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援兵终至
就在颜良文丑二人,正焦灼且艰难的拖延着吕布脚步的时候。
自袁绍中军中,窜出一匹骏白战马,其上一人急是勒马挥枪,杀将过去,口中喝道:“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勿忧,张颌来助你们二人一臂之力!”
瞬息间,人马已至,那一枪金枪如流光一般刺向背对着他的吕布的背心。
此时的吕布,正准备一鼓作气,彻底将和他纠缠着的颜良文丑二人击溃。
猛觉背后有破空之声,知是又有高手杀至,他也不回头,倾起全身之力,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四下一荡。
吕布的招式并不好接,他所展现的力量是他难以匹敌的强大,配合那种恐怖的火焰,张颌也是不禁面色发苦,迸发全身的气劲。
然而这还不算完,吕布已经将注意力放在这个之前领军抵挡住他的并州狼骑冲锋的小将身上来。
嗯,男人,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小记仇的.....
从上往下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方天画戟的戟钩,带起一道美丽的光芒冲着张颌的肩膀砍了下去!
铛~~!
艰难挡住一招的张颌,还没有松口气,他的视野便完全被金光所占据,在之后,就是最为炽热的火焰爆发!
火焰在翻涌,炽热的火焰疯狂的涌出,以吕布为中心,超级巨大的炙热火球,凭空出现在了这一片地区。
“簌!!!”
火焰急速扩张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突然停止,然后猛地开始收缩,巨大的火焰之球就像是破了气一样的往中间坍缩。
“嗤嗤嗤!!!!!”
高温炙烤空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渗人,刺眼的金光甚至让远处的士兵们都有些睁不开眼。
火球越是往里收缩温度越高,亮度越大,直到现在缩小成一个一人大小的小火球的时候。
温度已经到了即使是高郅,即使是隔着几百米也会感觉到滚烫的温度的地步了。
至于亮度,完全当得起小太阳的称呼,甚至于此时此刻,真正的太阳的光辉,也已经被吕布的身姿给掩盖了。
“噼啪!!!”
一只手从火球里面伸了出来,明明是火焰构成的火球,但是现在却仿佛是存在实体一样的,明显的裂缝出现在了球体之上。
然后,其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就像是鸡蛋壳一样,不对,应该说是龙蛋一样,裂缝迅速的弥漫整个球体。
随着“噼啪”一声,火焰气罡构造的球体,整个碎开。
“熊!!!”
碎开的球体并没有就这样消散,而是化作了漫天的火焰向后扩散开来。
吕布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有着闪烁到了极限已经微微有些透明的火焰缭绕,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有着实质的气浪放出一样。
“没时间和兴致和你们耽误下去了。”
吕布嘴角轻笑着,右手握拳。
“嗤!!!!”
下一瞬,空气中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身影。
“呼!!!!!!!!”
在之后,是一阵席卷着炙热的暴风卷起。
“砰!!!!”
硕大的拳头直接印在了颜良的刀背,然后狠狠的撞向他的胸口!!
“咔啊!!!!!”
颜良的身体弯曲成一个虾子的样子,吕布的拳头直接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刀背上,颜良大脑一片空白,居然被吕布的这一拳打的暂时失去了思维能力。
“轰!!”
巨大的爆炸猛地发生,火焰迸射开来,自吕布击中颜良的拳头的地方,惊人的爆炸直接发生!
“晤啊!!!”
颜良一声惨呼,直接被狠狠地轰飞,呼啸的风声在他的耳侧鸣叫,他只觉得胸口一片麻木,已经失去了知觉。
“轰!!!”
恐怖的爆炸再一次出现,吕布的鞭腿重重的轰在了文丑的枪杆上,汹涌的火焰自吕布的腿上咆哮而出,瞬间席卷了文丑,将他也给轰飞。
“噗!!!!”
一大口鲜血从文丑的嘴里喷涌而出,倒飞出去的身体带着一道血红的轨迹。
即使是以这个世界的人的怪物体质,他也是有些扛不住。
吕布依旧没有停下来,又是一脚,顺势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张,给狠狠踢飞。
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进,一举将三将彻底击打得失去战斗能力的时候。
忽然听到北面传来一阵喧哗时,他下意识抬起头眺望,却惊讶见到有数支兵马,裹夹着漫天的烟尘,正迅速地杀向中阵所在。
烟尘起自四处,由南自北滚滚而来!
从那个方向来的军队,不可能是友军,很可能是……
敌方的援军!!!
面对成建制组成阵势的大规模军队,他也不能做到从容离去。
毕竟,战阵和军势,对于武将克制还是有些明显的。
他吕布,再怎么骄傲,也还是尚有一丝理智。
眼见周围的敌骑越围越多,而眼前的颜良文丑和那个小将,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掉的杂鱼。
情知不可再拖下去,遂急攻几招,晃出一个破绽,勒马跳出战团望本阵便撤。
“吼!!!”
巨大的吼声响彻云霄,一股恐怖的气势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开去,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的实际上存在的一股气势传递了出去。
爆裂的气势咆哮而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一样,瞬间失去了意识,看起来仿佛是集体喝醉酒的一般,纷纷两眼翻白,失去了意识,一个一个的向后倒去。
吕布狂笑着,身上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之中酝酿一样。
他到底是独一无二的吕奉先,就算要准备离开,也得给这些关东联军,准备点小礼品!
当然,如此一来,倒霉的,还是要属直面他的颜良三将。
三人正准备配合大军,微微向后挪动起脚步,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别说高速躲避,现在就连移动都不容易,更有趣的是,很快,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这是”
张颌猛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吕布,“这怪物,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到的吗?”
是空气,毫无疑问是空气的作用,吕布的显象能力在此时赫然已经影响了空气,聚合了大量的空气,已达到阻止颜良三人快速移动的目的。
应该说,真是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吗?
“哈哈哈,接受来自我的热火吧!你们可别撑不住,死了啊!”
吕布哈哈大笑着,手狠狠地往下一挥,恐怖的斩波呼啸而出。
“轰!!!!!!”
恐怖的爆炸轰鸣于天际!
一股澎湃的气浪油然而生,像是疾风一样扫过周围的荒地,一时间之间尘土飞扬。
恐怖的火焰瞬间席卷周围的空域,这一片的氧气瞬间被消耗殆尽,形成了一个人为的缺氧环境。
“呼!!”
一团火球从肆虐的火焰中激射而出,瞬间和爆炸地区拉开距离,缠绕在身上的火焰渐渐散去,露出了里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住地颤抖,身上一片焦黑,隐隐散发着奇妙的香味的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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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吕布且退
吕布似乎真的只有送一次礼物的习惯,又或者,他并不是太想解决掉一些有机会成长起来的武将,总之,在释放了强烈的一招后,他收手了。
抬头遥望着那几支正在不断逼近中军的关东联盟军的兵马,吕布粗粗一算,每只差不多有四、五千左右,放眼扫去估摸有六七支。
而军中迎风飘扬的旗帜上,依次写有《曹》、《袁》、《陶》、《张》等诸多旌旗。
下一刻,不再留恋的吕布转身就走,仗着方天画戟的锋刃凌裂,跨下赤兔马蹄飞快,载着吕布几下冲破了围兵,拖着方天画戟向本阵飞奔而去。
随着主将的撤退,正在厮杀的并州狼骑,如同接收到自家狼王的指令,纷纷放弃眼前的敌手,整齐划一的向后跟随。
但凡这种时候,便是真正考验一支军队素质的时候,经验丰富的老兵会立即停下对敌军的厮杀,和周围的同泽重组阵势,进可攻,退可守。
并州狼骑,无疑做到了这一点,无愧精锐之名!
至于说能不能顺利退出?
呵呵,开玩笑吗?
哪怕就算是孤身一人突入敌营的吕布,对于身旁包围着的士卒,都根本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危险。
正在回撤的他猛然回头,只见身后的那些联盟军围拢过来的士兵们,都是畏畏缩缩的向后退着,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与他正面对视。
更有甚者,都是一副汗出如浆,脸色煞白的模样,战栗得站都站不稳了。
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这些士兵去面对如此怪物?
嫌活的不耐烦了吗?!!
各级将校狼狈不堪,挥舞着马鞭或是连鞘的钢刀,拼命驱赶着,想让士卒恢复斗志,继续前进,但收效甚微。
士卒们彼此推搡着,就是不愿意前进,仿佛前面等着他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魔神似的。
绕是战鼓昂扬,号令嘹亮,军列却只产生了一阵波动,而非袁绍预想中的全军突进。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带的兵?”袁绍大怒,召集众多诸侯,心情不甚好的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将军,末将麾下士卒,慑于那吕奉先之威,畏缩不前!”
“将军,我军士气本就萎靡,此人孤身突前,扬声叫阵,连杀十数将,却无人应战,士卒惧已胆寒?”
“将军,以此人之神威,恐怕难以……”
众多诸侯,也都是老油条,一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叫苦不迭。
“胡说,上万人的大军,怎么会害怕一个人?看清楚,他只有一个人,两手两脚,不是三头六臂!大军直接碾过去,他就死定了!”
袁绍暴跳如雷,他其实也后悔了,后悔开始的时候上了吕布当,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如果那个时候不理会对方的挑衅,也许……
“各归本阵,传我将令,全军前进,有畏缩不前者,杀无赦!”揉了揉眉心,袁绍终于还是下达命令。
严令之下,重赏唤醒了士卒的理智和斗志,关东联盟军的军阵终于开始向前移动,他们重新站齐了队列,开始缓缓前进。
只是这个时候,人家吕布,早就已经带着并州铁骑,回到了虎牢关中。
好吧,既然人家跑了,那咱们就先重振旗鼓,打扫战场吧!
随后,众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之前吕布大战的泥土飞射处。
只见那里,现在正有一道道裂缝蔓延而出。
待到扩散了十几米之后。这才缓缓止住。
而在裂缝蔓延中心位置。一个足有一米多深,半米多宽的深坑。有些震撼人心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残酷的现实。让的所有人嘴角犹如抽筋般的抽搐了起来。
漫天的泥屑,终于的落尽。
两道摇摇欲坠的身影,也是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此时此刻,颜良文丑二人的脸色,同样是有些苍白。
只是双手紧紧握撰住武器枪杆、刀杆的二人,那双漆黑的眼瞳中,散发着让人有些心寒的狂热。
原本以为他们自己就够猛了,结果今天算是见到什么叫做猛人了。
人家吕布先是砍瓜切菜一般放翻了文丑,然后一招打停颜良的最强一击,庞大的气势直接压制了在场所有的人。
颜良苦笑着看了看右手的黑铁大刀,此时的刀身通红,甚至已经隐隐有些熔化的样子,上面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幸好刚才挡住了那一击,即使挡住都已经让他受创不轻,如果真的被直接踢中了,重伤是不可避免的。
“咳咳咳!!”
重重的咳嗽着,鲜血自他的嘴里涌出,握着刀的手虚弱无力。
“主公...吾等...有愧....”颜良文丑,艰难的喘气,满脸愧疚的看着袁绍,虎目染泪。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眼神……
不甘心?羞愧?愤怒?
不知怎么,此时正在公孙瓒背后站立着的高郅,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明白那个眼神。
那是对于战败的不甘心,对于无法信守承诺、避免麾下士卒牺牲的羞愧,以及对无法保护主公安全的羞恼和自责!
“二位将军无需如此,你们的功劳,绍自知晓,且下去调养身体,才能更好的为吾及天下百姓效力啊!”
袁绍起身走到二将的面前,深深一礼。
二将及在场的诸侯们都被吓住了,愣愣的看着做出此举的袁绍。
此时的袁绍,正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年纪。
这个时候的他,身上尽显着气势。
当他凌厉起来的时候,甚至于连袁术都不敢和袁绍对视,也让所有人明白袁绍不是靠着家族的纨绔,而是身具真才实学的英豪!
