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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62好奇害死猫

    “小三楼是怎么回事?”

    高岳乐一听,目光在其他人脸上停留了片刻。www.uu234.net

    秦凯:“还是你说吧这件事你最清楚。”

    高岳乐皱了皱眉:“清楚倒是不至于,就是知道的相对多了一点。”

    “知道就说。那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拿乔?让我求求你?”

    高岳乐立刻狂摆手,五官更是夸张的扭曲起来,“姑奶奶,我哪敢啊?要是你能接了这事,顺便抬抬手帮我解决了,我真是千恩万谢了。”

    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易珩促狭的眼角一挑,瞟向越泽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他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事他也沾身了?”

    少女的意思很明显,如今很多事情不明了,虽然这些事感觉跟她有点关系,可如果越泽不想让她接触的话,她也不会坚持的去碰那些雷区。

    既然选择跟他试试,她现在代表的就不单单是左丘。

    越泽还不顾忌的握住她的手,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的说:“不是他,高家的大哥从军,这事他参合了进去,不过不是犯事的人,而是调查这事的人。两月前发现的第一具女尸可能跟一起涉嫌贪腐案的高官有关,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他的情妇。现在他哥被拱上了这个位子,退,退不了,查,查不得。”

    原来是这样?

    易珩被他握着的手指,微微卷缩着,轻轻的在他手背上勾划着,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可对面坐着的三个男人就傻眼了,这种十指相握的动作是什么情况?

    这是要虐狗虐到禽兽不如的节奏吗?

    “小三楼是什么建造的?”

    虽然眼睛是伤了,可听见少女的询问,高岳乐就跟回答抢答题似的,“五年前。这个工程原本是一个烂尾工程,因为当时的一些施工手续不全就没有建完,然后姬家在二次拍卖的时候拍下来的。其实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不是太好,在近郊,而且没有完善的配套设施。如果是在那里建造普通的小区,应该不会有人去购房。不得不说,姬长英很有头脑,把那个小区改建成了一个高档奢华的公寓。整体小区有十二栋楼,一栋楼五个单元,都是二十六层。不过每栋楼的每一层都只有一间公寓,而且所有楼层的电梯运行首先就要验证身份,并且在指定的楼层才会停。”

    就连高岳乐都佩服这种手段,都快赶上地下党接头了。

    “就是说每一层楼的公寓都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也可以说,每一个公寓都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出小区的车辆不会受到盘查吗?”

    “要不说姬长英对这个小区的安保下了血本,所有进出的车牌都是有备份的。看车牌进车,而且开车的司机绝对不能更换。可车上坐了什么人,倒是可以被忽略。”

    易珩想了一下,“那查司机难道不会查到某些人的身上吗?”

    手指一掐,高岳乐打了个赞赏的响指,“你想到的,别人会想不到吗?所以开车的司机都是姬长英私人会馆的司机,就连开的车也是注册在私人会馆的专用车。”

    “所以姬长英这个小三楼开的还真是彻底,铜墙铁壁?”

    “我大哥拿着搜查令才发现这么多的细节,要不然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程序。”

    “搜查令?那也就是说,你大哥勘察过现场?”

    “是调查被害者生前的最后生活轨迹,女人的尸体不是在小区内发现的,不过根据线索和视频录像,那个女人在失踪的前一天晚上出入过那个小区,所以我大哥才申请的搜查令,可也只是去过被害人住过的房间,而那里早就被收拾干净了。”

    “就没有其他线索?”

    “要说线索到处都是,关键在于不能公开。我大哥拿着搜查令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全是上面给的压力。就小区来说,监控不少,甚至是全无死角,可就是不能随意查阅,而且不能带走备份。而我大哥最后根本就没敢看。”

    “不敢看?为什么?”

    秦凯习惯性的摸兜,可当他把烟盒掏出来的时候,就听少女的声音响起,“要过烟瘾闻闻就行了,我不喜欢烟味。”

    抬眼看了过去,秦凯手指一顿,将打火机戳回了兜里,拿出一根烟放在了鼻尖上,“因为如果他看了,他的官位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高岳乐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家的大哥,虽然这事他大哥做的是挺没种的,可有些事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情总有考量,利与弊、黑与白有时候哪能分的那么清楚?

    “秦凯,你还是警察呢?可你到现在连一张搜查令都没有申请到,你怎么说?”

    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语气有些拔尖怒张,少女的目光游移的来回瞟了两下。

    手指被紧紧的捏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向越泽,只听他说:“那不是一般的小区,几乎每一间公寓都是一个秘密。每一个人的出现都可能牵扯出利益的分配,只有胆量是不够的,既然看了就要有保命的本事,如果你没有,还不如不看。因为很有可能在你走出那个小区的一刹那,就离死神不远了。”

    “他们就是因此,才活的这么嚣张。因为不敢,所以就只能任由他们放纵,活的真他妈窝囊。”

    听见越泽狠冽的苛责,慕叶成眉头拧了起来,“你别在这逞英雄,有本事你去查啊,你一个小小的警察,连军方内部都不能动的人,你能怎么办?想死,不就是一条命吗?反正已经死了三个女人了,也在乎多你这么一个男的,可结局呢?有什么用?还不是搭进去了一条命?”

    厨房的门打开了,一股香纯的咖啡味涌了出来,瞬间俘获了众人有些紧绷的神经。

    越韬端着咖啡和果汁走了过来,“先喝点东西再说吧,你们都说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是啊,这还有水果。”

    越翔端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旁边还放着几盘水果。

    清雅的绿茶气息绕过了浓郁的咖啡香味,沿着味觉神经的轨迹涌入易珩的大脑,一切好像轻松不少。

    “那你大哥怎么说?就这么放弃了?好像没有办法交差吧?”

    喝了一口果汁,高岳乐脸色又冒起了苦水,“可不是吗?现在这事就僵持在这里了。我大哥想要警方结案,可警方现在是不敢结案,毕竟还有五个女人没有找到,而且就此判断这五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也是某些人的情妇,现在这是就尴尬了。一股势力暗示着警方快点找到人,一股势力想要快点结案,了解这件事。可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无论以任何形式结案,万一再继续死人呢?谁又能负责呢?”

    “姬长英呢?他就没有对这事做出解释?”

    高岳乐咬着果汁里“爱心”加入的去火冰块,“咔嘣”的响,听的人全身都跟着发抖。

    “解释,他需要解释的多了,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让他交出所有房屋买卖的合同和相关文件,交是交了,可上面的所有人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弄的整个小区就跟敬老院一样,没有一套房子会跟死者和相关嫌疑人有关的。再让他解释进出小区的人员名单,他更绝,直接让你看录像,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其他手段呢?就没有能让他就范的证据?”

    “什么证据?地皮的开发权手续完整,小区修建的过程全所未有的和谐,连一件工人讨薪的案子都没有,所有账目都在工程完工后,一次性付清。就这样的工程,都能颁给他一个良心企业家的招牌了。而且整个过程的还贷和拆借款项都按揭还完了,根本没有任何违法或者踩线的地方。整体工程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毫无瑕疵。”

    越泽眼睫微垂,在眼睑下方洒下淡淡的一片阴影,锐利的眉梢微不可见的动了两下,“这不对啊。”

    “不对?”高岳乐了解他这样的表情,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这种时候一定要注意到,这妖孽的脑袋瓜反应的脑回路一向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什么不对?你看出什么了?”

    越泽眼神沉静,易珩对上那目光只觉得凉凉的,毫无温度。

    “干净就不对。”

    少女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高岳乐目光不明的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干净?祖宗,你这是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越韬,这个工程落到姬家手里的时候,拍卖价格是多少?”

    听见大哥询问,越韬本能的回答:“三亿五千万。”

    “规划这样一个小区的成本多少?再加上所有房屋的装修,以及高规格的安保,后期的人员投入需要多少?”

    几个人的目光一起转向越韬,片刻后,越韬回答:“粗略计算至少需要二十多个亿左右,我让人用无人机勘察过那个小区,也粗略的规划出了这个小区的三维立体图。总体来看,房屋的造价成本虽然高,但却远远赶不上后期的投入。这个小区内部的配套设施很完整,甚至还有专门的月子中心,私人医院,心理咨询,休闲中心,健身中心,娱乐中心……还有完善的商业购物系统。所以就按最低价估算,都不会少于这个数,而且他们的安保人员训练有素,我想里面配套的其他服务人员应该也是收费不菲。”

    高岳乐惊讶的看了越韬一眼,随即又跟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小侄子,你也是出徒了,竟然查到了这么多?还用无人机航拍?”

    秦凯立刻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没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越韬看了越泽一眼,没有接着秦凯的话说下去。

    秦凯皱眉:“怎么了?不能说吗?”

    越泽目光淡然的看向他,“你想让我说什么?告诉你我看到了哪些人?秦凯,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好奇害死猫的事情你看的少吗?我动用无人机勘察,难道对方就没有防备吗?而我付出了暴露自己身份为代价做了这件事,凭什么要把这些细节告诉你?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承认吧,你动不了这个地方,更动不了这里面的人。我不说,是保你一条命。我要是真把这段录像给你,恐怕你就算再能打,也会被人打成筛子。”

    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是前一晚狂风暴雨留下的后遗症,阳光虽然炙热,可风依旧刮出了呼啸而过的声音。

    “咔吧”

    一段树枝被刮断了,就连断裂口都透着一股凋零的孤寂。

    高岳乐拍了拍秦凯的肩膀,毕竟有这段时间的战友情谊,他也不希望越泽把人打击的太过了。

    “你就听听劝吧,红坊的事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现在很多事都很乱,看似没有头绪,可冥冥之中却又栓在了一起,我总觉得这事跟红坊的事很相似。起码都是只靠我们解决不了的,那就不如等等看,总能想出办法的。”

    易珩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两下,他转头看去,她却不由得一愣?

    他的脸上明明不苟言笑,五官锐利而冰冷,可他看向她的眼部线条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种看似细微又强烈的变化,莫名的让她的心“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着。

    被她那双大眼睛潋滟的盯着看得实在是苏萌化了,越泽那抿刻的唇角松动了下来,“办法也不是没有。”

    高岳乐眼前不由的一亮,“你有办法?”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刚刚?说什么了?”

    越韬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那副懒得跟白痴开口说话的模样,立刻接着他的话说道:“是账目资金。这样一个涉及二十到三十多个亿的项目,不可能这么快结清所有账目,而且就姬家的贷款和还款以及利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虽然有房屋买卖合同,可我们都知道这房屋的用途,绝不单纯是出购敛财的。而且就是把他们现有的房之都卖出去,都不一定够他们后期投入的开支。所以能短时间的调动这么一大笔资金,总要有途径的吧?”

363没错,你是

    高岳乐恍然:“是啊,这二三十个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在五年前也是一笔庞大的投入。www.uu234.net只不过姬家树大根深,难道他们不会融资吗?如果是这样,那资金来源可能不会表露在账目上。”

    “你只需要查到资金的来源就行了。”越翔吃了一口芒果,舔了舔粘在唇上的果汁,“或者说这批资金中,数额最多的融资方。”

    “你是说……”

    越韬:“这栋小区从立项开始就有明确的目的性,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做好了规划。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个项目是用来做什么的,能给他们带来何种的利益?”

    秦凯手指用力一掐,面色冷沉的说:“花这么多的钱修建圈养高官情妇的地方,目的显而易见。”

    越韬:“所以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那最后谁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呢?”

    慕叶成若有所思的说:“当然是投资最多的股东,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这事的发起人?”

    越翔难得有嫌弃别人脑子慢的时候,“那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要找到最大的融资人了吧?”

    “我马上打电话问我大哥要这方面的资料。”

    猛拍了一下脑袋,高岳乐立刻去打电话了。

    现在有一点线索他都不能放弃,要不然他大哥可真的就要被人玩死了。

    越泽想了一下,突然对易珩说道:“其实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喝了一口绿茶,入口的清香随着一道灼灼的哈气溢出,“想好了再说,小心我会失手杀了你。”

    越泽眉头微微抽动了几下,随即又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的小脑袋瓜都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还有一件事很可疑,姬长英名下有三个高级私人会所,不过最近几个月这三家高级会所都在进行一种人体买卖。”

    “人体买卖?买卖器官?”

    “不是,是买卖女人。”

    慕叶成含在口中的咖啡咽了下去,立刻随之点了点头,“这事我也知道,我还参加过一次地下拍卖。”

    越泽说的时候,少女还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可慕叶成的话倒是让她有几分明朗了。

    “你是说有人买卖女人,还以地下拍卖的形式进行?”

    “没错,这事还是高岳乐跟我说的。就在红坊的那天晚上,他看见姬长英出现,才说到这件事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可后来没有机会跟你说。”

    易珩扬头看向慕叶成,“你说你参加过这种拍卖?”

    被少女那木然的目光盯着,慕叶成突然有种自己做了坏事被抓了的错觉,“喂,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参加竞拍。”

    秦凯手臂高高的抡起,二话不说,“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如铁钳般的五指用力掐进他的肩胛骨,慕叶成毫不吝啬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秦凯,你这个虎逼,你想掐死我啊?”

    秦凯的脸色虽然有些消瘦,甚至还有些憔悴,但丝毫不见他下颚的曲线有任何的松动,相反他牙关紧咬的时候,下颚骨收缩的肌肉额外有深度,刻画出的线条真是清晰紧绷的灼人眼球。

    “你没有参加竞拍就做对了?你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

    慕叶成咬牙切齿的回头撇向他,用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怎奈自己“肾虚”……

    “这事能怨我吗?买卖人口的又不是我?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报警吗?就以你们警察的工资,能进去人家会所的门槛吗?还是你觉得你能弄下来一张搜查令?我敢肯定,就凭借姬长英那小三楼的背景,你这边刚有行动,他那边就能立刻收到消息。等你们人过去了,就擎等着落入人家早就设好的陷阱吧。放手,你放不放?不放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秦凯的手用力往前一推,慕叶成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总算是得救了。

    “秦凯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现在发生的事难道你看出来?姬长英的会馆和小三楼有着密切的关系,会馆既是小三楼的运输工具,小三楼又是会馆的靠山。他姬长英既然敢做这种买卖,他就想好了一切的安全措施。你知道我进他会馆的时候,从跨入门槛开始,就被没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而且他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一间x光的房间来搜查我们全身,看看我们身上是否戴了不该戴的东西进入。就连拍卖的会场都是“静心”安排的“小黑屋”,所有买家都只能看见被拍卖的女人,摁灯叫价。整体过程下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谁参加了这次的拍卖。最后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们,那些人手里有枪。”

    对于有枪这件事,易珩倒是不惊讶。

    以姬家的势力,没枪才奇怪呢。

    就是姬家老爷子身边的贴身保镖都是常年配枪的,只不过这种事姬长英都敢做?

    怪不得姬家最近几年的实力倍增,财源广进。

    越泽:“这些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些女人跟买主出了会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的人。这些女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不知死活。”

    易珩:“你调查过?”

    越泽:“高家大哥查过,高岳乐也核实过,依旧没有找到人。”

    慕叶成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事我可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找到吗?”

    “没有。”高岳乐打完电话回来,正听到他们说的这段,脸色也是凝重起来,“这事我是亲自跑的,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你是怎么知道被拍卖的那些女人的资料?”

    高岳乐把手机放进兜里,重新坐了下来,手指碰触了一下面前的果汁杯,那丝丝凉凉的水汽仿佛顺着手指传进了他的心窝。

    “我说了我大哥之所以会调查这件事,是有人高发了军方的一个高官。起先就那份材料所说,是死亡的三个女人都是那位高官的情妇,可调查下来却只发现一个女人跟那位高官有染。再然后,纪委又接到了一份举报资料,里面是三十二名女人的个人资料,举报是匿名的,可举报的内容却是这桩买卖案。”

    秦凯拧眉:“那这起举报案为什么会落到军方的手里?你大哥又为什么要查?”

    “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些女人都去过小三楼,而且都在里面住过;二是,那位高官的情妇,也就是第一个死者,她的亲妹妹就在这些人中。”

    易珩:“那你有什么发现?”

    说起来高岳乐有惭愧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这些女人我一个都没有找到,虽然这些女人住进过小三楼,但最后都离开了。”

    慕叶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们没有离开呢?”

    “我哥虽然没有调其中的录像看,但姬长英却很配合的让人调出了这些单人的录像,而且根据这些录像,我们查过她们离开的轨迹,确实是自愿离开的那个小区,而且据说没有再回去过。”

    “那这些人是在哪消失的?”

    “老旧的小区,火车站,偏僻的近郊……大概就是这样的地方,没有监控,也确定不了方向。”

    秦凯皱眉:“这些女人离开小区的间隔时间?”

    “有两三天一个的,也有一个星期同时离开几个的,不确定。但他们离开小三楼之后,距离拍卖会拍下她们的时间,应该有半年了。”

    “举报人,除了提供这三十二个女人的资料,就没其他的证据吗?”

    “还有一张价格单,上面是以各种名利支付的巨额账目往来,最多的一百三十万,最少的也有四十万。我们猜测这应该是最后拍卖成交的价格。”

    “不对。”慕叶成突然斩钉截铁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不对?”

    “我参加的那次拍卖会,成交额没有这么多,最多只有三十万,最少只有六万。”

    高岳乐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你真的去拍卖过?不会是参加的别的拍卖会吧?”

    慕叶成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这种拍卖会不是常有的,大概是去年快过年的时候,举办了第一场。刚开始我不知道,后来还是听我公司的一个模特说的,她在参加一个应酬的时候,听见几个纨绔少爷说了那么一嘴。过完年之后,有几个朋友跟我提了一嘴,说是这种拍卖听着挺刺激的,就去见识一下,我去的那次是第二场,一共有六个女人被拍出。后来我打听过,这样的拍卖会,姬长英的会馆就举行了四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还有类似的拍卖会,所以我敢肯定,我参加的和你说的是一个拍卖会。”

    高岳乐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想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怎么会前后出手相差的钱数这么大?要是说拍的钱多,给这些女人的钱少,倒是有被扒皮的可能。可转账的钱却是被拍卖时的几倍,难不成姬长英还同时“做慈善了”?”

    “你就没想过拍走一个?”

    越泽沉默了好一会儿,可一开口就是对慕叶成的人身攻击。

    他微微垂着眼帘,一侧勾起的唇角却流露出一种魅惑的气息,那种亦正亦邪的表情和眼神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喂喂喂,姓越的,你好好说话。我怎么就招惹你了,让你这么怀疑我的节操?”

    秦凯斜瞟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揭穿他,“那玩意你确定你有?”

    “咕噜”

    喉结跟着激动的滚动了起来,“我承认我这人是喜欢美女,公司也养着不少……”

    被几双眼睛盯着,慕叶成“噗”的喷出一口气,自暴自弃的说:“好吧,我也承认我这人也常用女人耍手段,可我的作风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尤为靠谱。你情我愿可是我做绅士的基本,我会参加这种小把戏吗?再说本少爷从来就不缺女人,还需要买?”

    虽然这话说的骚且糙,不过不得不说,这却是事实。

    几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眼里都表达着一个意思。

    这男人真他妈渣。

    “那你觉得这个价格对于这样高安保等级的拍卖会合适吗?六万?三十万?这样六个女人被拍下来,也就是百十来万,你觉得成本够吗?而且还冒着这样的风险?”

    慕叶成看着越泽的眼神越来越惊奇,然后有些失焦的目光中越发的涣散,好像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越泽眸子平淡如水,没有任何的信息,有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这要问你啊?你参加过。”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慕叶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还是一个被屡次调戏,不长记性的傻逼。

    “你爱说不说。其实拍出六万那种价格的时候,我也奇怪过,这拍卖会的成交额还真是不高,可那又怎么样?就是没有人给高价,总不能让她流拍吧?也许后面的两次拍卖会,成交价格会更高呢?”

    “还有一种也许。”

    少女抬睫看向越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她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场拍卖会根本不是靠这种方式盈利,而是靠这种方式钓鱼。”

    “钓鱼?”慕叶成顿时愣住了,“怎么钓?钓谁的鱼?钓哪的鱼?”

    越泽并不愿意她插进这种话题,可偏偏坐在这里最懂他的人却是她,“拍卖女人,拍金低廉,会馆专人接送进小三楼,然后女人消失。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一条很完整的线吗?鱼饵,鱼线,鱼竿都准备好了。”

    还好几个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秦凯将手里捏断的两半烟用力的揉了揉,“这个拍卖会是为了吸引新的势力,而他们想要钓的鱼应该是早就被锁定的,就差一个刺激的诱饵。”

    高岳乐也恍然:“只要这些人参加了这场拍卖,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如果再加上,这些拍卖的女人资质不错,价格又低廉到他们可以负担的起……卧槽,这招真是够狠的。”

    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他们连那间会馆的门都很有可能踏不出去。

    然后呢?

