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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8回 赣江大桥之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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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架轰炸机飞过去,将近450米,也就是半公里的地方也就涵盖了.

    就在徐大的轰炸机轰炸得最得yi的时候,毛瀛初的轻型轰炸机又来了。他对徐大说:“徐司令呀,给我留点呀,你们别都吃光了。”

    徐大了幽默地说:“抢着喝酒,抢着吃菜,还有抢着干活的来?我们先囫囵吞枣地来一遍,剩下的顽固点,就交给你们了。”

    毛瀛初也答应一声:“好的!”就指挥着轻型轰炸机,对个别的顽固点,进行了重点清除。

    这一下子,真把澄田崃四郎的这个重炮联队是打惨了,几乎是全军复没。

    气得澄田崃四郎的小胡子都快掉下来了,真想再动用另外的两个重炮联队。但是想了想,忍下了这口气算了,炮兵对付空军,从来都是弱者,都是垃圾,跟中国的空军较什么劲呀!中国的空军,以后自然有日本的航空兵来对付!

    日军的第二招使完了,那就开始用第三抬,使用毒气了。

    毒气的头一次使用,是在1915年德军在伊普雷战役中首次在战场上使用,此次毒气战造成英法联军约15000人中毒,并带走了5000多人的性命。

    鉴于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的、有毒的或其它的气体,以及一切类似的液体、物体或一切类似的方法,已经为文明世界的公正舆论所谴责;并鉴于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参加的条约中已经宣bu禁止其使用;为了使这项禁令成为公认的对国际良知和实践具有同样拘束力的国际法一部分;兹宣告:各缔约国如果不是禁止这种使用的条约的参加国,应接受这项禁令,并同意将这项禁令扩大到不得使用细菌方法作战,以及同意根据本宣言的条款,在缔约国之间相互约束。

    各缔约国应尽最dà努力促使其他国家加入本议定书。加入应通知法兰西共和国政府,由后者通知所有签字国和加入国,并在法兰西共和国政府通知之日起生效。

    此项议定书颁布日期为实施日期为。此议定书在日内瓦签订。

    日本政府不是不知道这份议定书,但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他们在议定书签订的10年后,敢冒天xià之大不韪,屡屡使用毒气弹。

    远处由炮兵发射的毒气弹,在102阵地上爆zhà了,这种炮弹爆zhà后并没有特别的爆zhà力,而是冒起了黄色的烟雾。这种烟雾没有立刻吹散,而是弥漫在102师的阵地上,久久挥之不去。

    102阵地上有人喊起了:“小鬼子使用毒气弹了。防毒——防毒——”

    对于小鬼子使用毒气弹,先上来是挺管事的,对中**队造成了大量的杀伤,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中**队就有防备了。

    102师的官兵们,条件好的,是每人一套防毒装备,条件不好的,也早就备好了凉水和毛巾。一见毒气来袭,立刻捂上湿过水的毛巾,所有裸露的皮肤一律包紧,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一个个就和阿拉伯人似的。

    小鬼子用大炮发射毒气弹还不死心,全副防毒装备的日军悄悄地向中国阵地接近,然hou又施放开了毒气筒。这种毒气筒也是挺吓人的,炮弹打不到的地方,他们再个别地向死角发射着这种毒气筒。

    要是102师没有防毒知识和防毒装备,那就真完了。但是102师听说的多了,也就多了个心眼,早早地做好了防毒的准备。

    韩行在102师的后面,早就看到了日军的毒气弹,赶紧命令自己的部队用上了防毒装备。部队官兵立刻扣上了猪笼子头套,戴上了手套,所有裸露的皮肤一律紧紧地包裹起来。

    韩行立刻给徐大的空军通了电huà:“徐大司令呀,小鬼子使用毒气啦!看来马上步兵就要进攻了,空袭准备。”

    徐大马上爽快地答应道:“是!绝不能让这些丧心病狂的小鬼子有什么好下场。”

    韩行为什么没有使用炮兵呢?这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就这么一个炮兵团,五六十门大炮,而小鬼子将近有三个联队,300门大炮。如果炮兵一但暴露,很可能招来灭顶之灾。要使用炮兵呢,此时火候还不到。

    此时呢,松浦淳六郎认为,中国的步兵恐怕已经全部阵亡了,就是没有阵亡的话,那也是光张着嘴,喘不上气来,浑身不能动弹。中国的阵地,已经唾手可得了,只要占领了这块阵地,后面就是南昌了。

    看来,大功已是马上告成。

    松浦淳六郎发出了这样的命令:“步兵第111旅团,攻击,见到了中国的官兵,不管死活,统统地补上一刀,不能留一个活口。万家岭的复仇之战,时候到了。鸭子给给——”

    松浦淳六郎还有一个潜台词是,毒气战是见不得人的事情,绝不能让一个中国官兵,活着出去。

    松浦淳六郎大概没有学过中国的“掩耳盗铃”这个成语,那个掩耳盗铃的主角,其实就是松浦淳六郎。

    111旅团,将近6000人,那真是黄乎乎的一大片,向着102师的阵地上就冲了过来。他们一边冲击着,一边还大声地呐喊着:“杀呀——冲呀——”“杀尽中国人呀!”“为万家岭死去的武士们报仇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徐大的运8-轰炸机上来了,朝着日军的头顶上是一阵子狂轰滥炸。50公斤级的炸弹,不远也不近,百十来米一颗,一颗一颗地排成一溜,接着是第二架轰炸机往旁边隔着百十来米又上来了,接着又是第三架轰炸机……

    四架轰炸机一过,底下热闹了,到处是火光,到处是黑烟,到处是被烧焦了的土地。至于活人呢,见到的不多了,不是成了死尸,就是成了被破碎的死尸。

    轰炸机炸完了这一回,又返回头来,再炸一遭,就和耕地一样,一圈一圈地耕耘着,不辞辛苦。

    反正是飞机上有的是炸弹,这些飞机是改装的,机舱的架子上就和装货一样,能装多少就装多少。投掷炸弹呢,就和卸货一样,在流水线上,一颗一颗地往下扔呗!时间算得越准,投得炸弹就越均匀。

    松浦淳六郎真是欲哭无泪,疼得那个心里呀,是火烧火燎的。我那日本亲娘哎!这是打得什么仗呀,我们的航空兵呢,噢,航空兵快打没了,刚才来的一个中队又叫中国的导弹吓跑了。

    我们的战车集团呢,噢,战车集团几乎是全军复没了。

    我们的重炮集团呢,噢,重炮集团刚刚被打毁了一个联队,这下子不敢露头了。

    可是,也不能叫我们的106集团独自抗着呀,我们确实是抗不住中国的空军呀!他们的空军是忒厉害了呀,我们的步兵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呀!

    松浦淳六郎是黔驴技穷,从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对付中国空军的办法。但是从所学的军事知识是,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防空力量极差的步兵,在中国空军的轰炸下,只有挨打的份上,就是有防空力量那又怎么样呢。

    刚才那个狂妄的澄田崃四郎,还不是防空营一露头,就被中国空军打爆了头。

    别说是松浦淳六郎,就是换上冈村宁次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运8-运输机是一番子轰炸,炸得111旅团是没有脾气了,只能是一个个抱着头趴在地上闭上眼睛等死。

    等运8-运输机轰炸完了,得yi洋洋地飞走了。这个111旅团的阵地上还和死了一样,好半天没有动jing。

    又过了一阵子,没死的官兵感觉到中国的轰炸机确实是飞走了,这才开始站了起来。爬起来一个,又爬起来一个,又爬起来两个……

    松浦淳六郎从望远镜里观察到,能爬起来的官兵大约还有两千来人,而且大部分还有伤。这成了一支什么部队了呀,大部分人把防毒面具全都扔了,戴着这个管什么用呀,炸弹扔到身上该炸死的还是炸死,毒气早就叫航空炸弹的巨大冲击波给吹跑了。

    官后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脸上黑乎乎、黄乎乎的,身上的黄军装也一条一缕的,那是被巨大的冲击波给撕裂的。有一个士兵没了一条胳膊,也不知道疼痛,还在地上茫然地寻找着他的那条胳膊。

    有的士兵丢掉了一条腿,这时候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大声地用日本话叫喊着:“我的腿呢?我的腿哪里去了……”

    已经被打成了这样的111旅团还能继续作战吗?

    但是,松浦淳六郎是从失败过来的人,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他的106师团在万家岭遭到了惨败,不是也照样挺过来了吗!他知道,战斗的胜负不在乎死多少人,而最要紧的是,战斗目标的达到。

    就是剩下了最后一个人,而能冲进了南昌城,这也是胜利。况且,自己的111旅团还剩下了2000人,而102师的阵地上呢,恐怕早就人都死光了。

    松浦淳六郎继续对111旅团长布斯由三发出了命令:“马上攻进中**队的阵地,不留一个活口,死了的也要补上一刀。鸭子给给——”

    日军是忠实地执行上级命令的部队,111旅团长布斯由三拔出了指挥刀,对着他的官兵们也大声地吼道:“天皇陛下的士兵们,我们为日本天皇立功的时候到了。对待没死的中国士兵,统统格杀勿论,对待死了的中国士兵,也要补上一刀,不能留一个活口。鸭子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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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回 赣江大桥之战 四

    readx;这些半死不活,灰头土脸的日本官兵,又鼓起了百倍的精神,向着102师的阵地上,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这时候的102师阵地上,情况也不怎么样?

    刚才澄田崃四郎重炮集团的第一轮炮击,就把102师的阵地上打惨了。阵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是相当的悲惨,有的尸体被炸成了几块,有的根本就看不清是尸体还是尸块,还有断胳膊、断腿,这里一块,那里一条。

    挺奇怪的是,一个是烈士的遗容,有的是相当的平静。这都是瞬间失去了生命,对死亡还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怖。再一个就是尸体的伤口上流血不多,这都是被瞬间撕裂的状况,血管流出来的血,很快被浓烈的尘土吸干了。

    那些刚刚入伍的江西籍士兵有的吓得捂着眼睛,其实头上还套着猪笼子面具呢,捂也捂不住。有的摘下了猪笼子面具,大声地呕吐起来。

    老战士就骂新战士:“妈的,不要命了,赶紧套上那个猪笼子。”“这有什么不能看的,这有什么难受的。”“小胆鬼,见多了也就习惯了。”“长长见识吧,这就叫战场经验。”“待一会儿,拼刺刀的时候,更要看看你的胆量了。”

    还有那些被打成重伤的伤员,有的在默默地忍受着痛苦,有的在低声地**着。这些都是断胳膊断腿的,至于重要的部位受伤,像胸腹受伤的,几乎没有了。因为在战场上,医疗条件极差,要是胸腹部中了弹片,那就和宣布死亡差不多了。

    在这个毒气密布的战场上,外露的伤口一但受到了毒气的污染,死亡的风险又增加了几成。

    那些轻伤的伤员,自己把事先准备好的绷带拿出来,在自己包裹着伤口。他们的脸上几乎是平静的,受点儿轻伤,这是不错的啦。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已算万分幸运啦!

    柏辉章的作战习惯是在参谋还没有报损失之前,先计算着自己的102师还有多少能战之士。

    他站起来,戴着猪笼子面具,在估算着自己阵地的人数。他看了看一个营的损失,就能再推算出整个102师的损失。四个团,六千多人,一个回合下去,还剩下了四千多人。

    “情形严峻啊!”柏辉章默默地说道。

    这时候,日军111旅团向着102师的阵地上发起攻击了。

    戴着这个蹩脚的猪笼子头套说话不方便,柏辉章猛一下子把头套摘了下来,大声地呼喊道:“全师注意,坚决把这些小鬼子打下去,绝不能给我们中国人丢脸。战斗……”话还没有说完,随即他就被一股子毒气呛得嗓子就和冒烟一样,咳嗽不止。

    警卫马上过来,强硬地给他按上头套。

    布斯由三率领着111旅团剩下的这些官兵,向着102帅的阵地前进了。由于他们也是穿着防毒装备,也是极不方便,猪笼子头套的眼罩上是把眼睛的视角给限制住了,只能看到前面有限的左右上下角度,而头套上的呼吸器呢,也是不能大口地喘气,所以显得有些喘气困难,稍微一跑,根本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所以日军的进攻速度比较缓慢,也就是向前步行着进攻,最多的也就是小跑几步。

    150米,100米,80米……最近的日本兵到了这个距离的时候,突然中国的阵地上重机枪、轻机枪、步枪响起来了,小鬼子们是倒下了一片。

    后面的布斯由三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中国的阵地上还有活的啊!而且枪声还是相当的猛烈。于是,他把指挥刀抽出来,朝前一挥:“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的掩护——”

    于是,后面小鬼子的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一块儿怒吼起来。

    战争是一门艺术,小鬼子的战术是相当的严谨。迫击炮专门对付中国的轻重机枪,重机枪专门对中国阵地进行火力压制,轻机枪是近距离的压制,而掷弹筒呢,直接就是朝着中国阵地的死角里打。

    而且这些武器还是打得相当的准确。虽然是二比四,但是中国的军队仍然占不了上风。

    韩行早在后面通过望远镜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对旁边的刘致远说:“刘团长,该你上了。”韩行知道,这时候正是火侯,如果待一会儿,小鬼子突破了102师的阵地,102师可能就要崩溃。到那个时候,就成了自己单独要对付小鬼子了。

    刘致远骂了声:“妈的!小鬼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你马王爷三只眼。直属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刘致远带着全身穿着防毒装备的直属团往前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小鬼子已经冲进了102师的阵地。要是在平常的话,双方都没有穿上防毒装备,那么这场肉搏战将打得十分的壮观、残酷,精彩、好看,但是现在,双方都穿着防毒装备,这就有点儿滑稽和高难度了。

    首先是双方的防毒装备样式差不多,这就在双方的辨认上产生了难度。鬼子是黄军装,而**也是黄军装,又戴着差不多的防毒面具,真是不大好认。但是聪明的**士兵就看见小鬼子的黄皮鞋了,鬼子的鞋是黄色的软毛皮鞋,和**的普通胶底鞋和布鞋不大一样,这就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再就是双方都戴着防毒面具,那就使自己的灵活程度受到了限制,使手脚不大灵活起来。但是有的**士兵是勇敢的,头套一摘,宁愿冒着中毒的危险,也要和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搏斗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嗓子、身上严重不适,不住地咳嗽,浑身难受,只得又找自己的头套。

    可是有的战士再找自己头套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了,混乱的战场上,上哪里找去……

    实话实说,在拼刺技术上,日军的官兵确实是技高一筹。他们三个或者两个排成一个战斗小组,背靠着背,利用自己高超的拼刺技术,不断地杀伤着中国士兵。

    日军的战术虽说是全面进攻,但是在这个面上还是集中优势兵力一点突破,突破了这一点儿,然后沿着这个突破点向全战线迅速扩大突破口。

    102师的阵地上是危机四伏,也许再过一会儿,阵地就会被全部突破。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刘致远团来到了102师的阵地上。

    一股绿军装的部队,突然冲进了两种黄军装的正在激战的队伍里头。

    刘致远多聪明啊,他一眼就看清楚了中**队和日本军队的主要区别。他摘下了头套,大声地喊着:“对着穿黄皮鞋的小鬼子,狠狠地打呀!”

    于是突击步枪的“突突突……”“哒哒哒……”的响声四处响了起来。

    刘致远团的突击步枪虽然上了刺刀,但是不如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步枪长,要是拼刺肉搏的话,肯定也占不了便宜。所以内部早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见了小鬼子,尽量用枪打,不要拼刺刀。

    突击步枪的弹匣是30发子弹,开枪就打,比小日本的三八式和102师的中正式和汉阳造强多了。突击步枪响声之处,必有小鬼子倒下之时。刘致远团的上来,不但近身拼搏的小鬼子很快由上风转到了下风,就连继续往上拥来的小鬼子也被突击步枪遏制住了。

    一团团刚刚扑上来的小鬼子,立刻被突击步枪组成的密不透风的火力网打得一片一片地倒下。

    本来小鬼子人就少,要是这样打下去的话,那真是捉襟见肘。布斯由三知道,就是把111旅团拼光了,也不能最终站在102师的阵地上。

    光棍不吃眼前亏,布斯由三只好下命令道:“撤退吧!就有我们的炮兵来狠狠地对付这些中国人吧!”

