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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百六十八 黑山诸将

    “哈哈哈,高将军你误会了,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张燕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而后望着高郅,轻笑道:“我与公孙将军也有过同力合作的经历,既然公孙将军如今又一次的需要我帮忙,那我同为互助,理应出力,不过...”

    微微停顿了片刻,张燕才是继续道:“我这个人很务实,要我拼命可以,得拿出值得我黑山军为之拼命的酬劳,毕竟,我们有着太行山险,即便真的有心苟且,那袁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

    好吧,高郅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张燕,这家伙就是没好处死活不肯动一下,但一旦给了好处,这家伙跑得比谁都快。

    倒不是什么坏事,这种人起码能活得更长久。

    想了想,高郅便同意了,反正来的时候,公孙瓒已经准备了物品,又不是他出钱...

    随主客坐好后,张燕命人上了些酒菜。

    先行敬了高郅一杯,方言道:“先前,将军还未告之某,如今公孙将军所谓联盟之事,可有何详细之处?”

    高郅呵呵一笑,仰头便饮。顿时一股辛辣之气顺着酒水流入喉管,瞬间散发到了全身。

    暖洋洋的打了个酒“嗝”后,就把此行的前前后后连带着此行的目的,都说了一便。

    “这…。”张燕眼珠转悠一圈,不动声色,而后面色略一犹豫,方坦言道:“某是愿意出兵相助公孙将军,奈何听闻公孙将军接连兵败,如今某若出兵,恐也难敌袁绍强兵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该如何?”高郅同样不动声色。

    “某可以为将军引荐黑山同僚,不过,那些人,还需要将军自行说服。”张燕眼底闪烁一丝血色。

    他虽然被黑山众人尊为首领,却也有不顺心的地方。

    那些人为生计奔波,经历爱恨情仇、勾心斗角、你杀我抢,人间百态皆在其中,但他也没有办法约束。

    规矩这种东西很玄奥,面对弱者,强者能无视规矩,但对于同等级别的强者而言,规矩则又是约束彼此的一种手段。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自然也就有斗争。”张燕坦然一笑道:“人类的性格便是如此,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某乃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兄弟们更相交通,可以游说他们,一同出兵。”

    张燕目光微微波澜,却是打着借着高郅来敲打一下麾下其他黑山将领,顺便也可以摸一下高郅的深浅。

    “来人!速去请其他统领前来一聚,就说公孙将军来使,商讨会盟伐袁一事!”张燕命令一亲卫,给予他信物

    “诺。”那亲兵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帐外传来一声喧哗之声,却是有人大叫道:“燕哥,有事就说,何必神神秘秘的要我等前来。”

    随即就有一环首豹眼,动行之间匪气十足之人挑帘入帐,后面跟着三位魁梧大汉。

    张燕先是尴尬的看了一眼高郅,指着为首之人道:“此乃于毒、白绕、李大目、陶升四将,四人帐下之兵相合足有三万余人,当日也是久闻公孙将军之名,随某出兵相助于公孙将军。”

    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

    可见,黑山军诸帅多出于社会的底层,其名号往往源于其个人行为的某项特征。

    “在下高郅,见过,四位将军。”高郅笑了笑,起身抱拳。

    白绕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过来,问道:“这位将军,此来可是借兵。”

    “是位明白人。”心中如此想,高郅略一点头。

    “不瞒这位将军说,我等四人皆闻公孙将军之名久已。”见高郅点头,白绕目光闪烁,和张燕目光交错一下,而后继续道。

    “某等也曾听闻高将军威名,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如今见了本人,甚是亲切,所以我们四位不才,希望和高将军,切磋一下。”

    仿佛商量好的一样,四人同时释放气势,压向高郅。

    高郅面色从容,有些戏谑的看了下几人联手之力,自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喝!且让某李大目试试阁下武艺!”

    见气势压制不管用,李大目索性越步而出,铿锵喝道,随着他的话音,他身上散发出一阵极为强大的气势。

    “哼,”高郅自然也感受到了李大目暴涨的战意,轻哼一声,随即眼神一凛,双手握捏,身上气势一时间便暴涨到了顶峰。

    李大目脚踏大地,全身筋肉虬张,目光怒射,手中紧握,摆出了猛然出击的一个拳势。

    仿佛他把自身所有的威猛,无畏之气凝聚出一种无匹的力量。

    然而,任凭他如何发力,高郅好似磐石,丝毫不动。

    李大目无奈,放弃力量较量,重新取来大刀,再度比试。

    高郅则同样持握长枪,宁然面对。

    高郅的枪法,脱于赵云枪法的基础,本就是讲究‘先立于不败之地,后乃求可胜之机’,所以,李大目刀法看似滔滔不绝,却半点没有影响到高郅。

    裹着黑雾的于毒,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神中挂着阴毒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高将军,且见识一下于某的瞬杀之术!”于毒的气息诡异,行踪飘忽不定,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神。

    “什么瞬杀,不就是靠气劲外放的同时,进行干扰,然后造成视觉上消失的错觉吗?”

    高郅目光一扫,乐了。

    嘴角微微一撇冷笑不已,天下武道,万变不离其宗,这些人的雕虫小技在自己眼内看来,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双眼看不到,但并不代表真的消失。

    高郅闭上眼仔细感应了一番,手中的长枪却是由提握改为横持,直接地向右边挥去!“砰!”

    如同击中了什么实物,恐怖的波动弥漫开来,但却呈现出了一阵烟雾。

    高郅冷笑一声,悍然踏步而入其中。

    “轰!”随着一阵巨响,战场之上,沙尘漫天飞舞,令人望不清场中局势,只听得那一阵阵极为急促的兵戈交击声,与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哼!”随着高郅一声轻斥,周围的沙尘呈环状,顿时向四处迸散。

    于毒颤抖着伸出手指,看着高郅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怪物。

    “承让了。”

七百六十九 说服

    “有意思,高将军,白绕来讨教一二!分身之术!”一旁的白绕眼眸一动,突然笑道。

    他眼神闪烁,旋即单手结了一个印,在高郅的视线内,瞬间多出了八道一模一样的身影。

    “分身术吗?”

    既然分不清楚哪一道才是本体,那就不需要分!

    给他,全部都击破掉好了!

    看了一眼对方的分身,高郅他一个字都没有说,直接地遥遥对着虚空一握。

    几乎是瞬间,白绕却是一下子感觉身体如同陷入了泥潭。

    根本没有时间回过神来思考,为什么高郅能爆发出这种恐怖的力量,他只是看到一道长棍枪影落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轰!”

    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猛地落在地面上,恐怖的压力无处不在,悉数击中在他的身上,宛若一座泰山落下,地面都是被无形的压力给硬生生震出一道无形的涟漪。

    “还有一个...”高郅目光如炬,视线扫动,看向陶升。

    这股念头带着无穷的霸道和无穷的杀气,让陶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攥住了心神,心智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陶将军,承认了!”

    淡淡的声音传入了陶升的耳中,宛如雷鸣一般,震得陶升浑身一颤,心神瞬间失守。

    而那带着浓郁压迫气息,如同山岳一样的镇压在了陶升的身上。

    在这一瞬间,陶升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陶升奋力咆哮,口中的声音渐渐变得愤怒和不甘。

    陶升口中长啸,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但是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高郅并没有再度出击,方才以气势压制,毕竟,他是来求援联盟的,并非打生打死,过犹不及。

    当然了,必要的威慑还是需要有的,有些人需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推心置腹的去折服、收心,但有的人则必须用刀枪剑来震慑,来屈服。

    高郅眼眸之中寒芒一掠,眼神锋利如刀一般的看着眼前的黑山军诸多将领,浑身上下煞气凝聚,一股杀气冲出。

    轰!凝滞如实质般的煞气,如同一片血海翻滚,那犹如实质一样的杀气出现在空中。

    “嗯?”张燕和诸黑山军将领脸色一颤,这股杀气太过恐怖了,在场许多高手无不是一方战将,可是也没有这种杀气。

    在高郅注视他们的这一刻,两人的身体如同掉落冰窖,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弥漫而出。

    这一刻,他们连抬头看高郅的能耐都没有。

    高郅就这么走了过去,没有丝毫掩饰自身的气息,四周包括那些黑山军将领在内的诸多将士,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气势笼罩着他们。

    更有甚者,哪怕有些人,明明视线内没有出现高郅的身影,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有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高郅他前进的脚步声,落在他们的感官里面,每一步落下,都如同一道惊雷。

    短短不到百米的路程,高郅走至,黑山军的那些将领已是悉数退后,尽是气息奄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而随着一股霸气从高郅的身上涌出,以身为核心,辐射而去。

    靠近他身边的黑山贼普通士兵浑身一颤,噗通!噗通的跪拜在地。

    高郅所过之处,黑山军士兵全部瘫软在地。

    这些人眼神中只剩下浓浓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四人神色都有点铁青,虽然他们几个人的气势,有迅速弥漫而出,抵挡了高郅的一部分气势镇压,但他们面对着高郅的时候,仍旧有着一种心悸的感觉。

    高郅嘴角微微一咧,收敛气息,露出了笑意道:“诸位将军都是豪杰人物,其实有时候啊,该做就得去做,思前顾后的,像什么话。”

    四人听闻,心中一动。

    主位的张燕,更是深思。

    很多时候,他们和袁绍麾下大军较量,其实并不是真的打不过,而是在决策者里面拥有诸多意见,无法做到真正的统一,老是思前顾后,想要进攻对方,又怕打不过,反而导致了他们军队的损耗。

    “这,高将军,道理我们懂,可是袁绍的大军,如今击败公孙瓒后,势不可挡啊。”于毒咧了咧嘴。

    对于高郅,他也是有些心惧。

    强者向弱者动手,不需要所谓的规矩,但弱者向强者动手,就得是按照规矩来办事,这是颇为残酷的事实,但事实如此。

    “哼!于将军此言差矣。”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张燕,脸上挂起几丝不渝,冷冷喝道,“大战之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扰我军心,你该当何罪?”

    一边说着,他的炯炯目光一凝,身子猛的躬起,如同一头随时出手搏杀的猛虎,气势也猛的震荡而出。

    虽口上对高郅他丝毫不在意,然而心中却是极为忌惮,也有心较量,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这……”于毒面色一滞,望着张燕冷冽的目光竟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抱拳说道,“末将仅是望将军慎重,别无他意,望首领明鉴……”

    “哼!”张燕极为扫兴地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案上,随即坐在主位上淡淡扫视着帐内众人。

    “哈哈,几位将军无需争执,某观尔等皆为豪杰,又岂能畏惧于袁绍呼?”

    这一下,黑山军众人,反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这个小子还凶狠霸道,一副恨不得厮杀一场,现在又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莫不是想着给我们戴高帽子?

    “高将军缪赞了,将军之神威,才是真正豪杰啊!”

    白绕眼珠转悠,先是恭维一翻,后话风一转,问道:“要我等出兵可也,却不知公孙将军他,有何计可破袁绍?”

    “想要捞油水,却又害怕我失败。这些黑山贼寇,一个个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高郅心里如此想,面上却笑道:“暂时无力破袁。”

    见李大目等人面色一变,高郅又道:“然,退袁绍易也,只要我等摔兵南下,趁袁绍大军都在进犯幽州之时,以迅雷之势横扫太行附近诸县,率兵兵直逼袁绍后方渤海郡。”

    说到这里高郅不免有些兴奋,示意一旁侍女为其倒酒,满饮此杯后,才道:“他袁绍就不得不分兵来拒,只要其分兵而来,我等只要拖住这支兵马,则压力大减,破城之时也是遥遥无期,就是袁绍粮草不尽,待到农耕之时,到时候他袁绍再强,也不得不退兵!”