    面临着诱惑,又有足够后顾无忧的保证,所以这些人就有足够的把柄落在姬家的手上,再然后

    应该就没有所谓的什么然后了。

    慕叶成反应是最慢的,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怒喊道:“不是吧?难道我也成了一条鱼?那种记忆只有八秒钟,蠢得要命的东西?”

    几个人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却以同样的目光发出肯定。

    没错,你是。

    蠢的要命。

364我们有大姨妈吗?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沉寂的大厅里就连高岳乐那磕磕绊绊的声音都出现了异样的回音,而在回音消失的那一刻,外面的风声都变得啸唳起来。www.uu234.net

    “这种拍卖会如果只有四场,按照慕叶成说的,他参加的那场也只拍卖了六个的话,也就是说,这三十二个人大概就是四场拍卖会所有被拍出的女人。数目不多,场次不多,可见他们想要收买的人是有一定范围,有针对性的。所以秦凯的判断多半是正确的,他们的鱼饵是早就被锁定的。”

    易珩的声音不疾不徐,有礼有节的判断仿佛在不停的抽丝剥茧,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口就会让周围的人莫名的选择静静的聆听。

    一个和年纪不相符的怪女孩,有的时候单纯的白痴,有的时候却深讳的让人战栗。

    “就算拍卖会布置的再严谨,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而以姬家的行事作风,他们选择的人一定是对姬家的未来,或者说是,某些人共同的未来有助的人。这种帮助既有长远性,又有实用性,可即便是再有长远性的潜力股,也是必然要帮他们做点什么才会被发掘其中的潜力。更重要的是这种潜力一定会需要一种助力,这样也就会让天平的两端平衡了。”

    茶凉了。

    就连咖啡的香气也渐渐的消失了。

    而凉掉的茶和咖啡,就连一杯白水喝起来都要比他们更有滋味。

    “是姬家的插手的所有买卖账目。”

    第一个说话的是越韬。

    “可以不是所有,就是最近的一年的应该能看出来点什么。”

    第二个说话的是越翔。

    “没错,那些女人半年前被拍出,三十二个。以半年为周期总会用上一两个吧,再加上姬家投资的工程和两年的规划,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第三个说话的是越韬。

    “找到这些人之后再排查他们周围的人和出行轨迹,一定可以找到和那些女人的交集。而且如果运气好,他们应该和那些女人还有来往。即便是没有来往,也可以知道这些女人最后的行踪。”

    第四个说话的是越泽。

    高岳乐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越家的两兄弟一言一语直接就把他秒成渣渣了。

    “你们俩原本就是这么有头脑的吗?”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看清楚一些东西,你就越要靠的更近,去观察他,去描绘他。可这样局限性就出现了,你的视野也会随之变得狭窄,而这个时候能弥补这个缺失的就是你脑袋中的判断力。他们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姓越了。”

    越家兄弟一听越泽的这种评价,都是一副“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可到关键时候,绝对靠得住的”表情。

    越韬看了一眼越翔,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说:“这只是基本分析。”

    越翔撇了撇嘴,“不过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姬家做事一向谨慎,他们一定会把账目掩盖的很好,要想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恐怕还是要从他们最棘手的工程入手。”

    “我这就让我大哥去查。”

    高岳乐刚要打电话,就被越泽出声喝止了。

    “这事暂时先到这里,你也不要打电话了,剩下的交给我,我会让人去查的。”

    “这怎么行?在怎么说这事算是我高家的事,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从现在起,恐怕不仅仅是你们高家的事了。”

    越韬之前虽然不赞同大哥的做法,可现在却已经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只能跟着说:“调用的无人机是越氏研究所研制的最新机型,在勘察小三楼的时候,就被楼群中的高空预警系统发现了。所以姬家的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无人机的来源了,我们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高岳乐顿时急了,整个人暴跳的瞪向越泽,“怎么会这样?你明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你怎么可以冒这样的危险?”

    “难不成看着你们去冒险?我最起码是越家的继承人,就算他想对付我,也要想想越家,再不济我还有个出身不凡的左丘未婚妻,可你们呢?你们有什么?你觉得如果姬家出手对付你们高家,成功率是多少?”

    这话着实太伤人,可高岳乐也不得不承认,高家这种只能处于三流上层家族的存在,根本受不了姬家的打压,到时候恐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可谁知道姬家会不会狗急跳墙?你要清楚,越家虽然有他们忌惮的势力,可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势力,他们才更还害怕你们会把他们的事抖出去。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就让他们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你明白吗?”

    易珩的手指猛的握紧,侧头朝他看去

    可他的目光却如同迷雾萦绕的海面,被扶散了一片迷雾,看似冰冷雾霭却吹出了和煦的风,“我不怕。”

    “我操,我操,我操,谁说你怕了?我说你怕了吗?”高岳乐气的直跳脚,“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做就是再让我后悔,让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感激你,你明白吗?越泽,你不欠我的,而我也不想欠你的。”

    越泽的眸子如同一种晶莹的琥珀琉璃,纯净中透露出深邃的美感,“不想欠就可以不欠吗?你这辈子是欠定了。反正这件事我已经插手了,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打草惊蛇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同样的,我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有人要是敢退缩,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越韬伸手翘了翘桌面,“其实这种事情还是我们越家做起来最为得心应手,我七岁看账,想逃过我眼睛的账本应该没有。”

    越翔也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跟姬家这种奸商打交道,我们越家有一百种手段,可这些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这种资本化的运作,你们都不合适。”

    **

    人走了,周围静了下来。

    水流顺着她的手指滑落,虽然不算沉凉的冻手,可依旧带着一股沁凉的寒意。

    高岳乐走的不甘心,但听了越韬他们说的话,他就没有再发一言。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却对她说:很多人都说那个臭小子薄情清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就是那样的一个性子,不是不懂付出,只是不懂接受而已。可一旦他的心为你软了下来,交付给你的就是全部的精力。他曾经也交付过,只是没有寻得良人,如果你觉得这家伙还不错,不怕被冻死,就要了他吧。除了你,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你这样的傻女孩会想跟他在一起了。

    水流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易珩有些发呆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垂眸看去,却是一双熟悉的手关掉了水龙头的开关。

    “在想什么呢?几个杯子而已,你已经洗了快半个小时了。”

    他伸手将她手里的杯子抽了出来,看着那亮晶晶的杯子,他清浅的笑了,“这杯子洗的真干净,都可以当镜子照了。”

    从旁边拿起一条干毛巾,他拉过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放了上去,轻轻的揉着几下,随即又皱眉的握住了她的手,“这么凉?你到底在想什么?都想的这么入神了?”

    他的眉眼轻抬,漆黑的眼瞳中浮动的却是一种隐约悱恻的流光。

    “你是因为我对不对?”

    “嗯?什么?”

    易珩舔了舔唇角,感觉舌尖有些干涩,然后她将手从他的手里抽走,有些纠结的看着他,“你插手这件事是因为我对不对?你知道姬家绝对不会放过我,所以你才想要整垮他们对不对?”

    其实易珩说的没错,也猜中了他的心思。

    他之前之所以让越韬冒险就是因为他压根没想放过姬家,其实这并不仅仅是他得知了易珩和姬家多年前的过往,还有的就是约乔司家族。

    越泽敏锐的感觉到,危险好像更近了一步。

    他似乎可以想到那个给姬家提供庞大资金的金主,应该就是约乔司家族。

    他不知道这个以“暗网”著称的危险家族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们的阴谋应该蓄意很久了。

    他也相信,只有扳倒了姬家,他才能得知更多的细节,才能帮到自己的女人。

    如果他听到高岳乐对易珩说的话,他还是能认同的,起码对自己任何的女人,他从不吝啬。

    因为这个人也许是他最珍贵的人,最在乎的人

    并超乎一起的想要守护。

    越泽上前一步,看着面前这个执拗又严肃的小丫头,手指在她的眉间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唇角的勾起犹如一格一格的慢镜头,声音很平稳轻徐的叩响了她的脑海。

    “你知道吧,我恐怕打不过那个叫亚玄的男人。”

    她知道,那又能如何呢?

    “你知道吧,我需要你来保护我。”

    她是心甘情愿的去保护他,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

    “可你不知道的是,就算我这样的无能没用,可我起码还有宣战的胆量。觊觎我的女人,我就想面对面的问问他:他凭什么?”

    被他抱住的感觉,就是那肩膀够宽,那胸口够硬,那跳动的心跳够扎实用力。

    而那声音真醇厚如酒,让她沉迷,“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不过只要是能做的,我都会去做。我未来的老婆,以后我准备做的小男人,可我却希望你千万不要成长成一个大女人。”

    “大女人有什么不好?”少女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笑意的传来,“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大的吗?”

    先是一阵静寂沉默,然后低沉的笑声响起,“嗯,既然你追求的是这个,那可以再大一点。”

    再大一点?

    少女抬头朝他瞪了过去,嘴巴撅得老高,“越混蛋,我哪小了?”

    越泽的目光微微往下挪了几分,“嗯……看着是不算太小。”

    少女随着他的目光一低头,脸颊腾的红了,v字领的薄衫正好展露一点点的春光。

    “越泽,你个大色狼,臭流氓”

    **

    越家两兄弟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大哥扔出来的时候,惊讶一转而逝。

    越韬感觉一阵风吹了过去,“哥,嫂子她跑了。”

    只听一声“咣”的甩门声,越翔牙疼的噤了噤鼻子,“老大,你又惹到她了?”

    越泽春风满面的站在原地,唇角挂着的笑,幸好他是看不见的,要不然他都应该惊讶自己还能有笑的这么骚气的一刻。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越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哥,你知道自己在笑吗?”

    越翔也往后跳了一步,“老大,你知道嫂子刚刚叫什么吗?大色狼,臭流氓。”

    五官迅速集合,那一板一眼的锐利的到格杀勿论的神态立刻让两人感受到了一级红色危险警报的讯息。

    “再说一遍,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又听到什么了?”

    “咕噜”

    没了骨气的越韬,突然意识到,骨气算个屁,还没有他哥一个笑容风骚呢。

    “哥,我什么都没看见。”

    越韬这种戴眼镜的文雅人节操都不保了,越翔这种二流流氓的脾性,瞬间就叛变了。

    “刚才有人说话吗?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话音一落,二楼的房门突然又开了。

    “咣”

    “咣”

    两声,只见两道黑影从楼上飞了下来,一只粉红色小白兔的拖鞋,另一只粉红色小白兔的拖鞋。

    没有目标性的飞落,让两只小白兔的身姿又是几个腾跃舒展了几下,然后来了个倒栽葱。

    “没骨气,没节操,你们两个还算男人吗?”

    对于少女的怒吼,两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咣”的又被关上了。

    越韬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了看那个水晶灯处残留下来的灯座,“哥,要不咱们换个灯吧,水晶灯太晃眼了。”

    越翔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再把二楼的房门都换成铁的吧,要不不够结实。”

    越泽耸了耸肩膀,“随便你们,我先走了。”

    越韬:“走?哥,你干嘛去?回商场?”

    越泽:“不,买东西。”

    越翔:“买什么?老大,不是说这灯我们负责买吗?”

    越泽:“你们买你们的,我去买别的。”

    越韬随口问了一句:“买什么?”

    越泽似笑非笑的瞟了楼上一眼,“……给大姨妈的礼物。”

    越翔:“大姨妈?我们有大姨妈吗?”

    越泽看了他们一眼,神秘又魅惑的微眯起眼角,“谁知道呢?”

365寻找小天使的路上

    当大姨妈的事情弄清楚之后,越家兄弟发现自己傻白甜了。顶 点 X 23 U S

    关键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一向严谨到冷酷的大哥,竟然还会说这种冷的要命的黄段子。

    他们妥妥的了。

    青春期都被污的只剩下一堆渣了。

    “越泽你去死。”

    少女房间的门不知道第几次打开,然后她喊了一声,跟着一个很有杀伤性的黑影也直接飞了出来。

    越家两兄弟看见落地的高跟鞋,眼睛和大脑都惊奇了

    越韬:“这是鞋吗?感觉像飞镖?”

    越翔:“哇哦,这鞋的鞋尖可真尖,算凉鞋吧?都没有鞋帮的?”

    越韬回头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哥,你这简直是要整死你不罢休的待遇。”

    越泽那剑眉挑起一笑,颇有变态的神态感,然后他接下来的话也正好证明了这一点,“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可爱吗?”

    越韬:卧槽,越泽真的疯了。

    越翔直接用行动证明了:宝宝被吓到了,宝宝真的很害怕。

    “老大,你就不觉得记住人家女孩子的生理日期是件很下流的事情吗?”

    越泽想了想,转动的眼球证明了他真的是在用心去想,然后

    “大概是我脑子太好了,过目不忘,我有什么办法?”

    这种日子过目不忘?

    果然变态。

    而这并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易珩的大姨妈并没有因为她之前身体受伤的原因而改时间,他们依旧是如期而至的报道,而且这次的报到也是相当的凶残。

    午夜十二点多,易珩就被疼醒了,捂着肚子下楼说实话她是不情愿的,为了和越泽的大姨妈理论抗衡,她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出过房门,并且把自己的卧室门都反锁了。

    可现在当她自己打开房门的时候充满了嘲讽,关键在于,房门口并没有亲爱的小天使。

    该死的越泽,他连晚饭和水都给她放到门口了,可偏偏不给她放好小天使,他这是故意的吗?

    变态的恶趣味。

    可最让易珩担心的还是他当初的那个“超大号”尿不湿,这回他不会也买那东西吧?

    格拉斯攻击地球的危机感再次袭来,少女扶着楼梯扶手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那种曲径小溪潺潺流的感觉,说是真的很难受。

    她现在就想快点找到小天使,要不然她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晚上客厅一片冷寂,打开旁边的小射灯,顿时出现一片暖黄色的光线。

    少女四下看了看,虽然这客厅的面积不小,可能藏东西的视角还是有限的,特别是没有太多家具装饰,更是有种一目了然的空旷。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装修带来的好处,可依旧没有找到她需要的小天使。

    就连洗手间和厨房都找了一遍,依旧没有?

    易珩再看一楼的几个卧室,不由的嘀咕道:“那家伙没有那么变态吧?总不会把那东西放进自己的卧室吧?”

    在紫园住的时间不算短,可易珩发现,她竟然从来没有进过越泽的卧室?

    而现在这种蹑手蹑脚,同时还是在午夜行动的她,竟然莫名的有种做贼的错觉?

    仔细的听了听声音,越翔睡的很香,还打着呼噜,越韬相对睡品不错,呼吸绵长,没有坏习惯。

    再往里面走,就是越泽的房间。

    静静的停了片刻,少女贴在门上的耳朵稍稍微动了几下,然后莫名的有些发红,可同时嘴巴有不屑的嘀咕:“这人活的还真是严谨,连呼吸频率间隔都是一样的,他做人是有多谨慎?”

    大概因为这种谨慎程度,易珩脚步也放到了最轻,而且转动的门把手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已经进了午夜,越泽房间的灯都关了。

    可易珩却发现房间里还有一片光源,竟然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墙,竟然一整面的墙壁都是玻璃?

    而窗外的月光和星光竟然极好?

    斗转星移,夜景格外璀璨。

    趁着月光,易珩也看清楚了房间的整体布置,这道门打开竟然是个书房?而不是她想想的越泽的卧室。并且这个房间的布置也是十分的简约,空间感设计也十分独特。

    落地窗的墙壁的左侧竟然架起了一个半米高的白色圆盘平台,半径大概有四五米左右,而上面却放着一台黑色的三角架钢琴,月光勾勒出它优雅的线条,也泛起了些许的凉意,不过那意境竟然更贴向月光下的奏鸣曲?

    而这间书房的面积也不算小,但却严谨的感觉不到什么生活的气息?

    如同一间标准的样品房,就连灰尘都细碎的均匀洒落。

    同时易珩还看见了同客厅那个奢侈品艺术的白色沙发近乎同款设计的一套黑色沙发,只不过这套沙发的设计总算是有了一点良心,还能看出几分曲桓,而且纹理花纹也够细腻,在这种环境下很有贵族气质。

    接下来,除了庞大的书架和上面各种琳琅满目的书籍,就只有一个立式台灯了。

    可这样的布局也是空旷的可以,这里连个桌子都没有,没有茶几,没有书桌,连电脑和电视也没有。

    易珩发现这人真是孤寂桀骜到了骨子里,可是卧室呢?

    如果不是他的卧室,那这里一定有道门通往他的卧室?

    要不要把自己的房间弄的这么复杂?

    可是又不对啊,这个房间里有呼吸声,他应该就在这里啊。

    就在少女四下查看的时候,突然眼角微微眯起,犀利的眸光突然沉而挑高。

    她怎么就忽视了

    “啪”

    “啪”

    两声轻微的脆响,整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那种出于中心被发现的感觉,就跟西游记里的妖精显形了。

    然后她不期而然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干嘛呢?这么晚了不睡觉?梦游?”

    这声音还真是够骚包的,隐隐含着讥笑,难道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少女咬了咬牙,故作镇定加矜持的抬头看了过去。

    直到他的身影落在少女的眼瞳中,少女的脑袋好像在最深处做了极为深刻的反省。

    她到底找了怎样的一个傻缺当未婚夫?

    她是不是真眼瞎了,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这种开天窗似的房屋设计,还真是别具一格。

    谁能想到越泽的卧室竟然在书房的上面,开具了一个天井似的复式二层的吊顶空间?

    而且他站在那里根本没有遮挡的栏杆,幸好他睡觉不梦游,要不然哪天从上面摔下来,也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你的卧室在上面?”

    这话说的显然很白痴,可少女实在不知道对着穿着一身黑色丝滑随意的男人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hi,怎么在这见到你了?或者,见到你很高兴?

    听的更傻逼好吗?

    越泽居高的双手环胸俯视着她,俊朗的眉角有着一种睡懵的迷蒙,“别告诉我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她当然不是为了问这个,可小天使她要怎么要?

    “你是怎么上去的?”

    因为二层的空间里竟然没有楼梯?

    要不然她也不会没有注意到头顶了。

    “你想上来参观一下吗?”

    少女仰头问道:“可以吗?”

    越泽耸了耸肩,“这个时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我又不吃亏。”

    吃亏?

    少女顿时被污了。

    吃亏个屁。

    越泽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微微一摁,二楼的卧室的楼板处就伸缩出一个钢化楼梯。

    机械手臂没有任何的声音,十秒钟就将楼梯搭好了,而且整体的感觉好像更神奇了?

    少女忍不住穿着兔子拖鞋慢慢的走了上去,而楼上卧室的色调和下面书房的差不多。

    黑白灰,三色的混合没有一点温暖的颜色。

    哪怕是温暖留恋的卧室,也是充满了精确的距离感。

    一张宽大的床就这样放在卧房的中央,两边对称的衣柜布置就像照镜子一样,端整的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变化。

    可这样的布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张大床就是所有的中心,而这个中心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因为床上摆设的四件套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跟越泽那身黑色的睡衣相叠在一起。

    明明是一样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修长,却给人一种要被黑暗吞没的错觉?

    “感觉如何?”

    易珩对自己房间的粉红浪漫不是很感冒,但对他这里的布置却是很讨厌。

    “不怎么样?感觉你好像睡在了更大的坟墓里面,越泽,你说实话,你这人除了越韬和越翔是你的兄弟之外,还有跟你特别好的朋友吗?你可千万别说高岳乐,他其实更像你的家仆和保姆。”

    朋友?

    这个词对他来说还真是熟悉又伴着陌生,然后相对比一下,陌生更多一点。

    只不过他没有回答,却反问了一句。

    “你呢?你有朋友吗?”

    易珩想了一下,却发现她连朋友的概念都分不清。

    可对上越泽眼中那戏谑的碎光,竟有种慵懒的妖娆?

    “有啊,我当然有,大姨妈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越泽的目光随着她话很有指向性的往下瞄了过去,易珩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却已经很大程度的漏了痕迹?

    “所以你来我这是来找你好朋友的?”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

    话已经说到这了,少女决定破罐子破摔“我是给我大姨妈找伴侣的,东西呢?给我。”

    看着少女那嫩白纤细的手指伸了过来,越泽的手毫不犹豫的拍了上去,随即果决的说:“没有。”

    “没有?”少女猛地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去买了吗?”

    “可你不是也扔了鞋子下来,要戳死我吗?为了安全考虑,我就没去。”

    易珩根本不信他的规划,很有威慑力的一把拎住他的衣领,“越泽,你要是再这样作弄我,你将失去你的未婚妻,重新变成单身狗。”

    “后果这么严重?”

    对于一向冷漠孤傲的禁欲男,越泽现在脸部的表情明显太过丰富,特别是那眼角和额头那出现的曲线纹路,怎么看都感觉别致的可以堪称标本了。

    “当然。”

    “那我要怎么才能取悦你?”

    “取,取悦?”

    少女被这个词弄的有些懵了,她不是要小天使来的吗?

    为什么要取悦?

    这词听着好像很严重啊。

    “这样够吗?”

