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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六十 单骑冲阵(2/3)

    “吲!”

    距离高郅他们破阵之地,北向千米处的一方山林,草木郁郁苍苍。

    伴随着阵阵鸟鸣之声,一只山鼠,偷偷从土堆中露出脑袋,随即好似看到了什么,急忙又缩了回去。

    “咔嚓,咔嚓,”远处传来几声枯枝被踏断的声响,随即,一道人影穿梭而出。

    “报!将军,那边军师摆下的阵法已然被破,大约二十骑从中而出,奔我们这边而来了。”

    一名锐卒从草地钻出,向着他的将军走去,恭敬禀报,面色冷漠。

    “嗯,此事军师来之前早已嘱托,吩咐下去,全部按计划隐蔽藏好,此战伏击,定要完胜!”那将领点了点头,脚步轻点,身躯瞬间消失。

    ....

    “真是大惊小怪,就算那高郅实力强,也不过才区区二十几个残兵也需要动用我出手,罢了罢了,按照军师所言,敌人已入彀中,收网吧。”

    淡淡吩咐,董越抿了抿嘴,手中大刀竖起,目中杀机四溢,血光慢慢充斥周身!

    “诺!”

    “轰!”

    再西处,不远处,一道蓝色焰火,骤然冲天而起。

    昔日洛阳城门令,校尉守军陈泽,此时亦是接到了高郅他们破阵而出的消息。

    “铖!”

    求胜心切的陈泽,当机立断,握着一口宝剑,遥遥指着高郅方高声喝道,“杀!杀一人,赏十钱!杀十人,赏百钱!杀敌将者,赐黄金十两!”

    “该死!他陈泽是想要独吞功劳吗?所有人给我压上!”

    其他方向的伏兵,同样看到了远处陈泽发兵的那一幕,无不脸色大变,充满惊怒,其中一人更是踏步走出,急切的说道。

    在他们看来,有军师李儒的定计,又是有大量兵力优势,拿下眼前的高郅,毫无疑问的是十拿九稳啊!

    于是,很快,争先恐后的他们,一道道爆喝陡然响起,一个个伏兵,纷纷攘攘的站立起身,冷冷的看着山下,同样在急速穿行的西凉势力的军队,嘴角一咧。

    “....我靠!”

    好不容易破阵出来的高郅,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见漫山遍野的敌军,围堵而来,不由得爆了个粗口。

    望着对面的兵俱是精神饱满,再看看自己麾下将士,大多萎靡不振,高郅也是苦笑一声。

    聚则存、分则损,这个兵家道理他岂能不知?

    然而就算他知晓,现在为形势所迫,已经无能为力。

    之前在那阵中,耽搁太久了,白白消耗力气不说,他带来的大半士兵,亦是折损在了那里。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谋士那千奇百怪的诡异能力,又多了几分忌惮。

    “看来没有选择了。”几乎是下意识的,高郅将那小鼎,迅速的揣入自己的内甲里面,搁置妥当,一边喃喃自语,抖擞精神。

    “诸君!不畏死者反不得死,畏死者,反不得生尔!”

    大喝一声,高郅激励身后的士兵道。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此间残存的士兵,实在是已无战心,提不起劲来。

    此时面对高郅的鼓舞,他们也只是一个个苦丧着脸,面上满带着难色,犹豫一下抱拳应命道,“某等,自当竭力为之!”

    虽说有些不满部下的回答,但是高郅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毕竟劳累了大半夜,总不可能,让他们凭空就变出力气来吧?

    张张嘴,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们竭力便好,竭力便好……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去冲锋!”

    而后一勒马缰,雄伟的身躯如一座神山屹立,眸光睥睨,手中长枪横空,璀璨的枪光照耀苍穹,所向披靡!

    “驾!”无奈的高郅,只能抖擞精神,一马当先,独自冲阵。

    所有阻拦在他身前的士兵,瞬间横飞,一道道鲜血喷出,面色苍白若纸,毫无血色。

    有的被长枪枪气给穿过头颅、心口等紧要部位、当即气绝,有的,却是被刺穿在腹、腿等部位,存下半口气,哭号着求助。

    他们却是哭号,这些军士的气势便更为低落。

    加上这些前来阻拦的军士里面,本就有不少是昔日洛阳守军转换投降而来的,与那些久经沙场的西凉精锐相比,自是相去甚远。

    不少麾下将士,望着直冲过来的高郅面露惊惧之色,双手双脚好似是不听使唤,颤抖不停。

    在他们的对面,高郅面无表情,浑身缠绕着无尽煞气,仿若一尊从幽冥中,踏临凡尘的魔神!

    望着敌军眼中的惊惧之色,高郅他的心中冷笑,面色一凛,直直朝着那些士卒最为密集之处冲杀而去,仰头又是一声大喝。

    “杀!挡我者,死!”

    高郅单枪匹马,一己之力,手持长枪,浑身白芒闪烁,借助马力,恍如鬼神一般收割着前方士卒的性命。

    无匹的枪光袭来,杀机凌冽,好似一道白色的匹练,横扫而过!

    一道道枪光璀璨刺目,照耀九天,纵横一方,每一枪刺出,都有数名士卒绝望不甘的死亡,一声大吼,就是十数人横飞!

    枪锋所指,所向披靡,锐气纵横,杀戮滔天!

    但见战场之中头颅、断臂、鲜血四下飞舞,高郅犹如地狱中归来的恶鬼一般,叫这些守军将士不敢对付。

    “此人之骁勇果然名不虚传……”董越暗暗一叹,随即对身边护卫喝道,“传令下去,让张虎、陈生他们,务必守住他们的方向,将此人给我截住!不惜一切代价,遏制其马力!”

    “诺!”数员护卫当即应命,拨马分别朝几员将领处而去。

    短短片刻的功夫,高郅便有心觉,似乎面前的敌军,越来越密集了?

    抬头望了眼远处,高郅乃望见那边,帐下数员将领死命驱使麾下士卒前来,而同时的,高郅他胯下战马的冲力亦被渐渐遏制。

    骑兵若是没有了冲力,就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么?

    或许别的将领是这样,然而却绝对不会是高郅!

    你太小看我高郅的本领了!

    高郅暗暗的在心里,冷冷一笑。

    手中缰绳一拽,马蹄前蹄抬起,而后整个人身体前倾,马蹄前跃,而后后蹄抬起。

    同时,手中长枪横扫,击溃四周敌人。

    马蹄翻飞,纵横驰骋。

    依仗着高超骑术,高郅在包围中,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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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一 乌合之众 (3/3)求波月票

    “快!列枪阵!”反应过来的骑将,一声令下。

    很快,百来名枪兵集结,列阵于前。

    骑兵,向来便是步兵的克星。

    而步兵,自然也有对付骑兵的妙法,那就是枪阵!

    枪阵,长枪兵紧密排列的方阵,亦或者说是盾墙……以人的躯体构成的盾墙,目的便是遏制骑兵的冲击。

    众所周知,骑兵一旦没有了机动性,便只能称之为胯在马上的步兵,下马之后,或许还不如一般士卒来得强。

    对面枪阵,骑兵唯一的选择便是退却,而后趁机偷袭……

    当然了,这个道理,对于高郅而言,亦是一样!

    “砍马!刺马!断他马腿!”士兵们见高郅他表现得如此骁勇,嘶声裂肺地吼道。

    当即便有不少士卒闻言砍刺向了高郅他的马腿……

    “啊!!!”

    面对着十余柄径直朝自己胯下战马砍来的长刀,还有十来把刺向马肚的长枪,高郅亦是心下发狠,一咬牙从马上跃下,手起一枪将自己面前的一排士兵横扫,击倒在地。

    但听一声马儿的嘶叫,此刻再观身后,见到自己所骑的战马,已然被敌军砍刺成肉泥。

    “该死!”高郅暗怒不已,下手愈发狠辣。

    只是这一次,那些士兵并不再因为他的杀戮而去畏惧他。

    “杀!!!”见高郅落马,这些士兵的杀心大起。

    毕竟,骑兵无有战马,又有何可惧之处?

    如此想着,离高郅最近的十余名士兵,怪叫着冲了上来。

    “找死!”高郅从牙齿中崩出两个字,举起长枪,斜斜的挡住劈来的长刀,随即猛地向前一顶,在复一枪,便结果了一名敌军的性命。

    “乌合之众!”高郅冷哼一声。

    此时,这些围拢而来的士兵空有人数,却是节节败退,任何士卒,面对高郅的枪锋,都如鸡蛋碰石头般,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败局已定,难有反败为胜之机。

    只待高郅再冲杀一阵,便可以突围而去。

    “你说什么!”

    只是,附近恰有一员麾下偏将赶至,见高郅他出言不逊,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长矛策马冲将过来。

    高郅冷然一笑,长枪甩摆,扬击而去。

    别看这种枪弹性足,枪花耍的圆,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其实枪杆的弹性本身就是一种破绽!

    持枪的人如果掌控不住枪的弹性,只要一交手,就会露出破绽,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当然,你要是把大枪练到听劲出神入化,能将枪的弹性充分掌控,化为自己的助力,那又是另外一番境界了。

    反正那偏将知道,自己那两下子是远远达不到使用大枪的标准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用更容易掌控的长矛来了踏实些。

    而使用长矛,则尽量把敌人逼在自己的长矛范围之外,什么长矛绕身旋转飞舞盘旋如龙,那都是花架子,给人看着好看的。

    如果长兵器被短兵器欺入了防御圈子,基本上就可以认输了,在战场之上可不是卖艺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气,偏将将长矛端平,矛尖指向高郅的身体中间的腰腹部位,身躯平平抬起前移,离马背绝不超过一寸距离。

    这是一个冲刺的标准杀招,能够最大程度利用马匹的冲击力。

    只是,面对杀红眼的高郅,他如此做法反倒更容易送命!

    “螳臂当车!”

    手提长枪,一滴滴鲜血流下,高郅面色不变,冷喝一声,当先行去。

    “啪踏...”

    在他身后,传来沉闷的尸体倒地的声响。

    长枪抖擞,高郅面色冷肃,双目闪烁炯炯神采,手中长枪枪尖,不停的流下鲜血。

    “啾!”

    耳朵一动,原来有人趁高郅他不备,暗取弩箭在手,一箭射出。

    听闻背后有恶风袭来,高郅心中一惊,当即欲避,忽然面前闪出一将,手起刀落,直直朝自己面门袭来……

    “居然配合杀招!”他冰冷自语,手中长枪一甩,枪光横空,将最后来袭来人刺杀,面色淡漠。

    “不过,可惜袭击的对象挑错了!”目光一寒,浑身气血如龙,力量纯粹而强悍,煞气冲霄,杀气无尽。

    此时一番冲杀下来,高郅的脚下,已然尸骨成山,鲜血汇聚成河。

    不过他并没有松懈,突然眉毛一挑,凌空跃起十数丈,冷目看向山涧入口方向。

    嗡!嗡!嗡!

    顿时,万箭齐发,一支支铁箭从山坡之上射下,闪烁滔天寒芒,如一片乌云盖顶,遮蔽了一大片山涧!

    高郅深吸半口气,身形再度强行扭转,向一旁躲避。

    一波箭羽刚刚落下,尸体成堆,到处都是血雨骨飞溅,紧接着又是一片乌云压来,满空箭矢遮蔽了一切!

    身后的士兵,已然死光!

    这种箭羽覆盖而下的恐怖压力,足以将人压疯!

    “无差别的攻击吗?还真是不留余力的想要杀死我啊...”

