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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有君子txt下载     三国有君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一章 访百越

    一听陶商的名字,吕玲绮的脑中顿时想起了当初自己去刺杀的那个好看的青年。

    长得好看俊俏,脑子也好使,不过为人好像有些坏,戏弄了自己好多次,最后还把自己给生擒活捉了。

    不知为何,吕玲绮一想到那个男子,脸就有点发红发烫。

    害羞之后,她一看吕布一脸得意的神色,一股委屈之情就在不知不觉间涌上了心头。

    无论是嫁给谁,父亲为何却是自作主张,都不问自己一句?

    吕布亲自把孙乾送出府宅,然后转回身去看吕玲绮。

    却见吕玲绮嘟着嘴,站在院落中,表情很是悲凉。

    吕布眉头一皱,上前道:“你刚才忒的无礼,宾客在此,为何却这般的不守规矩?”

    吕玲绮双眸微微含泪的看着他,道:“父亲,你这般随意的就把我嫁出去了,您心中可还有我这个女儿吗?”

    吕布见吕玲绮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心软,但他还是刻意板着面孔道:“为父这是为了你好!女流之辈懂个什么?”

    见吕玲绮依旧是一副固执的样子,吕布不满的跺了跺脚,道:“咱们吕氏一族,并非士族,没有根基却也在这个天下占有一席之地,但这一方诸侯当的越久,为父便越是感到有心无力,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如今的发展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说到这,吕布长叹口气,摇头苦笑道:“这些年,咱们虽然和孙策一同占据江淮,彼此互为唇齿,但孙策的势力已经逐渐超过我并州军,你可知为何?因为孙策本人乃是孙坚之子,更兼有周瑜这个庐江周氏中人相助,他们招揽江淮士人,可谓容易,届时有四方英才相投,势力可谓是突飞猛进……可为父,便是想尽千般的办法,寿春的士族中人也视我并州军如同虎狼,虚与委蛇却不敢相投,我麾下尽是善杀之辈,少有治政之人,唯有一个陈宫殚精竭虑的辅助为父治理属地,怎奈魏续,郝萌等人不争气,他们却也不能保咱们完全……”

    说到这,吕布长声一叹,道:“如今咱并州军想要翻身,女儿,却是只能在你的身上了。”

    吕玲绮的眼神中满满的全是幽怨。

    “父亲就是为了这个,就要把女儿嫁给姓陶的?”

    吕布哼了一声,道:“姓陶的年纪轻轻,已是诸侯魁首,想也不曾辱没了你,况且他若是扶保天子成功,陶氏一门日后必然崛起,成为天下第一的士族,威名之响无有旁门可比,届时我吕氏一门定然也会借其声威而进入上阶门阀之层,你可知晓你这是相助为父兴旺家门之举也!遗福子孙!”

    吕玲绮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实话,她并不反感陶商,相反的,当初对那个男人更多的是好感。

    但令她不痛快的,是吕布丝毫不顾及她感受的态度和行为。

    也许是从小的野蛮生长环境,把她给弄的过于独立了,吕玲绮和同时代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吕布见吕玲绮油盐不进,恨不能抬手再给她一个大耳刮子,但仔细想想自己这闺女多年来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也是怪可怜的,自己此举虽然也是为了她好,为吕氏一家好……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吕布终归还是牺牲了她,这当爹的心中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吕布长叹口气,转头道:“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说罢,便消失的后宅之外。

    而吕玲绮并未动弹,反倒是在院落中一直待着,谁跟她说话也不搭腔。

    吕布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都是这个毛病,心高气傲且敏感的不正常,寻思晾一晾她就会好的。

    哪知道,这晾了一宿,就晾出了事来。

    第二日,吕布刚刚起床,刚准备来点羊腿补补胃,却见其府邸的管家惊慌失措的跑来找他。

    “温侯!大事不妙,小姐没了!”

    吕布现在上了点岁数,再加上发福,整天吃肉,血压很是不稳定。

    一听这话,吕布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没昏死过去。

    小小年纪,怎么说没就没了?这海的是什么病啊!

    想到这吕布的眼中顿时冒出些泪光。

    我苦命的女儿啊!苍天何其不公也。

    “怎、怎么没的?”吕布一屁股蹲在地上,颤巍巍的问那管家道。

    吕府的管家一点眼力见没有,自顾自的在那嘀咕:“留下一封家书,说是不愿在寿春待了为人所制就离家出走,跑没的……”

    吕布突然起身,飞起一脚将那管家直接踢出一丈之外。

    管家直接昏死了过去。

    整了半天,原来是跑没了……吓本将一跳。

    这等管家,踹死他都是轻的。

    吕布轻轻的弹了弹脚,然后咬牙切齿的吼道:“速速给本将把宋谦和侯成叫来……臭丫头有事没事的就往外跑,真以为你爹不敢动你不成?!”

    少时,宋宪和侯成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将事情跟他们二人叙述了一遍,随后道:“你们两人,立刻率领两营的兵马,给本将四处寻找,若是发现这混账丫头,立刻给我抓回来,她若是敢反抗,就地格杀,无需容情。”

    宋宪和侯成一听这话,只是诺诺的随口搭腔,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这话你是敢说,我们可不敢做啊!

    他们两人都是跟随吕布多年的猛将,吕布这个人是什么尿性,他们再清楚不过。

    纯纯的反复无常!

    你不能把他说的话当真事,他现在让你杀他女儿,你若是真杀了,等回头他消了气,倒霉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还是想办法生擒回来吧,以后若是这要杀,你这当爹的自己动手。我们可不掺和你家这浑水。

    ……

    孙乾赶回了南昌城,想要向陶商叙述此番拜访吕布之事。

    只是他到了南昌城之后,仅仅只是见到了负责帮忙在此督建准备登基仪式大典的陈登,却是没有看见陶商。

    据陈登说,陶商乃是应了陶应和其夫人花之邀,率兵南下百越之地抚民。

    立帝仪式马上就会在南昌城举行,登基大典是很重要,但是抚慰百越各族也很重要。

    对于陶商来说,外甥天子居住的都城是南昌城,这里的地势和城池规模陶商倒是不担心,而且身为陶商境内的腹地,在一定程度上,也不会不安全。

    但百越诸部一定要安抚好,毕竟天子的都城就是政治中心,政治中心的四邻一定要稳固,不然的话,后方每天出现叛乱,纵然没有什么大事,但陶商在前方怕是也待不消停。

    陶应目下跟百越诸族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但为了稳固起见,陶商还是打算亲自来面见一下诸位百越,并亲自对他们进行安抚,顺便也看一看百越诸族的风貌。

第六百零二章 美周郎来临

    陶商此番南巡,虽然有陶应和花作为引路者陪伴着他,但为了保险起见,陶商还是率领虎卫军、泰山军、丹阳精兵三支精锐兵马跟随,并率领几名猛将随行,以策万全。

    貂蝉和糜贞也随同来了南昌,但拜访百越之事她们没有跟着,虽然两个女子也想和陶商一同过去,但她们毕竟还得看管照看小陶寂,因而不能随同。

    貂蝉放心不下陶商,于是便让桥意和桥筠两个贴身侍婢随同陶商一同南下,前往百越之地视察,路上照顾他的身体。

    陶商在感激之余,也不由得不衷心的赞叹他两个夫人的心是真的大。

    把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漂漂放在亲老公的身边,还一点都不当回事,这俩媳妇却也真是没谁了。

    巡查南方百越,这第一个拜访的,自然是邗越首领花当。

    花当乃是邗越的首领,亦是花的亲生父亲,同时也是陶应的老丈人,安关系来算,他很老陶家算是连桥近亲。

    邗越虽然是一个部落的名称,但若是具体的划分,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国中之国了,在东汉末年,他们的发展虽然较为落后,但人口相对来说还是较稠密的,而邗越的首领花当,在一定意义上来讲,他俨然已经是一位小国的国王了。

    虽然这位国王目下居住的地方没有成规模的城池,只有一个一座一座的石木堡垒,用以安顿这些遗民。

    邗越首领花当闻听陶商前来,随即亲自过来迎接。

    两方相见之时,花当便即跳下马来,直直的走到陶商面前。

    他用他们本族的敬礼方式,向着陶商深深施礼,并对陶商道:“呜哇哈哈哈!花当见过陶太傅。”

    陶商一听花当这笑声,就知道陶应媳妇的笑声随谁了。

    跟她爹一个吊样。

    陶商笑呵呵的伸手扶起花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这老者身着麻布衣衫,但精神头健硕,样貌也较为雄魁彪悍,颇有一些吓人的意味。

    陶商暗道难怪他能生出花这样长相彪悍的女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也。

    俩彪子。

    “花、花……”陶商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花当。

    他转过头,低声问陶应道:“我应该称呼你老丈人为什么?花老头,花老汉,花大哥,还是花大当家的?”

    陶应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低声道:“好歹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按他们这的习俗,那也得算是个蛮王吧?反正我一直是叫岳父来着,要不你也跟着我一块叫?”

    陶商对他弟弟的智慧很是无语。孩子说话怎么有点没深没浅的。

    看出陶商不愿意,陶应随即道:”左右是个部落的王,要不你就叫他花王吧。”

    “花王吧请起。”陶商急忙伸手将花当虚扶起来。

    花当站了起来,随即引领陶商往他的石头城部落走去。

    他麾下精壮的邗越猛士们则当先开道。

    陶商一边走,一边跟花当攀起了交情。

    “花王吧,陶某一直久仰您老的大名,只可惜是一直无缘一见,今番咱大汉天子定都南昌,来年便行封礼,在这节骨眼的当口,陶某为保主安危,奉命特来边塞巡视,如此方与有花王吧一见之机,着实是不容易,对于这次会晤,咱们可得珍惜呀。”

    花当呵呵一笑,先道:“呜哇哈哈哈……那个,太傅……你若是愿意称呼老夫为花王,那就叫花王,吧字就去了吧,听着别扭。”

    陶商点头道:“然也。”

    花当继续道:“老夫的女儿自打许给抚夷中郎将之后,老夫便有意和太傅相见一次,细叙衷肠,怎奈太傅在中土之地事务繁忙,不及前来,老夫亦是身负族中的要务,不能轻易离开,实乃是人生一大憾事也。”

    看看人家部落首领,文化一样补充的好,比中原人还客气。

    陶商笑着摆摆手,突然道:“花王客气了……对了,陶某不曾来过南境,对此地不甚熟悉,不知花王下辖管理的邗越诸部,大概有人丁多少?”

    花王大咧咧的道:“不瞒太傅,老夫所统辖的诸部中人,足足有二十万口。”

    陶商轻轻的一点头。

    这个数字花当没必要骗自己,他陶商此番是来代表天子来巡查求各部为他点赞的,不是过来找茬打架,花当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必要弄些花头糊弄自己,没什么意思。

    所以花当特意强调了他足足有二十万的人口。

    可是你说的那么牛逼又骄傲,足足二十万口人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汉人足有上千万的年代,陶商觉得二十万口人完全没有什么好自豪的。

    不过若是在历史上的三国后期,魏蜀吴三国经过数十年的彼此征伐,中土人口锐减十之七八,那二十万口人或许还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

    但就目下的状况,这样的人口还当不得大事。

    陶商摸着下巴,疑惑的道:“据我所知,邗越也是南境的百越之中的大族,整个族群当中,如何会只有二十万人口?”

    花当本来说完这个数字之后,还是挺得意的,听陶商这么一说,一张老脸顿时落了下来。

    看来自己好像是没糊弄住他。

    陶商的政治敏感度确实很强,花当想在他面前装个逼,可惜没有装成,一下子就让他问出了破绽。

    沉默了一会,花当方才言道:“不瞒太傅,在百越诸族中,邗越本来应是排名靠前的大部落没错,但因为千百年来南方的不断变动,再加上高祖时期,淮南国的立国导致邗越族南迁,目下我部其实已经是分成了三支,一为老夫所统的干越部,二为江都越,三为缚娄越。”

    陶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分家了,不过也好,家业太大不好掌管,分开了,大家都能当上老大,彼此谁也不给谁找麻烦,多省心,乐的清闲。”

    花当闻言脸皮子直抽抽,暗道你说的倒是好听!自古以来,哪个傻子会觉得自己的家业大而把产业分出去?

    陶商和花当齐头并进,一边走一边继续道:“那分家之后,江都越和缚娄越跟您关系不和睦吗?”

    花当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大家都是邗越人,即使分家,亦是手足之情,关系好得很!”

    陶商闻言笑道:“既然关系不错,花王不妨将江都越和缚娄越的两位首领也一并邀来,与陶某见上一见,陶某也好将我大汉朝立帝的好消息与他们说上一说。”

    花当闻言有些为难道:“其实按道理,这事本来并不难做,只是最近缚娄越那边去了一位贵客,与其首领相处极善,缚娄王还邀请江都越王一同前往与之相会,有那个贵客在,只怕他们俩个却是暂时没有时间过来与陶太傅相会了。”

    陶商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纪灵闻言,牛眉一挑,怒道:“什么贵客?还会比太傅更加尊贵!那两个傻王难道分不清轻重缓急?孰轻孰重?”

    陶商转头轻轻的瞪了纪灵一眼,道:“不许乱说话。”

    说罢,他转头看向花当,颇是疑惑的道:“花王,不知前往江都越的那位贵客叫什么名字?可是汉人,如何会这般得到二王的重视?”

