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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九百六十四 诡计

    “单于,小的已经安排妥当,一切准备就绪,请单于下令!”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名汉人军师策马到匈奴单于哲别根的身旁,抱拳说道。

    “唔!”哲别根点了点头,缓缓举起握着马鞭的右手,随即向下重重一挥,厉声喝道,“全军听令,攻城!”

    话音刚落,号角吹响,鼓声阵阵。

    匈奴人一有动静,顿时惊动了五原城的人,不一会儿,城上已站满了守城的将士,一个个手持弓弩,蓄势待发。

    “如狼似虎、如狼似虎啊!”望着匈奴不畏生死地再一次发动攻城,五原长史不禁为之动容,手扶城墙狠声说道,“匈奴不除,五原难安,天下难安、社稷难安!”

    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战场的他,亲眼见到数以万计的厮杀,这让他内心充满了震撼。

    望着对方将士不畏生死地攻上自己的城墙,就算是没有丝毫干劲的他,也不禁因为那股疯狂的狂热而心潮震撼。

    “这就是战场……”

    虽说前几日已经见识过所谓的战场,但是比起眼下亲身经历指挥激烈的攻城防守战,前几日的那场战斗根本就不算什么,那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的、窒息般的血腥味,仿佛引燃了人内心最深沉、最原始的**。

    杀戮……

    五原长史不由咽了口唾沫,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全身好似火烧般地发热着,不知怎么,他忽然感觉有些恐惧。

    倒不是因为死亡而恐惧,而是因为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的那令人疯狂的气息。

    杀,杀!

    五原长史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个声音。

    那是什么?幻听么?

    五原长史下意识地甩了甩脑袋,但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却挥之不去。

    仿佛整个战场都充斥着这个声音。

    隐隐感觉这个时候,在城墙下方的匈奴士卒们好似变得奇怪起来,露着狼一样凶狠的眼神,仿佛被战场上那股疯狂的气氛所吞噬了,就连自己也……

    忽然,长史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长史大人!”

    长史猛地一震,猛地抬头,却见守将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再看看其他士卒,哪里有刚才自己看到的凶恶眼神。

    幻觉么?战场上压抑的气氛令自己产生了幻觉呢……

    不,并非是战场的压抑气氛,而是对方那些匈奴士卒的疯狂,是他们坚信他们的单于能够带领他们攻克雒阳、覆灭大汉王朝的坚定信念,以及他们就算是为此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狂热!

    不行,绝对不能陷入到对方的困扰当中。

    他要赶紧鼓舞士气!

    “兄弟们,我知道面对匈奴大军你们有些害怕!”长史看了看四周同样有些变化的气势,突然高声道。

    “但是!”

    “害怕有用么?!”

    “害怕,那些匈奴人就不会打我们了么?!”

    “当然不会!”

    “想想我们所在的土地,我们的身后是什么?”

    “那是我们的国!是我们的家!有着我们的父母妻儿,亲戚朋友!”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匈奴人是什么尿性,一旦从我们这边过去,我们的父母妻儿将会遭到无情的残杀!”

    “想想你们的妻子被凌辱,你们的父母被杀害,你们能忍么?!!”

    “不能!!!”他的话直接戳中了在场将士们的软肋,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发出愤怒的咆哮!

    “对!不能!”

    “你们是五原的铁壁!”

    “你们是无敌的铁军!”

    “你们一定能够守住五原,保卫家园!”

    “血不流干,死战不退!”

    感受着士兵们逐渐高昂的士气,五原长史趁热打铁喊出一阵激昂的口号,让士兵们原本滚烫的鲜血顿时起来!

    一个个挥舞着手中武器仰天长吼!

    听着耳边众位士兵愤怒的咆哮,长史知道他们的士气已经攀升到到了巅峰。

    心中对于匈奴已经没有了恐惧,甚至有人恨不得现在就拿起武器出去和匈奴干一仗!

    “放箭!放箭!”此时此刻,守在城墙上的五原长史,嘶声力竭地喊着。

    好在匈奴方面,军备严重不足,不但缺乏大型攻城器械,就连最基本的强弩也十分欠缺,这足以说明匈奴他们在军备方面的窘迫。

    就好比现在,虽说匈奴乃是攻城一方,但却被五原的弓弩手死死压制,匈奴士卒前进的道路,几乎完完全全是由人命铺成的,这就是军备上的差距。

    虽说早已预料到,但是他还是不免暗暗叹了口气。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匈奴军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千多人,而五原城上,却几乎没有太大损失,军备上的差距,导致了无数匈奴士卒白白牺牲在冲锋的过程中。

    但即便如此,这些匈奴士卒的攻城之势却没有半分减弱,同泽的战死,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性,怒吼着,冒着扑面的箭雨冲到五原城下。

    没有精良的装备、也没有充足的食物,但是他们却有着对匈奴狼王的绝对忠诚,以及对未来吃饱喝足的美好期望。

    这些匈奴狼群们,愿意放下游牧、拿起武器,心甘情愿地以付出自己性命为代价的热衷去开创他们狼王口中美好的光景。

    “呵呵,面对我匈奴铁骑还能够拥有如此士气,看来这五原城的守将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哲别根笑着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行军打仗士气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日落之前,我们的铁骑必将踏破五原城门!”

    匈奴先锋直接请求出兵,语气非常狂妄,根本没有将五原城放在眼里。

    “攻城先不急,他们现在士气正盛,现在攻城即便是攻破也会折损许多兵马。”

    “待到明日,他们的士气下降之时,然后给与雷霆一击,以最小的代价攻破五原郡!”

    “我们的目标是并州,乃至整个中原,可不能将兵马浪费在五原这个地方。”

    哲别根缓缓说道。

    不论是他,还是他的手下,都没有将五原城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五原城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一般,随时都能够攻破!

    “先让先锋撤下来吧,今晚让勇士们饱餐一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立即攻城!”哲别根想了想,吩咐道。

    “是!单于!”

    “属下这就去准备!”

九百六十五密谋

    “叮…。”原本如洪水猛兽般疯狂攻击的匈奴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了一具具的尸体,再那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无声的述说着战争的惨烈,无情。

    也是真不知道,匈奴方面究竟是如何思考的。

    这一次退下后,他们反倒没有了动作,大军也是往后推挪了一里,仿佛是突然之间,一下子就放弃了对五原郡的攻打。

    对此,重新上墙头的王华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依然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比上一次防守的时候还要平静。

    他的表情,与周围喜形于色的众人,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事出必有因,尤其是这种看着就诡异万分的情况。

    要知道不久前,这些匈奴人,还是一副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连续攻打五原郡城的那种迫切和渴望感,可是昭然若揭的。

    光说他们为了守城耗费了滚油无数,以及城下横七竖八的尸骸惨不忍睹。

    在战争的世界,从来没有唯一的东西。

    对于很多理性的人来说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确会让人为之变化的。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去表达这些东西。

    虽然在这方面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说,这全部都是因为一个所谓的原因,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于他们来说,失败就需要有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听起来是否是合理的,但是也必须是需要的,因为只要找到战斗得失的理由,你才能去避免下一次同样的错误。

    这些理论或许单纯意义上来说,其实没有答案,而在未来也许也同样不会有答案。

    王华需要考虑的地方有很多,因为他不止需要考虑他们这边的战力问题,同样也要去考虑将士们的心理问题。

    之前可是有很奇妙的一种情景,损兵折将的匈奴一方越打士气越高涨,相对来说,他们赚到点小便宜的一方,反而大部分人面色惨败。

    王华看着看着便叹了口气,看着身边那些面露惧色的将士,他心中叹息着,一支军队要是没有了气势,那和乌合之众又有多大距离?

    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想办法让将士们学会克服。

    那么这种感官上或者是心理上的劣势将会淡然无存,而他们五原将士,在面对匈奴以后的突击,没有心理劣势之后,或许会有变化。

    相比这些,倒是对于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王华有些心中不忍,死者为大,总不能这样摆在城门之外无人收尸吧?

    想到这里,王华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想到昨天还在的五原将士今天却已成了一具尸骸,心中不免有些惶惶。

    借着对方退兵的空挡,新的城门令遵了王华的命令,率领数百民丁,出城收检尸首,五原士兵的尸首自然好生带回,待禀告其家属后再自行安葬。

    而那匈奴军嘛……不再把你们尸体拉出来鞭挞,多砍你两刀就好了,还给你安葬?

    匈奴方面依旧没有动静,仿佛对五原方面并不关心。

    不过,他们可以如此“淡定”,王华却做不到,一直交代郡丞,密切调查。

    是夜。

    郡丞于王华报道一家怪事。

    “可是有百姓外出寻找柴火?”王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关键所在。

    “啊!”郡丞一听,顿时佩服道,“将军果然是将军,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就在方才,有数十名他地百姓出城了,某得知此事,才特来向将军禀告,怕是有匈奴细作混在其他,暗通消息。”

    “恩!”王华沉思了下说道,“那么今天夜里可有混乱?”

    郡丞立刻说道,“某已经问过韩长史,他说夜里一切安好,不见百姓逗留,不过在下还是心忧,毕竟那匈奴折了数千人马,怕是要用诡计。”

    “你怎么想?”王华问道。

    郡丞以为王华在考他,顿时抱拳恭声说道,“依下官之见,不妨将计就计,诱匈奴人来取城,然后趁乱攻之!必大胜!”

    “……”王华顿时心中有些失望,怎么你想的计谋,也高不到哪里去啊?

    郡丞见王华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思考自己的计策呢,顿时心中欣喜,说道,“匈奴取城,必有暗号,我等伏一军于城内,等匈奴诈取城门之时杀出,匈奴人必望风而逃,到时将军率军尾击,必可大获全胜!”

    “……”王华无语了一番,说道,“举火为号?”

    郡丞点了点头。

    “眼下下官所虑之事便是不知匈奴细作身在何处,数目又是多少,万一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还有一事……”郡丞接着说道,“就是将军所发之口令,可否布下两份口令,一内一外,外者说与城中百姓,内者说与守城将士,如此一来,便是那些匈奴贼子扮作我五原将士,也不得其法!”

    “咦?”王华这回有些惊异了,这郡丞的见识果然不凡啊,看来刚刚小看他了!

    “如此甚好!”

    “还请将军,发下例行口令!”

    “嗯...就定于胡狗犯疆,屁滚尿流。”

    “...”

    如此粗鄙的话语,顿时让郡丞目瞪口呆,莫名其妙,“这……何解?”

    王华也不解释,微微一笑,闻言丢下一句,“你自去思量!”

