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你还真好追
钟意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门口,“这是什么情况?”
慕贤卓也站起了身,“他去哪了?”
易珩眼皮都没睁开,声音软软糯糯的说:“林子。”
诸葛铖:“去林子干嘛?”
易珩轻笑了一声,“沈巍果然最是老辣。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呢?龙的怨灵,也是灵,而且还是十分霸道的灵。”
慕贤卓脸色凛然,转身离开了。
诸葛铖脸色更加苍白的说:“所以他是疯了吗?竟然要收取龙的怨灵?”
易珩疲惫的蹙起眉头,“你可以释然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诸葛家更变态的人存在。”
钟意的肩膀绷紧跟着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家一定有内奸,而且这个人也许勾结了姬家和约乔司家族的人,交给我,我去查。”
“等一下。”易珩脖子扬起,朝他看了过去,“我们说的这些话,别再告诉别人,尤其是秦凯他们。”
少女睁开的眉眼间有些倦怠,整个人躺在越泽的腿上,看着病啾啾的。
而这一刻他才想起来,这丫头也是大病初愈,她身上的伤甚至要比越泽更重。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其实对于这一点,他是表示赞同的。
其实这种事还是少一点人知道的好。
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也只是剩下遭殃的命了。
钟意突然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哎,看来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听你们这么一说完,就等于红坊的案子不能结案了。看来我这回真是背了一个大坑,要是被我抓到背叛钟家的人,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放宽心,我都说了,这件事我家老爷子自然会处理。而且我想约乔司家族也不会舍不得用几个杀手的尸体,去抹平他们自己闯下的祸。无论你们钟家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可这件事毕竟干系的人太多。约乔司家族的人都是人精,他们想要做的交易,绝对有一定的价值评估。所以就这件事而言,他们更不想把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放心吧,最后他们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既不突兀,又顺其自然。还能让所有人满意。可你就要小心了,如果这件事钟家真的参与了,就凭这次的功劳,一定会换来一个很不错的交易。可这个交易是什么,你心里应该会很清楚吧?”
这下连钟意是真的消停了,他咧嘴苦笑,整个人的画风都变得萧瑟起来。
“你就这句话说进我的心坎里去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想要发生,我无法阻止。大不了,他想要什么,我给就是了。”
这就是家族的悲哀吧,再有一两个不省心的,简直就是噩梦。
人都走了,房间里再次变得静寂。
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可以剥离周围一切干扰和喧嚣,让事物恢复最原本模样的能力。
而他们却是已经有了这样的默契。
好半天,越泽动了动腿,“你先起来好吗?”
少女好像睡熟了,被吵到的轻轻皱了皱眉,声音软绵绵的响起,“别闹,我很累。伤口还没有全好,坐不住了。”
越泽的眼角眉梢没有那么冷硬了,隐隐流露出几分温润感。
“你伤的很严重吗?”
易珩轻轻呢喃着:“还好。”
越泽:“都伤了哪?”
易珩扭了扭身体:“额头,手臂,后背,大腿都有。”
都有吗?
越泽眸子清润的如同琥珀琉璃,他想要去关心这个女孩,可有强压着内心的那一缕蠢蠢欲动,伪装出一层流光的浮色。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接近我的目的。”
少女的身体没动,可片刻后,那闭合的眼睛却慢慢的睁开了,正对上他的目光。
细长入鬓的眉梢,深邃的双目,下眼睑处浓厚的阴影,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经历过那晚的事情,我更觉得你不是一个会轻易心动的女孩。又或者说,你的心里并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被任何人动摇的女孩。你接近我,应该有你的目的。”
越泽的声音总有一种能让人清醒的特质,像是金属的坚锐,又如同薄荷的沁凉。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要悔婚的?”
越泽低垂的眼帘与易珩之间仿佛只有一弧光影的距离,“我保护不了你。”
经历了那劫后余生的一晚,他更加确定,以他的能力真的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谁要你保护了?”易珩的声音有些委屈,“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越泽别开了头,“我就是不喜欢你保护我。你是傻子吗?你就没有想过,谁来保护你。”
“你啊。”
易珩赖皮的撅了撅嘴,伸手扳过他的头,越泽眼角隐匿的锋芒,也仿若被她的几根手指碾碎了。
“除了你没有人能保护我。”
“说什么傻话。”
她仰着头,双手抱着他的下颚,眼睛紧紧的锁住他的目光,“越泽,他们可以让我受伤,但却杀不了我。你不是听慕贤卓说了吗?哪怕是他,也不能护我周全。但你是真的可以,只要你活着,你就是我最大的牵挂,哪怕是为了再看你一眼,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机会。我是不懂什么是爱,可我喜欢看你,你的这张脸会让我学会思念,有着一种让我可以用全部去交换的魔力。”
线条优美的下巴,俊挺的鼻骨,这样熟悉的五官,让她有着一种执念,仿佛失去就会错过所有的美好。
他也许从不知道自己有着让一切都黯然失色的力量。
无论她如何恣意妄为的撒野,只要撞上他,便是不可逾越的终点。
“傻子。”
“你也是。”
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
两人贴得很近看,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易珩一动不动地被他抱着。
她很瘦,他一只手就能完全箍紧她的腰。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鼻尖扫过她耳边柔软的发丝,轻轻嗅她纤颈上的味道。
易珩轻轻的低喃:“越泽,我不追你了,换你来追我好不好,我很好追的。”
越泽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有多好追?”
“你说,我就答应你。”
“……那还真是好追。”
333重返学校
“那他是要追你啊,还是不要追你啊?”
二十多天不见,两个女生一见面就是一顿热络的“悄悄话”时段。www.uu234.net
而易珩却惊讶的发现,周小胖那厚重的身材,看着居然瘦了?
简直太奇怪了。
可周文月听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听到她想要的重点。
被易珩拉着兴奋的说了半天,合着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抱抱就结束了?
再来就是几句类似开玩笑的煽情?
总觉得太草率,这种恋人未满的暧昧还真的存在啊?
易珩靠在一旁,呼吸着好似久违的校园气息,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上了几天的学而已,竟然会开始怀念这种味道。
安逸的阳光,熙熙攘攘的肺活力,还有隐匿又微妙的青涩荷尔蒙气息。
这些都好似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让人很容易在沉溺中迷失。
“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就是喜欢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周文月憋了憋嘴,“不是吧?你都没有问?这种时候你怎么也要扑上去,拽着衣领问他:说,你是从了老娘,还是让老娘强了你?”
“强?你想强了谁啊?我又能强了谁?”易珩直接将她那张八卦的嘴脸一把推开,“说的跟流氓似的,你倒是给我强一个看看?没有经验,只会喊口号有个屁用。”
周文月扬了扬眉梢,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本腐女只会喊口号?”
呦呵?
易珩瞪圆了眼睛,难不成自己真是小瞧她了?
“难不成你试过?跟谁?诸葛铖?”
周文月撅了撅嘴巴,那傲娇的下巴跟锥子似的,竟然出现了棱角?
“我是想说本人除了会喊口号之外,还会看录像,这种教育也是要跟上的。”
看录像?
“你还真要脸。”
易珩还是多少有些佩服她的,现在就看这种片子,看来很是饥渴啊。
“别说的好像就你有节操。在古代,我们这么大的女生早就接受这种教育了,而且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呢。”
“你的历史是生物老师教的吧?”
“管他谁教,关键是实用。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生物老师讲身体构造的时候,那是全班听的最认真的一堂课。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考试,也没有在这个知识点上丢分的。”
这么神奇吗?
“那有什么收获?”
“收获大了。男生的收获是,怎样跟女人玩一夜情的时候不会怀孕;女生的收获是,怎样才能一击即中,怀上自己心仪男人的孩子。”
易珩的五官立刻耷拉了下来,“你还真龌龊。我现在算是知道育泽的教育体系了,什么最昂贵的私立学校,最好的教育学园,简直就是狗屁。不过你要是对这方面的问题感兴趣,你可以问问诸葛铖。如果他有这个意愿,你也可以随时当妈,流氓上位,励志霸权。”
“他?”周文月兴致缺缺的抿起嘴,“就他?哼,我还真不稀罕,太短、不够硬、鸟够烂,活还不好。指望他?我早晚得出轨。”
哇哦!
这话说的
真是还有经验啊!!!!!
“臭丫头,这里还是单纯向上的校园生活吗?为啥现在我有一种你刚刚嫖了个鸭的感觉?”
这话要是让诸葛铖听到一准抓狂:我哪里长得像鸭子了?人家明明长的跟熊猫是表亲。
“你这么说也没错,那家伙的嘴唇太硬。”
“嘴唇?”
周文月见她黑色的眼球震惊的都要脱框了,周文月莞尔一笑,“别逗了,你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有kiss吧?”
易珩的脸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事顺其自然,而我现在还是太小了。”
“小?”
周文月斜刮了她一眼,“别把自己想的太单纯,你这种行为不是白莲花的圣母范,而是幼稚啊,姑娘,这是十分的幼稚行为。你问问这个学校的其他人,哪有几个没有体会过亲吻的滋味?不会也练就一个眼熟,你现在只是没有理解这种氛围,这也是一种寻求思想解放的另一种途径。”
这真是装逼都装出了一种学术范,流氓都流氓出了哲学性。
“你家里知道你是怎么寻求解放的吗?”
家里?
周文月压根不想提所谓的家里,自从诸葛老爷子出事,自家的爷爷也是被吓破了胆。
他总觉得依附诸葛家会有前途,可现在呢?
只是眨眼之间,前途就变成了未卜。
都说未卜也就罢了,可他们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我们家的人才不会关心这些呢,他们关心的只有,我解放的天性会不会给他们创造多少财富?我认识的人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利益?”
周文月侧头看向易珩,她的目光静谧又细碎,仿佛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没有主载的体系,跟她的人一样大条的一团乱码。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种眼神就跟处于发青期的某种动物,简直辣眼睛。
“其实……我想我应该要谢谢你。”
这事不新鲜啊。
这胖妞早就应该谢谢她的。
不过易珩还是问道:“你要谢我的不少,具体有谱吗?”
“姐们,托你的福,我的待遇直接升天了。我家老爷子回家之后把那对母女撵到公寓里去了,我老爸很猥琐的又回到我老妈的房间里睡觉去了。我家大哥虽然不甘愿,可他现在只敢背后磨牙,根本不敢耍小动作。我的生活虽然透着一股子虚伪的做作,可我依然喜欢这种能装逼的感觉,总比被人压着打的好。”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行啊,这种事就是习惯就好。不过除了感谢以外,你还要时刻铭记我的这份大恩大德就行了。”
周文月戏精的朝她拱手作揖,几分真挚,几分戏谑的说:“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一把捉住周文月那双不安分的手,这丫头居然想要袭她的胸,这种便宜岂是随便能让别人占的?
“少来,本姑娘早已名花有主,尔等妄想欺身。”
不爽的将手收了回来,周文月笑出了声:“不过就你这种名花有主的材料也是少见了,到现在连你主子的心思还没弄明白呢。对了,你们的订婚礼不是改日期了吗?现在定了什么时候办吗?”
这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议程。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呢。
“我不知道啊。”
“没定?”
易珩有些气馁,“他没说啊,我又不能硬塞给人家。”
其实周文月也能看出易珩的心思,这姑娘之前虽然神秘,强势,不过对越泽那是真心诚意。
这段时间看下来,什么欢喜冤家,冤家路窄,生离死别
也都是很多双眼睛有目共睹的。
要说越泽对她没有意思,那也是鬼都不信。
“姑娘,你就放心吧。那两个亿的定情信物都是你的了,他的人早晚也是你的。”
“真的?”
少女的眼睛瞪的跟个小星星一样,闪耀着blingbling的光辉,就像得到棒棒糖的小朋友,那种满足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周文月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往围栏上一摁,“看看下面。”
他们正站在教学楼的二层,凹凸八角的筒子楼,一眼望去人影攒动,打闹的、聊天的、散步的
“看什么?”
周文月跟着往下望了一眼,“你就没有发现这些人都在看你?”
“看我?看我什么?”
竖起两根手指,小胖妞那胖墩墩的指节相当有视觉存在感。
“两个亿的定情信物,两个亿,不是两块钱。”
易珩终于想起了那对龙凤玉佩,“这事是你说出去的?”
“红坊的消息还用我说?邢家老爷子没了,诸葛家老爷子重伤,可红坊的慈善拍卖会却拍出了历年最高的善款。实事政治,财经版面,娱乐八卦,整整占据了一个星期的头条,傻子才会不知道。虽然新闻笼统,可你也不看看育泽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圈子里发生的事情哪有能瞒得住的?想搞事情的狗仔,甚至来我们学校蹲守,还想着从这里的获得一点富有价值突破性新闻呢。”
易珩揉了揉额角,“所以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我回来之后,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周文月的肩膀一耸,“可我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挥金两亿,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出于什么理由,都只能说明一点:这男人心里有这个女人。”
易珩听得莫名的雀跃兴奋,“还有吗?继续说。”
就知道她是这副嘴脸,身为闺蜜周文月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还有就是,我听说红坊出事的那天晚上,你跑出去了,可越泽也跟着跑出去了。试想一下,如果男人的心里没有你,他为什么会担心你?”
“呵呵呵呵呵……嘻嘻”
看着少女像个痴呆患者一般在那傻笑,周文月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这样挺好的,你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心中有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周文月突然想到了诸葛铖,那家伙也消失了能有二十多天了。
这段时间就她一个人还在学校里做着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哪怕她的心思早已飞走了。
可相对于易珩他们几个来说,她还真是一个“好学生”了,不旷课,不逃学,规矩的简直可以给搬个奖状。
虽然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可事后她才真正的懂得:一个人的能力会成就她所承受的责任,而她和易珩的差别就是,她安于平凡,而易珩注定不会平凡。
**
紫园
易珩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好了,越韬和越翔回来的早,已经开始准备吃晚饭了。
易珩一进来就问道了很香的味道:“吃饭了吗?”
听见声音越翔探出头笑着说:“回来的正好,快点过来吃饭。我今天在学校就听说你回来了,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越韬摆放好碗筷说:“今天做的都是药膳,我家奶奶亲自请的擅长药膳的大厨做的,都是刚出锅的,快来补补。”
易珩坐下看了一眼,“越泽呢?他没回来?”
