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五 厮杀
不得不说,王允和高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机,还是比较迅速的。
从李肃的只言片语之中,二人所猜测出来的结论无疑是正确的。
他们已经被董卓,或者说是董卓手下的某位“权臣”给盯上了,并且那人,似乎对于他们私下进行的计划亦是有所了解,所以直接对他们下了杀手。
先斩后奏!
毫无疑问,在诺大的董营中,能够有这份本事和权利的家伙,除了董卓本人以外,也就只有李儒能够做到了!
李儒此人,论起谋算来,当真是一等一的恐怖。
仅仅只是凭借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他就对这次王允他们的计划有所推测。
而仅仅就是靠着这么一丢丢的还没有能够完全得到落实的“线索”,他李儒就敢直接调动兵马,先下手为强!
好在,很快王允的兵马也调动过来了数百人,虽然不多,但足以帮助他们稳住阵脚。
尤其是当有高郅这样的强悍武将为锋头的时候,更是无往而不利。
阻拦的禁军被杀溃了。
“噗嗤!”高郅从前方士兵尸体上抽出长枪,微微抖擞枪头,方才交战的时候,他手中长枪每刺出一下,都会带起一蓬血雾,所以现在,他的枪尖上还挂着浓稠的血迹。
此时,他身上地衣甲沾着斑斑点点的鲜血,杀气腾腾,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他和王允打算先杀出去,寻找到皇帝和王越,顺便召集部下后,再另做打算。
只是没等他们几人走远。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回头看去,见漫山遍野的火把,如火龙翻滚一般扑来。
天色已经晚了,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马。
只是对方有着相当数量的骑兵,那铁蹄踏在大地之上,隆隆作响。
王允和高郅对视了一眼,脸色大变!
是啊!
既然对方下杀手了,自然不可能仅派一群没有太强战斗力的禁军前来吧?
禁军的作用,不过是牵制住他们罢了!
真正的杀招,是后面的西凉军队!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昏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当先一将勒马驻立,凝视着前方的军阵,目光中渐渐掠过几分沉重。
他身披着jing致的黑sè的札甲,手中持一柄浑铁的弯弧大刀,半开半合的眼眸中,透shè着炯炯的目光。
而他的胯下,则是一匹罕见的黄骠马,速度奇快。
手中拎着一把象鼻子弯月大刀,刀呈弯月形状,刀口比普通地大刀要长一些,微微上翘,好像是大象的鼻子卷起来一样。
使这种大刀的人,力量和技巧都要求很高,因为每一刀劈出都会带着一股子回旋的力量,可以把细小的伤口撕开成致命的伤。
“西凉,血战!”
那人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就是高郅他们!
他稍稍眯眼确认了他们的大致方位后,便持刀直奔阵前,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的耳膜微微作响。
“西凉,血战!”上千名西凉精锐面容冷肃,大吼出声,震撼苍穹!
他们乃是纵横西凉,威震异族,彪悍无畏的西凉兵马!
细细看去,在那名将军的身后,大约有一千人,其中五百人是骑兵。
“哈哈,将军威武,敌人果然反了。”副将马奎咧嘴笑到,其余部将皆齐声附合。
“哪里,都是军师算无遗漏。”主将嘴角只微微一瞥,仿佛对部将们的赞词不屑一顾,只大刀一横,厉声道:“敌人便在眼前,全军准备,随我冲锋!”
须臾间,一千西凉将士浑身气势磅礴凝结,将士的神经尽皆绷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紧握着手中的刀柄,目光如刃,直视着前方。
“杀!”
将军低喝一声,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札甲,手背上的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一柄钢刀握得更紧了些。
那将领从山坡上冲下来,象鼻子弯月大刀拦腰扫过去,带着一股强猛的回旋力道,几乎只是在瞬间,已冲至百余步之内,倒提的那一柄刀,反shè着凛烈的寒气。
他的实力非常强悍。
手中大刀,如铁幕般挥展开来,凌烈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杀!”“杀!”“杀!”
一千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士,杀声如cháo,追随着他们的将军,一涌而上,撞入了混乱的敌军军阵之中。
屠杀开始。
以五百铁骑为锋刃,当真如出笼的猛虎,这边王允紧急召集起来的军队武装虽有近千余众,但一片混乱的局势,已让他们统统变成了惊慌的羔羊。
那名西凉将领,率领着他这班铁骑之士,如铁锯一般,从东锯到西,从前锯到后,把这千人大军,给锯碾得是鬼哭狼嚎。
“该找找主谋了!”
目中怒火冲天,来将大喝一声,脸孔都扭曲了,寒光璀璨,如一柄无上神剑,向着正在横扫四方的高郅方向狠狠刺去!
“嗯?!”
有所感应的高郅,随手将眼前的士卒解决掉,而后猛然回头。
已经杀伐果断的他,双眼闪烁着血红神光,如一尊从地狱踏临人间的魔神,浑身缠绕无尽杀气,寒意凛然!
高郅冷目一寒,双眼之中,陡然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来。
那主将蓦觉整个身躯已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只是,已经冲锋的他,无法选择了,总不能掉头逃跑吧?
避无可避,那就一战吧!
刀枪相击,那将领头皮发麻,他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如沾水的鞭般抽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一瞬间,他甚至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是...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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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 李儒,貂蝉
暮色苍茫,本已尸伏遍地的战场更加血腥。
一群盘旋的乌鸦兴奋的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食物场地,带着尖厉的啸声俯冲而下,却惊起了正在地上撕扯着尸体的几只野狗。
野狗们惊慌的地四散奔开,隔了数丈之遥,却又不甘心的回头。
它们毛茸茸的头上沾满了鲜血,张开的鼻翼喷着粗重的气息,咧开的大嘴嘀嘀哒哒的流淌着混合着鲜血和涎水的液体,牙缝之间依然残存着丝丝肉糜。
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sè泥沼。
血迹斑斑,宛若一条长垫,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缀的刺绣。
人也真是奇怪,就好像一些彪形大汉不怕刀不怕枪,看到蟑螂却怕的要命。
就好像有人骨折了连哼都不哼一声,遇到打针的时候,却害怕的流泪。
厮杀,依旧继续着。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中,隆隆的巨响震得西凉将领耳膜隐隐刺痛,那顺延着刀柄,自手臂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仿佛有着千斤之力直撞而来,他的虎口瞬间被压的迸裂,鲜血浸满刀枪,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被高郅一枪巨力压迫下来的他,只感觉自己眼前猛的一黑,然后头开始晕晕的。
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想要反抗。
可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然后,他只觉得似乎世界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么?
他不知道。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享受着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果然都是免费的,如果可以的话,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大喊一声:原来,能够畅快的呼吸,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高郅没有停手,手中长枪一伸,用长枪前身架住大刀,他的这一下恰好架在了刀身与刀柄交接之处,随后手中长枪一转。
借着这股力气一转,长枪带着大刀画了个圆,随后高郅右臂一甩,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大刀拉扯了出去,而且这几下还扯动了那将领胳膊上的伤,一瞬间,那西凉将领便觉得手上脱了力,再也握不住大刀。
大刀脱手而出,被高郅他这一带一甩下,飞出老远,也不知砸到了哪个倒霉鬼。
高郅正待上前一枪结果掉他的时候,右侧身畔突然出来一阵强烈的波澜。
“咔嚓砰!!”
高郅倒退数步,长枪颤鸣,但他的面色却极为兴奋,战意浓烈,看着对面同样倒退数步的身影,目中喷发出夺目的精光!
此人,好强!
居然光凭精神力,就能够击退自己!
来人的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穿一件黑色的文士衫,手执三尺青锋剑。
“高将军,快!杀死他!”
见到来人,一旁的王允却是变得激动起来。
高郅手腕吃痛,没想到眼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情急之下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手劲。
“先把李儒这厮干掉,董卓便断了一臂尔!”王允急切道。
高郅点了点头,这道理他懂。
“那么...李儒先生,请接招吧!”
高郅一声冷喝,战意激荡,方才纵横于战场上,但他遇到的敌人,无一例外,全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之辈。
唯有此人,给他一种可堪一战的感觉!
“我很好奇,你们...”李儒眼睛微微眯起,开口道。
结果不等他把话说完,那边高郅大步冲来,手中长枪白光闪耀,如白色纯净的宝石铸造而成,一道道锋利的枪光环绕周身,仿佛一朵枪光之花,蓦然绽放!
扫!
长枪高举,仿若一座巍峨神山狠狠扫下,天为之翻,地为之覆!
一声长啸,浑身滚滚气血冲天直上,如一道烽火狼烟,数丈皆闻!
轰隆!!
枪势扫地,恐怖的余威席卷数十丈方圆,大地凹陷,土石冲天,一颗颗大树簌簌摇动,向外倒伏。
李儒深吸口气,面色严肃,长剑紧握,浑身气势猛烈爆发,一头黑色莲花的虚影在他背后浮现,深沉漆黑,没有丝毫光泽。
此时一片片花瓣缓缓绽放,就宛如一尊庞大的怪兽,张开了狰狞巨口。
虚妄,贪无。
“呵呵,还真是心急啊,不过高将军,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对手,另有其人。”
李儒悄然躲闪,嘴里一边笑到。
他整个人宛若虚无一般,不受任何影响的向后退去。
频率并不快,但是却在眨眼间就。看似随意无比。
高郅本待追上,却听到隐隐的“咯吱咯吱”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无情的切割、分离。
总是感到有些不对劲的他,瞬间警惕起来。
似乎有什么人一直盯着他看,他完全能感受到那种有如实质的目光,但当他回头去看时,身后却又什么也没有。
此刻他心中忐忑,隐约间总是有着一缕不安的情绪在高郅的心头徘徊着。
很快,他目光视线中,出现了一道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身躯!
鲜红的指甲,手指细白修长,每一根手指的比例,都好像是精心雕琢过一块美玉,不带有一丝的赘肉和皱褶。
丰满,却又令人感到轻盈,仿佛不染人间烟尘。
一缕长发,贴着高郅脸颊上轻轻缭过,一瞬间,那股令人心醉的香味,美的令人感到心碎,这不是什么胭脂花粉的香味,而是少女独有的体香。
“咕咚!”
