲上去了。什么样的部队也阻止不了这支钢铁洪流的冲击,很快地就把中国的军队甩在了身后。石井广吉也不去管他,就由后面的部队,101和106师团去处置吧。

    22日晚上21时30分,坦克车队出现在了奉新县城的北关附近。

    这时候月光朦胧,星星闪烁,肉眼也能看到奉新县城北关外的炮兵阵地。这时候,大炮还都蒙着炮衣,远处巡逻的中国士兵一看来了这么些的坦克,一时还分辨不清这是敌方的车队,还是我方的车队。

    而近在咫尺的奉新县城,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很多人家早已熄灯,进入到了梦乡。

    第一战车群车队,楠濑正实中佐向石井广吉大佐报告说:“报告集团长,前面好像是中**队的炮兵阵地,还都上着炮衣,不知是真是假。”

    石井广吉也很纳闷,见过轻敌的,还没有见过这么轻敌的,大炮上居然还上着炮衣。但是不管怎么着,死人还是要按照活人打,石井广吉立刻对楠濑正实下命令道:“先把车队展开,不要开炮,等我的命令一块儿开炮。”

    第一战车群,立刻把坦克车队展开,一门门57毫米火炮或者37毫米火炮,对准着中国的炮兵阵地。

    巡逻的中国士兵走近一看,这才看清是日本的战车,立刻报警。尖锐的枪声在空中响起,并大声地喊道:“日军的战车来了——日军的战车来了——”

    王大武的炮兵团,本来已经进入到营地休息了,听到了报警的声音。王大武立刻下命令道:“全团迅速进入到炮兵阵地,马上准备战斗。”

    全团官兵慌忙进入到炮兵阵地,虽然离着并不远,但那也是相当的狼狈,提着裤子的,穿着衬衫的,摸着自卫武器的,乱七八糟地拥进了炮兵阵地。然后是脱炮衣,装炮弹,校正射击诸元,忙得是不亦乐乎。

    石井广吉一看乐了,大声地对楠濑正实说:“好啊,太好了,这是中国的军队要把这么多的大炮白白地送给我们呀!我们收了。第一战车群注意,不要发射高爆炮弹,全部是化学弹,对准着中国的炮兵阵地。射击——”

    于是,第一战车群一个齐射,第一轮近百发的毒气弹射向了王大武的这个炮兵团。

    这些毒气弹爆炸力并不强,但是爆炸后升腾起了一束束的黄烟,在中国的炮兵阵地上到处弥漫开来。

    接着,又是第二轮的毒气弹。

    王大武只觉得一股子刺鼻的辣味侵入到嗓子里,然后直接钻进了肺里,憋得自己是喘不上气来,一个劲地咳嗽。两手在撕扯着脖领子,希望自己能喘气痛快一些,但还是喘不上气来。

    炮兵团的官兵全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个撕扯着衣领,辣得睁不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要是身上祼露的皮肤,都烧得难受,就像是开水烫了一般。难受啊,难受啊,有的把自己的脖子都抓烂了,但还是喘不上气来。

    王大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炮团这是遭受到了毒气弹的攻击。他大声地喊道:“毒气弹,毒气弹,防毒……防毒……”可是这些话,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更不用说是别人能听到。

    [,!]

    ...

第17回 奉新之战(二)

    readx;由于仓促应战,别说是带一桶凉水了,连一条毛巾都没带,更不用说别的防毒装备了。

    直到这时候,王大武才想起了韩行的话,对自己部队防毒的严重警告,刘多荃军长也曾经告诫过他。可是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他只是感觉到,身上是越来越无力,意识是越来越迷惘,嗓子里是越来越喘不上气,天地变得更加黑暗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车上的石井广吉是乐得哈哈大笑:“哈哈哈……中国的军人竟然没有一点儿防毒措施。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哈哈哈……这些大炮统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了。非常感谢这些没有头脑的中**人!我给你们敬个礼。放心吧,后面的日军部队会好好地安葬你们的,让你们的灵魂早早地升入到天堂。”

    就在石井广吉幸灾乐祸,乐得手舞足蹈的时候,突然抬头一望,天上像是出现了异常的情况。

    像是火箭一类的东西,后面喷着亮丽的火舌,向着坦克车队飞来了。就在石井广吉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轰——”“轰——”“轰轰——”四枚火箭瞬间击中了四辆**式中型坦克。

    空地导弹的威力太强悍了,近12吨重的**式中型坦克一下子被击成了碎片,燃起了冲天的火焰。里面的四名乘员连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也跟着坦克车一块儿到天皇陛下那里报道去了。

    就连旁边的几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也被波及到了,被**式的钢铁碎片一下子打中了,发动机一下子熄了火,然后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不一会儿,从九四式坦克里爬出了几名东倒西歪的乘员,他们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由于轻型坦克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他们的脑子受了伤,逃出车内后,就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别说是导弹的直接打击了,就是被导弹击中的坦克车飞出来的碎片,也竟然强悍到这种程度。可怕这种武器是多么的可怕!

    石井广吉一下子被惊呆了,大声地吼道:“这是什么武器?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小鬼子们几乎都在茫然四顾,看了看地,又看了看天,地上**炮兵团的阵地上是一片狼藉,他们要想抵抗,那是不可能的吧!可是天上呢,黑乎乎的天上,队了月亮就是星星,几乎也是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他们找不到目标的时候,天上又是四枚空地导弹从远处慢慢地飞来了。

    先上来像是四颗小星星,从星星的群里分离出来。不同的是,后面拖着个小小的尾巴,就像是扫帚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它们越飞越快,越飞越大。

    石井广吉不亏为集团长,有最高的智慧,他最先感悟出来,大叫一声:“不好!不好!这是敌人的火箭攻击。躲避!躲避!”

    命令一下,战车集团也顾不得战斗队形了,纷纷躲避中国的火箭。可是坦克车的速度太慢,而火箭的速度又太快,眨眼的功夫,火箭就钻进了战车集团的队伍里,又有四辆**式中型坦克被击中了。

    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四辆**式坦克是无可救药了,而且巨大的爆炸力还波及到了几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又是七八辆坦克报销了……

    石井广吉这次更加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大声地呼喊着:“防空,队空,防空射击……防空,防空,躲避,躲避……”

    战车集团是乱成一团,自我保护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管中国炮团的事情。

    战车集团在躲避火箭袭击的同时,机关枪也在朝着天空盲目地发射着子弹,就像是一个危重的病人,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早已埋伏在奉先城里的刘致远团,全身穿着防毒装备,不失时机地冲了出来。

    在这里,有个时机问题。如果**还在阵地上,你如果冲进去,那就是袭击**。刘多荃要是一张小纸告到有关部门去,那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是什么时机啊,**“几乎”已经全部阵亡。你这个时候冲进去,那是去挽救**啊,是支援**啊。