越翔:“别管他了,老大还有别的事要做,过两天就能从老宅回来。”
端起饭碗,易珩的眉头微皱,“他回越家老宅了?我怎么都没听他说?”
越韬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了一旁,“我家奶奶的懿旨,他刚到学校就被接走了。不过他还是嘱咐了一堆,让我们兄弟二人照顾好你,唯命是从。”
“你们照顾我?你们能照顾我什么?”
越翔给她夹了一块鸡肉,郑重其事的说:“吃。”
易珩简直哭笑不得,“好吧,那我就多吃点。哎?对了,这段时间学校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易珩今天在学校能感觉到很多事情好像都不对劲儿了,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原本在他们班的同学好像少了几个,而这种情况其他班级也有发生,可让她最上心的还是那个叫于书艺的女生,她也不见了。
越翔:“你指什么事?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多了?”
易珩:“你可以先说说,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了吗?”
越翔:“闹鬼算吗?”
易珩的筷子一顿,“闹鬼?还闹呢?”
“你知道?”
“上次回来你说过?”
“是吗?我都忘了。”越翔的五官顿时活泛了许多,小眼睛提溜乱转,生怕突然出现个鬼把他生吞了,“不过听说那鬼很厉害呢。”
易珩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你看见了?”
越翔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我怎么看?我要是看见了那出事的不就是我了。”
越韬瞪了他一眼,“你别听他乱说,要我说,他们就是自己吓自己,缺德事干多了,总把事往鬼身上推。你们还在训练营的时候,秦队长就带人到学校里来暗访过,查出了不少事。我哥那性子你也知道,不仅冷漠,眼睛里还容不得沙子。看到已经可以摆到桌面上谈的事了,就耍了一些狠的手段。算不上天翻地覆,可也在大哥的强硬手段下撵走了很多人。”
易珩听了越韬这话,应该指的就是成澄他们那件案子,这事交给越泽之后,她就没有再听到任何后续发展。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做了很多事。
334吓尿了的搞基二人组
一条长长的走廊,连个灯都没有。顶 点 X 23 U S
黑夜使这里变得更加寒凉,特别是今晚的夜空也相当给力,月亮和星星竟然都集体放假了。
“啪啪啪……”
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响起,撞击着大理石的地面,让人觉得是如此孤单,甚至感不到一点友好的温度。
最了不起的是,这竟然还能产生一种共鸣的余音。
三道手电筒的灯光穿过静谧的一角,人影被拉的好长。
“就是这?”
突然的说话声响起,一道人影猛的向后一缩。
易珩看着这间不被祝福的教室,眉梢挑起。
越翔藏在越韬的身后,脸都吓白了,越家那份大少爷的作风荡然无存。
易珩觉得要是这时候有人在他耳边叫一声,他八成会尿了。
“祖宗,咱没事非要来这干嘛?而且大白天的不来,晚上来?你是不是虐人不够味,现在还想虐鬼了?”
打了一个响指,少女给了他一个赞赏的微笑,只是从手电筒的灯光下出现的画面,就跟膀胱被憋大了一样可怖。
越翔猛打了一个冷颤,双手猛的抓紧越韬的肩膀,那手指陷进一个凹槽里的感觉,相当的有安全感。
“啊”
“妈呀”
一连串的尖叫声,给午夜惊魂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氛围。
手电的一簇光掠过两人的眼球,越韬脸色跟憋了便便一样的青紫,而越翔的脸直接就看不见了。
“下去。”
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越韬差点就把手电糊他脸上。
“不要。”
越翔整个人挂在越韬的身上,要不是越韬经验丰富,人早就被他压在地上了。
“你害怕你还来?”
越韬使劲儿的扯着他那不长的短发,把越翔的那张脸拽离开自己的颈窝处。
越翔的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出来,对上越韬的目光,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真是好怨念的。
“谁说我怕了?我是被你吓的,你没事乱叫什么?”
刚刚那一声“啊”就是越韬叫的,那声音不算大,就是听着有些劈叉,有失他的发音水准。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也是把越翔吓了个半死。
“你说我为什么叫?你的手指都快穿透我的肩胛骨了,要是你,你不叫?”
越翔一愣,想想刚刚自己握着他的肩膀,也许真的用力过度?
“这算点什么事?也能让你大呼小叫的,你上次吐了半死,还是我照顾你了一个星期,我说什么了?”
“你能别提这件事了吗?就因为这件事,我已经当你半个月的保姆了,连你的内裤都是我洗的。”
“这都便宜你了,我还没让你给我洗澡呢。”
“你休想。”
“我稀罕?”
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接着手电的灯光,四目相对的看了片刻,随即同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少女靠在墙边,目光沉静的看着他们俩。
手电也被她调到了最大的视觉容纳范围内,“hi,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越翔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你是跟我们说话?”
易珩唇角一扬,“没有,我在跟鬼说话,你们没有看见他吗?他在跟你们打招呼,他说你们吵架的样子真是太cute了。”
猛的打了个冷颤,越翔直接朝她贴了过去,声音带着哭腔说:“易珩你别吓我,我不禁吓的,我害怕。还有,鬼还会说英文吗?”
少女转头冷笑了一声,“你都会说鬼话了,人家还不与时俱进?”
越翔怒了,“我什么时候会说鬼话了?”
易珩手里的门禁卡直接贴向了门口的电子锁,头也不回的回答:“现在啊,傻叉。”
见她人走了进去,越翔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这,这就进去了?”
越韬嫌弃的别开头,连个眼镜的反光点都不想给他,“你还真是给我们越家争脸,会说鬼话的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了?我这是谨慎。”
看着他们都进去了,越翔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跟着进去啊,要不然剩他一个岂不是更危险?
“吱拉”
突然一道极其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急促又短暂。
“鬼啊”
越翔猛的尖叫起来,小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
还好越韬转身扶了他一把,顺势抓住了越翔的手臂,这才没有让人摔倒在地。
越韬:“你鬼叫什么?”
越翔颤抖的说:“腿,有鬼拽我的腿。”
易珩实在受不了他这种二百五的一惊一乍,直接拿着手电照了过去。
还真是又发现?
“是不是有东西?”
越泽不敢回头,声音只能颤抖的问道。
易珩低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一根钓鱼线,上面栓了一双鞋。”
“鞋?”
越泽立刻转头看了过去,竟然是一双球鞋?
该死的。
差点吓死宝宝了。
一脚踢飞那双球鞋,越翔气愤的喊道:“是谁那么无聊?竟然弄这种东西?”
易珩抬头看了他一眼,要说这家伙的运气也真是够背的。
她和越韬都是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都没有碰到那根鱼线,就他一跑偏整个人就被挂上了,而且说实话,这种陷阱布置的相当不专业。
这根鱼线怎么也要正对门口才更有气氛。
“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闹鬼,我表示很失望。”
越翔皱眉说道:“你别弄的跟我们说谎一样,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人可没少在这里出事的。”
“你上次还说这鬼都抓走好几个人了,那几个人现在都还没有下落吗?”
越翔想了一下,“我还跟你说这个了?哦,他们那些人都找到了。”
“怎么找到的?被鬼送回来的?”
“谁知道啊?他们都吓破胆子了,心理医生都介入了,可他们怎么也说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们都不来学校了,据说还准备办转学呢。”
“那这鬼还挺善良的,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害过人的性命。”
仔细的想了一下,越翔惊讶的发现,还真是如此?
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只觉得一传出有鬼的事情,他整个人都毛骨悚然的,下意识的就想躲。
这还真是重大的发现?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鬼没有杀人?”
“啪嗒”一声脆响,黑暗的实验室内灯光亮了起来。
越翔下意识的朝越韬扑了过去,这次越韬依旧没有逃离毒手。
再次被他袭胸了。
那种生无可恋的悲伤感,瞬间让他觉得自己的怀抱被玷污成了一种廉价促销品。
未来的越太太啊,已经有人占据了你“第一次”的初心。
“你们俩抱够了吗?难道我今天晚上出来不是捉鬼的,而是来吃狗粮的?这种辣眼睛的操作,能收敛一点吗?这种放大招的“故技重施”真是一点战斗力没有。”
易珩觉得这俩人真是活宝,一个活的相当谨慎,一个活的相当粗糙。
要是他们俩要搞基,还真是天生一对。
这回就连越韬都会易珩有意见了,“你开灯不说一声,我要是有了准备,也不会被他抱成一团。”
少女轻哼了一声,“怪我喽?行,那我现在告诉你,别往头上看,小心……”
“啊”
“啊”
两声尖叫声响起,飘出了男中音的二重唱。
易珩伸手挠了挠额角,无奈的喘了一口气,“我是想说小心吓到。”
越韬:“……!!!!”
越翔:“……”
双眼一翻,彻底晕倒了!
**
易珩接到越泽的电话,人已经回到了紫园,而且刚刚洗完澡。
“你那么晚上去学校干嘛?”
不用问,就是那两个越小畜生告状了。
不过易珩一点都不生气,这个电话可是越泽主动打给她的呢。
“探险啊。”
“探什么险?他们胡说,你也信?”
能感觉到越泽话中的无奈,甚至都被她气笑了。
“为什么不信?我现在什么都信,什么都怀疑,只要是有线索,就得去看看。谁知道那妖孽能给我弄出什么来?而且沈巍不是也说了吗?钟家顺林里只剩下了些许怨气,也就是说那条龙的怨灵已经被收走了。虽然那只是一条幼龙,可这就跟鬼婴一样,当美好变成仇视,就算他的母亲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去化解这方怨念,可还是有被激发的危险。一旦激发就会无限的扩大,何况那条龙脉已经安详的被孕养了很多年,但却被人动了原本的安宁,怨气和戾气就更重了。”
越泽沉默了片刻,“……你害怕对吗?”
易珩用手巾揉了揉长发,也不甚在意的说:“害怕倒也不至于,就是不喜欢被什么事蒙在鼓里的感觉。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我能感觉到他应该图谋不小。”
“那你今晚有发现?”
易珩忍不住笑了,“你那两个弟弟没有告诉你?我的发现把他们两个可都撂倒了。”
越泽含着笑意的说:“越翔都哭了,你就不能手下留情?”
少女有些小撒娇的努了努嘴巴,“这怎么能怪我?我告诉他们不要看了,他们非要看。而且那又不是真人,只是几个吊起的假人。”
“你这是在找借口。”
越泽心说:在那种情况下,能像她这种心大的女生真是绝无仅有。
想着越翔给他电话的时候,要死要活的模样,简直惨目忍睹。
而越韬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没有晕过去,可又开始吐了。
越翔说:他现在毛病越来越多了,看见血会吐,被吓到了也会吐,真害怕他喜欢成自然。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少女瘪了瘪嘴,“谁让他们俩大呼小叫的?而且还搂搂抱抱的,我还害怕呢?我都没有人抱。”
越泽听着她的碎碎念,莫名的脸颊开始发热。
他觉得这小妮子是在撩他。
轻轻的咳了两声,他赶紧转移话题,“既然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那闹鬼也是假的喽?”
“别闹了。”易珩眼睛转了好几个圈,心想:这家伙是跟她装呢?装的还挺像。
“我闹?”
“你别告诉我,闹鬼的事你没有参与策划?说吧,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诸葛铖?秦凯?还是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男人轻叹一声道:“你猜到了。”
“想不猜到太难。你们做的很有目的性,而且还没有伤人,而且我想你们已经抛弃了那个战场,连后续的清理战场都懒得做了。你们是想能抓一个是一个,要是有人寻过去,也是愿者上钩。”
越泽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她看不见他的动作,又说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是你那弟弟倒霉,一脚踩到鱼线了。而那个陷阱早就被人破坏了,应该是逃跑的时候撞到的,又或许被绊到的,反正脱离了陷阱的轨迹,可还是被越翔一脚踩了上去。把他吓了个半死,你说他这运气也是够了。”
“我明天让人去收拾。”
既然这事跟亚玄无关,她也懒得管。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抓到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跟子孙符有关?”
说到这事越泽的五官凝重了起来,这事他没想隐瞒她,如果不是中途出事,他早就告诉她了。
“一共涉及了45个人,二十七个女的,剩下的都是男的。而且涉及的不仅有学生,还有老师。”
“你都撵走了?”
“这件事实在不适合被宣扬出去,我把涉案的老师交给了秦凯,还有触及刑法的学生我也交给秦凯处理,至于剩下的,我让他们家长带走了。”
易珩问道:“那家长都没有闹事?”
越泽好像口渴的喝了一口水说:“这就是育泽的好处,要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丢不起人。要么是没钱人家的孩子,不仅丢不起人,还需要钱。最重要的是,我告诉他们,是不会放过那些坏人的。可是我都不知道所谓的那些坏人,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秦凯一路查下来之后,能像成澄那样清白自处的女孩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不说是自愿的,也没有被胁迫。还有的甚至乐在其中,这就像是交易,一个给钱,一个给身体。不过最让我奇怪的就是:有几个女生说,平时玩过给的钱不算少,但如果你有孩子,然后三个月后再打掉的话,会得到更多的利益。这种利益不仅仅是钱,还有的就是那种可以提升暴发户等级的工程,或者是一些旁人很难办到的事情。甚至这里面还涉及了一些小家族之间龌蹉的交易?我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335外人
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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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用梳子梳着头发,漫不经心的一笑,“看来这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诸葛家辛苦做的嫁衣,最后却穿在了别人的身上。看来诸葛老头还真不能死,有一些事,还得需要他说清楚。”
越泽目光一沉,“你觉得诸葛家还有事瞒着?”
“你觉得会没有吗?从开始的铁指彼岸花,然后是生人活祭,再然后是封灵木佩,还有听耳朵这种渺茫的传说。如果疯狂的家族,你认为他们的**只会致力于得到一个能被上天祝福的,可以接受返璞天赋的孩子?先不说这个孩子何时能出现,你觉得诸葛家的人能有多少豁达的心胸去等待?在换句话说,一群狼能立刻舔血的味道被喂养吗?吃草?喝水?”
不能。
少女的话成功的说服了他。
“那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易珩将头发披在身后,长发真是太长了,已经长到大腿了。
发梢轻轻的摇晃,未干的发丝还会溅落一些水珠,丝丝的凉意透着一股清寒。
“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中,而这个迷宫已经设置了很多年,这些传承世家的利欲熏心好像都被利用的很好,然后盘根错节的联系在一起,秘密缠着秘密,劣根深深的扎在了地下。”
越泽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轻缓的没有任何的起伏,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需要一些温怒。
就像他的喘息落在窗户上,弥漫开的一层温暖的晕染。
这一刻他突然迫切的想要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你要去哪吗?”