高郅喉结蠕动,原本凝聚的杀意瞬间瓦解。
无神的双眼,就像是定格一眼,呆呆的看着,瞳孔中,一道红衣在自己面前轻舞,红裙飘洒间,暴露出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双小巧精致的小脚。
粉红色的指甲,白润的脚趾,仿佛踩在了地面上,都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呵呵呵呵……好看么。”
高郅的眼睛一花,再一瞧女人身影不见了,这时,那股诱人的体香扑鼻而来,耳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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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七 魅惑,九尾妖狐
红衣似血,鲜艳yu滴,裙摆和袖口随风飘动,包裹着的身躯,显得极其的完美,女子那火爆的线条,在衬托之中,被完美的勾勒而出。
在她的肩上衔着裘毛,柳絮般的黑发之下乃是一张绝美的脸蛋,五官精致,樱桃小嘴微张,让人垂涎,双目隐含水波,似乎藏着万种风情。
“貂蝉....”高郅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身后的王允,已经是愕然中,夹杂着些许明悟的叫出名字来。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不是安排她在董府的吗?
难道...不好!!!
瞳孔猛然收缩,乍一看到自己的义女貂蝉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修为高深的模样,王允先是为之而一愕,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在这之前,貂蝉可就是王允他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再加上又被他给收做义女,自然在某些计划的时候,不会对其避嫌。
换句话来说,对于此次联合吕布以及诸多世家,共同谋划诛杀董卓的计划,貂蝉起码能够知晓三、四成。
而且这还是王允他最保底的猜想,如果按照最糟糕的猜测,只要貂蝉她有心,别说七八成了,估计这一次参加计划的成员,大半都暴露了出来。
这一猜测,差点没有让王允晕厥。
这些可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貂蝉无疑是已经投奔了董卓的阵营当中,出卖了他们。
否则,李儒那厮,也不可能这么迅速果断的调动军队!
再联想到突然消失踪迹的吕布和他的并州军,王允的心里暗暗一沉。
“是...是你告诉的他们?”王允颤抖着手指,哪怕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他,忍不住向貂蝉问道。
“对。”貂蝉明眸浅睐,咧嘴笑到,不置可否的浅笑嫣然。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贱人!恩将仇报的贱人!”王允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狰狞的大声呵斥道。
望着眼前的貂蝉,王允他这回,是真动了肝火,变得十分急躁易怒起来,甚至于往日修身养性所凝练的气度在此时,都一下子荡然无存。
多年谋划,毁于一旦的滋味,可不好受。
尤其是,在他认为的最不可能出问题的环节,更是让王允有种憋火的感觉。
“为什么?呵呵,王允匹夫,你是真的入戏了,还是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工具吗?”对于王允的质问,貂蝉冷冷一笑。
“更何况,我和你们,可是本来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啊....”眼波流动,满是愤慨,貂蝉的语气蓦然一转,不再和王允对话,望向一旁的高郅和李儒。
“李军师,还请让你的人动手吧,他,就交给我了。”
“咯咯咯...”
下一刻,红影穿梭,幻影连连,如同魅影般来到高郅面前,一股幽香传入高郅他的鼻中,让他心猿意马。
“不好!”
高郅感觉自己身体先是一凉,而后蓦然一麻,失去控制。
紧接着,一股芬香涌入他鼻中,高郅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好像碰到了类似水气球般的东西,他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香怀暖玉,温润柔软。
貂蝉手臂环状,挽住高郅,同时偏头娇媚的看向他,月光之下,美得惊心动魄,让高郅都看呆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的眼睛,目不转睛。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
在貂蝉的身后虚空之中,悄然出现了一只,皮毛为淡若无色的淡白,眼瞳为血的深红,通体大致为银白色,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蓦然浮现。
它那雪白皎洁的皮毛,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
“妖媚”、“邪气”、“仙灵”、“神秘”、“狡猾”,可以说,在它的身上,满足了中国人想到“狐”后所有明显的感觉。
魅术,在它出现的那一瞬间,便已然悄无声息的释放开来。
一道闪烁九彩的迷幻光环,出现在那狐狸的身后虚空,如一轮玉盘,划分九色,朦朦胧胧,微微旋转,散发魅惑而妖娆的磅薄气息。
高郅他被莫名的禁锢着,尚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切,便已经悄然改变。
天翻地覆,斗转星移!
不仅仅是视觉,仿佛整个人的位置,都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眼睛眨动间。
黑夜,赫然已然消失。
抬头望天。
远方泛起柔和的鱼肚白,温暖的晨曦洒向大地,一个朝霞满天的清晨,如同往常一样降临人间。
夜晚变白昼了?
还有,自己....不是刚刚还在战场上吗?
幻觉?
还是类似于传送之类的特殊能力?
满心狐疑的高郅,试探性的活动了下手脚,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犹豫了一下,决定探个究竟的他,小步向前跑去,穿过几株茂密的树丛,探过头去,眼前一亮。
一个姑娘,在溪水里沐浴。
此时身处一片尽是桃花飘舞的空地之处,此时他身前五十丈处,正是水流清澈的荷花池塘,池塘内正有一名香肩尽露的女子在缓缓梳洗,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应着温风桃影,煞是惹人怜爱。
高郅眼睛下意识的被深深的迷住,只见这名女子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然朦朦胧胧间无法看得仔细,但绝对是天仙般的姿色。
女人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再加上那娇弱无力的神态,却是让人不由得生出惊艳的感觉出来。
“高将军,你来了。”
女子娇媚的笑了笑,就那么毫不避嫌的从水中起来,披上一层轻纱,坐了下来。
其轻柔无力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十分的好听。
看着这名少女,高郅眼光微微一闪。
如果说之前还有其他怀疑的话,那么他现在能够确认了,十之**,自己是中了貂蝉的魅惑幻术。
不然,此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姓高?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从这种状态下出去。
“高郅!速速醒来!”
恰逢此时,冥冥之中,浩浩荡荡,大喝之声仿佛从天边传来,冰冷彻骨,回响八方!
那是...
王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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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八 军阵再战
王允似乎有着独特的秘法施展,他的声音,透过冥冥虚空,传入到高郅的耳畔。
如晨朦鼓钟一般,那深沉闷重的声波,一下子将貂蝉的魅惑的威力,下降了至少三层!
高郅没有浪费他的成果,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逐渐降低呼吸频率。
在这种状态下,他能够很容易的就能够摒弃所有的杂念,进入冥想最佳的状态----空明。
空明状态下,天地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比清晰,因为没有了烦事的干扰,对外在因素的感觉也会变得极端敏锐且不会轻易被不必要的情绪打断观察。
于是,一些被他忽略掉的细节,缓缓的浮现。
很快,高郅就注意到了关键。
路线!
人,在走路时会保持直线吗?
当然不会!
因为人总是有惯于使用的一侧肢体。
右撇子的右脚力量比左脚力量大一些,所以右撇子走路总是会偏向左边一些,左撇子正好相反。
平时走路能走直线,那是因为人睁着眼睛,眼睛看到的参照物可以让大脑修正路径,从而使人能够走直线。
而对付此时貂蝉的办法,亦是如此!
旋即,高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双手呈诡异姿势探出,双臂之上青筋爆绽,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一片滚烫赤红,指甲也深深的陷入到皮肉之中。
“给我破!”
高郅浑身血气蒸腾,大叫一声,满头黑发披散,双目璀璨如神灯。
一切幻觉,登时消散。
说实话,高郅他有点恼怒了,这算是出世以来,第一次被人精神上压制甚至差点着道!
他的身躯魁梧之极,静静屹立不动,就宛如一座巍峨的神山镇压大地!
背脊笔直,仿佛一头无匹凶煞,狰狞咆哮,身躯威武而雄壮,双目血光弥漫,无形煞气四溢而出,让人胆颤。
浑身散发的气势更是异常恐怖,如一座远古魔山,带着冰冷的杀机,滚滚镇压而来!
然而,此时此刻,貂蝉她的身形,却是已不见踪迹。
....
“轰!”
在不远处,身穿破旧甲胄的壮汉,手上持着一把长刀,肌肉如同扎龙般结实,极具视觉冲击力。
轰的一声,壮汉壮硕的身躯,便砸在草地上,踩得泥土下陷,杂乱的黑发随风乱舞,狰狞的脸庞上长着一双豹子般的眼睛,眼中尽是凶光。
“军师,一切按计划进行,并无缺漏。”
来者正是那自高郅手上逃得生天地西凉骑将,此时失去战马的他,来到李儒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好,这些时日,幸苦你了。”
“军师言重了,为军师分忧,何来辛苦一说?更何况,某还得感谢军师方才的救命之恩啊。”
西凉骑将,感激的出声,随后将李儒小心的置于身后。
“军师且后退,那敌将甚是强悍,某来护持您的安危。”撇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郅,骑将有些担忧的劝道。
“无妨,高郅...此人,实力倒是不错,可惜今日,却要葬身在此!”李儒摇了摇头,淡淡出口,语气极为高傲,就仿佛一名普通人面对蚂蚁一般,根本不在意。
接着,自其袖口中,伸展出一面小旗,轻轻摇曳两下。
远处,便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轰!”
仿佛是释放的讯号,随着旗令的下达,整个岭间,骤然杀出多支兵马!
四面火起,十面埋伏!
高郅他回头一望,便见一簇火光亮起,转眼间,两边林木均烧了起来,便这一瞬间,四面八方全都是火。
赶上这夜风大,火势蔓延的更快,跟随在高郅王允他们身后的大军,此时已经尽被火围住。
这些大军见此景,一个个都慌了神,
轻叹一声,高郅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今的他,实力方面已经不输于当世的一些猛将。
而见识方面,虽然有着后世的网络大爆炸的洗礼,比如今的世界,有一些科技方面知识的优越。
别的不说,至少他大致能够分的清哪个名将的未来潜力不是?
但是,与华夏五千年历史中的无数奇士谋臣相比,他差得太远。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笨办法,亦是办法不是?
“所有人,迅速找马,有马的向我集合!”大喝一声,高郅整个人向前一跃,枪刃穿刺。
他想试试,能不能有意外惊喜。
“轰!”
顿时,那横挡在李儒身前的骑将,整个人向后横飞!
数十丈外,凌空落下,他胸前一道狭长的枪伤划痕格外明显,伤口血肉翻涌,鲜血急速渗出,很快就将半边身躯都染成了红色。
桀骜的抬起头,骑将目光充满战意,对于己身伤势毫不在意,就仿如一座火山般,汹涌澎湃,战火如虹!
“西凉精锐何在?!”
爆喝一声,骑将失去头盔束缚的黑发舞动,宛如雷霆震耳,响彻四方。
“在!!”
混乱中,二百人奔出,速度快若闪电,面色俱都冷漠异常,冰冷无情,静静的站在骑将的身后,如一杆杆标枪,锋芒锐利,气势冲霄!
“战,冲锋!”
染血的身躯挺拔如山,手中大刀紧握,长啸!
轰!
