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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土456     组织豪杰去抗日txt下载     组织豪杰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回 血战琉璃寺(六)

    就在北寨墙不远的地方,一家姓彭的农民在这里盖了几间房子.小鬼子们可看到避弹所了,纷纷逃窜进了这几间房子里,上了房顶,架上了机枪,突突突地和北寨墙上对抗了起来。

    山本一看,气得胡子恨不得都撅了起来,骂了一顿:“八嘎!这个小木秀三郎大大的不行,战术大大的不懂,哪有这样打仗的,这不是一个个活靶子吗!叫八路大大的占了便宜啦!炮兵,炮兵准备——”

    山本是一个正规的大队,除了三个步兵中队外,大队还配有一个174人的机枪中队,这个机枪中队包括14人的中队部和3个机枪小队,1个弹药小队,每小队4挺重机枪,总数12挺重机枪。

    炮兵是一个55人的炮兵小队,包括1个10人的小队部,1个15人的弹药班,两个15人的炮班各装备1门70mm九二式步兵炮。

    要不说小鬼子厉害呢,除了不怕死的战斗素质以外,还有就是他们的装备。

    八路军和他们相比,团级单位有迫击炮就不错了,大炮,师部里说不定才有。

    92式步兵炮是日军武器装备中一种非常优秀的武器,号称“一寸短,一寸险”。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一种堪称“理想”的步兵营支援武器。另外,它: 非常适合在复杂地形上使用。

    92式步兵炮全重只有0.212吨,因此,在运输上的要求很低,没有车辆的情况下,未经训练的畜力或人力都可以拖曳前进。

    92式步兵炮是一种非常矮小的火炮,它的全高只有62厘米,这还是包括防盾的高度.如果拆除防盾,全高会下降到50厘米左右——这个高度已经和重机枪差不多了。

    这意味着92式步兵炮可以很容易被隐藏。对于需要在火线上战斗的步兵炮而言,这是非常有用的优势。利用这项优势,92式步兵炮可以隐蔽部署在离敌人目标很近的距离上,充分发挥火力的准确性、突然性和猛烈性。并且在第一时间给予步兵需要的支援。

    炮不大吧,威力不小,日军的步兵炮一轰击,琉璃寺寨墙上的枪声全给压过去了。

    一米多厚的寨墙几发炮弹就被打得千疮百孔,不一会儿,轰出了一个大豁口。

    在日军的大炮轰击下,寨墙上不少的一营官兵纷纷中弹,滚下了寨墙。

    在大炮的yin威下,如果再在寨墙上呆下去,只能是被屠宰的羔羊,没有办法,官兵们只好撤下了寨墙,只留着几个士兵观察着敌情。

    琉璃寺寨墙外的小木秀三郎中队,又在集合着残兵败将,一但炮击完成,又要向寨墙发起强硬进攻。

    琉璃寺寨墙危如累卵,寨破之时,只是顷刻之间。

    在营坊村外观察敌情的韩行拿着望远镜,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大声地骂道:“我要是坦克营在,只是几发炮弹的事,要是迫击炮营在,也就是几十发炮弹的事情,要是徐大在,就更不用我操心了。可是现在,两手攥空拳,什么也没有啊……”

    张小三接话巴似地说:“是呀,什么也没有有啊!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连还有3挺重机枪呀!”

    “3挺重机枪……3挺重机枪管个屁事,”韩行骂道,“他们的92步兵炮这么小,这么矮,你能打上敌人吗!?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打不上,敌人的机枪中队只能打你了。”

    韩行担心的还有他们的重机枪中队,如果警卫连的重机枪一但暴露,敌人的12挺重机枪也不是吃素的。

    12比3,你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不行啊!

    张小三还是强硬地说:“我试试吧,要是不把鬼子的步兵炮打烂,琉璃寺真的不保了。”

    韩行想了想,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亲自到了重机枪班里,看到了重机枪手也在一个个地用同样的眼睛看着自己。

    韩行对他们说:“我们全连掩护着你们,悄悄地向敌人接近,出手要快,打击要狠,对着敌人的步兵炮,狠狠地打,子弹里再加上一些穿甲弹。有信心不有?”

    全班战士异口同声地回答:“有!”

    “那就准备吧!”韩行说,“2分钟后,我们出发。”

    “早就准备好了,”炮兵班长说,“现在就可以出发。”

    韩行手一挥,对着张小三说:“出发!”

    从营坊往琉璃寺有几条深沟,韩行率领着警卫连悄悄地向敌人逼近。

    2000米,1500米,1000米,800米,韩行看到离日军已经很近了,已经观察到了敌人的92式步兵炮正在轰击着,从炮口上不时地冒出了一股股淡淡的青烟。

    韩行把望远镜递给了重机枪班长说:“你好好地观察一下吧!”

    重机枪班长把望远镜拿在了手里,观察了一阵子,又递给了韩行说:“看清楚了。”

    韩行再一次嘱咐:“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重机枪班长对其他的射手说:“韩司令说了,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打,打疼了他们。目标——日军的92式步兵炮……”

    重机枪班长亲自操刀一架重机枪。

    机枪射手都把重机枪高高地撅了起来,重机枪哪里还有瞄准器呀,所谓的瞄准,全凭着自己感觉和不断地调整着弹道。

    “打——”韩行一声令下。

    3挺12.7毫米重机枪一齐怒吼了起来。

    12.7毫米的重机枪有效射程为1500米,机枪子弹里每十来发装上了一颗曳光弹,每五六发装上了一颗穿甲弹。

    三条清晰的曲线弹道明显地呈现了出来,在不断地指示着机枪手调整着射击的角度和仰角。每挺重机枪一分钟里要倾泻着约450发到600发的子弹。

    日军的92式步兵炮的射手正在全神贯注地向寨墙上发射着炮弹。

    炮兵小队长还在狂热地叫嚣着:“好的,再过一会儿,这个寨墙就不会存在了。就叫中国的寨墙,统统的垮塌吧!就叫中国的士兵,统统地埋葬在我们的炮火之下吧!就凭着这个小小的寨墙,就想阻挡着我们大日本皇军前进的步伐,真是做梦聚媳妇-——尽想好事儿。”

    这个小日本在中国呆久了,也尽想学习中国的语言,特别是还好学习中国的歇后语。这句话,被他恰当地运用上了。

    刚说完了这句话,就见92式步兵炮的前后左右,呈现出了一片尘土。“不好,这是子弹打的。”也算他作战经验丰富,也看出了这是一片弹雨。

    他心里还在纳闷啊,寨墙上的中国士兵不是都打垮了吗!?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些强劲的子弹。

    他往后一看,不好,三条明晃晃的曳光弹弹道,向着自己的炮兵阵地飞了过来。连小鬼子也看出来了,这三条曳光弹是朝着他的炮兵阵地来的。

    “不妙!大大的不妙!”就在他刚刚喊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颗威力强劲的12.7毫米的子弟一下子打在了他的头上,他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脑袋就被开瓢了,花花绿绿的东西洒满了自己的一身。

    威力强劲的12.7毫米的子弹,有的还打在了大炮的防护盾上,厚厚的钢板立刻被穿上了几个窟窿。有的穿甲子弹打在了炮弹上,就连炮弹也被穿上了一个眼眼。

    说来也巧,一颗70毫米的高爆榴弹被打得从弹箱上溜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下面的炮弹上,要是掉在了地上就没事了,偏偏就掉在了炮弹上,硬碰硬,一下子触发了炮弹的引信。

    于是,这颗炮弹意外地爆炸了。

    “轰——”地一声,一颗炮弹的爆炸引发了一连串炮弹的爆炸。“轰轰轰——”

    山本司令就在不远的一个地方,只看得他是触目惊心,头皮一阵子发麻:“这……这……是怎么回去事。一定是炮兵小队发生了意外……可是不对呀,炮兵小队一贯操作谨慎,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故啊!”

    “那……那……是什么?”身边的山野四郎,惊惶失措地向自己提醒着说。

    山本司令这才看到,三条明晃晃的光线,正在向着自己的炮兵阵地一个劲地注射着,就象是一条死亡之光一样,炮兵阵地转眼之间就完蛋了,发生了大爆炸。

    就连久经战阵的山本司令也不知道这条光线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想到,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只好命令重机枪中队说:“八嘎!重机枪中队,朝着中国发光的那个地方,射击——”

    鬼子重机枪阵地的12挺重机枪,朝着张小三的3挺重机枪,很快地咆啸起了密集的子弹。

    韩行看到自己打击敌人火炮的任务已经完成,马上对重机枪班长说:“不要打了,撤退,就叫小鬼子干嚎去吧?”

    这个时候,确实也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不仅没有什么意义,连自己的重机枪和警卫连也会受到严重损失的。

    寨墙上的观察士兵,早就把这个意外的情况报告了津浦支队的一营长。

    一营长听了心中大悦,立刻命令部队重新上寨墙,重新把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寨墙外的鬼子们。

    

第7回 血战琉璃寺(七)

    刚才鬼子的92式步兵炮打得寨墙上是狼烟四起,重点开花,高兴得小木秀三郎差点儿没有蹦起来,一个劲地对他的官兵们鼓着劲儿说:

    “哟西,哟西,再过一会儿,寨上中国的士兵,统统的死了死了的.那我们为大日本皇军立功的机会就要来了,我们就要冲进寨墙去,把那些没有死净的中国士兵,统统地杀光,烧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花姑娘。花姑娘的,统统的分给了你们了,做为对你们大日本皇军士兵,最高的奖赏。”

    那些禽兽般的日本兵都咧开嘴乐了,牺牲一番,终有收获。三个月入行伍,老母猪赛貂蝉。他们有一阵子没有糟蹋中国的女人了,就和一个个饿得半死的狼,嗅到了腥味儿一样,一个个垂涎三尺,哈喇子流出来恨不能有半尺长。

    还没有冲进寨子里,他们有的就禁不住做开意yin的美梦了。

    突然炮兵阵地传来了一阵阵的巨响,搅坏了他们的好梦。

    到了这个时候,真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了,赶着鸭子上架,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小木秀三郎瞪着通红的眼睛,挥舞着他的指挥刀吼叫着:

    “忠勇的皇军士兵们,我们为天皇陛下立功的时候到了。只要是攻下了寨子,东西,你们随便<地拿,女人,你们随便地抢,玉碎的,皇军按照最高的抚恤金发给,你们的家人就有政府照顾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皇军士兵们,为了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荣誉,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誉。兔子给给——”

    众日军官兵一齐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声,向着寨墙冲了过去。

    一营长看到了小鬼子离着寨墙边还有三四十米的时候,大叫一声:“打——”率先把一排驳壳枪的子弹甩向了敌人。

    机枪、步枪、手榴弹向着小鬼子一股脑儿地倾泻、砸了下去。

    小木秀三郎还是挺聪明的,他的指挥刀往前一挥,官兵们就冲上去了,他只是躲在了后边。只见到前面是子弹闪闪,弹片横飞,忠勇的日军官兵被包围在一片火光与硝烟之中。在这片吃人的火光与硝烟之中,不断地有士兵倒了下去。

    而更为可怕的是,在自己的队伍后面,也出现了密集的子弹。

    这些子弹不是从背后射来的,而是从天上降落下来的,纷纷地砸在了这些冲锋陷阵的日军官兵头上,肩膀上。而且,这些子弹威力巨大,一打中就是一个大窟窿,基本上没有活的可能。

    这些神秘的子弹还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线,光线到了哪里,子弹就射向了哪里。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发光的子弹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小木秀三郎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往后撤退。

    他小时候听他姥姥说,有一个正义之神,手里能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这种光芒射到了哪里,哪里就能产生一种和箭一样的能量,就能杀死那里的人。

    莫不是姥姥的故事兑现了,那个能杀死人的正义之神来了。正义之神来了,可见自己做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连神都惹怒了。

    山本司令官刚才还在指挥着重机枪中队对偷袭炮兵的中**队进行打击,看到他们都不还击了,还以为他们都完了。这会儿,刚刚开始进攻寨子,他们又出现了,而且还严重地扰乱了我们进攻的部队。

    真是气死个人呀,这支处处和我们作对的中**队。真……真……真是恨死我了。

    这样就使山本的部队处于被两军夹击的尴尬境地。进攻寨子,后面的部队捣乱,要是进攻后面的部队吧,你一打,他们跑了咋办。连自己都想到了这支捣乱的部队一定要逃跑,不,那是撤退,更不用说这支狡猾的中**队了。

    山本司令不得不把名屋一郎的一个中队分出来,对付张小三的警卫连。这样一来,实际上分散了进攻琉璃寺寨子的部队。

    韩行是过来人,听到了琉璃寺周围已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驻在吴营、陈营一带的津浦支队的枪声响了,驻在王吉庄附近的青纵支队的枪声也响了。就连驻在金杜庄北边王屯的枪声也响了。也就是说,琉璃寺的东南边,琉璃寺以北,琉璃寺西南的枪声都响了。

    战斗已经全面展开。

    但是韩行最担心的还是驻在大吕庄的平原纵队,因为进攻大吕庄的鬼子是济南日军的精锐的河野大队,那也是自己的老对手了,非常的强悍,装备也是非常地好,还带有几十辆的轻型坦克车。

    一但平原纵队被击溃,这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韩行果断地对张小三说:“不和高唐的山本玩了,我们还是会会济南的河野大队,我们是老朋友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挺想他的。”

    张小三答应了一声:“是!”立刻带着警卫排跟着韩行,向东,快速地急行军跑去。

    平原纵队就驻在琉璃寺镇东南边的大吕庄、徐庙、许楼一带。许楼离琉璃寺最近,也是是东南的四五里地。

    带队进攻平原纵队的正是凶悍的日军河野大队,他不但是全员编制,另外还带着他的杀手锏,那就是一个中队的日军轻型战车,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豆战车。

    别看这个战车中队没有碰到韩行的坦克营,但是要是对付平原纵队的步枪、轻机枪,那还是老妈妈擤鼻涕——把里攥的。

    河野大队长一想起了去年济南飞机场的一场战役,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地对旁边的木村二郎中队长说道:“去年飞机场一仗,我们真是吃了大亏,损兵折将,济南市一仗,更是受尽了耻辱,大大地丢了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面子。今天,我们就要把面子挣回来,好好地长一长我们官兵的士气。”

    木村二郎对他说:“河野大佐,去年和我们作对的范筑先,早被我们打死了,他的部队也早解散了。今天和我们作战的部队,是平原纵队,这是新成立的一支***的部队,没有打过多少仗的,和去年范筑先的队伍完全不一样。”

    河野心里是非常的高兴,对木村二郎说:“中国有句话讲,吃柿子捡软和的捏,今天我们就要拿着平原纵队祭刀,先长一长我们的士气,待士气涨上去了。再去和我们的老对手,那个10支队,也就是现在的筑先纵队决战。”

    河野大队长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越想越高兴,不禁乐了起来。

    河野大队开到了大吕庄,正好碰上平原纵队,和平原纵队干了起来。一但拉开了架子,鬼子的炮兵使上劲了,很快地就把平原纵队的火力给压制下去了。

    河野大队的豆战车也不甘寂寞,排好了一字长蛇阵,向着被包围的大吕庄一个劲地发射着复仇的炮弹,就象一只只恶魔一样,有吞噬着平原纵队士兵们的生命。

    在轻型战车的掩护下,步兵发起着一次比一次凶狠的冲锋。

    韩行带着警卫连到达的时候,正是火候,大吕庄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韩行心里也是非常地着急,大声地对张小三发着脾气,其实是对自己发着脾气,他喊道:

    “真是的,天不怨,地不怨,就怨自己没有想到这一步啊。要是坦克营在,就没心烦了,一顿炮弹,就把小鬼子的坦克打趴下了。要是直属团的迫击炮营在,也没心烦了,一顿炮弹,就把小鬼子炸服气了。当然,要是徐大在,那就更好了,突袭一阵子,小鬼子也完蛋了。可是如今,两手攥空拳,趴狗子撵兔子,要跑没跑,要咬没咬,这可怎么整啊……”

    张小三结话巴地说道:“不是还有我们警卫连吗!有了我们警卫连,你还用作难吗!?”

