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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8不怪你

    “老人家,您也不用难为她了,这毒是六小姐自己带来的,她用了什么毒她心里最清楚。”

    说着,易珩走到诸葛婧的身边,手指摸向她的手腕,但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

    “你又想干什么?”

    “别害怕,我只是想要你的一滴血而已。”

    血?

    诸葛婧低头朝自己的手腕看去,白皙的皓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一道血丝,鲜红的血珠细细浸润而出,滑过她的手腕,无声滴入在黧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诸葛婧吓得立即缩手,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腕,给自己止血。

    不过再抬头朝易珩看去,她却是惊惧的往后退了三大步,看她的目光避之如虎狼。

    周围也陷入了一片沉寂,而这种沉寂的默契却来源于两个原因。

    一个是看到易珩怎样动手的人,惊异而沉默。

    少女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抬,一道浅光出现在她的指缝中,抬指流光掠电,直到她的手被甩开,诸葛婧的手腕才出现了细细的血丝,可见这伤口并不深,甚至凶器的刃都细如纸片和丝线。

    “别害怕,我真的只是要你一滴血而已。”

    易珩的手指上凝着一滴血,她好像要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度,这滴血竟如琥珀一般凝在她的手指之上,静悬不动。

    “以你现在的水平根本解不了你身上的毒,钟爷爷年纪大了,也不适合为你一个小辈费神。”

    听到这,钟意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

    “钟二哥?”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铜铃般的响脆,叮叮咚咚的三个字如击缶磬,硬生生的把钟意逼在原地。

    “钟意死了。”他发狠的诅咒自己,“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行啊,如果这是你的遗愿,我可以帮你达成,毒死怎么样?这样你们还能凑成一对,你觉得呢?”

    钟意认命的看向她,“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想死的就解毒吧。”

    钟意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可

    “我说了我不会救人。”

    “我也说了,让你解毒。”

    好吧,算你狠。

    钟意不情愿的接过那一滴血,不过下一秒她就夹住少女的脖子,“要我解毒也可以,你要来帮忙。”

    少女抬头瞪向他,“你放手,谁要帮你?”

    “少废话,这毒明明是你混在一起逼她咽下去的。”

    “那又是谁把她弄来在我面前碍眼的?”

    “我说了我跟她没关系。”

    “骗鬼呢吧?沉香蝶影的解药频率你是怎么知道的?钟意,你让我装傻,不代表我真傻。你们之前就较量过,而且你深知她的深浅和道行,所以你才会知道怎么解。沉舞蝶影可以有千般变化,解药也是随之变化,可你偏偏就立刻说出了解药的频率,可见她对这毒了解不深,甚至没有摸清其中的奥妙。就这样还跟我说你们没关系?还敢拿越泽顶缸?钟意我看你是死后连魂都不想要了。”

    “少说鬼故事吓唬我,小爷都到这份上了,不吃那一套,跟我走。”

    “不走。”

    易珩想着是要掰断他的胳膊,还是把他的胳膊捏成齑粉的时候,却听一道妖娆的音符混杂在男人的声线中,那声音别提多恶心了,可偏偏快说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有这种令人厌恶的技能,每每开口,污染了一众耳膜。

    易珩立刻反手钳住钟意的下巴,“臭不要脸的,你怎么没说,他会来?”

    钟意脊背僵直,表情也是欲哭无泪,“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来,他不是出国了吗?”

    “你问我?”

    “那不然呢?”

    易珩想着今晚是不是七月十五,要不然怎么到处跑鬼?

    “我们立刻去弄解药。”

    拽着钟意的手臂,任由她夹着自己的脖子,易珩现在只想快跑离开。

    可钟意却死死的掰住她的手臂,“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不用跟我走了。”

    少女视死如归的目光与他相撞,“说实话吧,你就是对诸葛婧意图不轨,你这个装成道貌岸然的老流氓。”

    “狗屁,我是存心想恶心你,只盼小五把你恶心的体无完肤。”

    “想看我笑话?你想的美。”易珩唇角扯动上扬,恶毒的小心思再次发出萌芽,“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女人成家了,不如我让老爷子成全你们?”

    “我们?”

    “浓香倜傥,胸深眼媚,臀扭腰摆,自然妖魅?”

    钟意盯着笑的跟个小狐狸的少女,“呀,你现在变得流氓了?”

    “哼,流氓谁不会啊?现学都够用。”

    “你少在那里乱点鸳鸯谱,我就是娶谁也不会娶她,如果是她,老爷子能把我的皮扒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诸葛六小姐呢。”

    “滚蛋。狗屁的六小姐。”钟意嘁了一声:“她小妈,还没你大呢。”

    “我草?她爸娶了幼女?这是犯法的。”

    钟意一愣,眼球一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忘记你的真实年纪,你确定你的年纪没有造假?”

    “狗屁,你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吗?”

    好吧,这句话说服了他。

    “我是要说,她小妈还没她大呢。我娶她?回去还得喊她小妈一声妈?”

    易珩直接笑喷了,“她爸比你大就行了呗。再说她是过继的,哪那么多的说道?”

    钟意冷笑了一声,忒欠扁的说了一句:“得了吧,万一到时候她小妈再看上我?她还得喊我一声爸?倒时候不用过继了,直接改姓了。”

    突然一张眉眼精致的脸庞出现在少女的面前,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正对上她乐不可支的眸子,左眼眼尾那一颗极淡的桃花痣,被细长的黑色眼线修饰着,当真是风情万种。

    而那张朱红浅粉的嫩唇扯开一抹邪气横生的笑

    得意忘形的少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盯着那张在她眼球中不断放大的脸,她差点惊呼出声

    卧槽,真他妈见鬼了。

    “小珩珩,好孩子是不能说别人的坏话的,这样不好。”

    坏话?

    易珩转头朝四周看了看,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收回目光,不自然的耸动了几下肩膀,“我们说的声音很大?”

    那狭长带勾的眼线上下阖动了两下,“很大。”

    “你们都听见了?”

    那人坏坏的咧动唇角,“从开头到结尾,应该没有漏掉什么。”

    完了,她又闯祸了。

    “跟我来。”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少女转头看去,却见越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好像又闯祸了。”

    越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露出一抹浅笑:“不怪你,你只是习惯了撒野而已。”

    ?

259脚底塞小孩?

    不怪她?

    习惯了撒野?

    可撒野也是病好吗?

    有病就要治。www.uu234.net

    这种接近于脑残的宠溺,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助纣为虐。

    钟意恨恨的瞪向越泽:这种虐杀别人,装|逼自己的行为,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道貌岸然,理所应当的呢?

    而且还是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仔细想想,钟意决定敬他是条会装|逼的汉子。

    “咣当”一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一道窈窕的身影骤然倒下。

    “真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竟然弄晕了两个人,姓文的那傻叉就算了,这可是诸葛六小姐啊。一朵长在悬崖峭壁的霸王花,迎风摇曳,即便粉身亦难两全,那是危险到骨子里的女人。”

    周文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易珩的身边,嘴巴啧啧作响,亏得她长了一身全方位无死角的五大三粗之外,还有一张利索的樱桃小嘴,噼里啪啦的嘣字就跟小鞭炮一样。

    “易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跟对了老大了,实力抱大腿。要是我以后有什么敌人,一定找你把她弄的横平竖直,掰的四脚朝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挖到宝了?易珩,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最后的结尾相当的残暴

    谁能想象一百五十斤的小胖子骤然跃起,手脚并用的挂在对面少女的身上?

    可更加令人想不到的却是,在谁都沉浸在诸葛婧是被气晕的还是被毒死的困惑中反应不及的时候,少女已经飞快地伸手,准确地拎住小胖子的后衣领,而后非常自然地往上一带,似乎毫不费力地把一百多斤的猪给拎起了五十公分高的半空中。

    周文月:“……”

    周文月:“???”

    震惊的眼睛,还茫然的眨了两下。

    一双小短腿乱蹬了两下,跟狗刨似的。

    钟意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壮士啊,身手更胜当年,请收下我的膝盖!”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几位老人家已经看的近乎呆滞。

    只有钟老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又搞出惊人行为的少女,仿佛多年前鸡飞狗跳的日子又回来了。

    “哇喔,看见了没有,周小胖居然被她一手拎起来了?这是什么情况?super小women?还是复仇者联盟?”高岳乐一脸崇拜的看了过去,手臂还碰了碰越泽:“喂,你家这丫头,如果没有表姐表妹,那有没有小姑?或者小姨?只要年纪没有我大就行,我照单全收,外带嫁妆。”

    越泽斜瞟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为什么不喜欢?我天生就是好吃懒做的料,立志要当一个称职的小白脸。我就是想要一个可以让我说就够了,什么都不用做的老婆。而且她还要这样的霸气,最好一拳就能打死拳王,一脚可以踢死老虎的那种,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易珩拎着周小胖的后衣领,突然陷入了思考当中。

    不对啊?

    钟意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说女人似水,要柔。

    他说女人要贤良,必须懂傻。

    他说女人不需要坚强,所以要柔弱。

    可为什么高岳乐却喜欢与之相反的女人呢?

    眉间成川,少女转头看了过去,“你喜欢我这样的女人?”

    高岳乐被她看的一愣,不过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易珩一个激动,周文月的身体都跟着空中凌乱了。

    “是喜欢你这种类型,但不是你。”

    开玩笑,他高岳乐怎么也不能挖兄弟的墙角啊,那他成什么人了?

    可少女却更加糊涂了。

    喜欢她这种类型,却不是她?

    这是啥意思?

    一股暖风从她的耳后传来,痒痒的擦过她的耳廓,声音黏糊糊的糊上了她的耳膜,“他的意思是:他喜欢你这种女孩,但却不敢喜欢你。”

    “为啥?”

    这一刻,易珩竟然惊奇的发现她对这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居然免疫了?

    “这要问你啊,你做了什么?让他不敢对你这枝可以用“年华正盛”“含苞待放”来形容的娇花下手呢?”

    “为什么?我做什么了?”

    只听一道沙哑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几个音节,“越泽,朋友妻不可欺。”

    易珩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周文月的脸颊都被勒红了,整个人差点死翘翘。

    她立刻将人放了下来,周文月立刻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咳了起来。

    就以她的体重来说,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谁能将她拎在半空中玩荡秋千呢?

    周文月暗暗感叹:奶奶的,易珩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她要是男人,自己一定哭着喊着,不要车,不要房,不要存款,自带嫁妆的嫁给他。

    “你刚刚说什么?那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声音,周文月抬头看了一眼,易珩特别谦逊的蹲下来跟她对视,“越泽,朋友妻?”

    周文月皱眉的说道:“你不是越泽的未……那什么吗?如果高岳乐要是对你那什么了,那他不就是狗屁不如的那什么了吗?那他还敢那什么吗?就算看上你这种类型的女人了,他也不敢对你那什么啊。”

    那什么?

    少女又想了一下,“那什么是什么?”

    周文月跟她头碰头的说起了悄悄话,“那什么?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易珩:“我要知道吗?”

    周文月:“作为一个腐女,你怎么可以不知道这些呢?”

    易珩:“这跟腐女有关系?”

    周文月:“当然有,你总不能觉得腐女关心的只能是男人和男人搞基那种事吧?”

    易珩天真了,“那还要关心什么?”