    高郅捂住身侧擦伤的箭伤,冷眼望天。

    反应过来的他,丝毫不畏惧,手中长枪横扫虚空,枪芒闪耀,将一支支利箭击飞。

    “既然如此,我也送你们一步吧!”

    一股强大滔天的恐怖杀机弥漫四周,如一股神威,向着上方蔓延。

    待确定了敌人射箭的方位后,他脸色狰狞,猛地抬头看向侧翼的山坡之上。

    那里,一名名士卒正张弓搭箭,有条不紊的向下,射出利矢!

    “去死!!”

    他纵身跃起,连踏岩壁,手中长枪不停挥舞,将箭羽阻挡,而身躯却向着山崖之上,急速冲去!

    “速速挡住他,休要让他杀进前来!”

    山坡上的指挥官,见高郅杀来,脸色瞬息大变,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目眦欲裂,惊怒不已,冰冷的目光直接看向下方正极速而来的高郅。

    一声令下,队伍里,迅速分出几人扑来。

    “安敢挡我!”

    高郅的双目杀机无尽,脚步踏出,一道道残影留在原地,而他的身躯以远超上方将士的速度,直接迎头而上!

    他冰冷一笑,手中长枪瞬间扫出,如一座巍峨魔山重重砸下,气势恐怖,凶焰滔天!

    扫至一半,手腕一转,化砸为点击。

    如一头蛟龙分海断江,他手中长枪闪烁夺目的光彩,笔直的向着众人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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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 扬长而去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的鲜血溅射声,上方站出来企图阻拦高郅的战将军士兵,尽数被击飞。

    他们一脸绝望与不甘之中,身躯破破烂烂,鲜血流淌,瞬间摔飞出去!

    残破身躯掉落在地,再无半点生息,唯有一道道刺眼的鲜红汨汨流出。

    “破!”

    又是一声长啸!

    高郅一个闪掠,长枪反扫,身形一转,回身一枪。

    “噗!”只听一阵骨裂之声,那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

    “该死!”转瞬之间,前来拦截的人仅剩最后一人,恐惧之下他扭头就待逃跑。

    “休想跑!”

    高郅哪肯放他?

    大吼一声,一枪挥下,枪气贯长,那准备逃跑的副将猝然惊觉,却已来不及抵挡,胸口被撕开一道口子,击落气绝。

    仅仅数息,数将尽数败阵……

    璀璨的枪芒闪耀长空,背后尸山血海显现,一具庞大的虚影在高郅身后浮现,恐怖杀机,冲上云霄!

    陷入一片混乱,随后杀至的高郅,则进一步摧垮了那些山坡上士兵们的抵抗意志。

    只是这些士兵,到底不是乌合之众,虽是处于不利境地,且已经有人溃逃的情况下,还依然有不少在做顽强的抵抗。

    那指挥者的心中,也是极其惊愕,但是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急令喝道,“杀,中途截杀!”

    这一声吼他是倾尽全力,洪亮声音如闷雷一般,竟是生生将周遭数十丈的喧嚣声压了下去。

    只是无济于事,因为高郅已然杀得近前!

    枪尖甩摆,左右挥舞,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再看时,他身边三丈之内,已无存活,俱是肢残臂断,死于他的长枪之下。

    周围还在负隅顽抗的士兵们闻声望来,但见自己的将领们在半空中挣扎,无不惊魂丧胆。

    鲜血不住的飞溅,骨头渣子掉落满地,一具具残尸遍布山涧,血流成河!

    当指挥者被一枪毙命后,士气真正的溃败。

    看着完全被血色煞气覆盖的遍地尸骸,那些没有死去的锐卒们,咽了咽口水,满是震惊。

    和那些见多识广的西凉铁骑不一样,这还是他们这些守卫军,第一次见识,如此强大恐怖的个人之力!

    死伤惨重的他们,如今所余兵卒,不足百余人,而且尽都恐惧万分,能够勉强做到不惊慌失措,仓惶逃窜就已经不错了。

    毕竟,他们只是大汉朝普通军队,虽然已经上过几次战场,但却依然没有一名百战老兵那般顽强的意志!

    再加上,大汉军制,行军号令,布阵指挥皆靠领军主将,令出一处自是好事,然此将如有个闪失,此时再没个大将压住阵脚,则大军立时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现在的情况,便是无论是谁领军打仗,若领军大将败走或被杀!其手下兵士必士气低迷,或一哄而散,继而一败涂地。

    伏击打的就是对手一个绰手不及,先让对手陷入混乱之中,然后于乱中取胜。

    现在无论哪一方势力的士兵,在中伏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除了慌乱,便是混乱。

    统军大将便是再冷静,也无法阻止手下数万兵士的混乱,所以伏击的一方才可以轻易取胜。

    因为在他面前的已经称不上兵了,只是一堆拿着兵器的乱民而已。

    在这个时代,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上位者又有几个会真正去考虑最底层人民的想法?

    在上位者眼中,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便会为自己卖命。

    这个固有的想法限制了许多智者的思考方向。

    只是他们往往都忘了,这个乱世中,愿意给这些人一口饭吃的上位者是很多的。

    当大军交战并陷入到混乱时,这些个低级指挥官带头逃跑,那些兵士见了,有怎会拼死而战?

    为鲜血浸染为通红色的披风猎猎飞舞,高郅整个人在此刻,宛如天神一般,直令那些士卒为之色变。

    胆小者,当场伏地投降,胆大者则丢灰弃甲,望风而逃,哪里还敢有半分抵抗。

    崩溃由远及近,如坍塌的骨牌一样,过不得多时,山坡上的士兵们便土崩瓦解。

    高郅整个人冲天而起,他丝毫不恋战,直截了当的一个蹦跃,白光闪掠,高郅破开阵型,身形远去。

    独留满地尸体横陈,血液汇聚成河,一具具残尸双目圆睁,不甘的仰望天穹。

    .....

    “该死的!又让他逃脱了!”

    远处,望着高郅离去的背影,董越满腔的期望,顿时变成了失望,恨恨地捏着手中马鞭,面色铁青。

    “此战……非众将之过,诸君可以做个见证,我等将士实是不弱,然而我们终究比不得董公的麾下兵马,大多出自北地,北地民风彪悍,多有亡命之徒。”见其气急,一名将领站出来,拱手劝慰道。

    “再则...恐怕诸君也是见到了那高郅的神威,啧啧,岂是我们那点士兵防得住的?”

    一名侥幸从高郅手上活下来的将领,抚了抚右臂上火辣辣的创口,点点头心有余悸说道,“高郅此人,穷凶极恶,实难对付!”

    “哼!”董越冷哼一声,没得有地心中涌出一团怒火。

    他怒的,非是其他……

    就算那高郅实力高超,犹如凶猛恶兽,然而凭借区区不过百骑之数,便将自己等人麾下近千人马打得斗志且无,如此且不可笑?

    方才在‘撤退’之时,他可是瞧得分明:自己麾下的军士当真可说是一败涂地。

    但听一声鸣金之响,便好似一帮乌合之众一般,不顾身后砍来的刀刃,争先恐后四散逃窜……

    愚不可及!人力岂能比之马力?

    受了如此窝囊之气,不怪他如此动怒。

    要知道,长安可也是分派系的!

    他董越,虽然与董卓有关系,但倘若要是失职,亦是要背锅的!

    “罢了罢了,”他也不想与这些在场的将领们闹得太僵,只需给他们一个警告就好,望了身旁的一眼,低声叹道。

    “事已至此,还望诸君核对好口供,到时候军师责罚起来,众人也好有个交代,共同进退,法不责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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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三 刃杀

    “......”

    当那边高郅成功破解了阵法,并自诸多大军的重重围困之中,扬长而去的瞬间,李儒这边,寂静无声。

    “咯咯咯...还真是小瞧了那个男人啊。”轻灵的笑声蓦然响起。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还敢在李儒面前笑得出来的女子,除了貂蝉,也没谁了。

    “你怎么又来了?”李儒沉着脸,没好气道。

    “咯咯咯,如此有意思的事情,妾身怎么会缺席呢?而且,我很好奇,军师你设下的计谋岂不是成了水中月、镜中花,白白忙却一阵?”

    伴随着妩媚动人心魄的笑声,随后一只芊芊玉手探了出来。

    这只手好美,晶莹如玉,春葱若兰,指甲还涂画着淡红色的花汁,显得娇媚无比。

    “...”只是瞥见那惊心动魄的美人,李儒的第一想法是厌烦....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那叫一个阴沉。

    虽然貂蝉看不见他的样子,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脸色阴沉,不过估计这个时候他的心情肯定并不怎么好。

    毕竟,前不久还曾在貂蝉面前大放豪言,说高郅一时半会破不了他的阵法,结果下一秒就直接被打脸了,这样的感觉着实是很丢脸的。

    “哼,他跑不了多远的,那帮废物可不是我给他准备的礼物。”李儒眼眸闪过一丝恼火,嘴上冷轮冷道。

    那些守军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几千人,在他提前告知了方位,准备妥当的情况下,居然还拦不住一个人!

    这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猪吗?

    还有那董越!

    那些原本的洛阳守军不靠谱就罢了,他居然也给自己掉链子!

    自己临行前,明明已经再三叮嘱他,不要掉以轻心,居然还给自己放跑了高郅。

    想想就觉得憋火的李儒,冷峻着脸,不想理会一旁看热闹的貂蝉。

    “咯咯咯,军师大人不要恼火,貂蝉我也给那高郅,准备了一份心意呢!相信,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

    貂蝉嫣然一笑,雪白细腻,一串铃铛轻轻绑在脚腕,随着走动,叮当作响。

    一身罗衫,容颜俏丽,此时巧笑嫣然,手臂白皙,但李儒却深知,此女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绝对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

    “大人不想搭理你,你看不出来吗?”一旁,李儒的侍卫卓涛,看着貂蝉,冷冷道。

    “哦?你也来说教妾身?你是什么...东西?!”

    貂蝉步伐一顿,黛眉一弯,笑意盈盈,看着李儒身旁那人的目光,杀意泛起,嘴角却依然娇笑。

    下一刻,九尾狐虚影一闪即逝,朵朵桃花瓣,珊珊落下。

    包括李儒在内,在场众人也没有看穿桃花瓣的诡异,只是疑惑为何会下桃花瓣。

    这时,一片桃花瓣忽然落在李儒的肩头上,刹那间李儒脸色惊变。

    “小心!这桃花瓣不对劲!”

    他急声喝道,吓得那些周围的侍从连忙避开桃花瓣,就连之前开口的卓涛也是如此。

    可惜被貂蝉着重“招待”的他,刚动一下,身上的十几片桃花瓣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生机、气力、体力开始迅速流逝,耳边的黑发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变得苍白。

    “怎么回事?”卓涛惊恐的叫道,他根本无从抵抗,这一幕看得台下弟子们无比心寒。

    难道是那些桃花瓣?

    “肯定是那妖女!”一名与卓涛关系好的侍从,指着貂蝉怒骂道,他刚举起手来,貂蝉已经直接拦在他身前,素手一拍,该侍从直接倒飞出去。

    “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帮你们军师料理门户!”

    貂蝉翘眉横立,冷声喝道,强大的气势完全爆发出来,让那些附近将领接连后退,那些士兵们,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这名绝美妖艳的女人,竟然如此强!

    与此同时,生机、气力、体力大幅度下降的卓涛直接半跪在地上。

    如果卓涛是经过一场激战落得浑身是伤还好,但偏偏如此诡异,生机大损,让人心寒。

    “你过了!”李儒冷然喝道。

    “切!”