滔天的气势爆发,两百名西凉精锐瞬间动了,煞气冲天,血气盈野,滚滚杀机激荡虚空,最后,他们的头顶形成了一片黑蒙蒙的雾气,以骑将为箭头,直指众人。
在如此阴沉的环境下,这箭头好似依然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高郅眉头一挑,军阵?!
他倒是忘了,此人乃是实打实的军中将领!
但以为凭借一方军阵,就能拉平双方的实力对比吗?
真是不知所谓!
脸色冷酷,右手长枪聚气,蓦然刺出,枪花轻舞,顿时,道道白色的枪气浮现,同时,一道硕大的枪芒对着前面的骑将以及两百精锐士卒横劈而下!
砰砰砰!
音波浩瀚如海,与一道道光芒涟漪波及,瞬间湮灭成空,两两消散。
紧随其后,庞大的枪光刺来,横贯长空,如一柄天之神枪,绝世而犀利!
西凉骑将冷笑,长刀一甩,血光纵横,两百西凉精锐如出一辙,长刀击出!
轰!!
大地都仿若震动,一道道硕大的刀痕与枪痕横七竖八,沟壑丛生,不远处,树木枝干无不轰然爆碎,漫天木屑飞舞,飘飘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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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一 意志
“呼哧..呼哧..哈哈哈,我挡下来了。你的实力,也没有那么夸张吗?”
烟尘弥漫中,骑将喘了口粗气,狰狞的冷笑一声,在他看来虽然高郅此人实力极为强大,让他都深感压力,但现在的他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者!
尤其是在凝结了身后数百精锐甲士的军士之后,无论是气势还是军容方面,都迅速的拔高。
孰强孰弱,手底下见真章!
如此想着,骑将咬了咬牙,汇聚身后骑士的军势,与此同时,手中长刀横起,面色一狞,直接斩出!
仿佛一阵风刮过,骑将的身影猛然间跨越了数十丈,直接出现在高郅还没有动作的身影前方,长刀闪烁夺目的红光,璀璨耀眼,凌空斩下!
“受死!”
他的声音如雷声滚过,身躯高大威猛,凶悍无比,长刀划过天空,仿若夹杂着万钧之势,朝着高郅杀来。
宛如一头猛虎张嘴咆哮,血色刀光横贯虚空,气势狂暴至极,空气都好似承受不住,发出阵阵爆鸣声!
“呵!”
高郅身影目光一凝,脚步轻轻踏动,身躯往后飘飞,灵动非常,口中轻喝出声:“枪出!”
“啊啊啊!”骑将不敢怠慢,同样全力劈砍,全身的肌肉绷紧,就像是一把绷的紧紧的长弓,巨大的力量蓄势待发。
“轰!”
强烈的冲击波顿时蔓延开去,周围的土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的塌陷。
“嗤~”
激烈的碰撞声中,火光四溅,枪芒与刀锋交际处光线亮得刺眼,巨大的力量之下,骑将被推的节节退后。
骑将咧了咧嘴,他的双臂微微有些刺痛,即便是有军势加成以及气罡的双重防御,他的双臂依然有了一些红肿。
还,真是厉害的一招。
可是,他到底还是接下来了。
肆意的狂笑声,再度响起。“哼,冥顽不灵!”
带着些许恼火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之中冒出来一样,透着一股深沉的杀意。
高郅的目光冰寒,脚步猛然踏出,向着骑将身后的精锐士卒冲去,他已经看出,此人实力的变化,应当都是身后士卒组成军阵的原因!
那么,先杀士卒!
长枪一动,白芒闪烁。
高郅的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道幻影,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那银色的枪芒宛若雷霆霹雳,夹杂着一道道狂暴的气息,宛若地狱阎王一般,收割着四周西凉军一个个人的性命。
说完便动了,速度快若惊鸿,一枪刺出,常人的眼睛全都无法捕捉他的动作轨迹。
“不好!”
见高郅的行动,骑将暗道不妙。
此时的他,已经犹如捕猎动物的豹子,身上竟然开始散一丝野蛮而谨慎到极致的气息。
就犹如是食猎动物的本能。
他,随时准备出手!
此时,由于士兵不断的死亡,军势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根本没有之前那样的肆虐的模样。
“该死的!”
感受到自己所能接收到的军势加成的力量,逐渐的变得衰弱,骑将暗呼不妙。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的脸色闪过一丝狰狞,双腿如两根铁柱,狠狠的立在大地,一步不退,长刀与长枪交击,丝毫不让!
可惜,他和高郅的差距还是有点明显的,尤其是当军势的增幅效果不断减弱的情况。
高郅的目光一冷,脸色阴寒,手中长枪瞬间爆发滔天大力,白光汹涌,将骑将,直接往后顶飞了数丈!
砰的一声!
骑将脸上一阵淡淡的红晕闪过,又强制压下,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在他的努力控制之下,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他的身躯在细微的抖动,这是...体力透支的表现。
他想借着自己的“演技”,拖延时间。
然而,高郅又怎会给他休息机会?
枪如惊龙,快如闪电!
仅仅一招,高郅的长枪,几乎成为了上千道幻影,一枪又一枪的直刺xiong膛。
必须躲!
骑将凛然,这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他的内心所告诉他的“提示”。
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一咕噜便翻身躲闪,甚至一连还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狼狈的从高郅的手下逃生。
当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身躯已经被冷汗浸湿,实际上,那一刻,他已经认为自己都已经成了死人……
还没完!
高郅抬起右手,巨大的拳头带着猛烈的破风声狠狠地砸了过来,即便是隔着老远,骑将也能够感觉得到那上面蕴含的恐怖力量。
拳头划过骑将身体,带起的狂风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在风暴中飞行的感觉。
啪踏。
一拳重重轰在他的腹部。
骑将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的整个身体也一下子猛得抖动了起来,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
随即,只见一口鲜血喷出,连连后退了五六步的他,赫然站定了身形,领着手中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保持着在如此状态下还有着如此爆发力的高郅。
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失去了意识,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杂音,想要进行基本的思考都很是艰难。
“果然还是不行...”李儒惋惜的摇了摇头,“别上了,他没机会了。”
骑将一听李儒的话,瞬间恭谨的退回,在须臾之间,连连后退了数步,闷哼了一声,持戈而立,不再出手。
“军师放心,有某在,绝不会让那人杀进来!”骑将闷声道,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高郅。
看着他此刻的眼神,多少让李儒有点意外。
骑将在心态上的成长,比他想象中还快,甚至在李儒看来,还远远越了如今董卓麾下不少的武将。
他比谁都有着更强烈的觉悟,以及死中求生的意志力。
而,心灵强大的人,绝不会轻易倒下。
这个男人身上,拥有着强大的潜力。
一定能够成为董卓麾下的新生力量中的中坚战力!
李儒暗暗想到。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今天此人,可以活下去的大前提之上!
否则,一切就只能是空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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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上一张是四百四十九)圣诞快乐
“不需要你去冒死厮杀,他和王允的目标,最终还是要撤出去,而我在前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逃不掉的。”李儒冷冷道。
他是聪明人,稍加一联系,很快就想明白了,高郅和王允接下来的动机。
“传令下去,沿途各部,擒,杀王允者,赏百金,擒,杀高郅者,赏百金,再官升三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丝丝冷笑,捋须道。
“杀!”
有了激励,这些西凉精锐士兵们,就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貂蝉小姐,接下来,还是需要你多使点力了。”李儒转身,冲着偏向一侧的倩影道。
“要知道...你可是,别忘记了和相国的约定。”李儒语气有些冷意,似乎对于貂蝉,他并不是很待见。
“咯咯咯,那李军师你可就静候佳音了。”貂蝉捂嘴笑到。
“随便你,我只问结果,不问手段。你去吧。”
李儒转身背对貂蝉,对于这个妖艳似仙女般的女子,他心里是非常抵触的。
而且,他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他发誓,这个人一旦敢投入董卓的敌对阵营,将会是自己首要的清除对象!
他李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这一点,整个西凉乃至长安的人,都很清楚!
当然了,现在,有用的到她的地方,他倒不会给她什么坏脸色。
为官者,就是如此,不会多说什么,让下面的人自己去揣摩和想办法。然而就是如此,才显得更加可怕。
上意难测,下面的人,自然就不敢轻易生出异心,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面在想什么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他只会看结果,怎么做,根本不会详细吩咐。
同样的,貂蝉和李儒都是极其聪明的人。貂蝉哪里会被这句话吓到,会被吓到,她就不是貂蝉了。
嘻嘻一笑,貂蝉缓缓离去。
转过拐角后,她的笑容收敛,目露寒芒,她,也是佩服李儒的定力。
这件事情,他倒是似乎完全不着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过,赢家会是谁?
一切,都需要到最后,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揭晓!
.....
“哗啦”湍急的水流声,熙熙作响。
于其间,人影攒动,岭涧过了一半,除了树林外,附近大多都是河流。
高郅和王允二人,领着仓促集结的士兵,一边向着小皇帝可能在的方向摸索,一边和追兵进行搏杀。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高郅。
他带着身后的不到百人的骑兵,涉水而行。
不过好在,马匹入水之后,载人最多也就打湿小腿,这里的河水不急不深,对骑兵通行的速度,也没有太多阻碍。
行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高郅勒马警戒。
目光凝视不远处,树干上的一只箭矢。
箭颈位置,有哨状的镞铤,刚才那“嗤~”的声音,应该是这里发出的。
在高郅的印象中,这类的箭好像叫做“鸣镝”来着,射在空中会有尖锐的声音,扰敌心智的同时也可攻击。
有敌人!
下一刻,高郅便迅速锁定了方向。
“杀!”伏兵杀出。
为首之人,已经是按耐不住自己座下的战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快步奔驰,径直朝着高郅射来。
“吾乃校尉陈礼……”
“哧”他只见眼前一花,那远在数十步外的白甲战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近前。
他只觉得一股巨力席卷心窝,整个人惨叫一声,手中巨斧脱手落地,眼前一黑,随后身体从马背一侧跌落,整个人天旋地转,落地之时,他嘴里已经咳出血来,视野一片模糊,意识渐渐地脱离了身体。
一枪秒杀!
轻松解决伏兵后,高郅没有停顿。
很快,他便带着骑兵来到了一处山坡驻足。
“吁~”在百步之外,高郅便提枪止住了行进。
身后百骑,令行禁止,纷纷勒马止步,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长枪、长刀,骑战之中,大多兵将,也都是使用长兵器。
在对面,是一道似梦似幻的娇躯。
貂蝉!
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她的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充满着睿智;但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又带着北方女儿的神韵。
在她的身后,诺大的九尾虚影,呈现当空。
此女,似乎,打算一人来拦截?