七百七十 定略

    白绕于毒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视,脸色变幻不定,毕竟,如今的袁绍可谓是如日中天。

    对于他们而言,这次的选择,赌注就是他们的命。

    随后,其他三人把目光一致射向了张燕,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的坚定。

    而后同时狠狠的点点头,似是达成了一致。

    反正张燕他们也信得过,既然对方觉得可行,那么他说什么,他们就去做,反正只要不死,好处总是跑不掉的。

    与其畏首畏脚地活着,还不如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有意义!

    别人不敢想,不敢做之事,他们敢想,敢做!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个动荡混乱的世道,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家吃你。

    他们都不是吃素的,在山脉里面和群寇进行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丁点。

    尤其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贼寇,互相吞并讨伐,却是并不需要山下那些诸侯们所谓的名正言顺,只要实力足够就行。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底气的。

    要知道,如今在中原腹地的群贼当中,若论势大最大,最为聪慧,最为凶狠的贼首,张燕他若是自称第二,那便是没人敢当第一。

    张燕目光闪烁,他已经得罪过袁绍,自然也不愿意看着对方变得更强大。

    而且,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政治白痴。

    虽然现在他们黑山军看似庞大潇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的世道里面,诸侯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如今,他们还能够倚靠着所谓的太行之险,据守应对,笑看天下动荡。

    但是,等真的到了后期,大势所趋之后,他们同样需要改变。

    毕竟,最终,做贼寇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被某个诸侯给剿灭,另一条路是干脆率部投奔某个诸侯。

    他张燕当然不想被人剿灭,但现在天下形式尚未明了,他也不会急着下注。

    他张燕虽然是贼寇出身,但脑袋不傻,如此得不偿失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干。

    “那么众人可有意见?”张燕想了想,询问道。

    话音落时,便见在场众人,一个个或是摸着胡须,或是将眉头拧成川字,或是愁眉不展,显然对于他们而言,谋划之事颇为头疼。

    “既然如此,那还望高将军指点一二。”张燕显然也清楚,这帮兄弟都是什么货色,象征性的问上一句,便将话题,重新递给高郅。

    “不知将军,对于太行附近的诸县怎么看?想必,这些县城内,也有袁军用以抵抗你们的兵力吧?”

    张燕呵呵一笑,藐视道:“高将军不知,这太行山下的佘县虽是大县,这县兵却不过了了数百人,我们又声威在外,只要做的不要太过份,再每年送些金银过去,那县令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至于说袁绍围剿我们的大军,往往都是直接调派,并无驻扎附近。”

    “哦。”高郅点了点头。

    “既然不过数百人,那想必附近几县能够挡住南下的诸城,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人。

    ”想罢,高郅对张燕道:“这次本将前来,一是为了来此请将军出兵,分袁绍之兵,以解幽州之围。

    二则领骑兵南下攻伐,然,本将若带兵南下,沿路诸城必然拒之,到时将军这支兵马可做奇兵之用。”

    “冀州,乃近帝都之地。三面距河,兖河之西,雍河之东,豫河之北。冀州三面距河,西与南及东南部大致以黄河为界,东北以辽河为界,北以戈壁沙漠为界。”

    “将军们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相信那些普通袁军难是其敌手,但是如今北方局势,某却有个方法可以将其打破,只是过于冒险,不一定能够成功。”说到这,高郅语气又停顿一下。

    张燕笑骂道:“高将军何必遮遮掩掩,跟我还在这磨磨唧唧的,故意让我着急是不是?快说说你的想法!”

    高郅故作犹豫了一阵,才将手指指向地图的一个区域,缓缓地画向另一个方向。

    “嗯?”张燕目光微凛,看着那个地方愣了半晌,才惊叫道:“绝妙之计啊!我其实早该想到的。”

    当下表示对高郅的钦佩。

    高郅则是苦笑,脑海里面,浮现之前荀攸来之前给他规划的场景,那个书生气的谋士,站在他的身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仿佛天下英雄在他的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灭。

    这可是真正的战略家啊,战争虽然需要谋略和军略,但需要一个强大的战略支撑。

    否则便是无头的苍蝇,任你有奇思妙想,也是毫无着力之处,当年诸葛亮隆中三分天下,便是先定好了格局。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多啊!”高郅也不矫情,当下总结道。

    “富贵险中求?”张燕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虽然有些匪里匪气,还是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某便回去准备发兵,将军们则依计行事,某会以精骑凿穿对方平原之军,最大程度吸引住他们注意力,袁军后方,便交托将军们了。”

    高郅表示他将负责前方的袁军,为黑山军分担一部分的压力。

    高郅方才击败众人的一招一式还历历在目。

    面对高郅的时候,他们所面临的,彷佛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亘古的山,深沉的海!

    是故对于高郅的实力,众人皆是心服口服。

    白绕目光闪烁,言道:“将军所言极是,谁都能看得到,若行事不出些常理,只怕袁绍与吾等这僵持局面还要等上几年,但是现在,我们该是主动出击了!”

    张燕点了点头,“现在袁绍大军定然还在幽州一带,我等可趁其不备,袭了后方县城,杀了县令,挥军北上,直袭邺城。”

    随即命令道:“传令下去,山中精壮,即刻起身,攻打戈县、佘县、济县、太常、曲得、顾普六县。”

    那抹豪迈甚而粗犷张扬的笑容后头,隐藏着直教人心胆颤栗的阴狠与杀机。

    “诺!”众人应许。

    “众将依次行事!”

    上位张燕顿了顿,目光望向李大目和白绕二人。

    “戈县地理位置不同,所以还请二位亲自前往,确保万无一失,我等攻伐其他县城后,会尽快赶赴与你们支援,拿下戈县后,你们可以与于毒军队联系。”

    “诺。”二人领命而去。

    “高将军,吾等再会!”

    “后会有期!”

七百七十一 佘县攻伐

    “老张啊,你看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县令大人不是说了吗,要防止黑山贼来袭吗。这大冷天的,你看我们还是把城门关了,好早点回家抱老婆去。”戈县北门前,一个年轻的守门小卒搓了搓冻的发红的手,呵着冷气,对旁边的一老卒道。

    “放屁,要是还有老乡要进城怎么办,你小子是回家抱老婆了,他们可是要养家糊口的。”那被叫老张的老卒,知道这该死的乱世中,百姓苦啊,往往一个男人要养活好几代人。

    “咦,你瞧那边,好像是一伙商队,呵呵,咱去要个城门税什么的,回家也好给孩子买点什么。”那小卒兴奋道。

    老张这回到不阻止,老百姓是苦,可这黑心商人可是富的流油,不诈点东西,老张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站住,车上装的什么东西,让军爷检察检察。”那老张也就罢了,毕竟人家资格比自己老,但对这伙商人可不含糊,虽然自己只是个守城门的,可毕竟是个官不是。

    “你!”一个脸黑黑的,腰上挂了一口大刀,明显是个护卫,抡起拳头就想打。

    却被一旁一个小伙子拉住,使了个眼色。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点头哈腰的对那小卒,献媚道:“军爷,我们这货车上都是贵重物品,要是打碎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好交代,望却爷高抬贵手。”手上那串铜钱也不找痕迹的放到了那小卒的手里。

    点了点头,那小卒豪不心虚的把那串铜钱揣进了怀里,低声道:“走把。”得了好处,小卒当然是便宜行事了。

    “动手。”商队快要完全进城时,队伍中间,一架最豪华的马车上,有一人吩咐道。

    “诺。”坐在车夫旁的一个大汉领命而去。

    顿时,喊杀声大起,这伙人明显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挥刀间又快又狠,那些县兵根本抵挡不住,不到一刻钟,就被杀的干干净净。

    这伙人正是饶过数个县城,在傍晚时抵达戈县的黑山军中选出来的干练之人。

    而这一大车货物却是来路上顺手劫下来的,先前那两人正是被张燕派了打前哨的李大目和白绕,本来是想到城门前就动手的,却不想那个小卒受贿后居然连搜查都免了,到是帮了他们省了个大麻烦。

    “将军,城门已被攻陷。”副将兴奋道。

    “去通知于毒他们快速赶来。”白绕一边前进,一边吩咐道。

    他们为了出其不意,只和李大目带了数百人,抢先而来。

    这戈县也是座大县,对比佘县来说,县中人马也应该有个七、八百人,只凭这数百人只能挡的了一时,还要等数里开外的于毒等人率军赶来,才能彻底的攻陷这做城池。

    “看到那条大门缝没。”白绕想了想,指了指城门和城墙相接的那条门缝,对着刚刚杀得兴起,还有些兴奋的李大目道。

    李大目点点头。

    “多拿几把长矛,把那个门缝给我堵了,再带五十个人在那守着,一直等到摔军前来。”见点头,白绕吩咐道。

    李大山摸了摸后脑勺,还是忍不住疑惑道:“守着就守着呗,堵了门缝干嘛。”

    “...从外面攻伐进来的时候,如此一做,岂不是可以封堵道路?”白绕没好气道。

    李大目这才恍然大悟,带着他的人守门口去了。

    白绕则带着剩下的人,走上了城墙,叫他们捡起地上还没有损坏的十几把弓,拉开弦,上好箭。

    他们是想到了用计诈城,却没想到多带弓箭守城门。

    不久,就一大批士卒的赶了过来,从人数上看足有上千人。

    “妈的,怎么有这么多人,是谁告诉我一坐大县只有几百人的,要命啊。”白绕心中暗暗叫苦。

    “汝等乃是何人,竟敢率兵攻打县城。”数百米开外,从层层的士卒中出来一个估计是县令的文官,正气凛然的大声道。

    心里却是悔啊,上面不是说了,最近黑山贼寇可能会来攻打县城嘛,自己就不应该为了几个百姓生计,脑袋一热就开了城门,这年头当好官果然没好下场。

    “不用理他,攻都攻了,哪有那么多废话。”白绕不屑道,李大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见无人答话,县令更加坐定了这个想法,无奈只好挥军攻打自家的城门。

    “放箭。”虽然白绕的叫声足够大,却无奈只有那十几把弓,射下去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倒了几个人。

    而白绕想出来的土办法,却很是灵验,那两扇门使得道口变的狭窄异常,县令的上千人马跟本不能展开,每次只能派几个人往前冲,但对上李大目所率领的悍贼结果可想而知,付出了几十个人的代价却硬是攻不进去。

    “大人,可先攻上城楼,只要从上面放箭,下面的人就是瓮中之鳖。“旁边的县尉进言道。

    “你,你,你们两个分两路带人上去。”县令当机立断,命令两个屯将道。

    “诺。”两屯将领命,自带一百人从两边的石梯上去。

    厮杀开始蔓延全县。

    渐渐地,双方皆死战。

    “将军,左边的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副将满身是血,跑过来道。

    “带着附近的人去你那边,这里一马平川,估计于毒他们也该到了。”白绕先是一愣,说话间又解决了一个不要命的。

    迟疑了一会,却见白绕下方那密密麻麻的尸体,点了点头,带着剩下的士卒去右边支援。

    白绕精神一振,大喝一声,手中长矛挥击而出。

    尽管被白绕他杀的胆寒,但这些士卒却是源源不断的冲上来,往往一矛扫去就,就有几个人飞出护栏。

    “喝。”大喝一声,白绕手中长矛一刺,连带着后面的一个县兵也被捅了个对穿。

    “恩。”奈何矛上的倒刺太长,却是进的去出不来,边上有一县兵看准时机挥刀就砍。

    无奈,白绕只好弃了长矛,身体微一倾斜闪过那要命的一刀,这士卒却是紧追不舍,方向一变,欲把白绕他拦腰砍断。

    见无处可躲,却也激起白绕潜在的凶性,左手一扬,竟生生的架住了长刀,左脚一用力,一脚把他揣了下去,刀换右手,顺手砍番了一个趁机冲上来的县兵,“妈的,于毒张燕你们在干什么,要是还不来,老子就得交代这里了。”

