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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1回 医院里的温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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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行也觉得守着陈苹,和王秀峨是不是有些过火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王秀峨呢,也疲乏得闭上了眼睛,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半昏迷的状态,也是吐真言。她真累了,要休息了。

    范树瑜是过来人,早就看到了这里头的门道,心里头嘟囔着说:“这个韩行啊,什么都好,这是这一点儿不好。小心点儿,一手抓不住两条鱼,别这边抹了,那边擦了。”

    潘小安心里好笑,别看四弟打仗行,搞女人也是个情种哩!这么酸溜溜的话,听起来都叫人倒牙,怨不得女人都喜欢他。

    潘小安不愿意叫众人都引起误会,赶紧引开话题对韩行说:“组织上叫我调查这次暗杀事件,现在基本上查清楚了。是日本人暗杀队搞的鬼,这也是冈村宁次阴谋计划的一部分。和张自忠的西北军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们这也是嫁祸于人。张自忠为这事还亲自来过,看过你。”

    韩行半闭着眼睛说:“我说呢,我敢给张自忠打保票,张自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潘小安又说道:“不过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来,日本人在张自忠的部队里早就有奸细,要不怎么对什么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这也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王秀峨挣扎着身子说:“二哥,那我的任务呢?”

    潘小安说:“你的任务呢,目前就是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还需要站好你的岗位,那就是继续执行原来的任务,保护好首长。”

    王秀峨心里高兴了,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而王小玲心里却不高兴,暗暗地骂道:“这个王秀峨就是个狐狸精,就是个灯泡,老在韩司令面前晃来晃去的,看见她就觉得别扭。”

    而陈苹心里也不放心,如果韩行成天守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万一有什么把握不住,那不就坏了醋了。因此,陈苹对潘小安说:“潘队长啊,王秀峨最近负了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再说又是一个女同志,多不方便呀!不如另换一个男的好。”

    潘小安想了想说:“我们确实也想换人,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啊!为了针对冈村宁次的暗杀计划,这个保护韩行的人,是最内层的最后一道屏障,又得懂情报,又得是格斗高手。要不是王秀峨,这一次真可能韩司令就麻烦了。陈局长,要不,你给我推荐一个?”

    陈苹没话说了,自己所熟悉的,都是一些文人,看个图纸呀,搞个机械的兴许能行,要是像潘小安说得这样的人,上哪里找去,只好不再说话了。

    听说韩行的身体好点儿,战友们纷纷要来看韩行。经过范树瑜的批准后,刘致远、侯大山、游向前、殷兆立和张小三一块儿来了。

    这也是范树瑜怕他们一个个的来,韩行的身体受不了,干脆一只羊牵着,一群羊赶着,一块儿来算了。

    张小三这时候已经不是警卫连的连长了,由于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已经撤了职,然后等待着查办。

    刘致远见了韩行,嬉皮笑脸地第一句话就是:“恭喜韩司令呀,又重返人间。我本来准备好了一大罗的火纸,这下子麻烦了,没处放了,当擦腚纸吧,好几年都擦不完。”

    韩行鼻子哼了一下说:“本来我到阎王爷那里转了一圈儿,阎王爷说,怎么刘致远没来,你到来了,他来了我收,你来了我不收,所以一脚又把我踹回来了。”

    侯大山给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韩司令呀,听说那些小日本暗算了你,气得个我呀,恨不能拿大炮都轰了他们。可惜呀,没等我到了跟前,他们早都一个个见了阎王爷。你说说,他们咋都算得那么准呢,真是打了我们的七寸,这一招太狠毒了。”

    韩行对这个事没有回答,只是问:“你那重炮都怎么样了,组装好了吗,能打吧!要是不能**,我可拿你是问。”

    侯大山又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没问题的,只要卸下了大炮,我们就组装上了,保证做到随拆随装,随时可以开炮。”

    游向前一想,也别等韩行问了,赶紧回答说:“我们的坦克组装比较麻烦,现在已经组装了一半啦,估计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组装完毕,坦克营就可以出动了。”

    韩行夸奖了他一句说:“那好,我们的坦克也要和重炮一样,随时拆随时装,这也是为了随时机动的需要。”

    轮到张小三汇报了,张小三却是低着头说:“报告韩司令,我没有脸见您。是我领着那几个暗杀队来的,听说张自忠派的人要来见你,我也就麻痹了,谁知道他们竟是日本人派来的暗杀队呀!都怨我,都怨我,是我太大意了,我接受组织上的处分,毫无怨言。”

    刘致远没好气地对张小三说:“张连长啊,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警卫连长干得了,干不了啊,干不了早就应该下来,别占着茅房不拉屎。上一次,你没有完成好任务,组织上原谅了你。这一次又惹出了大乱子,死了这么多的人,不是光检讨几句就算完事的。你就等着政治部的处理吧!”

    侯大山敲边鼓说:“要是在我们**队伍里啊,早就枪毙了,你这次犯的错误太严重了。”

    听两个人按着自己的兵一个劲地凿,殷兆立有些听不下去了,但是张小三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自己也不好太包庇了,赶紧把这个事揽过来说:“这个事呀,都怨我,怨我平时教育不当。我这就把他弄回特战营,好好地教育一下。”

    刘致远不乐意了,对殷兆立来劲了,说:“我说殷营长呀,怎么一批评张小三,你倒上劲了,你不要故意包庇好不好!我这是对他好,他这次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再不教育的话,以后犯的错误会更严重。”

    侯大山又火上浇油地说:“我看殷营长就是故意包庇、纵容,怎么一说到他的问题,你就这个态度。你要是这样的话,说明你的思想也有问题?”

    几个人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

    韩行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

    韩行这样一震唬,几个人倒不再说话了,一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行。

    韩行熊他们说:“这个事呀,我表明我的态度,请你们汇报有关部门的领导。一是警卫连离不开张小三,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起到了自己应有的作用。二是,这个袭击的事情啊,我也有责任,王秀峨早就把这个事情对我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三是,当然张小三也有错误,这需要他好好地组织警卫连的全体人员,认真加强思想学习,特别是自己,身为一连的核心,要很好地起到核心的作用,时刻绷紧思想上的弦,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张小三听到了韩行的这些话,感动得啊,恨不能眼泪都出来了。

    在筑先纵队野战医院的精心治疗下,韩行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转眼之间已能下床了。别看王秀峨的伤比韩行的伤还重,但是长年练武的体质,再加上王秀峨本身也比较泼辣,倒是比韩行恢复得还快。

    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是韩行也听别人说了,日本人不甘心,国民党不死心,都在想扼杀冠县这块抗日根据地,就是躺在病床上,哪里还能安心地养病呀!

    韩行找到了范树瑜,见了范树瑜先是笑。

    这一笑,范树瑜心里有些发毛,韩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问道:“韩司令,有事吗?有事说。”

    韩行先给他表演了一番,蹲下,起来,然后再蹲下,再起来,瘦瘦的胳膊也抡了几圈,然后才说:“范队长,你看我的身体恢复得还可以吧?”

    范树瑜冷冷地说:“还可以……差得远呢,这才刚拆了绷带几天呀!就想找事是不是,要是伤口迸裂了,那就麻烦了,就得从头再来。”

    韩行的小主意落了空,这招不灵了,韩行只得又说:“范队长啊,你看看形势这么紧张,又是鬼子,又是顽军的,我在这里成天大吃二喝的,是不是不大像话啊?”

    范树瑜还是冷冷地说:“这些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是个病人,现在需要好好地养伤、恢复。”

    韩行有点儿着急了,红着脸说:“早就好了吗,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穷讲究。你给我开个出院证明吧,我出院!”

    范树瑜嘿嘿一笑说:“怨不得韩司令见了我就笑,我还纳闷呢,笑什么呢!准是有事求我。果不然,不到时候就想出院。告诉你——”

    范树瑜脸一板说:“出院没门,因为还不到时候。”

    说完理也不理韩行,忙她的去了。

    韩行心里就生气,看到不远处的王秀峨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灰军装,早已经脱去了病号服,心里就猜透了几分,上去问她:“五妹啊,你这是想干啥?”

    王秀峨高兴地说:“出院啊,手续都办好了,还是到筑先纵队报到。”

    韩行看了看范树瑜早就走远了,悄悄地对王秀峨说:“五妹啊,待一会儿,咱一块儿走。”

    

第82回 顺手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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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峨却很认真,严肃地说:“你想溜号啊,那不行!”

    韩行给她解释说:“不是溜号,人吗,还是医院的人,只是想部队了,回去看看.”

    “那也不行,”王秀峨说,“你给范队长说了吗,范队长批准了吗?我要是和你一块儿走,我也成了同案犯了,这是要犯错误的啊!”

    “好了!”韩行真的生气了,“连你也不帮我,那就算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自己走!”韩行气呼呼地自己回到了病房。

    韩行回到了病房,找到了一件便衣穿上,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偷偷地溜出了医院,向冠县县城走去。

    冠县县城比较拥挤,所以筑先纵队的野战医院只能是建在县城外,其实离着县城也不太远,也就是有五里地。

    太阳当空照着,暖洋洋的,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阳历6月了,还不算太热,麦子已开始收割了。割麦子的,打捆的,装车的,家里场院里晒麦子的,牛拉着石头轱辘压麦子的,忙得是不亦乐乎。

    麦熟一晌,说得这是这几天。

    这个时候的农民,早晨割麦子还穿着棉袄,到了**点钟的时候,棉袄就穿不住了。再到了十点多钟,就是单褂子了,到了中午,< 干脆就光着脊梁了。

    六月的一天,好像春夏秋冬都经历了。

    韩行又随便地捏了几穗麦子在手里搓着,真是麦子分蘖很好,每粒种子能分九枝,每穗麦子的麦粒也有二三十个,照这样估算,每亩麦子能打300斤不成问题。就在刚来的时候,每亩地也就是能产100来斤。100和300,这是不小的量的飞跃。

    其实,这都亏了徐老爹的种子公司。徐老爹的种子公司,又是韩行给的种。

    看到了这些,韩行的心里不禁有了一种成功的微笑。民以食为天,鬼子也好,国民党也好,谁不吃粮食也不行。

    往县城去的路上,不时地有拉着麦子的小车来来往往,而真正走闲路的,确实很少。这个时候的人手最为缺乏,辛辛苦苦一年了,如果叫风摇了,或者叫小鬼子把麦子抢了,那一年就白忙活了。

    韩行走着走着,旁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断地夸奖着麦子:“这麦子长得真好啊,看来冠县又是一个大丰收呀!”

    那个人说着话,就在不断的向韩行靠近。有话无话的,他还在向韩行套着近乎:“兄弟,这是上哪里去啊!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吧?”

    这一句话,韩行警觉了。韩行向来都是好观察别人的职业,没想到,遇到同行了,这个人却在观察着自己的职业。

    韩行也就打量了他一眼,看到这个人中等个,非常的结实,走起路来挺胸、收腹、腰板绷直,那腿也是相当的有力,要是立正站好了,绝对是绷得笔直。

    韩行心里笑了,这不就是个穿着便衣的军人吗!军人穿着便衣,什么意思,要不就是我方的侦探,要不就是敌方的侦探,或者说是一个退伍军人。这个年龄,退伍军人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身有残疾。

    韩行也就随便说了一句:“嗨,真还叫你猜对了,我就是个教书先生。”

    “请问兄弟,在哪个村里教书。”

    韩行心里乐了,我没问他,他倒打破砂锅问到底,问起我来没完了。也就只好说道:“就在冠县北边的后张平村呗,宁守三斗粮,不当孩子王。当个教书先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混口饭吃呗!其实我心里烦烦的,真不愿意教这个书。”

    “今年这里的麦子长得真好,去年没有这么好啊!这是咋回事啊?”他又好奇地问。

    韩行对他说:“还不是因为聊城有了一个种子公司,自从耩上了种子公司的种子,那麦子就神了,出奇地好。”

    “你能不能给我对火一些麦种,也让我们那里的地里种上这样的种子。”

    “你那地里?请问大哥是哪里人?”韩行问。

    那人说:“我也就是河北地界的一个商人,到这里来看看有什么买卖可做。没想到,这个地界的麦子长得这么好,种子的生意,我做定了。”

    韩行有点儿嘲讽他说:“兵荒马乱的,还到这里来做买卖。弄不好,就吃枪子了。”

    那人笑了笑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生活吗。你要是能给我做这个买卖,我先付给你定金。”

    韩行装着见钱眼开,急忙说:“好啊,多少定金?”

    那人说:“10块。”

    韩行急忙讨价还价:“10块不行,最起码也得15块钱。要是村长问起来,你要这么些麦种干什么,我得有话说,这是……要担风险的。”

    那人说:“好好!15就15,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越谈真投机,真有相见恨晚之意。那人问韩行:“你怎么称呼?”

    韩行说:“我姓石,叫令,你叫我石令就行。”

    那人也爽快地说:“凑巧,我也姓石,叫小冰,你叫我石小冰就行。你这是到底上哪里去啊?”

    韩行说:“我这也是要到城里去,看我当兵的一个二哥,给他说说家里的事情。”

    石小冰赶紧见缝插针地说:“正巧,今天我也没有什么事儿,你就带着我去吧!咱俩都干大买卖了,也就是……掌柜和伙计的关系是不是,关系就不一般了是不是?”

    韩行只好说:“那是噢,咱就是秤杆离不开秤砣了是不是。好吧,以后我想发财就指望你了,你就是我的掌柜的。跟着我去又有何妨,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算了。”

    石小冰赶紧点头说:“对了,对了,就这样说,就这样说。”

    前面到了一个儿童团设的检查站,几个拿着红缨枪,小砍刀的半大小子、小姑娘正在站着岗。他们对韩行和石小冰红缨枪一举说:“路条,路条,拿出路条来。”

    石小冰很快地拿出了路条,叫儿童团们检查着。韩行一摸身上,坏了,怎么把路条的事情忘了,只好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忘了,忘了,忘带了,小朋友们,能不能给你们的领导说一声啊,我以后再补上路条。”

    几个儿童团却是很认真,拿着红缨枪指着韩行说:“不行!不行!你要是没有路条,就是奸细,就要去见我们的官。”

    韩行想到不好,跟着这些小朋友们一耽误,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了,还落了一屁股的麻烦。但是跟这些小朋友讲道理又讲不通,实以是没有好的办法。

    韩行正在为难,石小冰对韩行使了一个眼色说:“我说石令呀,你怎么忘了呢,路条不是在我身上吗!”说着,又拿出了一个路条叫儿童团员们看着。

    儿童团员们这才放过了二人。

    这下子,韩行心里对石小冰的身份更有了几分把握。对石小冰说:“谢谢啊!”

    石小冰却随和地说:“还谢什么呀,我们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

    进冠县县城需要从寨里村路过,二人进了寨里村,石小冰的眼睛就有些不够使的了,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因为正在过麦,村里年轻的都下地了,只留下了一些实在不能干活的老人和孩子。

    村里还驻有筑先纵队的部队,正在操练,石小冰先围着连队的院子转了一圈。

    韩行有意无意地问他:“你不是做买卖的吗,这些兵有什么看头?”

    石小冰说:“我看着什么都稀罕,看着这些兵们穿着的衣服,出操,也是挺稀罕的。”

    韩行又问他:“你那里就没有驻军吗?和这里的驻军还有什么两样吗?”

    石小冰没有回答,而是看了韩行一眼。

    出了寨里村,离着冠县县城已经不远了。石小冰突然停住了脚步,对韩行说:“我说石令呀,你和我到那边的小路上去,我先付给你定金算了。”

    韩行笑了笑说:“付定金在这里付就行了,还到那边去干什么?”其实心里在想,到了那边,我一个人对付你一个人,不一定能沾上光,还是在这里好,这里人多,经常过来部队。

    石小冰对韩行说:“我看你不像个教书先生?”

    “那我像什么?”韩行问。

    “你像八……”石小冰伸出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说。

    韩行笑了,也对他说:“我看你也不是干买卖的?”

    石小冰问:“那我像什么?”