“大家小心,提高警惕!”没有第一时间冲杀上前,高郅反倒是轻声提醒身后的士兵。
望着那栩栩如生,犹如实质一般“鲜活”的九尾狐虚影,高郅他稍稍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谨慎之色。
九尾狐和玄狐、白狐等最先出现在原始宗教的图腾信仰中。《山海经》就记有青丘九尾狐。
古老记载,九尾狐其实是位于东方或南方的青丘这个地方原始部族的图腾物,《山海经》说它“能食人”,表明它在威胁敌人、保护本部族安全方面具有神性。
又有说“食者不蛊”吃了它的肉可以不受邪气的侵害,这显然是与九尾狐图腾信仰相关的原始巫术,相信九尾狐,同样是具有辟邪的魔力。
说起来,在中国狐文化史上,狐的一件倒霉事,也是发生在汉代,就是被妖精化。
在“物老为怪”的思想作用之下,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狐狸不比龙凤麒麟,是很难保住它的神圣地位的。
尽管在汉代流行狐神、天狐崇拜,但那已经是妖神了,既然是妖神就不像正神那般正经,不免胡作非为,就像没成正果之前的孙猴子一样。
不过在汉代人的观念里,最厉害的天狐九尾天狐却仍保持着正派风范。可惜九尾狐的光荣史终究是要结束的。
只不过,导致因为它神通最大比别的狐结束得晚一些,也正因为它神通最大,当它被妖精化后也就成为妖性最大的狐狸精了。
当然了,不管这九尾狐是神是妖是魔是鬼当中的哪种,都足以让高郅提高警惕。
要知道,上一次差点着道的经历,让他为之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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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一 汉之老臣
“咯咯咯,怎么?小女子我居然能够惹得高将军你如此恐慌?当真是受宠若惊啊!”貂蝉捂嘴娇笑道。
从始至终,她身后的九尾狐虚影,一直都没有消失,相反还不断的摇曳着那九条尾巴!
“呵呵...”高郅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望着虚空中那妖艳的狐狸,他的心中警惕再加三分。
“你无须给我在这里耍什么把戏,你的手段我可不是第一次见。”顿了顿,高郅继续说道。
“你的魅惑之术虽然可怖...但也并不是世间什么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至少...温侯吕布不就不会是吗?”对于貂蝉的说法,高郅冷笑一声,出声反驳道。
emmm,至少这个世界的吕布,应该是不会被迷惑的。
高郅想了想这段时间和吕布的相处以来,对他的感官上的改变。
他所认识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三国演义上面那个见利忘义,背负三姓家奴之名,还好色的温侯吕布。
对于这个男人的器量魄力,高郅可以给予其非常的肯定。
“温侯...吕布!”貂蝉的脸色笑容一凝,提起这个男人,她也是颇有怨念的。
要不是这个男人,一直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又何必需要,冒着危险和董卓那厮与虎谋皮呢?
当然,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纠结这个问题。
“咯咯咯,小男人,你觉得你能够挡住奴家的美貌吗?”貂蝉眨巴下眼睛,笑容可掬的舔了舔嘴唇。
“可以试一试,看我会不会出手斩杀你!”
高郅的语气斩钉截铁。
自从来到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他就没有打算像上一辈子一样碌碌无为。
直到最后老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好不容易来到三国这个豪杰并起的世界,如果不能搞出一番大动静,岂不是可惜了?
不过,在他决定径直厮杀之前,一个人在他前面战了出来。
“呵呵呵....在今天以前,老夫一直以为,只是励志自省之用,今日一见高将军你的神威方知。
原来,人力无有穷尽,血肉之躯当真能化成百炼精钢啊。”
王允感慨一声,摇了摇头。
“只是将军你一路厮杀,也是需要稍作休憩,接下来,就交给老夫了吧!”
王允自高郅身后走了出来,表情很冷静,丝毫不见之前的惊慌,不愧是在朝堂之上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对于情绪的掌握很是卓越。
“高将军,你且带着他们前行,貂蝉此女,是老夫的义女,如今出了这般差错,自当也是要由老夫来亲自解决,你们快些找到陛下,护送他杀出去,早点找到吕布。
“至于说你...貂蝉!”
随后,转过身来,王允的声音,极为低沉,其中蕴含着挥之不去的愤怒:“你可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啊!”
貂蝉耸了耸肩,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但是其实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够很清楚的看出来,语气上,她还是稍稍落了下风。
毕竟,不管王允的用心如何,拜其为义父这件事,是貂蝉她怎么抵赖,都没用的事情。
见貂蝉一脸无所谓,王允便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突然大笑起来:“果然啊,你这家伙,完全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
“悔改?”貂蝉笑着回答:“你在说些什么傻话?我的义父大人...,我并没有做错。”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潭死水,当年汉朝鼎盛时代,开幕的时候的波澜壮阔的景象,如今,已经早就看不到了,你们都计划,也更多像是一场玩笑罢了!”
“不!你错了!”王允眼神迷惑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最开始的坚毅与坚定。
“虽然看起来这些计划很冒险,但是细细来看,成功率真的很高,说不定真的可以,真的可以把董卓给拉下马来,说不定真的会带来一个新的时代。”
王允眼波流转,里面非常明显的充斥着,一股名为“信仰”的神情。
“成功?”
貂蝉眼眸浅挑,似笑非笑的奇怪的看着王允,似乎是在问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蠢问题:“哪来的成功这个可能?”
“哈哈哈哈!”貂蝉哈哈大笑道:“王允我是应该夸你自信还是应该嘲笑你自大呢?你是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不会失败呢?”
“失败?”面对貂蝉的讥讽,王允眼神平静:“不,不会有失败的,不存在的,要么成功,要么死,不是从来就只有这两种选择吗?”
“……”
貂蝉看着面前的王允,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你这家伙….”
“一如既往地,让我感到厌恶啊!”
“怎么?你是因为对老夫,有很大的怨念?所以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吗?”王允脸色一沉。
“虽然老夫认你为女的初衷的确是抱有目的的,但是,老夫也自诩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会对老夫有如此怨念?”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义父大人。”貂蝉摆了摆手。
“我并没有怨恨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汉庭的所谓威严如今已经堕落如微尘,昔日繁华落尽,已经到了该被取代的地步!”
“凡有才华者,必有几分傲气,自看不惯庸碌之辈站在自己头上屙屎撒尿,就算一时忍耐,但憋在心里的那股怨气,迟早也要爆发。”
貂蝉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冷笑道。
“皇帝昏庸,宦官外戚当道,官员无能牵连百姓,更兼税收繁重,百姓几无生机,一句话,大汉,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没得救……”
“新时代早晚会来临,汉朝终将走向灭亡!
我无比相信这一点,但是它来临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如果它迟迟不到的话,那就让我,用手亲手把它拉过来,做一个终结之人吧!”貂蝉
“放肆!”听到貂蝉她的这句话,王允内心的怒火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
他无疑是这其中最拥护汉朝的一员之一,一听到貂蝉发出这样的言论的时候,心中的怒气便不禁磅礴升起。
“啪!”王允气得胡须真颤,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目无天子!目无朝廷!端地不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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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二 忠诚王子师
被貂蝉话语激怒的王允,目光炯炯有神,泛起一丝凝神,一股磅礴的无形之力扫过全场,空气仿佛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在这股威压之下低头。
这一刻,王允他是认真的,他的内心燃烧着一团火焰,在不断的催促着他,去惩罚眼前的“口出狂言”的貂蝉。
“哼!”冷哼一声,一股澎湃的气浪,在王允身畔,油然而生,像是疾风一样扫过周围的荒地,一时间之间尘土飞扬。
“貂蝉,你这个无君无父之女,今日,就让你这个义父我,来亲自审判你,送你,去地狱忏悔吧!”
王允低声咆哮的声音传遍了夜空,那是无论怎样都压制不住的仇恨,那是带着一股必杀的信念的话语。
“忏悔?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让我忏悔!也没有人能够对我进行所谓的审判,再说...由人来审判人本身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貂蝉冷笑道。
“经过灵帝的买官卖爵的荒唐,如今的汉朝,还有谈得上公正廉明的威信吗?”
“混账!你莫以为老夫不敢杀你!”随着貂蝉话语的讥讽,王允眼中冒出杀意。
性格暴烈的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伴随一声喝声,一股海浪拍岸的巨响在半空炸开,一道白光化作三丈高的波涛挡在高郅和貂蝉之间,遮住天空,随时可以落下拍击。
“高将军且走,我来对付她!”
王允侧头给高郅交付一句后,便大喝一声,就见一道白色光芒从他口中飞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白光气剑。
唇枪舌剑,谋士的一种攻伐方式!
“嗖”地一声,气剑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两个呼吸间来到貂蝉的上空。
浩然正气,于气剑之上缓缓洋溢,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
紧附其上的,是环绕的歌声。
那声音极为奇特,有大钟的厚重,有玉石的清脆,有琴箫的悠扬,还有一种浩浩荡荡的声威,仿佛这天地间的书生,在和鸣齐唱!
“辱我大汉者,死!”
王允体内的气运震动,配合他的声音和词形成奇异的共振,不断向周围传播。
空气中,泛起一阵阵的涟漪,震动声不仅没有形成杂音,反而配合着王允的音韵而清响,仿佛在主动为王允他进行伴奏。
“既然选择了背叛,那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惩罚的准备了吧!”
“背叛?”
面对王允的攻击,貂蝉冷冷一笑,身后虚影横空。
与此同时,她那黑色的眼珠,诡异万分的开始向淡红色转变,瞳孔,亦是悄然的开始变得狭长起来。
“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是你们大汉朝的一员,又哪里称得上是...背叛啊!”
收回玉掌,貂蝉身体灵动得犹如鱼儿般,与王允的攻击贴身而过,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笑容灿烂了,银牙微微咬着红唇,看着王允,心道:“该死的老匹夫!”
而后,她身后虚空之中的九尾狐幻影,亦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它一双鲜红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能勾起人的内心最深的...心思,任何人看到,都会手脚发软,为之迷惑。
就连已经准备带人绕路的高郅,亦是下意识后退一步,在那一刹那,仿佛也感到自己仿佛被噩梦笼罩,全身无力,随后体内气罡一动,立刻恢复正常。
环顾四下,周围的其他人,除了王允还面色正常以外,仍然胆战心惊,一脸迷惑。
“你...居然如此强大?”王允骇然的看着貂蝉。“这是你的谋算吗?大汉...和你有仇?”
他算是看出来了,貂蝉,十有**,与灵帝或是大汉有着不可化解的某种仇恨。
“呵呵,对!血海深仇!之前我一直隐忍,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貂蝉冷笑道:“自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我的冒险就已经开始了,既然已经是我自己的故事了,那么在遮遮掩掩的就没有意思了,我想要的,从来都是最疯狂的复仇,而不是安安稳稳的生存。”
“哼,伶牙俐齿!”