    刘致远早已命令了各营营长,一营二营的任务是抢炮,三营的任务是配合着卫生队抢人,至于别的事情,少管,管了也没有功。

    只要是看到了榴弹炮,一营二营的战士们拖起来,就把它们挂到了带来的牵引车上。

    牵引车是少点儿,那就来点儿黄鼠狼战术。什么是黄鼠狼战术呢?据说老黄鼠狼在逃跑的时候,为了带走他的孩子,那就叫一个小黄鼠狼叼着另一个小黄鼠狼的尾巴,一个连着一个。

    反正火炮都有轮子,拖起来也没有多沉,二三门炮连在一起,就朝着后面拖炮。炮弹呢,只要是阵地上有的,也装上了汽车。

    炮团的阵地上,那些马呀,骡子的是全完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根本就是没救了。旁边还有一些汽车,战士们把死去炮团的士兵遗体推到一边,就赶紧叫会开车的战士把车开走,赶紧拉炮,装炮弹。

    三营和卫生队的官兵主要的任务是救人。

    相对于一营二营来说,三营和卫生队的任务更为艰巨和残酷。

    炮兵团的阵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弟兄们,那真叫个惨呀!大部分**官兵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稍微还有一些活着的,也就是不喘气了,但心脏还在跳。

    范树瑜带着防毒面具,没法说话,只得把防毒面具摘下来,大声地喊着:“把那些还能抢救的,尽快脱离开污染地区。”

    她说完了话,又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只这一会儿,就憋得她浑身难受,一个劲地想咳嗽。

    三营的官兵和卫生队的战士们在一个个地检查着,但凡遇到心脏还在跳动的弟兄,赶紧给套上防毒面具,然后就往汽车上抬。

    汽车上模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炮团的弟兄们,他们有的稍微还能动弹一点儿,只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戴着防毒面具的卫生兵们在抢救着自己。

    第一辆汽车从污染区里开出来了,清新的空气一扫而过,使人的呼吸刹时清亮了许多。卫生队的人员把防毒面具全摘了,戴着这个玩艺,真别扭,干什么活都不灵便了。

    范树瑜大声地喊道:“扒掉他们的衣服,全部扔掉,清洗全身,注意保温——”

    范树瑜的命令明显地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还要扒掉他们的衣服,全部扔掉,去掉污染源,清洗全身后还要保温。没有了衣服,怎么保温?

    卫生队里的魏小梅首先对范树瑜的命令表示了不理解。

    “看什么看?”范树瑜的话里,和她爹是一样的霸气,“执行命令。别的事我不管,自己想办法?”

    一件件肮脏的被污染的衣服,被卫生员们扒了下来,迅速地从车上被扔了下去。一个个战士被扒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一个卫生员还没有结婚,刚入伍,不好意思面对战士们的祼体,歪过了头去。

    范树瑜大声喝道:“我们的队伍里,没有男女,只有医护和伤员。赶紧擦洗伤员的身体。”

    车厢里备有凉水,卫生员们迅速地擦洗着战士们赤祼祼的身体。擦洗完战士样的身体,问题又来了,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战士们保温。

    魏秀梅王小玲的眼睛看着范树瑜,那意思是:“怎么办?”

    范树瑜一句话也没有说,迅速地把自己的军衣脱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件内衣,她把军衣盖在了一个伤员的身上。

    魏秀梅王小玲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自己的军衣也脱下来,盖在了伤员的身上。

    更多的卫生兵受到了感染,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把自己的军衣脱下来,盖到了伤员们的身上。

    汽车开到了潦河大桥南,侯大山炮兵阵地的后面,卸下伤员,又往奉新县北关开去……

    日军的战车集团是好一阵子混乱,等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天上的火箭已经不再发射了。第一战车群楠濑正实来报告了损失:“报告集团长,在空袭中,我们一共损失了12辆**式坦克,10辆九四式坦克。”

    “八嘎!”石井广吉几乎要气疯了,“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受到这么大的损失,为什么偏偏小阴沟里翻了船,这个小小的奉新县,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是,石井广吉又一想,损失了这么些的坦克是不错,但是缴获了中**队的大量大炮,那也是划算的。自己的坦克损失,可以算在一路上分散的损失上,而缴获的这些大炮,可以算在突破奉新县城的账上,这样一算,自己还是功劳大大的。

    想到了这些,石井广吉不禁笑了,对楠濑正实下命令说:“楠濑正实君,不要算小账,我们还要算大账。赶紧组织人,把这些大炮接收了。”

    楠濑正实大喊一声:“哈意!”赶紧组织人接收大炮去了。

    这也怨不得楠濑正实,刚才战车集团遭到空袭的时候,他们是在明处,到处是冲天的大火,根本就看不到暗处中**队炮兵团的情况,再说自己命且不保,也无暇顾及到中**队炮兵团的情况。这下子,楠濑正实的士兵到中国炮兵阵地上一看。

    大炮呢,怎么一门也看不到了,就连炮弹都没剩下了多少,只是满地上躺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

    [,!]

    ...

第18回 奉新之战(三)

    readx;楠濑正实马上把这个情况向石井广吉汇报了:“报告集团长,大事不好,怎么中**队的大炮,一门也找不到了。”

    “哪尼,不可能的。刚才还好好地放在那里,我看是一大片大炮呢,怎么会是一门也找不到了,不会是跑到天上去了吧?”

    石井广吉还是不相信,又亲自到前面去看了一下。奇怪,确实是中**队的大炮一门也看不到了。到了这时,石井广吉才琢磨出味儿来了,他对楠濑正实说:“噢,怨不得我们遭受到中**队的空袭了呢。原来是,中**队狡猾狡猾的,他们是用空军进行掩护,而实施了夺炮行动。”

    楠濑正实也马上恭维地说:“高明,高明,集团长确实是高明。”

    这个事情想明白了,可是有个事情还是想不明白。石井广吉说:“可是我就纳闷了,刚才空袭我们的火箭,是中国空军实施的吗?我们的航空兵都不能夜航,难道说中**队的空军能夜航,要是他们不能夜航,他们哪里来的火箭袭击。”

    楠濑正实马上说:“是啊,集团长,我也正为这个事情纳闷呢?”

    石井广吉对楠濑正实说道:“这个事情就有点儿复杂了,看来,中国的空军正发生了质的变化。对于这个事情,我们马上要汇报给军团长。”

    “我们目前怎么办呢?”楠濑正实请示石井广吉说。

    石井广吉想了想说:“奉新县离着南昌只有70公里,以我们目前前进的速度,只要3个小时就到了南昌城下。只要我们到了南昌城下,就完成了我们包围南昌城的计划,这仍然是我们战车集团的伟大胜利。只要是到了天亮,我们的航空兵就可以出动了,还有我们后面的大炮,那就叫中**队化为灰烬吧!我们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让中国的军队,在我们的钢铁洪流面前发抖吧!”

    楠濑正实接着就说道:“集团长高明,高明,我们的坦克只要是过了潦河,那中**队就无法阻挡我们的前进了,谁要是阻挡,那就是自取灭亡。哈意,我们坚决地前进,绝不后退。”

    第一战车群于是继续前进,它们穿过了49军的火炮阵地,穿过了奉新县城,一直开到了奉新县的南关,在潦河大桥上停了下来。

    战车集团恪守的战术原则,那就是遇到了中国的守军,绝不纠缠。在战车前进中,也有不少的中**队向战车射击,投掷手榴弹,但是都被坦克车上的火炮和机关枪把他们消灭或者打退了。

    留下的残余中**队,就由后面的部队来解决吧!