    周文月:“当然是男女那种事啊。”

    易珩:“男女什么事?”

    少女的声音真不大,可架不住周围太静,有人离得他们太近。

    而这就尴尬了。

    高岳乐一脸懵逼的听着两个少女从他的取向问题侃大山的侃到了男女问题

    而越泽则是很有兴致的听着两个腐女,是对男女问题如何认知的

    周文月的手掌一把拍在少女的肩膀上,一脸凝重的说:“当然是xxoo的事啊。”

    易珩:“叉叉哦哦?怎么叉?怎么哦?”

    高岳乐喉管“咕噜”的发出一声异响:天地良心,他真没往那方面想呢。

    越泽:“……”脸上出现了一抹怪异的潮红。

    “什么怎么插?你是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直白?让人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先冒黄腔的周文月竟然羞涩的抿唇装清纯?

    看的人一身恶寒。

    “哎呀,我再跟你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那种往女人脚底下塞小孩的事情啦。”

260钟家的怪胎们

    她说什么?

    他是不是幻听了?

    塞小孩?

    小孩还能从脚底下塞进去?

    到底是哪个没有接受基本九年义务教育的妈,不负责任的说出的这种不靠谱的话?

    高岳乐:“震!!!!!!!”

    他活了三十五年,居然还能听到这种“经典”到堪比狼来了的话,真是圆满了。m.www.uu234.net

    越泽的脸颊在滴血:“……”

    塞小孩?

    他们到底在听一个多三级的鬼故事啊?

    “那要怎么塞?”

    少女问出了一个很正经的学术问题,已经亟待解决的科学课题。

    只是还没等她研究明白,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越泽已经受不了她再被人这样没有科学根据的教下去了,好好的一颗小树苗,都被带劈叉了。

    “哎呀,你干嘛啊,我还没问明白呢。”

    越泽好脾气的咬牙对她说:“别问了,以后问我。”

    “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迎着少女那双天真带萌的大眼睛,越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会。”

    “那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勾搭你?”

    越泽的瞳孔顿时瞪的老大,一脸懵逼加紧张的抬头看了过去,果然

    大大小小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十八,终归少年。

    那张脸颊再次红了起来,而且热的发烫。

    可少女显然没有意识到少年的窘态

    “或者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勾搭上你。”

    越泽:“……”

    少年成功冒烟了。

    钟意拍了拍越泽的肩膀,一脸敬佩的看了一眼少女,随之朝她大拇指,“在下甘拜下风,女人心海底针,装傻起来,我都不知道你那句话才是真?姑娘,你真是学到了精髓。”

    易珩直接瞪了过去,“你还不滚吗?诸葛婧要是死了,就以诸葛老爷子那猥琐的长相和心胸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钟意的目光一转,瞟了一眼少女身后不远处站立的诸葛老头

    猛打了一个激灵,立刻转身就走。

    “我要先闭关,小五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被他叫做小五的男人,一脸玩味的走到越泽的面前,促狭的眼线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小珩珩,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我二嫂呢?可没想到除了钟意那个傻叉之外,还会有人要你?越家的太子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收了这个怪物?”

    易珩一把揪住小五的衣领,“爱放臭屁的乡巴佬,老娘不发威,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拴在树上吊打了?欠揍啊?嗯?”

    被少女拎住,堂堂一米八多个头的男人,愣是来了个曲线下腰。

    腰背直接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想要直起脊背,却偏偏那只手就跟千斤坠一样,拽得他腰都快断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珩珩,你真当我打不过你?”

    花拳绣腿的小脆皮,还敢跟她张牙舞爪?

    前腿一提,正中踝骨。

    小五吃痛的向前跪去,少女顺势一条腿压在了他的后背上,“打啊,今天你要是打不赢我,我就手动给你整出另外一张脸。”

    越泽想要出手阻止,却被高岳乐伸手拦住。

    “你别管,就让易珩好好教训教训他,这小子就是欠教训。”

    越泽奇怪的皱眉:“你知道他是谁?”

    “钟家二房的老幺,行五,钟卿。”

    “钟情?”

    “不是情,是卿,卿本佳人的卿。”

    越泽不置可否的笑了,钟家人的名字起的那也是够经典了。

    “你可别小瞧了他。这小子是保健医,虽然没有军籍,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国家公务员。南边的虎狼之窝他都待过,而且混的风生水起,还有了一个卫生厅专家组副主任医师的名头。虽然说话不阴不阳的娘娘腔,可为人却温润儒雅,看不出半分的狠绝和戾气,还顺手把那帮政府部门的老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说这种本事谁还有?”

    “他就是那个钟家刚刚被回调的医官?负责康复中心项目的政府代表?”

    “就是他。对哦,你们早晚都会碰上,小台山的康复中心项目不就是你们越家负责吗?他即是政府代表也算是钟家的代表,仔细想想这可算是一场持久战了,到时候招招试探再加上挑衅,你可别被他那张看似温和无害的王牌笑脸给打散了。”

    “不会打散,不会打散。要是被打散了,我也有办法把他组合如初。”

    一个脑袋突然从他们中间探了进来,高岳乐被吓的差点骂娘,可下一秒却一把揪住那一头长发的美男子,恶狠狠的说:“你他娘的找死?我刚刚差点一圈打飞你。”

    不速而来的美男子留着一头长发,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超然的味道,而脸上又挂着一抹痞痞的笑,还真是让同性人很难对他生出好感来。

    越泽转头看了过去,他也被吓了一跳,可相对于高岳乐他就稳重多了。

    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高岳乐不在意的介绍说:“钟晚,名字取自南亭晚钟,我想大概他爸妈很崇拜费玉清吧,才会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要不然我真的无法把他的名字跟南亭晚钟联系在一起?”

    “你好,我是钟晚。钟家三房的老幺,行九。高乐乐说的没错,我妈崇拜费玉清,所以就给我起了钟晚这个名字,虽然我不喜欢,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就跟特务j差不多的含义。”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叫高岳乐,别没大没小的乱给我起名。”

    “都一样,都一样。”

    钟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的年纪看着尚轻,好像也没有比越泽大多少,特别是他那张脸,五官实在太过精致,精致到两只眼睛的大笑和褶皱都是对称的,而且脸皮润滑紧绷,额头连一道皱纹都没有,笑起来就连笑纹也没有。

    这种男人说是美男子一点都不过分,精致中带着妖气,可就是太过对称和规整的精致,相反倒是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怪,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

    反正给越泽的感觉就是:钟家到底是什么风水路数?怎么生下来的第三代都这么特立独行?一个比一个怪?

261钟晚其人

    “一样个屁,没大没小的臭小孩,跟你一样难搞的很。顶 点 X 23 U S”

    越泽被连坐的莫名其妙,可没等他说话呢,一只手直接不见外的伸了过去,“既然是同道中人,握个手熟悉一下怎么样?”

    同道中人?

    越泽看着那他白皙细腻到比女人还要纤细精致的手指,漆黑的眼瞳多出几分浓色: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跟他到底是什么道上中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跟这种人有过同道?

    “别急着否认,我们应该算是走在不归路的同道中人。”

    不归路?

    钟晚伸手指向少女的背影,“我,你,我二哥,我五哥,都喜欢那丫头,可你一定不知道,喜欢上那个丫头的人都会走上不归路。除了被她气死,就是被她虐死。这个磨人的小丫头,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高岳乐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僵硬的五官看向越泽

    钟晚这话说的,那是赤luoluo的全是战意,其效果不亚于:小爷我喜欢上你老婆了,人我睡不了,还不能让我调戏一下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喜欢啊?毛还没长全的小子,心火旺盛就自己找办法解决,随便表白个屁,说话不用负责任?”

    高岳乐一巴掌拍在钟晚的头上,长辈的气势端的稳稳的。可钟晚却一脸委屈的说:“我怎么就不懂喜欢一个人了?而且毛没长齐的是这小子吧?我比他还大两岁呢,你不能因为他有钱你就这么趋炎附势,我的钱虽然没有他多,但也不少好吗?”

    钟晚这话倒也没有说错,今年二十周岁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创业者。

    就读于医科大学硕士学位的他算是天才精英分子的那个等级,可他除了修习生物工程基因科学之外,还随便修了一个整形科双硕士学位。

    在他十八岁刚刚成年,他就送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用自己从小到大攒的钱创建了一间整形医院,被誉为本市最著名的装逼圣殿之一,还被推崇美之尚。

    古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现有后生可畏造脸刀。

    钟晚医生为了自己打造出来的美不被复制,相当用心的致力于打造一张张“抓住一个人最根本的气质”从而落刀“找到其最原始的美感”的脸。

    所以钟晚医生刀下的美人都没有双胞胎的成分,可谓是当下最为用心尽责的整形医生。

    也因为如此的找寻美感,即要有设计的创新,又要结合技术的熟练,还要了解客人内心最渴望的需求等等因素之下,钟晚医生主刀的美人并不“高产”,相反以效率计算已经低到了爆点。

    可这并不影响他赚钱,而且还提高了他的名声。

    一个个成功的案例,让他的技术得到了认可,一张张姣美的容颜成了他的高资本。

    在舆论的发酵下,钟晚这个高调奢华且没什么内涵的整形医生,纵然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并非什么业界泰斗,行业教授,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他却成了一个行业的明星,红得可谓是腥风血雨。

    以至于,想让钟晚医生在自己脸上动刀的人,可以顺着市中心排到五环外,前仆后继的赶着来挨宰。

    高岳乐其实并不喜欢他这个职业,总觉得整出来的美女看着好看,可真要是娶来当老婆,他还真怕孩子生出来是畸形的,到时候还不是要送到他们这些黑心医生这里来送钱?

    可要是为了美,再把人胆敢整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那得需要多开明的二百五家长才可以办到?

    所以他对钟晚的职业排斥,可对他这个人却很待见。

    别看这小子入行时间短,可天才和傻逼之间还真就差个水装的少的脑子。

    这小子在整形行业混迹两年,竟然就炼成了一对火眼金精。

    随随便便扫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脸是不是原装,什么微调?什么激光无痕的微创?在他这里都不在话下,哪怕只看照片都能知道这人哪里动过刀。

    高岳乐看上的女人都会把照片带给他看一眼,要是自然美女,他就重点培养一下,要是人造的他直接就拜拜,干脆利落的根本就不是人。

    “臭小子,你跟他能比吗?他手指动一动,你信不信,你那个整形医院所在的整座大楼,从此都会姓越?”

    对于高岳乐的威胁,钟晚一撇嘴,“反正现在那座大楼也不姓钟,不过是换了一个房东罢了。”

    他牛逼哄哄起来,高岳乐还真没辙儿。

    话说,他钟家的人怕过谁?又需要怕谁?

    一手的医术那可是生死攸关的考验,不说手术刀变成凶器吧,只需要把钟家二少派出来跟你胡搅蛮缠几下,不说害人,也没空救人,就算人死了又能如何?人家照样什么责任没有,都说仁心,仁术,可首先你得让钟家的人看你是个人,毕竟钟家的人没有专修兽医的。

    “行,我算你狠,你家厉害你牛掰行了吧?你现在别在我跟前碍眼了,赶紧去看看钟卿吧。弄的跟国家栋梁似得的臭名字,我看你们兄弟在取名上还真是别出心裁。”

    “过奖过奖。毕竟高乐乐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是俗不可耐。”

    高岳乐咬牙瞪着他,“我都说我叫高岳乐了。”

    “那也是俗不可耐。”

    “谁问你意见了?”