能在历史上被曹操称为南天一柱的袁绍,果然也不是闹着玩的,确有过人之处。
加上他的四世三公的偌大背景,要不在原本历史上,在他达到势力巅峰后变得老糊涂,变得优柔寡断,玩起平衡。
而且太过疼爱幼子袁尚,导致家庭失衡,且影响到军事行动的话。
要是袁绍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风度,这样的气魄的话。
别说三国了,这天下,想不姓袁都难!
毕竟,坐拥四世三公的底蕴,再加上贤明的君主,天下必属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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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间隙
不得不说,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有时候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和理想都能让他们充满斗志、胆气冲天。
古人,将之称为:士为知己者死!
这,同样也是这个君王至高时代的精神体现。
正如《孟子离娄下》所讲:“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个大时代背潮之下,诸多英豪,其实都抱有着国士遇我,国士报之的思想。
对于他们而言,有很多时候,往往君王、主公的态度,是要比其自身才能的多少,要重要得多的。
当然,有人会开始对此观点进行反驳了。
毕竟,古人不一样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的名言吗?
就以三国的法正为例。
众所周知,在三国时期良臣,谋士,大将,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曹魏五子良将,毒士贾诩,谋士郭嘉等人比有算无遗漏之风!
更不说被三国演义神话了的神机军师诸葛亮,神机妙算之能,鬼神难测之术,更是流传至今!
而这其中的法正法孝直,更是让曹操发出“吾得尽天下英雄,唯不得法正邪!”。
曹操这样的感叹,对于当时三国的人才,曹操也只有对法正有如此高的评价!
而在很多人看来,三国之中的能臣,武将无不遵循着“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句古话,这一点特别针对于法正而言,有人觉得当时法正觉得刘璋无能,才选择了刘备!
其实不然,他们往往忽略了那个群情激荡、英豪并起时代,人们对报答知遇之恩的情结。
古代侠士,完全不像今人所言的“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恰恰相反,对于,一些真正有大才学、大本领的英杰而言,他们对人生价值的衡量完全以精神为标准,一生也甘为一些理念、原则而执著追求甚至献身牺牲。
就像张辽降曹后力保吕布家眷,徐晃也是在满宠劝降后拒绝杀害旧主杨奉;贾诩在投奔曹操时,同样为张绣安排后路一样。
对于旧主,真正能做到像吕布那样双杀的人,凤毛麟角。
法正,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物,在我看来,他之所以投奔刘备,其实更多还是有在刘璋手下不得重用的缘由。
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人生价值,往往都有高于物欲和世俗的升华和辉煌。
这个浪潮下,诞生了许多无娇揉做作之态,显露出温婉敦和、落落坦然的君子气象。
也同样为后世,留下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千古绝唱。
是以,当袁绍为颜良文丑二人弯下腰身,并当场脱下自己的衣袍,给二人遮盖因为战斗而破破烂烂的衣甲时。
颜良文丑,哭了。
是的,这两员征战沙场,一举突破化罡显象的意味着武者顶尖实力的虎将,虎目怀泪,双唇颤抖了。
二人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主公袁绍,于心底默默发誓,只要自己还活着绝对不会让袁绍受到任何的伤害。
“若无二位将军,邵今日危矣,二位将军,还要多多保重身体!”
袁绍深情的托住他们的手臂,一脸关心的慰问道。
一副君臣和谐,君贤臣和的友爱场面。
在场的众人,无不感觉袁绍不愧是当世明主,为其气势和姿态所暗自震撼。
高郅踮脚回头看看韩馥身后的暂时还不出名的谋士沮授,正双眼放光,高郅就知道这位一流谋士,已经在心中将王霸状态的袁绍当做明君了。
可惜啊,这种王霸之气四溢的袁绍,在他实力达到巅峰之前,也就只能坚挺很短一段时间。
或许,也是他袁绍,最为英明神武的巅峰时候?
....
令手下将颜良文丑及昏迷中的张送去医治后,袁绍转过身来,一脸阴沉的看着诸人。
“那么,现在我们来商谈一下夜晚被袭之事,刘岱将军,今夜到底如何被吕布袭营的!”
袁绍一改之前面对颜良文丑的温和,满脸冷厉。
夜晚巡逻大营何等重要,居然就那么简单的被人袭营了,这刘岱的左翼更是被人贯穿,更是生生杀到了自己中军来!
而且,如果不是他手下最重要的两员将领拼死一战,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他说不定便会被吕布给生生斩杀!
“呃...”谈到被袭击的事,刘岱同样是一脸晦气的样子,他今天晚上也是吓得不轻。
当然就这么说肯定不行,毕竟之前刘岱受令时,还拍着胸脯打过包票,说自己军队护卫左翼妥妥的。
结果现在,被打脸了,啪啪的响!
“你到底有何话来解释?若是真的是你晚上擅离职守,导致耽误了战机,本将和在场诸位,绝饶不了你!”刘岱还在千念百转中,其实只是一瞬间,但袁绍却是依然非常的不耐烦。
“我……”刘岱本来是要解释的,不过刚刚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灵光一闪,又憋回去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虽然西凉军和关东联军谁输谁赢他不在意,可他现在身在联盟军中军,又是一路诸侯,很危险滴!
加上这次失利的责任。
说不定下一次,进攻虎牢关的任务,就分配到他头上来。
关于进攻虎牢关的事情,好像已经难以挽回了,与其跟着倒霉,不如还是自己先开口吧。
刘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一改之前圆滑的态度,换上了一副慷慨激昂的语调和表情。
“盟主,我接下来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字字都是真心,虽然我也痛恨国贼,可惜力有所逮,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很显然,这家伙接下来,就要说自己能力不足云云的话了。
都不是小年轻,刘岱这老狐狸抬抬屁股,众人已经差不多悟到意思了。
这老小子要开脱!
虽然对方变脸的速度让袁绍惊讶,但他无暇多想,作为盟主的袁绍只知道,进攻在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死胖子把动摇军心的话说出口。
“行了,别解释了,赶紧滚,带着你的人去后营押送粮草去,最好给本将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本将看到你!”
“唉……遵盟主将命。”刘岱一脸悲愤的走了,看起来很是狼狈,但若有人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离开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那是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袁绍没有注意这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件事。
现在的他,正整个慌乱的忙着派遣医师救治自己手下的头牌大将颜良文丑,还有投奔不久实力统帅均表现不菲的张颌。
还有需要规划下,接下来强攻虎牢关的事。
没错,经过了今夜被吕布袭营一事后,他的耐心终于耗尽,决定,接下来,就算不顾伤损,亦要强下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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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大举进攻(二更)
“众将听令!”
重新回到营帐之中,看着除了已经领去后营守运粮草的刘岱外,剩下的十六路诸侯,袁绍高举盟主令,一脸冷厉的喝道。
“吾等在~!”
“今夜之事,需当戒备,待会各部回营后,立刻率领士卒加强营寨防护,挖深壕沟,布置拒马,扩宽营寨,加强巡逻,切不可出现今夜之事!”
“诺!”
在此时袁绍全身弥漫的那种虎躯一震,八方豪杰纳头便拜的气势笼罩下,所有诸侯皆是默然,点头同意。
“公孙将军,久闻你白马将军的威名赫赫,今日,便由你率领麾下白马义从添为全军左侧翼护卫,吾等再一并划于你一万骑兵,用于抵抗吕布的并州狼骑,不知将军可愿否?”
袁绍首先找上了有着白马将军之称的公孙瓒。
“...故所愿尔,不敢辞!”作为第一个被点名的男人,公孙瓒当仁不让的接下将令。
反正,在他眼中,自家的白马义从,确实属于天下精锐,完全不虚那吕布的并州狼骑。
“孙文台将军,吾久闻汝领军能力之强,先前也着实见过汝先锋之本领。”
见公孙瓒接下将令,满意的点点头的袁绍又话语一转,突然看向位于诸侯中闷闷不乐的孙坚。
“承蒙盟主过奖了。”孙坚一振面容,拱手道。
“今夜吾等戍守之安危,便交由将军,如何?吾等再划分河内郡太守王匡,徐州牧陶谦两位及其麾下步卒,归将军调配。”袁绍思量着,说出他的计划来。
当贵为四世三公的盟主袁绍,将贴身佩剑交给孙坚,并全权委托,命令他指挥数万步卒的时候,绕是江东猛虎孙坚,整个人都不禁被其的气势所折服。
“胜不焦躁,败不气馁,方为名将之风,将军且多劳,明日再令你作为吾军先锋,击败董卓,用西凉精骑的血来洗掉你这只猛虎的耻辱。”
袁绍淡漠脸色下吐出的这番的话语,却是让孙坚感到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此时此刻,袁绍用实际行动,直接用他的胸怀还有气魄,折服了孙文台这头猛虎。
“其余人等,调令诸将汇聚虎牢关,待稍作休整后,便于今日卯时埋锅生火,辰时攻城!”袁绍手握盟主将令,一脸的威严。
“诺!”
很快各路诸侯就将士卒布置好了,两翼的骑兵拱翼,中间的步卒护卫。
寨连寨,营连营,百步之内有戎帐,目及之处狼烟垛,方圆十里连绵絮,持枪鹄立竖矛戈。
偌大的营盘之中,来往的军士车攻马同,气势如虹,当真是好一副军容。
之前那种各自割据,军阵混杂的情况一扫而空。
这一次,在袁绍逼人的气势之下也没有人敢闹着要自己派人去随意嚯嚯的指挥自家的军队。
当然,为了安心,袁绍也直接挑明,要是任何人敢借此机会侵吞别人的部曲,群起而攻之!
也正因为这样,这一次联军军令如一,部队指挥也是交由最适合的人来。
不得不说,十八路诸侯被焕发雄主霸气的袁绍,愣是生生的给拧成一根绳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是凝集了当下汉王朝六七个州的巨大势力。
云梯成集,诸多攻城器械,亦是在逐步赶造着。
....
天明时分,待联军大营内埋锅造饭之后,身为盟主的袁绍令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两位诸侯各率一万兵马把守营寨。
其余人等随他一齐,率领大军做出攻城架势。
听闻报讯,作为虎牢最高守将,徐荣急忙与吕布一起登上城楼,观望城外的关东联盟军。
只见当前便有六七万关东联盟军的先锋军队,接天连地、浩浩荡荡,一眼望去,如波涛般汹涌。
望着位于前军处的那迎风飘扬的【孙】字将旗,徐荣手扶城墙,怅然说道,“这些关东联军,最终还是等不及了……”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群昨夜被袭击狼狈不堪的家伙。”吕布撇了撇嘴,毫不在意。
“这倒是,看得出来将军昨夜的袭击,对他们造成打击,却是大功一件啊!”徐荣眯眼看了看联盟军的军阵,释然地点点头,抚摸着胡须轻笑的说道。
“行了,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带本部军马去西门镇守,这些无耻的关东人,估计很快就会全面进攻了。”吕布摆了摆手道,对所谓功劳不在意的他,低沉道。
徐荣点了点头,随即望着城外关东联盟军,黯然叹道,“不过,不管怎么样,今日恐怕都免不了一场恶战。”
在这两位将领说话的工夫,虎牢关城墙上,已站满了守城的将士,一个个手持弓弩,准备油锅,蓄势待发。
河内郡太守王匡,徐州牧陶谦,及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做为攻城前锋。
见二位诸侯准备好,孙坚点了点头,缓缓举起握着马鞭的右手,随即向下重重一挥,厉声喝道,“全军听令,攻城”
话音刚落,号角吹响,鼓声阵阵,作为先锋的五千名士卒率先扛着云梯向虎牢关冲了过去。
“放箭,放箭!”城上,徐荣见敌军来袭,连忙大喝道。
几千名守城将士一同拉弓,对准了城下发起进攻的关东联盟军士兵一通乱射。
居高临下,虽然进攻士兵翼侧有专人持盾守护,但仍然有所损耗,联盟军攻城气势稍稍一滞。
袁绍于中军见此情形,当机立断的一把夺过擂鼓将士手中鼓槌,厉声喊道。
“诸军奋战,杀西凉反贼者重赏,杀贼卒者,赏钱一贯;杀头目者,赏钱十贯;杀贼将者,赏钱百贯;率先登入虎牢关城头者,赏千金,官升校尉!”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袁绍这么一喊,又见身为联盟军盟主主帅亲自擂鼓助威,进攻的将士们,顿时胆气倍增、士气大振。
虽然有所伤亡,但联盟军的攻城之势,却没有半分减弱,加上袁绍下达的许诺、同泽的战死,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性。
那种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的、窒息般的血腥味,仿佛引燃了人内心最深沉、最原始的杀戮***。
如此最明显的体现,便是孙坚的指挥,方便了一截。
跨坐在马上的他,示意陶谦后挥剑朝前一指,天下精锐的丹阳兵,成为了攻城主力!