    乾行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说:“你像二……”

    石小冰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勃然大怒,对韩行说:“既然你看出来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韩行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他看到,远远的五妹王秀峨跑过来了,还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便装。韩行又有点儿好笑,这个五妹,换装换得这么快,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灰军装,这时候却成了一身便装。

    原来王秀峨出院的时候,是穿了一身军装,那也是到筑先纵队报个到,点个名,再回来保护韩行的。见韩行着急着要出院,自己也管不了,只能是先不报到了,换上了便装,在韩行的后面悄悄地跟着,保护着韩行。

    韩行对王秀峨说:“这个小妹妹,快来评评理。我说他像个二掌柜的,他却不愿意了,非得要和我理论一下。怪怪怪,怨我说错了行不行,你就是个大掌柜的行不行!”

    

第83回 对张小三的处理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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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冰原来还以为韩行说他像二鬼子,这下子听说韩行说他像二掌柜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王秀峨多聪明啊,一听韩行的话,心里早就明白了几分。她一下子就站在了韩行和石小冰的中间,把两个人隔开了,还扭着杨柳细腰对韩行说:“这位大哥,你说得啥呀,什么大掌柜二掌柜的,俺听不懂。俺还要急着下地呢?”

    韩行却拉着她不肯松手,说:“这个小妹妹,帮帮忙,帮帮忙,这个大掌柜的要给我翻脸了。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你是个证人,就是多一句话少一句话的事儿,帮帮忙,帮帮忙,你就给我当个证人。”

    王秀峨只管扭着身子说:“你们的事儿,俺管不了,俺还要下地呢,地里正缺人手呢!”

    “这样吧,”韩行对她说,“小妹妹呀,你下地的损失俺包了,你就给俺做个人证。也就是大掌柜和二掌柜之争,你这就陪着我走一趟如何?”

    “你能包俺多少钱?”王秀峨也学会讲价钱了。

    韩行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说:“两块钱。”

    “值了,值了,”王秀峨高兴地说,“两块钱能下好几顿馆子呢。好,我跟着你去。”

    石小冰对王秀峨也没有什么怀疑的,这么一个大姑娘手机看小说哪家强? 手机阅读网,能有多少心眼子,能有什么本事,人越多越安全,正好跟着他们到冠县城里去侦察一下情况。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了,好了,别吵了,怨俺小心眼行不行,怨俺小心眼行不行。”

    这样,王秀峨在中间,韩行在左,石小冰在右,三**摇大摆地进了冠县城,然后直插筑先纵队的司令部。

    司令部前面是情报队。韩行领着二人直接就进了情报队,进了院韩行就喊:“二哥呢,四弟来看你了。”

    潘小安正在屋里看文件,听到了外面像是韩行在喊,急忙出屋来看,一看韩行穿着便装,还领着五妹和一个陌生人进来,就愣了一下,刚要打敬礼,韩行却对他说:“二哥呀,二掌柜的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对潘小安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晃着。

    王秀峨也指了指石小冰,对潘小安做了一个擒拿的暗示。

    潘队长多聪明啊,又是搞情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喝一声:“来人啊!”

    当时就上来了几个机警彪悍的战士,一下子就把石小冰围在了中间。潘队长笑了一下,对石小冰说:“二掌柜的,就请屋里谈谈吧?”

    石小冰也觉得事情不妙,莫不是上了这位伙计的当,被当做奸细给抓了起来,急忙苦丧着脸对韩行说:“石令兄弟呀,我没做错了什么事情吧,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二掌柜的吧?”

    潘队长听到石小冰的这句话有些纳闷,赶紧问:“你叫他什么,叫他司令。你既然知道他是司令,还跟着他来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专门抓奸细,抓二鬼子的地方。”

    石小冰这才知道自己真是上了这位“小伙计”的当,真是自投罗网,傻到家了,后悔得连连摇头。

    韩行对潘小安说:“潘队长,你就好好地和这位二掌柜的谈谈的,我还我事。”

    潘小安这才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你忙你的去吧!有什么重要情报,我自然给你汇报。”

    石小冰这才知道,石令,韩司令,原来是一个人呀!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刚才韩司令一个人的时候,自己要是能擒住他回去请功,真是一辈子都吃不了。这下子算掉到狼窝里了,被韩和耍了,身子掉进井里了,耳朵还能挂住吗!

    石小冰“扑通”一声就给韩行跪下了,干嚎着说:“韩司令呀,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瑰宝当瓦砾。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呀。看在咱们伙计一场的缘分上,你就饶了我吧……”

    韩行在王秀峨的护送下,进了筑先纵队的司令部大院,还没有进会议室,就听到了会议室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韩行知道,今天不巧,正赶上司令部开会哩!

    所以韩行赶紧往别的屋里躲,别影响了司令部的会议。

    没想到,屋里开会的张维翰一眼就看到外面的韩行了,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张维翰一走了出来,后面的吴政治啊,刘致远啊,侯大山呀等等就都跟着出来了。

    张维翰一见韩行穿着一身便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用手点着韩行的鼻子说:“韩司令呀韩司令,不好好地在医院里养伤,怎么就出来了。溜号的吧——”

    韩行是醉死不认半壶酒,装模作样地说:“咱哪能干这样的事啊,要出院也得光明正大地出院啊!今天嘛,不过就是出来溜达溜达,三溜两溜的,一下子就溜到这里来了。”

    张维翰脸一板说:“反正是一码事,肯定医院是不知道。待一会儿,要是范队长找上门来,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韩行前脚刚到这里,范树瑜果然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子的护士。由于天热,范树瑜是急出了一身的大汗,看到了韩行在这里,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向张维翰告状说:

    “张司令呀张司令,你看看这个韩司令,无组织无纪律,谁也不给说一声,就自己跑到这里来了。我听情报队的人说,差一点儿,韩司令就和人家单打独斗上了,差一点儿惹出了大乱子……要是这样的话,干脆,韩司令这个病号,我们也不要了,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算了!”

    张维翰脸上一板,对韩行也假装生气地说道:“看看,看看,人家卫生队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赶紧回去吧!要是再不回去,谁也保不了你。”

    范树瑜一听张维翰下了命令,赶紧对两个小护士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小护士上来就要架韩行,要把韩行“押”回医院。

    张维翰笑着对范树瑜说:“范队长啊,我给你商量个事情行不?”

    范树瑜赶紧站下了,司令员还给自己商量什么事情,这其实就是命令呀!虽然是自己的老公,他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张维翰对范树瑜说:“大热天的,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让韩行歇一会儿吧。歇着也是歇着,屋里正在开会研究对张小三的处理问题,就叫韩行旁听一下吧!等开完了会,你们也歇够了,马上就回去。”

    屋里开会继续进行,虽然韩行是旁听,但是张维翰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就把韩行拉在自己身边了。

    政治部主任吴政治发言说:“对于张小三所犯的严重错误,政治部早就有过意见,那就是先撤销职务,然后等待处理。我们的筑先纵队为什么能打胜仗,就是因为有铁的纪律。如果对如此严重的错误不处理,姑息迁就,那还了得,那不乱了套啦。”

    警卫营长金维国也说:“吴主任的意见,我同意。警卫工作,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乱子,既然出了,就要消灭在萌芽之中。”

    别的人都不说话,也不说支持吴政治的意见,也不说反对吴政治的意见。

    张维翰表态说:“因为这个事情,暗杀队是朝着韩司令来的。既然韩司令今天来了,我们也听听韩司令的意见吧。韩司令,你就说说吧!”

    韩行不紧不慢地说:“我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托人把我的意见捎来了。既然张司令叫我说说,我也就说说我的意见吧!

    一是警卫连离不开张小三,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在警卫连起到了自己应有的作用。二是,这个袭击的事情啊,我也有责任,王秀峨早就把这个事情对我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三是,当然张小三也有错误,这需要他好好地组织警卫连的全体人员,认真加强思想学习,特别是自己,时刻绷紧思想上的弦,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韩行说完了,吴政治可不买韩行的帐,说:“我们筑先纵队,历来是政治部主管官兵的政治思想工作,对官兵们犯的错误,有做出处分的权利。这个事如果不处理,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处理不处理呀,那就被动了。”

    金维国也说:“是呀,小错不处理,再酿成大错就麻烦了。”

    大家正在开着会,门外潘小安喊了一声:“报告!”然后就进来了,递给了张维翰一份审查刚才那个奸细的报告。

    张维翰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然后对大家说:“刚才韩司令顺手牵羊抓了一个奸细,原来是田原二新民会的人。看到我们冠县丰收了,日军、顽军都眼馋了,正要举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来抢我们的粮食了。所以说,我们处理完张小三的事情后,马上研究对付敌人的抢粮行动。”

    听说又要开始新的战斗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精神振奋,跃跃欲试,恨不能马上就要出手杀敌,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张维翰说:“对于张小三的处理,我的意见是以政治部的意见为主。但是在这之前,大家也可以表个态,作为参考。同意处理张小三的请举手!”

    吴政治、金维国举起了手。

    “同意张小三暂时为代理连长,戴罪立功的请举手。”

    韩行举起了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旁听的身份了。

    刘致远、侯大山一看韩行举起了手,也慢慢地把手举了起来。

    

第84回 坚守金沙滩(一)

    ();    别的人。象主力一团的李凤藻。主力二团的宋风岐。**团的郝国藩。教导队的赵晓舟这些人。两个提案都沒有举手。算是弃权。

    金维国看不下去了。对刘致远和侯大山喊着说:“哎。哎。不对呀。刚才你俩还喊着山要处分张小三的。怎么这会儿变卦了。是不是墙头草。随风倒呀。”

    吴政治也看出事來了。说着:“典型的宗派主义。噢。韩司令一举手。你俩个也举手了是不是。

    刘致远赶紧为自己辩护说:“不是的。不是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叫张小三代理着。等打完了这一仗。再处分他不迟。”

    侯大山也说:“嗯。我想了想。还是先代理着比较妥当。”

    张维翰拍了板:“那就先让张小三当代理连长。等打完了这一仗。再接受政治部的处理。不过……”

    张维翰看了一眼韩行说:“至于对付敌人的这次抢粮行动。韩司令就不要参加了……”

    韩行一听这事。就有点儿急了。反对说:“为什么。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张维翰笑了笑说:“还问为什么。你的伤还沒有好利索。还是个病人。人家范队长还在门口恭侯着你哩。”

    一听这话。大家都笑了。

    韩行可是寸步不让:“不让我参加。有点儿不大公平吧。我的身体都好了。可以出院了。”韩行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的。算是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那你得去问范队长。”张维翰是毫不退让。“我们这里不当家。好了。下面继续开会。研究一下具体的作战行动。”

    张维翰主持着。和大家研究了一番具体的对付敌人的抢粮计划。

    冠县的西面是卫河。西北是馆陶县。西南是大名县。

    一条卫河把冠县和馆陶县隔了起來。当然也把大名县隔了起來。

    就在冠县的西南部。卫河的东岸。有一个叫做金沙滩的地方。相传民族英雄岳飞。曾在此大摆龙门阵。屡次击败金兵的进犯。

    金沙滩上有个金沙镇。是卫河岸上的一个重镇。也是冀鲁豫边区的交通咽喉。军事战略位置十分的重要。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原來只有一个连镇守。在破获了敌人的抢粮计划后。在筑先纵队的命令下。刘致远带着自己的直属团。迅速加强金沙镇的防守。

    韩行在张维翰的面前。死乞白赖地讨得了一个观察员的身份。那就是不能干涉刘致远的指挥。只能是看看热闹。

    走在路上。刘致远的部队都是急行军的速度。快速赶往金沙镇。而韩行呢。因为是伤员。所以破例地坐上了一辆大卡车。上面用帆布一蒙。既挡风也遮雨的。和一间小屋也差不多。

    韩行坐上了汽车。当然刘致远也沾光了。也陪着韩行坐着。

    韩行一路上在观察着金沙镇的地形。金沙滩的名字怪好听。其实也就是一片沙土地。沙土地上连草都不长。只生长得耐干旱的荆条子。一墩一墩的。这些荆条子。倒是编筐编篓子的好材料。十分的结实耐用。

    不过。金沙滩的视野开阔。土地平坦。真是冷兵器用兵的好地方。可是在热兵器时代就不好说了。防不好防。进攻倒是挺顺的。

    刘致远就问韩行:“韩司令呀。这一仗怎么打呀。”

    韩行就熊他说:“张司令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个观察员的身份。绝不干涉你的指挥。你愿意怎样打。那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

    刘致远嘴一撇。却不是这么认为:“韩司令呀。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吧。要不。张司令为什么还叫张小三的警卫连保护着你。为什么你的这套班子人是一点儿也沒有少。这明明还是让你指挥呗。”

    刘致远说着话的时候。瞥了一下旁边的张小三和王秀峨。

    在韩行一些人的力挺下。张小三沒有被撤职。暂时背着处分。弄了个代理连长干着。他除了对韩行刘致远侯大山一些人十分感激以外。更不敢粗心大意了。而是更加小心谨慎。守护在韩行的身边。老怕再出什么闪失。

    他还把警卫连最精锐彪悍的一排安排在韩行的身边。那吴小明排长是两眼炯炯有神。恨不能脑后面都长着眼睛。李大中时不时地摸摸背上的大砍刀。更是凶悍无比。

    韩行对李大中是挺感激的。亏着他也为自己挡了子弹。要不自己早就玩完了。这个时候正好有机会谢谢他。韩行对他说:“李班长呀。上回为了我。你也中弹了。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伤啊。”

    李大中哈哈一笑说:“韩司令呀。想杀我的人还沒有生出來呢。上次呀。毛毛雨一个。我连卫生队都沒有去。自己就治好伤了。”

    吴小明最看不惯李大中的这股子邪劲。嘴一撇。嘲讽李大中说:“守着韩司令。你就吹呗。上回你打死几个。我打死几个啊。你怎么不说说。”

    别看李大中对韩行不敢怎么样。对吴小明可是一百个不服气。对他吼叫着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总得有人给领导挡子弹是不是。我说得刀枪不入的事是真事吗。绝不是瞎吹。”

    他说着。就扯开了自己的领子让韩行看伤。果然胸口上十分的平整。沒有一点儿伤口。

    韩行这就纳闷了。问:“这就怪了。听他们说。你胸口上中弹了。怎么就沒有伤口呢。”

    李大中嘿嘿一笑说:“我倒是也有损失。就是我的护心镜被打坏了。”他说着。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薄铁板让韩行看。果然在那个铁板上有一个洞眼。看似穿透。实际上还沒有钻透。

    肯定子弹头就被卡在那里了。

    韩行这下子算看明白了。笑了。夸奖李大中说:“聪明。聪明。绝对的聪明。”

    李大中有点儿吹嘘地说:“身体上最要紧的地方是哪里。不就是头和胸膛吗。头上戴个套子不方便。影响视线和搏击能力。胸口上戴个护心镜就不碍事了。这回果然是我的护心镜救了我一命。”

    李大中的话。也启发了韩行。官兵们的生命是宝贵的。如果早早地让官兵们都穿上了防护衣。那得减少多少伤亡啊。

    这个事儿得抓紧给王兵器说说。自己也得上网查查。提供一些子弹打不透的材料。

    几个人说着拉着。部队就來到了卫河边上。

    这个卫河。发源于太行山东麓。上游山势陡峻。水流湍急。下游流经平原。水流平缓。渲泄能力低。汛期常沿一些沟渠洼地引洪滞洪。并使平原区小支流的涝水排入。造成两岸洪涝灾害频繁。

    金沙滩这个地方。地势就比较低洼。看來。也沒少成了泻洪的好地方。

    金沙镇也就是卫河上的一个渡口。这里的水比较深。足有二米多。河面也比较宽阔。足有七八十米。

    刘致远对韩行说:“韩司令。我们就沿着金沙镇这个核心阵地布防怎么样。”

    韩行歪了歪头说:“你怎样指挥。这是你的事儿。我说过了。绝不干涉。”

    刘致远见韩行不表态。只好下命令说:“一营二营沿着金沙镇布防。构筑防御工事。三营为预备队。迫击炮营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韩行呢。当然是什么话也不说。只带领着警卫连观战欣赏。就和來旅游一样。

    战事进展得很快。隔了一天。拂晓的时候。大雾迷漫。悬在低空中的阴云和弥漫在田野上的湿雾连接在一起。卫河对岸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突然。观察的哨兵前來报告刘致远说:“发现对岸上有敌人在运动。有渡河的企图。”

    刘致远对哨兵说:“再探再报。”并马上对部队下达了命令:“全部进入阵地。沒有我的命令。不许暴露部队行动。”

    刘致远的直属团全部进入了阵地。做好了临战前的一切准备。

    韩行和刘致远來到了前沿观察所。从这里可以看到。透过茫茫的迷雾。果然发现敌人在部署兵力。准备渡河向我进攻。

    对岸的敌人是丁树本。

    丁树本早年入西北军。曾任山西张多关盐务监督察哈尔省沽源县县长。1933年任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总司令部军需处长。1935年5月任河北省濮阳县县长。1936年任河北省第17区(濮阳)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938年初兼任冀鲁豫边区保安司令。6月任河北省政府委员。1939年任河北省第10区(濮阳)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并兼任冀察战区游击第1纵队司令。

    王金祥和日本人有沒有默契不知道。反正是日本人要來抢粮。王金祥也來凑热闹。王金祥來凑热闹。身为**的丁树本。却也來配合王金祥的行动。

    刘致远随即下达了命令:“敌人是一个营。我们的一营参加战斗。别的营先不要暴露目标。待敌人的船行到河中心时。再狠狠地打。”

    部队按照刘致远的命令。只有一营的官兵们刀出鞘。弹上膛。手榴弹拧开了盖。严阵以待。别的营都躲在战壕里面。悄悄地隐蔽着。什么行动也沒有。

    河对岸的敌人。约莫有几百名。悄悄地登上了渡船。借着浓雾的掩护。偷偷地向我阵地驶來。

    ...