    “那我问你了?”

    高岳乐实在是不敢在钟家的地盘上动手,他毕竟没有易珩那么神秘的大咖身份,只能隐忍的说:“你在这说闲话,就不担心你五哥一不小心被打死?”

    钟晚看了一眼被少女狠狠的拍了一下后脑勺的钟卿,很没有人性的摇了摇头,“我二哥和我五哥一直致力于在被她打死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死在易珩的手里,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我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样对我更加有利。”

    “你变不变态?那是你哥,虽然不是直系,但也是同根好吗?”

    钟晚斜瞟了他一眼,极其傲慢的扬起下巴,“别把自己说的高尚,就是亲兄弟,相煎何太急的还少吗?我只是冷眼旁观,充其量就是一个默默许愿的心理罪同犯,可你呢?找个女人,又要美,又要美的自然,你怎么不去死?这种女人要是有,为什么要嫁给你?脑残了?还是正在得脑残的路上?”

    高岳乐咬牙中

    这人为什么活的如此之贱,就不能突发意外的被雷劈死呢?

262亲孙女,假孙子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如果被问到意见的越泽,表示很用心的想了一下,然后

    钟晚:“我知道,你认为我说的对。m.www.uu234.net”

    越泽:“……”

    他说什么了?

    钟晚指着他的唇,勾了勾手指,“别急着否认,以你越家太子爷的身份,还不至于为了维护高岳乐的面子,说假话吧?”

    越泽突然觉得这个钟晚倒是很有意思,刚刚他说话就莫名的能戳到他的想法。

    仿佛

    他想什么,这个男人都能看出半分,看似几分不经意的玩世不恭,可他的内里却不似外表的没心没肺。

    “你……好像知道我想什么?”

    钟晚那精致的眼角平整的反出一抹流光,“别惊讶,我只是今年选修了一下心理学,觉得有意思,所以才小试牛刀而已。”

    “你是说,你能看透我的心理?”

    “不是看透,只是推断。”说着,他的手又搭在越泽的肩膀上,“小兄弟,运气不错,我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的嗜好居然是你这种小白脸?不过也情有可原,纯天然,没有动刀,你要是个女人,这要求倒是满足了高乐乐的要求。我现在怀疑,他对你的心思,可能没有现实那么单纯。”

    越泽看了一眼高岳乐,惊的他猛的退后一步。

    “你别这么看我,更别听他乱说。”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心虚呢。”

    “心虚你个大头鬼。”

    高岳乐刚要朝钟晚扑过去,就听一道声音横插着传了进来,“你们干嘛呢?我在这打混蛋,你们在那边打情骂俏?那是我的男人?你们说调戏就调戏?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对上少女的目光,高岳乐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好。

    钟晚却一脸找死的贱痞样儿朝她看了过去,“看你男人太出色,跟你抢行吗?”

    “钟小九,六年前我没把你变成女人,你是不是还委屈了?现在也可以,只是一个手起落的事。”

    少女张口就是绝杀,说话的语气就像长辈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辈,语气斩钉截铁的令人畏惧。

    而这话一出,就算钟晚是会弄二皮脸纨绔,此刻也是要脸的露出几分激愤,脸颊腾的红了。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当着我爷爷的面就耍流氓,你还是不是女人?”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却捂着下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不男不女。

    “我要是不看老爷子在这,我会跟你们三个废话到现在?”

    “钟老弟,你现在怎么也应该说句话了吧?”

    诸葛老爷子早就看出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

    钟老头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为人?

    越是有本事的人,行事越是古怪。

    可钟老头的古怪更是吝啬,钟家的门槛都比别的地方高出三尺。

    能让他入眼的人,哪怕是个乞丐都能成为钟家的座上宾,给的都是钻石金卡。

    那可是红坊分分钟被送人的节奏。

    可要是得罪他的人,别说入眼了,一旦脱离了钟家的圈子,那就别想混的顺风顺水。

    钟老头自诩和善从不为难人,可要是别人背着他找个茬什么的,他老人家也看不见,更说不上为虎作伥。

    现在这老头的地盘居然被这么个无名无份的小丫头给砸了?

    但他却没见生气也就罢了,还好脾气的屈尊降贵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这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现在看着自家孙子挨个被虐,那可是直接打了他的一张老脸。

    而他非但不生气,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慈目的笑意?

    这老头什么时候学会与人为善了?慈祥这东西,就是这老家伙的这些孙子孙女,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吧?

    “丫头,别疯了,过来见见人。他们几个小子,回去收拾也是一样的。”

    钟老爷子真是不说则以,一说话真是惊人。

    就像那几个孙子不是亲生的,这丫头倒是亲孙女一样。

    “爷爷”

    钟晚不满的叫了一声,只见钟老爷子直接瞪了过去,“我告诉过你们,我们钟家凭本事说话,技不如人,就要挨打,你打不过她怨谁?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折腾,也没见有一点长进。”

    钟卿揉着肩膀退到了一旁,轻声呢喃了一句:“就算有长进,您老人家也看不见。”

    钟晚会意的点了点头,“她从小就是老爷子的亲孙女,我们都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钟卿:“是人工合成。”

    钟晚皱眉:“不是人畜杂种?”

    高岳乐听着两兄弟的“身世之谜”,直接醉了。

    越泽给的评论就更简洁了:怪不得钟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呢,原来都不是纯种人啊?

    “老爷子,您身体可还硬朗?”

    少女一脸乖孙女的俏模样朝钟老爷之走了过去,亲昵的搂住他老人家的肩膀,完全是一副孝子爷孙图。

    这要是让易家老爷子看见,恐怕那两撇小胡子立刻就上天了。

    钟老爷子还真是有些失望。

    那老家伙今日没来,可他也就这件事能在那老家伙的面前炫耀炫耀了。

    看着五年未见的丫头,已经出落出几分标致的模样。

    钟老爷子不由的感叹,他有九个孙子,都九字堪阳,对男孩子来说有好的未来,可为什么他的九个孙子就是没一个有福气的被这丫头看上呢?

    相反,看上这丫头的却有五个臭小子。

    虽然他们有的不承认,有的跟他装傻,可他是什么人?哪会一点看不出来?

    说出来,还是越家的那小子有福气,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福气。

    只是越家传承的帝王卦真的会因此交给左丘吗?

    越家的那位老太太恐怕想要的不仅仅如此吧?

    最后,还是要难为这丫头了。

    “丫头,你回来了,也不先来看看我这老头,是不是没把我这老家伙放在眼里啊?”

    老爷子板起脸来,颇有几分气势,可少女一点也不怕,还带着几分倔强的瘪起嘴,脆生生的说:“老爷子,这您可不能怨我,如果依着我,我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呢,而且我是不知道您会出席,要是知道,我一准不来。”

    呦呵?

    这话说的,钟老爷子还被嫌弃了?

    周围的人早就看的痴迷了,就是一旁的主持人都没敢过来催促,拍卖会早该开始了。

    “你这丫头就是鬼灵精,我就不相信,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那两本残卷的。”

    “残卷?什么残卷?”

    钟老爷子见她一脸茫然,不由的多了两分凝重,“上古名乐的乐谱,《九歌》和《九招》。”

    “远古祭神乐?”

263左丘易家

    “还说你不知道?”

    易珩呆愣的摇了摇头,思绪莫名的开始飘远了。顶 点 X 23 U S

    远古祭神乐?

    居然另外两本的残卷会在这里出现?

    “我是真不知道,家里那位祖宗是让我来拍一对手镯的,据说有龙凤手镯。”

    手镯?

    还是龙凤手镯?

    易老头那家伙怎么会拍这种东西?

    不应该啊?

    “丫头,要不你说说,那两个手镯有什么特别的?”

    要说自家老爷子是粗暴的精明,那钟老爷子就是精明的细腻,一双老眼矍铄的专盯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总觉得自家老爷子背着他要弄了什么好东西,那脑子也是被骗的次数多了,真是越来越谨慎了。

    少女屋里扶额,“谁知道呢?老爷子就让我拍,所以我就来了。”

    钟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爷爷那老家伙越来越古怪了,一会儿我让人看看,是不是有这物件。”

    “得嘞,有您老人家在,我看谁敢跟我争。”

    对于不花钱就能得到的东西,易家的人一向秉承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能省则省。

    “钟老哥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闺秀又是哪家的掌上明珠?”

    说话这人就是那个虎背熊腰,个头一米八,连一根白发都没有的老者,眉眼间有着几分气势,可偏偏站在一群老者面前,只能显出他体态的魁梧,却没有大家底蕴的风范。

    再次被钟家人当成路人给秒了的各位老者,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语气中多少有些脾气在里,可没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些浑身是戏,见识颇广的老者们可不会像那些小年轻的没了轻重,说话就跟愤青似的,牛逼哄哄的找靠山。

    笑容要有,说话客气,毕竟能让钟家奉为座上宾的少,而且还是少之又少。

    “这丫头?”钟老爷子闻言略想了一下,目光在他们的脸上环视一周,最后回答:“算是我挚交好友的孙女,姓易,单名一个珩字。”

    “姓易?”诸葛老爷子老态龙钟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扫了一圈,之前钟老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相反还和这丫头详谈甚欢的模样,着实气着他了。

    想他诸葛家的扛鼎家主,到哪不是受人尊敬,服务的小心翼翼?

    偏偏在钟家的地盘上,那他们家当个屁了。

    不仅公开嫌弃他家的孙女,连他说的话也听不见去。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是什么背景,可没想到只是钟老头朋友的孙女?

    易?

    这姓倒是不少见,可仔细想想也没有哪个大族是姓易的?

    钟老头交友甚杂,弄不好又是哪个乞丐的孙女呢。

    哼,就因为这么一个小丫头就敢奚落他孙女,怠慢他

    钟老头是故意为之,还是再给他一个威慑的信号?难不成他们诸葛家这两年谋划的事被他有所察觉了?

    “原来是钟大哥好友的孙女?怪不得你这么宠着她呢?姓易?我还真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家姓易的门第?”

    钟老爷子谦和的笑道:“这个你要问问你家的那个胖丫头了,刚刚我看着,她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胖丫头?

    易珩一听这称呼,根本不用联想,大概就知道是谁了。

    小胖妞的体质真是和她相熟的人中,独树一帜的了。

    被点名的胖丫头显得有着几分羞涩的往前走了两步,“钟爷爷,您好,好久没有去看望您了。今天看到您老人家,真是风采依旧,精神矍铄。”

    这种恭维的话,就跟官方唱本一样的老套,要不是小胖妞说的有几分真挚,易珩怕是自己要笑喷了。

    可她唇角刚刚牵动上扬,小胖妞那厉色的小眼神立刻跟她全身上了镣铐:敢笑,咱们的闺蜜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文月?”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小胖妞有着几分不情愿的转头看了过去,眼中多了几分漠视的朝那老者弯了一下腰,多少有些敷衍的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

    易珩转头看去,原来这老家伙就是小胖妞他们家的那个败家老爷子?

    允许儿子把小三带回家,而且还生下长子的,那个傻|逼老头?

