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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7少女的碰撞

    东西已经寄走五天了,无论是天涯海角应该也都到了吧?

    为什么会选择快递?

    越泽也觉得这样的方式少了几分正大光明,可是他找不到她,又不想见她。

    最后钟意给了他一个选择。

    而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把自己的信放在了装快递的纸盒中。

    也许她会忽视那封信吧,又或者她已经看到了。

    屋内屋外气温差距大,大大的落地窗上结了一层水雾,雾气蒸腾出水珠慢慢的从玻璃上流了下来,缝隙般清晰的线条,只留下了一缕淡淡的光影。

    眉头蹙起,眼角微眯,越泽的脑袋突然很痛,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一个难题。

    难道他思绪的起伏,一下一下碰撞着他的神经。

    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的手指就扶额的揉动了几下太阳穴。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的?”

    钟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传来,并不谄媚,却是玩味十足。

    住了这么长时间,越泽倒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

    “给我送点药吧。”

    “药?”

    接到越泽的电话,钟意就知道这人一定找他有事,就他那淡漠的性子,如果没事绝对不会找事。

    可一听他要药,钟意也是吓了一跳,他可是轻易不会自己要药吃的。

    就是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也没叫他打一针止痛针。

    这份韧性倒是很让钟意佩服。

    可现在他突然要药?

    他就是十分奇怪了,“你要什么药?安眠药?还是毒药?准备自杀?”

    越泽懒得跟他嗦,“有能让头不痛的药吗?”

    电话那边的钟意疑惑更重的问道:“头痛?你怎么突然头痛了?难不成你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电话那边突然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钟意声音轻悦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害怕又是高岳乐他们去烦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让人把药送去。哦不,我亲自送去。”

    电话挂断,越泽奇怪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他怎么总觉得钟意最后说话的语气太过仓促呢?

    听着怪怪的?

    **

    “咚咚咚”

    敲门声没过多久就响了起来。

    越泽揉着眉心问了一句:“是谁?”

    “我,快递到了。”

    钟意?

    越泽回头看了一眼,这家伙来的还真快。

    “进来吧。”

    越泽转身朝沙发走去,可没走上两步

    “咣”的一声巨响,随即“哐当”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再然后好像还有霹雳啪啦的一连串声音,可那些声音越泽好像都听不到了。

    他惊讶的抬头看去,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就是那种遇到危险的肌肉记忆,瞬间涌起,手指握拳,面目冷慑的瞪了过去。

    而一道人影带着风一般的怒吼,快步掠了进来

    越泽瞪大的眼中,深邃而漆黑的瞳孔将那道身影深刻的嵌入,随之不断的变得清晰,变得真切……

    “怎么是你?”

    嚅动的唇角,如蚊蝇般的嗫喏。

    他的声音听着就如同自我的呢喃,那种分不清欣喜还是惊讶的语调,把他自己都弄糊涂了。

    他的领口骤然一紧,本能要反击的拳头被他死死的压抑住,任由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向后推去,而他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她。

    “咣”的一声闷响,身体和墙壁发生了重重的碰撞,听起来闷闷的痛。

    越泽的后脑勺都跟着一震,眼前一黑却是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他下意识的迷上眼睛去缓解这种眩晕的感觉,还有那太阳穴不断躁动,抑制不住的青筋

    而就在这时一道惹事生非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在门口响起,“这小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丫头,打哪都行,就是别打右下肋骨。”

    易珩的身上还有着一种风尘仆仆的凉意,目光淡漠的往下一瞟,面色娇俏又有些恼怒的说:“不早废话?”

    越泽的后背被她顶在了墙上不假,可钟家的客房布置都太嗦和讲究了,竟然摆着一条窄案贴靠在墙上,好在越泽的身形高挑,腰身修长,所以上身可以越着案子贴靠在墙上。

    不过这样的动作难度三颗星,可腰腹的力量和角度就要拿捏出五颗星的水准了。

    而好死不死的正好能拉扯到他腰腹间的伤口。

    易珩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

    瞟了一眼他的腰腹,虽然来算账的,但还是心疼他,继而想也不想的抬手搂住他的腰身。

    脸颊自然而然的贴向他的胸口,越泽从她突然出现方式中还没有抽离。

    整个人发懵的盯着她看,她的发丝撩过他的鼻翼,他下意识的瞠目后仰,可下一秒整个动作却又猛的定住了。

    那是一种淡淡的药味,苦涩中还有一丝呛鼻的味道。

    她果然受伤了。

    她伤的很重。

    意识神游中,却感觉到探入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那纤细的力量冥冥中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一刻,那股力量根本不顾他自身的重量,强横的将他整个人抬起。

    一瞬间,他的双脚猛然离地,人就直接被放在了条案之上。

    屁股稳稳的坐在上面,竟一点也没有牵动到他的伤口?

    居高而俯身前的女孩,原本就不胖的脸颊,好像更加消瘦了。

    脸颊都没有多少肉了,瘦出了尖尖的下巴。

    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着就让人莫名的心疼,抽痛的心脏继而有些发闷。

    正对上少女的目光,那仰视的大眼睛依旧清湛而炙亮,印着一张说不清情绪的脸,而那张脸却妥妥的是他。

    仰头和俯视,这样交汇的目光如果没有他被抱着坐在条案之上的前提和细节,也许他会更有霸道总裁的风范。

    可现在

    被一个女人强横的“宠幸”,越泽的脸上表示极为羞涩。

    窘迫到他避无可避。

    晃动的眼球,除了不那么镇定之外,还有一种呆萌的晃动。

    “哎呦呵,我都不敢看了,忒辣眼睛了。”

    钟意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对于这种情节的设定他表示坚决的反对,可对这种女王范的强势宠,他的心里却又升起了莫名的嫉妒。

    这种力量型和霸道型的待遇,可不是一般女人能使出来的手段,看着就刺激。

    “喂,小子,给你的药。去疼片,这个东西最有效。可以暂时治百病,哪疼治哪,要是实在扛不住,多吃两片也没事。”

318故地,故人

    钟家的院子里,沈巍正跟着一条大狗大眼瞪小眼。www.uu234.net

    他一身的黑色长衫看着有些阴郁,但在这院子里站着倒也不是格格不入,相反,那视觉感相得益彰。

    特别是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身着淡灰色长衫的慕贤卓,赤霄剑裹着一层布背在他的背上。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风姿卓绝的绝世剑客。

    这样富有画面的感的人设简直太冲击人的眼球了,而且这长衫的颜色一浓一淡,相宜相衬。

    再加上两人那不差的五官和气质,钟家的下人看见都忍不住顿足张望,眼睛都快飞过去了。

    只是沈巍的动作真是有些伤眼睛,放着身后的美男不看,却跟着那条大狗较劲,微微躬身,却是将屁股朝着美男的方向,一点美好的故事都让人歪歪不出来。

    不过腐女的世界总是可以无限拓展的,她们期待的看着慕贤卓,只希望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用一种宠溺的目光望着前面的男人,那样这画面就瞬间被救活了。

    只是他们的期待并没有等到,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走了。

    “呦呵,这是哪来的两个俊俏的小哥?看着眼生?”

    听到声音,跟大狗瞪眼的沈巍丝毫没有一点触动,就像入定一般继续跟大狗进行着一种奇特的脑电波交流。

    而慕贤卓本就不爱说话,更懒得搭理陌生人。

    就这样被沉默忽视了的钟卿呆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的回应,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他还是有应变能力的。

    牛鬼蛇神见过了,这点意外倒不至于让他没辙。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大狗,低声叫到:“大毛,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声音低沉的很有力度,可那大狗却突然扭动身体朝他看了过去,咧开那张大嘴,獠牙在外的朝他“汪汪”的叫了两声。那声音中带着“呜呜”的助词,更是显得格外的凶狠,仿佛警告他,“再敢说我,我就要你。”

    沈巍的眼球这才一动,似乎很惊讶的朝那条狗问道:“它不是你的主人吗?难不成你要咬他?”

    他的话音刚落,钟卿立刻朝他瞪了过去,“它敢咬我?它是我家的狗,敢咬我,我就剁了它。”

    “嗷呜”

    大狗修长壮硕的身姿纵然飞跃而出,直接朝钟卿扑了过去,随即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啊”

    惨叫声突兀的响起,就连天色都变得阴瑟起来。

    “你敢咬我,你这条死狗,放开我,放开……”

    钟卿张牙舞爪的想要踢开那狗,可那狗死活不松口。

    而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丝毫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那冷眼旁观的身形,活像默哀。

    没过两秒,那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突然就是一阵狂笑。

    那欠揍的风姿也是卓绝了。

    钟卿看的牙痒痒

    “大毛,松口,你要是不松口,我就跟她告状了。”

    突然又是一道喝止的声音传来,大狗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被指着鼻尖警告:“她来了,我没有骗你。”

    “唔”

    声音有些曲折婉转,十分委屈的发出呜咽。

    可就在它犹豫的一瞬间,钟卿一脚就朝它的鼻子上踹了过去。

    “钟卿不要。”

    下一秒,钟卿踹出的那条腿,突然诡异的静止在原地,而察觉到危险的大狗瞬间变得更加凶猛,对着在它额前挺住的大脚,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钟意顿时呆愣了片刻,随即又赶忙说:“贵客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弟弟这一回。”

    沈巍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不情愿的上前几步。

    手指轻轻的在那条凶恶的大狗头上敲了一下,轻声说道:“放了他这一会吧,他不也没有踹到你吗?松口。”

    大狗似乎想了一下,狰狞的大嘴咧动了两下,不情愿的松开了嘴。

    钟意惊讶的看了沈巍一眼,又见他伸手在钟卿的小腿上拔下一个东西

    是银针吗?

    钟卿的腿顿时又重获只有,可他的脸上却有着明晃晃的惶恐。

    动了动小腿,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沈巍的目光除了忌惮,还有深深的警惕,“你是谁?”

    沈巍故作风骨的回了一句:“天地之间一闲人。”

    “闲人?你那哪门子的闲人?”

    “管闲事的闲人。”沈巍看着在自己腿边坐下的大狗,唇角流出一抹淡笑,说道:“你倒是长了一双识泰山的狗眼,可比某些人强多了,是只有福的狗。”

    某些人?

    钟卿不是傻子,他必然是那某些人的一个。

    “你……”

    “钟卿闭嘴,你别没了规矩,他们是我的客人。”钟意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自然不能让他再冒犯了面前的人,就凭借这人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两下,内行早已看出了门道,这人还是位高人。

    钟卿虽然不甘心,可看了钟意一眼,却还是乖觉的闭上了嘴,只是闷闷的从齿缝中哼了一句:“那我就被白咬了?”

    跟狗一般见识,他也是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期待了。

    “去扎疫苗。”

    “这就打发我了?那畜生咬的可狠着呢。”

    钟意看向他的小腿,“你不是戴了护甲吗?大毛牙齿再厉害也穿透不了你的护甲,多说留下几条印子,你当我不知道?而且你哪次碰到它,没被它咬过?”

    这倒是事实,可这样被钟意揭发,钟卿也是没了脸面,最后只得狠狠的说了一句:“要你多话?嗦。”

    看着他转身离开,跟在钟意身后一起走过来的男人,却是笑出了声。

    “钟家五少爷的脾气还真是淘气,伤了不少脑筋吧?”

    钟意苦涩的摇了摇头,“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原想着让他帮忙照顾的,可现在显然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说着钟意的目光一转,突然看向了几米远处独自默然而立的慕贤卓。

    那有着弧度的眼角,渐渐的抻长、伸展,目光从他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双腿上。

    脸上浮出的笑意莫名加深了些许,声音带着涩然的说道:“慕贤卓,你的腿果然是好了,恭喜了。”

    慕贤卓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礼貌的回答:“多谢关心。”

    今日故地重游,就是他也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五味杂陈?

319被蛊惑了

    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房间中,好像几天的阴霾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静静飞扬的尘埃在阳光中滚动盘桓,犹如微芒的星尘金沙。

    坐在窄案上,越泽的目光沉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如果不是以这种微妙的姿势对视,他觉得自己会更舒服一些。

    而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易珩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将自己的身体插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虽然这样也不会伤到他的腰腹,可他那双大长腿却僵硬的无处安放。

    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贴在了少女的杨柳细腰上。

    可是不动,他的双腿却又开始僵直的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女静静的仰头看着他,执拗的表情尖酸到刻薄,有些尖的下巴也是扬起的吝啬。

    她的一张脸,甚至每个汗毛孔都在表达着一种情绪。

    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

    说实话,被这么盯着,要说越泽没有一点心虚感是不可能的。

    可看着她嘟起的唇角,气鼓鼓憋出的两道窝痕,就像亟待吐泡泡的小河豚。

    冷漠的眉心不由的松散了下来,皱出的漪澜也似乎漾出了某种情绪。

    只是苍白的脸色吃不透他那情绪的施展,却意外的勾起了易珩那恋唇的癖好。

    男人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留下窄窄的阴影却令人看着更加立体。

    易珩突然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男人就是故意勾引她,出卖色|相的想要俘虏她。

    卑鄙,下流

    简直无耻。

    懊恼又窘迫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摁着男人的衣领,头果断又大胆的扬起,贴近他的鼻尖

    四目相对,她的目光紧紧的咬住了他那苍白的脸颊,即便那张脸上面无表情,肃穆冷清,可犹如雕塑般精刻的五官,依旧是男神的顶配。

    易珩没来由的觉出英雄气短的味道,长的好看还真他妈了不起。

    原本想把他打成猪头的,可现在

    要不退而求其次?

    ……挠脚心吧?

    不能爆头,又不能打身上,腿下面还要传宗接代。

    思来想去,少女最后只能把目标盯在了他的一双脚上。

    见她突然将头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一双腿看,越泽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难不成她是感觉到自己这双无处安放的双腿不老实了?

    又或者,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他的双腿夹在中间不舒服了?

    脸颊突然有些发烫,越泽想要尽量的拉开双腿,给出她足够的活动空间,可再一想,腿拉的太开好像更不好,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伟岸的耍着流氓。

    就在他沉默的挣扎和抉择的时候,少女突然俯身,伸手抱住他的一条大腿。

    那动作过于迅猛,原本就紧绷着神经的越泽,更是被吓的全身一抖,硬生生的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干嘛?”

    情急之下的出声阻拦,却是颤抖的声线将三个字哽咽交叠的发出了一个字的音。

    而好死不死的,还是最后的一个字:“嘛”。

    妈?

    易珩抱大腿的动作顿时被定住了,她缓了一会儿,抬头疑惑的看了过去,一双大眼睛圆滚滚的,左转转,右绕绕

    弄的越泽的心也跟着滴溜乱转,滚来滚去的,就差得心脏病了。

    “你要去疼片干什么?”

    少女的问题来的突然,越泽看着她那关注到不容他逃离的目光,下意识的回答:“我……头疼。”

    说起来,这头疼还跟你有关系。

    正想着你是不是收到了那对手镯,你人就到了,一点缓冲都没有,现在他只觉得头更疼了。

    “你发烧了?”

    越泽:他是要死了。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少女那原本就放假了的耐心,根本没有回来上班的心思,不由分说的将手覆上他的额头。

    越泽下意识的要躲开,却被她一把摁住了脑袋,“再动一下,我就打爆你的头。你应该知道我很生气吧?”