    韩行正愁着没有发泄的对象,这下子可找到撒气的皮球了,朝着张小三发难说:“你警卫连管个屁事呀!你能顶住小鬼子的坦克吗?你能抗住小鬼子炮弹吗!别说你一个连,就是再有一个连,上去也是白给。”

    “那至少可以冲击一下呀,总不能看着大吕庄丢了不成。”张小三一个劲地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散了,散了,我不和你说了,”韩行听了张小三的话就生气,“你不但救不了平原纵队,连你们也搭进去了。这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跟在韩行身边的张处长高兴地说:“韩司令,我们的坦克营开到了。”

    韩行竖起耳朵一听,果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坦克发动机的声音。“轰隆隆……隆……”

    就在远处,游向前的坦克营排成了一字形的队形,向着这边是高速地驶来。

    高兴得韩行几乎是蹦了起来,大声地叫起来了:“哎呀,哎呀,哎呀,真是天不灭韩呀!张处长,快快地叫游向前过来。让我上坦克车。”

    张处长答应了一声:“是!”迅速地呼叫游向前,再次地回复方位,叫游向前迅速地前来会合。

    几公里的距离,游向前的坦克营高速前进,也就是眨眼就到。直到走近了,韩行才看到,殷兆立的特战营也坐在坦克车上来到了。

    游向前把坦克营开到了韩行的跟前,立马停住,疾驰的履带,由于停得太快,激起了一阵风的漩涡,黄黄的尘土直上云霄,恨不能几百米的距离都变成了黄黄的一片。

    

第8回 血战琉璃寺(八)

    游向前跑步前来,向韩行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坦克营奉张司令的命令,前来向您报到。    . d t . c o m”

    殷兆立也跑到了韩行的跟前,向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特战营也奉张司令的命令,前来向您报到。”

    高兴得韩行啊,一下子搂住了他们两个,也来及回礼了,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好啊!!有句话叫什么来,雪里送炭,下雨送伞,你俩来的太是时候了。再晚一会儿,大吕庄就危险了。什么话也别说了,游向前啊,我上坦克车,咱们的任务就是消灭日军的坦克中队。殷兆立呀,你的特战营和张小三的警卫连配合行动,就在后面跟着,保护着咱们的坦克营,别叫小鬼子暗算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游向前殷兆立张小三是大喊一声:“没有意见。”

    “那就好,立即行动。”韩行是大呼一声。他上了坦克车后,立刻就嗅到了一股久久没有享受到的柴油味儿,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真香啊,好久没有闻到如此美妙的气味了。”

    游向前可没有闲嘴在和韩行说着趣味话儿,他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敌情,指挥着坦克营变阵,准备向着敌人的轻型战车中队,发起攻击。

    “一字前进队形,变成锲形攻击队形。一连在前,二连在左,三连在右。”游向前在向坦克营发出变阵的命令。

    “我有意见!”突然二连长持反对意见了。

    “什么?”游向前听到了二连长竟敢反对自己的指挥,不禁勃然大怒。战场上寸秒寸金,不容下级有反对的意见。拒不执行长官的命令,轻则撤职,重则枪毙。

    不过二连长平常挺老实的呀,临阵抗命,必有原因,念他这是初犯,还是饶了他这一次吧。游向前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

    二连长说:“这不公平啊!凭什么一连总是冲在最前头。我们二连呢,总是在后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地和小鬼子干一下啊!”

    原来竟然是为了争着打头阵,游向前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自己也是有些偏心眼了。只好重新改正道:“二连在前,一连在左,三连在右,迅速变阵,向敌人的坦克中队攻击。别的话以后再说。”

    最后一句话,这是游向前堵了三连长的嘴。要是三连长再来争着打头阵,这个仗真是没法打了。

    韩行没有说一句话,在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切。坦克营官兵的这种好勇斗狠的男人劲儿,韩行最为赞赏。真要是提起来一嘟噜,扔下去一扑塌,三棍子打不了个屁来。

    那才真麻烦了,这仗才是真的没法打了。

    韩行的坦克营这种冲天的气势,河野大佐岂能。

    河野大佐心里这个骂呀,情报部门是怎么搞的。没有听说平原纵队有坦克呀,怎么冒出来这么些的坦克。噢,这些坦克一定是先遣纵队的,也不对呀,没有听说先遣纵队有坦克呀!难道说是筑先纵队的坦克营开过来了。

    只听说老对手韩行的手里掌握着一支坦克劲旅,他们在南征中,可叫皇军大大地吃尽了苦头。

    河野大佐稍微仔细地观察着这支坦克部队。它们的个头怎么这么大呀,好像速度也不慢,比自己的轻型坦克大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这些坦克好像在哪里见过,是的,那是在电影里,和U国的坦克,什么M2型号好像差不多。

    难道说他们把U国的坦克开来了,不对吧,日本和U国还没有宣战呢!

    甭管怎么说,既来之则战之,河野一声令下:“坦克中队的,立即向中国的坦克部队攻击。”

    日军的坦克中队的指挥官正是小野中队长。小野中队长也是纳闷啊,没听说过中国的坦克部队过来啊,怎么就和他们遭遇上了呢,况且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小野中队长也是欺负中国的步兵惯了,还没有和中国坦克部队交战的经验。

    显然的,假李逵遇到真李逵的时候,心里就是有些慌慌。

    他国坦克部队的变阵也是有些奇怪,本来挺好的竖着的一字长蛇阵,而自己正是横着的一字长蛇阵。这样的话,自己的坦克部队就能全部施展开火力,而中国部队的坦克也就是只有第一辆才能施展开火力。

    后面的呢,受前面的坦克阻碍,视野受限,当然火炮的射击角度也受限。

    但是它们突然就变了阵。前面变成了四辆坦克,就和一个锲子一样。它的后面,左侧是四辆坦克护住左侧,右边的四辆坦克护住了右侧,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直插自己坦克中队的中央。

    其实敌方的12辆坦克全部有了自己的视野,开阔了自己的射击角度。

    而自己的坦克阵列,反而是除了最靠近敌方坦克的两辆坦克有了射击角度,后面的反而受自己的坦克车限制,视野和射击角度大受限制。

    更可怕的是,敌方的36辆坦克,每辆坦克车上的重机枪有2挺,72挺重机枪,全部发疯似地朝着自己的坦克阵列怒吼起来。

    这些威力强大的重机枪子弹,一下子就把最靠近的几辆坦克车打成了筛子。那些可怕的子弹,早就钻透了轻型装甲车上12毫米厚的钢板,毫不留情地在坦克车内任意穿行。

    “八嘎!”小野中队长这才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克星了。如果坦克车上的钢板不能阻挡住敌人的重机枪子弹,那还叫什么坦克,干脆就叫汽车算了。

    再说自己的战术队形也不对,自己也应该排列成和对方一阵的阵形,才有利于交战。小野这个后悔呀!再后悔也晚了,世界上卖的药品千种万种,但还没有卖后悔药的。

    小野这才意识到,实战经验是太宝贵了,真是千金难买呀。可惜机会只有一次,老天爷再也不给自己机会了。

    小野这时候能做的,只能是歇斯底里地狂叫:“攻击!攻击!攻击中国的坦克!!”

    日军的坦克中队一下子被切成了两半,游向前的坦克营一下子就插了进去。游向前命令道:“二连一连攻击左边的敌军战车,三连攻击右边的战车,速战速决。”

    左边的豆战车这个不甘心啊,7.7毫米的重机枪不断的射击着,37毫米火炮也不时地冒起了一团团淡淡的青烟。

    7.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打在游向前坦克营的装甲上,就和泥巴蛋儿一样,子弹头是碰在了钢板上,然后纷纷地落在了地上。而37毫米的火炮呢,由于射击角度受限,又是坦克车在机动中,所以命中率真的不高。

    就算是有一发炮弹真的击中了游向前的坦克车,“嘡”的一声,炮弹被装甲上的倾斜面给滑了过去,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爆炸了。

    而游向前的12.7毫米的重机枪就不一样了,只要是击中了小鬼子的豆战车,那直接就钻了进去。同样是37毫米的炮弹,打到了小鬼子的豆战车上,也把小鬼子的战车给掀翻了。

    说过来倒过去,还是装甲的防护能力呀。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到到底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了。

    虽然小野的命令是攻击敌人的战车,可是攻击个屁呀,只有挨打的份儿。小野就在左边的队列里,一打下去不行,只能是临时又改变了命令:“撤退,撤退!”

    可是撤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因为自己的速度慢,跑不过游向前的坦克营啊。在逃跑中,不断地有坦克车中弹,趴在了路上。最后,左边战场上只有小野领着另外两辆坦克车是落荒而逃。

    等游向前的一连二连,扫荡完了敌人回来。三连更利索,已经把自己面前的十多辆豆战车,一辆不剩地全部消灭干净了。

    到了这个时候,河野大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守着自己的官兵,他真要大哭一场,我那战车中队呀,我那亲娘哎,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这是我的命根子啊!但是守着这些多的官兵,他还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他还要顾及皇军长官的权威。

    于是,他象是输了一半的赌徒一样,着急地要返回本来,他高声地大叫着:“炮兵,炮兵攻击敌人的坦克。”

    河野大队的四门92式步兵炮朝着游向前的坦克营就一顿炮弹打了过去。

    一般的大队只装备了2门步兵炮,但是河野的大队装备了4门步兵炮。在日军的部队里,也有亲娘生的,后娘生的这一说法。帮派体系,哪里也有,日军也不是铁板一块,河野大队也算是最得宠的部队之一。

    70毫米的高爆榴弹,打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当时有一发炮弹击中了一辆M2坦克车,一下子就把坦克车掀翻了。坦克车翻了,又引起了车内的爆炸,车里的5名乘员全部壮烈牺牲。

    游向前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地吼叫着:“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小阴沟里翻了船。全体注意,向着敌人的炮兵阵地,攻击——”

    35辆坦克车上的37毫米火炮,朝着敌人的炮兵阵地猛砸了一阵子炮弹,只炸得小鬼子的炮兵阵地上是狼烟滚滚,火光闪闪。不一会儿,小鬼子的步兵炮不响了,全部被炸毁了。

    这边又被击伤了一辆坦克,只剩下了34辆坦克能开动了。

第9回 血战琉璃寺(九)

    这个时候,河野大佐是目光呆滞,两眼发花,脑子蒙蒙的。 坦克队完了,炮兵小队完了,还有什么呢?只能是豁着步兵上了。我们大日本皇军,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服输的。

    他就是一个赌徒,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不见到了自己的棺材,是不会掉泪的。

    这个时候,大吕庄的平原纵队是在村里坚守,村外是进攻的河野大队,再往外是游向前的坦克营痛宰小鬼子的轻型战车与炮兵。

    只要是游向前的坦克营再努力一把,向着河野的大队发起攻击,造成两面夹击之势,就能对河野大队造成重大的打击。

    河野大队长久经战阵,这样的阵势怎么能来,他把牙一咬,眼一瞪,把木村二郎叫到了跟前说:“木村队长,你了吗。怎样才能破解危局?”

    木村二郎也是狡猾狡猾的,这样的形势他岂能来,对河野大队长说:“河野大佐,这是**队想把我们吃掉啊。”

    河野大队长对木村二郎说:“最最关键的问题是,支那军队的七寸究竟在哪里?”

    木村二郎说:“这还用说吗,都是由于支那军队的这支坦克部队。如果他们不在,大吕庄早就攻下了。如果他们不在,平原纵队早叫我们消灭了。如果……”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河野大队长赶紧打断了村二郎的废话,说道:“这次战斗的胜利,这寄托在村君的身上了。要想破解危局,要想打败支那的军队,就只有指望木村君了……”

    河野不叫木村二郎说废话,他自己却在说了一堆的废话。

    木村二郎在静静地听着,河野大队长到底想发布什么命令。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要耐心地听下去,官大一级压死人,下级要绝对地尊重上级。

    河野说了半天,才说开了正题:“我们只有组织了敢死队,消灭了支那军队的坦克,才能破解危局,才能有胜利的希望。”

    到了这个时候,木村二郎也知道,只有消灭了**队的坦克,他们才能转危为安,只有保住了河野大队,才能保住了自己的木村队。

    “哈意!”木村二郎对于执行上级的命令,绝没有二话。

    “拜托了!”河野大佐就象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以哀怜的眼光村一眼,并且用手掌拍了拍木村二郎的肩膀。

    这一亲昵的动作,足以叫木村二郎感动了一阵子。一般的情况,都是上级对下级无比的残酷,上级都是叫下级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命令。上级对下级如此的亲切与体贴,真是少有啊少有。

    也足以可见,形势到了何等危急的程度啊!

    木村二郎马上到了自己的队,对官兵们吼道:

    “神勇的皇军士兵们,我们今天真是遇到了我们最可恶的敌人,他们竟然用坦克接连着消灭了我们的战车队,火炮小队。如果我们不消灭了他们,我们战无不胜的河野大队,木村队,就没有办法争取到最后的胜利。士兵们,考验我们对天皇陛下忠诚的时候到了,拿出我们的勇气来,就用手榴弹,炸毁敌人的坦克车。士兵们,有没有勇气。”

    “有!”木村队的官兵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木村队长又和木村队的官兵们喊出了响亮的口号,“天皇陛下万岁!”“战无不胜的皇军万岁!”“皇军必胜!支那军队必败!”

    别千篇一律干巴巴的的口号,却也足以振奋军心,提高战斗意志,叫官们们团结一致,以必死的决心战胜**队。

    木村队长亲自指挥着士兵进行着准备,那就是用刺刀割下褂子袖子,或者用刺刀割下裤子裤腿,然后扎上一头,里面装满了日式甜瓜的榴弹,拔开安全销,到时候,只要在一颗手榴弹上一磕,五到七秒钟后就会大爆炸。

    五六颗手榴弹或者十多个手榴弹一爆炸,任何的装甲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

    木村队长亲自率领着这支日军,向游向前的装甲营后面插去。

    也就是说,大吕村里是平原纵队,村外面是河野大队,再外面是游向前地坦克营,再外面是木村二郎的敢死队,再外面呢,还有殷兆立和张小三的警卫连在准备着。

    到底是敌人包围着我们,还是我们包围着敌人,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明着样的阵势,暗着掺乎在一起了。两军相遇勇者胜,这个时候才到了互相撕咬,不说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

    韩行在指挥车里,早就面形势的微妙变化,骂了一句:“真是要饭的牵着个狼狗——来狠的了。”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在望远镜里闪进了他的眼睛里,这是木村。济南大观园摔跤场一战,齐河小坟地一战,早已把他的形象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大仇就报。

    韩行对游向前命令道:“敌人的敢死队要上了,他们要用步兵手榴弹炸翻我们的坦克车。”

    游向前却是大叫一声:“咦,怎么我们八路军的手榴弹炸坦克的战术他们也要学了,也学得忒快了吧。跟人学,变个鹅,跟人学推子,变个死妮子。也忒不像话了吧……”

    话是这样说,游向前在下命令的时候,却是不敢怠慢:“各战车注意,小鬼子要拿着手榴弹炸坦克了。不要和他们纠缠,最快地机动撤退,可以打乱战术队形,要保护好我们的坦克。”

    韩行也在跟殷兆立和张小三下着命令:“殷营长,张连长,小鬼子要拿着手榴弹炸坦克了。你们上,要保护好我们的坦克,这是我们本钱。”

    殷兆立和张小三在通话器里,大声地回答道:“是,坚决完成任务。”“明白,誓死保护我们的坦克。”

    木村二郎的队行动可真够快的,沿着一条交通沟迅地包抄上来,要堵住游向前坦克营撤退的道路。

    游向前的坦克营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千万不能让他们靠上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们是豁上了。真要叫他们缠上,粘也要把你粘死。

    坦克车在一个劲地往外发射着密集的子弹,但是日军却利用种种复杂的地形,躲躲闪闪地迂回前进。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往上扑,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他们还是勇不畏死,咬着牙,瞪着眼地往上扑……

    终于有一个日军士兵扑到了坦克上,把裤子手榴弹放到了履带上,只听到“轰”地一声响,坦克爆炸了。车里的士兵只好往外跑,跑出来三个,还被日本兵打死了一个。

    韩行况不妙,再次地对游向前说:“保护好我们的坦克,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我们的坦克。”

    游向前再次地发出了命令:“保护好我们的坦克,这是我们的本钱。不要和敌人纠缠,尽快地脱离开他们。”