后续的联盟军士卒从倒下的同胞手中接过云梯,抗在肩上,大吼着再度冲向虎牢关城墙。
“放箭放箭,准备火油!”虎牢关城上,徐荣嘶声力竭地大声喊着,指挥起城关的防护指挥来。
“呼呼”
眨眼功夫,十几架云梯剧烈燃烧,一眼望去,尽是一身火焰的联盟军士卒跌下城楼,亦或是被活活烧死,亦或是被乱军践踏至死,惨不忍睹。
然而,他们的攻势却是越来越凶猛,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有几处关隘,已经开始有零星几人,强行登上东门城楼,与守城西凉守军混战厮杀。
关东联盟军,到底人数,太多了!
当袁绍决定不记伤损强攻时,一场恶战,便于东门爆发,并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疯狂的席卷双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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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扬弓(三更)舵主加更
之前吕布和徐荣对话时,所猜想的不错,这一次,袁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尽快拿下虎牢关,直取京都洛阳,讨伐董卓。
毕竟,保卫雒阳(洛阳)腹地的唯一屏障就只有虎牢关,一旦虎牢关沦陷,单单一个雒阳城根本无法阻挡十八路诸侯的数十万大军。
于是,在面对袁绍的整合之后,焕然一新的联盟军大军的巨大优势下。
一场席卷虎牢的攻城大战,全面爆发了。
就在东城徐荣陷入江东猛虎引导而起的疯狂进攻浪潮后不久,西城,亦是迎来了他们的对手,联盟军军师,兼这次聚盟的发起人--曹孟德!
虽然这个日后的北方霸主身材相对矮小,而且容貌十分平常,单单仅从外貌之上来看,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魅力。
但是,日后,偌大的魏国,可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基础!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这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豪杰!
“某素有远志,愿凭一身热血,扫平天下逆贼,还大汉一个清平!”说了一半,曹操望着眼前的关隘,莫名有些气馁,“然世事弄人,如今朝廷……”
“孟德!”身旁的卫弘紧张的扫了一眼身后,一声低喝,“慎言!”
“嘿!”曹操自嘲一笑,忌口不言。
对于这个好友,他自然不会遮遮掩掩,但是他也知道人多口杂的道理。
要说这卫弘也不简单,乃陈留卫氏的家主兼掌话人。
或许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
正史中他叫卫兹,陈留孝廉,卫兹以家财资太祖,使起兵,众有五千人,张邈以卫兹增援讨伐董卓的曹操,为徐荣所败,战死。
当然,在这个已经改变的世界,未来什么的,谁又知道呢?
“不提其他,此次,定当攻下虎牢,营救陛下,廓清环宇,还大汉一个郎朗乾坤!”曹操重振精神,睁开一双微细的眼睛,其中精光四射。
不是谁一生下来就是奸雄的,曹操这会虽然有野心,但还是忠于大汉的,他的志向,是大汉征西将军!
很快,曹操便做出规划,以夏侯渊、夏侯为开路先锋,曹仁、曹洪为中军护卫,并和卫弘、鲍信并三路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始了西门攻坚战。
.....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至少比起徐荣镇守的东门,西门的攻坚难度一点不小。
因为,这里坐守的守将,名叫吕布!
此时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一脸傲然的坐在虎牢关城门楼上台阶。
高大的身躯沐浴着朝阳,仿若天神一般,在他身上,弥漫洋溢着一股气势。
那是一股沉重而不详的气息,虽是金红的颜色,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犹如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当见到下方曹操的军队开始移动,准备攻城后,这头猛兽,开始复苏!
只见吕布缓缓站立,挺直背脊,令人从一旁拿来专属的宝雕弓,又抽出五根特制的,有短枪大小的箭矢,张弓搭箭,朝着下方的云梯射去。
“啾啾啾~~!”
尖锐沉鸣的破风声响彻长空,吕布看也未看射出去的方向,又是五根弓矢搭在弓上,反复七次之后,吕布收起弓箭。
一弓五箭,七星贯月。
无数云梯被箭气贯穿,燃烧成灰!
曹操身后,一持弓将领,看着吕布箭矢和云梯两两相碰撞化作飞灰之后,数道流溢着金红色的气箭从残渣中飞了出来,仿若流光一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战意。
沉蕴于弓道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箭道对手,吕布的弓箭手段,却是无形中激发了他胸中的热血。
“孟德,且让我一试吧。”将领沉默良久,终于吐出请求。
“好,妙才,多加小心。”曹操对自家这位兄弟的实力,也是非常自信的。
身体微侧,借助冲锋之势夏侯渊手中长弓前点,做出了一个教科书般的突刺,银白色的光芒几乎是瞬间出现在手中弓箭的顶端。
下一刻,他动了。
夏侯渊的动作奇快无比,背在身后的右手,带着一道残影,拉开弓弦,蜂鸣一般的声音在弓弦上汇聚,松手而去。
“嗡!”
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声,连带着一道银色的光箭划过夜空,拦截下数到金光,并一同爆碎成为星屑。
轰的一声,下一刻,夏侯渊整个人被撞飞七、八米,从马背上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
在整个过程中,他只是来得及激发护体气罡挡在身前,下一刻,人就飞了出去。
单手撑地一翻身,夏侯渊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和他一样惊愕的,还有吕布。
刚刚在曹阿瞒身后的那员武将出手的时候,他也注视到了。
毕竟,古代率领麾下士卒作战的军事将领,是整支军队的灵魂人物。
简单地说,武将的力量要比士卒能力出众得多,是万里挑一的豪杰,实力出众的武将,往往都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
当然,在吕布眼中,一般的将领和士卒也没有多大区别,都是被他肆意屠杀的对象。
可是,眼前的这一位,不是一般的将领。
吕布心里,或多或少的起了一丝兴趣。
要知道,刚刚的他,可是用出了七成以上力气射出的箭。
下面那人,却是接下来了!
那么...再来一次?
吕布眼中闪过戏谑,这一次,他就用...八成的力量!
很快,二人隔着城墙,又凌空来了一次交锋。
这一次,夏侯渊略作调整,速度明显要慢了一些,但整个人的气势却更加稳重。
吕布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到了最后一刻才行动,淡然无比的抽箭,开弓。
轰,夏侯渊的身体再次被撞飞,这一次,甚至比之前那次摔的更重,以至于他在地上略微喘息了几秒才再次站起。
“可...可恶...”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之强啊!”
夏侯渊握着弓身死盯着吕布,连续两次被压倒性的击飞,对他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那股碰撞后迸溅的气流吹在夏侯渊的身上,冰凉刺骨,无孔不入的毒蛇似的钻进铠甲里,寒冷中带着股凉气。
庞大的气势几乎让他抬不起手,不论胸中如何呐喊,始终抬不起手射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矢。
似乎看出了夏侯渊的状态,索然无味的吕布收起了长弓。
又一个被打击到的弱鸡。
吕布心里想到。
当然,很快,他的想法被推翻了。
“呼哧~呼哧~”似乎感受到了远处吕布的那股不屑,夏侯渊的眼睛逐渐的渲染上通红。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就这样认输?!!
剧烈的深呼吸后,狠狠咬破自己下唇的夏侯渊,终于咆哮着射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箭矢。
带着愤怒、震撼还有凝重,一道带着比之前更加银色璀璨得如流星一般的箭,狠狠地射向了城墙之上的吕布。
在射击的同时,于夏侯渊身后的虚空之中,一条漆黑似墨的表面布满银斑的偌大怪鱼,仰天长嘶。
东荒溟海,有鱼焉,其名墨华,皮黑无鳞,斑若洒银,去水七日不死,亦能生食猛虎!
一箭过后,夏侯渊整个人仿若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呵呵,吕奉先,多谢你的压力,让我成功的突破了。
呵呵,论起箭术,我夏侯妙才,也不差!
一百一十 雄主曹操(舵主摸摸头小姐姐加更)
夏侯渊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感觉很是玄妙。
冰凉?不是。
温暖?也不是。
那是一种奇奇怪怪却又描述不出来的酥麻感觉。
整个人既像是泡浸在温热泉水中的舒适。
又时不时的有种跌落冰窖的寒意。
再加上自己浑身上下,还有着用力过度的脱力后的乏力感。
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置身极乐一般。
这种感觉,比他娘的与夏侯元让拼酒后,那种淋漓尽致的大酣大醉的感觉,还要舒适,还要令人感觉依恋!
真tmd,舒服啊~~!
唔...
就是...这天,怎么突然的黑了?
夏侯渊陡然觉得眼皮子严重打起抖来,下一刻,伴随着一股漫长的记忆碎片,整个人视野,变得昏天暗地起来。
就像人们在睡觉中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梦一样...
那是一段战斗的记忆画面。
水光潋滟,一片海浪翻涌之中,一个巨大的宛如蛇龙的身体在浪花之中时隐时现。
皮黑无鳞,斑若洒银,灯笼大小的两眼霍霍凶光,如同探照灯般照射在人身上的时候,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满口剑齿森森骇人,嘴里发出婴孩般的叫声让人心神不稳。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墨华凶态毕露,张牙舞爪,狰狞的盯着猎物,滔滔海浪铺天盖地席卷,刹那间,风起云涌....
......
“妙才!”曹操在夏侯渊手上宝弓松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妙。
果不其然,在一阵摇摇晃晃后,就在他下马,伸手准备虚扶的时候,却不想夏侯渊,居然就这么仰面栽了下去。
还好跟在二人身旁的夏侯,速度更快的从马背跳下,伸手及时的拦住了,正仰面栽下去的夏侯渊。
“大兄,妙才没事,只是气罡损耗太大,加上实力突破,导致短暂的昏厥过去罢了。”夏侯给夏侯渊把脉后,望着满脸担忧,蹙紧眉头的曹操,宽慰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曹操眉头微微一舒,喃喃自语的将目光重新挪放到自家兄弟夏侯渊的身上来。
说起来,曹操和夏侯家的关系,稍稍有点复杂。
曹氏、夏侯氏都是沛国谯县的大族。
但是曹氏自曹腾以来,门第兴盛,多在朝廷和郡县做大官。
由于曹腾深受大将军梁冀和汉桓帝信任,养子曹嵩做过太尉;弟弟曹褒官至颍川太守,曹褒儿子曹炽官至侍中、长水校尉;另一个堂侄曹鼎官至尚书令。
而这其中的曹嵩,就是曹操的亲身父亲,曹嵩本姓夏侯,后来被认作曹腾的养子。
夏侯氏为了求得势力的发展,夏侯氏逐渐向曹氏靠拢。
曹氏虽然是依靠曹腾当宦官发迹,但是在士大夫中口碑不错,在家乡也不骄横,因此夏侯氏开始向曹氏靠拢,并以其为首。
形成了曹家夏侯家是一家的特殊情况。
当时曹操辞职在家,夏侯、夏侯渊与曹操相交。
曹操曾违法,夏侯渊代替曹操入狱,曹操积极营救,救出了夏侯渊。
从此,两家的关系越发亲密了,夏侯渊还取了曹操的小姨子为妻,二人成了连襟。
是以,曹操在陈留起兵汇合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也是夏侯、夏侯渊率先来投。
这时候的曹操代理奋武将军一职,便以夏侯为司马,夏侯渊为别部司马。
而曹操两个堂弟曹仁和曹洪(曹操、曹仁和曹洪互为堂兄弟)也都只是别部司马而已,可见曹操对夏侯多么看重。
是以,对于夏侯渊的情况,曹操是非常关心担忧的。
关心则乱,等真的从夏侯口中得知夏侯渊的情况,不是坏事反是喜事后,心忧的曹操,方才舒上一口气。
“这就是突破了吗?化罡显象?”曹操将视线再次放回在夏侯渊的身上,问道。
到底不愧为一代枭雄,在情绪稳定后,马上就恢复了冷静,注意力一下子便落到关键的地方。
只见此时,一缕缕银色的辉光,正从夏侯渊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云雾一般好似有形有质的东西,一圈圈的将他从头到脚的缠裹起来。
那种感觉,就仿佛...夏侯渊成了一个透明发亮的人一样!