    脊背僵硬的挺直,越泽直接用动作说话了。

    不躲开,也不动。

    心脏却“嘭嘭嘭”的跳得如擂鼓。

    “还真的有点热?”

    越泽:那是被你摸的。

    “看来吃去疼片治标不治本。”

    越泽:其实你只要不来,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是装的吧?”少女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那双探究真相的大眼睛,跟激光雷达一般在他脸上无缝扫描着。

    越泽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跳动,绷紧的身体传来了一种僵直的酥麻感。

    “啊”

    突然间,他大叫了一声,手臂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大腿。

    “你怎么了?”

    易珩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他的大腿

    “别碰。”

    越泽一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前一带,然后双腿骤然用力,夹住了她的腰。

    “呃……”

    被突然抱住,哦,不对,是被突然夹住的少女,双手还不知所措的抬着,就像举手投降,整个人撞在他的胸口上都是懵的。

    十根手指这样支楞八翘的样子,就十分古怪,活像中风的鸡爪手,直接被弄成了半身不遂。

    而正沉浸在抽筋中的越泽,也是咬着牙,抻着自己的腿筋。

    感觉到腰上的腿不断的收紧,缓过神来的少女,猛的推开越泽的胸口,抬头对上他那半眯着眼的“享受”表情,“啪”的一巴掌就挥了上去

    “流氓。”

    一声怒喝之下,少女的双手一把抓住他的大腿,用力扯开。

    那种抽筋加酸麻的感觉,怎是一个酸爽了得?

    特别是脸上还有少女的附赠奖品。

    越泽突然有种想要去死的感觉,然后就在他半死不活中,少女突然用力将他的双腿甩下

    一个惯性,再加上半身不遂的双腿。

    刚一碰地,整个人竟然撑不起身体的重量,直接朝前扑了过去。

    易珩没有防备,她那知道一向清高不凡的越大少,怎么会突然没有节操的又是投怀,又是送抱的,还没等转身气鼓鼓的离开,就莫名的把他又抱了个正着?

    这样几次三番的拉扯,易珩就是再气,可也是有脸的。

    少女的脸皮毕竟太薄,脸蛋竟然被弄的红彤彤的一片

    如果是用这样的美色来喂食

    少女表示:自己当行太浅,被这妖孽成功蛊惑了。

320卧虎藏龙

    站在院中,钟意无论怎么摆出一副随意的表情,可终究还是把气氛弄的很尴尬。www.uu234.net

    哎,谁让是自家爷爷当年宣布,人家的腿没救了呢。

    这就等于被宣布死刑的犯人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突如其来的诈尸,简直就等于丧尸归来般的恐怖。

    这是在钟家的地盘上,“咣咣”打他们钟家的脸。

    可偏偏他们又说不出什么,身为医学世家,还有比学艺不精更让人气馁,愧疚而死的理由吗?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

    钟意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干巴巴的废话,略一沉默片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回不到从前了吧?”

    慕贤卓其实跟钟意的交情不深,就是当年他重伤的时候,也在这里修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照顾他的就是钟意。

    说起来他们之间也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谈不上回到从前。

    所以钟意的意思应该是,慕家和钟家的交情,不能成为朋友,他们也不想因此交恶。

    其实慕贤卓也没有想找钟家麻烦的意思,当初自己伤的确实很重,要不是钟家,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一双腿而已,还真怨不得他们。

    只不过,想到自己当年所受到的痛苦和被践踏到一文不值的傲气,慕贤卓实在很难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

    “慕家和钟家还是朋友。”

    得到他的这句话,钟意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

    沈巍转身看了慕贤卓一眼,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他们就是说你的腿治不好了的那家人?”

    沈巍虽然也常出左丘采办药材,可很少关心这种世家的新闻,而且他生性冷淡,不说傲慢,但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奇心,这样问了一句,还是因为慕贤卓的缘故。

    见他点了点头,沈巍想了片刻说道:“其实这事也怨不得他们,毕竟现在医术不精、误人子弟的医生大有人在,这种事不必介怀,你就是遇到坏人了。再说,你那腿可不是靠几把手术刀在那跟绣花似得比划两下就能治好的病,要不是当年那丫头跟我面前死皮赖脸的求着,我也懒得做这种事。真是费神耗力,麻烦死了,简直麻烦死了。”

    沈巍袖子一甩,仿若当年的事情犹在昨日,一身的疲惫瞬间爬上了眉间。

    可钟意却听的嘴角抽搐着,虽然不知道说话的这人是谁,可听得却也是明白的,这人可没说慕贤卓的腿没救,只说麻烦,可麻烦的意思却是还有能治好的意思。

    钟意想到刚刚这人收入袖子中的东西,那就是一根银针。

    思绪飘了飘,他立刻礼貌的问道:“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被问到名字的沈巍转头看了他一眼,“姓闲名人,天地间一闲人。”

    又是这话?

    这是钟卿惹到人家的那股怒气还没散呢,摆明了不想告诉他尊姓大名。

    “先生海涵,刚刚是我弟弟没了规矩,有得罪先生的地方,我在这里给您赔礼了。”

    钟意将姿态再次放低,就冲他和那丫头一起来的,他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沈巍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一转,唇角微微勾起,说了句拿辈分的话,“你倒是一个懂事的,小子,你还不错。”

    钟意颔首行礼,头一直低着,听见这声音也只是勾了勾唇角,自嘲的笑了。

    有人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两下,然后声音铿锵又礼貌的问候道:“慕队,又见面了。”

    跟在钟意身后的人,早就收起了一贯的痞笑,身形矫健的冲慕贤卓敬了一个军礼。

    慕贤卓早就看到了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倒是没有还礼。

    “你们认识?”

    钟意不由的一愣,看向秦凯的目光有些诧异。

    “慕队曾经是我的领导,而且之前在高岳乐的训练营也见过一次。”

    钟意这才恍然,毕竟秦凯已经复员很长时间了,他常常会忘了这人曾经当过兵。

    大概是这人当警察当的痞气太重,少了军人的那份严谨。

    “你过来是查钟家的案子?”

    慕贤卓一直有关心钟家红坊案的进展,看见秦凯出入这里也并不惊讶。

    “是的,慕队。这个案子的线索太少,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可无论是死的人,还是伤的人,身份都很特殊,我们的压力也是很大,全市局的警力都派了出去,可得到的反馈消息还是少的可怜。”

    慕贤卓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去易珩出事的树林那边看看,你们一起吗?”

    正被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的秦凯,一听有这种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说好。

    沈巍俯身摸了摸大毛的额头道,“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钟意也交代了一声,立刻带着他们去了那个树林。

    其实钟家现在的宅院跟老宅住的不远,老宅改成红坊之后,也只是在原有的老宅基础上进行了装修和改造,并没有涉及到周围的风景和山山水水,毕竟老爷子看重老宅的风水,他要是乱动了,老爷子能把他的皮扒了。

    一行人走在林中,钟意当仁不让的当起了临时讲解员,这里的地形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前面就是易珩出事的地方了,最近很忙,我也没有让人去清理,也害怕警察他们需要再次勘察,还有那个断了吊桥,残害被我叫人捞出来了,可也没有弄新的吊桥,想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就害怕。想着,要不就不弄那东西了,看着也够危险的,不找那刺激了。”

    沈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慕贤卓跟在他的身边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由的跟着停了下来,“你怎么了?还没到地方呢。”

    沈巍看了看周围,扔下一句:“我先上去看看再说。”

    说完,他一个纵身跳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眨眼间人已经蹿上了树。

    “天啊,秦队,他们是什么人啊?刚刚我看见了什么?”

    跟在秦凯身旁的一个警察,俊帅的脸上写满了一脸蒙圈,眨巴着眼睛,手指胡乱的指着,磕磕巴巴的絮叨着:“从这飞上去,然后跳上去,手都没碰到树干……卧槽,他们会飞啊?直接上天了?”

    仰头望着站在树梢的上的神雕侠侣,哦,不对,是卧虎藏龙

321撩,是一种重量

    易珩不得不说,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可这样莫名奇妙的抱着一个大男人的滋味

    也太怪了。www.uu234.net

    为什么浪漫每次都是浪在她的身上,漫总是跑的无影无踪?

    其实就在越泽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她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下意识的一个马步就稳住了身形。

    双手也是纯属下意识的抱住什么东西,顿时就呆愣在了原地。

    可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抱着的东西,居然又是越泽的两条大腿?

    而且姿势依旧相当“可爱”,长臂猿猴“习惯性”的挂在她这棵桉树幼苗的身上。

    那双大长腿十分不要脸的盘在了她的腰间,而高她一头多的男人竟然双手抱着她的脖子?

    如果不看下身,只看上面,还颇有儿女情长的柔情?

    虽然这样的抱法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让少女感觉十分的尬尴。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力气干嘛要这么大?

    或者她应该来个“失足”的摔倒在地上?

    虽然被压着的滋味不好受,可总觉得比现在这尴尬到要死的气氛应该更好一点吧?

    要不现在倒在地上?

    会不会太晚?

    可她毕竟是女孩,力气不足,失手摔倒这种事做出来应该不会太刻意吧?

    应该也不算是碰瓷吧?

    **

    越泽不知道这丫头心里算计着什么,不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不敢着地,所以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东西就跳了上去。

    没错,他是自己跳上去的,而且跳的十分熟练。

    心里莫名的填满了安全感。

    可感觉到胸口那莫名触碰到的柔软,他整个人都懵了。

    抱着少女脖子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但却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更蠢的事情。

    等他想要松开手臂的时候,再次苦逼的发现自己的大长腿竟然还盘在了人家的腰上?

    “啪啪啪”

    越泽在心里都不知道狠狠的抽了自己多少个巴掌,这流氓耍的简直可以申请专利了。

    前脚闷骚的给人家写信要退婚,后脚就龌蹉的对人家连摸带抱的。

    这事哪怕是发生在慕叶成的身上,恐怕他那无敌的脸皮,也是没脸见人了吧?

    **

    寂静和极端尴尬的沉默,让两个人都静止了。

    她不动。

    他更不敢动。

    喉结紧张的滚动了几下,越泽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

    这种惊奇的发现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竟然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了这种冲动,要是有把刀他都能自杀了。

    简直忒不要脸。

    易珩倒是没有感觉到怎样,她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撞了一下她的腰?

    她下意识的顶了回去,却听越泽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呃”

    那声音低沉沙哑,易珩本能的问道:“碰到你伤口了?”

    越泽的脸腾地红了,那种窘迫让他不得不佝偻起腰身,“嗯,有一点,你,你先放我下来。”

    这话说出来,越泽羞愧的脸上都能红的滴血。

    他一个一米八个头的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请求,好像之前天之骄子般的桀骜,都没了原有的节操。

    重要的是,人家女孩子还拖着他的两条大长腿,就跟抱了个超级巨婴似的站在那。

    他这脸啊

    要不了了。

    **

    其实易珩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说,她也要把他放下来的。

    可她的手臂一动,脸颊蹭过他的胸口。

    谁让越大少生的身长,腿也长,抱着她的脖颈,身体也是高了她差不多一个头。

    然后少女就听见了“嘭嘭嘭”的声音,那声音不得不说,沉闷如擂鼓。

    少女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甚至能感觉到这种心跳的起伏?

    不会吧?

    他的心竟然跳的这么厉害?

    根据这一点,她更加确定越泽是病了。

    刚刚他的头摸着还有些发热呢,现在心跳就成这样了,说不定血压还不稳了呢。

    可就在她想着要赶紧让钟意过来看看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又是一顿。

    托着他大腿的手猛的一紧,眼珠子转了一圈,那莫名的心思就冲进了心头。

    “我不放。”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越泽就是一愣?

    头向下一瞟,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正对上易珩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上下对视,她不躲不必,甚至眼中还有一种要兴师问罪的强横和霸道。

    额前的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濯过般清亮透彻,被她这么一盯着,越泽整个人都傻了?

    本能的往后一缩,可他这才又发现,自己人都在她的手中呢,还能往哪躲?

    长臂猴之所以可以飞,那是因为树林茂密,可他现在却是独木难支。

    “我说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你。”

    落我手里了,好像跑?

    哪那么容易?

    少女的下巴又扬了扬,迎着他喘落的气息,不亢的瞪了回去。

    此时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稍稍不经意的往前,几乎就要能碰到他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诱惑

    简直妖孽。

    **

    越泽觉得现在的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滚烫的脸颊根本不具有散热的功能,现在他全身都不敢动了。

    仿佛每动一下,都在做一些禽兽不如的暗示。

    他承认自己输了,被这小丫头弄的一败涂地。

    “说,说清楚什么?”

    易珩第一次感激老爷子对她苛刻的训练,要不然她哪能抱着个大男人在这撩拨侃大山?

    就跟被拐上手了的压寨丈夫一样。

    “为什么要悔婚?你就凭什么就不要我了?我哪不好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其实她想问他:我救了你的命,你为啥就不能以身相许呢?

    可总觉的这样问太跌份了,她不屑于做这种龌龊事,逼良为娼,那是下下策。

    而且感情绑架这种事,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幸福。

    不过她也想好了,只要越泽能说服她,她可以放过他,不就是个男人吗?

    可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易珩还是一个没忍住,抱着越泽大腿的手指,就那样干脆利落的掐了下去。

    这力气也着实不小,关键的是,掐着的肉还不多。

    那种钻心的疼,感觉就跟割肉差不多。

    越泽发出一个短小的闷哼,愣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此刻的他颇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

    原来她终究是看见了那封信的,原本忐忑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

    这就跟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事情没被揭穿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提心吊胆,可最后被揭穿的时候,倒是没了那份忌惮,大不了就是一顿打而已。

    不过

    他还是希望有点尊严的接受一顿暴打。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腿上的麻木感总算消减了,他的双腿腾的垂了下来。

    可少女的一双“铁臂”可谓是24k纯爷们的标配,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稳固的犹如磐石。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能用那种在她身上摇晃的方式去争取自由。

    只是他放低姿态的乞求,换来的却是

    “不说清楚就不放。”

    这种斩钉截铁的回答,甚至不给他任何的谈判机会。

    哪怕他是伶牙俐齿,商业奇才,可对于这种只在乎他美色的对手,也是手足无措。

    总不能让他出卖色|相去勾引吧?

    那他成什么人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放弃了挣扎。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他现在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乱糟糟的

    少女立刻反驳:“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虽然不知道左丘具体的情况,可我知道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你在乎的是钱,还是脸。”

    钱?

    脸?

    易珩突然抿紧唇角,还好他只说了这两个,要是再有第三个,她一定将他扔出去。

    牙齿舔了一圈牙床,胸口的怒气就像沸腾的小火炉,咕嘟嘟的翻滚起来,还不停的冒着泡。

    “嗯,确实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是钱,还是脸。不过你预料错了,我喜欢的不是这些。”

    “什么?”

    他是想问:那你喜欢的是什么?

    “嗯?”

    少女故作没有听懂的眉梢微微上挑,似玩味,似勾搭的动了两下。

    可每动的那一下都好像抽在了越泽的心尖上,牙齿轻轻的打了一个颤,他差点又咬了自己的舌头。

    犹豫了一会儿,多少有些窘迫的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以看脸自居吗?