见貂蝉承认有仇,王允阴沉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命,有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了!”
“尽管试试!”见王允依旧如此态度,貂蝉杀机更甚几分。
这个老糊涂,有的仅仅是一个对刘氏的愚忠!
“说来可笑,恐怕你从来没听说过‘易子相食’的典故吧……不妨出去走走……”貂蝉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不停的耻笑道。
顿时,王允涨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握紧双拳,一双怒目游转在貂蝉身上,深深吸了口气,对于貂蝉的话,他自然清楚。
如今的大汉,真的是堕落不堪入眼。
王允脸上表情一滞,随即深深皱起双眉,似是在苦苦挣扎。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他早就已经决定了,那么就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汉传承四百载,断不能毁在我辈手中!”悠然一叹。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投奔董贼!”王允手中一道白芒,缓缓的开始凝聚。
感受到王允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杀气,貂蝉却是不置可否,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畏惧,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那就来让我看看,义父你的本领吧,要注意力....可别死了哦?”
她的笑声如溪水潺潺,笑颜风华绝代,只是,那一张精致妩媚,充斥着旖旎风情的脸蛋上,同样充满了杀机!
她的速度同样快得惊人,身姿飘逸,极为灵动,仿佛真的化身一头灵狐般,不可捉摸。
九尾狐的身后,虚空之中居然还,隐隐约约的开始浮现着精美凤凰树的虚影,栩栩如生,给人感觉仿佛置身在凤凰树下般,沐浴在凤凰花雨中,身临其境。
“....不好!”
王允脸色陡然一变,他突然感觉到四方仿佛被一股玄妙的力量给桎梏住了一般,想要破空逃离。
王允所释放出来的白色光芒,在他骇人的目光之中,寸寸融化,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恐怖的力量给打飞了出去,连连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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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三 刃
“噗,咳咳咳。”王允踉跄落地,仰头一口淤血喷出。
他的眼中,快速且极其隐晦的飘过一抹浓郁深沉的震撼。
方才...
他好像在貂蝉背后的虚空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凤凰花?
回忆着脑海里面的记忆,王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貂蝉...此女的背后,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神秘而又强大的底牌?
她又到底有多仇视大汉?
王允的心思,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至于说刚刚的碰撞,倒是并没有给他造成过于严重的伤势。
他的身体,可不像表面那样的老朽无用。
话说在汉朝这个文官随时能变成武将的朝代,这些个士子每一个都是多多少少的,会拥有一点气感的。
能读得起书,自然就能吃得起饭,能吃得饱饭就能产生气劲,所以这个朝代的士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气劲,不说个个肌肉发达,至少强身健体是绝对可以满足的。
王允他的实力,放眼当下,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弱的高手了。
“啊!!!”王允仰头一啸,浑身精气神高度凝结,放声一喝,其气势之恢宏,有若惊鸿一般冲破云霄!
在他大声喝声下,周围所有听到喝声的人,在第一时间,均是不敢大声呼吸,皆是屏气凝神,气氛异常的沉抑。
文人修炼神魂,与武将一样,当神魂能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亦是能够威慑天下。
不过,修炼到一定时候,亦是会出现修炼瓶颈。
虽说到了那个时候,剩下的便是自己的感悟,也许一瞬间发生蜕变,也许一生也就这样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能够是让精神力变得更纯净,更不容易受到杂念的干扰,也更容易使用。
当然,王允他如今的实力,已经相当的不弱了。
尤其是,当他全力爆发之时!
“你们快走!”
趁着喘气的空挡,王允催促了一声高郅,让他领着骑兵赶快离去,而他自己的目光,则是始终死死的盯住貂蝉,不让她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王司徒,保重!某一定找到皇帝,尽力保护好他的。”高郅他的心里亦是清楚轻重缓急,犹豫了片刻,便于马背上抱拳,转身勒马扬鞭而去。
“你这是在螳臂当车!”貂蝉望着高郅离开的身影,居然并不激动。
“呵,在如今大汉势弱之刻,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又冒了出来,我身为大汉的臣子,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望着高郅他们离去的身影,王允恨恨的盯着貂蝉,咬牙切齿的说道。
眼前这人绝非善类,无论是心机还是谋略都是上等,一般人,恐怕还真斗不过她!
而且,根据王允他的猜测,这一次他们刺杀董卓的计划里面,貂蝉肯定也有私下掺和其中。
而且,她一定不是那么单纯简单的就投奔董卓,她一定有着属于她自己个人的阴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将这个女人给牵制住在这里,好给高郅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吕布那厮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如今,小皇帝的安危,也就能指望高郅了。
不过,显然,这一点,作为始作俑者的貂蝉,比他....或者说比他们,都要更加的清楚!
“呵呵,义父大人,你现在应该是在想,成功帮他们拦住了我吧?可能,这次,又会让你失望了。”
貂蝉眼波流转,诡异的望着王允笑了笑。
“刃,你去盯紧着他们,记住,严格按照我吩咐交代你的计划行事。”在王允一脸不安的注视下,命令的口吻,自貂蝉口中传出,其音似泉水般清澈动人,甚是优美。
“诺!”一声轻应,一道黑影缓缓走出。
“踏!踏!踏!……”
随着他身形的跨出,一阵均匀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若是仔细倾听便可发觉这步伐声音大小好似一模一样,来者定是高手无疑。
紧闭的眼眸之上,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倾斜向着太阳穴延shen过去,犹如两柄锋芒的利剑,刺入云霄。
鼻梁高ting,zui唇薄如寒玉,带着丝红润。
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的面庞,犹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配合上散披在两侧的头发,犹如谪仙一般。其神色冷峻沉着,棱角分明之间,充满一股凌厉的气势。
他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玉像,闭着眼,令人看不见他深邃的眼眸。
但……
仅仅只是这样,依旧令人感受到一股风华绝代的气息!
扑面而来。
此人,绝非凡人!
王允暗自感慨的同时,亦是在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应该便是貂蝉手下极其重要的力量了吧?
王允暗自揣测。
只见在那男子腰间,左右各悬着一柄长刀……非环首大刀,而是一柄似剑般的细长刀刃!
其刀身狭直,小镡,长柄。
刺人眼目!
就算此时刀已入鞘,那股锋芒之感亦是让人感觉皮肤微微有些刺痛。
甚是骇人!
此时他脚步沉稳,跟随在貂蝉的身后,停在约有两人身的距离,正低垂着头,双手拱起抱拳,恭敬的说道。
也只有当貂蝉开口时,他才有了反映,紧闭的眼眸猛地睁开,一道璀璨的光华自深邃的瞳孔中,似流星一般飞逝而过。
王允亲眼目睹,那面容俊美的青年,骤然睁开双眸。
两道炽目的精芒瞬间自双眸中电射而出,好似流星一般划过虚空刺入地面。
“砰!砰!”
两道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那两道恐怖的精芒落在地面上,竟然好似有若实体一般,将石质的地面刺出两道圆孔。
青年并没有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
一挥手,衣袖鼓动,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悬在腰间的刀柄之上。
“尊小姐令,小姐,这老匹夫可需要某顺便帮你料理掉?”
撇了撇貂蝉对面的王允,那人不由的沉声说道,语气之中竟然露出几分关切之意,只是有些难以察觉罢了!
无论在哪个朝代……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
“不用了,你快去跟上高郅他们,不要跟丢了。”貂蝉亦是注意到了这个“刃”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头。
“诺。”那人倒是听话,很快就恭谨的转了个方位。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朝奔着高郅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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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四 王允身死
“嘻嘻,义父当然恐怕要失望了,你的算盘又被小女子给看破了呢。”
见刃已经追着高郅他们的方向而去,对其实力知根知底的貂蝉,嘴角不由微微的扬起,露出几分绝美的笑容,似昙花一现般,刹那之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颦一笑,动辄已见倾城倾国之姿。
美若天仙的她,好似坠入凡尘的仙子一般,一颦一笑皆可勾人心魄。
“可恶...早知今日...,当初,当初,老夫就应该直接杀了你!”
与貂蝉的好心情截然相反的说,王允他的面色,则是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略显可怖。
饶是老道如他,在计划注定失败的情况下,也很难在刹那间,就恢复往日的淡然和从容。
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人罢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缺点破绽的老人罢了。
这段时间呕心沥血的谋划,就这么轻易的,毁在了一个女子的手中,他怎么也不可能甘心!
王允脸色阴沉,浑身开始气的发抖。
虽然隔着黑夜,看不见他的样子,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脸色阴沉,不过貂蝉可以估计这个时候他的心情肯定并不怎么舒畅。
“咯咯咯,义父,可还要继续在这做无用功的阻拦我啊?”貂蝉笑声再一次传来。
“小人得志!当初老夫真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以至于酿成如此大祸!”王允恨得牙痒痒。
说着,他有些懊恼地伸手捏了捏额头,暗暗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在貂蝉虚弱的时候,直接杀死貂蝉!
虽然当时的做法,或许没有错,从理性的判断来看,那时候假如他能够料到今日,直接下杀手的做法反倒是最为合适的。
对于王允的话语,貂蝉不置可否,她恍若未觉,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虽然,在其眉间也隐隐有思绪闪过,随即,便又恢复她冷静之态。
“你难道真的不畏惧死亡吗?”琼首轻抬,美眸凝视。
绝美的容貌依旧保持着平静之姿,美目静静的凝视着王允那苍老般如老树的脸庞,隐隐有波光涌动。
此时在她额头上隐隐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闪着动人的光泽。
配上那绝美的容颜甚是动人心魄!
但显然,方才与王允交手时,那种调动虚影的力量使出明显一招,相当于貂蝉她全力一击的招数,对于身体的负荷还是比较大的!
当然,饶是如此,对付更加伤重的王允,她依旧十拿九稳。
“呵呵,老夫已经活的够长久了,在出来阻拦你的那一刹那,某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
自觉无望的王允,抬起头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服装带好发冠,一副文人从容的气度。
面色苍白的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义女貂蝉,双眼之中的光华让人震撼。
“义父大人可还真的是误会我了,小女子,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貂蝉捂了捂嘴,眼中似乎雾霭朦胧,隐隐有波光闪动,甚是让人怜惜。
“如果义父你愿意投降的话,不就不用下地狱了吗?”声音委婉,却包含杀意。
地狱,一个对任何人而言,都很直白,却也充满了恐怖的概念。
死去的人,如果犯下重罪,就会下地狱。
古代人之所以有地狱的传说,就是因为在活着的时候,看不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寄希望于人死后受到惩罚。
换句话来说,貂蝉她话语的潜台词,就是送王允去死!