    貂蝉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她冷哼道:“是这家伙不懂规矩,再说了如果他谨慎,完全可以躲开那些桃花瓣,这次就当给他一个教训。”

    “....不可理喻!”李儒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为那侍卫和貂蝉闹翻。

    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纷纷低头。

    ....

    再说这边杀出重围的高郅,已是浑身上下被浓郁的鲜血给浸透,整个人完全好似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般。

    没有马匹的他,索性抄着林径小道行走。

    而在他身后,貂蝉所说的“心意”,一路尾随,侍机而动。

    一手勾住一杆树丫,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匕首的人影,望着高郅的背影,凝神以对。

    一直等待着高郅出现破绽机会的他,开始慢慢逼近,身腰微微躬起。这是在蓄力的表现,一旦暴动,就会是致命一击。

    “桀桀!”嘴角发出骇人的笑声,身影一瞬,终于出手。

    下一刻,刚刚准备坐下来喘口气的高郅,便看见一团灰白身影骤然从一株树木后面扑出,裹挟着一股劲风,刮得地上的落叶飞舞。

    高郅眼眸一闪,警觉的他,迅速运转浑身气罡护住周体。

    “铛!”一声脆响,人影凝顿,脸颊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这一刀刺在高郅身上的时候,如刺铁石,竟刺不进去,尖锋打滑,歪到了一边去。

    “不好!”

    下一刻,那人突然感觉到某种刺骨的危机,立刻本能地放弃身前的敌人,掉头要走。

    太迟了!

    高郅寒芒一闪,风一般脱手飞出,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

    “怎么可能?”

    他心头大震,视线范围蓦然出现一只白色气枪,来不及让开,只有本能地后仰。面颊火辣辣的痛,已被枪尖,刺了一块血肉。

    急中生智的他,翻身就一个赖驴打滚作为非正面厮杀的高手。

    这一招可是必备的救命招数,是在无数次暗杀混战中练出来的,滚得那个娴熟啊,就算一般的体术宗师,怕也未必做得更好了。

    只是,他的脸颊被那气枪刺了块皮肉,血淋淋的,看着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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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四 妖刀

    “呼哧...呼哧...”

    鼻息间喘着粗闷的白气,手持刀匕的人影,缓缓屈膝,弯腰凝视着,对面的目标

    此时,他脸上的肉,正非常夸张的翻卷着,尤其是右眼眼眶下,还流淌着一股浑浊泪汁,从眼角横流到耳朵。

    那是在极度的痛楚的刺激下,自身机能对眼睛下意识的维护。

    只是在此时,配合着他那为枪气撕裂的脸皮,显得格外的刺目。

    肌皮里面的肉,在鲜血中显得娇艳无比,那滋滋流淌的鲜血,浸染着整张脸颊。

    “很好...桀哈哈哈,你死定了!”

    一阵怪笑声桀桀,自其嘴中响起,那人状若疯癫。

    感受着脸颊上的疼痛,那人脸上亦挂起几分狰狞之色,犹如绝境中咆哮的野兽一般,血红的双目周边的一阵心悸。

    “呵呵,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如果你告诉我为何袭击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威胁的话听多了,面对那人癫狂状态的威胁,高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目光如剑凌厉,话音虽然不高,却有金戈铁马之音。

    至于说,对方被自己所创伤的可怖面颊?

    高郅可不会为此而产生任何心理负担,亦或是为对此产生丁点的畏惧情绪。

    如今的他,心念坚毅,似乎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比这样的血肉模糊更恶心的尸体,他都已经见过太多了,此刻在他的眼里,只有赶快离开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对手的凄惨,对他来讲,可并不是值得去关心的。

    “哼!”见高郅不予受理,那人癫狂的笑声收敛,一声冷哼,手臂抬起,虚构的灰色气纹,隐隐浮现。

    灰色的纹路交织成一道极为玄妙的形态,笼罩在了男子的手臂上,沟通着周天大地,自其双手结出一道印记,无尽的气劲汇聚成一个圆形的光印,这个光印给人的感觉,圆转如意。

    高郅只感觉到那人的身上气势,在这一刻,凝聚到了一个顶点!

    “小子,记住我的名字,刃!到了下面,也好做个明白鬼!桀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接得住我的‘锋刃杀’,给我破!”

    男子的双手之中,那不大的圆形光印即将脱手而出的瞬间,只见一道幽光冲天而起,自男子表面,一道道裂纹出现,寸寸炸裂,紧接着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阴纹,散发着一股极为独特的气息。

    阴冷的杀意笼罩而下,每一条灰色的线条,都蕴藏着一股勾罗的煞气杀意,同样也蕴含着勾动破碎一切的气息,与此同时,刃的神色大变,一连吐出了三口精血。

    嘴唇染血,刃的眸子一下子变得血红血红!自其身上,更是一下子爆发出无尽的杀意。

    下一刻,满脸冷意的刃,凶威滔天,杀气腾腾地朝着高郅他所在的方向破空而来。

    一道锋芒的气芒自其口中喷吐而出,融入了他的全身,自其全身被这一股劲气包裹着,全身一切都变得无比的锋芒,仿佛可以破开一切般,朝着高郅冲杀而去。

    “砰!”

    两人全身的力量,都在那一瞬间,骤然喷发而出,撞击在一块,足以刺瞎惹眼的气罡精芒卷天,骇人的气劲余波翻滚着,扫荡而出。

    恐怖的力量碾压而来,但是却被高郅的招式给不断地轻柔化解开来。

    “哼!”高郅同样闷声一哼,他可不是乖乖挨打的窝囊废!

    遮天蔽曰,覆盖方圆百米,透杀出无尽的杀机,笼罩住眼前的刃,仿佛天上地下所有一切的存在,在高郅他的杀机之下,都要粉碎,都要破灭,给人一种不可力抗的感觉。

    浑身气息雄厚,身上的那种杀伐之气也被激发了出来,腰杆拔的笔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卑不亢地望着高郅,那种用无数鲜血祭炼出来的气息,立刻把高郅身上的杀戮气势,死死顶住,丝毫不落下风。

    “斩!”

    手中的锋锐长刀,轻盈地划斩而且出,灵巧中带着凶猛,朝着高郅当头劈下,发出恐怖的破风声,呼啸声,自锋刃的周边,撕裂出一条条灰色气浪!让人看之心悸!

    村正妖刀,后世围棋中著名的杀招。

    “走的是大斜定式,小目两间高夹外靠”,因为招数变化复杂,威力惊人,且难以驾驭,常常未伤人、先伤己,所以被称为妖刀。

    其变化复杂,围棋的顶尖高手也把它视为能杀敌也能伤自己的“双刃剑”,百般研究、不敢轻试。

    斩字出口,身后披风,突然飘起,狂爆的战意朝翻滚而至。

    如果是普通将领,在如此可怖的战意之下,就会shuang腿发软,失去战斗力。

    而高郅却眯起眼睛,如柳叶轻舟一般,身上同样一股战意涌出。

    轰,那一道道斑驳交错的气罡,瞬间仿佛受到了挑衅一般,爆发出气罡独有的力量,虚影神光爆发,全部倾泄而出。

    只见虚空之中,一片片阴寒森冷的六角雪花缓缓飘落而下,每一片雪花都带着一股阴寒的力量,让地面迅速结成了一面面坚冰。

    刀锋之中,蕴藏着绝世杀机,锋锐利刃里面好像束缚着一头穷凶极恶的恶灵,杀意腾腾!

    若是寻常人在这寒意之中,被六角雪花的寒气给笼罩,浑身气血就要冻结成冰而死了。

    但是如今的高郅是何等人物,自然不可能被这看似无尽的六角雪花片所伤害,只见他浑身气罡闪烁,将那一片片飘落而下的六角雪花击碎。

    长臂一抖,手中附着了白色气罡的长枪猛然一震,只见在他的手掌抖擞中仿佛一头出海的怒龙,吞吐出一道道银色的锋锐气芒。

    自他身上,凌厉锋芒的无边气罡奔涌,只听见自他手中长枪,里发出一道道枪鸣锋吟,衍化出一道道银色的枪芒穿云,让人看之心头发寒,心悸!

    无数的锋利的气罡交织在枪身之中,下一刻,高郅他出枪如同落雨,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将漫天落下的坚冰给轰破,将满地那一条条无尽朝着自己缠绕而去的寒意给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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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五 慑退

    那些由刃的煞气凝结而成的森寒阴冷之气,抵挡不住高郅他的凌厉气机,顿时被贯穿清洗,自中虚空弥漫的煞气,寸寸崩裂开来,继而被锋锐的气劲,给撕裂成粉碎。

    “再来!”

    刃的脸色陡然一变,自其身上,那一条条阴冷煞气所汇聚而成的纹路交织在一起,凶威如天。

    只见下一刻,刃整个人直接破空而出,手掌之上,交织着杀伐阴冷的纹路,直接朝着高郅的当面宣泄。

    骤然,一股庞大的杀意笼罩向了高郅,这一股杀意,冰冷,决绝,果断,一往无前。

    紧接着,一道灰白虚影,犹如一道闪电般,自虚空之中破杀而出,一刀直取高郅的眉心,这一刀,让高郅感觉,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寒光乍现,杀机刺骨!

    高郅他的双眸之中,白光爆射,神芒熠熠。

    “来得好!”

    高郅的神色肃杀,威武如山,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绝对威严!

    周身护体气罡笼罩的他,不动如山,整个人的身体,在气罡的环绕下,仿佛白玉浇筑而成,仿佛一尊身着白色战甲的战神,一拳击出。

    “啪!”

    拳掌相碰,刃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抵挡得了的,整个人顿时被扇飞了出去,右手的骨骼差点被打得崩裂开来。

    “不好!”刃的身形震颤,向后退缩。

    他的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个高郅的力量,竟然这么恐怖。

    “你刚刚打的很舒畅啊?现在轮到我了!”

    见刃身形后退,高郅却是不依不饶,浑身白芒大盛,仿佛一尊无上的武神,各种攻伐招式,连连击打杀出。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霸气,如其人此时凝重的气魄一般,霸道无比,打得刃的身上护体的灰色气罡,宛若流苏般剧烈颤动,浑身气血更是一阵阵翻滚。

    “你不是要杀我吗?”高郅一掌抡了下去,白色气罡炸开,恐怖的巨力打得刃连连退步。

    “你倒是来杀呀。”

    高郅又是一掌抽了过去,打在交织在刃的身体表面的禁制之中,打得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一脸的屈辱。

    伴随着一股庞大的气息翻滚而起,高郅的手掌发力,骤然发难,这边的刃只感觉到心头一滞。

    仓促之下,灰色护体的气,再一次的宛若流苏般发生巨颤,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给冲撞了出去。

    他,赫然是被高郅他给一拳,生生的轰了出去!

    “该死!”狠狠地咬了咬牙,伴随着新的一声金铁交响,狼狈后退的人影,不禁蹬蹬蹬蹬的连退数步,一阵摇晃,方才稳住身形。

    “唔,咳咳!”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还没有等刃他恢复点气力,准备下一步。

    下一刻,他的脸色便已然是瞬间大变,一缕恐怖的力量直接轰入了他的体内,让他瞬间吐了出了一大口血来,只是诡异的是,见他这一大口血,仿佛火焰般,无风自动燃烧着,化为虚无。

    此时的刃,极为狼狈,吐出了一大口血,披头散发,目露凶光,面容狰狞,显然是被高郅的一连串攻击,给杀得措手不及。

    “为什么!”