“哈哈,是啊,大兄!妙才很快就是我们曹家夏侯家第二个达到显象的男人了!”
夏侯咧嘴笑道,对于自家这位士大夫口中颇有声誉的大兄,他是非常敬佩的。
不过,也很少看到大兄失态的情况,偶尔看看,感觉...也不错哈!
至于说,曹家、夏侯家第一个达到显象的是谁?
嘿嘿,当然是他夏侯元让大爷了!
“你啊...带上妙才,我们走。”没好气的对这位自家最强悍的武将,摇了摇脑袋。
一边说着,曹操一边侧马抬头,眯眯眼,注视了一眼虎牢关上的熟悉身影。
由于太远了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是穿着金甲,头上两根晃来晃去的长鞭,看上去就像是头上多出来的两根须毛。
呵,天下第一的武将吗?
吕奉先,昔日,我靠着你一时放过而逃的升天,今日,我们便再来会过!
“现在就走?”夏侯砸吧砸吧嘴巴,有点不愿意,他也想打一架。
“怎么?不然我们还要按照之前那样,和吕布斗将吗?谁去干掉那吕布?是我,还是你?”曹操没好气的看着自家的猛将,笑道。
“额?”夏侯顿时语塞。
他不是傻子,吕布那厮,咳咳,他觉得自己再猛,哪怕嗑上几瓶药,就现在来说,估计也绝对是干不过的。
好吧,还是听孟德的,反正他懂得多!
挠了挠后脑勺,夏侯嘿嘿一笑,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迅速忘掉自己的尴尬,持枪护卫着曹操和已经昏迷的夏侯渊二人,往后方大军撤去。
当然,在心底,他还是埋下了,挑战吕布的念头。
于是,在楼上吕布的注视下,曹操和满脸不舍的夏侯,带着昏迷状态下的夏侯渊,重新折返回去。
对此,城墙之上的吕布,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出箭阻拦,只是眼神的光芒愈盛,刚刚那一道银色之箭,差点就让大意之下的他受伤!
摸了摸脸颊侧面,那里,被箭芒刮去一小挫发丝。
持箭的家伙...我吕布,记住你了!
一百一十一 因地制宜
人,乃万物之灵。
这句话,相信很多人并不陌生。
没错!这句话原本乃是人类,对自己种族的自豪的描述。
也是标榜区分人和野兽的区别,本质的区别。
那便是...智慧!
人的智慧分为很多种,有急智、缓智、长智、短智,小聪明,以及大智若愚……
毫无疑问,日后的魏武帝曹操,就是一个有急智的人。
作为东汉末年最为出名的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三国中曹魏政权的缔造者。
曹操,无疑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家伙。
和很多同时代争霸的诸侯不一样的一点在于,曹操个人本身,统帅、智谋便非常的高。
最鲜明的一点,便是他与儿时玩伴袁绍,在遭遇到大事上,处理办法时的区别。
作为同时期北方的两大霸主,在同样拥有着雄厚的势力,武将如云,谋臣如雨的时候。
二人的遇事选择,却是截然不同的。
作为曾分别出仕过二人的谋臣郭嘉,对此最有发言权。
那么,历史上的他,是如何评价二人的?
“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
这是郭嘉离开袁绍时所留下的评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袁绍作为世族军阀,礼仪繁多而杂乱,为其形式所羁。
曾经袁绍做的最为夸张的一件事是什么?
在历史上官渡之战初期,刘备杀徐州刺史车胄反曹,从而从侧翼严重威胁了曹操。
当时袁绍的重要谋士之一、冀州别驾田丰,曾经劝袁绍乘机率主力袭许,结果袁绍因为幼子袁买得病,放弃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气得田丰举杖击地,说:“夫遭难遇之机,而以婴儿之病失其会,惜哉!”
可以想象吗?
为了生病的孩子,居然有诸侯可以做到放弃出兵的份上?
袁绍作为一个父亲,不得不说非常出色,但是作为一名霸主级别的人物,确实是失格的。
曹操对这位即是一生最好的挚友,又是一生最大的竞争对手,做出的评价如何?
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没错,二十个字的评价里,没一个是好的。
但又非常的客观。
要知道,最了解一个人的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就该是最大的敌人,曹操两点都沾了,却给出如此的评论。
只能说明,单从霸主的角度来论,袁绍本质里,缺点确实比较多一点。
毕竟,从其手下人事调动来看,袁绍此人外表宽厚,而内心多猜忌,任人唯亲戚子弟。
放着手下一干文武,将四洲之地,分给三个儿子一个侄子管理,这事除了袁绍,也没谁了...
相比之下的曹操,则更显得“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在气度胸襟上胜过袁绍。
在用人(调兵遣将)方面,袁绍用人唯亲,而曹操却是真正的做到了量才是用。
相比起袁绍临事无策,优柔寡断;曹操则是机警果敢,应变无穷。
这种人的表现就是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很强,而且越是遇到大事越不慌张,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而在所有的军事、政治斗争中,这种能力是非常关键的。
众所周知,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关键往往就在几分钟之内,谁先抢占那一线先机,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谁倾斜。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由人决定的,而人的性格往往是做决策的决定因素,如有人急躁冒进,有人犹豫不决,都会决定事情朝不同的方向发展。
要知道,在刚开始会盟的时候,曹操可是便建议趁联盟刚刚成立、士气正旺,董卓还没准备好之际,立刻分兵五路。
一路攻打汜水关,一路佯攻虎牢关,一路绕道洛阳城后偷袭,一路劫在函谷关,防止董卓在西凉老家的援兵,一路攻打荣阳关掐断董卓的退路。
要是计划实施,就算破不了洛阳,斩不了董卓,也会重创董卓的西凉军,而联盟军却会牢牢地把握住主动,干掉董卓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可惜,刚开始的时候,曹操的建议没有被采纳,这帮子诸侯聚在一起,并没有把董卓放在眼里。
一个个都只顾着胡吃海喝的在帐篷内高谈阔论的吹着牛,指点江山气吞万里,觉得如此众多的军队出马,必能一下子打到洛阳,让董卓乖乖投降!
结果,良机一失,便不再返回。
战情突变,导致现在,这个建议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后悔不得。
战场之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唯有因地制宜、因时而定,方能最终适应突变的战场,从而出奇致胜。
就好比此时,面对吕布所拒守的虎牢关西门,曹操便立刻做出了放弃单挑的情况一样。
“大兄,我们待会怎么攻下虎牢?需要我带一只人马,护着云梯、井阑吗?”返回军阵,将夏侯渊安顿好后,夏侯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想着等下要护住云梯、井阑了?”走在前面的曹操,听得此言,不禁微微一顿,不禁出言笑道。
“没想到,吾家虎将元让,也有开始思考分析战局的时候,哈哈,不错!不错!”
对于这个家族的虎将兄弟,曹操自是看得很重要,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夏侯为人狂暴,易怒,所以他经常借小事给其告诫。
“大兄又拿我打趣了...”夏侯憨笑着挠挠头。
“哈哈,元让且说说你的想法。”曹操收起笑意,考较道。
“唔...”谈到正事,夏侯不禁收起嬉笑,皱眉思索后,说道,“在我看来,我们定要在此月之内,攻下虎牢关,否则我军粮草不济……”
他还记得孟德给他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路,是故对于粮草,非常的看重。
而联盟军的粮草,还真不够支撑数月的蹉跎...
“无需那么久。”曹操笑着摇了摇脑袋,否决道。
“而且,粮草方面虽然麻烦,但是冀州丰厚,韩文节还是能够拿的出供应余下的粮草,再加上徐州、汝南的供应,粮草方面,还是不需要我们担忧的。”
“这一次,虎牢是必定要被拿下的,本初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曹操带着些许感慨,对于他的这位好友,这次展现出来的魄力,他也是暗暗吃惊。
“至于吕布...呵呵,只需虎牢关关门一破,到那时,吕布的些许人马,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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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 谋士与小将
“不过,这一次的联军功伐行动,来之前,我便已有所预料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曹操突然仰头,意兴阑珊的叹息道。
“没想到...全部被他言中了!”
“什么?”夏侯听得一愣。
什么全部被言中了?
“大兄,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之前预料到我们现在的形势?”像是想到了什么,夏侯眼珠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人难道是鬼神乎?”
“唉,虽非鬼神,却给人一种算无遗漏的感觉,还记得昔日破广宗黄巾时的那个青衫书生吗?”谈到此人,曹操也是一副感慨的神色。
“在来会盟之前,他便为吾分析了此次会盟可能遇到的情形,真的难以想象,天下会有如此英才。”
“既不为鬼神,岂有百里之外料事如神者?”夏侯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不信。
不过,出于对曹操的信任,这个粗汉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孟德,你欲重振大汉威望,当请此人一助!”
曹操欣然点头,随即苦笑道“正该如此,只是现在说这些话,都还太早了,前不久路过颍川阳翟的时候,志才便已离去,说是访友去了。”
“志才?”夏侯喃喃的念叨两遍,对于此人,他也不禁升起几分好奇。
“呼,罢了罢了,先不提此事,元让,你且去清点营中所有物资,我去找那两位商讨,过一个时辰后,便发起总攻。”
曹操轻呼一口浊气,动身往营帐走去,接下来,他要说服和他同行的其他两路诸侯的兵力。
卫弘是他挚友好办,但那鲍信,却是需要废上一番口舌。
“好的孟德,我这就去筹办。”见曹操要开始忙事,不再纠结曹操口中那个叫志才的书生,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夏侯,也在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
一个时辰后,攻城之战,如期而至。
曹操、卫弘、鲍信三人骑马走在最前面,而后,卫弘、鲍信止步,曹操在夏侯的护卫下,来到虎牢关西门城下。
在得知守将是吕布后,曹操便心生一计,打算进行激将。
“吾乃奋武将军曹操,吕布那厮,还不速速出来一见!”
按照计划,曹操于关下呼喝,言谈举止,皆不礼貌。
“吾家将军可没有时间会尔,我乃校尉张辽,奋武将军,何故来犯我大汉都墙,可是意图谋反乎~!”
出乎意料,吕布没有出面,城墙之上,一个紫须宽面的年轻小将,探出身来。
张辽?
不是吕布那厮吗?
曹操眼神一眯,心思转动之下,原本准备的计划顿时取消,瞬间变脸大笑道。
“无名之徒,我不欲与你逞口舌之辩,众将听令,攻关!”
是的,曹操改念头了,打算直接攻城。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机会!
要知道,西门之所以难以攻坚,一大半因素在于吕布身上。
现在吕布既然不在,他完全可以趁着吕布那厮大意之下,在这叫张辽的无名小卒手上,抢下虎牢关!
“喝!”数万联盟军士兵一声大喝,声势着实浩大,令关上西凉守军的气势一遏。
“呜呜……咚咚咚!”
随着战鼓咚咚响起,联盟军军阵中缓缓推出十余座井阑,这不禁叫关上众人眼神一凛。
曹操拔出腰间倚天剑,一指关上守军,大喝道“杀!”
大手一挥,阵中忽然涌出万余步卒,手持木盾护持上方,细细一看此军中,不但有诸多云梯,更有几辆冲车...