    楠濑正实的车队就在潦河的北面,排开了战车,所有的灯光朝着南岸照去。南岸光秃秃的,几公里的地方一览无余,似乎是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一向谨慎的楠濑正实还是没有前进,他在等待着石井广吉的车队。

    不一会儿,石井广吉的车队来到了。石井广吉亲自到了楠濑正实的跟前,问:“你的车队为什么还不前进?”

    楠濑正实对石井广吉说:“尊敬的集团长阁下,中国古代有一个常用的战术是半渡而击,也就是说,我们的车队过了一半儿潦河的时候,他们突然冲出来,向我们进攻。那是我们最薄弱的时候,我非常的担心!”

    石井广吉说:“哈哈,一次小小的打击,你是不是就害怕中**队了。你看看前面,什么也没有,哪有中**队的一点儿影子呀?”

    楠濑正实摇了摇头,对石井广吉说:“我听说中**队里有个南征军,他们的部队里也有一支坦克部队。仗打到了这份上,还没有见着中**队坦克的影子,我心里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他们真的埋伏在前面的黑暗处,等我们渡过了一半潦河的时候,突然地向我们进攻,我们怎么办呢?”

    听到了这些话,石井广吉哈哈大笑了,说:“按照中国人的话说,你真是一次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实不相瞒,我们的特工人员,早就到这一带侦察过了。中**队的南征军确实来过,只是在奉新城的南关,也就是潦河以北,盖了一些营房,象征性地在这里驻扎。仗都打到了这份上了,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他们早就脚底下抹油——吓跑了。至于中**队的坦克,特工人员说,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楠濑君,你尽可放心,一直冲到南昌城下就是了。”

    楠濑正实听到了这些消息,才放下心来,对自己的部队,大声地吼道:“鸭子给给——向着南昌城,前进——”

    第一战车群,这才一辆跟着一辆,慢慢地渡过了潦河大桥,然后到了南岸,又排着战斗队形,向着南昌城前进。

    就在潦河大桥以南,游向前的坦克营,整整36辆坦克,成半圆形,在2到3公里的地方,悄悄地躲藏在地下掩体里。韩行早就下了命令,取消一切车与车之间的通话,以免被敌人的监测设备侦听到。

    就在坦克营再往南,约三到四公里的地方,侯大山的重炮营就在一个小村庄的后面设下了阵地,也在等待着韩行的命令。

    还有南昌飞机场,j-20战机,运8-运输机改装的轰炸机,也在等待好了,就等着对日军战车部队的最后一击了。

    日军的坦克部队开着开着,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潦河北岸对着南岸是一顿乱照。游向前有些沉不住气了,对韩行说:“韩司令呀,小鬼子是不是发现我们的埋伏了?他们怎么不走了。”

    韩行安慰他说:“沉住气,鬼子也未必真的发现了我们。他们心虚,害怕我们有埋伏,这是在先看看情况呢。”

    过了一会儿,日军的坦克车集团,慢慢地前进了,它们开过了潦河大桥,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排着前进队形,沿着土公路,向着南昌方面前进。

    前面的几辆坦克,向着周围打了几炮,57毫米的炮弹,爆炸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一颗炮弹的杀伤半径也能达到六七十米,掩体里藏着的坦克差一点儿就被击中了,落下的黄土又在掩体上面覆盖了一层。

    游向前有点儿惊慌地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我看现在就出击吧!”

    韩行制止住他说:“再等一会儿。你没看到吗,其实,日军的炮弹也是乱打,这里一颗,那里一颗,要是真发现了我们,它们还会是这样的阵形吗?”

    尽管早就禁止了车与车之间的通话,韩行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各车注意,隐蔽好自己,谁要是暴露了目标,军法从事。”

    日军的车队一边向前开着,一边时不时地打上几炮。它们的队形不变,还是轰轰隆隆地向前开着。

    尽管光线很暗,韩行还在努力地观察着日军车队的前进队形。两路纵队前进,纵队与纵队之间约30米,纵队内车与车之间也约30米,这样的话,日军的坦克集团拉开将近2000米左右的距离。

    也就是说,m2坦克营在潦河大桥以南2到3公里的地方设伏,恰到好处。

    敌人的车队在继续前进。这时候,所有掩体内的坦克手们,都在睁大眼睛观察着日军车队的每一步行动,他们的心脏在“怦怦怦”地剧烈跳动着。

    其实,韩行的指挥车,就在土公路的不远处,几乎正好顶在了敌人头一辆坦克车的前进方向上。要说韩行不紧张,那是假的,韩行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沉住气,沉住气,但控制不住的心脏,好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能听到了它的声音。

    日军的头一辆坦克开过来了,400米,300米,200米。这时候,韩行又一次地向各车坦克手压低声音喊话:“可以启动车了,启动时尽量声音要小。启动后爬上马道,掀掉马道上的遮蔽物,只把炮塔露出来,瞄准敌人的坦克,准备射击。”

    各车遵照韩行的命令,启动车时尽量声音要小。各车由于有掩体,声音只能是向上传播,而日军的坦克车又是在行进中,噪声太大,所以m2坦克车的启动声音,他们竟然没有听到。

    楠濑正实的耳朵尖,他似乎是听到了一些声音,对石井广吉汇报说:“集团长,我好像是听到了发动机发动的声音,附近是不是有敌人的坦克啊?”

    石井广吉打亮了大灯,照了照周围,大声地对楠濑正实说:“没事的,你没有看到吗,周围什么都没有,连一个人影,一只兔子都没有。就是……就是……好像是土丘一类的东西。你不必害怕,只管向前冲去,后面还有我压阵呢!”

    鬼子的车队,还是照常行进着。

    韩行继续观察着敌人车队离着自己的距离。180米,150米,韩行又发布着命令:“各车注意,各车注意,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坦克,穿甲弹,瞄准,射击——”

    “哐——”“哐哐哐——”“哐……”几十发37毫米穿甲弹发出了炮弹出膛的声音。

    “轰——”“轰轰——”“轰轰轰——”十几辆**式和九四式坦克被击中了。有的坦克车还不是挨了一发炮弹,而是挨了几发炮弹。

    由于离得太近了,又是静止射击,所以射击的准确率是大幅度提高。

    游向前前面的一辆**式坦克,离着自己的这辆指挥车也就是有100米,由于距离太近了,游向前是一炮命中。高兴得游向前蹦了起来,头一下子撞向了头顶上的钢板。

    但是游向前顾不得头疼,马上又向第二辆坦克瞄准,装填手装上炮弹后,然后又是一发穿甲弹打了过去。

    ...