    他自己冲不上去了,却又把皮球推给了炮兵。

    松浦淳六郎在后面岂能看不见前面的战况,他心里这个着急啊,真是急得站立不宁,头上的汗珠子哗哗地淌下来了。他控制不住地骂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一个旅团竟然就攻不下中**队的一个师。想当年在东北作战,一个班的日军就能撵着一个团的中**队到处乱跑,一个小队的日军就能战胜一个师。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他静下心来细细一想,自己的一个师团还不是在万家岭战役中被中**队打得大败。现在,新组建的111旅团,几乎又要全军复没。中**队和中**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就让日军的炮兵,来摧毁这些顽固的中**队吧!松浦淳六郎也是这样想的。

    松浦淳六郎摸起了电话,对澄田崃四郎说道:“我们进攻受挫,请求火力支援。”

    澄田崃四郎也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他已经损失了一个重炮联队,都是为了这个松浦淳六郎而做出的重大牺牲。说什么,也不能再把另外的两个联队暴露出来,如果自己的另外两个联队也完了,那么,自己的军事生命也就完了。

    澄田崃四郎平静地,装傻卖呆地对松浦淳六郎说:“松浦君,刚才不是已经支援了吗。我们的重炮部队,已经把中**队的阵地摧毁了。炮兵再厉害,也不能上刺刀,真正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你们步兵,自己的任务还得自己想办法完成。”

    松浦淳六郎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恼怒地说:“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111旅团都快打光了。对付这些顽固的中**队,还得指望你们炮兵的这些钢铁,只有钢铁的炮弹才能摧毁中**队的意志,才能打烂他们的**。”

第40回 赣江大桥之战 五

    ();    澄田崃四郎继续平静地说:“我们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如果没有中国的空军,什么都好说。 但是中国空军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重炮联队。如果我们再继续炮击的话,可能还要遇到中国的突袭。没有办法呀,防空没法解决。”

    松浦淳六郎心里更是生气,你怕空袭,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损失了一个联队,可我们106师团将近损失了一个旅团。没有你们的炮兵支援,这个仗还怎么打

    松浦淳六郎没有办法了,只能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如果没有炮兵的支援,我们只能请示冈村宁次将军了,请求他再派别的重炮部队过来。”

    澄田崃四郎心里想道,冈村宁次将军哪里还有重炮部队,整个11军团的重炮全部都组织到这里来了,你这是故意戳我的软肋呀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炮兵不支援的话也真是说不过去。

    澄田崃四郎只好换了一种语调,笑嘻嘻地说道:“松浦师团长,刚才给你开了句玩笑。炮火支援马上就到。”

    松浦淳六郎心里骂了一句,八嘎你要是炮火真的不支援,我真的到冈村宁次那里告你去。要是冈村宁次那里也告不倒你,我就到日军最高军事法庭上告你。

    就在赣江大桥战场西边七八里地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杂树林子,从远处看,这里是绿叶茂密的树林,和别的杂树林子也并没有什么区别。稍微的走近点儿看,这里长满了松树,银杏树和竹子。

    江西的冬天树叶也是绿的,何况这里早已是春天。

    那松树,口侵碧汉,森耸青峰,偃蹇形如盖,虬蟠势若龙。茂叶风声瑟瑟,紧枝日影重重,四季常持君子操,五株曾受大夫封。

    那银杏树,在树群中她亭亭玉立、格外端庄惹眼;无论是枝、是叶都总显得标致而又秀丽,谨慎而不张扬。万物争春的时候她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发着芽、长着叶、舒展着枝体,矜持着自己的姿态与世无争。

    这时候的太阳已是相当的骄艳,银杏树昂然耸立于娇阳之下,枝枝杈杈毕挺向上,俨然一副不卑不亢积极进取的气派。她的树叶除茂密葱茏之外、还具有底、面光滑细腻之特点,叶脉布局清晰之精巧,连同叶片的边缘都是花式的。

    整体看来光洁绮丽、精致可人,很像是玉石店里那种无瑕碧玉的精致扇坠儿。

    那竹子更是绿烟生雾,翠玉凝露,纳凉避暑,清幽去处。杆杆临风玉树,叶叶风骨不俗。如果不是战争,人走进竹子的深处云雾缭绕,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着竹海的诗情画意。

    漫步于幽静的竹林,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竹香满溢。静听鸟鸣,闲闻风的清香,不由忘了俗世的喧嚣。清风徐来,千万片竹叶在婆娑起舞,或许竹叶渴望风的抚摸,风中,竹叶因兴奋而颤抖着吟唱

    可是现在正在进行着战争,澄田崃四郎早就相中了这个杂树林,就在杂树林里埋伏着一个联队的重炮。

    徐大的j20战机几次飞临这个杂树林的上空,在上面看,只看到这是片茂密的杂树林,和周围的农田和谐地成为美丽的自然风景之一。

    伪装自然是十分的巧妙,有的网子上放着各种树枝、树叶,有的大炮上直接就绑着树枝、树叶,官兵的头上也都戴着树枝、树叶。外人就是走近了看,也不一定能辨别出这里还有一门门的大炮和日本官兵。

    命令一下,炮上所有的伪装很快地卸了下去,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天空。

    炮手很快地在测算着中队的方位,联队炮兵的方位,双方的水平差距,射击诸元出来了。几发炮弹打过去,落在了中国阵地的前面。

    很快地,前方的观测员通过现代化的通讯设施,报告了炮弹的误差。新的射击诸元又出来了。

    日军的一百来门大炮发出了“哐哐哐”齐射的咆啸声,其中夹杂着不少的150毫米的重炮。一百来门大炮的急速射击,可使目标方圆几里地之内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刚才的几发炮弹落下来,在地上炸了几个深深的大坑。刘致远早就看到了,他急速地对部下大声地喊道:“躲避,躲避,鬼子的炮击又要开始了。”

    话刚说完,只觉得地动天摇,眼前是一片火海,贼亮贼亮的白光闪了一处又一处,大地在颤抖,在哀号,在天翻地覆。耳朵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好像是到了无声的世界,刘致远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耳朵。一片片的泥土从天上落了下来,盖了一身又一身。

    如果没有空军和重炮团,那中队可就惨了,可是如今早就有了自己的空军和重炮团,哪能容得小鬼子逞疯狂。

    战场上的形势,韩行早就看到了,他拿起了电话,立刻对侯大山说:“炮兵立刻反击,立刻反击。”

    没有等侯大山回话,韩行立刻又拿起了电话,对徐大说:“空军出动,先在天上压制着鬼子炮兵,给我们的炮兵指示一下方位,再看看小鬼子是不是还有别的阵地。恐怕小鬼子还有别的炮兵阵地没有暴露,注意搜索,别再给小鬼子的炮兵客气了。”

    徐大接电话的时候,其实就在j20战机不远的地方,听到了韩行的命令,立刻跑上飞机,亲自带领着一架j20战机和四架运8轰炸机紧急升空。

    青云谱机场离着澄田崃四郎的炮兵阵地也就有三十里地,凭着j20战机的速度,可是加加油门就到。

    飞机是居高临下,当然地上的情况是一览无余,如果鬼子的炮兵阵地没有发射炮弹,说实话,徐大还真是发现不了这个炮兵阵地。因为这个炮兵阵地隐蔽得真是太好了,飞机飞过这个地方好几次了,徐大真以为这里就是一片小杂树林。

    距离又太远,红外线当然也发现不了。

    可是当这一百来门炮一齐发射炮弹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一溜溜的火光划了一个个圆圆的弧线,在天空中飞过,别说红外线了,就是肉眼也看到了。而且,炮弹发射的时候,还有轻微的烟雾,一颗炮弹有一点儿,一百多颗炮弹那烟雾就大了,况且又是连续发射。

    徐大还看到,就在敌人炮兵阵地的前面,也有两处炮弹在爆炸。不用说,这是侯大山的105毫米榴弹炮弹和75毫米炮弹在试炮了。

    为什么还是两处炮弹在爆炸呢侯大山是老油条了,他也知道,大炮一但发射,这个炮兵阵地就算是暴露了,也怕遇到小鬼子的报复,来个一锅端。所以就把炮兵阵地分成了两拨,就是遭到报复的话,也好留一手。

    徐大迅速对侯大山的炮兵进行了指正:“左炮群大炮弹再往前150米,右炮群小炮弹再往前150米,往右100米。”

    没过了3秒钟,侯大山的炮群立刻纠正了方向和距离,近50发的炮弹在小杂树林的地方爆炸了。

    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拔起,松树枝飞上了天空,浑身是宝的银杏树也惨了,满天的银树叶如雪花一样,漫天飘舞,清洁的竹子也不清洁了,和肮脏的泥土一块儿飞上了天空。

    和这些污七八糟的植物混在一起的,还有鬼子炮兵的尸体,重炮的各种零件,一块儿统统地在天空中飞舞着,尽情地表演着。

    徐大夸奖侯大山说:“打中了,打中了,连续射击。”

    于是又是几百发炮弹,毫不留情地倾泻了进去。刚才还在发泄着淫威的鬼子炮兵联队,突然间哑火了,一门炮也不叫唤了。还叫唤个什么劲呀,什么也看不见了,炮位都被晃动了,往哪里打炮呀,能保着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侯大山的重炮团,还在连续不断地发射着炮弹,fh18105毫米的榴弹炮弹,日本94式75山炮炮弹,苏联zis3型76毫米野战炮炮弹,还在不断地飞进日军的炮兵阵地里。

    徐大还在对侯大山的炮弹走向进行着指正:“打得好,打得好,再往左边移动100米,再往左边移动100米。”

    炮弹的不断爆炸,又引着了小鬼子的弹药箱。“轰”“轰轰”更大的爆炸在日军的炮兵阵地上响起。小树林里是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直上云霄,把一片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就染成了墨黑色。

    徐大又是夸奖,又有点儿嘲弄地开着玩笑:“我说侯团长啊,你是不是夹着好吃的菜不松筷了。”

    就在不远处的澄田崃四郎,心里在流血,我的炮兵联队啊,谁来挽救你,谁来挽救我。都是这个该死的松浦淳六郎,自己没有本事却没事找事,本来我已经玉碎了一个炮兵联队,来支援了你。你为什么还得要炮兵支援,这下子,我这个炮兵联队也完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澄田崃四郎不禁心疼得掉下了几滴眼泪。

    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再动用另一个炮兵联队,可能能打垮中国炮兵的一部分,可是天上还有中国空军的战机在盯着呢如果那支炮兵联队一暴露,肯定也完了,肯定会遭到这支中国空军的空袭。

    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这叫什么,这就叫一个人在门口打着自己,对方的另一个人还在那里看着,押着阵。弄得自己的另一个打手出不得门,一但出去了,又是一个玩完。

    我的空军啊,我的制空权呀,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呀

    再说102师的防御阵地上。

    ...

第41回 助听器

    ();    敌人的炮弹终于不再发射了,刘致远慢慢地从土里钻了出来。 他阵地上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到处是战士们的遗体,到处是轻重伤员,鬼子的大炮是太厉害了,使中国的军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一个浑身是土的参谋向刘致远报告战况,可刘致远光嘴里动弹,就是听不清他说得什么,刘致远对他大声地喊道:“你的声音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我什么也听不清。”

    这个参谋又加大了音量,可是刘致远的耳朵里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大家这才知道,刘团长的耳朵是被炮弹震得失聪了。不一会儿,范树瑜上来了,亲自给刘致远检查着伤口,并给他用纱布仔细地包扎上了耳朵,对大家说:“安心静养,至于能不能恢复,就长的自身的修复能力了。”

    韩行知道了刘致远的耳朵被震聋了,也是非常着急,一团之长,如果没有了耳朵,还怎么能指挥部队打仗?

    韩行赶快到了102师的阵地上,刘致远急得正在蹦高,一个劲地骂娘:“小鬼子呀,小鬼子,你把爷爷我炸死算了,把耳朵炸聋了,还叫我怎么打仗呀!***,有本事你把我炸死呀,怎么不炸死呀!?”

    韩行一白了,由于耳朵被炸聋了,他一着急,就连脑子也出现了问题。韩行过去就对他骂道:“刘致远,你个熊样,还象个团长的样子吗?小鬼子惹的事,你找小鬼子算帐去呀,在战士们面前瞎嚷嚷个球呀!”

    刘致远光对韩行眨巴着眼睛,也没有对上话。他的耳朵是真聋了,骂他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韩行对他又连喊带比划地说道:“不就是耳朵聋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我给你弄一个好点儿的助听器过来,你就不聋了。”

    韩行的话,刘致远有点儿明白了,也是连比划带喊地说道:“你连个大夫也不是,就能治我的耳聋,你糊弄谁呀!又拿着我老刘开涮了是不是?”

    韩行又连比划带吼地骂他说:“你这个老刘就是个疯子!连我的话也不信了,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呀!咱俩打个赌怎么样,我说能治好你的耳朵就一定能治好你的耳朵。”

    韩行用的是心理战术,治好治不好在哪里来,先把他的心情稳定住。稳定住了他的心情,有助于疾病的恢复。

    这回刘致远又听明白了,连喊带吼地叫唤:“打赌就的赌,谁怕谁呀?”

    韩行嘲笑他说:“你和我打赌,赢过几回呀。上回打赌输了,背着我在战士们中间跑了好几圈,还不嫌丢人呀,怎么忌吃不记打,老改不了呢?”

    范树瑜这时候正在旁边,正在对被鬼子炮击震聋的一个战士包扎着耳朵,听到了韩行的话,在旁边有点儿坐不住了。要说韩行指挥打仗还行,要说他能给人还能治疗耳聋,这就有点儿天方夜谭了。

    范树瑜就问:“韩司令呀,你能治疗耳聋?”

    韩行只好说:“治疗谈不上,只能是懂得一点儿。”

    “那你说说,被炮弹震聋了耳朵,怎么个治法?”范树瑜也以为韩行在吹牛,给韩行出了个难题。

    韩行笑了笑,就把自己通过电脑学到了知识,卖弄了一番:“过去传统的高压氧疗法,电磁波照射等方法已被淘汰了。现在出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那就是激活耳神经TV疗法。它的治疗原理就是,根据不同症状配制不同药物,直接介入耳穴位,配合声频治疗,可使药物最有效最直接介入到病灶。这是一种中西医结合,传统与现代结合的一种高效治疗手段,患者治疗后1至2小时见效, 快速恢复听力。能从根本上治疗耳聋耳鸣,并巩固加强听力,防止复发。”

    范树瑜是学医的,可是韩行说得这一套,她却听不大懂。她又问:“你说得这个什么TV疗法,哪里有呢?”

    韩行只好说:“我想,大医院里肯定会有吧!”

    范树瑜摇了摇头,韩行说得这些都不靠谱,最靠谱的还是那个什么助听器。范树瑜问道:“你说得那个助听器,能不能搞一部分来?”

    韩行一口答应说:“那是当然,明天我就叫徐大想想办法?”

    范树瑜接着又说:“要搞你就多搞一些,我这里被炮弹震聋的战士有二三十个了。搞一个也是搞,二三十个也是搞,一块儿把他们也治好了吧!”

    韩行一下子傻眼了,搞一个可以,耍耍赖皮,反正徐大工资高,让他顶顶帐。可是一下子二三十个,这个可真是给徐大张不开嘴呀,他毕竟也是个工薪阶层呀!

    一作了难,刘致远可高兴了,指着韩行说:“我就知道韩司令在吹牛吗,在糊弄着我老刘高兴吗!?这个赌还打不打?”

    韩行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咬着牙说:“打,怎么不打!”

    “赌什么?”刘致远是乘胜追击。

    韩行比划着说:“还是老一套,谁输了,背着赢了的在战士们面前跑上三圈。”

    范树瑜笑了,说:“我当证人,谁也不许反悔的。”

    韩行只好溜到了一边,摸起了手机,给徐大悄悄打了个电话:“徐司令员啊,是这么回事,我有事求你啊?”

    徐大热情地说:“咱俩还谁跟谁呀,有事你就说呗?”