    花当道:“那个人,据说乃是庐江周氏之人,姓周名瑜自公瑾,乃是江淮青年才俊中,大大的有名之人,便是袁术,当年也极尽可能的想招抚他哩。”

    陶商等一众人听了顿时一愣。

    周瑜跑到这里来见越人首领干什么?

    对己方而言,这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第六百零三章 招揽周瑜

    周瑜乃是孙策的左膀右臂,更兼其乃是庐江周氏中人,身份和智谋放眼当世,都不是等闲之辈,一般人对其只能高瞻仰止。

    若是孙策亲自来了南方,陶商都会觉得他可能是来旅游的,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但如今却是周瑜来了,陶商就觉得这当中的事就需要仔细揣摩了。

    周瑜可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若是到了这边,一定是有所图的。

    不过这边南之地,在如今的这时代开发的尚不充分,汉族人口在南境的数量占比与百越可谓是两两相当,周瑜来这里能图一什么?

    估计图的还是百越的那些人丁。

    仔细琢磨琢磨,他能图的东西就非常的有限了,基本上应该还是想收拢这些边南诸族,然后借用他们的力量,用以扩充势力。

    进了花当的石头城大寨,花当随即置酒,宴请陶商以及他带来的各位将领。

    而陶商的两个小丫鬟桥意和桥筠,懂事的在旁边侍奉着。

    两个漂亮的小婢女长的分外惹眼,倒是颇令花当侧目。

    喝了几盏酒之后,便听花当笑问道:“陶太傅,你身后的这两个丫头,如此美丽,莫不是你的家眷妾氏?”

    陶商摇了摇头,道:“花王不要误会,这两个不过是陶某的贴身侍婢而已,负责照顾陶某外出巡游时的生活而已,绝非其她。”

    花当羡慕的砸了砸嘴,暗道我也没说是什么别的啊。

    他砸吧砸吧嘴,道:“哦哇哈哈哈!太傅真是好福气啊,居然能得到这么两个漂亮的侍女服侍,当真是艳福不浅,老夫真是羡慕的紧。”

    许大的年纪,尚自还不服输……还羡慕?

    陶商谦虚道:“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婢女而已,花王谬赞了……对了,不知道那周瑜此番前往江都越见江都首领,麾下带了多少随行兵马?”

    花当捋着白花花的胡须,道:“其身边随行的兵马倒是不少,目下皆屯扎在江都越所居的边境,据说有万余精锐。”

    陶商暗叹口气果然。

    他适才灵光一闪,想乘着此机会去将周瑜抓回南昌城,不过照这个情况看来,孙策对周瑜的安危很是重视,因此他想要干些不地道的事看来是不行。

    不过即使对方没有防备,眼下这个节骨眼也不能轻易出手,毕竟孙策目下在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同盟,帮着他钳制刘表的势力。

    而北方的袁绍和荆州伪朝的三刘势力,目下都是自己的敌人,此时此刻,若是因为一个周瑜再得罪孙策,绝非良策。

    况且明年天子刘曦就要登基,这时候若是做这些不本分的事,对新皇在天下间的名誉受损,届时很容易被荆州的政治对手们作为理由打击,颇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既然不能对周瑜本人下手,那就想办法阻止他对百越诸族支持的谋划,至少不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百越诸族争取了过去。

    想到这,陶商仰起头,将那盏酒一仰而尽:“既然眼下邗越的另外两位首领皆与周瑜在一起,那陶某不妨就凑个热闹,不知花王是否愿意领路,为陶某做这个引荐人。”

    花王倒是没什么反对,反倒是陶应一听这话有点慌张。

    “大哥,那周瑜现在跟那两个邗越首领打的火热,咱们就这么过去……好吗?”

    陶商闻言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好,别忘了,咱们和孙策乃是同盟,既有同盟之谊,大家尽皆到此,怎能不会上一面?”

    ……

    第二日,陶商等一众为首的人,便在花当的带领下,前往江都越部落之所在。

    而陶商乃是东南领袖,威名赫赫,他亲自到访,江都越王和亦是同来拜访的缚娄越王自然不能不重视。

    他们随即一同到百里之地外,一同迎接陶商。

    江都越王名叫勾乙,缚娄越王则叫百里尚,二人见到陶商之后,都非常的客气,纷纷见礼,并表示愿意臣服于陶商辅佐的幼主即将建立的新朝。

    而陶商在对两位百越首领表示一番慰问,并表示嘘寒问暖之后,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两人身旁的另一个人身上。

    就在两位越王身边的不远处,站着一位英俊潇洒,俊朗的犹如太阳一样,俊俏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陶商虽然与周瑜不曾直接谋面,但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如此帅气,帅的让陶商本人都感觉自惭形秽的男子,放眼天下,也着实是不多了。

    “末将周瑜,拜见太傅。”周瑜笑盈盈的对着陶商施了一礼。

    他心中极为自信,毕竟他的主子孙策现在是陶商的盟友,而陶商眼下即将立帝,即使对自己代表孙策南下会见百越诸族的事情不高兴。

    就算是陶商再厉害,他因惧形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不得不说,周瑜的这一赌算是赌对了一半。

    陶商在明面上确实是不敢拿他怎么样。

    “久闻公瑾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豪杰,特别是这幅样貌,果然是与传言中的一样,非等闲可比……太特么俊了。”

    周瑜连道:“不敢,不敢。太傅谬赞了。”

    陶商继续问他道:“公瑾不随你家孙郎在庐江治军,跑到这南境之地做什么来了?来采风?”

    周瑜不卑不亢,道:“奉伯符兄之命,特来南境巡查,别无他意。”

    陶商暗道当年我虽然把豫章郡的一些城池借给了你们,但不过是让你们用来巩固自身的,当年吕布和孙策问我借城池的时候,也说是为了能够将兵马通过赣州渗入到南海郡与苍梧郡之地!

    但我却不曾让他们来联合百越。

    周瑜如此行径,却是僭越了,自己这一次少不得要给他使用一些手段。

    让咱们的周大都督长点记性。

    “原来如此,也好,也好!用心良苦,还真是难为伯符和公瑾了……陶某今日一见公瑾,果然是应了当世英杰几个字,真该浮一大白,咱们今日不妨便借勾王的王寨,好好的喝他一场,如何?”

    邗越的三位越王纷纷说好。

    于是乎,一众人等随即进了江都越部,并在勾乙的招待下,在帐篷内大摆宴席,彼此呼喝。

    宴席之上,陶商倒是没有自持架子,而是屡屡频繁敬酒,并对周瑜大佳褒赞。

    对于陶商这样的表现,周瑜心中倒是颇感惊讶。

    自己大刺刺的跑过来挖他墙角,他居然不生气?

    如果陶商这小子不是装的,那他的心胸倒是很宽广啊,与旁人不同。

    正暗自琢磨间,突然见陶商遥遥的冲着周瑜敬酒,周瑜不敢怠慢,急忙举爵回敬。

    “公瑾乃是当世大才,陶某甚敬仰之,眼下陶某扶保天子,朝廷在南昌新立,正是缺乏公瑾这样的优秀人才!不知公瑾可愿意应朝廷征召,入朝辅佐天子,陶某愿拜以车骑将军之位,以师待之,聆听教诲。”

    包括陶应在内的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由的大惊,想不到陶商对待周瑜竟然如此殷切,看来这周瑜当真是个人才。

第六百零四章 心机婊

    陶商以车骑将军之位招揽周瑜,令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周公瑾,更是高看了几分。

    要知道,现在的周瑜可是没有历史上赤壁之战的光环战绩的,他目下仅仅是孙策的一个结拜兄弟而已,且身上并无多大的成就,要说最知名的顶多就是他庐江周氏的名头听着还挺唬人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名震天下的陶太傅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招揽,并许诺以高位,仅凭这一点来看,陶商可谓是极度看重周瑜了。

    这种举动对于陶商来说,多年来少有。

    周瑜听了陶商的招揽,心中也是极为惊诧。

    他浑然没想到,除了自己的兄长孙伯符之外,当世居然还能有另外一个人对自己这般看重。

    而且年纪和伯符一样的年轻,但基业却已经是做的好大,比伯符不知强出多少。

    要说周瑜心中一点也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往高处走,这些年跟着孙策,虽然有了一些成就,但被夹在陶商和刘表两大势力之间,孙策的势力想要发展起来也是极度吃力,如若不是这样,周瑜也不会冒着得罪陶商的风险,前来豫章南境游说这些百越势力了。

    但诱惑归诱惑,周瑜和孙策的感情毕竟还是相当的深厚,深厚到什么地步?犹胜颜良和文丑。

    纵然有陶商这样的大企业ceo以高薪挖他的墙角,他也只能努力的抵挡住心中的诱惑。

    不能对不起感情。

    周瑜心中暗自惋惜,他站起身,对着陶商拱手道:“多谢太傅如此盛意,只是周瑜才学浅薄,本领稀松,没有能力辅佐陛下,入朝只怕也是有失汉室体统,还望太傅多多见谅则个。”

    陶商闻言,不由惋惜的长叹口气,用手一拍案几道:“可恨苍天让陶某晚认识了公瑾数载,失之交臂,真乃平生之憾事也……都别劝我,我想哭。”

    他的表情显的极为悲凉,装腔作势到了一定境界,论及演戏,在这个时代,陶商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但至少是逢人便有一战之力。

    眼眸中有几分婆娑的泪雾,表情上再做出几分难舍难离的犹豫之色,一副抬头望天的犹豫表情,既不突兀,亦不做作。

    饶是周瑜这等人精,也不由的真相信了。

    陶商这个人,别的姑且不论……这双招子还是很犀利的!

    慧眼识才,一下子就看出自己非等闲之辈,情真意切的招揽自己,可惜自己终究只能与他失之交臂。

    难怪以他的势力和身份,对自己这次贸然前来南境私下会晤百越的事丝毫不反感,原来他不是对这件事不反感……他是因为喜欢我周瑜这个人,因而才能够忍耐。

    什么叫求才若渴,这便是了。

    若是没有孙伯符,周瑜感觉自己一定会被陶商感动的纳头便拜,不能自已。

    不过,既然陶商对自己如此看重……自己也正好借着他看好自己的这个机会,乘机在南境之地多多游说百越与伯符交好!

    周瑜的这种想法,放在后世,那就是纯纯的心机婊。

    但见他站起身来,冲着陶商深深一拜,道:“瑜虽然不能入朝侍奉天子,辅助太傅,但在伯符兄手下一样可以相助太傅,扶保汉室。”

    陶商伸手擦了擦适才因为演戏而流出的眼泪,道:“公瑾此言何意也?”

    周瑜恭恭敬敬的道:“瑜和伯符兄,皆愿以太傅马首是瞻,为汉室效犬马之劳,怎奈天下扰攘,四方凶顽并起,伯符兄实力不济,目下实乃有心无力,瑜这一次前往南方,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瑜想替太傅代伯符兄结好百越诸部,待时机成熟,便南下过境,直往南海郡和苍梧郡而走,待拿下两郡之后,再进军桂阳郡,为太傅鼎定南方。”

    陶商一边听,一边使劲的点头,表示赞赏。

    但面上虽然是一副欣赏之色,但陶商心中实则却把周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话里话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绕来绕去,还整成是全都为了我着想了?

    真假……虚伪!

    陶商面上感慨,露出一副感动之色:“伯符和公瑾,真乃是当世良臣啊,天子闻汝二人这般忠心,必大感安慰……也罢,你就尽管在南境办你的事,回头有什么麻烦或是不顺,便用陶某的名号!或是直接找我,陶某自然替你摆平。”

    周瑜听陶商如此敞亮,虽然知道以他的心性,断然不会真的帮自己的忙,但只要他不予阻拦,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保障。

    周瑜也露出一副感动之色,眼眸中的不知不觉也泛上两点泪光。

    “太傅如此高义,真君子也!我在庐江之时,就常听伯符兄说起过他和太傅之间的旧事,伯符兄对太傅可谓是极其敬重,在他心中,太傅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陶商长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其实当年我和孙文台一起玩的时候,伯符只能算是我的侄子辈,那时候我还管他叫贤侄呢……后来我看他面皮挂不住,才改当了他的陶大兄。”

    周瑜:“……”

    眼见二人谈的如此“相得益彰”,江都越首领勾乙不由的开怀大笑,道:“久闻陶太傅乃是当世豪杰,周公瑾乃是雅量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我等能与两位结交,并得以侍奉天子,实乃天大之幸也。”

    众人闻言,届时开怀而笑。

    周瑜抚掌道:“太傅胸襟开阔,着实是令人佩服,瑜今日高兴,愿奏以一曲长河吟,以表相敬之情。”

    陶商笑道:“久仰公瑾琴艺当世无双,长河吟更是你的独门佳作,今日得以闻此高曲,真是陶某的福气,那就请公瑾开始吧。”

    周瑜连说不敢,随即命人将自己的琴搬了上来,然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弹将起来。

    他的琴声极为优美,听在耳中,只感觉如同天籁之音伴随在耳旁一样,让人闻之浑身舒爽,仿佛有一股清泉顺着耳朵,向着脑海中和身体中炯炯流动。

    陶商虽然并不是很懂音律,但也能听出来周瑜的曲子极难,若是没有曲谱,一般人决计是模仿不出来的。

    陶商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别看那几位邗越族的首领并非出自中土,但观其表情,一个个却也是精通音律之辈,他们手中拍打的节奏很是到位,比之大多数的中原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观跟随着陶商一同前来的纪灵,臧霸,贺齐,董袭,潘璋等武将,也是装模作样的跟着拍手应和,但很可惜,他们手掌中的起落代表了他们的文化程度……一个八拍都没有拍在点上。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端着蜜水的桥意和桥筠两兄妹笑盈盈的走进了帐篷内。

    桥筠端着蜜水也是蹦蹦跳跳的,她笑嘻嘻的来到了陶商的面前,将蜜水倒在了她的酒盏里,笑盈盈的道:“太傅哥哥!快喝点蜜水解解酒,这山沟沟里,要找些蜜水可不容易,我和姐姐费了好大的劲呢!回头你怎么赏赐我们两个?”