第19回 奉新之战(四)

    readx;“轰——”的一声,这一辆坦克又被击中了。

    这一回,游向前没有太兴奋,赶紧又叫装填手装上炮弹,再向第三辆坦克车瞄准……

    楠濑正实正得意洋洋地率领着车队前进,突然遭到了穿甲弹的攻击,瞬间五六十辆坦克车被击中。有的坦克燃起了大火,有的坦克被击中后,又引着了**,产生了更大的破坏力,轰地一声,坦克车的钢板被炸成了四分五裂,向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楠濑正实再有战斗经验,到了这个时候也慌慌了,紧急命令底下各个单元车队:“紧急疏散,防止敌人火力的打击。各车队注意,反击敌人的坦克车。”

    命令是下了,但是做起来,还是有相当的难度。日军的坦克车队成二路纵队,正好在m2坦克的火力打击之下。前面的坦克被打烂了,正好遮挡住了后面坦克的视线。而后面的坦克就是想反击的话,一时也找不到目标,因为中**队的坦克都是只露出了炮塔,自己又是在明处,看暗处,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

    楠濑正实认识到情况是相当的严重,只好报告石井广吉说:“报告集团长,我们遭受到了中**队的火力打击,敌情尚不明确,我们损失严重,请求支援。”

    前面的情况,石井广吉岂能看不着。他判断着,敌人的火炮就隐藏在不远处的田地里,正是由于他们的突然打击,才使前锋楠濑正实的坦克车队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看来,楠濑正实的车队差不多是完蛋了,指望不上了,只能是指望第二战车群了。

    他于是命令第2战车群前田孝夫说:“前田孝夫君,你带领着你的车队,从我们的右翼前进,把敌人的火炮赶出来,然后统统地消灭。他们就是钻进地洞里,你也要把他们赶出来。”

    第2战车群前田孝夫大声地说了一声:“哈意!”,就率领着他的车队,从集团里冲了出来,向着韩行的左翼,也就是他们中的右翼,向着游向前坦克营的一个边,斜着冲杀过来。

    在敌坦克车阵里,冲天的大火中,韩行早就看清楚了敌人车阵的变化。在这个时候,韩行还不愿意叫敌人的车队,来扫荡自己坦克车阵的边边。现在来说,还是敌强我弱,轻易把自己的侧翼让敌人的坦克主力攻击,那自己就是相当的危险了。

    于是,韩行赶紧通过坦克车的通话系统,对侯大山发出了命令:“侯团长啊,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对着敌人冲出来的那股子车队,给我狠狠地打。”

    侯大山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答应着说:“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就叫他们尝一尝我们炮弹的滋味吧!”

    很快的,就有两发105毫米的榴弹炮弹在前田孝夫的战车群前爆炸了,接着又是几发略微小些的炮弹,也在前田孝夫车队的左右爆炸了。

    这是侯大山重炮营的试射,很快的,前方的观察员就把试射的效果和误差告诉了重炮营(侯大山猴精猴精的,早就把观察员设置好了)。重炮营又是重新调慗了射击诸元。

    “轰——”“轰轰轰——”侯大山重炮营的大炮开始发威了。威力巨大的105毫米榴弹炮,掀起了巨大的冲击波,然后是冲天的硝烟。这种炮弹,就是隔着十米,也能轻易把**式中型坦克掀翻,要是在二米之内,就直接把**式坦克炸飞了。

    还有重炮营的轻型榴弹炮,虽说不如105毫米榴弹炮厉害,那也是相当惊人的,一般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十米之内碰上它,算是倒了血霉了,也就直接被掀翻了。有的坦克车内的炸弹被引着了,又引起了第二次的大爆炸。

    前田孝夫的这个战车群,直接就遭受到了灭顶之灾,地狱之苦,被数不清的炮弹纠缠里,怎么也脱离不了苦海。

    炮击延续了足足有10分钟,近千发的炮弹落了下来,把战车集团打得是苦不堪言。又有四五十辆坦克被报销了。

    炮击刚一停止,徐大的j-20战机又开始了空袭,他们对着大命的,还没有被击毁的坦克,进行着“重点照顾”。

    刚才没有被击毁的,也算是侥幸的坦克,这下子又倒霉了,被j-20战机激光扫瞄,然后被套上了中心靶心,然后是被一颗颗的空地“蓝箭-7”机载反坦克导弹一一追踪着,成了发泄的对象。

    这时候的石井广吉真是回天无力,他只能悲天悯人地大叫道:“尊敬的天皇陛下啊,我真是尽了力了。但是,为什么中国的军队是如此的强大啊。撤退,所有的坦克一律向后撤退!”

    真是鱼过千层网,网网有大鱼,石井广吉的车队里,还有没被击毁的坦克,他们从一堆堆燃烧的钢铁堆里挣脱出来,向着来时的路上往后撤退。

    韩行本来应该用的战术原则是,先空袭,再炮击,然后再坦克打击。但是韩行反着用,那就是先坦克打击,再炮击,再空袭。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还不是韩行要使坦克部队好好地锻炼一下。人家都打完了,你还锻炼个屁呀。

    这时候,韩行看到火候一到,大声地下命令说:“所有的坦克注意,全部开出地面,照着落单的坦克,狠狠地打,痛打落水狗。”

    于是,36辆m2坦克一齐驶出地面,向着敌人的集团车队杀了过去。

    这时候,石井广吉的车队已在后退,借着一处处燃烧的火光,他这才看清了自己的敌人。“呀!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这些坦克怎么这么大呀,而且速度也不慢,比我们的九四式坦克开得还快。看来,就是撤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呀!”

    到了这个时候,石井广吉的车队只剩下了十几辆战车,而来对付性能比自己优越得多的m2坦克,确实处在了绝对的劣势。

    在撤退中,负责掩护的后面的坦克,又被击中了几辆,等退过了潦河大桥,石井广吉只剩下9辆坦克了。

    凑巧的是,楠濑正实还没有战死。过了潦河,楠濑正实就命令自己仅剩下的几辆坦克:“封锁住潦河大桥,只要是中国坦克敢开到了大桥上,就坚决炮火打击。”

    石井广吉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傻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开过潦河大桥的时候,自己的集团车队是多么雄赳赳,气昂昂呀,这才多长时间啊,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只剩下9辆了。

    前田孝夫中佐战死了,无数的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的帝国勇士战死了。他们不但丧失了自己的躯体,而且连11军团赖以自豪的矛头,战车集团也失去了,相连的还有战胜中**队的信心。

    楠濑正实通过坦克车内的通话器安慰石井广吉说:“集团长,不要难过,不是我们无能,是中**队太强大了。”

    此时的石井广吉还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说什么话也没用了。等待他的,只有日军最高军事法庭的审判。

    石井广吉看着潦河南岸,楠濑正实和仅剩下的这九辆战车的日本官兵都傻呆呆地望着潦河南岸。

    这里成了日军战车集团的火葬场,一辆一辆的坦克车在燃烧着,在燃烧中,有的坦克突然爆炸了,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天火焰。有的士兵从燃烧中的坦克车内逃了出来,他们浑身着着大火,在大火中挣扎,在大火中跳舞,但是做了一些无谓的挣扎后,一头攮在地上,玉碎了。

    有的士兵在地上打滚后,滚掉了身上的大火,然后向着潦河大桥拼命奔跑,在逃跑中,被不知哪里来的流弹打死了。

    游向前的坦克营,严格地遵守着韩行的命令,杀敌可以,但就是不能过潦河。因为潦河大桥根本就承受不了m2坦克的重量。

    这才使得石井广吉的集团车队能侥幸存下9辆坦克。

    第11军团,精心组织的装甲坦克部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就在石井广吉战车集团的后面,其实还有个第6旅团长澄田崃四郎指挥的野战重炮兵,共有各种火炮300余门,他们就在石井广吉的后面二十来公里处。