“如果倒在路上,那也只不过说明功亏一篑罢了,如果我的器量仅此而已的话,那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王允轻蔑一笑。
也许貂蝉说的话可能会是真的,投降有活路,但是,王允却是依旧不想那么做。
人活着,不可能随时都依照理性而生存。有时候,人的信念也很重要。
人活着,总该有一些哪怕赌上性命也绝不能抛弃的信念。否则,人和禽兽何异?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为了他一生追求的大汉,就算是死,王允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能够为自己的理想而死,那不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吗?
“看来你心意已决啊,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貂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同百花绽放,一股异样的波动自貂婵的体内涌出,化为一缕缕淡淡的粉色雾气,向着四周飘去。
粉色的雾气极为平淡,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见,这些雾气如同空气般,开始环绕着貂蝉四周。
“那么,再见了义父大人。”
她的娇艳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着王允道,那温柔而又迷.人的眼眸有着一丝难以看见的期待,也许,还有一丢丢的...不忍与唏嘘吧?
貂婵所施展的力量,绝对不是她的极限,这是一种消耗心神的能力,看刚才貂婵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
王允的身体一颤,他的双眼变得通红,数不清的残影,在眼中闪烁,最后被无形的力量搅碎。
闷哼一声,耳鼻流血,立刻萎靡不振。
王允的身体颤抖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嘴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不过不甘示弱的他,在血液尚未喷出之前,先行强自给压制了下去。
脸色一阵潮红异样。
“老了....真的是老了啊!”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没落,自语道,随后一串接连的咳嗽,赶紧用袖口捂住嘴,再次拿下的时候上面已经多了一块淤血。
见此,貂蝉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中一阵的欣喜,便待上前再补一击。
这时,王允自己的右手,却是突然拍在左胸的心脏位置,猛地向前方喷出一口血雾,鲜红的血雾立刻
方圆数里的夜空都被那惊天一击照耀得犹如白天。
做完这些的王允,突然一下子,面带微笑,好像放下了一切的束缚和重担,目光无比清澈。
王允哈哈一笑,对天说道,“诸位先帝在上!臣护大汉三十年!如今时运已尽,乃是天数使然,若是还有下世!臣愿再为大汉子民!”
随即双眸圆瞪,转头望着貂蝉以及远处的李儒方向,怒喝道,“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乱臣贼子们,老夫,先行一步,在地府等着你们!”
言罢,一动不动,体内不断传出爆裂声,鲜血汩汩流出。
大汉司徒,王允,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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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五 突袭
对于王允的身陨情况,已经带兵离开的高郅,自是并不知情。
在他看来,貂蝉的主要战力,应该就是她那一身防不胜防的魅惑之术了。
不过,在高郅想来,这些应该对王允造不成太大威胁,毕竟王允的实力并不弱,甚至于在高郅看来,但论精神上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给牢牢压制住!
故此高郅推测,就算王允他打不败貂蝉,想要从貂蝉她的手上逃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确信这一点的他,才那般果断的带人离去。
只是,他现在也必须小心谨慎,马虎不得。
目前还不清楚吕布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能够倚靠的,也只有手中的长枪,还有身后不足百人的骑兵。
凝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西凉军队,高郅目光如炬般凝重。
对方人数还是很多的,至少相对于他们而言,在这个时候,遭遇到数百人的队伍,亦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心里估量了一下,高郅蹙了蹙眉头。
对面的“巡逻”戒备森严的士兵,自己这边以出其不意,成功的发动了突击,以手下兵马的战斗力,恐怕,未必就能一举摧垮敌军。
必须要在突袭的瞬间,想办法制造混乱!
想了想,高郅给了身后众人一个手势,而后带着他们先撤了下去。
一个个的嘱咐在战马的蹄子上,包裹一层布条后,高郅才再一次,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此时,他身后的“杂牌”士兵们,亦是很快得到集结,整军待发。
经过刚才的厮杀,这些士兵,也都是见过血的,此时冲锋的命令下达,个个面露狰狞神色。
当被盯上的西凉军有所警觉时,却已为时已晚。
他们,犹如地府冲出的魔鬼一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了
滚滚铁流,卷起漫天的尘埃,骑士们手中的矛锋齐齐的压低,黑压压一片犹如死神的撩牙。
“杀!”高郅低喝一声。
杀!杀!杀!
于他身后,不到一百骑的健儿们热血沸腾,齐声怒吼,悍然杀出。
隆隆的啸声,遍传四野,直令被突袭的敌军为之色变。
“嗬!”一声低喝,高郅手中的长枪,如流光一般,向着迎面一名敌骑扫去。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鲜血飞溅中,高郅一马当先,纵马突破西凉军脆弱的防线,身后一百铁骑如怒涛一般,追随着他破阵而入。
此时的高郅,就如一柄最锋利的矛,撕破一切的阻挠,片刻间,已经率先杀穿了眼前的西凉军阵势。
“什么?有人偷袭!还只有区区不过一百骑...也敢如此猖狂?!!”
李德作为这只西凉军队的头目,得知消息的时候,都尚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很快,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恼羞成怒下的他,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拔马便向那肆虐战场的身影杀去。
身为武将,临阵斩敌将乃大功一件,如果有机会,他自会毫不犹豫的斩下高郅的人头立功。
那边的高郅杀得正过瘾,蓦觉战团之中,似有滚滚的杀机袭卷而来。
斜向一瞥,却见一柄长刀,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着高郅他的胸前狠狠的劈斩而至。
锵!
火星飞溅中,勒马回身的高郅,手中长枪反手一横,已然架住了来人的长刀。
“...居然挡住了?”
李德挑了挑眉头,自认武艺超群的他,本来看高郅他长得年轻,全然不把高郅在眼里,如今一招交手,心中方才深深的震撼。
不过很快,一击无果,又化为了脸上的腾腾怒气,暴喝一声“李德在此,取尔狗头”,手中长刀再起,化劈为削,挟着猎猎疾风扑向高郅左肩。
钪!
空气中又是一声激鸣,那将尽全力挥出的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是生生的被高郅挡了回来。
那巨大的力道灌入全身,李德只觉一股大力撞入内腑,直搅得他血气翻滚,握刀的手更是隐隐发麻,虎口几有震裂的迹象。
心中骇然的李德,错马之际匆忙回刀,生怕高郅急攻,急是回身相挡。
高郅却只横枪驻马,并没有趁势再攻。
驻马回身,极目远望,但见十余骑身着普通衣装的骑士,正手抄着兵器重新汹汹而来。
当先那人身如铁塔,手拖一柄大刀,颇有几分气势,只是身体有些颤抖。
“...”
“还不速速退下,我且放你一马,再敢挡我者,死!”高郅冷声喝道,想要借此吓退敌军。
然而,听的此言,原本打算撤退的那将的眼中却在喷火,高郅的那一句“我放你一马”,在他看来是对自己公然的羞辱。
“呔,小贼休要辱我,纳命来!”
怒发冲冠的李德一声暴喝,纵马舞刀再攻而上。
口中还一边暴喝道:“休得口出狂言,李某与你决一死战!”
一人一骑,如流风一般扑至,手中一柄大刀挟着猎猎劲风,当头劈至。
高郅并无所惧,猿臂伸展,手中钢刀反扫而出。
吭!
一声巨响,两道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相撞,火星飞溅中,高郅纹丝未动,李德的身形却是猛然的一颤。
还没有结束!
李德的不识好歹,也激怒了高郅,刀锋般锐利的眼眸中,杀气迸shè,一击之后的他,并没有停手,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长枪掀起狂澜般的劲道,扇扫而出。
锵!锵!锵!
电光火石般的三招,瞬间走过。
高郅的每一枪,抽下来都是势大力沉,勉强应下三枪的李德,只觉内腑翻江倒海,斜瞥时,握刀的手撑处鲜血淋漓,虎口竟然已是震裂。
数招交手,李德已完全处于下风。
李德的心中惧意大生,他的怒火与斗志已被高郅一枪枪的击碎,渐已蒙生退意。
“李将军,我来助你!”高喝声中,又一将,从远处杀来。
李德见援手到来,抖擞jing神再战,两人一前一后夹攻高郅。
不过,如今的高郅,对自身的武艺已有相当的自信,此时一以敌二,他却无半点畏sè,手中长枪舞出层层铁幕,从容的逼退二将倾尽全力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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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 阵法
三人混战厮杀在一处,杀得不可开交。
很快,他们二人,便又和高郅,交手了数招。
只是随着战斗的进行,李德的心中亦是越发的震撼,高郅的枪芒,却是愈加凌烈,怒涛般的数枪戳至,便直震得他气血翻滚,手中长刀几乎拿捏不住。
数十步之外,正自镇压兵士溃败的张济,在混乱中瞥见了那三骑的交锋。
当他看到自己的两员战将合力,竟杀不了那一员敌将时,心中亦是撼然无比。
他急是勒马挥枪,杀将过去,口中喝道:“二位莫慌,张济来助你们二人一臂之力。”
瞬息间,人马已至,那一枪金枪如流光一般刺向高郅的背心。
高郅猛觉背后有破空之声,知是又有高手杀至,他也不回头,倾起全身之力,长枪如车轮般四下一荡。
吭!吭!吭!
三声激鸣,连同其余二人的兵器,皆被高郅他这狂风般的一扫荡开。
“哈哈哈,张将军也来了,我们胜算已足!”李德是认得张济的,知其善战,精神更是大振三分。
“我们一同上,擒杀此人!”
三人方被逼退,互使了个眼神,齐声大喝着又围杀上来。
“想靠人多取胜,没那么容易!”
高郅被对手的围逼激怒,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倾起全身之力,手中大枪如狂风暴雨般反攻而出。
一时间,在他如暴雨狂风般疾骤的攻势面前,那三人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竟似落了下风。
张济等人等大为震怖,原想合三人之力击杀高郅,却不料高郅他的武艺强悍到这般地步,他们非但攻之不下,反而被高郅给上了上风。
那狂澜般的枪芒,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道,绵绵不断的攻向他们。
张济眼中精光不断,心中莫名诧异。
在眼前这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子侄的身影,同样是用枪的,同样实力高超!
他的侄子,名叫,张绣!
....
哐~~
一声金属交鸣,刺耳的惊响,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隐隐作痛。
张济只觉巨力如洪水泄下,撞得他气血翻滚,高举的双臂生生被压弯下去,全身的筋骨也咯咯作响,仿佛要绷断一般。
心中甚是骇然,须知他张济,在董卓的军中,战力也是有名的那种,可是如今,与人联手面对这来将的时候,居然还落于下风!