    越泽伸出手,修长而微微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廓,看着被他碰到的白皙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淡红色,他唇角的笑变得更清晰。

    而这一刻易珩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心都快从胸腔里如同异形一般突破肋骨奔腾的跳跃而出,特别是惊讶的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更像是一种纯香巧克力的诱惑。

    男人近在咫尺的气息仿佛也弥漫上了巧克力迷人的香气,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稍稍不经意的往前,几乎就要能碰到对方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少女好像明白自己喜欢这男人什么了?

    大概就是这种可以令她脸红心跳的感觉,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那缠缠绵绵的小河流水,猛然而至。

    少女下意识的捂住小腹,然后腰身躬起,向前倾斜,可就这样突然的角度和行动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湿润的东西落了下来,柔软的蹭过她的眼角,噙着一抹微凉。

    越泽眸色微敛,眼睛在那一瞬间无法掩饰的瞪大,他也没有料到少女会真的碰上他的嘴唇,他只是想要给她一点点的教训,让她反省下午给他的“无数”闭门羹。

    可是少女突然就撞了上来,他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特别是他还十分紧张的贴了上去,那一颗躁动的心还没有沉下来,这一撞哪怕他是始作俑者,都有了一种莫名的心虚和微微的慌乱。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黑灰色的背景虽然沉凉却突兀的展示出了两个人“亮丽”且“真实”没有被吞噬的对立面。

    少女萌哒哒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则是几根黑色的发丝在他额前“心虚”的荡漾着

    直到少女几分忸怩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腰腹上,“臭流氓,快点给我小天使。”

    越泽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加深了,还有点无可奈何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尖,“傻瓜,红糖,热水袋还有那个,都给你放在了一起,都在厨房。”

    “厨房?厨房哪啊?”

    越泽:“……厨房的餐桌正中间。”

    少女连腾地红了。

    她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竟然是这么明显的地方。

366蠢了

    经过要死要活的一夜,易珩下楼就看见了身兼“长腿叔叔”之职的越家太子爷。www.uu234.net

    “起来了?”

    易珩有意避开他的目光,闷头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只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做法也是相当令人“愤慨”,当一双黑色拖鞋进入视野的时候,少女下意识的想要从他身边绕开,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个左侧移步,再次挡在她的面前,这样的情况几次三番

    “你就是这么感谢人的?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了?

    昨天?

    真是该死的昨天。

    一想到昨天晚上在餐桌上找到的小天使,少女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脸被打的也真是“啪啪”的疼啊,最后自己的一双眼睛竟然被自己的阴谋论所蒙蔽了?

    她甚至有种错觉,她的身体里其实也是两种人格。

    易珩,你说实话吧,你昨天晚上就是“别有用心”的想要去越泽的卧室看看,装什么纯洁美少女,你就是一个小婊砸。

    “那你想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吧吧的响起,喝了人家的红糖水,抱了人家的热水袋,主要是还用了人家精心准备的小天使。

    想起昨天自己看到的小天使的牌子着实愣了一下,她想过他应该不会傻到再买尿不湿,可她却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买她惯用的牌子?

    “应该没错吧?我买的这个牌子?”

    难不成他是专门买的这个牌子的小天使?

    易珩惊讶朝他看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个牌子?”

    越泽扬了扬眉角,贴近她的耳边说:“据说疼的死去活来的女人,量大,这个牌子适用。”然后因为这句话,少女回到房间里,除了疼的死去活来之外,还有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羞到家了。

    可即便如此,用了人家的东西还是用了的,况且想想昨天自己闹的那出别扭,她总觉得自己简直二货到家了,自己的生理期都记不住,还要别人记住,还能干点什么呢?

    可易珩没有想到的是,生理期的这个日期也仅仅是开始,第二个被越泽记住的日期,对她来说简直悲痛欲绝。

    手指展开顶着少女的脑门,男人的动作看似粗鲁却十分温柔的将她的额头“强制”抬了起来,那不止一次诱惑少女的唇纹,在张合中深刻的刻画出了性感的线条。

    不由的,少女突然想到了昨晚那个不算是吻的吻。

    只是听听的掠过,没有多少的力度,可现在她的眉角都记得那个触感,是很微妙的一种深刻。

    微微垂头,男人那垂落的眼帘和睫毛,光与影的交融,顿时令人怦然心动。

    “谢谢我。”

    “嗯?”

    少女有些愣神的又抬了抬眼角眉间,“你说什么?”

    他的手指交叠,用力的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我说,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

    谢谢?

    仅仅是要一个谢谢吗?

    少女的眼球转动,撩起的睫毛别有意味的轻轻颤动了几下。

    “谢谢你的小天使,我最最亲爱的大姨夫。”话音刚落,少女用了最快的速度掠了出去,哪怕是越泽反应再快,都赶不上他转身的一瞬的影动。

    **

    越韬晨跑回来之后,就看见越翔脊背僵直的坐在餐厅,等待开饭。

    而他换完衣服出来之后,依旧是最先看见了越翔那挺的赶上哨兵一般的脊背。

    然后在他跨进餐厅之后,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一转头便看见一个从未进过厨房的身影,竟然在厨房莫名的忙碌着?

    大腿肌肉绷紧,怪异收缩抽动了几下。

    小腿肌肉随之一软,当他下一步踏出的那一刻,轻飘飘的腿着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腿这回事,一个趔趄差点没跪地上。

    这一刻不用越翔解释,他也明白为什么那家伙的脊背挺的绷直了。

    这根本就是被吓的,看那双清湛到懒懵还未来得及褪的小眼神

    哎呦喂,可怜的娃啊,怎么被吓成这模样了?

    摸着餐桌的桌角,越韬在越翔的身边坐下,头轻轻的歪了歪,在他耳边问道:“昨晚你有没有看见有类似闹鬼的状况发生?”

    越韬紧紧地盯着越泽的背影,“我昨晚是真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那他是什么情况?他在餐厅干什么?”

    越翔“咕嘟”的从嗓子眼发出一声咆哮,“我怎么知道?我一进餐厅就跟老大对了个正着,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他竟然穿着一条碎花的围裙,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套别墅还有这种装备?”

    “所以他是在做早餐?”

    “我只听老大说:来了,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然后就让我坐着等。”

    越韬咬牙,“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越翔转头瞪向越韬,果决的说:“要死总不能我一个人死吧?”

    “易珩呢?”

    “今天她要回学校,上楼整理书包了。已经能有半个小时没下来了,我想她的书包估计早就不知道让她扔到哪里去了。”

    正说着,易珩拿这书包从楼上跑了下来,客厅一个人没有,她就径自进了餐厅。

    “早啊。”

    越家兄弟同时回头对她笑道:“早。”

    “越泽呢?”

    越家兄弟同时转过头看向厨房,“咣”的一声巨响,兄弟俩浑身一颤,毫不犹豫的张开手臂抱住对方,紧闭着双眼不敢直视。

    而易珩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扔下书包赶紧冲进了厨房。

    “啊”

    惨叫声响起,越家两兄弟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的睁开,对视了一眼

    这才对嘛,在一声巨响之后就应该有这样的声音出现,这才能完整。

    与此同时,两兄弟的屁股总算脱离了椅子的支撑,迈着大长腿跟着跑了进去。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

    越翔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睁的老大看了过去。

    只见系着围裙的越泽高高大大,装着校服的易珩就显得身形修长单薄,可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男人偏偏一脸凝重、敌视且……畏惧?地抱着少女,而少女整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被男人被动的搂着?

    推开?

    不是。

    不推开?

    她挑眉看了一眼被吓到的男人,“你在干什么?”

    越泽的眼球转动了两圈,目光从水槽的方向移开的时候,他心有余悸的说:“我只是想给你做点好吃的,早餐。”

    一听到早餐这两个字,越家两兄弟的大长腿撵着细碎的小蹉步,往水槽那里警惕的观望着。

    两条三四斤左右的鲤鱼正鲜活的在水槽里扑腾着,顺便还有几只活泛得过分的螃蟹,以及几只个头中等的鲜活龙虾。

    “啪”

    “啪”

    鱼尾愤怒的拍打在水槽壁上,水花顿时飞溅,直接飞溅到了他们的脸上。

    这是一桌海鲜盛宴啊,可先不说早餐就此这么奢华的盛宴好不好消化,就是水槽中的这种攻击配置,到底是如何做到这种组队的?

    越翔:“老大,你是怎么把他们放到一起的?这要是对水槽下手,估计要得手残啊。”

    越韬:“哥,你一大早的到底怎么想的要做这些东西?”

    易珩扒开越泽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们做早餐的?”

    越泽目光朝四周转了一圈,“我没有想要做早餐,只是做饭的阿姨今天有病不能来了,所以我才做的。”

    “她不能来了?”易珩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保鲜箱,“那这些东西哪来的?”

    越泽瞟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她准备的。”

    越家两兄弟直接别开头,都不忍直视越泽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行径。

    煮饭阿姨准备的?

    难不成是树上的龙虾,土里的螃蟹,房顶游的鲤鱼?

    “我信。”

    少女的回答成功的说明了一个道理,恋爱中的男女竟然可以盲目的撒狗粮,他们也是够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越家三兄弟真是集体目瞪口呆了。

    “剩下的交给我了。”

    少女伸手把越泽身上的围裙扒了下来,利落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即活动了一下手指,拿起菜刀,动作迅猛的捞起一只龙虾,“咣”的一声,脚背朝下直接拍在了龙虾的脖颈处,然后支愣八翘的龙虾顿时傻白甜了。

    整个虾身都晕死过去了。

    接着就是螃蟹,螃蟹的贝壳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蟹腿粗壮有力,刚刚一根楠木筷子还被蟹钳给夹断了。

    可少女竟然徒手拿了起来,而且在惊心动魄挥动着的蟹钳中,竟然心狠手辣的对一只翻活可怕的螃蟹进行了现场直播似的开膛破肚。

    当蟹盖和身体分离的那一刻,越翔差点尖叫起来。

    太残忍了。

    简直太残忍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三个人被吓的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

    只见少女熟练的双手抓住一条身躯扭动的鲤鱼,在它极力想要挣脱的动作中,她冷冷的睥睨了一眼,“别挣扎了,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用力将鲤鱼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响起,落在三人脚前的鲤鱼因为惯性弹动了两下,然后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可接下来落荒而逃的一幕就发生了,听着那仓皇杂乱的脚步声,少女哭笑不得的望着三个人的背影,“怕什么?这都已经晕过去了。”

    餐桌旁,越韬一脸苍白的看着越泽,“哥,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越泽:“……你不觉得这种动作很有魅力吗?”

    越翔冷哼,“有魅力你还跑?”

    越泽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还不是因为你们跑的时候抓着我?”

    越韬:“……”

    屁啊,明明冲在最前面的是他好吗?

    越翔:“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之前易珩对老大真是手下留情了。就凭老大之前对人家的那种态度,如果没有美色的支撑,恐怕绝对活不到现在。老大,你这张脸长的真值啊。”

    直到一道鲤鱼汤、清蒸蟹、火爆龙虾球上桌,几个人受伤的心被慰藉了。

    越韬:“这汤可真浓好喝。”

    越翔:“这螃蟹真新鲜,好吃。”

    越泽看向并没有动筷子的少女,“你不吃?”

    易珩摇了摇头,“你们吃吧,我吃早餐了。”

    越泽皱眉,“你怎么可能吃早餐了?我早餐起来就看你什么都没吃。”

    少女白了他一眼,“你可以当没看见。”

    “那就好好吃饭。”

    易珩拗不过他,只能就这鱼汤泡了一些白饭吃着。

    越泽给她夹龙虾,她皱了皱眉

    吃了。

    越泽给她剃了蟹肉,她看了看

    又吃了。

    一顿早餐跟喂狗粮一样,被喂养到吐的越家两兄弟,总算找到了一个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的理由。

    吃完饭,易珩刚要离开去学校,越泽却一把拉住了她,“带着。”

    一个保温的水瓶?

    “这是什么?”

    “红枣和枸杞还有红糖一起熬的。”

    握紧保温瓶,少女叹了一口气,“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玄关的门被关上,越韬一边擦眼镜一边说道:“老大,你熬的那个东西我们有份吗?”

    越泽回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你也想喝?”

    越韬不疑有异的点了点头,“听着好像很好喝?”

    “喝,你就知道喝。”越翔抬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那是给女人补血用的,你就不怕喝出气血狂涌啊?”

    “补血?”

    越翔转头看向越泽,“老大,你真是绝了,别告诉我,你还真的记住了人家女孩子的生理期?”

    越泽坦然的回答:“不行吗?”

    越翔顿时谄媚的笑道:“行,怎么不行?不过这也就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记住了人家的生理期,看来你对她的感情也是早有矛头,预谋不浅啊。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明知道她生理期,为什么要一大早的做海鲜?”

    越泽听之一愣,“不能做吗?”

    越翔挠了挠眉梢,“也不是不能做,不过海鲜属于凉性,女人生理期吃这个,不会更难受吗?”

    越泽:“……”

    完蛋了,准备了一个早晨,他好像……

    不是好像

    他是真的又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越泽:“鱼汤不是滋补的吗?不是说鱼汤可以下奶吗?”

    越韬顿时震惊了,不是吧?他哥还知道这个?

    越翔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的回答:“那应该是鲫鱼汤吧?是鲤鱼吗?再说了,下奶和生理期有什么联系?易珩又不是要生孩子?”

    越泽脑袋一片凌乱了。

367悲悯

    育泽的高三组是一栋单独的小楼,六层楼不算高但却设计的很精致,周围的环境被绿茵环抱,这里宁静不嘈杂,仿佛就连空气都多了几分高级的“新鲜感”。顶 点 X 23 U S

    “她不是一年级的易珩,她怎么来我们高三组了?”

    易珩刚进高三的工作区域就感觉到了一种极不友善的眼神洗礼,她所经过的地方,或多或少的都能感觉到被人敌视的目光瞟过。

    “谁是易珩啊?在哪呢?快让我看看。”

    “你都没见过她?”

    “学习这么忙谁有功夫去看啊?”

    “我看育泽也就你是来学习的,看那,就是梳着长马尾的那个,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头发保养的真是不错,乌黑柔顺,八成是做了不少的营养。”

    “是啊,人家现在可是红人,傍上了育泽的太子爷不说,还跟楚韩打的火热。你看最近的校园网,哪条热搜不是跟她有关,不是被越家的人抱着,就是跟楚韩拉拉扯扯,看那画面可是打的火热。”

    “可不是吗?我看二年组那个叫秦臻的现在直接靠边站了,别说越家的人现在对她不闻不问,就是她昨天去找楚韩的时候也是吃了闭门羹,以前什么时候见过她受过这种待遇?”

    “其实说起来秦臻长的也就一般,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能吸引越泽和楚韩的注意,而且有段时间他们两人还因为她大打出手,那时候她多风光啊?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可背地里可没少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有几次她委委屈屈的说自己被打了,可真正的是她打别人还是别人打她就不清楚了。只是那眼泪一流,别人就是再冤,也敌不过她那几滴眼泪了。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吃点苦头了。”

    “不过你们也别开心的太早,这个易珩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既然能在越泽和楚韩之间游刃有余,恐怕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那有怎么样?她喜欢她的,我喜欢我的,凭自己的手段争男人。她要是跟秦臻一样玩阴的,也别怪我整死她。”

    “你可别轻易出手,这丫头可是有背景的,可不是秦臻背景那样穷酸。”

    “我知道你指的是那些传言,又是跟杨家有仇,又是扳倒汤菲,打压了韩家,可这些事你亲眼看见了?那些不过是以讹传讹。”

    “可高一今年的军训提早结束,别人都回来了,就杨超和易珩没有如期回来,这事能跟她没有关系?再说汤菲的事之前就闹的沸沸扬扬,她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韩家的人,以前在学校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没见谁得罪她之后还混的风声水起的。可现在你看,连越家都会避之的人,她易珩如果没有背景,能现在活的好好的?”

    “你们有没有听说红坊的事情?”

    “红坊不是被关了吗?现在应该还没有解禁吧?”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我听别人说的,红坊出事的当晚,越泽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伴,而且根据描述我感觉那个人就是易珩,只是我没有请帖当晚没进去,所以无从查证。”

    “就没有个照片传出来?”

    “那天晚上据说检查很严格,都不许拍照的,你也知道红坊的规矩,外院可以拍照那是门面,可进了内院要是拍照流出,红坊可是会追究责任的,谁没事触那眉头?”

    “听你们这么说,那以后还不得绕着她走?”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说这些事都是巧合,我可不信。最起码我不相信这么多的巧合都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与其在摸不清她底细的情况下就跟她为敌,还不如静观其变呢。越家和楚家那是什么人家?哪是一般女人能进去的地方,要是让越家和楚家的人知道她对那两位少爷居心不良,没等她有所作为,就能被一口活吞了。”

    易珩耳朵抽动的了几下,无可奈何的笑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矛盾的起源,这要是让她们知道,她就是越泽的未婚妻,真不知道她们的表情会不会更有新鲜感?

    “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去哪能找到楚韩吗?”

    根据这种不友好的目光预警,易珩果断的找了一个不拉仇恨的男生问楚韩的下落。

    戴眼镜的男生文质彬彬的,虽然瘦弱,但重在没有攻击性。

    “你找他干什么?”

    男生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瘦弱无骨,听着相当娘气,而且很是犀利。

    “嗯?”对上男生的目光,易珩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一仰,“我找他有事,行吗?”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跟你说?

    易珩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想到的是,高三组这边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这么不见外?

    “我能不跟你说吗?”

    那男人的眼睛好像带着钩子,那眼镜后面的眼睛狠狠地一剜也是相当锐利的就贯穿了那戴在鼻梁上的眼镜,丝毫不影响他的任何眼神发挥?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女生都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接近他,都是贱人。”

    我去?

    这么被莫名其妙的骂了,少女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不就问了一句话吗?

    用得着进行人身攻击吗?贱人?她真是想打人的“呵呵”了。

    随即她又听见周围细碎又揶揄的议论声响起:“天啊,她真是个傻逼,竟然找奚家的那个娘娘腔问楚韩在哪?”

    “她应该是不知道那人就是个变态gay,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怎么把楚韩扑倒,现在她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听到这少女立刻后退了两步,我这拳头的手死活没有冲动的挥过去。

    不是她下不去手,是她真的害怕脏了自己的手。

    一来就碰上个同性恋,在她的人生里所经历过的骚男类型也算是圆满了。

    “你就当我没问,再见。”

    谁知她刚想走,那个姓奚的男生竟然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嘛去?我是不会让楚韩跟你一起独处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他的守护神,我不能让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女人玷污他。”

    玷污?

    我呸。

    老娘还怕他玷污了我呢。

    易珩抬手对他挥了挥,烦躁的说:“你放心,我对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你真的有信心有勇气想要有一天把他扑倒在床上,你可以联系我,我一定尽力帮你达成所愿,毕竟少个祸害女人的败类,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现在呢,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他在哪?要不小心我的拳头,它已经很是饥渴难耐了。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现在,选吧。”

    那男人想了几秒钟:“……顶楼605,那是他的专属休息室。”

    易珩淡淡的笑了出来,“干得好,你做了一个最正确不过的选择。别忘了,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告诉我,我保证把人完好无缺的送到你的床上。”

    **

    “阿嚏”

    “阿嚏”

    楚韩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奇怪的挠了挠额角。

    徐烨放下画笔,头探出画板朝他看了过去,“什么情况?感冒了?”

    楚韩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那就是有人背后说你坏话了。”

    楚韩白了他一眼,“你还相信这种事?要是这么说,我岂不是一天就专注打喷嚏得了。”

    徐烨笑了出来,“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在育泽谁不知道,我楚韩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他越泽不言不语就成了可以对抗我的救世主。”

    “我听说越泽被他奶奶发配了,在一个商场里面打工呢,这事你知道吗?”

    楚韩摆弄着手里的篮球,转了几下,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收银员。”

    “我就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徐烨放下画笔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想好怎么找他麻烦了吗?有什么计划?”

    篮球落地,爆发出一连串的拍打声,随即骤然一停,楚韩抬头朝他看了过去,对上那副恶趣味,又变态的嘴脸,他甚至有些恍惚,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副模样兴奋的去对付越泽。

    可越泽呢?

    他是什么表情?

    厌恶?

    烦躁?

    憎恨?

    好像都没有。

    “……你很闲吗?”

    篮球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徐烨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以前这种提议不是毫无疑问的就被采纳吗?

    “楚韩,你到底怎么了?跟兄弟有什么话就说,这是干什么?觉得我多事?”

    楚韩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以后别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就是跟越泽对决也只会在商场上,这种幼稚的想法以后都收起来。”

    “幼稚?你觉得这种想法幼稚?”徐烨冷哼了一声,“我就说你变了,从军训回来之后你就变了。你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你变得不像你了不说,就连杨超也被锁在家里出不来。是不是那个叫易珩的女人耍的手段,你说,我现在就去把她办了。”

    “胡说什么?”

    “你要怎么办我?”