    “是这样的,”韩行说,“刘致远的耳朵被小鬼子的大炮震聋了,我想给他买一个助听器试试,我联系这个事不大方便。你能给联系一个助听器吧,好点儿的。”

    “行啊,”刘致远爽快地说,“老革命负伤了,送给他一个好的助听器还不是应该的吗,这个事就交给我办了!”

    韩行一听,心里是十分高兴,终于不用自己掏钱了,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不是自己吝啬,实在是自己没有钱,都下岗这么些年了,上哪里摸钱去啊。

    刘致远的这个事情有着落了,韩行又得寸进尺地说道:“还有几十个战士,也是耳朵被大炮震聋了,能不能想想办法,也给他们配上助听器?”

    徐大那边不说话了,好半天他才说:“韩司令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送给刘致远的助听器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块的吧!再送出去几十个,我家又不开银行。你还是问问孙司令怎么解决吧!”

    韩行想想也对,人家徐大冒着生命危险来为南征军服务,搭上一个助听器一万来块钱也就算了,再让人家想办法拿出个几十万,这不要了人家的老命了吗?

    韩行又拨通了孙司令的手机,来和老同学商量一下办法。韩行把这个事一说,孙司令就有点儿急了,说道:“我说韩行啊韩行,你是真行啊,你以为我是贪官啊!动不动手里就能拿出去几十万。人都说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中国就好办了。可是这个武官光不怕死还不行,还得不爱财,我反正手里是没有几十万。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想办法找找知青联谊会的王朋吧,叫他想想办法,能不能在知青里集集资。”

    韩行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出面找王朋实在是不方便,也怕是吓着他。你能不能想办法替我出个头,叫王朋集个资。”

    “什么!”孙司令有些上火,“叫我出头替你集资,替伤员们买助听器。亏你想得出来,我躲还躲不及呢,不就是怕招惹上他们,让我替他们办事吗!这下子好了,招惹上他们,我就再也脱不开身了。哎……你真是尽给我出难题呀,办吧,难度太大。不办吧,心里又总是不得劲,反正你弄得我是挺难受……好吧,就这最后一次吧!”

    韩行放下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不对,这个事情还是办得不大利索。

    老知青们都六十多岁了,最大的已经快七十了,大部分是少年时“革命,”青年时下乡,中年为了生活而忙碌。现在好不容易退了休,就指望着这点儿退休金生活,说白了吧,也就是救命钱。再从他们这些微薄的退休金里搜刮点儿钱,似乎是不大仁义,当然他们大多数人还是革命热情不退,为了给伤员们集资买助听器会慷慨解囊。

    韩行想了想,又找了一部战场上的公话,给张维翰打了过去。

    张维翰在那边高兴地说:“韩司令,你好啊,听说你们光打胜仗,我心里高兴啊!”

    “是这样的,”韩行问他说,“有个事情我拿不准。南昌保卫战中,有几十个战士被小鬼子的炮弹震聋了,也包括刘致远团长。贵夫人说,要给他们安上助听器。这个买助听器的事情,需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买到。你说说,这个事情到底是属于公事啊,还是私事?”

    “那当然是公事呀?”张维翰说道。

    “真是公事吗?”韩行怀着激动的心情问。

    “那当然是公事啦,”张维翰说道,“官兵们是为抗战,是为打日本负的伤,当然得由公家买单啦。不能说战士们身上流了血,再叫他们心里流血,负了伤还得自己买单。”

    “我明白了,”韩行兴奋地大叫着说,“解决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助听器的事情解决了。”

第42回 撤离南昌

    ();    韩行的手里几乎就掌管着整个鲁西根据地的财政,公家的钱手里并不缺,在现代的几十万块钱兑换成那时的银元,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数目。只要是助听器算是公家的事儿,大笔一划,钱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韩行刚刚为这个事高兴了一阵子,窝心的事情又来了,一个参谋来报告说,小鬼子已从北边打进了南昌。

    日军主要从两方面进攻,一方面为佯攻,一方面为主攻,佯攻的军队为101师团的一部,从修水的涂家埠一带突破修水,沿着南浔铁路,从北往南进攻。主攻的军队是日军的106师团101师团的一部,外加坦克集团重炮集团,他们从修水的虬津突破,然后采取大迂回战术,从西面插到奉新县,然后调转头从西面向南昌进攻。

    主攻的这一面被堵住了,但是西面堵住,北面进来了。第101师团一部沿南浔铁路经乐化蛟桥,于26日到达南昌西北赣江北岸。

    第19集团军发现日军的企图后,急令第32军从南浔路上的涂家埠撤回南昌,会同第102师固守南昌。

    但第32军尚未全部撤回来,而日军第101师团一部已从北面突进南昌。这就和踢足球是一个道理的,卡住重要的位置,才能阻挡住敌人进攻。你比敌人慢了一步,敌人都跑到你头里去了,你还卡得什么位,守得什么南昌?

    南昌守军兵力单薄,火力又弱,经激烈巷战,伤亡甚众,奉命向进贤撤退。27日,日军第101师团占领了南昌大部。

    韩行柏辉章刘致远侯大山徐大紧急商量,大家一致认为,目前南昌城大部分已丢,再在赣江大桥以西坚持,已经没有什么军事意义,再耽误下去,102师和南征军也将没有了退路。

    102师和南征军,只得撤回桥东,炸毁了赣江大桥,往进贤一带撤退。但是这个赣江大桥,根本就阻挡不住日军的进攻,他们架上了浮桥,随后跟进,进入了南昌。

    日军占领南昌后,青云谱机场也就全部敞开了,没有了南昌城,它也就没法存在了。南征军的空军也将随**的空军一道儿,撤往湖南衡阳机场。

    进贤就在翻阳湖的南首,南昌往南偏东一点儿,离着南昌市中心有64公里。

    进贤一带的防卫,是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和第三战区顾祝同商量后,调来的第16师第79师进至南昌东南之东乡进贤,警戒鄱阳湖南岸,并策应南昌方面的作战,这样从南昌撤出的**才算稳住了阵脚。

    韩行拿着一套徐大从外国搞来的助听器,和范树瑜一道儿,找到了刘致远团。致远正连喊带比划地和他的参谋们商量着驻地守卫的事情。韩行拿出了助听器,给刘致远带上,问他:“怎么样啊,管事了吗?”

    刘致远闭了闭眼睛,说:“管什么事,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韩行又给他调整了一下音量说:“这回听见了吗?”

    刘致远又闭了闭眼睛说:“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韩行心想,这就怪了,远刚才那象子,不象是一点儿也听不见的样子啊。怎么这会儿光闭眼睛,还是说什么也听不见啊。

    刘致远对助听器感到很新奇,在一个劲儿地摆弄着助听器。

    韩行慢慢地走到刘致远的背后,突然大吼一声:“刘致远!”

    刘致远下意识地立刻回过身来,一个立正,大喊一声:“到!”

    韩行笑了,点着刘致远的鼻子说:“你这个刘致远啊刘致远,你不是说什么也听不见吗,怎么这会儿听见了。”

    刘致远也笑了,说:“这个助听器真管事了,我不是怕打赌吗!打赌输了,又要丢人了。”

    范树瑜也乐了,笑着对刘致远说:“别的战士们都管事,我还纳闷了,怎么就你戴得这个助听器不管事呢?原来你还记着打赌的事啊,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是个证人来,你和韩司令打赌的事,说什么也不能赖掉。快快,背着韩司令跑三圈……”

    刘致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这里都是我的兵,多不好意思啊,叫我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直起腰来。”

    “那不行,”韩行也来认真的了,“直起腰直不起腰来,那要话算不算话。大丈夫一言九鼎,唾沫吐到地上砸个坑,哪能耍赖皮呢!快快,背上,背上……”

    刘致远只好背着韩行在屋里糊弄着跑了三圈,惹得一些官兵们是哈哈大笑。有几个小兵不好意思直着眼睛能是歪着头瞧,叫刘致远,一人踢了他们一脚,瞪了他们一眼。

    热闹玩了,韩行这才对刘致远说:“耳朵也能听到了,咱就开会去吧!大家正等着你呢,总结一下南昌保卫战的经验,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刘致远这才乐哈哈地一手搂着韩行的膀子,一连说着笑着,和韩行一块儿去临时会场。

    4月20日,也就是撤离南昌后的23天后,南征在进贤又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

    会议也就是在一个小草屋里召开的,屋子里摆着一张小白茬桌子,四扯八裂的,有几张条登,那也是恨不能要散架。喝水自备,没带水壶的,找旁边的警卫员要茶缸子去,炊事班大锅里有开水。

    参加会议的有刘致远侯大山游向前范树瑜。当然游向前才是个营长,但因为位置重要,把他也请来了。范树瑜虽只是个卫生队长,但是很多事牵扯到她,也让她参加。

    韩行说:“人都到齐了,只是缺徐大司令员,徐大远在衡阳机场,来不了。他说是坚决服从南征军的命令。我们在进贤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一呆就是二十多天,也休整着差不多了,刘致远的耳朵也好了。开会的主要议题是,我们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刘致远的耳朵确实是好了,助听器也不戴了。这一方面是范树瑜听从了韩行的建议,用了一些比较现代的治疗方法。另一方面是,刘致远年青,恢复力也强,所以恢复得也特别快。

    韩行继续说:“情况是这样的,日军攻占南昌后,东沿鄱阳湖东南岸,南至向塘,西在高安奉新武宁一线与中国第三第九战区保持对峙。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判断日军虽占领南昌,但消耗较大,尚未整补,守备兵力不足,决定乘日军立足未稳时举行反攻,同时令各战区发动‘四月攻势’(亦称‘春季攻势’),袭扰牵制日军,防止其继续向西进犯长沙。

    军事委员会令第九战区和第三战区策划反攻南昌。使用兵力,预定为第九战区的第1第19第30集团军及第三战区的第32集团军,共约10个师,由第19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统一指挥。

    蒋介石将自己的《攻略南昌计划》电告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并征求意见。作战方针是:‘先以主力进攻南浔沿线之敌,确实断敌联络,再以一部直取南昌。攻击开始之时机,预定4月24日。’

    其兵力部署的主要内容是:令第1集团军(总司令高荫槐)第19集团军及第74军(军长俞济时)分别经奉新大城地区向修水至南昌间南浔铁路挺进,彻底破坏交通,断敌增援,并协力攻略南昌。

    令第19集团军第49军(军长刘多荃)逐次推进至高安,为总预备队。令第32集团军(总司令上官云相)以3个师的兵力由赣江以东进攻南昌,并组织1个团的部队,以奇袭手段袭取南昌。令第30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进攻武宁。

    4月18日,白崇禧复电蒋介石,对兵力部署提出自己的建议,稍有变动,强调进行奇袭及‘破坏扰乱敌之交通及后方’,‘切断敌之联络线’,并认为‘攻击时间应提前,从速实施,至迟须在22日左右’。

    这是南昌反攻战的大形势,大家说说吧,我们怎么办?”

    侯大山高兴地说:“反攻南昌啊,这是大好事呀,要是胜利了,我们跟着喝庆功酒,要是失败了,那也是他们的事儿,责任也不在我们。我们就在进贤安心地养海参呗!”

    刘致远考虑了一会儿,却皱着眉头说:“我不容乐观,进攻的重点在于南昌是否能攻取。首先从兵力上来说,日军的总兵力还有十多万,而**能集中起来的兵力也就有十多万,并不占优势啊。再从装备上来说,日军的装备远远地优于**,在这方面**是劣势啊。再从时间上来说,日军占领了南昌二十多天了,在这段时间里,恐怕他们也不能闲着,在修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以弱攻强,**也并不占优势啊!我此战**是不好打啊……”

    韩行听了是连连点头,刘致远啊刘致远,仗是越打越精了,居然也分析出了子丑寅卯,战争中牺牲了一些人,也培养了一些人。

    游向前也早就想好了,说:“南征军的特点是运动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特别是我们坦克营,更是在大平原上,才有施展机动作战的特点。攻坚战我们不擅长,如果小鬼子用手榴弹对付我们,我们可就吃了大亏啦!如果我们整个南征军放在这个阵地战中拼消耗,就我们这点儿本钱,恐怕早就拼光啦。”

第43回 剑指随枣(一)

    ();    韩行又点了点头,游向前根据坦克的特点,提出了自己的作战方法。    . d t . c o m同时,也对整个大部队的行动,进行了重点的指导。抗日是个持久战,要是拼光了老本的话,那以后的战争就没法进行啦。

    侯大山听得有点儿不耐烦啦,嚷嚷着说:“韩司令呀,大家都听你的。你肚子里有什么货,早早地亮出来算啦,就别叫我们瞎猜啦!”

    韩行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也就说说我个人的意见。刚才刘团长说得好,反攻南昌是敌强我弱,其实就是一场消耗战。我们南征军就这点儿兵力,一但卷进去,恐怕很快就消耗尽了,对大局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游营长说得也很好,我们南征军的特点就是运动战,只有在运动战中,才能大量地杀伤敌人。特别是坦克营,只有在广阔的平地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优势。所以在南昌战场上,我们南征军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韩行说到了这里,不往下说了,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家,扫视了一圈。

    刘致远和游向前有些沾沾自喜。而侯大山却有些不大高兴了,心想,三个人发言,两个人得到了表扬,没有得到表扬的就是我啊,是不受待见啊!所以他就有些挑刺地说:“韩司令说了这么一大套,我还是没有听出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这是我最需要知到的。”

    韩行突然兴奋地说:“好,侯团长问得好。军委会不是要发动四月攻势吗?在中国的战场上,正需要我们南征军这样的部队去大显身手?”

    “哪里?哪里?”侯大山听说韩行又提出了新的参加战场,不禁兴奋万分,迫不急待地问。

    刘致远游向前听韩行又要谋划新的战场,也是高兴万分,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韩行的眼睛。就连范树瑜也把头伸了过来,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在行。

    韩行不慌不忙地叫参谋拿出了军事地图,在地图上从南昌转了一个大圈,才在湖北西部的随县枣阳地区,用手一指,大喊着说:“就是这里。”

    侯大山地图,又用手量了量,然后是哈哈大笑,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又在开玩笑了是不是,江西南昌到湖北随县枣阳隔着千山万水,直线就有500公里,还都是日军占领区。要是走远道的话,那就更远了。你是不是孙悟空呀,翻个跟头就到了那里啦是不是?况且我们不是重炮团就是坦克营,一路上怎么运输?不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到了那里了!”

    刘致远和游向前也觉得韩行的话是有些不靠谱,一齐皱着眉头在瞧着韩行,从韩行的眼睛里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就连范树瑜都乐了,替韩行圆着场说:“韩司令呀,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在逗你们玩呢!”

    韩行们都不相信,就堵了侯大山一句话:“上次武汉大会战的时候,我们的阵地在码头镇,你的重炮部队,怎样到了田家镇的仙姑山,难道你忘了吗?”

    韩行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侯大山,他一摸后脑勺说:“对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儿忘了呢,你上次是动用了直升飞机把重炮和部队从码头镇运到了仙姑山,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呢?该打!该打!”

    刘致远也忽然想起了这个事情,大腿一拍说:“如果能调来了直升机,我们的大炮和坦克就能按上了翅膀,愿意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

    可是游向前还是有他的难处,他说道:“重炮运输和坦克运输还是不一样,重炮只有1吨或者2吨,可是我们的坦克呢,M2坦克的重量就有15吨重,直升机就是再有劲,也提不动它啊?”

    韩行说:“狗熊它妈怎么死的,笨死的,提不动不会拆开吗。把它拆成几个大部件,不就提动了吗?”

    游向前是抓住细节不松手,问:“可是拆成大部件,我们坦克营的士兵没有这个技术啊!”

    韩行又说道:“谁让你们拆来,拆了装不起来咋办?这个活得王兵器兵工厂的技术工人来干,闲着他们干什么,还有华尔的弟弟华蒂,他们那些U国的复员军人,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游向前这才放下了心,笑着恭维了韩行几句:“原来这一切,韩司令早都想好了啊,是我太多心了。”

    虽然出兵随枣的大计划是定下了,但是实施起来仍然有许多困难,一是怎样向薛岳辞行,那也得讲究点艺术。二是怎样向李宗仁请战,那更是一门学问。要不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你去干啥?