当他的手握着车钥匙的时候,他听见了她说话的声音。
僵直的手臂仿佛是被定格画面,越泽看着手里的车钥匙,连他自己都呆住了?
抬头看向自己刚刚站过的窗口,窗户上那晕染的哈气还没有化掉。
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
又是什么时候拿起的车钥匙?
“你要出去吗?这么晚要去哪啊?”
又听见她的询问,越泽的手指突然握紧,“嗯,我要准备一下……洗澡了。”
“你还没有洗澡?”
越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浴衣,他明明已经洗完一个小时了。
“……嗯。”
“我还以为你准备睡觉了呢,那你去洗澡吧,我挂断电话了。”
越泽抓紧手机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我奶奶想要请你吃饭,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你记得吗?”
易珩轻轻的嗯了一声,“记得啊,决定是明天?”
“你明天和越韬他们一起回来吧。”
“好。”
“那明天见。”
易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笑了出来。
笑声清脆又悦耳。
直接把越泽笑懵了。
“你笑什么?”
那边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笑意,少女的声音仿佛羽毛搔弄过他的耳畔,轻嘘的尾音入耳都感觉暖暖的,“这种事你难道不应该早说?起码要第一个说啊。”
第一个说?
越泽的脸色有些别扭的笑了出来:第一个说?他不敢告诉她,他是临时起意,他说完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震惊了。
越泽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一定是配置了一个很奇怪的装置,打开的模式完全不能自我操控。
“……什么时候说不一样?”
电话挂断,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
越是这样急迫,越是让人觉得可以。
“哎,越大少爷,真是越发露了痕迹了。”
不过我喜欢。
**
“你今晚要去越家老宅?”
周文月差点吼出来,还要易珩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可是餐厅,到处都是人。
她这一嗓子就直接成八卦新闻了。
“你小点声。”
周文月四下瞟了瞟,赶紧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是不是太突然了?昨天还没谱,今天就准备见家人了?”
易珩揉了揉眼睛,随即又捂住了脸。
“我也觉得突然,所以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看着自家姐们这种娇羞样儿,周文月虽然感觉辣眼睛,不过还是为她高兴。
推了一把这个娇羞婊,周文月催促道:“到你了,赶紧打饭。”
易珩赶紧转身去打饭,“给我一份蛋炒面,再给我一个鸡腿,还有一份鱿鱼圈。”
周文月瞟了她一眼,“晚上不准备吃了?”
“我觉得我晚上应该会紧张的没有胃口。”
“你不会是故意的没胃口吧?我可听说越家老太可不是一般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减肥,装纯。我还记得几年前,老太太说过了:女孩减肥就是加速生命的终结,会导致内分泌系统极度紊乱,维生素d吸收障碍,骨头一敲就碎,多处内脏衰竭,我可不希望我们越家进来一个注定命不会长久的外人。”
“这是几年前的事,原话记得这么清楚?”
周文月傲娇的撅起嘴巴,“那是,你也不想想越家老太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人吗?再加上她说这话的场景,简直令我记忆犹新。就跟甄传华妃娘娘那随口的“一丈红”似的,那霸气完全侧漏。”
虽然周文月这话说的有些难听,还霸气侧漏?
她都不知道这词还能这么用?
这要是让越家奶奶听到,八成赏她个一丈红。
不过易珩不是很懂周文月那句话的意思,随即果断的把自己盘子中的鱿鱼和鸡腿给了他,而且还大方的让出半盘子的蛋炒面。
“这话前面我好像听明白了,好像越奶奶先说了减肥的危害,可后面那句话,我没弄明白。什么叫她不希望越家进来一个注定命不长久的外人?进来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成了外人?”
周小胖从兜里掏出两盒酸奶,递给她一盒,这算是开胃了。
“看在你把一半的口粮给了姐,姐就给你科普一下越家的狗血八卦。”
周文月喝了一口酸奶,舔了舔嘴巴,“吧唧”的那叫一个响。
易珩将自己那份酸奶打开,但是没喝,她准备这胖妞要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把这一盒酸奶浇她脸上。
“首先我问你几个问题。”
易珩点头,“你问。”
“你知道越泽有个大哥吧?”
“听说过。”
不过是谁说的她想不起来了。
大概听过。
“那你知道他大哥不是亲大哥吗?”
又是豪门狗血剧?
不会吧?
越家也来这套?
“跟你似的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
周文月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异父异母。”
这个结论易珩表示震惊中……
她觉得她是不是应该对越家做个调查?
“异父异母?我之前在往上查过越泽的资料,上面好像没有这一条。”
“史记上也没有记载戴绿帽子和搞基的事情。”周文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叹道:“记载这些的都是野史,所以你应该看看八卦小报,虽然上面说的不全是真的,可也**不离十。不过以越家的财力,这样的新闻你也未必会找到太过详细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越泽有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命叫越奕,他也算是越家最大的败笔吧。”
这消息很重要。
为了给未来爷爷奶奶一个好印象,易珩觉得自己必须准备一些,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撞枪口上了吧?
“那我去越家会见到他吗?”
“现在不会,他被越家老太送出国了,已经走了两年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和越泽怎么会成为异父异母的兄弟?那越韬和越翔呢?不会也有同样的经历吧?”
周文月摆了摆手,“那倒是没有,越韬是根正苗红的越家人,和越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越翔的身份有些不正规,他是越泽姑姑家的小儿子。越泽她姑姑当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越家老太撵出了家门,据说在越家大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得到老太太的原谅。倒是她当时抱的小儿子,发了高烧,被老太太接近了家门,说是不想伤及性命。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翔就被老太太留在了老宅,和越韬一起长大的。算起来他们应该是表兄弟。”
“还有这样的事?”
易珩仔细回想了一下,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越翔怪怪的,他从来不叫越泽大哥或者表哥,更多的时候只叫他是老大。
越韬感觉和越泽也不是很亲,不过叫大哥的时候,倒是更随意些。
周文月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我说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都想什么呢?你就从来没有打听过?越家兄弟的关系全校都知道呢。”
谁没事打听这些啊?
她之前跟越泽斗智斗勇还忙不过来呢,再说她这段时间光听故事了。
要不是这事关系越泽,这种血缘关系上的故事,她都懒得听了。
“我要不是为了讨好未来的婆家,你觉得这种八卦我会关心?这就跟一桌饕餮盛宴和一堆菜谱放在你面前,你选哪一个?”
小胖妞表示不服,“这跟你比的两个要素都是不够平衡的。”
“怎么不平衡了,我比的两方,是越家野史和八卦新闻,到你这要是不比吃的话,好像对不起你那富态的身形。”
“你比的两方都是八卦,凭啥我的就是吃和怎么才能吃到?”
“道理呢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鱼和渔都会的人,而你呢?受人以鱼,不如受人以渔这句话就会充分的在你身上体现矛盾感,而我觉得你一定会选前者。”
“为啥?”
虽然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怎么也要个骨气。
“因为你即使选了后者,你也做不到。”
“凭啥?”
“吃是老天给你的福气,可做?抱歉,老天爷没有给你脑子。”
周文月真相把手里的筷子插进她的嘴里,虽然这是实话,可要是这么说她可就要生气了。
“好好的闺蜜当得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做什么这么诋毁我?”
“我说的不对?”
对上易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周文月的唇角不停的抽动着,“可我更喜欢听假话。”
易珩想了一下,后又点了点头,“嗯……你还是有脑子的。”
周文月:“……”
放你的屁,你才没脑子呢,你全家都没脑子。
**
“你到底还听不听你婆家的事了?不听我就不说了。”
呦呵,小胖妞闹脾气了?
鸡腿立刻递了过去,那阵阵的香气不停的往周文月的鼻子里撩。
张开小嘴,易珩立刻将鸡腿递了过去。
“吃否?”
“这还差不多。”
极为给面子的吃了一小口,周大小姐这才装腔作势的又开口说:“其实越家就这么点不光彩的事,越家老太太一生要强,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可偏偏生了这两个孩子一女一子都是不省心的。女儿被撵出了家门,儿子更是被她圈在了别院。”
“圈在别院?这话要怎么理解?”
“就是弄了个衣食无忧的地方住着,被人看着呗。是不是很意外?”
“还有这样的事?”
“其实越泽的母亲是个顶了不起的画家了,有才华,长的也漂亮。我小的时候见过她一次,是个很和善的阿姨。只是她嫁入越家之后,却是没几年就离婚了。”
“难不成是政治联姻,没有感情,过不下去了?”
她知道越家和易家之间的联姻中间被毁了两次,一次是自家爷爷和越家奶奶,一次是自家老爸和越家姑姑。
只是越泽的老爸应该不牵扯其中
“应该不是。记得我妈跟我说过,前一两年他们夫妻的关系是很好的,越泽和越韬之间只差不到两岁,你说要是他们关系不好哪能这么生?三年生俩?我更倾向于越泽的父亲出轨,跟韩影那小婊子搞上了。”
“韩影?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易珩想了一下,“啊,她应该是韩苓的姐姐吧?”
“没错。韩影是当年韩家的二小姐,韩苓排行老三。”
“那越泽的大哥和这个叫韩影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打了一个响指,就连周文月也不得不说她聪明,“看的够通透的,越奕是韩影的亲生儿子。”
易珩眨了眨眼睛,“所以越奕是她和谁的亲儿子?”
“你又一次戳中了重点。”
少女心了“咯噔”了一下,“总不会是越家私生子吧?”
336破鞋?
“什么脑袋?我都说了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了,从哪冒出的私生子?越奕的亲生父亲姓楚。顶 点 X 23 U S”
易行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他为什么姓越?而且还进了越家。就越家的门第不应该啊。”
周文月特崇拜的说道:“这就是越家老太厉害的地方。越家正牌儿媳被傻逼儿子气走了,外养的小三急着要上位,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的儿子还要死要活。摊上这种事,一般人的做法差不多都是给小三一笔钱,然后断了儿子的念头。可她却不这么做,小三要带自己的大儿子进越家当长子,她不反对。儿子要小三进门,她也不反对。只不过,越泽他爸住的房子在半山,独立的居住区绝对养生,可他们却被人看管了起来,不能随意出入半山的居住区,就连逛街散步都不能出了固定的范围。同时,越家老太还切断了那里一切对外的联系。再说越奕改了姓之后,就被越家老太让人带走了。韩影做着瓜分越家财产的梦,可越家老太却直接把她儿子弄成了人质,直接断绝了他们母子间的联系。而且她老人家也不调教越奕,也不虐待越奕,完全是放养的模式。该给的都给了,钱,身份,地位……每一样都不落外人口实,就连越奕的亲生父亲都说不出个不好。可越是这样,越奕的处境却不是很好,相反还极为的尴尬。越是到面对继承权纷争的年纪,他的身份越是敏感。我爷爷说,越家老太这招寓意深远,该给的我都给了,可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你毕竟不是我越家的人。而这种话根本不用她老人家说出来,周围的好事者就会时刻提醒着他。毕竟大多数人是仇富的,见得别人好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在这个圈子里极少。所以越家老太这招也算是捧杀了,自己不落人口实,又能杀人于无形。”
对于这一点易行还是看得明白,无非就是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的去养别人的孩子罢了。
这种行为不能算是卑劣,毕竟前因后果摆在那里。虽然并非她亲眼所见,也不知道那一代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可小三上位这种事还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听见这话的?越家奶奶又是跟谁说的?进来的外人又是谁?”
周文月那胖乎乎的婴儿肥的脸颊瞬间凹出两道沟,“你能别这么敏锐吗?这样显得我真的好傻。”
安慰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句假话,你真的没有太傻。”
周文月:“……”
这朋友没法做了,她要起义,她要人权。
一口鱿鱼圈被塞进嘴里,人权直接就着酥脆感咽进了她的肚子里。
“我听到这段话是在三年前,越家老太的生日宴会上。你可不知道那天的宴会发生了一件极狗血的事。当时越奕还在大学部学管理,越泽学金融。虽然两个人的身份很尴尬,但越泽根本不在意他,就跟这个人不存在一般。那天晚上宴会本来都很融洽的,可是越奕突然带着女伴进来了,倒不是说他不能参加宴会,只是他身边的女伴很特殊。而且他还跟越家老太说,他要娶那个女人,这事就更有意思了。”
“那他的女伴是谁?”
周文月的舌尖舔了一遍压根,“要说起来这人应该算是你的情敌了。”
“我的情敌?我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踢了你的未婚夫算吗?”
“你是说越泽喜欢她?这人叫什么名字?”
“唐喻珂。”
没听过的名字呢。
“知道出身哪个唐家吗?”
周文月失笑,“你不会还想着她系出唐门吧!别逗了,十年前她唐家还算个屁,可现在她家连屁都不算了。听说开了个小的装修公司,可经营得不怎么样,要不是唐喻珂攀着越奕能有些人脉,早就被搞事情给弄没了。”
“那她和越泽是怎么认识的?”
“应该算是半个青梅吧。越泽父母离婚之后,越伯母带走了越泽,而越家老太留下了越韬。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越泽的时候他十二岁,那时候他就长得很好看,可身体有些单薄,还不愿意跟别人说话。那时候唐喻珂比他大四岁,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越泽的人。从那之后她就时常出现在越泽的身边。”
“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的关系不错。”
这种理由……
出于闺蜜主义她信了。
不过她觉得有必要给这姑娘一个忠告。
“你之前误认为越泽降级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干嘛说这件事?”
一想起这事她就想到了越家那对神坑的兄弟俩,简直太坑人了。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还得她出丑。
“虽然有点打击你,不过你还是要坚持住,越泽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考上了大学,和唐喻珂一同入学。他报了金融,同时也报了唐喻珂学的建筑设计。”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不那么顺耳了,总觉得这里面的猫腻透着一种奸qing的味道。
“你是说他是为了姓唐的女人跳级上了大学,可这还不够,他还跟她一起上课?”
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气,周文月默然在心里为越泽祈祷阿门。莫名的她就索引到了一个爆点。
“可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这是安慰?还是重点?”