    话是这样说,但是村队迅地向前运动,死死地堵住游向前坦克营的退路。

    正在这个时候,殷兆立的特战营和张小三的警卫连扑上来了,几百支突击步枪朝着小鬼子是一个劲地点射着,“突突突……”“哒哒哒……”

    这才使坦克营的情况稍微好转。

    村队长也是急眼了,他己的队已经伤亡了一多半了,还是收效甚微,只侥幸炸毁了一辆坦克。他从一个日军士兵手里接过了袖子手榴弹,身手敏捷地迂回前进,跳跃向前,很快地接近了一辆M2坦克。

    他“噌”地一下跳上了这辆坦克,猛力要掀开坦克盖。可是坦克盖早被里头死死地插上了,怎么也掀不开,急得他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得又跳下来,找到了履带上的一个地方,把手榴弹一磕,然后一个翻滚,滚到了一边。

    “轰——”地一声,坦克车爆炸了,外面的爆炸,又引爆了里面的爆炸。坦克车被炸得粉碎,里面的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这下子,又损失了一辆坦克。还有一辆被击伤的坦克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鬼子们拿着它撒气,几十个手榴弹放上去,炸毁了坦克,里头等待救援的坦克兵也全部牺牲。

    这下子,坦克营还剩下了32辆坦克车。

    急得游向前啊,恨不能眼珠子都红了,一头撞在头上的钢板上,顿时就起了一个大包。但是他顾不得这些,还在扯着嗓子地喊:“保护好我们的坦克,保护好我们的坦克,这是我们的命根子,这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警卫连冲上来了,李大又是冲在了最前边。一个小鬼子一一个拿大刀的,也不知道李大厉害,挺着刺刀就扑上来了。他还想和李大拼刺刀。

    们的坦克被炸,李大心里这个气呀,真是火烧火燎的,也没有耐心和小鬼子拼技术了。

    他的大刀在空耍了一个花,然后一刀就朝着小鬼子的头上劈了下来。小鬼子不知道李大的本事呀,还用枪一格。这一格坏事了,李大这一刀是虚的,在下劈的动作略微收回了刀,顺势一捅。

    只听到“扑哧”一声,小鬼子被捅了个透心凉。手机请访问:

第10回 血战琉璃寺(十)

    吴小明也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劲儿,朝着小鬼子是连连发枪。 .“叭叭叭叭”,枪声一响,必有一个小鬼子倒在地上。

    殷兆立的特战营也不是吃素的,擒拿格斗,短兵相接正是他们的长项。他们是一个个勇不可挡,痛宰小鬼子。

    村小队的官兵差不多被拾掇干净了,这才消停下来。

    在这同时,我先遣纵队的二团也在和敌人进行激烈的战斗。

    二团也就是过去筑先纵队的五支队,孙赛花为团长,盛北光为政委王长年为副团长,孙洪为政治处主任。

    二团建立后,王长年带领李铮的二营在茌平博平一带开展工作。琉璃寺战斗前,二营接到命令,要二营到达琉璃寺西的王屯宿营,与二团团部靠拢。

    二营刚到王屯,就听到了琉璃寺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接着五六百鬼子也向王屯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二团团部,当即和二营一起,全部上了寨墙,对敌人的进攻展开了顽强的阻击。

    小鬼子厉害就厉害到大炮上,鬼子的92式步兵炮向着寨墙发动了猛烈的炮击。

    “轰——轰——”“轰轰——”一颗颗70毫米的高爆榴弹在寨墙上爆炸了。

    王屯的寨墙也是三合土的,但是再结实的三合土也禁不住70毫米炮弹的轰炸呀,寨墙上不一会儿就被轰出了千疮百孔,两座寨门被轰毁了,寨墙上也被轰出了几个大缺口。

    不少的战士在炮声倒了下去,黄黄的寨墙染上了一片片的血迹。

    鬼子的一个队冲了过来,黄乎乎的一片,后面的一个鬼子指挥官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鸭子给给——”

    一片白晃晃的刺刀林,在炫目的阳光下分外刺眼。一片片黑黑的枪口,显得是特别的瘆人。

    鬼子的轻重机枪,在喷吐着火舌,掷弹筒也在不断地发射着,掩护着小鬼子的冲锋。

    寨墙上的战士们,倒下了一个又一个。

    有一个新入伍的战士心里害怕,丢下了枪就要逃跑。

    孙赛花上去踢了他一脚,一脚就把他踢回到了寨墙上。“他娘的,怂包软蛋,你腚沟里夹得是什么玩艺,还是个男人吗!你要是再跑,我就给你阉了。”

    10朵金花分别站在了她的左右,一左一右地保住着她。

    孙赛花对10朵金花也发开了脾气:“都给我滚开,老娘我不用保护。今天我就和小鬼子杠上了,他们厉害,还是我们二团厉害。”

    10朵金花只好散开,各自找好了自己的战斗位置。

    寨墙上孙赛花还在给战士们鼓着劲儿:“他***,娘了个腿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我见识的阵势多了,不就是几个小鬼子吗。我们娘们都不怕,你们大老爷们还怕什么!你们要是害怕,就是那个小娘养的……”

    150米,100米,80米,60米,50米,最前面的鬼子,已经他们狰狞的嘴脸。团长孙赛花大吼一声:“给我打——”

    所有的轻机枪步枪手榴弹向敌人砸了下去。

    “轰轰——”“突突突,哒哒哒,叭——”“哗——哒——”

    鬼子扔下了三四十具尸体,开始撤退了。

    阵地上传来了战士们兴奋的呼喊声:“好呀,小鬼子退下去了,小鬼子退下去了。”“打得好啊,打得太过瘾了。”

    那个本来还要逃跑的战士兴奋地对孙赛花喊:“团长啊,团长啊,我打死了一个,我……”他还要再喊的时候,突然又吓得不敢喊了,因为他长孙赛花的肩膀上胸膛上已被鲜血染红了灰色的军装。

    “团长负伤了,团长负伤了——”吓得他大声地呼喊起来。

    10朵金花一齐围拢在孙赛花的身边,大声地呼喊着:“团长!团长!”

    这时候的孙赛花,眼光迷离,毫无光彩,再也失去了往日熠熠生辉的眼神。她茫然地前的一切,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地模糊了。

    10朵金花拼了命地喊叫着:“团长,团长,团长……”

    盛北光听说团长孙赛花负了重伤,急忙地跑了过来。他赛花的胸膛上,肩膀上有两个又深又大的伤口,汩汩地往外流淌着鲜血,已经不可能救活了。

    一个战士赶紧把一大块大纱布塞到了孙赛花的伤口上,可是仍然阻止不了鲜血一个劲地往外流淌。

    孙赛花也觉得另一个躯体在努力地往外挣脱,要渐渐地脱离开原来的身体。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了,就像是快要熬干的灯油,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在燃烧着最后的火焰。

    孙赛花躺在盛北光的怀里说:“我……我……最不放心的是10朵金花呀!”

    盛北光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孙赛花的嘴上说:“孙团长,你说吧,我听着。”

    孙赛花喃喃地说:“们好像光鲜,其实都是一些苦命孩子。我希望,组织上要好好地培养她们,关心她们。”

    “我代表组织,”盛北光的眼睛里禁不住地淌出了一串泪水,“答应了,一定好好地照顾她们,培养她们。”

    “还有张大千,闺妹翟麦子,她们来了吗?”孙赛花紧紧地攥紧了盛北光的手,努力挣脱着要坐起来,好像她们三人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张大千骑马挥枪的飒爽英姿,闺妹倔强的精神,翟麦子不服输的性格,好像又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张大千闺妹翟麦子,她们早就离开了孙赛花的部队了,已经到了新的团体。但是盛北光不好说穿这些,只好说:“她们就在不远处呢。放心,她们不会舍了你的。”

    孙赛花极力地张着手,就好像她仨一样,挥了挥手,嘴里又说道:“还有月英。”

    月英猛一下子扑到了孙赛花的身上,嚎啕大哭:“孙团长,我是月英,孙大娘,孙妈,我的亲妈,我是月英啊!呜……鸣鸣……我听着了,听着了……”

    孙赛花抚摸着月英的头发,说:“你和潘小安,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过去了这道坎,就是幸福。不要不珍惜呀……”

    “我……我……知道了,知道了……”月英泣不成声。

    安排完了身边的事儿,孙赛花安心了,她累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又自己贫困交加,家里人都死了,跑到北杆来独闯天下。在男人堆里,她不甘心,又独召了10朵金花。10朵金花大比武,荣耀鲁西。韩行来召北杆,犹豫再三。10朵金花闹内讧,三个女人一台戏。争夺济南飞机场,五支队锋芒毕露。跟着韩行南征,也算可圈可点。五支队加入先遣纵队,可谓一波三折。

    没想到,有意思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这一切就要失去了……

    这时候的孙赛花,心里又和明镜似的,她也知道了,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自己慢慢地退去了人间的衣裳,变成了一只丹顶鹤,也就是被人们称之为的仙鹤,正在拍打着修长的翅翼,咕嘟咕嘟,咿咿呀呀地高声大唱。

    眼前恍惚飘摇,思绪和着脱不尽的遐想在水晃动,一只体型无比健壮硕大的鸟儿,扇动着丰满的翅翼从水底漫漫浮出水面,湖水顿时哗哗啦啦,激起了层层波浪。

    时光虽然仿佛过去了无数个岁月,然而它的灵魂却依然在聊城大地起起落落。这个季节的湿地,安然地厮守着一份无期的等待,默默地包容它怀的万物生命,吞咽着大喜大悲,无声无息,无言无泪,将世间的一切装在心底。

    沧海一笑,天地震,巨石摇晃。仙鹤停歇在天地之间,林壑之,山谷之脉,巨石之上。一只浑身雪白的仙鹤,茫然间,震翅高飞,似架腾云,行万里高空之上!

    ……

    此时的金杜庄先遣纵队的司令部里,也在紧急地研究着敌情。

    李聚奎司令员站在了地图前,镇静地图,地图上清晰的标注着敌人的进攻位置。刘致远守着电话,不断地听着电话里的各方面敌情汇总。王幼平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善后工作。

    经过一天激烈的战斗,这时候的天,已经在些黑了。

    李聚奎把王幼平和刘致远叫到了地图跟前说:“以琉璃寺为心,敌人在琉璃寺,东南的大吕庄,西南的王屯一带都在进攻。再往南,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行动。打了一天了,没有发现敌人再增兵。我们是不是在天黑前撤出战斗。”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部队不能再打了,撤出战斗吧!”

    王幼平也点了点头:“我同意。”

    李聚奎司令员又说:“我们到底应该往哪里撤,请大家拿个主意?”

    刘致远说:“就在琉璃寺东南五里的许楼村,还有我驻军一个连,暂时没有发现敌情。我们是不是先往那里撤?”

    李聚奎点了点头说:“我想,也只有暂时先撤到那里。”

    王幼平也点了点头说:“好吧!”

    于是司令部决定,暂时由赵晓舟许法带领直属部队的一个排掩护着特区党委和纵队机关向许楼转移。

    再说许楼村,我直属部队的一个连正在守卫着,天黑的时候,突然一小队鬼子袭击了村庄,施用了毒气,守卫村庄的一连人全部被毒倒。

    鬼子突入了我阵地后,对我毒倒的官兵用刺刀大肆屠杀,不留一个活口。整个阵地是一片狼籍,死尸遍地。

    鬼子乘机占领了许楼村。手机请访问:

第11回 血战琉璃寺(十一)

    我直属队的赵晓舟许法率领着一个排,掩护着特区党委和纵队机关向着东南方向,也就是许楼一带悄悄地前进。 .

    赵晓舟原来是筑先纵队的教导队队长,先遣纵队成立后,也是调到了这里,担任先遣纵队的作战科长。

    当黑夜降临,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 当黑夜过去,将会有新的一天,曾经盼望黎明的人们将会爱上黑夜。往日的黑夜江并不孤单,将有星星月亮作伴,但是今天的黑夜,什么也没有,只有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各处都充满了鬼魅魍魉。

    夜晚又像一个优雅且鬼魅的吸血僵尸,阴险的头颅舒适的痛饮着我们的忧伤,没有地方可以逃避。只有耐着心思忍受着黑暗的折磨。

    人有了两种信仰,神便有了两种权利,一种赐予光明,一种赐予毁灭,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什么人该下地狱,又是什么样的人该上天堂?

    白天与黑夜的分界线,真的就如此的清晰么?

    赵晓舟许法拿着枪,一边走着,一边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鲁西党委书记张霖之,秘书长赵伊平,还有其他一些领导同志均骑马前进。“哒哒”的马蹄声在黑色的夜空中显得特别刺耳。

    张霖之问赵伊平:“赵秘书长,骑马还习惯吗?”

    赵伊平扶了扶高度的近视眼镜,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马匹,小声地说道:“还行!不过我还是觉得,比骑自行车难多了。我的腿稍微一动弹,这匹马好像就要蹦。”

    张霖之指导着他说:“马走起来要颤,人骑着它要稳,人要随着它的节奏,腿不能夹得太紧,也不能夹得太松。要不,它不得劲,要是尥蹶子的。”

    赵伊平点了点头,又小声地对张霖之汇报了一下近日的工作。

    不远处传来了蟋蟀的叫声,这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是特别的响亮。

    刘致远走在了李聚奎司令员和王幼平主任的后面,他觉得这周围今夜里是特别的安静,安静得有点儿奇怪。他对李聚奎司令员说:“李司令,你是不是觉得太安静了?”

    李聚奎司令员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说:“是啊,如果真是有枪声,倒是习惯了。如果真是太安静了,心里反而不舒坦。这可能是好事儿,也可能不是好事儿,我们得小心了。”

    李聚奎刚说完了话,走在前面的赵晓舟觉得左边好像有点儿动静。可是黑乎乎的夜里,什么也他把手一摆,示意部队隐蔽,停止前进。

    走在地上的停止了脚步,蹲了下来,可是骑在马上的下来却不方便了,特别是赵伊平,马术不精,控制不住马匹,马在地上一个劲地打转转。

    急得赵晓舟一个劲地对赵伊平挥舞着手,压低声音说:“下来,下来,快点儿,快点儿。”

    可是越是赵晓舟这样喊,赵伊平越是慌慌,马更是原地打转。赵伊平急了,不小心两腿夹了马一下子,意思是叫马赶紧停下。马被逼急了,伸长了脖子,长长地嘶鸣了一声:“鸣鸣——”

    这下子好了,恨不能二里地外都听到了。

    “什么的干活?”那边传来了日本人的吼叫声。

    这边的赵晓舟知道是暴露了,赶紧对部队下命令说:“准备战斗!”

    话刚说完,日军的机枪步枪小炮一个劲儿地朝这里打了过来。

    部队的机关里和特区的机关里,很多都是非战斗人员,缺乏战斗经验。在敌人枪炮打来的时候,不知道往哪里躲,再加上人又比较密集,当时就有了伤亡。

    还没等机关里恢复过来,一个中队的鬼子,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就扑上来了。他们一边冲击着,一边还哇哇大叫着。

    赵晓舟急忙命令着的一个排:“坚持住,坚持住,掩护着云南部队突围。”

    赵晓舟说的云南部队,实际上是纵队机关和特区机关的编号。尽管这一个排三十多个人是拼死抵抗,可是区区一个排,怎能阻挡住日军一个中队一百七八十人的恶魔般的冲击。

    队伍当时被冲击成几截。

    李聚奎司令员只好下命令道:“分散突围!分散突围!”

    有的同志被冲散后,重返琉璃寺。

    有的同志被冲散后,隐藏起来,暂时与部队失去了联系,多日后才找到了部队。

    张霖之率领着骑着马的同志,对他们大声地说:“骑马的同志跟着我,不要掉队,冲呀——”他一马当先,挥舞着驳壳枪,“哒哒哒”几枪,击毙了挡在前面的鬼子,杀开了一条血路,冲在了最前边。

    后面的人跟随着他是疾速而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恨不能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一溜战马向着东南方向是快速地奔去,杂乱的马蹄声在混乱的枪声中还是显得有声有色。

    前面就是许楼村了,张霖之根本就没敢在许楼村停留。而是从许楼村的东面,绕过许楼村,向南飞奔而去。

    从许楼村又射来了一串密集的子弹。

    跟在后面的人,有的骑着马快速跟上,有的骑着马掉队了,有的被敌人的子弹打落马下。

    在马快速的奔跑中,赵伊平被马一颠,眼镜从脸上掉了下来。他也顾不得眼镜了,只能循着马队的声音,紧紧地趴在马背上,任马快速地奔驰。

    就在赵伊平前面奔跑的先遣纵队的总务科长秦宝山突然中弹了,从马上跌落下来。赵伊平赶紧勒住了马,从马上下来,紧紧地搂着秦宝山说:“伤在哪里?伤在哪里?”