    作为上位者,还是有方便之处的。

    其实很多时候,只要有人组织或者是规定,很多人可以去做一件事情,而且是同时去做一件事情。

    接下来,那匈奴方面诡异的没了音信一般,并没有出现在五原郡城下,只是出去寻找柴火的百姓陆续看到好些匈奴人正在林中伐木。

    长史韩秋一听,顿时明白,匈奴方面想必又要造些攻城器具,暗暗令人提防。

    另外,那日匈奴败退之后,五原西门、南门的攻城匈奴士兵,也陆续撤退,北门就不要说了,仅仅是摇旗呐喊了几番,丢下了几具尸体便撤退了。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匈奴方面,暂时不想攻城了……

九百六十六 识破

    “单于,我们还是这样按兵不动吗?有这个必要吗?要我看,这些汉人是无法坚持几天的,如果我们的勇士一直强攻的话,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可以拿下五原的。”

    五原城外匈奴大军重新驻扎的地方,匈奴将领们,开始蠢蠢欲动的,聚集起来,对他们的单于哲别根提出心中的质疑。

    “哈哈,你懂什么,某故意派出千余将士砍伐木材,假意制造攻城器械,让五原的守将放手松懈,暗地已和混入城内兄弟取得联系,一旦时机一到,里应外合,五原郡,岂有不破之有?”匈奴单于哲别根颇有几分得意忘形。

    “打仗可不是胡乱冲锋就能胜利的,我们要学会运用战术,汉人之前不就是靠着战术击败我们大匈奴的吗?现在某同样,要用计谋,打开并州的道路!”

    “单于教训的是。”

    “嘿嘿,还是单于厉害。”

    “是啊!还是单于有远见,我们几个大老粗比不了啊!”被问话的匈奴将领,想了想,也就笑着说了声,至于说其余几人,也是随声附和。

    哪怕是匈奴人,也不愿意没有必要的无谓牺牲。

    ...

    “怎么?匈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和匈奴方面的“淡定”不一样的是,王华他基本上时刻准备着下一次匈奴大军偷袭的可能。

    只是目前看起来,真的不算匈奴人在做偷袭的打算。

    “他们似乎在准备攻城器械。”

    看着王华的神情,一旁的韩长史也是有些感慨的,皱了皱眉头说道,“将军想必是劳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交与下官和诸位便可。”

    王华本想说不必,但是忽然感觉身子有些沉,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自上次下城墙休息,他又在城墙上呆了四个时辰,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盯梢。

    于是叮嘱几句后,他还是下了城墙。

    在城内也有大量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唉,匈奴军一至,城内粮草之价急涨数倍,听说,便是城中百姓也无几日粮食,大人,我们是否需要取出些粮食接济百姓?”负责城内事宜的官员在王华家拜见。

    “恩,我也有此意,不过这个事不好说,待我想想再与……粮食?”王华说着,脸色一变,对啊!粮食!匈奴入侵,粮草肯定不足,竟然还有闲情花费时光去做那攻城器械?

    莫不是……

    想着想着,王华额头顿时冷汗一片。

    想来想去,王华越想越感觉不对,起身站起。

    粮官奇怪地看着王华说道,“将军且要出去?”

    王华皱着眉点了点头,粮官立刻意会,怕是将军他想起了什么要事吧,当即不再多言。

    “将军!不好了!”就在这时,郡丞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很快,他的身影果然是出现了,似乎是小跑过来的,有些紧急。

    “将军勿怪,将军勿怪,实是下官忽然想到一事,甚觉不妥,特来和将军禀明。”

    “什么事?”王华白了郡丞一眼,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不敢劳烦将军……谢过将军!”郡丞伸手取过王华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顿觉一股暖意行遍全身,之前的寒意一消而去,再一看王华,顿时有些楞了。

    王华没好气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着茶盏说道,“说呀,什么事!”

    “将军,听闻那些匈奴人在城外伐木造器,以图五原?”

    “你觉得可信?”

    “额?”郡丞被王华一记反问问住了,瞪大眼睛看了王华半响才说道,“将军已知此乃匈奴诡计?”

    “废话!”

    “匈奴远来少粮,攻我五原时曰不短,哪还有时间再造器攻城?”

    “将军高明!”郡丞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不妥来,本来想过来博将军夸奖,没想的王华他早已想到。

    “既然无粮,便要速战!如何速战?哼!里应外合!”

    “将军说的是!”

    “这也是下官所虑之事,里应外合,最合适者莫过于在城中假扮百姓的那些……”

    “呵呵!”王华点了点头问道,“今曰可还有附近的百姓进入城内?”

    “这……”犹豫了下说道,“前几曰倒是有,那些匈奴人也不知道为何,放那些百姓进城,今曰倒是没有……”

    “真是不知死活!”王华冷笑一声,“难道他们还想派几千人扮作百姓不成?匈奴人与我汉人长相有异,所以他们只能派遣那些投降的叛徒,顶多几百人,进了我五原城,再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先断他一臂!”

    虽然说起来,战争双方无论是谁都不能称得上是完全正义的化身,他们没有对错,甚至,在战斗过程中,任何一种为了胜利的方式都没错,所以也不存在谁高贵谁低贱,或者是谁能更胜一筹的说法。

    正义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尤其是在汉朝这个时代。

    在战场上,不管你的做法,是被说成保守也好,被动也罢,亦或者是激进、鲁莽...

    这都没有关系,只要最后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在这个时间,胜利,是真的能够掩盖一切,包括任何手段。

    而当你失败的时候,你也同样会背上各种各样别人强加在你身上的利用,如果是因为防守不利失败,肯定会有人信誓旦旦的告诉你防守才能赢得胜利。

    而当你因为进攻不利失败,同样有人会告诉你,有时候,必须要大胆进攻才能胜利。

    如果你是因为过于保守失败,那么会出现很多人指责你没有进取和改变之心。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演的太多了,而且还会一直上演下去。

    所以对于任何一个指挥者来说,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行为做好提前负起一切责任的准备,不管是胜利准备还是失败准备。

    “下令!全境闭门清道,有敢擅自通行者杀,有敢动摇军心者杀,有敢不从令者杀,有敢贻误战机者杀!”

    长史韩秋领命后,整个人目光炯炯有神,他本来就有些怀疑那百姓之中藏有匈奴歼细。

    如今王华如此说,如何能不配合。

九百六十七 夜幕下的诡异

    深夜,实行了宵禁的五原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便是在各个城门的附近,也只有寥寥数人的巡逻兵来回走着。

    今晚的天空,黑得像锅底一样,无星亦无月,地上伸手不见五指。

    风并不大,但是却很冷,吹到人身上的时候,却像刀割一般疼痛。

    守夜的曲长百无聊赖的靠着城墙坐着,带着困意打了个哈欠,这可恶的匈奴人,怎么还不来袭城?

    他回头看了看城楼上,心中暗暗说道,某不是什么对方露出了破绽?

    他起身有些心烦地来回走着,最后皱着眉头看了看漆黑的街道,提着长枪走了过去。

    “铛铛铛……”子时了,又是新的一天。

    当这位曲长走了之后,守在东门的五原士兵忽然听到几声嘈杂的喝骂,隐隐约约还有哭声,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一名什长留意到了,使了一个眼色,带着一名弓箭手和两名五原士兵走到前面,然后示意那两名士兵提枪走了过去。

    那名什长看了一眼夜色下的东门之外,心中有些怀疑,真的会像王大人说的那样,匈奴狗们会趁着夜色,前来夺城?

    恩?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

    那名什长目光一定,握紧手中的长枪,有些起疑了,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两个人影从黑暗中出来,那五原郡兵特有的盔甲,他一看就明了。

    “你们平时不是挺利索吗!”那什长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着,“怎么,莫非是在管人家闲事?”

    那两名五原士兵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笑了笑,摇了摇手。

    恩?

    那名什长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忽然听到附近一阵脚步声,一转身朝那个方向喝道,“谁?出来!”

    顿时,那什长身边的弓箭手立刻举起手上的长弓,对准那个角落。

    “大……大人……”几个百姓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摇着手说道,“别杀我们,我们……我们是五原城中百姓……”

    “不知道这几曰宵禁吗!”那什长厉声喝道,“口令!”

    “口令?”那百姓楞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匈奴贼寇?”

    那什长严厉的表情顿时消解了一般,但还是严厉地说道,“我且不追究你们的罪责,快且回去休息!若是被当做……”他皱皱眉头,没有说下去。

    “恩?”那领头的百姓奇怪地看着那什长。

    “没事没事……”那什长正挥手示意那些百姓离去,忽然感觉腰间一痛,错愕地一转头,竟然看到刚才回来的那个五原兵正一脸狞色,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入他的身体,然后一只手猛地按住他的嘴,紧接着又是几下连刺。

    他不是……

    那什长顿时感觉身上气力全消,直到倒下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手下……

    那什长身后的弓箭手明显一愣,这个时候,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射箭了,赶忙扔掉手中弓箭拔出短刀。

    只见那名“百姓”一声低喝,“速战!”

    几个人一拥而上,顿时那名弓箭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声的惨叫。

    那个“百姓”头头手一挥,立刻从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抱起那弓箭兵和什长的尸体就走,不多时,便有两名身穿徐州军盔甲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那个百姓头头点了点头。

    几个巡逻的五原士兵走了过来。

    那几个百姓打扮的立刻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同样是五原郡兵打扮的人(匈奴汉兵乔装)。

    “怎么了?”远远过来的一名什长一边哈着手取暖,一边问道。

    “没事没事!”一个伍长(匈奴汉人)压低声音,摇摇手说道,“就是碰到几个百姓,不懂宵禁的规矩,被某赶走了!”

    “哦!”那名什长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着眉头说道,“也不能全怪他们,要怪呀就怪那些可恶的匈奴狗……”

    那个作五原兵打扮的伍长分明脸上有些薄怒,一闪而过,又走上前去说道,“呀,我还没问你们口令呢!”后面有三个士兵立刻跟上。

    “行了行了!”那名什长先是一愣笑着挥挥手说道,“老弟你也太小心了,我们总不可能是那匈奴狗吧……”

    “呵呵……”领头的匈奴人笑着走了上去,待到近时,猛地从腰间取出短刀一刀刺去,手随即捂住对方的嘴。

    他身后的士兵也同一时刻动手,那四五名五原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拿下。

    “哼!”那名领头的匈奴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说道,“你不是,我是!”

    随即,他看了看左右,立刻将那些尸体拖入黑暗,不多时,这名匈奴人身后又多了四五名五原郡兵打扮的匈奴人。

    就这样,以有备敌无备,五原城内的匈奴军迅速弄到了五十来套五原郡兵或是守城屯兵的衣甲。

    他心中估摸了一下,确定离五原郡兵换防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立刻前往东门。

    还没走到,就听到东门方向传来一声低喝,“谁?止步!”随即就是一阵弓弩上箭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说道,“是我是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那守在东门的曲长嘀咕了一句,又看了几眼,见来人身穿五原郡士兵的衣甲,有些人还身穿屯兵的衣服,心中的警惕顿时消了一般,但还是有些不爽地说道,“还没到换防的时候,你们来做什么?”还害老子吓了一跳!