    果然,这老头虽然是周家的掌舵人,可显然没什么本事。

    也不怪他站在一群老者之中,看着只有重量,没什么分量,底蕴这东西是多年的沉淀,是历史的传承,是家族祖训的教化,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天赋的继承。

    这些大家族们常常以自己的出身为骄傲的资本,有的人祖上或许显赫过,或许簪缨一时,可光辉存许,又能更替多少年?

    后辈儿孙无福,亦如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一召败落,便只能仰人鼻息,打掉的门牙,活吞的血。

    再想复而又立?

    何其艰难?

    易珩不由唏嘘:如今的周家就是在走这条仰人鼻息的下坡路。

    刚刚她就发现,这周老爷子看着憨直,声音夯实,实则却是在看诸葛老爷子的眼色行事,周家已然依附了诸葛家。

    哎,只可惜了。

    周家一门五代传承的龟甲神算恐怕要绝迹了。

    江郎才尽,恐无人能救。

    “文月,你认识这位姓易的小姑娘?”

    周文月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周文月的回答让周老爷子心思拐了几个弯,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女竟然还能认识钟家的座上宾,这是好事啊。

    单单看这丫头刚刚那几招的身手,他就想着这丫头恐怕有点出身。

    无论怎样,能认识这样的人,对周家来说总是没有坏处的。

    “哦?没想到你们还投了缘,那她是哪个易家的千金?”

    哪个易家?

    周文月看了一眼易珩,唇角嚅动,但却迟迟没有回答。

    而周围也陷入了比之前更静的沉寂中

    “左丘易家。”

    少女的声音响起,清透的濯音响在安谧的氛围里,极具穿透力的刺入耳鼓。

    “小女易珩,在这有礼了。并非簪缨,也无名门,千金扛鼎更不敢受之,只是区区一小儿,来自山隘一边角而已。”

    “啪嗒”一声。

    一串上好的翡翠珠串被捏断了,祖母绿的珠子跟豆子一样掉落在地,一连串碰撞的脆响,犹如叫嚣的警告。

264令人完败的寄托

    “哎呦,诸葛老哥,你这翡翠手珠怎么断了?”

    周文月看着自家爷爷在那憨直无知的抱着诸葛家的大腿,心里便是一阵窘涩。m.www.uu234.net

    “哎呦,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珠串,还特意送去西藏受过活佛加持的。”

    说是诸葛家和周家联姻,可谁又看不出来是周家人想攀附诸葛家,用她做伐子?

    “哎呦,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都盘了都十年了,上哪去找这么圆润,手感柔顺的珠子去?快快快,快来人,把珠子赶紧捡起来,看看有多少损坏的?”

    看着自家爷爷张罗的那下作的样子,周文月眼睛突然有些发酸的别开头,她受不了自家爷爷的蠢迂,更受不了身为周家人的耻辱。

    其实只看诸葛老头那惊惑的眼神,是傻子都明白,此刻谁还在乎那些翡翠珠子?

    他们更在乎的是站在那里的少女。

    时而静华如水,时而怒目红颜,她的骄纵是美的,她的张扬是美的,她的狠厉也是美的

    这个女孩从来不张扬,但却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周文月羡慕她,却从来没有嫉妒。

    一定要有原因,大概就是:易珩是她崇拜的那种女孩,既然崇拜,何谈其他?

    **

    左丘易家?

    简单的四个字会有多大的震动和冲击,也许只有这些浮华过后,迟暮老者才能记得曾经刻在他们脑中的回忆。

    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男人,那个背负着左丘的神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骄子。

    肃杀之刃,快如雷,含怒之袭,利若电。

    杀伐果断,难得的英才。

    以至于各大家族的同辈人都被他比了下去,说实话他们也曾羡慕过这男人惊人的学识,也嫉妒过他少年成名的才华,求助过他那警言谋断的天赋,也谋害过这一时无两的锋锐。

    然后不久,这男人消失了。

    强势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带走了他们满腔的愤怒,也带走了令他们感到耻辱的宽恕。

    诸葛老爷子的眼中布上了一层血丝,他那干涩的嘴唇,褶皱的发出一声低叹:“左丘,竟然是他的后代?”

    他?

    易珩当然不会错过他的这句话,目光转去,却见那双褶皱中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不算和善,却又忌惮,参杂的思绪,她看不懂,却也不甚在乎。

    只不过诸葛老头口中的他?

    会是她爷爷?

    看他的样子,总觉得这老头应该和左丘有些渊源。

    **

    “易成才是你的什么人?”

    突然一个老者目光凝结的落在她的身上,易珩一向不喜欢爷爷的名字,成才?

    听听这指向性的期望,他爷爷生下来的时候,资质是有多差,才会被如此期待着成才?

    “他正是我的祖父。”

    钟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感慨的说道:“多少年都没听过你爷爷的名字了,刚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知道钟老爷子的幼稚取向,总是喜欢在自家爷爷的身上不痛不痒的插两刀,不管人是不是在场,就是嘴上快活了也是好的。

    “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左丘的传人,怪不得你有那样的身手,不虚此行,真是不虚此行。”

    那老者晃了晃头,真可谓是腐朽的只剩感慨了。

    钟老爷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丫头,别惊讶,站在这的几个老头子可都见过你爷爷,就算不熟也都相识。”

    “是吗?那我回去还真要问问爷爷了。您也知道我家那位爷爷可是蛮横的很,关于他自己的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讲,我想他也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可炫耀的,能拿得出手炫耀的就只有家里那位美的不要不要的我奶奶。虽然我奶奶的脾气不好,时不时的吊打他,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爷爷丑的,只有我奶奶要他呢?”

    这话说的几分怜惜,几分奚落,真是手到擒来的揉|捏。

    “丫头,你爷爷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可是会揍你的。”

    “您没听过一句话吗?与天斗,前路苍茫;与人斗,却其乐无穷。我家老爷子作为一个吉祥物,看着他生气,难道不是一项减压的活动吗?”

    “你啊,哎,也只有你敢这么气你爷爷了。”

    “谁让他老人家的廉耻江河日下,一次次刷新我的底线呢?”

    钟老爷子顿时了然,“是因为订婚的事?”

    易珩抬头瞟了过去,“您明明都清楚。”

    “哎,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们钟家的人呢?我的孙子到底哪里入不了你的眼呢?要是早就选了他们,你岂会这样被动?”

    少女娇俏的撅嘴,不屑的看了钟卿和钟晚一眼:就他们?

    钟意虽然没在,但不影响这两人不甘示弱的挺胸抬头收腹的瞪了回去:我们怎么了?

    “您的孙子呢,我不是没看好,是压根不敢看。王子病和中二病接连下了病危通知单,这种悲惨的事情经历一个就够了,哪有这么丧心病狂扎堆出现的?要说还是钟爷爷还是您厉害呢,不仅能弄出这么多的孙子孙女,还能不靠谱的把这些歪瓜裂枣养育成人?也着实是难为您了,要是换个人早就疯了,亏得您还健在。镇得住天才也受得了傻|逼,这种意境也只有你懂。”

    钟老爷子被她说的,顿时觉得自己那璀璨的晚年风光尽是一片浮云,被众人羡慕的显赫地位和钟家的未来也变得岌岌可危。

    目光不由的朝自家孙子看了过去,心里却是哭笑不得的呢喃:哎,这几个臭小子可算是把这丫头得罪尽了。

    “那越家小子就那么好?”

    突然中枪的越泽,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静静的站在旁边听着,没抬头,也没往四周看,但他却能感觉到一道道目光莫名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

    才不好呢。

    他都对我喜欢的如此吝啬,好个屁。

    少女不满的腹诽着,可转念一想

    “他是不好,可架不住我在他的身上有两件寄托。”

    “寄托?”

    少女有些羞涩了,“哎呀,其实就是没有成功的两件事啦,既然没有成功,就只能先成为一种寄托了呗。”

    钟老爷子的目光向一旁少年扫了过去,就连他都不得不感叹:越家这孙子生的着实不错,不似自己孙子的那不阴不阳的行径,处事稳重,老成内敛。生的极好,长的端正,真是难得。

    “那你倒是说说,你对他能有什么寄托?”

    易珩朝越泽看了过去,樱红的嘴唇上面抿动了两下,笑的眼眸明灭:“一、睡到他;二、睡到底。”

    钟老爷子:“……”

    众人:“!!!!!!!!!!!!!!!!!!!!!!!!”

265两家的渊源

    “咣当”一声。www.uu234.net

    左丘外门易家

    易老爷子的饭碗突然掉在了桌子上,木然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只听坐在旁边的老太太不客气的说道:“成奕你爸爸明天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成奕过来要收拾一下掉落的饭碗,一听这话赶紧回应了一声,“是的,夫人。”

    “把这老头顺带一起捎去吧。”

    成奕瞪圆了眼睛:“……”

    “给他查查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不然怎么拿个碗都拿不稳?上面有刺扎着你了?”

    成奕的脊背顿时绷直了,这是又要开战的征兆。

    爸爸啊,救命啊。

    易老爷子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啪”的一声。

    “明天把钟家的那个大小子叫来。”

    钟家大小子?

    钟正?

    妇科医生?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没等老爷子开口,老太太梳理整齐的双鬓,反射着丝丝银光,“能有什么吩咐?他只是终于知道自己不仅脑袋有问题,就连内分泌都是失调的。”

    成奕差点被口水给噎死,面前这两位主子是闹哪样啊?

    易老爷子整个人气鼓鼓的怒眉瞪眼,“让他来给我面前这个老太太看看,她有犯了什么病?分分钟想谋杀亲夫。”

    老太太优雅从容的放下碗筷,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好啊,正好我看惯了老腊肉,来个长的新鲜的小鲜肉,清理一下我眼中的浊光。告诉钟正,带男护士过来,女的不让进门。”

    “你敢?”

    老太太斜瞟了过去,一双凤眉窈窕上扬,犹如柳叶舞动,难得已过古稀之年,还有如此风韵犹存。

    美人虽迟暮,风姿自妖娆。

    “你一直都知道我敢,装什么傻?”

    老太太收回目光,从容起身,转身朝楼上走去。

    直到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易老爷子才吹鼻子瞪眼的叫嚣着:“你听听,你听听,她都说了什么?我是哪只眼睛瞎了,才带回来这么一个操蛋媳妇?”

    谁知老太太突然折返,站在楼梯口对着易老爷子吓到呆滞的老眼,朝电视柜撇了撇嘴,“后悔了就去把离婚书签了,我刚印了五百份,够用一年的。”

    老太太的身影再次消失了,易老爷子唇角绷直,整个五官呈现出一种被虐哭的自嘲中。

    好半天

    “她走了?”

    成奕静静的站在原地望了望,“应该走了。”

    易老爷子心痛的一拳挥出,成奕一双眼睛立刻瞪的老大,嘴巴快速启阖:“老爷,这张桌子是夫人的最爱,您要是毁了,就真的要签离婚协议了。”

    拳头在离桌面0.00000001mm的地方,骤然停下。

    成奕抿紧的唇角划出五道皱纹,最后惊魂失措的松了一口气。

    “你说,她到底跟我闹什么?”易老爷子的拳头轻轻的放在了餐桌上,一时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就连那两撇胡子都快愁的掉没了。

    成奕站在一旁腹诽着:能闹什么?还不是大小姐的婚约?