    周瑜正弹着曲子,闻言不由得转过头去。

    一看见桥筠,周瑜的两只眼睛顿时直了,手中的琴也乱了方寸,一时间发出了不符合曲子规律的怪响声。

    这天下,居然会有这等美貌的女子!

    真是神仙中人啊!

    周瑜看到桥筠的表现和神情,毫无遗漏的全都落在了陶商的眼中。

    他的嘴角顿时挂起了一丝微笑。

    桥筠突然听到琴声出现了偏差错误,转过头去看向周瑜,一见周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太傅哥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盯着我?怪得慌的。”桥筠低声询问陶商道。

    陶商轻轻的把头靠过去,在她的耳边道:“他这么瞅你,是因为他和当年的曹操一样,想跟你在床榻上摔跤跤,很血腥的那种哦。”

第六百零五章 深夜会妹

    桥筠听了这话,瞅向周瑜的眼神中,顿时有了几分厌恶之情。

    曹操在当初跟陶商索要二桥的时候,桥筠的年纪还有些过小,对男女之事不甚了然,因此对陶商口中所谓的“摔跤跤”到底是个什么游戏,理解的并不是那么透彻。

    说白了,就是听个乐呵。

    当时过境迁,随着桥筠年纪越大,再加上其在陶府中与其他的侍婢女眷平日里进行交流,使她逐渐明白了这当中的真相,并对曹操当年那种意图野蛮的轻薄举动嗤之以鼻,抱以极其鄙视的态度。

    姓曹的就是大牛氓。

    如今听了陶商的话,桥筠下意识的将周瑜也归到了和曹操一类的色鬼里面,而且给他的定位,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当着人家的面,就这么直勾勾的耍流氓,枉费了他那副漂亮的长相。

    桥筠冷冷一哼,高傲的扬起头,瞅都不再瞅周瑜一眼,然后便和桥意一起,在陶商的示意下走出了王帐。

    桥筠的出现,令周瑜一时间情难自已,他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一时间,他手中适才还令闻者感慨惊叹的长河吟曲频频出现了错误,一个又一个古怪的音调从周瑜的手中生出,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令他们都频频皱眉。

    少时,周瑜一曲弹完,颇是有些狼狈的向众人道歉,说是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好,身体不适,因而手下的曲子弹的不是很顺,让在场的诸公见笑见笑。

    大家都是笑呵呵的表示不妨事,难受了就多休息,毕竟长河吟的曲谱艰涩,当世中人除了周瑜之外,只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弹的完全。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大家心中实际上却是纷纷对周瑜表示蔑视。

    原来所谓的江南琴曲大家,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水平这般有限,将一首好好的曲子弹的稀碎。

    当然了,长河吟乃是神曲,艰涩难懂,音律复杂多变,很是难弹,但这曲子毕竟是周瑜所创,难不成自己弹自己创作的曲子,还会有什么障碍?

    看来,要么就是如同周瑜所说,他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要么就是长河吟太难弹,再不或许就是他本人乃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了。

    ……

    宴席罢了,江都越王勾乙随即安排住处,请陶商等人前往安居歇脚。

    陶商今天喝的不少,稍稍有点上了酒劲,勾乙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带有小篱笆的木屋院落,虽然看着简陋了一些,但还算干净舒适。

    陶商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却见裴钱走了进来。

    “太傅,周瑜在外面,想要见您。”

    陶商闻言一奇:“周瑜?他不回去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莫不是图谋不轨?”

    裴钱闻言有些紧张:“图谋不轨?周瑜这人这般心黑的吗?要不要末将撵他回去?”

    陶商揉了揉太阳穴,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裴钱笑道:“倒也不妨事,让他进来吧,我看看这家伙又要跟我玩什么心眼?”

    裴钱领命而去,陶商起身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正襟危坐,等待着面对周瑜。

    毕竟对手是历史上的东吴大都督,七十二名将之一,不做好精细的准备是不行的。

    少时,周瑜在裴钱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恭敬的冲陶商施礼,询问道:“太傅这是打算安歇了?”

    陶商轻轻的一摆手,道:“本来是打算睡觉的,但既然公瑾还有雅兴,陶某相陪一下又何妨呢?公瑾是刚才没喝够,要找陶某补一顿宵夜?”

    周瑜急忙摆手道:“非也,非也,那个……瑜并非是前来找太傅喝酒宵夜的……而是,想向太傅打听一个人。”

    陶商眉毛迅速一挑,然后奇怪的摸着鼻梁子:“什么意思?”

    周瑜四下左右看看,道:“刚才在席间的那个女子,是太傅的什么人?”

    陶商闻言一愣,道:“哪个女子?”

    “就是……”周瑜空着手比划着,面上露出一丝红润:“就是那个、那个……长的挺有特点的姑娘。”

    “长的挺有特点的姑娘。”陶商沉思一下,恍然道:“那是我妹子!怎么,公瑾你对他感兴趣?”

    周瑜的脸色羞红,低声道:“原来是太傅的妹子,这个……兴趣倒也是谈不上,就是颇觉新奇也。”

    陶商笑呵呵的道:“却也难怪,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也觉得她挺新奇的。”

    说罢,便见陶商转头对裴钱道:“去把我妹子找来,就说当世儒将周公瑾想要跟她认识认识。”

    裴钱领命而去。

    周瑜一听这话,顿时激动的满面羞红,他对着陶商连连拱手,道:“太傅,这、这……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大半夜的,把人家姑娘从床榻上招呼起来,多不好。”

    陶商摆了摆手,笑道:“我妹子那人很仗义,为人也很随和……不过我就怕我弟回头不高兴。”

    “你弟?”周瑜一听这话有些发懵。

    我找你妹,跟你弟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木门突然开了。

    裴钱当先而入,而跟随着他身后的正是身材魁梧,面容锅底,一身肌肉健硕十足的花当女儿,亦是陶应的夫人,花。

    花在邗越,可谓是第一女猛将,就是男的也敌他不过,当年她随同陶商征讨袁术,曾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特别是她魔性的笑声,一直都令所有见过他的男子倍感无解。

    “呜哇哈哈哈哈哈~!”

    花一进屋,直接就来了一阵爽朗大笑,算是开门见山。

    陶商和裴钱倒是还好,多少已经习惯了。

    但周瑜却从来没有近距离享受过这么直接的狮吼功待遇,当即一个踉,向后一仰,直接从软塌上栽倒,差点没被震的昏死过去。

    这笑的也太特么人了。

    周瑜面色惨白的转头,问陶道:“太、太傅,这位是?”

    还不等陶商回答,便听花对陶商爽朗道:“大哥,你说是哪个要找奴家?”

    周瑜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她、她就是你妹?”

    陶商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她是我弟妹,说是我妹也没毛病。”

    花疑惑的道:“大哥,裴钱说你这有位儒雅之士,想要会我?”

    陶商点了点头,然后抬手一指周瑜:“没错,就是他,孙策的结义兄弟,周瑜……妹啊!他说他觉得你挺特别,特意来此认识认识你,你一会好好招待招待他。”

    花转头,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周瑜半晌,突然开口道:“呜哇哈哈哈哈~!认识认识可以,不过咱事先说明,不可有非分之想,妾身可是有夫君的。”

第六百零六章 曲谱

    此时此刻,周瑜的心,仿佛都要碎了,

    陶大哥,拜托我说的不是这个妹妹好不好。

    眼看着周瑜脸上忽红忽白,闪烁不定的神色,陶商方才醒悟。

    他自觉的站起身来,对两人道:“你们两个慢慢聊,陶某先行回避。”

    “太傅不可!”周瑜急忙起身,一把拽住陶商的袖子,眼眸中似是都要映上了泪珠:“太傅不可弃我而去也,瑜、瑜害怕。”

    陶商疑惑的转头看向他,道:“公瑾今夜来此,不就是为了一会吾妹吗?如今她人已经在这里,陶某避一下嫌为你创造良机,你如何却还这般的矫情?”

    周瑜的嘴巴蠕动了半晌,良久之后方才蹦出一句:“我怕你弟不高兴。”

    花来回看着两人。

    她一会看陶商,一会看周瑜,终于忍不住道:“呜哇哈哈,兄长,你们把妾身找来到底所谓何事?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妾身便先行回去了,我夫君今夜多喝了几盏,需要有人照顾,妾身便不陪你们在此胡闹了。”

    说罢,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陶商不满的转头看向周瑜:“要见我妹的人是你,见了我妹不讲礼数的人也是你,公瑾,你到底是想闹哪样?”

    周瑜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陶商这话着实是有点扎心。

    但他终究是雅量非常之辈,而且有些事情确实是自己没有说清楚,难怪陶商会产生误会。

    可隐隐绰绰之中,周瑜总感觉陶商多多少少还是带点故意的感觉。

    可惜的是,他没有真凭实据。

    “太傅,您着实是误会了,瑜说的,不是你这个妹妹。”

    陶商扬起了一根眉毛,上下打量着周瑜,问道:“那你说的是我哪个妹?我还有一个妹是先帝的妃子,未来的太后,莫非你说的是她?……公瑾,不是我吓唬你,跟太后瞎联系,你这可算是大不敬之罪!”

    周瑜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忙道:“太傅休要误会,瑜说的,并非是当今贵妃,而是……而是适才在王帐内,给你送蜜水的那名女子。”

    陶商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周瑜说的是谁,只不过一直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调戏他。

    他焉能不知道周瑜所指的便是小桥?

    别的且不说,就说适才在宴席上,大小桥一出现的时候,姓周的眼珠子差点都没从眼眶子里飞出来了。

    陶商的眼睛很毒辣,他当时就看出来,宴席之上,周瑜的眼睛紧紧盯住的人,是小桥。

    太平公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装出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公瑾说的,是我家的桥筠妹妹啊。”

    “桥筠……”周瑜喃喃的嘀咕道,面容上似乎是露出了一丝向往之色:“真是一个好名字,这一听之下,便是大家名门闺秀之名。”

    陶商慢悠悠的道:“本来我妹妹的闺中之名,我是不方便跟旁人说的,特别是跟没有瓜葛的男子,更是说不着……但我观公瑾和我一样,乃是一个赤诚君子,故而坦诚相告。”

    周瑜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一挑,对陶商作揖道:“多谢太傅信任……敢问这姑娘乃是何方人士?”

    陶商一边在屋中转悠,一边道:“说来也是缘分,我那妹妹与我相识也是机缘巧合,她的父亲,便是公瑾昔日的主人,后将军袁术麾下的战将桥蕤,后在南昌之战后下落不明,只留下这两个遗孤,被我收养,并以亲妹相待之。”

    “桥蕤?”

    周瑜闻言摸着白净的下巴,仔细的寻思了半晌,方才恍然道:“久闻桥蕤膝下有一对双胞之女,美丽温婉冠绝江南,号称二桥,莫非就是……”

    陶商挺起了胸脯,道:“不错,正如公瑾所言,当今天下的二桥有两指,一指赵州桥和卢沟桥,二便是指的我这两个妹妹桥意和桥筠了。”

    周瑜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潮红,他犹犹豫豫的道:“陶太傅,瑜可不可以……”

    “不可以。”陶商断然拒绝。

    周瑜浑然没有想到陶商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他应该不是很欣赏自己的才华,并有意挖自己的墙角的吗?这种时刻,他应该是什么条件都答应我才对!

    可他为什么会……?

    看着周瑜疑惑不解的神色,陶商笑呵呵的对他道:“今日天色太晚,舍妹怕是已经睡下了,我看另选一日如何?”

    周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嗨!真是色迷心窍,一时情急,却是让陶商看了笑话。

    ……

    周瑜走了之后,陶商随即在裴钱的带领下,来到了桥意和桥筠的居所。

    屋内一点油灯在这个时间依旧发亮,说明两个姑娘还没有睡。

    两个姑娘都是自己的贴身侍婢,所以陶商也不跟她们客气,直接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两个姑娘正在促膝谈心,听见门的响声不由一起诧异的看向门口处。

    却见是陶商迈步走了进来。

    桥意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发红,轻轻的把头低下了。

    桥筠则是吸了吸鼻子,一咧嘴道:“太傅哥哥,你终于还是要对我们姐妹俩下手了。”

    陶商闻言顿时一愣。

    “你……说什么呢?”

    桥筠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带了点哭腔。

    “不是说,那些酒醉的老爷和主人,都是乘着酒醉闯进侍婢的房间,然后乘机毁她们清白的吗?”