    少女的目光突然十分流氓的从他的脸上“强|奸”而过,“我喜欢啊……”

    嚅动的唇角,舔动了两下唇瓣,她那坏坏的模样,仿佛心里酝酿着一个调皮的小恶魔

    勾人的戳动着对方的神经。

    “我喜欢你叫我“妈咪”的感觉。”

    越泽震惊了,“……”

    易珩却又顺势托起他的双腿,往上抬了抬,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儿子,说到这了,再叫一声妈咪吧。”

    越泽咬牙,顿时有种被强上了的耻辱,“……”

    变态。

    流氓。

    这样的撩拨,简直是刷了越泽容忍的下限,这张脸啊,不要不要的了。

    【首先我看见有人说,不要虐,放心,这不是一个虐文,而且女主不走寻常路。越小公举恐怕难逃虎口。至于女强男弱?是有一点吧,不过我感觉不错,干嘛重要男强呢?】

322神棍先生

    看着站在树上的两位“高人”,钟意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西服,又搓了搓一双白嫩嫩的手掌

    这个时候他正考虑着,自己能爬上这棵大树的可能性是多少?

    秦凯也有些尴尬的仰头看了看,他也不是上不去,只是绝对没有这么潇洒的身段。顶 点 X 23 U S

    而他身边的那个搭档,看着年纪比他轻不说,应该也不具备这样的身手。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凯被他问的也是莫名的无措,最后无力的吐了两个字,“等着。”

    **

    十几分钟过去了,慕贤卓攀住树干朝稳稳当当站在树枝上的沈巍问道:“看出什么了?看完了吗?”

    沈巍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真嗦。”

    他嗦?

    慕贤卓冷哼了一声,“你自己占了一根树枝所以才说话不腰疼吧。”

    沈巍的目光往下一瞟,这才发现,慕贤卓的身体是攀在树干上的,根本就没站在树枝上。

    他是怕一根树枝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所以才会这样的做的?

    哼,看不起谁啊?

    沈巍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像他一样笨重。

    不过虽然慕贤卓的这种做法很多余,可对于这种“贴心”的行为,还是成功的取悦了老男人孤独寂寞的心理。

    “下去吧。”

    纵身而下,慕贤卓看着沈巍那潇洒的身影,自己却不着痕迹的活动了一下小腿,攀在树干上的滋味真不好受。

    看着他们下来了,钟意赶紧迎了上去,“你们上去看什么?看风水吗?”

    慕贤卓看向沈巍,他对风水这些可没有什么研究,更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现在他也是十分的好奇。

    沈巍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风水?”

    钟意笑着说:“我是猜的。说实话,就这片树林来说,还是有一些开发的价值的,依山傍水,空气好,风景也不错。原本我是想将这里开发的,或是弄个生态园,又或者是弄个高尔夫球场,可我家老爷子死活不让动这里的一分一毫,说是这里有着一条龙脉,那可是我们钟家的气运所在。”

    “气运?”

    沈巍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成熟男人特有的线条,自然而然的就深刻起来。

    “那你们家之前的气运应该还不错,现在惹上这些烂事也还是情有可原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败家的意思。死老婆,傻儿子,败家孙子,赔光家产,不得善终,死于非命……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钟意被他莫名的诅咒了六次,再说下去那他还是别活了,直接死于非命得了。

    他可经受不了这种一连串的噩耗和打击。

    要不是看这人好像有点水准,钟意可真就要翻脸了。

    哪有这么诅咒人家倾家荡产,死爸爸的?

    “前辈,您何出此言?是不是我们家这风水有问题?”

    说实话,钟家如今莫名的摊上了这么多的烂事,他还真怕被沈巍一语成谶,到最后弄得个不得善终可是毁了。

    可被他这么一问,沈巍顿时有种被当成神棍了的错觉?

    不过他也不解释,只是指着前面的崖谷山涧说:“你爷爷说的不错,你家的这片林子是有一条龙脉。就从这块儿地方有山有水,艳阳高照,流水潺潺就能看出这地方确实是风水宝地的模样,特别是山涧对面连绵的群山,形状就如同一条大龙横卧在地,群山尽头山脊格外的高,那就是龙头的位置。而这样的龙脉也并不多见,在古代这也是王侯的埋骨之地。”

    钟意从小就听自家老爷子说过,可每次说他都觉得这事听着有些玄,只当是玩笑话。

    可现在一听沈巍说这话,他就不由自主的往心里去了。

    如果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恐怕他就是不孝子孙中的一员了。

    自己亲爷爷的话不停,听一个外人的,简直大逆不道。

    “幸好我没有开发这片地,要不然岂不是动了龙脉的气运?还好,还好。”

    秦凯想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觉得恐怕没你说的那么好,如果真的好,你家如今能惹上这些烂事吗?”

    秦凯原本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道道,可最近他也不知道是犯了太岁还是遭了小人,接手的案子就没有一个能痛快结案的,不说线索少的可怜,只是那些线索的指向,就没有一条能让人感觉,那是人为干的事。

    所以到现在他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沈巍瞟了他一眼,“不愧是警察,倒是会听话音?”

    钟意面色一梗,“不会是这龙脉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沈巍也没有卖官司,只是徐徐道来:“之前易丫头跟我提起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本我还以为夜深,是她看错了呢。可如今只能说,那丫头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这里是有龙脉不假,可现在这条龙被人斩首了,潜龙变成了死龙,你口中的气运也变成了凶戾,这里要是有坟墓,八成也成凶坟了。”

    死龙?

    凶坟?

    这一个个词汇直接把钟意震傻了。

    这种几句话信息量却极大的句子,恕他知识短浅,没能听出其中含义?

    “死龙?这龙怎么就死了?活着的我都没有见到呢,怎么就死了?”

    不光是他不能理解,就连秦凯都有些发懵。

    可意外的却是跟在秦凯身边的那个年轻警察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对着树林的几个方向低头摆弄着,不说话,也不理会其他人。

    倒是沈巍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鉴天尺的罗盘?现在还有人能用明白这种东西,这小子的来历不简单。”

    秦凯转头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还是礼貌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新搭档,市局前一段刚调来的实习生。名叫南宫博,他也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沈巍对这种家族的介绍还是很陌生的。

    慕贤卓这时才开口寡言的解释:“南宫家有玄门的传承,你说的罗盘,应该就是他家的风水器。”

    沈巍点了点头,“怪不得呢,现在这种有些功夫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老祖宗的这些个东西,现今也没几个人会了,亏得还有这些遵循传承的后人顶着。这小家伙的手段不错,看着有几分道行,且听听他怎么说。”

    几个人顿时静了下来,就是心急如焚的钟意也没有乱了方寸,耐心的跟着等着。

    要说耐心,这段时间他也算是磨出来了。

    事情发生之后,哪个来钟家的人是省油的灯了?

    要不是钟家有些实力,那些人就能直接把他们剥了吃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博突然直起脊背,瞪大了眼睛瞧着东北角的方向,那里正是沈巍口中龙头的方向。

    可这一切却不对劲了,不说罗盘的指针杂乱的晃动,就是他都能感觉到一种不好气息游荡,憋闷的令他喘不上来气,本来好好的一个小鲜肉,瞬间就被憋成了一个红番茄。

    沈巍看了一眼,抬脚就踢中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石头顺势飞出,带着旋转的打在了南宫博的胸口上。

    那劲儿头可是不小,直接把人打了一个趔趄,本就半跪在地上的人,差点倒在地上。

    不过这一下打上去,他瞬间就咳了出来。

    脸色也看着好了不少,起码整个人跟活过来了似的。

    秦凯赶紧上前扶起他,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

    南宫博有些狼狈的擦了擦唇角说:“不对劲儿,这里的龙脉不对劲儿,好像被人有意的改了。特别是东北那边的龙头方向,地脉的走向很乱,好像被人做了不小的改动。这就感觉好像平坦的大道之上突然出现了怪石嶙峋的景象。让人莫名的就着了道,好像进了一个很大的迷宫,差点出不来。”说完,南宫博还特别恭敬的朝沈巍躬身俯首,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刚刚出手,前辈果然厉害。”

    沈巍踱步走到他的身边,探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罗盘笑道:“也是你我有缘,我上次见到这个罗盘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

    南宫博惊讶的说道:“前辈是见过我家的长辈?”

    “你是谁家的我都不知道,只是恰巧见过这东西罢了。不过你看的不错,手段用的也高明,只是毕竟底子薄了点,以后不要擅自用你驾驭不了的秘术,伤身。”

    沈巍撇了撇嘴,又接着说道:“这片林子虽然看着表面风光秀丽,可是龙头的地方却是煞气冲天,那里应该被改动过。”

    “改动?不可能。”钟意坚定的说:“我真的没有碰过这片地,我向天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我又没说一定是你弄的?”

    钟意又是一愣,“难道是别人弄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巍迈步走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次还真是没白来,竟然能看到一条产生怨气的龙脉,虽然这条小龙不大,可这脾气也是不小了。”

    钟意对他的话还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他所云是何。

    厚着脸皮蹭到了慕贤卓的身边,钟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慕大哥,求您给我指点一下,这人到底是谁啊?”

    慕贤卓看了一眼三个好奇宝宝那炙热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一个卖假药的神棍。”

    钟意:“……”

    你骗我。

    秦凯:“……”

    傻子才信。

    南宫博:“……”

    假的吧?

323两张合一

    静。

    很静。

    非常静。

    一个房间不大不小,可坐的人还真是不少。

    而喘气的人多了,空气中的氧气就少了。

    莫名的有些发闷。

    身为暂时回归的女主人,易珩觉得这些人不是脑残就是眼瞎。

    根本就是没有眼色的强行滞留在这。

    越泽坐在她的身边,好不容易双腿有了着地的感觉,他根本来不及怀念,只是觉得自己又成为了一个正常的人,然后回归了地球引力的怀抱。

    只不过

    这其中的过程实在太惨烈,就是现在他刚吃完药的脑袋依旧没有消除那种要爆炸的痛楚。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肩膀都塌陷进去了,看着就像一只斗累的公鸡。

    支愣八翘的情绪释放的焦躁又压抑。

    这家伙果然就是一个矛盾体:和谐,不和谐的都是相互制衡。

    看得人都跟着闹心。

    再看坐在对面的慕叶成和高岳乐,两个二百五凑到一起,果然凑出了一种**的画风。

    一个蜷着腿在那撇嘴怒视,一个打着石膏在那装傻充愣

    易珩掀起眼皮看了过去,两个人立刻跟见了鬼似的撇开目光。

    这一来一去,就跟猫捉老鼠一般。

    而分坐在两侧单座沙发上的两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

    沈巍闭目不视,就跟入定了一般,颇有几分卖弄神秘的意思。

    而慕贤卓原本就休息的不是很好,现在靠在沙发上看着是准备睡上一觉。

    易珩就不明白了,既然都没事,干嘛都要凑在这里待着?

    打麻将都用不了这么多的人。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等回答,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钟意手里端着一堆吃的进来,跟在他身后的竟然还有秦凯和诸葛铖?

    还有一个易珩没见过的男人?

    “都过了中午了,你们肚子都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再说话。”

    被他这么一说,易珩还真有点饿了。

    连累的,再气的,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斜,盯着那个罪魁祸首,眼刀可以自行脑补的一顿乱插。

    直接把对方的脑袋戳成了一个筛子。

    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越泽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正扫到她那犀利的眼锋。

    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虚:果然人是不能做错事的,不能选择逃避的,看看现在这情形,他跟陈世美有什么区别?

    一碗牛肉面端到了易珩的面前,阵阵的香气总算是将她的目光给请走了。

    劫后余生的越泽,却被胡乱的塞了一杯茶。

    他抬头看了钟意一眼,却见这家伙故意附身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是绿茶,败火的。喝完再吃饭,一会儿别牙床再肿了。”

    这家伙如今可是高兴了,还真被他说中了。

    只不过他现在不是后悔了

    而是他准备好,被打死了。

    **

    秦凯可是连着几顿都没吃上一顿正经热乎饭,忙案子忙的焦头烂额,一屁股坐在易珩的另一边,端起一碗牛肉面就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跟他身后一起来的陌生小子,也是不拘小节的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抱着碗先喝了一口汤,烫的他是摇头晃脑的。

    比起他们,慕贤卓显得斯文多了。

    刚睁开眼睛还有些懵,不过拿起筷子吃饭的模样,那也是妥妥的优雅美男子。

    慕叶成端起碗要吃,却被钟意打了一下,“你没吃午饭啊?”

    慕叶成扬眉看了过去,“刚刚吐了。”

    “吐了?你也病了?”钟意巴不得他病了,省得给他惹事。

    “被恶心的。”

    说着,慕叶成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女,刚刚可是把他们恶心坏了。

    竟然大白天的干那种事,他真是高估了越泽的节操,也是高估了那丫头的行动力。

    一阵阵的吃饭声传来,呼噜噜的就跟打雷似的,钟意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弄了个难民营。

    “你们这够吃吗?不够我再给你们弄点别的?”

    秦凯:“再给我来一碗面。”

    南宫博:“我也是。”

    钟意唇角抽动了几下,然后转身打电话又吩咐起来。

    易珩突然喊了一声,“要一盘牛肉成吗?就是牛肉面里的牛肉。”

    钟意瞟了她一眼,立刻点头说:“成,一盘牛肉,再给你一盘手抓羊肉?”

    少女猛点头,“那有香辣羊排吗?”

    钟意看着屋里一群吃货朝他看了过来,“……再来两盘香辣羊排,哦不,四盘,别了,八盘。”

    所有人的目光满意的移开,钟意顿时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他就是欠了他们的。

    **

    易珩看着秦凯的碗里还有牛肉,就不见外的动手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一会儿端来牛肉赔给你。”

    秦凯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嘴巴里的面还没有咽下去,根本没空搭理她。

    “你来这是因为红坊的案子?”

    易珩问。

    “嗯,这案子太复杂,市局只能派我这个精英出场了。”

    胡乱的将面咽了下去,烫的他喉咙都疼。

    精英?

    不要脸的精英?

    还是蹭吃蹭喝的精英?

    易珩又往他身边瞟了一眼,“那人谁啊?”

    秦凯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宫博,随口回答:“我搭档,南宫博。计算机人才,警校刚毕业的实习生。”

    南宫博不见外的朝她点了点头,嘴巴也是没空搭理她。

    一双筷子突然伸了过来,上面还有几片牛肉。

    易珩目光一怔,转头看了过去,越泽被她看的手臂顿时静止了。

    两人目光莫名的沉淀下来,思忖了片刻,“你不是喜欢牛肉吗?”

    把牛肉放进她的碗里,他就立刻收回了手臂。

    易珩嘴巴发出“呲”“呲”的两声,唇角都被她吹得鼓鼓的,就跟个撒了气的气球似的。

    见他不再看自己,少女那颗傲娇的心顿时咆哮起来。

    这算欲擒故纵吗?

    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刚刚色|诱不算,现在还准备给她食补了?

    “啪”的一筷子将牛肉甩了回去,动作雷利的甚是嚣张。

    我呸,想用几片牛肉就买走本宫的风骨?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少女斩钉截铁的说道:“别以为几片牛肉就能掩盖你龌蹉的行为,咱俩的事没完。”

    气氛顿时定格,南宫博跟更是一脸懵圈的看向秦凯,“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秦凯也是有些尴尬,不过人家的家务事,他还真不想管,“没你什么事,吃你的。”

    越泽看着碗里的几片牛肉,他真是后悔刚刚所做的一切。

    他脑袋真是抽风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

    沈巍虽然一言不发,可目光却一直落在越泽的脸上。

    说实话,他对这个越家的小子还是好奇的。

    不说这小子成功的俘获了那丫头的心,就单是这长相也是个拔尖的。

    就是不知道越家的本事,他学会了多少。

    可看这样子,伤的那么重,恐怕道行不会太深。

    “你去树林那边了?都看出什么来了?”