    易老爷子继续说:“这老太太就是不识好歹,就说小珩的事吧,你说这是我想促成的吗?谁让我当年毁了和越家的婚约,然后带她走了?”

    成奕继续默默的腹诽:那越家的女儿还毁了跟少爷的婚事呢?用我老爹的话说:这是一报还一报,平了。

    “再说了,易珩的事现在不是摆平了吗?听说那丫头现在追越家的小子,都快没三观了,她到底还在气什么?孙女能嫁给一个心爱的人,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成奕,你说是不是?”

    可怜成奕已经四十的人了,还要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他终于知道自己老爹退休的时候,那股之揶揄的兴奋劲儿是哪来的了。

    真是实力坑娃啊。

    成奕认命的说道:“老爷,你就没想过夫人在吃醋?”

    “吃醋?”

    这个说法真新鲜。

    易老爷子一厢情愿的说:“她吃什么醋?我都是她的了,她还吃谁的醋?”

    成奕直接翻了个白眼:谁说您了?

    “老爷,您虽然是她的了,可大小姐却是人家的了。”

    易老爷子顿时了然了,“你说她是因为小珩那崽子?”

    崽子?

    呵呵,老爷子还真是实力自黑自己的孙女。

    “老爷子,还有今晚大小姐拍的东西,您别忘了,那可是当年您和那位的定情信物。”

    孙女是人家的了。

    连带着当年那点风流事都冒出来了。

    今晚老太太能高兴,七月十五没出来的鬼,都要出来嚎了。

    易老爷子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喉咙猛的滚动了几下,“我说我今天怎么心神不宁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易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掉碗的手掌,“你说,那丫头今晚不会惹出什么祸吧?”

    “老爷,您是指什么?”

    易老爷子表情骤然凝重的说:“我只是觉得以我的定力,要是只有一个女人作妖,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在想,她们奶孙俩不会一起作妖,里应外合的犯上作乱吧?”

    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阴谋论,就这样在易老爷子心里诞生了。

    成奕依旧默默的站在那里:仔细想想,他竟然也有同感?以大小姐那个性,也不是天生遗传外加后天养成,那惹祸的功夫简直就是炉火纯青,就像“麻烦的病原体”?自带技能,随时释放大招。恐怕今晚过后,明天不知又是如何的腥风血雨?

    **

    “咔嚓”

    钟老爷子的牙齿突然错了齿,腮帮子过于用力,差点把嘴巴的挂钩给抻掉了。

    一是,睡到他?

    二是,睡到底?

    这话说的,还真是童言无忌到赤luoluo的全是嫉妒。

    话说回来,自己的九个孙子怎么就没有这种魅力,能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做出这种宣言呢?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可再想想,这也算是易家和越家的三世纠缠了,现在看来到了这一辈总算能有个圆满了。

    钟卿不阴不阳的朝男主角看去,语气阴恻恻的响起:“那床呢?”

    越泽原本就被少女的大胆宣言闹了满脸红,乍一听这句话,顿时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钟卿整齐的牙齿看上去就像某种猛兽的牙齿雪白又锋利,锐利的鹰眸眯起,后面的一句话说的“咯吱”作响,“难道就没有人问问床的意见吗?”

    越泽:“……”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或许我可以定制一张最结实的铁床?

266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论

    易大小姐的发言,先是令人愕然到惊诧,再来就是让人尴尬到沉默。www.uu234.net

    一群老者目光不由的看向一侧的越泽,揶揄之中也有着为老不尊的顽皮。

    “哎呀,现在真是年轻人的世界了,就冲着这股子韧劲和胆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比不了。现在想想,这丫头还真有她爷爷当年的几分风范。”

    “可不是?越家的那孩子也是有福的,回想当年,咱们可不都老了?”

    “不过要是能见到这两个孩子的婚礼,那也是一件幸事。”

    “越家小子,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人家女孩子都说话了,你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沉浸在定制铁床的设计中,越泽恍然抬头看去,却见少女高挑的扬着下巴,低调的敛起眸光,卓尔不群的鼓起两腮,似有几分幼稚的侧头看向他。

    越泽没有回答,他的面无表情,可以被认为不甘心的默认,也可以被认为懒得拒绝。

    场面顿时又是一静,不过在场的很多人都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的聪明人,早就听出了几番意思。

    先是少女如炸弹般轰炸式的表白,原想着又是一个陷入越家太子爷魅力中的花痴粉。

    可话音一转,却在几位老者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和预想中不一样的意思。两个孩子的婚礼?难不成越家是要和这个易家联姻?那这易家的背景岂不是又要重新被评估了。

    一群人一头雾水的在所听到的文字中拆解着这少女的身份背景,就跟当侦探一样,一点细节都不敢忽略。

    而就在这话中尴尬的静音中,还是钟老爷子的一句话才化解了沉闷到连呼吸都奢侈的气氛。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晚的拍卖会也应该开始了。”

    钟老爷子拽着易珩的手臂说:“丫头,你今天就受点累,跟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起坐吧。几年不见,我也可以考究一下你。”

    少女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希望越泽能说点什么,哪怕是拒绝。

    可他没有,什么都没有说。

    她知道钟老爷子拉着她一起座是在保护她,怕她太过尴尬而已。

    从善如流的跟在钟老爷子身边坐下,她已经听不到周围任何惊诧的议论声,就连周遭好奇凝聚的目光都被她心不在焉的忽视了。

    **

    “逼良为娼?我觉得这样不好。”

    一道声音细碎的入耳,钟晚很王八蛋的在越泽身旁呢喃说:“做人要有节操,不能轻易选择妥协,要是不喜欢,就不能要。”

    越泽看了他一眼,“你真是这样想的?”

    钟晚一脸的认真,“当然。”

    “你喜欢她?”

    越泽这时候说这种话,多少有着几分敌意。

    就算自己不喜欢易珩,可钟晚说这样的话,未免没有挑拨之嫌。

    钟晚坦诚的点了点头,“我当然喜欢,而且我们是青梅竹马。”

    “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说这种话就合适吗?”

    知道他误会了什么,钟晚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干那下作的事,我只是实事求是,你问我喜不喜欢,我实话实说而已。对你,我也是,我看得出你有心事,你在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上在犹豫,在迟疑,所以我只是在你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加一个砝码而已。”

    越泽越来越觉得这家伙真是神人,修的心理学好像还真有了几分火候。

    “那如果你的砝码放错了,偏颇了方向,你岂不是自作自受?”

    钟晚却撇了撇嘴,“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冒险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只能认了。就像我现在弄成这个鬼样子也没有追上她,倒是被你截了胡一样,这种事拎不清的,不是先到就能先得。”

    没想到他倒是一个看得开的人。

    不过

    “你说你弄成这个鬼样子?你……?”

    在越泽疑惑的眼神中,钟晚那修长的眼尾巴出现了轻微的折痕。

    拍卖会随着钟老爷子的发话开始了,中间的水晶灯骤然灭了,藻井上隐藏的许许多多的小射灯腾然开启,犹如漫天星辰。

    就在这迷离而恍惚的暗色光线之下,低低淡淡的嗓音混杂着干燥的沙哑,骚气却已绝顶的说:“我整了容,还是整长脸。”

    光影游动在他脸上,挺直的鼻梁旁打出一片阴影。

    怪不得。

    越泽想着之前见到他之后,心里那丝丝的怪异,原来是因为这张完美契合到规整相对称的脸。

    没有人的脸会长的如此对称,哪怕是一个折痕,一道皱纹,一个眼窝,一颦一笑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强大,令越泽默默的点了点头。

    钟晚的声音一转,语调明快的说:“因为她看脸啊。”

    啥?

    啥玩意?

    越泽错愕的眨了眨眼睛,光线虽然昏暗,虽然主持人拿着话筒不停的在说着什么,虽然众人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可他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钟晚。

    这家伙脑子没有问题吧?

    果然傻|逼大多都是天生的小脑不发达。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越泽坦诚的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他只是坦诚的觉得他是傻了。

    “你不用惊讶,你也不得不承认,那丫头之所以会看上你,多半是因为你长着一张天生丽质的脸。”

    越泽依旧没有回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不仅说过一次,她看上的是他的颜值。

    “我从小就跟在这丫头的屁股后面,你不用惊讶,虽然我比她大五岁,但在钟家我们之间的年纪是相差最小的,她来我家之后,我就跟在她身后跑,因为这丫头的拳头厉害,只要有她在,我那些哥哥们都不敢欺负我,所以她就是我老大。不过这丫头总是嫌弃我长的不好看,跟在她身后给她丢人了。所以我的心里就有阴影了,如果我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就要变得好看,要她能拿得出手。哼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干嘛要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做了一个劳什子的整形医生?”

    这算是一种小时候形成的心理暗示吗?

    越泽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人身攻击?

    “可那丫头忒不是东西,突然消失了五年不说。我两年前把自己最新的一张照片寄给她之后,半年以后才收到她无情的回应:妈|的,跟高乐乐一样不是东西,要看脸,还要美,更要美的自然,她怎么不去死?”

    钟晚恶狠狠的握紧拳头,“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拿她没有办法。至于她的要求一不伤天,二不害理。仔细说来也没碍着谁,我这样做也只是自食其果而已。于是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在看脸这条路上从不悔改,然后并与时俱进,随心所欲的变本加厉。后来我想过,她都没长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凭什么看脸找男人?”

    越泽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话说回来,如果她要是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她还看别人的干嘛?自己爱自己就够了。可一想到这种结果,我却更害怕了。”

    越泽:“……”

267思美人

    莫名的被逼出了同感?

    女流氓自己撩自己?

    就算再美好的画面,为什么想着

    卧槽,更他妈流氓。m.www.uu234.net

    这就跟东方不败自宫人格分裂一样,内心是猥琐的,可外表却是霸道的。

    又看了一眼钟晚,这人还在生气。

    其实越泽也明白,如果这张脸真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整的,可再见面,那女人却两个正眼都没给他,说起来

    也忒不是东西。

    可这样想着,越泽又觉得很别扭,他的女人凭什么就要给别的男人正眼相看?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怎么了?是不是感到危机了?”

    高岳乐这招见缝插针的犯贱,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想说什么?”

    一杯红酒递到越泽的手里,高岳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兄弟,别说我挖你墙角,原本我只是憧憬你未来媳妇的厉害,可除了武力值之外,再直观她的人脉,那简直就是一桌饕餮盛宴,灌满了人对**所有满足的味蕾。怎么办?这种珍馐美食在前,是个人都会心动。”

    越泽还不知道这家伙的形容词如此的丰富?

    经高岳乐那张狗嘴说完的比喻,竟然可以令他有种食指大动的**?

    可见人的**宽泛到,有人在乎的是人脉,地位,金钱

    但他却在乎的却是其中的苦辣酸甜。

    味酣之时,能留有怎样的余味。

    “高乐乐,你还是乐乐就好,别打她的主意。”

    被叫高乐乐,当事人表示很不开心,不过听他的语气,这是开窍了?

    “这事还用得着我干?你难道就看不出钟家的人早就蠢蠢欲动了?钟老爷子那张脸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谁能把易珩这丫头骗到我家当孙媳妇,他就能把钟家交给谁继承”,你信不信?”