    男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在屋里,一道却在屋外。

    “咣”的一声门被踹开,少女就这么粗鲁又强横的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楚韩转头看去,不由的一愣,“你怎么会在这?”

    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少女朝徐烨扬了扬下巴,“被他召唤来的,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背后骂我,所以我就来找他算账来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收拾……”

    “你给我闭嘴。”

    就在徐烨朝着少女冲过去的时候,楚韩几步插了进来,伸手就拽住了徐烨的衣领,手指青筋突出的抵在他的胸口,手臂绷紧的肌肉都硌得慌。

    “楚韩你怕她,你就躲开,我不怕。”

    一拳打了过去,随即将人直接推了出去,“滚,这里是我的休息室,还轮不到你放肆,给我滚出去。”

    “你”

    “还不滚?”

    少女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见外的四周看了看,丝毫没有把他们“兄弟反目”放在眼里。

    只是感觉到那股阴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慵懒眯着眼角瞟了过去,“别不知好歹,他是在保护你,要是我出手,你就别想走着出去。我能断了那个叫杨超的手,就能断了你的腿。”

    “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易珩挑了挑眼角,“他杨家都不敢办了我,你想想就行了。还有,你也不用滚出去了,我只是过来说几句话的,说完我就走。”

    少女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楚韩,“你不是想要我跟你组队搭档比赛吗?我答应了。你可以去报名了,六天后赛场见。”

    “等一下,你说你答应了?”

    易珩点了点头,坦诚且认真的说:“嗯,我做你的搭档。”

    “可你不是说……”

    虽然楚韩的话只是隐含的说了一半,可易珩已经了然,“嗯,我已经搞定越泽了,虽然这其中的过程你没有出什么力,不过我还是会履行答应你的约定。”

    易珩这几天没有来上学,他就意识到了什么,那种不好的感觉让他彷徨不安,总觉得自己的心在漂浮着,抓不住也捂不牢。那种慌乱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出现的原因他找到了。

    握紧拳头,楚韩的眉眼间的轮廓渐渐的开始加深了那细碎的纹路,“你这么说,是在试探我?”

    “试探?我试探你什么?”

    “如果你真的跟越泽在一起了,我觉得我并不应该把秦臻赶走。”

    易珩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一到一个月的这几天,她总觉得自己活的不像人。

    因为就连笑都透着几分憔悴,“这可怎么办?我并不这么觉得,相反我一定要赶走那个会威胁到我幸福的情敌。”

    楚韩:“这是你的心里话?”

    易珩:“是不是重要吗?难道你现在不是应该认真的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搭档呢?又或者说,我就是在玩阴谋,关键的时候摆你一道,然后让越泽获胜,这样卖出一个人情让他记得我的好,总比被你和秦臻一起算计的好。”

    楚韩眉眼阴鸷的朝她瞪了过去,“我算计他?我算计他什么了?”

    易珩站起身,娇柔的脊背挺直,那静然而立的气场,竟然令他莫名的感觉出几分熟悉?

    “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留下一点点的记忆,哪怕再恶心,再卑劣,都不能忘记。因为只有这样,在受到惩罚的那一刻,才不会大言不惭,事不关己的去发出质问。楚韩,你的人,你的心,都比我想象的要更加阴晦、无耻。”

368天才和蠢材

    六楼的走廊里很静,不难想象这里就是禁区。

    哪怕并没有什么明文调理说闲杂人等不得上来,但却有着共同意识中的规矩。

    要不然那些高三的学生也不会只能在楼下嚣张,可这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就是金字塔的生活方式,顶层住着的永远是顶端的终结者。

    “易珩?这么巧?”

    少女从楼梯里出来,还没走出教学楼的大门,就被叫住了。

    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看了过去,一个并不陌生的也不熟悉的人叫住了她。

    “巧?秦臻学姐,戏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演下去就没有剧本了,也就太假了。”

    除了昨天早晨在商场见到的那一面,她们见面的频率这种突然性的升高哪能用得上一个巧字?

    “你这话……我听不懂。”

    “学姐,这里是高三组,难不成你是来找楚韩,所以才遇见我的?”

    秦臻脸色有些局促,似乎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学妹,那,那你有时间吗?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没有别的想法?”

    秦臻的模样是那种清秀中带着一抹怯色,而且她身上的那种柔美哪怕就是愤怒都含着一种楚楚可怜。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她沾染的就是行水无形。

    流之淌淌,无论什么状况,她这杯水都是以无形应万变。

    所以,如果这样看的话,秦臻和越泽的母亲之间根本没有对比性,因为除了那张脸,易珩真没有看出她们有一丝的相似之处?

    最重要的是,就越泽母亲所画的国画,那种风骨可是有着连男子都不能逞其分毫的英姿。

    而面前这个女人,哪怕就是用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有这种的气韵了。

    有的时候,人自身的气质真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后天就算再强加深造,依旧只能形似,却依旧不见精髓神韵。

    “既然没有别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跟学姐一起闲聊?我跟学姐很熟吗?”

    秦臻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回绝,这样的不近人情看着更是近乎嚣张了。

    “他喜欢的不是我,你根本不用因为我这样的人生气,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成为盟友。”

    一脚迈出,少女的脚尖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脚尖上下调皮的摆动了两下。

    好吧,这话说的有礼有节,她还真被吸引了。

    收回腿,她一个华丽而轻悦的转身。

    “盟友?你想怎么跟我达成同盟?”

    秦臻仿佛松一口气,人啊总是有私心的,而在这所学校里的人,无论男女,**和私心都是爆棚到极点的傲才。

    只要她对自己的条件感兴趣,那一切都还有谈下去的余地。

    “我知道越泽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我可以帮你对付她。”

    易珩真心觉得这姑娘真不傻,甚至比她想的要聪明。

    “那你说的她又是谁?”

    秦臻目光沉沉,一字一顿的轻声说,“唐喻珂。”

    “铃”

    上课的铃声骤然响起,还在教学楼外的学生立刻往教学楼里走去。

    而易珩和秦臻面对面的站在教学楼门自然受到了众人目光的洗礼,可这些学生都很有默契的绕过了对立的两人,然后好奇又嫌弃朝她们扔了几个不友好的大白眼。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咱们这怎么一下子聚了两个扫把星?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我要是知道她们回来,我怎么也不会来学校的,哼,脏了我们这地方了。”

    女生的声音熟悉且尖锐,易珩之前就听见她吝啬又挑衅背后说自己的坏话,现在更是把话吐在自己面前了。

    易珩想都没想,动作远比她的脑子来的快,她手臂一伸,指间的那几道白色银光犹如昙花一现,乍然掠出,那少女飞扬的披肩长发骤然削掠飞出,黑发微微掀起,继而被削落,一动一静也只在刹那间。

    “啊”

    尖叫声顿时响起,易珩的手臂已经淡然的收回。

    而那个女生只觉得后脑勺掠过一簇凉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过去,却发现抓在手里的竟然都是一把黑发?

    “走吧,去外面谈,这里的声音太吵了。”

    人群拥挤在一起,传出来的就是女生尖锐的哭嚎声。

    这一定是她干的。

    秦臻看着她的背影,脑袋里想的却是这句话,仿佛在确认心中最真实所想。

    然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个被簇拥围观的女生,与其说她是哭嚎着自己的长发,不如说她在哭嚎自己的恐惧。

    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更没了之前的嫌恶白眼。

    秦臻收回目光,这种人从来不值得多看一眼,可怜?但又更可恨。

    **

    站在树下,枯黄的叶子都掉的没剩几个了。

    零星的飘落下来,还有一种凄凉的意境。

    而跟易珩独自对立而战,秦臻之前忐忑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仿佛有种他们共同拥有了一个小秘密的默契。

    “如果你怀疑我的诚意,我可以先给你看一个东西,你就会知道,我可以帮你毁了唐喻珂,而我也不会跟你争越泽。”

    易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朝她伸出了手。

    这种意外的收获,没道理不要。

    秦臻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她伸手的意思,直接掏出手机解锁,然后将加密的相册调了出来。

    上面是几个人的合照,有男有女,而其中一个就是唐喻珂。

    这是一组照片,易珩接过手机快速的滑动起来,蹙起的眉间出现了细碎的纹路,这组照片有十六张,每张照片都有唐喻珂的身影出现,正脸,侧影,或是暗影,都能一眼让人认出她。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秦臻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时间间隔有四年多了,有的是四年前拍的,有的是前几天拍的。不过地方都是一个地方,人你应该能认出来。”

    “这是哪?”

    “我不知道,应该还是一家会馆。”

    易珩抬头撩眉看向她,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瞳中,那被阳光洒落进的一角,也是泛不起一丝热度的冷肃。

    “你不知道?”

    秦臻真的不喜欢被这种目光盯着,她有些不安的收紧下颚,“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秦臻沉默了好一会儿,“……是楚韩给我的。”

    “楚韩?他为什么给你这些东西?别说谎了,你应该知道我敢找楚韩对峙。”

    秦臻的五官顿时有了垮了。

    抿紧的唇瓣泛着白,而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是出现了两抹凹痕。

    “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这是我从楚韩手机里偷出来的。我知道他的手机有一些加密文件,所以就偷出来了一些。”

    偷?

    易珩勉强信了。

    “你偷他的东西想干什么?”

    秦臻咬了咬牙,“谈条件,就像我现在跟你谈的一样。”

    易珩忍不住笑了,“那你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我知道楚韩一定会找你做铁人五项的搭档,我希望你们输,因为我不想离开育泽。实话说了吧,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能继续上学,直到有一天我意外遇到了楚韩,是他把我带进了育泽。可他给了我希望,现在却又生生的把这种希望收回,我不甘心,我更不想就这样放弃。如果我这样被撵出去,那我就没有未来了。当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带进这里,可他总是要负责到底的,凭什么,凭什么他让我离开我就要离开,我是个人,不仅仅是一个玩物。”

    易珩将她手机里的照片直接放到了一个邮箱里,然后把她的手机原物奉还。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一定会跟你交易?”

    “我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东西,足够你整垮她了,你要反悔?”

    易珩直接将手机扔进了她的怀里,“谁知道呢?我重要验证一下这些照片的真假再说。不过跟你合作,会影响我的心情,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你跟我一样,你也只不过是楚韩利用的对象,他如果不是想赢得铁人五项对付越泽,你以为他会理你?你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的我。”

    “我会成为你?”易珩往前走了两步,并肩而纵的两人,呈现出的是相反的正反面,少女眯起的眼角瞟过她那楚楚可怜的侧脸,鼻翼微微抽动,然后少女笑了出来:果然没错。

    “秦学姐,你身上这香水应该很贵吧?我闻着竟然有些熟悉呢,这种姬家香你买得起吗?”

    秦臻的肩膀因颤抖而战栗,僵直的后背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的支撑着她那已然坍塌的肩膀。

    **

    出了高三组的“独门独院”的院门,易珩若有所思的往前走了,可刚穿过回廊,她就听见了一阵大吵大嚷的哭声。

    这又是谁啊?

    她正想着,就看见一道熟悉且胖墩墩的身影从回廊的另一头,猛跑了过来。

    周文月哭嚎着捂着眼睛跑了过来,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因为她是来嚎丧的呢。

    一把抱住易珩就跟找到亲人了一样,直接把人整体衔接无缝隙的贴合在自己的前胸上。

    被挤压着难受的少女,十分果决的将她推开。

    幸好力气比她大。

    周文月:“小美女,你不爱我了?”

    小美女?

    这称呼倒是新鲜里透着一股“套路”的味道。

    “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还有你的脸,今天化妆用的是劣质眼线笔吧?”

    那对漆黑的糊在脸上的熊猫眼,简直不堪入目。

    就是人长的再漂亮,也扛不住她这种“烟熏”到冒烟的装束,她是怎么有勇气跑出来的?

    “你怎么一上来就戳我的伤口,我这哪是眼线笔啊?我这明明就是被弄上的墨水。”

    “墨水?”

    这答案还真是有创新性,她信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是小胖妞自我阐述肇事过程时间,易珩静静的听着,最后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捂着嘴,笑眯了眼说:“

    所以,你是哪根弦搭错了,就去了南宫琦的实验室?上次的爆炸你还没有吸取教训?”

    “我不是为了找你吗?化学实验课都开始了,你也没回来,打电话又不接,我不是怕你有什么事吗?谁知道正赶上南宫家的那个小狗崽子从医院回来,我以为你会去见他。”

    “所以你跟他说话就说话,为嘛要去钻他的桌底下?还把自己的头卡住了,你不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吗?你是三岁小孩?”

    “还不是那个狗崽子弄的新发明,窃听蟑螂plus6+,他还说有什么录像的功能,跟窃听风云似的。我这一个激动就想看看成果,谁知道那个蠢蟑螂会突然改变行迹轨迹,直接钻桌子底下了,而且还傻逼呵呵的感知了周围的危险环境,直接发出了一种类似保护罩的东西,事实上就是变色龙的原理,机械蟑螂的背上装了微型喷墨装置,然后把周围的“危险”喷上一层保护色而已,那蟑螂是黑的,就喷了一种速干的墨水,而且这种墨水还不容易褪色。就我倒霉,直接被喷在眼睛上了,然后就变成这种样子了。”

    易珩抽动着肩膀,要不是她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她真的要笑岔气了。

    “窃听蟑螂plus6+?你一听这名字也该知道这东西经过多少次的改进了,都6+了,你都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可是6+的东西多了,就说苹果手机,6+的还比其他的贵呢。”

    易珩认真的想了一下,淡淡的飘出一句话:“你要是这么说,那估计要解决这件事问题不在于诸葛琦,而是在于你。”

    “我?”

    “你要是瘦一点,行动便利一点,头怎么会被卡在桌子底下,如果你的头没有被卡住,怎么会被喷个正着?说来说去,问题在于你。”

    这么说起来

    还挺有……

    “啊,不对……”

    周文月猛地晃了晃头,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差点又被冲洗了一遍,“不对,不对,怎么能是我的问题,明明是他,是她弄的东西根本没有科学性,我要阉割了他那只不知死活的蟑螂才对。”

    跟着周文月一同往回走,可没走两步,周文月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她突然说:“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学校要考试了,你心里有个数。”

    “考试?”

    “嗯,是期中的会考,不过会排大榜的。一年组好歹有四百多人呢,你别考的太难看,主要是丢不起那人。你想啊,越泽那多聪明,各大高校都簇拥的天才生。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如果成绩太差,那衬托出来的是什么?”

    “是什么?”

    “你傻啊,天才的反义词,当然是蠢才啊。你再想啊,这种在文化程度上的差距太大,直接就影响日后的生活交流。以后他要是骂你,你都很有可能“呵呵”的对他说谢谢,以为他夸你呢。想想多可怕?”

    易珩:“……呵呵!!!”

    刚发出一个声音,少女立刻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369你是谁?

    考试的事,还真是个大事。www.uu234.net

    “什么时候通知的?”

    说这话的时候,少女忒没底气了,来了育泽之后她就没怎么上过课,考试八成会烤糊了。

    “昨天啊,这几天跟着你家那位天天去商场报道,知道才怪。”

    “那什么时候考?”

    周文月掰着手指算了算,“铁人五项比赛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后。”

    “这么快?”

    “不快了,都快过圣诞了,然后就是元旦,再上不了多久的学就寒假了。”

    周文月拿出手机照着自己那张惨目忍睹的脸,用力的搓了搓脸颊,眼眶上的墨水竟然一点都没有掉?

    这比劣质睫毛膏眼线笔的质量好得多,可为啥这东西遇水就化开了,直接在她脸上画出了一幅地图。

    “哇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弄都弄不掉,易珩怎么办?这东西不会永远都弄不掉了吧?”

    易珩正计算着考试的时间,想着回去之后总是要突击一下?

    虽然她没有正规的上过学,可考试这种事她可是没少考,她家爷爷就是一个老学究的秉性,除了考她的古武之外,还有就是背诵一些拽的要命的文言文,还有学习各种语言……不说三天一大考,可五天一小考绝对有了。

    还有就是她弱的要命的学科,数学,物理,化学,从进了育泽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这几科的掌握度简直就是白痴的水平,也许她的脑子天生就不适合做计算类的东西,一遇到这样的问题脑袋就打结。

    这就跟她扔飞镖扔的准,根根命中红心,可你要是让她求用了多大的力度?当时风速多少?怎样调整角度?命中红心的基本概率?

    哎呦

    头疼。

    手臂被拉着一个劲儿的摇晃,易珩感觉自己眼睛都快被晃花了。

    “姑奶奶,哎呦别晃了,应该不会吧?可能就是很难去掉的墨水而已,总会有办法的。”

    “那你是不知道南宫那个狗崽子的手段,他那变态的大脑生下来就冒着坏水。校庆的时候,学校准备的礼炮被他暗中掉了包,等着校长讲完话,燃放礼炮,原本炮膛里的礼花彩带都没了,直接喷出五颜六色的粉末?然后我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洗掉那东西。还有他弄的机器飞鸟,人家研究东西都是为了造福社会,他研究的根本就是搞破坏,不知道在机器飞鸟上安装了什么?把周围的麻雀、白鸽都给招来了,这还不算,还弄的到处都是鸟屎,我们问他这是在搞什么研究,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想看看,鸟在飞行中会不会产生其他的生理反应,例如是否可以空中交配,又会产生怎样的身体机能变化,你说他是不是流氓型变态性格?”

    竟然还有这种事?

    看来这个南宫琦也是个人才啊,蠢得都这么富有创造力?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我给你撑腰就是了。”

    周文月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亲昵的蹭着她的肩膀,“易珩,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咱们这闺蜜可不是白当的。”

    易珩怕她把鼻涕蹭到自己的衣服上,赶紧推开她的头,“这个闺蜜没关系吧?你找我都找到这来了,周大小姐没少费心思啊?而且顶着这么一张脸你也敢到处跑?”

    “原本我是想回教室找你的,可谁知道一刷校园网就看到你独闯高三角楼的照片了。等跑都到这里的时候,校园网上就说有人看到秦臻也进了高三角楼?你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你跟她一起去的吧?”

    校园网?

    还真是没有秘密啊,这么快就传开了。

    “当然不是,只是遇到了。”

    “遇到了?那你和她说话了?”

    易珩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嗯,说了几句话而已。”

    “那你为什么去高三组?难不成你去找楚韩了?”

    “铁人五项我会参加,跟楚韩组队。”

    周文月一听这话直接惊呆了,“你还真要帮他对付越泽?姑娘,你不是吧?虽然我说过男人不能惯着,可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跟越泽作对,你问过他的意思吗?”

    “问不问都一样。”

    问了,他也没有回答过她,还不如不问呢。

    “这怎么一样?我告诉你啊,虽然你已经跟越泽在一起了,可你总了解他的个性啊?越泽那个人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我觉得不好相处那绝对是真格的。这事我觉得你要是告诉他了,就等于做了一个备案,两个人之间起码没有隔阂。可如果你不告诉他,这事可就说不清了。先不说他和楚韩之间的赌约,你就这么希望看到越泽输?”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输呢?”

    周文月被她问的一愣,“要是个人赛,我倒是不觉得他能赢过越泽,可再加上你,我要是压越泽赢还不输出一屁股的债?对了,你碰见了秦臻?难不成她也去找楚韩了?说吧,她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对秦臻的印象不好?”

    周文月撇了撇嘴,“谈不上,她当时进育泽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楚家的亲戚呢,可后来看了她的个人简历之后才发现她也是一个社会关照层,不过她有父母,甚至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就是她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可即便是这样的条件却并不符合育泽的招收条件,所以我觉得楚韩费心思把她弄进来一定有目的。然后结果就是,目的相当明确,她成功的惹起了越泽的注意,我说这话并不是挑拨离间啊,只是那丫头心机太深,我并不是很喜欢她。难不成她去找楚韩是为了求他?”

    求?

    易珩淡淡的勾起唇角,“你都说她心机深沉了,要是用求来形容她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评价?”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求楚韩,她还能怎么办?求越泽?可就算越泽跟她组队了,他们想要赢你们的胜算还是为零啊。”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只能证明你还是小看她了。”

    “小看她?”

    易珩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直接打开盖在了她的脸上,“这事你就先别问了,可你这手能老实一点吗?再蹭下去,你就快成包公了。”

    易珩搂着她的肩膀快步跑向教学楼,上了五楼,“哪个房间?”

    “前面到头。”

    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门上锁了?”

    周文月上去就踹了一脚,“这个死变态无论什么时候都锁门,上次没有把他弄死,都是老天爷不长眼,直接把门踹开。”

    “这可是你说的,我照做而已。”说完,少女抬腿就是一脚。

    “砰”

    “咣”

    “咚”

    周文月原本以为她就是踹开门锁,可谁知道好好的一扇门直接被她一脚踹飞了。

    门板直接掀起倒地,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这么大的动作,怎是一个彪悍能形容的?