    陶商闻言顿时无语。

    这俩臭丫头一天天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玄幻小说看多了?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桥意也是站起身来,对着陶商道:“太傅,我们姐妹二人对这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您来吧。”

    说罢,直接比起了眼睛。

    陶商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脸尴尬的裴钱。

    “我来你妹呀……”陶商虚弱的扶了扶额头,显得很是无奈。

    桥意转头看向桥筠,咬紧了嘴唇:“妹妹,他要先动你……”

    “你们两个!给我闭上嘴!”陶商气的牙疼:“我有正事要跟你们说!”

    ……

    少时,经过了一番解释,这对姐妹花二人才对陶商的突然造访的原因表示了理解。

    不过对于陶商不是来毁她们清白的这件事……桥筠还好,桥意的心中,多多少少的居然有些遗憾之情。

    “那个浪子,在王帐内死死的看人家不谈,如今又来托太傅的门子,欲行轻薄之事,太傅哥哥,你可得替我把他打发了,筠儿可是你的侍婢,是你的人!”桥筠嘟着嘴,不满的道。

    陶商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搭腔。

    适才还一副哭腔腔的样子怕我毁他清白,这一会就变成我的人了?

    “我没有拒绝他。”

    桥筠闻言愣了。

    “太傅哥哥什么意思?你不要筠儿了。”

    陶商看着桥筠委屈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当然不是了,太傅哥哥怎么会舍得筠儿不要……不过咱们需要周瑜手里的一样东西,回头你按照我说的做,甚至不需要跟周瑜见面,就可以把东西拿过来。”

    桥筠擦了擦眼泪,道:“什么东西?都不需要我跟周瑜见面就能拿的来?你可不要骗我。”

    陶商闻言,淡淡一笑:“我当然不会骗你……很简单的一样东西长河吟的琴谱。”

第六百零七章 叉窗杆传情

    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像是拉便便,来的时候怎么挡也挡不住,一使劲就来了!怎么夹也夹不住裤裆。

    很显然,现在的周瑜就是有了便便,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夹不住裤裆快喷出来的那种。

    当世名将也是人啊,七情六欲不可挡也。

    陶商大早上刚刚醒来,梳洗收拾完毕之后,伸了个懒腰,刚刚来到门外准备晨练一下,就见一直站在他门外静候的周瑜笑着开口道:“太傅,您起来了?却是睡的太久了些。”

    陶商闻言吓了一大跳,他差点没有被糊的蹦起来,他惊骇的转头看着周瑜,不敢相信的道:“大早上你就跑到我门外蹲坑来了?”

    周瑜被陶商的话臊的脸红,低着声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太傅休要误会才是。”

    守在门口的裴钱白眼一翻,道:“周将军休要过谦,我听我手下昨夜替太傅守卫的虎卫军士卒说,周将军丑时三刻,便来了太傅安寝之门外辗转反侧,满哪的焦急踱步,这仔细算算,您少说也得在这守了将近两个时辰了吧。”

    周瑜被裴钱揭破疮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陶商略微一算,周瑜不到凌晨三点就跑到自己的门前等待的,而自己则是差不多七点多起的床。

    真是一个有毅力的孩子……太值得表扬了。

    陶商伸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道:“小伙子,如此执着,我看好你……看起来,你是执意想要与吾妹一识了?”

    周瑜长叹口气,无奈道:“瑜也知晓此举甚是孟浪,还请太傅成全,周瑜日后必有所报答。”

    陶商上下打量着他:“随我去金陵可否?”

    “这个,怕是不行。”

    陶商呵呵一笑,道:“不妨事,不去就不去,此事好说!那咱们现在就……”

    周瑜听了这话,顿时跃跃欲试,他在门外站了四个小时,等的就是陶商这句话。

    “等我先吃个早饭,锻个炼,再说。”陶商不紧不慢的道。

    周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

    吃过早饭之后,陶商也没有着急去为周瑜引荐小桥,其后便是来到一块竹楼前的空旷地间,施施然,慢悠悠的打起了在彭城跟华佗学习的五禽戏。

    这年头,争霸重要,事业重要,雄心壮志重要,但养生保健同样也重要。

    司马氏为何能最终夺取曹氏的基业,为三国归晋打下坚实的基础?

    因为宣帝司马懿他能靠!能活!

    活王八!

    一群诸侯争天下,所有的诸侯都被靠死了,就剩下一个活的,那剩下的那个就是真命天子,说啥算啥。

    他放个屁都是真理。

    陶商有条不絮的在那养生练拳,但周瑜却是百无聊赖的闲的发昏。

    这要是换成别人在他面前打五禽戏,扮演各种小动物拖延时间,他早就发火了。

    问题是他此刻面对的是陶商,当朝太傅,太平公子。

    无论是在身份还是地位上,他都不能那么做,也没资格那么做,也没有实力那么做。

    百无聊赖之下,周瑜只能回去将古琴抱来,然后在陶商练五禽戏旁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开始弹起了琴曲,用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殊不知,他这么一坐下,便是正中了陶商的下怀。

    陶商用眼角斜扫周瑜,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陶商打五禽戏,和周瑜弹琴的场地后方,乃是一座用竹子搭建起的二层简居,乃是江都越王勾乙请陶商安置女眷用的。

    而眼下,大小桥,以及陶应,花等人都在那座小楼里面。

    这是陶商昨夜跟大小桥商量好的办法,今日白间由他亲自想办法把周瑜引导到小楼之下,然后再由楼中的诸人设计行事。

    竹楼下方,周瑜的琴声传将上来,竹楼中二楼的人便悄悄的将头望将下去。

    却见那竹楼下面,一副诡异的情形落在了众人的眼眸之中。

    陶商在楼下闻鸡起舞,周瑜则是抚琴弹曲,二人一弹一跳,倒也是相得益彰。

    这若是换成一男一女,可能瞧着还顺眼些,如今弹琴的和跳舞的,都是两个男的,瞅的众人都不由的是浑身恶寒。

    看着恶心,晃眼睛。

    花看清楚了周瑜的位置,然后拿起一根叉窗的杆子,走到窗户前,闭着一只眼睛,仔细的冲着正在弹琴的周瑜后脑勺上瞄准。

    陶应见状不由大奇,道:“夫人,你这是作甚?”

    小桥在一旁为陶应解释道:“昨夜太傅哥哥说了,自古有言:没巧不成话……他说今天会领着这周瑜在小楼下待着,让我拿叉窗的竹竿打他的头,届时引起周瑜的注意力,他的计便算是成了……问题是我手笨,瞄不准成,就只能有劳花夫人帮忙。”

    大桥在一旁点着头:“不错,此乃是太傅吩咐,说是……什么、什么千年以后,引诱男子的终极浪漫之道尽在于这一竹竿砸头上。”

    陶应眨了眨眼,奇道:“拿竹竿砸男人的头,还能砸出是非来了?什么世道!”

    大桥犹豫着道:“反正是太傅吩咐的,妾身也不是很懂……”

    正说话间,花已经是鼓足力气,用其粗糙的大手猛然一甩!

    便见那竹竿如同原子弹一样的分了出去,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周瑜的头上。

    花力量奇大,这一杆子抛击出去,犹如给正在弹琴的周瑜当头一棒……

    “啊!”

    便听周瑜惊恐的吼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脑袋,白眼一翻向后一躺。

    这一竿子竟然是直接给他敲昏死过去了。

    二楼上的人顿时都惊呆了。

    正在练五禽戏的陶商也有点懵了,手中的爪形僵硬在半空,动弹不得。

    “这怎么个情况?”

    不对啊!

    自己设计的剧本不应该是这个发展模式才对!

    周瑜中了由窗户上落下的竹竿,不是应该抬头观望,然后看到小桥,接着便陷入深深的痴迷当中么?然后再转来由自己这个“王婆”里外搬弄是非么?

    剧本是自己仿照西门和小金莲的相遇认识的,怎么会出这么个岔?

    怎么会出现……直接昏死的这种情况?

    这尼玛是那个混蛋扔的竹竿?

    陶商咬牙切齿的抬头望向竹楼二层,嘶哑着道:“你们特么那扔的是什么东西?”

    陶应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擦着汗对陶商喊道:“哥,我夫人力道有点没控制好,这竹竿扔的有点过重了,见谅、见谅。”

    “过重?你们扔的那是竹竿吗?竹竿里面包裹砖头了吧!”

    说罢,便见陶商伸手,使劲的掐着周瑜的人中,并一个劲的呼喊他道:“公瑾!公瑾!你快醒醒?别吓唬我?陶某跟你闹着玩呢!”

    周瑜死了倒是没什么……但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死在自己的身边,这算是怎么回事?

    回头事情传到孙策那里,自己只怕是又多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

    说什么也不能让周瑜死……至少不能是这么死的。

    被叉窗竿砸死的美周郎……陶商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历史。

    陶商这边发生的事情,也自然是惊动了不远处的护卫和一些江都越的居民。

    便见邗越族的一些人和裴钱,纪灵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一见周瑜这个样子,大家顿时都慌了,特别是那些邗越族人,一个个紧张的要命。

    要知道,陶商能得罪得起孙策,他们这些人可得罪不起,孙策之父的勇武当年在长沙的时候,他们就有所耳闻,深而畏之。

    所谓虎父无犬子,当年孙坚是他们惹不起的,孙策自然也是一样。

    大家都是惊慌失措,有的叫医生,有的准备去向江都越王勾乙报告。

    众人之中,唯有纪灵气定神闲。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周瑜的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皮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嘿然一笑。

    “太傅放心,周公瑾这小儿娃死不了!您把他且交给纪某便是。”

第六百零八章 小楼传信笺

    看着纪灵那五大三粗的身板子,还有一脸虬须大咧咧的臭德行,陶商感觉自己着实是有点信不着他。

    但眼下周瑜这情况,确实是有点让陶商感觉得慌。

    一杆子打死倒是不至于,但要是被敲成了植物人,回头在孙策那边,一样是解释不过去。

    北方的袁绍,荆州的三刘加上伏完政权,因为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这些人现在跟陶商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孙策的势力倒是不足矣跟他们相比,但在要同时面对这样数只庞然巨兽作为敌人的情况下,陶商觉得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在额外的去开罪孙策。

    更何况孙策现在是自己的附庸,有他在至少可挡住江夏郡的攻势,让陶氏在江东的势力

    但若是周瑜死了的话……?

    也罢,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纪灵,你当真有办法救周瑜性命?”陶商颇是忧虑的看着纪灵道。

    纪灵嘿嘿一笑,将硕大的脑袋向上一仰,大刺刺的得意道:“那是自然的!不瞒太傅!想当年后将军与您交战,屡屡吐血晕厥,有些时候医官们都治不了的眩晕,还都是我老纪在旁边将他救活的哩!”

    陶商脸上的肌肉来回抽动。

    这死汉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商低头看看怀中昏迷不醒的周瑜,然后将他递给了纪灵,叮嘱道:“你可小心着点,周公瑾乃是孙策的结义兄弟,现在对孙策和吕布,陶某都是抱持安抚的态度,你可别把他祸害……”

    陶商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见从陶商手中接过周瑜的纪灵,抬手对着那张既英俊又白净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重重抽出。

    “啪!”

    “别把他祸害的太惨了……”陶商咽了一口吐沫,虚弱的将后半句话说完。

    话音落时,便见纪灵已经把周瑜放在了地上,左右开弓,一连串的大耳刮子如同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罩着周瑜的脸上招呼。

    “停!停!”

    片刻之后,却见周瑜终于转醒过来,他比划着双手,使劲的抵挡着纪灵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手掌,嘴里不清不楚的吼道:“停!停下!别打!别打了!”

    纪灵却不吃周瑜这套。

    他的手掌依旧是在不停的抽,嘴中嘿然道:“没事,再抽两下!要不治的不彻底。”

    “纪灵,住手!”陶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纪灵这才把拳头停了下来。

    虽然这厮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但好歹却是将周瑜给弄醒了,此时此刻倒是让陶商长送了一口气。

    好歹也算是活了。

    周瑜的脸肿的不行,他迷茫的转头看向陶商,道:“太傅,这、这是为何啊?”

    陶商长叹口气,伸手将周瑜从地上扶起来,道:“公瑾,你可终于醒了,你可知晓,你适才突发游魂之症,差点没把我们都给吓死。”

    周瑜闻言,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瑜?游魂之症?真的假的?”

    陶商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若非纪将军施展以独门绝技,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回头陶某还有邗越的几位首领,还真不知应如何向孙郎解释!如今公瑾苏醒,我等这心,却是才放进肚子里。”

    周瑜疑惑的转头望去,却见身边还有很多人担忧的望着自己,其中除了陶商的手下和一些自己随从外,也有邗越很多民众。

    周瑜向他们求证之后,方知陶商之言属实。

    不过他细细琢磨了一会,突然想明白了一件要事,不由得恼羞成怒。

    适才身后……撇东西砸自己的人,是哪个混蛋!

    纪灵没看出周瑜现在心中有气,一边扑手一边道:“周郎,某家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怎么对某家连个谢字都没有呢?”

    周瑜揉了揉被抽的如同猪羔子一样的大脸,心中骤然泛起了滔天的怒气。

    好匹夫!

    你把我抽的如同三孙子一样,如今却又来买好?