    一是由于他们离着石井广吉的战车集团终究还有二十来公里,二是石井广吉的战车集团被消灭得太快,三是也是在黑夜,得不到陆军航空兵的支援和确切的侦察消息。等他们赶到潦河大桥的时候,石井广吉的战车集团就只剩下9辆战车了。

    而潦河对面,正是石井广吉战车集团的令人震撼的火葬场。

    澄田崃四郎看到了这个滑稽的场面确实有些不理解,大声地对迎上来的石井广吉惊异地问:“你的战车集团,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

    石井广吉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只有恭恭敬敬地站在澄田崃四郎的跟前,低着头说:“我的军人的不是,指挥的无能。我请求,让我体面地死去,我要剖腹自杀——”

    说着,从一名军官的身下抢过来一把钢刀,就要守着众位军人的面剖腹自杀,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澄田崃自郎制止住他说:“你的问题,应由11军团岗村宁次将军或者是东京最高军事法庭裁决,我无权过问。在你临死之前,你先看看,我是怎样打击中**队的吧。”他于是下令说:“所有火炮,立即瞄准中**队的坦克,准备开炮。”

    于是,日军的野战重炮集团,纷纷卸下装备,寻找合适的阵地,炮弹输送上来,调整射击诸元,准备炮击。

    ...

第20回 奉新之战(五)

    readx;这将近300门火炮,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中有150毫米榴弹炮76门,100毫米榴弹炮16门。如果这300门火炮一块儿发射,光那惊天动地的呼啸声,就将震动着整个的潦河两岸。

    那么,韩行的坦克营瞬间可能就被重创,或者是毁灭。一场大胜,转眼之间就是大败。

    一个指挥员,那得明查秋毫。韩行早就看到了日军野战重炮集团的来临,对坦克营下命令说:“高爆弹掩护,连续发射。迅速撤退!”并对徐大说:“徐司令呀,请轰炸机掩护我们坦克营的撤退,你们又有肉可吃了。”

    就和两个人互相射击一样,谁先打了第一枪,谁就占着优势。炮兵交战更是这样,谁先射出了第一轮炮弹,谁就沾了光啦!

    第一轮炮弹,是从游向前的坦克营上发射的。游向前的坦克营接到了韩行迅速撤退的命令,车是朝南加快马力开着,炮筒子却朝北,朝着潦河北岸一个劲地发射着高爆炮弹。

    坦克就是这个好处,炮塔360度旋转,可以任意地开炮。

    几十发高爆炮弹在日军的重炮集团里爆炸了,几十束的冲击波,几十颗高爆弹的弹片四处飞溅,几十股的浓烟向天空腾起,一片泥土与弹片的混合体笼罩在日军的身边……

    接着又是第二轮炮弹,第三轮炮弹……

    高爆炮弹的杀伤半径怎么着也得60米以上,这些弹片大量地杀伤着日军。不巧的是,有一颗炮弹恰恰把日军的弹药箱给引燃了,又引起了一连串的爆炸。

    300门大炮虽然是不少,但坦克上的一顿飞弹,却也让日军的重炮集团吃了不少的亏。四处飞溅的弹片杀伤了不少的日军,冲天的烟雾遮挡了视线,就连飞起的泥土也挺害人的,直接把眼睛给迷上了,还怎么操作大炮……

    澄田崃四郎是大大的后悔,要是早早地发出了第一轮的炮弹,也许,早就把中**队的这几十辆坦克干挺了。

    但是,终究还是有日军的大炮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一颗颗巨大的,威力强悍的150榴弹炮弹穿过了潦河,打到了中**队的坦克阵地上。

    日军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坦克是活的。刚才可能调整的射击诸元正好,这下子一耽误,中国的坦克车又跑远了。

    日军的**式坦克车的速度为25公里/小时,日军的九四式坦克为40公里/小时,而m2坦克的速度为58 公里/小时。也就是说,中国的坦克比日本的坦克速度要快得多。

    游向前的坦克营,经过了一番快速地运动,终于逃出了这块最危险的境地。

    4架改装过的运8-轰炸机又飞来了,不用照明弹,他们就看到了潦河北岸的日军重炮集团,他们的大炮还在努力地勇敢地奋不顾身地向着游向前的坦克营进行着火力追击。

    最先打到日军重炮集团阵地上的,却是4颗空地导弹,这是j-20战机为掩护运8-轰炸机为了扫清日军的防空力量而发射的。这4颗空地导弹炸翻了五六门大炮,顺便地还燃起了大火,起到了一个照明的作用。

    澄田崃四郎的这支重炮集团,还有一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还没有强大的防空力量。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前面的坦克集团进行突击,而他们在后面进行火力支援。或者是,直接打击对面中国的陆军阵地。

    这300来门火炮,确实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这两项任务中完成得很好。

    对于来自中国空军的威胁,他们是这样谋划的。一是日军的陆军航空兵占着很大的优势,所以说如果中国的空军来袭击,自然有日军的陆军航空兵来解决。

    要是晚上呢,日军的航空兵出不来,那么,中国的空军肯定也是出不来的。

    可是谁想到,中国的j-20战机有夜航能力,不但战斗机有,而且中国的运8-轰炸机也有夜航能力。

    j-20空地导弹爆炸后,燃起的通天大火,正好为运8-轰炸机起到了一个照明的作用。也没有见到敌人的高射炮发射炮弹,只见着有几十挺高射机关枪朝着天空“哒哒哒……哒哒哒……”地发射着子弹。

    就像是几十个盲人,在向着天空,叫嚣着最后的谩骂一样。

    轰炸机大致地计算了一下敌人阵地的走向,然后从西到东,每80米一颗,不慌不忙地扔着炸弹。

    “轰——”“轰轰——”“轰轰轰——”

    5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杀伤半径将近80米,均匀的撒弹,使炸弹的杀伤半径总有重叠的地方,这就引起了更大的杀伤和破坏。

    只要在炸弹波及的范围之内,重炮被掀翻,散架,飞上半空,人员被割裂,炸死,重残,一切有生命迹象的环境瞬间改变了。令人窒息的空气,死亡的气味,到处横飞的弹片,钢铁的零件,士兵的残渣碎肉,混合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向四处蔓延。

    这个航空炸弹,可是比澄田崃四郎的150毫米的炮弹厉害得多。

    就象是犁地一样,运8-轰炸机犁完了这一遍,再在相隔80米到100米的地方再来一遍,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耕耘着。这架运8-轰炸机的炸弹用完了,第二架轰炸机再上。

    澄田崃四郎被身边的几个卫士死死地压在地上,他只觉得,身上的黄土落了一层又一层,耳朵里是巨大的航空炸弹的爆炸声,轰轰轰地响成一片,眼睛是睁不开了,早被黄土给迷住了,就是睁开的话,也是除了火焰就是弥漫的硝烟。

    真痛苦啊,就像是在地狱里接受煎熬一般。只能被人家打,而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这在兵器学上讲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澄田崃四郎禁不住破口大骂:“我们的航空兵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还不来。”噢,对了,它们晚上出不来。澄田崃四郎这才想到,自己被炸糊涂了,思维出现了混乱。