    听见巨响,趴在桌子上研究东西的南宫琦头上的绷带还没有拆下来,带着一副类似潜水眼镜的东西,抬头望了过来,那形象多少有些滑稽。

    可他的表情却很严肃,被打扰到的情绪令他唇角紧闭的绷紧。

    “这私人房间,你们懂不懂规矩?”

    南宫小弟弟今日可不同往日,那凶悍起来的表情还是颇有些气势的。

    手里的焊接枪还哧哧的冒着火花,显然有凶器傍身,说话的底气都足的冒泡。

    “你以为我想来啊,你看看我的脸,我要是毁容了,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去喂狗。”

    周文月二话不说,踩着“咯吱”响的门板,大步朝他冲了过去。

    把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南宫琦那双细长的单凤眼透着一股精锐的光,“我说我会帮你祛除,是你不想试转头就跑的。”

    周文月指着自己的眼眶说:“你说的是你要把我脸上的东西用刀挂下来,我是疯了才会让你在我脸上动刀,本小姐生的天生丽质,难不成要在你这整成一个丑八怪?”

    南宫琦自知理亏,放下焊枪,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水递了过去。

    “给你。”

    周文月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

    南宫琦很严肃的说:“虽然我不觉得你有多好看,不过你不是不让我动刀吗?用这个东西擦,一个星期就能掉了。”

    “一个星期?”

    周文月被他气的肝疼,“那我岂不是一个星期都不能见人?南宫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故意整我的?”

    南宫琦冷哼了一声翘起嘴巴,“我整你?是你自己跑进来说找人的,也是你追着我的机器人满地跑,怎么现在变成我整你了?”

    易珩就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周小胖这丫头的好奇心太强,一定是她自愿的,不然怎么会钻进桌子底下,头还被卡住了?

    周文月下意识的瞟向易珩,可少女却站在门口,靠着已经残废的门框,不进也不退。

    “谁说我要看你的机器人了?是它先跑到我脚底下的,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没听过?”

    周文月一把拎住南宫琦的衣领,用她那双粗壮的手臂,拎起来就是一顿乱晃,“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脸恢复原样,我就跟你没完。”

    难得南宫琦那么一张严肃认真的国字脸上出现了劈叉似的裂痕,“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放手,你先放手,你要是不放开我,谁帮你弄好你的脸?”

    周文月不情愿的松开手,南宫琦却是脸颊憋的通红,活被甩出了半条命。

    “你可说好的,你要把我的脸弄好。”

    南宫琦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危险距离,“我说的没错,不过除了用刀刮没有其它的办法,你想好了。”

    “好啊,狗崽子,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事实,我自己弄的东西我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这可是我新研制的墨水,遇到空气就会立刻干涸,而且里面添加了不容易褪色的材料,可它雨水就会化开,但那是暂时的,水一干,墨水也就会随之干了。”

    周文月一抹脸,眼眶一红,说着就要哭出来。

    南宫琦是那种特别典型的木讷理工男,一门心思的做他的实验,可对其它的事则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青涩中少了遇事的经历,特别是一看见周文月要哭,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慌乱了起来,“哎哎哎,你别哭啊,要想把那东西快速弄下去,只能有这么一个办法,根本没有其他的法子。我说的是真话。”

    谁要听你的真话?

    易珩扶额,没想到还有这么不会说话的男生。

    “没人质疑你的话不是真的。”少女迈步走到周文月的身边,抬手就摁住了她的眼睛,“别哭了,再哭下去,脸上化开的墨水就更多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周文月闻言立刻忍住了眼泪,嘴唇却不住的在抽搐着,“那,那你说,说怎么办?”

    易珩瞟了南宫琦一眼,“你有多大的把握?”

    南宫琦没见过她,但他一点都不好奇,对于这个学校的学生他大多数都没有见过。

    “百分之百。”

    “听他的,刮下来。”

    对于她的果决,南宫琦倒是有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

    “可要是他伤到我的脸怎么办?”

    少女认真的想了一下,“……那就让他以身相许。”

    周文月:“我不要。”

    南宫琦:“我不要。”

    易珩别有意味的瞟着他们两个,“别说,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嘛?”

    **

    因为易珩的调侃,南宫琦下刀的手都抖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婚姻的坟墓里。

    周文月躺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气鼓鼓的瞪着南宫琦,“你小心一点,手抖什么?易珩,你看什么呢?还不过来看着他。”

    易珩正端详南宫琦的那些小发明,看着还是挺有趣的。

    随之打趣了一句:“没看什么啊,就是找找有什么能当墓志铭的句子。”

    南宫琦刚想下刀的手又是一顿,瞟了她一眼,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一个小时之后,周文月整个人被拯救了。

    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脸颊,周小胖心中的怒火总算消了大半。

    易珩则是很有兴致的看着南宫琦左手手腕上的镯子笑了出来,“没想到我还真是眼拙了,竟然很荣幸的见到了南宫家下一代的家主?”

    忙碌的手臂一顿,南宫琦朝她看了过去,眼神沉凝且深邃,“你是谁?”

370要你

    “南宫家主?”

    周文月原本还在欣赏自己刚刚恢复的美貌,然后指尖传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弹,性瞬间就僵硬了。

    留好准备做美甲用的指甲,差点戳破了她的脸颊。

    可冒着被毁容的危险,她还是为了别人尖叫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她刚刚还哭嚎不止的美颜。

    “不是吧?这个二货会是南宫家的未来家主?南宫家是疯了吗?找一个傻逼当家主?他们以后想往哪方面发展,蠢萌市场?麻烦俱乐部?爆炸体验馆?”

    易珩手里的“青蛙机器人”突然叫了起来,可叫出来的声音竟然是鸟叫声?

    鸟叫的声音鸣脆,突出了声线的清晰度。

    所以这声音一出,周文月被吓的立刻往后跳了两步,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卧槽,这又是什么暗器?南宫琦,你这个怪咖。”

    声音刚想起两声,易珩立刻用手指勾住了被她突然触发的机关。

    南宫琦低头瞟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质问:“我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吗?”

    这声音太过突戾,周文月剩下的那点火气顿时被点燃了,“你凶什么?动你东西怎么了?你弄了这些东西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吗?难不成还摸不得了?”

    南宫琦视线一转,那冷硬的目光曲线直接穿透了她的胸骨,“好啊,你碰啊,如果再出现类似刚刚毁容的问题,我保证袖手旁观,就连刀我都懒得用在你身上。”

    “南宫琦,你别以为易珩说你是南宫家的家主,你就在这给我装大头娃娃,南宫家主有什么了不起?你还真当我姓周的怕你?”

    一根手指挥出了“一指禅”的风范,直接顶住了周文月的鼻尖,“周胖子,你已经骂我五次了,我知道你是周家人不怕我,可我要是想杀你,你们周家人都找不到我身上。”

    周文月气急,一口咬了上去。

    可是

    没咬着?

    周文月顿时怒喊:“你放屁。”

    “他没放屁。”

    “你装逼。”

    “他还真没装逼。”

    周文月恶狠狠的回头瞪了过去,“你帮哪边的?”

    易珩手里勾着那个“青蛙机器人”,表情有些僵硬,眼睛眨巴了两下晃动的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机器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脊背,“不吓不吓,那个姐姐不是坏人。”

    周文月一头黑线

    她才是中了二病呢,竟然为这么一个傻缺出头。

    “易珩”

    是在受不了那种刺耳的尖叫声,少女赶紧摆了摆手,“哎呦,我的祖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啊。他不让你碰这些东西是有原因的,南宫家是以机关术为传承,他又是南宫家主,做出来的东西当然不是用你那种二货的话能形容的垃圾,就说我手里这个东西吧,看着像个青蛙,却能发出鸟叫。这就是一种机关的声变。”

    周家毕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周文月停起来还是有些生涩。

    “你说的我懂,不就是变了声音吗?从“呱”变成了“啊”,你要是往里面安装一个mp3,你信不信这东西不仅能变音,还男女不计,能唱歌,能说话,还能speak各种国家的语言。”

    单手一拍脑门,易珩紧抿的下颚愣是憋出了两道沟。

    果然跟蠢人就不能说太过晦涩的词汇,内行看门道,外行只能看热闹。

    最终还是她高看这胖妞了。

    “机关术中的声变可不仅仅是以形变为基础的声音反差,这是一种很繁复的过程。就这个机器人,单看金属外表,你只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青蛙智能机器人,可这里面却隐藏这古代机关术和现代工艺的结合。首先,这个金属外表就隐藏着一种温度探测的开关,也就是说我拿起这个机器人之后,我手上的温度会传递在他身体的表面,达到一定温度就会打开他的开关,而它发出的声音就是机关术中的声变,这种声音的变化可不仅仅是你说的gua变成a的过程。如果用现代的科技说明,它是一种声波的转换,利用声音和物体之间的共振产生的一种精度提取的声线,而这种声线很容易之人进入一种幻觉之中。”

    “幻觉?”周文月紧绷着肩膀,一脸怀疑的问:“有没有那么厉害?听你这么说,我才有种感觉这东西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那你要不要试试?”

    周文月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后退了几步,“不要。”

    易珩哭笑不得的撇了她一眼,“看吧,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他研究的东西还真是很厉害的样子。”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南宫琦在学校的日子里很少露面,他更多的时间就是戴在几间他专配的实验室里摆弄着他的那些小玩意,没有人能踏进他的领域,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他在想什么。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把他所研究的东西说的这么透彻,他的心要说不惊讶,不慌乱,那都是假的。

    “我?我是你的讨债人啊,跟你来讨债的人。”

    少女对着他挑了挑眉,俏丽的眉眼闪烁着澄澈的光芒,而唇角噙着的笑容却格外耐人寻味。

    看上去

    竟是一种近乎怪异的和谐。

    南宫琦脸色沉凝,目光沉若,眼角锋芒隐现,而眉心的皱痕也仿佛要将她的笑容碾碎。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南宫琦的身份,还真是算得上一种意外的收获。

    如果不是看到他手上那仿佛如铁铐紧贴在他手腕上的镯子,她还真是想不到南宫家选择的家主竟然是如此毛躁,喜好冒险的性格。

    南宫家的老爷子,也就是现任的家主她也是见过的,那老头可以是极为精明的人。

    拍卖会上他明着跟诸葛老头作对,看着一副不畏人权的样子,可话里话外却联络着其他人跟诸葛老头抗衡。

    而且这老头跟左丘应该有些渊源,要不然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一副惊讶的表情,而且还处处偏靠着她说话。

    老头子是个聪明人,谁知道孙子就是木讷的这么厉害?

    易珩从旁边的一个柜橱里拿出一个形状类似青蛙的机器人,她似乎很好奇这东西的肚子里有什么机关,所以她回答的声音里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我救过你的命,身为南宫家主的你,难道不欠我的吗?”

    “你救过我的命?”

    南宫琦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面前的这个女孩,而且就救命来说

    “难道,难道你是前几天救我的人?”

    易珩看了一眼旁边洗脸盆里还有些水,虽然有些脏不过还好能用。

    不客气的把“青蛙机器人”直接抛了出去,就在它的又一声鸣啼还没有发出的时候,“啪嗒”一声就直接栽进了脸盆里,然后那一声鸣啼也就愕然而止了。

    南宫琦冷眼看着自己的“青蛙”泡了水,竟然没有生气。

    还是周文月有些可惜的跑了过去,看着泡了水的“青蛙”感叹道:“不是吧?易珩你就是讨厌这东西也不用扔水里啊,听你说了这东西这么高级,扔了也太可惜了。”

    “你想要你捞出来啊,这东西是以温度的高低为开关,想要关闭必须让它身体迅速降温。但又为了避免它发出的声音侵害到人体的耳膜,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它扔进水里,这样即能降温,还不能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所以我想,南宫家主把这它做成了这个青蛙的形态也是给人留下了一个类似于恶作剧的提示吧?青蛙离开水,就会叫。入水之后反而叫不出来了,我说的对吧?”

    周文月那双大眼睛直接凸显出了她不可言表的惊叹,“这东西还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你别总是这样诋毁人家的成果,你还应该谢谢他呢。他弄的这些东西虽然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可他并没有想真的把对方怎么着,就说这东西吧,它的声音是有强弱之分的。你应该会发现,第一声鸣叫之后,第二声就相对弱了一半,所以你被第一声叫吓到了,却依旧有反应的时间。”

    “那我还要谢谢他?”

    易珩并没有继续刺激她那根紧绷的神经,“可第一声就是陷阱,如果他不改变第二声的频率,你很有可能摆脱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陷阱,直接陷入一种幻境之中。”

    “所以啊,他为什么要弄这些呢?这么变态的机关,他弄出来想要干什么?”

    对于周文月的质问,易珩静静的观察着她因此而怒睁的五官,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你在害怕吗?因为他研究出了这些东西,所以你就觉得他是一个变态,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周文月一听她这样的话,突然一愣,再看向南宫琦那种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迷茫的彷徨,“……我,我没有这样说。”

    “那你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周文月咬了咬嘴角,莫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不觉得设计这种东西很不正常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可以使别人致幻的东西?万一有人陷入了他的这种机关怎么办?难道你就不怕给别人造成伤害吗?”

    “所以他才把所有的东西放入了自己的空间,他没有向任何人去展示他研究的东西,还有,他应该也没有把这些东西给别人故意去伤害别人。如果没有人越界碰触了他的东西,这东西根本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就如你未经允许的闯进了他的私人空间,就如我未经允许碰触了那个“青蛙”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如果他要是不研究出这种东西,我们也根本不会去碰。”

    易珩立刻说道:“如果他不是南宫家的人,不是传承了这门手艺,不是有这样强悍的天赋和大脑,他也不会造就这些东西。还有,你只看见了这些东西的危险,可你没看见的呢?就他身负的这身技能,他可以造出足以乱真的假肢,灵活性会不亚于真的肢体调节。他可以制造出全世界最保险的仓库,就连炸弹和导弹也攻入不了。他可以制作最精密的仪器,发现前所未有的探知,可这些你看得见吗?”

    周文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而南宫琦看她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异样,似乎不解?又似乎惊艳?

    好一会儿的沉默,周文月好不容易才再次开口说:“你别总是这样说我好吗?我承认我看偏了,可我也就是那么想的,也就那么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性子比尺子还直呢。再说了,人最先预测到的一定是危险,我都被惊吓到了一次,还怎么冷静理智的去有所发现?我没有立刻灭掉这种危险就不错了。”

    易珩叹了一口气,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反应这么大。

    其实周文月的反应并没有错,这种对于危险的评估几乎是人类的本能。

    要说有问题的应该是她,也许南宫家和左丘有很多类似之处,他们都有着令人忌惮的传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很多人即恭维着左丘,又何尝不是在忌惮着左丘。

    杨家,诸葛家,姬家……

    甚至可能有更多的家族参与其中,目的就是毁了左丘,又或者是占有左丘。

    “既然我欠你一条命,你说吧,你想从我这里讨走什么?只要是你看上的,我都会给你。”

    南宫琦这个时候倒是很慷慨,慷慨到他的语气中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仿佛找到了知己,可又清高别扭的不肯交托那份初识且浅薄的真诚。

    “这里的东西我要你都会给我?”

    南宫琦冷傲的点了点头,“你可以随便挑。”

    易珩的目光从他身后的柜橱中扫了过去,他也随之看了过去,看到她拿起了什么,他就负责解说。

    “那是一种微型照相机,它设有高频的反应装置,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传送最新拍到的照片,间隔时间不到一秒钟。就像这样。”南宫琦的手指滑动了几下手机,然后他的手机屏幕上就传来了一张易珩的高清特写照片,刚刚她就是这副模样去观察眼前的各种发明的。

    易珩接过手机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发现,我还真是一个他拍比自拍好看的奇女子?”

    周文月唇角抽搐了几下,“我也觉得你这张脸是越来越要不得了,没看见吗?只照了半张脸,你果然是哥只靠半张脸出相的奇女子。”

    南宫琦刚要因为这句神回复笑出来,就看一只芊芊玉指直接伸到了他的面前,“不是说我要什么都可以吗?那我要你。没错,就是你。我要你本人。”

371男神来袭01

    “你刚刚刚算上是跟南宫告白吗?姑娘,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霸气?”

    易珩瞟了一眼小胖妞,手指毫不犹豫的戳在她的脑门上,“我什么时候跟他告白了?脑洞不要开的太大好吗?”

    “我才没有呢,姑娘。顶 点 X 23 U S你难道都没有看到南宫琦那张本就物资匮乏的脸上,现在直接被吓成一张白纸了。说实话,我见过南宫琦太多不是人的时候,冷不丁看见他能露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我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那是你们都想多了。我看中的是他的天分,他可以帮到我。”

    “我真的很难想象,我的好朋友中还能有跟那家伙有着相同脑回路的人。”

    易珩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想到,我的朋友中还有你这么不在乎形象的人。”

    “呀,臭丫头,你就不能对我仁慈一点?”

    少女头也不回的说:“仁慈我只对我喜欢的男人,对你?你想想……是不是太奢侈?”

    周文月:“……”

    这是什么意思?

    是骂她?

    还是持续骂她中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拉南宫琦下水?

    易珩的这个决定做的格外彻底,似乎都没有犹豫。

    也许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种帮助吧。

    毕竟坏人是坚如磐石、一如既往的坏下去,可她显然坏的不够彻底,而是被如刀的风暴锐利的削成了另一种形状。

    她要是活着,那么就要有人下地狱。

    她能做的,仅仅是最后的一搏,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南宫老爷子也应该有他的打算。

    就算他们不会成为盟友,应该也不会成为敌人。

    她选择南宫琦也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左丘内门的百宝之阁有着一套严密的机关设置。虽然之前被入侵过一次,万幸的是只被攻破了第一个关卡,可就是这样,还是丢失了一本书。

    可偏偏是这一本书,把她弄的焦头烂额。

    也许经历过了,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家里放在“仓库”中的那些“破烂”到底有多重要?

    而这套机关的当年的设计者就是南宫家的祖辈,虽然过了将近百年,可谁也不知道这套机关有没有副本,或者说设计的草图。

    其实她很怀疑,当年冲进内门的那批人手里就应该有一套机关的设计图,不然第一道关卡不会那么快的被攻破?

    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套图纸,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南宫家自然逃脱不了嫌疑,可如果让她查,她会放手让南宫琦去查。

    一个南宫家的未来家主,无论查到什么结果,他都要为了南宫家的未来做出决定。

    只是他有所顾忌,她就有办法把南宫家拉进自己的阵营。

    手机突然响起,易珩拿出来看了一眼,就借口要去洗手间和周文月分开了。

    直到进了拐角,她才接起电话。

    “什么事?”

    秦凯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传来,“你给我发的邮件是从哪里得到的?”

    易珩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查收文件,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他打个招呼呢。

    “看到了?”

    秦凯已经连着两天没睡了,随手拿起一杯不知道谁泡的茶水直接灌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在口中炸开,他哭着脸皱了皱眉。

    “高家老大给我发了一些资料,我正好在查收,你的邮件就进来了。一大早就看到这样的照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想?”

    易珩的笑声随之传来,“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介意你些一篇观后感给我。”

    这边秦凯还没有回答,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秦队,你看见这里放着的一杯茶了吗?”

    “茶?”秦凯沉默了片刻,“……没看见啊?”

    “见鬼了?我刚刚明明就放这了?怎么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功夫就没了?不会是谁喝了吧?这帮傻逼,那是过期的减肥茶,喝了也不怕拉肚子。”

    “减肥茶?过期的?”秦凯的声音听着有些走调的问道:“过期的减肥茶你泡它干嘛?不是应该扔掉吗?”

    “扔掉多可惜啊,用来茶玻璃啊,可以把玻璃擦的老干净了。”

    女人的声音消失了,秦凯的声音也消失了。

    好一会儿的静默之后,她又听见秦凯的声音响起,“等一下,我有点事,一会儿给你打……”

    “减肥茶你喝了?”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了然了。

    秦凯那边又是一声苦笑,“我真是渴了,没注意。过期的,喝了不会死吧?”

    “不会。”少女的声音轻悦带笑的说:“就警察现有的工资来说,你的女同事应该不会买太贵昂贵的减肥茶,而且就减肥茶来说,减肥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多说也就类似普洱那种,用来刮肠油的,或者再添加一些可以导致腹泻的配方。所以就算过期,也就跟泡了水发霉的茶叶混合了泻药的效果差不多,就是多上几次厕所的事,对于你这种糙惯了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泡了水发霉的茶叶混合了泻药?”秦凯吐着舌头,苦着脸说:“你说结果就够了,能别说这种仿真的句子来恶心我吗?你是觉得这种恶趣味很有意思吗?”

    “是很有意思啊,用过期的减肥茶擦窗户?别告诉我,你们警察局还停留在自给自足,自我劳作的集体大扫除的生活中?”

    “当然没有。”

    秦凯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拧劲儿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注意力一集中,这疼又突然消失了?

    “哎呦,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先说照片的事,我一会儿要去上厕所了。”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易珩乐不可支的说:“这是我刚刚得到的一组照片,之所以传给你,是想让你查一下,照片上所有人的资料。还有,拍摄这些照片的场所在哪?”