七百七十二 戈县攻伐

    白绕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并没有把戈县的攻伐当一回事。

    毕竟,他们也是纵横太行的黑山军,一般的普通郡县的守军,本就抵挡不住。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戈县附近的袁军,居然还留有一只千人队徘徊,顿时就吃了大亏。

    不仅是城内的县兵在极力抵抗,以地势对白绕发起反冲击,外面的千人队,同样对着城门方向,发起猛烈的冲锋。

    也正是两面受敌,使得白绕有些苦不堪言,城门是关键,所以他把大半兵力给了李大目,如今他手上也不过数十人了。

    而与此同时,此时城门下的李大目更是狼狈,身中数矛,大腿上有一处更是血如涌注。

    不过,这个傻大个却是死战不退,脑中只记得白绕叫他守着城门,等张燕他们赶来。

    “杀。”杀字出口,这些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黑山将士身上顿时发出一股股的惨烈杀气,为了将军,为了兄弟,卒挡杀卒,将挡杀将。

    好在,这些士兵也算是张燕辛辛苦苦的训练出来的,虽然苦战之下劳累,但却努力的举起长矛,凡是冲撞军阵的县兵一律杀无赦。

    这个时候,其实双方在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对方上千人,是经过严格训练却没见过几次血的军队,单打独斗的搏杀也好,三五成群的小范围群战也罢,都绝对不会是这些刀口舔血的贼寇的对手。

    但是却也胜在人数过多,所以白绕他们依旧悲剧的被压着打。

    血肉横飞,数百人的搏杀,却显得格外的惨烈无比。

    正在这时,夕阳的照射下,有一片黑点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并迅速的扩大。那一阵阵沉闷的马蹄声,就像一道道催命符,打在这些县兵的心头。

    这个时候的骑兵,显然不会是袁军,他们自己都清楚,骑兵都被袁绍调动去打公孙瓒了,所以,一定是敌人!

    相反的则是李大目他们,已经可以隐约的看见扬起的尘土,这次不管是生是死,唯有拼了,手臂一挥,嘴里森寒道:“援军来了,杀。”

    “某去阻拦他们!”

    县内的领兵曲长,自持武勇,双手握枪,瞄准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借着这股冲力,力刺而去。

    “哼!来的正好!”

    于毒望着迎面杀来的一员骑将,大刀挥舞,同样朝着对面的曲长方面横扫而去。

    “碰。”金铁交鸣之声,彻响整个战场。

    曲长只觉双手一麻,胸口翻滚,一声惨叫,狼狈败退。

    “杀。”于毒没有追击,而是长刀一挥,策马砍断县城吊桥上的绳索,县城就像少女被丑恶的歹徒给强行的撕开了最后一道防线,柔嫩的躯体,彻底的暴露在了征服者地眼前。

    对方曲长的胸口,那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只是划破了点皮,但狂涌而出的鲜血却另他恐惧异常。

    眼中透入着极度的恐惧,微微干裂的嘴唇颤抖个不停,白皙的左手捂着胸口,仿佛快要挂了一样,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一刀彻底的撕裂了他厚厚的自信心。不曾想死神居然离他这么近。只要再进一点点。

    曲长努力地吞了口唾沫,悔恨地转头望着对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不明所以的向前方刺了一枪,拔马便逃,而他身后的一众亲兵也是面色狂变,惨白、惨白的,回身就跑。

    “呵!”淡淡扫了眼这个废物的背后,于毒却没有取他性命的觉悟,而是努力的向前厮杀,以扩大缺口,以制造更多的混乱,他身后涌动的大军才是正真的杀招。

    “守不住了!放箭啊!无差别射杀!”

    呆了片刻,城门校尉凄厉的叫声,如厉鬼般可怖。

    凄厉的喊叫声并没有稳住军心,反而是让这些战场上的初哥更加慌乱,弓箭手们只觉得弓都拿不稳,颤颤抖抖的从箭壶中拔出箭,射着几乎没有杀伤力的攻击。

    “杀。”于毒在外厮杀,白绕、李大目二人重振军容,在县内,一左一右如三把尖刀一般撕裂。

    袁军千人队,犹如已经有了一丝缺口的布匹,这个时候,抵抗是微弱的,甚至有相互踩踏的情况。

    “稳住,稳住。”回过神来的县丞相声嘶力竭的大喊,但这些士卒先前没听他的,现在是混乱时刻,自然不会有人听他一介书生的话。

    恐惧,慌乱顿时充满了这些县兵的心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贼兵进城了,快跑啊。”

    瞬间这些本来还在拼命攻击的县兵四散而逃,尽管那名县尉极力的收拢着县兵,但这些也紧紧是些县兵本来就战斗力底下,意志力薄弱。

    要他们守城也只是勉强,何况里面还有不少最近才被征召入伍的新兵,任凭县尉本事通天,也抵挡不住逃跑的潮流。

    “罢了,罢了,任他们走把,你也走把。”眼见大事以去,县令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道。

    “大人,走把,出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县尉拉着县令的马就想往外走。

    那县令却是一把推开县尉,冷哼道:“哼,走,我等空有士卒数百,却落的个弃城而逃,等曹司空在下坯大败而回,岂能饶了我等。”

    随即,叹了口气道:“要是这次攻打县城的是张燕,我等家小还有存活的希望,还是为家里妻儿老小,考虑考虑把。”

    “这…。”县尉却是左右为难,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家中老小的性命重要。

    “愿和大人共赴黄泉。”那县尉想了想尚在襁褓里的儿子,还有白发苍苍的老母,顿时恨了狠心,对着县令抱拳道。

    还没有等县令略表欣慰,就有一个贼兵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就想一刀结果了他。

    我命休也。县令只好闭目等死。遗憾的是,他的命并没有就此休止。

    “住手。”白绕刚好赶到,他还不明白这坐城池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呢,要是这个县令挂了,他找谁解惑去。

    那刀正好停在那县令的脖子处,退一分无事,进一分则见血,尽管那县令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还是被吓的双腿直打颤,虽然精神上做了准备,但面对死亡的本能却是不容易消除的。

    “杀。”几乎是与此同时,外围的县兵也被尽数解决,嘴角闪过一丝轻松,于毒低喝一声,朝城内而去。

    面对声声巨响,还有随之而来的喊杀声,城内的百姓只能紧紧的捂着被子,颤颤发抖。

    连老百姓也知道,能攻打他们的只有黑山贼,而而贼寇在民间的声名可谓是狼藉,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些家伙能够仁慈一点,少吸点他们的血。

    戈县,被彻底拿下了!

七百七十三 廖化

    在黑山大军,攻伐太行诸县的时候,同样的战火,亦是同步在幽州大地上蔓延。

    硝烟滚滚,还未散去的灰烟,依旧弥漫飘扬在虚空之上。

    破碎的旗帜,摇曳摆动,断裂的袁字旗已经倒地,重新插上的,是汉旗高字旗。

    没错!

    在黑山军对袁绍后方,太行山脉附近的诸多郡县发起攻伐的同时。

    已经回到了幽州境地里面的高郅,也同样的发动了袭击进攻。

    这里,已经被高郅带领麾下大军,给攻伐下来了!

    这是一座名叫堀的小城,外面是黄土构成的低矮城墙,表面洼洼,有些生命旺盛的不知名小草在土墙上茁壮成长。

    已经被战火燃烧的木质的城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眼色,剩下的只是残败和腐朽,没有人怀疑只要有股大风,这座城墙就会轰然倒塌。

    战争已经结束了,无数士兵各行其事,打扫战场,清理城内物资。

    不过这些,高郅都没有去理会,一个人悠闲自在的提拿着一个酒袋,缓缓走到一块大石前坐下,然后拿起酒袋,解开系在袋口的绳索,举袋往口中猛灌一口,楞楞的遥视远方。

    喝上一口,眯一眯眼睛,再喝一口,眯一眯眼睛,高郅一个人独自的悠哉悠哉。

    “将军!某已经将俘虏关押,同时整理物资,请您清点。”

    良久,一道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一名战将矗立在高郅身畔。

    那员战将,年约三十出头,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面色上更是红光满面,一把寒芒闪闪的三尖两刃刀,持握在手里自有股气势。

    此人,却是高郅这次的“收获”之一。

    也是他收获的一名历史上留过名的武将。

    初次见面的时候,高郅他观其衣着虽然残破,却不含污垢,面上虽有些发黄,但那双眼睛却是灵气四溢,头发也是经过细心整理,显然是受过些教养的人,不知为何却破落如斯。

    看这战将言谈举止,眼中更是灵气四溢,现下虽然落魄,但也未必不能成大器。

    问一下名字。

    廖化!

    当时高郅就是大喜,现下正缺少得力助手,他可是知道,此人可用三四十年啊。

    三国时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这一时期出现了数不胜数的人才。可是这些人才中,大部分都是战死沙场,要不就是郁郁劳累而亡,这样的人在三国中是非常多的。

    比如说人们熟悉的诸葛亮,就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死。

    三国中有一位活过整个时期的大将,此人就是廖化,他是唯一活过三国时期的武将。

    廖化见证了整个蜀汉的兴衰过程,可是现如今的人们经常嘲讽他。

    “蜀国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句话就是对廖化的嘲讽。

    人们常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用来比喻让一个平庸,无能的人担当重任。

    因此在许多后世人眼中,廖化就是碌碌平庸的代名词,似乎不值一提。

    但是真实的廖化却是一个忠肝义胆,武艺超群,谋略出众的人。

    廖化这个人最初是一个山贼,后来黄巾军起义爆发,就参加了黄巾军起义。可是没过多久,黄巾军就失败了。

    参加黄巾军失败当了第二山大王的廖化,正和周仓百无聊赖地在山路口晒太阳,忽然远远看见杜远和手下推着一辆马车过来,廖化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车上是关羽护送的刘备的二个夫人,在半道被杜远劫了,廖化一向崇拜关羽,连忙劝老大把人放了。

    无奈杜远就是不肯,兼之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杜远的所作所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为民之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残害百姓、无恶不作的害民贼!

    廖化一怒拔刀杀了杜远。

    正好关羽赶来,廖化和周仓就说明情况,归顺了关羽。

    说到忠义,流传至今的有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关羽千里走单骑等。

    可是廖化的一次走单骑,确是历时两年,历经艰辛。

    关羽在樊城战败被杀,机智的廖化装死躲过了吴兵的搜捕,带着老母亲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不分昼夜向西行进,走了两个春秋,终于找到了刘备。刘备非常感动。

    廖化加入到蜀国后非常的忠诚,而且做出了很多的贡献。

    夷陵之战的爆发廖化自然是看见了刘备的失败,回到蜀汉之后,这时候的蜀汉五虎上将已经没有了四人。

    那个时候关羽,张飞,黄忠,马超等人都死了。

    此时的刘备也已经驾崩了,蜀后主刘禅即位。

    回蜀国后,廖化作为军事助手积极帮助诸葛亮北伐,诸葛亮非常欣赏他。

    蜀汉在刘禅时期,就已经慢慢的走了下坡路,尤其是在诸葛亮去世之后,蜀汉宦官干政,让刘禅被迷惑最终的蜀汉节节败退。

    诸葛亮死后,廖化继续跟随姜维北伐。廖化带兵攻打魏国,魏国名将郭淮派兵两路救援,魏国的羌胡归顺蜀国,廖化随姜维前去迎接,郭淮随后追来,廖化叫姜维先走,自己在成重山埋下伏兵,顺利阻击了魏兵的追赶。

    廖化抓住战机各个击破,射杀魏军主将大胜而归。

    廖化以果敢刚直著称,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

    不但忠心耿耿战功卓著,还具有一定独到的战略眼光,他看到蜀国连年征战,国力日下,就劝姜维停止北伐,休养生息。

    即使是蜀汉到了末期,廖化依然为蜀汉尽心竭力,同时年过古稀的廖化依然为蜀汉征战。这时候的廖化依然没有放弃蜀汉。

    年过七十的廖化更是四处征战,可惜的是蜀汉已经无力回天,最终的蜀汉灭亡。

    即便如此,忠心耿耿的廖化看到了蜀汉没有回天之力,在迁居洛阳的路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绝对是一个可堪一用的人才!

