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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百八十三 虽远必诛

    “呀!!去死啊啊啊!”最后一名匈奴游骑,躲避不急,咬着牙,狠狠地举起自己手中的长枪。

    这个时候给他考虑的时间只有短短的数息,但是那名匈奴游骑最终还是紧咬牙关,爆发出平生最大的一声呐喊为自己鼓起勇气,用有些颤抖的双臂将自己的长枪狠狠的刺出!!

    “哼!明知不敌却还有勇气冲过来,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但是”高郅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噗嗤!”

    “厄!!”

    高郅从对方的胸膛拔出自己的长枪,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但是很可惜的是,作为你的敌人,我还是要杀了你。安息吧,死在我的枪下也不算丢人。”

    匈奴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渍,就算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尤其,也没有闭上他那瞳孔扩散的双眼。

    “吁!”高郅轻嘘一声,白鬃马应声而至。

    高郅单臂一撑,翻身上马,只见这个时候的他,胸膛微微起伏,碎发飞扬,一脸怒意早已消失,只剩下凝重深邃的眼神。

    白马背上,一身银盔银甲,白袍迎风鼓胀,手中一杆锋锐长枪,舞动之间虎虎生风。

    “匈奴之将,不过如此,尔等边荒之寇,也敢来犯我大汉,众将士,今日我们便以他们的血,让他们匈奴人知道,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这个时候的大汉男儿,是有资本说出这般话语的。

    在中国五千年灿烂的历史中,天朝上国的称霸天下之中,就有汉朝时期,西域三十六国无人敢劫掠汉人商队的辉煌。

    这句话一出,同样激励了并州狼骑。

    “该死的汉狗!全军压上,开战!!”阿奴达气急败坏,大声咆哮

    当他听道高郅所说的‘敢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其实不仅仅他是如此,众多南匈奴的将士们都从灵魂的最深处发出了颤抖!

    这种感觉是他们的祖辈,在身穿火红战甲的大汉军士的屠杀后刻入了灵魂,他们的祖辈许多人就是听着这句话被割下了大好头颅。

    这一句大汉名族的怒吼,让曾经不可一世,号称众王之王的大匈奴的单于夜间遁逃,也让那个时候强大无比的大匈奴王国差一点被种族灭绝!

    汉武帝时,汉朝的一名军事天才,虽然活跃在战场上的时间不过数年,带给匈奴人的,却是几百年的恐惧。

    霍去病,一个当之无愧的,可以被称作民族骄傲的杰出军事天才。

    也是封狼居胥这个词的代表性人物。

    狼居胥是匈奴人腹地的一座大山,封狼居胥,就是在此地祭天。简单地理解,大约相当于在今天的白宫升五星红旗。并且,是以主人的身份升起五星红旗!

    汉朝给匈奴带领的震撼,是曾刻苦铭心的。

    所以,这个时候阿奴达有些慌了神,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匈奴的勇士们,汉人欺人太甚,现在我要你们拉开强弓,挥舞弯刀,为我取得这场胜利,杀一人,赏一羊!大匈奴的长生天会保佑你们!杀!”

    匈奴游骑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挥舞着各自的弯刀,策动战马杀向汉军大阵。

    匈奴多年未与汉军厮杀,对祖辈所受的痛苦并不了解。

    在这些匈奴人的意识里过去勇猛无匹的汉人早已失去了过去的武勇,现在不过是整曰呆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四脚羊而已。

    虽然刚刚开始被高郅他们的气势镇住,但是他们却深深的认为这是有辱伟大的匈奴长生天行为,这是他们最痛恨的懦弱!

    为了洗刷这种耻辱,必须要靠手中弯刀去洗刷。

    “杀!”

    并州狼骑这边气势是同样的澎湃,征战疆场,马革裹尸,都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愿望,浴血奋战,建功立业!

    “自由散射!”

    狼骑们在冲锋的同时一个个列成长长的一列纵行,这次再没有什么齐射指令,所有的并州狼骑们全部自由散射。

    那一支支充满劲道的箭矢虽然没有齐射时的气势,却丝毫没有降低它自身所包涵的威力。

    在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就算是身披全甲的匈奴将领挨上了一箭,也立刻是甲穿人伤的下场,要是倒霉一点在要害地方中了箭,那就是箭到人亡了。

    要知道,匈奴的散部本就是一群游荡在草原上,以打劫虏掠过往商队为生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给所有士兵配备战甲,能够有皮衣裹身就已经不错了。

    这个时候,那些士兵,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并州狼骑们的箭矢?

    “弃弓,换刀枪!”

    战马嘶鸣着,刀光枪影,令人眼花缭乱!

    “狼骑破敌,所向无敌!众将士随将军一起,杀敌建功!!”副将扬起手中长刀厉声喝道。

    “吼!狼骑破敌,所向无敌!!杀!!!”上千余并州狼骑下已经失去作用的长弓,抄起身边摆放的长矛、铁枪、利剑等近战武器,紧随副将的身后杀向已经失去锐气和速度的匈奴散骑。

    战场上的厮杀太过血腥,到处都是血迹,连内脏、脑浆都随处可见。

    残余的匈奴游骑兵本来就是被副将指挥的并州狼骑一通射箭,射的锐气全无阵型散乱。

    又在原本以为近身白刃战后一切都结束的情况下,遭受到并州狼骑那种舍生忘死的疯狂冲锋。

    在这众多因素下这些纪律散乱的匈奴骑兵,顿时出现了个别几个可耻的逃兵。

    本来对于数量过千的骑兵来说,一个两个逃兵,以数量基数来看,并算什么。

    但是凡事有一就有二,原本一些奋力拼杀的匈奴骑兵看到那些逃兵渐渐远离战场。

    顿时心中起了别样的心思:‘凭什么他们能走我们就要在这里与这群不要命的疯子拼命?

    既然有人带了头,干脆我也走!

    于是反身逃跑的匈奴骑兵越来越多,演变到后来那些上千的骑兵竟然分成两半,一半与并州狼骑进行拼死相战,而另一半骑兵,却调转马头向来时的路逃跑。

七百八十四 血战

    虽然已经有匈奴士兵开始溃退,但是前线对撞的匈奴士兵,同样血性上涌。

    并州狼骑和匈奴游骑的碰撞一触即发,在交相穿梭之后,双方各自丢下数百具尸体。

    而后,调转马头,再度对决。

    这一次,轮到匈奴人放箭了。

    要知道,那些诸如匈奴、鲜卑、乌恒等异族十分缺乏铁器,大部分曰常的生活用具都需要从大汉贩卖。

    而他们之所以能在大汉的边境肆无忌惮的劫掠烧杀,靠的无非就是两件法宝。

    一个就是他们视作生命的良马坐骑,另一个就是他们从小练习的,由马术和箭术这两个技巧组合成的绝技奔射之法!!

    当年大汉之所以能将匈奴大军击败,除了大力培养马匹数量,引进优良马种来改善大汉原有马种的质量以外。

    最大的原因就是大汉的军队装备了匈奴人无法想象的战争利器弩!

    一个优秀的奔射骑士必须要数十年的培养,但是一个能发射弩的战士只需要学会几个时辰的熟悉和学会瞄准!

    而就算占据了武器、资源、人口等数个优势,面对匈奴的大量奔射之士大汉仍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原本对付骑兵特别是向施展奔射的轻骑兵时最好克制他们的武器就是弩!

    但是在如今这个乱世,除去占据了长安势力的貂蝉暂且不提,也只有占据了冀州和淮南的袁绍、袁术两兄弟,能分别组建成编制型号的大规模的弩兵部队已经实属难得,更别提是那些专门给骑兵用的手弩数量了。

    如今的袁绍,确实有数千弩兵,但是那些弩兵,袁绍大多将他们留在各个城池中作为防守力量。

    本来,一般这个时候并州狼骑应该带着大军冲进敌方的军阵,在用骑兵的冲击力穿透军阵后,再继续用奔射趁机收取战果。

    不过,方才厮杀的激烈,并州狼骑们的弓箭已经差不多都丢弃了,现在也只能尽力冲锋,拉近他们的距离。

    那些匈奴散骑的箭法也是不弱,稍作瞄准后同时射出,立刻就有零零散散的并州狼骑,或捂着咽喉或捂着脸庞,都软倒在地最终被没有做丝毫停留的人海踩成肉泥。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尤其是在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内之后,再度奔射。

    弓弦同时释放,发出震耳的嗡鸣声,与此同时,两片黑幕笼罩在队伍的头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如同刮起了狂风一般,兜头落下,放箭之后的双方都挥舞兵器遮挡箭雨,继续催马狂奔。

    惨叫声和马匹倒下的哀鸣穿插其中,不幸中箭的士兵落马而死,受伤者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马蹄踩踏成了肉泥。

    金戈铁马,腥风血雨一片。

    好在,很快,匈奴人也弃掉了弓箭,接下来,便是肉搏了。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双方的部曲撞在一起,犹如奔腾的洪流一般,呼啸而出,迎头撞击在一处,水花飞溅,卷起千堆雪。

    那一刹那,天地颤抖,巍峨蜿蜒的磐河,似乎也为之黯然失色。

    希聿聿!

    战马长嘶,如同一个庞然大物陡然撕去了身上的伪装,双方都为精锐,在这一刻的爆发力和冲击力让所有人都震撼变色。

    大军扬起的灰尘达到数尺之高,大地轰鸣,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要裂开一般,如同山峦大海一般的杀伐气息,让双方的呐喊声都停止下来,只能愕然地静静看着这冲撞的一幕。

    杀!

    干掉这些汉狗!

    没有人可以这样踏践我们的勇士,也没有人可以这样侮辱我们匈奴军英勇,杀光他们!

    匈奴人怒吼着,双目充血,杀向了冲过来的汉人,虽然他们的人马被冲散分割,杀得丢盔弃甲,但是在热血之下,还是给并州狼骑带来了一些麻烦。

    “哼!”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挥动,高郅一骑当千,横扫无敌,匈奴游骑的阵营之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刹那间马若闪电人如神龙,高郅与白鬃马的组合,绝不是简简单单一加一这么简单。

    一马当先,长驱直入。

    这些本就是临时组成的大军,阵线瞬间大乱!

    阿奴达望着于千军万马之中冲锋肆虐的高郅身影,怒道:“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长生天庇佑的勇士,给我杀了他!”

    新仇旧恨,所有的匈奴士兵疯狂怒吼,一柄柄弯刀掠过虚空,发出阵阵凄厉的锐啸,斩向眼前的仇敌,一时之间,弥漫的烟尘,似乎是被气浪冲散,瞬间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四方周围,已经是无数的狼骑冲击而来!

    战马嘶鸣,金铁相交,战马与战马冲击在一起,刀剑与刀剑撞击在一起,惨叫声哀嚎声,所有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该死!”

    阿奴达咬牙切齿。

    如今是进攻也不是,撤走也不是,阿奴达想的很简单,最好是和这批汉人大军短暂交锋,而后带着自己剩下的大军撤走,反正他们的退路又没有被对方给封死。

    “不准后退!给我杀回去!!冲锋!冲锋!敢后退者杀无赦!!!”就在这个时候,阿奴达看到在前方,零零落落逃回来的匈奴散骑,瞬间暴跳如雷挥起手中大刀连斩数名匈奴游骑兵。

    他要逼迫这些游骑继续作战!

    至于这次行动会死多少人,生性凉薄的阿奴达可没那闲工夫多做理会。

    只要能顺利的铲除如今后面高郅那数千人一直拖在自己身后的骑兵,就算付出这些匈奴散部,阿奴达也会很轻松的说一句‘值得’!