    苦苦熬了将近20分钟,中**队的轰炸机才把炸弹扔完,然后趾高气昂地飞走了。

    就在这20分钟里,澄田崃四郎就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中国的轰炸机飞走了,可是战场上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像是全都死了一样。好半天,才有一个活着的士兵爬了起来,然后又爬起来一个,不一会儿,能喘气的都爬起来了,爬不起来的,不是玉碎,就是重残。

    能活着的,确实是狼狈不堪,就像是土人一样,脸手和身上的黄军装成了一个颜色。

    澄田崃四郎这才被身边的卫士给拉了起来,就连身边的卫士,也给炸死了一个。

    澄田崃四郎揉了揉眼睛,把眼睛上的黄土给揉掉了,这才看到,眼前的景象真是凄惨极了。他最关心的大炮,赖以生存的本钱,被炸毁了不少。最惨的还是这些炮兵官兵们,没有战壕,不有遮挡物,他们白白地挨了一顿炮弹,伤亡的比重将要比蹲在战壕里损失更大。

    不一会儿,一个副官把统计数字报上来了,这次空袭,损失了各种大炮56门,官兵伤亡近600人。

    澄田崃四郎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作战的能力还有,自己的这支重炮集团还没有被打趴下。

    巧的是,石井广吉也没有被炸死,他又跑到了澄田崃四郎的跟前。可是他的战车集团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又被炸毁了2辆。

    石井广吉安慰澄田崃四郎说:“澄田将军,不要难过,不是我们无能,是中国的军队太强悍了。他们的空军,他们的炮兵,他们的坦克兵,有些是比我们的还要厉害。”

    在这里,石井广吉设了一个套,不但说中国的空军和炮兵厉害,还说他们的坦克兵厉害。照这样说来,古井广吉的失败就不算偶然的了。

    澄田崃四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这时候的感觉是同命相怜,其实石井广吉也怪不容易的,他看来和自己一样,也是尽了力了。

    下面石井广吉说的话更让澄田崃四郎高兴了,石井广吉说:“澄田将军,你比我强得多吧,尽管受了一些损失,可你的炮兵主力还在。可是我呢,我就只剩下7辆战车了,确实是没法再打了。”

    这一句话,真是拍到澄田崃四郎的痒痒肉了,和石井广吉相比,自己确实算是相当幸运的了。

    澄田崃四郎问:“石井君,你说,我的重炮集团是继续前进呢,还是等待着后续部队。”

    石井广吉一听,自己这么落魄了,澄田崃四郎居然还来问自己战术,这就足以见得澄田崃四郎对自己还是相当看重的。

    自己可不能不识抬举,石井广吉赶紧发挥着自己的军事知识,向澄田崃四郎说道:“如果我们的战车集团还在,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直捣南昌城下。如果遇到了中**队,你们炮兵一轰,然后我们的战车集团就冲上去了。

    可是如今我们的战车集团不存在了,重炮集团就失去了进攻的意义。我的意见是,还是等待着106师团和101师团过来。他们在前,你们在后,他们遇到了中**队的阻击,你们的重炮才好发挥作用。”

    澄田崃四郎不住地点着头说:“哟西,哟西!”

    其实,澄田崃四郎早就拿定了主意。战车集团在前,重炮集团在后,这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可以一块儿进退。如今,战车集团不存在了,自己还当那个傻帽干什么,毕竟大炮不能上刺刀。

    ...

第21回 坚守青云谱机场(一)

    readx;只能再等上两天,步兵上来了,自己跟在步兵后面,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由于韩行南征军的努力,终于改写了历史,使日军11军团的战车集团和重炮集团延迟了两天向南昌进攻。

    韩行在奉新县打了个大胜仗后,立刻撤退到青云谱机场,在那里进行着第二步的战斗计划。

    要说哪个城市飞机场最多,恐怕没有比南昌再趁飞机场的了。历史上,南昌曾经有8个飞机场。

    第一座飞机场为南昌老营房机场。

    1929年11月,南昌老营房机场建成,为南昌拥有航空设施之始,当时的主要用途是作为军用机场。机场建成之初,面积狭小,周围又多电杆树木池塘等障碍物,不符合飞机起降要求。一年后,重新整理扩充,将机场扩展至500米见方,并清除附近电杆树木,填平池塘。

    1930年12月7日,蒋介石首次由南京飞抵南昌,在江西对中央红军发动围剿,当初就是降落在老营房机场。

    1933年8月3日,南昌成立所谓江西省各界建筑剿匪机场委员会,推举熊式辉等14人为委员。该委员会工程部曾征集民工3万余人,费时一个月,扩建老营房机场,完成场地平整工程。同年10月,蒋介石集中100万兵力,200架飞机,利用已经扩建的老营房机场,向中国**创建的中央苏区红军发动“围剿”。

    第二座机场称为青云谱机场。

    青云谱机场位于南昌市以南55公里处,又被称为三家店机场,是原属国民党军队修建的军用机场。青云谱机场的地理坐标为东经11555’46",北纬2838’07",标高46米,为当时全国较大飞机场之一。

    1934年8月1日开始动工修建,第二年春竣工,当时该机场也称南昌新机场(老机场为老营房机场)。

    抗战时期,三家店机场被认为是“远东第一机场”。苏联空军志愿军来华驻扎该机场。抗日战争中期机场被毁,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修复。

    机场跑道为混凝土结构,长2417米,宽50米,厚19厘米,可供波音737同类型飞机起降。

    青云谱机场现为南昌飞机制造公司(即前洪都机械厂)试飞用。

    另四座机场寿命极短。

    其中阳湖洲和芭茅岭两座机场为抗战期间日本侵略者在南昌修建,但是两座机场均成为“烂尾工程”。1948年由国民政府修建的牛行机场也随着国民党政权的垮台而被废弃。建国后,江西省人民政府曾在进贤县修建农林专用机场,机场未投入使用即遭废弃。

    解放后修建向塘机场,1999年迁往昌北国际机场。

    向塘机场是解放后新建的机场,1952年中南空军修建部主持在原国民党“花园机场”旧址修建了向塘机场,属军用机场。向塘机场位于南昌市以南29公里处,东距向塘火车站4公里,飞行场地162万平方米。

    1981年,向塘机场曾经因需要大修一次关闭近一年,民航业务转移到青云谱机场。此外,直到1999年,南昌昌北国际机场竣工通航,同年9月向塘机场迎来了最后一批到港旅客,正式结束民航运输生产,向塘机场民航正式迁往设备功能都更为齐全的昌北国际机场。

    韩行的理论是,保住了飞机场,也就是保护了南昌方面的空军,也就保障了南昌一带的制空权。有了制空权,就有利地支援了炮兵陆军,有力地支援了南昌的保卫战。

    韩行的主力是浩浩荡荡穿过南昌市,前面是游向前的m2坦克一路赞歌。其实也不是唱什么赞歌,就是发动机轰隆轰隆地响着,就和唱赞歌一样。就在一辆m2坦克车上,不知哪个调皮的小伙子,还把一辆日本的豆战车绑在了上面。就像是一个大巨人,身上缚了一个小俘虏一样。