    “廖化不才,如蒙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高郅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遇到的廖化,撩战袍跪在自己的马后,恭谨的抱拳。

    跟随廖化一同来的,还有上千青壮贼兵,而且还经过了一些训练,除去部分十恶不赦的奸恶之徒,这也是一支颇为难得的战力了。

    如果再加以严格的训练,战斗力更是可以倍增。

    是故高郅对其,非常满意,和看重,之前攻伐下县城,亦是将打扫之事尽数托付于廖化,可见一斑。

    “呵呵,有元俭相助,某倒是乐得清闲许多。”

七百七十四 高郅谋断

    “将军过奖,元俭受之有愧。”对于高郅的夸奖,廖化却是谦逊尊微,不敢自得。

    此时,正值公孙瓒和袁绍两军争夺的焦点,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位于幽州外地,高郅的兵马正在秘密调动,他已经率领精兵到了冀州边境。

    可以说高郅他的奔袭速度,委实是过快。

    就连此县这里的差役还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人全部捉拿,关进了牢房之中。

    因为,衙役和士兵一般都是互不相犯,各司其职,他们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这些人,也不影响大局,高郅现在重点还是放在精练士兵,攻伐袁绍后方,制造混乱为主。

    说起精练士兵,沉思片刻后,廖化复又出列,答道:“将军,元俭认为,各营士兵虽然在校场操练日渐精纯,但沙场厮杀却并非这校场操练可比,不经历战阵,我军恐难成精锐虎狼之师!若是遇上敌军精兵,胜负难以预料!”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高郅对廖化非常信任,他与军中其他校尉相处融洽,因此廖化现在容光焕发,眉眼间充满自信。

    不过廖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下人的斤两,如今虽然因为青壮力,军队人数得到了增加,但是如果不加以严格训练,很难形成有效的战力。

    他手下这几千人马本就是一些贼寇乱民的混合,战力方面实在有限的很,而且最致命的是缺乏“军魂”。

    如此军队,将来遇上袁军精锐,恐怕是会一触即溃。

    而且廖化带领的军队编制极为混乱,投降的三千轻状中,刀、枪、棍、剑什么兵器都有,混编一气。这样如何才能协同作战?

    高郅想了想说道:“元俭此言也正合我意,如今你的当务之急便是让士卒早经战阵,不过厮杀培养精锐之师,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对于这个方面的事情,还需你且多劳心!”

    想到这里,不由慨然叹道:“毕竟,只有真正的实践,才是检验战斗力的唯一标准,一时之间却是不容易培养强军,不能急切。”

    廖化闻言欣然点头,抱拳道:“将军之言虽然简略,却是一针见血,吾等将引以为戒,所谓大道至简,大概便是如此了。”

    等二人处理完城中防务等等,天色已经大亮。

    廖化跟着高郅来到县衙,准备接下来的安排。

    而后,高郅的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命令亲兵将附近地图拿来铺在桌上,我用手在地图上逐一寻去。

    这段时间有荀攸在旁,他只需执行具体命令即可,这般独挡一面之事也很久没有做了,现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存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

    当然了,随着征战经验的丰富,也令高郅有了些许明悟,心中似有一扇大门正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探得前行袁绍和公孙瓒正在厮杀的消息,高郅当机立断,命廖化率领三千精兵驻扎在原地,同时为他后路提供视野。

    廖化抱拳道:“高将军但放宽心,末将蒙将军信任,将精锐交由我统领,敢不竭心尽力?如今独立成为一军,自当奋力为将军扼守后方,以待立功。”

    高郅点头道:“元俭的能力毋庸置疑,此战某军的后方,全仗你部曲之力,到时候听我安排便是。”

    廖化问道:“将军打算何时行动?”

    高郅笑道:“时机尚未成熟,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

    而后,将位置腾出来给廖化办公,高郅则前往军营,挑选精骑

    望着高郅的身影,廖化的心中忽闪过“胜,不妄喜;败,不遑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这句话。

    今日用在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身上,果然贴切不过。观其气度,确实是一位俊杰。

    自己投奔与他,当真幸事。

    ...

    接下来,高郅自己偃旗息鼓,带着精骑三千,悄然进入冀州境内,在磐河附近,藏匿起来。

    而廖化则是在县城,日夜操练兵马,没有丝毫懈怠。

    ...

    穿行在泥泞的森林当中,潮湿的空气,成群的蚊虫,锋利如刀的杂草,无一不让人难受无比。

    不过高郅身后的这群精锐的素质确实不错,而且经验丰富,这种环境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困难,在行走间他们甚至还时不时地开几句玩笑。

    这是他们在长久以来的战争中所养成的习惯,可以放松心情,但却不代表他们的精神有松懈。

    由于此时袁绍主力和公孙瓒于易京一地激战正酣,根本没料到有一股精骑的高郅,也会来凑热闹,磐河虽属于幽州和冀州的交界处,但是当袁绍大军夺取了界桥之后,这里连哨探都没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幽州战境。

    高郅只带十余名护卫到周围查看地形,叹道:“不久前于此地被袁军追击,界桥一败,导致幽州军狼狈不堪,如今想来,犹在眼前啊!”

    看着已经修好的磐河防线,带着重回故地的唏嘘,高郅又自言自语的哑然笑道:“时过境迁,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就再次回到这里,这一次,却是要让袁绍尝尝痛击!”

    若是能将磐河拿下,天下形势又会有了变化,已经杀入幽州的袁绍前军便被全部赶到界桥以北,只要将此地守住,便进可攻退可守,的确能够让公孙瓒一方的局势变得主动了许多。

    查探完地形,回到军中,高郅问道:“太行方向,可是有消息传来吗?”

    副将皱眉道:“至今还无消息,太行一地也算是重镇,只怕一时难以拿下。”

    高郅闻言却摇头道:“袁绍大军出动,就是要一举拿下幽州,这才是袁绍如今真正的目的,所以他后方定然空虚,谁也不会料到张燕他们会千里奔袭,只怕太行附近,已经被拿下了。”

    副将惊问道:“这怎么可能,太行一旦拿下,必定震动,但既然百姓都毫无知觉,可见那些黑山军的兵马,应该还未出动才对。”

    高郅笑道:“就因为没有消息,才极有可能是那些黑山军不费一兵一卒将太行一地,顺利拿下了。”

    高郅话语一顿,复又转头询问副将“公达之前让你准备的三千袁军衣甲,你可曾备齐?”

    抱拳答道:“将军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好。”高郅点了点头,对副将说道:“下令全军,吾等突袭一下,后方定然不能坚守,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大家都各自去准备。”

七百七十五 再破磐河

    晚风扬起满天的沙尘,与极西的一片朱赤霞交相映着,显得那样的凄凉孤寂,残阳如血。

    暮色,很快就降临大地。

    磐河边,冷风呼啸,猎猎的旌旗飘扬城头。

    “咻!”

    一名士兵自夜色中窜出,向天射出一支响箭。

    不多时,于后方远处马嘶声传来,接着就是惊雷般的蹄声轰鸣,滚滚尘土席卷而起。

    磐河城关上的哨兵顿时惊动,一个个持握长枪,警惕张望。

    看到是骑兵的时候,先是愕然,而后悄然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骑兵攻城吧?

    他们怎么攻?

    拿马头撞吗?

    不过还真别说,这下面的骑兵还真是雄壮。

    如果在平原地形,这些铁骑冲锋起来将会是如何的势如破竹,气势无匹啊!

    不多时靠近城池,高郅并没有掩藏踪迹,很快,看到一队兵马靠近城墙,守军警惕的大喝道:“来者何人?”

    高郅打马向前,答道:“我们是前沿派回来的骑兵援军,将军听闻公孙瓒有救兵,故派我等前来接应守城,清理公孙瓒的骑兵,我们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

    守军沉默了片刻,感觉没有毛病,于是又问道:“可有兵符?”

    高郅闻言怒道:“尔是何人,如此大胆?我等从幽州之地奔驰远道而来,你不知迎接,反而刁难,若是耽误了军情,你可担待得起?”

    随之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挥舞道:“兵符在此,请下城查验。”

    由于天黑,即使不动城上也看不清陈到拿的什么,何况高郅他还挥来挥去,但见高郅理直气壮,他们也不敢怠慢。

    要知道,袁军里面骑兵也算高级兵种了,受重视程度可比他们这些郡兵强上无数,只好一面放下吊桥,一面派人下城查验。

    高郅等吊桥降下,暗将手中匕首握紧,走向城门,一名袁兵过来查验,高郅笑着走上前,将手里的一个铁片递给对方。

    那名袁军一愣,还不等问话,高郅便搂住他的脖子,大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当差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那袁兵一愣,有些茫然。

    这个时候,高郅手里的短刃,已经将刃尖暗暗地对准了袁兵的要害,他的眼中寒光闪闪,身体已经如同即将捕食的猎豹一般紧绷起来,随时准备暴起发难,一击就能将对方刺个透明窟窿。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高郅一击刺中心窝当场气绝,高郅和副将继续扶着他边往里走边说:“你看这是我的兵符,可要仔细查验。”

    旁边高郅的亲兵见机也赶紧上前,扶住那个人,都打着招呼:“原来是老三啊,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其他袁军一愣,想不到这里还能碰到熟人,还未发现异状,陈到在前,后面的士兵已经尾随其后,都穿着袁兵衣甲,守军还未发现。

    到了城门口,高郅突然大喝一声,抽出宝剑杀掉守门的两名袁兵,跟随他身后的精锐马上冲进城门道,后面的士兵也迅速砍断吊桥上的绳索,占领城门。

    守军听到惨叫声,才觉得不对劲,正惊慌的时候,猛听得城外喊声震天,正是副将等人率领大军赶到,蜂拥而入。

    雷鸣一般的马蹄声逐渐靠近。前面负责城门安全的士兵,毕竟没有经历过气势凶凶的狼骑的冲锋,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恐惧,手中长枪微微有些颤动。

    这些兵卒遭遇这般变故,一时半刻间又无威信著重的大人物出来主持大局,当下吵吵嚷嚷乱做一团。

    却见到处都是敌兵,喊杀声从四处传来,袁军士气低落,黑夜之中胡乱奔走,根本抵挡不住,惊慌之下狼狈逃窜。

    此地袁军已经有大半被带出城外跟随响应袁绍的抽调,只有不到数千人守城,还分散各处,等听到北城的厮杀声,高郅大军已经占据大半城池,都各自溃散逃走。

    可恶啊!我要杀光你们!

    这个时候得到消息才匆匆赶来的袁军守将的脑中,已经被愤怒的杀意充斥,也顾不得这重大的伤亡,厉声怒喝:“给我继续冲,冲……”

    看到有士兵狼狈逃回,不由得勃然大怒,提手一枪如迅雷般将当头一人刺死,怒喝道:“谁敢临阵后退,便是如此下场。”

    将手中长枪朝前遥遥一刺,大声喊道:“此战不胜则死!给我冲,冲散敌军!”