    听见少女的问话,沈巍转头看了过去,那河豚小脸颊塞的鼓鼓的,亏她说话的时候,没把面条飞出来。

    “食不言,寝不语。”

    易珩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囫囵的说着:“这我这没这规矩,再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废话?我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呢。”

    “扑哧”

    越泽差点一口被呛死。

    “你说的没错,那片树林确实有一条龙脉,不过那条龙脉被改动过。小龙死了,而且还是直接扼杀了龙的逆鳞,活生生的把这条龙脉给斩杀了。”

    钟意听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其实这龙也不能算是活生生吧?别弄的好像虐待动物一样,龙也是会受到动物保护协会保护的濒危物种好吗?”

    易珩抬头瞪了过去,“那你可要小心,你家这条龙要真是活龙被斩首还好了,大不了一副血肉之躯罢了。可是龙脉被改,那牵扯的事可就更多了。”

    “多了?怎么个多法?”

    “龙脉的形成是一条龙死后的葬身之地,这龙可是天地的神兽,吉祥物。所以死后一定会找一个风水极佳之地成穴,而世间人看中龙脉的风水,不如说看中的是神龙的眼光,因为他们选择的地方一定会风调雨顺,万事恒昌的洞天福地。可相对应的,如果龙脉被毁,那这片洞天福地也就成了大凶之地,当年这地方是有多富庶,多吉利,那就会有多少怨恨之气反噬,轻则一片荒地,重则就是一片蚀骨之地。”

    听着南宫博侃大山,易珩撞了秦凯的肩膀一下,问道:“什么来头?听着是个行家?”

    秦凯喝了一口汤,红着鼻尖说:“南宫家都是一家子怪胎。要说他们家具体干什么的,我也说不清,很杂。有精通风水的,有喜欢研究奇门八卦的,还有弄机关术的……反正就是一堆高智商,但却又脱离人群的怪物天才。就这小子当年也是全省的高考状元呢。”

    “那干嘛当警察?”

    “谁知道呢?就他那网络技术,随便做笔买卖都比当警察赚钱,脑袋有病。”

    易珩看了一眼刑警队长,“你这队长当的,觉悟都哪去了?”

    秦凯苦不堪言的回答,“饭都吃不上了,哪还有觉悟?”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有了这么一个得力干将,应该会帮你很多。”

    秦凯冷笑了一声,“就他?毛小子一个,你让他做个调节,他能给你变成持械的斗殴。要是混起来,比流氓还费事呢。我要不是把有用的人都撒出去了,才不会带着他呢。”

    被嫌弃的南宫博听到这种评价也是十分淡定,只是翘着唇角嘀咕了一句:“我要是不看在刑警重案组的份上,还不来呢。”

    易珩看着不尴不尬的两人,顿时忍不住笑了。

    **

    香辣小羊排的味道可真是不错,易珩一个人就包办了一整盘,吃的满嘴流油不说,嘴唇都辣的通红。

    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连牛肉面的汤都被她喝完了。

    秦凯那边更绝,连汤底都舔干净了。

    再转头看了一眼越泽的,还有小半碗的面呢。

    二话不说,熟练的拿起他的碗,少女直接上手将面条抓进了自己的嘴里。

    越泽原本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吃东西,那被辣的樱红的小嘴,红嫩嫩的,咬着劲道的羊头,特别有画面感。

    可当他看见这丫头拿起自己吃剩的面就往嘴里塞的情形,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想要阻拦,可手刚抬起来就又收了回去,就当没看见了。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高岳乐和慕叶成则是鄙视的瞪了过去,简直太虚伪了。

    那种事都做出来了,现在还装什么装?

    看着都辣眼睛。

    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少女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的说道:“所以你们过去看了,就在龙头那边,被人为的凿开了一条水系?还是在山体中间?”

    “没错,在山体表面根本看不到,可顺着山体爬下去就能看到那个被凿开的石洞,整个山体都被穿透了。水也顺着流了出去。”

    秦凯下去看了,这一看不要紧,那边的山体根本没有接到有隧道开发的通知,更没有什么未来的规划。

    可山体中间却被人为的凿开了,而且有可能还用了炸药。

    要是不懂的人,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主要的是也联想不到什么。

    可现在看来,这石洞并非自然形成,而有人却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弄这些,是不是太过了?

    这分明就是有目的的。

    “河水如刃,状似一把利剑,直接将龙头的逆鳞处斩断,下手干净利落不说,还有意隐藏这道剑刃。龙脉死,原本的祥瑞之气全部消散,剩下的就只有怨气了。”

    慕贤卓淡淡的补充,可他的心里却想的纷乱。

    对于那天晚上他赶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连他都无法解释清楚。

    他明明看到了攻击易珩的人是亚玄,可一剑砍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而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他砍的不是一个人。

    可赤霄剑可是有名的斩妖除魔的利器,就是这斩杀无数妖魔的剑身,也还是戾气纵横,哪是一般的脏东西可以近身的?

    可偏偏亚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能弹开了自己剑刃?

    是人?

    是鬼?

    他现在都说不清。

    而当亚玄离开的时候,却说了一句话:“赤霄?那老头竟然把赤霄给了你。”

324两章合一

    慕贤卓能听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对赤霄剑浓浓的渴望。m.www.uu234.net

    而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亚玄是想杀了他的,然后夺走这把剑。

    可后来他却在原地消失了?

    对,就是消失了。

    没有飞鸟的翅膀,也没有飞行器掠走的光影。

    他就像一缕烟,然后在原地蒸发了。

    其实这种现象实在说不上是科学,他唯一觉得合理的解释就是:魔术。

    思维又变得混乱起来,慕贤卓疲惫的抬头看了一眼易珩

    哎,他也只能说:这小丫头可真不是凡物,就连惹上的人,都这么麻烦。

    “那就应该没错了。”

    擦了擦手指,少女表示自己吃的相当的爽,小羊排就应该吃这种香辣的,简直嗨到爆。

    “什么没错?”

    沈巍注重养生,很少摄取太多的油脂。

    易珩就说他活的太谨慎,早晚有一天得被他自己吝啬死。

    也许他今天真是饿了,特别给面子的吃了几块羊肉,可也是手抓羊肉,白灼的,鲜美,但味道却很淡。

    “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些黑影,应该不是什么干净东西。”

    易珩说的很谨慎,她没说那到底是什么,既是忌惮,也是怕吓到人。

    “怨气重的地方,极易存灵,真要是有什么东西也不难解释。”

    沈巍淡淡的说道。

    其实之前易珩跟他讲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有这种想法。

    可前提是,这里有龙脉的前提要成立。

    又或者说,那片林子必须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能释放出那样的血灵大阵。

    而如今看到了那里的走势,倒是在某种程度上,验证了易珩话中的真实度。

    说实话,这次跟来,沈巍觉得自己真实来对了。

    没想到如此罕见的龙脉,他居然能看到一整条,即便这只是一条小龙也够了。

    更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冒着有损阴德的事情,破了这条小龙的龙脉?

    不过话说回来,能使用出这种卑劣手段的人,手上早就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哪里会在乎这点阴德?

    “所以你是相信我说的话?”

    “不信也不行,龙的怨气已经形成,怨灵完全可以依附,我不得不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可钟意却莫名的觉得后颈发凉,阴风阵阵。

    “你们在说什么?这都什么意思?”

    其实说起来,他们钟家应该最不信这种鬼神传说,要说这世界上有具有奇异能力的人,他们相信。

    因为可以提供出一系列的科学依据,从血液分析到骨髓,一大堆的数据可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要说灵异怪谈,他们本能的就排斥。

    也许这算是学医的一种职业病吧。

    他们本身从事的就是生生死死的事,要是没个无神论支撑,他们还真不敢继续干下去。

    这要是真有鬼啊,神啊的,要是万一有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他们岂不是连手术室的门都出不去?

    吓也吓死了。

    “不会真是闹鬼吧?”

    高岳乐这段时间就活的神神叨叨的,就看他脖子上,手上戴的东西吧,简直就是一个得了神经病的神棍。

    “我就知道那天整我们的就是鬼,要不然怎么会有火球往下砸?又不是世界末日?我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非说我疯了。”

    高小公举最近可是十分容易躁动,只要关系到一点不合理的现象,他整个人就立刻炸毛了。

    例如:早上有一缕阳光照在了他的眼睛上,他会立刻惊叫的说:有鬼。不然怎么会有一道光,偏偏在那个时候,那个角度,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弄的大家都替阳光喊冤,人家招谁惹谁了?

    好好的普照大地,要是真有鬼,也是你自己碰瓷,撞到了人家阳光好吗?

    所以时间长了,谁还敢听他的话?

    不是阴谋论,就是鬼神论。

    好人都能被他说成一个疯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钟意才没有把他腿上的石膏拆下来,天知道他要是少了一条腿的束缚,能干出什么傻事?

    现在怎么说,他要上天台爬楼踢还是有点问题的。

    就是跳楼也能比正常人慢半拍。

    钟意觉得这样做就是给自己积德了。

    “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这种话题显然不适合你。”

    慕叶成说着就要把高岳乐拎起来扔出去,可高岳乐竟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公主病直接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尖叫的喊着:“不许让人家离开,人家不要自己待着,人家不要离开你嘛。”

    三个人家喊的那叫一个娇嗔。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就连慕叶成都被他喊的脊背僵直,整个人直接静止了。

    再看高小受的拦腰怀抱,慕小攻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抓着他衣服的爪

    那静止的动作实在太生硬,表达出来的感觉完全就是暗恋中的情人,在突然被表白之后的不知所措。

    对于这种情况,沈巍很淡定的别开头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开放。

    慕贤卓垂下头:这种事……有点棘手。

    秦凯这段时间被案子弄的脑袋高速运转,冷不丁的看到这么一幕,脑袋直接短路了。

    别看南宫博年轻,可一双眼睛完全是没有压力的看着他们,那感觉让人都不得不怀疑他的性取向。

    也只有钟意和诸葛铖露出了一副,“这人没吃药,病又重了”的无奈。

    易珩那双大眼睛在他们俩人身上转了又转,问道:“什么情况?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越泽感觉肩膀被撞了一下,他抬手挠了挠额角,对于这个问题,他表示真心的不知道。

    他一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如今看见他们这样,也是十分惊讶。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易珩大白眼直接横扫,“就知道欺负我。”

    听见她话尾的唠叨,越泽觉得这梗,也许要承受一辈子。

    “喂,要不你们俩一起走?有人陪着,你们就都不害怕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滚。”

    其实易珩真是好心的给他们提出好提议,要是这样坐在他们面前搂搂抱抱?

    虽然说她并不歧视同性恋,可心里也需要强大的建设好吗?

    这样的贴胸拦腰抱,简直辣眼睛。

    慕贤卓轻轻的“咳”了一声,如果是别人还好,可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作为大哥的怎么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脸面,怎么说还姓着一个姓呢?

    要说还是慕贤卓好用,一个咳嗽就把自家老弟唤醒了。

    慕叶成就跟踩了电门一样,抬手摁在高岳乐的头上,老大嫌弃的将人一把推开。

    那动作赶紧利落的,都能拍个动作电影了。

    “高岳乐,你他妈疯了吧?你害怕抱我干什么?老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珩不嫌乱的说:“你是他男人啊。”

    慕叶成转头瞪了过去,“你胡说什么?那他是我什么人了?”

    少女毋庸置疑的回答:“他是你男人啊。其实你们真不用害羞,还有的人直到自己结婚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双性恋的,甚至还有人到老才搞清楚自己的取向问题。你们也不用害羞,我觉得你们很配,一个嘴贱,一个人贱。只不过这事你还真是要征求双方家长同意,我觉得慕老爷子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你们也可以争取一下,尽力吧。”

    慕叶成指着少女的鼻尖骂道:“坏丫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总是给我找理由出柜?我因为这种问题已经被你诽谤了几次了,我不追究,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好欺负?”

    “是啊。”

    慕叶成:“……”

    片刻后,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哥,你看她。”

    人家出事找爸,到他这出事找哥。

    一家子亲戚了不起啊?

    少女特鄙视的看了一眼,“看我长得好看啊?这种找爸找哥的事情,我三岁之后都干不出来了,你现在还有脸干?我也真是服了。”

    “别吵了,说正事。”

    慕贤卓也是被吵的脑袋疼,相反高岳乐却出奇的乖巧,整个人静静坐着,也不反驳,不是他性格啊。

    对钟意勾了勾手,把人叫到自己的身后,让他附耳过来。

    易珩:“高岳乐怎么了?伤到脑袋了?”

    钟意抬头看了一眼,“应该是ptsd,刚开始自我保护意识过度,现在明显还出现了幻想。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治不好。”

    易珩点了点头,说到底就是心病,显然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真把他吓到了。

    一想到这,易珩转头看向越泽,“你脑袋没什么事吧?”

    没等他回答,钟意先笑了出来,“刚开始我以为他伤的最重,可谁知道这恢复起来,相反他身上的伤是最轻的,没伤到头,也没出现心理问题。”

    “也是,没心没肺的人,总是会运气好的。因为他们就只剩下这点脑子了,也是再没有,人就不用活了。”

    越泽:“……”

    自己从小就引以为傲的智商,就这样被贬低的渣都不剩了。

    可偏偏他有不能反驳。

    慕叶成不情不愿的坐在沙发上,身边还有个粘人的高岳乐。

    他整个五官都纠在了一起,想要起身离开,可偏偏高岳乐拽住了他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

    再看少女那戏谑又调侃的眼神,他整个人顿时凌乱了。

    “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没有你们俩刚才精彩。”

    这话一出,易珩脸上的笑就明显变质了。

    而这种表情变化成功的取悦了慕叶成,只见他撅着嘴巴,似笑非笑的瞟着,“劲儿够大的啊?抱了那么久,手臂不累啊?”

    轻飘飘的两句话,顿时引起莫名的遐想。

    越泽的脸腾的红了

    憋的。

    “你说什么?谁抱谁了?”

    钟意真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毕竟他离开的时候,易珩还拎着越泽的衣领,一副怒杀负心汉的表情。

    “你说谁抱谁了?这个屋子里之前还能有谁?又不是我的房间?”

    慕叶成原本不想说的,就是不考虑少女的脸皮,他还想顾忌自家老大的心情呢。

    可这丫头实在太坏了,竟然跟他作对?

    那就怨不得他了。

    谁让他们不锁门的?

    慕叶成真是被高岳乐烦的要死,要将人交给越泽托管,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了那种场面?

    评心而论,就他纵横花丛数十载也没有试过那种动作。

    难度太大不说,主要的是这也太辣眼睛了。

    何况易珩还没成年呢,这都什么想法啊?

    “咣”的一声他就把门关上了,可还是关晚了。

    就在他要带着高岳乐逃跑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衣领被人拎着就拽进了屋。

    想着弄不要被灭口,可还好诸葛铖过来了。

    再然后,就是钟意他们都回来了,他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沈巍的目光落在了越泽的身上,静静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房间?”