第85回 坚守金沙滩(二)

    当敌人到了河中心里,刘致远大喊一声:“打——”

    一营的轻重机枪、突击步枪一齐开火,打得敌人是晕头转向,丢下了几十具死尸,败了回去.

    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以后,天空云雾消散。刘致远在望远镜里看到,一大片敌人,约有一个团的兵力,正在由远处向前运动,而在更远的村庄后面,还有大批的敌人正在集结。

    显然,这是敌人正在组织一次更大规模的进攻,刚才的战斗,不过是一场更加激烈战斗的序幕而已。

    虽然地形对直属团十分的有利,但是以一个营对抗丁树本三千余人的进攻,确实任务还是相当艰巨的。

    一营长在电话里说:“刘团长,一营的压力太大了,是不是叫别的营支援一下。”

    刘致远果断地说:“现在仗才刚开始打,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面呢。你们就尽力地打吧,要是实在不行,我自然会派兵支援你们的。”

    一营求援无望,只好豁上了,集中全力的打好这一仗。

    上午8点多钟,敌人以猛烈的炮火向我一营的阵地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击。顿时,我阵地上弹片横飞,硝烟滚滚,整个阵地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中。

    炮击过后,》 成群结队的敌人分批登上船只,强行渡河向我攻击。当前面的敌人快接近河岸时,一营长一声令下,重机枪、轻机枪、突击步枪一块儿向敌人扫射过去。

    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敌人一见不妙,掉转船头就往后逃窜。

    我们的战士继续猛烈射击,河面上到处漂流着敌人的尸体。敌人的第二次攻击又被我们打了回去。

    中午12点左右,敌人的第三次攻击又开始了。这次进攻一开始,敌人就集中了几十门的迫击炮向我阵地狂轰滥炸,比前一次更加气势汹汹。

    敌人集中了几十条船只,船上架着轻重机枪,扯着嗓子狂呼乱叫地向我阵地扑来。等敌人靠近时,就被一营一阵轻重机枪、突击步枪加手榴弹给打了回去。

    打完了这三仗,刘致远乐了,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丁树本不过如此,也没有三头六臂,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比小鬼子差远了。”

    韩行鼻子哼了一下,说:“刘团长啊,你是不是骄傲了,你是不是认为你打得这几仗就不错了,是不是?说实话,还差得远呢!”

    刘致远本来还以为韩行会夸奖他几句,没想到,韩行是一个劲地给他泼着冷水。

    韩行说:“第一,你这叫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算了算,这三仗才灭了多少敌人啊!最多不过一百人,丁树本的元气未伤。第二,丁树本拥有渡船,也就是丁树本吧,换个别人,人家就非得从金沙镇这个渡口过吗。要是再换个地方,这个金沙镇的阵地就使不上了,他们可以从别的地方绕过去,而从后面攻击金沙镇的阵地。第三,丁树本有迫击炮,不容小看,如果这几十门迫击炮你打不毁它,它早晚还要对我们的部队造成重大杀伤,是个大祸害。”

    “照你说来,”刘致远搔着头皮说,“我打得不好罗。这场仗到底应该怎么打呢?”

    韩行头一歪,鼻子一哼说:“我早就说过,不干涉你的指挥。怎样打是你的事情!”

    刘致远想了一阵子,实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韩行启发他说:“直属团还有二个步兵营和一个迫击炮营没有用上,你留着这些部队干什么呢,不就是雪藏吗,不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它吗?有一种战术叫半渡而击,也就是敌人渡河过了一半的时候,突然使用我们的主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敌人有三四十艘渡船,一次最多能渡过1000人。就在敌人的这1000人渡过河的时候,三面围之,一面放之,这些渡般要是放空回去,我们就用迫击炮全部打烂它。要是它们放在岸边,我们就暂且不要管它,这也给渡过河的敌人留一个念想。”

    刘致远听了韩行的话后,突然大悦,高兴地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歼灭渡过河的这一千来人,我们完全能吃得掉。这一仗就打疼了他,叫他丁树本再也不敢进攻我们的根据地了。”

    韩行白瞪了他一眼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指挥啊!”

    刘致远重新部署兵力,给一营长说道:“如果敌人再次进攻,你就带领一营往后退,把敌人放过河来,然后再退,放过他们一里地后,然后就堵住他们打。”

    一营长有些没听明白,嚷嚷着说:“不对吧,刘团长,放过敌人,不就等于逃跑吗!”

    刘致远熊他说:“叫你这么打,你就这么打,只有你们退回去,二营和三营才能上来把敌人围住打。”

    一营长这下子听明白了,高兴地说:“好来,坚决服从命令。”

    下午4点钟的时候,丁树本又组织了第四次进攻。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什么新的玩艺,先是迫击炮开道,成片的迫击炮炮弹呼啸着打入一营的阵地,只炸得一营的阵地上是乌烟瘴气,弹片横飞,一堆一堆的黄土被抛上了天空。

    接着是一千多的敌人迅速登船,船上安装着轻重机枪,也朝着一营的阵地是暴雨一般地砸了下来。这些部队一边冲击着,还一边嗷嗷大叫“冲啊——”“杀啊——”“冲过去就有粮食吃啊——”

    在迫击炮、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七八十米的河宽,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岸边。这次他们感到是大出意外,竟然没有吃到筑先纵队的子弹。

    这一千来人,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嗷嗷地大叫着,迅速下船。朝着一营退下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渡船上下完了丁树本的官兵,这些渡船调回了头,又向着来路驶去,要去接后续的部队。

    河水潺潺,微波荡漾,乌黑色的卫河水慢慢地流淌。渡船上的士兵,心里还是相当的轻松。终于,在丁树本的威逼下,他们渡过了卫河,离着香甜的麦子也就是一步之遥。

    当这些渡船行驶到了河中心的时候,突然天空上黑压压的,飞来了一片小老鸹似的东西,几乎把天空都遮黑了。这些小老鸹七零八落地落到了这些渡船上,然后“轰轰轰——”地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这些木船就是一些木板子拼凑起来的,根本就不经炸,只炸得木片乱飞,东倒西歪,一艘艘渡船灰飞烟灭,倾刻之间遭到了灭顶之灾。

    河面上到处漂浮着渡船的残骸,这里一堆,那里一块的,有的渡船还着起了大火,这艘渡船的大火又烧着了另一艘船,一烧一大片。

    也有几艘渡船侥幸,划回到了河对岸,但是几艘船上装载的官兵,在整个战斗来说,起的作用真是微乎其微。

    这边上岸的丁树本的一千多官兵,正追得高兴,突然间看到渡船被炸,这才知道被断了后路,再也回不去了,自己只能是过了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了。

    一营退了一里多地后,再也不肯往后退了,回过头来,打起了反击。二营、三营也从左右杀了过来,把这股敌人围在了中间痛打一顿。

    这股子敌人就只有一条退路了,那就是卫河,来的时候坐船,回去的时候只有扑通扑通地跳进河里凫水。不过还有很多是旱鸭子,不会水的,这下子就麻烦了。

    很多丁树本的官兵跳进水里后,奋力地向对岸游去。

    很多不会水的,只有是赶着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抵抗。

    刘致远的官兵乘机发起了政治攻势,“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和我们一块儿打日本吧,自家兄弟打得什么劲啊!”

    结果是有六七百人看到打这样的仗,实在没有什么希望了,也就只好缴枪投降。

    金沙滩之仗,刘致远的直属团是大获全胜,俘获了大量的俘虏,缴获了大批的武器。

    刘致远是得了便宜卖乖,对韩行说:“韩司令呀,在你的英明指挥下,我们直属团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韩行说:“别别别,别来这一套,我可没有指挥你呀,全是你刘致远指挥的好,打赢了这一仗。”

    刘致远可不是这么认为,他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着,全是你在背后操纵着我呢!”

    金沙滩一仗,打得丁树本没了脾气,损失了一千多人,渡船也没了。就是想过卫河的话,也没有过河的工具啊。

    估计丁树本再也掀不起什么ng来了,刘致远留下了原来的一个连队,继续镇守金沙镇,然后自己率领直属团再奔董固庄。

    董固村是日军进行抢粮,进入冠县的必经之道,刘致远就决定在这里打一次日军的伏击。

    部队进入到董固庄后,马上封锁消息,人是只能进不能出。村里村外,马上修工事挖战壕,紧急备战。

    就在董固庄的村东头,附近是一片沙丘,沙丘上有一个小庙,不远处是一片坟地,长满了松柏树。

    村子里有一道围墙,部队在围墙里挖了枪眼,并在离地面半公尺的深度挖掩体洞,好躲避敌人的枪炮子弹。

    为了更有力地消灭敌人,在当地群众的帮助下,还从村里向村外挖了一条坑道,好方便村里和村外的联络和运兵。

    刘致远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们就把一营放在村外的坟地里,村里打响后,直接就堵住了小鬼子的屁股打。二营和迫击炮营呢,就放在村里打,三营就放在董固庄的西边,是预备队,随时好支援前面。你看看这样部署怎么样?”

    韩行还是那句话:“你的指挥我不干涉,就当我是个看客好了。”

    

第86回 激战董固庄

    刘致远揭穿韩行说:“你总说自己是个看客,看客,但在关键的时候,你总能点拨一二,有了你的点拨,这个仗就好打多了.”

    韩行斜楞了一下刘致远,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说,这个刘致远啊,还算是有良心,也怪贼的,什么事情都看出来啦!

    鬼子说到就到,聊城鬼子的一个大队,加上伪军五六百人,共1600人,气势汹汹地向董固庄扑来。队伍中间夹杂着敌人的迫击炮、重机枪和野炮,把道路踏得尘土飞扬。

    本来刘致远还想等鬼子进入到董固庄跟前时再开火,看到小鬼子的阵势确实非同寻常,知道是一场苦战来了。临时决定,小鬼子进入到小庙时就开火。

    当鬼子进入到小庙跟前时,小庙里埋伏着一营的一连。连长当即命令:“打——”

    一连的三挺重机枪,十多挺轻机枪,一多百支突击步枪,立刻向小鬼子开了火,以密集的子弹射向了敌人。

    趾高气昂的敌军,突然遇到了我军的埋伏,顿时乱了阵脚。小鬼子们全都趴在了地上,掷弹筒立刻朝着小庙就轰了起来。伪军们是惊惶失措,有的掉头就往回逃窜。

    这次带队的日本人正是大队长小木横三,他拔出了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是八路军的埋伏,惊慌的不要。火力统统的用上,朝着小庙,开火——”

    顿时,日军的野炮、迫击炮、重机枪朝着小庙就打了起来。只打得小庙的墙上是弹孔林立,尘土飞扬,小庙上的砖头瓦块一块块地掉了下来,围墙上也被野炮轰了几个大窟窿。

    小庙上的院墙上,战士们都挖了枪眼,指望墙上的枪眼射击敌人。在遭到敌人炮火的轰击下,顿时就有了不小的伤亡。

    刘致远一看,迫击炮营不用是不行了,立刻大吼道:“迫击炮,朝着敌人的野炮和迫击炮轰击——”

    一百多门的迫击炮,立刻调整着射击角度、仰角,没有经过几发试射,就朝着小日本的炮兵进行了压制性轰击。

    “轰轰——”“轰轰轰——”一片片的炮弹在敌人的炮兵阵地上炸响,小鬼子的四门野炮顿时完蛋了,迫击炮也被炸毁了不少。

    小鬼子一看,董固庄里还有八路军啊,剩下的迫击炮立刻朝着董固庄发射了起来。

    不能不承认,小鬼子的迫击炮还是有一套的,在刘致远团这么厉害的迫击炮打击下,居然没有被打垮,还在朝着董固庄一个劲地发射着迫击炮弹。

    只炸得董固庄里树枝满天飞舞,村庄里变成了一片火海,反而影响了刘致远迫击炮营的发挥,迫击炮营不得不撤出了村庄,朝着庄子外面转移炮兵阵地。

    在鬼子迫击炮营的轰击下,小鬼子的掷弹筒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日军的每个小队里,都有一个掷弹筒班。每个班里有二到三个掷弹筒。这个掷弹筒为254毫米,弹头重800克左右,射程300米,射速30发/分,杀伤半径5米左右。

    这些榴弹要是一片片地抛下来,也会造成不小的杀伤力。

    鬼子的进攻也是凶狠顽强,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往上冲,一个个都和阎王爷催命似的,决不畏死。

    没死的小鬼子顺着小庙外墙的几个大豁口,冲进了小庙,和一连拼起了刺刀。“呀呀呀——”“杀呀——”“杀呀——”的呼喊声,不断地传到了村子里。

    刘致远一看一连要麻烦,这样打的话,一连就可能全挂了。只好命令二营一个连,顺着交通壕立刻去增援一连。二营的一个连,冲上去后拼命地协助着一连,才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这一仗,小鬼子是死伤枕籍,一营一连也是伤亡惨重,一半多的人牺牲了。战士们牺牲得都很壮烈,有的是和小鬼子拼刺刀时拼死的,有的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没有一个逃兵。

    面对如此的场面,刘致远是忧心忡仲。

    韩行不得不说话了:“对付小鬼子,不是对付顽军。得多长两个心眼,不能计较一时一刻之长短。这个小庙打伏击的时候已经起了作用了,敌人强攻,如果我非要坚守,那就成了阵地战了。”

    刘致远说:“那我们就撤出小庙吧!撤到坟地的制高点继续和他们干。”

    韩行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因为事先韩行曾答应过,绝不干涉刘致远的指挥。

    刘致远是这么认为的,韩行不反对,那就是支持自己的意见。

    刘致远立刻命令这两个残破的连队从小庙拉到村里休息,由坟地里的那两个连再接着和小鬼子干。

    小鬼了占领了小庙后,就把小庙当做了日军的指挥部。小木横三是大嘴一咧,对中队长小稻说:“我看八路军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这不也被我们大日本皇军战胜了,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稻早就和八路军打过交道,知道八路军的厉害。这时候对小木横三说:“小木大佐,我看八路军不是逃跑,他们是撤退。这一仗我们皇军也损失惨重,伤亡了一百多人。往后的战斗还十分的艰苦,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骄横的小木横三却对小稻的话不以为然,大声地说:“小稻中队长,下一个目标就是坟地了,如果拿下了这片坟地,我们就可以直接进攻董固庄了。小稻中队长,你就准备进攻这片坟地吧?”