    韩行带了几个随从去面见薛岳,薛岳的大本营也不远,就在进贤,离着韩行的驻地也就有十多里地。

    到了薛岳的大本营,薛岳听说是韩行来拜访,慌得军衣扣子都没有系好,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就跑出来了,过来就拉着韩行的手说:“武汉大会战,南昌会战,早就想和你坐一坐,哪里有机会呀?真是老天有眼呀,老天有眼呀,今天你终于来了。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他一边和韩行热情地说笑着,一边拉着韩行进了他的私人宿舍。

    双方的警卫都站在了门外。韩行到了屋里一瞧,屋里非常简朴,除了几张桌子上,放着几乎全是书,再就是一张行军床了。韩行随便,这些书几乎全是中外的军事著作,其中,还有一些最新出版的,不是坦克战,就是空战,不过有的还没有翻译过来。

    薛岳的私人翻译已经给他翻译了一些,上面薛岳还在重要的段落上,写上了自己的心得,用红笔画上了杠杠。

    薛岳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韩行对待他当然就得像对待长辈一样。韩行恭维他说:“薛老啊,你这样的年龄啦,还在孜孜不倦地学习,真叫晚辈自愧不如呀!”

    薛岳的嘴一撇,指着韩行的鼻子说:“滑头,小滑头,我豁上命地学习,还是后车轮撵不上前车轮呀!凭心而论,我觉得要说打仗,我比你的差距还是不小的啊!”

    韩行的嘴一咧,赶紧装着要往地下钻的样子:“薛老呀,你要这样说的话,我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你吃得盐比我吃得粮食都多,你过得桥比我走得路都多,我向你学习还学习不过来呢,您哪能说这样的话呢?真叫晚辈没法向你学习了啊!”

    薛岳高兴,摸出了一瓶白兰地红葡萄酒对韩行说:“这是我托人从法国捎来的Charente生产的干邑红葡萄酒,要和最尊贵的客人喝。罗卓英来了想喝这瓶酒,我都没舍得让他喝,你说说我在这里等待着和谁喝这瓶酒呀,就是在等待着你呀!”

    韩行只得连连摇头说:“晚生有愧,晚生有愧呀!”

    不一会儿,勤务员上来了喝酒的菜,那也算荤素搭配,相当的精致。

    薛岳拿出了酒杯,亲自给韩行斟满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说:“这第一杯酒呢,就是感谢你在武汉大会战中,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最重要的时刻,打了最应该打的仗。我说,你怎么算得这么准呢?犹如天助一样。干了,干了!”

    薛岳说完,先把自己的一杯酒拿过来喝干,然后把杯子朝下一空,意思是,见底了。

    老家伙都不要命了,韩行就算再矜持的话,也没办法讨价还价了。也只好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薛岳又各自倒上了一杯酒说:“这第二杯酒呢,就是感谢你在南昌大会战中,歼灭了日军的空军主力,歼灭了坦克集团和重创了重炮集团。要不是你韩行,我这个南昌大会战,也不会打到现在这个样子,准比现在还惨。”

    说完,他又把自己的一杯酒喝了。韩行没有办法,只好也学着他们样子,来了个一杯见底。

    两杯酒下来,凭着韩行的这点儿酒量,确实有些上头了,只觉得头发晕,神经有点儿恍惚。

    薛岳又倒上了两杯酒,说:“你今天来,一定是有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只要是能办的,我一定坚决办。”

    韩行虽然是酒有点儿上头,但是还没到脑子混乱的程度,对待薛岳这样的老油条,话不能太白,事也不能办得太没面子,只能嘻嘻笑着说:“薛老呀,我就是想你了,来呗,哪里有什么事呀!只是我的酒量太小,实在是有点儿头晕呀!”

    听说韩行并没有什么大事找自己,薛岳也就放心了,还要和韩行喝这第三杯酒。韩行急忙推辞说:“薛老呀,学生实在是酒量不行。这两杯酒下来,恨不能要趴在地上了。我这回来,主要是向你请教了,征军还能帮什么忙,要是帮不上忙,我们只能打马回府了。”

    薛岳听了韩行的话,算是明白了。韩行说是没事儿,其实还是有事的,们要撤了。

    薛岳一时没有说话,在慢慢地思考着。南征军在南昌会战中,确实是功绩卓著,几块难啃的骨头,都让南征军给啃了。真要是日军的空军主力没有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真要是日军的战车集团还在,真要是日军的重炮集团没有损失了两个联队,那自己的军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第44回 剑指随枣(二)

    ();    现在,军事委员会又下达了进攻南昌的命令,部队尚未补充,后勤还缺乏供给,再加上原来就有的一些差距,还是敌强我弱的局面。 这场仗不好打呀!南征军已经起到了应该起的作用了,再把他们拉下水,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薛岳对韩行摆了摆手说:“走就走吧,你们已经尽了力了,再待下去真是没有多大的意思。这场南昌保卫战,其实打得并不好?一片混乱哪……”

    一想到前阵子的南昌会战,薛岳就有些心堵,借着酒劲,牢骚就来了。

    韩行早就想听听,如果没有上面的干涉,薛岳是怎样指挥这场战争的。韩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薛司令的处境很难,上有上面的干涉,下又有部队庞杂,政令不一,缺员严重,供给不畅的种种困难。但是,如果把这场战争的指挥权,全部交给薛老,你将怎样指挥这场南昌保卫战呢?”

    借着酒劲,薛岳说道:“打仗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就是分兵。南昌保卫战,把我们的主力部队部署在修水一线,上百里的一条战绩上,守又守不住,打又集中不起兵力来,这就犯了第一个错误。”

    “你指挥的话,打算怎么办呢?”韩行引导他说。

    “要以我说,”薛岳胸有成竹地挺了挺腰,“就把我们的主力集中在南昌北边,集中为两大机动集团,做成防御形攻势,就等着小鬼子来进攻。如果小鬼子进攻左翼集团,那就左翼守,右翼集团进攻,造成夹击之势。如果小鬼子进攻右翼集团,就右翼守,左翼集团进攻,也造成夹击之势。再说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敌变我变,哪能墨守陈规。”

    韩行结话巴说:“那又成了第二个万家岭战役了。”

    薛岳又说:“某些人在判定总的形势上有误差。就拿双方到底谁强谁弱这个问题上来说,其实,中**队和日本军队相比,确实存在着种种的不足,最主要的差距就是装备上和军队上的作战实力上的差距。

    根据这个差距,中**队还不能和日军进行硬拼,那就是光一味地打阵地战。我倒是赞成**八路军的一些战法,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打运动战。可是这太难了,某些人虽说是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其实他们最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韩行听着薛岳的话是不住地点头,支持他说下去。薛岳说得某些人,肯定也就是蒋委员长了,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把蒋委员长说成了某些人。

    薛岳又继续说道:“本来这个南昌守卫战打得就够被动的了,丢掉了战略要地南昌不说,还造成了重大的伤亡。在双方情况没有巨大改观的情况下,再进攻南昌,有这个能力吗?我有。还不如组织几场象样的歼灭战,消耗消耗日军的兵力,等条件成熟了再说。”

    韩行听了是连连点头,说:“真是听了薛老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薛岳又笑了,对韩行说:“你这个小滑头,别光听我说,你也说说你的意见?”

    韩行不失时机地说:“我非常赞成薛老的观点,那就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断地打运动战,不断地消耗敌军,切忌和日军死打硬拼。根据我南征军的特点,目前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我南征军出击支援。”

    薛岳的眼睛一亮,说:“哪里?我刚才只以为你们南征军一听说打南昌,是不是要往后出溜呀。原来,你们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战斗目标?”

    韩行点了点头说:“不错,我们南征军出击外线,就是为了打日本的。不过,我们有我们的特点,不适合和小鬼子打阵地战消耗战,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作战方法?”

    薛岳又笑了,说:“你说吧,到底你们要到哪里去。”

    韩行不慌不忙地说道:“是这样的,中**队不是在各战区发动‘四月攻势’吗,以积极姿态,不断袭扰敌后来牵制日军。第5战区方面,**从东西两面向平汉铁路南段进攻,压迫日军侧翼。

    日军华中方面军第11集团军令冈村宁次为巩固武汉及周边占领区,指挥第3师第13师第16师及骑兵第4旅,由信阳应山钟祥一线,向桐柏随县枣阳方向发动进攻,意图围歼**第5战区主力部队,随枣大会战于是展开正面大规模战斗。

    中国第5战区司令长官制定了依托桐柏山大洪山山区,据守重要城镇,持久消耗日军,伺机反击的方针,准备挫败日军的进攻。

    这是一场既有阵地战,又有运动战的大规模战斗,正适合我们南征军的参与与支援。所以,我们下一步的军事阵地就在那一线。”

    听到了韩行的话,薛岳不禁是皱起了眉头,好半天才说:“南昌到湖北的随枣前线,也太远了吧,千山万水不说,还尽是敌占区。你们又是坦克又是大炮的,怎么运过去啊?不容易啊。”

    韩行说:“运输的事儿,就不用薛长官操心了。我的意思是,只请求薛长官给李长官打个招呼,就说是你派我们支援他们就行了。”

    薛岳一听是心中大悦,不给自己出难题,还让自己做了个顺水人情,这真是个既能维了人,还不下力气的好事啊!薛岳说:“这样,就显得我太不仁义了吧!光动嘴皮子不动手还得利的好事儿,上哪里找去?”

    韩行有真有假地说道:“薛长官呀,你这样说就行。要不然我们好心好意地支援他李长官,他还以为我们要占他们什么便宜似的。”

    薛岳又问了韩行一句:“你们真想好了,真要这样做,别弄得大话吹出去了,到时候什么事儿也办不成。光有响声没有动静的事儿,还不如不做。”

    韩行挺了挺胸说:“我南征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军中无戏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是一言九鼎,唾沫吐到地上砸个坑。”

    薛岳点了点头说:“好样的,我这就和李长官联系。”薛岳马上摸起了电话,摇了一阵子说:“接通外线,和第五战区的李宗仁长官联系上。”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薛岳对李宗仁说:“德邻兄(因李宗仁比薛岳年长四岁,所以薛岳称呼李宗仁为兄),你好啊,挺想你啊!”

    李宗仁也对薛岳客气地说:“伯陵弟,你也好啊,我也挺想你的。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情吗,请说?”

    李宗仁是个急脾气,他可没有时间在和你唠嗑儿。

    薛岳说:“你那里手里的空军多不多啊,还有装甲坦克车,多不多啊。要是有的话,能不能支援我一些。”

    一听这话,李宗仁就有点儿着急了,有点儿生气地说:“我说伯陵弟呀,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今天是不是喝醉了。空军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权利都在委员长手里捏着,小鬼子的航空兵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还有那些装甲坦克之类的,你想也别想,你要有,给我一些怎么样?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

    薛岳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对着韩行是眨了眨眼睛一个诡谲的暗示。

    薛岳接着说:“哎呀,德邻兄呀,不要这么小气吗。我这里反攻南昌正需要飞机大炮装甲坦克部队的支持。”

    李宗仁反唇相讥说:“噢,你那里需要,我这里就不需要了是不是?小鬼子正欲进攻我第五战区,战事马上就要拉开,所有的装备是只能进,不能出,支援你们啊?等打完了这一仗,再说吧!”

    “你行不行,”薛岳以和他商量的口气说,“咱们两个战区互相协作,谁在最要紧的关头,对方就支援他一些,这样,对两个战区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啊?”

    李宗仁那也是老油条了,岂能上薛岳的当,喊着说:“伯陵弟呀,你就别编个圈把我往里套了好不好。我现在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争,正需要机械化的装备,你给我好吧,等打完了这一仗,你不但给你送回去,还支援你们一些机械化装备怎么样?”

    李宗仁说这话也就是一种气话。谁知薛岳听了却大声地赞成:“那好啊,就这样定了,我们暂时先支援你们一些机械化部队。等你们打完了这一仗,不但把我的部队还回来,还要把你的机械化部队也支援一些过来。”

    李宗仁是一听大喜,这个薛岳啊,到底还是年轻啊,上了我的当了,赶紧也说:“好,就这样定了。哪支部队过来,都是一些什么装备,什么时候到?”

    薛岳装着是忍痛割爱的样子说:“咱可得说话算话呀,到时候用完了,不但完璧归赵地给我退回来,另外,还要再送回一些同样装备的部队。这是南征军的一个飞行大队,一个重炮团,一个坦克营,还有一个特种团。这可是我的贝呀!我这都是为了双方的互动啊。”

    那边的李宗仁好像是一下子傻了,好事儿来得太容易了,当然一下子就蒙了。

    好半天,李宗仁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是不是说得……韩行南征军的部队,那……那……你不是糊弄我这个半截老头子吧!你又拿着你老哥开涮了是不是?”

第45回 大运输(一)

    ();    薛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早就想好了,只因为我们的装备不行,才屡屡处于劣势,只要是集中起来使用这些优势装备,就一定能打败日军对不对啊?”

    “对啊,对啊,”李宗仁有些巴结地说,“怨不得你老弟是光打胜仗呀,就是想得远吗,想出个事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吗。 好了,这个事就这样定了,我可没有功夫和你开玩笑啊!”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薛岳又砸死了说,“支援是互补的,别到时修我支援了你,你打完了仗,不认帐了,把我的事忘了。”

    “不会的,不会的,兄弟们之间,朋友之间,也是要讲究信用的,何况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李宗仁高兴了一阵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薛岳说:“不对呀,伯陵老弟,你那江西南昌离着我们湖北随枣这么远,怎么运输呀?”

    韩行遇到的困难,这些高级军事长官们都想到了。

    薛岳安慰他说:“这个事情不用您操心,南征军自有办法。只是到时候,你们好吃好喝好照应就是了。别把我的弟兄们磕打着。”

    “那是噢,请你放心……”随即传来了李宗仁爽朗的笑声。

    薛岳也笑了。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是赚了天大的便宜。李宗仁是白白得到了这些机械化装备的支援,那就和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差不多。

    薛岳也是占了大光,不但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还以互助的方式再要求李宗仁派同样的机械化部队来支援自己。

    这不就是个无本买卖吗!

    薛岳又要端起酒杯来和韩行喝这第三杯酒,薛岳说:“我们是说话耽误卖膏药了,光顾着办事了,忘了喝酒了。这么好的酒不喝,真是瞎了啊,来,满上满上,喝这第三杯酒。”

    韩行知道自己的酒量确实不行,再说事也办成了,也不用拼酒了,就对薛岳说:“薛老呀,你给学生派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学生敢不用命。这第三杯酒吗,就等着学生回来,再在你的麾下打仗时再喝。你要是不希望学生回来呢,这杯酒就是醉死,我也喝了。”

    薛岳哈哈大笑,指着韩行的鼻子说:“滑头,滑头,在喝酒上你也是滑头。好啊!这是你说的,我这瓶白兰地还是等着你回来喝,在你没回来之前,谁喝这瓶酒也不行!”

    军务繁忙,哪有时间再坐在这里唠嗑,韩行起身告辞,薛岳手拉着手把韩行送出了营门。

    韩行回到了营地,是先给张维翰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张维翰是大力支持,并说:“历史是由人创造的,南征军的是非功过,就由后人去评论吧!作为我们这一代军人来说,只要是觉得对得起我们的民族,对得起我们的国家,对得起我们的良心就行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韩行有点儿感动地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对我的支持,就是筑先纵队对我的支持。”

    “好吧,我立即向延安方面汇报。”

    张维翰立即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延安,并得到了延安最高方面的支持和鼓励。

    韩行又和远在衡阳机场的徐大通了电话,韩行把这个事情一说。徐大立刻说:“韩行司令啊,我坚决听从你的指挥。我来的时候,孙司令也是这样交待的。就请你把需要运输的多少部队,装备的大约吨位,运输的时间写一下,我好制订一个详尽的运输计划,然后上报有关部门。”

    韩行说:“我也就是先给你打个招呼,坦克还没有拆卸完呢,还得等待着兵工厂的人来了拆卸完毕,才能给你报上详细的计划。”

    “那好吧,”徐大说,“我可以出一个中队的直升机,直8-直升机的各种性能你也知道,不要超过了我们的运输能力。哪些可以先运,哪些可以后运,你心里也好有个数。我就等待着你们的消息吧,你们拆卸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时通知我。”

    韩行回去后,立刻又把刘致远侯大山游向前范树瑜,参谋处张处长华蒂和有关人员叫来开会。

    韩行兴奋地对大家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进军湖北随枣的战斗计划,已经得到了延安方面的批准。另外,薛岳也答应以第九战区的名义,派我们到湖北去,支援第五战区李宗仁的部队。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随枣了。”

    大家听了都非常兴奋,一齐叫好鼓掌。

    侯大山听着这些话,有些不乐意了,一边鼓着掌,一边还提歪歪意见说:“我们南征军的事,和第九战区的薛岳什么关系呀,怎么着还得非以他的名义。离了他薛岳,地球还不转了呢,离了张屠户,还吃不上鲜猪肉了呢!”