    毕竟,这些匈奴士兵,可不都是他阿奴达的手下,还有一大部分,都是由各部落自行统领。

    他们平时为牧民,战时为士兵,虽然骑术精湛,但缺乏训练,即便轲比能学习借鉴了许多中原的战法和阵型,甚至令族人向汉人学汉文,兵器制造术,但显然无法贯彻全军。

    这些散部的游骑,到底比不得大部落的精锐,不过,骑兵的实力,冲锋起来总是威胁巨大的。

七百八十五 溃亡

    阿奴达身为这群匈奴散部军中有名的勇将,又是如今诸多匈奴散部联合起来,在明面上的总指挥。

    对于匈奴士兵来说,他的威慑力还是有一些作用的,再加上血淋淋的现实。

    一些逃回来的匈奴骑兵看到阿奴达大开杀戒,顿时心中又产生了不少犹豫。

    没办法,后退也是死,那只能再硬着头皮往回杀了。

    当然,这种强迫被逼无奈的厮杀,注定是有隐患的。

    刀剑齐鸣,铁骑突出,哈彦骨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觉得双臂微微酸麻,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盔里冒出了热气,视线有些模糊,但眼前还是杀之不尽的汉军。

    哈彦骨奋力厮杀,阵型早已经变样,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汉人,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随时都能将他们给淹没。

    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脱力了。

    ....

    有镇压就会有反抗。

    终于,有人爆发了。

    “可恶的家伙,自己躲在这里清闲,却要我们这些人麾下的勇士去为他们卖命!

    兄弟们他们现在只有数百人,我们这里至少有七八百人,直接冲过去我就不相信他们这点人能将我们全部杀了!!”

    就在一些逃兵准备反身再杀回去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匈奴将领的呐喊声。

    众逃兵转念一想,反正已经逃到这里来了,若是再杀回去说不定最后还是要受到责罚。

    不如就直接冲过去,到时候这数百人的逃兵聚集在一起,上面的人还未必敢冒着兵变的危险,来责罚自己这群人。

    “冲过去!!”这群早就被高郅和并州狼骑给夺了锐气的匈奴骑兵,再也不想也不敢去面对身后的那群,不要命的敌人了。

    在一声呐喊下数百逃兵直接对阿奴达方向的匈奴士兵发起了冲击,像这样荒唐的事情,也只有这种由无数部族组成的临时联盟,才能做的出来。

    面度数百骑兵的疯狂冲锋,就算给阿奴达等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拦截这批人。

    混账!

    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阿奴达咬牙切齿,几乎被眼前这一幕气疯了,那些骑兵是他的拱卫,是整个匈奴游骑里面最顶尖的骑兵,他们英勇善战,都是经过真正的血与火锤炼出来的。

    阿奴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精锐的骑兵,就这么被对方汉人给冲散了,而两翼还被对方尽情骚扰,阵型已经大乱,辛苦的成果,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作为有血性的匈奴人,阿奴达并不怯战,他只是不想这样交战,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

    冷然扫过那些反冲阵型的匈奴游骑,眼眸中杀机隐没,调转马头。

    在被迫让出一条通道后,阿奴达面色铁青对还在他身畔的匈奴军队的几个首领的说:“我等速速将阵前还在交战的那批将士撤回来吧,他们才是我们匈奴军真正的中流砥柱。

    像眼前这些窝囊废只能将他们当炮灰来用,我们的宏图霸业,是不可能指望他们的了。”

    “阿奴达将军说的有理。”见阿奴达有了撤兵的意图,早已经心疼不已的一位匈奴将军,第一个赞同。

    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厮杀中的匈奴士兵,在看了一眼身旁这些只顾逃命的匈奴军,不由的暗叹一口气:‘同样是边陲苦寒之地,纵横草原的战士,这些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叮叮当当”

    很快,匈奴那清脆的鸣金之声也从身后传来,正全力厮杀的哈彦骨神情一凛,猛然勒住丝缰,战马人立而起,后面跟随的匈奴兵也都停了下来。

    “撤!”

    不过,他们这个时候再想撤退,可没有那么容易!

    “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现在就走的?”

    高郅大手一挥,全军压上!

    轰隆隆,马蹄阵阵,有如雷霆,后部所有的并州狼骑们铺天盖地,犹如一根离弦之箭,朝着匈奴兵冲杀过来,就算用人数优势,高郅他也要消灭这股匈奴兵。

    杀啊

    恼恨交加,反而让阿奴达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此刻他已经不去想以后的事情了,只想将拦截在他逃命的前方汉人杀尽。

    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铠甲上都沾满鲜血,已经几乎分不出敌我了,只能从头盔和兵器上分辨,闭着眼睛向前杀。

    双方的人马一个又一个地纷纷倒下,烟尘滚滚荡荡,连成一片,霎时间整个河岸边再次血流成河。

    尸横遍野,战马和士兵全都倒地哀嚎声连绵不绝,无一幸免,偶尔还有几个活着的,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惨嚎连连。

    这一片地狱般的血泊之地,让匈奴军彷徨后退,再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遍地的尸骨、内脏,血水汩汩地顺着草滩流入磐河水中。

    匈奴人虽然勇猛,但也不会白白来送死,一个个抬头惊恐地望着对面声势悍勇的汉骑,开始溃败。

    “阿奴达,休走!”

    高郅一边横扫沿途匈奴士兵,一边目光如炬的扫视,抬头看到阿奴达,追已经是追不上,双目中寒光如电,断喝声中,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扔标枪一样扔向了亡命奔逃的阿奴达。

    阿奴达此刻只想着赶紧回幽州搬请救兵,快马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足够,反正有着袁绍大军,那汉将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冀州范围,这场功劳是别想了,但愿能将功折罪,多少捞点。

    就在此时,杂乱的马蹄声中他听到沉重的破风之声,不自觉地向后一看,只见一柄长枪如影随形而至,不等他作出反应,枪尖已经到了眼前。

    口中一口鲜血喷出,他的双臂,已经是咔嚓一声断了,他可以恢复自己的双臂,这对于有着特殊血气的阿奴达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是他需要时间,至少需要一柱香的时间,而高郅,明显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他的浑身都在溢血,双眼之中尽是惊骇之色。

    一声轻响,长枪毫不费力地扎进了阿奴达的中心,铠甲和护心镜形同虚设,坐下战马哀鸣一声,狂奔数步也翻滚出去。

    阿奴达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神采,而后朝着前方倒下,他的口中,鲜血如同小河一般流淌。

    那一枪穿透了阿奴达的身体,连战马都杀死了。

七百八十六 还未结束的战斗

    阿奴达的亲兵,甚至都还未来得及保护他,便见高郅直如天神降世般,长枪舞动,接连挑翻了挡在前面的几个匈奴士兵,白鬃马长声嘶鸣,一跃而起。

    而后,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直入大军,长枪上下翻飞,重重枪影中,无数匈奴士兵被挑飞。

    高郅手中长枪轻点,夺目枪罡爆发,横扫数十丈,将一名名匈奴士卒击飞!

    他目光如电,扫视八方,手中长枪或扫或点,如同一条蛟龙翻腾,璀璨枪芒四溢,仅仅呼吸间,就有上百名匈奴士卒被他横扫!

    如同杀神一般,战马奔腾过处,人人避让,高郅从前军处杀入,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再接着,便是一道璀璨夺目的白芒闪掠长空,准备逃窜的阿奴达被一枪抛杀的一幕,映入所有匈奴人的眼帘。

    那些匈奴散部的匈奴士兵就本来心慌嘈乱,无心恋战,此时见到阿奴达被杀,远处的一哄而散,逃进了山林之中,还在反抗的也开始逐渐的丧失了斗志,一点点的有士兵,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这个时候,副将也是及时的带领后军前来接应,匈奴兵被杀得大乱,各自急上马夺路而走。

    匈奴兵仓皇逃窜,大半被后来的骑兵杀死,大地之上,尸横遍野,处处殷红。

    冲天血煞遮蔽一切,并州狼骑就如同从地狱之中走出的魔神战队,恐怖滔天!

    一柄柄长刀长枪横扫,刀光漫天,一具具残尸倒伏,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但见战场上旌旗闪动,一个个大大的“高”字旗正迤逦而来,烟尘滚滚,人声呐喊,本来混乱之中仓促聚合的匈奴游骑刚才冲到一处,还未完全整队,这一下更是大乱。

    眼看着一批又批的勇士倒在对方的杀戮下,哈彦骨的表情由冷寒变成震惊,再由震惊变成阴鸷,最后面容扭曲得看不出什么表情了,若不是亲兵在一旁拉着他,他早就冲出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未曾冲杀出去,暗自庆幸。

    随着并州狼骑的追杀,之前还打算站出来组织一下混乱局面的哈彦骨,一看两边都有汉军追杀而出,背腹受敌,知道大势已去,连忙爬上战马就想夺路而逃。

    这些原本就是临时组成的匈奴部落,士气大跌,中军混乱不堪,一时之间,众人也只能深深叹息,也尾随撤退。

    刚刚击杀阿奴达的高郅,在乱军中看到哈彦骨要逃,忙催马直追,哈彦骨心慌,策马奔向一旁山道小路,高郅被混乱的匈奴军阻挡一阵,眼看已经追不上,不由一阵叹息。

    匈奴散骑们,如同浪潮一般向后撤退,憋了一肚子气的副将见状,再次招呼附近的并州狼骑兵,衔尾追杀。

    越过血河,箭矢如雨,手中仅剩的标枪全都扔了出去,一路烟尘滚滚,将后面逃窜的匈奴人尽情斩杀,追亡逐北,惨嚎之声不绝于耳,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一时之间,磐河附近,反倒安静了下来,匈奴大军狼狈败退之后,沿途之上留下无数死尸和挣扎不起的战马,生命就此流逝,夕阳渐渐隐没西山,在夜幕下显得更加凄凉恐怖。

    整个战场上,视野之内,满目苍夷。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头颅滚动,猩红的血水仿佛天然的染料一样,将这片大地,染成了暗红。

    煞气盈野,久久不散。

    一股怨气在虚空凝聚,那是死战不退的双方战士的最后一口气息!

    一众匈奴将领唾骂着,哈彦骨却面沉似水,将头盔默然解下来倒提在手中,上面有汗水和血水不断滴落。

    不远处之前阿奴达帐下有着第一勇将之称的匈奴战将,同样横刀在马背上,撇着嘴看着远处,胯下的汗血宝马也耷拉着耳朵,低着头无精打采,对着杀伐之气无动于衷。

    眉头紧皱,左臂还包扎着伤口,看着沉沉夜幕,忧心忡忡:“自从出草原劫掠之后,我们就从未打过败仗,我们这次部落联合着,却在这次遭遇首败,难道是天意么?”

    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长叹一口气,本以为自己检了个便宜,没想到却踢到了石头上,而且受伤不轻。

    “我们必须要以一场大战来挽回颜面。”想到此次出来的种种,匈奴战将的心中无比愤懑。

    可是匈奴向来都是以骑兵为主,横扫草原都是靠劫掠冲杀,哪里有过什么攻城记录,连最基本的经验都很缺乏,就算进入幽州之后,也没有攻打过城池,该如何攻城?

    这对以骑兵为主的匈奴军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别无选择,暗自咬牙,黑夜中恼怒的匈奴战将,涨红了脸:“兄弟,我们部落缺少攻城武器,用什么攻城,若能提供攻城器械,我立刻就出兵。”

    “哼,拦截我们南下的,不过区区一座残破的县城而已,我们铁骑便可将其踏破,”

    方才和汉人厮杀的经历,现在还在匈奴战将的脑海中回荡,令人心悸,明日攻城,伤亡恐怕不会小。

    见其半晌不说话,哈彦骨也知道他们匈奴军攻城没有多大把握,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不过是一座小城,明日攻城,其实不用太多攻城武器。”

    匈奴战将浑身一僵,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忽然强硬起来的哈彦骨,目光复杂,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而且,失败并不可怕,因为我们学习了新的战法,就必须要付诸实践!”哈彦骨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这实践的对象,用在那些汉狗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竟有此等事?”匈奴战将听罢,拂须半晌不言,最后才说道:“承蒙阁下看得起某,既然汝愿意继续与汉人搏杀,以后我们便并肩共战,一起征战沙场。”匈奴战将浑身红光闪烁,如同鲜血般赤红。

    “好!虽然承认那汉将确实神勇,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汉人里面,除开那汉将,某就不信都这么厉害!”