    越来越近,双方士兵都可以清楚地看清对方的脸庞!

    整齐的声音从两支敌对的军队士兵口中同时吼出!

    ……杀!

    狼骑们挺起手中骑枪入同觅食的恶狼一般向前猛冲过去。

    长枪在身前如密林展开,锋利的枪头寒光闪闪。

    地面已被鲜血染的通红,周围的空气中腥风阵阵。

    “可恶!”这个时候,守将再也按耐不住,一拍座下宝马,飞快地来到尸体堆成的小山前,用力一提马缰,猛夹马腹。那马猛然一跃,已跳到尸山顶上。

    双目尽赤,全身笼罩在一股浓郁的杀气之中,怒喝一声,纵马如一阵疾风卷下了来,手中长枪破空刺出,一连五道枪气罩向他正前方的狼骑兵士。

    “噗”“噗”“噗”“噗”“噗”

    五名狼骑士兵被枪气击中,顿时两死三伤。

    一旁的狼骑什长一看势头不妙,忙挺枪上前,手中长枪迅疾地刺向那袁将。

    厉喝一声:“不自量力,自寻死路!”举枪封开什长长枪,迅速返手一枪直刺他的咽喉。

    什长一勒战马,身形急退,堪堪躲过长枪刺喉的危险。

    看到那袁将纵马又冲了过来,什长知道身后的士兵根本就挡不住他,情急之下,大喝一声:“跟你拼了!”猛冲过去,纵身一跳,在空中连人带枪刺向袁将。

    袁将把身形一闪,眼见什长身体从跟前飞过,冷哼一声,右手持枪自上而下,朝对方的背上搠了下去。

    眼见那什长躲闪不及,突然袁将自己收枪,把长枪在胸前舞成风车一般。

    “镗”袁将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往后倒退七步。

    好不容易立稳战马,那名袁将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

    是谁?仅凭杀气竟然如此厉害,恐怕跟袁公麾下的悍将颜良将军都不相上下了!

    到底是谁?

七百七十六 一挑四

    正在厮杀之中的高郅,一眼就看到自己麾下的一名狼骑什长正与袁将交手,但却明显不是对方对手,几个照面,已被逼的情势危急。

    当什长奋不顾身地纵身跃起挺枪刺向袁将时,高郅暗叫一声不好。

    以袁将的武艺一定可以轻松躲过这一枪!

    那什长危矣!

    高郅顿时一策战马,飞速向前冲去。

    果然!那袁将躲过了什长搏命的一枪,手中长枪自上而下直刺空门大开的什长。

    情急之下,高郅煞气凝聚,长枪向前凌空一刺,隔着数十余丈,一股满含愤怒的凌厉杀气,如怒涛般直卷袁将而去。

    那袁将感觉到一股不可阻挡的杀气疾速袭来,顿时便顾不得杀狼骑什长,急忙挥动手中长枪挡住那股杀气。

    “镗”袁将闷哼一声,虽奋力抵挡,仍被迫得连人带马不住后退,直至第七步才稳住身形,心中一阵气血翻腾。

    厉害!是谁?

    被高郅煞气震慑的袁将,猛勒战马,一连退出数米,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只觉前胸后背皆已湿透。

    “你是何人?速速让开!”望着眼前的高郅,袁将神态犹豫,显然并无决战之心。

    此时虽然说话硬气,也只是因为形势所迫而已。

    “呵呵。”高郅没有理会,他一催白鬃马,马儿希律律打着鼻响,快速上前。

    两匹马儿蹄下生风,转瞬就到跟前,眼看再一个马身距离就要撞上,仿佛想到了什么,两人忽然双双勒马而停。

    高郅横枪立马,喝道:“我乃高郅高长恭是也,袁将敢来一战!”

    那袁将咬咬牙,也是瞪眼道:“高郅小儿,识得某家李武手中的长枪否?”

    决斗者在两军阵前相互报上名号,也是自古相传的规矩之一。两人如此也算互报了家门。随后,双双后退十来步。

    两匹马儿再次发力狂奔。

    李武的长枪横削,已是照着高郅的脑袋狠狠扫下。

    高郅也是奋起勇力,抡起手中长枪,置于身前招架。

    回枪一格,两人的枪杆撞击,发出“碰”地一声闷响。

    李武只感觉虎口一麻,手里的长枪居然被弹了回来。

    砰得一声巨响。两骑交错而过。

    高郅利用枪身抖动,顿时卸去大半力,一番交手下来,气定神闲。

    而那李武却是受得反震之力较重,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气血上涌,一下把脸涨得通红。

    他暗咬钢牙,调转马头,又向高郅驰去,这个时候,高郅也是迎他而上。

    两人再行交手数合,李武心中已是大惧。

    眼前之人,也不如何使力,偏偏每一枪都出在自己老力已尽、新力未声之际,端得是令他感到手忙脚乱、变扭无比。

    再斗十余合,李武已全无招架之力。

    他既知不敌,渐生出退败之心。他虚晃一枪,拍马便往回走。

    “某来助你!”正待这时,又是一员袁将杀来。

    “喝!”那来将似乎颇有战场经验,一上来就处于全力抢攻之际,其招式凶猛凌厉,每一击均是势大力沉。

    高郅稳坐在马背上四平八稳,谨守门户,手中枪犹如铁索横江,舞得密不透风。

    无论他如何势如雷霆,高郅却有对应招数,令对手的招式如雨落江河,泼天劲道消弭于无形,虽然处于守势,却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趁着老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高郅瞅准空档飞快刺出几枪,着实让袁将手忙脚乱一番。

    如是几次招式反击下来,袁将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不深不浅的创口。

    虽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可如此十来回合下来,他已是气力渐消,防多于攻了。

    双方不过战到十来合,那袁将便已是险象环生,只能勉强支撑而已。

    高郅寻见一个破绽,正要举枪前刺,忽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

    心生警惕的他,在马背上果断使了一个铁板桥功夫,匆匆躲过袭击。随后拨马往外驰了两步,向身后望去。

    又是二骑将杀来。

    “哼!”高郅丝毫不惧,手中长枪一抖,枪化叠影,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胯下的白鬃马也是被激发血性,它龇着牙齿,鼻中喷气,只拿一颗硕大的脑袋去顶对面几匹马儿。

    它是马中上种,对面几匹马儿吃挂不住,只得不住后撤,一时竟然慢慢向北撤出十来步。

    高郅他纯以枪技,以一敌四,竟然丝毫不怯战,越战越勇,十数合后竟然隐隐又占据了上风。

    见对手和自己能够打得有来有往,高郅索性也不急着爆发,艺高人胆大的他,此时,反倒是将平生所学融会贯通。

    经过这来来回回的打斗,他对自身的枪术,又有了新的领悟。

    他觑了个空子,急急向一名袁将刺出一枪,那名袁将忙抽刀格挡。

    不料这只是个虚招,高郅猿臂一拨,长枪在腰间一转,枪尖已然换了方向。

    他右手在枪托处一推,那八面枪就像活了了一般,直直钻向袁将喉咙。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此时一员骑将正举着手中宽背大刀,欲要掩护李武,不料兔起鹘落间,形式陡变,自己已从掩护一方变成被攻击一方,仓促间变招已无可能,他只能本能侧身闪避。

    但这枪高郅以有心算无意,只见枪尖泛着一点寒光,犹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那名袁将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捅入自己的喉咙,而后又飞速拔出,眼前鲜血如暴雨般喷涌而出。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就此摔下马去。

    一招制敌先机,招招制敌先机。

    第一个袁将倒下后,第二人,也不远了!

    此时高郅枪尖在左,一名袁将逮住这个机会,怒吼一声,高举长刀,从马背上飞身扑向高郅。

    他这一跃又快又沉,已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高郅临危不惧,左右手快速交互,长枪又在瞬间调转枪头,他也不做闪避,双手举枪,朝着对方飞来方向,狠狠刺出。

    噗嗤!

    白芒一瞬,尸体冲天而起,数息后重重跌落在地,前后滚了好几个圈方才立定,兀自一脸难以置信。

    高郅却是看也不看袁将的尸首,只将枪尖一甩,沾在枪尖上的鲜血顿时被甩去。

七百七十七 平军

    “吼!”

    高郅方才被人从背后偷袭,心中有气,眼下杀了两名袁军将领,胸臆间,一股怒气更似要喷涌而出。

    “挡住他!”

    “保护将军!”

    “杀啊!”

    这个时候,对方袁将的亲卫也已经围拢上来,见自家将军不妙,赶紧对着高郅群起攻之。

    “哼!”高郅目光一寒,杀心骤起。

    “嗡!”

    长枪穿梭,擦过数名士兵的臂膀,最后稳稳插进一名士卒的胸口上。

    余势未消,直将那士卒带出半丈远。

    可怜那名士卒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高郅浑身气罡洋溢,舌绽春雷:“开!”一杆长枪左右翻飞,护住全身上下,一边打马向前冲杀。

    他的身形,在袁军中飞驰纵横,虽是单枪匹马,恍如天神下凡,直教人生出沛然莫能御之感。

    只不过,三、五息功夫,一人一马再次冲入敌阵。

    “呼!”白芒闪掠,高郅手中的长枪呼啸而来,已经没有留手的他,气罡锋锐,无物不破。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破甲声、锐气入肉声,李武亲兵组成的枪阵顿时伤亡惨重,阵型大乱,紧接着,被旋即杀至的高郅,生生撕开一条口子。

    一时顿时盾牌刀枪交接之声、喊杀声、铁甲摩擦声响起,辚辚萧萧,不绝于耳。

    高郅居高临下、四下挥舞之下,周遭袁军步卒便如同被切瓜砍菜一般,杀散了一地。

    胯下马,掌中枪,当真是擦者伤、碰者亡。远远望去,直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

    他每挥舞一枪,皆会带走数条性命;枪锋所至,如风雷激荡,势不可挡,一招一式,莫不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敌阵无不自行溃散。

    步卒密集军阵一旦被撕裂开来,就犹如决了堤的大坝,一触即溃。

    见到高郅冲锋,莫不是噤若寒蝉、遍体生寒。

    副将同样看到了高郅的行动,怕他有失,旋即将长枪举起,以示标杆,高喝道:“兄弟们,接应将军,随我冲啊!”

    当下领着已经穿透敌阵的骑队,飞也似得向战场中央驰去。

    “砰”得一声,两军重重撞到一起,一时杀伐声四起,此起彼伏。

    狼骑士兵们,一个个身材高大,居高临下、黑压压得本就十分渗人,此刻一齐策马奔腾,其气势直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那些袁军被高郅冲锋厮杀,早已是心有余悸。

    此时陡见雄壮的骑队正面高速冲来,皆是心惊胆裂,再难坚持。

    步卒面对骑兵,最先面临的乃是内心的恐惧。

    要知道,战马冲势骇人,步卒怕被战马给撞到,皆是两股战战、四肢发抖,十层力气去了七层,哪里还能形成足够杀伤?

    也不知哪一个士卒先第一个转身逃跑,紧接着,不少人连带着一排、二排的士卒,弃甲曳兵,向左右避去。

    眼前的这一幕,直令李武咬牙切齿,睚眦欲裂。

    须知这些军队皆是他的私兵部曲,随他转战南北,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他建功立业最大的依仗。

    他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场上,一边控制着坐骑缓缓加速,调整气息。这是决胜的时机,容不得一丝失误。

    只数息功夫,李武就已将自身的精气神,提至巅峰,蓦地狠狠一夹马肚。

    眼看高郅大杀四方,早已经怒火中烧的李武,对于自身武艺极为自信,大喊一声,策马举枪便向高郅杀来。

    此时蓄势暴喝一声:“去死!”