    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纪灵见周瑜的眼神中全是怒色,各种的不服气,随即转头问那些看那热闹的邗越诸族人。

    “尔等评评,某家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些邗越族人都知道周瑜的身份不同凡响,很是尊贵,若是死在自己族中的地头上,回头一定会给族中惹下滔天的大祸。

    如今他被纪灵救醒,可谓是让在场所有邗越族中的人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大家自然是都向着纪灵说话的。至少这汉子乃是族中的大恩人啊。

    眼下别说纪灵是把周瑜抽醒的,他就是把周瑜亲醒的,对于邗越诸人来说,大家也都能接受。

    听着邗越众人依你一言我一语的为纪灵说话买好,周瑜的脸气的都要变成紫的了。

    偏偏他又不能在邗越众人面前表现的过激,以免让人觉得他是忘恩负义,日后对于他结交百越首领有所阻碍。

    周瑜强压着怒气,勉强起身,冲着纪灵长作一揖,道:“周瑜……谢纪将军救命之恩,日后定有相报。”

    日后……有朝一日,让瑜在战场上逮住你?我非弄死你不可!

    纪灵哈哈一笑,摆着手很是豪气的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周郎以后若是身体不适,还想找抽,尽管来找纪某便是,某家邀无不应。”

    周瑜的脸都变绿了。

    他懒得跟纪灵这种粗鄙的汉子掰扯,转头从地上捡起那根叉窗杆,冲着小竹楼的二楼怒道:“是哪个混蛋用这玩意砸我的?滚出来受死!”

    话音落时,却见竹楼之上,桥筠的脸怯生生的露了出来。

    周瑜顿时惊诧的张口结舌。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陶商一指桥筠,怒道:“死丫头,没听见周郎的话吗?还不滚出来受死!”

    桥筠吓得一下子就把头缩回去了。

    “嚯!还敢跑?陶某今日就大义灭亲,替周郎拾掇拾掇你。”

    说罢,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小竹楼里冲,周瑜急忙拦住她,道::那个,太傅,这事……还是,还是……罢了吧。”

    陶商义正言辞的拍着胸脯,道:“周郎放心,此事陶某一定会为你摆平的,你尽管放心,陶某不会因为她是我妹子就心慈手软,大不了我亲手剁了她。”

    “嗨!”周瑜使劲的跺了跺脚,道:“太傅这话何处使来?适才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太傅切切不可去责怪小姐,此事也是我的不是……瑜适才表现的过于激烈了。”

    陶商使了个颜色,裴钱随即领虎卫军驱散周边看热闹的人群。

    待人群四散,陶商不由长叹一声,道:“其实陶某适才的表现,也不过是为了保存公瑾的颜面,而演给周边人看的,可我那妹妹并不知情,她失手误用撑杆打了公瑾,却是不该……不过她本就是天性胆小,适才被你我一喝斥,只怕是日后也不愿意见公瑾你的面了。”

    周瑜闻言焦急的跺脚道:“如此,却该如何是好?”

    陶商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突然一拍手,道:“我有个法子,公瑾不妨写一封道歉的信笺,我派人往小楼中传递,一则吾妹不会因为看见公瑾而害怕羞愧而自责,二则也可尽显你的大度,且此事颇有情趣,何乐而不为之也?”

    周瑜闻言顿时一愣:“传、传信笺致歉?就这楼上楼下的这么两步道?有什么话当面说不行吗?”

    陶商一摆手:“公瑾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你现在冲进去道歉试试,看看我妹妹是不是得被你吓的哭出来。”

    周瑜闻言犹豫了,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一点头,道:“行!我写!”

    裴钱在身后,斜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诸多事情。

    他跟随陶商多年,最是了解他,他花费时间,引诱周瑜做这些事,甚至是写信笺这些事,绝不会是有小的图谋。

第六百零九章 二男笔友

    周瑜的道歉信笺被送到了小竹楼里,周瑜本人则是站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显的有些焦虑。

    陶商站在他身后,看着周瑜的神色,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

    纵然是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但终归还是处在郎情妾意,荷尔蒙高涨的青年时期,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只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会理解的。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再高明的智士也逃不开这个魔咒。

    少时,便见从小楼里面,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来。

    周瑜一见花的熊样,顿时惊的面色煞白,”噔噔噔”的连续向后退了三步。

    陶商倒是不紧不慢,他悄悄的冲着花一挤眼睛,假意问道:“怎么样?桥妹妹可曾看见周公瑾的致歉之书了?”

    花使劲的点头,道:“呜哇哈哈!当然是看见了。”

    花伸出手,将一卷简牍递给周瑜,道:“这便是我那桥妹子的回信了。”

    周瑜忐忑的接过了简牍,但见上面一行娟秀的字,乃是以家书形势撰写,上面虽然有怪责周瑜之意,却又不乏留下了一些或多或少的原谅。

    周瑜心态放下,沉思了半晌,随即对陶商告辞,捧着书信回去了。

    陶商也不阻拦他。

    他知道周瑜想干什么,不过是回去思虑如何回信而已。

    ……

    当天晚上,陶商来到了桥意和桥筠的房间内。

    花也在,里面正好有周瑜拖她送进来的多封书信。

    陶商将那些书信拿了起来,眼睛顿时一亮。

    “周瑜这小子,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不到写出来的情书居然这么露骨,太特么不要脸了。”

    桥筠未经人事,如何懂的去回周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既然是陶商设计吊周瑜上钩,那自然就得是由他亲自替桥筠来回这些书信。

    而今日白天,桥筠回给周瑜的那封欲拒还换的半原谅书信,实则也是前日晚间出自陶商的预备手笔。

    周瑜若是知道他做了陶商的笔友,不知道却是该作何表情。

    会补货跑去跳楼自杀?

    陶商当即便在桥筠,桥意,花三女的注视下,给周瑜回起了信。

    三女起初还是好奇的站在陶商身后殷切的看着……

    但时间一长,她们就忍不住开始浑身掉鸡皮疙瘩。

    陶商的信太刺激了!

    刺激肉麻到把三个女的看的大小脸直红,一会功夫就不忍心直视,纷纷扭头开去。

    这回的内容也太恶心人了!

    本来以为周瑜就够肉麻的了,没曾想到太平公子比他还要娘们唧唧。

    情情爱爱的小词,一套一套的回,写了一个时辰几乎没有重样的。

    少时,便见陶应过来接花回去。

    他好奇的看了看陶商写的回信,当场就差点没吐出来。

    “大哥!给一个男的写这种肉麻的回信,你的心中不会觉得有一丝歉疚吗?”陶应强忍住干吁的冲动,问陶商道。

    陶商长叹口气,道:“我也没办法,这不是为了套周瑜的东西吗?”

    陶应闻言一奇,道:“套什么东西?”

    陶商一边回信,一边淡淡的道:“周瑜来这百越之地,不过是为了结好百越诸首领,日后用以为臂助,谋取南境之地,我们现在和孙策是盟友,他这样的举动,我也不方便直接出手阻拦,而且此举显得我行事小气……如今不妨借此事,问周瑜借两样东西,一是长河吟的曲谱,第二就是周瑜的家属字体,只要有了周瑜的这两样东西,我就能把孙策的计划搅黄,逼周瑜乖乖的回庐江郡去,安安心心的辅佐孙策,要么去打江夏或是荆南,要么去打南海郡或是苍梧郡,别在这里做一些不该做的美梦。”

    陶应闻言似懂非懂的点头,奇道:“长河吟的曲谱,我多少能懂你要它干嘛……周瑜的字体要它作甚?”

    陶商微微一笑,也不跟陶应多解释。

    这个时代的高层涉政人士,一般都会手持两种字体。

    一种是用以对待公事的字体,对外皆用,比较工整,其没有笔锋,大多一脉相承,多有雷同。

    但家书字体却不一样,都是用以给最亲近的人书写,外人很少能见到,一般也不会展示给不熟悉的人。

    陶商亲自操刀,当周瑜的笔友,就是为了通过自己的“浪漫攻势”打破周瑜的心理防线,将潜意识中,将“自己”无形的归附到周瑜的潜意识里的亲人当中,将他的字体给赚到手中。

    只是希望周瑜不要爱上自己就好了。

    陶应看着陶商写完的那一封封的信,并标以回复顺序,再看看上面诗词,不由的很是佩服。

    两个男的眉目传情,书信沟通,虽然挺恶心人的,但陶应不得不承认,大哥的文笔还是很不错的。

    但看上面的诗句,很是辣眼睛: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直到陶应看到一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时候……

    “呕~~!”陶应再也控制不住寄己的情绪,捂着嘴使劲往外奔。

    陶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听着干呕的声音,不满的嘀咕道:“几句假话而已,至于么……”

    但一寻思寻思,自己这些话是写给谁的时候,陶商自己也忍耐不住,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

    ……

    接下来的几日下来,陶商和周瑜书信传情,只把周瑜弄的神魂颠倒,对这个“美丽的笔友”,几乎都要陷入癫狂的程度,慢慢的,连字体都整个变换了风格,改用了家书体字。

    听笔友说喜欢古曲,周瑜竟然是连长河吟曲谱也托花慨然相赠。

    他心中以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小桥,但却实不知,自己信中表达的无数爱慕之情,小桥连一眼都没瞧见过。

    全都让陶商照单全收了。

    几日之后,前往百越之地深入的探子带回了情报,又有几名百越之主,在经过沟通之后,愿意与周瑜相见。

    虽然很是依依不舍,但周瑜知道,还是正事要紧。

    眼下他的笔友小桥依旧是没有露面,不曾见他。

    无奈之下,周瑜只得作书,对他挚爱的笔友依依惜别,然后告别陶商和三名邗越王,率人继续南下。

    但周瑜一走,陶商便立刻开始施行他的计划了。

    他让人筵席周瑜的文字,并派陶应在豫章诸郡寻访琴师,迅速研究长河吟的乐谱,并吩咐以他们一些机密任务。

    办完这些事之后,陶商便也向极为邗越王告辞,继续难寻,准备回返南昌城。

    临行之时,江都越王勾乙对陶商叙述了一件事情,倒是让他颇为震撼。

    据江都越王说,在南境的边塞之地,前一段时间,有一些流匪强徒,在这面打家劫舍,被己方赶跑了,当时自己联合几名周边的越寨首领,共同剿贼,不过却有人发现,那些流寇居然是当年南昌之战后,遗留在南境的一些袁术残兵,而为首的将领,也有人识得,居然是当年袁术帐下的旧将桥蕤。

    一听这话,陶商颇有些惊异。

    桥蕤乃是二桥的亲生父亲,当年兵败后不知所踪,本以为早就死了,想不到居然流落在南境。

    不过此事是真是假尚且不知道,陶商目下也不方便跟二桥去说。

    他在仔细思量之后,把找人的这个任务交给了陶应,让他仔细的暗中派人查访,一旦有了消息,可以随时通知自己。

    其后,陶商一行人在巡查了南境的百越之地后便返回了南昌城。

    周瑜的事情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小计谋足矣让他成不的事。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去开设登基大典,拥戴刘曦登基为帝。

    ……

    抵达了南昌城之后,南境那边果然是传回来了消息,周瑜在南境与百越沟通的事情,极不顺利。

    先是南境的周边的越族领地屡次遭到不明兵马的劫掠,而且还有人联络了武陵的一大豪强,蛮王沙摩柯对一些越族进行劫持。

    而让人感到困惑的是,每每在发生祸事的地点,都有人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长河吟曲。

    甚至连沙摩柯前来袭扰的中军中,是不是的也有这首曲子传出。

    这事就让人比较起疑心了。

    而且,周瑜先前屯扎在越境的一万孙家军,似乎是收到了错误的调令,他们突然起兵进入南境,深入到了百越诸部的地界,并和当地的部落多有摩擦,甚至是有所死伤。

    虽然事后证明此事有蹊跷,乃是误会,并非周瑜所调遣的,但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却让刚刚才对周瑜和孙策产生一些好感的百越诸部对其的那点好感烟消云散。

    这可是实打实发生的事,不是周瑜随随便便解释几句,就能抹的清的。

    当然了,后续扰乱周瑜计划的事情,陶商还在派人在悄无声息的做,但具体的操作手段和手法,就不需要他过于亲自操心了。

    南昌城有吕岱,贺齐,全柔,阚泽这些人,托付他们暗中去办这些事,比陶商本人来的效率更高。

    不过陶商以为,自己的计划显露之后,周瑜一定会有所察觉,断绝和“自己”的书信往来。

    但他着实小瞧了周瑜对感情的追求。

    这小子骨子里有点浪漫大劲了。

    不,不应该叫浪漫,应该叫浪。

    直到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包括自己回到了南昌城,从远方送到自己手中的惊鸿书信,依旧是一封接着一封,平均每隔一段就会有,一直不曾断绝。

    陶商现在感觉好像有点骑虎难下了。

    凭白无故的,多了一个笔友?

    这算是哪门子的缘分和交情?