张辽微微一笑,拍了拍城头守将的肩膀,上前说道,“贼军初来,士气乃盈,此刻出战,实不利与我军,不如便固守关隘,以消磨关东联盟军气焰。”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指挥守城,但是确是第一次面对数万大军的围攻,张辽的心里也是微微鼓动。
但,现在将军吕布觉得无聊,跑去喝闷酒了,临走之前让他代守一天城门,他就必须尽职。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并没有吕布将军的威名,在无法完全服众的情况下还要面对数万大军的攻城,这的确很难。
但,不去尝试,又怎能知道结果?
在张辽看来,只有尽了人事,才能坦然听命。
而现在,一场属于他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引箭!”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自勉的心态,张辽开始指挥起弓弩部队。
“是,下官明白!”城头守将恭敬的应了一声,大声喝道,“刀盾手上前作为屏障,弓箭手准备……放箭!”
“喝!”随着一声大喝,关上箭如雨发,然而这箭支却不是朝着关下冲来的关东联盟军所放,而是朝天而射。
“朝天射箭?”曹操心中闪过一丝疑问。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却有几丝凝重了,仅仅数息之后,那些被射向半空的箭支猝然出现在众联盟军士兵的眼前,将其一个个钉死在地上。
而这些联盟军士兵手中的木盾,起不了丝毫作用,纷纷被击穿。
“这张辽,居然如此不同凡响啊~!”
曹操暗暗嘀咕一句,没想到此将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是能够遇事不乱,指挥若定,顷刻间就将诸事一一分派指定。
心中暗自赞叹的他,扬手喝道,“井阑队上前,压制关上弓弩,冲车与我撞开关门,云梯队,冲上去!”
张辽却是不慌不忙,抽出配剑,大声喝道,“弩手火箭准备,盯准目标,放!”
关上又是一阵急射,不过弩手对准的,却是那十余架井阑。
“长枪手听命!”张辽继续下令指挥。
“诺!”
关上守将也是配合着大喝一声,急至关墙刀盾手之后,大吼道,“休要放一员贼军上关!”
弓手用怪异战法压制着敌军,弩手用火箭对付首要之井栏,刀盾手作为掩护,长枪兵对付攀扶云梯而上的敌军……
这个叫张辽的家伙,其战场调度指挥能力,确实不凡……!
短短数息间,便有十余架云梯搭上了关墙,不过显然张辽一方也有完全准备。
张辽当即指挥长枪手将搭上关墙的云梯用长枪推倒,只听关下传来几声惊恐之声,随即便是一阵轰然之响。
“咚!咚!咚!”
“用力,用力,撞开关门!”城关之下,联盟军的冲车正一下一下撞击着关门,听闻此声,城墙上的西凉守兵暗暗好笑。
张辽将军早已下令用土石堵住了关门,你等就是撞个三五曰,也休想撞开此门!
果然,关上众多西凉守军理也不理冲车,俱是将注意放在井阑与云梯之上。
不过,曹操也不是吃干饭的,当机立断的擂鼓助威,同时颁发奖励机制,第一个登城陷阵者,赏百金!
一时间,联盟军士兵,士气猛涨,个个如狼似虎一般,踏着同泽尸首,纷纷顺着云梯,冲向虎牢关城墙。
“好家伙!”见守将有些愣神,张辽当即提过战刀喝道,“刀盾手听令,上前,休要放一员敌军入关!”
“也差不多了!”张辽暗暗嘀咕一句,一挥手朝关上众人喊道,“投巨木!”
“末将明白!”守军听罢一声应喝,当即令身边士兵关上早早准备好的巨木丢了下去。
只听一阵惨叫,攀着云梯意欲上关的众多关东联盟军的士兵,纷纷被巨木砸中脑袋,哀嚎着跌下关,被乱流踏成肉泥。
来往复始,连续数次冲锋,均在张辽的指挥下,无功而返。
“叮叮叮叮叮!”
关下传来一阵鸣金声,却是收兵的信号。
联盟军士兵,顿时如潮水般往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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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 强攻先登
是的,在接连数次强攻无果,而对面又有张辽的居中调度,严防死守的坚固下,曹操,最终选择暂时鸣金。
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开始小瞧的,叫张辽的西凉校尉,统帅能力居然如此的强悍。
当然,张辽的成功,让许多人都大吃一惊。
与曹操同样没有想到的,是虎牢关上的一众西凉守将。
大眼瞪小眼的他们,目瞪口呆。
在之前,可是都打着看张辽这个他们眼中的毛头小子,好好吃上一番苦头的。
谁诚想,这家伙,貌似还真的有本事啊!
回想起,方才在其手下接受调令时的那种舒适感觉,众将都还不禁有些恍惚。
他们居然在这个少年校尉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徐帅的影子。
敢想象吗?
他们自己都有些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徐荣大帅,那可是主公都赞不绝口,作为他们西凉,公认的统帅最强的男人啊!
现在,居然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一时间,城墙上的众将不由得心生凛然,对张辽这个小将,也是越发的敬畏。
至此,在见识过张辽的指挥本领后,城墙上的西凉守将,也以实际行动,表示了愿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配合张辽的意愿。
对此,张辽也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归根到底,这虎牢关的战略地位,还是太过于突出,导致他突临重任,自然不敢大意。
....
当然,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什么。
很快,联盟军的第二度进攻,便再度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三路诸侯,数万将士,很快便集结完毕。
站立在最前端的,便是曹操本人麾下的七千将士。
当曹操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这些将士皆挺直脊骨,虽然有些人跃跃欲试,有些人则有些稍显忐忑。
但无一例外的是,将士们皆身姿挺拔,这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曹操欣慰的点了点头。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这些自陈留招募而来的战士们,服从性可谓焕然一新。
虽然论起真正的战斗力,和那些征战已久的老卒还是没法比。
但是每一个人都是极为精壮的汉子,只需数场血战,他们就能成为精锐之师!
曹操又将目光,放到其他两路诸侯所派遣来的兵力军容上。
由于已经开始强攻,所以这一次也不用什么计策,完全就是双方实力的碰撞。
他决定,整合三军精锐,一鼓作气,拿下虎牢!
不过,对于虎牢西门的重视程度,西凉守将,可一点不比曹操来得差。
就连城头的张辽,在被通知,需要亲自前往吕布处进行汇报战情的时候。
亦是不忘记在分拨一名副将引兵两千驻守城角,并嘱托其多备强弓硬弩,做好防守准备后,方才下墙头。
这是一场,注定耗时耗力的僵持攻坚战。
“元让,一切就看你的了!”曹操与卫弘、鲍信商量后,从他们的部曲中抽调出两千精锐,又汇合自家的千余精锐,两军合为一处,共同交与夏侯带领。
“攻城!”曹操寄予希望的夏侯一声令下,带着三千精锐军队飞速杀出,军士喊杀震天,皆言:“夏侯将军来此,敌将还不速速投降!”
西门之外,无数人影,高喝此句,每喝一句,他们的气势便增高一分。
夏侯满意的拉着马缰,回头顾看了一眼身后步行中的军队,又见麾下将士神情饱满,斗志昂然,不禁暗暗点头。
见士气可用,他便立刻引兵杀到西门。
“井阑上前!压制!云梯着紧!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夏侯舔了舔嘴唇,一边快速挪动,嘴里一边按照曹操教他的话,大声许诺道。
天下间果然是不怕死的军队最可怕,冒着虎牢关的弓箭,井阑硬是徐徐向前,其上的弓手弩手纷纷回射。
十数架赶制的云梯,也在三千精锐士兵的簇拥之下,向城墙方向倒去。
古代的云梯,和现在的梯子有些不同,它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带着钩子的长架子。
当接近城墙城之后,待在上面的联盟军将士便可用铁钩勾住城墙,于是其下的联盟军士兵便可源源不断登上城墙。
至于,井阑此物,则是为弓弩手准备的。
因为攻城之时,城墙之上的守兵,对着底下攻城的士兵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具是因为高度的关系,出了井阑,便可压制对方。
大多围在云梯边,慢慢靠向西门,手上都握着一块做工不精但实用的木盾。
此时的夏侯,亦是一副左手提盾,右手挽刀的模样,在云梯上快速攀登,任由万千箭雨落下,自身却毫发无伤。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八百夏侯氏乡勇,这些乡勇皆是私兵,久经操练,此时跟在夏侯身后,见到箭雨落下,亦是怡然不惧。
此时的虎牢关上,真当是箭支如雨,呼啸不绝。
若换做别的军队遭受到如此的打击,早就溃败,但是这些夏侯氏私军不愧是精锐,硬是顶着箭雨冲到了西门墙畔。
砰!
在付出不小的伤亡之后,第一架云梯勾上了城墙,只见云梯架上十余名联盟军士兵,红着眼睛跳上城墙。
夏侯怒喝道“大胆贼子!安敢顽固不化,还不快快送上头颅,省的某花费力气。”
城楼上的守将居高临下死力射箭,惹得夏侯肝火大动,血性大发。
身后一道若隐若现的虚影闪烁,身影陡然变得漂浮起来。
刷刷刷~
浑身红光闪烁,夏侯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极为迅速,一柄大刀挥舞连绵,好似追命绳索,仅仅一下,那对敌的城头守军,便瞪眼倒下,着实厉害。
而夏侯,亦是借此,快速向上窜去。
见夏侯已经接近了城头,曹操顿时大喝道,“擂鼓!为夏侯将军助威!”
那擂鼓的联盟军将士憋着气,死死地砸着鼓面,鼓声顿时上涨了几分。
双脚猛然一跃,蹦上城墙的夏侯,双目爆出两道冷电,一边横扫附近西凉守军的同时,一边急忙催动身后的将士随后掩杀。
身先士卒的他,手下无一合之将,觑的守将在前,一刀劈去,正中脖颈,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墙头,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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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 再度受阻
虎牢关城墙之上,爆发起来的夏侯,真当是犹如虎入羊群一般。
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的他,浑身红色气罡充沛,一柄大刀挥舞连绵,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刀下去,立马就有数名西凉守军毙命。
见夏侯如此英勇,那八百名紧随其身后的夏侯氏私兵,更是士气如虹。
一时间,局部战场上,竟硬生生的凭借以下攻上的趋势,愣是压制住了,虎牢关西门一侧角的阵势。
再加上这时,联盟军的数座井阑已到,与虎牢关西门的城墙持平而对,上面的联盟军弓箭手,以弓弩回射,对虎牢关上的守军造成了很大伤亡。
一时之间,联盟军军阵那叫一个旌旗蔽日,刀剑如林,这样大的动静如何瞒得住虎牢关全关?
于是,那边张辽不过刚刚下去往虎牢关关守府邸片刻,出来时便听闻,曹操手下猛将斩了一翼守将,已经登上城墙。
于是马不停蹄的他,亲自引兵冲上城头,指挥军士抵抗。
张辽沿途一路大叫道:“我等父母妻小俱在身后洛阳,生死存亡就在此时!愿意跟我将关东贼军赶下西门!”
是啊,他们的妻儿老小,可都是洛阳...
要是因为丢失了虎牢关这等重要关隘,惹得主公董卓生气,那可就不妙了。
原本已经气馁的虎牢守军闻听此言,都不由得精神一振,齐齐高声喝道:“愿从将军,将关东贼军,赶下西门!”
接下来,在张辽的号召下,从城内调动后来的援军,和城墙上的守军,也一齐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两军于城墙处合在一处,迸发出更强的力量。
“举盾!举盾!”张辽此时也注意到了,来自联盟军数座井阑上弓箭手的威胁,赶忙大声呼喊着,提醒周围守城的士兵。
不多时,便有一对对盾兵上前,护住了城楼上的弓弩手,井阑上的箭支砸在铁盾上,叮叮作响。
“放滚木,把他们砸下去!”张辽再度发出指令。
一时间,石滚木纷纷登场,城中乱箭齐发,联盟军军中顿时死伤无数。
“啊呀呀呀~!贼子可恶!”