    可是由于丢失了眼镜,什么也,只模模糊糊地秦宝山的身上满身是血,根本就他的伤口到底在哪里。

    秦宝山赶紧推着赵伊平说:“赵秘书长,赵秘书长,赶紧走,赶紧走,我不行了。”

    赵伊平摸索着秦宝山,要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秦宝山已经一动也不动了。赵伊平再摸索着他的脖子动脉,已经一点儿也不跳动了。

    “秦大哥,你走好。改日我再来,送你一程。”赵伊平来不及悲伤,赵紧找到了自己的马匹,他要再去追赶机关上的马队。

    赵伊平重新骑上了马,听了听,马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似乎马队早就跑远了。再四周,除了零星的枪炮声以外,几乎什么也,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天啊,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方向,自己应该再往哪里奔。失去了眼镜,自己真是变成了一个瞎子,什么方向也找不到了。

    前面朦朦胧胧地一线光亮,赵伊平这才感觉到浑身疼痛。一摸身上,不好,黏黏糊糊的一股子血腥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在哪里,只觉得浑身到处疼痛。

    身上在流淌着鲜血,脑子也越来越迷糊,眼睛也。他只好向着光亮的地方,任马由缰,慢慢地向前摸去。

    他不知道,这就是许楼,早已被鬼子占领了。

    就在村口站网的鬼子,么一个血人,骑着马慢慢地走来了,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围拢在马在周围,上的人到底要到哪里去。

    赵伊平进了许楼村,由于伤势过重,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等赵伊平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了,周围点着几堆大火,一群鬼子围在了自己的身边。

    再下面,是鬼子赶来的许楼村的乡亲们,是鬼子让他们来接受“教育”的。

    这群鬼子正是河野大队长,木村二郎中队长和他们的残兵败将们。

    他们在大吕庄吃了败仗。河野大队受到了重大的损失,战车中队没了,炮兵小队没了,就连中村二郎的中队几乎是全队复没。等平原纵队和韩行的部队撤走后,他们觉得没法对上级交待,于是就率领着这些虾兵蟹将向西运动,捡到什么便宜。

    果然是旱地里拾鱼捡到了兜里,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他们终于施毒偷袭许楼村成功,逮住了先遣纵队的机关和特区机关狠狠地咬了一口。

    河野大佐伊平不象个战士,而像是一个文化人。他凑上前,试了试赵伊平的眼睛,果然是一个高度近视眼。河野问赵伊平:“你到底是什么人,是部队上的什么干部?”

    赵伊平平静地说“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

    河野大佐摇晃着手说:“不,不,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你是一个领导,一个长官。如果是普通的战士,不会骑着马的,而且什么武器也没有。”

    赵伊平不说话了,心想,个鬼子还不算太傻,还知道自己是个干部。

    河野又阴险地笑着对赵伊平说:“只要你投降了我们日本皇军,说出你们的秘密。我保证叫你高官任做,骏马任骑,享受不尽的荣华宝贵。说吧,你们部队是什么番号,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赵伊平懒得理他,对待这样的日本狗,自己已经不抱任何生还的希望了。

    “我再提醒你一句,”河野阴险地说:“云南部队是什么意思?云南甲又是什么意思?”

    赵伊平心话,我先遣纵队的秘密怎么能告诉你呢,扭着头不再理他。

    “那么,我问你?”河野又提醒说,“云南甲是不是先遣纵队司令部的意思?”

第12回 血战琉璃寺(十二)

    这个小鬼子,真还是挺聪明的,但是赵伊平就是不说,怎样猜是你的思想,说不说这是我的秘密。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八嘎!”木村二郎急了,他知道对付八路军,不是国民党,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就能投降的。今天,他目睹了太多皇军士兵的死亡,他要以血对血,以牙还牙,来拿着这个八路军撒气,“上刑!上刑!不上刑,他是不会说的。”

    一个小鬼子上来,拿着一桶汽油,从赵伊平的头上开始浇,一直浇到了脚后跟。

    河野阴险狡诈地说:“中国有个点天灯,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仁慈的,就不给你点天灯了。这个汽油热身的游戏到底怎么样,你先预演的效果吧?”

    说着,凶狠的河野一点头,一个日本兵拖来了一只半死不活的村里的狗。然后浇上汽油,汽油“轰——”地一声烧起来了。

    这只笨狗突然像发疯了一样,跑着,跳着,挣扎着,在火中跳舞,一种求生的本能催促着它,使它使出了残余的浑身的力气,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村里的村民都不忍心,一个个扭回了头,在处。

    有的在心里就骂着,“这些小鬼子都不是人养的,都是畜牲!”“千刀万剐的小鬼子,我日你祖宗!”“八路军快来呀,快来灭了这些小鬼子啊!”

    汽油在这只笨狗的身上燃尽了,但是这只笨狗身上的油脂也开始烧起来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堆惨不忍睹的少皮没毛的烂肉。

    笨狗是一动也不动了,这只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笨狗,恐怕就是死了也在骂着小鬼子,就是变成了狗魂也不会放过小鬼子的。

    你们就等着吧!

    木村二郎拿着一个火把,在赵平伊的跟前晃着。

    河野又阴险地对赵伊平说:“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咱们就从头开始吧,你姓什么?叫什么?”

    赵伊平鼻子哼了一声说:“我姓什么,百家姓上有的,我就姓张王李赵,叫什么,我就叫中国人。”

    河野听着不对味儿,又对赵伊平说:“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那么,我再问你,你是哪个部队的,部队什么番号?”

    赵伊平又平静地说:“我是八路军部队的,部队的番号就是消灭日军部队。”

    木郎二郎一听急了,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就要点了:“八嘎!八路军大大的厉害,实话的不说。对待这样的军人,只有死了死了的。”

    河野制止住了他,又对赵伊平和气地说:“中国话讲,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还是活着好啊,活着什么也能享受得到,好吃的,好玩的,好住的,金票的,我们皇军统统地给。你要是老不配合的话,我们大日本皇军真是救不了你了?”

    赵伊平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根本就没有指望能再活下去。他对着观望的乡亲们大声地喊道:“乡亲们,我们都是聊城的人民。你们吗,小鬼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当亡国奴的日子还能好受了吗!大家快快组织起来,拿起刀枪和小鬼子干,我们人多,他们人少,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也能把他们淹死。”

    河野知道,再怎么吓唬这个不怕死的八路军,他也不会说实话的,只好对木村二郎点了一下头。

    木村二郎咬着牙,瞪着眼,一个子就用火把点着了赵伊平身上的汽油。“轰——”地一声,汽油爆燃,形成了一个大火球。

    赵伊平使尽浑身的力气,在大骂着:“小鬼子,我和你们没完,日你八辈子祖宗。中国**万岁!八路军万岁!抗日战争必定胜利——”

    赵伊平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反而觉得身上很冷,一种锲入骨髓的寒冷。

    突然间,黑暗的天空现出了刺眼的光明,天空中裂开了一条光明的大缝。

    他自己变成了一只火凤凰,在扑楞着翅膀,向着高空飞去,在奋力升空中,身子越变越大,越飞越快,在无极的宇宙中纵横驰骋,自由翱翔。

    也许多少年后,这里将会变成一座高楼,一栋别墅。人们将会匆匆地眼,因为这是你永生的地方。

    在传说当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在人间的所有痛苦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重生。

    垂死的凤凰投入火中,在火中浴火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成为美丽辉煌永生的火凤凰。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痛过后,泪水化作力量,每一寸崛起的肩头,都会消减着心头一分创伤,渐渐地,被岁月洗刷的沉痛记忆,随着日渐开朗的容颜沉淀在内心深处,还一抹浅笑于无数寄予希望的目光。

    也许,没人会想到这流年的创伤会在岁月的渐落中荡漾成聊城运河深处缕缕荷香,没人会想到还能在光华四射的霓虹灯光下飞舞着惬意人生,没人会想到那块被人忘却的许楼会再度漫野芬芳,等待传说中的凤凰。

    也许,每个人都会想到,倒下的生命不能挽回,站立着的却是生的希望。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再是美丽的传说。

    赵伊平,河南郾城人,1910年7月23日出生在一个城市贫民家庭里,1925年经彭雪枫介绍参加了中国**青年团,1926年加入中国**。

    赵伊平长年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学运工作兵运工作和文化活动。他于1938年1月初来到聊城,先后任山东第六区政治部秘书长和**鲁西北特委鲁西区党委的秘书长统战部长。鲁西北特委政治部的一些重要文件和《抗战日报》的重要社论,多为伊平起草撰写。

    他对建设鲁西北抗日根据地,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进行党的建设和发动群众作出了重大贡献。

    伊平同志为伟大的**献身,为神圣的民族解放事业献身,至今仍为鲁西北人民所缅怀。

    琉璃寺战斗,敌我双方激战了一天。黄昏后,在纵队司令部指挥下,先遣纵队,平原纵队撤出了战斗。只是纵队机关和特区机关意外地遭遇到了敌人,使两个机关都受到了较大的损失。

    先遣纵队经杜郎口东南方向转移,在东阿东北的旦镇玉皇庙一带集合。部队隐蔽休整住地减少炊烟,尽量不暴露目标。

    第二天上午11时,曾发现敌四五辆豆战车在纵队四五里地外活动。

    部队坚持隐蔽,不暴露目标。敌豆战车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慢慢地退去。

    下行4时,先遣纵队所有部队集全,5时出发,到达了黄河边上的赵官镇,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的黄河,在河南花园口决堤后已经改道,开封以下已经没有水了。

    先遣纵队和鲁西特委的所有部队和人员在夜里,从东阿德州泰安交界处的赵官镇至孝里铺之间穿过黄河进入到大峰山。

    琉璃寺战斗后,韩行的部队坐着游向前的32辆坦克车,重回冠县根据地。准确地说,坦克车是少了点儿,不够这些人坐的。但是车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轮流啊。

    游向前的坦克车前进了一阵子,等着后面步行的队伍。步行的队伍赶上来,然后坐车,再换下车上的队伍。

    韩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找齐子修算帐。来的时候,齐子修不要是缴警卫连的枪吗!这下子不但警卫连的枪送来了,还有特战营的枪,还有游向前的坦克营统统地都给他送来了。

    只要是齐子修有这个本事,这些装备就都送给他了。

    韩行坐在游向前的指挥车里,对游向前说:“游营长啊,开慢着点儿,不慌慌。子修,能不能找着这个小子。他不是要我们的突击步枪吗,好呀,我就豁上了,就送给他们了。”

    游向前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笑着对韩行说:“韩司令呀,齐子修又不是傻瓜,们这个阵势,就是想给他,他敢要吗?齐子修太狡猾了,他也就是仗着你和警卫连人少,好欺负。他怎么不敢要我们的坦克呀,他来要好了,先叫他吃一顿我们的炮弹。”

    韩行也知道,齐子修要是见了这些坦克和部队,早就吓得拉稀了,哪敢再来找事,只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什么时候再见到了他,我非得好好地脏脏他不行。”

    部队不紧不慢地向冠县开去,县城是不能进了。因为在琉璃寺战斗期间,小鬼子已经占领了冠县县城。韩行的部队开到了冠县县城的南边,再开往筑先纵队的大本营,桑阿镇。

    桑阿镇是冠县东南方的一个大镇,在冠县县城东南15公里处,是冠县堂邑莘县的三县交界处,政治军事位置十分的重要。

    日军占领了冠县县城后,气焰也是十分的嚣张,不断地在冠县的周围频繁地扫荡,妄图消灭我抗日队伍,扑灭我熊熊的抗日烈火。

第13回 初到桑阿镇(一)

    韩行的队伍到了桑阿镇后,张维翰司令员是亲自来迎接。 (    . . )

    他行下了M2坦克车,紧紧地握住了韩行的手说:“韩司令啊,你们在琉璃寺是打了一个大胜仗,祝贺啊!我这里可是没脸见你啊!你走得时候还是好好的,多么好的一个县城啊,回来的时候,县城没了,只能叫你韩司令到这个漫洼地里来喝这个西北风啊,真是对不住了。”

    韩行也笑着说:“张司令能干赔本的买卖吗?你这是给鬼了一个县城吗?你这是送给了小鬼子一个地雷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一爆炸就把小鬼子炸上天了。在冠县城里呆烦了,我也愿意到这村里来逛逛风景,这真是田园风光啊,美啊!美啊!”

    韩行随便眼桑阿镇,里已经是治理得井井有条,巡逻的士兵往来穿梭,生产的工人来来往往,学生们在上课,儿童团员们在站岗,老人妇女青壮年都组织起来了,各人都在忙着各人的工作。

    这么好的战斗生产秩序,筑先纵队的首长是卓有成效,领导有方呀!

    桑阿镇的房子也算齐整,就在村子中间一座宽大整洁的屋子里,张维翰领着韩行进了一间新的纵队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一吗,纵队的团级领导都在,还有一些地方上的同志。当然除了刘致远这个老熟人以外,还有调走的一些同志。原来这些人早就在等待着韩行回来好开会呢。

    殷兆立虽说是特战营营长,早就被筑先纵队当作团级单位所以殷兆立也被通知来开会了。

    侯大山过来就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他是满肚子的牢骚,对韩行发火道:“韩司令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常俩挺好的,为什么打仗的时候,就把我忘了。琉璃寺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带我去呢?我的心里,老生着气呢!”

    韩行只好对他解释说:“不是不带你去,是不方便你去。这么远的地方,需要机动力强的兵种。你还愁没仗打,等着吧,用你的时候多着哩!”

    “谁说我机动不好,我还有牵引车呢!”侯大山不服气地犟嘴道。

    “要是小鬼子把你的汽车一炸,你还有什么咒念。”韩行又将了他一军。

    象纵队的警卫营啊,几个主力团的团长啊,独立团啊,都纷纷来给韩行打着招呼。最后根据地的两位女将来了,一个是陈苹,另一个是雷清。

    陈苹是一个劲地撅着嘴埋怨着韩行:“你这个工业局长当得,是什么事也不干呀,不是这里跑,就是那里蹿。干脆,你要是不干就算了,我叫张司令再换个人,省得占得茅房不拉屎。”

    韩行不好意思地对陈苹说道:“我这不是忙吗!前方打仗,我们要子弹有子弹,要炮弹有炮弹,还有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个不是你陈局长操心啊。在这里,我代表前方的战士感谢你了。”

    说着,给陈苹敬了一个礼。

    同志们都笑了。

    韩行又对张维翰说:“张司令啊,陈局长要让我下岗了。干脆,你就换个人吧,我这个局长也不称职,什么事情都是陈局长干得。”

    “那不行!”张维翰是一口回绝。“其实我早就想换你了,可是我扒拉来扒拉去,还没有找到比你强的啊!我也想当这个工业局长,可是我能干得了吗?枪械啊,基础工业啊,图纸啊,新武器的研发啊,我懂吗?好了,好了,等我找到了合适的人,坚决把你换掉,我早就不想用你了。”

    张维翰半真半假地说道。

    陈苹捏着了韩行的胳膊,狠狠的扭了一下,假装生气地说道:“你还蹬着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说你胖你就喘。别以为筑先纵队没了你不行,没了谁,地球是一样转。”

    韩行故意地大叫一声,对张维翰申诉说:“张司令,你可,打人了。”

    侯大山也故意地凑到了陈苹的跟前,出着洋相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我也想挨大妹子一下子,可是人家不理咱呀!陈局长,你也给我来一下子,我还受得了……”

    陈苹笑着对他扬起了手:“一边去,我在这里正教育着他呢!你别在这里添乱。”

    侯大山也对张维翰扬着脸说:“,,是近自是近,不近枉费劲,一乍没有四指近。”

    韩行又走到了雷清的跟前,对她打了一个敬礼说:“谢谢雷局长啊!部队在前方打仗,窝窝头老咸菜也是吃,大米白面也是吃。你给我们吃得什么,是大米白面精肉新鲜的蔬菜,连国民党的兵见了都眼馋啊!就为了吃这些饭,有些**的官兵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韩行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侯大山。侯大山有些不好意思了,原10支队南征时,侯大山的重炮营参加了南征军,当时征军吃得好,馋得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雷清和陈苹就不一样了,陈苹和韩行的关系特殊,而雷清只是和韩行是下级与上级的关系,当然说话就不能太随便了。

    “报告韩司令,”雷清也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根据地的农业搞得好,不是我的功劳,是你和全体老百姓干得好。就说麦子吧,如果没有你给种子公司好的品种,凭什么收获这么好呀。再说养殖户吧,如果没有你带来的好种猪,好饲料,凭什么长这么快呀。还有蔬菜大棚,还有一些好的管理办法,不都是你引进的吗。我也就只是组织一下,功劳是大家的。”

    “谦虚,谦虚,谦虚还能进步,”韩行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一齐跟着鼓掌。韩行陈苹说,“不像有的人不大谦虚,好像工作都是自己干的。”

    陈苹这下子觉出病来了,朝着韩行伸着巴掌就过来了,笑着说:“你是不是找抽啊!”