    他既然有心让高郅丧命,手上自然不遗余力,抡起通体铁铸的长枪,狠狠向高郅刺去。

    此刻,他就像一个即将输掉一切的赌徒,既为了翻本,也为了博取更大的前程,他已经决定孤注一掷!

    却说高郅他此时堪堪杀透袁军军阵,他杀得兴起,浑身浴血,也不知有多少袁军惨遭屠戮。

    这招乃是险招,攻敌之必救,属于崩枪退步、救护败枪的枪法,取得是以攻代防,使对手蓦然慌乱,即刻破解其势。

    高郅已经占得先机,趁机欺进,一声暴喝之下,只见他转动右臂,将手中长枪抡成满月,手中长枪顿时化作疾风暴雨,或劈或砍,每一下都是势如雷霆,快如闪电。

    “喝!”高郅低声喝道一声,力贯双臂,快速刺出三枪。他手速极快,瞬间化收为攻。

    着面对强悍出手的高郅,李武哪里还能抵抗?

    被一枪当场穿胸而过,随着长枪上蕴含的气罡于体内炸裂,他的哀嚎渐渐停下,目光慢慢涣散,身子软软得就如同一滩烂泥,委顿在地,再无气息。

    高郅当下左手用力一勒缰绳,白马吃痛之下,前蹄离地,高高扬起,高郅端坐马背,单手持枪,一举将挂着李武尸身的长枪,从地面抬起,朝天举起。

    李武的鲜血犹自温热,沿着枪柄汩汩而下,直把高郅和座下白马染成一片暗红。

    高郅环顾四周,怒目圆睁,目色森然,喝道:“还有谁敢一战?”

    顿时四周袁军大哗,弃甲曳兵,恍如没头苍蝇四散而去。

    实在逃不掉的索性跪在地上投降,一动也不敢动弹。

    反观狼骑一方,人人皆是精神振奋,气势恢宏,各部杀气腾腾,辚辚而动。

    按照道理说,战场上自家将军被人杀死,部众无论如何都应为其报仇。

    但众袁军此前见了高郅武勇风采,心下原已震撼,此后又见自家几位联手偷袭还尽数被杀,又觉不齿,连带着自己,也是脸上无光。

    此时倘若有一将领挺身而出,声言复仇,余下的袁军,自然也会奉命讨伐。

    只是眼下磐河之地驻守统兵的袁将先后身死,其余诸如文官的,向来文弱,并无威望,袁军兵卒顿时乱做一团,便是平时最为精锐的亲卫一下也没了主意。

    均是垂头丧气,既然无人挑头,稀稀落落眼看着就要做鸟兽散了。

    当次大好时机,高郅却正好振臂高呼,一举拿下。

    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而收得数百兵丁为己用,可谓大功一件!

    常言道,须知有时候,天授拂取,反受其害!

    既然对方兵卒遭遇这般变故,一时半刻间又无威信著重的大人物出来主持大局,当下吵吵嚷嚷乱做一团。

    那么他又何不招降于他们?

七百七十八 再生变故

    高郅心中有所想法,便是气势一凝,向着那些被围困住,已经快要失去抵抗能力的袁军士兵们大步走去,面色威严,双目有神,浑身散发出一种极为雄浑的气势,眸光扫视,英姿摄人。

    “吾等全为大汉子民,皆为汉臣,如今尔等主将已死,磐河已下,某不愿徒增杀伐,尔等,还不速速早降呼?”高郅踏步上前,不急不缓,气势极为雄厚,目中精光闪闪,话语掷地有力。

    “尔等还不速降?”见众人犹豫不定,高郅微微一笑,给旁边副将递上一个目光的同时,放缓语气,虽然身上气势霸烈,但为人处事,却做到十分平和。

    所谓一张一弛,威声并进,不外如是。

    而既然有红脸,自然就有白脸,与此同时,收到高郅目光,心领神会的副将,同样开始了他的表演。

    耳语几句话后,那些狼骑精骑们一个个的策马扬鞭,满脸冰冷,浑身都被鲜血浸湿,犹如血魔,但他们毫无所感,围绕着那些袁军,肃然林立。

    浓郁叠加的庞大煞气,四面八方的压向中间已经群龙无首的数百袁军。

    本就已经是苦苦挣扎的他们,顿时犹如被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模样,心神恍惚。

    不一会,混乱不堪,声响嘈杂的袁军阵中安静了下来。只见十几个头领模样的人丢下了手中兵器。

    见到有人带头,早已经没有了战意的一众袁兵,相继放下手兵刃,跪倒在地。

    一时间,除高郅外,这数百人的军阵中再无一个站立之人。

    “哈哈!你且带人将这几百步军编入军中,先在城外安营,并着人安排一些吃食,把他们先安顿下来。明日再行整编!”

    高郅轻笑一声,也没有得意忘形,嘱咐副将处理相关事宜。

    “塔塔塔...”

    就在高郅他以个人威压,压服诸多袁军,并且对他们开始进行收编的同时,变故再生。

    自街道之上,又窜出来一员战将,身后跟随着十数名家丁,人人身上染血,煞气积聚。

    此人姓李名良,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刚刚被高郅斩杀当场的李武的哥哥,与李武一起,受袁绍将令,领军镇驻于磐河。

    方才他去镇压城内心有不轨的豪强,此时才堪堪赶来。

    不过,由于高郅神勇,加上兵贵神速,当他赶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差不多大局已定了。

    李良猛力一勒缰绳,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前方。

    在他的视线尽头,前方的街道上,一具具尸体密布,旌旗折断,残兵破碎,血流成河!

    一名名袁军满脸不甘的倒在血泊中,双眼大睁,仿若在质问苍天,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目光又望向那不远处正准备投降的将领处。

    没有李武!

    轰!

    滔天怒火冲霄,如一道火炬,气焰腾起,将空气都扭曲了。

    李良微微颤动的身躯,涨红的脸庞,满头黑发无风而舞,却让他显得格外狰狞。

    “尔等鼠辈,安敢投降?竖子!受死!”

    李良用力一夹马腹,战马疾冲向前,手中长枪泛起层层云浪,枪身逼射出红色的光芒,三尺之内热浪滚滚,长枪凌空刺出。

    高郅正在对面前的袁军进行着劝说,却没想到此人居然突然冲出,并且直接就奔着自己冲了过来。

    “呵!岂能让你坏我大事?”

    手提长枪,一滴滴鲜血流下,高郅面色不变,冷喝一声,当先行去。

    冰冷一笑,手中长枪瞬间扫出,如一座巍峨神山重重砸下,气势恐怖,凶焰滔天!

    璀璨的长枪由下而上的反向袭来,让李良面色狂变,他此时方才明白,此人是如何的强大!

    这是一个可以和他们军中战神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媲美的强者!

    李良双目瞬间凝重,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滔天的恐怖杀机弥漫四周,如一座神山,向着他滚滚压来!

    绝对不是他所能抗衡!

    咬了咬牙,他脚步踏踢马肚,直接掉转方向,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速躲闪,极速逃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并非是他懦弱,而是他还有着理智判断!

    他要将这个消息传回去,一个如此强大的悍将领兵在此,对前方袁军的威胁太大了!

    同时心中极为悲痛,他知道他弟弟李武,此刻定然已经身陨了!

    “逃?”

    冷哼一声,高郅双目杀机无尽,也不去骑马,脚步踏出,白芒映耀之下,一道道残影留在原地,而他的身躯以远超李良的速度,直接追去!

    “好快!”

    李良回头一看,顿时心魂俱颤,面色狰狞,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他紧紧咬着牙,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恨意,长枪斜指,猛然勒马停步,转身,出枪!

    如一头蛟龙分海断江,他手中长枪闪烁夺目的光彩,笔直的向着高郅袭去!

    这是他最巅峰的一枪!

    轰!!

    枪芒与枪芒碰撞,宛如九天惊雷炸响,震耳欲聋,李良瞬间横飞,一道道鲜血喷出,面色苍白若纸,毫无血色。

    “好强!!”感觉头皮都快要爆开,这种威势太过恐怖,远远超过了他能抵挡的极限!

    这是绝对实力的碾压,毫无道理可言。

    他自诩最强的一击,面对高郅,都如鸡蛋碰石头般,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逃!

    拉扯战马,一个翻身,再度仓促上马,同时招呼家将支援。

    “家主速走!”家将也是死忠,手舞大刀,带着十数家丁,绕过李良,直奔高郅。

    不一会,战马已然相交。

    高郅迅疾无匹地将手中长枪抡圆一圈,用力砸下。

    “锵”“嗖”“啪”

    无人的空马从高郅身旁跑过。高郅立马横枪,目视前方,脸上淡淡一笑。

    这时,对方的大刀从天而降,深深地插入离高郅身前十步远处的土中,刀身犹自晃荡不已。

    不过,虽然家将败了,却也为李良争取了逃跑的机会。

    那十数家丁,同样挥舞着迎了上来,为他们的家主争取时间。

    “哼!”望着李良逃远的身影,高郅一声冷哼。

    随着李良的撤离,高郅击出的一枪,直接扫在了紧随他身后的七八名袁军身上,在他们一脸绝望与不甘之中,身躯破破烂烂,鲜血流淌,瞬间摔飞出去!

    “噼里啪啦...啪啪啪...”

    残破身躯犹如下饺子一样的掉落在地,再无半点生息,唯有一道道刺眼的鲜红汨汨流出。

七百七十九 匈奴来骑

    磐河以北,森森草原。

    一场刚刚奔袭的战斗,刚刚结束,哀嚎声、戏谑声、狂笑声不绝如缕。

    灰蒙蒙的硝烟弥漫半空,人迹却已消失,来去匆匆。

    良久,这片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一批的灰狼,这对它们而言是一场难得的盛宴,都在那里拼命的吞噬血肉,吃到高兴处还仰天发出欢快的嚎叫,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狼群就是草原上的清道夫,连年的征战、杀伐,无数的尸体几乎堆成了山,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全靠这些残忍的掠食者,将那些战死者的尸体尘归尘、土归土,最后变成养分重新滋润这片养育万物生灵的大地!

    这是一个循环!

    来源于太阳能,智能保护。

    “血染黄沙,骨肉喂狼!”对于信奉长生天的草原人来说,这就是一名战士最终的归宿,是荣耀!

    看着眼前的血腥盛宴,听着近在咫尺的狼嚎,阿奴达咧了咧嘴。

    骑马立不远处的一处高坡上的他,深吸一口气,发出犹如狼王召集群狼般的号角声,连绵不绝。

    紧接着,是连绵起伏的号角。

    随着号角声不断传递到远方,一队队彪悍的草原骑手从夜幕中冲出,全都汇聚在高坡下。

    “嗷!嗷!……”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叫却是出自这些骑兵的口中,望天长啸,威震四野,就连草地里面,那些周围徘徊的狼群立刻四散奔逃……。

    普天之下如果说还有什么生物比狼更狠毒,更可怕,那就人

    人,才是这天地间最强悍的猛兽!而匈奴人,则是自诩为猛兽中的猛兽!

    他们或者三五十人一群,或者百十人一伙,转眼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马队,不同马队的骑手们手执兵刃,壁垒森明的互相警惕着。

    在这片灰色的草原地带,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情可言,今天一起并肩浴血的朋友,明天就可能变成敌人。

    而今天的敌人,明天又可能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在这个用刀子说话的世界里,人们只认实力,谁实力最强,谁的刀子最快,谁的心最恨,谁就是他们的狼王。

    今天晚上,十几支不同的匈奴队伍汇聚在了一起,在这片区域里也算是一大奇观,往日里见面,他们经常是二话不说,拔刀相向的,现在却全都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就像一群等待出发觅食的野狼

    群狼啸天,高坡之上,一名彪悍魁梧的匈奴汉子傲然立于马上,眼望明月,正在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正是阿奴达!