    “哦,是这样的,天气寒冷,长史先生和王大人令我等前来换防,让诸位兄弟早些回去喝口热酒歇息歇息。”

    他不说倒还好,说了那名东门曲长顿时有些怀疑,谁不知道王华将军治军最重时间,时间不到,那是万万不能早走的,不然少不得几下军棍。

    大家都知道长史先生也是严谨,宁可在士兵休息的时候给大家添酒加菜,也万万不会在当值的时候让士兵们出现早换防,或者晚换防的情况。

    原本他只是发发牢搔,也没刻意想到这事,如今那什长打扮的人这么一说,他心中顿时有些怀疑了。

九百六十八 麻痹敌人

    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子后,曲长的目光跳过眼前的什长打扮的家伙,扫向他身后的那些郡兵和屯兵。

    这些人又和领头的那个什长不一样,他们似乎缺乏与自己对视的勇气,一个个在他目光注视过去的时候,他们都下意识的有所躲闪。

    就仿佛...在畏惧着什么,抑或是...怕暴露什么,下意识的遮掩动作。

    这些人,肯定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小!

    方才他因为对方身上的衣甲没有太过于留意,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不对劲了。

    对方那批人里面,居然是十几个郡兵打扮和屯兵模样的屯兵混杂着的阵容?

    试想一下,就算是来替班的人,也不可能是这样混乱的组合吧?

    更何况,看他们的样子,领头的居然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

    开什么玩笑!

    想来他们大概就是上面交代的,图谋不轨的那帮人!

    曲长心知肚明,不过他现在没有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抑或是开口揭发对方的打算,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大概的判断,万一要是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是他弄错了岂不是尴尬?

    再则来说,对方的人数看上去也不少,而且,假如对方真的不是自己人,那么,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策应的敌人。

    总之,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还是要再确认一下为好。

    只见那曲长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先去歇息了,那就劳烦诸位兄弟了,呀!你看我这记姓,竟然忘记了例行口令,兄弟,抱歉啊,这个不能免,不然老兄我少不得挨几军棍……”

    “无妨无妨……”见曲长没有继续审视的目光,那群匈奴汉兵心中,这个时候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然后,那什长干笑两声,低下头来,眼眸闪过杀意,然后咬着牙,似乎在按捺着心头压抑的怒火,挤出笑容,说道,“口令是匈奴贼寇!”

    “哦?”曲长眼皮一跳,然后面色正常,语气确是冷漠了些许,不过不仔细去听的话,倒也听不清楚,分辨不出来。

    “呵呵,兄弟们,别介意啊,不是兄弟我多嘴,实在是那些匈奴狗们太可恶了,战争时期,不得不防,别见怪啊,要怪就怪那些长得又丑,又恶心,没有人性的畜生匈奴人好了……”那曲长表面微笑,嘴上一顿指桑骂愧,同时在他的心中冷笑不已。

    如果说之前他是通过自己的判断,从而对眼前这伙人有所怀疑,那么当对方说出“所谓”的口令后,他一听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奸细。

    他们自家兄弟谁不知道,匈奴贼寇,那可是对外那些普通百姓来说的口令?

    将军和长史大人专门安排给他们的口令,可是胡狗犯疆,屁滚尿流。

    哼!想必那些匈奴人也想不到这招!长史大人他们真是高明……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那匈奴人被当着面一通辱骂,气的是火冒三丈。

    但是为了他们的“大业”,他又不能发火,气的满脸通红,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恩!”那曲长暗自好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便先去了,哦,对了,还得通知一下城墙上的兄弟……”他一转身,拍了一下身边一名将士的肩膀说道,“小虎,去,告诉兄弟们我们换防了!”

    那被唤作小虎的士兵猛然感觉肩膀一沉,然后颈子被捏了一下,再一看曲长的眼神,一片凛厉,心中暗暗明白,他本来就感觉这口令不对劲,此刻一见曲长这样,还能不明白?

    顿时小虎笑呵呵地说道,“嘿!我知道了,那我上去通报一声,不过你们要等我呀!别抢了我的吃食哈!”

    “少不了你的!”那曲长有些欣慰,这个平时聪明伶俐的下属,总算没有在关键时刻犯浑!

    不多时,那被唤作小虎的士兵就回来了,那曲长笑着和那匈奴什长打了声招呼,“对了,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帮城墙上的兄弟们带点御寒的酒?要守一夜也真委屈他们了……”

    恩?那匈奴人心中一愣,城墙上的五原郡兵竟然不换防?

    那……那自己怎么借口将他们支走?

    有了……酒……

    “额,要不我现在派个人出去买些酒送上去?”那匈奴人犹豫着。

    呵呵!

    就是你送上去也不会有人喝的!

    在战时,王大人最忌将士执勤时饮酒,你这个匈奴狗奸细!

    “那算了,算了……”那曲长招呼了一声,领着东门内沿的几十人走了,走到远处,他脸色一变,立刻吩咐属下们在附近看住城门,同时让那个小虎去城中军营召集五原郡兵,他自己连忙前去长史家。

    这个时候,得到王华指示的长史家可以说是整装待发,两百五原精兵饱食足饮,正在大院内和墙角处等候消息的到来,便是那长史韩秋,在读战书的时候,身边也带着一把宝剑。

    忽闻外面一响,一个人冲了进来,韩秋握着宝剑细细一看,见是东门曲长,沉声说道,“何时如此慌张!”

    “报韩长史,就在方才,城内有匈奴的细作,想设计,将某骗离城门……”

    “哦?”韩秋顿时眼睛一亮,沉声说道,“你且细细说来!”

    那曲长遂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与韩秋听,韩秋听完一拍书案,说道,“做地好!”

    “为防对方大开城门,下官命人暗地埋伏,盯梢城门,便是城墙之上的兄弟们属下也打过招呼了,只做一幅疲惫之态,那匈奴狗,必然上当!”

    “好好!”韩秋抚掌大笑,走出书房唤道,“来人!点军!”

    “是!”书房门外的两名五原精兵顿时跑了出去,仅仅几息时间,那院中的五原精兵皆还刀入鞘,整备就绪。

    “出发!”这个时候韩秋眼神一变,走了出去,临行前对那曲长说道,“你且去将此事报与王华大人!速去!”

    “是!”那曲长也知道情况紧急,匆匆跑了出去。

    终于来了?

    嘿嘿,匈奴狗?

    长史韩秋冷笑一声,里应外合?我且让你尝尝请君入瓮!

九百六十九 欺骗成功

    在东门那位机智的曲长的通报之下,五原长史韩秋他们那边,迅速的做出了反应,调集早已准备好的两百名五原精锐,紧急往东门城门方向赶去。

    而这个时候,被东门曲长用话稳住的那伙混进城内,企图里应外合拿下五原城关的匈奴奸细们,还真的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成功的调离了那些五原守军,领头的匈奴人更是颇有几分洋洋得意。

    在他看来,那些五原郡的汉人士兵,一个个都是惫懒货色,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愚蠢家伙。

    现在,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打开城门,通知他们的单于和大军准备入城,这样一来,他也将会成为攻打下五原郡的最大功劳。

    所以这一次,他自告奋勇,顶替了先锋的职责,揽下了这份浑水摸鱼偷天换日的大事。

    不过,现在虽然内城附近的士兵,被他以换班的理由调走了,可是倘若他要是打开城门的话,还是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的。

    要知道,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单于的大军,可还是和五原郡城保持着相当的一段距离。

    即便是接到他们开城门的信号,那边立刻就动身发动进攻,匈奴前锋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飞过来啊!

    所以,为了防止这一次攻打五原郡,属于他的最大功劳最后功亏一篑,他决定还是需要想办法把城头的汉人解决掉,抑或是想办法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

    “这些汉人,没事要建这么高的城墙干什么,要是他们也用帐篷围栏的话,根本就无需要如此麻烦,直接莽就完事了,真是一群怕死的家伙。”

    抬头打量了一番,匈奴人一边骂咧个不停,一边暗暗心忧城墙的那些五原守军。

    他们那些人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下面的一切自然看得清楚,要是到时这边刚刚打开城门,就惊动他们,让他们鸣起警钟,岂不功亏一篑?

    想来想去,他冒着被拆穿的风险上了城墙,这一上不要紧,着实令他心中暗喜。

    但见在五原郡的城头上,每隔十步远就点着一支火把,昏暗的光线只能照射到六七步开外。

    而那些在他想来应该是密切巡逻的值夜的五原士卒们,这个时候却是零零散散的抱着武器,三五成群的围在城墙后的火堆边,抱团取暖,不时还有人打着哈欠咒骂几句。

    在匈奴人的眼中,这些家伙,三三两两围在一篝火边烤火,还相互低声取笑逗乐,仅仅只有数名五原郡兵,站在城墙边缘哈着手取暖。

    那匈奴人踮脚看了一会,好似那几个五原郡兵也实在耐不住寒冷,找了一处火堆坐了下来,其中一个伍长走到避风处拉开裤子撒了一泡,搓着手走回火堆旁坐下,解下腰间的一个酒囊饮了几口。

    仿佛一下子就有酒香随着冷风弥漫开来,惹得那人周围的士卒们,一个个围拢上去,看上去好似垂涎欲滴的模样。

    “给我留点!”只见那名五原郡兵身边的将士,同样嘀咕了一句,一把夺过皮囊对着嘴喝,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呼……快冻死老子了,要是没有这个,我们怕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是啊!”

    “都怪那些匈奴狗!”

    “真该杀光他们这些畜生!”

    莫非,那里面装的是酒?

    那名匈奴人,压抑住被骂的话语,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悠一大圈,立刻回想起刚才那名已经被他们调走的汉人曲长所说的话,心中暗喜。

    这些汉人,还真是一群喜欢擅离职守的家伙,不过他喜欢,作为回报,待会杀他们的时候,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喂,这天太冷了,我先烤着这篝火小睡一会,对了!如果万一将军或长史大人他们来视察来了,切记一定要摇醒我!”让匈奴人愈发感到暗自欢喜的是,其中一个五原郡兵似乎受不了疲劳了,突然说道。

    “你?”另外一名五原郡兵也是一脸的不乐意,“大声”的不满道,“你要睡,嘿嘿!我还想睡呢!”

    “行行行!你们都睡!万一将军长史他们没来,匈奴狗们来了,都把你们吃饭的家伙砍了去!”远处的一名五原郡兵伍长打扮的人说了一句。

    “额,这倒是……”

    于是一些人又商议了一下,选出了十几名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缩在篝火边睡了。

    本来匈奴人还在犯愁,这十几个士兵,他应该想什么办法去解决。

    好在很快,那十几名被选出的五原郡兵抑或是屯兵们,似乎也不乐意别人休息自己劳累,随意地看了城外几眼就回到了篝火边,再也没有起身……

    呵呵。

    这些汉人?