    韩行赶紧笑着躲开了。

    热闹完了,大家才开会。一个开会的主题是,给琉璃寺有功的人员庆功,有功的申请评功,当时研究批准。牺牲的落实名单,给予抚恤,报请烈士。再一个开会的主题就是,大力发展工农业生产,为战争服务。

    把陈苹和雷清叫了来,给她俩加了担子,任务是相当的繁重啊。他俩回去,还得要和地方上的同志,有关的人员,继续开会研究落实有关的生产任务。

    开完了会,大家是各回各的单位。

    韩行觉得是相当的疲劳,也该回去休息了。他的眼睛维翰,希望张维翰叫有关的人员,赶紧给自己安排好宿舍。

    张维翰笑着韩行,又陈苹,笑着对韩行和陈苹说:“你俩先别走,我有个私事儿还得要和你俩个商量一下。”

    张维翰先支走了陈苹,叫陈苹在另一间屋里等着。

    他笑咪咪地行,娓娓地说道:“韩司令呀,你和陈苹的关系,我早就知道啦,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呀。你打算靠到什么时候呀!就是你不想的话,我还想呢,咱筑先纵队还缺乏革命的后代呀,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呀!”

    韩行是和陈苹感应到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红线,已经把她和自己连接在了一起。后世是夫妻,今世又相遇,但是真说要结婚,韩行的心里又犹豫了。

    自己是后世的人,已经有老婆了。这个前世和老婆相近的人,只是模样相近,性格相同而已,真要是和她结婚,是和自己的奶奶辈成亲了。

    对于后世的陈明怎样交待?如果自己万一又回到了后世,如何对老婆陈明说?

    别的模样年轻,心理上已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和这样年轻的,又是和自己奶奶辈的人成亲,心理上如何能承受……

    韩行只好摇了摇头说:“张司令呀,谢谢你的关心。我和陈苹,心理上恐怕还没有准备……”

    “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张维翰批评他说,“我和范大夫成亲,不就是把被子搬到一块儿,睡在一张床上就行了。等有了孩子,心理上早就有了准备了。”

    “我们都是军人,今天能喘气,说不定明天就挂了。我不能耽误了陈局长的青春。”

    “这是说的哪里话?”张维翰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照你这样说,我也是军人,就不能和范树瑜结婚了。军人也是人,也需要爱情,也需要有后代。正因为天天牺牲人,所以这个事才不能等。真要是你挂了,你叫我如何心里能安,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有给你们安排好,心里能好受吗?”

    韩行没话说了,要和张维翰斗嘴,自己还差着一节骨呢。张维翰能当到这个司令,那见识,那理论,非是一般人可比的。

    “反正是,反正是,我不能和陈苹结婚……”韩行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

    张维翰也急了,大声地喊叫着说:“那你得说个为什么!要是不说个为什么,那你就是玩弄女姓,那你就是感情不专,那就是脚踩两只船,吃着碗时的,里的……你和陈平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你要是抛弃陈苹,那就是陈世美,那就是大坏蛋。到处弄得沸沸扬扬的,都传遍了啊!你身为一个副司令,弄得我是不好收场呀。好吧,你要是不说出个为什么,你这个副司令就别干了,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就管不了你啦……”

第14回 初到桑阿镇(二)

    到了这个时候,韩行也急了,大声地吼叫着说:“不干就不干,大不了当一个小兵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维翰也就是说的一个气话,见韩行动真格的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叫着说:“你现在是一个副司令,不是普通一兵。带头败坏军纪,要把部队带坏呀!你现在不是个党员,党管不了你,但是军纪不能容你。哪头重,哪头轻,你自己吧!”

    韩行还是强硬地说:“你要是强行包办的话,那我就辞职,宁愿去当一个小兵。”

    这真把张维翰气毁了,他指着韩行的鼻子说:“告诉你,你要是和王小玲王秀峨或者别的女人黏黏糊糊再有一套,门也没有。或者是,或者是这些女人任选一个,不容你朝三暮四,胡作非为。”

    “谁胡作非为了,你说出来。”韩行当然也不吃这一套,真是也急了。“王小玲那是大夫,她是遵照范队长的命令来给我检查的,王秀峨那是遵照情报队的命令,来执行任务的。他们和我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实吗,说出来我听听。”

    几句话噎得张维翰啊,在地上一个劲地转圈,指着韩行说:“打了几场胜仗就觉得了不起了是不是?就想不服从管理了是不是?告诉你,这是**的部队,你就得服从**的管理。”

    这个时候,政治部主任吴政治不失时机地走了出来。他用手指着韩行说:“韩行啊,不容许你对我们张司令这样的态度。以前的帐咱还没有算完呢,是不是要旧帐新帐一起算呀。”

    韩行知道,吴政治指的是自己国民党军统的身份。韩行软了,只好说道:“我的历史问题,张司令都知道的,我早就交待了。”

    “那也不行!”吴政治是逮住了理毫不松口,“对于历史问题,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吗!好了,以前的问题咱暂且不提,可是现在的问题呢?张司令好心好意给你牵个红线,当个红娘,可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这叫什么,这叫始乱终弃,道德败坏。从这件小事上,足以展现你内心十分的肮脏。你这样的人当副司令,我认为十分的不合适,我的意见是立即撤换,等待组织处理。”

    张维翰也在气头上,立刻说:“我同意。”

    韩行无语了。一个的“好事儿”,几句气话,导致了自己的这个副司令就这样完了。

    停了一会儿,韩行冷冷地说:“那好吧,我等待着组织处理。”

    张维翰生气地说:“你先回去吧,管理员会给你安排宿舍的。”

    韩行刚刚出门,陈苹一下子就闯了进来,对着韩行狠狠地骂了一句:“韩行,你混蛋!”说着,狠狠地抽了韩行一个响亮的耳光。

    韩行捂着红红的半个脸,好半天无语。是啊,自己和张维翰吴政治的话,她就在旁边的屋里,怎么能听不见呢。

    一个姑娘的初恋是十分珍贵的,自己的无情已经深深地伤害到她的内心了。她对自己已经是从认识到关注,从关注到动情,从爱情到以终身相托。可是到了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是无法理解的,正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由爱到恨……

    女人爱起来,她可心为你舍心撇肺,女人要是恨起来,她可以把你撕碎……

    “对不起!”韩行认为自己是太对不起她了。

    “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吗!”陈苹恨恨地说,“友情多少钱一斤?感情多少钱一斤?你买得起吗。你是对我怎样说的,你又是对我怎样做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你这个混蛋,无情无义的混蛋!”

    陈苹说完了这些话,连会议室也不进了,她直接就走了,大踏步地走了。

    张维翰对她喊道:“陈局长,你别慌走,我还有话对你说……”

    陈苹连理也不理,连张维翰的话都不听了。

    吴政治对张维翰添油加醋地说:“这样的人,连这么好的女同志都得罪了。我们得对这件事及早处理呀,要是处理晚了,可酿成大祸呀!”

    陈苹直到走到了很远,才抱着头,在野外里大哭了一场。

    韩行叫管理员给安排了宿舍,到了自己的屋里,头还蒙蒙的,真是昏了头啦。韩行默默地坐在了一把破椅子上,只觉得头晕脑涨,脑子里乱哄哄的,真是难以理清当前的头绪。

    难道是自己错了。自己如果真和陈苹结了婚,如果再回到了后世,对自己的老婆陈明怎样交待?陈苹是自己的奶奶了,和奶奶辈的人结婚,自己怎样才能跃过心里上的这道坎……

    这些话是不能对张维翰说的,对其他的人就更不能说了。

    韩行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直坐了好长的时间。

    门外有人喊:“韩司令在吗?韩司令在家吗?”

    韩行听出来了,这是王小玲的声音。韩行马上说:“在啊,有事你就进来吧!”

    王小玲穿着一身白大褂子,背着十字卫生包进来了。,她的精神很好,满面春风,一直在笑着,而且这种笑,恨不能笑到心里头去了。

    王小玲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放,就拾掇开了,一边拾掇着卫生,整理着散乱的家具,一边说:“你太乱了,太乱了,警卫员呢,怎么一个也了。”

    韩行不理她,对她也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懒得说话。

    王小玲见韩行不理她,又说道:“人啊,难免有个沟沟坎坎,难免有个起起落落,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是不灰心,只要是别倒下了,还会重新站起来的。”

    听王小玲的意思,好像她什么事儿都知道似的。韩行说:“我没有遇到沟沟坎坎呀,我没有倒下呀,你这是又睡孟浪了吧?”

    王小玲一听这话笑了,行一眼说:“还撒谎,还不说实话,我什么事儿都知道了。连个警卫员都没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早就苹姐哭了,我早就听到别人说了。相不陈苹姐没有关系,不是还有我吗,咱俩是你情我愿,相亲相爱,谁也管不着的。”

    韩行听了心好笑,这个王小玲啊,真是自作多情,见缝插针,胡乱掺和。他对王小玲说:“谁说咱俩是你情我愿了,谁说是相亲相爱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呀,王小玲啊,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呀,你就别乱掺乎了好不好呀!咱俩是不可能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王小玲说,“你苹姐,当然就是了,还不好意思说。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对组织上说。”

    韩行给她泼凉水说:“实话实说,我真是没有。”

    “那就奇怪了,”王小玲一脸诧异地问,“难道说我的模样不好,难道说我的心肠不好。告诉你,你要是找了我这样的女人,算烧了高香啦。……要不你就是小峨了,那个母夜叉,没有一点儿女人味儿,有什么好的。要模样没有模样,要屁股没有屁股,恐怕以后生个孩子都挺难的。”

    “她有浑身的武艺,她有聪明的才智,她能坚决地执行领导的任务。你有吗?”

    “我……我……我有我的卫生专业呀,她也没有。我温柔会体贴人,长得也漂亮,这些不都是优势吗?”

    韩行不再说话了,难得理她,王小玲的心思和自己的心思是很难沟通到一块儿的。

    王小玲拾掇了一阵子屋子,又给韩行检查了一下身体,行一句话也不说,实在没趣儿,也就只好走了。

    王小玲刚走,侯大山又来了,韩行就是不愿意见他,也没有办法了。门口连个警卫员也没有,没有人能给他挡驾。

    侯大山见了韩行,是一脸的苦笑。没话找话地说:“这屋里……这屋里……还算干净。”

    韩行熊他说:“有事没事啊,没事的话,就叫我歇一歇,还叫人不叫人活啦。”

    侯大山这才说出了来的目的:“我就是觉得有气!你韩大司令,他们凭什么撤你呀!撤你就是不对,就是嫉贤妒能,就是排挤我们这些人。你,范筑先在世的时候,连范专员都高眼,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你?两次南征,还有南征前后你打得这些仗,他们哪一个能和你相比呀。搞女人,搞女人算个球呀,这是有本事呀!我想搞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呢。在那边,就是逛个窑子也是没事的。男人吗,要不长那玩艺干啥呀,白长的啊?”

    韩行越听这些话越觉得刺耳,对侯大山说:“哎哎哎,煞住了啊!越说越没谱了。快闭上你这张臭嘴吧!”

    侯大山又讨好地说:“韩司令呀,别忘了我是你的人啊!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大器。成大器者,那个……什么,什么,伤其筋骨……劳其体肤的……我就不会说了。反正是,你叫我上火海,我就上,你叫我跳油锅,我也跳……”

    韩行又熊他说:“现在我命令你,好好听领导的话。听领导的话,才能进步,听明白了吗。”

    侯大山又油嘴滑舌地说:“听领导的话,就是听你的话。别的领导的话,听也行,不听也听。”

    “那是必须听。”韩行又纠正地说。

    侯大山黏糊了好一阵子才走,他其实就是来给韩行打抱不平的。

    侯大山刚走,殷兆立和张小三又来了。手机请访问:

第15回 初到桑阿镇(三)

    韩行心里也挺烦的,好不容易自己要歇一会儿,理一理凌乱的头绪。 .这个刚走,那个又来,帮不了自己的忙,光来添乱。

    两个人来就来呗,张小三说得头一句话还挺气人。

    张小三说:“韩司令呀,我们保卫着你时间长了,真是离不了了,离了你一会儿,就觉得难受啊。这回回来,没有人通知我们警卫连的任务,我去问,他们还说,韩司令不用你警卫了,你们另有任务。我们以为是不是有别的连队保卫着你呀,问了问,什么人也没有保护着你,这哪行啊!这样要出乱子的呀?”

    张小三本来是个好心,说这样的话,是想安慰一下韩行。没想到,到了不会说话的嘴里,就变了味了,别人还以为是嘲讽人呢!

    韩行气呼呼地说:“这你就省事啦,以后再也不用你保卫了。”

    “为什么呢?”张小三还明知故问。他的真实想法就是让韩行宽心,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说得不是火候。

    “还问为什么?我以后就不是你们的司令了,成了一个小兵了,用不着保护了。”韩行气呼呼地说。

    殷兆立到底是营长,水平比张小三高一些,劝韩行说:“韩司令呀,不是当属下的说你。陈局长多好的一个人呀,要能力有能力,要漂亮有漂亮,这样的人你还不要呀!两好合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多么好的一件事呀,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是呀!”张小三也接话巴地说,“这么好的一件事,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韩行对张小三说:“张连长,敢情是你什么事情也知道呀?”

    “是的,我听说了。”张小三只好实话实话。

    “那你刚才是干什么?”韩行可逮住理了,“你是不是故意来脏我的呀,还是来话的呀。就实话,张小三?”

    反正韩行是知道自己就是小兵一个了,说话也就随便了,也不称呼张连长了,干脆就直叫其名了。

    张小三是一脸的冤枉,对着韩行表白说:“韩司令呀韩司令,我就是不会放话。其实我的心里,真是挺替你惋惜的呀!多么好的一个领导呀,就是为了一丁点儿小事。其实不就是这么一个小事么,只要找张司令认个错,不就完了吗?”

    “你真是这么想的?”韩行又逼问了他一句。“不是来脏我的,不是话的。”

    “天地良心,”张小三申辩地说,“你以前是我的领导,以后还是我的领导,巴结还来不及呢,哪能随便地话啊!要真是那个样,你就……你就……狠狠地扇我两巴掌。”

    张小三把脸伸了过来。

    殷兆立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就别为难张连长了。他这个人心是好的,就是不大会说话,老赶不上火候。”

    “我挺会说的呀,这么着吧,张连长。”韩行抓住张小三不依不饶,“如果我到你连当个小兵,你要不要?”

    “那……那……”张小三搔着自己的头皮,信以为真了,“你还是别去吧,我的庙小,着不下你这个大神。你当着司令,还成天熊我熊得和个袜子似的,要是你当了我的兵,一肚子的气没处撒,那还不处处找碴熊我啊,那我就更没法活了。”

    “不可能吧,”韩行熊他说,“你是连长,我是你的兵,你成天可以熊我了,我哪敢熊你啊!”

