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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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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缝?

    要说这次也是用的相当有“年代感”,现在服装设计师怎么也是一个新锐时尚的职业名词,被说成裁缝的一瞬间,总有种被一朝打回解放前的错觉?

    可当这六个人整齐的站在客厅里的时候,越韬不禁扶了扶眼镜。m.www.uu234.net

    现在的服装设计师都穿的这么有……格调的吗?

    六个人中男女对半,胖瘦不一,高低也不齐,但身上却穿着同样款式的中山式立领湛青色西服套装。

    说实话这种颜色一般人都很难驾驭,哪怕就是越翔这个常常穿着红黄蓝粉,乱七八糟颜色的风骚男,也很难又勇气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远远看去一水的绿色植物,行走中的标本:仙人掌、仙人球、文竹、藤蔓……

    可即便是这样的效果图,但越韬还是佩服他们敢穿的勇气,以及一种穿的光明正大,唯我独尊的气质,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自身的“与众不同。”

    不过让越韬最奇怪的也是这一点,明明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吧,可偏偏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相反还觉得他们这样穿衣服很受端详嘛。

    没有特别的令人反感,相反还会让人感觉越看越舒服。

    难不成是以为这种湛青色看的时间长了,能舒缓眼球的视觉疲劳?

    当然越韬能看出的问题,越泽和越翔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的目光最后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易珩的身上。

    易珩笑着介绍说:“他们是梅姐的徒弟,梅姐就是一个裁缝,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梅姐给我做的,很舒服,也很好看的。你们可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可是很厉害的,承包左丘所有的服装制造业。”

    “小姐,别闹了,用服装制造业来恭维我们就太过了。”为首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只是他的眼镜很特别,黑色的眼镜框上细密而精致的雕刻出了一种花纹,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花,但这却让这副眼镜看来十分特别,而且还很神秘的感觉。

    “十二,小姐说话一直都是这么夸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非要计较这种事?大不了我可以承担服装制造业三分之二的重量。”一个女人跳出来为易珩说话,她个头不高,但却长的十分可爱,是那种卡哇伊风的小萝莉,而且还有很浓烈的少女心。因为她的那身复古中山式的套装西服上的配饰和点缀最多,不仅用了蕾丝镶边,还在上衣西服上加了古典公主裙的裙摆,青色的刺绣蕾丝层层叠叠的罗列下来,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的元素风,就是裤腿也是同样的设计。

    “十八,就你那水平还担不起三分之二的分量。小姐抬举你,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说话的是另一个女人,身材有一米七,而且比例也是相当的富有优越感,也只有她身上的套装西服设计的是更加贴身,收紧的腰肢曲线真是尤物的想让人犯罪。可偏偏她长的也很漂亮的五官,却是一副冷若冰山,说话的时候眉眼间总是带着一种锋锐的英气,就像电影霹雳娇娃,古墓丽影中的女主设定,明明**如火,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九姐,你就是太严肃了,还是十姐,本来就长着一米九二的个头,可偏偏不懂得怎么亲和人,还不苟言笑,你们这样会让小姐很难做的。我们可是第一次见越家的准姑爷,你们要是把人家吓到,岂不是连带着把小姐的姻缘都给截断了?”

    十八的嘴角微微翘起,朝越家三兄弟的方向努了努嘴。

    被她叫九姐和十姐的两个女人,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而那位有一米九二的女人,表情更是冷淡,连眼角都没有掀动一下,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仿佛就已经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就算是最爱挑事的越翔都没有说什么,相反坐的那叫一个乖巧,而且还极为的规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慑感,而且她身上的西装也是十分的规整,而且从一些细微的改动上,能感觉到一种军旅风,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女战士。而他竟然不怀疑自己的这种猜测,总觉得这女人下手一定很厉害。

    “行了,我看你们都别说话了,小姐让我们今天过来就是做衣服的,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们平时总说我唠叨,废话多。可现在看看你们,你一句我一句,正事呢?一件没干。”这回说话的是剩下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而且特点也是极为鲜明,胖的简直就是一个球。

    这样的男人按理说,很难设计符合他的西服,因为那格外“敦厚”的肚子,不仅费布料,而且还很难掩拙。

    可他的西服外套上也有别出心裁的设计,在整体设定不变的条件下,还极为用心的将上衣弄成了一个茧形,把突起的肚子收的更圆了,不禁没有能掩拙,还更加突显了肚子的圆润度。

    可偏偏当事人没有任何的自觉,穿的那叫一个随心所欲,说话的底气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老七,你还是闭嘴吧。”另外一个男人也走了上来,把手里的一个小木箱放到了琉璃桌几上,“小姐想好要做什么类型的衣服了吗?需要用在什么场合?用什么布料?是否还有特别的设计?”