    这位毕竟是长辈,又是易珩带回来的人。

    越泽本能的就紧张了起来,脸色也是不正常的白里透这不正常的红,看着奇怪极了。

    “我们什么都没干。”

    这话一出口,就连钟意都同情他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人家也没问你干什么了啊?

    想到沈巍之前露出的身手,钟意都怕他小命丢了。

    “你说。”

    对上沈巍的目光,易珩反倒是坦然了,“我打他了,谁知道他竟然投怀送抱,用美色迷惑我”

    这话说的。

    真是堂堂正正啊。

    “然后呢?”沈巍皮笑肉不笑的又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妥协了。我就跟他说,只要他从了我,我就不追究。他还是我男人,我还继续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

    少女说的理直气壮,真是让人一点都生不起龌蹉的心思。

    只是尴尬是不可避免的,毕竟是一屋子的男人,总觉得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脸了。

    而且声音还十分的响。

    好一会儿

    “哥们,受在下一拜。”

    南宫博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没事找殴,还是集体群殴的那种。

    可话都说到这了,就算之后发生了什么,沈巍也不好问了。

    想想自家养的白菜是不容易,可她撅着屁股跟在猪后面跑,想让猪拱,那有什么办法?

    猪都管不了。

    他就能管了?

325伴生灵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确实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www.uu234.net”

    沉默了良久,沈巍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钟意还以为他会爆揍一顿小丫头,要不然也会那越泽撒气呢。

    他总觉得这人,应该是左丘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对上少女那双疑惑的大眼睛,沈巍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生硬了一点,丫头你还是长点心,我是再给你找补面子。”

    少女顿时拱手作揖道:“谨遵沈公公教导。”

    沈巍:“……”

    他就不能做个好人。

    南宫博更是傻乎乎的说了一句:“公公?这年头还有公公?”

    慕贤卓唇角憋笑的看了一眼沈巍,果然这老家伙的脸色黑了下来,“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还有中关村呢。”

    “中关村我知道啊,类似美国的硅谷。”

    秦凯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脊背,掐着他的脖子警告:“知道美国的硅谷和中国的中关村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区别?”

    “一个太过现代,一个历史悠久。”

    南宫博傻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

    易珩拿起一块骨头扔了过去,“哥们,中关村原来就是太监养老的地方,傻啊,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博抖了抖衣服

    完了,衣服脏了。

    **

    “说正事吧,那天晚上我确实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易珩的目光突然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诸葛铖,这家伙虽然并不出彩,可依旧是存在感超强。

    要说坐个椅子能看到多了一个身体,却少了一个头。

    那就一定是多了一个诸葛铖。

    这人的后背好像更加佝偻了,那双青黑色的眼皮还真是让人怀念。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叫着一个名字。”看着周围人交汇的目光,易珩憋了憋唇,两个字好像被一口气喷出来的,“成澄。”

    诸葛铖的肩膀突然绷紧,抬头看过来的眼睛,就像一对在黑夜中游荡的大眼灯。

    “你没有听错?”

    这时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冷静自持,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那丝丝的急切。

    “为什么你的回答不是不可能?”

    易珩盯着他的脸冷声的问道:“诸葛铖,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你再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越泽眉头抽动,目光转而变得沉深。

    诸葛铖的目光往下耷拉,肩膀紧绷的端着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猴子。

    不过他紧抿的唇角却又咬出了一道恨意的沟痕。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收走了他们的灵?”

    “又或者,他们的灵是你们家的人收走的。”

    “其实我更相信后者,所以那些人就是来杀诸葛老头的,因为他的身上就有那么一样东西,伴生灵。”

    少女的问题犀利,目光深沉中闪着细碎的光影,那视线似乎在盯着你,可仔细一看,她又好像看的不是你,那清湛的眼眸更像是一面闪光的镜面,折射着一种令人惧怕的东西,让人害怕被刺透,又害怕被窥视走所有的秘密。

    手指下意识的握紧,诸葛铖的脸色突然一白,咬紧的唇角不断的发抖。

    “是,老爷子的身上有一件伴生灵的木佩,千年血龙木雕刻的木佩,上面雕刻着的是封灵咒,是上古大天师所持有的法器。”

    他一说完,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然后就更加佝偻的靠在了沙发上。

    本就瘦弱骨感的身体,现在更是变成了小小的一只。

    但片刻后,屋内再次沉寂,屋外的风静静的吹,树枝静静的摇,枯叶静静的飘落

    除了呼吸声,好像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样的沉默。

    钟意:“他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易珩:“你可以提问。”

    越泽侧头看向她,“什么是灵?”

    易珩:“宇宙的本质是能量,而不是物质。生物的本源是能量驱动物质的序列组合。灵魂是能量的奇点,灵魂是能量的介质和种子。当一个**没有了能量,灵魂就会脱离,寻找下一个**。灵,你可以理解为能量的奇点。”

    慕叶成:“我还是不太懂,可以再简单一点吗?”

    易珩:“能量是守恒懂吗?”

    慕叶成:“……”

    如果数学不好,是不是会傻的很彻底?说实话,他真的不懂。

    高岳乐猛打了个寒颤,抱紧慕叶成的手臂问道:“那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对吗?”

    易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怜的孩子,都快被吓破胆了。

    出于人道主义

    “准确的说:鬼魂是存在的。就像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一样。灵脱离了体,会有自己的归属。你可以理解为:他们生活在另一个维度里,人看到的鬼魂只是维度节点上的映象,就象镜子里的影子一样。鬼魂被人看到,鬼魂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同样,鬼魂的世界里也会偶然看到人的影子,也许也把他们吓得够呛。”

    慕贤卓:“既然这样说,那鬼魂是害不了人的,同人害不了鬼。”

    易珩点头:“可以这么说,虽然生活在不同维度里,但都会有受法则的限制。谁也没有那么长的手,可以伸到别人的维度里去。”

    越泽:“那伴生灵又是什么?”

    易珩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力,一句话就戳中了重点:“伴生灵就是一种意外。一种可以打破维度和法则的东西。它们就像是一种媒介,在某种特殊条件下,在两种维度空间搭了一道桥梁。”

    高岳乐立刻叫了起来,“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鬼是可以伤人的。”

    易珩不能否认,但却也不想他太过害怕,“可同样的人也是可以伤鬼的。”

    越泽:“血龙木又是什么?”

    南宫博发挥了小百科的作用回答道:“一种强光照射下可以象犀牛角一样晶莹通透,透光性能极好的木头。木头透光颠覆了传统对木材的理解,不过这种木头油份足,油格细密连续分布就会产生透光的现象,就像滴过油的纸会变透明。”

    越泽:“我问的不是这些,血龙木就是伴生灵?”

    南宫博摇了摇头,“还不够。伴生灵可以是任何东西,不过这个东西需要产生一种特别的能量,你可以理解为精灵。简单来说,伴生灵就如同它的名字。首要条件就是,它必须是一个灵体,而且这个灵体的道行要深。血龙木除了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之外,它还很有灵气。血龙木怕水,接触水之后容易褪色。如果不小心碰水了及时擦干即可,但它绝不能与人体的汗液接触,手汗包括脸上的汗都不能,否则会使得珠子表面会干涩无光泽。血龙木坚硬无比,但却很怕碰撞,撞之则折。”

    慕叶成听着有些糊涂,“这能说明什么?”

    南宫博:“它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而且有洁癖,怕疼。千年的血龙木已经具有独立的灵体,准确的说,那块木佩就不能只是简单的一个木佩了,它已经具备了伴生灵的基本条件。”

    高岳乐:“所以那个东西,就是那个桥梁?”

    易珩:“甚至会比做一个媒介更可怕。上古大天师的符咒可不是一般的,上古修行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大天师的这种道行早已摒弃了红尘杂念,那是一脚成仙的半仙体,这样修为的人刻下的封灵咒非同一般,而且又是千年血龙木,呵呵,这简直堪比一个聚灵的炉鼎。”

    抬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诸葛铖,易珩目光更加复杂的说:“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诸葛家还有这等宝贝?”

    越泽还不是很懂的问了一句:“你谁这东西聚灵?难道是说那块木佩收集的就是死人的灵魂?”

    “可以这么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巍总算开口了,“千年血龙木修成精魄容易,可他们的灵智却在短时间内难以有所作为。就如南宫家的小子说的,血龙木的灵智在没有化形之前就是一个有洁癖和怕疼的孩子,所以很多修道中人都喜欢用这种木头去制作法器。一是对小孩的灵智控制起来容易,二是,这东西怕疼,所以雕刻起来更加容易。千年血龙木难得,可大天师的符咒就更难得了,现在两个又镶嵌在了一起,而且还用的封灵的符咒,这就等于一个灵智尚且幼年的精灵,在捉一些有趣的玩具,然后把他们列为自己的珍藏。”

    沈巍这样说,更是把众人吓的脸色惨白。

    简单来说,这不就是捉鬼当收藏吗?时不时的还可以拿出来吓人。

    卧槽,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操作?

    高岳乐:“那就是说,如果有人得到这东西,就可以那这东西来害人?”

    易珩并不否认:“只要他懂得怎么用,就可以。如果是不懂的人,那木佩就仅仅是一块雕刻精良的古董而已。”

    秦凯的目光转向诸葛铖:“你们家为什么要有这种东西?你们家想干嘛?你明知道你爷爷有这种东西,你也明知道成澄的灵就在里面,你又为什么让我们去查这件事?诸葛铖,我突然想不通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诸葛铖抱着腿依旧没有吭声。

    易珩揉了揉有些发粘的眼皮,“他想杀了诸葛老头,可又没那能耐,只能被人威胁的搞些小动作。”

    有些事现在总算有了一个答案,迷雾化开,易珩都没想到自己被他骗的这么深。

    “你早就知道左丘吧?你也早就知道我是谁,我要是没有猜错,你甚至知道我和越泽的婚约,你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去找越泽,可你却没想到我出现的这么突然,可这一点都没有打乱你的计划,只是将你的计划提前了。”

    诸葛铖抬头看向她,浅褐色的眼瞳没有了焦躁,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冷静,犹如一片化不开的浓雾。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诸葛悻是杀了成澄和孟瑞的凶手,可我也调查过,孟瑞的父母是死于一场车祸。有人跟我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孟的父母去世,他的母亲也就是你的亲妈是不会把他送进育泽的,就算育泽是最好的私立学校,她也不会这样做,因为她知道如果孟瑞去了这里,那她的儿子终究会被诸葛家的人害死。所以她先死了,也许她没有想到的是,诸葛家她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又怎么会放过她?”

    诸葛铖的手臂突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脸颊紧绷着,仿佛承受不了那种无处释放的压力,他整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而你去过车祸的现场,你甚至是亲眼看着你的亲生母亲死在了你的面前。”

    “不要说了,我叫不要说了。”

    诸葛铖猛的站起身,狰狞的目光恨不得将易珩撕碎,他就像一匹发疯的狼。

    他需要血液的味道充斥他的味蕾,他需要宣泄来化解心中的恐惧

    他不想的,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

    秦凯毕竟是个警察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孟瑞母亲的车祸是人为的?这不可能,当年的案宗我是看过的,没有任何疑点。”

    “那就要问问当事人了,你眼睛看到的,远没有他看到的真切。”

    秦凯目光沉碎的看了过去,“诸葛铖,她说的是真的吗?”

    诸葛铖的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眼眶透出一抹红。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

    人已经死了,她到死才叫过我的名字,可最后却是让我去保护那个跟我同父异母,生长在幸福家庭中的弟弟?

    你知道那时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即后悔,又痛苦。明明是她对不起我,可我为什么要这么疼?

    哪怕是她生了我,可她从来没有给我一丝母亲的温暖。

    她将我送进了一个监狱,让我像只狗一样在诸葛家长大,可孟瑞呢?

    他喜欢画画,他们就送他去学美术;他喜欢吃卤蛋,他们每天给他送的便当里都会有;他们一家每年都会出国旅行,每年都会照一张全家福。

    可我呢?我有什么?

    直到有一天,诸葛夫人突然把这些东西摆到我的面前,她说: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只是一个被人厌弃的垃圾。看看吧,这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幸福的活着,而你只能坠落地狱。那时候我十二岁,我恨,我恨这十二年自己所受到的一切,如果我要下地狱,他们也要跟着我一起。这样才公平。”

326希望和失望

    “所以是你杀了他们?”

    秦凯手指握紧,虽然这个假设很可怕,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是诸葛铖,那他一定不会放过他。www.uu234.net

    人总是要有一点人性的。

    哪怕他母亲做的不对,可毕竟生了他。

    你可以怨她,恨她,可杀人

    秦凯无法认同。

    “是我想过要她死。”

    诸葛铖双手捂住脸,他能感觉到热乎乎的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去,“她问我恨不恨,我说:恨。她问我想不想让他们得到报应。我说想。”

    颤抖的声音,咬紧的牙关,仿佛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而不难理解的是,诸葛铖口中的她,应该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诸葛夫人。

    死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够,还要折磨一个没了娘的孩子。

    怪不得她的孩子会夭折,人都没了造化,还想要老天爷开眼吗?

    易珩:“所以是诸葛夫人下的手。”

    诸葛铖的手放下,眼眶通红,抽动的唇角生出一种绝望的沉寂。

    多少年了?

    他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他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大火,冲天的大火,红彤彤的火焰,炽热的灼人。

    浓烈的烟雾中,他慢慢的走了过去,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害怕。

    他冷静,他自持

    然后他终于看见了她。

    他的亲生母亲,满头是血的倒在车内。

    整个车身倒扣着,紧紧的将她压在了下面。

    那就像一个牢笼,而她备受着煎熬。

    就跟他一样,生活在诸葛家的牢笼中,撕心裂肺的嘶喊着、乞求着、活下去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活着?

    可他却害怕死亡。

    所以一个害怕死亡的懦弱者,却冷漠的看着她痛苦的呻吟,苍白的脸色将那鲜红的血液衬出了妖治的美。

    她凝望着他的眼神也从疑惑变得清晰。

    诸葛铖敢断定,那一刻她是认出了他的。

    可是她也许没有想到,多年后第一次见的母子,却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见。

    当爆炸声响起,如刺耳的雷鸣,烟雾如柱的滚涌而出,他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这也是他对那场事故的全部记忆。

    他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那里?

    只是他再醒来的时候,好像忘了很多事。

    而这些事是他终极一生,也不愿意再想起来的。

    “是我。如果我没有说想,也许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压抑的气氛太过浓烈,易珩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这种事,当事人都无法理清的怨恨纠缠,如果换做他们能理清楚吗?

    特别是她见到过诸葛铖身上的伤疤,那条从胸口切开的刀疤,一直触目惊心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成澄和孟瑞的灵体会被封印进了木佩?”

    诸葛铖抹了一把脸,眼泪胡乱的被蹭走了一些,他低声抽了抽鼻子,“是诸葛悻。

    事故发生之后,没到半年,孟瑞就进了育泽。

    我就知道那女人接下来要下手对付的就是他,我不敢在明面上去保护他,因为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做,那个女人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我只能不理他,当做不认识他,然后厌恶他的存在。

    可最后,我却没有想到,他会去调查成澄的死因,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死的?