    “那可不行,”张小三较真地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虎死了还挺着三根虎须呀!像你这样的人,我哪能惹得起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几句话,把韩行说笑了,殷兆立也笑了。

    韩行说:“谁说张连长不会说话,我嘴如簧,能说会道,该给张连长平反了。”

    张小三又讨好地说:“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一天一句,也学会了。”

    几个人正说笑着,张维翰和吴政治来到了。殷兆立和张小三一导有事,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所以头一低,赶紧走。

    他俩走了没多远,又实在是关心着韩行,又退了回来,躲在窗户外偷偷地听。

    屋里,张维翰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和陈苹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行也听出来了,张维翰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韩行的副司令还有救。

    但是韩行没有想通的事情,就是不能答应:“什么怎么样了,还是那个样,不能答应。这是我们的私事,请领导不要干涉好不好。”

    张维翰不说话了。

    可窗户外的殷兆立可急坏了,着急地小声对张小三说:“韩司令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糊涂了呢。认错啊,认错了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张小三也急了,对殷兆立说:“我令糊涂起来还不如我,这么简单的事,我都了,他怎么就来呢!”

    殷兆立拍了对张小三拍了一巴掌说:“你算个什么呀,怎么能和韩司令比。”

    屋里吴政治却说了:“韩司令呀,经我们纵队党委研究,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也需要好好地学习一下,改造一下自己的思想,好跟上纵队全体官兵思想的步伐。所以啊,纵队党委决定,你要到下面锻炼一下。希望你不要有思想包袱,锻炼一阵子,只要是思想上去了,副司令的位子还给你留着。”

    韩行心里明白了,自己被撤职了,甭管说得多么好听,还是因为自己和陈苹的关系没有处理好,给纵队的脸上抹了黑。

    “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韩行说。

    吴政治又说:“现在有这么几个地方你可以去。一个是工业局的局长,离不了你。一个是部队上的作战处,你可以去干作战科长,还有一个位子,那就是后勤部长。我们征求你的意见?”

    韩行说:“那我就去作战处,当作战科长去吧,只要叫我打仗,怎么着都行。”

    吴政治眼张维翰,张维翰点了点头。

    吴政治说:“好,那就这样定了。”

    张维翰点拨韩行说:“你是真事来,还是假事来。筑先纵队真是对你寄以厚望啊!你真是让我们失望啊。我们的筑先纵队不光是能打仗,它还有铁的纪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我们的老传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好好地学习一下第七条。身为副司令,对你应该有更高的要求,因为整个纵队的官兵都在们司令部呢!好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悟不出来的。我们在时刻关注着你的进步……”

    张维翰有点儿生气地走了,吴政治紧紧地跟在他的后边。

    殷兆立和张小三着急地走了进来。殷兆立对韩行说:“韩司令呀韩司令,我可从来没有批评过你,不过今天,我破例了。你守着张司令,认个错不就完了吗!不能老呛着个茬。你要是这样,张司令就是想救你,也救不了你。”

    张小三也跟着说:“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韩行说:“我这不挺好的吗,以后还是领导着你们打仗。我还是照样找个事儿就熊张连长。本来我还以为张连长能熊我呢,这下子,张连长没有机会了。”

    张小三搔着自己的头皮说:“不对吧!你当着副司令,我就保护着你,你随时可以找个碴儿就能熊我。可是你当着这个作战科长,就没有这么方便了,你不一定能领导着我。”

    韩行就到作战处上班了。作战处就是原来的计划处,现在改成了作战处,处长张作干。

    张作干也感到有点儿为难,原来韩行是副司令,一切听从韩行的指挥。这下子好,反过来了,自己来指挥韩行。不过,张作干认为,韩行当这个作战科长也干不长,早晚还不是要当副司令,所以对韩行是百般尊敬,还是和原来对待副司令一样。

    这下子韩行倒是有时间了,作战科长总是比副司令事少多了。韩行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抓紧研究军事政治经济技术各方面的情况。

    这样在屋子里呆了几天,老觉得心里和有个事儿似的。慢慢地才感觉到了,最对不起的还是陈苹,无论如何要找到她,给她解释一番。

    陈苹的工业局就在金赫庄,离这里也不远。韩行给张作干说了一声,就自己走着到了金赫庄。

    到了金赫庄一家伙,这里真成了工业基地了,小炼铁厂正在往外冒着浓浓的黑烟,炉子里往外出着通红的铁水。铁水用坩埚盛着,倒在了一边的模子里,那些模子不是地雷,就是手榴弹的外皮。

    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查工业污染,要不,早就叫监察的把门给封了。

    砂型的场地就在外面,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上哪里找这么大的车间啊。下雨的时候,还得抓紧保护着砂子。要是砂子湿了,还得晒干。

    机械厂机床都在转动着,机加工的车间忙忙碌碌,从窗户外往里一家伙,全是半军工产品。也有轻重机枪零件,也在大炮零件,还有牵引车的一些零件。

    这些产品运到兵工厂里去,再由兵工厂进行精加工,或者是组装成合格的武器。

    这些车间就是征用的一间间的农舍,把家具都搬出去,屋就空出来了,然后打扫一下,一间屋里能安上两到三个机床。手机请访问:

第16回 初到桑阿镇(四)

    战争时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建正规的厂子也没有用,敌人的炮弹一炸,还不是照样完蛋。再说战争时期也没有时间搞土木建设,一切因陋就简,因地制宜,只要是生产出产品就能服务于战争。

    还有一些化工厂,生产炸药啊,还有一些服装厂,生产军服啊,还有一些食品厂,生产压缩食品呀等等。真是挺全的。

    韩行到了工业局,这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的一些工程师和韩行都熟,见了韩行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韩局长,来了啊!”“韩局长,老长时间没进工业局的门了吧。”“是来找陈局长的吧,她就在那间办公室里。”

    韩行进了陈苹的办公室,陈苹见了韩行是大眼睛一瞪,相当的冷淡,不欢迎地说:“你来干什么,要是来谈工作的,咱三言两语,说完请你马上走。要是来谈别的事情,咱是枣核子锯碗——没拉头。”

    韩行只好说:“我是来谈工作的,这回琉璃寺之战,我们损失了4辆坦克,得和华尔谈谈了,叫他抓紧时间再多搞几辆车来,要不我们就断顿了。还有配件也要弄一部分来,没有了配件,损坏的坦克也不好修理呀。”

    “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还有事儿。”陈苹又催促着韩行说。

    韩行说:“怎么没事儿,还有一些新式武器的思路,我想让你组织技术人员来研究一下。”

    “那是你的事儿,我又不懂什么技术。”陈苹对韩行是相当的不配合。

    韩行抹了抹干干的嘴唇,又叫苦说:“我这么远从桑阿镇跑到你这里来,求你给倒碗水喝行不行?”

    陈苹没好气地给韩行倒了一碗水,往桌子上一蹲,说:“喝完了水马上走,这里没人伺候你。”

    韩行一边喝着水,一边发着牢骚:“命苦啊,好心好意来谈点儿工作,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没人领情啊!我给你讲个故事行不行?”

    “我们这里忙得一个人顶三个人用,没人听你讲故事。”陈苹厌恶地说。

    “没人听呀,那我就自己讲给自己听。”韩行自言自语地拉开了。

    “就在以后的七十年代,就在茌平县的一个小村庄里,来了8个知识青年,就在这个贫穷落后的生产队里,生活劳动了三年,他们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其中有6个知青,结为了夫妻。

    其中有一对知青,生活遇到了种种坎坷,后来有一个知青穿越了,她就是穿越到了现在。”

    陈苹开始不满意地接话巴了,“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个穿越的知青遇到了一个和他的老婆十分相似的人,所以就产生了感情啊!”

    “是呀,是呀,”韩行高兴地赞扬她说,“你真是太聪明了,太有悟性了,怨不得当这个工业局长当得这么好呀!”

    “啊——呸!”陈苹狠狠地啐了韩行一口说,“你真是满嘴放泡,胡说八道。人死如灯灭,谁都知道的。你当了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连这点儿事都不懂呢?也就是借着这些引子来欺骗一个姑娘的感情罢了,这点儿小伎俩谁还来啊!”

    要想攻克女人的心,脸皮就要厚一些,嘴巴就要甜一些,行为就要更“无耻”一些。对陈苹的发脾气,韩行认为是成功了一半儿,总比不说话要强得多吧!

    “你也是个局长,也是有水平的人,你说说,”韩行开始给陈苹出难题了,“一个七十个代的年青人,和一个三十年代的年青人,年龄是不是差着四十来岁啊,那个穿越的人如果真和这个时代的人结婚,这不就是和她奶奶辈的人结婚了吗?行不行啊?”

    陈苹上当了,被韩行的这个难题给考住了。

    韩行见她不说话了,心中窃喜,又接着说:“那个穿越的知青如果在这个时代结了婚,再回到了他以后的世界,见了他的老婆应该如何交待,该不会说,我在以前的时代里又结婚了,那我们现在就离婚吧!?”

    这一道题又把陈苹给考住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韩行心中更加高兴,这两炮总算把陈苹打中了。如果她真能悟出这个道理来,那自己的这块心病也算解除了。

    正在韩行暗自高兴的时候,陈苹突然大怒,推着韩行说:“你滚吧,滚吧,快快地滚吧,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说得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三绕两绕又快把我给绕进去了。滚吧!滚吧!快快地滚吧。”

    韩行有点儿哀求地对她说:“你小声点儿行不行,给我留个面子好不好,外面的老些人都在们呢。你还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啊……”

    陈苹可不管这些,一边推着韩行,一边骂着:“你走吧走吧,我这里再也不欢迎你了。像你这样的人,狗都不理,还上我这里来胡说八道。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吧!我这里不着你……”

    工业局的工程师们和工作人员都纷纷出来查,他们行和陈苹闹起了意见,都还挺纳闷,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莫名其妙地有的还互相打听着消息。“这是怎么回事啊?两口子不是挺好的吗。”“不是都快结婚了吗,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知道的就小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下子,大家就都知道了。

    虽然大家伙不好意思对韩行说着什么,但是那种态度接着就变了,一个个好像对韩行充满了敌意似的。有的歪起了头,有的鼻子里哼着,有的指桑骂槐,“们养的这个小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啊,吃得好,住得好,还夜夜出去胡溜达,拐回一些母狗。”“嗨,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好像嘴里都在说,“这是个负心郎,这是个陈世美。”“没想到,韩局长心里还怪花花的。”“玩弄女性感情,爱情不专。”“道德败坏。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和他在一起。”

    韩行觉得再也没有脸在工业局待下去了。再呆下去,身上心上好像被戳了无数个血窟窿,韩行只好灰溜溜地低着头赶紧走了,向着桑阿镇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的心情真是十分的低落。

    老天真是变化无穷啊!天渐渐地变成了灰暗的,灰蒙蒙的。乌云遮挡了天空,把太阳赶回了家,天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的。不一会儿,风吹啸着迎面而来,狂风吹着大树的枝叶,田野的庄稼在大风中翻腾,一会儿像在赛场上为运动员加油的呐喊,一会儿像大海的狂涛怒浪在汹涌澎拜。

    过了一会儿,雨“哗啦啦”地从天上落下来,豆大的雨点撒落一地。

    韩行没有躲避,任大雨洒满了全身,和个落汤鸡一样。这样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大雨过后是一片绿。

    青绿,嫩绿,深绿,翠绿……这些绿交织起来,成了夏日的绿。

    那嫩绿的小草,连成一片,伸出脑袋调皮地望着世界。棵棵簇簇,绿荫遍地,仿佛在为夏添上绿的一笔。

    夏日最有代表性的绿是青绿和翠绿。一棵古柏昂首挺立,展现着自己的青春,展现着自己的年轻力壮!一片枣树林,葱葱茏茏,时而有几只鸟儿,或许有一只老鹰在空中盘旋,一个俯冲,便扎进那无穷无尽的绿色之中……

    已经七月初了,夏天的感觉已经很浓厚了,有着微微的太阳的味道。

    在认识中,夏天很干净,很平淡。那轰轰烈烈的安静,那表面平静,却潜伏着无数的惊险,就像短暂的和平之中,又能有几天没有血腥的日子呢!

    当树上的石榴绽开笑脸,蝉一声声鸣叫时,夏天,就这样来了。

    夏天就像一个年轻人,灼热的阳光是他灿烂的笑脸,葱茏的草木是他厚密的头发,速来忽去的骤雨是他的脾气。

    夏日的晴空是明媚的,天是湛蓝深远的,太阳像火球般的蒸烤着大地,阳光是那样强烈,天上地下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阳光洒在荡漾的小河面上,泛起万点金光,像一颗颗晶莹的小星,顽皮的向人们眨着眼睛。

    在这个季节中,太阳笑得格外开心,然而,大地的树木也欣喜若狂。它们争先恐后地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枝条,为人们遮阴乘凉。在夏天中,韩行最喜欢的就是那迷人的绿了,田野里的草地像一块碧绿的地毯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绿得像翡翠,绿得像碧玉。

    微风习习,一棵棵小草翩翩起舞,好像正在欢迎自己的到来。

    韩行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

    别人都在战斗,我也不能独身其外,我也要和他们一起共同战斗。

    旁边就有一个农村老头儿躬着身子,背着臭烘烘的粪筐在拾粪。

    在现代的都市里,牵着一条漂亮的外国名犬这为时髦。而在农村,人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背着一个粪筐拾粪也算是时髦。

    毕竟粪是地里宝,种地离不了。这就叫卖么吆喝么,干么指望么。

    韩行和这个拾粪的老头儿走在了一起,见这个农村老头儿拾粪这么专注,心情好了,也免不得上去搭讪两句:“拾粪啊!刚下完雨,也不在家歇一会儿。粪还没干,味大啊。”

第17回 桑阿镇战斗(一)

    老头儿躬着身子,头也不回地说:“粪没干才好拾呀,等粪干了,早就没了。 还管它味大味小。”

    “在家歇着不好吗?”韩行问。

    “闲不来啊,时候不等人呀!地里需要它呀!我拾得不是粪,我拾得是黄金。”

    韩行点了点头,这个老头儿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又问:“大爷啊,住在哪个村呀?”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不远,”拾粪的老头儿说。“现在啊,有的人就是不识货,不知道这些粪是多么的珍贵,拿着它不当。我要把它好好地拾到了我的粪筐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韩行的心里一愣。韩行是多么机灵的人啊,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

    韩行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不觉心里一动。这哪是什么拾粪的老头啊,化装得再好,扒了皮也认得他的骨头,这分明就是田原二,聊城新民会的特务机关长。

    韩行想,可以立刻找个机会把他抓起来。可是转念又一想,聊城的特务机关又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整的一个组织,就是抓起他来,又有何用啊,他这个机关长又臭又硬,审问他他也不一定会招。他敢自己一个人深入根据地来搞情报,说明他并非是个一般的人。

    我要以智斗智,和他进行智慧的较量才是英雄的本色。

    想到了这里,韩行对他说:“要是这块粪到了你的筐里,你怎么安排它呀?”

    田原二很随便地说着:“怎么着,也得是个团长旅长的干干。”

    韩行笑了,笑了一阵子,小声地说道:“这块粪在这里还是个副司令呢,到了你那里才就是个旅长。也太便宜了是不是啊?”

    田原二尴尬地笑了笑,说:“只要是有用,我就重用,把整个的皇协军都交给他指挥。”

    “他要是不愿意呢?”韩行问。

    田原二狡猾地说:“也不己是个什么环境啊,这么大的本事,都一抹到底了,还能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常言说,没有三分利,谁起大五更。要是这块粪拾不到我的筐里,那就白白地在这里埋没一辈子了,天一长,日一晒,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只有放到适合他发挥的环境里,他才能起到应该起的作用。这也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韩行不得不承认,田原二知识是挺渊博的,把达尔的进化论都用上了。但是田原二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民族和信仰。

    韩行嘿嘿嘿地一阵笑。

    这一笑,把田原二笑迷糊了。韩行是如此的镇静和坦然,田原二真猜不透韩行的心里到底是如何的想法。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田原二又引诱开了。

    韩行摇了摇头说:“就和干买卖一样,你根本就没有诚心。没有诚心的人,干脆就不和他谈买卖。”

    田原二阴险地笑了,有门,只要是收买了韩行,那么,聊城的大地上又有一场好戏可瞧了,那**的势力就可以大大地受到限制。

    “你说吧,”田原二又笑着对韩行说,“对你,我们可以投入最多的本钱,不惜任何的代价。”

    韩行继续提高价钱说:“官其实无所谓,那还不是虚的。我要求两座县城,茌平和博平,还有一个旅的兵力,你得给我一个旅。”

    田原二一想,这不是个好事吗,本来日军的兵力就不够,早就提出以华制华,有了国的这些走狗,这就大大地节省了皇军的力气了。

    田原二恢复了日本人的口气,对韩行说:“哟西!哟西!韩司令确实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就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好吧,就是我同意的话,还得回去和我们的上级通报一下。不过,为了更好地获得这个批准,还请求你为我们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韩行知道,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就悄悄地问道:“什么小小的事情啊?”