    越泽想了一下,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够夯实,对自己的盲目自信?还是觉得我话中有假,根本构不成威胁?”

    越泽没有立刻回答,只听他继续唠叨的低语:“钟家可不止你看到的这三货,钟老爷子九个孙子,除了老大钟正结婚了,剩下的可都没有嫁出去呢。值得主意的是钟家老三和老四,老三掌握着钟家的科研所,手里不知道握着多少价值连城的药方。还有老四钟葵,那也是个妖孽货色,小名辟邪,听听你就知道这个人有多妖了。颜值起码跟你不相上下,四年前出国搞科研,现在还没回来,这要是回来了,也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岳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喜欢就别抻着了。喜欢就赶紧收了吧,就算她的名字前头冠名了越太太三个字,还是照样会有人心怀不轨的。你是我兄弟,我才说的,这丫头绝非池中物,一般人收不了。再说了,是你的,你逃不了,她也跑不了。”

    这话

    好像有点道理。

    **

    “诸葛老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老爷子从刚刚就发现,诸葛老爷子一直沉默不语,骨感的肩膀都有些塌陷了。

    心想应该是跟那小丫头的身世有关,只不过他对这事倒不是很了解。

    诸葛老爷子坐在易珩的斜对面,望着小丫头的脸颊,似乎能看出当年那人的几分神采。

    他怎么就把那人给忘了?

    这丫头表露的身手,哪是小家子气的花拳绣腿?

    他怎么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丫头会是平凡的出身?

    “我还能说什么?”诸葛老头看了周老爷子一眼,“你啊,真是有一个好孙女。”

    这话说的不免有几分艳羡。

    “什么?”

    周老爷子不解其中的意思,可诸葛老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周家的掌舵人还是那位仙风道骨的百岁老人,事中曲折那位才是最了解的,哪是面前这草包?

    周老太爷一死,周家瞬间倾塌了。

    不过倒是应了老太爷最后的一句谏言:所谓卜算吉凶,无非是做些窥视天机之事。世事轮回,都有其自然的规律,哪是人力所能改变和窥视的?我这一生虽然寿长,却是短了子孙的福分。唯恐死后,周家一门无继,到时只求他能念及这一点点的情分,助我周家一门还有兴盛之日。

    诸葛老爷子苍老骨瘦的手指徒然握紧:那他呢?他当年如此做,是不是也短了自家的气运?不然为何诸葛家几代人,历经上百年的祈祷和供奉,却依旧没有一个人能承载诸葛家的天赋血脉?

    诸葛老爷子静静的坐在哪里,昏暗的灯光隐藏了他脸上那苍劲的五官中疲惫不堪的神情,

    人一旦做错了事。

    真的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

    易珩丝毫不在意周围心思各异的人,她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可那人坐在她左后方的圆桌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丫头,除了那双手镯,你可有看上的物件?爷爷拍来送给你。”

    易珩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倒也没什么感兴趣的,我对这些别人用过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我家里有一大堆,如果是我爷爷来,或许都能打包带走,您知道他就喜欢捡破烂。”

    钟老爷子被她噎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他就不明白了,易老头那个古董性子怎么这丫头一点都没有遗传?

    只有她会说那些价值连城的无价宝是破烂吧?

    这种败家的牛掰气势,谁还能比得了?

    “爷爷。”

    突然听见声音从她和老爷子之间传来,易珩立刻侧头让开,看了一眼插在两人中间的那颗头,“钟小五,你说话之前就不能先发个警报?”

    钟卿斜瞟了她一眼,想他一米八多的个头,这么弓身说话就够难受的了,这丫头要求还真多。

    “怎么发警报?亲你一下行吗?”

    易珩直接瞪了过去,“你敢?”

    “这可说不好,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我对你可是贼心不死。要是能有这种亲近的机会,我倒是不介意以身犯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君子思慕兮,美人可愿兮?”钟卿的声音轻而柔,字字黏连,男音魅态听着却让人浑身发冷,总觉得下一刻这妖人要变身,突然一嘴的獠牙咬在她的脖子上。

    什么君子思慕?

    这简直就是美女和野兽惨剧。

    他说一句话,听的她都能少活十年。

268鸳鸯壶

    钟老爷子看着少女嫌弃的表情,直接朝钟卿瞪了过去。m.www.uu234.net

    “有事说事,你都多大的人了?看欺负你小珩。”

    钟卿唇角咧出一道苦笑的弧度,低声说:“爷爷,是有一对龙凤手镯要拍卖,而且这对手镯是金镶玉的,龙凤的雕工很是细致,特别是那双手镯是顶级的羊脂玉石打造的,清透纯粹,难道的精品。”

    “是义拍?”

    “是,而且这镯子的寄拍人,您也许都想不到。”

    钟老爷子微微皱眉问道:“是谁?”

    钟卿的眼神玩味的划过易珩的侧脸,看得她总觉得这人对她意图不轨。

    “越泽的奶奶,越家的那位老太太。”

    “越家的老太天?”

    易珩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她及时的捂住了嘴巴,可还是惊到了坐在圆桌旁边的这些老者们。

    见他们转头看了过来,她赶紧满含歉意的笑了笑,略微的低下了头。

    麦克风的说话声也是一顿,显然八面玲珑对会场气氛十分敏感的金牌拍卖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小小插曲。

    不过职业素养过硬的拍卖师很快的就调整了状态,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钟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是越家的传家宝,是给孙媳妇的那种?”说完还不忘冷笑两声,可这两声明显是升级版的嘲笑。只看那阴阳怪气的表情,眉梢一吊,眼角一斜,甚至不必出声,隔着三丈远都能感知到他浓郁的嘲讽气息。

    都说由爱生恨,他这是爱她有多深啊,这么恨不得把她嘲笑至死?

    易珩白了他一眼,“你能说人话吗?滚。”

    钟卿的手指不客气的捏住了她的脸颊,“小丫头,我可比你大,说话客气点。”

    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掺杂着几分阴森的恶毒,完美地契合了童话中,给人送毒苹果的老巫婆的形象。

    可他这老巫婆倒是个会保命的,知道惹了她小名休矣,所以掐完就跑。

    钟老爷子看着这种不争气的行为,眉头更是皱的高出三尺。

    他越来越觉得,易珩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了,他这一帮孙子都是个什么品种?

    “丫头,这事有什么不对吗?”

    易珩当然不能跟钟老爷子计较这些晚辈们的争吵,慢慢的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我奶奶说过,这对镯子是她的东西,当年遗失了,所以爷爷才会让我拍回去。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东西会在越家。”

    钟老爷子想了一下,真还缕出一些头绪。

    当年越家和易家的婚约,易成才曾拿着一对手镯说是信物到了越家,可最后婚约没有履行,那对手镯也就消失了。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放在了越家。

    所以这对龙凤手镯,就是当年的信物吗?

    可如果是这样?越家老太太为什么会将它拍卖?

    易家还指明要买?

    这两家到底是闹的那样啊?

    总有一种大尾巴狼的感觉?

    钟老爷子最后只说了一句:“也许只是巧合吧。”

    巧合?

    易珩撇了撇嘴巴,从小到大,在易家老爷子的口中有无数种巧合发生,只是每次巧合之后,她总会发现:原来这完全是坑。

    看着少女那不屑表情,钟老爷子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就连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扯着一张老脸说谎?节操尽碎。

    这时,台上被推出来的拍品是一对精致的酒壶。

    这两只酒壶都是以凤凰切入主题,以凤为型体牡丹饰身的陶瓷器具。

    形态别致,看着相当特别。

    也许这两只酒壶的主题是一致的,而且整体呈现出的美感都是凤舞鸣啼的腾越,又是一样的陶瓷器具,所以才会放在一起拍卖。

    显然这样做也是明智的决定,因为很多人好像都会这对酒壶感兴趣,拍卖开始就以十万的单位叫价,而且频率密集程度,让人都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托?

    “二百六十万。”

    听见叫价声,易珩直接朝高岳乐看了过去,虽然两桌有一定的距离,但也不算远。

    两三米的间距说话声大一点,彼此就能听到。

    易珩随口问了一句:“你看上那东西了?”

    高岳乐笑了笑,“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刚刚我看了画册的简介,这是唐代的凤鸣壶,样子奇特华丽,据说还和武则天有关系呢。”

    “凤鸣壶确实跟一代女皇有关。凤鸣壶取义“壶中天地、凤鸣乾坤”,据说是根据女皇梦中所见的吉兆所打造出来的。女皇视这梦境为天下太平的寓意,所以命能工巧匠制作“凤嬉牡丹壶”,并且要求壶中盛酒倒出时要“发声似凤鸣”。至此便有了凤鸣壶,无论造型、寓意,自成格调。算是一种古代人独具创新的设计了。”

    高岳乐没想到她能说出这壶的来历,表现的多少有些意外,“那我还真要拍下来了,讨个好彩头,说不定还能拿个标王呢。”

    标王?

    易珩疑惑的目光,对上越泽的眼中的沉静,两人心照不宣。

    只听他说:“几年前出现的彩头而已,所有的拍卖品最后竞价最高的会有一个标王称号,讨个吉利。”

    “那这两个酒壶可以分开拍吗?”

    “不行,这东西已经开始竞拍了,分不开。”

    易珩点了点头,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也许他们没有察觉到,可旁边人却看的别有深意。

    “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拍了。”

    高岳乐闻言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一对凤鸣壶,只有一个是真的。”

    “什么?”

    这回就连他们同桌的老者们都愣住了,只有一个是真的?

    不可能啊,他们几人当中也不乏收集古玩的,虽然没有那些专家的名头,可在业界也是有些名望的。

    “丫头,你是说,这两个壶里有一个是假的?”

    “我没说是假的。”

    钟老爷子不解的看着她,“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壶只有一个是真正的鸣凤壶,另外一个是别有玄机的鸳鸯壶。”

    “鸳鸯壶?这不可能。”

    一个老者先声夺人的说:“这对壶我上手过,鸳鸯酒壶中有机关,可控制酒壶内倒出的酒是为毒酒还是没毒的酒,又因酒壶内有两层所以叫鸳鸯壶。可这两个壶内都没有这种机关,又怎么会是鸳鸯壶?”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它是玄机鸳鸯壶了,这壶也有两层,只不过这机关在于一根酒针。”

269艰难的拍卖

    “酒针?”

    那是什么?

    从高岳乐的表情中,少女解答道:“一根淬了毒的针。www.uu234.net”

    “可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其实这种鸳鸯壶不是一般规格的鸳鸯壶,这壶里并非双层。”

    少女开始进行官方科普:“双层的鸳鸯壶,又叫良心壶,制作这种壶的匠人只是觉得有趣,便用这种壶来招呼客人,给自己喝水,给客人喝酒,让客人好好地体会一下主人这番好客的良苦用心。而良心不正的坏人,也会利用这种壶谋害他人。但这个鸳鸯壶,却是一种修改过的创新版。在壶底藏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针,针上淬毒,转动机关,这针就会出现,然后好好的一壶美酒就都变成了一壶毒酒。”

    高岳乐可真是吓了一跳,他拍这东西一是因为好看,二是因为这寓意好。

    原本还想带回去当个摆件给老妈玩呢,谁知道还有这样的作用?

    “真的假的?如果有机关,怎么没有人看出来?易珩,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看走眼?