    匈奴战将微微点头,挥手,“好!战争,才刚刚开始呢!”

七百八十七 堀县战火

    狼烟卷,战骑滚滚奔腾,席卷大地。

    战场上烟尘飞扬,并州狼骑追击过后,只剩下一地的铠甲兵器,死伤的士兵却少得可怜,不过数百人,并没有多少伤亡。

    乘胜追击的他们,早已士气高涨,个个满面红光,嗷嗷大叫,头顶的盔丝迎风飘扬,如同他们沸腾的热血。

    副将继续领命一阵追杀,骑兵速度极快,来不及撤退的匈奴士兵,被不断收割,沿途之上倒下的尸体,也是越来越多。

    等他们带着意犹未尽的杀戮归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下玄月悬挂在西天之上。

    夜色朦胧,磐河河面上波光粼粼,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高郅的大胜,而波涛翻滚。

    高郅背负双手,双目微凛,抬头看着几颗暗淡的星光,此时月亮高挂,营中已然点起火把,听着远处伤兵偶尔传来的惨嚎,目光复杂而又无奈。

    毕竟,他现在所处的是真实的世界,当战火和死伤就在眼前的时候,血淋淋的现实和书上那冷冰冰的数字大不相同。

    在乱世之中,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够追随一个强者!

    因为不依附于强者的,注定死在这一场乱世之中!

    如今的高郅,已属于强者行列!

    唯有早日统一天下,结束战争,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既然你们要参战,那我就打倒他们服为止!我不杀无辜之人,但是我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高郅目光如炬,喃喃自语。

    翻身跨上他浑身披甲的白鬃马,手中扬起长枪,高声道道:“就地扎营,加强戒备,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于我,不得擅自行动!”

    ...

    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正露着的面孔。整个堀城,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寂的环境之中。

    豁然,一道道响亮的马蹄声从远处响来。

    这是一群快马,仿佛刚刚隐约的响起,在瞬间之后,就已经是变得清晰可闻了。

    那响亮的马蹄声踏在了堀县城外的石道上,传来了如同擂鼓般的声音,将这静寂的夜色彻底打破。

    “有骑兵奔驰。”

    堀县之上,顿时反应过来,兵马开始迅速调动起来。

    得到消息的廖化,身先士卒,带着士兵来到堀县的城关处,亲自指挥。

    说起来,现在堀县的城关也是有点意思。

    因为它有两个城门,一外一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外面的城门,象是背什么锋锐的东西狠狠的刺过似的。

    正是出于之前高郅的杰作,那二道大门从中洞开,已经是彻底的毁坏,留下了一条直通入内的深黑道路。

    一时之间廖化也没有办法修补,只能以原有城门,再度建工,以木材加修了城门。

    好在廖化在布防之上,并没有太多的缺陷,即便是有,也无伤大雅,想要夺下这座城池,只能靠强攻了。

    匈奴都是以骑兵为主,不擅长步战,本来他们便是抱着不计伤亡,强攻城的打算,兵马才到,攻城器械本就不足,这次想要出其不意夺取此地,必须分秒必争。

    毕竟,身后的汉军还随时有可能追杀过来,他们可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现在,长生天下的勇士啊!我告诉尔等,我想要做什么,某,要拿下这座县城,不敢去的,贪生怕死的,现在可以自行退去!”望着身后跟随的匈奴士兵,哈彦骨面色冷峻的说道。

    很快,一名匈奴壮汉便是拍打着胸膛道:“将军休要小看我等,身为一个战士,来到了战场,唯有两种结果,要么,得胜而归,要么,马革裹尸!”

    “我等既然追随了将军,便不会害怕上战场!”

    “将军休要小看我等!”

    哈彦骨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既然诸位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上了战场,不从军令者,杀无赦!诸位愿意追随我做出一番大事,今天,便是我们踏出磐河,返回冀州的机会!”

    抬头看了一眼,在对面的城楼之上,对方汉军的守将,此时也是正将目光看向他。

    对方的那个汉人守将大喝道:“呔那匈奴,某乃廖化是也,尔等如此行径,莫非要来寻死不成?”

    哈彦骨却是理都懒得理他,对方现在明显在调兵,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此时前来进攻。对方的守将现在放话,便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一个小县城罢了,就连城墙都还有残缺的地方,他们想要拿下,不过一个冲锋的事情,真当他们这些匈奴人,是吃素的啊!

    冷笑一声,咧嘴一笑,气势爆发,浑身煞气冲天!

    右手高高举起,嘶哑的声音宛如死神从其口中发出,下令道:“杀!”

    此时的匈奴游骑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连日来的憋闷和屈辱,让他们的勇士之心都蒙上了羞耻的阴影,这时候看到城池就在眼前,马上便能攻破大门,好好地抢劫一番,到时候粮食、美酒、女人便全是自己的了。

    当即挥手道:“弯弓,搭箭!”

    匈奴游骑们取下背后的大弓,弯弓搭箭。

    哈彦骨伸手,所有的匈奴士兵目光都凝聚在的手上,挥手,喝道:“破门!”

    上千支弓箭飞向城门,每一根都有着锋锐之力,上千支羽箭破空,如同空间都在此刻镇裂开来!

    对于此时的高郅军来说,堀县乃是他们于磐河后方的咽喉之地,但此处没有宽高城郭,无险可守。

    很快,廖化无奈设置的木门,便被攻破。

    哈彦骨坐于马背之上,目光看向城门之后,在那里,是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正在等候着他们的进攻,长枪林立,如同再次形成了一堵长枪所形成的城门!

    “哼!就凭这些士兵,也能抵挡我匈奴大军?”哈彦骨嘴角勾起不屑,他非常清楚,汉人的精锐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巨大差距。

    每个人都红着眼睛冲向了城墙,想尽早享受杀戮的快意。

    哈彦骨大手一挥,匈奴士兵如群狼压上。

    战况在刚开始便已经变得惨烈了起来,廖化麾下的士兵,毕竟还没有训练过,刚开始经历这种规模的战争,一开始,必定是不如对方的!

七百八十八 廖化陈兵 (端午安康)

    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冷幽幽的月光中透出一股悲凉。

    一场交锋过后,双方大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接触和了解。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汉人和方才的精锐骑兵,战斗力截然不同。”

    哈彦骨在马上傲然笑道,“但凭几个小小的汉军郡兵,焉能抵挡吾等铁骑?”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匈奴游骑知道其实力勇猛,纷纷重拾信心。

    胸中恶气出了点的哈彦骨大笑道:“儿郎们,要是遇到阻拦,尽管向前冲杀,不破此县誓不回头。”

    一员匈奴骑长,当下心动,挺枪纵马而前,大声呼喝道:“弟兄们,这些汉人兵力不足,想要军功的,跟我冲啊!”

    身后的将士们一听,顿时信心大涨,一千多骑兵对阵这些汉人,怎么都是稳赢的局面,当下一个个拿着武器,兴奋无比的跟在他的身后往前方的方向冲去。

    “快勒防!”廖化面色肃然,高声喝令着,调动兵马。

    堀县只是一个小县,加上城门几乎没有半点作用,使得前方险无可守。

    不过,此时,狭小的空间,反倒是对付匈奴游骑的天然遏制。

    这里可比不上平原冲锋,匈奴的骑兵根本提不起速来。

    两军相交,守军在廖化指挥下,以三人为阵,背顶背呈一个正边三角形,如有胆敢上前的匈奴人,瞬间就被三人击杀在地。

    一时之间,那些冲锋上来的匈奴游骑,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久前还雄心勃勃的匈奴骑长,如今却是骑虎难下,悔得肠子都快断了。

    如果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小心谨慎,或许还能来得及撤回,如果他要是能够全力以赴,还能够有一线机会……

    可惜,没有如果。

    腰部的刺痛感,将匈奴骑长从悔悟中拉回了现实,这个时候,最开始的那些,跟在他身边冲锋的士卒彻底死伤殆尽,仅剩下他一人。

    望着前方已经不足二十米的汉人军队,他忍住身上的巨大伤痛,拍马拖枪继续前行。

    一杆长矛斜刺而来,匈奴骑长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那长矛刺中了他胯下战马的腹部,使得那早已乏力的马儿悲鸣一声,将背上的匈奴骑长扬落在地。

    匈奴骑长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两滚,望向汉人的眼神满是仇恨与怒气。

    我…我…我要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这群汉狗!

    脑中不断回想的这句话,刺激得他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铁枪。

    此时又有三个士卒冲向匈奴骑长,手中武器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同时刺出。

    匈奴骑长下意识的想躲,身子却不听使唤了,三支长矛同时插进了他的腰间。

    匈奴骑长口中带有浓浓的血水,咬牙呼喝一声,给自己提了几分力气,右手的长枪划出了一道圆弧,将三名汉人士兵,瞬间斩杀至死。

    然而他也快要濒临极限,腰间的血水不断的流出,再加上之前的伤口,匈奴骑长已经抬不起脚步,那平日里跑得飞快的双腿,此刻竟如同灌了铅一样,笨重无比。

    “嗤~”

    一杆长枪轻而易举的捅穿了匈奴骑长的身子,从背部贯穿了整个前胸,猩红的血液顺着明晃晃的枪尖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匈奴骑长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士兵,眼神茫然,而后变黑...

    “吼吼吼!”

    将匈奴骑长带领的第一批冲锋的匈奴游骑给“吞没”后,廖化再度调兵。

    城门处尘土飞扬,铠甲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接连响起。

    在一众枪兵之后,一名战将沉稳内敛,渊岳峙,正是驻守于此地的廖化。

    立志要当一名大汉将军的廖化,他从小就崇拜那些征战的将军,没有能力读书的他,常常用院里的泥土捏成人形,来排兵布阵演练厮杀。

    不仅如此,勤于锻炼的他,还弓马娴熟,武艺在家乡村落的同龄人中,更是难有敌手。

    只是他从未有过统兵经验,这一点也是使得廖化他有些心有顾虑。

    毕竟厮杀作战不比平日里的推算演习,错了可以重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指挥官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亡,光靠生搬硬套那些古书上的知识,是根本行不通的。

    而此时,经历过方才防守指挥,变得自信起来的廖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朝阳映照下一张面庞更是桀骜不驯,眼珠子转悠了一下,睥睨着对方。

    神情不温不火的他,在视线和对方哈彦骨的视线交错一下后,廖化抱拳淡淡笑道:“说实话,你们来得早,倒叫廖某准备得仓促了。”

    “本来呢,还尚且有些儿担忧,不过,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廖某杞人忧天,真切是太过看得起你们匈奴了。”

    “啊呀呀呀!”廖化的话,无疑是对哈彦骨的羞辱。

    哈彦骨气的火冒三丈。

    廖化心中暗自窃喜,自己越是淡淡从容,对方就越愤怒,就是要借此扰乱他们的军心。

    见他这样的态度,更是怒不可遏。

    哈彦骨的亲卫,一名匈奴百夫长怒不可遏,打马冲了出来,刀指着廖化怒喝道:“光逞口舌之能有何用?看我来教训你!”

    廖化暗自思考一番,对方久站兼未食,战力肯定下降严重,这个时候,倘若他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冲杀一阵的话,没准能建奇功。

    撇了撇嘴,嗤地一声冷笑,拉长声音道:“你?”