    田原阴险地说:“对于你来说,事情小小的,那就是把桑阿镇的情况给我们说一下。”

    韩行假装为难地说:“我刚来,对于桑阿镇的情况,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么,各个部队的布防呢?”田原二又问。

    韩行试探着说:“想必有些情况你也知道了,这些部队的布防我真的不知道啊!”

    韩行的试探就是自己干作战科长的事情,如果田原二真的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说明了筑先纵队里有内鬼,这么快地就给敌人通报了消息。

    果然,田原二的脑子转得快,还是没有韩和的脑子转得快,他略微地点了一下头,说:“嗯,是的。你来的时间确实不长,干了科长时间也不长。那么,你再给我们做一件你绝对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给皇军指示一下进攻的目标,这是对你起码的考验,也是我给我的上级提出你的要求的最起码的见面礼!”

    “这个吗,可以的。”韩行是一口答应。

    “具体怎么提供呢?”韩行又问。

    “很简单的,”田原二说,“就是用手电筒画圈。你只要在哪里用手电筒画圈,就说明了哪里是筑先纵队的司令部,适合于我们进攻,我们就向那里进攻。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就用手电筒画叉,我们就知道哪里不适合进攻。”

    “好的,”韩行点了点头,可心里骂道,鬼子真狠呀,这是要搞斩首行动啊,可嘴上还是说,“这个简单,我能做到。那么贵军什么时候进攻呢?”

    “就在明天晚上吧。”田原二说。

    “好的,”韩行也点头答应,“明天晚上,我一定和田原二先生好好地配合。”

    韩行回到了桑阿镇后,立即把这个情况给张维翰汇报了。

    张维翰听到了韩行的汇报后,稍微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韩行被撤了职,确实来说处分重了一点儿,那也是为了杀杀韩行的锐气,叫他好好地磨练一下。人啊,只有受到了各种挫折的磨砺,才能不断地进步,才难收敛起那种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性格。

    韩行确实也存在着错误,如果不压压他的气焰,恐怕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间谍之战,情报之战,确实是一种高智慧的斗争,稍微不慎,就可能给部队,给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损失。

    张维翰对一个参谋吩咐说:“把潘小安队长叫过来。”

    不一会儿,潘小安就来到了,他先对张维翰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张司令,我来了。”他又对韩行打了一个敬礼,然后说:“报告韩……韩……科长,我来了。”

    潘小安本来要称呼韩行为韩司令的,但是又想到韩行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司令了,只能临时改了口,称呼韩科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蹩嘴,说完了这句话,赶紧把头低下了。

    韩行也想开了,无所谓的,要是叫他韩司令,反而是有些嘲讽的意思了。

    “韩科长,你把这件事再给潘队长说一遍吧!”张维翰对韩行说。

    韩行又把这件事给潘小安说了一遍。

    潘小安听完了韩行的话说:“好事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小日本一下,战机来了。”

    张维翰问潘小安:“这里头会不会有诈?”

    “我想不会的,”潘小安说,“敌人正在到外找我们的漏洞,韩司令被撤了职。他们认为机会来了,所认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韩司令收买过去。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打它一下子。”

    “那这是不是一锤子买卖?”张维翰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做完了这件事后,小鬼子就死了收买韩行的这个心了,当然也就更痛恨韩行了。

    潘小安是搞特工的,他可不是这样想。他说道:“为了以后更长远的计划,我们不可以作死,别一锤子买卖。可以用双电筒之计,也就是把鬼子引进了伏击圈后,另一个手电筒又在画叉了,这样就给韩行留了一条后路。”

    张维翰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笑着说:“好啊,以后这个戏还可以演下去。怎么韩行撤职的事儿演成苦肉计了,韩行成了老黄忠了,不过这个黄忠没有去了曹营,倒留在汉营里了。反正曹操拿他也没有办法。”

    三个人都笑了。

    第二天晚上,天气不好,黑黢黢的,正赶上一个乌云遮月的坏天气,风也一阵阵地刮起来了。天上的月亮星星是一阵子明,一阵子亮,显得天空真是扑朔迷离,阴晴莫辩。

    有五六百的日伪军,从冠县的贾镇出发,直扑我筑先纵队司令部的驻地桑阿镇。

    敌人在我桑阿镇的两里地外停住了,悄悄地观察着桑阿镇的动静。

    率领着这支日军队伍的正是大队长小木横三大佐,他率领着小稻队和伪军大队,悄悄地来到了这里,在前面引路的正是田原二机关长。

    小木横三对田原二说:“这个韩行啊,可是狡猾狡猾的,我可是和他打了不是一次两次的交道了。他的话,按照国的话说是鸟枪打兔子——没准儿。”

    田原二笑着对小木横三说:“小木大佐,你还不了解国人。要不怎么说国人是下等人,是唯利是图的人,只要是见了便宜,他们统统的上。吃亏了,他们统统的生气,心里不平衡的。吃亏上当就这一次了,我们占个大便宜,也说不定呢。”

    伪军大队长刘一山挺着大拇指,对田原二接话巴说:“田机关长,你是太了解我们国人了,没有便宜沾,谁也不会起大五更的。”

    小稻队长却是对刘一山的话持反对意见:“也不一定的,国人还是有很多好汉的,他们就像桑木扁担一样,宁折不弯的。”

    半夜时分,就在桑阿镇的村东头,闪起了一圈一圈的手电筒的火亮。手机请访问:

第18回 桑阿镇战斗(二)

    小木横三对刘一山一挥手说:“刘一山君,你的上。”

    刘一山有些怵头了,对小木横三说:“我们大队上啊,不大好吧,要是叫韩行那小子坑了,我们大队可就全完了。还是皇军上吧,皇军大大的厉害,我们皇协军是小小的。”

    田原二对刘一山反唇相讥说:“你看你,刚才还说中国人就会沾便宜,难道说韩行在这个时候,还会说瞎话吗,还会坑我们吗,还会自掘后路吗。”

    小木横三可是对刘一山毫不客气,抽出了半个指挥刀,大吼了一声:“八嘎,你的军人的不是。服从命令知道不知道,要是敢不服从命令,死了死了的。”

    刘一山一看沒有办法,只能是赶着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桑阿镇的村北头有一片枣树林子。和一般鲁西的村庄一样,离村外不远,总有一片枣林子。这些大红枣,在农村人來说,秋天的时候,可是一种美食啊,既大又甜,既酥又脆,吃也吃不够,所以引诱得很多馋嘴人趋之若鹜。

    刘一山一挥手,几个尖兵就悄悄地上去了。

    他们在枣树林子里搜索了一圈儿,也沒有发现八路军的哨兵。于是学了一阵子夜猫子叫。“咕咕,,咕咕,,”

    刘一山手一挥,队伍又继续向前。

    几个哨兵在桑阿镇的村东头摸索了一阵子,并沒有发现八路军的哨兵,又用夜猫子的叫声通报。

    刘一山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好啊,这下子我可捡个大便宜啦,抄了八路军筑先纵队的老窝,忧的是八路军一向用兵谨慎,怎么连个哨兵也不放呢,真是有点儿奇怪。

    甭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的伪军大队,就是皇军手里的一粒棋子。鬼子叫自己向东,自己不敢向西,鬼子叫自己打狗,自己不敢骂鸡。伪军就是给鬼子挡子弹的,什么危险的活儿都得伪军先干。

    刘一山率领着伪军大队悄悄地进入了村庄,村庄里静悄悄的,到处是黑黑的一片,家家户户都关门闭灯,都和睡着了一样。

    刘一山还算留了个心眼,叫三中队在村东头守着,万一出现个意外,也好有个退路。叫一中队在前面试探,慢慢地向前摸索。自己呢,在村东头坐阵,一但情况有变,好脚底下抹油,赶快开溜。

    就在一中队慢慢地摸到了村子中央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有人大喊一声:“打啊,”随即机枪、步枪、手榴弹是响成了一片。

    伪军一中队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打击,是惊惶失措,立刻倒下了一大片。这个巷子中间,是躲沒地方躲,藏沒地方藏,户家都死死地顶着门,只有等死的份上。沒死的是抱着头就往村东头跑,沿途又被房顶上射下來密集的子弹,打死了一大片。

    房顶上的八路军一见伪军要逃,大喊一声“杀呀,,”“冲呀,,”“缴枪不杀呀,”纷纷从各个院子里冲出來,向着伪军迅猛地冲击。

    伪军大部分是來混饭吃的,见八路军冲了下來,跑的跑了,跑不了的,赶紧举枪投降。

    亏着刘一山有先见之明,用三中队坚守着村东头,死死地用机枪封着街道,才沒有被八路军突破。

    刘一山的一中队是大部分沒有回來,二中队也是损失过半,三中队掩护着,赶紧向着村外撤退。

    小稻中队也上來了,用机枪和掷弹筒掩护着刘一山的队伍向來路上退去。

    枪声一响,小木横三就知道上当了,对田原二说:“田原机关长,枪声不对呀,我怎么听着像是中正式,老套筒的声音啊,不像是我们的枪声。是不是中了八路军的圈套了。”

    田原二是醉死不认半壶酒,还在死犟:“不会吧,刘一山的队伍里也有很多的中正式,老套筒。枪声一响,就快了,说明了筑先纵队的司令部完蛋了。”

    枪声从村中央一直响到了村东头。

    这下子,小稻中队长听出來了,恨恨地说:“八嘎,我们上了韩行的当了。这分明是八路军从村子中央,一直把刘一山的队伍打到了村东头。我们要是不上去,刘一山肯定完了。”

    小木横三也听出來了,对小稻中队长说:“你的,快快的上去接应。”

    田原二还在纳闷,嘟囔着说:“不会吧,凭着韩行目前的处境,凭着我们对他以前身世的了解,凭着他的个性,他不会这么傻吧,他不会做了这么愚蠢的行动來吧。那样的话,他可就把我们皇军,大大地得罪了。”

    小稻中队迅速出击,总算把刘一山的伪军大队给接回來了。去的时候,也算衣服鲜亮,有模有样,整整的一个大队。回來的时候可不一样了,一个个丢盔弃甲,灰头土脸,伤兵一大堆,很多伪军就回不來了。

    气得刘一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破口大骂:“这个韩行啊,他可把我们坑苦了。这个可恶的**分子,只要是叫我逮住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小稻中队长更是气呼呼的,一肚子的不平气:“这个韩行,是大大的混蛋,我们上当了。他这分明是诈降之计,可是我们有些人还是看不出來。对待这样的死硬分子,根本就不能相信他。”

    而田原机关长,还是有些纳闷,凭着他多年的特工经验,认为这里头可能是出了一定的变故。

    就在这个时候,桑阿镇的村西头,忽然闪现了手电筒的叉号。手电筒连续地画了几个叉号。

    田原二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为了证实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判断,他对小木横三说:“小木大佐,你看到了吗,桑阿镇的村西头不是出现了手电筒的叉号了吗,这才是韩行给出的暗号。刚才那个暗号是错的,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小木横三问。

    “什么原因,现在还不知道,”田原二说,“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一定会水落石出的。韩行是条大鱼,为了这条大鱼,就是牺牲一些小虾米也是值得的。”

    小稻对田原二的看法,显然是不同意的,他说道:“田原二机关长,你这是自欺欺人。”

    而刘一山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我们皇军真不是人啊。在皇军的眼里,我们就是一些小虾米,随时可以被他们牺牲掉。”

    桑阿镇战斗后,日伪军争夺韩行的斗争还在继续,这暂且不提,以后斗争的日子还长着哩。另一方面更为迫切和激烈的斗争也在继续,那就是争夺堂邑县基层政权的斗争。

    冠县除了县城以外,大部分地区被筑先纵队控制,而聊城县为沦陷区,主要有日伪军控制,在冠县和聊城之间夹着一个堂邑县。这个地方,日伪军、国民党、**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想控制这个地区。

    只要是控制了堂邑,保卫自己的驻地再进攻敌人的阵地也就方便多了。

    **聊堂工委是1939年2月经鲁西北地委决定建立的。下辖三个区委,在几十个村庄建立起党支部和个别党员关系。那时,聊西北七里营、刁庄、丰马庄一带为一区,堂南聊西一带以张炉集为中心为二区,堂邑东北乔庄、赵子营、凤凰集一带叫三区。

    工委的主要任务是,发展农村党组织,宣传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的斗争形势和斗争的方式、方法,发动群众组织,坚决打击汪精卫汉奸和国民党顽固派,同时积极准备建立抗日武装和县区政权。

    工委建立时,正值聊堂边的大片农村暂时处于气氛恐怖,却无军事实力的空白地区。原因是聊城失守后,我抗日部队,暂时离开了聊城,集结到卫河两岸去整顿。刚刚占领聊城的日伪军暂时还不敢出城捣乱,所以双方都沒有在这一带活动。

    国民党顽固派的头子,鲁西行辕主任李树椿看准了这个空子,企图把驻扎在茌平、博平一带的齐子修部和驻扎在濮阳、范县、观县、朝阳一带的王金祥部联合起來,要联合的首先方式是先把电话联系起來。

    工委一建立,就发动群众进行了一场反架线的激烈斗争。顽匪们白天架线,党员发动群众夜间拆除。就这样白天架,晚上拆,如此斗争了半个月,李树椿沒有办法了,终于放弃了架设电话线的企图。

    同时筑先纵队的一个团和运东地区五大队行动到该地区活动,造成了大的声势,使聊堂边区的广大人民群众又振奋起來,增强了对敌伪顽斗争的信心。

    四月初,经过两个月的筹备,建立武装的条件成熟了。工委决定由张大千、张炬二同志组建一支小部队武装。

    张大千原來是十朵金花的大姐大,以后又在情报队磨练了一阵子,无论是政治思想,还是军事斗争经验,情报斗争经验,进步是非常的快。原五支队的司令员,也就是先遣纵队的二团团长孙赛花牺牲时,曾托付给政治部主任盛北光,希望他好好地培养一下10朵金花。

    盛北光觉得,聊城的妇女能顶半边天,这10朵金花个个是聪明伶俐,武功超群,如果好好培养,绝对是半边天的好材料。于是,把她们推荐给地方,好好地锻炼一下,锻炼好了,这都是妇女工作的好干部。

    张大千干脆就把她们全要了过來,再加上原來的老8闺妹,老10翟麦子,组织了一支娘子军。

第19回 争夺堂邑县(一)

    除了这些娘子军外,还有范树民牺牲后的青年挺进队员。他们虽然年纪不大,但一个个革命意志坚强。年龄是小点儿了,但是他们也在成长啊,一棵棵的小树,只要是浇水、施肥,有适合于他们成长的环境,早晚得长成一棵棵参天大树。

    1939年10月,上级党委决定,撤销**聊堂边工委,建立堂邑县委,县委书记由张大千担任。这段时期的工作重点是建立县、区、乡各级政权。

    建立政权的开始,鲁西北地委为了加强开辟堂邑的武装力量,派來了卫河大队第一支队,并明确了该部队在较长的时间内坚持堂邑县防地不动,由大队长朱月松兼任县长。这样就以武力,大大地支撑了堂邑县的各方面建设。

    县委根据党的方针任务,积极号召各阶层人民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有力出力,迅速建立各区区队,并充实了县大队。

    各界人民抗日救国动员委员会,也简称动委会,随着县政府的建立也建立起來,由张炬兼任动委会主任。

    这时的堂邑县行政区域,除沿用了“七七”事变前的建制,即6个区外,又加上了聊城西北一带为七区,一区仍恢复城关及城西马颊河两岸的建制。

    堂南为堂邑二区,北接县城,东临聊西,张炉集是这个区的大镇,历來就是二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七七”事变前,旧区公所长期设在这里,是地主士绅争夺政权的目标。