    看上去,这些五原郡汉人所谓的坚守,也不过如此……

    如此最好……

    那名匈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情绪流露,然后又蹑手蹑脚的,悄悄下了城楼。

    他自以为自己的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的窥视是完全没有惊动五原郡的那些懒散怠慢的汉军,所以他看到的也是那些汉人私底下真正的德行。

    五原郡,已经唾手可得了!

    只是已经缩头下了城墙的他,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些眯眼,看似正懒散的开着“小差”的五原郡兵,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笑话!

    早在他上来之前,小虎过来“知会”的时候,这些坚守在五原城头的五原郡兵们,便和他们几个通了气了,只是做与那匈奴人看罢了。

    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是吊儿郎当的不靠谱的样子,其实众人一个个都是精神已经高度集中的状态。

    虽然为了取信于那匈奴人,他们故意将手中的武器长枪丢三落四的扔在地上,或是倚靠搁置在墙边,但是他们的手,可都时刻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一旦要是那些匈奴人,真的企图杀上城墙,就会发现,这些看似浑浑噩噩的郡兵,其实一个个都是蛰伏等待猎物的“毒蛇”。

    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拔刀出鞘,投身战斗!

九百七十 屠杀

    放心溜下城头的匈奴人,再没有了顾虑。

    伴随着“嘎吱”一声,城门悄然开了一个一人过的口子,一名匈奴汉兵走了出去,在五原郡城之外点起火把,舞动几下,随即又是熄灭,随即又点舞动几下……

    “成功了?”远处高坡埋伏等候已久的匈奴前锋,分明看到了暗号,心中狂喜,一挥手低吼道,“人禁声,马衔枚……出发!”

    一众人马,慢慢接近五原郡城,企图利用城内细作,赚开城门……

    到了近前,发现已经洞开的五原郡城城门,更是满意点点头,也再没有了顾虑,大喝道,“冲锋!传单于令,攻陷五原,犒赏三日!”

    “喝!”顿时,那些匈奴将士纷纷激动地面红耳赤。

    而在匈奴前锋进入东门的第一时间,那为他打开城门的匈奴细作便带着几十人上了城楼,想先解决那些疲惫之兵,待一上去,顿时看到近百架弓弩搭箭对着自己,顿时眼神一寒……

    “杀!”匈奴前锋大吼一声,纵马杀入城内,随后匈奴士兵们纷纷大喝。

    可是待他带着五百匈奴前军杀入五原郡城后,东面寂静一片,匈奴前锋勒马停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忽然一声炮响,一阵鼓声响起,无数五原郡精兵(夜晚时候的错觉)从四面杀来,领先一人正是五原长史韩秋,众五原兵将将那些匈奴士兵遥遥围住。

    “唔?”匈奴前锋冷眼看着四周,未见丝毫惧怕,冷冷一笑。

    忽然背后一阵惨叫,匈奴急忙回头,只见百来名弓弩手在城墙之上对准着里面的匈奴士兵一阵乱射,城门附近也突然杀出来几十人,被趁机占领。

    看着城门慢慢合拢,那些跟随着匈奴前锋一起杀进五原郡内的匈奴士兵们,又惊又慌,看着左右不知所措。

    “哈哈哈……”远处一阵大笑。

    有些慌神的匈奴前锋深深吸了口气,喝道,“来者何人!”

    “杀你的人!”这个时候,得到讯报的王华,同样带着人马赶到。

    “弓手戒备!”

    在他的命令下,弓箭手纷纷搭箭列队。

    “枪兵戒备!”

    “喝!”一声洪亮的应答,数百名要拼搏在第一线的枪兵展示着他们的气势。

    “事到如今……”匈奴前锋叹息了一声,高声喝道,“给我死战!杀光他们,夺下五原!”

    “喝!”那些匈奴军不愧是狼群思想,陷入绝境也胆气不减,见主将发令,顿时朝着那些明晃晃的弓弩冲了过去。

    “放箭!”王华一声冷喝,他也有些意外,如此情景,那些草原出身的匈奴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胆气冲锋?

    顿时乱箭铺天盖地,沦为瓮中之鳖的匈奴士兵们,惨叫连绵不绝,这已经不算是战斗,而是屠杀,对着缺少防备的匈奴士兵,这个射程的弓弩,已经有着决定的控制力。

    “唔?”匈奴前锋皱着眉头看着从五原郡东门飞出的箭支,简直是一波随一波,绵绵不绝。

    真当是箭支如雨,呼啸不绝,若换做别的军队遭受到如此的打击,早就溃败,但是匈奴士兵不愧是自诩为狼群,硬是顶着箭雨,一个个发动冲击。

    匈奴前锋挥舞大刀,即便迎头射来箭支无数,当下心神一紧,刀如轮盘,挥舞不停,竟是将所有箭支尽数挡下。

    只是他有实力能够挡住了,他身后的那些匈奴士兵,却并挡不住。

    他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

    这个时候,五原的那些精锐士兵,结成战阵如虎入羊群,端的是锐不可当,大多被冲杀的匈奴士兵,毫无抵抗能力,宛若从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何等事,便作了那些士兵的刀下之鬼。

    “哇啊啊!你们敢尔!”匈奴前锋只觉得自己平生所受之辱莫过于此时此刻了。

    在草原上,他的战功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全是真刀真枪拼来的,现在也绝不会因为深陷困境,就选择放弃抵抗。

    怒目一瞪,匹马冲向前方,忽然旁边一枪横来,挡住去路,正是整装披甲的王华。

    只见此时的他,手握长枪,眼似寒星,瞬息之间就刺倒了数名匈奴士兵,直让匈奴前锋看得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速速受死!”

    “哼!”也不答话,策马上前与王华战做一团。

    上前斗了几合,他就隐隐感觉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有些颤抖。

    再一回头,数把长枪刺来,挡了几下,抵不过长枪越来越多,翻身下马,再看那马,早已被十数把长枪刺穿,悲鸣一声,黯然倒下。

    在王华的带领下,众人看到已经被围堵的匈奴士兵们,纷纷挥舞着武器,朝他们招呼。

    但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匈奴人的野性和狂热,为了他们的匈奴单于,为了他们的贪婪,死!又有何妨。

    每杀掉一个匈奴士兵,五原郡军方面便几乎要同等付出一人的代价,这种惨烈的伤亡,顿时让众人看得浑身颤抖。

    一个又一个的五原郡兵,以及匈奴士兵,在这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这个时候,面临死亡危机的匈奴士兵的野性一面,强势终于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两名五原郡兵竟然只能挡住一个匈奴人?

    当收到致命伤后,那些疯狂的匈奴人们,竟然都选择了同归于尽,每一个看到这种情景的五原郡士兵,不禁都寒毛直立。

    “擂鼓!擂鼓!”站在城墙之上的长史韩秋大声吼着,到了这种时刻,计谋之类的只能是屁话,靠的还得是人!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响。

    正在厮杀中有些畏惧的郡兵和屯兵们,这个时候,稍稍一回头,竟然看见他们的长史大人,亲自给自己等人擂鼓助威,顿时气势又稍稍回涨。

    “众将士!”韩秋在长枪沉声喊道,“五原存亡,五原百姓之存亡,皆在汝等手中!长枪队,跟我迎敌!”

    随着韩秋又指挥一批精锐加入围剿后,顿时,五原郡城内城门附近一片动乱,到处都是那些匈奴士兵们临死前的哀嚎。

    这,是一场屠杀!

九百七十一 新的爆发

    见自己的军队士气已泄在加上伤亡惨重,匈奴前锋双眼赤红,歇斯底里的大叫,可是他们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了。

    一方面,是早有准备,蓄力待发的结阵大军,配合着城墙上同样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那所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绝不是一般的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法。

    而另一方,作为阵型已散,冲击力已泄的数百匈奴士兵,根本无力威胁到训练有素结成战阵的五原大军,很快就被他们聚拢到一处,斩杀干净。

    算起来,王华虽然算不上史上留下过浓厚笔墨的武将,但是放在现实里面,在东汉的实干派里面,他的能力与实力,也算得上是非常的厉害了。

    五原郡实行的是“战守分离制”,军中有战兵和守兵之分,战兵是五原军中的待遇最好,战力最强,同时也是人数最多的部队。

    现在,同样也是王华手下赖以抵抗匈奴人的重要力量。

    战兵平时不用从事劳作,唯一要做的就是训练训练在训练,还有就是防守五原郡。

    当然了,这些人,也是五原郡所能承担的极限,再多的话,就真是穷兵黩武了。

    守兵则分两种,一为郡兵,二为屯田兵。

    郡兵主要负责五原诸县的防务和治安,同时也是战兵的预备役,一旦战兵损失过大,就会从守兵中抽调精英立马补上,从而用于保持战兵的持续作战能力。

    屯田兵顾名思义就是一边屯田一边训练的部队,同时也是郡兵的预备役。每当守兵填补战兵人数缺口超过一半时,就会立马从屯田兵中抽调精锐补上。

    其余的士兵则是王华召集的五原郡豪强的私养之兵,不算正正规军,朝廷也并不知晓。

    不过虽然全歼掉了这伙匈奴人,但是比起其他人的喜形于色,王华他并没有太多的满足。

    毕竟在他看来,五原郡这一次有了这么大的伤亡,若没有丝毫建树,那也只能怪他指挥不利了。

    当然了,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人却做不到这般淡定。

    次日清晨,整个五原郡声喊动天,五原城内百姓皆奔走相告,庆贺击退匈奴并斩杀贼将一名,满城的问话,皆如此如此。

    “你听说了吗?王大人识破了匈奴狗的计谋,昨天晚上将计就计,大败他们,还杀了他们一员大将呢!”

    虽然匈奴忧患仍在,但是王华他的名字已经深深印在百姓心中,既然王大人他能大败匈奴一次,那么就能大败他们第二次嘛,百姓如此想道。

    与之截然不同的,则是匈奴单于哲别根的心情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就像吃了混杂着怪味豆的变质糕点,五味杂陈。

    又一次的失败,让他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

    不耐烦的他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眯起因为生气愤怒而显得几分狭长的三角眼:“这群该死的汉人,王华是吧?等老子破城之后,抓住你以后要活活拆掉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单于,既然五原难下,我们要不要转移目标?”这个时候,他的小妾的弟弟,另外一名相应他号召的部落族长达姆,有些畏缩的建议。

    哲别根脑门太阳穴上青筋怒起,浑身上下浮现出暗红色的气罡,双眼布满血丝,浑身青筋乍起,表情显得极为癫狂。

    渐渐的,在他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出奇特的力量。

    尤其明显的是他的双手。

    双手的皮肤从内而外像是金属加热烧红一样先变得橙红再逐渐像是冷却一样变黑,并且表面闪烁着金属光泽。

    然后,瞬间爆破!!