    这辆豆战车,钢板上就像筛子一样,全身上下被打了上百个的洞眼。不用说,这是被m2战车上的127毫米机枪的子弹打的。

    这就是纯粹让日本战车丢人的,让所有的中国人不再害怕日本战车,而提高所有军民的抗战信心。

    当然是引来了不少市民的观望,南昌市民的老老少少,不住地指着这辆日本豆战车,嘲笑着,评论着,谩骂着,吐着唾沫。

    后面是侯大山的重炮团,那也是威风八面,颇有气势,本来就有不少的大炮,再加上49军的38门榴弹炮,那大炮就更多了。一拉一大长溜,很有了一副炮兵团的样子。再加上又是汽车牵引,汽车上坐着炮兵,炮兵的身边又放着一箱一箱的炮弹,那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很多市民也为中**队有这样的装备,而感到自豪,不是伸着大拇指高声赞扬,就是乐得嗷嗷大叫“好啊,好啊,我今天算开了眼了。”

    刚刚到了青云谱机场,薛岳就领着驻南昌的一大帮军事官员和行政官员上来了。

    薛岳老远就拱着手,向着韩行祝贺说:“我们的大功臣终于回来了。我代表南昌所有驻军和行政官员,向韩司令表示祝贺。”

    韩行也赶紧一溜小跑,跑到了跟前紧紧地握着薛岳的手说:“感谢薛大司令,打了胜仗,是薛大司令指挥得好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薛岳眉头一皱,嘴一撇,然后指着韩行说:“滑头!滑头!你们在奉新打了大胜仗和我什么关系啊!我都没有说一句话,派一个兵,全是你们南征军的功劳。这下子想把功劳推到我的身上,你是什么意思呀?”

    看来,薛岳是心情大悦,对着韩行也说开了笑话。

    韩行接着又提醒说:“战局不能太过乐观,鬼子的重炮集团还在,鬼子的106101师团又上来了。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薛岳点了点头说:“说得是啊!鬼子的两个集团我最为担心,一个是小鬼子的战车集团,一个是小鬼子的重炮集团,这下子,叫你给灭了一个,我心里的压力就减轻多啦!”

    薛岳看了看韩行的重炮团,特别是重炮团的那些日本94式75毫米榴弹炮和苏联zis-3型76毫米野战炮,又说:“有个事情,我得给你商量一下。”

    韩行心里吃了一惊,薛岳有事要和自己商量一下,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儿。可是从另一方面说,薛岳一向霸气得很,说一不二,能和自己有事情商量,那真是委屈了他了。

    看来,自己的行情看涨啊!

    薛岳说:“49军告状告到我这里了,说你们抢了他们重炮团的大炮。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着这些大炮怎么这么眼熟啊,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韩司令呀,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好,别叫我为难是不是啊!我看,你们就还给他们算了。”

    韩行听到了这话,心里一个激灵。此时不说话,更待何时,赶紧据理力争:“薛司令呀,是这么回事,我要是不说话的话,你还真以为是我抢得49军的大炮呢!当时是49军的重炮团中了小鬼子战车集团的毒气弹,阵地已经被鬼子占领(在这里,韩行用了一个词,叫已经被占领,实际上是即将占领。具体当时的战斗情况,薛岳又哪里知道)。是我们南征军的战士们冲了过去,抢了这些大炮,还抢救了一些49军重炮团的弟兄们。如今说我们从49军手里抢得了大炮,弟兄们可是不服啊!这些大炮是我们牺牲了几十个弟兄,从小鬼子的手里夺得啊!”

    当时为了抢出这些大炮和抢救49军重炮团的弟兄,刘致远的直属团确实是牺牲了几十名的弟兄。

    薛岳一时有些发蒙,他根本就弄不清当时的情况,只好说:“这些大炮是你们从小鬼子手里夺得……不是吧,我怎么听刘多荃讲,是你们抢了49军的大炮。”

    韩行又说:“我们南征军虽然打得仗不多,可也不能做出从**弟兄手里夺炮的事情来,那不成了窝里斗了吗。要不,还是请薛司令明察秋毫,再问问重炮团的弟兄,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一下子,又把薛岳问傻了。他上哪里找49军重炮团的弟兄们啊,重炮团的弟兄们几乎是全军覆没,就是幸存下来的那些弟兄,也都在南征军的卫生队里接受治疗呢。上哪里找人证去啊!

    薛岳有些老羞成怒,也难怪啊,我这总司令的话谁敢不听呀,怎么到了你韩行的身上,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是,说话就不灵了呢!他有些气呼呼地说:“甭管你巧舌如簧,反正这些大炮都是49军的。一仗打下来,怎么这些大炮都成了你们南征军的了,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放。你说个痛快话,给不给吧!?”

    看来,这个薛岳是真急了,他要是真急了,韩行也不敢惹他,毕竟这个老倔驴自己还离不了他。

    韩行有些冤枉地说:“我们牺牲了这么些的同志,从鬼子手里夺得了大炮,你这回又要收了去。我怕把弟兄们惹起来,这仗是没法打了啊!你要是非得要的话,那也得等这场仗打下来再说呀!”

    薛岳一听,韩行总算是给了自己个面子,49军那边,也好交待了。再说,你49军也不是没有错误,好好的一个炮兵团,被小鬼子打趴下了,丢了大炮不说,人也全打光了。

    你刘多荃赖这个也好,赖那个也好,反正是打败了。

    [,!]

    ...

第22回 坚守青云谱机场(二)

    readx;薛岳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

    韩行一听,心里暗喜,这其实也就是拖兵之计,先拖过一时算一时,打完了这场仗,谁知道那又会是什么变化呀!

    这个事撂下了,薛岳又是满脸的笑容,对韩行说:“这个武昌保卫战,韩司令是不是有什么高见啊?”

    到了这个时候,韩行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把自己对南昌保卫战的意见,要完完全全地表达出来。他对薛岳说了:“薛司令呀,如今南昌就这么一点点小地方,而且东边是鄱阳湖,市内又是赣江,可谓是水网地带,交通极不方便。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地方,是个战略要地,南邻浙赣铁路,北邻南浔线。

    如今日军可是集中了航空兵,战车集团,重炮集团,陆兵第101106614混成师团共12万人会战武昌,冈村宁次的胃口可谓不算不大。

    这次战争,已经是一次立体的战争了。也就是双方都动用了空军炮兵集团,战车集团和步兵。

    那么,我们什么是优势,什么是劣势呢?我看,**的空军苏联志愿航空队和南征军的空军加起来,算是优势。我们的炮兵还算是劣势,而我们的步兵,更是劣势。日军的战车集团呢,当然也算是一个进攻的锐利矛头,还好,被我们早早地消灭了。

    我们要好好地发挥起我们的空中优势,控制住制空权,利用这个制空权,而压制日军的炮兵,压制日军的步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好这一仗。至于最后的结局怎么样,那就看天意了?”

    薛岳点了点头说:“你看怎样才能发挥好我们的优势呢?”

    韩行说:“打仗最忌讳单独作战,我想**的空军,苏联志愿队的空军和南征军的空军,应该攥成一个拳头,打烂目前的日军航空兵,然后再突袭附近的几个机场,只有把日军的航空兵打烂,才有可能保证南昌不失。”

    薛岳狡猾地笑了,反问了一句:“韩司令呀,你知道打仗最忌讳的是单独作战,那你还不服从我的指挥,非要单独行动不可?”