    这也是聊城县和冠县的必经之道。

    1930年时,大地主张子衡夺取了区政权,成了国民党的区长。

    这个张子衡是个老奸巨滑的士绅,他对上收买国民党政府官员,在本地搞地、富阶层利益均沾,对广大贫苦农民有时则施小恩小惠笼络人心。全镇男女老幼,妇女孩子都称他为张五爷。

    有些年龄比他大的也称呼他为张五爷。

    聊城沦陷后,国民党的部队一直由他这个区供养。而八路军的抗日部队來向他征粮征款时,他总是满口困难,讨价还价,不是不供应,就是少供应。

    这时候的韩行,又代表着筑先纵队进行了第三次南征,参加了长沙会战。回來后,代表着筑先纵队,以作战科长的身份,到堂邑县來作军事调查工作。

    他先找到了堂邑县的县委书记张大千,现在是熟人好办事,过去也是熟人好办事。张大千对韩行是相当的热情,她给韩行沏上了一杯热茶。

    沏茶这个礼节,在现代來说不算什么,可是在那个时代,却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毕竟是那个时代的条件太差了。

    张大千看到,过去把自己曲折地领向革命道路的韩行,虽说是屡立战功,资格颇老,可现在呢,也就是一个作战科长的身份,不禁有些感慨唏嘘。再说,自己都是县委书记了,而韩行呢,却连个党员都不是。

    但是党内的事情,牵扯到方方面面,也牵扯到历史的复杂问題。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说了几句闲话后,张大千就直接对韩行说:“韩科长呀,你经验丰富,我正想问你一个事呢,这个张子衡,你说应该怎么办呀,你说他不抗日吧,他也做一些工作,人缘还算不错。你说他抗日吧,可他这个区长,我们一找他要粮要款,他不是这些事,就是那些事,不是拖拖拉拉,就是不给少给。可是要是给国民党的顽固派粮派款,他保准做得挺好。”

    韩行说:“对于张子衡这个人,我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沒有见过面。甭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会一会他吧,看看他到底怎么说的,再看看他怎么做的,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张大千带了闺妹和翟麦子,和韩行一块儿去面见张子衡。

    要说张子衡的家,虽然大点儿,也算朴素。一座大大的院儿,沒有什么奢侈的物品,全是一些实用的家什。堂屋是会客室,堂屋旁边是里间,是张子衡和老婆、孩子住着,算是寝室。东屋西屋是几间偏屋,几个长工住着,里面放着一些种地的家什。

    那时的条件艰苦,所谓的地主士绅,比现在的土豪可是差着太远了。

    一见韩行來了,张子衡赶紧慌忙着出來迎接。韩行在聊城也算是知名人士,自己不认识别人,可能别人早就认识他了。

    张子衡见了韩行是一拱手,笑着说:“久仰,久仰,你韩大司令到我的门上來了,真是祖宗荣光,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光华遍地啊。还有张队长,幸会呀,幸会呀,欢迎张队长到我的门上來检查工作。”

    张子衡称呼张大千为张队长,因为张大千一直以武装工作队的名义出现在各地,党的工作还处于秘密状态,县委书记的旗号,可不是公开打的。

    韩行先打量了一下张子衡,见他有四十來岁,油光满面,脑门放光,中等身材,白白的粗布衬衣,套着一件黑缎子的小坎肩,下穿是一条黑色的粗布便裤,一双黑鞋,里面穿的袜子可是白得透亮,更显出了鞋的乌黑。

    透着这身利索劲儿,韩行就知道这个人非常难缠,典型的一个政客。

    “你好,张区长,见了你我也是非常高兴啊,张区长的名声可是门缝里吹喇叭,,名声在外呀,”

    “哪里,哪里,我这个小小的区长,也就是略微尽一些抗日的责任罢了。这么些的军队供给,这么些的杂事,琐事,我是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张子衡话沒说上三句,先把自己的谱摆上了。

    进了张子衡的堂屋,韩行感觉到这也是一间极普通的士绅摆设,八仙桌,太师椅,后面是一架大漆粉刷的大条几。地是青砖铺地,显得和一般的农民家庭就是不一样。

    过去的黑色油漆,叫大漆,粉刷的桌面、条几面,那真是又黑又亮,还厚实,比现在的油漆面可是厚多了。再怎么碰,它的漆也不会掉,除非是狠狠地砸一下子,漆才会掉,在漆的下层,有一层薄薄的白粉面。

    平常落下了一层尘土,都不用擦,直接用鸡毛毯子弹弹就可以了。很脏的时候,才用干净的抹布轻轻地擦一下,桌面、条几面又是锃明瓦亮了。

    张子衡进了屋,先把韩行往上座上让。左为主,右为上,想让韩行坐在上首。韩行可不敢坐,他要让主角坐在上首,就把张大千往上首里让。

    要是在平时,张大千绝不会坐在那里,她见韩行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也就一屁股坐在那里了。张子衡不是一贯看不起自己这个女队长吗,好摆谱吗,那自己也摆摆谱,偏要坐在上座上。

    她真就落落大方地坐在上首了。

    韩行接着又把张子衡往主人的位子上让。这就叫张子衡有些为难了,自己如果坐在了这个第二把的交椅上,那么,韩行这个司令又要坐在哪里。韩行毕竟是聊城范筑先的秘书,三次南征的司令,比自己的级别可不是大了一点半点啊。

    张子衡只有把韩行往主人的位子上让,自己呢,也就只有委屈地坐在八仙桌下面的条凳上了。

    韩行坚持不坐,这个位子可不是随便坐的,要是坐上了,那就是对主人不尊重了,下面的话就不好说了。韩行硬拉着张子衡坐上了。

    张子衡就是坐上了,身上也是不得劲的,总觉得是如坐针毡,不是这么回事啊。

    张子衡不是自认为自己是国民党元老吗,韩行先和他续上了。

    “张区长,听说你是二区的老人了,为抗日做了许多的贡献。在此,我向张区长感谢了。”

    张子衡是多聪明的人啊,听出來韩行这是话里有话,心想,我做的贡献再大,有你做的贡献大吗,赶紧恭维地说:“我和你韩司令相比,那就是星星之见皓月,小巫之见大巫,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别说旁的,光说三次南征吧,杀敌过万,你的功绩何人能比啊,”

    还算他聪明,韩行赶紧避开了这个话題,说:“依张区长來看,目前,谁在聊城抗日的功绩最大,”

    “这个……”张子衡有些接不上话來了,明显这是个语言误区,自己要说是国民党功绩大,肯定是名不符实,要说是**功绩大,韩行说不定还提什么条件呢。想了想只好來了个折中的态度,“要说谁的功绩大,我还真是看不出來。”

    这就好办了,韩行心话。韩行娓娓地说道:“聊城自沦陷以來,别的不说,就说是董固庄之战,琉璃寺之战,还有最近的桑阿镇之战,哪一战不是**、八路军在和敌人浴血奋战,流血牺牲啊。还有筑先纵队的三次南征,打得日本人是不吃菜,要说歼灭过万,也不为过。为什么给你二区要点儿给养就这么困难呢,张区长啊,你好好地想一想吧……”

    韩行的这些话直奔主題,一下子就击中了张子衡的七寸。

    张子衡是默默无语,叫韩行说得沒了话说。

    韩行接着又说:“现在二区的人民,都在看着你呢。真抗日,假抗日,主要是看他把人民的这些辛辛苦苦从肋条下刮下來的钱粮用在了什么地方,要是真用在了抗日上,沒说的,要是用在了那些不是抗日的队伍上,白白地糟蹋了这些粮食和钱,老百姓不答应啊。”

第20回 争夺堂邑县(二)

    韩行的话里沒有说白了,说是国民党不抗日,但是含蓄地点上了,国民党其实就是在这里不抗日。

    张子衡心里明白,王金祥也好,齐子修也好,哪一个的队伍也不少,粮食沒少吃了,钱沒少花了,就是沒和日本人交过手。不但不打日本,而且还和日本人眉來眼去的暗送秋波,这些事谁还不知道呀。

    韩行看着张子衡不说话了,又对他说道:“我想听听张区长的意见,和张区长好好地交交底。”

    张子衡听着韩行的话里有叫板的意思,只好说:“韩司令啊,你也在国民党里待过,我现在是国民党的区长,有些事呀,不得不为呀,”

    韩行笑了笑说:“范筑先和我,都在国民党里待过,真抗日假抗日,你还不知道吗。事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二区的人民,要求真正的抗日。你要是答应的话,二区的人民将给你一个真正的抗日区长干干,还请张区长好好地考虑一下。”

    张大千也在注视着张子衡,对他说:“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真正和人民站在一起了。八路军也好,地方武装也好,都站在你的一边,时刻保护着你。”

    韩行接着又对他说:“你的私有财产将得到保护,地方秩序我们也帮着维持,那你就是一个开明绅士了,二区的政权,也是一个真正的抗日政权了。”

    张子衡闭上了眼睛在思考着,考虑了半天,也沒有做出决断,支支吾吾地说:“这……这……确实是急了点了,我还得好好地考虑一下。”

    韩行对他说:“现在战事日紧,时间不等人,三天两天的行,时间长了我们靠不起啊。这样吧,张队长。”

    韩行对张大千一个眼色。张大千会意,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了张子衡说:“你要是同意当这个抗日区长呢,就快快把这些钱粮凑齐了,交给我们。”

    韩行接着又说:“二区的人民都在看着你呢,希望你真正地为抗日做些具体工作。只要是把抗日的钱粮凑齐了,交给八路军,也算是真抗日了。真要是不愿意当这个明着的抗日区长,也就算了。真要让二区的老百姓看到,他们的钱粮沒有用到抗日的地方,他们会不答应的。”

    韩行和张子千回去后,就在观察着张子衡的动静,看看他有沒有觉悟。

    等了两天了,张子衡还沒有动静,可是张子衡区政府的内线來报,张子衡偷偷地把征集到的钱粮,都以国民党区政府的名义,统统地给了齐子修的部队。

    县委紧急开会,韩行也参加了。会上张子千说:“二区张子衡的旧政权,在新的形势下,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又成了日、伪、顽的反动政权了,大家说说怎么办,”

    同志们纷纷说:“拿下,拿下。”“这样的旧政权,不要也好。”“换上我们的人,抗日的政府就要**的人掌权。”

    韩行说:“看來,争取张子衡的办法是不行了,那我们就利用合法的程序,自己來选择抗日的民主政权吧。”

    大家一致同意,又商量了具体的办法。

    1939年11月末,由县政府和县动委会主持,各村派來了代表,在郭子祥村召开了群众代表大会。

    由县政府和动委会动员的全是一些党员和党员积极分子,及一些基本群众。还有一帮人,那就是张子衡动员的,全是一些地主士绅、国民党员,还有一些倾向于国民党的狗腿子和一些无赖组成的,当然还有一些受蒙蔽的群众。

    张子衡曾答应过他们,事后要给他们一定的补尝。

    为了鼓舞县政府和动委会动员的这些正派的基本群众,张大千当然得亲自坐镇,还带來了卫河大队第一支队來维持秩序。

    张大千是身挎双枪,脑后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身碎花的衣服,扎着武装带,带着10朵金花和青年挺进队员,现场來给群众做动员鼓动工作。

    那些女青年不但一个个年轻漂亮,而且手里也都是既带着各自的冷兵器,还带着驳壳枪,真是要拼搏也行,要打枪也行,一个个赛过花木兰。那些青年挺进队的半大小子,人不大吧,鬼不小,那也是一个个拿着步枪,手持大刀,穿着干净的衣服,有的还穿着学生服,身手利索,穿梭在群众之中,一个个就和小罗成一样。

    会议由张大千主持,张大千双手挟腰,挺胸昂首地对大家说:“二区的父老乡们,经堂邑县政府和堂邑动委会研究决定,今天就要在我们郭子祥村召开二区区长民主选举大会,让我们选举出我们信任的区长來,好为抗日服务。现在就请我们筑先纵队的韩科长给我们讲话啦。”

    要说别人,群众可以不听,但是一说到了韩行,大家是一致鼓掌。韩行目前已经是聊城的抗日英雄了,抗日英雄说话,谁敢不听。就连国民党的一些人,也是非常崇拜韩行的。

    在抗日的时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就和现代人,崇拜电影明星一样。要是那个时候,一个演电影的,或者是一个唱戏的來说话,老百姓是不买帐的。

    因为那个时候唱戏的是下九流,比要饭的强不了多少的。

    韩行对大家鼓动着说:“二区的父老乡亲们,抗日的国民党和**的同志们,前方的将士在流血牺牲,我们后方怎么办呢,就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

    我们也出了钱了,也出了力了,也出了人了,但是这部分钱粮和人要往哪里去呢,就要送给真正打日本的人。有的人不打日本,还和日本人相互勾结,我们还给他钱粮做什么,那就成了资敌人,就成了帮助敌人了。

    区上这么些事,我们后方的同志和乡亲们就要选出一个真正能为我们操心的人來,选出一个真正抗日的人來,选出一个真正胸怀坦荡,不拘私情的人來。大家说对不对呀,”

    底下都跟着喊:“对呀,对呀,”

    韩行接着说:“就是选上了,他要是不为抗日作事,我们也要把他再拉下來。只要是他衷心地为抗日作事,我们就要拥挤他,支持他,支持他也就是支持了抗日的事业。大家说行不行啊,”

    “行啊,行啊,”大家一齐喊着说。

    张子衡心里可是有些不平气了,他心里想着,自己是拉了一些人來,为自己拉选票的。这些人可不要反水呀,要是反水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自己下了台,齐子修呀,王金祥的给养可就泡了汤啦。

    县政府和动委会推出來的人是二区区委负责人李善亭,国民党推出來的人当然还是张子衡。当然啦,自由候选人也行啊,只是沒有这两个党派的支持,自由候选人的选中概率就很小啦。

    接着,县政府和动委会的人又选出了监票人和计票人,监票人是要求公正选举,防止人为作弊的,计票人是统计选举结果的。

    当时的纸张比较金贵,再说也有很多人不认字的,聊城出大红枣,大家就决定用红枣做为选票。一颗红枣一颗红心,红心代表着选举人的权利。

    锣鼓一响,投票人手里拿着自己的一颗红枣,就开始投票了。

    国民党和**的人都开始了拉票。

    张子衡指使的国民党的人就喊开了:“三民主义万岁,蒋委员长万岁,”“支持张子衡,就是支持国民党。”“只有依靠国民党,才能抗日。”“中国只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个国家,一个主义。”

    张子千的10朵金花、挺进队员,还有一些党员就喊开了:“**的抗日政府才是真正的抗日政府。”“支持李善亭,就是支持抗日政府。”“国民党、**联合抗日,坚持抗日统一阵线。”“要选举真正抗日的区政府候选人。”

    是国民党的人当然不在话下,要投张子衡的票,是**的人当然也好说,就投李善亭的票,还有一些人就不好说了,犹豫了,迟疑了,拿着一颗大红枣,也不知道到底该投谁的票。

    韩行就站在了李善亭的小筐前,大声地喊叫着说:“投李善亭的票,沒错的。我以范筑先的名义担保,我以南征军司令的名义担保,我以抗日的名义提保,投李善亭,沒借的。”

    这样,很多既不是国民党拉來的,又不是**拉來的人,纷纷把大红枣,也就是自己的选票投给了李善亭。

    双方还是锣鼓齐鸣,拉票的声音喊得震天地响,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张子衡筐里的枣子是越來越少,而李善亭筐里的枣子是越來越多。

    投完票后接着是计票,计票后,抗日县长朱月松当众宣布:

    “根据我们县政府和动委会的监督,此次堂邑二区的民主选举区长是合法的,整个过程是有效的,经过大会选举结果为,总人数为1312人,李善亭得票为851人,张子衡的得票是412人,李明堂得票5票,郭东山得票2票……根据多数当选的原则,李善亭当选为堂邑二区的抗日民主区长,大家欢迎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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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身份,知青穿越,现代人对于那时的战争,却是另一种思想和运作。错时代的兵器pk,国共两党有时携手作战有时又你死我活,错综复杂的帮派体系,日本人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能长期占据我大片领土,全凭着他的那些汉奸。建立工业体系以支援战争,建立现代农业以维持基本生存,民族在战争中崛起,人性在血与火中焕发,韧性在煎熬中凸显,智慧在搏击中较量,故事在战争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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