    刘致远推了他一把说:“别打岔,听韩司令说。”

    韩行却摇了摇头,批评侯大山说:“不要忘了,我们是支援李宗仁,并不是独自去打这一仗,这就要有一个整体感。如果我们南征军单独去支援李宗仁,李宗仁不好接受,但如果是以第九战区的名义,去支援李宗仁,李宗仁就好接受得多。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国共两党的复杂关系。”

    侯大山搔了搔头皮说:“这里头的关系这么复杂啊?”

    刘致远白楞了他一眼说:“你懂得什么呀,就懂得山炮。”

    “那你懂!”侯大山对刘致远也是反唇相讥。

    韩行又对大家说:“现在研究具体的一些问题,这场战争打得就是后勤,能不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就在四月底,能不能全部到达湖北的随县枣阳地区,并立刻能参加战斗。定个具体日子吧,今天是4月21日,也就是说4月28日前,部队全部到达,全部装备也在那里安装完毕。”

    大家你,我,确实感到任务是非常的繁重。

    韩行又说:“首先是组织一个运输指挥部,大家能提提人选更好,如果提不出来的话,由我提供临时运输指挥部的人选?”

    大家都在行,既然司令心中有数了,还是由韩司令自己说吧。

    韩行说:“那好,我就说了。由于这次大运输牵扯到炮兵坦克营卫生队,所以说,侯大山游向前范树瑜必须参加,另外再加上张处长和华蒂。”

    好吗,把参加会议的几乎都罗列上了。刘致远一时有些愣了,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南征军的二把手,此时不知道没有入选大运输指挥部究竟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尴尬呢。

    韩行又说了:“刘团长也不是没事儿,我们大家忙着运输,在进贤,在路上,还有到了随县枣阳地区,警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出了问题拿你是问。你的任务也不轻啊!”

    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哪个人的担子也不轻啊。

    韩行就先问华蒂:“华蒂啊,你是坦克专家,是不是早就应该先动手了,把那些不重要的部件拆下来。”

    华蒂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尊敬的韩行长官,按照您的命令,那些不重要的部件,我已经指导着坦克营的官兵们动手拆了。”

    韩行点了点头说:“王兵器兵工厂的人,马上坐着直升机就到。在这里,我需要说明几点,一个是发动机不能动,二是变速箱和后桥不能动,三是武器不能动,四是武器的瞄准设备不能动。”

    华蒂的眼睛一亮,笑着对韩行说:“尊敬的韩行司令官,别司令,可是说起坦克来,你一点儿也不陌生。”

    韩行高兴了,也忍不住地卖弄了一下:“说实话,华蒂先生,我原来是学拖拉机的,这拖拉机和坦克差不了多少,就是装上了一个火器系统。”

    华蒂伸出了大拇指,夸奖了韩行说:“司令长官,你说得太对了,我真是好佩服你哟!”

    韩行说得学的拖拉机,那是后世的事情,当然这些人都没有听出来,还以为韩行是前几年学得呢。

    韩行接着又说:“第二个是伤员的问题。范队长,我们野战医院的这些伤员,你打算怎么处理?”

    范树瑜说:“伤员问题我们野战医院商量了一个办法,基本的原则是,重伤员运到后方去,轻伤员根据情况,实在是不能参战的,也运到后方去。至于能参战的轻伤员,我们抓紧给予适当治疗。”

    韩行说:“好的,你把具体的运输计划报上来,列入整个的运输计划。直升机不能抽个空,帮你们运一下伤员。实在运不到大后方的,你可以叫张处长联系一下薛岳的后方医院,叫他们临时接收下。”

    范树瑜说:“好吧,你事多,一些小事儿我和张处长联系。”

    韩行对张处长说:“张处长!”

    张处长立刻站起身来,说了一声:“到!”

    韩行对他说:“编制运输计划,各个单位之间的协调,整个运输跑腿的事儿,就是你们参谋处的事了。大事找我,小事不要烦我,如果4月28日晚上11点半,完不成运输任务,就是你们的事了。”

    张处长响亮地回答了一声:“是,困难很多,我们努力克服。大事找领导,小事自己跑。4月28日晚11点半,完成运输任务。”

第46回 大运输 (二)

    ();    这边刚刚开完了运输会议,那边徐大已亲自率领着直升机中队飞临了进贤的上空。 直升机群在一片田地里降落,徐大下了直升机马上亲自来找韩行,商量飞行的一些具体事情。

    韩行手拉着手,把徐大迎进了屋里。韩行对他说:“徐大司令员,你辛苦了,南昌保卫战打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没有见面。这场南昌战役还没有打完,随枣战役又开始了。哪一场仗都离不了你们空军的支援,我心里和南征军的心里,都是十分的感谢你们空军啊!”

    徐大端起了韩行递给他的一杯水,“咕噔,咕噔”地喝了半缸子,用手在嘴上一抹说:“韩司令员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些事啊,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个是航线的问题,再一个就是我们运输能力的问题。”

    韩行对他说道:“你是专家,你说说怎么个运输法?”

    徐大说:“我计划着两条航线,一条是近道,那就是由南昌到九江,九江到黄石,黄石再到武汉,从武汉然后再到随县,全程为552公里。可是这条道上全是敌占区,风险增大了不少,也就只能在夜间航行。

    我们的直8直升机最大载重量为3.5吨。最大平飞速度为315公里/小时,经济巡航速度为255公里/小时,最大续航时间为2小时31分。还不错,单程中途不用加油。也就是说,从南昌到随县,单程就得2个小时,来回最起码得4个多小时。

    还有一条道,那就是绕道,从我们的占领区里飞过,那就太远了,直升机中途还得加油。从那条航线上飞,计划着是白天飞。

    为了完成运输计划,从现在起,就得开始运输了。先运步兵和大炮,因为大炮比较好容易拆卸和组装。不等着运完了步兵和大炮,坦克营就拆装了一部分,再运散装的坦克,因为到了随县,坦克还要装配。

    如果这些还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实行伞兵空降了。我知道,南征军的很多人都受过伞兵训练。”

    韩行点了点头说:“很好,不亏为飞行专家,你想得比我想得周到。待一会儿,张处长拿着运输计划找你,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晚上,就开始了第一趟夜航,决定从近道上试试。部队开始上直升机了,直升机的货舱长度为8.3米,宽为1.9米,也就是15.7平方。在这么小的狭窄地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足有一个排。两边的舱门上还架上了两挺12.7毫米的重机枪,只要遇到了小鬼子的飞机,空中还得开战。

    这一趟,能将近运兵一个营。

    徐大知道,第一趟是十分的危险,直升飞机临行前,他还是劝韩行说:“韩司令呀,这第一趟是探路,我是别去了吧!”

    韩行摇了摇头说:“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必须得去。”

    刘致远也劝韩行说:“你就别这一趟去了,我替你走一遭还不行吗?”

    韩行说:“我去了是打前站,到了那里还得见一见李宗仁,你能办了这事吗!你在这里的任务也不轻,还得组织整个部队的运输和警戒,具体跑腿的事儿,找张处长。有什么大事儿,咱俩及时联系。”

    刘致远知道,找李宗仁面谈的事情,他确实办不了。也就只好说:“好吧,你在那边,我在这边,随时联系。”

    12架直8直升机开始起飞了,那也是一飞天上一片红。直升机的小红灯是在不断地闪烁着,只有红灯,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人的警惕力,以防备撞车。

    直升机的驾驶员一边凭着眼力观察着周围的直升机的小红灯,一边观驶室里的仪表,凭着人的肉眼和机械的智能来完成空中的编队和保持空中的队形。

    再远处,就是2架J-20战机的护航,没有J-20战机的护航,就不能保证直升机编队的安全。因为这些直升机主要是运输机,并不是武装直升机,每架仅有的2架重机枪,还是不用为好。

    直升机在3000米的空中行驶,尽量地避开地面上的火力射击距离,同时,也使飞机里的人员好受一些。

    韩行坐在第一架直升机里,旁边就是张小三和吴小明的警卫排。徐大直接驾驶着这架直升机,既是领航,也算是为韩行保驾。

    直升机编队从进贤出发,沿着翻阳湖的西岸,南昌的东部,按着巡航速度,向北进发。

    鄱阳湖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上吞五水而下纳长江,大气磅礴以波动日月。

    在这里操练的兵甲曾令天下鼎立三分;在这里厮杀的豪强曾立大明江山于一统;在这里汹涌的鲜血浮沉的尸骨和萦绕不去的湘军和太平军的悲歌曾使历史瞠目结舌;在这里驻足和歌吟过的有李白苏东坡范仲淹这些中国最优秀的诗人和文章大家。

    这里是云的故乡,水的故乡,生命的故乡,神话英雄和诗歌的故乡。

    湖上汊汊有人家。到夜晚,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村落里,纷纷亮起灯火,跟满天的星斗互相照应,让你明明白白地入了梦境,分不清是星斗落在了湖里,还是灯火点在了天上。

    南昌的边缘又到了,此时的南昌已在沉睡中,但那城市里的灯光,却不曾睡去,对南昌城美好的记忆,更是在脑海里难以抹去。

    正因为失去了,更显得弥足珍贵。

    藤王阁里的假山垂柳碑廊花坛盆景湖水全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在脑海彩灯的余光中,显出淡淡的轮廓。其它的楼台亭阁都似乎显出了彩灯,远远望去,象一串串珍珠,勾勒出各建筑物那多姿的倩影。彩灯的余辉在夜色中闪闪烁烁,恍惚间就象来到了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一切都充满着神话般的色彩。

    在这万籁俱寂的春夜中,韩行好像独自在滕王阁外徘徊。六楼古戏台的幕布已关闭,悠扬的唐乐已沉寂,多姿的宋舞已消逝,唯有满园树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韩行想,这时的王勃一定仍独自伫立在池水旁,伴着垂柳,在吟诵他那气势磅礴的《滕王阁序》吧。

    有谁能想到,滕王阁的夜景是这样的迷人,是这样的引人遐想。韩行想,如果这时候能夜登滕王阁,凭栏远眺,虽不可见“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景,但东观南昌市区的璀灿夜景,南望抚河大道的流光溢彩,西眺赣江江面的星星渔火,北大桥的长龙玉带,一定是美不胜收,另有一番情趣,这情这景恐怕是白天难以领略到的。

    夜色越来越深,春风越来越凉,滕王阁伫立在这深沉的宁静中,越发显得挺拔。滕王阁临赣江而立,早迎朝阳,夕送晚霞,与月相伴,与星为邻,每天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历史上的滕王阁屡毁屡建,前后达二十九次之多,虽各年代重建后的滕王阁的大小样式有所不同,但它所体现出来的渊远的文化却是一脉相承的。滕王阁集大地之灵气,蓄日月之光辉,加上千年岁月的积淀,孕育了滕王阁的灿烂文化,令无数文人墨客为之陶醉,为祖国的文化宝库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 },韩行自以为读懂了滕王阁,读懂了它的深沉,读懂了它的博大,甚至能在黑暗中感觉到它所做的深呼吸,感觉到它的脉搏的跳动。

    其实仔细一想,还差得远呢!

    历史与现实,生活与梦幻,痛苦与欢乐,追求与信念在这块多情的土地上交织融合凝聚升华,滕王阁在继续谱写着永恒的篇章。

    它什么时候能回到中国人民的怀抱呢,继续进行着永远叙述不完的故事!

    直升机贴着南浔线向北飞行,很快地又来到了九江。

    这里是梦的水乡,古老的浔阳古城,青松秀拔的庐山,碧波荡漾的鄱阳湖。

    九江的历史宛如一卷书,在韩行的脑海里由远而近徐徐展开:俊武周郎举旗指挥千军万马;小乔琵琶咏唱文才武略;玲珑女子湖畔戏水;威武男儿好汉坡放歌......

    恬静纯洁的莲花在绽放,身姿妖娆的天鹅在腾飞。茶山碧绿,水韵流长。还有那些充满原生态的生活剪影......

    唐朝诗人张若虚所说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他说的其实就是九江啊!

    宋晋之际的家陶渊明是江西九江人士。他的代表作田园诗《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诗中所指的“南山”,即庐山。

    航空编队飞过了九江,很快地又飞临了武汉的近郊。

    登黄鹤楼,东去,历历睛川,吟一首小诗,你会为之倾倒。

    王子安乘鹤由此经过,费文伟驾鹤返憩于此,云游道士酒后用橘皮画黄鹤曰:“仙客至拍手,鹤即下飞舞。“李白”一拳锤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是传说故事中的黄鹤楼。

第47回 大运输(三)

    ();    楼凌武昌黄鹤之巅,控龟蛇二山对峙,揽江汉奔流之概,三国吴黄武二年始建,清光绪十年大火烧成废墟。 千余年来,屡毁屡建,“致楼之废,更莫能记。”这是史书记载的黄鹤楼。

    韩行曾凭烂伫立,置身于浮云古意之中,恍若古人觥筹诗笺之气与今日人类文明之息一并涌人心肺,痴然不知是置身于历史重返于今天。放眼回望,夕阳余晖,如金粉红脂,抹尽山河,一扫昔日古人吟诗赋词后的声声叹息,天地间仿佛涌进千古风云浩浩江河沧桑,留与后人评说。

    我慕名拾古而来,是否巳初识黄鹤楼,只有缓缓东去的大江清楚。

    航空编队越过了武汉,然后向着西北,即湖北的随县枣阳一带飞行。好在这几个地方,由于日军的航空兵没有夜航能力,所以也没有碰到日军的飞机。否则,又将进行一场黑夜中的激烈空战。

    韩行早在出征前就查过随县枣阳的资料。

    随州位于湖北省北部,地处湖北省桐柏山脉南部,紧邻河南省桐柏县,为淮河发源地。它东承武汉,西接襄阳,北临信阳,南达荆门,居“荆豫要冲”,扼“汉襄咽喉”,为”鄂北重镇”。

    枣阳县在随县的西北部。它东靠武汉,西依襄阳,南临江汉平原,北抵南阳。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家乡。枣阳地形属丘陵岗地,东北和南部分属桐柏山大洪山余脉,丘陵起伏,地势由东北向西南倾斜,东北部玉皇顶为境内最高点。

    中国历来以长江划分为南方和北方,南方多细腻和秀丽,北方就多粗犷和大气了。

    就在随县的一块空地上,用木柴燃起了一圈的火堆,足有几百米,从高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第五战区的李宗仁,为了迎接南征军的到来,特别点燃的空降识别记号。

    这时候中日双方的占据区域挺有意思的,日军是占领了东部大部分城市和交通发达地区,而中国的军队呢,还是占据着一些边远地区和交通不发达地区。

    特别是华中这一块,日本占领着武汉九江南昌一线,进了中国腹地。从另一个角度被上百万的中**队包围着。南边是中**队的第九战区和第三战区顶着,西边是李宗仁的第五战区推着,特别是第五战区从东西两则压迫平汉路南段两侧,叫冈村宁次这个老小子很不好受。

    徐大对韩行说:“韩司令啊,到了随县西北五里地的王家庄降落点了。请求降落?”

    “那就降吧,不降也不行啊!”