看着己方伤亡巨大,夏侯登时眼红面赤,身上红色气罡愈发深邃,手中大刀挥舞连连,刀刀劈砍出锋锐刀芒。
擒贼先擒王!
一脸的肃杀之气的他,刀锋直指张辽方向,双目充血,样子极为可怖。
身处战局中心的他,看得分明,刚刚一切的转折点,都是源自于那员墙头赶来的小将。
是他!
是他破坏了孟德的计划,也是他,现在对自家的军队造成了伤害!
愤怒起来的夏侯,迅速确认目标,将注意力,挪放到那员小将的身上。
他,要斩了那人!
爆发起来的夏侯,没有吕布镇守的虎牢西门城墙之上,赫然没有阻拦这头猛兽的将领。
一时之间,城楼之上,竟是无人是其一招之敌,煞是威风。
“此人,威险!”
那边的张辽看着远处左突右冲的夏侯,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有些震撼和羡慕。
见得如此高手,心中手痒的他本待上前与之交手一战。
然而看了一眼奋勇杀敌的虎牢关士兵,冷静下来的张辽便立即将心态摆正。
抱歉了,非我张辽不与尔一战,实在是职责在身,不得不下令群攻与你,希望你莫要怪罪...
“弓手后队!射!”
张辽深深看了正杀过来的夏侯一眼,暗叹一口气,挥手示意士卒放箭。
那边刚刚斩杀掉一名拦在身前的西凉守军的夏侯,抬头便看到,在那小将的指挥下,无数弓弩手引箭对着自己的方向。
那无数箭头反光顿时让夏侯眼神一变,脸上的狂怒早已僵在脸上。
“无耻小儿!”夏侯又惊又惧。
如此密集的弓箭手,加上近距离,他的麻烦,来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辽冷冷下令说道。“放箭!”
“哧哧哧!”一轮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夏侯并其身后之兵。
顿时夏侯军士兵惨叫响。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竟全身中几十支箭。惨嚎不止。
有些则是一箭射入头颅。一声惨叫也无。
看着那些夏侯军士兵凄惨的模样,张辽略显稚嫩的脸上,稍稍露出些许不忍。
不过很快,战场上的惨叫声便让他顿时惊醒。
绷紧脸,继续冷冷喝道,弓手用抛射!自由攻击!杀!
“元让!”曹操脸色一紧,死死盯着上方。
看着数百支箭呼啸而至,夏侯慌忙挥舞手中大刀,浑身上下红色的护体罡气爆发,将其纷纷当下,果然神勇强悍。
“元让……神勇!”曹操瞪大眼睛瞧着虎牢关墙头的夏侯神威一幕,不禁喃喃感慨。
“哼,再射!”然而,已经下定决心的张辽,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对此,只是淡然无比的继续挥手...
刷刷刷~~!
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气劲,狠狠的撞击在夏侯挥舞出来的层层刀盾和气罡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一时之间,居然迫使爆发的夏侯,亦是大声呼喊着...后退连连!
身处下方,时刻关注战局的曹操,呆立半响,黯然一叹,“张辽...某小看天下英雄也!”
又楞了一下后,心忧夏侯安危的曹操终究还是再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唤元让回来!”
末了,复又加上一句。
“鸣金!”
不多时,联盟军后阵传开鸣金之声,而后,众联盟军士兵攻势一滞,随后慢慢撤退。
虎牢关墙头的夏侯,听得鸣金之声,眼中的凶意也是渐渐消去,大刀横扫射来的箭矢,而后向后缓缓退后。
既然下方攻城计划已然失败,那么,他也需要开始准备后撤了。
只是,这上来容易,再想下去,难度可就呈几何的增长了!
认真起来的张辽,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任如此强劲的对手,从容离去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夏侯,面临了疯狂的打击。
面对各种不记成本的箭矢,夏侯几乎寸步难行。
最后,还是靠着身后的夏侯氏私兵,前仆后继的付出三百人阵亡的惨烈代价。
方才护着夏侯,死命逃出虎牢关城墙。
愤怒交加的夏侯,甚至都顾不的拔出身上箭支,只是急急回头看着身后,带着愤慨的声音,响彻云霄。
“张辽~~!下次见面,吾必斩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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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认真的夏侯
夜色如水,凉风拂衽。
不得不说,古代的夜色是极为美丽的,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红酒绿,明月高悬,烛光点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而,就是在此等月光的照射之下,虎牢关那饱经风吹雨打、布满斑驳青苔的古质城墙,依然如一尊巨兽耸立。
视线上挪,关墙之上,黑色的董字大旗,依旧飘扬。
一个下午,曹操又和卫弘、鲍信,先后组织起了三次猛攻,每次大概投入三到五千人,却全都铩羽而还。
直到日落黄昏,方才放缓攻势,后撤建营。
一刻钟前,虎牢关的城楼上还是人头攒动,随着众人陆续离去,城楼上只剩日常的守军,一切突然寂静下来。
白日里的硝烟,也在夜色的拂掩下,渐渐的淡去。
虎牢关西门城外,是连绵的军帐,和建设好的营寨。
精壮的军汉正依靠着树干喝水吞食,在他们的周围系着各自的战马,皆在默默啃食地面上不多的青草。
等吃食完毕,这些劳累的军汉们,便将马匹栓好,钻进帐内,枕戈而眠。
说是休息,实则众人皆是衣不卸甲,刃不离身,便是眼神也十分警惕。
当然,这些只需要服从命令的基层士卒,可以放心安睡,作为统帅他们的指挥官,曹操,却是难以入寝。
“这虎牢关虽乃孤关,却是易守难攻啊……”曹操抬头望着城头上,那依旧飘扬的董字大旗,叹息道。
攻城方面而言,冲锋、架桥,渡壕,往往都不困难,但一但到了正式攀登城墙,却往往被城上抛下滚木擂石来,打得是臂断腿折。
所以《孙子兵法》才说:故用兵之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作为守城的一方,能够倚仗城墙坚关,以上攻下,以逸待劳,实在是太过于占优势了!
毕竟,那玩意儿可比弓箭威力大,也容易取准。
白日里,曹操麾下架起的云梯,便是大多被巨木垒石给砸碎,然后,作为攻城的一方,他也就只得发一声哀叹,狼狈鸣金。
然后整理败兵,重组阵列,又得花费很长时间,几乎是攻一趟城的两到三倍……
“虽是坚关难破,不过有大兄在,却是另当别论了……”
已经回到曹操身旁的夏侯目光炯炯,裸着上身,简单包扎后的他,手中紧握长枪,战意盎然。
“元让有此心就好,不过我确实已心生一计,明日开始暂缓攻城,由元让你去叫阵,先从单挑上,杀杀他们的锐气。”
曹操说完一拂短硬胡须,眼睛微微眯起。
“我也想看看,那守将张辽,还能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张辽...”看上去,夏侯白日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只是当提及张辽这个名字的时候,夏侯的脸,还是会蓦然阴沉下来。
今天攻城被那小将令人用箭压着打了一路,最后还是靠着麾下儿郎拼死才逃出来,他也憋了一肚子火。
“大兄放心,明日,我一定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夜幕之下,闷沉中带着决心的声音,缓缓响彻。
......
第二日,联盟军大军,再度在虎牢关外摆开架势,准备第二日的攻城作战。
夏侯沉脸策马而出,对着虎牢关方向喊道,“我乃奋武将军麾下夏侯元让!西凉鼠辈们,谁人敢来战我!”
声音洪亮,两军皆惊。
绕是昨夜与其商讨计划好的曹操,亦是有些诧异地对身旁,同样绑缠着绷带的夏侯渊问道,“元让他,这是怎么了?”
夏侯渊看了一眼在阵前那一雄壮身影,轻声对曹操说道,“兄长他昨日一夜未睡,战意之高,我平生都不曾见过!”
曹操脸上不禁带上了点忧色,这些夏侯家、曹家中的兄弟都是第一时间跟随在自己麾下。
平日口头上,虽然是直呼孟德,但是对自己却是十分尊敬的。
所以对于这些族内的兄弟们,曹操也是非常的看重。
看来,昨日的攻城无果,对于元让还是打击有点大啊。
“看来今日,那些西凉守将,要遭殃了。”夏侯渊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破到显象境界后,他的五感亦是有所增强。
此时的夏侯渊,却是能够十分明显的感觉到,那场上来自其兄的战意,心中诧异,暗暗说道,大兄终于认真了……
他们夏侯家本为大汉开国功臣,遂高祖征战天下,一身武艺世间少有匹敌者。
如今在族中,只有夏侯一人深得此枪法,平日就连夏侯渊也甚少看到。
那便是,他夏侯家祖先汝阴侯夏侯婴所传下的……枪法!
“尔等鼠辈,难不成被你夏侯爷爷吓住了,不敢出来?那还不速速滚下关来,爷爷心情好之下,还能饶你们一命!”
夏侯一勒马缰,右手长枪轻扬,胯下战马昂首长嘶,声音高亢响亮。
虎牢关上,西凉诸将个个脸色狰狞,胸中的血气被夏侯的话语给彻底激发了出来,脸色凶狠的齐声请战。
面对如此羞辱,西凉人,不能退缩,必须要打回来!
“将军,我等愿作先锋,前去破敌!”一群将校纷纷请战,更有悍勇之人直接剥去衣甲,敞着毛发杂生的胸膛,满脸凶光的叫嚣。
“西凉鼠辈!可敢一战!”
夏侯再度大喝一声,声势达到了鼎峰,胯下的战马也烦躁的打着响鼻,蹄子不时的迈动。
“嘎吱~!”
伴随着沉闷的城门声音,虎牢关方面,终于忍不住了。
“呔!关东狗贼,休的放肆,尔且记住,取你头颅者乃是西凉孙奔!”那来将挥舞着长枪,策马冲向夏侯。
“不知所谓!”夏侯重重一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竟单手驾驭着胯下之马,静静等候着那孙奔的到来。
得手了!
孙奔长枪一举,戳向夏侯的面门,心中不禁想道,这便是联盟军里面所谓的大将的实力?竟被我吓地不敢动弹。
“元让!”曹操脸色一紧,死死盯着阵前,对于今天情绪不对的夏侯,他也是有些担忧。
倒是跟随在曹操身边的夏侯渊,却是微微摇摇头,心中暗道,“那将死定了!”
“唔?”
“嘶……”忽然两军之中响起一阵暗抽冷气的声音。
“元……元让?”就连曹操也惊呆了。
只见场中夏侯一手紧紧握着孙奔刺来的长枪,冷冷说道,“废物!我今日不是为你而来,速走!我不杀你!去让那张辽小儿滚出来受死!”
“你!你莫要小看我!”孙奔涨红着脸,使劲全力想拔出在夏侯手里的长枪,胯下的马儿连踏数下,但是夏侯丝毫不动。
“冥顽不灵!”夏侯冷哼了一声,一拉长枪,顿时将孙奔拉了过来,随即右手举起,一枪戳向对方面门。
长枪穿颅而过,溅得夏侯一身鲜血……
不以为意地将手中尸体随手抛开,夏侯浑身血气环绕,怒声吼道“张辽小儿,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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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 张辽战夏侯
“唉,看来不得不战上一场了。”虎牢关城墙上,披甲的张辽叹息道。
“曹操...果然厉害,想要不战而曲人兵吗?借用猛将夏侯,先来挑战一番,降我军士气。方便日后攻城,还真是不简单啊!”
张辽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但是他却不得不去主动配合。
毕竟,对面已经如此的欺压辱骂。
饶是他现在虽然收了一众西凉军士的敬佩,却也不能无动于衷。
对于这些西凉的将士而言,屈辱是万万无法忍受的。
所以无论是为了安稳军心,还是为了稳固守将,他都要出城一战!
只是,他正要上前,身旁已有人忍耐不住,策马而出。
“敢杀我西凉大将!且让我来斩你!”