    看廖化如此轻视他,那名匈奴百夫长更是气冲斗牛,扬起手中长刀一声大吼便冲了过来,廖化也策马向前,刹那间两马相交,只听一声脆响,对了一招不分胜负!

    二人掉转马头又相互冲杀,不过虽然那匈奴百夫长是怒气冲冲,但他本身实力却不如廖化,再加上廖化经过高郅的指教,容纳了枪法的三尖两刃刀招比原先更加凌厉,每一击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不到几个回合那匈奴百夫长便觉得双臂有些发麻,渐感不支。

    匈奴百夫长此时骑虎难下,只好勉力迎接,廖化武器横扫,猛然一个上挑,匈奴百夫长根本就接不下来,虎口一震手中大刀便飞了出去,暗叫不好。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廖化的战马已经呼啸而至,在两马交错间,手中武器挥舞,寒芒大盛。

    匈奴百夫长作为哈彦骨的亲卫,平时关系也是比较亲密,看到那匈奴百夫长武器被打飞便知不妙,早已经冲了出来。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廖化也是早有预谋,有心算无心,哈彦骨想救也来不及了!

七百八十九 再破一将 (祝高考顺利)

    “廖虽然不才,却也自幼研读韬略,勤习武艺,杀尔等蛮胡,还是可以的!”廖化目光炯炯,高声喝到。

    “啊呀呀呀!气煞我也!”哈彦骨被气的火冒三丈,当下便是想要全军压上,决一死战。

    旁边的匈奴战将连忙劝道:“我们拿下此地应该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后面的那些汉骑,他们如今到底到了何处,不能妄动全军啊。”

    高郅这个未知数反而让他们的用兵,感到处处掣肘。

    想了想,匈奴战将于其身侧言道:“将军,如今局势不明,不如先派人打探消息,然后决定如何进兵。”

    哈彦骨也是心惧高郅,点头称是,派哨马于后方打听战况,同时命士兵就地歇息。

    直到晚上哨马才回,听完高郅大军没有追杀的报告,哈彦骨兴奋地直搓手:“看来我们的机会到了,不枉这一趟跋涉。”

    而就在哈彦骨准备调动全军的同时,廖化也在县内紧急征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军纵有通天之能,若是无兵在手,恐怕也是徒劳无益,也只能调动县内的兵力了。”

    征兵的过程倒是顺利无比,却是要归功于匈奴游骑对附近粮草钱财的大肆掠夺和对普通百姓的迫害。

    最令人发指的是,匈奴人劫掠完之后,便四处纵火焚烧房屋,若见到还有存活的汉人,不论老幼,一律当场格杀,现在整个附近已无人生还。

    听完第一个消息,众人还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当得知第二个消息时,所有人的脸上瞬间勃然变色,继而悲号四起。

    这数百的士卒中,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长的人,他们守御此地多年,父母和妻子都居住后方,没想到有匈奴游骑绕后,父母子女全都成了刀下亡魂,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一时间,县内的哭号声、悲泣声响成一片,这群平日里流血受伤都不曾‘哼哧’过一声的汉子们,放声痛哭。

    哭了半晌,终于有人率先停止了哭泣。

    一个衣甲划有两道裂口的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铁枪重重往地上一杵,看着号哭的众人,大声喝道:“哭哭哭,哭就能把匈奴狗给哭死吗!”

    男人这一声饱含愤慨的咆哮如同奔雷,将原本还在大哭的众人立马给镇住了,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名面色狰狞的男子。

    “上至父母,下至妻儿,我们如今已一无所有!是一群叫匈奴的狗牲畜,是他们毁了我们的一切!”男子咬着牙愤怒至极,将右拳攥得青筋尽显。

    “某家是个粗人,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某与匈奴不共戴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向他们讨个公道!”男子闭上双目接着说了起来,两滴清泪从眼中落下,在刚毅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泪痕。

    “算我一个,怂了就是狗娘养的!”

    “还有我!”

    “我!”

    “我!”越来越多的士卒站了起来,紧握着手中武器,脸上的恨意和复仇的意志越发强烈。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至高空,金色的光芒散落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走心底的阴寒。

    饱含杀意的士兵肃然而立,刀枪在晨光下森然发亮,全都目光凛凛地盯着城关方向。

    发现经过一夜,对方的气势不减反增,哈彦骨怒道:“这些汉军如此负隅顽抗,不如先撤回兵马吧。”

    匈奴战将还是摇头:“不可,此时若不战而回,对士气影响太大,若汉军恰好出营,岂不自乱阵脚?别忘了之前我们的失败。”

    哈彦骨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说道:“不错,长时间出阵,此时若撤回,今日士兵便无再战之力,汉人狡诈,怕会有偷袭。”

    “这样吧,等下你们暂时无需出手,我要看看,对方的守将,看到我冲锋之后,能不能忍住想要亲手斩了我的想法。”匈奴战将想出一主意。

    哈彦骨当即道:“好,某明白了,我会让他们收敛气息!”

    以自己为饵,这是一种很冒险的做法,但是,匈奴战将却是最喜欢这种方式,无他,胜负皆在一招之间!

    这是能够最快时间内夺下这座城的方式!

    同样,也是代价最小的方式!

    匈奴战将率先杀出挥动手中的大刀便是一刀劈下!

    不够过,他的实力不够,长枪阵一阵颤动,不过却是没有被破开!

    这个时候,匈奴战将却是还没有死心,手中九尺大刀寒光蔓延整个天地之间,将周围全部染成一片银色!

    “汉将,可敢与某一战!”咆哮声响起。

    不一时只见城门开处,冲出一队兵马,分两阵左右列开,弓箭手射住阵脚,又有一队骑兵从中而出,当中一人战马长枪,正是廖化。

    “哈哈哈,终于敢出来了?来啊,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几分本事!”匈奴战将讥讽道。

    廖化冷声道:“我大汉拥有诺大江山,你等蛮夷之地,黄口小儿不知偏安一隅,尚在此为虎作伥,且饶你命,速去叫主将前来一战。”

    匈奴战将见对方这员不知名的小将如此嚣张,不禁大怒,就要冲杀,副将左枯拉出列道:“量此无名小卒,何劳驾将军出手,看我将其斩首,以壮军威。”

    这左枯拉也是三十上下,从漠北草原开始,便跟随着东征西战,十分勇猛。

    “好!某看你斩杀汉将!”面对自己副手的自告奋勇,匈奴战将临时改变主意。

    廖化眉头一挑,笑道:“你这句话,说早了点。”

    见对方不曾出战,嘴角轻抿,暗想杀了这名匈奴将领,一定能够逼迫他出手。

    当下大吼一声:“敌将受死!”拍马直追上来,后面的士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廖化他的武艺也算不错,只是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如今见匈奴人猖狂,暗自咬牙闷声冲了过去,两人都是用长兵器的人,只见器影重重,发出一连串兵器撞击的声音。

    两马在场中转了半个圈,嘭的连绵声响,交手三十合,廖化手腕一翻,突然爆发。

    左枯拉一个踉跄,整个人仰身翻倒在地,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身子格外轻盈,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天边的云朵很白,就和幼年时所看到过的一样。

七百九十 敌将难挡

    阵斩敌将!

    廖化手中三尖刃挥舞着,借着斩杀左枯拉的气势,继续冲锋,这一次目标直指匈奴战将!

    “哼!”

    匈奴战将只是立马站在远处,双手持刀,刀尖斜上,竟然站在原地挡住了廖化的全力冲击,目光闪烁地看着对方。

    “什么'!”廖化目光一凝。

    “汉人,速来受死!”匈奴战将眼眸寒芒一闪,发出狂吼,煞气爆发,滚滚血色狼烟冲天。

    匈奴战将的身躯猛然一沉,一股如山威势镇压而下,让廖化内心一沉,紧张的他,一时之间,仿佛整个人如负山岳,说话都有些艰难。

    不好!

    对方的实力强悍!

    廖化目光谨慎,但是于他的眼中,又露出一抹战意。

    “杀!”

    “杀!”

    二人齐齐爆喝一声,对峙对方,冲锋!

    “砰砰砰!当当当!”

    一道道血色漪涟,在虚空激荡,刀芒破空,气劲横行,璀璨光芒,交相辉映,闪耀长天!

    一股愈发狂暴的气势,蓦然冲天!

    “哈哈哈,你不如我,汉将,且看我斩你!”

    匈奴战将的手中长刀竖起,一头黑发向后飘散,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大笑出声,肆意狂热!

    交手之后,他对于廖化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并不是所有汉人都和高郅一样恐怖!

    他要出一口之前被高郅差点打死的恶气。

    眼神仿若刀锋,战意如同火炬,汹涌澎湃。

    顿时间,无匹的寒光刺破苍穹!

    匈奴战将抬头,杀机漫空,目中喷发汹涌光束,浑身气势直冲九霄!

    煞气积聚的他,扬起手中的长刀,绽放血色刀光,杀气环绕,在满脸狰狞之中,一刀劈落!

    廖化则是面色冷然,剑眉星目,同样爆喝一声。

    铛…!

    长刀首先与三尖刃相撞,血光与亮色光辉照耀天穹,一声巨响回荡虚空,让附近靠的近的两方士卒,一下子脸色苍白,双耳为之失聪!

    “啊!”

    廖化咆哮一声,双臂涌出一股新力,将对方的大刀顶了回去。

    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淌,他目光死死的看着不远处,傲然的匈奴战将。

    滔天血芒击天,滚滚杀气震撼长天!

    两股气势,再度交锋在在一起!

    一时之间,廖化被匈奴战将压制着,连连败退。

    这个时候,廖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双眼紧盯着那匈奴战将手中的大刀,心想即使不能将对方逼退,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也可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轰!

    一股气浪瞬间爆发,强大的气血之力震动四方,廖化浑身血气弥漫,激荡虚空!

    “轰!”

    一声闷响,光芒四射,廖化的身形脱离匈奴战将的攻击范围,整个人伏靠着胯下战马,疯狂逃窜。

    他方才的爆发,虽能瞬间获取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不能持久,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退回去!

    “噗呲...”此时此刻,廖化的面色苍白如纸,一口口鲜血不住喷出,胸前血肉翻涌,鲜血淌出,不住的向下滴落。

    在他胸膛之上,一道狭长的刀伤,细长蜿蜒,从左肩斜拉至右胸,血肉翻涌,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擦擦额头的汗水,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生死决于一瞬的感觉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又是那样的缠绵和浓烈。

    “去死吧!”匈奴战将不肯轻易放过他,拍马待继续追杀。

    “休伤我家将军!”当即,一名士兵拉弓为廖化解围。

    眼见得一只黑色的箭矢迎面而来,匈奴战将深吸一口气,扭腰侧身,右手大刀正好劈在箭身上,啪的一声箭矢被劈落了。

    说时迟那是快,又是十几只黑色的箭矢扑面而来,二十几步的距离,瞬间就到,匈奴战将的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只能放弃了追杀廖化的想法。

    “儿郎们,你们去追杀那汉将!”

    匈奴战将眼珠一动,双目陡然炽烈,狞笑一声,一边抵挡箭矢的同时,一边大吼道。

    当下,便是有着附近的数十骑,眼冒绿光的奔着廖化而去,穷追不舍。

    无奈之下,廖化最后也只能先返身一番厮杀搏斗后,艰难的才杀出重围,若不是他勇猛难挡,恐怕如今也折在了里面。

    “杀啊!”匈奴游骑追赶上瘾,毫不妥协。

    嘣嘣嘣!

    咻咻咻!

    无数利箭在这一刻激射!

    如同天空下起了利箭之雨!

    又如一片乌云盖下,遮蔽了天空!

    无数匈奴游骑顿时瞳孔收缩,肌肉紧绷,手中大刀舞动!