第六百一十章 陶丞相

    公元198年1月,新帝刘曦在南昌城外高筑的土台上登基,年号建康,是为汉朝历史上的第三十位皇帝。

    而这位刚刚登基的新皇,眼下却还不满半岁。

    新帝登基后,陶贵妃虽然神志不清,身体欠安,但依旧是被册封为太后,其身份尊崇位于大汉之巅,目下安居于后宫养病调神。

    而东南境内的陶氏旧臣们,则因为新朝的建立,而一律得到了大幅度的地位提升。

    至此,东南势力政权达到了巅峰。

    其中,陶应被封为骠骑将军,总领南境,抚慰百越。

    陈登被敕封为尚书令,总领尚书台,糜竺次之为尚书郎。

    张昭,张,韩浩,陈群,司马朗等五名一直负责经营金陵,杭州,苏州三大城池的政首皆任东南各地郡守,敕封为侯。

    诸葛亮和司马懿分别被任命为东西曹掾。

    郭嘉被封为卫尉,总督探听,刺探,校事府,同时亦督京中宿卫。

    赵云为征东将军,鲁肃为征西将军,太史慈为征南将军。

    许褚为武卫将军,关内侯,总领禁军。

    徐荣为左将军,徐晃为右将军,陶基,甘宁,周泰,徐盛封为四镇。

    其余诸将谋臣皆有升迁册封。

    但最重要的,还是陶商本人。

    因为陛下年幼,太后身体不足矣监管国事,陶商则被敕封为大汉丞相,总理百政,待天子处理国事。

    从此以后,陶商便成为了汉朝名义上的最高执政官。

    同时,也因为当年太平公子的美誉称号,世人也有称呼陶商为太平丞相的。

    大汉太平丞相受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代天子行诏:公开天下,直接斥责荆州伏完,董承,以及三刘集团所拥立的天子刘琼乃是伪帝,并斥责他们的重大罪行,天地不容,罪不容诛。

    当然了,这声讨檄文诏书也是马虎不得的。

    如今已经是被敕封为丞相门下督的祢衡,责无旁贷的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他写下一篇正义感十足的声讨檄文,直接颁布天下,矛头直指荆州七郡。

    另外,陶商还下诏书,敕封吕布和孙策分别为前将军和后将军,统领江淮之地,助他克日平贼,推翻伪朝。

    消息传到荆州,整个荆州震动,甚至连益州的刘璋也被震动了,虽然是在西蜀偏远之地,但他毕竟也是支持刘琼一朝的汉室宗亲。

    刘表和刘备,对于陶商气势汹汹的檄文倒是没太当回事,但伏完和董承却比之他们两位,却明显差了不少耐性。

    特别是伏完,肺管子差点没让祢衡气的喷出来。

    其实换了谁也得生气,祢衡的檄文实在是太气人。

    言辞犀利也就罢了,偏偏还把他伏完,这个伪朝的丞相,单独列出来,跟陶商这个新的太平丞相做一个比较。

    这不是摆明了对人下菜碟吗?

    祢衡在书中,列举了自打八年前,陶商讨伐董卓开始的所有功绩和君子行径,包括拯救天子,讨伐董卓不臣,得许绍十句金评,受封太平公子,发展金陵,立克袁术,收揽流民,富甲一方,拯救汉室等等。

    而伏完跟陶商一比,除了是先帝的丈人爹外,一点优点没有!

    完全没有可比性啊,纯纯的废物丞相一个。

    两个丞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怪不得伏完气的七窍生烟,这等于当着天下人所有的面,狠狠的抽了他十七八个大耳刮子,最后还重重的在脸上啐上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即叫嚣,说一定要出兵讨伐陶商一下。狠狠的给伪朝一个响亮的耳光。

    但问题是眼下和他一同在江陵辅佐幼帝的刘琼,乃是刘备,刘备如今虽然被刘表所亲信,但荆州的大部分兵权,还是在刘表的手中掌握。

    伏完就是再怎么欺负刘备也没用,刘表不答应出兵,一切都是免谈。

    直到刘表又按照时间,从襄阳前来江陵面君汇报,伏完才逮到机会跟他说这事。

    但刘表对于伏完起兵的说完,则是抚摸着胡须微笑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伏完嗓子都说冒烟了,刘表屁都不放一个。

    最终他在无奈之下,只得蔫蔫的走了。

    伏完走了以后,刘表则是笑呵呵的去找刘备。

    一见到刘备,刘表随即直言:“贤弟,你近日在朝中准备一下,将手头的琐事处理干净,如无意外,不数日之后,我们便该向东面出兵了。”

    刘备闻言很是惊奇。

    “兄长,你前番不是跟我说,咱们不会对陶商用兵吗?怎么如今,反倒是又要与其交手?”

    刘表呵呵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不向陶商用兵,乃是因为南方的张羡之乱未定,荆州杂事较多,且没有外援,但如今,形势却非一样……况且陶商在东面立朝,还发布檄文声讨我们,咱们若是不做一下回应,岂不是显得理亏?”

    刘备听了刘表的话,道:“听兄长这言下之意,似是已经请来了外援?”

    刘表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在襄阳,一直派人再和季玉沟通,写书信向他陈明个中厉害,并让他派兵支援,如今季玉已经答应派出将领和兵马支援我们,再加上北边的那一位也想和老夫合作,老夫眼下正是和陶商过过招的好时机。”

    “北边的那一位?”刘备皱眉思虑了一会,方道:“兄长指的人,乃是袁绍?”

    刘表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接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白帛。

    “贤弟且看,这是前日从北面送过来的。”

    刘备疑惑的展开白帛,但见上面乃是袁绍的亲笔书信,并盖有大将军袁绍的印绶。

    袁绍书信中的意思很简单,他表示,愿意臣服于荆州三刘集团所建立的新朝,支持刘琼,并会公开视陶商所拥立的皇子刘曦为伪帝。

    但他需要刘表现在立刻起兵,讨伐陶商,而他也会在北面兴兵,一南一北的夹击陶商。

    刘备仔细的沉吟了片刻,道:“兄长,袁绍不是等闲之辈,您可切莫让他诓骗了才是。”

    刘表笑着道:“贤弟放心,袁绍此举为何,老夫心中多少有数。官渡一战之后,袁绍曾经占据的绝对优势,短期内已经不复存在,但他又想在短时间内报仇,因此只能忍辱负重,向老夫求援,并答应臣服朝廷,嘿嘿,殊不知他以为他是在用陶商吊老夫,老夫却还用陶商来吊他呢!”

    刘备闻言拱手道:“请兄长指教。”

    刘表笑呵呵的道:“老夫此番联合季玉的兵马,与陶商交战,胜负乃在其次,纵然打不了陶商,但老夫也可在收兵之际,突然调转兵峰,直指荆南,张羡这厮背叛老夫,割据自立,老夫就要在他以为老夫最忙的时候,将他拾掇了!只要从新安抚住了荆南,纵然没有袁绍的支持,老夫也不惧陶商,足可和他分庭抗礼。”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

    但他随即又提出一个忧虑。

    “兄长,只是袁绍曾有害死先帝之嫌,此事目下虽无作证,但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只怕对我们不利,还请兄长三思。”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两朝初战

    刘备的话倒是令刘表实打实的沉吟了一会,仔细思量。

    不得不说,刘备的思虑还是很到位的,刘表若是普通的诸侯,此事倒也是无伤大雅,亦或是眼下大汉境内,只有己方所拥立的一个朝廷,与袁绍联合的弊端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但眼下,这中土之地,却是有两个朝廷!且水火不容。

    两个朝廷都以正统而自居,时刻盯着对方的情况,并打算随时施以政治手段,打击对方。

    刘备担心的是,虽然眼下没有证据,但先帝刘协的死,明眼人一看就是和他有关系,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日后但凡有人将袁绍勾结乌桓害死先帝的事情坐实,那己方的政治地位一定就会处于不利。

    而且刘备虽然不像是曹操那么的了解陶商,但多少也知道此人貌似君子,实则诡计多端的很,一旦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那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

    刘表仔细的思虑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贤弟,你的担心虽然是有道理,但眼下需要担心的,还是眼前的实际问题……陶商实乃大敌也。且袁绍当年毕竟也是诸侯魁首,这么大的事情,他当初办的时候一定是小心遮掩,费尽心力隐瞒,想然也不会轻易泄露……我看,这事还是值得冒险一试的。”

    刘备见刘表心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的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

    诸侯之间的相争,犹如高手过招一样,虽然凶险,却也可尽显男儿的能力和情况。

    好的对手,着实是天下难寻。

    诚然,陶商虽然年轻,但绝对是这个天下难得的好对手。

    刘备既担忧,又期冀。

    多少沾点变态的心理。

    ……

    天下间任何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瞒得过校事府。

    荆州三刘和袁绍的小动作,也一样。

    消息很快便被从彭城赶来的郭嘉告知了陶商。

    面对南北两大势力的强强联合,太平丞相眼下也感觉有些不太平了。

    廷议之上,陶商直接表达出来他的想法和担心。

    “根据校事府的回报,眼下袁绍和刘表似乎是有联合的意向,袁绍自打官渡之战后,便常思报仇,他这一次联合刘表,摆明了就是要对付我……徐州和江东若是一南一北的与他们交战,只怕战线太长,我怕我军会吃不消。”

    郭嘉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那表现多少沾点欠抽。

    “此事不难,唯缺谋善决者而不能想通个中关键。”

    陶商的反应快,听了郭嘉的话心中来气。

    若不是眼下厅堂中人数众多,自己非用短弩将这浪子射成筛子不可。

    这不是拐弯抹角的损自己是缺心眼么?

    “郭大卫尉有何高见,不妨直言相告?”陶商咬牙笑着看他。

    郭嘉长作一揖,道:“袁绍虽然有心报仇,但官渡一战,令河北精壮大部分都流落于河南与徐州之地,短期间能想要恢复势力,怕是极难,所谓此消彼长,袁绍势力渐衰,黑山的张燕必可乘隙崛起,丞相不妨派人通过白绕,再次结好张燕,并以新朝的名义,对其进行敕封,如此可以鼓动张燕在后方替我们钳制袁绍,而丞相坐镇东南,亲自对付三刘,而派一员上将替您镇守彭城,封锁徐州境,时日一长,北面的袁绍自然退去。”

    赵云站出班道:“话虽然如此,但袁绍虽然实力倒退,可底蕴依旧是极强,河北人口稠密,粮产丰足,人才济济,张燕怕是钳制不了袁绍多久。”

    郭嘉嘿然笑道:“张燕只是第一步,真正能帮我们在北方钳制袁绍的人,实则另有其人。”

    诸葛亮仔细的听着,闻言双眸骤然一亮,道:“郭老师话中所指的,莫不是许昌的曹操?”

    郭嘉笑道:“这天下除了丞相之外,能有本事钳制袁绍的人,除了曹操还能有谁?”

    陈登皱着眉头,思虑道:“可问题是,我们眼下和曹操的关系可不是当初在官渡之战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袁绍势力滔天,曹陶两军齐心,只有力破袁绍,双方才能生存……但眼下袁绍势力衰退,咱们和曹操各有所谋,更何况上一次丞相还设计夺了曹操数千匹的战马,这是何等的巨仇?曹操焉能会答应我们的求援。”

    郭嘉哈哈一笑,道:“元龙,这事便是你一叶障目了,我们若是主动向曹操去求援,曹操必然不肯出兵,就是肯,他必然也会漫天要价,狠狠的宰我们一次……不如不求援,让曹操自己看清形势,做出判断便是了。”

    陈登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琢磨了一会,方才恍然道:“奉孝当真是高见!”

    陶商此刻也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之意,是让曹操自己静观其变,然后做出判断,徐州方面不以外力作为影响,去打乱曹操自己的思路。

    需知,曹操眼下霸占中原,若想拓展,一是往北,二是往西。

    西面的关中有钟繇替他安抚联合,尚无大事,若是逼迫的急了,反而容易引起变故,掌握不住那些散乱的小股军阀。

    纵观曹操眼下的战略纵深,还是图谋河北最为实际。

    袁绍遭此重创,若是不抓住每一个机会可以进军的机会去河北,万一数年之后让姓袁的缓过气来,那可就坏事了。

    袁绍的能力和本领,曹操最是清楚,能够大败袁绍,这当中的艰难和不易,更是让曹操心惊胆颤,不敢在做第二次的奢望。

    他做梦都不敢给袁绍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对袁氏地盘虎视眈眈的并不是只有曹操一个人,陶商猛虎在侧,如狼如狐的双眸,也一直在紧紧的盯着河北之境。

    此番陶商两线作战,袁绍出兵,若是张燕再与袁绍进行纠缠,曹操权衡利弊之下,没有理由不会向河北出兵夺地。

    而且在心理上,他还会觉得自己挺聪明呢。

    想通了个中的关键之后,陶商随即道:“彭城之地,便交给鲁肃和太史慈全权负责,阻挡袁绍从青州来的精锐……孙乾为使者,前往黑山去见白绕,请他出兵,曹操那面的动向也不可忽略,奉孝你安排校事府严密监视……至于南昌这边,陶某便在此处,亲自会会三刘……刘表和刘备,陶某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

第六百一十二章 江夏之战

    刘曦登基之后,陶商一面用陈登当尚书令,糜竺为尚书郎,想办法拉拢和安抚江南世家士族,然后派鲁肃和大哥太史慈,陶基等人,率领徐州旧日文武镇守彭城,北防袁绍,自己则是秣马厉兵,准备与荆州的三刘伪朝集团进行第一场交锋。