    死在了那个女人儿子的手里。”

    诸葛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他们死后,我曾去他们跳楼的地方收集过灵体。

    可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招魂成功,他们的灵体就这样消失了。

    我原以为是他们恨我,不想再见到我。

    直到有一天,诸葛悻恼羞成怒的把我从房间里拎走,然后对我拳打脚踢的教训了一番。

    我才从他的口中得知,他们的下落。

    他说:诸葛铖,你休想再见到他们,你不仅保护不了他们,他们最后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注定会在天地之间消失。

    不过我也要谢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爷爷也不会如此褒奖我。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贱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

    易珩的心脏猛的抽动了一下,她莫名的更加肯定了,那天晚上的那两团黑雾,就是成澄他们的灵。

    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孟瑞的。

    只是灵体本是圣洁的存在,可如今却变成了两团黑雾

    “你就是因为诸葛悻的这句话,才要杀了他?”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成为诸葛家的继承候选人,才会动了血光。

    可我自己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姓氏,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成为诸葛家的人。

    继承候选人?

    我根本不在乎,而且如果我真的当上了,我一定会毁了诸葛家,毁了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

    诸葛悻的死是必然的,因为只有他死了,我才会知道诸葛老头的底牌,我才能知道诸葛家隐藏的秘密,也就是那块木佩的存在。”

    沈巍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冷声问道:“难道你们诸葛家一直都在研究那两本“问道”的残卷?”

    诸葛铖朝他看了过去,有惊讶,却不至于失态。

    “诸葛家一直都保留这生人活祭的仪式,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弃“问道”这等上古秘卷?而且,诸葛老头钻研了数十年,虽然只是两本残卷,但上面的只言片语真是让人很容易产生**。例如:起死回生?再或者号令天下,又或者长生不死。”

    只是几个词汇,已经让众人听到愕然。

    慕叶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真有长生不死的方法?”

    易珩瞟了他一眼,“让你做个王八,算是方法吗?”

    南宫博又问了一句:“那起死回生呢?也可以吗?”

    易珩又扔了一个骨头过去,“如果只是给你一具皮囊,让你看着像个人,这算起死回生吗?”

    高岳乐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总结:“那也就是说,你们提到的“问道”没有什么用?”

    “那要看你怎么想?三千大道,纷乱错杂。自古以来,人人问道,又时时刻刻不在参道,可真正得道的人你们可曾见过?”沈巍目光扫了一圈,冷笑道:“都说得道成仙,无所不能。可真正得到者,最终都是羽化成了仙。可羽化者,只有等你将死之后,才会知道他们最终是下了地狱,还是成就了仙缘。”

    高岳乐:“所以这种想法只是一种臆想?神话?”

    沈巍:“那要问你自己,你更相信哪种结果?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哪怕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只看你心中所想又是什么。我心有道,自然大道在心,我心无道,自然随心所欲。”

    高岳乐想了一下,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好像还不是很懂。”

    易珩早就不指望他的智商了,“沈大爷的意思就是:人啊,不要想要的太多,不然就会误入歧途。”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诸葛老头手里的东西,却与你们说的自相矛盾。如果“问道”真的只是一本使人误入歧途的书,那木佩要怎么解释呢?”诸葛铖急切的近乎嘶喊的质问:“还有铁指彼岸花,伴生灵……这些都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会有他们的存在?”

    沈巍看了易珩一眼,少女的目光却是近乎冷冽的刮过诸葛铖的脸颊。

    “没有办法解释。

    这就跟我修习的古武一样,为什么我会比别人的力气大?

    为什么我会比别人跳的高?

    为什么我练的武技却是别人不能练的?

    这些都是解不开的谜题。

    可我能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等待结果。

    封灵印它是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重聚灵体,可聚集的灵体终究成为人了吗?

    铁指彼岸花虽然也是一个聚灵的器皿,可它即便是聚集了灵体,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不轻不重的伴生灵。

    诸葛铖,你是一个聪明人。

    所以你更要仔细想想,你们家的“问道”只不过是上下两本残卷,你只看到了一个大概的命题,却看不到题目的全部,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题一定有解?”

    诸葛铖的身体顿时定在了原地,他不确定这东西有解,只是,只是

    他一直都期待着答案。

    看着他恍惚的模样,易珩不想再打击他。

    可她也看了出来,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不让铁指彼岸花为诸葛悻聚灵,并不是因为他害怕遭到逝者的反噬,而是因为他想要知道诸葛老头的杀手锏。

    所以他知道了木佩的存在。

    再所以,他甚至希望诸葛老头可以用木佩去复活诸葛悻。

    那就证明,孟瑞和成澄也可以有活过来的希望。

    少女的眼睑微垂,她并不是气他,也并不怪他。

    她只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急切的想要那些人起死回生。

    而且她差点就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祸。

    所以她知道他的心情,可她也更懂得最后结果的惨烈。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块木佩一定会让人起死回生?”

    易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她隐隐的也在期待着什么?

    沈巍的手指默然的握紧

    诸葛铖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因为我是诸葛家,唯一能打开木佩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沈巍那漫不经心的表情骤然凝重起来,仿若如临大敌般的冷肃。

    “你说的打开木佩是什么意思?”

    诸葛铖抬头看向易珩,“用你刚刚的维度论来解释,那就是我可以通过伴生灵的媒介,去到那边的维度。”

    易珩指甲直接陷进了肉里,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这怎么可能?

    “我刚刚说的只是镜像,一种几乎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存在,你怎么可能去到那个维度?”

    诸葛铖摇了摇头,冷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有一次跟着诸葛老头进了他的密室之后,被他发现了。

    他要杀我灭口,而我却意外的进入了那块木佩,然后就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维度。

    只不过我的时间很短暂,然后身体就忽然被抽离出了木佩。

    那时候诸葛老头的表情跟你们差不多,他惊讶极了。他像疯了似的问我看到了什么?

    再然后,他就没有要杀我。还说我将会是诸葛家的下一任家主。

    从那以后,他好像就没有再碰触那块木佩,只是将那块木佩一直随身携带。

    而我也没有机会再接近那块木佩。

    他好像很怕我再接触到木佩,就连诸葛家的安全级别都提高了,他住的那栋小楼就像铜墙铁壁,而他身边守着的人也很多,我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这件事,一直搁置着。

    我想着只要有一天我继承了家主的位子,他终究会将木佩交给我。只是我没有想到”

    易珩:“你没有想到,有人夺走了那块木佩。”

    诸葛铖点头,“是,我也没有想到,诸葛老头会突然来参加这么一个拍卖会,是我疏忽了。”

    沈巍问道:“你在木佩中看到了什么?”

    诸葛铖的眼球晃动着,酸涩的感觉让他的鼻尖又开始发热了。

    “是成澄,还有孟瑞。”

    果真的是他们。

    所以诸葛铖听见她说她听到了有人叫“成澄”名字的时候,他并不惊讶的否认说不可能。

    而是问她:你没有听错?

    因为他们已经见过了,所以他只是更加急切的想要确定,他看到的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易珩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抬头扶额,叹了一口气,她现在非常累。

    好像有千丝万缕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盘桓不去。

    越泽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很心疼她。

    仔细想想,她也才十五岁而已。

    就是身手再厉害,她也仅仅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而她应该有一个平凡的童年记忆。

    这样打打笑笑的度过,也未尝不好。

    南宫博突然叫了一声,突兀的喊声,可几个人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

    秦凯皱眉朝他看了过去,“你知道什么了?”

    南宫博掩盖不住兴奋的叫着:“那些人出现在红坊杀人的目的,为的就是诸葛老头身上的木佩。”

    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而相对于南宫博的兴奋,这种寂静实在太过尴尬。

    南宫博脸上的笑突然有些僵硬的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易珩瞟了一眼面色灰败的秦凯,淡淡的说了一句:“脑子是好使的,就是废话太多。”

    秦凯:“……”

327一箭双雕

    秦凯突然一愣:“不对啊。m.www.uu234.net诸葛铖刚刚说诸葛老爷子最近两年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会参加这种活动,而且也很少出来走动。就是他也是突然得知诸葛老爷子要参加这次拍卖会的消息,那也就是说,诸葛老爷子之前并没有打算参加,那又是什么能将他引出来?”

    易珩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的思路,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唯一能入诸葛老爷子眼的,就只有那两本远古祭神乐的残卷。

    而且还因为这两本残卷做赌,后来还跟她拼任性。

    所以能把诸葛老头引出来的东西,只有这两本残卷了。

    可她也记得钟意问过她:你知道这东西是谁拿来的吗?

    是谁?

    姬家。

    那时候她得知答案的时候还十分惊讶:一是,她没有想到姬家还有这东西?二是,姬家同样身为玄门,他们也需要这东西,又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出去?

    她那时怀疑是有人想用这两本残卷去钓剩下的另一本《九辩》。

    甚至这人的矛头不仅仅是只为了三本书而已,他们目的更是针对左丘。

    可现在想来,这件事好像更不简单了,这是一箭双雕。

    他们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诸葛老头。

    **

    “远古祭神乐。”

    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金属的质感,但却凝练着隐隐的空洞。

    秦凯转头看向越泽,“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沈巍又是一愣,“远古祭神乐?《九辩》?”

    易珩之前没跟他说起这些事情,现在补充说明道:“不是《九辩》,是失传已久的《九歌》和《九招》。”

    沈巍:“你是说两本同时出现了?”

    易珩点了点头:“不过都是残卷,看着并不完整,而且很旧。”

    沈巍的唇角慢慢的勾起,“这次我还真是没有白来,这段时间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这事到现在就更有意思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爷说清楚,爷也好好缕缕。”

    钟意挠了挠眉角,“还是我说吧。这事我最清楚,那天晚上能让那几位老爷子感兴趣的东西,就只有远古祭神乐。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是两本很破旧的残卷,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会这么吸引人。姬长英把这东西拿来的时候,看着也没有什么异常。我之前还拒绝过他一次,说是他的东西拿来的太晚,不能参加拍卖。可他一点都不着急,还神秘兮兮的让我拿着东西去问老爷子,说是听了老爷子的回答,他立刻就走。可结果你们也知道了,我家老爷子立刻让他进了书房,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秦凯皱眉:“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钟意有些委屈,“秦大队长,敢情出事的不是你们家?红坊出了事,死了人,我这身上摊了一堆的官司,哪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就是这半个月,我光是急救就参加十四回,平均一天一次。你要是不问,我哪知道这有什么要紧的?”

    就在这时南宫博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叫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家老爷子也是来拍那东西的。”

    秦凯的手直接打在了他的头上,一连就是三下。

    打的那叫一个“梆梆梆”的响,嘴巴还恨铁不成刚的骂道:“你没想到,你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想到,你是干嘛吃的?这么重要的线索你都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当警察?”

    易珩看了秦凯一眼,声音轻飘飘的刮了过去,“你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自己?”

    秦凯气急的揉了揉额角,“难道你就没有听出我语气中的恼羞成怒?”

    易珩:“只是恼羞成怒还不够,你还要有自惭形秽的觉悟。”

    秦凯想了想,准备来个自我检讨。

    **

    “这东西是姬家拿来拍的。钟意,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家拍这件东西的时候十分仓促,所以这东西并没有列入拍卖会筹备的小册子里,只是做成了一个精致的书签。”

    越泽总是能想到最关键的部分,一针见血的扎心啊。

    “没错,这两本残卷是姬家拿来的,还是姬长英亲自交给我家老爷子的。也是因为这东西的出现,拍卖会的座位我都是重新安排的。反正就是一阵手忙脚乱,当时都忙晕了。”

    “等一下,那这次拍卖会的入场手续如此严谨,是不是也跟这个有联系?”

    慕叶成也是随口一问,只是想到红坊这次的入场手续,又是会员,又是请柬,这种双保险的程序还真是不一般呢。

    “是有一部分原因,只不过跟这两本残卷没有多少关系。这是柳家要求的,你也知道他们寄卖了一批拍品,而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柳家害怕有人拍了东西出现拖欠拍卖款的情况,所以要求我们必须保证买家的购买能力。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首先必然是红坊的会员,这些人和我们红坊有交情,有些事也不好让我们难做。至于请柬,那只是做作样子,除了购买力,拍卖过程也需要有人暖场,炒作一些新闻。所以能有会员和请柬的人都会从正门进来,同时他们获有购买权。而只有请柬的人,只能从西门入内,并且他们想要参加竞拍,必须缴纳五百万的预付款,而且一旦出现尾款在账期内没有结清的情况,预付款我们是不予退回的。”

    “原来是这样?可柳家这次的拍卖被搅合了,岂不是如意算盘打翻了?”

    慕叶成的这句话成功的给钟意惹出了一脑门子的官司。

    这段时间,柳家的人也来了几位,都是质问拍卖会的事情,弄的他头都大了。

    虽然柳家的东西是出现了赝品之后才会被禁制拍卖的,可这赝品是怎么混进去的,钟意现在也没个说法。

    反正一句话,这次的拍卖会真是成功的“诟病”。

    拍卖金额虽然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可这其中的丑态也是百出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某人的嘴巴太大,说了不该说的呢。”

    钟意现在那个后悔啊,如果当时他在场,他怎么也不会让这丫头信口开河。

    易珩的耳后有些发痒,这明显就是有人在暗地里骂她。

    眉角挑衅着撇了过去,“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卖假货,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钟意早就想跟她谈谈这件事了,“可你也不用当面说啊,那么多人,你这么一曝光,不是打我们家脸吗?我家老爷子那性子,哪还会继续?”

    易珩翻了个白眼,“那也是你的问题,我当时还想呢,有第一个,会不会有第二个,要是万一接二连三的出现赝品那可怎么办?”

    钟意顿时急了,“那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老爷子在场,你都能弄出赝品,你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说到底,就是你们的准备根本不够严谨,能怪谁?”

    他就知道,这丫头准没错,错的人都是他。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高岳乐突然闷闷的插播了一句,“我也没有听说柳家最近出了什么事啊?那他们家为什么突然这么需要钱?”

    “需要钱?”慕叶成先是一愣,可他脑子好使,随即就想通了,立刻问钟意,“你答应柳家的账期是多长时间?”

    钟意:“账期?一个星期啊。”

    慕叶成一下子明白了:“果然。”

    南宫博傻傻的问了一句:“果然什么?”

    “一般的拍卖行寄拍的拍品,从开始筹备到账期结束,这段时间起码要两个月,最快也要一个月。可钟家的拍卖会不同,一是他们没有拍卖行的那种繁琐的手续,二是他们是慈善拍卖,所以账期可以缩短。也就是说,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将东西出手变成钱。过程也就是十天到半个月,而且柳家还要求购买者必须有购买力,不能拖欠拍卖款,那他们就是需要钱啊。”

    高岳乐认同的点头:“没错,柳家的那批东西我也看过,如果上了拍卖行,拍卖的价值觉得会提高三层到五层的利润。虽然需要拿一些手续费,可跟他们拍卖提走的慈善捐款也是持平的。所以,他们应该很缺钱,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急于将这些东西出手。”

    钟意倒是不以为意的说:“我也想过这一层,不过这跟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就是柳家缺钱,或者急于出手,那也是人家的事啊。”

    越泽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睫微微低垂着,就似无情无欲的雕像,“只是太巧了。”

    “巧?”

    钟意对此已经麻木了,“我现在觉得巧合的事情太多了,已经没脑子去怀疑了。就如你们说的,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是诸葛老爷子,可死的却是邢家老爷子,你说这巧不巧?当然也可是说他是倒霉催的。”

    秦凯仔细的想了一下,“所以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姬家?”