周文月吐了吐舌头,“反正那晚越家老太的生日宴被这对狗男女给搅合了。那晚从他们这对丫的一起出现,越泽的脸色就不是很好,听了越奕的话他脸都白了。我还记得越老太当众问唐喻珂是不是想好了。那女人竟然回答的义无反顾,她还说她跟越奕是真心相爱,对越泽只是姐弟情。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都想上去抡她几巴掌,什么真心相爱?那我怎么看不见她和越奕在学校里一天到晚的黏在一起?她和越奕同岁,也是同一年进的大学部,要是俩人真的在一起了,怎么不见她抱着越奕的手臂到处耀武扬威?弄得育泽跟她家开得似的。”
易行总算是弄明白了,越家老太因此对唐喻珂也看不进眼睛里。一边是亲孙子,一边是连假孙子都算不上的外人。任谁也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吃亏不是?
她这句外人也是相当给力了。
这就是跟所有人说,别看越奕以继子的身份进了他们越家的门,可论起来他还是越家的外人。
这也是在给越泽找场子,变相的确定了越家未来的继承人地位。
只不过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捡了别人不要的破鞋当宝的感觉呢?
337下跪的英语老师
“咣当”一声。
易珩正想着自己的心酸事,突然就看到眼前蹿出一道人影,还没等她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那道人影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
易珩:“?????”
“易同学,求求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我之前都是被那些坏学生给骗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罚你的,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
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易珩有些莫名皱了皱眉角,“等一下,我认识你吗?”
周文月也是被吓到了,好好的吃个饭,突然跑过来一个人,还撞到了饭桌,她的一口鱿鱼都掉了。
对于吃十分执着的小胖妞顿时不高兴了,臊眉耷眼的说了一句:“咱们班的英语老师,昨天没有英语课,你还没有重新熟悉她。不过你应该记得跑了五十圈的事情吧?”
这么一说,易珩顿时记了起来。
这种肌肉记忆对她来说才是最有用的。
“对不起,易同学,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让你跑圈的,我当时也是被骗了。那个于书艺就不是一个好学生,我也是被那贱人懵逼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易珩现在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手机镜头都对准了她们。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
“你可以先站起来吗?我又没有罚你跪下?”
那个英语老师却忌惮的看了看周围,眼神慌乱的厉害,一双腿硬是跪的结结实实,抬头不敢抬。
“我,我不敢。”
“你不敢?你为什么不敢?你觉得我会报复你,所以你在这里跪下就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巴,让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你现在是在要挟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慌乱的摆着手,脸上连起码的淡妆都没化,看着有些清白,还很憔悴的模样,泪痕都弄杉了她的脸颊,看着挺可怜的。
“那你就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你怕什么?”
她咬了咬牙,却还是没敢站起来。
易珩觉得这女人是不是又酝酿着什么阴谋啊?
等着再罚我个一百圈?
“她怕我。”
突然响起一道不陌生的声音,易珩转头看了过去。
楚韩和他那电线杆跟班一起走了过来,看不见姓杨的胖子,她发现这两人的身材更加修长,甚至颜值都高了不少。
果然交友不慎,是完全会拉低魅力值的。
“你又作了什么妖?庆祝我回来,送给我的打脸大礼包?”
易珩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找事,在训练营他的一个跟班都被她揍了,他就是来报仇的。
不过作为好友,他的报仇是不是晚了点?
或者他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双手撑着桌面,那张称得上俊帅的脸颊,居高躬身而下,直到面对近在咫尺,可以放大到五官特写的视角内,他才慢慢的开口说:“你一定要这么冤枉我吗?”
这语气听起来很哀怨?
易珩挑了挑眉,“色诱这种技术活实在是不适合你用,把你那张脸离我远一点,哪怕是一口气溅到我的脸上,我弄不好都会给你一拳,我的手段如何,你应该见识过才对。”
没错,他是见过的。
只那雷霆的一瞬间,就已经让他记忆深刻了。
只是指尖翻动,就能以那样的精准力将一颗几毫米半径的弹球打进了杨超的肩胛骨里。
心口猛的跳了几下,看着少女的五官,一帧一帧的既是刻进了他的心里,也让他的心口莫名的颤抖。
“我投降。”他双手举起,笑意有些局促的蔓延开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应该给你一个说法。”
整个食堂里又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闻风赶来的教务主任,明明真是春秋正盛的年纪,可这段时间被折磨的,事业线都突出来两道沟。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又是谁在闹事?”
一把捂住教务主任的嘴,餐厅经理小声的说:“主任你别这么看我,你要是知道谁在里面,你一定会感谢我。”
一听这话,教务主任立刻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楚韩和易珩。”
楚韩他是知道的啊,那个易珩是谁?这名他好像听过
餐厅经理也是个人精,立刻从他的目光中看了出来。
“易珩就是那个据传是越泽未婚妻的人,上次餐厅里的事也跟她有关,越泽怒撒两个亿,也是因为她。而且育泽最近出了不少事,据说也跟她脱不了关系,您就别闹了。这可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就冲这最后一句话,他也不敢乱动了。
悄声问了一句:“那里面没事吧?”
餐厅经理想了一下,“应该没事吧?”
“给我说法?”易珩的目光一转,落在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你觉得让她跪着能给我什么说法?证明当初她是因为我是没钱没势的穷学生,所以才仗着别人的势欺负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英语老师的肩膀一颤,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
那感觉就好像到了世界末日。
“我就是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才替你出气。”
易珩冷哼了一声,“你觉得这是替我出去?那你仗着什么替我出气呢?你老子?还是你的家族?或者是你的金钱?楚韩,你这样做跟她有什么区别?你看不上的不是她欺负人,因为你也知道这是这所学校的生存法则。你想做的无非是讨好我,不想与我为敌罢了。那我们就把话说明白吧,只要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对付你。而且我觉得你比杨超那个胖子要聪明,他脑袋长的虽然大,不过脑子不够用,而你并不蠢。”
楚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面前的女孩越来越有魅力了呢?
他后悔当时杨超的事情,他最后没有出面。
其实他把杨超送进医院之后,就回家找过父亲出面,他想给易珩平息这件事。
可最后他被父亲说服了,而过程很简单。
谁会因为一个平凡的女生去得罪杨家呢?
哪怕是他们楚家也没有那种魄力。
其实育泽并非一个学校,更是一个储存未来人际关系的阶梯。
一举一动都有利弊在内。
可现在楚韩想说: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遵循自己的内心。
338骂人是个技术活
“你起来吧。www.uu234.net”
起来?
是说她吗?
脸色苍白,一脸晦气的英语老师显然对个结论很惊讶,她朝楚韩看了过去,既是疑惑也是在确认
她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吗?
可然后呢?
他会不会还有别的手段对付她?
楚韩的目光朝她刮了一眼,见她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吝啬又嫌弃施舍给她了一个“看一堆垃圾”的眼神。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这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名牌包包就让易珩跑了五十圈。
现在恐怕就是去死的心都准备好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以后都不用来育泽上班了,我很难想象你这样的老师能教出怎样优秀的学生?”
对于楚韩的话,易珩没有否决。
反正这种事她是管不了的,就算能管她也没闲的没事干。
那名英语老师听了他的话有些愣神,仿佛不敢置信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这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
只是这个老师心里有鬼,毕竟当初出事的时候,就是她的不对。
往轻了说,她只是故意整了这个学生一把,要是易珩仅仅是一般的社会福利层的学生也就罢了,她一个当老师的,还怕这种出身的报复?
可偏偏易珩的身份突然逆袭了,虽然她也弄不清楚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偏偏有人愿意为她出头。
那这事就严重了,特别是楚韩让人来找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傻了。
这事往重了说简直就是虐待学生,而且虐待的身心俱疲。
关键在于,楚韩还记着这件事。
而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注定要成为筏子。
只是这结果……
她缓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活了下来
“多谢楚少爷,多谢楚少爷……”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跪麻了的膝盖差点让他人又跌了回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忙不迟疑的又是道谢又是朝易珩接连着一顿点头哈腰的道歉
好一会儿,这人总算是慌不择路的转身跑了。
原因在于:她生怕楚韩那张已经变得不耐烦的表情再否决了他刚刚说的话。
“明明丢了饭碗,她却还要谢谢你,楚大少爷的手段果然厉害。”
周文月对这种事并不惊讶,在育泽学生炒老师的事情时有发生。
历届都出现过这种事,不过能让老师心甘情愿道谢的,这算是拔尖的一桩了。
其实这帮小崽子根本不是一般的学生,而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
不是有人常说一句话吗?
你有个老爸了不起啊。
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了不起,就说楚韩吧,不是开除学生就是开除老师,可偏偏没有人敢挑衅他,包括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教务主任。
就作吧。
使劲儿的作。
“我还不屑用什么手段,而是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已。再加上她本身有愧,想的就更多了。所以在她预想到的最坏结果之中,最后还能得到一个全身而退。这件事简直就是绝处逢生,悲剧中的大圆满,她难道不应该感谢我?”楚韩顺势在易珩的身边坐了下来。
“悲剧中的大圆满?”
对于这句话易珩觉得自己还没有这么吓人吧?
“如果她早知道你的身份深不可测,恐怕别说她了,就是这个学校都根本没人敢招惹你。其实说起来,我今天也算是救了那女人一次,如果今天不是我出手,她也会被“流言”吓死。”
易珩:“流言?”
楚韩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就像一只见到猎物在酝酿的猎豹,那白皙的手指骨节好像突出了许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桌面。
“例如:你是不是越泽的未婚妻?再例如:你有红坊的钻石金卡?又或者你敢打姬家的人,又认识慕家的人,还跟钟家的让你交情匪浅。”
说到这,楚韩拄着下巴看着她啧了啧舌,“是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金镶玉当成了璞玉?”
易珩似笑非笑的翘了翘唇角,掌心捧着脸颊,侧头瞟了他一眼,“璞玉?那你还不如说我穷酸好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单纯和傻的差别就是一个装逼,一个更接地气。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更觉得之前你用钱砸我的模样更顺眼。”
楚韩含着笑问道:“你这是记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大好。
“算是吧,不过不严重,我一般不跟畜生一般见识的,所以你倒是不用害怕。”
徐烨唇角抽动了几下,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太放肆。
就算她是越泽的女人,可楚韩和越泽的关系,恐怕也不会耐着性子再哄着她了。
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畜生?你这是在骂我吗?讲真,我觉得我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如果让你看不惯,我想……我可以改正。”
一听这话,徐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猛的晃动了几下:不是吧?这怎么还检讨上了?楚大少什么时候活的这么驯服了?
“不需要。这个社会发展太快,人又太多,再加上地大物博的国家版图。无论怎样的平均分配,又或者是比例占有率,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存在,是阳光之下的人们所注意不到的。
就像你说的,你并不觉得你自己有错,那你为什么要改?而对于你这种自己看不出自己的错,却在别人眼中全是错的行为,实际上可以称之为一种痼疾。
而痼疾之所以能成为痼疾,首先它要能长期存在,其次它一定已经进化出了某种生存和隐蔽的方式,或许会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个被抖落出来,又或许跟你现在的情况类似:自己看不出错处的感觉良好。
可当痼疾成为习惯性的行为时,就会产生一定的后遗症。例如:口不对心,又或者力不从心的承诺?
所以你与其说改,不如就这样肆意任性的活着,毕竟畜生和禽兽不如比起来就多了两个字,你说呢?”
这骂人的功力,周文月真是佩服之至。
这又是藏污纳垢,又是禽兽不如的,就连骂人都骂出了学问?
咬着鸡腿的嘴巴倒不出地方,可她还能竖起两根大拇指开始手动打赞。
339坚强个屁
徐烨看着自家基友也是没脸的别开了头,他可不是多事的人。顶 点 X 23 U S
对于这种打脸的瞬间,他还是觉得耳聋眼瞎才能活的更久。
楚韩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你果然对我成见颇深,不过我要说的是。我并非狂妄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别人为乐的变态。就刚刚的事,我确实在帮她,也是在帮你。有些事就是快刀斩乱麻,比起她自己活的战战兢兢,还不如给她一个了断。”
易珩轻笑一声,莞尔回答:“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的人,总是会弘扬自己的功绩。因为他也许在过去的几年或者十几年里,只就只会做这么一件好事了。不过也确实值得鼓励,你要是一定要我给你一句评价那就是:你刚刚看起来,确实像个人了。”
“噗”的一声,周文月直接笑喷了。
蛋炒面差点飞出来。
徐烨看着恶心的别开了头,楚韩却依旧贴着脸上去等着让人狂揍,“那我在此之前像什么?”
“你说呢?”
“你应该觉得我是个混蛋,只不过看着我长的帅的份上没说罢了。”
易珩手里的叉子往上一撅,几根蛋炒面直接飞了出去。
周文月看着被蛋炒面糊了半张脸的帅哥,这次可真就忍不住了。
“噗”的喷了出去,徐烨一身帅呆了的白色运动服直接就被喷了个半身彩。
楚韩:“……”
徐烨:“……”
想骂娘。
**
“哈哈哈哈……”
阳光灿烂的午后,小胖妞的笑声竟然一路上就没断过。
所有人都用一种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可依旧不影响的她的正常发挥。
而最让少女好奇的是,她的笑声里居然含了六种以上的动物叫声:驴下崽、马撅蹄、鸡受惊、狗打嗝、牛下水、鸟嘶鸣。
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魔音绕梁。
“你笑够了没有?”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摧残,少女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小胖妞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诙谐的扭曲感。
“你简直太厉害了,听你说楚韩的话简直让我忍不住给你打call。楚韩这家伙简直太讨厌了,从他进入育泽开始就跟说有人都欠了他一般,牛逼哄哄的指手画脚。要不是越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哪能谋朝篡位的这么嚣张?”
“我一直想问,楚家很厉害吗?他们跟越家是不是有仇啊?我总觉得楚韩对越泽的感觉可以称之为仇视。”
易珩刚刚就在琢磨这事,好像她第一天来育泽的时候,楚韩跟越家的关系就是对立的,接下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哪里是仇视啊?那是死敌,完完全全的死敌。”
“死敌?”
周小胖一把攀住她的手臂,神秘兮兮的朝她瞟了两眼,暗藏深意的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越奕的亲生父亲姓什么吗?”
姓什么?
易珩:“让我想想。”
眼看着少女的眼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弧度的慢慢的瞪得老大,“你说他,姓楚,对吗?”
周文月抿嘴点了点头,表情极为严肃的又问:“那你联想到什么了?”