    韩行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只好实话实说:“薛司令呀,我不是不想服从你的指挥,实在是对这个阵地战不感兴趣。我们**的陆兵,和日本的陆兵比起来,实在是劣势,而是劣势,又非要和他们打什么阵地战。也就是摆在这么宽阔的战场上,白白地受他们的攻击,这正是用日军之长,击我们之短。如此的消耗战,**耗不起,我们南征军的这点儿人马,更是耗不起。如果真按照薛司令和罗司令的命令在某一个地方坚守,我们还能打奉新之战吗?打不了奉新之战,还能消灭日军的战车集团吗?”

    薛岳不说话了,对南昌保卫战的第一阶段防御,重新进行了思考。是啊,这么些的部队撒到了修水一线,还是没有堵住日军的进攻,而且,撒出去的兵,要想收回来,都有一定的难度。

    可见,第一阶段的防御战是失败的。还不如韩行的这一股小小的南征军,打得有声有色。要是日军的坦克集团不消灭,恐怕这个时候早就打进了南昌。

    前面的一百多辆坦克一突击,后面的三百多门大炮一掩护,这恐怕是任何的步兵防御都难于防守的。

    薛岳还算是诚恳,点了点头说:“韩司令呀,你说得对。”

    韩行又不失时机地说:“还请薛司令,就把我们的部队安排在青云谱机场。只要是青云谱机场保住了,也就是保住了**苏联志愿队和南征军的空军。”

    薛岳笑了,说:“你们都驻进来了,还叫我说什么。好了,我同意了。”

    韩行又说:“还请薛司令和**的空军,苏联志愿队的空军打个招呼,我们要联合行动,歼灭进攻南昌的日军航空兵和进行别的有关空中行动。”

    薛岳又点了点头说:“好的。不过我说是一方面,另外,韩司令自己也多多联系,听说和他们打交道,你比我还要熟。”

    韩行赶紧谦虚地说:“你是公,我是私,哪能相提并论呢。你说一句话,比我说一千句,一万句,还要管事。”

    这一句,又搔到了薛岳的痒痒肉了。薛岳高兴地拍着韩行的膀子说:“我看你就是个小滑头,编好了一个个的圈,叫我往里钻。”

    韩行回到了青云谱的基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召开庆功会,论功行赏,然后是大摆筵席,犒劳一下官兵们。这对一番苦战,大胜而归,提高以后的作战信心,是大有好处。

    战士们是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吃菜,大白馒头大米饭随便吃,就是不能喝酒。因为这是在战时,万一日军来进攻,还要作战呢!

    韩行的这一桌呢,有侯大山刘致远游向前殷兆立潘小安范树瑜,这是一些南征军的骨干们。这些菜,都是运8-运输机从聊城飞机场运来的,也是有鱼有肉,相当的晃眼,战争时期,也算可以的了。还有一筐筐的大白馒头,一桶桶的大米饭,那也是看了叫人心里高兴。

    这么好的菜,要是没有酒,实在是太可惜了。韩行拿出了一瓶酒,刚一露面,侯大山就要上前抢酒瓶子,韩行一下子收了回去,叫侯大山白白地扑了个空。

    韩行对大家说:“今天我们虽然是喝庆功酒,但是战士们不能喝酒,我们也不能例外。不过呢,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要是不奖励一口呢,也对不起大家,咱这一桌呢,算破个例。这个酒呢,不能人人都喝,谁有功谁喝,至于谁应该喝呢,还是大家说了算。”

    侯大山一看这么好的菜,酒却不让喝,馋得是光咽唾沫。刘致远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嗅到酒味了,有酒不让渴,也是馋得肚子里一劲地叫唤着,酒啊!酒啊!

    韩行又晃了一下酒瓶子,馋了一下大家,对众人说:“好了,大家说说吧,谁先喝第一杯酒?”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第一个酒应该谁喝,其实谁都想让别人说,自己应该喝这个酒。不光是一杯酒的问题,还有个荣誉问题呢!

    范树瑜倒是第一个先说话了:“我先说吧,我也不向着哪一个,而是实话实说。奉新城的这一仗,第一个战斗环节就是抢炮,在这个抢炮中,刘致远的直属团是第一个冲出去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觉得第一个酒应该是刘致远喝。”

    韩行的手一松,刘致远就把酒瓶子抢过去了,乐哈哈地说对大家说:“还是范队长会说公道话,这第一个酒还是我喝。”

    他喝就喝呗,倒酒的时候,还故意在侯大山的面前炫耀。故意把一只酒杯放在侯大山的面前,还把酒瓶子高高地举起来,细水长流地倒,引起了哗哗的淌酒声。

    这一倒,更把侯大山的馋虫引出来了。馋得侯大山是再也不敢看酒瓶了,赶紧把脸歪了过去。

    刘致远把这杯酒高高地端了起来,故意凑到了侯大山的跟前,美美地喝了下去,还发出了“滋——”地一声响声,故意引诱侯大山说:“真香啊!”

    刘致远喝完了这杯酒,又把酒瓶还到了韩行的手里,然后说:“我也说一句吧,这第二杯酒呢!我觉得应该是卫生队喝,我们冲上去抢炮,他们冲上去抢人,也算是对得起49军的弟兄们了,救出了不少人呢。听说,王大武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救活了。”

    侯大山本来就一肚子气,这时候说起了怪话:“不对呀,刚才范树瑜说,你应该喝这第一杯酒。你刚喝完了这第一杯酒,你又说范队长应该喝这第二杯酒。不是你俩串通好了的吧,你们怎么尿到一个壶里了。”

    还没等韩行说话,刘致远又嘲笑开侯大山了:“不能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要想喝酒,总得有人给你说话呀!”

    范树瑜说:“我不能喝酒,吃完了饭,还有一个小手术。”

    “那我就替你喝了。”刘致远毫不客气地,把范树瑜的那杯酒也倒上喝了。

    侯大山一看更急了,气呼呼地说:“我还一杯也没有喝,倒叫你喝上两杯了,天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

    这时候,殷兆立又说话了:“日军战车集团攻进了潦河南岸,这时候,功劳最大的要属游向前的坦克营了,他们一下子就把日军的这个坦克集团消灭了不少。我看,这第三杯酒应该是游向前喝。”

    机械化团里,侯大山是正团长,而游向前只是个副团长,这时候的游向前不得不出来维护自己团长的名誉了。

    游向前说:“不能单说是坦克营的功劳,应该说是重炮营和坦克营一块儿的功劳。我们的坦克营,真的离不开重炮营的支持,要不是重炮营打烂了小鬼子冲出来的那些坦克,这场仗也不会打得这么顺利。要说功劳,应该是侯团长的,我也就只是个辅助的功劳。”

    韩行也点了点头说:“说得对,重炮营和坦克营真是一对亲兄弟,互相支援,共同完成作战任务。”

    侯大山终于有机会喝酒了,他抢过了韩行怀里的酒瓶子,对刘致远也炫耀着说:“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人来论短长。要是没有我们的机械化团,你的直属团还撑得什么洋劲啊,一点儿劲也撑不起来啦!哈哈哈……”

    说着话,他赶紧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把沾到胡子上的几滴酒一下子抿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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