    小稻中队长大吼一声:“哈意!”就开始组织进攻董固庄的坟地这块小高地了。

    董固庄的这片小坟地有些特殊,不知什么原因,坟地竟然比周围高出了有二米多。要是没有战争,这倒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可是一但遇到了战争,这高出的二米多就起了大作用了。

    小稻直接分兵三路,一个小队为一路,直接从三面进攻坟地。

    小鬼子还剩下了十多门迫击炮,朝着坟地是一个劲地轰炸着。直炸得坟地里的松柏树是树枝乱飞,尘土飞扬,有的小树直接被炸飞了起来,坟上的砖头都被炸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早就没有了坟头的模样。

    为了压制小鬼子的迫击炮,刘致远命令迫击炮营是不惜血本,朝着小鬼子的迫击炮进行火力压制。鬼子的阵地上也是火光闪闪,弹坑累累,尘土漫天飞,不时地,小鬼子的迫击炮被一架架地掀翻了,迫击炮零件被炸得七零八落,鬼子的炮手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毕竟是刘致远的迫击炮营迫击炮多,谁能战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一营的两个连,以松柏坟场为掩护,充分发挥了地形的优势,对敌人进行了猛烈的打击。

    小稻连续组织了几次进攻,几次进攻都失败了。而小鬼子的迫击炮也损失殆尽,没有了炮火的支援,小鬼子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一营的二、三连坚守阵地,寸土不让,战斗越打越激烈,整个阵地上就象开了锅似的。密集的手榴弹爆炸声,炒豆般的突击步枪声,战士们的喊杀声,夹杂着敌人的嚎叫声响成了一片。

    浓密的硝烟和飞扬的尘土,使当空的太阳都变得昏暗无光了。

    下午4时,战斗更加激烈,敌人始终没有攻下我制高点。

    小木横三了,对小稻中队长大加训斥说:“小稻中队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给大日本皇军丢了脸,整整激战了快一天了,竟然没有攻下这个小小的坟地。你的真正的军人不是,就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

    小稻也有些急中生疯,大声地吼叫着说:“小木大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攻不下这个小坟地,我就,以军人的名誉,剖腹以谢我们的天皇!”

    “好的!”小木横三也咬牙切齿地说,“置于死地而后生。我再支援你一个中队,这次一定务必攻下这个小坟地。如果攻不下来,不要说你,我也要剖腹自杀!”

    小稻中队长这会儿是真急了,他抽出了东洋刀,挥舞着对两个中队的日军官兵鼓劲说:“全体日军官兵听着,如果这一次再攻不下这个小坟地,小队长的,统统的剖复自杀。然后,我这个中队长的,也要剖腹自杀。大家想想吧,与其死在我们自己的刀下,不如死在敌人的刀下。”

    小稻中队长故意留出了一个时间,让日军官兵们有个回味、思索的时间。

    这些小队长们一看,知道这一仗是必死无疑了,不是战死,就是自杀,于是纷纷对底下的官兵们吼道:“如果攻不下这个小坟地,班长的,统统的剖腹自杀。然后我这个小队长,也要剖腹自杀。大家想想吧,应该怎样个死法……”

    这些日军班长们一看,完了,这下子自己是真完了,就对最下层的士兵威胁说:“如果攻不下这个小高地,我们全班士兵,都要剖腹自杀。为了活命,我们一定要杀死中国人,统统地杀死中国人。”

    日军就这样层层落实,从中队长一直落实到最基层的士兵,那就是攻不下这个小高地,全部都得死。

    小稻率领着这两个中队,在完成了这个死的誓言后,然后一个个变成了狼,变成了一个个凶恶无比的野兽,向着这个小坟地,杀气腾腾,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第86回 激战董固庄(一)

    刘致远揭穿韩行说:“你总说自己是个看客,看客,但在关键的时候,你总能点拨一二,有了你的点拨,这个仗就好打多了。”

    韩行斜楞了一下刘致远,沒有说话,但心里却在说,这个刘致远啊,还算是有良心,也怪贼的,什么事情都看出來啦。

    鬼子说到就到,聊城鬼子的一个大队,加上伪军五六百人,共1600人,气势汹汹地向董固庄扑來。队伍中间夹杂着敌人的迫击炮、重机枪和野炮,把道路踏得尘土飞扬。

    本來刘致远还想等鬼子进入到董固庄跟前时再开火,看到小鬼子的阵势确实非同寻常,知道是一场苦战來了。临时决定,小鬼子进入到小庙时就开火。

    当鬼子进入到小庙跟前时,小庙里埋伏着一营的一连。连长当即命令:“打,,”

    一连的三挺重机枪,十多挺轻机枪,一多百支突击步枪,立刻向小鬼子开了火,以密集的子弹射向了敌人。

    趾高气昂的敌军,突然遇到了我军的埋伏,顿时乱了阵脚。小鬼子们全都趴在了地上,掷弹筒立刻朝着小庙就轰了起來。伪军们是惊惶失措,有的掉头就往回逃窜。

    这次带队的日本人正是大队长小木横三,他拔出了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是八路军的埋伏,惊慌的不要。火力统统的用上,朝着小庙,开火,,”

    顿时,日军的野炮、迫击炮、重机枪朝着小庙就打了起來。只打得小庙的墙上是弹孔林立,尘土飞扬,小庙上的砖头瓦块一块块地掉了下來,围墙上也被野炮轰了几个大窟窿。

    小庙上的院墙上,战士们都挖了枪眼,指望墙上的枪眼射击敌人。在遭到敌人炮火的轰击下,顿时就有了不小的伤亡。

    刘致远一看,迫击炮营不用是不行了,立刻大吼道:“迫击炮,朝着敌人的野炮和迫击炮轰击,,”

    一百多门的迫击炮,立刻调整着射击角度、仰角,沒有经过几发试射,就朝着小日本的炮兵进行了压制性轰击。

    “轰轰,,”“轰轰轰,,”一片片的炮弹在敌人的炮兵阵地上炸响,小鬼子的四门野炮顿时完蛋了,迫击炮也被炸毁了不少。

    小鬼子一看,董固庄里还有八路军啊,剩下的迫击炮立刻朝着董固庄发射了起來。

    不能不承认,小鬼子的迫击炮还是有一套的,在刘致远团这么厉害的迫击炮打击下,居然沒有被打垮,还在朝着董固庄一个劲地发射着迫击炮弹。

    只炸得董固庄里树枝满天飞舞,村庄里变成了一片火海,反而影响了刘致远迫击炮营的发挥,迫击炮营不得不撤出了村庄,朝着庄子外面转移炮兵阵地。

    在鬼子迫击炮营的轰击下,小鬼子的掷弹筒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日军的每个小队里,都有一个掷弹筒班。每个班里有二到三个掷弹筒。这个掷弹筒为254毫米,弹头重800克左右,射程300米,射速30发/分,杀伤半径5米左右。

    这些榴弹要是一片片地抛下來,也会造成不小的杀伤力。

    鬼子的进攻也是凶狠顽强,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往上冲,一个个都和阎王爷催命似的,决不畏死。

    沒死的小鬼子顺着小庙外墙的几个大豁口,冲进了小庙,和一连拼起了刺刀。“呀呀呀,,”“杀呀,,”“杀呀,,”的呼喊声,不断地传到了村子里。

    刘致远一看一连要麻烦,这样打的话,一连就可能全挂了。只好命令二营一个连,顺着交通壕立刻去增援一连。二营的一个连,冲上去后拼命地协助着一连,才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这一仗,小鬼子是死伤枕籍,一营一连也是伤亡惨重,一半多的人牺牲了。战士们牺牲得都很壮烈,有的是和小鬼子拼刺刀时拼死的,有的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沒有一个逃兵。

    面对如此的场面,刘致远是忧心忡仲。

    韩行不得不说话了:“对付小鬼子,不是对付顽军。得多长两个心眼,不能计较一时一刻之长短。这个小庙打伏击的时候已经起了作用了,敌人强攻,如果我非要坚守,那就成了阵地战了。”

    刘致远说:“那我们就撤出小庙吧。撤到坟地的制高点继续和他们干。”

    韩行沒有说行,也沒有说不行,因为事先韩行曾答应过,绝不干涉刘致远的指挥。

    刘致远是这么认为的,韩行不反对,那就是支持自己的意见。

    刘致远立刻命令这两个残破的连队从小庙拉到村里休息,由坟地里的那两个连再接着和小鬼子干。

    小鬼了占领了小庙后,就把小庙当做了日军的指挥部。小木横三是大嘴一咧,对中队长小稻说:“我看八路军也沒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这不也被我们大日本皇军战胜了,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稻早就和八路军打过交道,知道八路军的厉害。这时候对小木横三说:“小木大佐,我看八路军不是逃跑,他们是撤退。这一仗我们皇军也损失惨重,伤亡了一百多人。往后的战斗还十分的艰苦,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骄横的小木横三却对小稻的话不以为然,大声地说:“小稻中队长,下一个目标就是坟地了,如果拿下了这片坟地,我们就可以直接进攻董固庄了。小稻中队长,你就准备进攻这片坟地吧,”

    小稻中队长大吼一声:“哈意。”就开始组织进攻董固庄的坟地这块小高地了。

    董固庄的这片小坟地有些特殊,不知什么原因,坟地竟然比周围高出了有二米多。要是沒有战争,这倒也沒有什么稀罕的,可是一但遇到了战争,这高出的二米多就起了大作用了。

    小稻直接分兵三路,一个小队为一路,直接从三面进攻坟地。

    小鬼子还剩下了十多门迫击炮,朝着坟地是一个劲地轰炸着。直炸得坟地里的松柏树是树枝乱飞,尘土飞扬,有的小树直接被炸飞了起來,坟上的砖头都被炸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早就沒有了坟头的模样。

    为了压制小鬼子的迫击炮,刘致远命令迫击炮营是不惜血本,朝着小鬼子的迫击炮进行火力压制。鬼子的阵地上也是火光闪闪,弹坑累累,尘土漫天飞,不时地,小鬼子的迫击炮被一架架地掀翻了,迫击炮零件被炸得七零八落,鬼子的炮手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毕竟是刘致远的迫击炮营迫击炮多,谁能战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一营的两个连,以松柏坟场为掩护,充分发挥了地形的优势,对敌人进行了猛烈的打击。

    小稻连续组织了几次进攻,几次进攻都失败了。而小鬼子的迫击炮也损失殆尽,沒有了炮火的支援,小鬼子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一营的二、三连坚守阵地,寸土不让,战斗越打越激烈,整个阵地上就象开了锅似的。密集的手榴弹爆炸声,炒豆般的突击步枪声,战士们的喊杀声,夹杂着敌人的嚎叫声响成了一片。

    浓密的硝烟和飞扬的尘土,使当空的太阳都变得昏暗无光了。

    下午4时,战斗更加激烈,敌人始终沒有攻下我制高点。

    小木横三了,对小稻中队长大加训斥说:“小稻中队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给大日本皇军丢了脸,整整激战了快一天了,竟然沒有攻下这个小小的坟地。你的真正的军人不是,就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

    小稻也有些急中生疯,大声地吼叫着说:“小木大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攻不下这个小坟地,我就,以军人的名誉,剖腹以谢我们的天皇。”

    “好的。”小木横三也咬牙切齿地说,“置于死地而后生。我再支援你一个中队,这次一定务必攻下这个小坟地。如果攻不下來,不要说你,我也要剖腹自杀。”

    小稻中队长这会儿是真急了,他抽出了东洋刀,挥舞着对两个中队的日军官兵鼓劲说:“全体日军官兵听着,如果这一次再攻不下这个小坟地,小队长的,统统的剖复自杀。然后,我这个中队长的,也要剖腹自杀。大家想想吧,与其死在我们自己的刀下,不如死在敌人的刀下。”

    小稻中队长故意留出了一个时间,让日军官兵们有个回味、思索的时间。

    这些小队长们一看,知道这一仗是必死无疑了,不是战死,就是自杀,于是纷纷对底下的官兵们吼道:“如果攻不下这个小坟地,班长的,统统的剖腹自杀。然后我这个小队长,也要剖腹自杀。大家想想吧,应该怎样个死法……”

    这些日军班长们一看,完了,这下子自己是真完了,就对最下层的士兵威胁说:“如果攻不下这个小高地,我们全班士兵,都要剖腹自杀。为了活命,我们一定要杀死中国人,统统地杀死中国人。”

    日军就这样层层落实,从中队长一直落实到最基层的士兵,那就是攻不下这个小高地,全部都得死。

    小稻率领着这两个中队,在完成了这个死的誓言后,然后一个个变成了狼,变成了一个个凶恶无比的野兽,向着这个小坟地,杀气腾腾,气势汹汹地扑了过來。

    

第87回 激战董固庄(二)

    日军以密集的队形冲锋,机枪手抱着轻机枪冲锋在前,一改过去的倒地掩护射击,冲锋的日军士兵也是一边冲锋,一边射击,就连掷弹筒手,也是放上一弹,提着掷弹筒再前进.

    前面的日军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往前冲,绝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一营二连的连长李士清一边用驳壳枪向敌人射击着,一边向战士们大声地呼喊着:“同志们,誓死不能退出阵地,打啊,坚决不能叫小鬼子冲入阵地,打啊——”

    突然,一颗流弹飞来,李士清头部中弹,当即昏倒在血泊中。通讯员一看,急忙伏下身子给连长包扎伤口,包扎完伤口,再摸连长的脖子大动脉后,已经一点儿也没有跳动了。

    通讯员大声地呼喊着:“连长……连长……连长牺牲了。”

    战士们听说连长牺牲了,一个个悲愤无比,大声地呼喊着:“为连长报仇!”“狠狠地打小鬼子啊!”“誓死保卫阵地!”“和小鬼子们拼了。”更加英勇顽强地和小换子拼杀,以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自己脚下的这块阵地。

    在董固庄房顶上指挥作战的刘致远早就看到了小坟地的艰苦战斗,急得是一个劲地攥紧着拳头,脚在房顶上不住地挪动着。他心里明白,这个坟地是董固庄村外的制高点,一但小坟地丢失,这个董固庄也就不好守了,那将影响着整个战局。

    二营呢,正在扼守着董固庄,不便调动。三营呢,就在村西边,离着稍微远了一点儿,要是三营上去,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恐怕坟地也早就丢了。

    韩行正在对张小三严肃地说:“张连长,你现在还有处分背在身上,愿意不愿意将功折罪,把处分甩掉。”

    “当然愿意!”张小三坚定地说。

    “那你马上请战刘团长,支援坟地战斗!”

    “这……这……这……”张小三有些犹豫,有些拿不定主意地说,“可是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啊?”

    “支援了坟地战斗,也就是保护了我的安全。要是坟地丢了,我的安全真就不好保护了。”韩行说出了逻辑性的,让张小三有些琢磨不透的一些话。

    “这这这……”张小三还是拿不定主意。

    吴小明比他聪明一些,点拨张小三说:“韩司令是说,坟地急着需要支援,没有别的部队可派了。我们只要上去两个排,支援一下坟地,韩司令保住了,坟地也保住了。出了问题,我替你顶帐。”

    张小三这下子算听明白了,大腿一拍说:“好了,豁上了,再犯一次错误。”他跑到了刘致远跟前说:“报告刘团长,警卫连要求派2个排支援坟地战斗,请批准!”

    这真是雪地里送炭,旱地里拾鱼,刘致远何尝不愿意啊!但这是韩行的警卫连,是保护韩行的。再说,张小三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还背着个处分,再次贸然出击,又是犯第二次错误了……

    刘致远真是拿不定主意了,在看着韩行的眼睛,意思是,我该怎么办?

    韩行说:“刘团长啊,坟地保不住了,董固庄还好守吗?董固庄丢了,我的安全还有保障吗?鬼子都打进董固庄了,占据了一个桥头阵地,冠县怎么办?”