    他半旋身子一记侧踢猛地踹在面前刚刚进言的达姆的胸前,对方猝不及防之下至来得及双手护住胸口,随后就被直接踹到半空中。

    身处半空中的达姆头晕目眩,手臂更是毫无知觉,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胸口处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地将他向地面扯去!紧接着,第二记重拳直接狠狠在达姆的头上!

    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被全速前进的巨龙直接撞中,被击中的胸口和脸侧先是一麻,然后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喀嚓!喀嚓!喀嚓!

    随着一串沉闷而密集的骨碎声,达姆晃了晃便直直摔倒在的脚下,身下迅速渗出一滩鲜血。

    此时他的样子很不乐观,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废墟之中,鲜血顺着鼻下和口角不断溢出。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的衣甲,都是划痕裂口且布满灰尘,他四肢不动,只是勉强撑起头看向慢慢走向自己的哲别根。

    哲别根松了松领口轻松地说道:“这是一次警告,刚才的惩戒,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谁要是胆敢在这个时候给我再提出要撤退的话语,

    “至于你,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请你仔细斟酌你接下来的每一个行动,既然你不敢继续打,那么,现在请你带着你身后的那些垃圾,转身,滚蛋。”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望向五原郡城头。

    浑身的肌肉仿佛充气一般膨胀扩大,海量的暗红流体化作一袭黑红无光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王华,某看你也算有些能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投降,我既往不咎,饶你一命。”哲别根大声喝道。

    “呸!”王华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

    “胡狗,你过来给我大汉当一条乖巧听话的狗不好吗?”

    “很好!”

    哲别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狞笑:“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那嘴硬,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有骨气’啊?”

    “人的一生只会有一个命运,你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匈奴杂碎们,我们的结果只有一个你死我活。”王华屹立在城墙上,不耐烦地说道:“放狠话环节就到此为止吧,死者无言……”

    “……败则闭口!”

    两道目光瞬间交汇于一起!

    这一场战斗,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新的爆发,随时到来!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对于攻城的匈奴来说,还是对于守城的五原人来说,意义已经不一样了,说什么也不能退,咬碎牙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看是五原郡能守到援军的到来,还是匈奴抢先攻破五原郡!

九百七十二 赶赴

    烽火狼烟,在这个月,从五原郡为起始点,呈放射性扩散,一下子蔓延向整个并州边境。

    所影响到的,绝不单单只是五原一郡之地,因为,这些匈奴人的主攻方向虽然是五原郡,但是同样的,并不是意味着,他们的人,仅仅只是会出现在五原郡!

    尤其是在面对着拥有大量马匹,机动性本就极强的匈奴大军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穿插一部分兵力,侵扰其他诸郡县。

    毕竟,他们的本来目的,还是抢占大汉资源的,能够拿下五原郡,然后进一步侵吞整个并州固然好,可要是拿不下来,他们也是要另作打算,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再则来说,绕开主要的城池,同样也是那些匈奴小部落所能分得一杯羹的诀窍,他们可比不得如今的单于,能够随随便便就去强攻汉人的城池,比起攻城,对于他们来说,消耗少成本低,受益高的洗劫,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月,对于并州而言,注定是陷入战火的一个月。

    随着匈奴人的大举疯狂进攻,并州边境开始四处弥漫起烽火狼烟来。

    浓浓的烟雾中,太阳已经挣脱了云层,肆无忌惮的朝大地倾泻着它的光芒,就连滚滚的浓烟也阻挡不住它,只是穿透烟雾之后,射向大地的光辉带着朦胧的血色,残破的城镇说不出的诡异。

    杂乱的尸体堆积在寨子四周,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爆炸引起的大火还未烧尽,还在持续的释放能量,在呼啸的冷风的吹拂下,似乎有越少越大的趋势,仿佛要给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带来一丝温暖,让他们死而复生。

    本来还算人气的寨子,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残尸碎肢,就是最惨烈的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到处是都是黑色的血迹,偶尔可见的碎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

    战场也演变为真正的地狱,到处都是碎肢残骸血肉碎沫,生命在这一刻卑微如尘土。

    走进寨子里面,更是惨像连连。

    当中稍有些姿色、或年轻的少女,大多**着,大概也猜出一众匈奴人曾对她们做了什么,里面甚至还有**的尸体夹杂其中,殷红的鲜血正从大腿根流下来。

    对这样的事情,在边界上见怪不怪。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原本认为是刻骨的,不会被遗忘的回忆,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变淡,最终成为再普通不过的经历。

    经历过生死的人总是会比以前更为坚强,虽然死亡带来的阴霾还未散去,

    就像狼吃羊一样,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则,他们又能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吗?

    在高郅看来,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能用对错来划分。

    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光明或黑暗,太过炽热的阳光会演变为无情的火焰烧毁一切,或者说,绝对的光明便是绝对的黑暗。

    汉朝与匈奴的长期争霸,着实曾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非常出彩的一段篇章。

    掩盖在这场时代洪流下的,是个人命运的不由自主。

    不少匈奴人因为各种原因而投奔汉朝麾下,更多汉人也由于命运的捉弄而选择归依匈奴。

    不仅是由于匈奴每一次出征大举侵略的时候。

    每次进攻都会有意识地掳人。

    加上汉朝方面的逃犯与盗贼,也逃亡到匈奴中避难。一些不堪压迫的贫苦百姓,会觉得“匈奴中乐”而计划越境逃亡。

    中原统治者对于这些情况也很清楚。

    所以汉代戍卒的职责之一就是防备盗贼。

    在当时,汉长城的每个烽火台都要配备专门的军犬。

    主要职责就是用来追捕逃向匈奴方面的士兵和平民。

    但是,无论怎么说,面对兽行,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是不能容忍的。

    这也是人与野兽,最大的分别。

    不管多少次见到这样的惨状,高郅都难以抑制自己的杀意。

    他要杀光那些匈奴人,在这之前,他得先摸摸情况。

    他的目标,盯上了仍逗留在这里的游骑匈奴人身上。

    不过,显然,这些家伙,都是狼的心性。

    看到有汉骑靠近,便是毫不犹豫的掏出弓箭,猛然射击。

    不过,那匈奴人的箭虽然快,可高郅他的动作更快,他猛的向上一抬手,一把将匈奴人射来的箭矢牢牢抓住。

    要知道双方的距离并不远,而匈奴人又是以箭射擅长,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方竟然能抓住他的箭,简直是匪夷所思。

    见状,匈奴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他紧接着又抽出一支箭矢,再次向高郅方向,狠狠地射出一箭。

    高郅的反应也快,身子立刻卧倒在马背上。

    高郅运足了全力,猫着腰,在虚空之中画出一条弧线,闪躲开对方弓箭的同时,弹跃而出。

    嘭!

    那匈奴人的身形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就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发舔,一口老血涌了上来,他本来打算紧咬着牙关,将这口血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只是剧烈的疼痛,使得那匈奴人却是再坚持不住,双腿一软,跪到地上。

    “既然不说,那就去死!”

    高郅也是厌烦,手中长枪抖擞而出,径直划过,瞬间在匈奴人的脖颈间,有一条鲜明的血痕浮现。

    翻身上马,高郅喊出了西汉名将陈汤的一句名言: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枪锋所指,气贯长虹!

    身后的众将士,无不是士气大振,人们齐声喊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到角落里。

    历史上汉军打出了威风,也打出了“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都是我大汉国土”的霸气,这些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

    汉朝也因此成了史上最为霸道的朝代,所谓“汉家自有制度,本霸王道杂之”。

    宋朝守内虚外,由于缺少战马,组建不起来机动骑兵部队,结果土地是越守越小,最终亡国。而汉朝却是,列国皆以弱灭,独汉以强亡。

    紧接着,众人齐齐举起手中的武器,主动向对面寨中尚且零散分布着的匈奴兵,攻杀过去。

    那些犹如散兵游勇的匈奴兵现已再无锐气,再无斗志,无心恋战,纷纷转身就跑。

九百七十三 绝不允许五胡乱华的再次发生

    冷静的杀完附近逗留着的零散的匈奴人后,高郅看似平静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暴虐的杀意,奔袭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是身体中涌动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的征兆。

    那些之前与他交手的匈奴人,只觉灵魂都被冻结,心中惶恐骇然,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充斥着死寂杀戮血腥暴虐,仿佛孕育了世间一切不祥。

    更为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的主人竟然能一直保持平静,似乎是用最平和的心态禁锢着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经历了生死搏杀,一年的巩固沉淀,让高郅他早已真正明白自身的信念所在,然后才真正接触属于真正强大的力量。

    如同气罡可以化作无形的盔甲,强大的信念同样是可以具化为力量的。

    真正强大的人,首先要有强大的内心,你们要学会战胜自己,战胜自己的**、惰性、贪婪以及恐惧。一个无法战胜自我的人,哪怕他的实力再强,终究也只是力量的奴隶,最终被力量驱使着走向毁灭。

    信念或许和气势便是同一个东西,强大的内心映照到现实,足以对周围的环境造成超自然的影响,以至于在普通人看来和超能力都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灵魂的强化并不能像体魄强化那样瞬间增强实力,但灵魂越强,意味着对身体的掌控也就越强,能够从身体中挖掘出的潜能也就越强。

    毕竟,所谓强大本就是人类自身的认知,不管在别人眼中如何,只要自己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就是站在强大一方,从信念的角度来说,同样能挖掘出强大的力量!

    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知识经验金钱决定一切的世界了,力量和智慧相互配合着才是活下去的最佳手段,如果想要在乱世活得好,二者,是缺一不可的。

    该如何消磨过剩的时间,已经成了一种很麻烦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想过,人一旦脱离了社会,脱离了社会赋予的责任以及完成自我价值而努力工作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花费。

    危险有的时候是来自外界,而有的时候是来自于对威胁的不自知不放在心上,轻视的对待。

    很多人都能够知道自身的优势。

    恰恰相反,缺点和短处才是最不为人知的东西,毕竟,无论是在哪里,都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别人知道。

    哪怕是亲近的人,也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另外一半知道自己的好的。

    在这种乱世之中,你或许能够用手段和武力驱使别人,但你也必须要有能够真正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知心人的存在,前者只需要有着武力便能够办到,而且不限制于任何的情况。

    只要是生命受到了威胁,技不如人受到了胁迫,对方都会做。

    可是后者,则是你即便身处为难之时,也能够不惜性命护你周全,为你而战,两相比较之下,为了获得后者的羁绊。

    随着高郅他在东汉的时间越久,生活的融入,足以让这个时代的许多东西和思想深深刻进他的身体和思维中。

    正如他的到来会改变这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也同样会改变他。

    世事总是如此人要学会成长那么总会有一些东西催化而成长之快莫过于痛苦来的刻骨铭心。

    高郅真实的认识了这个世界不再是表象而是残酷的内里没有力量一切都是虚幻的泡沫一触即破。

    也正是这些明明白白的惨剧告诉他,之前世界的三观在这个世界行不通。

    三国所承载的不仅是男子汉的梦想,还有无数作恶人物的藏污纳垢,更有那些小人物身不由己的伤痛。

    悄然握紧了拳头,“无论未来的历史,将会由谁来谱写,都绝不会再允许五胡乱华的出现!”