    易珩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手指指着他的鼻尖,不客气的警告到:“齐三哥,我求求你,你要是唠叨起来才更吓人好不好?我对做衣服没有那么深厚的造诣,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我要参加一个新年舞会,重点是舞会,我要跳舞的,还是开场舞,所以我需要一身礼服,不累赘,更不能拖累我的舞步;第二,我要不丢人,新年舞会会有很多那种很有钱很有钱,可以随便撒金叶子的那种人出席,而且我很有可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目标,所以我的礼服,不求惊艳,但也绝不能看着普通,我要特别的存在感,但绝不是另类。就这两个条件,你们想吧。”

    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种很正经,很认真的气氛中。

    而就在他们六人在思考的时候,越翔挪到了易珩的身边,轻声问:“你们家的这些人真的是裁缝?”

    易珩斜瞟了他一眼,“看着不像吗?”

    越翔避开越泽的视线,对易珩眨了眨眼睛,可以又压低了声音呢喃了一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们都开了五感,我能感觉得到。”

    易珩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很惊讶?”

    “当然惊讶了,难道我没有表现出来吗?还是表现不够?”

    “所以我才说不要小瞧他们啊,我虽然说他们是裁缝,可不代表他们只会这些。他们的家底可都是很丰厚的,而且根本不需要为人缝制衣服来赚钱。只是他们有祖训,不能丢掉家传的手艺。”

    “所以他们这是继承家业?”

    越韬听到这句话,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是家业,而是责任。”

    为首的那个男人朝越韬看了过去,一米八多的个头,健硕的身材,仿佛还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再加上那张长的也不算难看的脸庞,说话一板一眼的严肃,甚是有自己的威严。

    气场比起越泽来也是毫不示弱。

    “责任?”越翔侧头看向易珩:“能解释一下吗?”

    “不需要解释,我们都是左丘的家臣和家奴。”那个被叫做九姐的女人爽直的道破了其中的关键。

    而这个结果却是让越家三兄弟集体沉默了。

    易珩无奈的皱了皱眉:“沫小九,你就不能不这么直白的乱说吗?我根本就没拿你们当家臣和家奴看待,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好吗?论起来,你们才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且都是学业有成。你们愿意来我谢谢你们,可这也只是你们在帮我的忙,我可没有任何阶级等级的压榨观念。而且从刚刚你们就叫我小姐,还想嘲讽我到什么时候,够了啊。”

    陈七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我就说吧,你们早晚得把小十九给弄毛了,现在人彻底爆炸了。”

    胖子那圆滚滚的肚子笑起来,生怕不把他肚皮上的那个纽扣给撑爆一样。

    齐三打开木箱子,掏出皮尺,熟练的挂在了脖子上,也不废话,直接指挥着沫九和蒋十给易珩量身。

    丁十八也特别有眼力价的开始记录,而旁边的陈七和杜老大则是把剩下长短不一的四方木盒全部打开,里面一层层的暗格和机关一一打开,弹出的木板更是别有洞天。

    片刻后,一个简易却又完善齐全的服装工作室就建成了。

    而就在那边报数字的时候,齐三已经在一张白色的硬纸上画起了衣服的图样,速度之快,计算之精细,让本就看得不懂的人,剩下的尽是叹为观止的叹息声。

    一条皮尺在他手里更是甩出了花样,炫目技法简直可以去卖艺了。

    杜老大看了易珩一眼,问道:“小十九,你有什么想要特别设计在内的建议吗?”

    易珩想了一下,“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不过”

    少女那黑漆漆的眼球,不确定的摇晃了两下。

    一溜小碎步跑到杜老大的身边,亲昵的攀着他的手臂,垫脚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

    杜老大也是十分配合的微微躬身,听的十分专注,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那微垂的眼睑朝少女瞟了过去,勾起的唇角笑的宠溺又温柔,特别是眼皮掀动那几下,更是莫名的撩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暖男,十分有当leader的潜质。

    易行:杜老大,我别的要求没有,可你也知道,我还没有满十八周岁,发育有限,我可没有沫小姐那种魔鬼身材,穿套正经的西服,也能穿出想要令人犯罪的感觉。所以我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把我身体的不足掩盖住,起码不能让我看的太小,没了气势。你懂的,我说的是女人的那种气势。

    易珩刚说完,手臂就被人一把拽住。

    人紧跟着就被用力的往后一拉,只是下一刻,一直手臂反应极快的搂住了她的腰,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手握住了只手腕。

    越泽的手紧紧的拽着易珩的手臂,目光不善的瞪向杜老大。

    “放手。”

    杜老大握着他的手腕,眼角轻飘飘的往上一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这样对一个女人很不绅士,你刚刚差点伤到她。”

    伤到她?