    这几句话,刘致远也听明白了,对张小三说:“好的,你去吧,韩司令还有我呢。要是再追究你的错误,我顶缸。”

    韩行也说:“我也顶着。”

    张小三高兴地大喊了一声:“是!”立刻带领一排、二排去支援坟地战斗,留下三排继续保护着韩行。

    通过交通壕,张小三率领着一排、二排到达坟地的时候,坟地已经大部分被日军占领了,整个一营的两个连队只剩下了二三十人,在做着最后的苦苦支撑。

    李大中挥舞着他的那把大砍刀,冲在了最前面。一个日军对着他就是一枪,“叭”地一声,李大中的胸口扬起了一朵布花,李大中浑身一哆嗦。

    就在这个日军暗暗高兴,庆幸他打中一个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李大中虽然哆嗦了一下,但是那胸口上并没有流出鲜血,只见这个中国**吼一声,寒光一闪,那把大砍刀就劈了下来。

    不好,这究竟是人是鬼,身上中了一枪,竟然没有流血,竟然刀枪不入,这……这……没容他想得太多,寒光闪闪的大刀早就劈了下来。一颗头颅飞向了空中,腔子里的满腔热血腾地一下,向上飞溅,喷了李大中一脸,随后身子一歪,这个鬼子倒了下去。

    李大中还骂了一句:“这个吴小明,咋搞的,这不坑老子吗,怎么不开枪!还得指望我的护心镜。”

    第二个鬼子又到了跟前,小鬼子一见来了个拿大刀的,也是子弹一退,朝着李大中哇哇大叫:“哈哈,我们大日本皇军,就要用武力说话,我要拼死你这个中国大刀兵。”

    李大中也骂道:“拼就拼呗,你吱外个啥呀,我也听不懂。你娘的,我草你妈——”

    鬼子一刺刀就捅了过来,李大中把刀一竖一撇,就格住了这一刀。小鬼子一看不行,抽回刺刀,“呀——”地一声,就捅来了第二刀。

    李大中把刀一挑一撇,就格过了第二刀。

    小鬼子又来了第三刺刀,也被李大中格了回去。李大中有些烦了,骂道:“你这些刀法,太没有水平了,还是看看中国的武术吧。这才是博大精深,游刃有余,我也免费培训你一下,让你见识见识。”

    李大中就用大砍刀逼住了小鬼子的刺刀,脚就不老实了。抽出腿来就踢小鬼子一脚,这儿一脚,那里一脚。

    这下子,小鬼子惊奇了。鬼子拼刺刀的时候,那都是两腿站稳,把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手上,再聚集到刺刀上。双腿也就是起一个支撑的作用。

    而李大中施刀的时候,只是一条腿为主,支撑着身子,另一条腿就能腾出来,时不时地化做一条铁棍,抽准机会就抽一下子。

    自己的刺刀已被李大中的一把大砍刀缠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而身上就惨了,就要被李大中的这条铁腿硬踢硬踹了。

    李大中也有些烦了,喊了声:“不和你玩了,就你这水平,收个学生都不配。”用大砍刀别住了鬼子的刺刀,左腿支撑住身子,右腿朝着小鬼子的左腿上就是一脚。

    用的力气大了点,一脚就把小鬼子的骨头踹断了。

    只听得“格嘣”一声,小鬼子只觉得钻心地疼痛,“哎哟——”一声,身子就歪了,枪也几乎扔了。

    再一刀下来,小鬼子只觉得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升上了天空,而身子呢,却没有跟着头升下去,而是向地上沦墩了下去,鲜血呢,没有在血管里流淌,而是成了自由奔放状态,灵魂呢,也像是化做了一只飞鸟,慢慢地飞啊飞啊,向着自己的家乡飞去。

    吴小明在冲击时又是另一种特色,他一方面观察着李大中,这个李大中有点儿二,也就是光顾着杀鬼子,不顾自己的命。要是有哪个鬼子敢暗算李大中,他就给他一枪。第二个任务就是开辟自己的战线。

    只要是在自己的这个战线内,战士们和鬼子搏斗时他不管。但是一但战士们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就出手了。

    那就是照准了小鬼子的脑袋,“叭”地就是一枪。

    因此,在他的庇护下,不少的战士幸免于难,这也使他的排在战斗中伤亡最小。

    不过还是有一个小鬼子,不看眼色头,看到吴小明老躲在后面,以为是个软柿子好捏巴,端着刺刀就上来了。

    他大声地吼叫着,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老躲在背后,打我们的黑枪,你的军人的不是,良心坏了坏了的。”

    吴小明一般不惹事,但是既然事找到了自己头上,那当然也不怕事。吴小明端着刺刀步枪就上去了。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鬼子的三八式步枪比突击步枪上的刺刀长着一大截子呢。所以这个小鬼子是有恃无恐,朝着吴小明是连连突刺,“杀!杀!杀!”真是一刀连着一刀,又快又狠。

    要是别人,可能早就挂了,但是吴小明是干什么的,长年练武,那就是眼快、手快、腿脚快,吴小明端着突击步枪,左躲右闪,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吴小明一想,这样打下去不行,小鬼子仗着枪长,明显占着优势,我还得靠近点,逼上去,看他的枪还怎么使。吴小明挡过了这三枪后,一个疾步,就转到了小鬼子贴身的地方,然后用枪托子顺手一捣。

    “哎呀——”这个小鬼子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肋条上就被捣了一下子,可能吴小明下手狠了点儿,这个小鬼子就被捣断了三根肋条。他只觉得钻心地疼痛,而且气也喘不上来,光是往外出气,不往里进气了。

    吴小明手脚麻利,也不愿意再和小鬼子啰嗦了,一下子也是捣,二下子也是捣,第二枪托子又捣下去了。这下子,比第一下子还厉害,捣得小鬼子肋条就直接插到肺里去了。

    

第88回 激战董固庄(三)

    吴小明的耳朵还挺管事,他听得小鬼子是中招了,眼看就要歪下去了,就是歪得慢了点儿.吴小明可没有这样的耐性,身子都没有回,全身转移到左腿上,右腿一个弹腿,就直接踢在小鬼子腿上的迎风骨上。

    这个小鬼子又叫了一声,歪倒就快多了。

    疼得这个小鬼子就在地上翻滚着,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只能是一个劲地干嚎。

    那干嚎也是挺有特色的,往外出气地干嚎,嚎着嚎着猛地往里一抽气,瘆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吴小明也不管他,干嚎就干嚎吧,这样能起到很多作用。一个是他的干嚎,引起了别的小鬼子的恐惧,二是他在地上乱滚,扰乱了小鬼子们的阵线,三是别的小鬼子要是来救他,又牵扯到了小鬼子们的精力。

    张小三好久没有施展开自己的本事了。小鬼子们是愚蠢的,拼刺刀就拼刺马呗,可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皇军武士道精神,竟然全部退出了子弹。这下子张小三还怕什么呢?

    他就好像是狼入羊群,狮入牛堆,挺着他的突击步枪,连打带挑,连踢带踹,真是遇着的死,碰着的伤,横竖都没有活路了。

    本来警卫连就和刘致远的一营官兵不一样,他们都是特战营出来的,所以单打独斗是他们的强项。而在这些警卫连战士之中,张小三更是勇中之强,所以就显得更加活跃。

    小稻中队长算看出来了,不压倒了这个八路军的强中强,自己的日军中队是没法活了。所以,小稻中队长挥舞着东洋刀就上来了。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小三看到他挥舞着指挥刀,就知道他是个领头的。小稻中队长虽然看不出来张小三是个领头的,但是估计他也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是个排长连长的干活。

    小稻照着张小三是连耍三刀。这三刀也是有讲究的,第一刀是竖着劈。张小三拿着的突击步枪,枪托子是塑料的,所以张小三没敢用枪挡,而是虚晃一枪,身子闪了过去。

    小稻借着刀劈下来的惯性,第二刀是胳膊一挥横着砍。这第二刀横着砍也是有学问的,那就是朝着对手的腰上砍。你想跳,跳不过去,你想躲,胳膊长加上刀长,想躲真还不少费劲。

    张小三一看,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拿枪一竖,格住了东洋刀。只听得“咣啷”一声,东洋刀砍在了突击步枪上,激起了一串火星。

    说实话,吓得张小三心里也是一哆嗦,真要是这把突击步枪格不住这一刀,断了,那就麻烦了,就成了徒手格斗了。

    小稻一看,这一刀又没有砍上,心里就有点儿奇怪了。然后借着刀回来的力量,重新掌控在胸前,然后一个穿刺,直接就朝着张小三的心口窝来了。

    说起来话长,东洋刀在小稻的手里,运用得是炉火纯青,也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直到刀尖离着张小三的心口有半尺长,张小三才发觉,惊得是急忙连退带闪。

    刀尖是躲过了,但是张小三的军衣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张小三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真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凌厉的刀法。

    张小三真是汗毛倒竖,肾上腺素急速增加,他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弄不好就要败在他的手下,命丧黄泉,所以他聚集起百倍的精力,小心应付,寻找着机会。

    小稻依仗的是高明的刀法,而张小三依靠的是腿上的功夫。张小三围着小稻转,寻找着机会,张小三用枪逼住小稻的东洋刀,腿却要想法设法地当作利器,踢他一下子。

    转着转着,张小三看出来了,小稻的腿果然只是支撑着身子,一点儿抬高的能力也没有。张小三用枪朝着小稻的东洋刀一别,抬腿就是一脚。

    小稻的眼神只看着上盘,没想到张小三的下盘却动了,赶紧想闪过这一脚。实在没想到的是,张小三的左腿踢了出来,紧接着右腿又踢了出来,来了个连环腿。左腿为虚,右腿为实,一脚就踢在了小稻的屁股蛋子上。

    按说屁股上皮多肉厚,踢上一脚也没有啥,可是别忘了这是张小三的一脚啊。自从挨了这一脚后,小稻就觉得身子不灵便了,也不知道哪里不得劲,反正是不得劲。

    张小三一看小稻中招了,好啊,好吃不松筷,这是你的弱项,就继续上盘用刀别住小稻的东洋刀,下盘却左一腿,右一腿,朝着小稻的身上只管乱踢。

    这下子算找准了小稻的软肋了。小稻自从学习刀术以后,那两腿条从来都是为手和刀服务的,老师就没有教过他怎样用腿去打人,去杀人。而中国的武术,从来都是讲究,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

    小稻挨了张小三的几脚之后,觉得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只觉得屁股上,腿上,是刀捅一般地疼痛,确实是受不了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好歹小稻也算聪明,知道自己是败了,只能是边打边往后退。几个日本兵也看出来是中队长不行了,所以也上来了几个人,围住了张小三,掩护着小稻中队长撤走。

    张小三一见大怒,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对手,正打得过瘾,竟然叫你们给放跑了。于是大叫一声,连刺带打,连踢带踹,等解决了这几个鬼子后,再寻找小稻时。

    小稻却早就不知道了去向。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双方几乎都看不见了对方,枪声才渐渐地稀落下来。

    小稻由于被张小三踢毁了,早早地退出了战斗,只能在后面观战。他睁着野兽般通红的眼睛,支撑着不成功,便是死的决心,注视着自己的官兵,在一个个地倒了下去。眼见着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也几乎个个都带着伤。

    也就是说,两上中队的日军精锐的皇军,将近三百人,几乎全部玉碎。

    就是再进攻的话,实在是打不动了。只能是退了。

    小稻中队长领着十几个互相搀扶的日军残兵,到了小木横三的跟前。

    小木横三是满脸阴沉,脸搭拉下来老长,一双阴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小稻的眼睛。

    小稻站在了小木横三的面前,甩掉了两个扶着他的日军士兵,对小木横三打了一个军礼,说:“尊敬的小木横三大佐,我的真正的军人不是,给大日本皇军丢了脸,没有完成天皇陛下交给我的任务。理应受到誓言的惩罚。”

    说着,他拔出了指挥刀,在沾满了泥土和血污的身上擦了擦。

    小木横三转过了身子,低沉地说道:“你剖腹完了,就是我了。我们都有罪,都要向天皇谢罪!”

    小稻用手巾裹住了指挥刀的中部,慢慢地举了起来,闭上了眼睛,然后就要用力一插。

    “慢着,”小木横三制止了他,然后轻轻地走了过来,拿过了他的指挥刀,说道:“我们都死了,聊城怎么办?还是下一次吧,早早晚晚,我们都得战死。”

    刘致远和韩行带领着收容部队,走到了小坟地战场。

    六月的凉风一阵阵地吹来,可是感觉不到一点儿的凉爽,反而是阵阵悲伤压上了心头,一股子血腥之气久久挥之不去。

    小鬼子的几百具尸体,我二连、三连的几百具遗体,混杂在一起。战士们死的都很英勇,有的身上中了五刀,有的身上中了好几枪,有的和敌人抱在了一起,互相搂抱而死。

    一营长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两个连长全部阵亡。就连后上去的警卫连,也是伤亡过半。

    可是正是由于他们的牺牲,换来了董固庄的胜利,保护了董固庄,也就是保卫了冠县,保卫了麦收。

    刘致远阴沉着脸,对后面的二营长、三营长说:“牺牲了的全部请功,追认为烈士。活着的也请功。”

    韩行问了一句:“张小三呢?”

    “当然得请功,听说他打败了一个拿着东洋刀的指挥官,那个鬼子是个东洋刀高手,没少杀了中国人。”刘致远头也不回地说。

    “那些鬼子尸体呢?”三营长问。

    刘致远考虑了一番说:“没死是我们的敌人,既然死了,也就是一些尸体。把他们好好地排成一行,不要动,鬼子自然会来处理。注意,除了武器,他们的遗物不要动。”

    董固庄战斗以后,由于日益严峻的战争形势,韩行也算正式出院,又算回到了筑先纵队为副司令。张小三呢,因为这一次战斗有功,也被撤销了处分,由代理警卫连长官复原职,还是为警卫连长。

    在鲁西,还活跃着另外一支抗日劲旅,那就是八路军129师先遣纵队。

    第十八集团军总部为了支持鲁西北抗战,于1938年12月9日,组建八路军129师先遣纵队,委派李聚奎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幼平为政治部主任。

    这是1938年11月15日,聊城沦陷,范筑先殉国后,鲁西北的抗战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延安方面为了对付危急的局势,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1938年12月下旬,李聚奎带着两个警卫员,由青年纵队第三团警卫连的一个排护送,从冀南来到了冠县。他带来了延安方面李菁玉的信,找到了鲁西特委张霖之,和地方党接上了关系。

    李聚奎和鲁西特委研究,从第10支队和地方上抽调一批干部,组建了先遣纵队的司令部、政治部、供给部、保卫部。

    

第1回 血战琉璃寺

    集团军总部命令,由冀鲁边区转进鲁西北的津浦支队、冀南军区的青年纵队第三团和129师的骑兵团归先遣纵队指挥,并将原范筑先所部第五支队编为先遣纵队第二团.

    集团军还派遣115师344旅688团主力进抵朝城地区,由陈赓统一指挥,以协助鲁西北党组织恢复与开展工作。

    1939年1月,**鲁西特委面对范筑先牺牲后这一突然变化的形势召开了扩大会议。根据上级指示,成立了**鲁西特委,决定张维翰代理第六区专员兼游击司令。

    1939年1月14日,第10支队和我党领导下的其他部队改编建立筑先抗日游击纵队,简称为筑先纵队。

    特区党委发出通知,紧急动员全体党员团结群众,坚持抗日游击战争,掌握和控制鲁西北的局面,在卫河两岸坚持抗战直到最后胜利。

    鲁西区党委的建立及其决定的应变措施,使八路军的军旗在鲁西北广大平原上飘扬,八路军的英雄儿女驰骋鏖战在津浦铁路以西、卫河两岸的土地上。

    聊城沦陷前后,以袁仲贤为司令员,管大同为副司令员的平原纵队在齐河县潘店附近的葛靖庄正式组建。

    平原纵队是由管大同带领的31支队和12支<队、第28支队等合编而成。

    这支部队经常活动在津浦铁路西南、黄河西北的三角地带。

    由先遣纵队指挥的津浦支队、青年纵队第三团和骑兵团也在这一带活动。这一地区主要包括聊城、茌平、长清、齐河、平阴、禹城等边界地区。

    这些部队互相配合,宣传和组织群众,发展抗日武装,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敌伪顽反动势力,分化瓦解会道门组织,以巩固和发展我抗日根据地,保证我太行与冀南及山东的泰西和鲁北的交通线安全。

    他们彻底打垮了禹城南部的的反动民团蒋玉和部,沉重打击了盘踞禹城西南的李连祥、云茂才部,经常破袭济南至德州段的铁路、车站。

    1939年2月,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齐河、禹城之间的敌伪大据点伦镇,全擒马良所部伪军,缴获三八式步枪120余支,轻机枪2挺。

    我军在多次战斗中,都取得了胜利,缴获了大量的轻武器、弹药和物资,俘、伤、毙敌伪军甚多。这对于稳定和提高鲁西北人民抗战必胜的信心,开创和发展抗日根据地,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日寇深感鲁西北抗日武装的严重威胁,盘踞济南、德州之敌坐卧不安,时刻想蠢蠢欲动。日寇为巩固其占领区,遂不断纠集兵力,“扫荡”我鲁西北抗日根据地,妄图报复和消灭我军的有生力量。

    1939年2月,敌人又一次“扫荡”鲁西北地区。

    1939年2月14日,陈赓率八路军渡过卫可,集结在冠县东北,在这一带活动,有力地支援了鲁西北的抗战。

    2月17日,临清的敌人乘汽车数十辆,超越馆陶,进犯冠县,被我打退。

    2月18日,聊城的敌人乘40余辆汽车进占莘县。聊敌敌冠进占莘县后向张鲁集进犯,与陈赓所部骑兵连接触。我771团予以痛击,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此后,敌伪向我报复,并企图进占我根据地冠县。

    董固庄战斗后,鲁西区党委和先遣纵队根据上级关于开辟泰西抗日根据地的指示,决定先前纵队、筑先纵队分区活动。

    先遣纵队以大峰山为依托,面向平原,在运河以东开创平原抗日根据地。具体计划为,先纵由冠县东南庄出发,经堂邑北部,预定于琉璃寺、许楼等地与先遣纵队指挥的部队会合。

    筑先纵队仍在原地,即朝城、馆陶、堂邑、莘县、阳谷一带驻防,继续在卫河两岸发展根据地。

    先遣纵队在出发前,电告津浦支队、青年纵队第三团各派一领导干部提前到达琉璃寺,共同商量行动计划。

    先前纵队和鲁西区党委两个直属机关,按照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保卫部和特区党委的顺序排列的代号为云南甲、乙、丙、丁、戊。

    同时命令,刘致远为先遣纵队的参谋长。

    为了欢送刘致远这位英雄团长,张维翰特设宴为刘致远送行。

    宴会就在冠县司令部的会议室里举行。

    筑先纵队的主要团级干部都到了,和刘致远熟悉的营级干部也到了不少。摆得菜是根据地里生产的猪肉,和专业户生产的蔬菜,都十分的新鲜,喝的酒是老白干,这是根据地里最好的酒。

    张维翰见大家都到齐了,首先说:“这次先遣纵队调刘团长去当参谋长,好事啊,刘团长是我们机枪营的营长,以后又为直属团的团长,可谓是屡立战功,功绩卓著。上级领导真是慧眼识真金,用人真是用对了。大家祝贺啦!”