    感受着体内夸张般强横肆虐的气劲,刃骤然脸色大变,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来,满脸惊骇地看向了高郅,怒声道:“你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

    要知道,他从那位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里面,可没有说高郅的实力如此恐怖,以至于之前的他,有点托大,导致计划流产。

    望着对面的高郅,刃的心里明白,两个人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高郅这个家伙的力量至少是自己的一倍。

    如果不是自己有着可以化解外来力量对自己肉身的冲击,恐怕之前交战的时候,早抵挡不住高郅这近乎强横般的进攻了。

    “嗡!”

    刃还在自己盘算心思,高郅却是又一次出手了。

    “嗯吭!”刃闷坑一声。

    一道诡异的力量冲入了他的识海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好像快要被撕裂开来一样,渐渐开始失去了知觉,而体内的生命力....也仿佛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该死!”关键时候狠咬一口舌头,刃狠狠地一咬牙齿,连忙腾空而起,一时陷入了被动。

    还没等刃他反映过来,那边高郅的身影,已经拉出无数道残影。

    加速行动的他瞬间来到刃的头顶,双拳朝着他当头狠狠砸下。

    反应不及的刃,生生挨上他的这一招,仿佛炮弹般砸在了地面之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哇...噗呲!”刃一手撑地,身上灰色流苏运转黯淡,蹲在地上,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

    此时的他额头上的皮肤,寸寸崩裂开来,潺潺的鲜血溢出,浑身气血散乱,气血沸腾,嘴角不停溢血,神色颓然。

    原来,刚刚跟其碰撞的刹那,高郅他那蕴含着无尽的精神力量,灌入了自己的眉心之中,自他的眉心当中。

    那一道刚刚被打开的锐气,化为一道无比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精气神,将其给填满,而后化为一片片强蛮的“虚势”,横压而去。

    与人决斗,势非常的重要,势大就能给人心里造成压迫,会造成敌人的心理因素,就好像战场上厮杀要擂鼓呐喊一样,这是一种能够提高自己气势,降落敌人气势的方法,也是势当中的一种。

    天势、地势、人势,皆是势,只不过天势影响最大,地势其次,人势最细微,但是也是变化最多的存在。

    此时的刃,无疑便是为高郅给压制了“大势”!

    刃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极为愤怒,咆哮连连,浑身上下的阴冷纹路交织在一起,蓄势在身,气罡翻滚如天雷隆隆,恐怖的力量,仿佛在下一瞬间就会破杀向高郅。

    实际上,他已经感觉出来,就算自己拼尽全力,想要战胜眼前这人,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被高郅压着打的他,连连吐血,身上那阴冷交织而成的纹路,化为一道道禁制,抵挡在身上,却依旧被高郅他打得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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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六 兵不厌诈 (月初求波保底月票emmm)

    “砰!”

    沉闷的交手声,一枪一刀,狠狠的砍在一起!

    二道身影相互对峙的身形周围,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冲面而去!

    “噶支噶支~”

    高郅和刃互相发力,枪尖压迫而下,刃手中的刀刃,在二者相互作用大力下,开始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

    “啊啊啊!”刃紧咬牙关,双手开始一起握住刀柄,肩膀挑起,斜上发力。

    他的武器,是一柄弯刃尖刀,本就是轻盈型刺杀类的兵器类型,在这样正面的力量较量上,他自然无法占的丝毫优势!

    “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来寻你麻烦,你为何不善罢甘休?”

    刃一面继续向自己的刀上发力,一面强压住自己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震惊,冷声喝问。

    拼到这里,他已经开始有点慌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体力简直就像个怪物一样。

    自己先前分明看着他在千军万马的围堵之中,来回厮杀折腾,本来觉得他还能捞个便宜,轻松解决这个主上特别关注的家伙。

    很清楚高郅这个家伙,恐怕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但就算如此,面对迎面挥来的长枪,刃他也绝不会因为不敌,便自甘失败!

    “喝!”

    强忍着自己的脸颊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刃的双臂猛然发力!

    他想要强行将面前的高郅迫退,来争取缓冲时间。

    而后,在下一瞬间,刃猛的一个后撤!

    利用绝对的敏捷,已经肌肉的振颤,瞬间躲掉自刀刃上,顺延着柄刃传来的力道和感应,随之被收束于全身的力量,猛然释放!

    还没飞出多远,便见半空之中的刃身形猛的一滞,整个身体竟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折了回来!

    双手更是齐齐握住刀柄,再次带起一道刀光直袭高郅的咽喉!

    回旋返击!

    这是他的绝招之一,也是尝试着的反击!

    “砰!”可惜,对于他的动作,谨慎的高郅有所准备,一枪挂出。

    撞击产生的气浪轰然之间将周围所有的雾气一扫而空!

    高郅近得身来,一拳砸向刃的后背,正在半空之中的刃迅速转身将刀背横持挡在身前..

    ‘砰~!’

    一声闷响。

    于此同时,一道身影呼啸而过!却又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可恶!”

    暗骂一声,刃毫不犹豫的将手臂上的力量卸到全身。

    在刚刚与高郅进行交手碰撞的时候,刃就改变了方式,只能够感到一股完全无法阻挡的大力,一下贯入了他的全身!

    但这股力量明显超过了刃他如今的技巧上限!

    残留的力量,仍是摧枯拉朽般的打破了刃的防护。

    尽管有刀背作为抵挡和缓冲,但刃的全身仍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此刻的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双臂那麻木的感觉、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内脏的剧痛感。

    “该死!”

    望着“死缠烂打”紧追不舍的高郅,刃的面色yin冷一双凶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面现怒色。

    可是面对正面袭来避无可避的巨大枪气,刃只能深吸一口气,而后运起自己此世以来最强的力量,单刀一提,悍然迎上!

    “轰~!”“当~!”

    如同撞钟一般的嗡响带着道道rou眼可见的震荡波向四面八方传去。

    然后瞬间便是被枪气轰飞了出去,一头撞断一棵大树,当场血流如注.....

    “继续。”

    高郅得理不饶人。

    那脚步与泥土摩挲的声音,可以很清晰地进入刃的耳边。让他愤怒,让他不甘。

    很清楚自己不能和高郅再继续正面交锋,可面对被全面压制的局面,刃根本无路可选,只能咬着zui唇,再次挥刀迎上!

    “砰~!”又是一声闷响。

    刃整个人都被劈的滑出数米远!

    浑身有一股火散发不出去,以前他碰到的对手,要不是力有不逮被他一口气吞下,要不是暂时打不过回去休养生息之后再一口吞下的。

    他信奉的,是残酷的丛林法则。

    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就像是野兽和野兽的厮斗一样,为了争夺地盘,相互厮杀。

    若是在这场战斗中失败,也会回去养好伤口,再度挑战,直到胜利或者死在虎口下。

    这一次,怕是要栽了。

    轻吸一口冷气,刃眼中所及的白色光芒消退,下一刻进入他的眼中的是一杆长枪,犹如擎天之柱,屹立大地之上。

    而真正可怕的不是这杆长枪,而是这杆长枪的主人,畏于那滔天的血杀之气,刃一时之间,竟不敢动之一毫。

    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在这里啊!

    求生yu在刃的心中泛起,犹如毒蛇的毒液,一瞬间漫至全身,让董涂纳的本是干皱的脸庞变得越加的阴冷。

    他可没打算和高郅死斗。

    他清楚,如果高郅真的不顾一切来追杀自己,自己虽然不至于必死,但是也绝对不会好受的,现在,必须想办法稍微震慑他一下

    而且,这个尺度,过犹不及。

    或许...可以这样!

    微不可查的锐光,自刀锋之上一闪而过。

    刃单手扶住刀柄,下一刻,整个人瞬间消失...

    而后下一秒...

    “轰~!”

    的一声闷响!只见一股强风轰然之间爆发开来!无数刀芒在风中狂舞,形成一道刀刃暴风,直接将高郅的身影,吞噬在内!

    ‘砰砰砰砰~~’

    金铁交戈声密密麻麻、接连不断的响起。

    “故技重施吗?”高郅冷喝一声,枪气强盛起来。

    “嘿嘿,上当了你这个家伙!”刃咬牙侧接一道枪气,疼痛间,带着些许凄冷的得意一笑。

    下一刻,全身蒸汽弥漫,强烈的动能疯狂在刃的体内孕育!

    而后,骤然转化成为无穷的动能!

    “唰~!”

    只能够隐隐听到一阵破空声响起。

    下一刻,刃的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后侧某处窜去。

    “该死的高郅,今天的仇我记下了,下一次,一定加倍的给你讨回来!”成功骗过高郅的刃,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成功逃脱在即,心中的紧迫消失,怨毒的愤恨,开始重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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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七 精绝拔剑术

    “轰~!”

    千均一发之迹,一道劲气竟是如同一柄剑一般猛的窜过刃的腋下,瞬间和刃交错而过!

    而被强大推力带动的刃,无法收住喷汽所带来的力量,仿佛一头撞在海港边的一座巨石上的浪花,被轻松拍散架!

    “什么!”

    乐极生悲被拦下来的刃,满脸怒火的望向罪魁祸首--一个衣着质朴的老农?

    不对!

    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老农!

    下一刻反应过来的刃,迅速谨慎起来。

    对面老农那淡然的双目,似乎充斥着某种魔力一般,仅是一眼对视,便让刃的内心,忍不住升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看来,是早有准备的啊!”刃的手臂

    微抬,冷静的考虑着自己的局势。

    在他看来,对方自然不会是“偶然”出现在这里,还阻拦了自己退路的意外。

    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自己!

    咬了咬牙,刃感觉有些紧张。

    前有老农,后有高郅,他必须赶紧破局,高郅他打不过,总不可能随便碰到一个也打不过吧?

    要知道,他的实力,可也不弱啊!

    “呼...”倾吐一口浊气。

    既然决定了要放手一战,刃心中的怒火倏然退去,霎时间平静如水,没有了热血冲动,但心神却坚定无比。

    除非对方的气势确实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否则在没打过之前,谁都不可能断定谁比谁更强!

    刃缓缓地眯起眼睛,提起心神,紧盯着对面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手中利刃刀锋,随时准备一劈!

    当此之时,既然已经退无可退,何不如鲁莽暴进,打个措手不及暴力破局!

    这是一种赌博,但也是自信,一如冷静嗜血的凶狼,才是草原最可怕的野兽。

    场中一股杀气慢慢弥散开来,局势一触即发。

    气势开始积蓄高昂,刃的身上皮肤便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色,灼燃了周围的空气,在皮肤外形成一层血焰。

    血杀之气是军中所特有的战斗技巧,并不多么深奥,一般诸侯精锐军队的士兵都会使用。

    不过起码要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才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基本掌握的程度。

    这血杀之气不但能够恫吓生灵,更能够提升使用者的战斗力,精力与耐力,不过如果长久运用,会对自身身体造成伤害。

    不过,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只能说,此时的刃,已经拼命了。

    血杀之气勾连,结成血杀之印记,那殷红的光芒犹如实质一般。

    渐渐浮出一道幽色的气息。那气息凝聚到一定的程度,便是开始向外膨胀,显示出幽幽的森冷火焰。

    老农却是面容依然平静,冷眼看着这一切,犹如古波不惊的潭水。

    刃的口中念念诵唱,魔声阵阵,刹利那眼眸之中的火焰般的光芒化为一道幽芒,仿佛要垂直向上冲入云层。

    他整个身体仿佛一副凝滞在时空中的画,浑身紧绷,充满了张力。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他并没有心安,恰好相反,目光深沉,心中居然生出了一丝的惧意。

    可这丝惧意并不源于面前的高郅,亦不是那个诡异的老者,而是自身。

    “杀!”