    秦凯皱了皱眉,“不是我说你,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照片?上面那些男男女女可都是赤身luo体,而且那模样好像还吃了药,这样规模的聚会堪比海天盛筵了。”

    “查吧,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发现。”

    秦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丫头,我不知道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得到的,但是有些事你还是不要这样自己去查,起码这样的照片还是少看,太脏。”

    “可这也仅仅只是开始,我发誓你会看到更脏的。照片上面有几个熟面孔,排查起来难度应该不大,尽快给我所有的人员资料。还有,给你一个建议,去买盒斯密达吧,我不确定这样的减肥茶会不会把你拉到虚脱。”

    挂断电话,秦凯都来不及多说一句,直接朝厕所跑了过去。

    南宫博正抱着早餐进来,看见他好笑着说:“秦队,吃早餐了,虽然买的晚了点。”

    秦凯直接朝他打了个call,“去给我买一盒斯密达。”

    “斯密达?”南宫博奇怪的看着他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洗手间,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秦队,你最近学韩语吗?”

    **

    寂静的紫园客厅里,难得一见的是,越泽坐在沙发上,伏案写这什么。

    而越韬和越翔两兄弟却难道咸鱼翻身的靠在沙发椅背上,时不时的说着什么。

    “哥,这鲫鱼的营养成分是高,但不适合少女的滋补,我觉得乌鸡汤更好,你看网上说,乌鸡养颜,而且还能调理气血,炖的时候配上药膳,类似大枣、红豆、黄芪……之类的东西,但要小火慢炖。”

    越韬扶了扶眼睛,手指不停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着什么。

    “老大,这上面说,女人生理期的时候要穿的保暖,不能累着,不能抻着,要早点休息不能熬夜,最好多喝水,卧床。”

    越翔裹着棒棒糖,抱着一台平板窝在沙发的一头,认真的继续搜索着。

    越泽手中的那管昂贵的钢笔瞬间一顿,“保暖?要多有多暖?乌鸡?具体怎么炖?”

    也许就连他手里的钢笔都不知道,自己那足以令人仰视的金色笔尖,有点竟然也会被用来写这种东西?

    而且一些就是几大张密密麻麻的白纸,那笔触锋锐,笔力深厚,离而不绝。

    如果不是内容有些鬼马,这还真能称得上是一张不错的硬笔书法作品。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应该是从易珩离开之后,越泽得知自己干了一件蠢事,然后他们两个就被拉住当劳力,坐在沙发上上网搜索的题目都是:生理期的女人吃什么最好?生理期的女人要怎么保养自己?生理期的女人需要注意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越韬的手指掐着一侧的眼镜框说:“哥,我怎么觉得这女人的生理期比生孩子还吓人?”

    越翔看着那几张白纸上面的记录,他都有点恐女症了。

    “网上说:女人在一个月的这几天可以作天作地,这话真没错,要是都这么养着,别说作天作地了,好人都被作死了。老大,你不会真的要照这上面些的做吧?这简直就是全身残疾的待遇?”

    “胡说什么?我让你们做了?”

    越泽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写的东西,越韬和越翔一脸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他,“不是吧老大,你这才和她确定关系,就不把自己当人了?你这种宠妻程度也太可怕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把自己当人了?”越泽目光一转,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两个坐着慵懒的两兄弟,“我是决定不把你们当人了。”

    越韬愕然:一级警报!!!!!!!

    越翔想跑:前面是坑

    “越韬,去买东西,把这上面所有的东西都买回来。越翔,跟我上楼,收拾房间。”

    眼看着越泽在那指点江山,两兄弟脸顿时垮了。

    越韬赶紧机智的说:“哥,之前让我查姬家的账目好像有点眉目了,还有刚刚传来了一些姬家最新的动态,你要不要先看看?”

    越泽摆了摆手,“不用看了。”

    “不用看?那怎么行?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弄到的,你知道姬家现在行事有多小心,就跟触碰了炸弹一样,头都缩回壳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装的就跟孙子似的。”

    “这样很好,你并不亏啊,因为你看了。”

    “可是你没看啊。”

    “我为什么要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还会一大清早的这么闲?”

    越韬瞪大眼睛看着自家亲哥,那副眼镜都快脱了框了?

    他怎么就闲了?

    他是被拉来的好吗?

    “哥,也许你还不知道,如果说姬家的那些人在外是声名狼藉,那你就是十恶不赦,资本家的收割机。你怎么能压榨别人的同时还压榨自己的亲弟弟呢?”

    越泽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是吗?还有人这样的想的吗?那他们显然对我的认知不够贴切,资本家的收割机还是会剩下一些零碎的麦穗给人捡着吃的,而我,从来不做这种善事。我都是刨地三尺,以示警告。”

    越韬悲呼:“没有人性。”

    越翔则是叼着棒棒糖直接上楼了,连悲呼都免了。

    **

    做了一个上午的数学题,易珩听见打铃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好像从地狱爬出来了一样。

    周文月见她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立刻正能量爆棚。

    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人家的负能量就是你的正能量。

    “啪”的一巴掌下去,周文月笑的那叫一个爽朗,发自内心。

    “姑娘?怎么了?岳家老太一口戏精的《离骚》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她还没读她祖宗岳飞的《满江红》呢?那精分起来,弄不好能把你大姨妈招来。”

    易珩闭上眼睛,都感觉一推的xy在眼前绕,就跟一种魔咒一样,转的她脑袋疼。

    “不用她招,已经来了。”

    周文月一脸了然,“怪不得呢,看着就跟丢了魂一样。亲戚来了,闹挺的。”

    易珩趴在桌上,看着十分没有精神,“你去吃饭吧,我今天就不吃了。”

    “那我给你打回来,你说吃什么,咱们在教室吃。”

    易珩懒洋洋的说:“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死。”

    “啊”巨大的尖叫声突然响起,毫无征兆的淹没了少女这句有气无力的唠叨,然后趴在桌子上要死的少女就被吓醒了,梗着脖子朝声音源头望了过去。

    “是学长,竟然是学长来了,学长”

    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女生是怎样的一种危险动物?

    那尖叫声带着霹雳般锋刃直接贯穿人的耳膜,仿佛身体都被从中劈开了两半。

    直到那道人影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越泽?

372男神袭来02

    他怎么来了?

    没有去当收银小哥吗?

    越泽穿着白色衬衫和浅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这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没有让人失望的把这套衣服愣是穿出了一种英伦古典风的气质?

    特别是他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仿佛有道光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顶 点 X 23 U S

    “我去,怪不得你不去吃饭呢?原来有哆啦a梦来送饭啊?行啊,姑娘,能让越泽过来送饭,人生巅峰啊。”

    “送饭?”

    听见这话,少女才将目光从秀色可餐的美貌中下移,然后落在了男人手里提着的饭盒上。

    那双那长腿走路有风,迈腿有力,特别是那紧致到无法遁形的腿型,直接走出了国际大模的t台风。

    直到那双腿尽收自己眼底咫尺,少女才仰头朝他看了过去,一脸懵圈的望着他,傻兮兮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找我的?”

    男人的目光向下一瞟,那长而密的睫毛再一次刷了一遍强烈的存在感,打下来的那一小片阴影仿佛都在炫耀他的天生丽质难自弃。

    这样一看,她还真是丑小鸭碰见了白天鹅,癞蛤蟆算是预定了天鹅肉?

    “你说呢?这里除了你,还有值得我来一趟的人吗?”

    这话说的

    站在一旁当活电灯泡的周文月都感觉自己的牙快要被酸掉了。

    “这种甜言蜜语似的告白不是应该在没人的情况下说的吗?”

    越泽转头瞟了一眼周文月,“你还没走?”

    我去。

    小胖妞这暴脾气,要不是她打不过,早就拎着拳头冲过去了。

    这话说的太伤人。

    “你想让我走?我偏不走。”

    周文月虽然在越泽面前胆小,可架不住她无论在谁面前都脸皮厚啊?

    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那理直气壮的态度,已经完成了宣告了她的目的性,“哀家已经准备好了,小越子准备上菜吧”。

    越泽也不跟她嗦,直接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易珩面前的书桌上,目光也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被她压在手臂下的数学练习册,上面乱七八糟的写着什么,还有烦躁的乱画痕迹。

    眼角微微眯起,唇角闪过一抹兴味的笑。

    “现在还要继续学习吗?”

    少女之前是被大姨妈折磨的,甚至有些恍惚。

    可刚刚又被他这么一吓,人还是精神了不少。

    不过听着耳边一直没有消失的尖叫声和兴奋的喘息声,还有少不了的吝啬的议论声

    这会儿她那精神了的脑子突然有些精分起来。

    不仅反应慢,而且还有点抽筋。

    从反应过来到慌张的收拾桌子,用时两分钟。

    而这两分钟里,她有一分五十七秒的时间都在恍惚的待机中度过。

    原本以为越泽那冷漠的性子会因为她的迟缓而不耐烦,或者生气的时候,他竟然很有耐心的保持着沉默,哪怕对上她那懵懵的小眼神,也是包容的拍了拍她额头。

    想当然的,这种动作,简直就成了类似演唱会的现场直播。

    只不过相对于这种的吵闹,一股迷人的香气还是先一步占据了少女的神智和味蕾。

    这种电热保温的饭锅,易珩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不是她的外形类似电饭锅,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是用来盛吃的?

    “你是专门给我送午饭的?”

    说实话,易珩真是受宠若惊到不行,这种待遇要是放在以前,她八成认为越泽在里面下毒了,所以他不是不想要未婚妻,而是想要专门毒死她。

    可现在,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那挺拔修长的身影,因为她而忙碌的手指,哪怕是大姨妈造访,感觉到阵阵寒意的身体,顿时暖得不行。

    哎,怎么办?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知道你可能吃不下饭,所以我给你做了一些。”

    做了一些?

    还是我给你打头?

    易珩还没说什么,周文月那双眼睛都快跟金鱼一样,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当越泽打开锅盖的时候,易珩的嘴巴不由的张的老大,“鸡汤?”

    “乌鸡汤,算是一个药膳。”

    不知道为什么当锅盖揭开的那一瞬间周围突然一片沉寂?就跟做综艺效果似的,不过这时候的现场要更真实,因为当有人远远的看见鸡汤的一角时就已经莫名幸福的开始尖叫了。

    “是鸡汤,越泽学长竟然给她送鸡汤?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真是嫉妒死我了。”

    “我要喝鸡汤,打滚,跪舔,能换一碗吗?”

    “我出钱,只要肯给我让一碗,我把自己卖了。”

    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也没有打扰教室里三人的专注,特别是周文月,口齿不清,神智不明的说:“越泽,别别别闹了,你,你你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亲,亲手做的?”

    看着鸡汤上面漂的油花,还有里面那红色的枸杞,绿色的香菜,黄色的黄芪,肉质上等的乌鸡,这视觉实在太震撼。

    “就是我做的。”

    可就算再震撼,也没有震撼过越泽的这五个字。

    有朝一日,她居然也能沾了光吃到越泽做的饭?

    周文月有种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无憾了。

    吃了这种男神妖孽做的饭,她觉得自己都要成仙了。

    越泽将小碗和筷子直接递到了少女的面前,服务周到的说:“尝尝看。”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竟是带了几分宠溺的笑意。

    周文月都有些看傻了,曾经那眉眼清俊冷淡,薄唇总是平直没有弧度,无时无刻不扳着一张非常不擅长微笑的且好看的脸的越泽哪去了?她怎么觉得面前这人,活的就跟吃了假药一样,越来越抽象了?

    她是真的越发看不懂他的配置的。

    就越泽这种亲昵到和善,可以降低自我姿态的这种表现,她真是第一次见。

    都说腹黑男也有纯情的时候,淡漠的脸上隐藏这一颗闷骚且体贴的心,之前她还不信,可现在

    她是信了。

    越泽这种人的这份体贴,是因人而异啊。

    易珩用筷子加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那入口即化的鸡肉,口感是真的不错。

    只不过

    她的长发有一缕垂了下来,可她却沉浸在味道中没有察觉。

    一只手拂过她的发丝,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撩到她的耳后,露出她白净的脖颈。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见到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仿佛刚刚的动作没有做过一样。

    可即便如此,他那虽然表面很淡定的模样,可眼神中却还是难以隐藏一种急于知道结果的期待。

    就是那种人生急于得到第一朵小红花的期待,真挚且专注。

    然后少女的某一根神经就被触动了

    “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

    少女仰头朝他笑着,鸡汤的热气直接扑在了她的脸上,有些朦胧了她的眼睛,却挡不住那熟悉的澄澈。

    “那就多吃点,多喝点汤。”

    看着他给自己盛汤少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等她端着碗要喝汤的时候,却看见他又拿出了一个碗,然后很熟练的又盛了一碗鸡汤。

    周文月理所当然的伸出手了,其实她还是很有压力的,毕竟对面还有一群围观的吃瓜同学,盯着她的目光恨不能把她给解剖了。

    巨大压力下,她讪讪一笑,自己找台阶下的说:“别客气,别客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

    “我说了这碗是给你的吗?”越泽手臂一转,直接将碗从周小胖的眼前移开了。

    这回是没等周小胖说话,易珩先瞪眼朝他看了过去,然后急声问:“那是给谁的?”

    越泽被她看的一愣,“我的。”

    “你别吃了,给小胖吃,她可是我的好闺蜜,你吃什么?”

    原本周文月还想着要自己声讨,起码要得到一碗汤喝。

    可现在被易珩先出头了,这种感觉真是给力到爆了。

    周文月顿时觉得自己倍有面,什么是闺蜜?就是关键的时候可以挡枪,还能冲锋的精神伴侣啊。

    “你看,易珩都不让你吃了,你还吃什么?这是乌鸡汤,本来就是给女人养身体的,你跟着凑什么趣,快把汤给我。”

    周文月直接跳了起来,一个飞扑抢断,那胖墩墩的身体也只有在美食面前才会发挥这么大的潜力。

    那一跳真是完美且迅速的截断了鸡汤的后路,然后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理应落入了周小胖之手,她顺便还顺走了原本属于越泽的筷子。

    而越泽的手指却突然碰触到了一丝凉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谢谢你,辛苦你了,所以你就喝这个吧。”

    少女眨巴了几下眼睛,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哪怕他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满,对上这副表情

    好吧,他输了。

    指腹挤压着瓶身,他干净利落的拧开了瓶盖,端着水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而周文月也是期待已久的塞了一大口鸡肉,可刚嚼了没两下,她的嘴角突然僵硬的抽搐起来

    可就在这时,她的大腿被一只手捏住了。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易珩那双深邃且有深意的眸子,虽然她总是说她们是闺蜜,可对于她们之间的默契,她还真是没底。

    可这一瞬间,她竟然读懂了那目光中的含义。

    咽下去。

    不管好不好吃都咽下去。

    而且还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来。

    周文月的眼泪差点没肆意的奔涌而出,她现在真是感觉自己要成仙了,不过却是羽化成仙。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些女生不知内情,且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周文月内心流泪t.t的哭诉着:我的苦你们谁知道?你们要是知道姐吃的是什么,下辈子恐怕都不会敢吃乌鸡了,简直阴影弥漫,全是眼泪。

    “好吃,真是……好吃。”

    如野兽般撕扯鸡肉的方式,让人看着就野蛮且粗糙。

    可越泽这一次却意外的没有嫌弃周小胖这种“狼吞虎咽”,咬着骨头“咯吱作响”的吃相。相反,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看来他做的鸡汤是真的好吃,不然那胖子也不能吃的这么欢?

    可只有周文月知道,她的兴奋都在于易珩的那只手,那小手就跟钳子一样往她大腿一抓

    我天!!!

    那酸爽的滋味,只有让她把鸡肉塞进嘴里,才能塞住她那无法抑制的痛和尖叫。

    好你个,易珩。

    人家都说闺蜜有了男朋友之后,就没人性了。

    你这哪是没人性啊?

    简直就不是人。

    “好吃吧?”易珩咬着唇角,大方的将半只鸡让了出来,“好吃你就多吃点,最近你都瘦了。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就便宜你了。”

    便宜她?

    望着少女说出这话时,那脸不红气不喘,竟然还能安然喝汤嚼肉的表情,周文月即气愤又佩服的点了点头,眼泪含眼圈的说:“好啊,你对我可真好。”

    然后这么一顿午餐理所当然的震惊了整个育泽的八卦圈,而且是实时播放似的,不断刷新这校园网的热搜,图片、视频。

    最后的结果就是,校园网终究不能负担如此大的压力

    系统崩了。

    再然后,他亲昵又熟稔的捏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了句:“放学早点回来,我等你,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易珩:“……”

    再再然后,就如同越泽来时的疯狂一样。

    他走的时候,依旧被簇拥着,而且后面被跟随的尾巴足有十几米长。

    可他却依旧不动如山,面色淡漠静然的走在前面。

    周身半米内,依旧没人敢僭越的破了规矩。

    直到越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易珩又确定人已经走远了。

    她和周文月直奔洗手间。

    “哇”

    周文月喝了一口水,粗暴的使劲儿漱口,抬头的时候,嘴巴直接变成了抽着凉风的大舌头:“火露不曦告,戏幽还能季么难熙。”(我都不知道,鸡肉还能这么难吃?)

    易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皱了皱眉,她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一连灌了一瓶水,才觉得自己的胃没有那么烧热了。

    可她的大姨妈却是受不了这种待遇的折腾,疼的她脸更苍白了。

    但她一开口还是维护着越泽:“是肉就行了,还挑那么多?”

    周文月真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看她的眼神都跟着盲从了,“姑娘,你是怎么把那些鸡汤都喝了的?那么腥,那么涩的汤汁你都能喝进去?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要是把自己嗓子当下水道,胃当垃圾桶,你也能办到。”

    其实她只是用自己的意志隔绝了五感中的味觉,可结果就是,她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人了。

    再说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也真的不是人了。

373厌恶疗法

    “说实话,你是不是惹到你那冤家了?或者你们好,根本就是表相,他就是故意整你的。m.www.uu234.net”

    这话突然有相信的渴望?

    易珩要不是看到越泽那小眼神中的真挚,她真觉得这人的动机不存,而且极有可能是想恶心死她。

    乌鸡没有去腥,汤水太过油腻,是谁告诉他乌鸡汤里放天麻的,吃到一口天麻,那药味还真是刺激喉咙,还有胡椒,那么多的胡椒是用来干嘛的?冲水喝的?

    “别把人想的那么坏,他不会。”

    周文月撇了撇嘴,“女人啊,无论多大,只要谈到感情都是傻瓜。”

    易珩把多拿的一瓶水放进她的手里,“如果有一天你要是能碰到一个,做东西超级难吃,可你却心甘情愿的把他做的东西都吃了?要是有那个时候,千万别犹豫,直接嫁了,连聘礼都不要讲。”

    “为啥?我就是再胖,就凭着这身肉怎么说也能换点钱吧?怎么你说的就跟廉价大甩卖一样?”

    易珩忍不住笑了,“就是知道您小姐身宽体胖要求高,所以要是出现了那么一个男人,那不能说你傻,而是你真的遇到了真爱。”

    真爱?

    之前所有字的铺垫仿佛都消失了,周文月只是因为这两个字眼睛有些发直。

    然后易珩就慢慢的发现,她这种发直的目光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所呆直的目光却是紧紧的跟随着自己,“你是在看我?”

    “真爱?”

    “嗯?”

    “你对越泽……是真爱吗?”

    易珩因为疑惑翘起的眉梢还没有放下,随即又有些发懵的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

    “……我好像莫名的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周文月炸了眨眼

    “?????”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爱?

    还是闹着玩?

    **

    越泽突然出现在一年组的结果就是,易珩再次被围观了。

    这种感觉虽然已经习惯了,可这种不友好到敌视的气息,突然让她有种没人强势包养的

    被人强势包养了的错觉。

    “越泽就是来找她的,听说还给她送了鸡汤呢。”

    “又是狐狸精,从她进校之后我就知道她是有意勾搭越泽学长的。”

    “小点声,小心被她听到。”

    “我怕她?她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哼,她就算会功夫,我就不信她敢随便打人?”

    其实从易珩在餐厅一站成名之后,还真是有很多人忌惮她的拳脚功夫,再加上她在军训时跟薛暮的一战加冕,反正在一年组很少有人不忌惮她的。

    而这种纯属挑事而口无遮拦的女生,完全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可通常对付这种女生,拳头太过蛮力。

    易珩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也懒得抬头踢腿。

    “你没听说她背后有人啊?我猜那个人就是越泽,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勾搭上越泽的人了,你能把她怎么样?别忘了秦臻当初只是依靠楚韩,就没人敢招惹。你难不成还想动越泽看上的人?忍一忍吧,等越泽玩腻她之后,有她哭的时候。”

    易珩还真是佩服这些女生,就算听起来类似夸你的话,也能被她们说的夹枪带棒,一股子火药味。

    易珩才上三楼就听见走廊又是异常喧闹,她都怀疑是不是越泽去而复返了?