    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维翰又对大家说:“可能有的人对刘团长的底子熟悉,可能有的不一定知道的这么详细。好吧,我就把刘团长的光荣历史说一遍吧!

    刘致远同志,1926年6月因生活贫穷,参加了军阀部队,后入冯玉祥部任三旅五团副团长兼营长,是老行伍了。1933年加入中国***,是老革命了。同年8月率部接受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改编,任第八师副师长,后升为师长、第二军军长,是最早和日本鬼子进行面对面战斗的。1934年调上海**中央军委负责情报、保卫、交通工作,也算是中央机关的老领导人了。1936年赴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一期学习,并兼任第十一队军事教员。抗日战争爆发后,他被派到山东工作,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到刘致远的资格这么老,真是一个老革命了。

    张维翰说完了,又对刘致远说:“现在就请刘团长,不刘参谋长说一下吧!”

    大家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刘致远赶紧往下摆了摆手,叫大家不要再鼓掌了,谦虚地说:“张司令把我说大了,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我吃几碗干饭吗,我其实就是一个兵头,说白了吧,就是在纵队的领导下,派给我任务,我就领着部队冲锋陷阵的兵头。要是叫我单独指挥别人打仗,我吗,真……真还有些不够资格。”

    刘致远越是这样说,大家越是对他佩服。人,只要谦虚了,还能进步。

    刘致远对着张维翰说:“张司令呀,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讲?”

    张维翰说:“说吧,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我一定答应。”

    刘致远就提条件了:“领导把我扶上马,我感谢,能不能再送我一程。”

    “怎么个送法?”刘致远问。

    “叫韩司令送我几个月?”

    “什么!”张维翰一听就急了,“你这是砍下我的胳膊,再安到你的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吧?”

    刘致远笑着说:“说实话,打仗指望的是什么,一是指望政治思想,战斗素质,二就是指望装备,我们直属营为什么硬实,还不是指望着有机枪营、迫击炮营撑腰。再说我们纵队吧,为什么出名,还不是有重炮团,坦克营撑腰,可这些装备是哪里来的,我就不说了吧。跟着韩司令这样的人打仗,我心里踏实。”

    “那不行!”张维翰是一口否决的刘致远的请求,“你心里踏实了,我心里就不踏实了。韩司令是我筑先纵队的人,离不了的,哪能是你随便调动的。”

    刘致远心里乐了,他也知道张维翰绝不会答应让韩司令陪自己几个月的。哪能说,自己这个参谋长上任,再陪着一个副司令的。

    刘致远就把条件降低了,说:“这个参谋长也是头一次干,叫韩司令呆上两天,给我把把关,然后再把韩司令送回来,张司令看怎么样?”

    “那也不行!”张维翰有些生气,“你还蹬着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你以为上先遣纵队是上托儿所是不是,去了还带着个保姆,不叫人笑掉大牙。”

    “那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当团长算了。”刘致远也假装着生气地说道。

    张维翰也知道刘致远这是在卖盟,以闹玩的形式在给自己提条件,也假装生气地说道:“那你这个团长也别干了,就到禁闭室里呆着去算了。”

    刘致远的条件再降低了,说:“兄弟们感情太深了,就叫韩司令送送我,送我到琉璃寺后再回来行不行?”

    “这个嘛!”张维翰听到刘致远的这个条件也不算高,再说他也是筑先纵队的老人了,派人送到那里,也算是对刘致远的爱护,也算是对先遣纵队的尊重。张维翰只好说“可以考虑。”

    刘致远和张维翰的“对抗”完了,大家这才喝酒吃肉,兄弟情长,推杯换盏,半醉方休。

    送刘致远的时候,张维翰对韩行说:“刘致远非要你送送他,你就代表筑先纵队送他到琉璃寺上任吧!快去快回,战事紧张,这里也离不了你。”

    

第1回 血战琉璃寺(一)

    集团军总部命令,由冀鲁边区转进鲁西北的津浦支队、冀南军区的青年纵队第三团和129师的骑兵团归先遣纵队指挥,并将原范筑先所部第五支队编为先遣纵队第二团。

    集团军还派遣115师344旅688团主力进抵朝城地区,由陈赓统一指挥,以协助鲁西北党组织恢复与开展工作。

    1939年1月,**鲁西特委面对范筑先牺牲后这一突然变化的形势召开了扩大会议。根据上级指示,成立了**鲁西特委,决定张维翰代理第六区专员兼游击司令。

    1939年1月14日,第10支队和我党领导下的其他部队改编建立筑先抗日游击纵队,简称为筑先纵队。

    特区党委发出通知,紧急动员全体党员团结群众,坚持抗日游击战争,掌握和控制鲁西北的局面,在卫河两岸坚持抗战直到最后胜利。

    鲁西区党委的建立及其决定的应变措施,使八路军的军旗在鲁西北广大平原上飘扬,八路军的英雄儿女驰骋鏖战在津浦铁路以西、卫河两岸的土地上。

    聊城沦陷前后,以袁仲贤为司令员,管大同为副司令员的平原纵队在齐河县潘店附近的葛靖庄正式组建。

    平原纵队是由管大同带领的31支队和12支队、第28支队等合编而成。

    这支部队经常活动在津浦铁路西南、黄河西北的三角地带。

    由先遣纵队指挥的津浦支队、青年纵队第三团和骑兵团也在这一带活动。这一地区主要包括聊城、茌平、长清、齐河、平阴、禹城等边界地区。

    这些部队互相配合,宣传和组织群众,发展抗日武装,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敌伪顽反动势力,分化瓦解会道门组织,以巩固和发展我抗日根据地,保证我太行与冀南及山东的泰西和鲁北的交通线安全。

    他们彻底打垮了禹城南部的的反动民团蒋玉和部,沉重打击了盘踞禹城西南的李连祥、云茂才部,经常破袭济南至德州段的铁路、车站。

    1939年2月,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齐河、禹城之间的敌伪大据点伦镇,全擒马良所部伪军,缴获三八式步枪120余支,轻机枪2挺。

    我军在多次战斗中,都取得了胜利,缴获了大量的轻武器、弹药和物资,俘、伤、毙敌伪军甚多。这对于稳定和提高鲁西北人民抗战必胜的信心,开创和发展抗日根据地,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日寇深感鲁西北抗日武装的严重威胁,盘踞济南、德州之敌坐卧不安,时刻想蠢蠢欲动。日寇为巩固其占领区,遂不断纠集兵力,“扫荡”我鲁西北抗日根据地,妄图报复和消灭我军的有生力量。

    1939年2月,敌人又一次“扫荡”鲁西北地区。

    1939年2月14日,陈赓率八路军渡过卫可,集结在冠县东北,在这一带活动,有力地支援了鲁西北的抗战。

    2月17日,临清的敌人乘汽车数十辆,超越馆陶,进犯冠县,被我打退。

    2月18日,聊城的敌人乘40余辆汽车进占莘县。聊敌敌冠进占莘县后向张鲁集进犯,与陈赓所部骑兵连接触。我771团予以痛击,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此后,敌伪向我报复,并企图进占我根据地冠县。

    董固庄战斗后,鲁西区党委和先遣纵队根据上级关于开辟泰西抗日根据地的指示,决定先前纵队、筑先纵队分区活动。

    先遣纵队以大峰山为依托,面向平原,在运河以东开创平原抗日根据地。具体计划为,先纵由冠县东南庄出发,经堂邑北部,预定于琉璃寺、许楼等地与先遣纵队指挥的部队会合。

    筑先纵队仍在原地,即朝城、馆陶、堂邑、莘县、阳谷一带驻防,继续在卫河两岸发展根据地。

    先遣纵队在出发前,电告津浦支队、青年纵队第三团各派一领导干部提前到达琉璃寺,共同商量行动计划。

    先前纵队和鲁西区党委两个直属机关,按照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保卫部和特区党委的顺序排列的代号为云南甲、乙、丙、丁、戊。

    同时命令,刘致远为先遣纵队的参谋长。

    为了欢送刘致远这位英雄团长,张维翰特设宴为刘致远送行。

    宴会就在冠县司令部的会议室里举行。

    筑先纵队的主要团级干部都到了,和刘致远熟悉的营级干部也到了不少。摆得菜是根据地里生产的猪肉,和专业户生产的蔬菜,都十分的新鲜,喝的酒是老白干,这是根据地里最好的酒。

    张维翰见大家都到齐了,首先说:“这次先遣纵队调刘团长去当参谋长,好事啊,刘团长是我们机枪营的营长,以后又为直属团的团长,可谓是屡立战功,功绩卓著。上级领导真是慧眼识真金,用人真是用对了。大家祝贺啦。”

    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维翰又对大家说:“可能有的人对刘团长的底子熟悉,可能有的不一定知道的这么详细。好吧,我就把刘团长的光荣历史说一遍吧。

    刘致远同志,1926年6月因生活贫穷,参加了军阀部队,后入冯玉祥部任三旅五团副团长兼营长,是老行伍了。1933年加入中国**,是老革命了。同年8月率部接受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改编, 任第八师副师长,后升为师长、第二军军长,是最早和日本鬼子进行面对面战斗的。1934年调上海**中央军委负责情报、保卫、交通工作,也算是中央机关的老领导人了。1936年赴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一期学习,并兼任第十一队军事教员。抗日战争爆发后,他被派到山东工作,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到刘致远的资格这么老,真是一个老革命了。

    张维翰说完了,又对刘致远说:“现在就请刘团长,不刘参谋长说一下吧。”

    大家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刘致远赶紧往下摆了摆手,叫大家不要再鼓掌了,谦虚地说:“张司令把我说大了,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我吃几碗干饭吗,我其实就是一个兵头,说白了吧,就是在纵队的领导下,派给我任务,我就领着部队冲锋陷阵的兵头。要是叫我单独指挥别人打仗,我吗,真……真还有些不够资格。”

    刘致远越是这样说,大家越是对他佩服。人,只要谦虚了,还能进步。

    刘致远对着张维翰说:“张司令呀,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讲,”

    张维翰说:“说吧,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我一定答应。”

    刘致远就提条件了:“领导把我扶上马,我感谢,能不能再送我一程。”

    “怎么个送法,”刘致远问。

    “叫韩司令送我几个月,”

    “什么。”张维翰一听就急了,“你这是砍下我的胳膊,再安到你的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吧,”

    刘致远笑着说:“说实话,打仗指望的是什么,一是指望政治思想,战斗素质,二就是指望装备,我们直属营为什么硬实,还不是指望着有机枪营、迫击炮营撑腰。再说我们纵队吧,为什么出名,还不是有重炮团,坦克营撑腰,可这些装备是哪里來的,我就不说了吧。跟着韩司令这样的人打仗,我心里踏实。”

    “那不行。”张维翰是一口否决的刘致远的请求,“你心里踏实了,我心里就不踏实了。韩司令是我筑先纵队的人,离不了的,哪能是你随便调动的。”

    刘致远心里乐了,他也知道张维翰绝不会答应让韩司令陪自己几个月的。哪能说,自己这个参谋长上任,再陪着一个副司令的。

    刘致远就把条件降低了,说:“这个参谋长也是头一次干,叫韩司令呆上两天,给我把把关,然后再把韩司令送回來,张司令看怎么样,”

    “那也不行。”张维翰有些生气,“你还蹬着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你以为上先遣纵队是上托儿所是不是,去了还带着个保姆,不叫人笑掉大牙。”

    “那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当团长算了。”刘致远也假装着生气地说道。

    张维翰也知道刘致远这是在卖盟,以闹玩的形式在给自己提条件,也假装生气地说道:“那你这个团长也别干了,就到禁闭室里呆着去算了。”

    刘致远的条件再降低了,说:“兄弟们感情太深了,就叫韩司令送送我,送我到琉璃寺后再回來行不行,”

    “这个嘛。”张维翰听到刘致远的这个条件也不算高,再说他也是筑先纵队的老人了,派人送到那里,也算是对刘致远的爱护,也算是对先遣纵队的尊重。张维翰只好说“可以考虑。”

    刘致远和张维翰的“对抗”完了,大家这才喝酒吃肉,兄弟情长,推杯换盏,半醉方休。

    送刘致远的时候,张维翰对韩行说:“刘致远非要你送送他,你就代表筑先纵队送他到琉璃寺上任吧。快去快回,战事紧张,这里也离不了你。”

    

第2回 血战琉璃寺(二)

    韩行点了点头,又问:“那警卫连还跟着不跟着?”

    “当然跟着,”张维翰说,“路上不太平,小心无大错.我不能送走个芝麻,再丢个西瓜。”

    “那张处长还带着不带着?”韩行又问。

    “随便,愿意带就带,不愿意带就不带。”

    “那我还是带着这个耳朵吧!”因为张处长随身带着电台,方便联络。韩行把他叫做耳朵。

    临走时,张小三还问韩行:“长途行军,重机枪还带着吧?”

    韩行说:“怎么不带着,路上说不定什么情况都会碰到。一切都按战时要求,路上的粮食,弹药都要带足。”

    张小三答应一声:“是!”按照韩行的命令,准备好了给养。

    韩行就护送着刘致远,带着张小三的一个警卫连,说着拉着,向着东边的方向,堂邑一带步行前进。

    从冠县到琉璃寺,必须经过堂邑县。堂邑县在现在来说,主要是属于聊城县西部,临清、冠县的一部分。聊城被日军占领,冠县一带被筑先纵队占领,这个堂邑县呢,虽然说是筑先纵队控制着,但是筑先纵队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也算是个游击区。

    日军、顽军都想插一腿,但是暂时力量也[ 是没有这么大。

    张小三的警卫连经过董固庄一战后,损失很大,但是在特战营补充了一些人员,也算是满员编制,以应付意外出现的情况。

    本来有汽车,但是韩行没敢坐,路上的情况十分复杂,汽车太显眼,要是被敌人打了伏击,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好说了。常打别人伏击的反被别人伏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北方的六月,祛寒接署,风和日丽,端阳高照,温良渐高。

    湛蓝的天空一泻千顷,偶现几朵白云轻盈飘逸。令人遐绪远寄,情思飞扬。

    翠绿的大地色泼万里,时见五色纷呈点缀其中。使人追流ng,奔腾不息。

    天地各执一色,晶莹透彻,相映生辉,又是一幅天地合一的重彩画卷。那舒达畅快,清心和谐的色调给人以心旷神怡,精高气爽!