易珩一口气憋了半天才说道:“越奕和楚韩是亲兄弟?”
急促的语速可是把周文月憋的一口上气,一口下气。
心跳的砰砰的,这要是有心脏病都被她折腾死了。
“你就不能快点说?害得我差点缺氧厥过去。”
“是不是真的?”
反手捏住她的小胖胳膊,少女的声音都有点抖。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周小胖龇牙咧嘴的拯救了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最后一个警告,在越家千万不要提起楚家和韩家,那可是死穴。”
易珩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所以越奕和楚韩是韩影和楚家的儿子?然后他们夫妻分开了,越奕跟着韩影进了越家的门,而楚韩就在了楚家,跟着自己的父亲?我这么理解对吗?”
“完全正确。”
易珩突然想到之前韩苓来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直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好像还说过小姨的叫法。
原来关系在这啊?
“感觉真乱。”
“是很乱。反正就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注定越泽和楚韩不能成为朋友,甚至就是命中注定的仇人。一个是自家老爸小三的儿子,一个是抢走自己亲妈上位后爸的儿子,怎么听都是宿命的对决吧。”
易珩慢慢的消化着所有的信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怎么说?”
“未婚夫被人甩过就算了,可我之前成为他们争斗的工具这事是不是也太悲催了?”
这种角色的转换也许是太明显,又或者少女的话语极具说服性,就连周文月也被说服了,拉着她的手十分诚恳的说:“姑娘,你要坚强。”
易珩:“……”
坚强个屁。
**
紫园
“卧槽,你住进了紫园?”
易珩见她大惊小怪的模样,皱了皱眉:“我没跟你说过吗?”
走进了紫园的主体,周小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下巴佬,“这些不是重点了,重点在于我现在居然进了紫园的白色别墅,这事要是拿出去说都够我吹嘘三年的。”
“有这么夸张吗?”
易珩带着她逃课就是为了回紫园让她帮自己选择一个晚上去越家吃饭的衣服。
“当然有,你可知道这里是学校里的禁地,除了越家三兄弟,还没有别人进来过呢。你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一头栽倒在那张白色的沙发上,周小胖夸张的大叫:“哦,我的天啊,这就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著名设计大水设计的的“白帆”吗?果然质地上乘,流线清晰,犹如瀚海大海中的一方净土,简直太舒服了。”
听着她唠叨了一大堆,易珩基本一句话没有听懂。
“你说什么呢?这么一张沙发看你陶醉的,你要是想要赶紧搬走,我还觉得它碍眼呢。你是不知道,人躺在里面就跟躺在棺材里一样,越泽已经好几次被当成死人,差点被活埋,又诈尸了。”
340见婆家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要是这么玷污艺术,我就要报警了。www.uu234.net”
对于少女的话,周小胖直接握住自己的手机,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报警干嘛?说你偷了一个沙发被我当场抓住了?”
“你,你你你,你好好说话,做什么诽谤我的人格魅力?你个傻帽,这可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大师作品,当年可是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高价。”
“多少钱?”
相对于小胖妞那一身肥肉乱颤的身形,易珩这变调的声音简直更加直观的表现出了另一种对金钱的讶异。
越泽是傻逼吗?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败家”的潜质?
“你就知道钱,这是艺术?”
对于这话简直就是狗屁。
“屁啊,买出来的铜臭艺术?”
“你懂什么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这种线条搭配出来的是一种人生,人生你懂吗?那是很玄妙的东西。”
易珩看着周小胖那欠揍样儿,她真想动手了。
“在我眼中的艺术那是一种历史的经历,文化的传承,有着百年的根基,有着令人喟叹的技艺,这算什么?一张用钱做的沙发?还人生态度?尘归于土,然后就被埋进土里了?”
周文月觉得自己跟她根本说不通,因为她从来没有把这东西当成沙发,她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不合格的棺材。
对于这一点小胖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瞬间在惆怅中瘦了一斤。
**
“卧槽……”
“哦买噶……”
“逆天了,姑娘你要上天啊?”
“我竟然不知道越泽还有纣王的霸道?实力将你宠成了祸国的妲己?”
“妖姬,请收下奴婢跪舔的膝盖,宝宝要抱大腿,宝宝要成为妖姬你身边的佞臣,别拦我,谁也别拦我……”
看着突然上演的一场年度大戏,易珩一脚踢在小胖妞的肩膀上,强势拉开和她的距离,以免被她的傻气奔袭沾惹一身傻气,“你要是再这么疯下去,我会毫不犹豫把你扔出去,你知道我可以做到。”
周小胖立刻放弃了挣扎,对于这个看似娇弱却可以举起泰山的女人,她毫无理由的妥协,虽然她不是泰山。
胖墩墩的身体一扭,胖妞成功转身扑向那正面的衣柜墙,一遍看一遍说:“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哦不,是整个银河系,要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名牌定制的衣服。”
易珩:“……”
这话她要怎么接,前面她还可以谦虚,可后面……
“请问拯救全世界跟这些衣服有什么关系?”
周文月很悲愤的朝她逼呲,“你知道这些衣服的来历吗?这可是超级昂贵的私人定制,昂贵到什么程度?就你这几个大衣柜,已经可以在市中心买下一栋楼的了。私人到什么程度?基本是全世界限量,只此一件,就连淘宝山寨同款都没有。”
“你的表情一定要这么夸张?”
说实话,要不是她脸上的五官不能自由活动,现在恐怕早就飞起来了。
周文月随手拿起一件淡紫色的礼服,指着上面一个很洋气到金光灿灿,可就是令人看不懂的标识,笑容中带着一种劳苦大众指责不知人间疾苦的奢华富二代的羡慕嫉妒恨,“姑娘,试想一下,如果你头上顶着一栋楼到处走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我的夸张还是不够真挚,太浮夸。”
易珩“……”
好吧,她认可了。
“既然你这么羡慕这种顶着楼的生活,那就随便挑,想要的,我全给你,免费的。”
小胖妞转身指向她的鼻尖,那跟火腿肠的手指,肉呼呼的绷直,“姑娘,做人不可以不厚道,你怎么可以变着弯的嘲讽我?你学坏了,你不爱我了。”
对于这种指责,说实话,少女表示很冤枉。
难道自己的大气不应该被感激涕零的吗?
“我坏是劣根,我知道。我不爱你也是事实,可你不能污蔑我的好心,我给衣服还错了?这些我都没有穿过,都是新的。”
一听这话,周小胖欲哭无泪,“你这是逼着我在美和胖之间,选择丑啊。”
易珩:“呃……”
她好像又错了,完全忽视了一个原本就存在的事实。
“姑娘,长点心吧,你看看这上面的size,就像是挂了个“易珩专场”的牌子似的,你觉得把我塞进去,是想毁了衣服,还是我?试想一下,这就等于一栋楼就塌了个边。”
好吧,易珩表示自己再次被说服了。
接下来的时间,易珩觉得周小胖完全是在报复她。
“不好看。”
“不可爱。”
“不优雅。”
“不婉约。”
“不内敛。”
“……”
换了十七套衣服之后,没等周小胖找出一个适当的词汇,易珩直接就扑了过去,差点踩到裙摆。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只是去吃个饭,不是选秀,你够高,没有腰,不性感……这些都是什么鬼?”
周文月挣扎的捡回一条命,“你当越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培养未来慈禧太后的地方,越家老太太那品味,你只要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可是垂帘听政的主,一眼扫过去就跟镭射激光一样,你要是穿的不得体,别说拿下越泽了,直接就能被扫地出门。”
“婚约是他们家提的。”
周文月呵呵了两声,“有能耐你别挂着人家越泽死皮赖脸啊,那这话的主动权就是你的。”
易珩咬紧牙关:“……你到底有没有谱,再换三套,我的极限。”
周文月撇了撇嘴,“你跟我说这些有个屁用?有能耐你别弄这么多的衣服啊?你当本姑娘出身造型师啊,不适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恣意的性格,适合什么款?要是真让你被扫地出门了,你还不得拿着刀杀我全家啊?再说了,就你这么一个发育未全的小丫头,何必弄这么大的衣柜,这么多的衣服?简直就是浪费。咱不说别的,就说内衣,你穿点日韩系清纯风也就够了,这种蕾丝透明的欧美风又是什么鬼?当你是维秘啊,还是天使啊?”
一说起内衣,易珩的脸颊顿时红了。
莫名的就联想起自己那套猴子偷桃的内衣
往事不堪回首,越泽的话也是记忆犹新。
女生和女生之间也是需要品味和性感的。
一个合格的女人,就应该以最性感的一面,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突发状况?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他这也算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款,不过……
看着真的好流氓。
一把关上内衣的门。
易珩别别扭扭的说:“让你选衣服,你选内衣又是什么鬼?”
周文月手臂一抬,手指捏住少女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贴身压下,“妞,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如果有一个男人可以给我买下这么多的东西,还是在我发育不完全的情况下,就这么挥金如土?那我就完全相信,他对我是真爱。”
易珩冷笑:“呵呵,一栋楼的真爱?”
周文月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轻声且妖畜的说:“no,是一栋楼的用心。”
易珩:“……”
我呸,妖艳货一枚啊。
**
越家老宅。
看上去更像是西方庄园风格的设计,没有太多古朴的味道,相反从车子从大门开进去,院子里的很多景致都有着一种现在智能科学风。
越翔说,就连假山上流下来的水,都是运用了一种循环系统。
而那种会躲避物体的园艺机器人更是忙碌的穿梭在草地上,越韬说它们是在捉虫?
看着真是有种黑技术的感觉。
总算到了老宅,车门打开,易珩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微微躬身等他的越泽。
“你来了。”
对上他的目光,易珩蜜汁牵动了一下唇角,“越先生,你是来接我的吗?”
越泽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礼服,修长的身形愣是能穿出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与掌控力。
他躬身伸手递到她的面前,唇角微微一勾,说道:“易小姐,请下车。”
绅士的贵族气息,恰当好处的展现出男人最温驯的魅力。
将手握住他的手,少女优雅的下车了。
而一旁静静看着的老管家,则是压抑着自己的惊讶,垂下的眼脸,赶紧替他们的开门。
越泽想要收回手,让她先进,走在前面。
可易珩的手指却突然收紧,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越泽微微皱眉:“害怕了?”
易珩侧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有一点。”
越泽:“一点?”
易珩叹了一口气:“好吧,很多。”
越泽又是一愣,他原本想着她只是装出来的,又或者做给自己看的。
可现在……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从指尖传了出来。
“走吧,我带你进去。”
握着她的手,越泽一路将她带进了大厅。
“少爷,这位是……易小姐?”
端着几杯水走出来的琴妈,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易珩,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被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给震了一下。
“这是琴妈,一直跟着我奶奶。”
所以她是越家有极高辈分的家佣?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都不可以被当成佣人用的。
“琴妈你好,我是易珩。”
琴妈赶紧点了点头,和善的说:“易小姐长的可真好,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的喜欢。快进去吧,老夫人已经等着你们了。”
易珩点了点头,不失稳重的想要走进去。
可这回越泽的手指又是一紧,将她拉住了。
“怎么了?”
少女奇怪的看了过去。
越泽的目光瞟了一眼客厅,低声说:“里面可能有其他的客人,你别介意。”
这回少女没有说话,越韬奇怪的问道:“其他的人?奶奶还邀请了别的人?”
“不是奶奶邀请的,是他们正好回来了。”
“他们?”
越韬似乎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擦过越泽的肩膀朝客厅里走了进去。
越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别闹事,今天不是你闹的时候。”
越韬仿佛压抑着什么,慢慢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易珩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有了准备,跟着越泽一起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优雅的老人,易珩虽然没有见过越泽的奶奶,可也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情。
这是个经历过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脱颖而出的商界奇女子。
如今虽已年迈,可依旧精神矍铄风韵犹存,从她那优雅的五官中仍然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卓越,能配得上这样女人的男人,可见越泽的爷爷有多出色。
而对于这种有着丰富阅历的女人来说,时间赋予了她们自信和品格,皱纹已经不再是年老的标志,而是一种岁月的勋章。
不用说这位就是越家老太,而越韬的一句奶奶,直接确定了她的身份。
越韬亲昵的挨着她坐下,那种祖孙乐让她不禁看向越泽。
虽然老太太对他也是极好的,可从小没有养在身边,周文月说:越泽总是跟老太太有着一层熟悉又陌生的隔膜在其中。哎,这种事怎么说呢?毕竟是越家辜负了人家亲妈。
易珩握着的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然后另一只手握上他手的手臂。
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浅浅的一笑。
他勾起唇角,莫名的收紧手指
“哥,你们能等一下再眉来眼去撒狗粮吗?奶奶在叫嫂子呢。”
越韬的一句话弄的易珩满脸红,朝着越韬瞪了过去,却撞上了越老太太的目光,那目光倒是没有什么敌意,相反十分和善温柔,“你就是易老头的宝贝,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
对于这种造句,他爷爷会同意吗?
老爷子可从来没有当她是明珠,他总觉得她是个没开光的猪。
“应该是吧,掌上明珠不敢当,不过我确实算个宝贝。”
易珩俏皮的笑了笑,得体又不张狂,“越奶奶,你可以叫我易珩或者小珩,都可以。”
“来,小珩过来,让奶奶看看。”
易珩拉着越泽走了过去,越泽想要松开她的手,她却死死的攥着,然后低声在他身侧低语:“你要去哪?你家未婚妻还生气呢,跟我走。”
越泽无奈的牵动着唇角跟着她坐下,这感觉就跟拍全家福一样,三个人坐沙发,而他坐沙发的扶手。
可他的目光不经意的一转,却发现一簇目光哀怨的朝他看了过来。
341同一战线
“哥,没想到嫂子还会围棋?”
越韬看着两个女子对弈,那画面说不出的和谐。www.uu234.net
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并非两个女人对坐下棋就是美的,而是那种氛围,那种在静谧中不言不语,却又有一种铮鸣。
他们家奶奶的棋艺他们可是都知道的,从小就被训练着练习围棋,可极少能赢过她老人家。
而且他奶奶下棋的时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韵,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名的威压,那种压力来自棋盘之上,也来自一种强大的气场。
很多时候,他们都被这种气场震慑了,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输了。
输了心境,自然就是全盘皆输。
唯一能和奶奶尽力一战的,就只有越泽了。
可现在看来,好像又多了一位。
“哥,你说她们谁能赢?”