    而三刘集团也是不约而同,秣马厉兵,准备和陶商准备一场实打实的硬仗交锋。

    这场仗对于双方来说,乃是必然的。

    打不打也得赢,胜负倒是在其次,但必须要把这事办了。

    面对一个和己方对立的伪朝集团,若是一刀一枪都不动,光隔空对喊瞎逼逼,未免有些落了下乘。

    回头这事落在天下百姓和士族的眼里,也不甚好看啊。

    陶商一面安排北面的布置和南方的保障,另外还从金陵城等地调来粮草和战船,用以西向征伐。

    江东和荆州几乎全面接壤,两方的边境衔接之郡北面是江夏郡,南面是长沙郡。

    如今长沙郡的大部份地域被荆州的叛将张羡所控制,而张羡又属于当年被陶商撺掇反叛的,所以荆州兵和金陵军的交锋之地,必然不会在长沙郡。

    如此一来,江夏郡和豫章郡北地的接壤之所,就会变成这场战役的主战场。

    陶商那边,对刘表的情报也是颇多关注。

    据说西川刘璋派遣上将张任率兵,出西川口,率领三万精锐,前来与刘表共同作战。

    不过对于川军,陶商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因为江夏郡和豫章郡的交接之所,几乎是半水路的形势,而黄祖近些年也在江夏囤积了不少的战场,因此这一次的交手,水战乃是两方是否能够致胜的关键。

    陶商前些年,跟袁术屡屡交锋,水战的战船和器械攒下了不少的家底,不过据他所知,刘表那边也是不缺,这一场仗可算是势均力敌。

    粮草和战船军械准备好了之后,陶商不再停留,他打算先行出手,驱兵直往江夏郡的地界而走。

    刘表既然想打,那陶商就把战船选在他的主场便是。

    主场虽然有地缘优势,但两军交锋,祸害确实主场的地盘,陶商对自己的地界舍不得。

    建康元年春后,四月十五,陶商在南昌城祭天出师,令陶应,吕岱镇守南昌皇都,自己则奉天子令,领天子诏,号令汉朝王师西向,逆江而上,直取江夏郡的昌武县城。

    而刘表集结兵马,在江陵祭天出师,三刘大军与伏完一同齐出,直奔江夏郡会和黄祖,与陶商交战。

    陶商这一次让善于陆战的诸将尽皆守护在中军,前部先锋的战将皆用水军战将,包括甘宁,周泰,蒋钦,董袭,徐盛,凌操,潘璋,贺齐,鲜于丹,宋谦、贾华、徐忠等十二将统领水军分而治之,与自己的陆军遥相呼应,水陆并进西向而行。

    但是在出征之前,陶商的行营中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有一名大将前来找陶商要官当!

    这个人,便是前番在官渡之战,投降了陶商的麴义。

    麴义站在陶商面前的时候,脸上没有谦恭之色,反而是倨傲的,牛逼哄哄的,一点也不客气……

    总之就是很欠抽的模样。

    陶商现在能够理解袁绍当年的心情了。

    就麴义这幅揍性,心高气傲的袁绍不想弄死他才怪。

    陶商觉得自己心胸挺开阔了,但面对麴义,他还是有一种想把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的冲动。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想摩擦他。

    这天底下,一句话不说,光看那德行就挨拾掇的人,着实是不多了。

    “末将见过丞相。”麴义拱了拱手,话说的礼貌,但音调里着实听不出来。

    陶商轻轻的一弹袖子上的灰尘,道:“原来麴公,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麴义毫不客气,直言不讳道:“丞相当初,答应末将甚来?”

    陶商轻轻的摸着下巴,仔细的琢磨了一会道:“陶某这一辈子许过的愿有很多,答应旁人的事情也不少,不知道麴将军说的是哪一桩?”

    麴义紧紧的盯着陶商,道:“末将当初归降丞相之时,丞相曾对末将许诺,日后扶持天子登基换代,当敕封末将四镇将军之上的军职,丞相可曾记得此事?”

    陶商心中暗笑麴义这厮的记性还算是不错的。

    他装模作样的仔细的思虑了一会,幽幽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麴义连忙拱手道:“那不知丞相何时兑现给末将承诺?”

    “不过好像又没有这么一回事。”陶商幽幽的道。

    麴义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丞相!您再好好寻思寻思!怎么可能没有?”

    “有还是没有呢?记不清了,我的脑子好乱呀。”

    麴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

    这也就是他,换成别人,麴义一脚踢碎他的蛋蛋。

    “太傅,你可莫要诓骗末将!”麴义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陶商微微一笑,道:“麴将军真不识逗,我哄你玩呢,你听不出来?”

    你娘!

    老子多大岁数了!

    用你哄着玩?

    你装我爹么。

    陶商长叹口气,解释道:“其实吧,我这里还有一个征北将军的空闲,一直虚位以待,这本就是给将军留着的……”

    麴义闻言差点没直接喊出来。

    那你倒是赶紧下诏敕封啊!

    你还在这磨叽个屁呢!

    看着麴义已经是显在面上的焦急神色,陶商慢悠悠的道:“只是我怕诸将不服气呀。”

    麴义闻言一瞪眼,道:“凭什么不服?”

    “因为将军没有立过大的战功啊。”

    麴义闻言差点没气的蹦起来。

    “丞相,这话可就有点丧良心了!当初的官渡之战,若是没有末将,陶曹两军焉能战胜袁绍?若是无我,只怕现在中原和徐州现在尽在袁绍之手矣。”

    陶商面上的微笑不变,心中却感觉……甚是不爽。

    果然,麴义这厮仗着官渡之战,颇有些居功自傲的之嫌。

    在他的心中,他觉得若是没有他麴义,自己和曹操或许早就改被袁绍给灭了。

    他现在把自己当成陶商的恩人。

    这要是让他继续带着这种心态下去,自己以后还怎么管理团队?

    陶商心中打定主意,慨然道:“陶某自然是知道将军的功绩的,问题是献策之事,诸将不知啊,将军初来乍到,若是想当好这个征北将军,至少也得建立一些能让大家信服的功绩不是?难不成,我强行立将军为大将,谁若是不服,我还能把他们统统杀了不成?”

    麴义高声道:“那就全杀了,又能怎地?”

    “麴将军,理智点……说话要点脸。”

    麴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丞相的话,末将明白了!不就是立功吗?此番西征荆州,丞相的兵马分为水路两支,水路的先锋战将丞相尽已选好,末将愿为陆战的前部先锋,建功以服诸人,不知道丞相觉得可行否?”

    陶商慢悠悠的道:“行是行,不过得立军令状,毕竟是征讨伪朝的第一战,不容有失。”

    “立就立!来人啊,拿纸笔来!”

第六百一十三章 神射黄忠

    麴义负气签下了军令状,陶商随即给了他一部兵马,让他为前部先锋,从陆路进攻昌武县,夺取其地,打开江夏的进兵门户,用以作为后续大军的立身之本。

    麴义着急立功,随即率兵当先出发了。

    临出发前,陶商叮嘱麴义,一定要配合水军的行动,彼此互为犄角,徐徐而进,谁也别争先抢行的把友军落下了,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一个相互帮助的机会。

    麴义表面上很听话,实在却根本没把陶商的话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天下的强军只有河北,中原,徐州,西凉等军,荆州或是益州这等南方衰军,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称不上气候。

    凭自己河北第一名将的头衔,说出名号还不得吓死他们?

    荆州军和益州军,有甚名将?

    就这样,麴义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昌武县出发了,而且根本就没有等甘宁的水军。

    他要第一个杀进昌武城去,给他们瞧瞧自己的厉害。

    就是带着这种心理,麴义率领着一行兵马,争先赶到了昌武县城。

    一到昌武县城,麴义便命人将县城重重围定,并派遣使者进县城,让人向县城中的守将报上自己的姓名,并令其克期投降。

    在麴义的心中,自己河北第一统兵上将的名头,一定会把这群乡巴佬吓得尿裤子,区区小县,根本连打都不用打,就可以手到擒来。

    但结果却令麴义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

    昌武县的负责人,面对麴义的劝降使者,很痛快的手起刀落,直接将使者的鼻子和耳朵统统割下来泡酒,并让这没耳朵没鼻子的人回去告诉麴义自己的话。

    带回的话很简单,大致的意思就是。

    劝你麻痹,赶紧打过来,大家一起嗨。

    非常的不给面子。

    麴义当时便是雷霆震怒。

    想不到荆州人的骨气倒是远超自己的想象,居然丝毫不惧自己。

    他随即向左右询问目下昌武县的负责人是谁。

    有探子很认真的告诉麴义,昌武县的负责人叫刘磐,乃是刘表的从子,其本领高强,骁勇善战,而且手下有几名战将颇为了得,昔日在荆南自成一股势力,其兵马的战力不输给刘表在襄阳的中军,他本人此番乃是奉刘表之命,先行来江夏支援黄祖,并受任镇守昌武县这个门户。

    刘磐虽然颇有战绩和名气,但在麴义眼中完全不值一哂。

    刘表的从子算个狗屁?他老子来了,我亦是不放在心上!

    麴义当即命令三军养精蓄锐,准备攻城器械,择日攻打昌武县。

    昌武县的城池不高,也不甚坚固,再加上麴义瞧不起刘磐兵马的战力,认为攻破此城,根本用不了个把时辰。

    但他这一次却被教做人了。

    麴义攻城的当日,刘磐领着他的亲信战将们登上城头,仔细观察下方的攻城情况。

    但见麴义命令兵士们正在准备巨木冲车。

    百十个壮丁用许多粗大的绳子分担着巨木的重量,他们一边高喊着口号,一边试图将巨木架上冲车。

    城上的人,看着那些金陵军的兵卒们将巨木缓缓抬起,接着重重的放在冲着的架子上,然后徐徐的推着冲车前进,很是费劲。

    刘磐年纪不轻,却也不甚大,年约三旬,正是壮年。

    他仔细的盯着那巨木冲车,突然转头问身边一名身材精壮,面容彪悍的沧桑大汉,道:“汉升,依你之见,咱们此番可挡得麴义否?他眼下既然想用冲车破敌,那不妨一会便杀将出去,乱起阵脚,如何?”

    那大汉正是刘磐最为亲信并信任的战将,乃是刘表亲敕的中郎将黄忠。

    黄忠仔细的观察着远处麴义的营盘,摸着黑白参半的胡须,道:“不得不说,麴义的营盘布局很是老辣,根本就是滴水不漏,他现在于城下装填巨木,乃是故意卖给我们破绽,少将军眼下若是率兵冲出去,只怕就是中了麴义的计了。”

    刘磐勇烈善战,但也知人善任,黄忠的本领刘磐很是清楚的,在他看来,黄忠虽然名声不显,但论及本领,刘磐认为黄忠足可担天下名将四个字。

    正面交锋,黄忠未必输给麴义。

    “汉升,那眼下咱们怎么办?”

    黄忠呵呵一笑,道:“不急,见招拆招而已,麴义拿这些糊弄小儿娃的东西糊弄我等,那老夫便也拿糊弄娃儿的东西回应他便是。”

    说罢,便见黄忠冲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取老夫的硬弓来!”

    少时,便见那些人将冲车装填完毕,然后,巨大的圆木冲车,便在金陵军士卒们的推动下,向着昌武县的城门,缓慢的轰隆轰隆而来。

    众人望之皆变了脸色,但黄忠却只是微微一笑。

    他抬手一箭,瞄都没瞄,用硬弓随意的一射,便直接射在了最前面的一名推冲车士卒的额头之上。

    攻城之时有伤亡乃是家常便饭,那士卒刚刚倒地,很快便有后续的士卒上前补他的位置,继续推动冲车前进。

    但黄忠抬手又是一箭,射中了那名补充士卒的前额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同样的站位位置,同样的被射中的位置,同样的死亡方法。

    后续的人一旦补上,黄忠就将那个位置的人射死。

    而且射中的位置绝对是额头,且都是一箭致死,多余的地方一块不射。

    这一下子,推车的士卒们顿时都慌了!

    这也太神了吧?

    谁射的箭啊,这不是玩呢么?这水平该不是后羿吧?

    在连续死亡了十个人之后,那个推动冲车的最前位置,便再也没有人敢往上上,而那个地方偏偏是一个重要的推动着力点,也是引领位置,那个地方没有人站位,冲车根本推不动。

    但问题那地方眼下跟受到了诅咒似的,谁上去谁死啊。

    哪个敢往上站去?

    城墙之上,刘磐看到这种情形,不由是乐的哈哈大笑。

    “汉升真是好本事,这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依旧是神乎其神,让人过目难忘。”

    黄忠摆手呵呵笑道:“少将军谬赞,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只是这区区的小技,就让金陵军寸步难行了。”

    眼见那些士卒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站位,慌慌张张的没个敢上去补位的,黄忠双眸微眯,阴沉道:“如此犹疑,如何成得大事?既然如此,便让老夫帮帮你们吧。”

    说罢,便见黄忠认真的拉开强功,这一次却是认真仔细的瞄准,略显褶皱的额头上,汗珠开始滴答而下。

    “落!”

    突听黄忠一声暴喝,那支利箭离弦猛然射出,夹杂着风声,竟然是一箭射传了吊着巨大的一根麻绳。

    少了一根麻绳做支撑,那块巨木在冲车上轰然而落,发出重重的一声顿响。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黄忠缓缓的放下战弓,捋着须子道:“听说陶商军中的太史慈极为善射,亦是一名弓手豪杰,可惜听说他眼下留在彭城镇守,如若不然,老夫倒想凭着这点手段,领教领教。”

第六百一十四章 当世强将

    麴义在后军,看着己方连一架冲车都推不到战场的正前门,不由气的火冒三丈。

    不过他也确实不能责怪那些金陵军无能,而是城池上的那名射箭的将领太过于厉害。

    此等神射技艺,他也是第一次看见。

    哪能想得到,在他看来看来完全没有猛将和强兵的南方,居然有这等强盛的人物!