    北方的六月是生命绚烂,多彩多姿的时节。

    韩行对刘致远说:“怎么样,舒服呗!”

    刘致远说:“舒服极了,比南方强多了。南方都是些什么天啊!热也不是个好热,又湿又热,喘个气也不舒服,比我们这里差远了。”

    鲁西大平原,除了农田,就是村庄,除了村庄,就是一个个的小枣树林子和一条条的深沟。

    这些深沟有两种,一种是农民为了灌溉或者排水用的。另一种深沟就有学问了,说不定是哪一方的军队,为了运兵和藏身当作交通壕用的。

    韩行虽然是在向前漫不经心地走着,心里还是相当警觉的。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哪个大深沟里猫着一只队伍也说不定呢。

    韩行对张小三说:“张连长,这里离聊城太近了。进入战斗状态,搜索前进!”

    张小三一招手,全连迅速拉开了队伍,一边向前搜索着,一边前进。

    韩行的人马还没有走出堂邑县,突然一彪人马从深沟里钻了出来,拦住了韩行的队伍。

    这些人穿着黄军装,一看就知道是国民党的队伍。他们大约有一个营,几百人的队伍黄乎乎地也是好大一片,个个手里端着中正式,远处的机关枪也在向韩行的队伍瞄准着。

    韩行是吃了一惊,就连久经战阵的刘致远心里也是有些慌慌。凭实力而论,就是警卫连再能打,这百十来人,也打不过这三百来人。

    韩行又瞥了一眼旁边,好像远处的大沟里也有部队埋伏在那里,估计着大约也有一个营。真要是打起来,以一敌六,那可就太被动了。

    韩行对张小三一个眼色,意思是做好战斗准备,然后独自上前,向对手一作揖说:“原来是**啊,都是自己的队伍。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对面的一个军官上来说:“我们是齐子修的队伍,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韩行哈哈一笑说:“我们是10支队的啊,你们原来是3支队的啊!早就想见齐司令了,快请齐司令前来一见。”

    10支队其实早就不存在了,已经成了筑先纵队。齐子修的3支队也早就不存在了,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成了王金祥的队伍。但是韩行为了拉近乎,还在说着以前的番号。

    正想见齐子修,齐子修却自己从人堆里闪出来了,三十**岁的年纪,再穿上一身合适的军装,也算是威武、英俊的一个军人。

    要说齐子修的相貌,真不算丑,那真是细眼、细眉、笔挺的鼻子,带有下翘的嘴,很有几分女相。但就是这份女相,却很能迷惑人,在柔弱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残酷的心。

    “哟!这不是韩秘书,不,应该是韩司令了。不知道今天刮得什么风,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哎呀!”韩行见了齐子修,也不得不装出一付尊敬的样子,对他说,“这不是齐司令吗!几日不见,听说也升了官了。本来还想拜访一下齐司令的,实在是公务繁忙,抽不得身。今天有幸得见,实在是缘分啊,缘分啊!见了齐司令精神这么的好,我心里也就放心了。我有有什么事啊,不就是到处转着玩玩呗。”

    齐子修哪有耐心和韩行玩嘴呀,问他上哪里去,他也不说实话。齐子修就有点儿耍横了,仗着人多,笑里藏刀地说:“要想从我这里过,也不是不可以,得留下点儿东西才能过去。”

    韩行嘿嘿一笑说:“哟,照齐司令这么一说,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得留下什么东西才能过去啊?”

    齐子修不动声色地说:“说实话,我看着你们手里的家伙挺好的,只要放下你们手里的家伙,过去就行,我绝不拦着。”

    齐子修在亦真亦假地激怒着韩行,但是韩行一点儿也不生气。韩行知道,要是和齐子修这样的人生气,那就上了他的当了。

    所以韩行仍然笑着说:“你们缺武器呀,早说呀,要是早说的话,我给你准备一些呀,怎么着还不能装备一个营,半个营的。”

    齐子修笑了:“要是早说的话,你能给我吗,一支枪也不会给的。这不,今天遇到了机会了,你韩司令这么大的本事,没了枪回去再装备不就是了。”

    “今天不行,”韩行好像是多认真似的,“我们去打鬼子。要是齐司令下了我们的枪,那就是帮着鬼子了。”

    两个人这样斗着嘴,可把张小三气得不轻,真是欺人太甚呀!军人以枪为本,要是把枪给了你,那干脆把我们都杀了算了。要是在平常的话,早就应该出手了,但是今天不行,时机不到,人家的人太多呀!

    吴小明早就把突击步枪的保险打开了,只要是韩行一声令下,他就先照着了齐子修猛打一阵。李大中也把手紧紧地按在刀把子上,就等着韩行的一声令下了。

    韩行和他斗了一阵子嘴,在试探着他的底线,到底让不让过去。看到实在是过不去了,韩行就笑着说道:“既然齐司令不给这个面子,不让过去,那也就算了。改日我们再会吧!”

    韩行说着扭回了头,对着张小三手一挥说:“我们回去,这条道叫齐司令买下了。”

    就在张小三的队伍刚要回头的时候,突然齐子修一声喊:“回去!回去也回不去了。”

    他的一声喊,立刻从警卫连的后面大沟里,站起来有一个连,也把后面的道给堵死了。

    韩行的心里真是着急啊,前面被封,后面被堵,旁边也有敌人在埋伏着,看来自己真是身陷绝境了。

    刘致远气得是牙根痒痒,我直属团的团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呀。要是我的直属团在,一声令下,准叫齐子修个个是屁眼朝前,打得他们浑身冒烟。但是现在不行,自己已是光杆司令一个,韩行又是独木难撑。

    真是……真是……分分秒秒急刹人呀!

    吴小明的突击步枪,一下子就指在了齐子修的身上。李大中“刷”地一下,把大砍刀执刀在手。警卫连的战士们个个手端着突击步枪,看来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这个齐子修啊齐子修,他的反动面目终于暴露无移了。

    到了这个时候,韩行真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那就只有鱼死网破,以自己和警卫连一百多条生命来唤醒人们对齐子修部队的清醒认识。

    就是死,那也值了。

    韩行大声地吼道:“齐子修,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子修仍然恬不知耻地说:“韩司令呀韩司令,我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就是请求你们放下武器,只要放下了武器,你们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

    “岂有此理!”韩行大骂道,“我们筑先纵队是抗日的队伍,和国民党是友军。你要是打了第一枪,我筑先纵队、先遣纵队,整个八路军岂能饶了你。放着日本鬼子你不打,却是窝里咬,倒打起八路来了。兔子头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啊。”

    

第3回 血战琉璃寺(三)

    齐子修脸皮也真够厚的,还在解释着说:“韩司令不要生气,我们也就是借借你们的武器使使,凭韩司令的本事,一百来支枪还不是这个口袋里放到那个口袋里,有什么舍不得的。 ”

    韩行气得脸都红了,大骂道:“苍天在上,青天作证,要是齐子修你敢打第一枪,休怪我筑先纵队毫不留情,坚决反击,是你们挑起了内战,大家都做个见证啊!”

    齐子修也翻了脸,大声地吼叫着说:“机枪准备。我是好说歹说,韩司令就是不同意借枪了。那就是逼人太甚了,开——”

    他的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只要说完了开火,一场大血拼就要开始了。

    “慢着——”突然一声大吼,一个精壮的汉子站到了齐子修和韩行之间。他还带着手下的十几个弟兄,真是胖得威风,瘦得精神,二十往上,三十往下,个个一身的黑衣裳,打扮得利利索索,手里端的是德式冲锋枪,簇拥在这个精装汉子的周围。

    韩行定睛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聊城军统站的副站长,自己的结拜大哥赵洪武。

    有了大哥在身旁,韩行的心里先稳住了一半儿。

    要说赵洪武的这段经历,也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复杂。在第一次南征的时候,赵洪武曾经奉戴笠的命令,想打入南征军,发展国民党的势力,而削弱**的势力。但是南征结束后,韩行利用种种的办法,把赵洪武的军统势力排挤在10支队之外。

    想是赵洪武的军统势力进入到10支队,那10支队就天无宁日了。

    赵洪武的军统除了在王金祥的情报部门有自己的势力以外,又在聊城有自己的据点,对抗日除奸也做了一定的贡献。聊城失陷后,韩行有一次到聊城,赵洪武还掩护过韩行。

    韩行对赵洪武的,只要是他还为抗日做一份工作,就要想方设法地拉他一把。

    齐子修当然是认得赵洪武的,知道他是聊城军统站的副站长,正站长是谁,他还不知道。

    齐子修知道军统不好惹 ,要是惹了军统,那就没有自己的活命了。他只好涎着脸,笑着对赵洪武说:“赵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何贵干呀!有事的话,找个人来捎个话也就算了,何用你自己亲自出马呀。”

    赵洪武气哼哼地说:“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我要是不来,就要出大事了。”

    齐子修小声对赵洪武说:“这个韩行,一贯和**穿一条裤子,今天我就要叫他难。机会难得呀!这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齐子修不知道赵洪武和韩行的关系,还想从中挑拨离奸。

    赵洪武心里骂道:“真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是聊城军统站的站长,我的四弟。”

    但是话到嘴边,赵洪武就不是这样说了,他对齐子修说:“你知道这个韩司令是谁吗?这是两次南征的功臣,委员长跟前的红人。上峰早有指示,重点保护的对象,别说你了,就连我见了他,也要敬他七分。”

    齐子修听了这话也是吃了一惊,韩行什么时候和委员长挂上号了。要是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不能惹了,他为了掩饰自己在尴尬,也只好说道:“我也就是和韩行兄弟开了个玩笑,想借他这一百来支枪用用。没想到,韩行兄弟当真了,真和我急了。”

    “你还借他一百来条枪?”赵洪武勃然大怒道,“就连蒋委员长也就是向韩司令借了一支突击步枪,轻重机枪各五挺。你的脸多大啊,一下子就要把韩司令这支部队所有的枪支全留下。你真是门板上画个鼻子——好大的面皮,难道比委员长的面子还要大。”

    赵洪武绘声绘色地说起了第一次南征时,韩行带着他面见蒋委员长的荣耀场面。

    这些话,真把齐子修吓尿了,想不到,韩行的势力这么大呀,自己还是别惹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只好又笑着对韩行说:“对不起!对不起!韩司令,这个玩笑开大了。队伍闪开,请韩司令过去——”

    齐子修的队伍赶紧从中间往两边闪。韩行是怒气冲冲,朝着后面一挥手说:“我们走,要是惹急了我。我就真到委员长跟前告状去,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洪武的一些人,手提着德式冲锋枪,在保护着韩行的队伍。

    张小三在前,替韩行挡着子弹。左有吴小明,右有李大中,那也是手端着突击步枪,执着大砍刀,时刻准备着拼死一搏。

    刘致远紧紧地跟在韩行的后面,手里端着二十响的驳壳枪,张开着机头,随时要向敌人点名。

    警卫连的战士们,个个是突击步枪挂在脖子上,轻机枪也张开着保险,紧紧地尾随而行。

    离开齐子修的队伍越来越远了,刘致远小声地问韩行:“你真和蒋委员长见了面,还送给他突击步枪,轻重机枪?”

    韩行踢了他一脚,小声地说:“别说这么些的废话了,不说能噎死你啊!你说得越多,我的罪就越大。”

    刘致远小声地对韩行笑了笑说:“你别害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直到离开了齐子修的队伍有十多里地远,韩行才松了一口气,对大家说:“放松点吧,不碍事了。”

    张小三这才破口大骂:“这个齐子修,鸟**哄孩子——什么玩艺呀!放着日本人不打,却来找我们的便宜。早早晚晚我他们干一仗。”

    刘致远大骂道:“我齐子修早晚得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早晚得和我们是仇敌。”

    韩行可没有闲功夫骂街,要谈正事,他对赵洪武说:“大哥呀,齐子修最近有没有投日的迹象啊?”

    赵洪武对韩行说:“这个齐子修呀,自从当上了聊城的保安副司令后,又是招兵买马,又是四处活动,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戴老板早就要求我们注意他的动向。只是我们鲁西北的能力有限,实在是管不了他。我做吧,人啊,没有老死的,只有做死的。”

    韩行点了点头,对他说:“密切注视他的行动。”

    这个时候,到了一个路旁的小饭店,部队早就饿了,也乏了。韩行正要问赵洪武一下,从军统方面掌握的敌情,就对张小三说:“张连长,放出警戒,部队马上吃饭,吃完饭后继续赶路。”

    张小三答应一声,马上放出警卫,并叫部队吃个便饭,吃完饭后好继续行军。

    好在部队都是带着熟食,在小饭店里烧上开水,吃开吃开。

    赵洪武几次眼刘致远,那意思是:“守着外人说话不方便。”

    韩行对赵洪武说:“没外人,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又对刘致远说:“这是我的大哥。”

    刘致远说:“早就认识了,在第一次南征的时候,还喝过好几次酒呢。”

    这样说来,三个人都不是外人,也就进了小饭店的内室,找了一个闲屋坐下。

    小饭店里马上上来了一盘馒头,二个炒菜,一壶开水。就是馒头吃炒菜,喝着白开水,韩行就问上了:“怎么这么巧,和齐子修遭遇的事情,叫你撞上了?”

    赵洪武一连吞着馒头一边说:“这两天我也正有些着急,你不来的话我也要找你去。正要找你去,不巧就碰上了。这几天,日军调动频繁,好像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我怕你吃了亏,所以不得不通知你一下。”

    “嗯,”韩行点了点头,心想这个赵洪武还不错,还想着我这个四弟。你这是给我送情报吗,其实也就是给筑先纵队和先遣纵队送了情报。“你说吧,我听着。”

    不但韩行在听着,刘致远也在听着,就连门外吃饭的张处长也在听着。

    赵洪武说:“前几天,日军有调动的迹象,今天早上,济南方面出动日军约一千余人,坐着18辆汽车,直扑茌平县的大吕庄徐庙许楼一带。禹城出动敌人约500余人,和琉璃寺东南方向的董寨陈营吴营扑去。从高唐出动的日军约500人,并配备50余名骑兵及8辆汽车,这股敌人向琉璃寺及琉璃寺西南的于屯王吉庄一带进击……”

    韩行听了这些话是把馒头往桌子上一放,直接站起来说:“这饭不能吃了,马上,马上……”

    他先站起来,对外面吃饭的张处长说:“张处长,你进来一下。”

    其实,张处长根本就没有吃饭,他在竖着耳朵听屋里面的说话呢。他立即跑进来,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韩司令,请指示。”

    韩行对他说:“我们谈的敌情,你听明白了吗?”

    张处长说:“听明白了。”

    韩行说:“立刻向筑先纵队汇报敌情。并设法联系先遣纵队,通报敌情。”

    张处长答应一声,立刻出门找到了电台,用电台向筑先纵队通报敌情。

    韩行埋怨赵洪武说:“这么重要的敌情,你怎么不早说啊?”

    赵洪武解释说:“我早说也得倒出嘴来呀,这么刚刚从虎口里逃了出来吗,这么刚刚脱离了齐子修的控制范围吗。”

    韩行和刘致远紧急研究军情。刘致远说:“要是情报确实的话,先遣纵队就十分危险了。一是先遣纵队兵力十分的分散,二是敌人是有备而来,恐怕早就做好了奇袭的准备。我们得小心了……”

第4回 血战琉璃寺(四)

    韩行点了点头,对刘致远说:“就令怎样应对了。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不一会儿,张处长送来了电报说:“今天上午,聊城日军突然集了一千多鬼子和莘县的伪军五百多人,正在进攻冠县。冠县是守是弃,请韩司令拿个意见。先遣纵队没有联系上。”

    韩行听了是大吃一惊,先遣纵队的鬼子还没有撂下,鬼子又要进攻冠县了。敌人是全面出击,精心策划而来,叫我们首尾难顾,顾此失彼。

    韩行对刘致远说:“刘参谋长呀,冠县是守是弃,你说个意见?”

    刘致远坚决地说:“我的意见是,坚决守住冠县,这是我筑先纵队的大本营,是我们根据地的核心,绝不能丢了我们的这块核心阵地。”

    韩行想了一会儿说:“问题是守的话,能不能守住,要是守不住的话,不如不守。日子长着哩,不能争一时之长短。还有就是,一手抓不住两条鱼,现在先遣纵队凶险,急需救援。一身的力气,只能使在一只手上。不如冠县暂时放弃,不损失我们的主要力量,到农村去和鬼子打游击。而再腾出一只手来,救援先遣纵队一下,把先遣纵队保住老本再说。”

    刘致远想了一会儿说:“韩司令,还是你想得周到。筑先纵队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想是先遣纵队,实在是让我这个先遣纵队的人感动呀!”