    易珩又不是纸做的。

    越泽看着他另一只手还搂着易珩的腰,剑眉挑的老高:“放开你的手,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搂着她,难道就绅士了?”

    易珩奇怪的看了一眼越泽:“你这是干什么?杜老大根本没有搂我,他的手臂是让我的腰靠在上面的,不信你看看他的手,他的手都是握拳的,都没有伸开。”

    越泽侧头看了一眼,杜老大的手还真的没有伸开,而且他还有意思的避开了手腕一下握拳的手指。

    只用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不得不说真是绅士的十分周到。

    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当中,越韬和越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哥这醋吃的还真是没有道理,看他们说话时候的亲切劲儿都知道,他们应该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要更加亲昵许多,没听说兄弟姐妹的关系吗?

    现在倒好,弄出这么尴尬的气氛,又要怎么破?

    “哈哈哈哈……”

    陈七挺着那圆滚滚的肚子走过来拍了拍越泽的肩膀,手指不着痕迹的握住杜老大的手,“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杜老大这人也是相当有魅力的,很多小姑娘都愿意跟着他屁股后面跑。小时候,易珩爱闯祸,我们都要跟着受罚。杜老大是老大自然受罚的更多,所以易珩这惹祸精对他就格外的亲切,因为总觉得对不住他。不过你放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兄妹之情,而且杜老大已经结婚了,他的孩子都三岁了。”

    越泽的眉头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结婚了?”

    杜老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

    “大概是早熟吧,闯了一场大祸,大学没念完,人就当爸了,你说上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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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更尴尬了。www.uu234.net

    越韬和越翔都没脸看下去了,为啥最近这几天,总觉得自家老大智商越来越下线了?

    这些年累计的“蠢萌”技能,瞬间都变成大招了。

    而且还专门坑自己。

    这种技能也是绝逼了。

    杜老大原名杜羽,在内门羽组排行老大,从……¥¥毕业的博士,也算是把裁缝这个职业的学历做到了最高。

    而他从小就情商就特别高,充分体现在:直接亲手培养出了一个老婆出来。

    青梅加竹马,他们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从小到大,杜羽的人生中就多了专属标签:方柯制造,而方柯的人生中也有一个标签:杜羽出品。

    他们在一起是缘分天定,水到渠成,顺利到没有任何波折,爱到虐死人的甜蜜。

    所以当他们因为所谓的“意外”弄出第一个宝宝的时候,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一天总算来了,再不来,他们都要怀疑杜羽的能力了。

    二十年的贞操,杜羽守的不易啊。

    看到吃不到,这对男人来说简直要命。

    所以二十岁当爹,对杜羽来说已经是克制到了极限。

    而且他的老婆现在还在左丘悠闲且甜蜜的怀着二胎,所以越泽这口醋吃的,还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气氛瞬间沉寂了。

    越泽盯着杜羽又看了片刻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不失诚恳。

    杜羽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眉梢调侃的扬起,兴味十足的说了一句:“你这个未婚夫吃起醋来……还挺可爱的。”

    易珩此刻这心里也是矛盾极了,自己的男人为自己吃醋,这对女人来说,本身就值得自豪和骄傲的。

    可这种醋吃在她的“家人”身上,让最熟悉她的人,看她的笑话。

    这种“羞辱”也是酸爽的要命了。

    这要是哪个大嘴巴犯贱了,还不得传成整个左丘的“笑话”?