    南宫博立刻点头,“这不是明摆着吗?姬家借着钟家办拍卖会的契机,然后用远古祭神乐钓出诸葛老爷子,然后找人杀他,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木佩。”

    秦凯摇了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

    “可线索摆着的,要不然姬家怎么会将那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

    “那也只能说明他们有作案的动机,我们没有证据。”

    “不仅仅如此。”越泽冷静的分析着:“第一,姬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为了抢那块木佩吗?他们想用木佩干什么?第二,那些杀人的人身手很诡异,姬家是从哪弄来的这批人?雇佣的?还是家养的?第三……”

    说到这,越泽突然就不说了。

    易珩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第三?第三是什么?”秦凯奇怪他怎么突然就不说了?

    越泽默默的移开目光,“第三我还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就敢说?

    南宫博顿时有些急了,“队长,不管是不是有动机,还是缺证据。现在我们应该找姬长英来配合调查,反正就现在的线索看,姬家一定脱不了干系。”

    又坐了一会儿,大家暂时没有什么线索汇总了。

    秦凯就带着南宫博先走了,毕竟案子还千头万绪,他还需要继续调查。

    高岳乐的脸色不是很好,慕叶成被他大哥威逼的,把人带走了,充当临时保姆。

    人走了一半,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该走的都走了,现在就继续再说说吧。”沈巍可以感觉到这里面有很多不通的地方,而且他也知道无论是钟意还是越泽说话都有保留,而且他们隐藏起来的部分应该关系到同一个人。

    被这么一问,几个人顿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诸葛铖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现在可真是将知道的都说了。

    易珩喝了口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说道:“那还是我先说吧。钟意,你应该不是觉得诸葛老头来拍东西的这条线索不重要,你是觉得他们针对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诸葛老头。如果不是诸葛铖说了这些事,你应该还觉得诸葛老头和邢老爷子都是误伤和误杀的关系,我没说错吧?”

    钟意叹了一口气,果然瞒不了她。

    他刚刚跟秦凯那样说,真的就是搪塞了。

    可他总不能把实话说了,一旦说了,牵扯出来的事就更多了。

    他的脑袋现在都成网了,错综复杂的,真心累。

    “你没有说错。我听了诸葛铖的话,就发现这事绝不简单。亚玄的目标不是你,而是诸葛铖身上的木佩。”

    沈巍突然笑了:“你怎么知道亚玄的目标不是她了?”

    钟意一怔,“难道我说错了?”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慕贤卓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是晚到一步,她必死无疑。”

    “什么?”

    钟意只知道她身受重伤,可他潜意识的认为:如果那人是亚玄,就应该不会杀了她。

    毕竟,毕竟那家伙对左丘别有所图。

    而且五年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可现在……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巍挑眉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瓜一样,“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就不能一箭双雕了?杀了一个诸葛老头也是杀,难道再杀了一个小丫头,还会有什么压力吗?你别告诉我,你还指望他有什么良心的谴责?”

328好可怕

    良心的谴责?

    钟意还真没想过亚玄那小妖孽能有这样的境界。

    三岁看到老这话,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特别是他还来自约乔司家族,杀人不眨眼可那个家族的底蕴。

    这样的家族要是能让你看到良心,那说明你也离死不远了。

    就连钟意也不是很明白,当年易老爷子为什么要让他在易家待了几年?

    感觉这就是引狼入室。

    可钟意没想到的是,事实上,易老爷子也的确干了一件蠢事。

    这狼还真是被他引进去的。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诸葛家的那块木佩也是横空出世,这下牵扯的事就更多了。你们先听我缕缕,就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袭击诸葛老爷子的人,身份已经确定,我可以证明,你们也是眼见为实,他们就是从属于约乔司家族“暗网”中的杀手。

    然后这些人想杀诸葛老爷子是为了夺他身上的木佩,同时又想杀了易珩,目的暂定为不详。

    那么问题来了。

    首先,如果我们家的慈善拍卖会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契机和动手的场所,那么姬家呢?

    姬家为什么要用这么两卷很重要的东西去引出诸葛老爷子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仇吗?

    再有,如果前者成立,那姬家和约乔司家族又是什么关系?他们干嘛花这么大的本钱,他们图什么?

    还有,诸葛铖说了,他是诸葛家唯一能打开那块木佩的人,那约乔司家族的人抢那块木佩干什么呢?难不成他们也能打开那块木佩?”

    钟意的心思很细腻,他指出了问题的几个关键。

    如果钟家只是一个倒霉的打酱油的,那姬家呢?

    他们又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这事乱了。

    “等一下。”诸葛铖听着面色一沉,问道:“你们知道凶手是谁?”

    他们之前怎么没有说?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是,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无论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只是他们之前都一起沉默,默契的没有说罢了。

    就是秦凯他们也不能说。

    其实,这又要怎么说呢?

    就算是说了,就以他们手里现在得到的线索又能如何?

    约乔司家族别说是国外的贵族,就是“暗网”的势力,又岂是轻易可以摧毁的?

    虽然知道“暗网”存在的人并不多,可“暗网”却是有权势的人在玩的一种“最为奢侈”的游戏。

    它是法律的黑暗面,杀戮的密友,没有人敢轻易碰触的存在,更没有人敢去毁灭。

    这就像是瑞士银行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瑞士银行大多部分的账号和存款都不干净,可那又如何?

    没有一个国家和势力可以轻易颠覆它的存在。

    因为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多了,而这些东西既是保命符,又是催命符。

    也是因为有这种矛盾的存在,它才能平衡,屹立不倒。

    所以,哪怕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易珩也不会允许他们去碰触那黑暗的深渊。

    古话说:江湖事江湖了。

    也许可以做一个影射,“暗网”未尝不是一个血腥的江湖。

    弱质难存。

    这是江湖的基本法则。

    “很幸运的告诉你,你得知了一个秘密。可也很遗憾的告诉你,如果你不知道,你应该会活的更轻松一些。”

    这是她的实话,也是真心话。

    诸葛铖的眼泪已经干涸了,泪痕消失,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黑眼圈眨动的更是阴邃起来,“你说的这句话,曾经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可就跟我要总统和国王一样的遥不可及,甚至根本不能现实。轻松?如果你从小被关在笼子里,有一天笼子消失了,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会是无忧无虑的奔跑吗?我想我做不到,如果我那样做了,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欣喜若狂的疯癫了。”

    话说到了这一步,易珩觉得如果自己还想着安慰他,那就太虚伪了。

    而且他们都更容易面对现实。

    因为就连虚伪对他们来说,都是太过美好了。

    况且有些事是注定的,逃脱不了。

    “那就先跟你的梦想告个别吧,或者有一天你要是真的能成为了国王,别忘了跟他叙叙旧。被抛弃一次的梦想,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你。”

    诸葛铖看着她,唇角不由的咧开了一个弧度:她是在告诉他,有一天他一定会解开束缚的枷锁,所以让他怀着一颗平常心去期待,去等待。

    哼,这丫头,明明比他还小呢。

    **

    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炙热,甚至瑟瑟摇动的树枝已经把那股温暖虐的躲藏了起来。

    靠在沙发上,少女的手臂紧紧的贴着越泽的手臂,沙发足够大。

    秦凯他们两个人离开后,沙发完全可以划出楚河汉界。

    可易珩就是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无赖”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故作无事的在那侃侃而谈。

    她的动作很随意,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她却避开了他腰腹的伤口,让他感觉不到伤口上的负担。

    这是少女小小的心思,可未尝不是他的心思。

    越泽默默的撑着她身体的重量,手臂都被靠的发麻,可他却只是悄悄的勾了勾手指,然后就不动了。

    听着钟意他们在那讨论着问题的症结,她却悠闲的整了整衣服,挪了挪屁股,找个更加舒服的角度靠在了上去。

    手指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指

    咦?

    他的手指怎么这么冰?

    易珩奇怪的抽动了两下眉角,但却执拗的不去看他,可手指却迈着华丽的舞步,左跳了两下,右跳了两下,蹦的在他的手边转着圈圈。

    看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就时不时的偷偷斜眼扫过去,一下,又一下

    怎么他都没有感觉呢?

    难道他都没有察觉到?

    哼,闷骚的高冷。

    易珩牙关紧咬,将手指一转收了回来,但却又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背到了身后,身体微微倾斜的靠着越泽,在暗处的视觉盲角,她的手指突然袭击了他的手指。

    那是很快很用力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勾完她就像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般偷偷的抿起唇角。

    越泽的手臂正被她靠的发麻,冷不丁的被骚扰了一下,那种麻木的刺痛感瞬间嚣张的扩散,他的唇角猛的绷紧,目光却少女的脸上看了过去。

    眼看着人家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眉梢莫名的扬起,随即又默不作声的垂下。

    也许是不经意的碰到了。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他的心思还没有说服自己,又是一下挠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一下,越泽可以肯定,这丫头是故意的。

    他轻轻的抬眉又看了她一眼,少女的唇角好似出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勾起,然后又消失了。

    要说少女的心思还真就别猜,气归气,可终究是自己喜欢的人。

    气可以揍,可不舍得揍了,也完全可以继续撩。

    她易珩可不会因为一封悔婚书就会轻易放弃的人,更不会选择偷偷的哭泣。

    伤春悲秋是林妹妹的作风,而她姓易。

    她的男人只有她亲自的放弃才可以,这种单方面的甲方规则永远只能属于她。

    所以,有她在,他就别想摆脱她,哪怕跟他耗一辈子。

    手指轻轻的从他的五根手指上蹭过,麻酥酥的,痒痒的,少女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可她是开心了,被撩的男人表示很生气,瞟着她那暗度陈仓得逞的小美好样儿

    十八岁的成年男,更加粗暴的回敬了回去。

    一把抓住她的不老实的手,十指交叉握紧,他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小手。

    那一瞬间,少女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熠熠的精光夺目的就像两个小彩灯。

    流光四溢,美不胜收。

    突然撞上这样的目光,坐在她对面的钟意也是莫名的一愣,下意识的要问她怎么了?

    可有个人比他还快

    沈巍:“你们俩够了,这还有喘气的呢,都给我收敛一点。”

    两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孩,在那眉来眼去的不说,还暗暗的勾搭来,勾搭去的。

    当他没有看见吗?

    他们就不知道,老男人的孤独寂寞心要是爆发,堪比女人月经期得了忧郁症。

    暴躁的毫无理由,发泄的毫无理智。

    这简直就是挑战他的抑制力。

    越泽的脊背猛的绷紧,虽然沈巍的目光没有看向他们,可另外三双眼睛却默而不宣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三双眼睛眨动了两下,再看男方紧绷的身体,一副做错事的僵硬。

    又看女方奇怪的坐姿,还有一只藏到身后的手,这脸皮依旧厚的毫无人性。

    诸葛铖觉得这时候还有兴致撩男人,这丫头果真是中二奇女子。

    钟意更是直白,“你手臂有烧伤应该还没全好,小心着点动,还有手背被压的时间长了,不过血。”

    易珩牙关紧咬,呲目的掀了回去:要你多嘴?

    然后她就感觉握紧的双手,突然泛起了一股热浪,冰冰的手变得温温的。

    慕贤卓看着他们,目光沉静,没有什么表现,可唇角却隐隐的闪过一丝浅笑。

    他是喜欢她没错,可他也知道,陪在她身边的无论是谁,都不会是自己。

    至于这种想法是如何出现的,他说不清,也许潜意识里,他们的缘分也仅仅如此了。

    而这就够了。

    气氛太过尴尬,越泽想要抽回手,怎奈人家脸皮极厚的不肯松开。

    就在沉默的待机中

    “姬家跟你有仇?”

    慕贤卓出声了,沉默的气氛被打破,少女却坦然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们刚刚怀疑了姬家和诸葛家有仇,但却被诸葛铖推翻了,他说了什么需要给你再重复一遍吗?”

    虽然她刚刚是在撩男人,不过她心大,脑袋也大。

    一心多用,倒是用的过来。

    “我听见了,不就是诸葛铖说他们两家之前的渊源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什么价值。中心思想就是,姬家和诸葛家虽然同属玄门,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仇。”

    慕贤卓点了点头,也不浪费唇舌,直接顺着她的话说道:“既然钟家,姬家,诸葛家,三家都没有什么厉害关系的话,那报仇这条线就根本不通。而唯一能将他们都联系在一起的芥子,就只有你了。你应该就是这其中的变数,我认为你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包括约乔司家族在内。”

    越泽感觉到肩膀突然有些轻了,少女握紧他的手指也慢慢的松开了。

    他知道,慕贤卓说对了。

    这些事的中心就是她。

    规矩的靠在沙发上,阳光一缕缕,一帧帧的落下,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那不规律的光斑和颗粒会让人莫名的感到疲惫。

    然后她的脑子跟着转动的很慢,接下来就开始跳脱了。

    良久。

    “其实说起来,我爷爷和姬家老爷子是有点交情的,说左丘和姬家有仇?倒是过了。要是仔细说来,他们也不是跟我有仇,只能说他们忌惮我罢了。”

    忌惮?

    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微妙。

    偌大的一个姬家,怎么会忌惮她一个小丫头。

    虽然说易珩身手不凡,可要是让她灭了姬家还是很有难度的。

    而且与其说,他们忌惮易珩,其实他们更相信姬家忌惮的是左丘。

    沈巍看着他们几个疑惑的目光,倒是淡定的说:“她说的都对,要说姬家最忌惮的人还真是她。”

    “为什么?”

    就连慕贤卓都是一愣,这其中的原因,好像他都想不到。

    “因为我是他家的扫把星。”

    易珩特坦然的看着他们,忍不住顽皮的笑了出来,“你们别不信,弄不好,我可以把他们姓姬的满门都给灭了。”

    钟意:“啥?灭姬家的满门?”

    想入非非变成现实?这冲击有点大啊。

    钟意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呵呵”的笑了出来:“丫头,你别闹,你怎么可能灭姬家的满门?就算你很有杀伤力,可姬家也不是白给的好吗?除非……”

    易珩:“除非什么?”

    钟意开玩笑的说:“除非他们被你诅咒死。”

    易珩目光变得耐人寻味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瞳blingbling的闪动着,“……行啊,有前途啊,你们钟家不会是有预言的能力吧?竟然又被你说中了。”

    钟意:“???”

    啥?

    他这张臭嘴又说中什么了?

    为什么他会感觉好可怕。

329听耳朵

    一个小时后。

    几个还处于震惊中的男人,大脑因为信息量太大,直接烧短路了。

    钟意更是像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抱着桌子在死命的撞,“咚咚咚”的声音,听着都吓人。

    猛的抬起头,他那梳的整齐的短发,愣是弄出了几绺耷拉在了额前。

    怎么看都有几分颓废的凌乱感。

    “所以说姬家的摸天骨,真的可以测算天命?”

    易珩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谁知道呢?”

    “所以,如果测到了命格特别特别的强悍,根本不能偷窥的人,他们全族都会死?就跟得了一种传染病一样?”

    易珩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回答,因为她的答案依旧是:“谁知道呢?”

    “所以你真的是他们家的讨债鬼?”