    下一刻,刃牙齿一咧,其势之迅猛,便只可见那红殷殷的光芒,在空中变幻,拖曳出长长的余迹。

    身影更是瞬间出现在老农之前!

    手中古朴的利刃带起一道冷光直挥下而下!

    狠很的砍向迎面冲去的对象!

    锋锐的气击,在空中带起一抹银亮如同瀑布般直泻而下!狠狠的斩向老农心脏!

    那老农对此只是轻轻的抬手。

    同样是一击反挥而出...

    漫天的银光在漆黑的木鞘面前迅速支离破碎...

    “呵呵。”沙哑低沉的声音,轻笑而出,下一刻,老农,动了。

    朦胧的光辉里,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走来。

    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势渲染,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泄露。

    手扶剑柄,蓄势待发。

    光芒之中的人影,越走越近,身上的气势,亦是越来越强。

    终于,那人影停下,锵的一声,长剑不出鞘,就那么带着剑套,如同惊鸿乍现,璀璨夺目,惊艳绝伦。

    木鞘划过的剑光依旧森寒,迅捷如电。

    似瀑布悬挂九天。

    强势无匹的剑势,随着一剑斩出,隐隐约约的,只听见咔嚓一声细响,身前的剑光,伴随着幻影,崩裂消散。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原理很简单,轻松便能学会。

    但是,却是易学难精。

    想要快速蓄势,这便需要极高的剑术造诣才行。

    “着!”

    最后的话音,缓缓落下。

    鲜血顺着老农手中长剑外面的木鞘缓缓顺流,而此刻刃的xiong膛之前,一道巨大的豁口横贯他的左右..

    “噗通..!”

    眼前一黑的刃,一头载倒在地上,还想起身,却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伤势,猛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再站起来了。

    前胸的血肉几乎直接翻开!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仅仅只差一点便以砍断他的肋骨!

    不过,这一刻,刃却是鲜明的可以感受着,自己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

    僵硬的将头颅转向那老农,沙声问道:“这...咳咳咳噗嗤,这是...是什么招式?”

    “我叫它拔剑术。”老农回答道:“它对剑客天赋要求很高,是技巧达到极致之后、宛若风一般狂暴神速的剑术,中剑者根本无法察觉到掩藏在风中的剑客,直到中剑之时,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木,也可斩破护体气罡?”刃喃喃自语道。

    “呵呵,可以!

    早在五年前,我能够听到没有生命的石头对我的呼唤,也能够听到大自然之中吹拂而去的风,那风似乎引导着我挥剑,于是我挥剑了,用木剑,砍断了岩石。”

    看着手中纯木色的剑鞘,老农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几分迷离之色。

    这是一把,对于他而言,意义深长的剑。

    见证了他从微末开始,到获得如今天下第一剑师之名的无数征途!

    其深藏不露,却又锋芒之极的锐利,在经过他的悉心培养后,更是无物不可斩,无物不可断!

    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最适合自己的剑才是最好的剑!

    在老农看来,只要自身的信念能与剑融为一体,世间任何的剑,都能成为锋锐无匹的神剑!

    以剑砍断远胜于剑的物体,发挥出超凡脱俗的威力,以非剑之物,斩断远超其坚硬程度的物体,锐不可当!

    哪怕,只是一柄木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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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 向死

    刃的状态非常的狼狈,他眼眸里甚至布满了血丝,让人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有血水在他眼中淌下。

    整个人的神态方面,也显得异常疲惫,脸色灰败无光,虽然体型没什么大的变化,却给人一种形销骨立被透支了的感觉,就像是一连几周没有睡过觉一样。

    望着面前的老农,他的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

    方才他已经拼尽全力去躲闪了,可就是逃不过那木鞘之中,尚未出鞘的凌厉一剑!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只有和眼前这个老者交手之后才能够感受得到的诡异之感!

    那是一种整把剑,仿佛都融入了世界一般的错觉!

    剑光质朴,却又凌厉无匹,不是走直线,而是旋转飞舞着,拉出一道道曲饶的弧线剑弧,令人视线捕捉不到剑的准确位置。

    不管如何移动如何招架,只要是身处在这片自然之中,便永远无法躲过的诡异!!

    老农踏前两步,步子不大,速度不快,唯一给人带来的感觉是沉重!

    此时的老农,给他的感觉,就如背负着泰山前行。

    每一步踏下,踏在地上的同时,也踩在刃他的心头,让他每一根神经每一根寒毛都仿佛在和脚下的地面一起战悚。

    每一步,老农的身影在刃的眼中都高大了许多,压迫感之强也是数以倍增。

    待到几步走完,老农他那本该并不比刃高大的身影已经充斥了刃的整个视野,铺天盖地,犹如洪荒巨人!

    “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老农开口问道。

    他不认为眼前的男人还能活下来。

    承受了自己这么多次重击!

    胸前那么大的伤口、光是出血量就足以让一个人毙命!

    现在的谈话,只是对于一名死者的尊重罢了!

    随着深入剑道,他的精气神也随之得到了提升,虽不至于性情大变,但更多的时候,却偏向于剑者的求道之心。

    “我想问问那招拔剑术的原理。”刃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艰难的喘气道。

    “...此招我唤为拔剑术,所以,原理便是更快的拔剑,迅斩一击。”老农沉默了几息,缓缓回答道。

    “这就叫拔剑术的理由吗?呵呵确实挺贴切的,好吧!我承认这个招式很强大,但是,我依旧坚信,胜利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刃努力的扯了扯嘴唇,苦涩的咧了咧嘴,一笑,yu待说些什么。

    “喀嚓~”一道微不可查的碎裂声音,猛的传入到刃的耳中..

    “.....”

    身形微微一顿。

    抬起手旁的刀刃,刀身狭长,轻薄如纸,弯曲如月,刀锋泛射出凌厉绝伦的寒光。

    “嗡...”刀光一颤,刀锋的激烈震荡犹如金戈铁马嘶鸣,扑面而来。

    刃带着愕然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刃刀,而随着刃低头的动作,只见一道裂缝顺着刃的刀刃之处,渐渐向上蔓延开来...

    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到裂痕横贯了刃的整把刀为止,只听一声无比清脆的断裂声‘叮’的响起,跟随了刃他不知多少年的利刃寒刀,轰然断为两半!!

    “....呵呵,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啊。”苦涩的摇了摇头,刃努力艰难的从地上,晕晕乎乎的爬了起来。

    “那么,最后,可以....可以知道阁下的名字吗?”

    感受着体内逐渐流逝的生机,刃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吾名...王越!”老农撇了他一眼,轻声道。

    “王越?!”刃眼眸一缩,苦笑道,“原来是剑师,难怪如此恐怖的剑术...倒是某倒霉了。”

    下一刻,眼睛闭上,似乎绝望等死。

    王越轻叹一声,负手而立。

    “刷!”

    下一刻,刃的眼中闪掠一道寒芒。

    浑身鲜血流淌而出,在他全身的皮肤上窜动着,他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越来越浓烈的邪魅气息在燃烧着,四周空气在扭曲波动,肉眼可见的血色波纹向四周激荡。

    他的嘴角再一次扬起笑意,那是最为冷静坚忍的猎人,在多番准备埋伏多时终于等到猎物上钩时的笑意。

    手腕一翻,刷的划出。

    偏出去的弯刀却一个转折加速荡了回来,幽寒色的气劲光芒大盛,全力朝高郅方向的下身腰部斩去。

    刀势比刚才那猝然而发的猛烈,凶烈,激烈上几倍,他已经把成败都赌进了这一刀中去。

    压力之强骇人听闻,然而最可怕的却是这一招中的杀意煞气!

    犹如朱亥受信陵君之托万军之中锤杀晋鄙、张良雇佣大力士博浪沙中铁锥撞击秦皇龙架,一股十步之内,人尽敌国;任尔千军万马、坐拥天下,我自一击杀之的狂热惨烈势不可挡的杀气,已经将他身心全部笼罩。

    直刺人心的璀璨幽光与凶厉赤芒!

    还有一往无前,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直如风萧萧兮易水寒,苍茫悲凉惨烈霸道之极的无涛杀意!!

    此时他和高郅的距离不断远,而且对方对已经濒临死亡的他,似乎也没有防备。

    刃在想。

    如此近的距离,加上自己的拼死一击,对方那空门大露的腰部,却绝对挡不住,也避不开这一刀,刃的计算无疑很精确。

    但是他,还是漏算了。

    无论是高郅还是王越,都及时的反应了过来。

    原本给人感觉沉重如洪荒巨人的躯体,高郅一下子变得轻盈如柳叶,没有了一丝重量,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腾、向后飘飞挪移开去,又稳稳落地。

    与此同时,负手的王越,闪电般的轻扬左手,向前一拂。

    这一拂动作很普通,但五指弹出,却极尽小巧变幻,当、当、当、当、当几乎连绵成一声的五响中,王越他的五指已经全部弹在刀身之上。

    虽然刃在此同时也扭转刀身想削断王越的五指,但王越他每弹出一指,角度都随着刀刃所指有所调整,完全让开了刀的锋芒。

    下一瞬,掌刃接实,发出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响,却沉闷而博大。

    刀上的杀气、刀的攻势也都没有完全消弭,但五指力量叠加,却令刃竭尽全力的这一刀,不可抗拒地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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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九 气与魂

    这刀一偏,匹练般的刀气立即从王越高郅二人的腰侧掠过,虽然刃他极力止住刀势,却仍在地上斩出一道三四米长的深深裂痕。

    “咳咳...功亏一篑啊!”没有纠结失败的结果,刃坦然的松懈下来。

    这次是真的,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了。

    下一刻,一股犹如泰山压顶、天柱倒塌的可怕压力,自高郅身上猛然压下。

    顿时令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刃,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被压得咯吱作响,似乎随时要在体内炸裂开来,耳朵鸣叫,气血震荡,喉咙发甜,一股鲜血直欲夺喉而出。

    他内心疯狂地呐喊,但却一声也喊不出来,只能拼命从每一个细胞中榨出所有潜力,身体猛然向上弹起,勉力抗衡这股直欲把他压成肉泥的压力。

    下一刻,刃只觉得耳朵鼓膜一震,脑袋嗡嗡作响,竟然被震得失去了听觉,同时,他的眼睛也被劲风刺激到了,眼前一黑竟然失去了视力。

    “哐当!”

    手中的刀刃再也握持不住了,刃浑身颤颤巍巍的,眼前恍惚间,又一次见到了那抹倩影...

    可惜,这一次,无法活着回去见到你了...

    刃的心里一阵苦涩。

    大量的鲜血控制不住的从伤口和口鼻之中涌出!

    全身的气力,都在迅速的流逝...

    罢了罢了!

    反正,她的身边,还有影,只是可惜,没有完成最后答应她的任务...

    心中不再存有遗憾的刃,最后一抹生机消逝,直tingting的一头栽倒在地。

    “....”