    易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掀起眼皮看向越泽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双漆黑且熟悉的眼瞳

    当墨色的眸光润然开,当他那总是蓦然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波澜,易珩的心口莫名的有些发酸,而她知道那是一种心疼的感觉。

    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

    可偏又让人感觉有些无辜,不忍责怪,只能娇惯且无奈的走到他的面前。

    易珩抬头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无视了。

    她不在乎那些“戏谑”的眼神,也不在乎那些“嘲笑”,自顾的伸出双手,一把捧住越泽的脸颊,掌心的温度传递在他的脸上,她微微垫脚,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那十分有美丽又诱人的唇纹上亲了一口。

    越泽那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掀动而起的眼皮却是藏不住惊讶。

    易珩转身看向杜羽,似在炫耀一般,对他说:“我是不是更可爱?你们家方柯在十五岁的时候,主动亲过你吗?看见了吗?刚刚可是我主动亲他的。”

    杜羽的颧骨被他憋笑,愣是激起两寸的高度,看着易珩那得意的小模样,更是无可奈何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还真是爱惨了他,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还要陪着他一起“共苦”?”

    “杜老大,这就是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如果你要是能让他们闭嘴,决口不提这事,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杜羽转头看向其他五人,打趣的说道:“你们可听到了?这可是大小姐的命令,都把嘴巴闭好,守口如瓶。”

    陈七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的往门口走了过去,“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单身狗就够可怜了,我可不想把眼睛再提早辣瞎了。我去门口看看六组的人有没有把布料送来,尽快完工,我想家了。”

    其他人都默契的各干各的,没回答,但也默认了守口如瓶的承诺。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放心吧,他们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到此为止。”

    越泽多少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在这里忙着,我有事就先走了。”

    越韬和越翔同时举手说:“我们也有事,老大,我们跟你一起。”

    两兄弟忙跟了上去,越韬走的不算快,步伐稳健,却落在了越翔的身后。

    而越翔冒冒失失的一溜小跑,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沙发的一角,整个人直接朝前面栽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脸着地,越韬反应够快,伸手一捞

    手指划过他的衣领,没捞着?

    就在这一瞬间,越韬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一只手极为精准的抓住了越翔的衣领,在越韬愕然的目光中,那只手臂的主人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手臂用力向上一踢

    越翔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发育相当不错的他,除了拥有一米八的个头之外,那看似很瘦的身材实际上却是练就出了不少的肌肉,怎么也有一百六十斤的分量。

    不算重分量,但也绝不轻。

    可就是这样的重量却被一只手臂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给拎了起来?

    越韬微微仰头看着越翔被拎起的衣领,就跟网上一组给几只小狗穿了衣服,然后一一挂在一根衣服杆上的效果图一样。

    全靠衣服支撑着,要不然人早就摔在地上了。

    越翔僵硬的蹬了两下腿,却惊讶的发现,他的腿竟然是悬在半空的?

    而衬衫的衣领直接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越翔转头朝手臂的主人看了过去。

    女人。

    做到这一点的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一个一米九多,比他还整整高了半头多一点的女人。

    对上那双平静的目光,越翔的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弹幕:壮士啊?兄台,好身手。

    “没事吧?”

    当越翔双脚落地,只是呆愣的仰头看着……十,一脸的呆滞且专注。

    最后还是越韬受不了他这副傻样子,硬生生的把人拖走的。

    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女人,哪有这么直勾勾看的?

    力气大,难不成有错啊?

    这一个两个的接连丢人,越韬觉得自己被他们影响的,彻底没脸了。

    看着越家三兄弟一起离开,……十八拿着裁剪的专用剪刀,“咔嚓”“咔嚓”挥着那叫一个磨刀霍霍。

    “十九,没看出来啊,越家的兄弟还都这么腼腆呢?我刚刚没看错吧?他们竟然还会脸红呢?”

    易珩瞟了她一眼,见她那双眼毛精光的眼瞳,瞬间就了解了这姑娘的心思,手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说吧,看上哪个了,本小姐给你介绍一下。”

    “就他们?还是算了吧,太羞涩的男人征服不了我的野性。”……十八就喜欢肌肉猛男,这种癖好到现在,已然是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那不是野性,是变态。”

    “人不变态枉少年,趁着我有勾引男人姿色的时候,怎么就不能用萝莉风征服肌肉男了?你想想这画面就不觉得刺激吗?多有个性的画面,想起来我都觉得血脉喷张。”

    “张你头。”沫小九一拳打在她的头上,那声音真是听着都让人感到提心吊胆。

    要是越家三兄弟看见,八成会想这人绝对当场阵亡,可……十八却是退后一步,躬身想躲,不过身体没有对方的拳头快,还是被打了个“叮当”响:“老九,别以为你大,就总是打我,脑袋被你打傻了。”

    “有能耐就躲开啊?让你练功,天天偷懒,现在还躲不开我的攻击,你的肌肉反应还是不够,回去加练。”

    ……十八气鼓鼓的别开头,“就你那速度变态到七位小数点都抓不到的拳风,让我怎么躲?老大都不是你的对手好吗?”