    历史上,司马家族从曹魏家族夺取了西晋的江山,西晋王朝刚刚经历了八王之乱,国力虚弱不堪,匈奴人趁机入侵灭掉了西晋王朝。与此同时,鲜卑、羯、羌、氐这四个大部落趁乱大举入侵中原,史称“五胡乱华”,简直是可怕噩梦的开始。

    五胡进入中原之后,先后建立起了自己的王朝,开始了有组织、有纪律、有目的灭汉行动。

    当他们占领一座城池之后,除了年轻的女性,其他汉人通通杀光,这直接导致中原地区的汉族人口大减。

    据史书统计,北方地区的汉族人口在八年之内就减少了90%,整个汉族从西晋时期的大约2000万只剩下不到400万人口,即将到了濒临灭绝的边缘。

    其中羯族是最凶狠残忍的胡人部落,他们打仗从来不需要粮草,被他们抓起来的年轻女性,被当成牲畜一样养着,白天行军的时候牵着走,晚上给士兵奸淫,饿了就将这些少女宰杀烹食,留下来活着的少女,简直生不如死,被羯族人称为“双脚羊”。

    后来还是冉闵的出现,解救了汉族人民。

    他颁布了《杀胡令》,大意为:“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冉闵不才,受命于天,特以此昭告天下。令共分三道。”

    《杀胡令》一出,所有汉族人民斗志盎然,都被联合起来所有一起对抗外族,几天时间里就杀掉了30万胡人。

    冉闵后来在邺城对羯族屠杀了二十几万,加上全国各省各地的复仇屠杀,羯族与匈奴在愤慨的复仇中被杀到快要灭绝。

    几番大战,打出了汉族军队的风采,各地汉人先后起义,匈奴、羌、氐等胡人势力被迫撤出中原。冉闵解放邺都,一次性解救被掠夺汉族少女就达20万,结束了五胡乱华地狱般的时刻,为汉人后世留下血脉。

    可以说,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当真是可怜的狠。

    一年到头为了各自的生计问题,都要耗费他们的全部努力,就这样,还得要是生存在一个“和蔼”的诸侯治下。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混乱时代,乱世人活得还不如盛世狗!

    他们光是要生存于这个时代就已经很努力了。

九百七十四 一路杀伐

    高郅慢慢站起身形,他闭上眼睛,缓了片刻,一点点的撩起眼帘,狠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启程,向五原郡方向,继续进发,沿途所遇匈奴者,杀无赦!”

    人们等的就是他这个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众将士们齐齐答应一声,而后消息犹如叠浪般四处扩散。

    这个时候,众将士们,无不是义愤填膺,抱着要血洗匈奴人的心理,开始向五原郡方向进军。

    一路上,遭遇到他们的匈奴人,无一例外的去了地狱。

    无论他们是三五成群的散骑,还是百八十人的小部落,都是一样的结果。

    哪怕,其中有个别机灵的,在开始大战的时候就有不少逃跑的,交锋后更是四散奔逃,但都逃不过死神的“镰刀”。

    也许,匈奴人最开始的本意,也是因为吃不饱饭,为了生存而战斗,那种全族饥荒的遭遇让人扼腕,也让人同情,但这不是把痛苦强加别人之上的借口,匈奴人之后的所做所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更何况,这个世界,毕竟还是一个拳头大过道理的世界,弱肉强食莫不如是!

    只能说,现实里世界,终究是一个等级分明对平民极不友好的世界,但同时,又会是强者的乐园。

    这个世界中,各种畸形的制度,等阶分明的阶层,还有强弱不一的武力导致了人们的各种不平等。

    平民处于食物链的最下层,各种腐朽的贵族反而占据高位。

    军队里面反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实力强大你就上位赢的尊重,虽然有时候,所谓的正义会有些畸形。

    .....

    很快,急速奔行的高郅他们便与一个匈奴部落,遭遇了。

    这只匈奴部落的首领撒歇图带着手下人,从匈奴军的队伍当中走出来,举目向前观望。

    的确,来敌距离他们太远,看不清楚对方有多少兵马,但恐怖的是,前方的地平线上扬起好长一面的尘土,远远望去,好似一大面的沙尘暴正在迎面刮来。

    撒歇图冷笑道:“这些汉人好大的胆子,真敢领军来援,也好,就将他们在野外一网打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凝视片刻,撒歇图眉头紧锁,他眼珠转了转,侧头喝道:“把那些汉人俘虏都给我带过来,让他们站在我军阵前!”

    匈奴军在附近抓了一千多名当地的百姓,他们并没有直接杀掉这些百姓,而是打算在进攻汉人城池的时候,拿这些汉人百姓充当己方的肉盾,抵御城头上守军的箭射。

    结果现在后方突然出现敌情,撒歇图不敢掉以轻心,决定把己方俘虏的汉人百姓们先用上。

    时间不长,千余名汉人百姓被匈奴军士兵从队伍当中推了出来,让他们站在己方阵列的最前面,一字排开,组成一面肉墙。

    数百上千名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们站在匈奴军阵列前方,一个个都是脸色煞白,身子哆嗦个不停。

    撒歇图巡视了一圈,嘴角勾起,冷哼一声,说道:“如果来者真是敌军,他们在和我军交战之前,就得先从这些汉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这一招可够毒的,用无辜的百姓做肉盾,这会给对方的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

    这时候,远处的沙尘暴已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闷雷声已越来越响亮,人们甚至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无论是撒歇图,还是其它的匈奴军将领,胯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或是一阵阵的嘶鸣,或是用马蹄不断地刨着地面,还有的战马在原地直打转。

    望着那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沙尘暴’,撒歇图吞了口唾沫,拨转马头,退回到己方阵列当中。

    其它的匈奴军诸将也不敢继续站在队列前,跟随着撒歇图纷纷退回到本阵。

    随着‘沙尘暴’的不断紧接,那股冲面而来的杀气和压迫感,让人们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即便是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匈奴军将士,这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吞着口水,擦着掌心里冒出的冷汗。

    撒歇图高声喊喝道:“箭手,准备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匈奴军中的弓箭手纷纷走出队列,在本阵前站了好长一排。人们捻弓搭箭,箭矢齐齐对准前方。

    沙尘暴更近,距离他们已不足两百步远。

    这时候,人们已都能清晰地看到,那根本不是沙尘暴,而是一大队的骑兵,至于这队骑兵总共有多少人,完全看不清楚,铺天盖地,无边无沿,沙尘暴正是骑兵队伍在全速奔跑时扬起的尘土。

    定睛细看这支骑兵,人们都是清一色的钢盔钢甲,盔甲上涂着黑漆,头盔的顶端飘扬着红缨。

    站于匈奴军军队列前的百姓们第一时间辨认出来,有些人喜出望外地大声叫道:“是汉军!有大军来救我们了!”

    很多百姓见来者是汉军,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去,可惜他们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后面匈奴军弓箭手无情的射杀在地。

    说实话,撒歇图以前也没见到过这么多的骑兵,更没有和这么多的骑兵对战过,要说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再想选择撤退,肯定是来不及了,己方兵卒的两条腿,不可能跑得过战马的四蹄。

    撒歇图深吸口气,眼瞅着对面的骑兵已距离他们不足百步之远,撒歇图缓缓抬起手来,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猛然向前一挥,大声喊喝道:“放箭——”

    他的一声令下,匈奴军弓箭手们齐齐把箭矢射了出去。

    嗡——

    一大面的箭阵在匈奴军军阵列当中腾空而起。

    只见一根根黑色的箭矢挂着呼啸的劲风,飞到空中,又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然后向下急坠。

    箭矢一根接着一根的射进骑兵队伍当中,有些箭矢射空,钉在地上,有些箭矢射中骑兵身上的盔甲,叮当作响,还有些箭矢射中的骑兵的战马,马儿向前翻滚,马上的兵卒也被摔出去多远,摔倒的兵卒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便被身后冲上来的马队践踏过去,活生生的踩成了肉泥。

九百七十五 匈奴箭阵

    “给我杀散这批匈奴狗!”高郅手中长枪气罡凝聚,身后一道虚影虚空若隐若现。

    他现在便是将大军拧成一股绳,然后凿穿敌军,直接杀入敌军主军中。

    一般骑兵大战都是这样的,可以减少伤亡消耗,若是光骑兵的话还没有多大问题,拼的就是骑兵谁被凿穿。

    吼吼~

    两翼的骑兵爆发出疯狂的嘶喊声,接着两翼骑兵开始急速奔驰,追赶着箭头方向那道亮白色的身影。

    只不过他们追赶的方向需要践踏过敌军匈奴的方阵,战场上这支骑兵,所爆发出的战斗力令人心惊。

    战马嘶鸣,大地颤抖。

    一匹正常冲出速度的战马,在冲锋成功的情况下,后半程马应该是无意识状态,如果骑兵还活着,这个时候骑兵应该使用马熟悉的方式和动作唤醒马的意识,重新掌控这匹马。

    所以,在极速冲锋的过程当中,高郅和他身后的精锐骑兵们,一个个都开始“秀”起了他们那整齐划一,堪称精湛的骑术。

    论起来,匈奴军的箭阵不可谓不犀利,但对冲锋的骑兵而言,效果有限。

    其一是骑兵的数量太多,当真是扯地连天,一眼望不到边际,其二,骑兵的盔甲太精良,如果箭矢不是恰巧射到甲片之间的缝隙,根本就射不透骑兵身上的铠甲。

    匈奴军的箭阵一轮接着一轮的射入骑兵队伍当中,冲锋的骑兵也时不时的有人连人带马的摔倒在地,但这等力度的攻击,完全阻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顶着漫天的箭雨,并州的骑兵竟然各个都靠着两腿夹着马腹,腾出双手拉弓射箭,而且各个还都是强弓。

    漫天的箭雨过后,便是黑色有力的枪雨,那股气势,让最前面的匈奴士兵,还未接触他们就已经有崩溃的趋势。

    战争是无情的,也是男儿宣泄心中暴力武勇的时刻,生死搏杀的战斗下,不管你是新兵还是老兵,不管你多么勇猛,在这个残酷的反击下,他们都将化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骸。

    适者生存之下,即使是一个微小的生物可能也会有其意想不到强大的地方。

    骑兵们一个个口中都是怒喝连连,宣泄着他们嗜血的**,一双双疯狂的眼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战争迷失了头脑,脑海中只有向前冲杀戮出一条道路的想法。

    传统阵型是骑兵之间保持一定距离,既保证战马腾挪的空间,又给后续骑兵留下继续冲击的间隙,让前面战友的死亡不至于影响到自己的冲击力。

    作为百战精兵中的精锐,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在阵型方面保持的非常好,即使在高速的冲锋中,依旧能保持阵型不乱。

    高郅的气势变得无比凌厉起来,在他的枪身上像是有一股股锋利的气息切割着周围的空气,离得近的士兵甚至感到遍体生寒,好像有一把枪随时刺向自己一般,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他的速度太快了,普通的士兵们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不停的交错,同时,发出恐怖的声响。

    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起来。

    他四周的空气从远处看去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闪身,消失,再出现。

    杀人如杀鸡,杀人如屠狗!