    等她探头一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反正是没有看见那双熟悉的大长腿,可修长的身姿,看来不是他。

    如果是别人她就更不在意了,穿过人群刚要进教室,结果她的名字就被人以特别轻挑的声音叫了出来。

    “易珩?”

    少女的身体一顿,莫名的被这声音叫出了一股小溪潺潺。

    易珩眼球翻动了一下,她觉得今天自己真的不该出门,而且还傻兮兮的没看黄历。

    她转身看了过去,女人妖娆,胸大,腰细,尽风骚。

    唐喻珂今天给易珩的印象就是如此,而且穿着那一身粉嫩的毛呢大衣和热裤相配的风格,让人的视线不能忽视的看到了那双可以闪瞎人眼的大长腿。

    而一头**的卷发,配上她原本就姣美而妩媚的脸颊,这女人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尤物的感觉了。

    一双红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那“蹬蹬蹬”的撞击声却是格外有气势。

    “还认识我吗?”

    唐喻珂微微侧脸,那画的细长的眼角仿佛就是无声的宣战,易珩总觉得那道眼线带着勾,可以直接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当然,你是越奕的未婚妻嘛,我见过面。”

    唐喻珂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笑了出来,“可以找你说说话吗?”

    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女生则是一副诡异的幸灾乐祸,而男生则是宅男见到女神的花痴相。

    之前唐喻珂也是育泽的学生,想来这些人对她也不陌生。

    刚刚这些人不是还叫她学姐吗?

    那之前她和越泽的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

    “时间不能太长,我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唐喻珂微微侧身向她身后看了一眼,“我也很怀念高中的生活,三年之前,我和越泽都是一起上课一起放学的,那感觉真好。”

    所以她今天来是为了示威的,回忆跟她未婚夫之前的幸福时光?

    唐喻珂唇角含笑的斜瞟了过去,“你不知道吧?越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为了能照顾我,跳级上学,还在大学的时候选择了我选的专业,只为了能跟我在一起。”

    在她那炫耀的目光中,易珩忍不住笑了。

    “是啊,他就是这么照顾周到的小暖男,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很可爱吧?我甚至想过,如果说有女人能忍心抛弃他,伤害他,那她会是一个怎样的恶毒心机婊?我甚至都为他不值得,不过还好,他现在有我。我之前不知道你会来,如果知道我一定会给你留点鸡汤的,他今天给我炖的鸡汤不错,你真的应该尝一尝。毕竟你的未婚夫,也刚刚好姓越,怎么也算是本家呢。”

    四两拨千金的恶毒谁不会啊?

    就连流氓她都会耍了,易珩还真不相信,玩恶毒会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姐就是不出手,一出手,分分钟用吐沫淹死你。

    唐喻珂的手指攥紧,易珩轻飘飘说的几句话,句句在她心里翻腾。

    那个时候的越泽当然可爱,一个那么优秀的男生陪在自己身边,她永远是这个校园里最耀眼的女人。

    不得不说越泽是天生丽质的得天独厚,优秀的家世,卓越的能力,精致的五官,哪怕是他性格孤傲冷漠,那是一层令人经验的保护色,对女人来说也是致命的吸引力。

    想想皑皑白雪山巅的震撼,如果有一天你能与它并肩傲立,那又是怎样的得天独厚呢?

    她没有抛弃他,她也没想伤害他,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伤害他的资本。

    当时她知道,越泽把自己重新关进越家老宅的房间里时,她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变态式的欢悦。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有着一席之地。

    她后悔了,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到他的身边,可她做不到。

    一切事实都告诉着她,晚了,都晚了。

    而就在她决定来找易珩的前一刻,她看到了校园网上疯传的照片。

    他给她做了鸡汤?

    这几年里,哪怕她离开了育泽,哪怕她出了国,她都一直关注着育泽校园网里的信息。

    从不断的更新里,她可以看见他每天的动态,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她知道这几年中,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女生,叫做秦臻。

    她也曾因此紧张过,因为她能看出越泽在乎那个女生,可要说喜欢?

    她并不认同,因为越泽看秦臻的眼神不对,虽然温和但却有着一种她所熟悉的疏远和戒备。

    这也是她曾经经历过的过程,所以她了解越泽每个眼神中的含义。

    可自己暗暗观察了几年,却抵不过这匆匆的两月。

    他的生命力多了一个被称为未婚妻的女孩,然后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她。

    他的眉眼中多了一抹柔和,他唇角多了一抹弧度,他的神情多了一种叫宠溺的东西。

    一锅鸡汤。

    没错,就是这锅鸡汤,让她不在淡定了,她也淡定不下去。

    只是当她选择开口反驳的第一句话却是:“越奕是越家的人,你说的刚好姓越是什么意思?以你现在的身份,还轮不知道你差手越家的家务事吧?”

    “你可以当我没说,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有什么亲属关系。在我看来,不是最好,如果真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也不会在意我会叫你一句什么,对吗?”

    觊觎自家男人的女人,易珩认为坚决不能姑息。

    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蹬鼻子上脸,跟在唐喻珂的身后走到楼梯拐角处没人的地方,易珩就慵懒的靠在一侧的墙壁上不在意的撩起眉眼,“别绕弯子了,你今天找我绝对不是为了说废话吧,要说什么就说吧,以我们现在彼此的立场,我并不认为我们会成为朋友。”

    “他有精神病,你还想嫁给他吗?”

    易珩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让她把越泽抢走,可这样不要脸的开场白倒是非常直接有效的手段。

    如果她不知道有关越泽的过去,也许还真的会被她的话刺激到。

    “别逼着我骂人,如果在你的认知中抑郁症可以约等于精神病,那我会觉得你是智力低下,也许你该看看脑科。”

    这回唐喻珂惊讶了,“你知道?”

    “是什么我不该知道的?”

    “那你见过他在老宅三楼的房间吗?就是走廊最尽头的那一间。”

    易珩想到了那个房间,那天晚上她问越泽的时候,十三少突然闯了上来,可事后越韬也跟她说过,“那是越泽的心理治疗室。”

    “治疗室?是越泽告诉你的吗?你去看过吗?”

    也许是唐喻珂的声音中带着那种诡异的神秘激发了她那根神经,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涟漪。

    “一个房间而已,你就这么感兴趣?”

    唐喻珂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令人感到厌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你难道不感兴趣吗?一个心理治疗室里播放着血腥残忍的录像,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纠缠嘶喊的鞭笞声,令人战栗且疯狂的点击刺激,尖叫声此起彼伏,催吐的、镇定剂,还有一些其他可以令人疯狂的药物,这样的房间可以称为一个心理治疗室吗?”

    易珩的脊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挺直了,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有些涣散的看着对面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女人的嘴在动,她能分辨。

    可她又在说什么呢?

    易珩此刻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脑海中全是唐喻珂刚刚的那些话,每重复一句,她的心就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直到她的理智回拢,唐喻珂的声音再次有了含义的传入她的耳畔,“那是一个地狱,那是一个接受审判的地方,你根本不了解她,也许你很大程度上爱上了一个恶魔,只有恶魔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人致命的迷恋。”

    “不,他不是。”

    少女低声的呢喃,令唐喻珂脸上那原本讥讽的笑顿时有些僵硬,“你,你说什么?”

    抬起的眉眼,透着一股澄澈的心疼,有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唐喻珂在心里问自己,看见她伤心,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可为什么此刻的她却有一种莫名的酸楚?

    她在为了对面的女孩伤心,还是在跟随着她目光中的情绪而伤心?

    “是厌恶治疗。”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易珩的眼瞳渐渐的敛去了悲伤,“是厌恶治疗法,通过你所说的那些血腥的外界条件,进而用极端的手段刺激自己的,强迫自己的身体与之建立一种条件反射,让他可以把心底最刻骨铭心的痛苦和看到的影像感受连接起来,激起自己的心里厌恶,从而达到一种“强制矫正”某种行为、目的的效果,这就是厌恶治疗。所以他是渴望活下去的,所以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抑制着自己的抑郁症,强迫自己活下去。”

    “你,你胡说,他就是一个精神病,他就是在残虐自己,他就是在发疯。”

    易珩突然笑了出来,笑的不屑,笑的嫌恶,甚至语气都透着一股深深的恨意,“你配不上他,你根本不配待在他的身边。”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那你呢?就因为你说的这段话,你就觉得你可以吗?可以留在她的身边,成为他的唯一?”

    “世界上有着这样一种人,他们不懂什么是爱,可哪怕不爱,只要是他们选定的,那这个人也会成为他的唯一。越泽就是这样的人,他曾经要选定的人是你,可你放弃了他。”

374昏暗

    唐喻珂:“我没有。www.uu234.net”

    易珩:“你有。”

    唐喻珂:“我说了我没有。”

    易珩:“你说他是精神病。”

    唐喻珂:“这是事实。”

    易珩:“所以你因此厌恶他,放弃他。”

    唐喻珂:“我没有,哪怕他就是个疯子我也不会放弃他。”

    易珩冷笑

    那笑声仿佛有着一种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口。

    唐喻珂:“你不信?”

    易珩没有立刻回答。

    唐喻珂的眼角轻撩,有着一股子女人柔美的倔强,倒是看出了她话中的几分真挚。

    “哪怕越泽真是一个疯子,可凭借他的条件,依旧会让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的样貌,家世,只要这两点就足够了。”

    易珩突然有些释然了,看来这种看脸的选择也是普遍大众化的。

    不过她倒是没有太过看重他的家世,图色不图财。

    这一点她算不算是品德高尚了?

    好一会儿的沉默

    唐喻珂见她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口气也咔在了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易珩迈步就要离开,她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

    “你干嘛去?”

    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时间到了,上课铃都响了。”

    唐喻珂皱眉盯着她,“可你什么都没说。”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看上了他的财,他的貌,然后为了越家未来女主人的虚荣,宁可“大度的包容”了他的精神病?如果你说的是这一点,你那我认可。”

    “所以我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他,我也没有放弃他,而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珩眉峰一拢,一束光影从她的脸上飞快的掠过,“越家老太太答应了你什么?给了你一大笔钱?还是答应了你所提出的什么条件?”

    唐喻珂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迎着她那亮的惊人的眸子,却内里平静无波,轻轻浅浅,让人感觉似乎能被她那股子眼神看进心里。

    “你,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这么在意越家女主人的地位,还有越泽的美貌。是什么能让你轻易的放弃他?又是什么人能让你按部就班的订婚,出国,然后再回来?”

    唐喻珂:“你胡说什么?”

    “唐学姐,你我并不熟悉,如果不是因为越泽,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的奇妙,我们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以说一个旧爱,一个新欢。你想重新争取,而我不会放弃。这样说起来,我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就要记住了,无论你们当年发生过什么,你现在都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绝不会允许一个诽谤他精神病的女人觊觎他,妄想他。还有,管住你的嘴,如果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可不管你和越奕是什么关系,也不会管你和越家有什么纠缠,毕竟那个叫越奕的男人,流着姓楚的血,而你,在我看来,也仅仅只是一个姓唐喻珂的女人。”

    **

    直到放学,易珩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周文月看着她一下午的成果,也是哭笑不得。

    “什么情况?你这是做什么题呢?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题答的跟乱码一样,你这一团团的圈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合上书,易珩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没心情,不写了。”

    “我看你一下午都不在线,因为那个姓唐喻珂的?”

    易珩不答反问:“她说她没进过紫园。”

    “她?”周文月了然,“那个姓唐喻珂的?她当然没有进过紫园,你当谁都能进去的?我知道,上次如果不是你带我进去,我也根本进不去的。别看越泽以前跟她有那么一段,可真正属于越家的东西,她都没有什么特权的。类似越氏的行政大楼,越氏的附属旗下的所有产业,以及越氏主办的所有宴会之类的,她都没有权利参加的。她所能耀武扬威的地方也就是这所学校了,平时越泽很少出席什么宴会之类的公众场所,所以她是在羡慕你。”

    “所以她会因此满足吗?”

    “当然不会。”周文月不客气的说:“她的野心比你想象的大,可要得到,就要先付出。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她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怎么说?”

    “唐家根本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从唐家老爷子死了之后,唐家四个兄弟就分家了,可他们的能力有限,只能坐吃山空,虽然现在还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可内里都被腐蚀的到处是坑,他们家的欠债在几年前就已经不能负担了,如果她不是搭上了越泽,恐怕现在早就沦落街头了。”

    “所以这笔欠债是越泽给她的?”

    周文月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越泽,而是越奕。”

    “越奕?”易珩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所以她最后才会选择越奕?”

    “你也是这样想的?其实说实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总感觉这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反正越奕对唐喻珂的感情是早有苗头的,可唐喻珂为什么最后选择他?却让人太过费解了。也许这女人就是这么拜金,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又或者她对越泽给他的虚荣不满足,所以想要攀越奕这棵大叔。不过事实证明,自从她跟越奕在一起了之后,他们唐家,不,应该说她所在的唐家三房,生活水平可是大大的改善了不少,而且也有了足够盈利的事业,倒是把唐家其他几房羡慕的不行,算是混的有模有样吧。”

    “这事也跟越奕有关?”

    周文月撇了撇嘴,“这谁知道啊?越家老太没有让越奕进过越氏,但给他的生活待遇也不算苛刻,要说越奕自身的能力也是有的,我们周家的那位私生子大哥可是对他很佩服的,他们好像也有一些股票和基金上的合作,应该是有些赚头的。你是不知道我那位大哥可是一个钱串子,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利益,他那张嘴脸可不会对任何人宽容的。”

    “咚咚咚”

    修长的手指敲在教室的门上,易珩循声看去,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白皙清俊的脸上,斑斓的光影,重重叠叠中多了几分朦胧和看不真切的模糊。

    可她还是临摹出了他那卓越的轮廓,可哪怕风华如他,可依旧逃不过那灰暗的过去吧。

    “在说什么呢?我来了你都不知道?”

    越泽迈步走了进来,说话的时候眉宇间多了几分疑惑?

    似乎没有想到他的出现会换来一脸懵圈的未婚妻的关注,毕竟他还是了解自己女人的能力的。

    而易珩是真的没有主意他来了,也许她脑袋里装的事情太过了吧。

    状态不好到乱成一锅粥了。

    “不是很舒服,没注意。”

    越泽走到她的身边,手指顺其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所以让你放学之后早点回家,你都没有听?”

    易珩仰头看向他,“我正要回去,你就来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易珩低头看去,他的手指是真的好看,骨节分明,就这么缠着她的手指,让她顿时生出了一股缠绵的感觉来。

    “喂,这还有个大活人呢。”周文月白了他们一眼,拎起旁边的宝宝,没等越泽说话,就直接吼出了一句“stop”,“ok,不用你们说话,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立刻消失。”

    说完,她转身就跑,易珩眼睁睁的看着她那肥硕的身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教室的门口。

    易珩笑着说:“我说她最近怎么瘦了,不会是有过锻炼吧?她是不是也要参加铁人五项?”

    越泽不在意的帮她收拾了一下书包,拎在手里,笑着说:“她是不可能参加的。她的体质是德智体全面不发展,就天生那么一点灵气,也全长在了脸上了。”

    被他拉着站了起来,易珩的手臂狠狠的撞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毒舌啊?要是我以后跟她一样胖了,是不是你也要这么说我?”

    “不会。”

    “真的?”

    “对自己的老婆说这种话?我又不傻,害怕跪键盘。”

    他的手臂一拢,她就靠在他的臂弯里,鼻翼间都是他身上淡淡,清雅的气息。

    微微侧头就会擦着他的脸,而他那只手此刻正搭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扣住。

    这种亲密的动作他们还是第一次做,不过他却做的如此熟练?

    “你还是别这么搂着我了,会被人看到的,这里是学校。”

    走出门,越泽往两边看了看,还有几个学生陆续的走出其他的教室,一看见他也是十分的惊讶。

    “怕什么?我又没有做坏事。”

    易珩抬头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吧,中午还说让我自己回去的,怎么放学就过来接我了?越大少爷,您今天就这么闲?”

    “反正我有时间。”

    有时间个屁。

    易珩脚步一顿,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把校园网给你卸载了。”

    越泽垂眸,眼角出现了一丝讪讪然,“就知道骗不过你,唐喻珂没有说什么让你不高兴吧?”

    “你是想问我她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吧?”

    垂下眼,越泽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可他的眼底却骤然聚起几缕沉郁,深沉又晦涩。

    “她说她很怀念自己的高中和大雪的时光,她说你都会陪着她上课,还因为选了她选的专业,算是陪读。”

    越泽听着一愣,“她跟你说了这些?”

    “是啊,她的开场白就足够让我嫉妒了。”少女不爽的斜瞟了他一眼,“你都没有陪过我念书呢。”

    “你想我这样做?”

    少女别开头不理他,“我才不稀罕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越泽的唇角勾着笑,沿着眼角眉梢缭绕而上,“嗯,你是长大了,十五岁的易小姐。”

    少女的手指立刻钻进他的大衣里面,探入他的腰间,隔着衬衫就是狠狠的掐了一下,“再提醒我年纪,我就不理你了。”

    难得一见的是,越泽竟然因为她的这句话笑出了声?

    那声音低沉,笑声醇厚磁性,直接谋杀了她的耳朵。

    这男人真是要命。

    **

    “以后我不会让她来烦你了。”

    走在校园里,暮霭萧瑟的景象莫名的会让人的心里升气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你是怕她烦我?还是怕她跟我说什么?”

    少女抬头看向他,澄澈的目光中没有任何隐没的色彩。

    而越泽的眼睛就静静的垂着,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这种平静下隐藏了什么也许只有他知道。

    最后她还是坚持不下去了,眼睑垂下,随之而落的发丝覆盖了她的眼底,从而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然后这一路上他们不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放开了她的肩膀,在林间的小路上他们并肩前行,直到看见那栋白色的别墅,可以暂时称之为家的地方。

    玄关被打开,柔缓的灯光,扑面的温暖,直接驱赶了她身上的寒意。

    一切好像都刚刚好。

    如果没有狂奔而来的“鸡飞狗跳二人组”,也许他们会沉默一夜,可绝对不会是围着一个洗衣机傻站着,而且还是四脸懵圈的傻站着。

    “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洗衣房里一股薰衣草外加的薄荷的响起,然后地砖上到处都是白色的泡沫。

    他们刚跑进来的时候,就差点摔倒。

    而之所以有这些泡沫,完全是因为他们面前的这台制造着泡沫的洗衣机。

    “易珩,我们是不是买了假的洗衣液?为什么这东西不停的再出沫?都洗了六次了,一次比一次出沫的厉害。”

    越韬的衣服都湿了一半,看来已经经历了好一阵的搏斗。

    “你放了多少洗衣液?”

    越翔看向越泽,“老大放的。”

    易珩看向越泽,见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心里就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洗衣液的瓶子

    ……空的?

    “那个,你知道的吧?一桶洗衣液不是一次性要全放进洗衣机里的。”

    越泽瞟了身边的两兄弟一眼,“我知道,我只是不小心把一桶洗衣液打翻进洗衣机里了。”

    越韬:“哥,那你倒是告诉我们一声啊?”

    越翔:“老大,既然你是弄的,为什么你自己不收拾残局?为什么让我们搞定?”

    易珩这下知道了,他是又腹黑的开始欺负两个小弟了,“不过,这里面洗的是什么?”

    越韬和越翔突然全闭嘴了。

375睡衣

    易珩看着滚筒洗衣机不断转动的窗口,她探头仔细的看了一下,隐约的在很多的泡沫里,依稀的看见里面好像洗的是

    “被子?你们在洗被子吗?洗谁的被子?”

    越韬摸了摸鼻子。顶 点 X 23 U S

    越翔挠了挠额角。

    越泽:“……”

    越泽:“你的。”

    “我的?你说这里面洗的是我的被子?”

    易珩眼睛瞪的溜圆,她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被子为什么要洗?

    越韬:“哥说,被子洗完之后睡起来会更舒服。”

    越翔:“不仅被子洗了,还有枕套,床单,都洗了。”

    易珩唇角抽动着冷笑了两声,“都洗了?那我晚上睡什么?有替换的被子吗?”

    三兄弟默契的互视

    完了,他们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沉默一分钟,易珩觉得不用等待答案了,很多时候沉默往往可以代替很多语言。

    例如现在

    “你晚上可以睡我的房间。”

    越泽这话一出,周围再次一片沉默。

    易珩想到他那张漆黑的大床,莫名的有了心里阴影,“那你呢?”

    越泽瞟了一眼客厅:“我睡沙发。”

    沙发?

    易珩想了一下,“好。”

    越韬有些尴尬的说:“要不现在吃晚饭吧?今天的晚饭还是我哥下厨专门准备的大餐。”

    少女的心脏又是一阵抽搐,目光瞟向餐厅的时候,那柔和的灯光愣是出现了一种昏暗的黑气,“你是说越泽还做了晚餐?”