越韬完全忽视旁边的两道身影,自顾的跟着越泽说着悄悄话。
越泽微微皱眉,好一会儿的沉默,“……不知道。”
“噗”
酝酿了这么久,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越翔,你说。”
越翔回到老宅就沉默了很多,根本活泛不起来,“五五开吧。”
“评价这么高?”
越翔贴近他的耳边低语,“你患上了选择性眼瞎了?没看见易珩执棋子的手指,那种熟稔的动作,你觉得她会是新手吗?再想想我们所看到过的事情,她的那份心境,你有还是我有?就是老大,也不记得可以。”
这话倒是真的。
“对弈之人除了气势旗鼓相当之外,还要有全局观,落子成军,一步一重天,就经验而谈,我觉得奶奶会赢。”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听着总是那么的不和谐。
越韬懒得理会的摘下眼镜,拿出胸巾在上面慢慢的擦了两下,清俊涩然的眉角挑动了两下,讥讽的发出两声冷笑,“奶奶?你是哪家的人?来我们越家装孙子?我有问你的意见吗?多余。”
越奕站在他的身侧,脸上的含着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出现任何的不满和波动,他仿佛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又或者对这样的结果并不陌生。
“越韬,都三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种见识?你仍然觉得你总是说这样的话,还能伤到我吗?”
越韬把眼镜戴好,朝他施舍的瞟了一眼,“对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吝惜几句话,管他有多少杀伤力呢?反正我说了,我开心,本少爷就是这么任性。而且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畜生我见多了,可你这样,亲娘跟了别人,亲爹不想认你的人,还真是少见?我看你活的还真是可怜,要不你跟你亲爹商量商量?如果他愿意让你姓楚,你又何必寄人篱下呢?你就这么愿意姓别人的姓?”
目光微垂瞟过越奕的手指,那攥紧的发白的指节倒是露了痕迹。
哼?
不生气?
伤不到你?
狗屁,除非你真的不是人。
而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琴妈,晚餐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越韬拉着越翔转身走了,越泽依然站在原地,可他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越奕。
亦如之前对他的态度,越泽直接把这个人从大脑中删除了。
仿佛他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相比起逞口舌之快的越韬,越奕更恨这样的越泽。
哪怕他抢了原本属于越泽的女人,哪怕他当着越泽的面,宣布要跟他心爱的女人结婚,这个狠心的小子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甚至都没有阻止过,或者争取过,哪怕是要挽回自己爱的女人,可他连试都没有试过。
越奕甚至怀疑,自己的处心积虑,不过是掉进了一个坑里。
想到这,越奕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目光从刚刚就一直只有一道身影存在,而那道身影却不属于他。
越奕突然笑了出来,什么是自己的女人?
他想要赢得的那个男人没有赢,还输了一个堪称筹码的女人?
一种说不出的苦涩,让他十分的憋闷。
最后他受不了的转身也走了。
没有了顾忌的人,唐喻珂的目光更加哀怨的盯着越泽看。
这个男人要比三年前更加优秀,他那卓越的五官好像更加成熟,又更加深刻了。
一棱一角中都透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三年,三年她没有忘记他,相反却更加爱他了。
她承认自己后悔了。
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错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他又怎么能如此对她呢?
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再好一点呢?
哪怕是多关心一点,哪怕是多说几句话也好,为什么他的表现总是淡淡的?
就连最后她要跟别人结婚了,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疏远漠然。
从此便是陌路。
唐喻珂的腿不由自主的朝他走了过去。
一子白棋落下,易珩的手指跟着一抖。
越老太太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可想悔棋?”
棋子已经落下,断没有悔棋的道理。
从小自家爷爷教她下棋的时候,她可以不懂怎么下,但记住的第一句话就是:落子不悔。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棋子都是随着你的手落下的。
“不需要。”
越老太太唇角牵起一丝慈祥的笑意,“我看得出,你的手抖了,棋子应该落错了地方。”
易珩抬头,坦然的笑道:“不是我的手抖,是我的心抖了一下。不过落下的棋子就是落下了,悔棋难道就能重来吗?而且就算落错了,我也觉得自己不会输。”
越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的就是我的,我想要的一定会攥在手心里。就像这盘棋,哪怕你封死了我的中军,我这条大龙也只是晚了三招成型而已。既然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晚一点又算什么?赢都赢了,我重要给别人一点时间,接受自己会输的现实。”
越老太太将手心握着的一颗黑色棋子放进了一旁的棋碗中,祖母绿的戒指戴在她老人家的手上,优雅大气。
“我总算是没有看错人,那老头倒是养了一个好孙女,你这丫头很好。”
易珩知道她这盘棋是赢了,“您老人家也养了一个很好的孙子,被我看上了,也很好。”
两人目光相对,却皆是笑意满出。
342听墙根
“越泽,我们可以聊聊吗?”
站在阳台上,越泽的目光眺望了出去,唐喻珂十分失望的咬紧唇角。www.uu234.net
当她鼓起勇气跟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忐忑,心跳都抑制不住的加快。
可越泽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好”字。
她心中的雀跃不亚于在绝境中升起的那渺渺希望,可现在呢?
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三年,三年到底改变了什么?
唐喻珂告诉自己,仅仅是她多了一个未婚夫,而他多了一个未婚妻。
可那有如何呢?
她不爱越奕。
他呢?
他会爱上那个连发育都没有完成的小丫头吗?
“越泽,我很想你,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唐喻珂不想克制什么,她总觉得她如果不下手,也许,也许很多事都会晚了。
易珩靠在阳台一侧的墙壁上,明目张胆的听墙根。
这里是客厅西边的阳台,虽然只是角落,可她这么大个人站在那里,只要是个人进入客厅都可以看到她。
何况阳台里面虽然看不清,可有心人还是会留意到是谁在里面说话。
不过这些人就算是看到了易珩也不敢抬头直视,只当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低头匆匆的走了。
对于这种暖心的举动,易珩倒是没有多少感觉。
她根本不怕人看,她就是听墙根怎么了?
听她未婚夫的墙根谁敢说什么?
就连越老太太都不管呢。
没看见人家正安心的品茶呢吗?
只是易珩没想到,这个姓唐的女人竟然开口就是这种暧昧不轻的思念。
周文月是怎么说的来着?
姑娘,如果有一天你要是碰见了姓唐的女人,你一定要小心。
换句话说姓唐的就是越泽的初恋,你知道初恋是什么含义吗?
初恋是天,初恋是地,初恋是可以深藏在心底的一团火,那是不能磨灭的记忆,里程碑似的祖宗。
知道祖宗是什么吗?就是你家祖坟的住户,他们享有同等待遇。
所以初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给你的建议就是:一,别人越泽看见初恋流泪;二,别让初恋在你面前嚣张;三,抓紧你的人,扣住他的心,严防死守,坚决不能让初恋得到一点发挥的余地,尤其死灰绝不可以复燃。
“越泽,我知道我错了。我根本不爱越奕,可我却傻傻的选择了他。你知道吗?这三年我没有让他碰过我,哪怕他用强的,我都没有让他得逞。”
唐喻珂自顾的说着,可依旧没有换来越泽的一个回答和眼神。
她咬紧下唇,目光绝厉,突然掀起自己的衣袖,“我自杀了六次。”
越泽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对她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可这句话还是成功的让他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易珩靠着墙壁,身上那优雅的淡粉色小礼服令她展现出一种青春的娇嫩。
披下来的长发别着一只漂亮的玉蝴蝶,清丽而自然。
当周文月给她定下这一身的时候,那小胖妞自己都被自己的慧眼独具给闪瞎了狗眼,她嘱咐着说:姑娘,这身装扮绝对够今晚出征的规格,只要你得体的笑,舒展的发挥自己的魅力,大家闺秀的做派都不是炫技,就能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
可周小胖一定没有想到,她对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手,就被敌人贴身炫了一脸的技能和闪现。
这姓唐的还要不要脸?
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这能说明什么?
脑子抽了抛弃了越泽,然后瞎了眼选择了越奕,现在精神病的说自己喜欢的人是越泽,又令人怀疑性无能的没有跟越奕上床,现在还弄出了六次自杀割腕的格外“惊喜”。
这种疑难杂症的病情,就是神医都治不好吧?
易珩真是惊讶,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牙关紧咬,少女的五官开始变得凌厉,哪怕是唇角牵起的弧度都拯救不了她愤然狰狞的表情。
而周文月的嘱咐完全被她忘到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越泽的话音响起,易珩感觉自己都快炸了。
他的嘴巴怎么就那么贱?
脑子坏掉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你啊,为了跟你上床嘛,或者留恋跟你上床之后的滋味。
手指攥紧,紧绷的肌肉,直接传到了胸二头肌,连带这她肩膀上的肌肉也跟着叫嚣。
那蕾丝花边的小礼服顿时受到了猛烈的攻击,连接处的丝线线孔都被拉扯大了,有种要崩开的趋势。
“你说我为什么这样做?我放不下你,我爱的人是你。越泽,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你也好,让我知道你过的很好,这样我就知足了。”
猛的晃动了几下头,一缕长发直接被少女那过激的动作,弄得甩在了脸上。
越韬和越翔一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大力水手少女珩整个人贴靠在墙上不说,而且还五官不明,长发乱甩,气势一派汹汹。
那感觉就像一个被诅咒的芭比娃娃。
只是芭比娃娃绝对没有她的肌肉多。
“你不需要这样做,我过的很好。”
越泽的声音再次传来,少女撅着嘴巴,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
“很好?是因为她吗?那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女孩。”
易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的未成年,感觉自己被歧视了。
她突然很赞同周小胖的那套言论,要是在古代,她这样的年纪也能结婚呢。
算个屁。
易珩心里默默的警告着越泽:你最好给老娘好好的回答,不然老娘愤怒的拳头绝对能把你送进哥斯拉星球当标本。
又是片刻的沉默……
“嗯,她很好,没满十八岁的她,很可爱。”
易珩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心里那种雀跃感又不要脸的开始升腾起来。
“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小女孩?”
易桁真想冲过去骂她:做什么身体歧视,十五岁的女的到底跟十八岁的女的有什么差别?干嘛非要说她是女孩?她……怎么说也应该是少女,少女懂吗?
懵懂灿烂的年华,夏至未至,犹恋美好的年纪好吗?
做什么非要把她逼成一个绿茶婊?
“那不是女孩,她会是我的未婚妻,也许我现在还没有爱上她,但以后谁又说的准呢?”
343二十岁
不是说不准。m.www.uu234.net
是已经爱上了,还要怎么说呢?
纠缠他好久的问题,就在他昨晚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相反舒畅了。
那一刻,可见他的心里有她。
然后他在这个青春旺盛的结点,就冲动的再次做了一个选择。
“可你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而已,可我之前陪了你三年。”
我呸。
听到这句话,易珩想要吐血。
什么叫陪了三年?
陪什么?
陪吃?陪聊?陪睡?
越泽从哪长出了一张需要别人陪的脸了?
哼,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让她悲愤的想要杀人。
易珩告诉自己:瞎了眼了,也许她看上的就是一只狗。
“三年。”
越泽似乎怀念的重复了一遍,虽然声音不大,但易珩第一次讨厌自己有这种敏锐的五感,想要耳聋眼瞎,根本不存在。
越韬和越翔先是看了看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完全无视周围一切的亲奶奶一眼。
这都什么情况啊?
越翔悄声问道:“现在这是一种什么设定?亲奶奶罚孙媳妇……面壁?”
越韬摇了摇头,“她明明背靠着墙壁。”
越翔:“那是罚站?”
越韬跟他对视了一眼,“罚站?像个鬼一样的罚站?”
越翔:“难道这不算是一种创新?”
越韬:“你喜欢这种方式?穿的跟个公主,看着像个……吊死鬼?”
越翔的表情突然变得木然而呆滞,“这话你敢跟她说吗?”
越韬:“啥?”
稍一转头看了过去,越韬惊讶的发现所谓的“吊死鬼”竟然在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竟然能让他从发丝的缝隙中辨认出那无法掩饰的凶光,再加上她抬起的手,食指十分炸的朝他勾了勾
“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越韬:“她……什么意思?”
越翔唇角抽动了两下,“什么意思不明白?让你过去呢。”
越韬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你说,如果不去是什么结果?”
易珩唇角冷冷的上扬,伸手在脖子比划了一下。
越翔一个激动,下意识的伸腿踢在越韬的小腿上,“赶紧过去,不去者死。”
越韬反手一拉,“要死一起死。”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易……”
刚说了一个字,越韬的嘴巴立刻被捂住了,少女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小声点,找死?”
越韬那副睿智的眼镜今晚也不淡定了,连逼都装不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有种被越翔附身的感觉,为啥他的一举一动都这么被嫌弃?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不是很清晰的从一侧传了过来,可他还是听得出来,那是自家大哥的声音。
“三年,那三年谢谢你在我身边。”
啥?
三年?
这是谢谁呢?
越韬整个人都愣住了,再看向自家未来大嫂的时候,他总算明白这少女在干嘛了?
听墙角?
还是听未来老公的墙角?
“谢我?仅仅是谢谢我吗?越泽,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谢我,我要的是跟你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跟在你的身边。”
卧槽?
我是谁?
我在哪?
这个女人的声音为啥这么熟悉?
我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秘密?又要见证怎样狗血的现实?
越泽的眼睛在眼镜的遮光反射中,短暂出现了一种要死的绝望。
理智回拢,越韬那高速旋转的大脑清晰的发出信号:那个该死的女人再一次坑了他大哥。
突然感觉后脖子一阵凉风簌簌袭来,越韬转头看去,心里“咯噔”一下,从小打大他真的没哭过几次,可他现在想哭,会不会太夸张?
“其实”
他想为自己大哥辩解一下的。
可是……
少女抽动的唇角,痞气的抿起,低沉的声音再次从他耳畔传来,“你期待你大哥能说出一句人话,不然连你们都要小心了。”
越翔猛的咽下了一口吐沫:你为什么后面还有个们,为啥还要带上他,他真的是无辜的。
“对不起。”
越泽的声音响起,少女瞪大眼睛眨了眨: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我的身边,现在需要的不是你。”
易珩眨了眨眼:“……”
暂时算过关。
**
越家老宅餐厅。
今晚的晚宴很丰盛,是传统的中餐形式。
易珩发现这里面竟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无论是不是有意安排,她都很感谢越老太太的用心,真会做人。
而餐桌上的排位也很有意思,越老太太当然是主位,可越家老爷子却没有出现。
越泽说他爷爷身体不是很好,很少出席这样的宴会。
而越老太太的左右下手分别是越泽和越韬,越泽在左,再下来是易珩,而她的下手却是越奕?