    直升机编队开始在空中盘旋,然后慢慢地一架接一架地降低高度,往下降落。

    韩行的脑子在慢慢地回忆着李宗仁的资料。

    李宗仁,1891年8月13日生,字德邻。广西桂林临桂区人。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中国国民党内"桂系"首领,曾任中华民国首任副总统代总统。

    1936年4月,李宗仁发表了《我的主张——焦土抗战》一文,从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四个方面阐述中日全面战争一旦爆发,最后的胜利者必是中国,号召全**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化全国为焦土,用大刀阔斧来答复侵略者。

    1937年 7月,抗日战争爆发。李宗仁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1938年1月至6月,李宗仁指挥国民革命军抗击日军,在台儿庄会战中李宗仁亲临前线督战指挥,获得**抗战中的首次大胜。

    徐州大突围中,李宗仁成功指挥60万大军突围,**未出现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撤退时的混乱景象。

    这会儿,李宗仁又要亲自指挥随枣会战,到底结果怎样。韩行和全中国人民一道,都在拭目以待。

    12架直-8直升机强烈的底灯照得空降地上是亮如白昼,一大队军人早就等待在空降地的周围了。

    头一架直升机慢慢地落下了,巨大的风力吹得地上是一片狼藉,树叶子,地上零碎的垃圾,燃烧后的灰烬,没有被燃烧的树枝,统统被卷上了天空。

    螺旋桨慢慢地停止转动了,周围的被抛起的杂物才算安稳了一阵子。但是,紧接着第二架直升机又开始降落了,又是引起了一阵子杂物的混乱飘舞。

    低空中,是两架J-20战机在低空盘旋护航,它转了一圈又一圈,在稳稳地飞翔着。

    韩行慢慢地走下了直升机,后面紧跟着张小三吴小明李大中,一个个是全副武装,步履矫健,精神饱满,威风凛凛。

    李宗仁带着一大队官员飞快地迎上来,见到面前都是一溜的年青人,不由得认不清了哪位是指挥官了,喊道:“哪位是韩司令?”

    韩行紧上两步,从队伍里脱颖而出,几步走到了李宗仁的面前,打了一个军礼说:“报告李司令,南征军奉第九战区薛岳之命,前来向您报到。”

    韩行在自报家门时,故意只说是奉第九战区薛岳的命令,而没有并列说出还有个筑先纵队的命令。这当然也是给了薛岳一个面子,也好给薛岳以后再和李宗仁讨价还价时有一个本钱。同时,也为南征军以后再加入第九战区讨一个退路。

    亏着当时没有录音机,要是录下来的话,就凭韩行这个自报家门,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韩行也想开了,总的原则是不能变的,但是具体的事情上,该灵活就灵活一点儿吗。

    借着打敬礼的功夫,韩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赫赫有名的李宗仁。

    李宗仁的个子很矮,也就是一米六几,绝对没有一米七。消瘦的脸上,带有南方人典型的特征,那就是高颧骨,一说话就露出了两排黄黄的大牙,就像要咬人一口似的。

    名人特有的气质,那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别小,但是他的两只眼睛非常的明亮,也可以说是超出一般人的亮度,熠熠生辉。

    还是那句话,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个子矮的可能就是精品啊!在这个小小的南方人的躯体里,小小的脑壳里,将装着怎样超常的智慧啊!

    李宗仁说得第一句话是:“徐州大会战,我没有感到震惊,60万**突围,我也没有感到震惊,只是现在我们的飞机,感到震惊了。怨不得你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原来南征军竟然是这样的装备。”

    韩行没有说话,敬完了礼,又紧紧地拉着了李宗仁的手。

    李宗仁的第二句话是:“我见过这么多年轻的军官,还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你今年二十出头吧?”

    韩行如实回答说(当然这是替身的韩行年龄,真实的韩行就不能说了):“今年23岁,您是我的长辈。”

    李宗仁摇了摇头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原来我还不信。今天,我是真信了。当年的周郎多大年龄,就指挥了赤壁之战,也就是33岁吧,你比周瑜还要年轻10岁。和你相比啊,我真是老了,老了啊!”

    韩行知道,这个李宗仁也就是一些恭维的话,他的话绝不能当真。只好说:“你不老,绝对不老,姜子牙多大年龄了,六十多岁才出山,八十多岁还领兵打仗。还是那句话,有志不在老少,无志空活百岁。”

    李宗仁哈哈地笑了,摇着韩行的手说:“我说你这个韩司令呀,还真会说话呢。这个薛岳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筑先纵队的人,明明是延安方面的人,他却说是第九战区派来的,挺搞笑的。他这是想和我干买卖呢?”

    李宗仁这个老狐狸,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他早就把这个事情琢磨透了。但是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从韩行嘴里说出来的,韩行也就只好见怪不怪了。

    寒暄完了,韩行和他谈起了公事。韩行说:“我们的基地和所需的弹药食品和油料问题,还是请李司令早做打算。”

    李宗仁笑着说:“基地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靠着我们司令部不远,也好有个照应。这个地方你愿意住也行,空降方便。至于弹药食品和油料问题,我已经给参谋部交待好了,你派人找他们联系就行。”

    韩行点了点头说:“谢谢李司令,我就住在这里吧!空降方便。还有一个南征军的作战总方针,我好给李司令汇报一下。”

    “那,你就说吧!”李宗仁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韩行的眼睛。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是狼一般的,有一种探寻到内心深处的机警与犀利。

    韩行尽量地回避着他的这种眼神,说道:“我们南征军的作战原则,一般是灵活机动,不和鬼子拼过大的消耗战,希望李司令能支持我们的作战原则。”

    李宗仁又哈哈地笑了,说:“我说韩司令呀,你是不是想不服从我的指挥呀?”

    韩行急忙补充说:“不是的,李司令。我们南征军的特点,全是机械化部队,也就是说,你们所进行的战斗,我们主要是进行火力支援。放心吧,我们南征军来到了这里,就是打鬼子的,绝对不能给第五战区丢人。但是要把我们绑到阵地战上,拼消耗,我们机械化部队拼不起。请李司令及时把军情通知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大力协助的。”

    李宗仁终于听明白韩行的作战方针了,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好吧,那就试试吧!我相信南征军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第48回 惨痛的代价(一)

    ();    说完,他板着脸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领着那一大帮军官走了。 新比奇中文网www.xinbiqi.com

    就在这个随县县城西北五里的的王家庄,南征军驻扎了下來。这里地形开阔,有利于直升机的降落。

    李宗仁安排得也挺好,南征军所需要的弹药食品油料,统统供应齐全。直升机是连夜运输,先是大炮,接着是坦克车的零部件。兵工厂王兵器的一些人也來到了王家庄的基地,开始组装坦克了。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但是该來的还是來了,战争期间,危险和灾难总是时时來光临这些英勇的战士们的。

    4月28日夜,也就是最后一趟运输。这一趟运完了,所有南征军的人员物资装备将全部完成任务。

    这次飞行,是张非负责驾驶着一架直8直升机在前面领航,后面紧跟着11架直8直升机,每架直升机上,红色的灯在不停地闪烁着。而左右两边呢,是2架j-20战机在护航。

    路过武汉郊区的时候,张非就觉得不大对劲儿,武汉的上空,不时地有探照灯在向天空照射着。一条条的光柱,就像一个个恶魔一样,在空中乱舞。

    张非的心里一惊,莫非武汉上空有了准备。

    张非不得不向各个直升机发出了指令:“各机注意,各机注意,加强观察,提高飞行的高度,由3000米提高到4000米。”

    理论上讲,飞得越高,遭受敌人打击的机会就越少。

    各飞机按照张非的指令,在向上拔高着。4000米,已经够高的了,再高的话,飞机上的乘员可能就有些受不了了。

    就在将要飞出武汉郊区的时候,突然,地上的探照灯一齐亮了,一道道贼亮的光柱射向了天空。

    这些光柱将大大地扰乱了驾驶员的眼睛。

    过去这里沒有探照灯呀,怎么这会儿这里这么多,莫非日军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张非在前面领航,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气球阵,而且还有不断的气球在升腾着往天上飞去。

    这个气球阵由成千上万只的气球组成,每只气球的里头装满了氢气,每个气球的尾巴上还绑着一个铁链子。由于速度之差,如果在天空中飞翔着一只鸽子,就可能撞坏一架飞机,更不用说成千上万只绑着铁链子的气球了。

    这就是说,前面遇到了成千上万只的定时炸弹呀。

    张非急忙呼喊着:“各机注意,各机注意,前面遇到了障碍。各机须要小心谨慎,悄悄地避过这些障碍。”

    要是早能躲过这个气球阵就好了,可是已经晚了,直升机编队已经闯进了气球阵里,被成千上万只气球包围着。

    日军的高射炮也不失时机地发射了。

    “轰,,”“轰,,”一个个空中爆炸的烟团,就像一只只的恶魔,飞溅的弹片杀伤半径有的能达到了八十米,有的能达到了一百米。

    只要叫一块弹片碰上,直升机上薄薄的铝板,根本就经受不住它的打击。

    下有探照灯的光柱扰乱着驾驶员的眼睛,空中有无数的带铁链子的气球,还有不断爆炸的炮弹。张非的直升机编队可谓是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

    如此危险的状况还真不好对付,只能凭着敏锐的眼光,高超的飞行技术和好运气了。

    张非只好又发出了指令:“各自**飞行,避开这些危险的障碍物,飞过去再编队。大家千万小心。千万小心。”

    张非千万小心的意思里,还有來自于空中编队自己队伍里的危险,那就是在躲避这些气球铁链中,还不能自己和自己的飞机來个空中撞车。

    直升机上12.7毫米的重机枪也开始射击了,那就是击破直升机周围的气球,依靠铁链子的重量,使它尽快地往下坠去,以免伤害着自己的直升机。

    因为夜色中视力有限,再加上探照灯的來回乱扫,刺激着人的眼睛,所以效果也不大。

    张非面有一个气球铁链,张飞往左边飞着,躲过去了,就在他拐弯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气球铁链,张非又往右飞着,躲过去了。就在他刚躲过去这两个铁链气球的时候,突然觉得螺旋桨有点儿不大正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不好。”张非是大叫一声,不用说,铁链子把螺旋桨给缠住了。

    飞机的速度也开始出现了问題,而且憋得发动机也呜呜地响。还好,铁链子很快被螺旋桨甩掉了,但是有一个螺旋桨叶片也受了伤,飞机显得不大灵活起來。

    最糟的还是后面的一架直升机,直接就被一颗炮弹打中了。“轰,,”地一声,直升机受伤了,空中燃起了大火。大火中,十几个战士在和烈火进行着英勇的搏斗。

    机舱里有两个灭火器,两个战士拿过來,在向烈火猛烈地喷扫着。能量太小的灭火器根本就压不住炽热燃烧的火焰,灭火器喷洒完了,还是盖不住烈火的燃烧。

    战士们纷纷脱下來衣服,用衣服來扑打着烈火,希望纷纷扑打的衣服,能扑灭燃烧的火焰。可是过了一会儿,大火还是沒有被扑灭,反而越烧越旺。火焰产生了高温,烤得直升机的铝板已经有些软化了,飞机开始了下坠。

    有几个战士已经精疲力竭,倒在了烈火中。有的战士被呛得一个劲地咳嗽,也快到了忍耐的极限。

    张非在不远处,心里这个着急啊,他是多么希望这些战士们能够跳伞啊。可是他们沒有伞具,再说也沒有受过这样的训练,就是跳伞了,那也得摔死。

    直升机是越坠越快,在空中散架了,十几个战士,散落的炮架和直升机的残骸,散落在半空中,化做了一阵春雨,在滋润着大地……

    张非的心里在流血,有的直升机上的战士在大喊大叫:“我的战友,我的战友……”有的战士不忍心惨痛的一幕,扭过了头去。

    又有一架直升机撞在了气球铁链上,“哐”地一下,驾驶舱的玻璃被撞烂了,驾驶员也昏了过去,仪表盘也被砸毁了,飞机的操纵机构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别的机务人员还沒等上去重新操作着飞机,飞机已经开始了严重的倾斜。

    飞机过度的倾斜,使机舱里的人员,炮架部件一下子罗在了一起。有的战士被砸伤了,有的战士疼得昏了过去。然而更危险的还在后面,机舱的失衡,直接使飞机更加难于控制。

    新的驾驶员顶了上去,也沒有能控制住直升机的平衡。

    飞机直接从天上坠落了下去,在坠落中,飞机是更加难以控制了。

    飞机越落越快,越落越快,终于和大地亲密接触,“轰,,”地一声,在烈火中得到了永生……

    张非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他实在不忍心悲惨的一幕。

    不等他再伤心痛苦,自己的直8直升机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由于一支螺旋桨叶片受伤,另外那5支螺旋桨叶片转动起來就不平衡了,飞机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张非也算老机务了,他懂得,如此情况下,飞快了是不行了,如果飞得太快,飞机的震动就更厉害,厉害到一定程度,就可能要损坏了别的零部件。如些恶性循环,就可能产生更大的破坏,甚至整个飞机的失灵。

    张非对其它的直升机驾驶员说:“请你们在李玉的j-20战机掩护下,向预定目标飞去。我可能要慢一些飞回去,我的飞机受伤了。”

    2号直升机驾驶员赵小亭反对说:“你的直升机需要支援,如果我们飞回去了,你的直升机得不到支援,那就更麻烦了。”

    张非严肃地对赵小亭说:“我再重复一遍,请你们的各直升机在j-20战机的掩护下,向预定目标飞去。我只是一个点,要是再迟疑下去的话,我们整个编队可能会遭到更大的损失。”

    赵小亭还是反对说:“单机受伤,落在了后边,那是很危险的。你的命令,我们难于执行。”

    就连j-20战机上的李玉也提出反对意见了,他对张非喊道:“张队长,你的命令有问題,你的单机得不到整个直升机编队和j-20战机的支援,那是很危险的。你尽量地飞吧,我们掩护着你。”

    气得张非是破口大骂:“你们心中还有沒有我这个队长,咱回去算帐。在回去算帐之前,还有救。那就是,你们必须执行我的命令,先向预定目标飞去。”

    任凭张非是喊破喉咙,再也沒有人听从他的命令了。

    张非还要大发雷霆,不过已经顾不得了,飞机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倾斜,那个损坏的螺旋桨叶片已经脱落了,在脱落中,把另一只好的螺旋桨叶片也打坏了。

    这就是说,六叶螺旋桨叶片已经损坏了两片,飞机已经控制不住了,在不断地往下坠落。

    张非大喊一声:“不好。全体注意,飞机已经失控,请大家抓好扶手,防止互相碾压和掉下飞机。”

    官兵们都知道,最后的关头已经來临,难免出现了暂时的混乱。“我的妈呀,这下子完了。”“老婆呀,子呀,我就这个心愿啦。”“该死的飞机,该死的鬼子,哎呀,就这样完了,不忍心呀。”“老天爷呀,老天爷呀,老天爷呀……”

    人求生的本能,紧紧地抓住直升机上固定的东西,以免身子失衡而产生更大的危险。

第49回 惨痛的代价(二)

    ();    张非知道,现在唯一能挽救大家生命的方法,那就是只能迅速降落。    . d t . c o m至于是否落到了鬼子窝里,是否落到了水潭里,是否落到了悬崖下,那就是第二步的事情了,先当时顾当时再说。

    张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竭尽全力地控制住飞机,使飞机不要最快地坠落。

    3000米,2000米,1000米,飞机在剧烈地颤抖中,向着陆地快速地坠落下去。但是在坠落中,张非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努力地控制住飞机,在落地的一霎那,他只要是能控制住飞机,使飞机不要过快地坠地,那么,这些战士们就可能有救。

    500米, 300米,100米,50米,在这个空间,张非终于把飞机稍微地控制住一会儿。张非豁上全命地把住尾舵,控制住飞机的倾斜度,在剧烈地颤抖中,使飞机尽量平稳地落下来。

    直升机触地了,在触地的一霎那,硬碰硬地一下子又使飞机弹了起来。

    机舱里的战士们刚觉得像是砸到了什么地方,接是又是一弹。这个弹跳,更使战士们接受不了,一堆人和大炮零件罗列在了一起。“哎呀!我的妈呀。”“砸毁了我呀!”“造孽呀,真是造孽呀,死也死不素净。”“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

    有些人被砸得一下子就闷了过去。

    直升机又弹跳了几下子,终于一动也不动了。

    飞机终于触地了,这是一块干干的硬地,旁边还有一个小高岗,飞机一下子歪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叶片一下子又折断了两个。这下子,飞机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张非只觉得头“嗡”地一下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由于直升机在连续地蹦跳,脑袋在飞机上来回撞的,还有一点就是,过度的神经紧张,出现了暂时的休克。

    整个机舱里的人,人罗着人,人和大炮的灵件罗列在一起,有的人是被砸得,有的人是被吓得,有的人身体难于承受这样的思想压力,有点儿想崩溃……

    张非最先清醒过来,他来回晃动了一下身体,还算可以,身上的零件还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害,擦伤碰伤那是免不了的,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这些被运输的官兵张非也不认识,只知道他们是重炮团的刚刚换番号的国民党炮兵,也就是49军里刘多荃的士兵。

    张非大声地呼喊着:“起来,起来,全部起来,再不起来,压也要压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驾驶座,上来就拉人拽人,想把最下面的人拉出来。

    还有几个随机的机务人员,伤也不重,也过来帮着他拉人。

    这些人都哼哼唧唧的,有的人确实是受了伤,被大炮零件和自己的人砸得胸部骨折,或者腿上骨折了。有的人是吓得,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张非继续大吼着:“轻伤员抢救重伤员,救护!救护!谁的官阶最高,请站出来!?”