    越翔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老大中午给你送完午餐之后,回来就开始准备的,也是药膳,泥鳅和黄鳝做的,其实我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据说很好吃?对了,老大中午给你送的乌鸡汤好吃吗?”

    一想到中午的那顿毒鸡汤,易珩的脸色有些僵硬,“你们没有尝过?”

    越韬摇了摇头,“我哥不让,根本就不让我们碰,可看着不错。”

    “那是怎么调味的?”

    越翔:“菜谱有计量的。”

    易珩看向越泽问道:“你自己也没尝?”

    越泽也点了点头,“原本是想跟你一起的,可你们没有给我留。”

    易珩“哼哼”了两声,“那一会儿你多吃点。”

    半个小时后,换好衣服的四个人已经在餐厅集合了。

    越韬和越翔很是期待的看着越泽从锅里把汤盛了出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越翔低声在易珩耳边唠叨:“听说你中午把鸡都吃了,而且连汤都没剩,老大的手艺真的那么好吗?很美味?”

    易珩神秘的牵动了一下唇角:“你吃了就知道了。”

    “好吃到没法形容吗?又或着是故意走神秘风?你想给我surprise?”

    少女无语凝噎,心想着这回我可真是搞不定这一顿了,如果再把这么一锅鱼吃进肚子里,那她的生理期有没有过的太惨?

    鱼汤上桌,那黏稠的白色汤汁真是视觉艺术,还有那嫩绿色的葱花洒在上面,真是漂亮。

    盯着这碗鱼汤,易珩都不得不感叹,什么人做什么汤。

    看着绝味,吃起来绝命。

    这就跟他绝美的外表和要命的腹黑一般,迎着越家另外两兄弟那蠢蠢欲动的目光,她真是十分豪爽的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她的目光来回在越韬和越翔的脸上瞟动

    直到一勺汤汁入口,越韬的头微垂,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颤抖了两下。

    随即“咣当”一声,越翔手里的勺子很没规矩的掉在了汤碗里,飞溅出的汤汁都让他没有感觉到烫?

    易珩的勺子则是在汤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最后她的目光在一片诡异的静寂中看向了对面的越泽。

    他微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右侧眉峰,微垂的眼睫在眼睑下方落下淡淡的暗影,弧线完美的下巴,微微的尖削,在沉寂中透着一股薄凉疏离的味道。

    美味可以舒缓人的神经,化解一分戾气。

    可这种“绝味”,易珩默默的等待着火山的爆发。

    越韬第一个忍不住跑进了厨房里。

    越翔第二个跑进了洗手间。

    越泽慢慢的抬起头,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和她平视,淡然无波地看着她,眼底那墨色翻涌,深邃得辨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易珩挑眉,明知故问:“好吃吗?”

    越泽的眼角出现了轻微的折痕,“中午的汤不好喝。”

    陈述的语气好似肯定一个过去的现实,如果没有这顿晚餐也许易珩永远不会让他知道事实。

    “很难吃,很腥,很涩,很辣……”

    越泽的眉头紧紧的拧着,“你应该告诉我事实。”

    少女眉角微微扬起,一双眸子清亮透彻,眼底还隐隐的藏着一簇清浅的笑,“然后呢?告诉你之后有奖励?”

    “……我会弥补你。”

    “弥补?你想怎么弥补?”放下勺子,易珩嘻嘻地笑了出来,露着一口小白牙说:“现在也来得及,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越泽手臂撑着桌面,挺直的脊背就像一个老干部,庄重且认真的说:“你可以说出你想要的补偿,我尽力满足你。”

    少女的眼睛转动了几下:“也就是说,我可以随便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当然。”

    “好,那我要提要求了。”

    越泽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

    他是一个精神病。

    一个心理治疗室里会播放着血腥残忍的录像,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催吐的、镇定剂,还有一些其他可以令人疯狂的药物,这样的房间可以称为一个心理治疗室吗?

    他就是在残虐自己,他就是在发疯。

    唐喻珂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被刻在了她的心口,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双深邃的眼瞳此刻清晰无比,勾起的眼尾仿佛有着流光的涟漪,鼻梁笔挺如柱,落下的一小片暗影却将他的唇线衬的更加神秘诱惑。

    她很难想象他的过去是怎样的昏暗?

    可这一刻,她却被他的世界所容纳,所在乎,特别是他唇上那还未花开的浅浅笑意,让她的心莫名的沉淀了下来。

    “越泽,我要你答应我”

    “嗯?”

    他的鼻翼间淡淡的发出一抹疑惑,可易珩的声音却停在了他这一尾叹音的后面,她要他答应什么?

    答应她不再进去那个治疗室?

    答应他永远都不要再用厌恶治疗法去逃脱自己心中的那扇牢笼?

    易珩突然有些烦躁,烦躁得她不再想说一句话。

    “怎么了?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说啊?”

    他的目光如同拨开迷雾而探入海面的星辰,看似冰冷,却又吹出了一片和煦的风。

    易珩:“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越泽:“答应。”

    易珩:“你都能做到。”

    越泽:“竭尽全力。”

    她问的果断,他答的果决。

    “不用竭尽全力,你只要忍着就够了。”

    越泽还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见少女直接从对面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的身边,身体贴着桌边,微微躬身,乌黑的双眸,此刻透出一股瑰丽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可就在越泽仰头看得专注,头顶那一片暗影却已经压了下来,然后他的脖子被一把搂住。

    易珩紧紧拉住他衣领的,手指缓缓收紧,直到掌心感触到指甲的尖锐,少女的脸颊便贴了上去

    一股温热的鼻息扑在越泽的脖颈上,他除了能感觉到自己已然失序狂乱的心跳,还有的便是她的呼吸。

    挺直的脊背仿佛被点了穴道,他紧张的握紧拳头,仿佛是在等待?又仿佛是在坚持?

    下一刻

    “呃”

    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错,是咬的,还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种疼痛感让越泽的眼睛骤然怒睁,咬紧的牙关却如他答应的一般,死死地忍着。

    直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侧脸上,那一瞬间他连疼都忘了。

    **

    客厅的电视打着,越韬和越翔并坐在沙发上,目光专注的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海绵宝宝。

    直到越泽卧室的门关上了,他们兄弟俩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越韬:“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越翔:“你先说。”

    越韬:“他们抱在了一起,然后……亲在了一起。”

    越翔转头朝他看了过去,一脸的诧异,“亲?你的眼睛多久没有检查了?近视加老花了吧?你见过亲吻,女的亲哭了,男的亲的脖子上都是牙印的?”

    越韬:“哭了?还有牙印?”

    越翔:“你都看什么了?平时看你戴着一副眼镜都装大尾巴狼呢?心里忒龌蹉。”

    越韬直接伸手打在他的头上,“狗屁的龌蹉,我说什么了?我刚出厨房就看见他们俩那种姿势,一切来的猝不及防,我能看到什么?只能看个大概,谁像你还能看见牙印?观察的够细致的?”

    越翔也急了,“狗屁,你以为我想看啊?我一回来就看见易珩留着眼泪跑了出来,然后老大就跟魔怔了一样坐在餐桌旁。你知道我这小心脏被吓成什么样了吗?易珩哭了,一个super暴走萝莉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泪眼朦胧的时候?就算是朦胧了,那也是对方朦胧吧?哎呦,我当时被吓跪了都是小事,我是差点吓尿了。”

    越韬顿时沉默了。

    他是没有看见易珩哭,如果他看见了,想来情况也不会比他好哪去。

    “可是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我哥做的东西难吃到把易珩给吃哭了?然后她为了报复,把我哥给咬了?”

    越泽脖子上的牙印总不能说是他自己咬的吧?

    就算他想,这种成功的概率也不大吧?

    除了易珩咬的也不会做第二人选。

    “不会吧,能这么激烈吗?难不成中午老大做的鸡汤就特别好喝,而鱼汤就跟粪水一样。差别太大,气哭了?”

    越家俩兄弟集体懵圈了,再看海绵宝宝在那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俩人的眼睛顿时呆滞了。

    可理智却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这一天过的太惊悚,大起大落,宝宝的小心脏经不起吓啊。

    **

    越泽走进卧室,就看见易珩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低头翻找的什么。

    越泽站在门口,呆愣的看了片刻,听着她烦躁的关上抽屉,“嘭嘭嘭”的撞击声,敲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你在找什么?”

    越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有些虚。

    滴落在他脸上的那抹温热,成功的扰乱了他的一池春水。

    “遥控器。”

    少女突然大吼了一声,在他这个高规格的卧室里,直接出现了一个短暂荡开的回音。

    越泽的肩膀猛地收紧,大腿紧绷,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易珩接着又吼了一声,“到底在哪?我要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越泽觉得自己好像直接跨入了已婚时代。

    “不洗个澡,再睡觉吗?”

    他快步走动一个柜子前面,刚抽开抽屉,就听见她说:“生理期让我洗澡,你想让我流血不止,生不如死?”

    手臂一顿,越泽的唇角又抽搐了几下,脑袋都跟着抽筋儿。

    然后他摁下摁扭,二层的楼梯降了下来。

    少女二话不说,“蹬蹬蹬”踩着楼梯,快步上楼。

    手臂拽住他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扬,她整个人直接摔进了他那张大床里,被子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无一不彰显着她在生气的节奏。

    越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牙印还在,坑坑洼洼。

    可他的目光却渐渐幽深起来,摸着那几个牙印,好像有着一片羽毛轻抚在她的心尖,蓦然地一痒,让他的整颗心都莫名的悸动起来。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这种寂静安宁有温馨,特别是他抬头看见二楼床上的那么一抹隆起

    “睡着了?”他问。

    好一会儿

    “嗯,睡着了。”她答。

    越泽的唇角微微勾起,“不换睡衣?”

    “我没有黑色睡衣,我只有黑色的校服裤子。”

    黑色?

    越泽想了一下:“我有,你穿吗?”

    躺在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睛,身体翻动了一下,“弄脏了怎么办?”

    “难道你不是因为弄脏了看不出来,所以才穿黑色的衣服?”

    被说中了心思,少女狠狠地踢了两脚被子,“你闭嘴。”

    又沉默了片刻:“那你穿不穿?”

    “穿,为什么不穿?”

376火

    火,冲天的大火燃烧起来,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如柱冲天而起。www.uu234.net

    火舌吞噬着整个房间,连沙哑的嘶吼声都吞没其中,哀嚎成了一种最悲戚的遗言。

    堵路的几辆车被侧翻的推到了一侧的路边,消防车进入街区。

    架着高压水枪往着火的房子上不停的喷水。

    火宅引来了一阵小规模的噪乱,看见火光的人都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着火了?着火的到底是哪家?”

    “哎呦,我的车,怎么被撞成这样?消防车是从上面压过去的吗?”

    “叫唤什么啊?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着的火,仔细看看,那是杨家的别墅,别说从你车上压过去,就是把你房子拆了,我看你还敢说什么?”

    一对夫妻直接上来了一套全武行,人家那边救火,他们这边家训。

    旁边听见声音的住户也都直接消音了。

    杨家着火当然不同凡响,现在的杨家可都是被人家捧着的金字塔,这片新开发的别墅区,要说环境不算太好,规划也不是极为完善,要不是有杨家这座大山,还真不一定会有这么高的入住率,其实这里起码有一半的暴发户都是冲着跟杨家做邻居来的。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杨家的别墅里有人吗?”

    “这谁知道啊?应该没人吧,平时也不见他们家有人出入啊,一年都来不了几回。”

    “不对,我前两天看见他们家的别墅有人,还有佣人出入呢,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杨家的孙子暂时过来住几天。”

    “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杨家的那个小孙子很少出来的,所以看见的人都不多。”

    潮湿的焦糊味裹挟着黑烟扑面而来,熏得围观群众眼睛直流泪。

    “哎呦,可好了,火总算扑灭了,快等会看看有没有伤到人啊。”

    “你们看,你们看,好像抬出来一个人,哎呀,别是烧死人了吧?”

    **

    换好衣服,易珩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平时倒是没觉得越泽的身骨多挺括,可他的睡衣穿在自己身上就跟唱戏的一样。

    裤子都快提到腋窝下面了,依旧挽起了一大截,这到底是什么比例啊?

    少女嘟着嘴,一脸不满且目中无人的再次走上楼梯,然后整个人淹没在他那张黑色的大床里。

    坐在沙发上的越泽全程被无视了。

    他挠了挠额角,终究是放下了书,迈步走上楼梯。

    看了一眼背对着他躺着的少女,他只趣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在床尾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熟悉的沉默

    易珩睁着她那圆滚滚的眼睛,一段睡意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这人也不说话,连动都没有动过。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吗?”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越泽唇角微微牵起,“我在等着哄你啊。”

    “哄我?”

    易珩有些懵?

    “哄我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朝他看了过去。

    男人的背影微微躬着,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

    一道射灯的光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描绘出他清晰的轮廓,但却又暖柔的朦朦胧胧,看着并不真切,可他那卓越的五官却还是能十分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莫名的临摹出一副还算精致的画面。

    “你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过那肯定的语气倒是透着几分直男的蠢萌感。

    “你才看出来?”

    他眼底含笑,“不是很确定,因为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但只要你是不高兴了,那就要哄哄。”

    “那你想怎么哄?”

    越泽直接撸起了袖子,“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一提起这事,易珩的目光就不由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虽然被衬衫的衣领挡着,可她还是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一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红。

    “我又不是狗,干嘛总咬你?你骂我呢?”

    越泽突然站起身,迈着那双大长腿走到了她的床边,然后在她身边一侧坐了下来。

    他低垂眼睑,微微倾下身子,附到她的耳边轻轻说:“喂,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这种低语的呢喃别有一番撩拨的沙哑。

    易珩咬紧牙关瞪了过去,“姓越的,你知道我什么生气吗?”

    转动着眼球,越泽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探究,“因为我做菜不好吃?”

    少女撇了撇嘴唇,“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讪讪然的微眯起眼角,“难道因为我洗了你的被子?”

    少女伸手拽过他被子的一角,“难道我现在睡的不是被子吗?”

    别开头的一瞬间,她的耳边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

    带着一股风。

    易珩感觉到一侧的床垫出现了一抹凹陷,她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过去,却没想到正对上一双直视前方的黑瞳,喉结微动,勾起唇角,那精致的五官无限的放大,停在她的面颊处却是止住了“非法入侵”的脚步。

    “那你能告诉我,我哪做错了吗?”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低音炮,犹如砂砾一般擦过她的耳膜,那种视觉和听觉混合的诱惑简直绝配?

    该死的。

    这男人居然用美人计诱惑她?

    **

    一场大火扑灭,周围也都被警戒线控制起来了。

    秦凯赶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一脸的憔悴就不说,看着被烧的焦黑的房子也是剑眉紧蹙。

    最近他是怎么了?

    小事没有,大事不断。

    这案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发生。

    现在就是省厅都被弄的焦头烂额,也不能怪他这个刑侦队长了,没白天没黑夜的,仅剩的荷尔蒙都献给事业了。

    “队长。”南宫博看见他赶紧跑了过来,今天他值班,得到的消息要比秦凯早一些。而且已经粗略的做了一回现场勘查,了解了一个大概。

    “具体什么情况?”

    “是杨家的别墅,三年前购买的,现在别墅房产的所有人是杨超。就是杨家老爷子极为喜欢的那个孙子,在育泽念高三的那个。”

    秦凯点了点头,“我有印象,听说有受伤的人,是他吗?”

    “受伤的有三个人,两个严重烧伤,一个被送去医院的路上医治无效,已经死亡。杨超就是死的那个。”

    秦凯头痛的靠在车门上,“还有更糟糕的消息吗?”

    南宫博也是一脑门官司的说:“初步判断,是谋杀,人为纵火,剩下的还要等法医那边的消息。”

    “杨家有人来吗?”

    “直系亲属都去医院那边了,据说杨老爷子也住院了,急火攻心。”

    “有嫌疑人吗?”

    “还在排查。”

    “行了,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医院那边。”

    “现在?”南宫博皱了皱眉,瞟了一眼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他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知道杨家那些人什么德行?现在去就等于捅了马蜂窝。”

    “那你还说怎么办?你觉得市局派几个人过去就行了?”

    他就是最贱。

    南宫博朝他挥了挥手,“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了。别回来了,有时间回局里补一觉再来,大黑天的,看见你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呢。”

    秦凯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放屁。”

    车子开走了,南宫博才咧出一丝苦笑:这刑警队长简直不是人当的。

    **

    越泽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床边。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所以你相信唐喻珂说得吗?我是个精神病。”

    易珩靠在床头,手指默默的攥紧他的被子,“我知道你在用厌恶疗法治疗自己。”

    “那你还怕吗?”

    他低着头,就连墙上射灯的光鲜都没有穿透那抹隐晦的黑暗。

    “害怕。”

    她的声音仿佛刻在了他的心口,越泽的肩膀不由的一抖。

    “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做过多少回?那么痛苦的过去,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为什么不早点知道,那怕我帮不了,可我能陪着你。那怕只能给你拨打120也好,起码我还有救你的机会。”

    他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转头朝她看了过去,唇角勾起的浅笑,犹如抓住了一缕浮萍。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太过遥远,也许明天我就会选择死亡。可我又厌恶这种懦弱的逃避,我甚至找不到可以缓解自己心理负担的出路。最后,我选择用厌恶自己来裁决自己,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选择更加懦弱的方式活下去,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我要活下去,奶奶用她的一生只求我可以活着,我又怎么敢去死?我曾经把自己想成最穷凶极恶的人,不停的惩罚着自己,不停的虐待着自己,心嘶底里的厌恶自己……可最后却是我在这种厌恶和谋杀中,“救活”了自己。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他的声音低沉,轻悦,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没有悲戚,没有怨恨,没有焦躁,也没有愤怒,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她莫名的心痛。

    好笑吗?

    这样的过去怎么可能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她的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颤抖和难过。

    越泽的眉头一蹙?

    看到的却是一双含泪的眼眶,发红的鼻尖,还有紧抿的唇角

    这事怎么了?

    她怎么哭了?

    易珩的眼泪再次滑落,却是惹着酸涩的抽泣。

    直到她的额前落下一片阴影,他低下头,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眼睛上,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然后寂静的房间内,传来的是他轻叹的身影,“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易珩,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你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不想有任何的秘密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像现在,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易珩的眼睛湿湿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没吭声。

    可掌心那一点点润开的潮湿感还是让他察觉了,他低着头,毫无顾忌地看着她。

    另一只手从她的鼻梁滑下来,捏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一抬,抚平着被她咬住的嘴唇。

    他的目光中又是一股疼惜,偏着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进那间屋子了,也不会再碰那些东西,我会把那里封了,所以别再哭了,好吗?”

    被他用指尖划过的鼻梁上隐约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阵发麻,手脚都忍不住颤抖。

    她不安的眨了眨眼睛,那柔软的睫毛在反复地在他掌心刷过,是一种微微得痒。

    “你,你说的是真的?”

    张开手臂,将她的人抱在怀里,他的下巴低着她的额头,轻声肯定着:“真的,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着。”

    一切交于坦诚。

    她坦诚的相信他,他坦诚的向着她。

    这样很好。

    易珩伸手抱住要他的腰,低声说:“以后有我,你不会再孤单。”

    越泽勾起唇角,笑了。

    等一个人,是在做一件无望的事情。

    可直到那段无望又难过,难过又煎熬的日子过去,他终于等来了那个人,那个在他未来的人生里,分分秒秒都会被期待的人。

    **

    一夜未眠。

    秦凯一头坐进自己的椅子上,脑袋的那种眩晕感,他都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累。

    真累。

    曲指在他的桌子上敲了两下,秦凯才撩起眉眼看了过去,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一笼包子。

    饥寒交迫的秦凯总算找了一丝安慰,打气精神一口就吞了一杯豆浆。

    南宫博很有眼力见的又给了他一杯,“够吗?”

    秦凯点了点头,“算是开窍了。”

    南宫在他对面做了下来,不客气的说:“还不是被你练就出来的,第一天进警局到现在,哪天不是被你吆喝着去买早点?”

    “案子有眉目了吗?”

    南宫博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快?”

    秦凯瞟了一眼电脑,“可是今天的新闻却已经报出来了,就是这么的快。”

    南宫博探头看了一眼,目光不经意的从他的办公桌上掠过,却是被一沓资料将视线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秦凯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的老高,“欠给别人的债。这是给易珩那丫头查的,她昨天晚上就要的,不过我给忘了,一会儿你给她送过去吧。”

    南宫博拿起那沓资料翻看了一眼,“还有杨超的?”

    “嗯,有他的,这小子作为一个新时代合格的败家子,还真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什么案子都能参合一脚。这次直接把自己给参合死了。”

    “不对劲儿啊”

    “不对劲儿?哪不对了?”

    南宫博抽出其中两个人的资料说:“就是这两个不对劲儿,这两个就是昨天被严重烧伤的另外两个男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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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