    高郅和王越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说什么。

    王越想了想,沉默了片刻,运气于手掌,向下一拍。

    ““砰!””泥土飞溅,地上出现一个坑,他又多加几掌,将坑轰至约一人宽后,将刃的尸体放了进去。

    “...你刚刚的那一手,是通过对气的运转,附着于手指吗?为何与精神力量的运用,极其相似?”没有阻拦王越的行为,高郅站在一旁,一边看着王越的动作,一边轻声问道。

    “要练气,要先弄清楚什么是气,理论上气分两大类:人体生而有之之气,称为后天之气,而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元气,则属先天之气。这两样,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生命能与自然能。

    天地浩瀚,元气充溢,无穷无尽;而人体本身元气生而有之,人人不同,有限却不绝,若是元气枯竭,就是丧命之时。

    而同样是修行,罡气与精神,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是殊途同归,气,在领悟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时候,亦是可以做到一些精神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王越一边填土,一边回答高郅的问题。

    “咔咔!”末了,王越眼眸发芒。

    下一刻,高郅便看到,在他们之间的泥土,一下子就像脆瓷器一样碎了,却好象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挤压了一样往中间碎裂,碎片没一丁点分散,全部往中间堆积在了一起。

    一个无字墓,就这样简单的形成了。

    “你看明白了吗?”王越轻声问道。

    “不确定...”高郅摇了摇头。

    “那你,对着我出拳,我给你感受一下。”王越瞥了瞥恢复寂静的四周。

    “最好快点。”末了加上一句。

    “...好!”

    下一瞬间,高郅犹如闪电般一闪而逝,此后,空气才发出凄厉尖锐至极的破空之声。

    只是,在靠近王越后,高郅的身形,却在距离他鼻尖不到三厘米处停住了。

    并没有任何东西挡住他的拳头,但他的拳头却停止了,似乎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他地拳头。

    他的拳头前方空无一物,却给人带来一种剧烈对抗中的厚重炙热感。

    就犹如一个金刚巨钻在与一堵坚硬厚重的花岗岩较量着一般。

    在一阵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地平静之后,又是轰的一声,比之前要大上十倍地巨响再次响起!

    高郅整个人,犹如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一样,倒飞而出。

    在刺耳的树木折断、倒塌声中,高郅生生的就身后的草丛之中撞擦出了一道五六米长的壕沟,这才止住了后退的身形。

    与之成反衬地是,王越虽然也飞退出几步,却没有撞上任何东西,他的身体在空中违反惯性与自由落体定律地一个悬停,又像没有重量一般飘飘然轻松落下站住了,看起来要不是他要躲避树木倒塌,甚至可以稳稳站在原地。

    “很强!”烟尘弥漫,落叶横飞中,高郅在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身上只见衣服些许破损,却不见伤痕。

    感悟着方才王越演示性的威力,高郅感觉自己似乎有所领悟。

    “不过,还是差一点。”

    一步步朝王越走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他地语气平静,眼神却深邃得可以把人吞进去再碾压成碎片。

    “所以我,只好再一次向你领教一下了!”

    此话一出,他身形加速向前,脚步在地面上碾过,即使是坚硬地地面也龟裂、崩飞、炸裂起来。

    满天的碎石块、泥土溅射中,高郅的脚步雄浑、激烈得犹如铁骑雷鸣,他身形一闪,在残影犹自留在原地的瞬间,已经朝着王越冲撞而去。

    他一肘抬起,横击而去,却是肘用枪式,用的是学自赵云的枪法“连蹦式”!

    一肘逼出,肘影竟如铺天盖地一般,上下汹涌,空气中轰隆隆满是罡暴之声,犹如上百台汽车此起彼伏地炸爆轮胎。

    当肘影距离王越不到二十厘米时,又被一道无形有质的墙给挡住了。

    两股力量碰撞之际,更加激烈响亮十倍,犹如上百只急走狂奔的犀牛疯狂撞击岩壁的爆响在空气中炸起。

    以这堵透明的墙为界,可以看到高郅一边空气正在海啸般狂暴涌动,并连珠炮般不断回响震荡着,凌厉的劲风一波又一波如同海潮般往四周激荡,冲击得地面犹如十级风暴肆虐,沙石横飞暴溅,烟尘弥漫。

    然而在王越那一边却是波澜不起,连一丝微风也无,一切事物都很平静,形成了极端的反差。

    但就在王越已经可以感觉到高郅他环绕体表保护躯体的“气”在自己身前的“剑气墙”的反冲下崩裂溃散的时候,高郅却突然停住身子,猛地向左后方一仰。

    “大意了!”

    王越心知对方必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诡秘攻击手段,立即凝聚眼力,瞳孔中残像隐现,顿时看清了从高郅手指上延展而出的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气罡,细长,透明,却又给人以坚韧且充满弹性的感觉。

    牵引在空中绕了一个圈,锐利无比的锋芒在无声无息间切断了王越身前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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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 言传身教

    在和王越的交手中,高郅一直在思索着学习和运用王越的方法。

    哪怕高郅他的攻击被无形的气墙给生生钳制住,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放弃。

    手腕一抖,一旋,那气罡就像高速震动中的电锯,又像极速旋转的转头,企图将面前阻拦的气墙震碎。

    以他如今的力量与技巧,加上附着上的气罡增幅的锋芒,即使缠住的是一道粗大的钢索,他也可以在一震、一搅之下将钢索化为粉末。

    只是,挡拦在他面前的气墙,却是犹如泰山一样,难以破坏,并且还附着有反震之力。

    高郅本人,或许不会被击飞,但那股通过反震作用到他手腕上的弹震之力却会令他掌骨、腕骨、臂骨受到震颤的反噬。

    一击不中,高郅只能暂时后退。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腿脚,却也没有闲着,左脚一踏地面,右脚踢杀而出。

    双脚腾空,踢成一条直线。

    体内气罡仿佛受到牵引,直冲小腹丹田,脚跟踢踩,上踏虚空,最后,脚尖在空中发出长笛般的锐利劲风。

    此时,一打起来,高郅却是百无禁忌,完完全全的杀人手段,即使是近战武技,比他高上两筹的人骤然碰上都不免要脱去一层皮。

    这是真正的厮杀般的比赛,丝毫不留情面与余地,似乎一念之差,就会有人在下一刻血溅当场一般。

    效果还是非常的显著,毕竟,如今的他,王越可也不敢托大。

    由此可见高郅他在这一阵子一直暗中观察王越,将他的举止神态都深深的刻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同时在脑袋之中,不停的想象着和他交手,才能够有这一瞬间的料敌先机。

    王越对此,点了点头。

    他的双脚牢牢钉在地上,脸面上仰,腰身一塌,以双腿的膝盖为转折点,整个身子向一截木桩子一样斜斜向侧后方倒去,堪堪避过了近在咫尺而又突如其来的连串绝杀,并右手一伸拍到高郅踢出来的腿上。

    战场局势瞬息便有变化万千,来不及思虑太多,王越的剑指就已然破空而至。

    嗡!

    剑气呼啸,杀意凛然,吹得满头黑发迎风乱舞。

    高郅目光微缩,当机立断,反手横过气罡,在胸膛前不到三十公分之处,硬生生地将这一剑指,给接了下来。

    饶是如此,他也在大地上连退十余步,才勉强将余力抵消,而脚下的泥土土壤,更是被踏得粉碎,纷扬洒落,凌乱如雨。

    高郅耸了耸肩膀,旋即脚尖一点,整个人顿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虚空之中一个转身,一跃而起,几次起落之间,就已经是来到了王越的不远处。

    高郅心里很明白,也很清楚,虽然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很大程度的得到了提升,但是想正面击败这位,无疑还是差点距离的。

    但他总想试试,毕竟能在与王越的战斗中学到点什么,而后加以领悟取得进步,哪怕一直落败下去他都心甘情愿。

    这世上的强者,从来都是磨炼出来的。

    之前的他,不也是在吕布关羽等一堆变态的“淬炼”中,茁壮成长起来的吗?

    “得罪了。”

    平淡的三个字,代表了战斗的再一次开始,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只见得大地猛地一颤,周旁树木上无数阔叶纷纷扬扬地落下,而高郅的身影,则是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心中默念,目光微凝,面对王越,高郅没有丝毫犹豫地先用出了气罡,迅速拉近着彼此间距离的同时,手腕微抖。

    嗡嗡!

    近乎透明的气浪,环绕在王越伸出来的指锋之上,而随着这一指剑的落下,气流陡然凝聚,犹如怒涛一般向下翻滚而去,裹挟着周围的风压,呼啸不已,让高郅的眼睛都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本来探出去的手,犹如触电一般的迅速缩回。

    一股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撕裂的剧痛感,从右手蔓延开来,高郅好不容易卸下这股力道,在地面站稳身子,就发现自己右手的虎口已经裂开了一个三四厘米的大口子,鲜血正从中汨汨流出。

    “嘶……”

    这道裂口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鲜血流出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高郅疼的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但随即他就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自己的腰带撕下了一小块,三下两下绑住手,强行堵住伤口后,就咬牙重新握紧了拳头,脚尖一点,再度跃踏而上!

    王越自然不会退缩半分,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冲击波,他的身形在其中灵巧穿梭,手臂挥舞,则是在合适的契机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剑气,将这些攻势消弭于无形。

    只是,他的招式,以及气的蕴法,亦是在高郅的眼中一览无余。

    想明白了这一点,高郅就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更加注重了对自己身位的把控,在四处切换位置寻找进攻时机的同时,尽量不给王越他挨到自己的机会,并以此来消耗对方。

    “我想...差不多快悟了。”

    高郅回敬一句,旋即将更多的力道往右臂灌注而去,手腕上扬,竟是在短短两三秒间,将与其碰撞相交的位置,逆转到了最初的高度。

    无数环绕的透明气浪,于其手臂之处汇聚,再一次刺出的风压,刹那间犹如实质一般,将周围的空气尽数抽离,浩浩荡荡地向着王越席卷而去!

    “看来你是真的领悟到了...”王越轻叹一声,望着面前的高郅,微微停顿了片刻。

    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是有些动容,但这一丝情绪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再多言,手臂越举越高,渐渐高过头顶,而与之同时,一股令人震颤的气势威压,也在他的周围,缓缓凝聚。

    原本积攒起来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剑压,陡然爆发开来!

    白色的气浪向着两边疯狂扩散,如同在波澜不惊的湖面投入了一枚石子。

    在这一刻,四周的草木丛枝,都被吹拂地微微震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为风吹刮得倾颓倒塌。

    嗤!

    残影交错,两道速度恐怖的身影在空中时而交错,时而分开,剑刃般激烈碰撞之中,溅出的火花如同春夜细雨,绵绵不绝,从未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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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 北上之路(求波保底月票)

    入夜的风,说不冷还是有些冷。

    天空黑茫茫的一片,一点星光也无,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月色,聊胜于无的挥洒辉华。

    而在长安以侧,京兆郡北上的一片密林道内,人影潼潼,兵甲映照月光。

    成百上千的精锐战士,一个个肃立于密林的笼罩之下,挺立脊骨的他们,一个个左手笔直握着柱在地上的黑色长枪,右手隐隐握着悬挂于右侧的腰刀,在盔甲的左侧,还有一个可悬挂腰牌的地方。

    腰牌上,隐隐约约的印着小字,借着月华的的照耀,依稀可见,陷阵二字!

    正是自长安混乱爆发之际,抢夺关口,破门而杀出,护持着严氏扬长而去,由高顺率领的陷阵精锐!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精锐士兵,除了必备的武器盔甲外,基本上人手铠甲一件、长枪一件、腰刀一件、腰牌一件,背后还背负一枚圆盾。

    这些装备无一不是精铁打造,光是这八百件装备所花费的钱物,恐怕能支起一只八千人的普通军队啊!

    壮选精壮之士,倚为锐甲之师。

    如果说飞熊军是董卓的杀手锏精锐,那么陷阵营,便是并州军压箱底的步士锐甲。

    只是,即便是精锐如他们,体力方面,也还属于人的范畴。

    毕竟,连夜的赶路终究是非常消耗精力的,长安到并州的距离并不近,而他们,则必须抓紧时间,争分夺秒!

    数日的路程,想要一日一夜走完,需要何其速度?