    今年二十五岁的他正处在一个草原骑手的巅峰时期,满头的乱发用刀子割短后直接束在脑后,显得古朴而野蛮,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伤痕。

    那是大草原上的刀霜兵戈,留给他的痕迹。

    草原上的骑手大都有各样的伤痕,连年的征战,谁还没负过伤呢,就像那些野狼一样,身上到处都是撕咬过得痕迹。

    在他们看来,这些伤痕,是勇士的勋章,是无上的荣耀。

    只有像土拨鼠一样躲在毡房里的懦夫身上才会是光溜溜的;在草原上男子汉以伤疤为美,没有伤疤的男人甚至很难娶到老婆。

    而斜披在肩头的狼皮大氅,则是草原勇士的象征,左耳上悬挂的金环标志着,阿奴达他还是贵族出身。

    匈奴人尚左,以左为贵,而且非大贵族不可装饰金器,虽然周围也有许多的骑手在来回呼啸驰骋,但人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才是这里的核心,上位者的气质就是身上的破衣烂衫也丝毫遮挡不住的。

    如今,他们响应着袁绍的号召,前来此处。

    阿奴达的目光深邃。

    袁绍的大名他自是清楚,甚至昔日袁家还对他有所恩情。

    当然了,那并不是他出兵的原因,真正的理由,还是逃不过一个字--钱!

    对于穷苦的草原人而言,袁绍这一次提出来的要求,那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物,大到足矣让无数的勇士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反正在这个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要知道,平日里为了一口铁锅,一带盐巴,他们都能拔刀相向,何况现在面对的是袁绍给予的丰富财产呢?

    哪怕自诩见识多的阿奴达,不也是同样的激动难耐。

    聪明的狼群在狩猎时,并不是立刻扑上去的,而是派出小股部队尾随跟踪猎物,直到把猎物的情况都弄清楚以后,才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绝杀的一击。

    要想在草原上生存,就必须像狼群一样,凶残、狡猾、聪明,最关键的还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不过他们试探性的出手并不顺利,几队前去侦察的前哨都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在大草原上,消失就是死亡的代名词,果然,在经过一番搜寻后,在荒野里找到了他们已经被野狼啃食过得尸体。

    这让他在吃惊之余,对这支汉军的实力不禁刮目相看,他派出去的可都是草原上的勇士,个个弓马娴熟,杀伐狠辣,可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独狼不会向自己吞不下去的猎物发起进攻,它会召集伙伴,利用狼群的集体力量去撕碎对手,自负吞不下这支汉军的他,立刻用自己的身份,向附近草原上的所有匈奴军发出了围猎的号令,这才有了今夜大军云集的场面。

    匈奴人是没有兵书战策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打仗的本领全来自于生活,来自于大自然,因为他们有最好的战术指导老师---狼。

    阿奴达轻轻晃动手中的马鞭,立刻做出了判断,他的战争嗅觉就像狼一样的敏感,从这些零散的讯息中他闻到了一个强大对手的味道,这让他很是兴奋。

    草原汉子活着的意义就是,骑最快的马,用最好的刀,抢最漂亮的女人,还有就是战胜最强大的敌人!

    “草原上的勇士们,一只硕大的肥羊已经出现在你们面前,让我们像狼群一样扑上去,享受最肥美的血肉,用无尽的鲜血和灵魂,向伟大的长生天献上最神圣的祭祀吧!”

    弯刀在手,斜指天空,阿奴达向坡下聚集的上前的匈奴游部,发出了劫掠的命令。

七百八十 汉与匈奴

    “当然了,在行动之前,某先声明一件事,这一次机会,是某争取来的,所以,希望你们有些人,老实点,该给的,某自然不会少你们,可倘若要是有人多拿了...后果自负!”

    阿奴达一双虎目扫视四方,雄壮的身躯威势极强,双眼闪烁冷光,带给下首诸人极大的压力。

    “...”

    “阿奴达所言不错,吾等自然明白。”

    对于强势的阿奴达,其他匈奴散部的首领,犹豫后,决定暂时低头。

    一个优秀的战士,永远是在血与汗的残酷对战之中磨练出来的。

    在草原上各个部落之间的吞并是很常见的,胜利者对待敌人部落的俘虏有两个方法。

    如果胜利者的部落势力比失败者的部落胜出很多,则这些俘虏大多会被打散加入胜利者的部落。

    但是如果胜利者觉得不能完整‘消化’这些俘虏,那他们会做出第二个方法,就是凡是个头超过车轮的人全部斩首,只留下那些不明事理的孩子,这样方便胜利者管理。

    匈奴人,讲究血性与强权。

    当天他的拳头比你大的时候,在不威胁到性命的前提下,自然要忍。

    “袁绍将军许诺某,若是此次帮助他消灭这股汉军,就给予某等一处地盘,并且提供粮草。”阿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一下。

    “你们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所有人仿佛同时被注入了一支兴奋剂,高举起手中的刀、剑、枪、斧,大吼起来。

    “战斗!”

    “碾碎汉狗!””

    “杀了他们!!”

    那些匈奴散兵们,疯狂地咆哮着,似乎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所有人亢奋的挥舞着武器,赤红着双眼,怒吼使他们更加的战意澎湃。

    “很好。”阿奴达脸上的笑容加大,眼中闪过一道利芒,铮的一声拔出刀,直指头顶的天空。

    “匈奴的勇士们啊,向着前方磐河突进,长生天在我们的头顶庇佑着我们,杀伐那股汉军,我们将扩展自己的地盘,长生天,万岁!”

    “长生天,万岁!”

    “吼!吼!……”一片嘶吼嚎叫的回应声,一场注定血腥的盛宴,缓缓拉开了序幕!

    “小的们,跟我走,咱们去会会这些汉地来的小羊羔!”

    匈奴大军中,一员战将跃马出阵,带着一队人马就像暗夜里的狼群一样,向磐河方向摸去,没有喊叫声,没有嘶鸣声,连马刀都用黑布缠了起来。

    不到进攻的那一刹那,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影。

    只不过,他们这次遇到的敌人,可并不简单。

    并州狼骑,乃是精锐将士,加上高郅对于宿营之事格外看重,所以,暗哨明哨,就有数十上百骑游曳于磐河附近。

    所以,很快,他们就及时的发现了匈奴的踪迹。

    “敌袭!”随着一声嘹亮的鸣镝声响,正在巡夜的狼骑第一个发现了匈奴游骑的踪影。

    那是一名自幼在山中狩猎的狼骑士兵,整日与野兽为伍,让他练就了一项神奇的本事,那就是双眼夜可视物。

    就是在最幽暗的树林里,他也可以追踪到猎物的踪迹,更何况是成群结队的匈奴马队呢!

    “被发现了!杀!”匈奴人一惊,也不再遮掩,全数压上。

    “嗖!……”

    随着一支冷箭射来,荒野中杀出无数的马军,就像旋风一样掠杀而来,一时间箭如雨下,马刀闪烁,死亡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

    两队骑兵在接近两百步后,匈奴骑兵开始了他们最拿手的绝技——骑射!以往,每次与敌人对战前的数次骑射都可以让对手损失惨重,但是今天他们引以为傲的绝技却遇到了克星!

    咻!咻!咻!!

    突然,一片密集的箭羽声传来,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距离路边尚有十数丈之远的密林之内,一支支铁箭从一颗颗大树之顶射出,劲力极强,刺穿虚空,将一名名士卒直接钉死!

    “啊!!”“啊!”

    惨叫声顿时接二连三的响起,鲜血溅射,身躯横飞,一名名匈奴士卒满脸愕然,不甘的倒下!

    弓弦振动声,鸣镝飞窜乱空声,战马嘶鸣声,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在整个夜空中响成了一片。

    两队骑兵在经过了远程的对抗后,终于短兵相接了。但是这里的短兵,大多数都是指匈奴人。因为他们的武器除了利箭基本上就只剩下一柄弯刀了。

    一名并州狼骑的骑兵捅死一名迎面而来惊慌失措的匈奴骑兵,然后用力将那个匈奴骑兵挑起来再用矛杆将尸首砸飞出去,那具匈奴人的尸首成折叠状陷入泥土中,场面极度血腥暴力!

    往往在对手的弯刀无法攻击到的时候,并州狼骑们就用长矛将他们刺穿。而匈奴人就像羊肉串一样,一个个被并州狼骑用长矛串联起来。

    直到他们的长矛已经串满了敌人的身体时,并州狼骑们才会丢弃长矛,拔出悬挂在一旁的大刀,继续杀敌。

    ...

    “匈奴来袭?”

    磐河上,匆匆穿戴衣物的高郅,目光闪烁。

    对于匈奴,高郅可没有半点好感。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在华夏强大时俯首帖耳,只敢使小动作的胡人,在华夏衰落时所表现的的残暴比自己更加骇人。

    高郅两世为人,皆是一个炎黄子孙,在这种关系到民族存亡和兴衰的时候,高郅也不介意使用这些残忍的手段来震慑对手。

    毕竟,让敌人的痛苦总好过让自己的悲伤,高郅在来带这个年代后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华夏大地避免将要来临的黑暗——五胡乱华!

    自己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完成这个目标,这大概也是自己被上天赋予的历史使命吧。

    而且,正好让那些匈奴人知道了大汉的威严,也给了这些草原上的野狼一点警告,让窥视大汉繁华的人心存恐惧。

    高郅毫不犹豫,手中长枪一探,大喝道:“并州儿郎们!随我一起杀光匈奴杂碎!!”

    “吼!”

    众人不疑有他,尽皆哗然。

    不是害怕,不是畏惧,是兴奋!

    是渴望战斗的兴奋!

    所有人热血沸腾,战意澎湃!

    正是应了一句老话,将乃兵之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也体现出了在乱世,一个超级武将对一场战争有着多大的影响!

    这时候的汉人血管里还流动着浓厚的尚武精神,对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占据着心里上的优势。

    在他们看来匈奴人,就是一群只知道放马牧羊的野蛮人,和还在树上摘果子的猴子也没什么区别,全是不开化的物种。

七百八十一 神威斗将

    高郅他们的奔行效率非常快,加上战马都是良驹,来去如风的他们,很快赶到了交战的地段。

    毫不客气,高郅领着一众大军,犹如秋风扫落叶般,直接横扫了那些匈奴的前锋游骑。

    “呔!汉军,休要猖狂,可敢与某斗将否?!”眼看着前锋的厮杀并不占上风,匈奴军中一猛汉阿尔泰,顿时急了,张口咆哮一声。

    话说那阿尔泰却是有部分后世白人的血统,生的是一幅身高体阔,长着一张血盆大口身上淡黄色的毛发横生,仿佛一个远古野人一般,煞是吓人。

    手中一杆常人大腿粗的八尺铜棒上面刻画着许多图画像是一种图腾。

    看得出来,他在匈奴散部里面也是非常有名的,他的出场让那些匈奴人顿时大呼“阿尔泰!阿尔泰!草原的雄鹰,草原的勇士。”

    就在阿尔泰还沉浸在匈奴游骑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中,他见一位身材健硕个头一般的汉人,骑马冲了过来连忙大喊道:“汉狗通名,俺阿尔泰不杀无名之人!”

    “呵呵,听好了,杀你者,高郅也!”