“哼,无名之徒,焉敢战吾?”气势汹汹的夏侯嘴角一撇,不屑道。
先张辽出来的那员西凉将军见夏侯无视自己的来到,顿时怒了。
耍了几个枪花策马疾奔到夏侯面前,口中大喊道“关东匹夫,你休要张狂!我来杀你!”
然而此时的夏侯,一门心思在张辽身上,那里顾得上这种小角色,长枪一抡,重重打出,“给我滚开!”
那位西凉将军,忽然见眼前红光浓郁,旋即则看着近在咫尺的枪身惊地魂飞魄散,急忙挺枪一挡,只听见砰的一声,顿时感觉一股巨力从对方的枪身上传来……
砰!
那员西凉将军,直直被全力的夏侯,击出十余丈在地上挣扎起身,随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躯重重倒在地上。
“看来还是要我出马了。”见此一幕,原本顿足的张辽摇了摇头。
“将军,敌军势大,如果一定要出城,且让我领并州狼骑护卫左右,为将军掠阵。”
听得张辽的话,身旁的副将,拱手道。
“是啊....敌军势大……”张辽站在城上望着城外的联盟军军队叹了口气。
“但,吾依然要出城一战,虽千万,吾亦往之……,更何况...”
“曹操的精锐如今都在休憩,那鲍信卫弘二人麾下的士兵...不值一提。”
在张辽的眼中,这些在乱世中,靠着强拉和用食物引诱招拢起来的部队,也不过就一群武装暴民罢了。
冠以“军”字,简直是对这个字最大的侮辱!
更别提阻拦他了!
“打开城门!”城墙上的张辽,示意了一点,又冲着守将方向点了点头,唤过一名传令兵言语了几句,那士兵点点头跑下城墙。
“吱……”没过多久虎牢关的城门便缓缓打开,不过只是半开,而且后面排列着数百弩手,俱是箭支扣在弩上,引而待发。
这些,是为了防止敌军借机冲关的防护措施。
令旁人牵过一批马来,跨马而上徐奔向夏侯。
“张辽张文远在此,敌将休的猖狂!”
“喝!”在其身后,五百骑兵将士大喝一声,回应了张辽的话,从头至尾,此军之中军姿肃严,无一丝声响,直到此刻,一声齐喝犹似天边轰雷,惊得联盟军将士脸色微变。
“哼,装腔作势。”夏侯却是怡然不惧,撇嘴不屑。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矛也爆发出一道夺目寒光,红色气罡,迅速附着其上。
当双方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双方士兵不约而同的停下步伐。
接下来的战斗,是属于张辽、夏侯二人的舞台!
“锵!”一枪一刀重重相交,青红色光芒交相辉映下,交击之色不禁令一些离得稍稍近点的两军士兵捂住了耳朵。
夏侯、张辽二将各自被巨力弹开,急忙拉住胯下之马,连转了好几圈马儿才停了下来。
“夏侯元让吗?果然不同凡响啊!”张辽暗暗动了动隐隐有些麻木的手臂,暗暗叫苦。
“好!果然不俗!再来!”夏侯一脸的狂热,冲着面前的张辽连刺三下。
这次的夏侯,并没有展示出那种惊人的速度,但是力量强的让张辽感觉到手麻。
进入战斗状态后的夏侯的情况,非常的亢奋,挥舞着手中的镔铁长枪,长枪产生的乱流让张辽不禁向后退了退,
双方的呐喊声,鼓声疯狂的刺激着战场中的两人,也同样刺激着所有的士卒,双方的士气在不断的上涨。
此时交错而过的二将,已重新对峙,如同渊岳峙一般静静的蓄势着,目光坚毅稳定,气机紧锁对手。
在如此大背景下,二将也是有些受了影响。
热血开始上涌。
张辽的眼神却渐渐的变了,变得锋锐如刀。
平时他的眼神都很温和,只有在握住武器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但此时,他心中的执着却被激发了出来。
坚定、锋利,刹那间,张辽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般。
“夏侯元让,吃我一刀!”
下一瞬,张辽的脑袋微微扬起,深邃的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战意。
他在蓄势!
蓄势其实是一个压缩体内气罡的过程,压缩后的气罡能够迸发出强大的攻击力。
当然,对自身灵力消耗也是使用同样技能的数倍。
不过,对于战场交锋而言,一招也就足够了!
雪亮的刀光带着青绿的光芒,凝成一线,如同一道匹练电闪而至。
刀未至,其刀气杀意却已经将夏侯给死死的锁定。
一道匹练似的刀光,游走在夏侯密布的枪影之中,
破开夏侯虚招,一刀在其肩上划了一刀即闷哼一声。
“什么~~!”
夏侯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只见臂甲已损,鲜血直往外冒。
目光中,带着些许震撼,些许好奇。
当然,他的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怯懦,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要激起火花一般。
这一刻,夏侯只觉得内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般。
真是...痛快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夏侯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双目ci红的他,身上的气息却是依旧在不断地喷涌,在说话的这一段时间硬生生给他套上了一层红黑色,流转着光华的实质铠甲。
一抹猩红色的光芒从他手上握着的镔铁长枪处亮起,红光刺目,宛若渲染一般,就连双眼亦是顿时绽放出狂躁的血红色。
认真起来的夏侯,全身气息也一下变得愈发的强横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辽,吃我一枪!”
一声咆哮,原本暴风骤雨的攻击为之一顿,手中的镔铁长枪仿若猛然间加重了百倍一般,又如空气变得粘稠了一般,似慢实快的奔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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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 地虎斗飞镰
“还真是...凶猛啊!”
张辽驾驭战马,勉强的与夏侯错开身位,浑身上下,带着青色的蓬勃气劲喷发,刚刚夏侯所刺出的那一枪,委实不凡。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刚刚那一枪当中,夏侯绝对是附带了显象的特殊能力。
他能够分明的从其中感受到一股沉闷的气场。
那是一股非常凝重且凶猛的气场氛围。
甚至就在那股气场爆发出来的那么一瞬间,被夏侯陡然爆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压制,连张辽身上的青色气罡,也逐渐回缩,最终缠绕在了身体上,凝聚出一个半透明的青色铠甲。
此时,夏侯则是展现得愈发的神勇,猿臂舒展的他,将手中长枪几乎舞成了圆圈,仿佛一条暗红巨蟒环绕在他的四周吞吐蛇信。
巨大的力量,带着强烈的爆鸣一次次的刺穿空气。
实在是太过凶猛,一股股红色气罡迸溅,在夏侯的疯狂进攻下,那股汹涌澎湃的庞大能量几乎凝若实质。
是故,即便是素来面无表情的张辽,此刻,在直面夏侯的攻击的时候,也是不禁有些面色动容。
不过,虽然攻击过于凌厉,但他张文远,却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
面对铺面而来的红色气芒,张辽不慌不乱,左手狠狠一拉马缰,那强劲的腕力,竟然将跨下的战马拉起,前蹄离地,同时,张辽双腿一夹马腹,身体一转。
在堪堪避过夏侯长枪刺扫的同时,张辽找准时机,将右手的大刀劈砍了出去。
夺目青光在他手中爆发,虽然夏侯身上也释放着气罡护体,可在这青光的冲击下,身体却是微微一晃,退出了半步。
“小心了,接下来,我要尽全力了!”张辽大喝一声,提醒夏侯道。
接下来,张辽的气势再上一个台阶。
就连垂在头盔旁两侧的发丝,飘散在四下,随风鼓动,猛然间迸发出一股非常强劲的气压,仿佛强风般,吹地张辽身上衣甲簌簌所响。
伴随着他手中朝着地面斩落的刀身,上空汇聚着的那股密集气流,也骤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袭来,一时间,那强劲的风压,好似有千百斤沉重。
夏侯那边还在为张辽的话,倍感诧异之时,突然间,一股非常强烈的疾风堪堪从他身旁一侧擦肩而过,带走了夏侯的几丝头发。
怎么可能?
夏侯眼睛瞪圆,有些呆住了,他惊讶地望着在自己眼前飘过的几丝头发,慢慢转过头去,望向地面,瞳孔放大。
只见在他身旁的地面,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长达数丈的刀痕,深达两指,触目惊人。
“夏侯将军,我已经提醒过你,来吧,使用出你的显象吧,让我们尽力一战!”
张辽看着不远处还有些发愣的夏侯,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右手大刀一举,身上气势暴增。
只见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上,那翻腾的疾风开始聚集。
逐步凝结起一头凶兽的形象,头如云雀,嘴如鸟喙,身如麋鹿,头上生角三对,身有豹纹,尾巴呈蛇状,端的是气势逼人。
上古凶兽--飞廉!
几乎就在同时,夏侯感到面前张辽所释放出来的刀芒,好似一座大山无可抵挡的,狠狠的向自己头顶压来。
对这种摆明了无法轻易接下来的招数,夏侯也不敢稍微大意,果断的选择避其锋锐。
“再来杀过!”反身过来的夏侯也不甘示弱,浑身气劲贯注枪尖。
快马转眼便至,只听“锵”地一声巨响,一柄长枪迎面撞上张辽手中大刀,但听二者战马嘶叫,马上二人力拼一记,竟是不分上下。
“锵锵锵”
在稍稍停歇了数息后,二者再度交错峦战到一块。
张辽手中的大刀,扬起一**的青色刀光抵挡住泛着红芒,重愈山岳的枪锋。
“小子,准备好了,某,也要发力了!”
夏侯死死盯着张辽的双眼,其瞳孔一松一缩,好似隐隐染上了一层血红,简直就像是一双发现了猎物的恶狼的眼睛。
说着,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意,充斥着暴戾与杀戮。
夏侯的双目中显露了几分凝重、几分战意,以及几分赞扬,作为之前张辽敢应下自己挑衅、出营与自己交手的赞扬。
作为现在的对手,张辽又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实力,夏侯表现出了相对的敬意。
而对待对手,最好的敬意,就是全力以赴,打败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身上气罡大作,身后的虚空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头虎形的妖兽虚影。
上古凶兽--幽冥地虎!
在显象的瞬间,夏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有了巨大的提升。
但是不知为何,在心理方面,也逐渐变得冲动、易怒,尤其是当怒到极致时,心中仿佛有种无名火焰燃烧着,嚣叫着想要发泄什么。
他曾在街上遇到一名辱骂其师的路人,一怒之下,便将其当街斩杀,以至于这家伙在陈留,几乎等同于暴戾这个名词。
归根结底,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融合度的问题。
尤其是显象的虚影本体是凶兽的,嗜杀的本能很是强烈,遵从这股本能为所欲为那自然是不可取的,而是要如何去压制它、平息它、化解它。
至于如何压制,其实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将这股嗜杀的本能强行压下。
当然,这也只能压制,一旦实力使用,超过那个度额时,压制便会自然消失。
毕竟太多的事例证明,一旦武人出于焦躁、愤怒的情绪下,其体内兽性本能爆发的尤其显著。
不过,此刻的夏侯,并不想压抑。
“来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吧!张辽!”
说着,不见他有任何作用,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呈现出大片的粉碎迹象。
左手微握拳头在前、右手倒握长枪于后,摆好了架势,与此同时,夏侯身上的气势亦是暴涨,伴随着好像潮水般的气势。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悄然吐出一口气,张辽喃喃谈论一句,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紫金大刀。
“砰~!”轰鸣的爆炸声中,二人再度碰撞,这一次,他们没有分开,而是就近开始较起力来。
从他们各自裸露出来的肌肉上,都能看到筋肉在缓缓震颤膨胀。
仅仅只是看二人手臂上青筋崩起,可想而知,这一击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道。
一百一十八 夏侯呈威
“啊啊啊啊~喝~!”