    是故,相对地,那八百名精锐士卒显然亦是到达了极限,见此,高顺才一下令原地歇息,那些士卒纷纷倒在地上。

    至于那粗粗的喘息么……他们一路上,怕是没有停过……

    别说士卒们吃不消,就连有战马代步的吕玲琦,亦是吃不消这般行军速度。

    望了一眼附近累的气喘的士卒,从马背上下来,感觉屁股疼的吕玲琦犹豫一下,还是上前劝说道。

    “高叔,若是这般下去,就算我们到了关口,亦无复战之力啊,再者,若是引起将士心中不满,激起哗变,更是不好,还是在此地稍作休整一下吧……”

    与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不同,那六人当中大多数人,本来就是丁建阳麾下大将,而张辽高顺他们二人,却是吕布幼年好友,一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真正“嫡系”。

    吕玲琦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高顺张辽便已经跟随在吕布身旁,他们是真正交命的交情。

    更何况,高顺并未娶妻,张辽尚还无子,是故,从吕玲琦小时候起,高顺张辽二人便将她当自己的半个孩子看待。

    所以,对于张辽高顺二人,小姑娘同样也是有着,与吕布麾下的其他将领,截然不同的信任和亲切。

    说话方面,也无须顾忌什么。

    “我们拖不起啊。”高顺看着憔悴的小姑娘,犹然一叹,给她解释道。

    “我们现在刚刚出西置上洛县建制,属京畿内史关中的上雒县。”

    “按照奉先之前定下的方案,我们需要先经京兆郡转左冯翊,进入司隶部进上郡,在朔方直转北上,沿着朔方郡,一路经过雁门郡、云中郡,最后到五原郡。”

    “后面长安的局势如何,我们根本不清楚,所以为了不给你父亲添麻烦,我们拖不起,能快就得快,至于说他们...”

    高顺轻叹一口气,随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掠一丝寒芒,露出半分狠色说道。

    “虽然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不过,以防万一,倘若要是他们真的有人这个时候,敢有怨言拖后腿,哼!”

    显然,在高顺的心中,这些投入他心血的陷阵营将士,加起来也比不上吕玲琦和严氏的安危来得重要。

    不过好在,那些士卒的脸上无半分怨色,只有冷漠与沉默,像极了他们的统领高顺。

    说起来,不得不说,高顺也委实是有些本事,日行百里,麾下将士竟然不曾有半句怨言!

    此人,当真是一个埋没掉的练兵奇才!

    安抚了吕玲琦后,高顺想了想,带着满脸疲惫,摇了摇头,转身对附近将士喊道,“众位,今日我高顺怕是要对不住你们了,夫人伤创,战事危机,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倘若此次出关之事有失,必是大祸临头。望诸位心念温侯心念后方苦战中的兄弟们,今日我等定要赶快出得关隘,折返并州老家,若是你等心怨,日后,某定向你等赔罪!”

    “将军言重了!”一名偏将挣扎着站起,抱拳洪声说道,“吾等自成军之时,便已认定将军您,况且夫人那柔弱之体,尚亦同我等一道赶路,我等粗人,又岂会有半句怨言?

    末将代弟兄们说句,将军赔罪我等是万万不敢当,吾等愿与将军,共进退!”

    “好!”高顺沉默了片刻,对四周一拱手,沉声说道,“我高顺有诸君相陪,何足幸栽!

    全军听令,歇息半个时辰之后,我等便在继赶路,定要在董卓那厮反应过来之前,赶到关隘,送夫人出关!”

    “诺!”众陷阵营士兵们,高声喝道。

    ....

    “唉,也不知道爹爹和高郅,他们两个现在怎么了?”回马车问候了一下严氏,照顾她睡下后,重新坐回到高顺身旁的吕玲绮,担忧道。

    要不是因为要照顾身体受伤的娘亲,吕玲绮发誓,自己一定会亲自提枪,杀进那长安董府,将那些伤害娘亲的人,血洗屠杀!

    从小就在并州荒凉混乱之地长大的吕玲绮,自然不会向一些其他的大家闺秀般吟诗作对。

    亦不会出现在闺房里面绣花,遇到事情,只知道娇滴滴的哭闹哀求的情况。

    从小就崇拜自己父亲吕布的小姑娘,信奉的,同样是自己的力量。

    而且,从小就见证了混乱局势,并且亲手杀过人的她,同样不畏惧血腥,不畏惧战斗厮杀!

    高顺眯着眼睛席地而坐,他的对面坐着闷闷难安的,便是小姑娘吕玲琦。

    看着高顺闷不吭声的样子,吕玲琦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开口问道“高叔,你说爹爹他们,能够顺利吧?”

    “恩!”高顺轻轻的点了一声。

    “玲琦你不要操心奉先了,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且先去歇息一下吧,自你母亲受伤到现在,你一刻都没有休憩,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的。”

    高顺话题一转,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倔强的小丫头,露出一丝柔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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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二 将乃军意

    夜静阑珊,冷风呼啸。

    暂时休憩的陷阵营士兵们,正裹紧着衣甲,三三两两围在一块,哈气取暖。

    虽然这个时候,他们如果是围在一篝火边烤火效果无疑会更好。

    但是精锐如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在尚在逃窜的情况下,深夜取火,无异于点灯找死!

    唯一的火光,还是专门给严氏开的小灶。

    小姑娘吕玲琦小心翼翼的扑灭火源,又狠狠地踩实地面,非常熟稔的做到“不留痕迹”后,端着一碗热羹,上了马车。

    高顺则是在后面笑着收拾掉,小姑娘处理完野兔后,急着去灭火而忘记清理的残骸。

    拍了拍手,没有睡觉的他,走向休息的士兵群。

    “嗨!”在一名低头的士兵旁盘腿坐下,高顺拍了拍这个年轻的士兵,“你也是并州的?”

    “是啊,出来几年了,终于要回去了。”士兵没有抬头,喃喃道。

    高顺想了想,又问道,“想家么?”

    “啊!将...将军!”

    只见回话的士卒抬起头来,错愕地看了高顺一眼,本待起身行礼,为高顺制止住,见他们将军脸色温和,于是直言说道,“想!”

    “别这么拘束么!”高顺难得的笑着拍拍那士卒的肩膀,令周围其他几名发现“身份”的士卒暗暗羡慕不已。

    “家有可有老小?哦,可曾娶妻?”望着眼前不过十**岁的年轻士兵,高顺语气微柔,轻声问道。

    那士卒脸顿时一红,摇头说道,“家中双亲俱在那年灾旱中失了,如今家中尚有一位兄长,可惜不知身在何方,至于娶妻……不怕大人笑话,小的早先家中甚穷,吃饱饭已是不易,何来娶妻……呵呵!”

    “我很抱歉……”高顺拍了拍那士卒肩膀,又问向四周围观的众人道,“可有娶妻了的?”

    “回将军话,小的……小的取了个婆娘……”一士卒出言说道,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抓着头皮。

    “哈哈哈!”周围的将士起哄的大笑。

    寒冷的深夜中,众人的氛围,却是变得火热起来。

    ....

    时间,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着。

    半个时辰一到,高顺当即一整面容,下令行军,全军陷阵营将士,无有一人不从。

    这一点很难得,一天一夜,仅给休息半个时辰,怎么可能让手下任劳任怨!

    从马车上下来,重新骑上马背的吕玲琦,有特意的暗暗打量着这些士兵,他们的眼神、面色,除去极为疲惫之外,竟无一丝不满?

    不愧是高叔手下的陷阵营,令行禁止,当为世之精锐啊!

    吕玲琦暗自佩服,她敢相信,若是此刻领军的换做自己父亲军中除父亲与张辽叔叔以外,任何一位将领,如此对待士兵,恐怕八成都要哗变。

    而此时,高顺恢复冷峻的脸庞间,浮起了一丝严肃,刀锋似的目光,如利刃似的扫视着众人。

    “诸君且听某言,我等乃是并州精锐!得温侯看重,赐名陷阵。”他语气铿锵说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朝,便是吾等发威之刻!”

    副将的眼中凶光一闪,响应的喝道,“将军所趋,便是我等陷阵营所至!”

    “将军所趋,便是我等陷阵营所至!”

    “将军所趋,便是我等陷阵营所至!”

    “好!”

    而后,高顺环视众人,沉默了良久,复而大声喝道,“大丈夫立于世,当存仁义二字,恩仇必报,才是男儿所谓,高某,望诸君共勉,急行军,在温侯征战之际,护持夫人抵达并州,以消将军后顾之忧尔!”

    “诺!”八百余人皆抱拳还礼。

    “有赖诸君了!”吕玲琦亦是抱拳一礼道。

    “哈哈哈,小姐折煞我们了!”那人沉声说道,“我等虽只八百之众,然俱是以一当十之辈!”

    吕玲琦正要说话,见那八百陷阵营将士,在高顺一声令下,于数息之间派好队列,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无丝毫声响。

    “我等虽不才,然一人杀十敌还是不在话下!还请小姐信赖,吾等自当护持夫人与小姐安全!”副将复喝言之。

    高顺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自己手下的陷阵营,委实有那个资格。

    这,同样亦是吕布将妻儿托付的原因!

    他手下这些人经历的战斗太多太多,每一个都拥有着气劲,每一个都拥有着惊人的作战经验。

    哪怕没有接受任何的调令,他们也可以就着本能,迅速调整成最佳的作战阵型。

    如今的高顺,更是能够利用军势,将手下士卒逸散的气依靠着军阵积累于一处,然后在战斗分给手下士卒强化他们攻击。

    一般来说武将的统兵能力越强,对于手下士卒的掌控力越强,同等兵力下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就会越强,士卒对于武将意志的接受强度也就越高,军势凝聚的速度也就越快。

    将领自身的实力,还有统兵能力都会极大的影响着手下士卒的发挥,而将领的意志则影响着手下士卒作战能力,如果双方将领实力和统兵能力相同,那最后比拼的就是意志。

    这其实亦是很多历史上的强军所共通的特性。

    多少正面以弱胜强的部队不正是将不畏死,多少部队在最艰难的时期依旧不垮,保留着令人震撼的战斗力。

    当军队有着不死不休的气势。那种就算是死也要拉敌人下水的斗志,就算是一无所有,任何对手也都需要郑重对待。

    昔日的黄巾军,不正是依靠着强悍的意志,超乎想象的狂热,为了他们的大贤良师,为了他们的理想,抱着死又有何妨的信念,一路打败无数汉朝宿将名军的吗?

    如今的高顺手下的陷阵营,亦是有着超强的意志,不把他们完全灭完,即便打散了他们,聚拢起来,依旧还能再战!

    更何况,快速调动手下士兵,进行攻击防御转换,对如今已经完全掌控住陷阵营的高顺来说,真心不是问题。

    甚至于,他都能将所有人散发出来的气劲,靠着军阵加持到指定的某些人身上,从而达到“同进同出”的恐怖战绩。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再有三千人达到他们如今的水准,然后一旦动手,就算是董卓要剿灭,估计都要伤筋动骨,不死伤数万绝对拿不下来!

    “陷阵营集合!”冷风吹拂中,高顺收敛心神,望着眼前的众人,大喝道。

    “诺!”八百陷阵营全数穿着铠甲,齐声喝道,“陷阵营!陷阵营!陷阵营!”

    “好!”