    高郅冷笑一声,左手轻抚白鬃马白亮的的鬃毛,白鬃马早已和高郅心灵相通,它知道高郅这时,需要自己怎么做。

    白鬃马长嘶一声,四蹄猛然发力,如同一道白色闪电一般飞速迎向匈奴人的大宛马。

    “嘿嘿!细皮嫩肉的小娃娃,快开前来受死吧!”两马相交,阿尔泰一棒劈向高郅脖颈之间,却是要将高郅一击斩杀。

    高郅冷峻着脸,白芒闪耀,长枪刺出。

    “当!!”

    一声让人震耳欲聋的声响袭来,两件兵器之间火花飞溅。

    “碰!叮!轰!”一阵震耳欲聋的铁器相交声传来,让观战的两军将士目瞪口呆,这种声音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制造出来啊。

    阿尔泰确实有几把刷子,武艺高强不说还有一股天生神力。

    二人武器再一次,全力挥动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激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巨响。

    数次交锋后,阿尔泰已经看出眼前这汉人武艺,明显在自己之上,妄图用上全身蛮力,用手中图腾柱接下了这次攻击。

    “噗!”长枪是被阿尔泰接下了,但高郅他这一枪所含的力道却通过一种玄妙的方式完完整整的传给了阿尔泰,直接打的他口吐鲜血。

    高郅不做停歇,长枪顺着阿尔泰图腾柱直接削向他的左手,阿尔泰连忙撒开了左手。

    却不料刚刚高郅的那一枪却只是一招虚招,高郅趁两马相错之机,手中长枪一转,反手一枪扫向阿尔泰头颅。

    一个镫里,反手一枪从阿尔泰的后脑穿过从他那大张的嘴巴里转了出来,阿尔泰,随即落马而亡。

    “混蛋!亏得阿尔泰那厮往曰常常夸说自己武艺世间难得。今曰两军斗将竟然会被一个汉将如此轻易给杀了?哼!!真是一个废物!

    邱搭尔、布达拉,你们二人去把那汉将首级取来,我倒要看看那人有什么本领,竟然可以一招斩杀阿尔泰!”匈奴后军之中,阿奴达怒哼一声大声喝道。

    “诺!”邱搭尔、布达拉两人应诺一声杀向高郅。

    高郅将枪身使了一个抖字诀,将枪身上的血污全部抖掉后。耍了一个枪花迎面杀向邱搭尔、布达拉二人。

    长枪化作两道刺眼的亮光,在两人的夹击中,有如一支银光穿梭,由枪尖化成的白芒,闪电般的划过邱搭尔、布达拉的喉咙。

    “咕噜,咕噜!”邱搭尔、布达拉两人丢下兵器捂着冒血的咽喉,痛苦的从马上跌落于地上。

    静,两军之间任何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不怪他们吃惊,只能说高郅的枪实在是太快了,不仅交手之人没有办法看清,就连观战的人也只能看到高郅挥舞出一团白光笼罩了二人,片刻之后他们就连同奔驰的战马一起浑身喷血的倒在了地上。

    但是片刻之后,并州狼骑们吼声大震,欢声如雷。

    “什么!”阿奴达气急败坏,目光看向一旁的麾下最强勇士。

    “交给某。”那名匈奴战将,默然点头,而后一提战马,轻快杀出。

    只见他的那柄宽背大刀倒拖在马后,奔向高郅,在两马快要接近时,突然厉喝一声,将大刀抡起,单手挥向高郅头颅!

    “喝!!”

    “当!”高郅正在分神一时不察差点中了招,还好他靠武者的本能,于千钧一发之际,以长枪横持挡住了砍来的宽背大刀!

    “哼,去死吧!”

    一刀不中,那匈奴战将的浑身血气爆发,宽背大刀借着两人兵器相交时的反弹之力,画了一个圆弧,以从下往上的上撩式,砍向高郅的马腹。

    “啊!”高郅见对方刀锋砍向爱马,顿时咆哮一声,气罡缭绕,长枪奔疾。

    大刀受到击撞,上撩式被高郅所破,那匈奴战将一时失去平衡。

    立刻将宽背大刀撑向地面稳住身体平衡,高郅看准时机一枪刺向看上去毫无防范的匈奴战将。

    却不料,匈奴战将这个姿势正是他故意卖的破绽。

    正当高郅刺向他的一霎那,匈奴战将利用手中宽背大刀的支持将身体突然横躺于马背之上,躲过高郅这一枪,而后用左手牢牢抓住高郅长枪的枪身。

    与此同时,他抓着枪身后顺势一拽将自己身体拉了起来,但是起来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在后面还有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宽背大刀!

    “去死!”右手单握着宽背大刀,匈奴战将,狠狠的砍向手中长枪被困的高郅!

    白鬃马猛然嘶鸣,高郅仰头一啸,整个人握持着长枪,腾空跃起,恰到好处的躲开了对方的刀锋。

    身形尚于半空中腾空,手腕却是陡然一翻,长枪刺出。

    “铛!”厚背大刀和长枪狠狠的撞在一起,擦出一串火花。

    二人交相而过,高郅落地,而那匈奴战将也是有些气喘。

    他的实力在匈奴可以说排的上前三,论攻击更是可以算得上第一。

    但是他的打法很费力,招数大开大合拼杀时,不仅自身消耗大,就连马匹所要受的力量,还要有所加成。

    所以一般的良马是没办法长时间的和他作战,而他也往往没有办法施展全力,所以在不必要的时候会尽量积累马力。

七百八十二 正面击溃

    “呼哧...”喘了一口粗气,匈奴战将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马蹄高抬。

    “呔那汉将,事到如今,尔还不速速下马受降?否则某下一次,可就斩掉你的脑袋!”匈奴战将撇了撇嘴,说完一副高高在上给人一种施舍的感觉。

    “好胆!”

    高郅被匈奴战将狂妄的语气激怒了,气势一变透出一股席卷若狂风骤雨般的感觉,与此同时,浑身白芒闪烁,枪法幻化出数之不尽的枪影刺向对方。

    就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兵器碰撞声回荡在虚空之中,连四周士兵的坐骑都受到惊吓,焦躁地刨着蹄子。

    两道矫健的身影一触即分,匈奴战将胯下战马仰蹄长嘶。

    高郅气力不改,长枪刺出,匈奴战将返身招架,两人的兵器重重地砸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打铁般的声音,这一次纠缠,不分胜负,翻飞的宽背大刀和矫健的长枪如蛟龙缠斗,互不相让。

    兵器撞击的声音不断传出,寒光闪烁,甚至有火花崩现,真切的招式已经看不清了。

    高郅实力高超,在气罡的附着下,他的枪法显得锋芒刚猛,每一招都感觉能够开山裂石,长枪被他用得像开山一样,气势凌人。

    继续又苦苦支撑了二十来合后,匈奴战将脸色难看至极,先前的得意神色早已不见。

    如今的他,知道自己与这个叫做高郅的汉人武将差距不小。

    在两件兵器又一次相交时,高郅眼明手快的用长枪,同时运起气罡与精神力,把对方的刀锋死死卡住,大喝一声:“破!”

    枪杆摩擦出激烈的火花,白芒闪烁,一挑后一压,将对方的大刀压下。

    “喝啊!”匈奴战将胸中却感觉到一阵血液翻涌,但是他硬生生的将口中鲜血忍了下去。

    在一次防守时被高郅刺中左肩后,匈奴战将借着二人相交之际,头也不回的策马逃回阵中。

    “什么?又败了?”阿奴达在后方看到自己麾下最强勇士,也被击败,只觉得胸膛一股气在飞窜,却无法发泄,快要爆炸了一般。

    “骑兵队!给我趁那汉将还没有上马,突击,杀死他!”目光阴冷,阿奴达突然爆喝。

    “诺!”当即,一只五十骑的匈奴游骑,悍然杀出。

    “哼,以为这样就能够杀死我?”高郅面容不变,冷冷一哼。

    不过,从他那已带上肃杀气息的锐利双眸,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古井无波。

    望着那些匈奴游骑,高郅他微微眯起,一股无形的杀气骤然散发出来。

    扭了扭脖子,就听到他浑身上下的骨骼,传出犹如蹦豆般,嘎巴巴的直响。

    锐利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高郅看着对方冲锋过来的匈奴游骑,裹带着凝重杀气腾腾严阵以待快速逼近的时,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股凶煞之气。

    轻轻一偏头,高郅他先是躲过了斜劈来的马刀,然后再侧步闪过战马的冲撞。

    战马的威力可不只是它的前蹄,如果被它那近千斤重的身体以极高的速度撞上,就是全身重甲的士兵也会被撞的骨断筋折,所以与骑兵作战,死在马刀下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先被战马撞到,而后再被无数双铁蹄踏为肉泥的……

    当然了,再强大的兵种也有它的弱点,而战马的弱点恰恰就是它那双几乎无坚不摧的铁蹄。

    闪过战马冲撞的一瞬间,高郅他猛然伸出了自己的一条腿,目标就是战马的后腿。

    ‘别马腿’,象棋盘上经常出现的一招,在真实的战场上也是有他的原形的。

    当战马前蹄跃起,后蹄着地,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只要看准时机,用巧力在战马的后腿着力处轻轻一勾,这个庞然大物就会因为重心不稳轰然倒地。

    当然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这一招对时机,眼力,速度,力量,胆量的要求都极其严格,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敢轻易尝试,一个不好被别断的就是自己的腿了。

    ‘轰!’的一声,高速奔驰的战马摔倒在地,上面的匈奴骑兵自然也跟着到了大霉。

    刚才那一下,就相当于所有的速度和力道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战马倒地的一刹那滚了出去,没被这个庞然大物压住,可依旧摔的不轻,手中的弯刀直接甩飞了出去,整个人更是瘫软在地上半响都爬不起来,还不时的发出痛苦哀嚎。

    “杀啊!”又是一批铁骑冲锋。

    在匈奴战马快若闪电的疾驰中,将掌中长枪的枪锋微微下垂,在即将对面下一个冲过来的匈奴游骑手中的长枪直直的刺向自己胸膛的时候,高郅一声厉喝,长枪一个上挑便轻而易举的将匈奴游骑的长枪攻势破开一个空当。

    对方战马相驰而过之际,高郅又是反手一枪狠狠的扫向对方毫无防备的后心!

    “噗!!”那名匈奴游骑只觉得后心好似被一个千钧巨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一口鲜血当即喷出,当场毙命。

    高郅眼眸暴睁,杀气凛然,怒喝之中,猛然跨前两步。

    这一刻高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惊了所有的士兵,包括还在挣扎的匈奴游骑,彻底爆发的高郅如同猛虎出匣一般,即便没有坐骑,也给人一种无可匹敌之感。

    双手持枪跨步向前,枪影重叠,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如怒龙咆哮,将掌中长枪舞动犹如车轮一般,凡是近身的匈奴军士卒全部非死即伤。

    那些惊呆的匈奴游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高郅他给一枪,轻而易举的收割了生命。

    浓浓的血腥味在磐河边域弥漫着,就像一个慢镜头一般,所有人都在看着高郅一个人的表演,长枪过处,身躯翻滚,鲜血飞扬,如同一蓬蓬烟花绽放。

    高郅他每迈出一步,身上隐约弥漫着的杀气便浓重了一分。

    当他完全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弥漫着的杀气已宛若实质,凛冽逼人

    身前的骑兵轰然而至,看到高郅健勇的身躯之后停了下来,冲锋在最前面仅剩的几名匈奴游骑早被杀破了胆,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了枪下亡魂。

    那些匈奴游骑被高郅非人的气势所压倒,前阵中许多胆小点的兵卒直接向后阵逃跑,想远离那个恐怖的杀神。

    这股逃兵不仅影响到了匈奴全军的士气,也冲击了军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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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