    一个脖子被砸歪的军官站了起来,说:“我是重炮团三连二排一班的的班长李不斯,请长官指示。”

    “你不死,你赶快指挥你的士兵救人,别忘了这是敌占区,说不定一会儿还有战斗。”

    这个李不斯马上回嘴说:“你说得什么,谁是你不死,我是李不斯。”

    张非还是听着他说的是你不死,马上以强硬的口气说:“你不死,我们都算是大命的。马上组织人员,抢救伤员,并下飞机,马上下飞机,带上自己所有的装备。至于大炮的零件,那就不能要了。说不定,一会儿飞机就要爆炸了,马上执行命令。”

    这个你不死马上对着他的士兵们吼起来了:“他妈了个巴子的,赶快起来,长官说了,我们都是大命的,能从天上落到地上没死就算不错的了。知足吧,你们。长官说了,飞机马上就要爆炸,谁走晚了,谁就要真死啦!”

    这几句话管用了,轻伤员拉着重伤员,赶紧抱着自己的装备下飞机。经过清查,还真不错,这些人还没有一个砸死的。有几个重伤的,那也就是骨折了,没有伤到要害处。

    正在此时,危急的状况又来了,远处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小鬼子的三辆汽车开过来了。汽车上的大灯也不避讳,射出了老远老远,汽车上的机关枪也响起来了,照着这架直升机是“哒哒哒……”地发射着子弹。

    三挺机关枪的威力也不小了,打得直升机周围是冒着一串串的土泡,有两个战士又负伤了。真挺冤的,没有摔死,这下子却被小鬼子的步兵打伤了。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重机枪呢?”张非呼喊道,他想到了直升机上还有两挺重机枪,那是护航用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那几个操作重机枪的战士,哭咧咧地说道:“重机枪完了,刚才飞机在降落的时候,颠散了架了,零件都找不到了。”

    真是越渴越吃盐,越热越包棉,张非只好呼喊道:“那就只好用步枪了。你班长,组织士兵抵抗。”

    你不死班长一边大声地吼道:“步枪上,准备打——”他一边组织着士兵们抵抗,一边还骂着:“要是有我们的大炮,别说是这三辆汽车了,就是再来上三辆汽车,我也不怕。可是炮散了,装不上了。真是炮兵遇步兵,有理说不清。”

    张非也知道,这些炮兵不比刘致远的步兵。那刘致远的步兵一律是突击步枪,那就是打陆地战的,而这些炮兵,主要是打炮的,手里的步枪,也就是自卫的,真要是打起来,那子弹飞到哪里去了,就没准了。

    这个你不死班长一边摆弄着一支步枪,一边还骂着:“他***,这步枪算什么玩艺啊,怎么连准星都找不到了。比我那大炮难摆弄多了!”

    小鬼子下了汽车,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有条不紊地向侧面迂回。他们三个一组,五个一伙,迅速地向这边包围着。很快地,他们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只能是突围了。

    张非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是黑夜,一但失去了这个小高地,被鬼子围堵追击着,那将更加危险。

    张非和李布斯决定,还是坚守一会儿,况再说。

    鬼子的轻机枪在压制着这边的火力,掷弹筒也在“哐哐”地发射着,不时地有一两个榴弹落在了队伍里,引起了伤亡。更可恶的是,一颗榴弹把直升机上淌下的汽油打着了,引起了大火。

    不一会儿,直升机“轰——”地一声,真的爆炸了,又燃起了通天的大火。

    光这背后炽热的火焰,就烤得身上火辣辣的,浑身冒油。大火燃烧的光亮,照得周围一片地方就和白天一样。

    亏着张非早就想到了飞机可能要爆炸,所以离得还算远点儿,要不,真就全完了。

    鬼子大约有2个小队,一个小队掩护,另一个小队开始进攻了,非常的有章法。可这边呢,也就是十几个炮兵,枪打得好不好先不说,他们连这个阵势见也没有见过啊。

    那边的一个日军小队长站了起来,用日本话嘟囔了一阵子,然后大声地吼叫着说:“鸭子给给——”

    张非知道,这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头,他挥舞着自卫的手枪,大声地鼓舞着士兵们说:“是中国人就得有骨气,是死是活鸟朝上。不能叫小鬼子逮活的,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李布斯班长也大声地吼叫着说:“他妈了个巴子的,不就是个死吗!弟兄们,听长官的话,给他们拼了。”

    这边的步枪七零八落地响了起来,和小鬼子的机关枪和掷弹筒比起来,是那么的薄弱。

    鬼子也要抓活的,要不,这些人早就完了。

    张非对旁边的几个机务人员说:“所有的机密文件,全部烧毁,不能叫小鬼子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几个机务人员都点了点头,把航空地图自己的有关身份证明,所带的先进手表,手机之类的,统统地扔到了背后有大火里。

    “还有什么遗言吗?万一有个没死的,也好回去捎个话。”张非又吼叫着说。

    这些机务人员,也都是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早就对这次战争有了牺牲的准备。所以七嘴八舌地说:“我们这一生是兄弟,来生还做兄弟。”“到了阴间里,也有了伴啦,再也不寂寞了。”“甭管谁活着,家里的一摊子就交给你啦,你辛苦点,多给照应着点儿,我在天堂里就放心啦。”

    李布斯前面的情况也是万分紧急,小鬼子就在前面二十来米的地方停止了进攻。

    一个翻译朝着这边在喊着中国话:“民国的弟兄们,你们受苦了。我们大日本皇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我们统统的优待俘虏。皇军知道,你们都是一些特殊的人才,死了可惜啊,要不,一阵炮弹,你们早就完了。希望你们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你们的生命,为了你们的事业负责。千万不要不知好歹呀!不要错过了机会呀!”

    “草你马!”李布斯大叫了一声,一枪打了过去。别说,这一枪真还打上了,把那个傻B翻译一下子打倒了。

    小鬼子急了,鬼子军官大吼一声:“鸭子给给——不愿意活命,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一个小队的鬼子,四五十个人,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就扑了上来。

    李布斯也大叫一声:“弟兄们,上刺刀,和小鬼子拼了。”

    于是,阵地上稀稀拉拉地站起来十多个人,有几个还是伤员,歪楞着身子,有两个站都站不起来了,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也是一时脑热,不想活了,临死也拉上一个小鬼子垫背。

    张非知道,这下子是真完了,最后站在这个小高地上的,准是日本人。

    就在这个万分危急的关头,张非突然空上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飞过来了,屁股后面还冒着一串炽热的火焰。张非是干什么的呀,一眼就这是一枚空地导弹。他大叫一声:“隐蔽,隐蔽,全部趴下,全部跌下。”

第50回 惨痛的代价(三)

    ();    李布斯最先领悟了张非的意思,鹦鹉学舌地大叫道:“全部趴下,全部趴下——”

    就在他刚刚喊完这句话,弟兄们刚趴下的时候,只听到“轰——”地一声,一枚蓝剑7导弹落地开花。 (    . . )冲天的火光,猛烈的冲击波,就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紧接着是一股蘑菇云冲天而起,就像原子弹爆炸那样。

    方圆几百米都被裹在了这层横冲直撞的弹片浓浓的烟雾纷纷扬起的尘土和死亡的气息之中。

    要说这枚导弹的落点,也算计算得相当的到位,再往前一点儿,就玉石俱焚了,再往后一点儿,可能也就全部消灭不了进攻的鬼子。它的落点就在进攻的鬼子之后,掩护进攻的鬼子之前,这么一个地方。

    J-20战机上的李玉对导弹的性能相当的了解,经过计算后就打在了这个点上。蓝剑7的导弹误差为2米,也就是说,你只要瞄准了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没跑了。

    好半天,烟雾才渐渐散去,张非再子原来进攻的地方呢,什么也了,只有和大地化为一体的一些泥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没有一个尸体,没有一条胳膊腿呀之类的东西,就是人没了。

    不过再远点的地方,像是有几具小鬼子的尸体。

    李布斯从土里钻出来了,他晃了晃一头的泥土,神经有点儿麻木,两眼直勾勾的。不一会儿,几个没死的士兵也从土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一个个也像傻了一样,你,我,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模样。

    张非扑过去,晃了晃李布斯的领子,大叫道:“你不死,没事吧?”

    李布斯迷迷糊糊地叫道:“你是谁,是张队长吧,你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

    张非大声地骂他:“你这个混蛋傻瓜,你还活着哩,出什么洋相。赶快查点人数。”

    李布斯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扇我一个耳光!”

    张非也不客气,照着他的脸,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李布斯还是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再扇我一个!”

    张非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下子,李布斯乐了,他高兴地抱起了张非,大声喊着说:“张队长啊,我们没死,我们没死啊!”

    他在大喊大叫中,又去拉其他的战士,很不幸,又有两个战士牺牲了。那是刚才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子弹打中的,身体衰竭而死,并不是导弹炸死的。

    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这是直升机来救援了。只有导弹先突击后,直升机才敢下降,这也是怕被敌人的子弹击中。

    这一阵子激烈的战斗,李布斯的士兵还剩下了四个人。李布斯自己活着的士兵,又不放心地问张非:“小鬼子呢,我怎么一个也见不着了?”

    张非反问他说:“你还问我呢,我去问谁呢?”

    李布斯这才知道,鬼子的两个小队早就被炸得死死的了。

    直8直升机是越降越低,突然,直升机的底灯一齐亮了起来,死鬼子的头顶上是亮如白昼。强烈的底灯首先是对着小鬼子的阵地上扫描,找找还有没有没死的鬼子,12.7毫米的重机枪也早就准备好了。

    果然,有一个鬼子似乎动了动,明察秋毫的机枪射手,对着小鬼子就是一阵子突突。12.7毫米的子弹,连小鬼子豆战车的钢板都能穿透,更不用说小鬼子的**了。不用说,子弹穿过的地方,早成了大窟窿了。

    我们的直升机下,不能容许一个活着的小鬼子。否则,我们的直升机安全将受到了威胁。

    2号直升机稳稳地停在了地上。张非对李布斯大声地喊道:“抓紧上飞机,抓紧上飞机。”

    李布斯的这些人连滚带爬地上了赵小亭驾驶的直升机,张非和自己的机务人员这才爬了上去。

    赵小亭喊道:“张队长,飞机有些超重了。”

    “那还犹豫什么,抓紧扔零件呀!”从飞机上扔下来一些大炮的零件,直升机才慢慢地拔高,向着湖北随枣的方向飞去。

    听说直升机编队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徐大亲自来到了随县的基地里,和韩行一块儿商量怎样处理后事。

    4月29日早上,南征军就在随县的基地召开了扩大会议,除了南征军的主要领导人员外,把兵工厂的王兵器,机械化团才提升为重炮二营营长的王大武还有华蒂也请来了。

    韩行首先检讨说:“就在昨天,发生了一件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在空中运输中,在武汉郊区,遇到了小鬼子的空中伏击。总共损失了36名机械化团重炮营人员和刘致远团的掩护人员,3架直8直升机,还有3门75毫米榴弹炮。这个责任呢,在我,我们一直走这个空中道路,也太麻痹了,应该想到小鬼子早就知道了这条路线,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们的。对这个事情,我已经上报了聊城的筑先纵队,请求组织上对我的处分。”

    韩行刚说完,徐大又站起来,说:“应该说,主要的责任在我,空中道路的行走,夜晚的路线,白天的路线,都是我制订的。先上来走了几天,比较顺,首先是我麻痹了,没有改道,结果是中了小鬼子的空中埋伏。我也上报了我们的部门,请求组织上的处分。并请求孙司令,再给补充3架直升机,总得保证一个中队的编制啊。”

    韩行首先是心里有些高兴,能再补充3架直升机当然是好事呀!那就能使直升机编队的运输能力和战斗能力不会降低。

    韩行接着又反驳说:“徐大司令员呀,不能这么说吧!你们是客人,是来帮着我们打仗的,哪能出了事让你们担着呀!这个事呀,你不能往身上揽,还是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两个人这样一争,刘致远有些不乐意了,急忙站起来说:“别价,别价,韩司令是主要领导,真要是给主要领导背了处分,这个仗还怎么打呀?徐司令本来就是帮着我们打仗的,哪能出了事让客人担着呀。我刘致远是光棍一条,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说,我好歹也算是指挥运输的一个主要成员啊。我这个事就由我来担着吧!沉点儿,轻点儿,都没事的,我能扛动。”

    韩行使出了他那司令的权威,对大家摆了摆手说:“谁也别争了,我已经报上去了。下面还有别的事,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几个人这样一争,真叫才来参加会议的王大武有些感动。

    他站起来,对大家说道:“我真是长了见识了,在我们的部队里,有了荣誉都在争,有了错误都在推。可是在南征军里,为了被伏击的事情,大家都在想办法承担责任。这样南征军和我们的军队确实不一样,我加入南征军是加入对了。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在这条线上运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因为这条路近吗,要想再绕道儿,真是来不及了。”

    韩行又接着说:“第二件事情,也是好事儿,经过我们南征军所有人员的共同努力,也就是在昨天晚上12点钟,我们终于按照预定计划完成了运输任务。所有的人员装备物资,全部运到了随县基地,大家鼓掌一下,祝贺啦!”

    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十分兴奋,你,我,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大家都是军人,谁不知道,如果人员装备物资到不了随县前线,还打得什么随枣战役,那只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嘴上抹石灰——白说。

    韩行接着又说:“这些装备到了只是一方面,侯大山,你说说,先说你的重炮,什么时候能参加战斗,请你说个准确的点?”

    侯大山马上站起来,汇报说:“报告韩司令,我们的重炮团除了损失3门75毫米榴弹炮,牺牲了二十多个人外,其余的都已装配完毕,只是还缺乏精确的调试。也就是说,我们的重炮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韩行点了点头,高兴地对大家说:“大家给侯团长鼓掌啦!”

    会场上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侯大山是一脸的兴奋,慢慢地坐下了。

    韩行又敲打他说:“你也别骄傲,重炮的调试,炮弹的准备,还有牵引车的保养,还有好多细活哩,你可都要干好。别到时候,大炮打不响了,南征军可要找你是问。”

    侯大山又点了点头说:“保证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韩行又问刘致远:“你们的基干团准备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最快地投入战斗?”

    刘致远自从添加了迫击炮营以后,底气当然也就越来越大了,他马上站起来汇报说:“在这次运输中,全团没有一个人掉队,装备也没有出现不正常丢失。但是出现了轻伤员38人,牺牲12人。轻伤员经过卫生队的治疗,估计有一两天的恢复期,会好转的。也就是说,一但参加战斗,我们就可能以最好的战斗状态,迎接新的战斗。”

    韩行心想,在这次大转移中,一个团才有38个轻伤号就不错啦,这12个人牺牲,也是因为他们负责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操作,直升机坠毁了,他们也牺牲了,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事情。

    地域的差别,空中的不适应,还有说不清的种种意外灾难,这些损失,就算不错的啦。

    “大家给刘致远团鼓掌啦!”韩行说道。

    大家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场。刘致远也是一脸的骄傲,轻松地坐了下来。

    韩行又问范树瑜:“范队长,医疗队的情况怎么样?”