    高顺举起手,身后陷阵营将士立刻停止大喝,收刀入鞘,一脸刚毅,严正以待。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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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三 相互突破

    就在北向的高顺等人,开始加速而行的同时,吕玲琦所惦记的吕布高郅二人,却依旧还身陷在长安坞二地停顿。

    吕布那边,刚刚发泄般的屠戮了董卓的相国府,从长安撤出,赶赴坞方向,准备按照原有计划,支援高郅。

    而这边被吕布暂时“遗忘”过的高郅,更是本末倒置的与剑师王越,因为些许领悟,而纠缠在了一处。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又一次和王越交手分开后,高郅暗自思酌。

    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武道的他,一门心思的在思考着和王越切磋的办法。

    如此相持,显然会让自己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高郅的目光微凝,终于决定不再留手,尝试一次,王越示范的能力!

    精神力收敛,高郅的心中意念一动之下,他手臂表面,开始浮现出白色的色泽,犹若被白色油漆泼染一般。

    而在他的对面,冷静下来的王越,正在纠结是否就此罢手。

    正有些犹豫的时候,一缕寒风,忽而吹拂过面颊。

    这本来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正值乍暖还寒时节,山岭间的夜晚有冷风吹起,实在太寻常不过了。

    然而,这道悄然吹过的寒风,似乎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紧接着,又有无数道寒风从身边吹过,速度越发迅猛,声势越发浩大,最终汇聚成无数呼啸的气流,席卷周围所有的树叶,并疯狂向上方涌去。

    夜空在稀疏淡朗的星光之下,竟然有着一道五米高的大型龙卷风,在半空中盘旋呼啸,肆意席卷,形成了一个覆盖大半夜空的恐怖旋涡,仿佛要将下方树林中所有的空气,都尽皆抽离。

    那些疯狂上涌的气流,正分为数股,向着不同的方向汇集而去。

    隐隐约约间,能看到六道稍小一些的龙卷风,正在周围不同的方位上,渐渐成形。

    “....”

    收剑而立的王越,有些无语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自己方才斩出的那附带剑意的凌厉一剑,根本连几个呼吸的工夫都没支撑下来,就彻底被淹没在了咆哮的风暴之中。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已经输给了对方。

    作为实战经验丰富的强者,王越这时候已经开始调息运气,缓缓回复着之前流逝掉的体力,而他看向四周风暴障壁中的目光,则是带上了几分凝重。

    单纯的用气来形成如此庞大的龙卷风,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高郅,亦是用了他之前演示的那般,与精神力差不多的能力!

    不过,王越并不是没有选择。

    因为就在之前他还未躲入风眼之前,可是眼睁睁的看到高郅他在斩出这一击之后,脸色都苍白了数分,身体也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在地,明显是体力消耗过度的模样。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这道龙卷风并不能维持多久,只要对方的体力耗尽,风力减小,自己就能一鼓作气冲出去。

    只是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意外的,亦是隐隐感觉到了某种...突破的契机!

    透过龙卷风,高郅看着其中,王越那并不清晰的人影,神色异常平静。

    王越所预料的并没有错,此刻的他,无论是体力还是身体的最大负荷,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肌肉的酸软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高郅他这一点,而方才握着长枪斩出龙卷风的右手,虎口已经彻底皲裂开来,鲜血不断地向下滴淌着。

    看起来,他的身体状况,顶多只能再允许他斩出一击了,而在之后,无论胜负输赢,他恐怕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不再具备。

    不过。

    打到这已经足够了。

    深深长出一口气,再抬起头,看向风暴眼中心时,高郅的目光已经渐渐微亮。

    来到了巨型龙卷风的后方,而遥望四周,汇聚周围气流布下的那六道小型龙卷风,已经完全成型,在夜空下微微摇曳。

    “是时候了……”

    高郅准备收撤招式,毕竟,只是一场切磋罢了,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帮助自己领悟招式,如今,既然已经见了效果,那么也就无需继续下去了。

    “别撤!让我来破。”只是,意外的是,在高郅动手之前,王越却反倒是出声制止住了他。

    此时的王越目光里,有些一丝兴奋的光芒在闪动。

    下一刻,一股凌厉的气势,悄无声息间在他的周遭升腾而起。

    这气势犹如剑气,无声无息,但若是沉浸在其中,却又声声在耳,真真切切。

    犹如,风在低吟……

    “就是现在!”

    待到气势积蓄到巅峰,王越瞳孔骤凝,低喝一声,手腕力道骤然迸出。

    剑柄之上的右手,终于在这一刻攥紧,旋即陡然变速,木鞘出鞘。

    目光一凝,手上动作却不见丝毫迟疑,迅速拔剑,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唯见寒光一闪而逝,木鞘之中的利剑,终于出鞘,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裹挟着凌厉至极的气势,向着正前方一斩而下!

    裹挟着萦绕在侧的声声风吟,微微上扬,蓦然斩出!

    刹那间!

    随着这一剑的落下,低空中的气流都是为之一滞,旋即就见一道无形剑气自剑尖呼啸而起,以不可抵挡的气势横压而下。

    嗡!

    随着这一剑的斩出,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锐利剑气,骤然间划破整个夜空,浩浩荡荡地向着远方蔓延开来,掀起犹若洪流一般的恐怖气浪。

    所过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泥土,尽皆在瞬间就被巨大的压强差碾为齑粉,而与此同时,那原本飘荡在不同方位的六道龙卷风,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纷纷到拔而起,向着中心交汇而去。

    轰!

    风暴终于正式降临,七道龙卷风交割碰撞,使得刚才气浪掀起的动静,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树木破碎,星光混沌而在气浪余波的边缘,剑芒犹若巨蟒一般疯狂向外扩散,连数百米之外的树林,也被呼啸卷起的巨浪瞬间淹没。

    在这种环境下,仅仅是站在地面让自己不被狂风卷上天空,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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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四 乌鸦嘴

    风暴依旧在继续的肆虐着。

    锐利剑气,锋利枪芒,骤然间布满了整个夜空,于风暴旋转之中,浩浩荡荡地向着四方蔓延开来,时不时掀起几波,犹若洪流一般的恐怖气浪。

    高郅和王越二人都已经有所收获,只是似乎一时之间难以同时罢手罢了。

    两道身影交转腾挪,片刻不停,每一次对轰,都能搅动漫天风云,空气都在颤栗。

    嗡嗡震响,随着他们的碰撞,接连不断的扩散。

    “咔擦!!”

    “滋滋滋滋滋!”

    “轰!”

    震天动地的轰响,烟尘弥漫中,两道不断碰撞的人影同时退后,初次交锋高郅尽管弱势,但同样没有让王越他占到丝毫的便宜。

    “接下来,再印证一击吧!”高郅见王越似乎亦是有所突破,本着回报对方教授理念的想法,高郅决定多消耗一点力气,陪对方“印证”下去。

    正好,他也可以顺带着将自己刚刚领悟的一招施展出来。

    身形微挪,长枪抬起,在这一刻仿若有了灵性一般,随着高郅他的手指划过,一道清幽的白色光泽闪过。

    随着体内气罡的调动,高郅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那不断增长的威势。

    一种境界的升华,在他的身上,开始了。

    “请!”

    高郅的身上猛的暴起一团闪耀的白光,手中长枪举起,白色的光枪气罡疯狂的暴涨了起来。

    白色的亮光,在这一刻爆发了自己极致的光彩,甚至于那锋锐的气击,仿佛有着直接将面前虚空都给扭曲的恐怖。

    下一刻,在确认对方同样准备好了后,高郅整个人像是化成一道流光,带着巨大的光枪狠狠地撞向了王越。

    碰撞从这一刻开始,针尖与麦芒的较量。

    下一瞬间,双方那几乎是铺天盖地的数量疯狂的,抵消着对面的攻击。

    高郅他的速度,快的就像一道流光,王越他那边刚刚反应过来,一道白色的光芒,便已经带着那道长达数米的巨大气枪,到了自己的面前。

    手中的气剑凝聚,其剑锋所指多以画圆为主,一次又一次地卸开高郅的攻击,虽说短时间倒不至有落败的可能,但是一直处于下风的局面,却丝毫未能改变。

    王越蹙了一下眉头,心中战意亦是为高郅契机给激起。

    在那铺天盖地的攻势当中,那一柄巨大的气剑锋芒,没有丝毫的动摇,依旧以一种不慌不忙的趋势泰山压顶一般朝着高郅的方向碾去。

    这一刻王越他身体里面,所有的内气调动了起来,根本没有计算对于身体带来的负荷,疯狂的喷涌着气罡,锋锐契机的气罡,直接逸散了出来。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声,整个二人交锋附近的地面,仿佛崩坏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大片的土地崩塌下陷。

    不过饶是如此,王越他聚集了精气神的一击,也不是刚刚突破的高郅临时提气所能抵挡的,剩余的力量直接将高郅的长枪打得一震,将高郅本人也打退了数米!

    紧接着,轰鸣的爆炸声响起。

    烟尘缭绕。

    时间,在煎熬之中,仿佛过的更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浪才渐渐平息,抬头望去,那道恐怖的巨型龙卷风也在缓缓飘散,星光疏朗的夜空没有了遮蔽物,重新变得澄澈清晰起来。

    一路上,到处都是树木被风暴肆虐过的痕迹,许多年代久远一些的老树已经被连根拔起,彻底倒塌倾颓,而风暴眼的中心,在龙卷风的冲击之下,更是出现了一个直径高达十余米的深坑。

    深坑旁边,一道黑发人影,正用半截断枪,戳着地面,微微抬头,狼狈的人影,却正是之前的高郅

    然而高郅此刻的脸上,却是见不到任何不悦之色,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半截残枪,他忽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默然望了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嘴角露出了几分莫名的笑意,舔了舔嘴唇沉声说道,“多谢你了啊...剑师王越。”

    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摇摇欲坠的站立起来。

    高郅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气息有些浮动,但是双眼却闪烁出一种精光,那胸中淤积的闷气,在之前一枪完全宣泄了出去。

    不过下一刻,当第一次使出不一样的气的方法的那股兴奋感,渐渐褪去时,一股无可抵挡的疲倦就从浑身上下涌了上来。

    而高郅他原本就有些肿痛的手腕,此刻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

    低头龇牙咧嘴地揉起自己的手腕来,那里通红一片,还微微有些发肿,显然是刚才和王越比气留下的后遗症。

    “老夫也是要多谢你啊。”

    王越同样睁开双眼,一道神光深深的刺激了高郅,他有一种感觉,王越他仿佛变得更强大了,身上的威势也变得更加厚重了。

    “快点感悟一下,然后随我去见陛下。”

    武道精进后,王越才终于想起正事,收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威势,平静的说道。

    下一刻,高郅整个人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他在感悟,在刚刚一击之中,他感受到了不同的东西,一种少有的提升。

    不过可惜的是,时间太短,没有把握住。

    也来不及给他时间去慢慢感悟了。

    “算了,到时候再找时间慢慢体验吧,现在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吧,这么大的动静,不把董卓他们给吸引过来才是见鬼了。”

    摇了摇头,高郅重新睁眼。

    “呵呵,放心,我估算了一下,我们刚刚交手到现在,真正闹出动静的时间,也就小会儿,算上脚力,我们离去的时间是充足的。”王越一边收剑,一边自腰间取下一个酒囊。

    和高郅说着话的时候,仰头,他也只是下意识的,狠狠地,灌上了一口手中的酒。

    “...”

    喉咙只一吞,却忘了一咽,口中酒水,顿时全都喷了出来。

    王越的嗓子,被呛得火辣,一时“咳咳咳咳”剧烈咳嗽起来。

    眼睛瞪大,仔细感悟了一下四周,王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古怪。

    “你小子的嘴...,怕不是乌鸦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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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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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64/ 第一时间欣赏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琅骑竹马所写的《白马掠三国》为转载作品,白马掠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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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