只是,如今他尚不及惊愕时,高郅拨马回身,又是一枪扇扫而出,拦腰向张济腰际斩去。
张济他惊于高郅出招之快,来不及多想,急又竖枪斜挡。
滚滚的巨力,再度轰击而上。
马背身上的张济一晃,急是双腿猛夹马腹,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第二枪勉强接下,腑中的气血越加澎湃。
此时此刻的他,气息却是已然粗重沉闷,体力上,亦是渐有气力不支的迹象。
眼神闪烁,他发现不仅仅是自己,身前的李德二人,更是狼狈不堪。
心生退意的他,悄然的向后挪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边的高郅毫不留情,大枪似车轮般横扫而出。
二人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哐!哐!
两声碎裂声中,他们手中的兵器竟被摧折,两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高郅已纵马如飞,从他们头顶越过。
同时两道枪芒抖擞,贯穿了他们的咽喉。
张济大骇,摄于高郅锋芒的他,不敢抵抗,匆匆勒马,向远处奔逃。
至此,安排在这附近的西凉巡逻军,已经没有了将领。
那些士兵亦是很快崩溃,胆小者,当场伏地投降,胆大者则丢灰弃甲,望风而逃,哪里还敢有半分抵抗。
...
“差不多了...你也该入阵了吧?”远处高坡上,李儒,背负双手,向着高郅的方向天空,蓦然喃喃道。
虽然只是喃喃,但其中的语气,却是甚为肯定。
无疑,他在观察着天象!
自古以来,只要是谋士论战,无一不会不提到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战事乃以人为本,为何‘人和’反倒排在最末呢?
那是因为两军交战,人和乃是根本,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何止是得不到胜利,恐怕就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无。
是故古代交兵,首在人和,只有全军上下集结一心,才有取胜的资格。
当然了,这里的人和,包括将士的素质、军心、士气、后勤等等一些列人为因素,统称人和!
在人和之上的,自然就是地利,两军交战,双方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地点。
比如说,若是对方骑兵多,那么就选择对骑兵不利的地点作战,在这点上,几乎就是两军谋士的比拼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对方引入利于自己的地点,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是故,伏兵、诱敌等等,大多包含在此。
有地利,则利用地利,没有地利,则制造地利,俗称占得先机!
那么天时呢……天时为何排在首位?
首先,天时难以被人为控制,古人云,天意莫测,实在是难以窥视一二,但是,天时却是制约战事胜败之最为关键!
大风、暴雨,这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务,往往能扭转战局,这等例子,从古至今,数不胜数。
若是说掌握人和是作为一个谋士的基础,那么,能做到掌握地利的,无一不是一流谋士,但是,若是能洞察天机,晓阴阳、知天象,并善以应用的,便可称之为顶级谋士!
纵观汉末,能称得上是一流谋士的,数不胜数,但是作为顶级谋士存在的,却只有区区几位,一流谋士与顶级谋士的差距,大致在此。
对于谋士也一样,除了豪门世家家中藏书万千外,‘奇门、阴阳、阵图’离那些寻常寒门子弟是多么地遥远?
至于‘天文’嘛……古人敬天、惧天,将天象的变换认为是天意,又如何会想着去利用它?
用后世浅显易懂的话来说,顶级谋士,他们并不盲目畏惧天,反而会主动的去加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事务,包括天象!
汉末谋士大多尊崇儒家学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说的便是这个,但是能真正做到的,恐怕寥寥可数。
世人大多还是将胜败归宿于天命、天意,而不是自己来掌控。
这是一个时代的局限姓,却也是显示谋士本领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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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 深陷囵围
作为曾经以一己之力,帮助董卓从西凉偏荒之地,一路成长到先下天下的最大势力,并且入主帝都功不可没的代表性人物。
如今的李儒,已然可以毫不客气的自吹一句,他称得上是当世谋算中,出仕的第一人。
洞察天机,晓阴阳、知天象,这些本领,在那场流星雨过后,他也具备了现实象的能力。
虽然不可能出现,诸如掐指一算,就能够通晓,前五百年后五百年那样夸张的仙侠世界里面的手段。
但是至少,这种能力,还是能够帮助李儒的他,在生活中也好,战场上也罢,都能抢先掌握一步先手。
如今,从他的口中,既然说出来了带有肯定口吻的说法,那么十有**,有人要倒霉了...
凝视着远方,李儒冷峻的脸颊上,诡异的露出一抹微笑。
“呵呵,看来解决掉你的速度,要动作快点了.....,毕竟在你之后,接下来,还有另一个实力不可小觑的敌人啊...”
微微摇头,李儒眼眸深处,开始闪烁思考的光华。
瞳孔合实,泛起坚定的光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既然如今局势,已经到了当下这一步,众人都已经不知不觉的入了局。
那么,索性就让他来亲自动手,快刀斩乱麻,使得这个局的波及范围,变得更为“广阔”吧?
李儒冷冷一笑,眼瞳中,闪烁着森然杀机。
在他的眼中,如今他身旁的大部分人,都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充其量,作用大,和作用小。
这一次,他要帮助董卓,一举扫平长安城内的魑魅魍魉。
哪怕,要死上...不少人!
嘴角翘起,勾勒一抹寒意。
....
再说这边的张济,原本只道高郅此人只是一般的将校,是以心下稍宽,只道杀了这领军之人,便可让敌军混乱,解决掉那些“作乱”的军队。
哪曾想到,高郅的实力过于强悍,他们以三敌一,居然还被打得左支右拙,还是他心头一动,机智的后退,才借着李德二将的死亡间隔,远离高郅。
不得以之下,他也只得策马退去。
好在击溃了他的高郅,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追杀上。
不过,对于那人,张济却是印象深刻....
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的有一种感觉。
此子,日后,一定还会再见的!
而这边的高郅,在击溃了巡逻的张济军队后,继续前行,一路上又收拢了几个逃出来的兵卒,渐渐的,又一次的聚拢到了百来人。
只是,再接下来他们的路却变得不好走了。
形势愈发的严峻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董卓那边也反应过来了,他麾下的大军,源源不断的开始朝着围猎的范围包拢而来。
加上这边的高郅,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方向,只觉得周围到处都是西凉军的人马,冲上一刻,便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
遭遇的敌人,越来越频繁。
这些西凉的军队,以百人为一队,互成犄角之势,一方出事,另一方就可以立刻出兵救援;这样的攻守联盟是极难打破的。
这不,方才绕过一个弯道,便又遭遇了敌军。
敌将亦是发现了高郅他们,心下一喜,暗道一声:“这是天赐良机,正愁找不到敌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手中大刀一摆,便迎了上去。
高郅见那人自持勇武,居然没有命令兵士们一拥而上,居然自己冲了过来,暗笑了一句:“蠢猪!”同时也在心里轻松不少。
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高郅眼中寒芒一闪,口中大喊了一声:“杀!”身子猛的向后一扭,手中长枪好似一条白链一般向后横刺了出去。
两马交错而过,高郅在马上的那一旋身扭转,回身一枪,正好刺中那来将的咽喉。
那来将的刀,才斩到一半,却再也挥不下去了。
一双死鱼眼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那根枪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着无意义的声音。
那人只觉得喉咙里插着一根巨大的刺,而且自己费了好大劲吸进来的空气立刻便从喉咙那跑了出去。
这种情况持续不到几秒钟,来将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然后脑袋一沉,没了知觉。
战马继续急奔,高郅他的长枪也借着马力拔了出来,可怜那来将,却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丢了性命,尸体还被战马抛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人的喉咙处本就十分脆弱,那来将被高郅一个回身枪给刺了个正着,整个喉咙被捅的粉碎,一蓬热血直接喷到了他的身上,将那身白色的甲胄都给染成了鲜红色,这家伙死的,可谓是痛苦之极了。
不过,已经对鲜血免疫的高郅,并不再如以前那般在意了,反手一抹,却顺势直起了身,然后继续向前冲杀。
那百余士卒见主将战死,此时已升了惧意,待见得高郅居然一人一骑杀奔了过来丝毫不露怯色,而且身上那白甲到处可见斑斑血迹,配上那凶悍的眼神,便好似地狱里跑出的饿鬼一般。
结果高郅才杀了一阵,这百余兵士便大喊了一声,四散逃了开去。
没走多远,赫然又遭遇一批西凉军队,这次是数十骑兵,不过并非西凉铁骑,而是董卓夺昔日洛阳的禁军骑卫。
高郅,故技重演,一人一骑,奋勇当先,径直的冲入那数十骑中大杀了一阵,舞着手中长枪将这些个骑兵尽皆杀退。
被高郅又趁乱刺死了几个骑兵,夺了他们的战马。
这一会儿,他已杀了不下四阵。
不过,高郅如今武力高强,而且久经战阵,尚不觉得如何。
凡是靠近的敌军,便是一枪招呼下去,在这乱军当中,高郅他这种简单的杀法反而制造了最大的效果,而且枪法本来也颇为适合这种群战。所以这一路杀来,倒还觉得轻松。
倒是他的身上和脸上,却是都已经为敌人的鲜血给浸渍成了鲜红色,不过呼吸均匀,除了一身血红,衣衫甲胄凌乱不堪之外,却并没受伤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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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八 十面埋伏
“奇怪,怎么走了走去,居然还没有走出去林岭的范围?”
又一次击溃一支百人部队后,高郅猛的一勒马,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喃喃自语。
“不对劲!”一边喃喃,他一边于马背上眺望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又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之中,而这一次,他所面对的,赫然是四支百人队!
“我去,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杀!”没有什么好说的,停下思考,高郅也只能一咬牙,带人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杀,四处乱撞。
杀不多时,高郅回头一望,见身后跟着的仅余区区二十余骑,步卒早以失散,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伴随着身后跟随人员的大量减少,高郅的呼吸频率,亦是不知不觉的变快了不少。
持续的遭遇战下来,饶是他,体力也是有些感到消耗不少。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一圈下来,马不停蹄的他,都已经遭遇十来队的围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劲...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深邃,高郅蹙紧眉关,一双眼睛炯炯泛光,四下来回扫动。
他真的是越来越感觉古怪了,这些西凉军队,简直没完没了的围堵过来。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这些人被安装了gps定位一样,再怎么倒霉,也不可能连续在丛林里面碰到敌人吧?
嗯?
高郅精神一震,等等...!!!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迅速下马,来到地面上,踩踏肆虐着草地,观察它们的变化。
....没有变化?
不!
应该说是会自动恢复...亦或是,自动刷新?