    但麴义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善射的武将而已,又有何难哉?

    一座不大的城池,己方一定是可以轻易攻破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刘磐而已,焉能让他麴义折了跟头?

    他当即将麾下兵马分为四部,强攻四门,只要有一路能够杀进去,那己方这场仗就是赢定了。

    兵马和攻城器械分配完毕后,麴义所指挥的金陵军便开始对昌武城展开了猛攻。

    金陵军中的副将孟缕,率兵攻打东门,当是时有刘磐军的战将谢安领兵出来直接与他进行拼杀,双方一场鏖战,孟缕和谢安亦是大战四五十回合,胜负不分。

    麴义见钳制住了一部分城中兵力,便命一支强军进攻西门,那里乃是昌武县最坚固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此,麴义断定这一处的守军一定是城市内最少最弱的。

    刘磐闻之,刚要派人抽调一部分兵力去西门防守,却忽闻南门和北门亦是遭到金陵军袭击,说是有大军驻扎在此两门之前,鼓声震天,随时都会准备攻城。

    刘磐虽然勇烈,但闻听四门突然皆被袭,不由得有些着慌。

    麴义刚草只是用了一个冲车,不紧不慢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变了个样子,这迅猛的战略和改变战术的速度,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黄忠亲自站出来劝解和鼓励安慰他。

    “少将军无忧,此乃麴义的乱军之计也,他攻城倒是在其次,其目地就是要让少将军慌乱,让后在指挥调度之时产生破绽,从而一鼓作气抓住机会突破一门,里应外合,少将军,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心乱则败矣。”

    刘磐闻言,尽力稳定心神,道:“麴义果然不愧是河北名将,战法确实不俗。”

    黄忠笑道:“战法虽然不俗,却并不难解,少将军只需这般这般……”

    东门之边,孟缕和谢安正战的如火如荼,两人打至一百回合,突刘磐的少部分援兵来至。

    刘磐派来支援的兵马并不多,但为首的将领却是个中关键。

    来将乃是荆州的年轻校尉魏延,曾被黄忠向刘磐极力推荐。

    魏延奔杀出城池,相助谢安对付孟缕,孟缕见他年轻,本不甚当回事,但方一交手,却发现对方勇武非常,几乎高出自己好几个档次。

    孟缕大惊之下,刀法散乱,狼狈不堪,甚至连跑都没有机会,二十多个回合之间,竟然是被魏延出其不意,一刀斩杀,东门之危自解。

    而西门那边,原本的守军不充足,但刘磐却亲自前往,坐镇当中,并亲自临阵指挥,大幅度鼓舞己方士气,令西门的守军皆舍生忘死,奋勇杀敌,楞是没让金陵军前进一步。

    消息传到麴义那边,麴义极为气愤,当即便命令一直在南门和北门的士兵开始猛攻两处城门。

    麴义颇是着急,一面令己方的士兵强攻城门,并亲临南门的阵前,希望能够鼓舞三军士气。

    但南门这边,虽然守军不多,但却有黄忠亲自坐镇。

    交战之时,黄忠瞅准时机,悄悄的拿出弓箭,弯弓搭箭,对着正在前阵指挥的麴义就是一箭射出。

    这一箭正射中麴义的兜鍪,将其射飞在地上。

    麴义惊的三魂七魄丢了两魂六魄,他不敢造次,只得暂且收兵回营。

    ……

    刘磐首战击退麴义,很是兴奋,当即决定在当晚庆贺。

    黄忠却是对刘磐道:“麴义新投陶商,依老夫观之,目下正是建功心切,只怕会失了冷静,如老夫所料不错,他今夜必定前来偷袭城池,咱们置办酒宴庆贺可以,但却不可摆真宴,当以假宴庆功示敌,引诱彼来,然后击之可也。”

    刘磐对黄忠的谋略很是佩服,奇道:“汉升今日南城一箭,射了麴义的兜鍪,大震三军士气,不过我不是很懂,汉升为何不取其性命,反而只射兜鍪?”

    黄忠呵呵笑道:“麴义负气而来,头脑不冷静,有利于我军,杀之无益,而且反而容易激怒陶商,反倒是如此折辱于他,令他蒙羞,同时也令陶商蒙羞,对整体战局士气,却有几分好处。”

    刘磐闻言深感黄忠能力之强,犹胜古之周亚夫。

    当天夜里,昌武城内,大摆了一场宴席,三军将士尽皆为白天之事相庆,士兵们载歌载舞,声音之大,就连数里之外的麴义军营也依稀有所耳闻。

    麴义因为白天的一场战事,正愁的有些没辙,突然闻询,心思微转之下,便打算乘夜袭城。

    而这一次,他亦是打算带上他多年的老底,先登兵。

    先登军是河北强军,当年是麴义一手组建,麴义归陶之后,张毅公代为掌管此营。

    官渡之战,火烧连营,麴义生擒张毅公,并将其折磨致死,袁绍大败北归之后,麴义亲自前往招降河北降众,其中便包括了一大部分的先登军。

    先登军乃是麴义的亲军,即使归附了陶商,陶商很是大度,依旧让麴义代为掌管。

    先登军乃是强弩军,战法之强,弩术之准,天下少有弓弩军可以匹敌,麴义白日不曾让他们上阵,这一次,他却是憋不住了。

    当天夜里,麴义一马当先,率兵直奔着昌武县冲杀而去。

    等冲到了城池中,就让尔等这些荆州衰军,尝一尝我先登军的厉害。

    就在即将抵达城池之时,官道两旁的树林中,一片铺天盖地的弩箭突然由当中射出,直奔着金陵军的突击军众而走。

    麴义率兵长驱,一时不曾注意,却是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对方的弩兵战力极强,强到甚至让麴义觉得便是自己的先登营,也未必比对方强大。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麴义慌乱不明所以之间,一名手持金背大刀,一身黄铜连锁甲的猛将率兵出现在了麴义的面前。

    正是黄忠。

    “麴义,老夫乃是南阳黄忠是也,今日想借与汝一战成名,你敢与老夫较量较量否?”

第六百一十五章 首战失利

    麴义不认识黄忠,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黄忠的名字,但他毕竟是河北少有的名将,见多识广,对手有多少斤两,强是不强,他大致看一看就能知道。

    眼下面前,这个年仅五旬的中年大汉,给麴义的感觉就不是一般的强。

    这汉子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麴义说不准成,但毫无疑问的,麴义原先应该是没有见过给他这样压迫感的人。

    颜良和文丑都不曾有。

    直到这个时候,麴义方才明白了天下之大,英雄何其之多。

    自己因为着急建功,确实是急躁了,小瞧了荆州的豪杰们。

    但他毕竟天生傲骨,很少向人低头,即使眼下中了对方的计策,被埋伏突袭,麴义也不打算低头认输。

    他强自摆出镇定的架势,冷冷的打量着对面沉着的黄忠,道:“匹夫,今日白间,在城楼上以弓箭震我冲车者,可是汝乎?”

    黄忠也不着急跟麴义动手,摸着胡须笑呵呵的道:“不错,正是老夫射的,区区小技,倒是令麴将军见笑了。”

    麴义恍然的点了点头,暗道如果是他,此事便是可以理解了,难怪自己白日间的攻城之法屡屡遭破,固然有荆州军善战的缘故,但这个黄忠,却才是个中的关键所在。

    虽然麴义之败也有他迫切立功的缘由,但关键点还是在于黄忠这个人。

    麴义的先登军也开始反击了,可面对黄忠亲自调教的弓弩营,依旧是不能取胜,只能勉强维持僵局。

    麴义看在眼中,心中却很是惊讶,先登军乃是自己悉心调教出来的,便是白马义从也不能胜,这汉子手下的弩营是何等强大?

    不过仔细一想那汉子昨天的弓箭手段,麴义心中也是释然了。

    凭这汉子的弓弩手段,调教出这等强弩营,也在情理之中。

    黄忠命盾牌兵遮住自己的身体,在一众大盾的护持之下,缓慢的向着麴义行进而去。

    麴义虽然知道黄忠的厉害,却也丝毫不惧,他也同样命令手下的兵卒们用大盾护持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同样向着黄忠的所在缓缓的进行而去。

    两支护卫军和他们的主将在大盾的护持下,慢慢的、慢慢的,终于逐渐接触在了一起。

    眼看两支缓慢接近的队伍即将碰撞在了一起,黄忠突然脱离了大盾兵的保护,毫无预兆的纵马奔驰出阵,向着麴义的所在之处猛冲过去。

    麴义面前的两名盾兵见状大惊,急忙手持着大盾左右向中间紧凑,意图挡住黄忠的进攻。

    黄忠呵呵一笑,分毫不乱,他甩动金背大刀,一招就将那两名盾兵甩飞。

    只听微微的“咔嚓”之声,那铁制的盾牌受到黄忠巨力的轰击,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黄忠一脸淡然的匹马冲进了麴义的盾牌阵中,他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将那些士兵扫到一旁。

    两名亲卫亦是急忙冲上去,却见黄忠轻描淡写的一扫,那两个头颅夹裹着热血,便随即飞上半空。

    金陵军一方顿时大为惊骇。

    旦夕之间,黄忠已经纵马冲到了麴义面前。

    即使是独身冲入敌阵,黄忠也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但见他笑呵呵的冲着麴义示意道:“河北名将是么?甚好,来来,陪老夫走两招,看看汝北地战将的手段。”

    话音落时,金背大刀对准麴义的胸口,横向劈去,看似缓慢,实则蓄力颇重。

    距离太近了,麴义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给他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完全是出于长年习武而磨练出的本能,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铁枪,凭直觉挡在自己的胸口。

    当啷啷!

    刀刃不偏不正,刚好砍在铁枪柄的正中,由于力道太大、太猛,加上刀身内有暗劲,麴义支撑不住身体,直接从马上摔倒了下去。

    黄忠面无表情,举起战刀,对着麴义的额头又竖砍下去。

    麴义不敢怠慢,落马之后,直接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了黄忠的战刀。

    勉强躲过之后,麴义感觉自己的额头一凉,他抬手摸了摸,手中黏糊糊的,斜眼一瞧,掌心全都是血。

    向来只有麴义收拾别人,他何时被人拾掇过,看到血,麴义的眼睛都红了。

    既是惊的,也是气的。

    但天幸他还保持着一丝冷静。

    对方的武力之强,根基之扎实,可谓麴义生平前所未见。

    他又用了一个懒驴打滚,夺到冲上来的那些护卫兵身后,仓惶的站起身,冲着黄忠咬牙切齿的道:“老家伙,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黄忠适才突然一袭不中,眼下麴义的兵马也都冲了上来,他本领再告也自然不方便继续在对方的阵中久持。

    他呵呵一笑,依旧是那副平和的样子,道:“麴将军,河北名将,今日老夫当真是见识到了……别的姑且不论,将军这两手狗刨绝非一般人可比,老夫佩服佩服。”

    说罢,扔下满面通红的麴义,转身冲杀回了自己的方阵。

    麴义咬牙切齿,怎奈眼下己方遭了埋伏,黄忠的本领又着实甚高,无奈之下只得催促众人迅速撤退,尽量减小损失。

    黄忠只是指挥士兵对麴义进行有效的打击,却不深追,所谓见好就收,便是如此了。

    麴义的兵马回撤至半路,却见己方的后寨火光冲天,显然已经是遭到了敌军的奇袭。

    麴义见状先是一愣,接着骤然明白过来,他长叹口气,很是悲哀的摇了摇头。

    很明显,黄忠这贼厮老辣弥坚,在埋伏自己的同时,还派出其他的兵马对己方的营地进行了偷袭,此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麴义心中很是悲苦,他无奈之下,只得收拢败兵,仓惶的向着后方而逃。

    这次的先锋任务,算是让他彻底玩砸了。

    黄忠驱赶走了麴义之后,也不追击,然后便去与烧毁了麴义大寨的魏延会和。

    魏延也是荆州少有的良将,不过他现在还很年轻,勇则勇矣,但在某些算计方面,却还是差了黄忠一些。

    “黄将军,依您的本事,此番要杀麴义只怕并不是难事,为何却偏偏要放他走?”

    黄忠笑道:“陶商立帝,自封丞相,代天子出战,这头一场仗事关脸面,麴义如此轻易地就折却了这一阵,回头陶商又该如何?与其让咱们杀了他,不如让陶商杀了他,岂不妙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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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介绍:
回到汉末,成了徐州刺史陶谦的长子,陶商。
我爹是讨董诸侯之一,董卓想弄死我和我爹。
我爹的手下一不小心杀了曹操的爹,曹操想弄死我和我爹。
我爹拥有徐州,刘备看上了,刘备想弄死我和我爹。
我爹的地盘距江东和南阳很近,孙家人和袁术想弄死我和我爹。
我爹和我被吕布盯上了,他也想弄死我和我爹。
总之,很多人都想弄死我和我爹……
我爹教导我要当君子,那我就当个“君子”,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弄死我吧。
三国有君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有君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有君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