    一片片刀劲漫天席卷,他们脸色狰狞,将一支支利箭劈飞!

    但可惜,箭矢数量并不少,而且俱皆蕴含大力!

    追过来的匈奴游骑队伍中,顿时倒下了一片,人的惨叫,战马中箭的悲鸣,箭矢射中人体后箭羽噗噗颤动的声音响成一团。

    霎那间就有数十人中箭,人和马的鲜血立刻染红了大地。

    两翼的骑兵动作比较快,一见前面的人,拨马而逃,一打马就跟了上去,只是十几个中箭落马。

    “杀!!”

    一道冲天爆喝如雷霆炸裂,从匈奴游骑中传出!

    后面的骑兵旋风般赶到,手中的环首刀呼啸着劈下。猝然遇袭,死伤惨重,骑兵们个个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动气手来自然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呼!

    狂风呼啸,一抹绚丽的刀光一闪即逝!

    匈奴战将此刻,浑身绽放血色刀光,眸光睥睨,摄人心魄!

    暴虐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强大到极点的杀机,如冰川天降,将虚空都冻的‘咔咔’作响!

    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对方用箭射杀,怎能不让他怒到癫狂?

    手中一柄仿若血色晶钻般的长刀浮现,血色刀光冲霄,他脸色狰狞到了极点,一刀斩落!

    长达数丈的刀光横空,散发璀璨之光!

    手中一丈多长的赤红大刀,发出一道无匹的刀芒,狠狠劈中城门!

    轰!

    就好似朽木般,木土堆制的城门没有丝毫抵抗,直接爆碎!

    跟随在他身后的匈奴游骑们,发出兴奋的狂吼。

    杀戮,是刻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游牧民族的血脉因子,并不会随着一代代的传承而丢失!

    匈奴人,作为纯粹的杀戮种族,就该在杀戮中绽放生命光辉!

    匈奴战将双眸之中,闪烁着暴虐情绪,此去,他就要将此地汉家县民,屠戮干净!

七百九十一 攻伐算计

    “准备防守!”

    已经逃回堀县的廖化,简单的包扎伤口后,不放心的他,又一次亲自带伤上阵。

    他深吸口气,冷色凝重,大喝下令,声音传荡于县城上空,浑身气势爆发,一身不弱的实力,尽显无遗!

    不管如何,堀县都不能失守!

    一旦失守,身后再无关隘,匈奴大军将长驱直入,高郅大军也没有了后方供给的地方。

    于是,大战再临。

    “杀。”堀县北门,喊杀声四起,号角声不断,凄厉的掺叫声遍布北门的每一个角落。

    县城角楼上,一片片的箭失倾泄而下,弓箭手们机械般的拉动着弓箭,他们不知道这次是匈奴游骑今天的第几次攻城,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经是酸软无力,每次拉动弓弦都要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由木材堆砌而成,人墙组成的防御,也被打开了一个个微小的缝隙,渐渐的,第一个,第二个,…不断有人企图冲破防线,不断的冲击着这些小小的缝隙,豪不留情的撕裂敌人的伤口。

    已经倒下了百余具尸体,剩下的人早已杀红了眼,不在呼喝,只是挥舞着兵器死命地砍杀。

    汉军和匈奴游骑们在激烈地搏斗着,不断地有人倒下,倒下的人用尽一切办法制造麻烦,用手、拳头、甚至牙齿,直到被杀死。

    刀光横切,又是数颗头颅瞬息冲天而起,满空鲜血洒落!

    嗖,一支箭矢透喉而过,将一名大汉射倒。大汉的尸身缓缓倒下,重重地砸在了大地上,残躯坠下,掀起一地灰尘,汩汩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地。

    “叮…。”原本如洪水猛兽般疯狂攻击的匈奴兵们,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了一具具的尸体,再那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无声的述说着战争的惨烈,无情。

    骑士们黑红的面孔上布满了汗迹和油泥,人和马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臭味,那是汗水鲜血和马汗混合的味道。

    哈彦骨问道:“帐下士卒伤亡如何?”

    匈奴战将脸色微沉,沙哑道:“足有四百人。”

    他的心里可是在滴血啊,他的人马冲锋在前,死伤也就越多,这四百人中,他的人足足有一百余人,其中有几个还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弟兄,要他如何不黯然。

    如果这就是汉人的一个普通小县城的实力,那他们匈奴人还是不要谈什么复仇,与汉人为敌了,而是应该立即回去布置防线,警惕汉人的袭击。

    要是再被杀出来一个封狼居胥,他们就真的可以去自行了断了。

    只是这些都是胡思乱想的结果罢了,就连现在,他们能不能成功逃得性命,还是未知之数。

    “集中所有兵力,轮番上阵,伤亡千人的代价,却没有攻下人家只有七百多人的守卫的城门,要是三面围攻,没有个五六千人马,就别想强行攻破此地,到时,何解?”

    哈彦骨反问道,对他来说,这县只是拌脚石,身后高郅的那数千大军才是拦路猛虎,要是损失过重的话,还能用什么来抵挡可能出现的追兵。

    再说了,要是把所有的家当都赔在了这里,

    “准备五百人,后半夜,每隔一个时辰,擂鼓,喊杀一次,其他人埋锅造饭,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攻城。”匈奴战将再出一计,却是他以前听一个汉人文士讲述过的,就是不知道有用没用。

    “杀。”夜幕之下,匈奴游骑们叫的是那个惊天动地啊,一阵阵喊杀声,加上一垂垂的擂鼓之声,简直是遮天闭日。

    “县尉大人,贼军攻城了。”亲兵被这一声声震欲聋的喊杀声惊的有些失了方寸。

    “慌什么,先给我批上甲胃,白天都守的好好的,何况是这黑不拉几的夜里。”县尉不慌不忙的说道。

    县尉穿好甲胃,一把提起长刀,就欲上城门帮助守门,却被一刚进来的亲兵浇了湓冷水,“大人,贼兵的喊杀声突然停了,可能是见今夜太黑又不想攻城了。”

    县尉愕然,只好在亲兵的帮助下脱了这身繁琐笨重的甲尉,哎,也不能怪那贼将临时改变主意,这么黑的天,还要想正面攻城,那是找死,不管他了,继续睡觉。

    事情却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这不刚闭上眼睛,那该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县尉无法,只好从新披上甲胃,等他穿戴准备好了,城外却又从归寂静。

    无奈,只好又脱了甲胃,躺了回去。

    不过……

    如此反复几次,就是县尉那副好脾气也被暴出了火花,说起话来也变的骂骂咧咧,“妈的,连个睡个觉都不让老子消停,传令下去,都不用再理会这些崽子的叫唤,回去休息,明天再叫他们好看!”

    “不可掉以轻心!”一旁的廖化谨慎道,“万一敌人假戏真做我们就措手不及了。”

    “留下一部分士卒,在城墙上警戒,其他人...可以回去睡觉。”

    廖化对于他麾下的士卒,也是非常的心疼。

    毕竟他麾下士兵大多都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卒,在面对匈奴游骑熟稔的厮杀,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能,此刻僵持,完全是这些弟兄们以命搏杀出来的啊!

    ...

    这一夜,就是在喧闹中度过。

    “哈哈哈,你的计谋果然有效,那些汉人已经疲惫。”哈彦骨大笑道。

    匈奴战将手指县城道:“此小计尔,如对方有足够的兵马,轮番守夜,则此计亦无用也。”不过,那声马屁,他也是安然收下了。

    北门前依旧是鼓声震天,杀气肆意,匈奴军等人帐下士卒也是勇猛依旧。

    而守城士卒个个显得无精打采,本来昨夜廖化也已经下令,除去警戒士兵外,一部分士兵可不必理会城外的动静。

    但在那片喊杀声,和内心的恐惧都触使着他们保持着清醒,再加上有些人连做为早饭的大饼都啃了一半,在疲惫与饥饿的双重压力的打击下,士气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勉勉强强的挽起弓,射箭的速度比之昨天,更是显得奇慢。

七百九十二 风助破敌

    “唉...”廖化的目光移动,那里无尽煞气喧天,刀兵之气席卷苍穹,可怕到了极点!

    在环顾四周,士兵们都已经开始丧气,很显然,匈奴的肆虐让他们心底发寒,开始变得没有丝毫信心。

    “昨夜可是受到了喧闹的影响?”廖化轻声询问。

    “是啊,将军,昨夜贼军佯攻的一夜,士卒们不能安心入睡,顾而疲惫异常。”一旁的县尉同样面露愁色。

    “也罢,他们也不容易,某亲自于此坐阵,抵抗匈奴。”

    廖化他是一个天生能够偏冷静的将领,从他那张始终都是充满了冷峻之sè的面容,就可以窥探一二。

    虽然他是那种很少有热血沸腾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不如那种战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连战连胜的热血将领,但是觉得可以依靠的存在。

    只是,饶是如此,廖化眼中,亦是带着忧色。

    尤其是看到那一个个伤员的情况。

    毕竟,比较之于现代的先进科技不同的是,古代的医术,是那么的落后,根本没有普及,军队之中也没有随行的医生……大夫。

    这样一来,他们的生存几率更是不用说了……

    当然了,战争还在继续并不会因为他的感慨而停滞。

    “杀!杀!”挥舞着手中长枪,数百匈奴骑兵呼啸着冲向汉军方阵。

    廖化面色一紧,顾不上感慨,拉紧身上缠绕的绷带,持盾上前接过指挥。

    “举盾!”随着廖化一声令下,完全舍弃了杀敌装备的盾兵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蹲在地上,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右臂死死顶着盾牌,在他们之后,一排长枪兵亦差不多用这种姿势,长枪斜斜对着前方,插入两个盾兵的空闲处,长枪末段,深深顿入地面…

    “轰!”

    匈奴骑兵如潮水拍打礁石一般,狠狠撞在这道由盾兵与长枪兵构成的防线上……撞得血肉模糊……

    听着耳边马蹄声越来越近,就连廖化,也不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还没等他吐出一口气来,顿时感觉到盾上一股巨力传来,震麻了整支右臂。

    “给我顶住!”廖化嘶声力竭喊道。

    没有什么诡计,这是硬碰硬的交锋!

    结果是,廖化这边有一百余盾兵被活生生撞死,自然,他们身后的长枪兵也遭了殃,但是,廖化军便是用不到三百的伤亡,换取了四百匈奴骑兵的损耗。

    而且他用盾兵与长枪兵抵住匈奴骑兵,也着实叫匈奴方面震惊了。

    从何时起,步兵竟能用这种方式对抗骑兵了?

    不过,哈彦骨仗着自己麾下骑兵,又有兵力远胜廖化军,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最后一丝抵抗之力。

    看上去,局势已然定局,纵然廖化拼死抵抗,也无力回天。

    但是...

    战争,有时候就是不讲理的,胜负,也不过是转瞬之间。

    就好比此刻,就在廖化这方逐渐劣势的时候,大风呼啸。

    北地不常刮风,像眼下这种大风,更是一年难得遇见几次,是故,众人都不曾想到……

    呼啸的西北风直直吹过战场,卷起漫天的尘土,顿时,匈奴军的攻势就弱了几分,因为他们正对着风向,而汉军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轻了许多,因为他们背对着风向。

    风,是西北风,吹起的尘土,丝毫无损于汉军士卒作战,但是匈奴军将士就不同了,一阵沙尘吹来,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何谈作战?

    “哈哈哈,天助我等!众将士,随某杀敌!”廖化目光一亮,高声呼喝!