    她家就有这种壶,当初老爷子拿给她玩的时候,就是故意考究她,她还差点把自己给扎了。

    别的事她都可以错,但只要遇到会伤害自己的事,或者让自己吃亏过的事,她是断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要不然就赌她那不是亲生爷爷的良心,她都不知道被害死多少回了?

    “信不信由你,这种壶是古代皇宫里的把戏,历朝历代的宫闱都是是非之地,到处都死冤死鬼,其中被这东西害死的也不在少数。你大可以拍回去看看,这是不是我说的那种壶。”

    高岳乐又想了一下,“可是这东西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里面有机关,那还能有毒吗?”

    “谁知道呢?古代用毒无非就是那几种。砒霜,鹤顶红这种都是保证质量的,要的是毙命。不过其他的毒也是花样百出,想要你提前得老年痴呆的,毁容的,哑巴的,耳聋的,眼瞎的……层出不穷。不过你可以试试,回家倒点酒涮涮,然后自己再喝了,说不定有大发现。”

    这话直接引起了无知少年的好奇心,越翔咋咋呼呼的问道:“是什么发现?”

    “过期的鹤顶红到底能不能毒死人?会不会有并发症?如果不是烈性毒药,会不会有其他的学术性发现?例如老年痴呆会不会奇异的变好了?直接say阿门?耳聋眼瞎能不能弄出一个高位截瘫?一个四肢不发达的人会不会变成可以攻击地球的格拉斯多骨病患者?哇哦,仔细想想还真是有无限的可能呢!不过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学术问题,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钟甄,钟爷爷的第三个孙子,一个研发狂人,也许这能给他带来一些灵感。”

    高岳乐的喉咙“咕噜”的转了又转,他突然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拍这个东西了。

    虽然他不会去喝酒,但也不会想要自己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可以称之为“凶器”的东西,忒晦气。

    “那我还是不拍了。”

    就连高岳乐都说这话了,而易珩刚刚说的那些话完全没有个避讳,一个传一个

    这下尴尬了。

    尴尬的还是站在台上的拍卖师,场面再次失控,少女的童言无忌,就连台上八面玲珑的拍卖师都接不下去了。

    拿着个锤子,搞的跟法官一样定格在原地,这哪是拍卖啊?这分明就是让他判定这东西是否富有伤害罪?而且还有陈年旧案亟待昭雪的可能性,以及对未来的隐性伤害评估。

    老天爷啊,他只是一个拍卖师,干嘛要给他这种选择啊。

    还有一个最尴尬的人,那就是刚刚叫过价的39号买家。

    如果没有人再出价,那毫无疑问的,这对酒壶注定是他的囊中物了。

    可他突然也不想要了

    可不可以?

    **

    “三百万,还有没有哪位买家继续加价?”

    拍卖师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这也是对他职业操守的一种考研,考研他的脸皮是否够厚。

    “三百万一次。”

    “三百万两次。”

    “三百万三次。”

    拍卖师迫不及待的想要落锤,快点结束这一轮尴尬的拍卖。

    可就在锤子抬起的一瞬间,“三百万零一……元。”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拍卖师的动作再次定格。

    不是吧?

    这姑娘到底是闹哪样啊?

    刚刚还说这东西有毒,明讽暗贬的说了一堆,博学到所有人都成了傻|逼,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还叫价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别多。

    因为是慈善拍卖,虽然没有设置叫价的最低限额,可这一元是什么鬼?

    哪有这样叫价的?

    拍卖师犹豫了一下,再次坚守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叫价虽然没有设定最低限额,可按照拍卖会等级设定的规矩,您每次叫价不能低于一千元。”

    “还有这种说道?”易珩仔细的又想了一下,“那好吧,那我不要了。”

    不要了?

    三百万都拿出来了?

    一元和一千就查那么点零头就居然不要了?

    拍卖师很想问:姑娘,你确定你不是存心来砸场子的?

    “不行。”

    这回出声的不是拍卖师,而是那个39号的买家。

    他突然发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侧目,这人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一身的西装传出了精英的派头,并且他戴着眼镜看着十分腼腆绅士,可在这样的场合成为众人的目标,也是显得有些无措。

    勉强挤出一丝不算失礼的微笑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对这位小姐不公平,况且你也说了拍卖会没有设定最低叫价的限额,多出一元钱也是多,而且你说的规矩又不是红坊的规矩,完全可以不用遵循。”

    这显然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29号买家分明也听到了易珩之前的那些话,觉得晦气,也不想要这东西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番义正言辞的结论。

    可偏偏他的话也没有错,最后无奈之下,拍卖师先是跟主持人商量了一下。

    又在钟家人的默许下,最后把这对酒壶“判”给了易珩。

    当拍卖师落锤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恍惚的给自己定位成了法官。

    额头的汗珠顿时承受不了压力的流了下来,心想:总算是拍出去了,结案。

270凄惨啊

    等着下一件东西出场的间隙,高岳乐疑惑的问了一句:“易珩,你不让我拍,怎么最后你把这东西拍下来了?”

    少女认真且正色的回答道:“首先,我是建议你不要拍,而不是不让你拍。m.www.uu234.net其次,你不拍,那是你自己不想拍,也不是我不让你拍。”

    高岳乐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吓到的眨了眨眼,“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过于严肃,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对金钱这种东西一向有着自己的原则,绝对不跟任何人有不明不白的牵扯。多一分不给,少一分不行。”

    “真的要这么认真?”

    少女果然的摇头,“没商量。”

    高岳乐想着她拿走自己五百万的果决,这丫头就是个钱串子?

    “那你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拍这东西吧?”

    这个问题少女很大方的回答道:“酒器这种东西,唐朝多是金银质地,宋代则是玉质,明清两代才多是瓷器。而那个凤鸣壶是唐代的瓷器这就已经十分难得了,而且镶嵌的凤凰栩栩如生,唐代时金银器物的雕琢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这手艺和技能自是难得。再加上还有红蓝绿三种宝石的镶嵌,拍出五百万的价格都不算高,以后的升值空间更高。稳赚的买卖我干嘛不做?就算那个鸳鸯壶晦气,大不了扔进仓库里,眼不见心不烦。”

    高岳乐听的都呆住了,缓了片刻,他转头看向越泽,果然见这小子的目光中闪烁着孺子可教的得意。

    这都什么人啊?

    这俩货也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一个精明的资本家,一个呆萌的吸血鬼?

    他这都是交的什么朋友?

    **

    “丫头,只是两百万的赚头,恐怕还满足不了你吧?”

    钟老爷子一发话,高岳乐直接风中凌乱了。

    一旁听之的观众也是懵逼了,刚刚还沉浸在一转手能多得两百万利润的怀疑中,这下被钟老爷子的一句话轰的外焦里嫩,这都什么情况啊?

    两百万还嫌少?

    这可是没有净值的存利润?

    “还是钟爷爷懂我。”

    少女的坦诚更是让人瞠目结舌,这能算是炫耀自我的盲目自信吗?

    不过这话却成功的燃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静待下文。

    “这个凤鸣壶虽然不算拔尖,但却可以成为孤器。”

    “孤器?”

    如果这要是孤器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越韬扶了扶眼镜说:“如果是孤器价值岂不是可以翻一番?或者几番?”

    “不对啊,易珩说这东西可以成为孤器,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这东西也有可能成为不了孤器?”越翔的心思看着粗,可有些事却也看的极细致。

    “没错,这件东西难得就难得在,那只凤鸣壶本是一对,仅此的一对。而且还是当年匠人做出的第一批凤鸣壶中,颇为满意的一对。这对凤鸣壶原是准备呈给女皇贺寿的,但却因为当时管理瓷窑的官员因为私藏瓷器而获罪,甚至连带着整个瓷口都被关闭了,所以这对东西也就被人搜走封存了。”

    高岳乐听的直接傻掉了,这姑娘是不是太博学了?

    不仅连这壶出身都知道,甚至还说出了人家的履历?要不要太牛掰?这样会显得他们相当的傻|逼?

    可高岳乐还没来得及后悔,那个39号的买家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块钱,就差一块钱,那东西就是他的了。

    而是还是他自己亲口“义正言辞”的替人家讨的公道?等于把这对酒壶双手奉上?

    卧槽,他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

    可他心中的懊恼显然少女没有听到。

    **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高岳乐无止境的问题,少女心情很好,所以耐心的回答:“因为这酒壶的另一个就在我家。”

    “你家?”

    易珩点了点头,突然就回忆到,自己年少无知的年代,就是抱着那么个玩意当的奶瓶。

    话都说到这了,所有人都明白这姑娘的意思了。

    怪不得是可以成为孤器呢?

    原本有一个算不得孤器。

    可现在人家有一对,那就等于一对的孤器。

    要是不小心再打碎一个,那也是绝对的孤器。

    这姑娘简直赚到家了?

    现在回头想想,原来这姑娘就是在挖坑,等着他们这些人往里面跳。

    用一个鸳鸯壶掩盖凤鸣壶的风采,被人嫌弃的鸳鸯壶就成了压低价格,削减竞争的工具,最后她渔翁得利的得到了凤鸣壶?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奥秘?

    不过这东西是钟家安排拍卖的,人家设定的一加一的组合拍卖方式,也怨不得这姑娘耍了些小手段。

    这诡道的方法,他们无论是在商场,还是职场,哪有没用过的?

    只能说他们懂的东西实在不精。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暗叹一声狡猾。

    就连哀怨都说不出来,只能认栽。

    高岳乐嫉妒的看着越泽,嘴撇的老高,都要豁开了。

    这小子到底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弄来了个霹雳娇娃的未婚妻就算了,还这么知性加奸滑?

    高岳乐似乎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凄惨了,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以防被他们夫妇兵不血刃的榨干了自己全部的家当。

    感觉到他越来越炙热的目光,越泽的目光淡淡的瞟了过去,“你就没有想去演艺圈发展?”

    这又是什么鬼?

    干嘛突然就关心起他的饭碗了?

    难道他们早已经准备对他下手了?

    高岳乐警惕的蹙起双眉,“你又想干什么?”

    这个得意就翘辫子的小贼。

    “我的建议,一个角色很适合你。就是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伸长两倍,嘴巴咧到耳根,头能顶到房顶,长着一脸的怪物样儿,一口可以吃下一头羊的半男不女的东西,据说被叫做死神?你觉得呢?”

    他觉得?

    他觉得一点都不好。

    那种劣性的生物,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万恶的资本家,连骂人都不带脏字,腹黑的小子,劣行的根子。

    高岳乐再也不想听他们这对未来夫妇的任何建议了,刚刚就因为一个建议,他才损失了一件好东西。

    他决定了,从这一刻开始,他要开始怀疑整个世界。

271交锋

    钟老爷子看着身边的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晚要是想淘到什么好宝贝

    难!!!

    这丫头从小就出入左丘内门,而且外门易家的藏宝阁也是她从小玩耍的地方。www.uu234.net

    不说这丫头脑袋有多聪明,自己有多用功,就凭她抱着元青花睡觉,拿着夜光杯喝水,顶级的翡翠却用来玩九连环的境界

    耳濡目染的时间久了,再加上切身的实践,就是傻子也能练出几分眼力了。

    何况左丘真正价值连城的哪是这些?