    【归元.暴风送葬!】

    这一招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挥舞的枪身就像一片在空中飞舞的柳叶一般,看似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随风飘摇,清风扶过,让人感觉十分惬意,实际上不过是枪身太快造成的错觉,放在实力稍弱的人身上,可能已经死去而不自知。

    本身这一枪的奥义是随着枪身人身合一从人的旁边划过,在对方还没什么感觉一样就已经被击中死亡。

    “并州精锐天下骁勇,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候在面对着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的联袖冲锋,这些匈奴人的心都下意识的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吞着口水,擦着掌心里冒出的冷汗。

    因为战马冲锋速度的缘故,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十秒的时间里面,双方士兵的最前端,其实,已经靠的很近,甚至这个时候,他们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来自对方面部狰狞、惊恐、仇恨等各种交织的表情。

    并州狼骑的凶勇冲锋,马蹄沉闷。

    白马义从们捻弓搭箭,箭矢齐齐对准前方。

    眼前的这两股骑兵,简直就像从地狱里奔跑出来的妖魔,要吞噬世间的一切生灵。

    看着极速逼近过来的汉人骑兵,前方的匈奴弓箭手们,大口大口喘息粗气,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这个时候,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或是一阵阵的嘶鸣,或是用马蹄不断地刨着地面,还有的战马在原地直打转。

    被箭雨覆盖住的匈奴人,纷纷如同秋天的落叶般,不断的从马背上掉下来。

    所有匈奴人们,这个时候都噤若寒蝉,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这一幕。

    除了一开始倒下的百来骑,地上倒下的全是他们这边的人,而后那些汉人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倒下,而且别说倒下,就算是伤也没有,躲闪灵敏的他们,简直堪称完好无缺。

    “杀!”

    匈奴人们会因为面前的伤亡,感到震惊害怕,但高郅他们没任何的迟疑,对于这个结果,高郅和他的精锐骑兵们,都已经料到了。

    轰隆隆~

    战马相撞骨断筋裂的声音不断响起,这支骑军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死气沉沉的必杀决心。

    “杀光他们!”

    “杀啊!”

    “杀!”

    “冲啊!”

    杀戮,在这一刻,已经成为战场的主旋律,死亡如风,不断吹拂,每一次刮动,便是成片成片的人倒下,再也起不来。

    高郅战力全开,一马当先,在战场上横冲直闯,肆意屠杀着匈奴士兵。

    进入状态的骑兵们也在高郅的带领下,几乎是在匈奴军阵里面弧线转了一个圈,又杀过来了。

    奔腾的战马,震动的大地,杀气腾腾的将士,让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匈奴人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慌了,同样的,他们的反应也就不同。

九百七十六 以杀化狼

    高郅为首的铁骑如尖刀般狠狠的刺进了眼前这支匈奴部落的腹部,不断的撕裂伤口,带领着身后的大军冲杀。

    并州狼骑犹如化身狼群,在匈奴人这群自诩为狼的军队中,更为偏向狼群的战斗力、爆发力,一个个仿佛神出鬼没,仿佛没有踪迹般,根本探查不到这支骑兵会出现在何地,会何时出鞘。

    但是当你真切看到这支骑兵的时候,死亡,亦是随之而至!

    这只匈奴的部落,也终于认识到了,精锐骑兵与普通骑兵的差距。

    在战斗中,几乎连个影子都没追上,如狼群般神出鬼没,你追他便跑,当你停下来,这支狼骑你根本猜不到会从何时出没。

    撒歇图的脸色十分尴尬,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眼中的百战精锐,居然被一帮汉人骑兵,轻而易举的,就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在绝对的阳谋下你根本没有任何计策能奏效。

    阴谋诡计只有在恰当的时机才会奏效,军队之间,战场之上,正面相冲的两股力量,比拼的还是以实力为主。

    “可恶的家伙!”撒歇图骂咧咆哮。

    那种声音中的怨毒,几乎要形成实质,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听到都会陷入梦魇之中。

    “该死的汉人,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屠杀我的将士!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寒风吹动,撒歇图的双眸微微眯起望着军阵中肆虐的那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年轻汉将,眯成缝的双眸闪过一道杀意。

    他的面色怨毒扭曲,犹如地狱出来的恶鬼。

    有的人永远只会从其他人的身上找过错,一旦受到什么挫折打击,他们从不会想自身的问题,而是认为是社会不公,其他人的针对。

    总而言之,就是老子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比这更严重的就是明明他杀了很多人,他认为那些人为了他的成功应该去死。

    而一旦他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就会怨气丛生。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你对多少无辜的人造成无数的罪孽视而不见,你造成了无数人的家破人亡也没什么感觉,而当这种报应来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却开始受不了。

    只许你杀人,不许别人反抗或者报仇。

    这可真是一种奇怪的道理。

    真是惯的这些人。

    撒歇图的恨意和杀意,几乎都要冲破天际。

    高郅感受到这股杀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变的猩红。

    双眸仿佛冒着熊熊大火,望着四周厮杀声震天响的战场,胸中只有冲天的豪气。

    这些趁火打劫的匈奴人简直可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眼前的这伙匈奴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有余辜的东西!

    他不是圣人,没办法解救所有人。

    但他还是个人,所以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比如,杀人!

    这个高郅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在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年,已经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即使他很多时候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个世界仍旧是有太多的人该下地狱。

    那就送他们下地狱忏悔去吧。

    在高郅的气息引导下,在众人之间,同样弥漫着一股压抑着像是火山爆发前一样不安的气氛。

    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这股异常躁动的气息。

    “算了,跟一群没人性的畜生计较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把你们送进地狱,让你们自己去向那些无辜的冤魂忏悔。”高郅自嘲一笑。

    “所以,请你们去死吧!”

    冷漠的话语脱口而出,高郅他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匈奴人们也都如看死人一般。

    杀心炽烈,当杀人!

    杀啊~

    满山遍野的厮杀声回荡在大地上,黑压压的大军中一道亮白色的身影如疾风般疾驰,亮白色身影穿凿而过,仿佛一道利刃出鞘,所过之处,空气中都洒满了血花。

    高郅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那些匈奴士兵们,已经被他的一击毙命,而不自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个人瘫软着倒地。

    这些人,一个个可都是喉咙连带着脊柱被洞穿。

    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又像是来自冥界的死神。

    每喊出一个字时,必然就有几条生命,就此残酷的凋零。

    十步杀一人,已经没办法形容他现在的杀戮了,他每一次出手,在他面前至少就有几个人死去。

    围在他身边,不,准确来说,被动围在他身边的匈奴人们看着纤尘不染,白甲胜雪的高郅已经吓破了胆。

    各种临死前恐怖的景象和恐怖的杀人效率刺激着匈奴士兵们的神经。

    这是他们根本无法抵抗的存在,甚至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倾倒。

    最前列与高郅接触的匈奴士兵们,终于崩溃了。

    “魔鬼,你是魔鬼,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恶魔。”

    “不要杀我啊,我不想死……”

    “快逃啊,这不是人,他是恶魔。”

    只是这些人,永远不会明白,在战场上把后背留给敌人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

    “众将士,随我屠狗,杀胡!”

    高郅的右手握枪,枪尖歇歇的指向地面。

    一滴滴的血液从枪身上滑下,原本的枪身变得更加的妖异,血珠滴下之后,整个枪身仍旧是半点血液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除了更加的明亮之外。

    所有的人,情绪都变得激动暴躁起来。

    像是一堆火药聚集在一起,只要有一点火星出现在上面。

    就会‘轰’的一声爆炸!

    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的吓人,显然是被高郅他的这种无比霸气与自信的话,给激起了无穷的战意。

    “击溃这些不服王化,胆敢入侵的胡狗!”

    不得不说,在古代的中国,就像现在大洋彼岸经常用民猪自有为借口的流氓一样,想打谁就送对方一个不服王道教化的借口。

    就连副将都知道的烂大街借口,可见使用频率已经高到近乎无耻的地步。

    副将露出了一股复仇的暴虐气息,狰狞的大吼着:“杀杀~”

    他咆哮着,在他的脸上还没有擦拭的血液让他整个人都犹如披着人皮的恶魔一般。

    然后众骑兵,发起了墙式冲锋。

九百七十七 骑枪之下

    杀!

    没有任何犹豫,惨烈的厮杀声、漫天的血雨四溅,不断上演在两军阵前,前赴后继。

    高郅同样冲锋在最前面,一眼望去,那一个个疯狂嗜血狰狞的面孔,齐齐望着他们眼中已经无可匹敌的统领高郅的背影,仿佛在等待、期待着什么。

    “冲锋!”高郅纵马一边加速,一边轻喝一声“碾碎他们!”

    手中长枪猛然扬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折射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锋芒毕露!

    唰~那高高扬起的长枪猛然落下,接着无边无际的骑兵,仿佛是接到了信号般,猛然疯狂的咆哮起来。

    冲破云霄的咆哮猛然响起。

    可以说,这个时候,高郅他的这一句话,对于身后士卒的鼓舞简直无法言喻,那密密麻麻的士卒疯狂冲出来,各个眼眸赤红疯狂的冲锋。

    疯狂的挥舞起手中的兵刃疯狂的挥击起来,口中更是嘶声力竭的嘶喊着:“冲锋!冲锋!冲锋!”

    这些精锐士卒们,现在一个个都亢奋起来,各个脸上透着一股狰狞之色,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他们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人影。

    轰隆隆~

    战马相撞骨断筋裂的声音不断响起,眼前的这支骑兵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贯穿一切的意志!