第51回 小玲的柔情

    ();    范树瑜也站起來汇报说:“报告韩司令。在这次空中运输中。医疗队的医护人员沒有一个人掉队。只是有十几个新护士。沒有接受过跳伞训练。所以出现了不适应。经过短暂的休息后。现在基本恢复了。已能正常工作。因为沒有战事。重伤员沒有。轻伤员都在各自的连队里治疗。病床上暂时沒有伤号。一但打起仗來。我们就可以接收新的伤员。”

    韩行幽默地说:“我还是希望。你们的床位都空着才好。”

    大家都笑了。

    韩行表扬着范树瑜的医疗队说:“医疗队不容易啊。大都是一些女同志。特别是有一些沒有经过跳伞训练的新兵。能保持到现在的这个状态。真的是不容易的。大家鼓掌啦。”

    大家一致对医疗队。报以热烈的掌声。

    韩行又对游向前说:“游营长啊。你说说。你的坦克营什么时候能参加战斗。”

    这是韩行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南征军所有官兵的焦点。因为坦克这个东西。非大炮可比。它拆卸下來非常的麻烦。可是组装起來也是不容易。

    游向前沒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題。而是把头转向了王兵器。对韩行说:“你问问王厂长吧。”

    不但韩行转脸在看着王兵器。所有的军官也都一齐看着王兵器。

    这时候的王兵器。是一脸的疲惫。不但沒有一点儿精神。眼珠子也是通红通红的。不用说。自从坐直升机从聊城來到了进贤。他就一直沒有休息。坐直升机又飞到了随县。他也一直沒有休息。

    从这一脸的疲惫和通红的眼睛上。就说明了。他一直在干什么。

    还沒等王兵器回答。华蒂就先替王兵器说话了:“韩司令呀。自从4月22日。王厂长领着兵工厂的人到了进贤。时至今天。他们哪里休息了啊。困了。就在坦克上迷糊一会儿。饿了。就啃一口馒头。吃一块咸菜。人身都是肉长的。可王厂长他们我看就不像是一般的人。那准是和坦克一样。是钢铁做成的。要是我。早就垮了。”

    再看看华蒂呢。他也是眼球子通红。不过和王兵器比起來。还是红得轻一些。

    王兵器这才有气无力地说:“报告韩司令。说什么都是假的。我们沒有完成好任务。坦克倒是全都装起來了。就是还沒有调试好。还不能进行战斗。这样吧。明天中午12点之前。全部36辆坦克。能全部参加战斗。”

    对于这样的厂长。韩行还能说什么呢。本來还想批评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韩行只好说:“我相信你们。请你们注意好休息。我们给王厂长和华蒂鼓鼓掌了。”

    大家又热情地鼓起了掌。好像是比哪一次都响。

    这其实都是废话。我相信你们。意思就是说。你说得话一定要算话。明天12点之前必须完成任务。注意好休息。就纯粹是废话了。要是完成任务。哪能休息。要是休息。就肯定完不成任务了。

    坦克兵再勇敢。那也得有好装备呀。是王兵器这样一大批的无名英雄。成就了前面英勇作战的坦克兵。

    韩行在通报敌情的时候。座位上传來了一阵一阵的鼾声。那是王兵器睡着了。就连华蒂也打起了盹。

    侯大山是一脸的怒容。就要推醒他。这个王兵器。太不像话了。竟敢在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上睡大觉。

    韩行制止了他。说:“叫他们睡吧。我们说我们的。”

    4月30号12点。王兵器果然按照他承诺的话。全部调整完了坦克上的各种间隙和重要数据。也就是说。坦克可以参战了。整个南征军的所有机械部队均可以参战了。

    在整个坦克营的战士们纷纷爬上了自己的坦克。兴高采烈地钻进了坦克里。坐在了自己熟悉岗位上的时候。王兵器他们却都累倒了。一个个恨不能摇摇晃晃地坚持到自己的宿舍里。然后就是倒下來忽忽地大睡。也不吃也不喝……

    韩行却是感觉到一身的轻松。在自己的屋里。一边查看着军事地图。一边嘴里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小曲。唱起了周杰伦的《蜗牛》: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挂着轻轻的仰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过着轻轻的仰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o~ye~。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过着轻轻的愿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0野。让风吹干流过的泪痕。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韩行歌唱完了。竟然还有人喝采:“唱得真好听。从來沒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韩行吃了一惊。因为在自己的屋里。随时都要打开网。浏览一下军事资料。打开手机和那个世界的人联系。绝对避免外人进入的。而且还是个女医护。穿着一身白大褂子。

    真要是间谍的话。那不就全暴露了吗。

    “张小三。。”韩行沒好气地大吼一声。

    张小三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提着枪慌慌张张地跑进來了。他进门一看。只看到是韩行和卫生队的医生王小玲。就笑了。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可吓死我了。沒……沒有什么敌情吧。”

    韩行指了指王小玲:“谁让她进來的。”

    张小三看了看王小玲说:“王医生是范队长派來的。说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的。看你大惊小怪的。可吓得我不轻。”

    “噢。是这样的……”对于范队长派王小玲來给自己检查一下身体。韩行想了想。也无可指责。只好对张小三说:“下次有人进來。要及时通报。我同意后才能进來。”

    “是。”张小三一个立整。打了一个敬礼。可又有点儿不服气地说。“我只想到。王医生是老医护了。又是范队长派來的。所以就沒有事先通报。”

    “服从命令。”韩行又对张小三吼道。

    张小三只好又打了一个敬礼。喊了一声:“是。”抓紧门外执勤去了。

    韩行这才对王小玲说:“王医生。你就检查吧。”

    王小玲一边拿着血压计。一边对韩行笑着说:“韩司令。你刚才唱的歌真好听。我怎么沒有听过呀。这支歌你是从哪里学的。”

    韩行心话。周杰伦的歌。你哪里听过呀。你要是真听过的话。那就见了鬼啦。

    王小玲一边给韩行测量着血压。一边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听范姐说。这阵子可把你累得不轻。这么远的路程。把这些部队运过來。所有的装备还得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真不容易啊。范姐真怕把你累坏了。沒法指挥打仗了啊。看來血压是有点儿高了。还得多注意休息。”

    韩行点了点头。看來这个王小玲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王小玲又拿出了听诊器。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脱了褂子。我给你听听。”

    一男一女。守着一个女人脱了褂子。韩行真还有些不大适应。但也沒有办法。谁让她是医生來。韩行也就是解开了胸前的扣子。由于沒有穿内衣。露出了一块块的肌肉块子。

    韩行有个好锻炼的习惯。有事沒事的时候。也好耍几下子。再说也有个武术底子。所以三头肌呀。胸大肌呀。还是有模有样的。肚子上的八块肉。也出來了四块。这是男人最值得炫耀的地方。

    韩行不小心地鼓了一下肚子。那四块肉就凸了出來。和周围的白肉。明显地突出了四个小小的方形山。

    王小玲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女人娇涩地脸红。那还是相当迷人的。

    韩行也不是个太监。看到王小玲的脸一红。心里也是动了一下。

    王小玲心不在焉地又在韩行的胸前胸后听了一阵。说:“嗯。还行。身体还算不错的。我叫王小玲。你可能还不大熟吧。北京医大毕业的。参加部队已经两年了。”

    韩行听了这些话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味儿。怎么就和相亲似的。先做自我介绍了。但是对于她的热情。韩行也不好过份地打击。只好说道:“你们不容易呀。跟着部队南征北战的。可吃了不少苦呀。”

    看到韩行的鼓励。王小玲更來劲了。说:“我今年二十三岁。还沒有对象。一直也沒有谈过恋爱。”

    韩行心话。越说越不像话了。不应该说的。她都说了。只好说:“我可是谈过恋爱。有对象了。”

    王小玲的嘴也來得挺快:“我可以和她竞争呀。她是谁呀。”

    ...

第52回 约会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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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行的心里有些苦笑,这个王小玲,越说越不靠谱了,只好说道:“她是谁不重要.这个感情的问题,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王小玲和韩行离得也就是有一尺远,王小玲穿着一身白大褂子,衬托得脸更是非常地白,匀称的五官,小小的酒窝,不大不小的眼睛,还是双眼皮,眉毛虽然没有描,但也是非常地精致和细腻。

    就在现代来说,这也是美女一个。

    韩行也是个男人呀,而且还是正当年,要说不动心,那就不正常了。韩行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感情的事情……不是这么容易的。”

    韩行虽然强硬地说着这些话,但是心里感觉到跳得非常厉害,眼睛也有些迷离。

    王小玲还是往韩行的脸上凑着:“韩司令呀,我真是非常的佩服你,你这么年轻,就率领着南征军南征北战,屡战屡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从小就倾慕英雄,我知道英雄就在眼前。你是战事太忙了,根本就顾不了家庭问题。范姐早就挂着你的事了,她想把我介shào给你,我说过,不用你介shào,现代的女性,还是我自己来吧!韩司令,我这一身真是就交给你了……”

    王小玲说着说着,就慢慢地趴在了韩行的身上。

    韩行一时脑子有些发热,真是觉得,一股子热血涌上了心头,怎么也控制不住。要说,强硬地推开她吧,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手。女人吗,动动感情也是不容易的,要是一下子推开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可要是不推开她,良心又有些说不过去,陈苹呢,好像陈苹在看着自己呢!

    接受与推脱之间,竟然是那么的艰难。

    韩行几乎是晕了,弄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王小玲的身子滚烫,就像是一锅滚烫的开水,在烧灼着自己的身体,她胸前两个柔软的面团,正在紧紧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两个既害怕又想接收的礼物,极力想推开它,可手上又是没有一点儿力气。

    王小玲的嘴上在喷着呼呼的热气,韩行觉得,这是相当可怕的,又是相当渴望接受的女人的温柔,那两股仙气越来越近,在向自己的嘴唇靠拢。韩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投降了,失败了,自己的强大抵抗不住更加强大的女人的嘴唇。

    从强大无比的嘴唇间,伸出了一只温舌,在扫描着自己的嘴唇。韩行本来还在紧紧地闭着,在慢慢的攻击下,不由得慢慢地张开嘴了。两只舌头慢慢地搅在了一起,在互相探索着对方的秘密。

    这是火与更高的火焰交织在一起,这是河水与海水慢慢地汇合在一起,这是阴与阳的初次交涉,弄不清这到底是属于XY,还是爱情,双方的大门第一次打开了。

    韩行也觉得对方的小腹在一次一次的蠕动,那种蠕动,妙极了,好极了,香极了,极其想接受她的力量,她的温存,她的更加强烈的蠕动。

    韩行的小腹也鼓了起来,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来自于身体内部的火山。火山就要爆发了……

    突然,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朝着韩行呼喊起来:底线!做人需要有底线。

    韩行猛然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感到无地自容,感觉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他慢慢地推着王小玲,对她轻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

    王小玲还没有从极度亢奋中恢复过来,他还在紧紧地依偎在韩行的怀里,他的脸通红通红的,不用说,浑身的热血在沸腾着,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个时候,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了,韩行就这么轻轻地揽着她。让她安安静静地稳一会儿,这样对她可能会好一点儿。

    王小玲闭上了眼睛,还在幸福地享shòu着这一切,她还在紧紧地趴在韩行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她的两只玉兔紧紧地贴在韩行的胸脯上,两颗心脏咚咚地跳在了一起。

    “报告——”门外张小三喊了一声报告,拿着一份文件一下子就闯了进来。他一眼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尴尬的局面,稍微停顿了一下,赶紧捂了一下脸,跑出了门去。

    这下子麻烦了,偷鸡不成还被人瞧见了。韩行彻底地是惊醒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扶起了王小玲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怨我!都怨我!”

    王小玲也清醒过来,她在慢慢地收拾着她的血压计和测量心肺的这些器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好半天,才默默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你敢出去吧,就在村外的小林子里?”

    韩行没有表态,他现在已经是南征军的司令了,每走一步,都有人在监视着,包括着我们的保卫人员和敌人方面的特务。

    出去约会,谈何容易啊!

    “我等着你!”王小玲说完,背着他的十字卫生包就走了。女人再掩饰,也掩饰不住他激动过的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表情,还有就是,她的头发有些乱了。门口的警卫就是再傻,一男一女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也不会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吧!

    “你先回来!”韩行轻轻地对她说。

    王小玲又回来了,以为韩行还要和她温存一下,她在闭着眼睛,在静静地等待着韩行。

    韩行却对她说:“你自己整整你的头发,都乱了,叫外人看到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王小玲倔强地说,“你没结婚,我也没有结婚。晚上就在村西边的小树林里,我等着你!”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扭头就走了。

    韩行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也很无耻,碗里有一个,还要再看着锅里的。这……这,不像个胡琴吧!再仔细想想王小玲的话,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范树瑜明明知道自己和陈苹的关xì,怎么还要把王小玲介shào给自己……

    甭管怎么说,战事太紧,自己哪有闲功夫再耗费脑细胞来考lǜ女人的事情啊,战争时间,叫女人走开!坚决不能叫这些女人来干扰自己的军事活动。

    “张小三——”韩行在屋里大吼一声。

    这回,张小三是拿着文件进来了,低着头,也不说话。见了韩行,连头都不敢抬,放下了文件,就要走。

    “你先站住!”韩行对他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张小三装傻卖呆地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呀?”

    “你别给我装,你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韩行继续看着他的眼睛,逼着他说。

    张小三还算蛮机灵的,这时候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进门不应该不喊报告就进来,我确实是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光考lǜ着文件的事了,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呀。”

    这下子韩行放心了,点了点头说:“你走吧,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张小三是什么人呀,那都是机灵鬼里挑出来的。他心里想到,首长也是人,男女的事情谁说得清啊。首长已经承诺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呢,就是哑巴吃饺子,打死我,也不说。

    一下午,韩行都觉得自己的心里恍恍惚惚的,总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怎么着也稳不下心来。看地图时也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思考着军情,也有点儿走神儿。

    晚上了,韩行还在走神儿,今晚上,王小玲可能就孤零零地坐在小树林里等待着自己一宿。真是的,也可能,她真是对自己特别的纯情,这个傻姑娘啊!有时候女人犯了傻,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窗外,一弯钩月泻下余辉,花花点点地透过窗前的树叶洒到公韧的床上,像挥不去的阴影,窗外的蟋蟀又“嘟嘟……”地叫了,那是在招唤着情侣,床底下的老鼠在快乐地追逐打闹,嬉戏交配,空中的昆虫紧张而又忙碌地飞翔着,寻寻觅觅,它们汇合成种种丰富的声音,把空中变成了它们的乐园。

    韩行走过来走过去,努力想把王小玲的影子从自己的心里抹掉,强制着自己闭上眼睛镇静一会儿。可是看了一会儿文件,王小玲那白白的皮肤,匀称的五官,小小的酒窝,不大不小的眼睛,动人的双眼皮,精致细腻的眉毛,又在眼前晃起来,撩拨得心里阵阵难受。

    唉――公韧心里骂道:“王小玲,王小玲啊,烦人的王小玲啊!搅乱人心的王小玲啊!”

    反正待在屋里也工作不下去了,我这就去告诉她,叫她死了这份心,别真在那里傻等着。真要是出了事,还不得我担着。

    韩行出了屋,走出了大院,张小三几个人,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韩行不走了,对张小三说:“张小三,我有点儿私事。你就不用在后面跟着啦,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张小三做起了难,有点儿结巴地说:“这……这……怎么能行,我们有我们的任务。”

    “什么任务啊,我的话不听了是不是?”韩行批评他说。

    张小三坚持着说:“特殊时期,警卫人员不能离开保护目标。特别又是晚上,更不能离远了,要是离远了,出了事情,应付不过来。”

    “哎呀,你这个张小三呀!”韩行点着他的鼻子说,“就不能灵活点儿。”

    张小三固执地摇了摇头说:“韩司令,这个事儿确实不能灵活,真的是不能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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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身份,知青穿越,现代人对于那时的战争,却是另一种思想和运作。错时代的兵器pk,国共两党有时携手作战有时又你死我活,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日本人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能长期占据我大片领土,全凭着他的那些汉奸。建立工业体系以支援战争,建立现代农业以维持基本生存,民族在战争中崛起,人性在血与火中焕发,韧性在煎熬中凸显,智慧在搏击中较量,故事在战争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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