    少女以一种开白痴的目光看着他,“真的假的,都是他们认为,又不是以我的意识为转移?当初在摸骨之前,他们家老爷子就先用六爻测的吉凶,这一测就是一个多月,最后也没有为我摸骨。我还记得他们送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凝重的打雷下雨的。我问过我家老爷子,他只说我的骨他们摸不了。可究竟是摸不得,还是摸不了,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你料想的不错,是他们摸不得。”沈巍抬头看向她,“你的命格确实很特殊。”

    易珩:“怎么特殊?难道我是大凶?”

    “所谓吉凶,那是针对特殊的人,而不是你。”

    “所以我对姬家来说就是大凶,是能要他们命的人。”

    “可以这么说。”

    诸葛铖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那就可以解释通了。姬家和约乔司家族之间的关系,有可能就是一个交易。姬家用那两本东西买你命,又或者是用诸葛老头的命换你的命,再或者是用木牌交换你的命。”

    慕贤卓慢慢的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买家和杀手,这种关系是成立的。”

    “等一下。”钟意突然打断他们的推测:“还有一点你们没有想过吗?他们怎么就能肯定易珩一定会来红坊?就是我,都是当晚才知道的,而且还是因为她受伤的那张钻石金卡的缘故。”

    越泽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冷峻,“这并不重要,只要能达成交易,何时杀了易珩都可以。如果易珩当晚出现,他们就赚了一个机会,如果她没有出现,他们还会有别的机会。我虽然对约乔司家族不是很了解,但我听过“暗网”的名号,他们的运作可是相当的严谨,只要接了单子,自然会履行到底。如果没有这点可以称之为“诚信”的东西,他们如何能一家独大?”

    这就是商人的角度,再商言商,无奸不商。

    很多时候这种商人残酷冰冷的因子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木佩呢?这又怎么解释?他们想要这东西干嘛?”

    易珩抬头看向诸葛铖,“你之前说你能打开那块木佩,你指的打开,是进入那一维度的大门。对吧?”

    诸葛铖点了点头,那青色的黑眼圈鼓出了一道淡淡的眼袋纹,“是,我指的就是这个。”

    “那你爷爷呢?他既然能将这东西藏起来,应该也能用这些东西吧?例如:成澄他们的灵是怎么被收进去的,他收集这些东西又想干什么?”

    诸葛铖的眉眼垂了下来,他的双脚早已踩在了沙发上,手臂习惯性的抱住了双腿,将整个脊背蜷缩起来。

    也许这就是他能感觉到安全的状态吧,其实看着的人心里真的很难过。

    “诸葛老头,可以打开封灵印,然后将灵体封入其中。他想做的是祭祀。”

    “祭祀?”钟意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们家还有这种操作?”

    易珩敛目打断了他,“你们家不是一直都是生人活祭吗?”

    生人活祭?

    几个字把慕贤卓和钟意直接震傻了。

    老天爷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个?

    “老爷子研究了很久的“问道”,所以才推断出,人死后的怨灵更加有执念可以通达上天,所以他想要一个“听耳朵”。”

    “啥?啥玩意?”

    钟意声音都劈叉了,这是吓的。

    “他想听什么?”

    少女根本没有理会钟意的尖叫,冷静的问道。

    “天赋,诸葛家的天赋何时才能回归。”

    沈巍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诸葛家是专门出疯子吗?你实话说,你们不是诸葛家的子孙吧,也许在某一代,你们诸葛家有人红杏出墙,或者有人戴了绿帽子,所以你们家族的血缘延续早就断了。简单说来:你们就是假的吧?”

    诸葛铖抬头看了他一眼,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不过他却只能苦笑的说:“我也觉得是这样,要不然,诸葛家的人怎么一点天赋都没有?向上天祭祀了多少生灵,但却创造出了一群疯子,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造孽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能说一下,什么是听耳朵吗?”

    对越泽询问的目光,沈巍的回答直接打脸:“我跟你很熟吗?”

    多少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他又看向诸葛铖,“你说。”

    诸葛铖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有一次从老爷子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的,那东西很神奇也很诡异。而且并不容易成事,制作出一个听耳朵,需要很多的怨灵,数量是无法想象的。”

    慕贤卓被越泽看着,双手一摊,“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跟听天书一样,我还在消化。”

    只剩下一个人了。

    越泽转头看了过去,却见人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双手环胸,少女扬着下巴冷笑了一声:“性别歧视啊?我还喘气呢,你是眼瞎了才把我跳过的,还是根本就想无视我?”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的从耳边传来,“那你会说吗?”

    少女挑起的下颚,顿时有种被人揍了一拳的酸麻感:这个混蛋,就是仗着老娘喜欢他。

    “听耳朵,就是一种印记。当然这种说法也不是很全面,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一种符咒,也可以说是一种法力。但这种东西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那就是一旦成功会开启“天问”,也就是说你的问题可以通天,问神仙。”

330匪夷所思

    神仙?

    真的有神仙吗?

    周围再此陷入一片沉寂,好半天。顶 点 X 23 U S

    钟意:“好吧,我现在终于知道毛爷爷为什么要反对封建迷信了,这件事太逆科学了。这种说法有依据吗?”

    慕贤卓:“那你觉得女娲造人有依据吗?”

    越泽:“所以无论是历史还是生物,都告诉我们女娲造人的不真实性。”

    诸葛铖:“这种问题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解。”

    沈巍目光扫了一圈,淡淡的说:“其实玄门并不属于古武的范畴,只是他们的一些技艺和古武有交集,例如:隐身术,八卦阵之类的。其实更准确的说,玄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有着各自研修的方法方式,没人能说这种东西是否真是存在,而我更偏信于有真有假的这种说法。”

    钟意:“那你是相信真有“听耳朵”的存在。”

    沈巍点了点头,“我相信,可我更相信,窥视天机,必遭天谴。”

    慕贤卓:“天谴?我并不认同这种看法,都说坏人会遭天谴,可他们偏偏也活的好好的。”

    易珩:“那你们觉得这样算不算天谴呢?据说听耳朵可以通达上天,聆听到上天的声音,你可以跟上天沟通任何问题,而且都能得到解答,可偏偏你得到的答案说不出来,写不出来,表达不出来……你就类似是一个瓮,或者人棍,承载着这个秘密,却爪心挠肝的表达不出来。”

    钟意听的直接入神了,这就像一个狗血的片段。

    一个男人为了追求心爱的女人不惜掏心掏肺,可最后追求到了,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这女人的心根本不属于他,然后婚姻就成了一个牢笼,要么困住自己,要么便宜别人。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当初得不到呢。

    这不是往死了折磨自己吗?

    关键是:还没有退路。

    诸葛铖也是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结果?

    也许诸葛老头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话可能性。

    得到了秘密却表达不出来,那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岂不是要把人憋死了?

    看着几个人思考的表情,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们只想着“听耳朵”是不是真的存在,却没有考虑到:如果结果是这样的,你们觉得“听耳朵”这种东西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被**蒙蔽了眼睛,殊不知天谴只是来的晚了一点。

    诸葛铖犹豫的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肯定,听耳朵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呢?”

    易珩懒洋洋的耸了一下肩膀,“我不肯定,就是因为这种不肯定,才会有这种令人无限疯狂的**,才会让你家老爷子,用木佩去聚集怨灵,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沈巍揉了揉额头,也是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以前这些古老的家族虽然拥有传承,但很少出来作为。历史悠长,王朝更迭,让他们拥有经验的同时,更敛去了锋芒。可如今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小动作,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钟意的嗓子眼苦涩涩的,他现在就已经不好过了。

    他们钟家这回算是:神仙打架,他们跟着遭殃啊。

    抬起眼皮瞟了过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你还是回左丘的好。”

    易珩漫不经心的看了过去,突然侧身一倒,整个人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头枕着越泽的大腿,那触感真是紧实又舒服。

    可她却完全没有考虑越泽的感受,男人的双腿下意识的夹紧。

    老天知道,他被吓的都快尿了。

    这丫头还真是撩人的一把好手,把人撩的简直外焦里嫩。

    “我为什么要回左丘?”易珩指了指越泽说:“他去哪我去哪,我有住的地方。”

    钟意一副牙疼的表情看向越泽:“我突然有些同情你了。”

    越泽低头看了少女一眼,“你……起来好好说话。”

    少女仰头看了过去,由下而上的视觉感,有着从另一种新视角探索中的美。

    “那你抱着我?”

    “嗯?”

    “第一,你抱着我;第二,保持现状;第三,我抱着你。你选吧,反正我累了,要是不抱着点东西,睡不着。”

    少女直接把脸皮厚发挥到了极致,反正也这样了,破罐子破摔,谁不会啊?

    之前她还真是对他够礼貌的,礼貌的让他得寸进尺。

    越泽不说话了。

    在钟意看来,他这事被驯服了。

    要是女人不要脸了,真是比流氓还可怕。

    “丫头,别被色所迷,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姬家要真是如你说的,祖上曾经做了缺德的事,这是被下的诅咒。那你就是他们的债主。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们姬家都不会放过你。没有人会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而且还是这种灭族的危险,一个不好就是断子绝孙,一家子也就毁了。可姬家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是这种结果,别说他们家老爷子了,就是我这种做孙子的人,也找人杀你。终究不是为了你死,就是被你灭了。这种结果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这话也是说中了所有人的心思,可易珩想了半天之后,突然说了一句:“那你说,如果我真是讨债的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缺德事了,能让我随时随地都可能灭了他们一家子?”

    钟意:“……”

    他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这种历史哪里还能追查?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诸葛铖看了一眼她脸上还有一块没有褪去的嫩红色疤痕,“不记打啊?”

    “哎呀,你们就放心吧,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出事的。”

    钟意:“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出事?”

    少女呵呵了两声,“我是谁啊,左丘的继承人。我就算是捡来的,我爷爷也只培养了我一个继承人,比起孙女这种身份,继承人对他更有威胁感。万一我要是死了,他那一辈子的心血也就白费了。现在我都被人伤成这样了,他要是不出头,那我们左丘就不用混了。所以你们就放心吧,短时间内约乔司家族恐怕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来收拾我。其实他们要布置这一次的袭击,也真是废了不少心思。’

    说到着少女突然脸色一沉,他们好像都忽视了什么。

    而这一点也相当的重要。

331钟家内鬼

    “别说的那么胸有成足,你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www.uu234.net”

    少女抬头看向钟意,那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反正看得钟意毛骨悚然的,刚说完话的嘴都不由的发麻。

    僵直的差点变成一个大舌头。

    “小心一点吗?我觉得你才应该小心一点。”

    易珩这话说的虽然合情理,但多少也有些无厘头。

    “我是要小心一点,可我觉得我小心的事应该跟你说的有出处。”

    少女也不卖官司的问道:“你们家的那片林子有龙脉的事情,都谁知道?”

    被她这么一问,钟意又是一愣,“龙脉?我们家的人都知道啊。老爷子总是唠叨,就是我们家的下人都知道。这可是老爷子引以为傲的事情,我记得他也跟别人说过,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我们钟家的世交,关系都不错。”

    易珩脑袋一扭看向慕贤卓,“你们看的那个隐蔽的山洞,预计大概多久能成现在的样子?”

    “保守估算,起码也要一个月,最多两个月。”

    沈巍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明白易珩的意思了,“你是怀疑钟家人?”

    “怀疑我们家的人?”钟意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怀疑我们家的人?就因为那条不知何时被穿透的山洞?还有那个劳什子的龙脉?”

    “在逆鳞上挖掘山洞,就算再怎么隐蔽,也不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况时间太过巧合。我再问你一遍,我来参加拍卖会的消息,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钟意觉得自己她是在怀疑自己,“丫头,是不是我们几年不见,你就怀疑我的人品了?你以为这一切是我做的局?”

    要说人智商要有问题,根本不用别人弄死他,他自己就能蠢的把自己手刃了。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能力,竟然能让你们家的那些人视你为竞争对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沈巍也觉得这钟家小子没什么慧根,就以易珩那性格,如果真是怀疑他,早就弄死他了,还会跟他废话?

    “她不是怀疑你,只是怀疑你们家的其他人,有人跟外人勾结。”

    越泽仔细想了一下,推论出一个结果,可他就是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

    沈巍多少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倒是个聪明的。

    竟然这么快想通了。

    钟意:“那也不可能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越泽:“参加拍卖会之前,高岳乐曾问过我。”

    钟意:“他问你什么?”

    越泽:“他问我是不是要参加拍卖会,并且还说一定要我给他一个答案,去还是不去。我记得当时他说是你们钟家让他问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拜托他的人说了不少的好话,反正他很尽心。”

    钟意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根本没有让他问过,而且就依你的性格,要是不想来的话,谁能左右你的意见?你这次能出现在红坊,我还觉得奇怪呢。”

    越泽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晃动。

    “所以你告诉高岳乐你会参加?”

    正对上少女仰头而视的目光,越泽脸颊又是谨慎的一热。

    “嗯,我说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高岳乐没有问题,那问题就会出在是谁让高岳乐去做这件事。”

    钟意还有些不赞同的问道:“这一点很重要吗?”

    这回没等易珩回答,沈巍低声凝重的说:“很重要。我们刚刚都认为约乔司家族杀易珩只是偶然,可她就算再学艺不精,也不会偶然到被虐的浑身是伤,而且她被狙杀的地方是龙腹,也就是怨灵最重的地方。难道这也能变成巧合?而且更加巧合的是,诸葛老爷子能打开封灵印,可对方也能打开。人家收集灵体,可对方却释放了怨灵,在龙腹中组成了法阵。难道这也能是巧合。”

    这回钟意就算再傻也懂了。

    所以看似巧合的地方,根本都不是巧合。

    “所以有人根本就是知道她会来。”

    慕贤卓目光沉敛了下来,“而且对方早就想要对付的就是她。我们刚刚忽略的就是那片林子中的龙脉,我们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漏掉这么关键的细节?”

    易珩淡淡的一笑,“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就在我说:“他们布置这一次的袭击真是废了不少心思”的时候,既然之前都计划的缜密,怎么会允许我成为一个最大的漏洞?又或者他们所图的更多。慕贤卓,你说过,那天晚上亚玄是想杀我的,可突然间他却消失了?”

    慕贤卓点头道:“当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杀气,如果他再尽全力的攻击,我觉得我也许应付不来的。”

    易珩:“也就是说,就在能必杀我的情况下,他收手了。”

    慕贤卓:“也许他根本没想杀你。”

    易珩闭上眼睛轻喘了一口气,“你不了解那个妖孽,他也许从来没有想过杀我,但是如果在那样的条件下,他一定会杀了你,然后把我带走。你不知道,那个变态的家伙一直致力于什么时候左丘被他颠覆了,然后把我变成他的禁|脔,囚禁我一辈子。”

    慕贤卓:“……”

    诸葛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易珩:“就是他时时刻刻想要征服我的关系。那家伙喜欢收集稀有标本,他说过,我就是最稀有的一种标本。我想过,自己要是有一天落进他的手里,也许会变成一个福尔马林浸染的木乃伊吧。”

    越泽听着她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就连他都懵了。

    之前他确实很在乎亚玄那个人。

    他不知道慕贤卓为什么要忌惮这个人,可他调查了很多约乔司家族的资料,他才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可怕。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对易珩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狠辣。

    标本?

    收集人作为的标本?

    慕贤卓:“那他最后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易珩:“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可以把我带走的好机会,如果他这样做了,只能说明他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时不我待,让他连想要斩杀你的时间都没有。”

    沈巍突然站了起来,动作迅速的只剩下一道风掠过耳畔,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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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