    原本已经打算死战在这里的士兵们,此时在心底又一次涌出了对生的希望。

    在很多时候,人强烈的求生欲,往往能够将他们体内的潜力激发出来。

    现在这些渴望从这里突围出去的士兵,每个人都有着这样强烈的求生欲。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十分清楚,只有不怕死的往前冲,他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

    “唔?”忽然,远处刮来一股大风,吹起的尘土迷住哈彦骨的眼睛,顿时,就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恐怕是被四周的汉军趁隙砍了一刀。

    “将军!”匈奴战将一刀逼退此处袁军,担忧地望着哈彦骨的伤势。

    哈彦骨无暇顾及自己伤势,眯眼打量着四下,面色顿变,“起大风了……糟了!”

    “什么糟……”听闻哈彦骨的话语,匈奴战将先是一愣疑惑地接了一句,却被灌了一嘴的尘土,恍然大悟。

    对方士兵似乎开始推进了……脚步似乎快了许多?

    “绕过他们!绕过他们!”匈奴战将面色一骇,大声喊道。

    但是,战况对于匈奴游骑来说委实太过不利了,匈奴人此时睁眼所看到的,再不是无力挣扎着的汉人守军,而是漫天的尘土。

    不少匈奴将士只是因为一时间难以睁眼,就被汉人士卒趁机杀死了……面对着大风,他们要比有建筑遮掩的汉军,何止要多用几分的力气?

    而背对着大风的那些汉军士卒,却轻松至极得举枪、举戟,将面前的匈奴士兵一一杀死。

    战局顿时大变,廖化军士气高涨,匈奴军士气低落,仅仅是因为一场大风……尤其是廖化重振旗鼓,亲率兵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匈奴军推进时,这些匈奴游骑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天灾加上**,或许比喻得有些不恰当,但是眼下的情景却明明白白正是如此!

    这已经不是交战了,而是屠杀……一旦大风吹起之时,众匈奴军几乎无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眯着眼睛胡乱挥砍,但是汉军,却是轻轻松松收割着这些匈奴军将士的姓命。

    匈奴军崩溃了……几乎在短短半柱香不到,匈奴军崩溃了……

    “杀!给我杀!”哈彦骨声嘶力竭得大喊,但是无丝毫作用,匈奴军战意已失,如何能再战?就算再战,面对着如此恶劣的处境,也只有白白送死罢了。

    “哈彦骨……”匈奴战将策马死命杀到哈彦骨身旁,但是仅仅唤了一声,就被他给咆哮喝断。

    “闭嘴!”只见哈彦骨双目通红,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若是敢多说一字,我就先砍了你!”

    “……”匈奴战将张张嘴,一脸涨红,猛地拨过马头,冲入汉军阵势,一阵乱砍。

    天欲亡我?

    “怎么可能……”哈彦骨一脸的浑浑噩噩。

    长生天,你放弃某了吗?

    虽说在不久前他也曾被高郅击败,但是他也未曾想到,现在面对这群汉军,即将胜利的时候,居然竟是这么个因素导致他的军队大败。

    哈彦骨勒马握刀,深深吸了口气,大喝道,“我乃匈奴大将!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罢,他竟孤身一人策马冲入汉军阵中。

    “将军!”

    “将军!”

    大风起兮云飞扬,形势一下逆转!

七百九十三 屠戮

    狂风呼啸,烟尘飘荡,滚滚而袭。

    平原之上,一支大军,正急速行军,在众人的头顶煞气弥漫,血色漫天!

    旌旗摇展,猎猎作响,在狂风中,笔直行进。

    “全军加速!”

    高郅冷喝,满头黑发向后飞舞,一身白色战甲,在阳光照射下,烨烨生辉!

    在他身后,并州狼骑士卒军容齐整,面色冰冷,充满自信。大军齐聚,气势之盛,煞气之浓,让人惊悚。

    沿途奔驰下来,高郅的脸色暗沉,匈奴席卷的地方,当真是犹如蝗虫收刮过的一般。

    烽火狼烟,浓烟滚滚,一切都惨不忍睹。

    高郅扫视了一眼众将士,扬声道:“匈奴骑兵南下烧杀抢掠,劫走了无数的财物,并且屠戮了大量我大汉百姓!你们身为大汉勇士,不敢到愤怒吗?”

    并州狼骑的将士,也早就被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的惨象激得义愤填膺,此刻被高郅这么一问,作为汉家儿郎,复仇的烈焰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愿意!愿意!……”众将士举起兵器齐声呐喊,声震云霄,熊熊战意将十几里外树林中的鸟雀都惊飞了!

    高郅一引马缰,白鬃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手中长枪北指,“兄弟们,随我出征!”

    赫!

    狼骑将士齐声大喝。

    无数士卒披盔戴甲,森然挺立,一柄柄长枪指天,双目狂热,士气高昂。

    无匹煞气席卷长天,一股股如龙气血之力冲天而起,相互融合,彼此交汇,形成一道血红狼烟直冲九霄!

    仿若一道天柱直立大地,气势恢宏壮阔,烽烟四起!

    血煞弥漫,遮盖苍穹!

    ...

    堀县以北,一队队匈奴游骑正在肆虐于平原。

    这一代,能够战斗的士兵,都已经为廖化收拢,据守于堀县,抵抗着匈奴游骑。

    现在这一带,已经见不到汉人的军队,匈奴游骑则是于其地肆虐。

    这些匈奴游骑,以劫掠百姓为乐,造成颇多惨剧。

    不过,今天他们倒是注定要因此而遭殃了!

    嗖!

    一声锐利的破空声突然响起!几乎同时,一支利箭从一侧洞穿了一名正在炫耀的匈奴百夫长的头颅。

    匈奴百夫长的神情瞬间僵硬,摔倒在地。

    “敌袭!”附近的匈奴游骑们顿时惊慌。

    随即,这些人,便是听见轰隆隆的巨响,大地颤抖起来。

    这些游骑,下意识地朝南边望去,只见无数铁骑从天边漫涌而来!当头一面战旗上面分明是一个大大的汉字,“高”!

    一支大军从远处奔来!腾起一阵烟尘,马蹄哒哒震天动地。

    无匹的气势遮盖一切,一片仿若云烟般的煞气盘踞在大军头顶,红光耀目!

    “将军,前方有匈奴人!”副将提醒一旁的高郅。

    高郅手中的长枪斜指前方,面沉似水,背后精骑,一个个长矛直刺苍天,大吼:“杀!”“杀!”“杀!”催马向前急追。

    高郅的目光冰冷,在他背后虚空之中,浓郁至极的煞气云烟翻翻滚滚,有惊天咆哮响彻,骇人之极。

    汉军铁骑如同下山的猛虎般猛地撞入敌军阵中,刹那间只见血雨飞舞,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什么叫‘扫荡千军如卷席’?眼前就是!

    上千汉军铁骑勇不可挡,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转眼之间便将仓促应战的匈奴兵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匈奴人抵挡不住,惊慌失措地朝北边狂奔去!

    “聚集!准备抵抗汉人!”

    “杀了他们!”匈奴游骑们齐声呼喝。

    手持长枪弯刀盯着越来越近的汉军铁骑。

    呜……!匈奴人的号角声响起。

    高郅一马当先,举起手中长枪大喝道:“一字冲锋阵!”

    全速奔跑的汉军铁骑在奔跑过程中迅速排列成三个横排,三个横排就是三个冲击波,能将骑兵的冲锋威力发挥到极致!排山倒海般朝匈奴奇兵杀来!一往无前的气势震人心魄!铁蹄隆隆,大地在震动!

    千步的距离,骑兵瞬间就到。汉骑从高到低先占了地利,瞬间这十九骑就突入了匈奴军阵。

    这些并州狼骑们,三个一组互相配合,一个在前,两个保护左右。

    三个小组又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阵,高郅就在两个三角阵前边。汉骑用灵活地操控战马,游鱼一样在匈奴人的缝隙中穿过,手上的长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匈奴骑兵纷纷落马。

    在第一次冲锋后,高郅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卒,成扇形面追杀敌军,兵器挥舞间,血肉残飞,士卒们也是跟在自家将军的身后奋勇杀敌,如砍瓜切菜一样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感觉着战场上的无限杀气,那丝丝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的高郅整个人热血沸腾,心中的那股杀机更是狂飙而起。

    双眼一凝,双脚微一用力,白鬃马从急动到急停也就是一个瞬间,双手猛然发力,回身便是一个横扫。

    数名匈奴游骑被长枪上所带的巨力扫飞,高郅也在他们没有反映过来的瞬间,就从马阵中穿插而过。

    匈奴游骑转过身来奋力抵挡,人却是被高郅一击,撞飞老远,被驰骋而过的战马,活活践踏而死。

    大喝一声,白芒闪烁,手中长枪快如闪电,刺,挑,挥洒间鲜血横飞,断肢四起,高郅就像牧人追逐着羊群一样,欢乐而漫无目的追逐着自己的羊群,享受着丰收的快感。

    高郅他的表现出了一代名将的气魄,也是基础,视人命如草贱,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就是如此。

    长矛下一片片的倒下,更有无数人被自己人冲撞落马,无奈之下,就有人调转马头向后面狂奔,后面还有些不知道情况的游骑在骑兵的冲撞下,队形顿时被冲散。

    无数人被踏成肉泥,恐惧、惊慌,伴随着满天的鲜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这...这算是什么?怪物吗?”倒吸了口冷气,那口气直通肺里,使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很快,匈奴游骑就溃不成军了。

    一个个在前面逃,汉军在后面追赶,不时有人落马被追来的马匹踏成肉泥。惨叫声,呼喝声,咚咚的马蹄声,人的身躯中箭的噗噗声混成一团,夹杂着高原上一滩滩的鲜血。

七百九十四 神威

    “不许慌乱!给我集合!这些汉狗挡不住我长生天勇士的铁骑!”咆哮声起,一名穿着匈奴人的传统皮裘皮帽,外面罩着一件汉人铁甲的匈奴将领高声呼喝。

    在他的身边,还簇拥着十几名匈奴勇士,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手持狼牙棒等兵器,杀气腾腾的模样。

    高郅两腿用力一夹马肚,白鬃马仰头一声长鸣,蒙蒙的白芒开始蔓延。

    手持长枪,策马直朝对方杀去,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一马当先的高郅,手中长枪上下翻飞,面前一丈内已经空无一人,匈奴游骑们惊恐的逃窜着,躲避着,只有几个愣头青冲上来拦截。

    “哼!”高郅抖擞长枪,荡开对方的武器,猛然直刺,瞬间洞穿了对方的胸膛,将一名匈奴士兵整个人都挑了起来!

    一招!

    匈奴人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很多人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高郅单臂勒住战马,看了一眼自己枪尖上挑着的那道血淋淋的尸体,冲所有匈奴人吼道:“谁还敢与我一战?”

    那匈奴将领目光闪烁,身边的两名匈奴勇士策马出阵,一人持枪,一人高举狼牙棒直朝高郅杀来。

    此二人看上去极其雄壮,气势逼人,是匈奴人中的著名勇士,百夫长兄弟,名叫勒猛、勒虎,声望极高。

    匈奴人再一次呐喊起来,所有人都渴望勒猛、勒虎二人,能杀死那个汉人将军。

    高郅手臂抬举,将挑在枪上的那名匈奴游骑朝两名冲来的匈奴百夫长甩过去,两名匈奴百夫长猛然见一个人体呼地飞来,吃了一惊,为首的勒猛更是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砸了个正着,摔下战马。

    勒虎却是突然催动战马,直朝高郅杀来,手中长枪直刺高郅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高郅策马侧身避开,一把抓住对手的枪杆。

    就在这时,正面举着狼牙棒的勒猛居然重新上马,再度吼叫着扑了上来,气势凶凶。

    高郅眉头一皱,握住枪杆的左手猛然发力一抽,那个偷袭的勒虎,立刻握不住长枪,嗖地被高郅抽了过去,两只手掌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两只手掌上竟然都掉了一大片的皮肉,鲜血淋漓的!