    韩行说:“你说得这是哪里话,筑先纵队和先遣纵队都是兄弟,互相支援,取长补短,一方受损,唇亡齿寒,这不很简单的道理吗!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给张司令汇报了。”

    “好吧,这是我俩的意见。”刘致远坚定地说。

    韩行马上对张处长说:“这是我和刘参谋长的意见,你马上汇报给张司令,并请求,能不能派坦克营和特战营,让特战营坐上坦克,直接开到琉璃寺,火支援先遣纵队。”

    张处长答应一声,立刻用电台汇报去了。

    韩行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场战斗,听到了筑先纵队和先遣纵队互相关心,互相支持的情谊。赵洪武不禁深受感动,说:“们**,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再路军,确实存在着全盘观点,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算是真服气了。”

    韩行这才腾出嘴来对赵洪武说:“大哥呀,自从范专员牺牲以后,聊城确实存在着很大变数。现在聊城的国民党为沈鸿烈李树椿王金祥齐子修之流,你能抗日吗?”

    “哼!”赵洪武是鼻子哼了一声,“我烈就是个人,人抗日,三年不成,他又不懂得打仗。李树椿就是沈鸿烈的一条狗,别不行,害人倒是挺内行,范专员就是他害死的。王金祥和齐子修就更甭提了,拉队伍,抢地盘行,叫他们抗日,我通。他们都是棉花种喂骡子——不是个料。”

    “你认为**八路军怎么样?”

    赵洪武说:“在咱们聊城,我只能指望**八路军了。”

    韩行又问:“如果王金祥齐子修一但投日,大哥你怎么办?”

    “我吗,”赵洪武坚决地说,“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坚决和小鬼子死磕到底。”

    “好!”韩行一把抓住了赵洪武的手说,“你要是这样,你就是我的好大哥。你要是和王金祥齐子修一样,那就对不住了。我们兄弟反目,就成了仇敌了。”

    赵洪武也紧紧地摇了一下韩行的手说:“身在军统,身不由已啊!但是,你大哥,一颗国人的良心还是有的。”

    韩行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也谢谢我的好大哥。”

    张小三前来请示说:“队伍已吃完饭整队完毕,请求下一步的行动。”

    韩行立刻说:“直插琉璃寺附近的金杜庄。”

    张小庄立刻集合队伍,向着茌平县的金村庄火前进。韩行也向赵洪武拱手告别,韩行对赵洪武说:“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这一次,我记住了。”

    赵洪武也对韩行说:“咱弟兄俩谁跟谁呀,本来你就是我的兄弟,又是我的领导。我不救你谁救你。”

    韩行率领着张小三的一个警卫连,向着茌平县的金杜庄是火急行军前进。

    琉璃寺过去属于茌平县,现在属于高唐县的境地,是属于县里的一个大镇。堂邑县到琉璃寺大约有58公里,这58公里的地方,也需要部队耗费不少的时间。

    韩行是真恨两条腿跑得太慢了啊,要是有坦克就好了。58公里,坦克按照正常的行军度也就是一个小时多一点儿。可是要是用两条腿急行军的话,一个小时最多也就是10公里,还把人累得不轻。

    金杜村就在琉璃寺镇的西南4公里处,韩行刘致远带着警卫连直接就跑到了金杜村口。

    村口有先遣纵队的战士在站岗,一见一彪人马赶到,那边拉开了枪栓,大声地喝问:“什么人,哪支部队的。”

    刘致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是刘致远,这是筑先纵队的韩司令和警卫连。领我们去云南甲,面见一号。”

    云南甲就是先遣纵队的司令部,一号当然就是李聚奎司令员了。

    先遣纵队的哨兵核实无误后,立刻领着韩行和刘致远去司令部。到了司令部那里,韩行和刘致远的气还喘不匀实。

    正在地图前查事地图的李聚奎,一见二位大将来了,赶紧上来迎接。

    先遣纵队的政治部主任王幼平,10支队的老领导了,一眼就致远和韩行了,也赶紧上来迎接二位。

    这时候的司令部里,还有几位团一级的领导,那就是津浦支队的孙继先支队长,青纵三团的副团长刘昌义,他俩是接到好先遣纵队的电报按时到达商议军情的。

    刘致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告李司令,报告王主任,刘致远前来……报到,只是迟了点儿。路遇重大军情,那就……那就先让筑先纵队的韩司令给你说……说吧!”

    韩行赶紧对李聚奎是一个敬礼,然后说:“筑先纵队韩行来向李司令王主任报告路上遇到的重大敌情……”韩行一边向李聚奎报告着敌情,一边观察着李聚奎的相貌。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小眼睛,双眼皮,浓眉毛,五官方正,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显得是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就是在这副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坚韧不拔身经百战的老革命雄心。

    李聚奎,1904年12月31日出生于湖南安化兰田(今属涟源)西坪村一个农民家庭,7岁开始读书,在开国上将算得上小知识分子。1926年9月,他参加了国民革命军第8军工兵营(后编入湖南独立第5师),在唐生智部任士兵班长,参加了北伐战争。

    1928年7月,当国革命处于低潮时期,李聚奎在湖南独立第5师1团团长彭德怀等许多**人的影响下,毅然参加了彭德怀领导的平江起义。

    在他参加的第一次党小组会上,就坚定地表示:“我这一辈子跟党是跟定了,党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从此,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他都以自己的行动实践着对党的誓言。

    从红5军班长排长队长(连长)到大队长(营长),他一直在彭德怀帐下听令,参加了攻打家市长沙演陂桥等战斗。1928年 12月,在军长彭德怀党代表滕代远统一指挥下,红5军进军井冈山,与**朱德领导的红4军在宁冈会师。

    1929年1月旬,红4军前委**湘赣边特委以及红4军红5军军委在宁冈柏露村召开联席会议,决定红5军和王佐部队留守井冈山,担负钳制湘赣敌军的艰巨任务;红4军主力向赣南闽西进军,跳出外线作战。

    李聚奎参加了井冈山保卫战战斗,率部与敌激战4昼夜,终因兵力众寡悬殊,彭德怀决定撤离井冈山,转战湘鄂赣。

    1930年1月,黄公略任军长陈毅任政委的红6军成立,下辖第1第2第3三个纵队,李聚奎调任第3纵队纵队长,任职期间“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以袭击阻击游击战法打击敌人”,是黄公略陈毅的爱将。

    1930年6月,红6军归红一军团建制并改称红3军,不久下辖各纵队也改称红7师红8师红9师,李聚奎历任红9师27团团长红8师师长红7师师长,参加了央苏区的前三次反“围剿”。在多次战斗,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战功。

    1933年2月,央苏区第四次反“围剿”作战正炽,在江西宜黄南部的大龙坪,李聚奎挟江西金溪西南黄狮渡浒湾战役大胜之威,果断指挥组织全师穿插包抄,以伤亡46人的较小代价,消灭了敌人一个师部及一个旅3000余人,生俘敌师长李明。

    战后,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高兴地将他抱了起来,高呼“红军万岁!”

    当年8月1日,他受到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的表彰,荣获二等红星奖章。

    李聚奎以后又任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一军参谋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参谋长,抗日先遣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象这样的老革命,韩行是相当的尊敬,衷心的敬畏。手机请访问:

第5回 血战琉璃寺(五)

    王幼平当然就更不用说了,原来就是10支队的政治部主任。

    范筑先在世的时候,因为范筑先的卫队营逃离范筑先而投靠了10支队,10支队不得不有人来承担责任。所以王幼平请求撤下政治部主任的位子,好给范筑先一个台阶,以后又调入了鲁西特委,现在又到了先遣纵队。

    王幼平亲切地搂了搂刘致远和韩行,用温暖的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亲切地说:“两座山走不到一块儿,两个人又见面了。调过来调过去的,怎么都成了10支队的人了。”

    听完了韩行的军情汇报后,李司令是相当的冷静,考虑了一会儿,对刘致远说:“现在你是先遣纵队的参谋长,你得拿个主意?”

    刘致远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说:“现在我们的部队分散在各处,恐怕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快快叫各部队做好战斗的准备,先坚持一段时间,熬过了白天,人的情况再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李司令果断地说。并叫通讯员速速去通报军情,传达命令。有通讯设施的迅速用电话和电报通报情况。

    这边刚布置好了,津浦支队的孙继先和青纵三团的刘昌义还没有走,只听得琉璃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排子枪声,战斗最早在琉璃寺镇爆发了。

    李聚奎脸色一沉说:“小鬼子的行动好快呀,敌变我变。先解决了琉璃寺的战斗再说。”

    刘致远和王幼平都点了点头。

    李聚奎说道:“是不是可以这样。津浦支队现在正驻在琉璃寺东南五里地的吴营陈营董寨一带,你回去后,立刻组织部队,向琉璃寺以北,从东向西侧击敌人。”

    孙继先点了点头说:“坚决完成任务。”

    李聚奎又对刘昌义说:“你们青纵三团现在驻在于庄王吉庄离得近,就直接向琉璃寺正面之敌展开进攻。”

    刘昌义也喊了声:“是,坚决完成任务。”

    李聚奎又问王幼平和刘致远:“还有没有意见。”

    两人回答说:“没有意见。”“我同意。”

    “那就执行吧!”李聚奎果断地说。

    就在两人刚走后不久,津浦支队的吴营陈营一带,也传来了枪声。那边的战斗也开始了。

    就在王吉庄附近,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不用说,敌人也开始向青纵的驻地进攻了。

    津浦支队和青纵都被敌人缠住了,都不可能支援琉璃寺了。

    李聚奎司令焦急地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走着,王幼平也是非常的着急,拿着一支笔在手上不断地盲目地画着。

    韩行马上对李司令说:“李司令呀,刘致远既然已经送到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请求带着警卫连,马上去支援琉璃寺战斗。”

    李聚奎马上说:“我们先遣纵队的战事,哪能用你们帮忙啊。你就忙你的去吧!”

    韩行说:“那不行,枪声就是命令。我的部队也不多,还负责保卫纵队司令部的安全。我们的连队无牵无挂,正好去支援琉璃寺的战斗。”

    刘致远对李聚奎司令说:“你就叫韩司令去吧,虽说只有一个连,我相信韩司令,那也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我们还是在这里坐阵,指挥全局吧,只要是能把先遣纵队完全地撤了敌人的包围圈,就是我们的胜利。”

    王幼平也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李聚奎,也是无兵可派,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韩司令,注意机动,不要叫敌人咬住。”

    韩行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李司令。”迅速带领着张小三的警卫连,向着琉璃寺方向运动。

    在路上,韩行对张小三说:“张连长,你说说,怎样才能支援琉璃寺的战斗。”

    “那还用说吗,”张小三说,“和琉璃寺的兄弟部队并肩战斗呗。”

    韩行教育他说:“你见过拉仗的吗,如果两个人打仗,打仗的站在中间拉,不但没拉了仗,弄不好还被两个人打着。如果想拉仗,就站在敌人的背后,瞅准时机干它一家伙,敌人被打疼了,这个仗也就拉开了。”

    张小三明白了,说:“好吧,我们就跑到敌人的后面,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干它一家伙。”

    金杜村离着琉璃寺是8里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韩行领着张小三的警卫连,悄悄地绕到了琉璃寺北边的侧后营坊村,从那里悄悄地向敌人接近。

    进攻琉璃寺的敌人正是日军驻高唐的部队,他们500人,50余名骑兵及8辆汽车,最先闯入到了琉璃寺的北门附近。

    这支部队由山本司令亲自带领,率领着小村秀三郎山野四郎名屋一郎三个精锐中队,向琉璃寺扑来。

    要说山本大队,还是和韩行挺“投缘”的,去年的时候,一场六支队的南杆保卫战,山本司令官是损兵折将,一个小村秀三郎的中队几乎是全打光了,山野四郎和名屋一郎的中队也是损失惨重。

    经过这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小鬼子是渐渐地又恢复了元气。就和一只奄奄一息的狼一样,经过一年多的休养,又恢复过来了,养足了精神,先遣纵队的这只肥羊,要垂涎三尺地咬上一口。

    琉璃寺是一个大镇,过去为了防止土匪,寨上筑有寨墙,墙外有壕沟,沟里有水,只有四条道通往寨里,只是没有吊桥而已,这和南杆有差不多的相同之处。

    山本经过一年多的实战经验,已经体会到了中国小土寨的厉害。四周过不去,一条土道,也就只有六尺宽,要是强攻的话,敌人的子弹密集,必定吃亏不小。

    所以说,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敌人叫汉奸化装成一群老百姓,慢慢地接近了北寨门,朝着关着的寨门喊:“快快开门,快快开门!我们只是一些老百姓,从这里路过。”

    守卫琉璃寺的是青浦支队的一营,当时这几天也是形势紧张,守卫寨门的士兵早就提高了警惕。

    守卫战士问:“你们是哪里的,进寨干什么?”

    这些穿着便衣的汉奸们说道:“我们是高唐的老百姓,被皇军,不,鬼子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听说这个村里有八路军,投靠八路军来了。”

    守卫的士兵们一听,这话里明显是有假,再说一老百姓,都是二十往上,三十往下,个个身强体壮,有几个腰里鼓鼓囊囊的,这哪是什么老百姓啊,明明就是敌人,腰里掖着武器。

    守卫寨门的士兵机智,就在寨墙上喊:“那好啊,只是寨门锁着,我们没有钥匙,这就给你们拿钥匙去,你们等着。”

    一个士兵回去一汇报,一营长立刻指挥着全营官兵都上了寨墙,把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寨墙外的汉奸鬼子们。

    门外准备进寨偷袭的伪军们本来还等着拿钥匙开门,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知道是有了变故。立刻给山本汇报了。

    山本一听,这个琉璃寺的八路还真聪明来,知道我们是骗他们了。于是哄骗不成,只能是强攻,他把指挥刀抽出来,对小村秀三郎吼叫着说:“上次打南杆,你们中队可是大大地给我们大日本皇军丢了人。这次机会来了,将功折罪,这个攻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一想到在南杆的败仗,小村秀三郎就恨得牙根痒痒,他也愿意咸鱼翻身,大大地露一把脸。他寨墙,全是一些泥巴糊的,黄乎乎的,能有多么结实,再说也没有多高,也就是一丈多高。

    就凭着我们的大汽车,开到了跟前,也和寨墙差不多高了。以上击下,势如破竹,用机枪压制住寨墙上的火力,然后掩护着步兵进攻就是了。

    想到了这里,小村秀三郎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狞笑。他抽出了指挥刀,朝着寨墙上吼道:“汽车的,上满了官兵,机关枪的掷弹筒的前面火力压制。汽车冲到了跟前,步兵下去冲击。鸭子给给——”

    鬼子的四辆汽车,站满了鬼子,车前头架着歪把子机枪。司机发动着了汽车,向着琉璃寺的北门,发疯一般地冲了过去。

    小村秀三郎还是不了解中国的建筑,这些寨墙虽然是黄乎乎的,就和不堪一击一样,其实是三合土夯实而成。何为三合土,就是粘土沙土和石灰按比例而成,夯实了,也和一般的水泥差不了多少。

    进寨子的小道并不宽,也就是几米宽,汽车再多,也只能一辆一辆地往前开。寨墙的外围是壕沟和水,汽车是开不过去的。

    小村秀三郎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指挥着鬼子的四辆汽车,就和找死一样,呜呜呜地加大油门朝死道上奔。

    一营长在寨墙上鬼子的汽车是越开越近,渐渐地只有三四十米了,大喊一声:“打——”立刻机枪步枪朝着小鬼子的汽车是一个劲地倾泻,手榴弹也成片地砸了下来。

    “轰轰轰……”“哒哒哒……”“叭叭叭,哗——”

    很快的,小鬼子的四辆汽车全部打毁了,汽车完了,汽车上的小鬼子没咒念了,一个个就和靶子一样,纷纷毙命,很快地伤亡了四五十人。

    没死的小鬼子一己在人家寨墙上的火力范围之内,还有命呀,那就只有跑呀,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呀,赶紧纷纷往后撤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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