    墙式冲锋最在乎的就是阵型,骑手要膝盖挨着膝盖。这种阵型有个显著的好处,战马会在其它战马的裹挟下自动前行。

    骑手可也将双手释放出来,一手拿着长柄武器冲锋,一手用短兵器格挡掉敌人的攻击。

    当他们速度提起来的时候,便是他们杀伤力展现的时刻!

    “保持阵型加速,加速,加速”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高郅身后的副将不停的下达加速的命令,让自己的队伍把速度提升起来。

    虽然,在空中的箭矢不断浮现,他身后骑兵冲劲也不由的一滞,可不到片刻间,两处响起了凄惨的哀嚎声。

    哪怕对方匈奴人的兵力不少,但这样的血战他们不知经历了多少,比今日还要艰难危险的处境,他们更是经历了不下十余次,信心在他们心中从未动摇过。

    冲过去,击溃对方!

    混乱的战场上,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如箭头般不断冲锋,想要化作利箭般刺穿敌军,而最前方的高郅则是战场上最为耀眼的身姿。

    在他身后的两股如影随形的精锐骑兵冲锋下,凡是铁蹄踏过血流成河。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这句话虽然不是鲁迅先生说的,但也一样很有道理。

    人倒霉时,连喝凉水都会塞牙。

    对于霉运来说,绝没有什么再一再二不再三。

    因为它们都是接二连三的来,不玩死你不偿命。

    恐惧!那支黑色包裹的骑兵留给这支匈奴部落的,只有深深的恐惧与无力。

    他们基本上都被这支突然间这支汉人骑军的疯狂所震惊,或者说一股恐惧的感觉从心底浮现上来。

    那阴影中密密麻麻的人影疯狂的咆哮着,一双双布满血丝狰狞的双眸浮现在他们脑海,一时间恐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他们心头。

    所有的匈奴们都忘记了,他们的队伍是混乱的,他们的指挥是不一致的,当大家的意见不统一,各自为战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就更加混乱了。

    这边的人想往那边去,那边的人想往这边来,双方一行动,差点就碰在一起了。

    “滚开,让老子离开这里。”

    “你给老子滚开,让老子过去......”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匈奴人们纷纷叫骂,差点就要打起来了。

    甚至有的人因为这样冲撞,反而掉了不少人下马。

    如果队伍整齐,齐心协力也许大概应该可能,会能够给高郅他们造成麻烦。

    但现在匈奴人们乱哄哄的,自己都差点打起来了,如何能够给高郅他们造成麻烦呢?

    骑枪之下,众生平等!

    如果说古代的弓箭手就如同现代军队的特种兵,那么古代的骑兵就如同现代部队的装甲军团。

    在平原战场上,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骑兵完全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这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军爆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力量,无情的杀戮着前方的一切阻挡之人。

    高郅率领的狼骑尖刀般狠狠不断刺过去,如长枪般仿佛要划破长空,天地为之胆寒。

    在战马惯性的冲击下,骑兵一矛刺穿,往往是连续贯穿两三人的身体。

    轰隆!轰隆!轰隆——

    骑兵的马速太快,手中的长矛贯穿敌人的身体后,完全来不及再往外拔,人们第一时间丢弃长矛,抽出肋下的佩刀,砍杀周围的匈奴军。

    交战当中可以看得出来,这支骑兵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而且装备精良,除了弩箭和长矛外,他们的佩刀也不同寻常。

    双方的交战,骑兵冲阵不是把匈奴军的方阵冲开了几个口子,而是如同推土机一般,全面碾压过去。

    匈奴军仓促之间布下的防守,看似坚固,可在精锐骑兵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被碾压个粉碎。

    骑兵杀入匈奴军阵营当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砍,逢人就杀,光是被战马活生生踩死的匈奴军就已不计其数。

    匈奴当中能够厮杀的猛将也不少,如沙利能、穆顿、萨戈等人。

    但即便是他们,也同样抵挡不住人山人海的骑兵。

    沙利能在打倒数十骑之后,自己的身上也插满了箭矢,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被随后冲上来的骑兵踏成肉泥。

    一个个匈奴士兵,哀嚎惨叫下倒地,身躯已经变形,口中流淌着鲜血。

    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望着四周的惨状,可他们却不敢后退,只能发疯般的向前冲。

    在极限恐惧下,人只有两种反应,第一种就是崩溃选择逃避,可这群人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大军阵前的督战队前,他们那无助惊慌的眼神布满了死灰,一颗颗首级摆放在军阵前,已慑其余临阵退缩者。

    第二种便是疯狂,极限恐惧下他们心里防卫彻底粉碎,不知所措的跟随大部分军队疯狂盲目的冲锋。

    可是,现在,面对高郅和他的精锐骑兵,这样,死的更快!

九百七十八 锐不可当

    高郅缓缓的目视前方,已经进入状态的他,如今双眸之中,只有那无尽的暴虐与狰狞之色。

    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白鬃马猛然跃起,前蹄高高扬起马嘶声回荡在战场上,而马背上的高郅却是露出一道残忍的冷笑,猛然狂吼道:“杀!”

    “枪技---龙卷风暴!”

    无数的枪气从高郅他的长枪中飞出旋转,一个漩涡转眼就形成变大,只是一瞬间就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卷风模样,锋利的切割气息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有所扭曲。

    不用于自然形成的龙卷风,是一个直立的漏斗形状,高郅的枪气龙卷是一个喇叭一样的形状,巨大的喇叭口把无数匈奴士兵包裹在内。

    “轰!”

    枪气纵横,高郅的这一击,足足杀灭了至少数百匈奴人,简直恐怖如斯!

    高郅的个人武勇,这个时候,已然震慑了全场。

    无论是匈奴人,还是并州狼骑,亦或者是白马义从,他们都为这个男人在此刻展现出来的强大一面而深深震撼。

    唯一区别的不同在于,匈奴人是真真切切的感到恐惧和害怕,而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则是感到亢奋和骄傲!

    那可是他们的统领!

    最前方高郅那亮白的身影如战神肆虐,一杆锋锐亮白的长枪乱舞之下,到处都是血花四溅,周围的匈奴士卒更是充满了惊恐。

    有将如此,军复何求?

    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的骑兵们,一个个亢奋起来。

    杀意盎然!

    疯狂冲锋的骑兵,嗷嗷叫着犹如饿狼般,黑压压一片的骑兵们,一个个仿佛是打了鸡血般,疯狂的咆哮怒吼冲锋起来,那一股锐气的气势更是摄人。

    这个时候,两股骑兵,当真是犹如拧成了一团,这些紧随在高郅身后的骑兵不断前进,占领他们将军冲杀开血淋淋的道路。

    天空俯视而下便可清晰的看到,中间的骑兵呈箭头状,中间更是凝实无比,箭头则是高郅一骑当先的肆虐冲锋。

    很快,匈奴部落便被这支“利箭”凿穿,高郅孤身一人率先冲了出来,身后撕裂的大口不断涌出洪流般的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

    匈奴将领穆顿和萨戈等人也都负了伤,无力与骑兵力战,纷纷撤回到撒歇图近前,他们急声叫道:“将军,我们遇到的是汉人的主力骑兵,已经挡不住了,赶快撤吧!”

    撒歇图环顾四周,只见对方的骑兵在己方的阵营里,横冲直撞,锐不可当,有些骑兵都已经是透阵而过,从己方阵营的阵尾又折返回来,继续冲杀。

    脸上透着一股深深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是怎么一回事,短短片刻这只汉军仿佛发疯了般,浑身的气势更是截然不同。

    这已经是一群嗜血的狼群了,若在抵抗下去,只怕要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己方的士兵,已经没有阵型可言,被骑兵冲击成了一盘散沙,到处都能看到惊慌失措的兵卒,到处都有己方族人的尸体,这哪里还是交战,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脸色苍白的望着战场,形式瞬间逆转,心中更是为之畏惧。

    撒歇图慢慢闭上眼睛,眼泪禁不住滴落下来,他仰面朝天,突然抽出肋下的佩刀,猛然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见状,周围的众人皆吓得惊呼出声,人们齐齐伸手,死死拉住撒歇图,急声说道:“将军,你不能寻短见!”

    “如果将军你死了,今日之仇,谁还能帮我们报?”

    撒歇图并没有真的要寻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遭遇到这样的惨败,人们对于他的能力必然会有所怀疑,他的寻死其实是以退为进,拉拢人心之举。

    当然,做做样子,勉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就够了。

    杀啊~

    漫天的厮杀惨叫回荡在耳边,前军已经开始呈现溃败之局,看到这一幕后撒歇图的嘴角艰难的蠕动,最后深深的望了眼那道亮白色的身影。

    “萨戈领军断后,其他人,随我撤!”手臂狠狠的挥下,调转战马撒歇图铁青着一张脸。

    猛然一回头,眼眸赤红犹如饿狼般的汉军已经杀来了,就在这时,黑色的洪流不断前进,视线中那股黑色的洪流不断的涌出,接着黑色大军中拥簇着一道亮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在现实面前,撒歇图立刻停止做作,果断---开溜!

    正在与汉军厮杀的匈奴将士却是成了弃子。

    撒歇图这个部落族长都跑了,匈奴人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般,军心慌乱无比,混战的局面瞬间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

    并州狼骑之名从何而来,就是那股坚韧不拔的毅力,如狼群般追击不断消耗敌人的体力,然后寻找机会消灭敌军。

    现在,面对这支溃败的匈奴部落,并州狼骑比白马义从更暴力更直接的打法,展露无疑。

    白马义从还在以习以为常的调整呼吸,保持匀速追击,不停的施以箭矢横流。

    并州狼骑则是已经展露獠牙,径直的扑跃,予以撕咬赋予致命打击。

    这两股风格迥异,却又同样属于精锐骑兵的风格,在这一刻,给眼前这支已经溃败的匈奴部落,予以终结的沉重一击。

    一时间敌军人仰马翻,接着黑色的枪林不断刺出带起片片血花,匈奴人哀嚎着,成片成片的倒下。

    别说那些匈奴军还不太会排兵布阵,即便他们精于布阵,这场仗也不会有任何的悬念,只能是一边倒的碾压。

    双方的战力相差太过悬殊,已经不是靠布阵所能弥补的了。

    这一场狭路相逢的短兵交接,两千多匈奴军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几乎是被高郅给全歼,最终逃掉的,只有撒歇图和百余名心腹和护卫。

    这场仗,也让撒歇图等人真正见识到了汉人正规军的真实战斗力。

    以前与他们交锋的,只是地方军和义军,与眼前的汉军相比,那些军队用乌合之众来形容毫不为过。

    萨戈领导断后的匈奴士兵,现在被打击的一个个心神恍惚,哪还有半分斗志,疯狂的逃窜嘶喊着,而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们,却如狼似虎的疯狂扑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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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64/ 第一时间欣赏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琅骑竹马所写的《白马掠三国》为转载作品,白马掠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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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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