对面则是越韬,越翔,唐喻珂。
这种坐法也不是哪里不对,可总觉得不是很舒服。
易珩坐下的时候,目光瞟了一眼越奕,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遇上,他还特别绅士的对她笑了笑,可那种笑却是太过真诚的虚假。
越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众人吃饭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说话。
特别是老太太坐在那里,所有人都十分的收敛。
易珩夹了一块排骨,刚要抬起筷子,就被另一双筷子“啪”的一下给撞到了。
撞到就不说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双筷子有意的用力,然后她筷子中的排骨就掉了下去。
少女微微皱眉抬眼看了过去,唐喻珂对她莞尔一笑,随即将自己的筷子往后一退,十分假惺惺的对她做了个谦让的手势。
原本寂静的餐厅,此刻仿佛只剩下了细微的喘息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易珩的筷子在众人的目光中,不客气的将之前那块排骨夹起,随即手腕挽出了一个漂亮的手花,那块红烧排骨被甩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啪嗒”
排骨准确的落入了碗中,只不过
唐喻珂低头看着自己碗中的排骨,那双画的狭长妖娆的眼睛顿时惊出了手工绘出的生硬线条的后天不足感。
易珩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仿佛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大块的排骨入口,根本不存在细嚼慢咽的做作,她那一口的铁齿铜牙下去,连肉带骨头的嚼的那叫一个“咔嘣”响。
简直就是一口人工的搅拌机。
越泽侧头看了过去,少女却再接再厉的又夹了一块排骨,接着嚼
然后一种诡异的气氛就在餐厅中弥漫着
“咔嘣”
“咔嘣”
“咔嘣嘣”
这牙口,就连一旁站着的琴妈都以一种佩服的目光看着那战斗力超强的小女孩。
“行了,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就先上楼了。”
越老太太放下筷子,似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起来,我人老了,吃不了太多东西,你们还年轻,多吃点,不要想着减肥。”
琴妈赶紧上前扶住越老太太的手臂,跟着她老人家一起离开了。
刚走到楼梯口,越老太太突然笑了,“易家的丫头还真是好牙口。”
琴妈也跟着笑了出来,“可不是吗?我站在这里都能听见那嚼骨头的声音,可真是厉害呢。”
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要是小泽能跟她在一起,我倒是放心了。”
“夫人,我觉得易家小姐可真是喜欢大少爷呢,你没看见,大少爷还拉着她的手呢,可见是值得人心疼的小姑娘。”
**
餐厅里,没了越老太太那位大咖压阵,几个男女就没有那么多拘束的感觉了。
那阵势有点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指向感。
越韬目光敌视的瞪着越奕,越奕似笑非笑的看着嚼着排骨的易珩,易珩眼角不爽的瞟着唐喻珂,可那女人却不要脸的死活盯着越泽不放,那眼神中的哀怨,分分钟都能挤出眼泪来。
这样看来,越翔的目光就有点涣散了。
他瞟瞟这个,看看那个,绕了一圈,最后也没决定自己关注点到底在哪?
“易小姐的喜好还真是特别,吃排骨都不吐骨头的?牙口好的真是让人羡慕。”
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唐喻珂说话的底气就跟越家的女主人似的。
“我家爷爷也很羡慕我这牙口,可我给他老人家的建议就是可以先去医院看看牙科,然后再去看看脑科,这种意见同样适用于你。这种你做不到的事情,最好连羡慕都不要,不然容易得妄想症。就跟你时常惦记别人的男人一样,容易上瘾,且无药可救。”
易珩说完,突然转头看向自己下手边的越奕,澄亮的眸子不掩任何情绪的对他眨了眨,“这位先生,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让你这么迷恋我?”
突然被针对了,越奕先是一愣,随即又是绅士的笑了出来,不吝啬的夸赞道:“易小姐确实很有魅力,可惜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不然易小姐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也配?”越韬把筷子摁在了桌子上,冷笑着说:“我大嫂也是你能高攀的,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越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回答:“如果易小姐愿意,能为她提鞋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你”
“越韬,做什么这么敌视一桌吃饭的人?饭都吃了,大家怎么说都算是熟人了。”
易珩笑着跟越奕说:“既然越奕先生已经有了未婚妻,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有计划吗?”
没等越奕回答,唐喻珂迫不及待的说:“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越奕转头看了她一眼,唐喻珂淡定的迎着他的目光说:“我们大学还有半年毕业,我还不想那么早就结婚。”
“大学毕业结婚很早吗?”易珩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越泽,“我是打算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跟他结婚的,其实如果可以,高中毕业我就想结婚的。你说呢?你希望什么时候娶我?”
越泽被她一连串的暴击,直接弄成了残血。
他希望什么时候?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如果他说他考虑过,那是不是一种更变态?
“越泽不会希望太早结婚的。”
唐喻珂的那张嘴为什么这讨厌呢?
她有问她吗?
“我要你回答,你不想太早跟我结婚吗?”
越泽想了想,刚有点头的趋势,就见眼前的少女身子一探,左手流里流气的捏住了他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唇角嚅动,声音嗫喏入耳:“前方泰拳警告!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许点头!”
这霸道的气势,越泽眉角往上挑了挑。
那锐利的剑眉,好像第一次挑的这么有动感。
就连对面的越韬和越翔两兄弟都忍不住抱拳祈祷:亲哥啊,老大啊,求求你,千万别铁石心肠,不计后果的做傻事啊。当年年轻容易眼瞎,容易犯错。可经历过眼瞎之后就不能再选择性失明了,不然以后将会为自己当初的混蛋行径付出代价的。
“你真的愿意高中毕业之后跟我结婚?”
易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说话算话。”
那一脸倔强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被逼上梁山做压寨夫人的呢?
“高中毕业不行。”
他这是拒绝她了?
易珩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他
“那时候你不满十八岁,法律不允许。”
易珩:“……”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二十岁吧。”
易珩:“?????”
“等你到二十岁,我娶你。”
淡淡的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
就那样平淡如水的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打破了对面那绿茶婊越来越得意的表情,犹如雷劈出的一道裂缝,将女人那性感的妆容都变得狰狞起来。
可相反的却是,这句平淡如水的一句话,却在少女的心里砸出了一道水花飞溅的漩涡。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开窍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就接受她了?
经历过被退婚的风波,易珩突然觉得自己人生的转折就这样发生了180°的变化。
“这可是你说的,我二十岁,你娶我。从现在开始,你的姓名可以改,性别可以改,人生也可以改……可你老婆不能改,所以你要时刻记住,她的名字叫易珩。也就是我。”
344给我揉脚
“等你到二十岁,我娶你。”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殿堂级的和声响起犹如天籁,越韬和越翔感觉头顶的灯光都变得圣洁起来,细碎的洒下诸多小星星。
越韬:老天爷啊,谢谢你听见了我的祈祷,大哥这次靠谱。
越翔:这算是定下来了?为啥我都跟着激动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二十岁,你娶我。”
少女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兴奋了。
可女人兴奋起来,大脑就不够用的。
特别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说出来的话都大脑短路。
“那从现在开始,你的姓名可以改,性别可以改,人生也可以改……可你老婆不能改,所以你要时刻记住,她的名字叫易珩。也就是我。”
虽然很感动,但越韬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傻不傻啊,性别改了都可以,这是要玩百合的节奏啊,现代人的取向都这么豪爽了吗?
越翔则是纠结在人生上,如果真的可以更改人生,那他可不可以申请?
申请她那为了名利的母亲,不要把他扔在这里。
抓着越泽的手臂,衣服的袖子都被她扯出了一折折的褶皱,“嗯,是你,都是你的,我知道了。”
拿起筷子接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了他的嘴边,“我的最爱,让你吃。”
越泽唇畔勾起一闪而过的笑意,垂眸看着眼前的排骨,“我可以不吃骨头吗?”
易珩眼睛一转,二话不说的叼住骨头的一头,用筷子直接将肉给剃了下来,“以后你跟了我,肉都给你吃。”
唐喻珂脸色阴沉的说:“别吃,那上面沾了她的口水。”
易珩没看她,目光只是无辜的看着越泽,“我说没有你信吗?”
越泽看了一眼那块肉,微微摇头,“不信,我看见你的嘴唇叫碰到了。”
唐喻珂得逞的“哼”了一声,可下一刻她却惊叫了起来
“越泽?”
**
三楼整个楼层都是越泽的私人领地,易珩真是惊讶了。
“你一个人住整个楼层?”
越泽走在前面随意的点了点头,“嗯,奶奶安排的。”
易珩好奇的指了指第一道门:“这是什么房间?”
“衣帽间。”
“那这间呢?”
“健身房。”
“这间呢?”
“陈列室。”
易珩:“???干嘛用的?”
越泽推开门,里面是一整面的琉璃柜的陈列墙,里面摆放着各种证书和奖杯,还有一面墙壁挂了很多装裱好的水墨画,画者的笔锋清秀婉约,触笔细腻,在很多细节上会有令人惊艳的处理,整体的画作看起来有种别致的清韵,仿佛隐藏着一种说不清的静谧。
“这些是我小时候得的奖,奶奶让人装起来的。那边是我母亲画,她是一名国画的画家。”
易珩惊讶的看向他,“你还玩航模?还获得过科技特别奖?”
越泽看了一眼那两座奖杯,微微皱眉,“那是我十一岁的时候玩过的,那时候我不喜欢跟别人交流,唯独喜欢的只有航模,所以奶奶就让人给我弄来了所有制作航模的工具,我还记得那就像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凡是我需要的,都会找到。至于科技特别奖,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只是在我的航模上安装了一个简单的小型摄像机,然后做了一个粗略的航拍视频而已。”
易珩朝他竖起大拇指,“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任性的奶奶,竟然舍得弄个工作室给你作?我爷爷就没有这么大方过。咦?你还得过舞蹈大赛的奖?你跳的什么舞蹈?”
越泽几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带离自己的陈列柜,“那是我六岁时候的事了,早就忘了。”
“忘了?怎么可能?越泽,你说实话,你是害羞了,对吧?”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十岁之前有段记忆是空白的,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被强行推进另一个房间,易珩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哪?”
“我的书房,穿过那间门就是我的卧室。”
易珩一听卧室俩字,脸颊莫名其妙的就红了,然后她嘀咕了一句:“流氓。”
越泽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易珩抬头瞪了过去,“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
越泽:“什么?”
“只爱女人的身体。”
越泽:“???”
这种事跟她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有不喜欢幼女的身体。
越泽转身走向他的书桌,冷冷的丢下两个字:“白痴。”
白痴?
敢说她白痴?
跟在他的身后,少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书桌上,脚上的高跟鞋直接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越泽低头捂着膝盖,却被少女的一只手直接将他的人怼在了椅背上。
“你在干什么?”
易珩微微躬身,将自己的脸颊朝他压了下去,充满诱惑的画面,再加上少女一向大胆的撩拨,温暖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越泽的手指莫名的卷缩在了一起。
难不成他真的是一只衣冠禽兽?
越泽,就算喜欢她,也要等到她二十岁。
“你想什么呢?”
少女的声音响起,好奇的大眼睛眨啊眨。
越泽下意识的别开头,“……我的对面有椅子。”
“可我不喜欢坐椅子。”
“那就好好坐在桌子上,把手松开。”
易珩唇角微扬,“未婚夫大人,可是人家脚疼,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安慰呢?”
“安慰?”
少女的手一松,直接甩掉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光洁的脚趾俏皮的摆动了几下,然后毫不客气的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揉脚。”
越泽惊讶的瞪大眼睛,“揉脚?”
这种技术活,就是听,他都是第一次听到。
“听不懂?”
“……大概明白。”
“那还等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那双娇嫩的脚趾,“这个……”
越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已经发红了。
“怎么了?”
“你知道具体怎么操作吗?”
易珩忘了,这位大少爷怎么会揉脚呢?
“先用你的双手捧住我的脚,要虔诚,特别虔诚的那种。”
越泽那双很有深度的眸色出现了一种说不清的迷茫
“需要贡品吗?”
“啥?”
“给女人揉脚之前,我都不知道还需要……祭祀。”
345后遗症
“祭祀?谁让你祭祀了?”
越泽指了指她的脚,“你啊,无比的虔诚,难道不是祭祀,是要祷告。”
祷告?
我还阿门呢。
少女的脚直接踹在的他的肚子,“我不用你祷告,也不用你祭祀,用你的手狠狠的蹂|躏我的脚,这个能听明白吗?”
越泽瞠目的瞪了过去,“好好的,说什么黄腔?”
“我才对你好奇呢,好好的话听不懂,怎么我一开黄腔你就秒懂?”
越泽顿时不说话了,手指勾动了几下,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脚背上。
他的手指微凉,碰触着她的脚趾,有些发痒?
一下一下的摁在她的脚上,不是很重,甚至还很轻。
他的拇指似乎试探的摁着她的脚心,捏的不是很舒服,但给人的感觉却很认真。
每一下都很认真……
她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身影微微晃动,便会有一道灯光忽明忽暗流过他的脸庞,成为她视线的中心。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巨人,包裹着他的轮廓。
又好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不停的做着躲猫猫的游戏。
脚踝突然被一把握住,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的响起,“别闹。”
她抬眼看起,对上的却是一片无奈的温润。
“给你揉脚还不老实?”
少女微微撅嘴,“谁让你揉的很舒服呢?你以前真的没揉过?”
她那偷偷试探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越泽的眼睛,“我又不是揉脚的。”
“那可说不准,你的那位唐姐姐,可是十分留恋跟你在一起的三年时光呢。”
越泽的手突然一顿,“你知道?”