高郅眼中一亮,又来到一具尸体旁边。
天啊!这家伙....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
“终于发现了吗?”与此同时,沉默半天的李儒,猛的抬起脑袋,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身上的气息,很淡。
“来人,把我带来的琴送上来。”
轻轻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人专门自山坡下的营帐内,抬送来了一具古琴。
与此同时,紧随在他身畔护卫的骑将,从李儒身后走了出来,亲自上前,接过古琴,而后恭谨地将琴奉上。
“军师,您的琴。”
“很好。”李儒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而后脚尖一踏,在山坡上挑选了一处采光好的地,坐了下来。
而后,抬头,望天。
他的双眼,死死的盯视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鼻间缓缓吸气,再从口中徐徐吐出,吸气绵绵、呼气微微,竟是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循环。
精神完全集中起来,到后来,李儒甚至不再呼气,只是轻微而徐缓的吸气,同时双眼紧紧的盯视着那抹倏隐倏现的银色。
良久,盘膝而坐的他,深深的猛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同时长长的呼出一口体内的浊气。
一道白色气流如同匹练般从他口中吐出,然后再徐徐散去。
李儒背脊挺直,双手抚琴,喃喃自语道“我有一曲十面埋伏,请君一听。”
说着,手指拨动琴弦。
琴声响起,节奏越来越快,如同金戈铁马,马蹄声,厮杀声,兵戈声,不绝于耳!
这十面埋伏,本该为琵琶曲,却是为李儒,修改以琴曲弹出。
而且,李儒弹奏起来,亦是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足以见其琴艺的高超。
不过,他的琴声,并不像蔡邕那样,将琴音化作音波攻击,以音波的声音传递而进行叠射攻击,声音所至,音波所及!
而是在琴声的演绎中,融入了阵法的妙用。
琴声一起,随着他的手指拨动,场中虚空上,竟然浮现出一片惨烈战场的景象。
尸骸遍地,鲜血淋漓。
无数手持刀枪剑戟的铁血战士,或是骑马奔驰,或是奋力嘶吼,或是咆哮奔跑,从四面八方,朝着高郅的方向,冲杀而去。
仅仅只是廖廖数声音起,一股惨烈无比的杀伐气息,迎面而至。
千军万马,摧枯拉巧。
哪怕在场的众人都是经过战场洗礼的军队士兵,见得此番诡异状况,亦是不禁皆是面色苍白,脸色狂变。
李儒他的这一手委实是诡异万分,琴音的效果亦是太过可怕了,弹奏之下,居然能够引动此等幻象。
更枉谈,还是直接作用在相距足够远的人身上,防不胜防!
那些金戈铁马,一个个栩栩如生,而且还都于音频中裹夹着锋锐的杀意,能够夺人心神,真真正正的杀人于无形,十分厉害。
高郅他们,一时之间,只觉得身边煞气沉沉,厮杀声于耳畔不绝如缕,越来越快,越来越近,仿佛眨眼睛,已然有千军万马杀至近前。
哪怕是高郅,亦是受到了影响。
一瞬间,他仿佛也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象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
将高郅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过他的警惕感并没有减弱分毫,迅速勒马,手中长枪则越发的攥的紧了。
“千军万马又如何?我有一枪在手,便可一力破之!”冷冷一笑,已经发现不对劲的高郅,手掌紧握长枪。
锵!
随着高郅手臂抖擞,枪尖振动,竟是发出了枪鸣之声。
精粹的气罡从他的指尖绽放,化作枪影,破空而出。
噗呲!
直接,便是将一尊冲锋而来的骑兵刺穿。
“嘭!”
这一次没有鲜血迸溅了。
音频所化的骑兵虚影身形溃散,化作一片嘈杂混乱的音波扩散,尖锐无比,仿佛恶鬼于耳畔咆哮嘶吼。
刺得人耳膜发痛。
李儒手指拨动,快速点弹琴弦,琴声亦是渐渐地变得愈发的狂乱起来。
声蕴如箭,仿佛千万把利箭,接连射出,呼啸之声,振聋发聩。
一道道尖锐刺骨的音波徘徊不定,密密麻麻的如同倾盆大雨的洗礼。
密密麻麻的音辉荟聚,如同一条银河璀璨。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天崩地裂一般。
那些音频中的骑士们,全部被轰碎,那些金戈铁马的铁血战场,亦是仿佛化为一声尖锐,就好一张画卷,为缝纫的锋刃撕开、划碎。
几乎同一时间,那些冲杀的西凉士兵的虚影,纷纷嚷嚷的尽数为音**及,而后砰然炸开,重新变成狂乱的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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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 诡异阵眼(1/3)
“果然...这其中是有蹊跷在里面的啊!”高郅单手手持着锋锐长枪,死死向下压,眼神望着面前诡异的一幕。
但见那密密麻麻的喋喋音涛,犹如实质一般的于上空飘荡,光是听着,便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这应该就是某种困阵、幻阵,啧啧,不得不说这般能力还真的甚是诡异啊。
如果我要是没有发现,岂不是累到死,人马都死光了,也出不去?”高郅眼眸闪烁,四下走动,企图找到应对的办法。
高郅一开始本来想要让手下也帮忙探寻一下四周环境。
只是,在音频之中,除了他本人能够不受太大影响以外。
站在里头的众人,但凡接触到声**及的,一瞬间,一个个都仿佛有种连东南西北,乱糟糟不辨方向。
无奈之下,高郅只能自己独自想办法。
这不对……
这明显不合常理……
不对……不对……
驱马来回折腾几遍以后,高郅蹙紧眉头,凝神扫望着眼前的环境,口中,却是直直念叨着“不对”两字,眉头深皱。
心跳亦是越来越急促,隐隐地,他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好似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憋屈难受!
首次,高郅心中涌起几许淡淡的恐慌…
万一,万一...
万一他要是一直破不了此阵,岂不是会被活活的耗死在这里?!!
一想到如此后果,高郅的心中却是不禁有些发怵。
“该死!”
高郅低喝一句,随即心中暗暗骂道,这该死的阵法,究竟是什么时候设置的?
他虽然已经察觉了不对劲之处,亦是想到了,是阵法的可能性。
只是,到底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诡异的阵法,饶是高郅,亦是不禁变得一筹莫展起来。
这个三国,还真的是...没那么简单啊!
一手驾驭着胯下之马,高郅望着远处喃喃自语着。
他的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交加之色,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发现他们,也正皆一脸惊慌的望着自己。
而且由于未知具体,这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基本上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歇息。
得!
求人不如求己,指望这帮士兵帮忙动脑筋,还是算了吧!
高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想到。
倒也怨不得他们。
在这个资讯传播极为贫乏、运输工具简陋不堪的古代世界,许多时候,连一张地图都显得极为奢侈。
民生于此,偏居一隅,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一辈子或许便是一个旮旯;头顶如盖的天空,便是一切。
能够真正接受文化教育的,又有多少人呢?
重重叹了口气,高郅的眼神一阵闪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渐渐地,开始起雾了。
雾气朦胧,似云起云聚一般。
在这般夜色、更兼浓雾之中,一切,都一下子显得是难以看清起来。
高郅目光却是不禁霎时呆滞,有种蓦然恍惚的错觉。
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事实上,李儒他布下来的这个阵,是配合着阵眼的。
如果不是有绝对强势的力量的话,若是有人欲剿破此阵,那便需要找到阵眼方位,并且必动用大量军队乃可功成……
所以,李儒料定一时半会,高郅他们都走不出此阵,而这段时间,足够他去安排人手,迅速集结倚为后手。
到时候,就算高郅他们侥幸突破阵法,亦是逃不过层层包围。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高郅也不能不有所作为了。
如今,面对如此阵势,高郅他所能做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以不变应万变,要么就是主动出击!
再拖下去,士气没有了不说,累也会累得没有力气的。
“我自是不能叫其奸计得逞!”高郅铿锵低喝道,眼中充满着坚毅。
伸手抹了抹水,雾气化落露水粘在眼眉、胡须上,令他好不难受。
心中那份畏惧却是掩抹不掉的,时间越长,将士们心中便更为焦躁。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地面,忽然眼神一凛,翻身下马蹲下身摸了摸地面。
想到了什么,重新上马,纵马提枪,开始在四周奔驰起来。
手中长枪,贯彻着白色枪芒,不断的冲着虚空刺出。
高郅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虽然紧张,但却并不慌乱,他知道,不管是什么情况,他现在都必须出手尝试了。
不断的刺出,不断的尝试,终于,得到了“回应”。
“叮!”
一声闷响,高郅被反震倒退。
望了眼手中长枪,感受着枪身上传来的强大反震之力。
找对了方向吗?
高郅暗自沉思。
四下一望,果然见周围的雾气,开始散了几分,比起方才视不过五、六丈、眼下显然能望得更远。
“既然如此,那就一鼓作气,再接再厉!”
想着想着,高郅身上战意瞬息间暴涨,轻哼一声,随即眼神一凛,双手持枪,身上气势一时间便暴涨到了顶峰。
“给我...破啊!”
山林震动,一道异常强悍的长啸如雷霆惊天,震耳欲聋,涤荡八方!
刷!
枪光横空,璀璨夺目,仿佛一道纵横于漆黑夜幕的白色闪电般,一闪即逝,瞬息间消失无踪!
“轰!”随着一阵巨响,战场之上,沙尘漫天飞舞,令人望不清场中局势,只听得那一阵阵极为急促的兵戈交击声,与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汰!”一声轻斥,周围的沙尘呈环状,顿时向四处迸散。
马蹄轻踏,坐在其上的高郅如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魔神,气势恐怖至极,手持长枪,道道枪气激射,满空白芒闪烁。
....
“有点意思,高郅...
可别松懈啊,某已在前方设下天罗地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一一破解。”
一道虚虚冥冥,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仿若在天边响起,又好似从心底深处,传来!
高郅眼眸为之一凝!
李儒!
他听着那冥冥消散的声音,暗自捏了下拳头。
下一次,一定好好正面会会你!
暗下决心的高郅,坚定的默念道。
而后,目光再度一聚,他加快几步,来到视线所及之的确,俯身去捡拾某个陷入泥土中的物件,手一沉,差点没有拿起。
此物居然十分沉重,超乎想象。
拿在手上细看,发现这东西的形体仿佛一个袖珍的钟鼎,上面还隐隐约约刻着什么文字。
可惜通体锈了,鼎身鼎耳上的纹脉分得不大清楚,毫无逻辑可言。
不过,从拾起来到握在手中掂量,并没有过去多久,高郅便觉得思绪翻腾,精神像是狂躁发飙的马匹,引得脑袋胀痛,心胸烦闷不已,几欲作呕。
如此大的反应,让高郅他瞬间明白:此物之上,绝对有着大秘密!
或许,就是刚才那阵法构成的关键,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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