    将夺过来的长枪猛地朝正面冲来的那个手持狼牙棒的勒猛掷去。

    匈奴百夫长勒猛只见乌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长枪便洞穿了胸膛,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击落下马!

    而后高郅一挺自己的长枪,如毒龙出洞,瞬间刺穿了勒虎的胸膛。高郅将勒虎也给挑了起来,示威的向前奔驰。

    双杀!

    “还有谁敢与某一战!”

    高郅仰天怒吼,匈奴游骑无不由得心头一震,高郅则是挥舞手中长枪,继续开始大开杀戒!

    众匈奴人齐齐变色!

    匈奴将领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眼中显出狠色,拔出弯刀,大声叫道:“杀呀!把那汉将围杀!”

    匈奴人的号角大响起来,数百匈奴骑兵嚎叫着朝高郅杀来,铁蹄滚滚,仿若一片汹涌的恶浪!

    “就凭你们也敢伤高将军?看我们灭了你们!”这次,高郅还没有出手,副将已然领着数百狼骑迎上。

    转眼之间,双方撞在了一起,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匈奴人疯狂地挥舞兵器,汉军铁骑则舍命死战!

    血雨在天空中飞舞,双方战士不断坠下马来!

    汉军铁骑的可怕为威力一开始让匈奴人有一种难以抵敌的感觉!

    而另外一边,高郅更是一马当先,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

    高郅一己之力,连斩数十名匈奴游骑,赫赫威势令匈奴人胆寒,都不敢上前来了!

    这些草原勇士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畏惧神情!高郅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匈奴将军的位置,大喝一声,白鬃马立刻跃蹄冲出!

    高郅挥舞长枪奋勇冲杀,只见匈奴人接连被斩翻落马,匈奴将士怪叫着一涌而上!

    高郅一边血战厮杀一边朝匈奴将领的方向冲去,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掌中长枪之下无一合之将!

    “挡我者,死!”带着一身的血水,高郅透围而出,直朝匈奴将领杀去,涛涛杀气惊得匈奴将领的战马不安的嘶鸣起来,匈奴将领也不禁心惊胆颤!

    这名刚刚站出来准备主持一下局势的匈奴将领,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镇静,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惧之色,旁边的几名游骑,也是心中惊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他旁边的到底是亲卫之职,见高郅杀来,虽然心中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试图阻止对方!

    “某愿降!”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神威无比的汉军战将,匈奴将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他身为匈奴将领的所有骄傲与尊严彻底被对方打垮了!

    “我不接受畜生的投降!”

    高郅收回手中长枪,眼睛一眯,长枪猛地横扫。

    “啪!”那名匈奴将领的头颅飞上了天空!

    用枪杆把人脑袋扫飞!

    这,还是人吗?

    周围的匈奴人,全都大惊失色!

    匈奴将士看见这样的景象无不胆寒!汉军将士则士气大振!

    杀!

    汉军将士趁机凶猛劈砍!

    匈奴人顷刻之间便土崩瓦解了!但凡有试图抵挡的,在在汹汹的铁蹄面前却如同沙堤一般,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杀的七零八落,竖起倾倒。

    并州狼骑更是以一当十,杀得匈奴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疯狂猛砍,惨叫声大响了起,血水漫天飞舞那景象就如同浪涌堤坝一般,气势凶凶,蔚为壮观。

    并州狼骑突军迅猛突进,如同一把把锋快的利刃将匈奴军撕扯得七零八落,匈奴军刚开始还战意盎然,然而很快便心惊胆战,不能自己了。

    掀起漫天烟尘,滚滚杀机如潮!就连隔了十几里之外的地方,但依旧能够听到震人心魄的厮杀声呐喊声,如同山崩海啸一般。

    大地在震动,林间宿鸟被惊飞。

    方圆几里,匈奴人传出了一阵惨叫,喝骂声、惨叫声、身体落马的声音接踵而来!

    噗嗤嗤!又是一阵弓弦响,这次惨叫和落马声更多了。

七百九十五 大破匈奴

    高郅那边杀的火热,堀县方向,廖化他们同样厮杀得猛烈。

    呼啸的狂风为他们伴奏,无数兵器碰撞的铿锵大响声,在大地上响成一片。大战持续着,杀声、惨叫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太阳渐渐地西沉了。

    不知何时起,原本喧嚣的战场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寂静,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很难让人想象,不久前的时候,这里还是生死地狱的战场。

    战场上黑烟滚滚,那是城关的木材在燃烧;城头上下尸积如山,双方将士的尸体你压我我压你,血水将整个城墙都染成了斑驳的红色。

    放眼望去,只见大地上,羽箭成林,断枪碎刀,更是散落得到处都是。

    在面对风阻的情况下,匈奴人被杀得崩溃。

    经过苦战搏杀,气喘吁吁的廖化回到城门,身上的铠甲和披风仿佛就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三尖两刃刀的月牙刃上,还挂着几道鲜红的血痕。

    “呼哧...呼哧...”

    “咕噜咕噜...”

    廖化也不说话,只是交给一旁的亲兵,坐了下来,抓起门关旁搁置的水罐大口灌起来,如同鲸吞牛饮一般,好半晌才放下水罐,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抬头望去,外面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色,还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而他身后的那些部下,经过方才的厮杀,虽然浑身湿透沾染鲜血,却透出一股坚韧和果决。

    打完一场硬仗,他们的精气神儿立刻就不同了,这些生瓜蛋子终于成为真正的士兵了。

    方才的风力,吹刮得太过及时,原本已经战局上风的匈奴人,都被这突如其的一下打懵了。

    而他们汉军,则是抓紧时间奔涌向前,廖化更是一马当先,如同热刀切奶油般瞬间便杀入了匈奴军纵深。

    就如同箭鱼跃浪一般,激起一阵涟漪。

    饶是那些匈奴游骑的将士拼死而战,面对无穷无尽呼啸的狂风掩护下的汉军,一个个血战阵亡!

    论起单兵作战能力,这些匈奴游骑,无疑是比普通的汉兵厉害许多。

    不过一个猛虎再强也敌不过狼群啊!虽然每一头‘猛虎’在倒下前总会先伤上数个甚至更多的‘战狼’!

    在可以看得见胜利的情况下,汉军将士们,也同样的爆发出来了超群的战斗能力。

    一个个面对之前还压制的匈奴游骑们,勇悍非常,个个悍不畏死,挥舞长枪大刀拼命厮杀!

    一名士兵被对手用长枪洞穿了胸膛,然而他却拼着最后一口气砍下了对手的头颅,对手歪倒下去,而这名士兵则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墙头上。

    “杀啊!”

    “死战!”

    相对于汉军的勇悍,那些匈奴人,也在这一刻,同样的表现得很疯狂,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拼命奋战,只会死得更快!

    不过,在面对着天灾的打击下,他们已然溃不成军。

    “我绝不会如此败溃!啊啊啊!长生天!为何你要降下风灾对付你最忠诚的子民?我不甘!我不甘!啊啊啊!”哈彦骨整个人若疯癫,仰头长啸。

    而后怀着必死的决心拼命冲杀,在敌人重重包围之中,毫无惧色,长刀挥砍,长枪刺杀,吼声直冲云霄,个个如同猛虎,杀得敌人人仰马翻!

    然而敌军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杀之不尽似的,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招架住了左边,右边的敌人又涌了上来,这些匈奴人虽然骁勇异常,但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一个个血染沙场!

    哈彦骨则如同疯虎一般在敌军丛中纵横冲杀,手中大刀如同死神镰刀般收割着汉军的生命,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

    那一道红色的身影每一出现,总是令双方将士,心惊胆战!

    环顾四周,在汉人潮水般的猛攻下纷纷血染沙场,他们都是草原骁勇的战士,要是平时,杀他们的对手早就已经被他们杀死,然而此刻他们实在是太劣势了,而且狂风拍脸眼睛难睁,根本无法再抵挡对手的攻击了。

    哈彦骨大为悲愤,挥舞镔铁大刀杀入廖化军兵丛中,怒吼着,拼命地挥动手中的马刀,汉军将士一个个溅血倒地。

    “呔!那厮休的猖狂!”

    廖化猛地看向他,如猛虎般怒吼,挥舞三尖两刃刀迎上对方,两人就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起来!

    哈彦骨吼声如雷,手中大刀每一下挥动都力若千钧,廖化每一次招架都感觉好像泰山压顶一般,浑身止不住的一阵震颤!

    那边匈奴战将同样杀来,准备配合着一起,斩杀廖化。

    围住匈奴战将大杀起来!长刀大斧纷纷朝匈奴战将的身上招呼,吼声此起彼伏!

    匈奴战将被围打得狼狈不堪,挥舞大刀,左挡右遮,守得密不透风,铿锵大响不绝于耳!

    那些汉军个个浑身浴血,铠甲之上满是创痕,虽然已经是疲惫不堪,但那股气势却令人不敢直视!

    哈彦骨到底还是气力不足,在一阵不计气力的疯狂劈砍过后,再也无法遮掩狂风,眼睛都被吹得睁不开了。

    廖化如何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大喝一声,气劲灌注三尖两刃刀,泛着淡黄色的刃尖,狠狠划过。

    “啊!噗!”哈彦骨被廖化给一击贯穿,双目猛然睁大,无视风吹,甚是狰狞,脑袋一歪,不甘气绝。

    “哈彦骨将军死了!撤啊!”

    这些游骑本就是临时组成的,哈彦骨一死,没有压制他们的人,顿时不再顾虑,当即有人逃跑。

    随着第一批军队逃跑,宛若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迅速传导下去,整个防线转眼之间就彻底崩溃了,将领不顾手下的士兵,只顾逃命,士兵也毫无战心.惊慌失措丢盔弃甲亡命奔逃,上千的匈奴大军变成了一群混乱而又惊恐的绵羊。

    廖化军则就像是磕了药似的,抓住匈奴人正面对风的劣势,攻击得异常疯狂,叫喊声,直冲云霄。

    战斗已经变成了屠杀,满眼都是疯狂厮杀的景象,这简直已经不是人间了,恍然血海地狱。

    廖化身后是浑身沾满鲜血的部下,每个人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沾满了尘土、鲜血和脑浆,煞气冲天。

    原本气势恢弘的匈奴游骑变成了心惊胆战的绵羊,而廖化军则是化身为围猎的群狼。

    在昏黄的光线中,满山遍野到处是人,显得极其混乱,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接着一个尸体滚落。

    廖化廖元俭,不辱使命,于堀县,大破匈奴一千八百骑!

七百九十六 大清理

    属于高郅的战斗依旧继续着,一路横冲直闯的他,索性领着并州狼骑,将沿途所有的外族,全数的清理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沿途的惨像刺激到了高郅某种记忆深处,对于曾经的某种历史上发生的凄惨的深深忌惮和厌恶情绪。

    又或许,高郅他也仅仅只是单单的杀戮上头,才做出的选择,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目标很明确,行动很果断,杀!杀!杀!

    这一次,他所锁定的目标,已经不单单只是匈奴人了,就连一些趁着袁绍公孙瓒二人交锋的时候,跑过来想要趁着混乱混水摸鱼打打秋风的鲜卑游骑、以及一些流浪地胡人、马贼,统统的被高郅给纳入到清缴的对象范围之中。

    白鬃马的马蹄轻轻落到了地上,那把修长的长枪锋寒依旧,并没有染上一点血色。

    在高郅的疯狂杀戮下,那些胡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自发靠拢,结为临时盟友,企图对抗高郅。

    那些妄图负隅顽抗的胡人游骑,在全力以赴爆发的高郅面前,不过破蓬烂絮一般,风一吹便散了。

    而他本人,则是继续的驾驭着白鬃马,一路冲锋,甚至都赖得为了那些尸体,停顿下来多看上哪怕一眼。

    不过,高郅他没有兴趣屠戮这包围着他,却一个个颤抖着双手,没有战意的胡人游骑,然而在那长道之上,凡是阻挡在他面前的胡人游骑,毫无疑问都成了亡魂。

    高郅可以看得出来,那些心狠手辣、威名赫赫的外族人眼中,如今所流露出的东西。

    愤怒、嗜血、残忍乃至于恐惧。

    “好一个恶魔!”