少女把嘴瘪成了一个小喇叭,“又不是什么秘密?也许在育泽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其实越泽没想瞒她,只是没有时间跟她说,仿佛一切的事情都是紧锣密鼓的发生着,而他现在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面对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她根本成不了这小姑娘的对手。
“我跟她没什么,只是三年前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像姐姐一样。”
易珩双手拄着桌沿问道:“那她可不是如同弟弟对待你的。”
越泽浅笑的抬头看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女傲娇的昂头挺胸,“我想说的多了。一是:要提醒你,聪明的人嘴甜,讨厌的人会演,而你什么都不会只能负责被骗;二是:你是我的未婚夫,不是她的,而她将会成为别人的老婆,而不是你的,所以你们之前不存在任何的交集;三是:你要记住,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前任的喜帖。我希望她的喜帖早点到,好断了对你的心思,但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对她任何的感激和歉疚,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自私的,而且它们还需要不曾早一步,也不曾晚一步的运气存在。就像现在的你和我,虽然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但就是强过了你们的三年时光。如果一定要说,我们这也算是命中注定。”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很有指向性的语气,分明是有目地的阐述。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易珩坦率的点了点头,“听到了。”
“你不是应该在下棋吗?”
少女指着他的鼻尖问道:“所以你是故意的,趁着我下去,去跟老情人私会?”
对于这种说话,越泽不苟同的同时,也没有反驳。
反正他说了也没用。
“她现在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会说想你?朋友会搞的跟第三者一样实力插足?”
越泽低头瞟了一眼她磨得发红的脚趾,“我说你怎么会脚疼呢?原来是站着听墙根来着?”
他的手指直接放开了她的脚,那原本的温热气息顿时消散了。
易珩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
毕竟她做的不是很对。
不过就算她做的不对,可他就对了吗?
明明是他错在先。
越泽起身离开椅子,直接朝书房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喂,你干嘛?这个跟我闹脾气吗?越泽,我还没生气呢。你这气生的没道理,再说她先对你欲图不轨的,我这是防范于未然,你以为我站在客厅里,万物显形的听墙根,是很好的行为吗?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
越泽的书房里放着一个隐藏的冰箱柜,里面有些酒水和饮料,平时他倒是不常用,不过今天他倒是期待里面会装着几盒酸奶好用来堵住这少女喋喋不休的嘴巴。
站在冰箱门前,男人并没有伸手去拿任何东西……他只是用一只挠了挠额角,沉默了片刻,然后满眼无奈地放开手,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瓶盖,一口气就喝掉了一瓶。
然后就在他要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少女突然喊了一声:“你只是揉了揉我的脚,很耗费体力吗?刚揉完就让你喝了一瓶的水?”
刚揉完?
越泽的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
那双剑眉都快被他扬出五官之外了,他怎么忘了,他的手都没有洗呢。
望着他僵直的脊背,半天都岿然不动的身姿。
少女问道:“越泽,你在干嘛呢?对着冰箱生气?”
越泽的肩膀突然一塌,没有回头的问道:“你的脚有病吗?”
她的脚有病吗?
有什么病?
脚臭?
脚气?
好像都没有吧?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猜测似的问道:“你在嫌弃你的手吗?那如果我说,我来之前洗过脚,会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丢丢的安慰?”
认命的眼角下耷,伸手又拿出一盒酸奶和一瓶矿泉水,男人的声音才随之响起,“……并不会。”
越泽转身,却看见少女手里举着一个盒子朝他递了过去。
他走到她的面前瞟了一眼,“你又要干嘛?”
“礼物,答谢你把我的脚揉的很好。”
越泽才不信她说的话呢,这盒子之前她就一直拿着,现在才送,还真会找准时机。
接过礼物,越泽将酸奶递给她,又将矿泉水摁在了她的脚上。
冰凉的触感就像恶作剧一样,弄的少女猛的向后一缩
“别动。”
“你干嘛呢?”
“冰敷,专门治疗听墙根的后遗症,最有用。”
易珩:“……”
她就知道这男人是记仇的。
346白痴
“男人不应该绅士的帮我把酸奶打开吗?”
越泽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只要你不介意我的手刚刚揉了你的脚。m.www.uu234.net”
少女立刻打开了酸奶,“我觉得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越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对自己洗过脚的事实也并不是很有安慰感。”
修长的手指挑开礼物盒,男人唇角还噙着一抹宠溺的浅笑,可下一秒
“啊”
毫不夸张的说,越泽叫了。
叫的跟见了鬼一样。
易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酸奶,已经被震的出现了一种不明的涟漪。
少女一直偷偷关注他的反应,看着男人直接将盒子扔了出去,整个人都不淡定的跳了起来,她那长小嘴就变成了一道紧绷的直线
“易珩”
愤怒的声音响起,少女绷紧的唇线直接崩了,而且还是自然崩。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当她自己爆笑出来的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做宝宝的权利。
**
男人强势的双手拍在桌子上,深刻的线条有着愤怒小鸟般的狰狞,虽然愤怒却又不失可爱。
易珩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可爱表情,极力想要配合,可唇角还是勾起了一道很容易找打的弧度。
“你是故意的。”
易珩用眼角瞟了一眼被丢弃在地上的蛇皮,“显而易见,那是我惊心准备的礼物,一整条的蛇皮,还开过光的呢。为了让它剥离的时候完整,你知道我用尽了力气一顿乱捶,里面的肉都烂了,蛇皮还是完整的呢。”
越泽听着这种特别有画面感的说话方式真的很让他头疼。
“那我需要谢谢你。”
“其实也不用,原本这条蛇皮就是我用来给你一个下马威的。”
“给我下马威?”
越泽的小腿绷紧,那认真的五官有着一种专注的深度,而这种深度很有细节。例如:他微微上调的眉角,显得些许轻浮;或者他那熟悉又陌生的唇纹有着一种,此刻却邪魅的令人心动。
“刚开始不认识你,所以就准备了一个见面礼。”
她那个时候真的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情形,不过可以算是一种惊喜,不是吗?
“所以你想说:以后我要是不听话,你就准备扒了我的皮?”
嗯?
她确实这么想过。
“嗯?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默认了?”
这男人实在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就连说话声都这么苏苏的,听起来能让耳朵怀孕似的。
鼓起唇角,易珩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双手直接环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腰腹往下一拉,“我就是这么想的,有错吗?要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不知道他长成一个什么鬼样子,难道我不应该准备一个防身武器吗?”
隔着衣服感觉到她手臂的重力,那是一种并不重,但却带有温度的感觉。
越泽从来没有试过,不过这种感觉却很好。
“那你之前怎么没有送呢?”
“之前?”少女傲娇的扬起下巴,从他的眼睛中照镜子的感觉,就好像是玻璃球中的童话屋,简直梦幻的到可以令她沉迷,“我是想送的啊,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使用了一出美人计,睡在沙发上的睡美人。然后我就投降了,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越泽似乎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这个就是我的未婚夫,那我就是赚到了。”
“那如果我不是呢?”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我的未婚夫,那我就悔婚,然后把他抢回来。”
对上少女那俏皮的眉眼,越泽轻轻的嚅动着唇角,似乎在讲悄悄话的问道:“那你要怎么抢?”
“……这样抢。”
少女的吻横冲直撞的落了下来,那软软的触感印在了他的鼻尖上
这感觉好像她这个人,刚开始的强横,到后来的软磨……小磨人精。
“睁开眼。”
少女抽离的很快,闭着眼睛还在偷笑。
片刻后,她睁开了一只眼睛,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好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舔什么呢?”
越泽的剑眉跳了挑起,就连眉峰都柔顺的沉了下来。
“感觉啊,这是我的初吻,你的感觉呢?”
“什么?”
少女瞪大眼睛说道:“我吻你的感觉啊。”
越泽的眉眼往下垂了垂,“……没什么感觉。”
“你怎么可以没有感觉呢?你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越泽想了想,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刚刚……亲在了我的鼻子上。”
“什么?”
越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多少有些尴尬:“我以为你有特别的喜好。”
“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才有特别的喜好呢。”
看着少女整个人都羞愧的熟了,越泽尽量约束着自己的笑容说道:“如果我说,我今天洗了脸,你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
少女愤恨的抬头:“……”
姓越的我跟你没完。
**
易珩走出越泽的房间,整个人还气鼓鼓的,跟个河豚一样。
哪怕越泽已经把他的卧室都奉献出来了,可依旧没有让易珩笑出来。
她只是嘲讽他那单一到寡性的品味。
整个卧室竟然跟紫园的那个沙发有相同感觉,只不过一个像棺材,一个直接身处陵园之中了。
这要是胆子小的都不敢进来。
“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
三层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易珩随口问了一句,越泽却是随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目光暗沉而默然。
竟然没有回答?
易珩奇怪的皱了皱眉,“难道是你的仓库?还是你的房间并没有看着那么整洁,那些脏衣服什么的,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越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想的还真是多,我哪有那么多的脏衣服?”
“那你说,那个房间是干嘛的?”
还没等越泽说话,楼梯口突然传来了“蹬蹬蹬”的撞击声,那声音轻巧,但频率却很快。
说是人的脚步声,那也太快了点。
可不是人的脚步声,那会是什么?
易珩抬头看了过去,一道黑影体态硕大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跑了出来。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那全身金黄的毛舒展的摆动,长长的舌头冒着哈气的伸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却没有一丝萌态,甚至于凶狠的朝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啊”
“十三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过了一会儿楼梯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杂乱的争吵声响起。
接着几道人影从走廊尽头仓皇的跑了过来。
“大哥”
“老大”
越泽抬头看了过去,“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越韬呆愣的扶了扶眼镜,他跑的差点把眼镜都甩掉了?
“你们……没事吧?”
易珩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我们能有什么事?”
越翔看着趴在少女脚背上的金毛大松狮,整个人呆愣的问了一句:“十三少,你干嘛呢?”
松狮那壮硕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尾巴飞快的摇动着,然后他那舌头似讨好的舔了舔少女的手指,那种娇嗔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联想,这是一个七八十斤的雄性松狮能做出的动作?简直见了鬼了?
“十三少?”易珩眉眼间舔了一抹笑意,“这是你的名字吗?那十三少,你去告诉那个跟你说话的家伙,你在干嘛呢?”
十三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呲溜”将头在他的掌心处使劲儿的蹭了蹭,就差钻进某个人的怀里要温暖了。
圆滚滚的眼睛都快挤成凤眼了。
“怎么会这样?”
唐喻珂不敢相信的轻喃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的越奕侧头看了过去,却见她的手指仅仅的握着,手指尖似乎蹭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是血吗?
若有所思的别开头,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含笑,俏皮的眉眼。
越奕的心口莫名紧张的一跳,却发现那道目光却只是停留了片刻,从唐喻珂的身上掠过,然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易珩,你还真是厉害?就连十三少都喜欢你?”
少女手指勾了勾松狮的下巴,那毛茸茸的触感说不出的柔顺。
“它不能喜欢我吗?”
“不是不能,是它被我奶奶惯的太过傲娇,根本不会喜欢别人。”越翔就像要亲身示范,才用脚碰了一下十三少的尾巴,就听见了一种“呜呜”如同打雷般的呼呼声。
松狮的獠牙竟然是如此的长而且尖锐,那凶起来的模样还真是挺吓人的。
越翔立刻往后躲了三步,“看见了吗?这就是结果。”
易珩的手指摸了摸十三少的头,惊喜的说道:“哎呀,你真的好厉害啊,我更喜欢你了。”
硕大的松狮重新趴回在了他的脚边,那呆萌的模样再次出现,伸出舌头的唇角都带着一抹讨人喜欢的弧度。
“既然你和十三少关系这么好?你刚刚干嘛叫啊?”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叫?我刚才叫了吗?”
越泽想了一下,“我叫十三少,你叫了啊。”
少女想了一下,“对哦,那是因为我的话没有说完,啊好可爱的狗狗啊,对,我是想叫这句话的,可后面没说,你们就跑上来了。”
越泽:“……”
无从反驳。
越韬:“……”
他信了。
越翔:“……”
不信没道理。
少女得意的看着越泽笑道:“喂,越大少,你说就连你家的狗都轻易的被我俘获了,你也不远了吧?”
易珩:“十三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十三少就地打滚。
易珩:“你看它都同意了。”
越泽:“……”
它同不同意,跟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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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了一夜,第二天易珩的脸上还有这一种傻乎乎的笑。
周小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傻笑不说话的模式,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只能出了教室寻求安慰。
不过没过两分钟,她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姑娘,出大事了。”
看着小胖妞跑了进来,易珩感觉自己的周身都刮起了一阵旋风。
“什么事啊?让你跑成这样?就你这速度要是保持下去,体育考核哪会不及格?”
一提起那一千米的事情,周文月头都大了。
“你别戳我的痛楚行吗?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吧,你想怎么不客气?”
周文月毫不犹豫的捅刀说:“你情敌回来了。”
“谁?”
“越泽的初恋,唐喻珂。是不是很神奇?我们昨天还说到了她,今天她竟然出现在了大学部,听说她是回来办手续的,剩下的半年,她会在育泽的大学部赶制毕业设计。哇哦,你说玄不玄幻?你们就差一天就撞上了。”
易珩指间的钢笔不停的转动着,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差,我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
“你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啊,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
周文月呼啸的一声吼,就跟平地三道雷。
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被吓的惊在了原地,一脸愕然的看着差点就成了蹿天猴的周小胖。
“你干嘛呢?”
周小胖肌肉紧绷着,“我才要问你想干嘛?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还在这傻笑。”
易珩白了她一眼,“能有多大的事?就你一惊一乍的。”
周文月跨坐在了椅子上,蹭啊蹭的将一张八卦脸凑到她的视线内,“这么说你们昨天交锋了?打起来了吗?”
“她又不是个傻子,而且我也不傻,怎么可能动手?”
“你不傻,你为什么不动手?你要是动手绝对能打死她。”
易珩扯着她那婴儿肥的脸颊,恨恨的说:“我就是一个只会打架的女人?我才不要和姓唐的一样呢,弄了一条狗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开什么玩笑?玩狗我是她的祖宗,这种小伎俩,我都不屑和她较量。”
“不是吧?昨晚你们真的对上了?而且听着还这么激烈?”
“激烈倒是没有,她做的隐蔽,我也留有余地。可越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罢了。不过我感觉,她是真的很喜欢越泽。”
周文月嫌弃的“呸”了两声,“吼吼,真的喜欢?她既然那么真的喜欢,既然那么努力过,为啥又甩了越泽跟别人跑了?看来就算她骗人的功夫再厉害,可不是所有人都是眼瞎的。”
“你这是在骂我?”
周文月:“……”
“你的脑袋是哪根筋搭错了,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毕竟我相信了她骗人的功夫。”
周文月:“……”
周文月:“那是你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