随着两声绵长的嘶吼声,夏侯和张辽的脖颈上同时暴起狰狞蜿蜒的青筋。
手臂上肌肉虬结,一身腱子肉撑起的充满阳刚的气息,在此时尤为强烈。
一左一右,双方交错而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刚才的碰撞是谁占了便宜。
“呼哧..呼哧...”张辽到底还年轻,对于体力的掌控方面,比不得已经开始逐渐成长的夏侯,在方才的硬拼对决后,此时的他,亦是有些气喘吁吁。
只是,战场之上,形势万千,暂时的落于下风,却并还不代表输。
面对夏侯带来的压力,张辽的气势也迅速向上提升,两人四目相对,浓浓的战意不断升腾。
这战斗,可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呢!
“哈哈哈,好小子,没想到此次会盟,在对战吕布之前,还能遇到你这般人物,当真是武道幸事啊!”
夏侯仰头长啸,此时身上的铠甲,也已经完全被他的气罡给渲染成了通红。
无与伦比的狂暴气息,不断从他身上升腾,爆发出的压迫力也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后方的夏侯渊清楚,他的这位堂兄,是真正的认真起来了!
两人同时爆喝一声,不约而同的,再一次向对手发起了冲锋。
夏侯的枪速愈来愈慢,但其上附着着的压迫感,却愈发的浓郁起来。
在红色气罡的挥击下,原本朵朵绽放的枪花,也变成了点点的寒芒。
“希律律”伴随着一声长嘶,张辽借助高超的马技,躲过攻击的同时,驱动战马,围绕着夏侯开始游击。
战刀疾闪,漫天的凛冽刀光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向夏侯席卷而来。
寒光闪烁的刃口,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刀刃的无匹锋利。
铛~!
二者再度较力,二马相转,峦斗起来。
从夏侯枪尖处传递过来的力量,如同浪潮一般汹涌澎湃,一层层的叠压过来。
张辽也不示弱,长刀向前一横,就轻易的挡住了夏侯这迅猛的一击,张辽又运转自身的气罡,在瞬息间化去激烈碰撞产生的冲力。
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两人如同电闪雷鸣一般硬碰硬的,交手百余招。
“此厮好生厉害,酣战此久,居然非但没有一点疲倦之意,反倒愈发的精神抖擞,如此长久下去,我很有可能会...落败!”
看来...得想办法脱身了!
一边想着,张辽将紫金大刀挥舞着一个大圈,刀尖磕在了夏侯的长枪上面。
与此同时,一道强烈青光瞬间从他的刀锋上迸发。
伴随着张辽的紫金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犹如鹰击长空,兼具速度与力量,直击夏侯。
一道宛如实质般的青色光刃透刀而出,化为一道青光朝着夏侯的方向劈砍而去。
“来的好!”
夏侯语音刚落,一道惊人红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为一圈赤红色光环红光反冲,从天而降,落在身体已经完全变成红色的夏侯身上。
轰,浓烈的红色气罡骤然爆发,端坐在战马背上的夏侯,被映衬得,就像是战神一般光彩夺目。
“夏侯,接我最强一招!”张辽眼眸一凝,气势陡然大涨起来。
下一刻,化为一道湛然青光照耀在他身前的地面上,九条青色光纹一闪而没。
在夏侯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与他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爆发出仿佛无限般的青色的盛能,漫天飞舞的青色斩击,横空出世,直奔夏侯方向绞杀而去。
“我靠!”
夏侯被张辽突然来的大招给吓到了,脸色凝重的他,赶忙将之前的攻势瞬间转换为守势。
刚刚收枪回防的夏侯,突然全身一震,眼神中闪过惊骇莫名的神色,此时震耳的刀鸣才破空传来。
下一刻,他整个人便瞬间被刀光淹没,刀光连续吞吐数下,顿时,无数炫丽的光芒在空中暴起,四散纷飞。
张辽身后虚影愈发显目,此时此刻,他手中的青色碧绿的刀光如波浪般起伏,时而阴柔如暗流激涌,时而刚猛如惊涛拍岸,刀光变化无方。
夏侯虽然声势浩大,每一击都有山崩地裂般的气势,但是对上这样的刀法却有种有力难施的痛苦感。
狂风袭面,森寒的刀气迫体而来,数百道雪亮的刀光,令人根本分不清隐藏在其中的战刀。
张辽的状态完全变了,长江大河般的刀光顿时多了几分杀气、凌厉,少了几分宏大,席卷的刀光如同肆虐的洪水,带着一股所过之处,摧毁一切的无匹威势。
“这叫张辽的小将怎的如此变态?”夏侯一边挥枪支撑的同时,暗自叫苦。
他只觉得自己的长枪,在对面狂风气劲的吹刮敲打下,似乎失去了控制,被对方的劲道带的前后乱飘,完全失去了准头。
“我靠,没完没了了?这家伙体力如此充沛!?”
夏侯暗自心惊,在面对如此凌厉攻击下的他,误将张辽实力估高了一个大层次。
顿时萌生了退意。
在笼罩于四周的刀气压迫下,他甚至连呼吸都困难,此刻一旦脱困,便如同从岸上蹦回水里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叮”的一声刀枪交击清鸣声中,疾风骤雨似地刀势为之一滞,满眼的刀光顿时无声的散去,露出了满脸惊愕的夏侯。
此时的他,刚刚心生退意,却是突然感到自己的刀光应付起来并不是那么吃力,正在疑惑的当儿,却看张辽正陡然抽身而退,身体一晃,已经移出五六米外。
那边的张辽,可没敢多做逗留,见夏侯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调转马头,在他看来,再继续打下去,估计自己就要显露败绩了。
直到这时,已经跃马而出,准备后撤的夏侯,才回过神来。
md,上当了!
再看那张辽,此时亦是脸色发白,呼吸紊乱。
靠,原来这张辽不是怒气条满了后释放挥霍,而是因为打不过自己,想溜?!!
“安敢戏耍与我?”
夏侯双眼带着一抹血红,疯狂的一声咆哮,身上的气焰连成一片。
“咚!”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圈巨大的气浪,尘土飞扬。
然而,张辽却并没有再在原地停留过久,胯下战马以最快的速度向侧面狂奔,他要尽可能拉开与夏侯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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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计将安出
“嘎吱....砰!”
在夏侯满心不甘的目光注视下、在那巨大且刺耳的关门的徘徊声中,虎牢关大门,再一次沉闷的关闭。
夏侯,到底还是没能追上逃跑的张辽。
抛开战马的优劣因素,张辽那在边疆培养出来的高超熟稔的骑术,便是最大的倚仗。
久经边疆,马术精湛的张辽,又岂是寻常骑兵所能比拟?
或许,这也是张辽他在夏侯面前来去自如的缘由,因为他有这个把握,不单是因为实力,马术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当然,其实也可以说是,他不敢再继续追下去了...
风萧萧,马嘶鸣,战势压四方!
当那追随在张辽身侧的并州狼骑与其汇合并结为阵型后,原本还战意盎然的夏侯,就没了继续追赶的心思。
毕竟,在武力没有达到一个逆天的程度的时候,单个武将再怎么凶猛,也终究会不及大批已经结成战阵的士卒。
尤其当面对的军队,还是那等万里挑一组建而成的精锐王牌部队的时候,面临的危险程度,更为突出!
作为士卒们用于抵抗武将、谋士的唯一手段,当战阵结起,气息连城一片,你一个武将敢冲过来,嘿嘿,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再则,夏侯将目光愈发的远眺。
虎牢关西门已悄然的被打开一条细口,数员西凉战将拍马舞刀,排众而出,带着一路烟尘和喊杀声,流星赶月般,前来接应张辽。
他夏侯虽勇,却也不傻,这要是真的单枪匹马追过去,自己的头颅最后一定会和身体分家,然后被人吊起来点灯的!
什么?
你说要他借机带人冲锋,然后借着别人撤退回城的间隙,强破虎牢关的城门?
呵呵哒!
别人西凉守军又不是傻子,先是距离问题不说,单是人家西门的虽然打开,但缝隙小,完全可以随时关上。
再说,快马冲刺,何等之快,转瞬间就已经到了跟前。
毕竟,两条腿的人,再快也快不过四条腿的马!
倘若真的莽撞的就带人过去,等待他的,绝对是一排箭雨加擂石,以及一屁股的烟尘!
没有办法,夏侯只能带着满心不爽,眼睁睁的看着张辽率领一干并州狼骑,成功的回到了虎牢关内。
“呼...,算了,至少孟德交给我的任务都完成了。”
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夏侯轻叹一声,将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脏中,然后丝丝渗入到体内,将沸腾至直欲喷涌而出的热血稍稍压制。
仔细算一算,刚才的战斗中,他挑死一人,又挑败下张辽,曹操打压守城西凉士兵气势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于是夏侯也悻悻的拨马而归,重新回到位于中军的曹操身旁。
唉,没能拿下那守将张辽,看来,接下来,又将要是一场持久漫长的割据战,重新准备攻城了!
“元让,干得不错!”
曹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回到身畔的夏侯肩膀,夸了他一句不错后,也是开始有些略带头疼的,看向那依旧屹立的虎牢关。
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对于攻城一方而言,其实强行攻城,往往都是他们,作为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采取的方法。
也是,最无奈的方法。
因为,这样的攻城,意味着大消耗。
这不,曹操刚刚得到来自东门、南门的战报。
同样是损失颇重!
东门的袁绍那边,从早晨便开始了进攻,到正午前,由颜良文丑亲自带队,先后发起两次冲锋。
第二次,倒是已经有士卒攀上了城头,但很快就被守兵砍翻,把尸体抛掷了下来。
根据汇总、禀报,光东城这一侧,一上午就死伤了一万余人
完全是靠着有猛将亲率,张弓搭箭,又有督军在阵后督战,才使得攻城的兵卒后无退路,被迫人人奋勇,对守兵也造成了相当数量的杀伤。
今日午后,东门方向开始了第三次猛攻。
只是,虎牢关东门方向的守兵,明显加强了防护力度,再无一名攻城方士卒可以侥幸攀上城头,而用来撞击城门的巨木旁边也堆满了累累的尸体。
至于说南门方向,亦是一筹莫展,徒增伤亡。
“唉,计将安出?”曹操放下信件,望着自己方位的虎牢关城墙,浅叹一声。
“阿瞒,其实攻城之道,本不在杀尽守军,只须攀壁或破门而入,则守方自然士气靡沮,我方乃昂扬振奋,一可当十矣。”
见曹操愁眉苦脸,卫弘不由得拍马上前,出声劝慰道。
对于好友的安慰,曹操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待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抚掌笑道:“然也。”
“?”
“?”
卫弘和夏侯一愣,对望一眼,皆是不明白曹操莫名其妙说的意思。
“哈哈,倒是要多谢卫弘的提醒,既然强攻不下虎牢,我们完全可以不拘泥于一城之地啊!”曹操笑着解释道。
“换句话来说,我们可以从多程度进攻,虎牢对于董卓而言,之所以重要,完全是因为这是洛阳的屏障,他想安稳!”
“呵呵,他想安稳,我们却偏偏不让他安稳,直到虎牢失去它的价值!”曹操越说越精神。
“到那时,虎牢关,戳手可得!”
“你是说...妙啊!”被曹操提示,卫弘也是一亮。
“哈哈哈,不过,如此一来,却是还需要东南两路的配合!”曹操大笑着下令。
“元让、妙才听令!从今日起,全军,不得攻上城墙!”
“什...什么?_?!”还没有从曹操、卫弘二人如同谜语般对话中缓过神来的夏侯,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不...不得攻上城墙?
这,是什么古怪命令?
不过曹操却是没有为他解释,而是兴奋的就往帐篷走去。
于是,解释的工作,就落在了卫弘的身上。
他详细对夏侯解释,这是曹操的暗度陈仓之计。
虎牢关城西大半面积是平地,毫无遮蔽物,对于攻城方来说,其实最容易遭受箭矢所伤。
因此明日开始,曹操方就故意打得疲疲沓沓的,不肯使出全力来。
而相反到那个时候,在城南公孙瓒、城东袁绍的联盟军,却卯足了力气,不计伤亡地猛攻,迫使守军抽调城西的兵马来增援这两个方向。
到时候,要是能够趁此时机,曹操再突然间发力,便一定能够一举攻破虎牢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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