    有些根本就是无价宝。

    看似没有上过学的“寒酸”履历,只不过是自我生长的别样修行而已。

    左丘历代的继承人都是放养,包括这丫头的父亲都是如此。

    也因为这样,才会被越家那个倒霉女儿连看都不想看就毁了婚约,而且还和别的男人跑了。

    最后没过几年就哭着跑了回来,所跟非人,最后还落得个逐出家门的下场。

    哎,这子孙福真是求之不得啊。

    不过还好,这个越家小子不是有眼无珠的,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也不是那么情愿。

    难不成这小子也被粗浅的女人骗了而不自知,要当一个薄幸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越家的传承真是到头了。

    **

    “丫头,你对那两卷残本就没有兴趣吗?”

    钟老爷子突然问了这句话,毕竟坐在他们这桌的这些老者可都是为了这两卷东西来的。

    一个个看似正襟危坐,豁达肃穆的正经样儿,可心里却想着法研究着怎么拍下那两卷东西呢。

    而且听到钟老爷子的说话声,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过来,那隐晦不明的神色,谁看着都能看出点问题。

    少女的模样倒不是很在意,随口说道:“九歌和九招是远古祭神乐,毕竟是年代久远的神曲,如果有机会我当然也想要啊,这要是把东西拿回去,我家爷爷能让我在家里多住上两个月。”

    两个月?

    仅仅是想回家住两个月?就用这样的东西换?

    易老头是重男轻女到何种地步,要如此刻薄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孙女?

    又或者这两本残卷是多令她多瞧不上眼,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只是为了做交换?

    一时间,一群老头顿时满脸菜色。

    连懊恼都没有了,直接被嘲讽的糊了满脸。

    “据我所知,左丘内门应该藏有一卷远古祭神乐,而且还收藏的甚是完整。”

    一直没有说话的诸葛老爷子突然出声,声音低沉逼仄,语气中有着一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听着不算和善,可易珩只当没有感觉到,装傻充愣的就当没有听见,静静的坐着,不回答,也不表示。

    气氛顿时沉寂了。

    一桌子的人,目光若有似无的睃巡过来,可偏偏这小丫头一点自觉都没有。

    随手拿了一串葡萄吃了起来,目光漫不经心的往台上瞟了几眼,跟看热闹似得注意着竞拍过程,连个眼风都没有,直接把诸葛老爷子整个人都屏蔽了。

    反看诸葛老爷子,脸颊凹陷,本就骨感精瘦带褶的脸颊,愣是被气出了两个大坑。

    一双眼睛骤然突出,活像一头跑肚拉稀骤然消瘦的大眼驴。

    这种情况,并非刻意,但也是无奈。

    钟老爷子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虽然率性而为,但却并非恃才傲物。

    恐怕是那诸葛婧的原因,所以这丫头在闹小情绪呢。

    多少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钟老爷子那破锣嗓子“不辞劳苦”的说道:“丫头,长辈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易珩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听见了啊,钟爷爷您想跟我说什么?”

    钟老爷子:“……”

    他还不如不说了呢。

    “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易成才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诸葛老爷子在这里毕竟年纪最大,凭着诸葛家的传承也算是颇有名望的一个人物了,不说到哪都受人尊敬,可在他面前敢不恭敬的人也没有几个。

    特别是在诸葛家,这老不死的唯我独尊惯了,他的地位简直就是天老大他老二,哪肯让一个小辈看轻?

    易珩的举动也是正中他的逆鳞,他哪会轻易放过她?

    而且她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就算学会了左丘的传承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还敢仗着那点背景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要是搁在别的小辈身上,别说他是钟家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的人,他也先教训了再说。

    易珩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到他的身上,唇角噙着漫不开的笑意:“我原以为诸葛家的传承是有多厉害呢,不是听闻诸葛老爷子的相门十二宫已经练就成“鬼斧神工”了吗?只凭借一张脸的五官就能把人的想法看个通透,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我的回答,你没有看见吗?”

    少女指着自己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嘴唇上,“我这一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懒得理你。这你都没有看到?难不成你眼瞎了?”

    这仇恨拉的

    钟老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两家还真是犯冲,老的不待见就算了,就连小的都嫌弃他。

    不过想想也是,就诸葛家的那教养也是堪忧。

    如果不是诸葛家最近几年有了复兴的苗头,就连他都懒得搭理这个变态的老东西。

    “丫头,再怎么说,我跟你爷爷也是故交。”

    诸葛老爷子一双三角眼看了过去,深刻的皱纹裹着那双眼睛奇异的泛着一股阴森森的凉意,绵长又细碎,不动声色地往人骨头缝里钻。那而凉意却是有意识的溢出,易珩打开周身的五感,却发现那凉意的形成竟然十分规整,依附着她的身体打造出来的一个四方的屏障,慢慢的寒意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挂,寒冽慑人。

    这分明就是给她打造了一口寒冰棺材,想要把她冻死在里面。

    自家老爷子曾说过,诸葛家有一本玄学的阵法册子,上面记载着诸葛家的九钟自创的阵法。

    这种阵法可以化于无形,阵法出的一瞬间让人防不胜防,也许就是一个眼神,也是只是一个动作,再或者是一句话……就会令人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东西了。

    而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困住了,看似静静的坐着,可只有她清楚,自己的身体

    动不了了。

272祭神乐

    “丫头,诸葛老头和你爷爷相识,让你叫声爷爷也是受得起的,不能这样无理。www.uu234.net”

    也不知道钟老头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不过这一开口就是为她开脱。

    而那个诸葛老头更是阴险,竟然冻住了她的全身,可偏偏没有冻住她的头。

    这老家伙是笃定她不会张嘴求救。

    不过想想也是,她身为左丘继承人,可不敢给老爷子丢人。

    易珩朝那张老脸瞟了过去

    诸葛老头那张老脸简直丑爆了。

    她咬了咬牙,暗暗调整体内的经脉

    涌起的一股罡风由内府窜出

    破。

    易珩:“???”

    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想她脸颊绷紧,憋的通红,又是运气,又是用力的,原来只是自编自导的演了一出便秘的戏?

    诸葛家的阵法果然厉害。

    易珩懊恼的蹙了蹙眉,却感觉到一种嘲讽的笑意传来。

    她抬头看去,却发现并无不妥,只是钟老爷子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疑惑,而其他几个老头继续充当各家的形象大使,不吱声,可目光却时不时的往这边瞟。

    少女眼球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嘴唇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转而朝诸葛老爷子看了过去,“喂,诸葛老头,打个赌如何?我赢了,今晚你就要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喝水,你不能拉稀。”

    诸葛老爷子再次被激怒了,这丫头明明已经被他制住了,可嘴巴竟然还是如此的贱。

    “那你输了呢?”

    “条件你说。”

    “把藏在你们左丘的另外一本远古祭神乐《九辩》给我。”

    这么大的赌注?

    说实话,这样的赌注根本不平等。

    甚至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可偏偏他们却不能参言,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的对赌以什么为基础?

    “《九辩》?”

    这老头还真敢要?

    他是不是觉得今晚拍卖的两本残卷注定会被他收入囊中了,甚至连另外一卷也不放过?

    这算盘他打的还真是叮当响?

    远古祭神乐如果落到不懂的人手里,无非是一本被放烂的破书而已,就算有些眼力的,也只会把它用来收藏,即便是再厉害一点的,演奏出这首曲子,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难解其中意境。

    可内行却会解开其中的门道,例如历史颇有底蕴的诸葛家就是懂行的人。

    远古祭神乐据说是开天辟地的远古大神所创,那个时候神魔共存于人间,魔族猖獗为祸人间,仙人以除魔为己任匡扶正道。而如蝼蚁般弱小的人类就成了牺牲品,很多凡人都想跟着仙人修道,一是能保全自己,二是可以当除魔卫道的大英雄。

    一时间修道成仙就成了一种被追逐的潮流,人们纷纷拜访名山古迹,找寻仙人的洞府,只为了能有一席建树。

    可三千大道,修炼之法何其多?何其杂?

    什么剑修、鬼修、魔修……如过江之鲫,门派的名号也是层出不穷。

    据说那时远古祭神乐被称为三大神乐,乐曲中藏有强大的玄妙之处,可以练就人的精神力,促进人的精神集中,心无杂念,更能修身修己。

    后来,人间秩序重新排列,仙人飞升上神,魔族被监禁在冰冷的极寒之地,人间重获安宁。

    这三部乐曲就成了一种祭神的曲子,感谢上苍给人类带来和平,感谢天地让人类有一席安乐之所。

    再后来,在神魔都消失的人间,发生了一场又一场战争。

    这三部乐曲也就渐渐的失传了,就连乐谱也都因为战乱而流失。

    时间越来越久,也就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些可以称之为封建迷信的传说。

    现在诸葛老爷子想要这三本乐谱,心思也是明摆着的:诸葛家出身玄门,练的古武技依靠的就是强大的精神力,为了淬炼精神力,他们家族也没少出损招。

    虚荣、嫉妒、暴怒、贪婪、**……

    凡是能提高精神力凝聚的因素,诸葛家不论是好是坏都会因人做出调整,然后训练出一帮变态的傻|逼。

    记得她家老爷子说过,诸葛家的孩子到了三岁就会被接到老爷子那里,诸葛老爷子会让人专门观察这些孩子,然后注意他们喜好什么,对什么有强烈的执着,对什么有霸道的任性……

    如果他们的喜好足够偏执,他就会放任这种偏执的滋生去淬炼那种近乎狂暴残虐的因子成为凝聚精神力的依托。

    而如果他们的喜好并不明显,那他就逐一摧毁他们喜欢的东西,从而锤炼他们自身的暴怒,自卑,怯懦来成为精神力的依托。

    可无论是哪一种办法,教出来的后代都不能算是人,只能是一种暴虐的怪物。

    现在想想诸葛铖能长成那样,也是不易了。

    虽然看着有点长残了,可起码他还是有脑子的。

    没有被那劳什子的精神力,给摧残成一个废物。

    精神力?

    对啊,精神力。

    易珩的眼球微不可见的收缩颤动了一下:爷爷曾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碰到诸葛家的阵法先不要慌,这种阵法看似玄妙,没有法器为依托,给人第一感觉便是对方深不可测的功力。

    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只是一种拥有强大精神力控制的结界。

    看着厉害,却不是无坚不摧的。

    自古以来,破阵有两种方法,要么有巧,要么有力。

    一是找到阵眼将其毁之;二是,直接暴力压制,以强制强,只要你的精神力高于他的精神力,尽全力压制他的精神力,只要对方受不了强大的威压,精神力自然会被撕裂,到时候便是机会。

    想到这里,易珩的唇角微微上扬。

    要是论精神力,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个老变态。

    多年徘徊在危险的边缘,她不敢让自己有一丁点的马虎,因为哪怕是一秒,一瞬,她都可能命入黄泉。

    而那些血淋淋的教训,一条条逝去的人命,又岂会让她有一点点的松懈?

    虽然她现在看着过的平静,可只有她知道,她每天清晨醒来的时间没有变过,哪怕不用闹钟,她也会准时醒来。

    她每晚入睡前都是瞪大了双眼,直到这双眼睛疲惫,她才敢睡去。

    不然这一晚便是噩梦连连。

    也许她也是一个变态的体质,可当她这个小变态遇到这个老变态的时候

    “好,赌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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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