    惧怕!

    这个庸俗而又平凡的字眼,有生以来第一次涌现到了鲜卑游骑乌昊的心头。

    他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趟大汉与匈奴人的这趟浑水?

    然而不给他后悔的时间,紧接着,便有一道浑身浸渍着猩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乌昊的眼前。

    高郅!

    乌昊顿时骇然,仓促让身畔的四名游骑护持。

    没有任何明显流露在外的杀气,那四名鲜卑游骑,却感觉身上有着一股寒意泛起,仿佛在寂静的野外被一只猛兽盯着一样。

    “你...你不要过来!”

    “呵呵!”一声冷笑,高郅蓦然动手了。

    白芒一瞬即逝。

    实在是...太快了!

    如果时间能够凝滞,便能够发现,那一刻,四名鲜卑马贼的身影定格在空中。

    而高郅就如水中游鱼,时间仿佛无法对他做出限制一般,在空中打了几个弯,飘然落下。

    砰砰砰!

    三名鲜卑游骑如失了线的风筝,纷纷下坠,停滞下来重现身影的给高郅,则是伸出一手,锁住了最后一名鲜卑游骑的脖颈,将他提在了半空之中。

    “死吧!”

    “赫赫赫赫..”被高郅一手握捏,那名胡人游骑的喉咙里面发出赫赫的嘶哑声音,同时不断的蹬腿挣扎,缺氧的窒息感,让他有种近距离面临死亡的感觉。

    咔嚓一声!

    就像是拧断一根纤细的筷子一般,那最后一名鲜卑游骑,也倒落在了地上。

    高郅冷冷一笑,手中长枪刺出。

    “轰!”地动山摇,云卷风动。

    随着这一枪而出,乌云层叠,向下倾泄犹如墨滴,狂风呼啸,卷临世间犹如刀刮。

    天地为之色变,万物为之惧惶。在场的无论是匈奴人、鲜卑人还是并州狼骑,都从心中发出来自本能的敬畏。

    高郅手臂微举,泛着白色气罡的长枪,寒光冷耀,映入人心。

    那寒白般的颜色绚亮夺目,仿佛瑰丽而又有着致命的风险。这光芒裸露在空气之中,仿佛连空气也能够冻结,所过之处,发出震鸣,仿若幽冥亡音。

    “并州狼骑听令,所见酋胡者,杀无赦!”

    “喝!杀无赦!”

    “杀无赦!”

    话语落下,顿时一股红色的血气直冲云霄。

    凛凛的杀意,如此深刻。

    那些并州狼骑就像是一架机器,随着高郅的大纛扬起,稳稳地转动起来,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大军气势如虹,仿佛只要此时此刻的高郅一声令下,他们便能够将前方的任何敌人,尽数击杀,将任何前方的阻拦,都给硬生生的,推成平地。

    随着高郅的不断带领这批并州狼骑战斗胜利,他的强大已经深入人心,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处境,高郅他都是军队最后的底气与希望。

    如今高郅给他们的感受,就如同之前跟随吕布的时候一样。

    有他,则无敌!

    所向披靡,无所不破!

    ...

    “众人不要惊慌,我们聚集一起,共同抵抗!”另外一边,还在负隅顽抗的马贼首领大声呼喝道。

    他的样貌虽然看上去非常粗狂,然而却不似那些兵士那样不修边幅,目中精光闪烁。

    不过,在并州狼骑的冲锋下,毫无意义。

    风动,云急。

    并州狼骑在冲锋的同时,发出了密集的箭矢!

    一轮接着一轮,黝黑的箭矢从幽暗的黑雾中射出,就像来自幽冥的恶犬。

    一轮射后,长枪出击。

    浑身的血杀之气激燃,血龙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铁骑如锋,高头大马,犹如猛兽,踏碎了匈奴军的阵型。

    并州狼骑们一个个体格高壮,冲入阵中,铁蹄能够踏碎人骨。

    战马已经凶悍至此,而驾马的人却更加厉害。

    长槊曳地,锋芒如月。

    与此同时,高郅则拿出了自己的长弓。

    弯弓搭箭,气势如虹。

    肉眼可见,一股有形的气劲正漫上了羽箭之上。

    弓如满月,一箭如风,高郅一箭射出,越过漫长的距离。

    “咻!”

    那马贼首领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突如其来的,有一箭从远方射来。

    马贼首领大惊,急忙躲避,身体跃动,虽然躲过了那刁钻的暗箭,那盘桓于心中的危险感并没有消退。

    一声马鸣,震彻耳际。

    高郅驾驭白鬃马而至,一枪而下,将其跃至半空中的身体又重新打了下去。

    半空之中的马贼首领,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高郅坐骑那呼喘白气的大鼻子。

    从泥土之中爬出来的时候,形容狼狈,而高郅那锐利的目光看向了他,犹如一把剜刀。

    马贼的亲信赶到,却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高郅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便是他身边的一个普通的士兵都能够感受到,让他们不敢妄动。

    毫无疑问,三国就是一个璀璨的时代,也是最为混乱的年代。

    而现在,便是在那数不尽的英雄之中,高郅也属于最为耀眼的几颗之一。

七百九十七 潜流

    踏踏踏.......马蹄翻飞在草地上,震动泥土中的微粒,践踏大地的声音放大。

    “轰!啪塔!”

    于烟尘缭绕中,白色的战马,狠狠地冲着地面,砸下了粗重地蹄子。

    一片沙尘四溅,落地前身向前倾斜的一瞬,嘶鸣咆哮的马声里,带着雄厚的气息。

    硕大的马蹄直接踏在了马贼首领的头方不远处,然后带着些许气旋,踏踩着下去,溅起黄沙。

    被吹起的沙粒刮过脸颊都会感到生疼,马贼首领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想死,还是想活?”高郅俯视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马贼首领,想了想,突然开口道。

    气息缭绕,使得周身弥漫的沙尘,被无形的推开,旋即高郅大手一转,枪身一鸣,脚下四周的黄沙都被吹飞出去,形成一个圆形。

    “想活!想活!将军饶命啊!”心里的畏惧和恐惧让他脸上、后背上布满了汗珠,被高郅的神威给吓得已经心脏紧张几乎要跳了出来的马贼首领,当场跪地磕起头来。

    “行,某之所以不杀你,乃是看你是汉人的份上,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今此地的形式为何,还有,此方以北的堀县的情况如何?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并且保证不祸害百姓,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狗命!”高郅一边说着,眼眸微微一眯,气势压下,马贼首领瑟瑟发抖。

    “一定一定!将军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马贼首领如释重负,连忙呼喝道。

    一番大费口舌的巴拉巴拉后,高郅从其口中大致的有了一个了解,这一片地段的势力,最近因为公孙瓒和袁绍的碰撞,显得有些错综复杂、鱼龙混杂,所以战火不断。

    高郅所问到的堀县情况,马贼首领也是老老实实的告知高郅,当即就让高郅有了加紧行军的想法。

    没有再理会马贼首领,高郅遵守诺言,放他一命,让副将领军打扫战场,自己则是驾驭着白鬃马,领八百精骑,准备到时候先行一步。

    “呼……捡回一条命了。”马贼首领神经一松,仿佛虚脱一般靠在了座椅上,他身边几名部下也都大汗淋漓,瘫软了下来。

    望着高郅远去的身影,马贼首领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畏惧情绪。

    “以后,绝对不来幽州冀州了!我要去并州!这里太可怕了!”马贼首领一脸生无可恋的感慨道。

    远处,一马当先的高郅,正浑身裹着气浪,朝着肆虐的烟尘撞了过去,下一秒,就像一块块破布娃娃般被撕裂,大股大股东气流,朝两侧不停的抛飞出去,直接在密密麻麻的烟尘中撕出一条直线来。

    那般震撼人心的无匹力量,简直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深深的震慑着马贼们的心魄,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高郅可是要回并州的...

    那边的高郅,则是再度举起了兵器,促马走出了骑阵,声音再次响彻黑夜:“将士们,归阵止戈”

    并州狼骑们,迅速的停下了手中动作,纷纷骑马回转,最后归入回潮的洪流当中。

    天色黑尽,气温已经骤降下来,高郅索性下命,全军就地取食,而后他将带人,先行一步,前往援救堀县。

    ...

    与此同时,高郅担心的堀县,却是同样在战场上进行着打扫收尾工作。

    廖化将数百人领着分建一营寨,作为打扫战场的临时休息地,并且将堀县的防守交托县尉,自己身先士卒的进行收尾工作。

    当光明被黑夜隔绝,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万物复归于寂静。

    寒风呼啸的夜,显得格外的冷。

    三更初漏,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已经陷入了梦乡。

    整座堀县城都变得寂静,战火侵扰下的,就连打更人的竹梆子声与狗吠声都没有,一切,显得格外的静悄悄。

    每当此时,便有着搂着媳妇的大老爷们骂骂咧咧,末了翻了个身,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被战火熏陶过的城墙下,守夜的士兵,三三两两的打着哈欠。

    看似寂静的平澜之下,却有几个黑影悄然潜入。

    这股人马人数虽少,却能够悄然避过侍卫巡逻的路线,直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那几个黑影越过重重的守卫,悄然地逼近。

    几名黑影的冷漠的眼眶周围,渐渐的隆起细小的血丝像蛛网般密布延伸,下一刻,睁开,眼白溶为黑色,瞳孔泛起了猩红,缩紧至米粒般大小。

    “死!”

    守门的两名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把匕首结束了性命。

    这里守卫森严,这些死士的时间有限。然而对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职业刺客来说,杀一个人,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

    门被悄然地打开,县城之内,显得十分阴冷与寂静。

    夜幕遮掩之下,人影,悄然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

    次夜。

    当营寨之中的柴木残存着火光,诉说着最后的顽强。随着一声脆响,火堆中残留的火星悄然熄灭。

    雾气弥漫,一声惊呼,将廖化惊醒。

    “来人!”

    四五个斥候从四周附近,撤了回来,围在了廖化的身旁。

    “怎么回事?”

    “将军放心,是他们几个人。听说这一带有不少的野味,有人满载而归,如今,在那边炫耀呢。”

    “...好吧,命令伙夫,开始作饭。”廖化有些好笑,一边起身穿甲,一边吩咐道。

    天微微亮,廖化军营寨之中,随着最后一丝火光被扑灭,兵士们开始整顿营务,收拢残余的物品,搬出铁锅柴薪和粮米,开始制作早炊。

    清晨的雾气在山中环绕,风中带着凌冽的寒意。

    小铁锅咕咚咕咚的响着,隐隐的肉香从锅盖之中溢出,不时往火堆里添加着柴火。

    锅里面是早上,那些士兵才抓到的山鸡,再有片刻便能熟了,廖化有口福了。

    “报告!将军,昨夜县城遭到袭击,三十七名县兵遇害!”

    就在廖化准备享受一下野味的时候,却见远处,三五个兵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其中体格最壮的士兵还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附近的士兵,纷纷让了开来,却见那个体格最为健壮的士兵来到廖化面前,面容十分急切。

    “将军,此人想要见你一面!”

    廖化连忙搁置木碗,上前看了一眼,那士兵怀中的那个受伤的兵士腹上被撞了一个大洞,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然而即便如此,那兵士依旧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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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64/ 第一时间欣赏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琅骑竹马所写的《白马掠三国》为转载作品,白马掠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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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