    “那是因为他肾虚,难不成你也是?”

    沫小九一句话,差点没把杜羽气到吐血,“你们吵架拉着我做什么?歧视已婚妇男?”

    沫小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羽组现在在内门排行可是垫底的,身为队长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一提这事,杜羽立刻噤声了。

    对于这一点都快成沫羽的心病了,他可不想这个时候上去碰钉子。

    易珩听出了他们之间对话的弦外音,“对哦,内门弟子应该在上个月进行了年度考核了才对,怎么了?你们羽组又是五组中垫底的那个?”

    齐老三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铅笔放了下来,不苟言笑的他,更是不怒自威。

    “这事到此为止,再说,你将没有你的新衣服。”

    易珩赶紧闭嘴了,齐羽可是羽组十八人中最难搞的一个,平时看着话不多,也很随和,可一旦让他费了口舌的事,必然是他的逆鳞,她可不想没事跟他对虐。

    “不说就不说,反正结果我也已经猜到了。”

    齐羽瞟了一眼……羽,“十八,过来把纸样剪出来。”

    ……羽吐了吐舌头,可不敢耽搁的赶紧过去,专心的剪了起来。

    一旁调式缝纫机的……十,架好了缝纫机,便走到易珩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口问一句:“你的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易珩回头看了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十:“据我观察,他的身上没有五感,更别提玄门最以为傲的第六感了。”

    还是她看问题最是靠谱,总是能关心到最核心的问题。

    “他现在却是没有五感。”

    沫小姐手里的粉石一顿,她抬头看了过去,“帝王卦的继承人,没有五感?”

    又是一个能说到重点的女人,直白的叫她想打人。

    “我说了是现在没有。”

    “那他以前有?”

    “嗯,是有的,不过他现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齐羽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是说他忘记了帝王卦?”

    “嗯,忘记了。”

    杜羽静静的听着,一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所以越家才会还有一个人开了五感?”

    易珩知道他说的是越翔,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叫越翔,算是一个备胎。”

    “那如果越泽永远都想不起来帝王卦了呢?你不在意?”

    身为内门的核心弟子,他们都清楚帝王卦对于易珩的重要性,要不然这种联姻又怎么会持续三代之约,无论上两代人的结果如何,都坚持不懈的要促成第三代呢?

    易珩倒在沙发里,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正上方的天花板,“不在意啊,反正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帝王卦。”

    “可门主他们会答应吗?”

    “是他们把我送来订婚的,出尔反尔的话他们好意思说吗?出尔反尔的事,他们也没那么好意思的做出来。”

    十八剪刀一顿,撇嘴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小心了,就你奶奶那性格,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是老太太做不出来的。再说最近你这边发生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上次爆炸,你突然消失了,七组没有完成任务,自然再则难逃,可是被打了个半死。后来发生的事情,”

    可见这个世事,还真是一环扣一环,有因必有果。看似随意的选择,所谓的机缘巧合,其实也囿于人们难以推

    “你当然是已经活明白的了。”危素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了个苦笑,“可能想要活得明白点,心肺肠子都要冷一些才好。”

    易家老宅

    “把所有值钱的古董花瓶都换了,厨房那些具有威胁性的刀具都收起来了吗?还有外面那些稀有的花草植被都要搬走,要不然会被连根拔起……”易家的老管家成伯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平时很少出来走动,用他的话说,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阶段,得到老爷子的允许,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爸,您别着急,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该锁起来的,该藏起来的,您要是再担心,那我们就要把整个老宅弄成铜墙铁壁了。”成奕从小就在易家老宅长大,成叔早就定下的继承人,成为老宅的现任管家,而他的儿子成熙也在国外就读专业的管家学校,也是拟定的继承人。

    可以这么说,成家世代都是老宅的奴仆,也是左丘家族的家仆。

    “要是时间够,我还真想把老宅变成铜墙铁壁。”

    成奕明白他的忌惮,转头看着近几十年刚刚修整过的易家外宅,心里也是阵阵叫苦,这叫什么事啊?

    老天爷爷啊,只求大小姐疯起来不要把内宅也拆了,那可是有几百年传承的古宅啊。

    易家老宅分为内宅和外宅两部分,内宅是易家的传承,也是左丘家族的过往的核心地带。

    外宅则是在易家原有的古宅基础上,扩展的出来的具有现代感的别墅群,总体建造风格偏西方。

    白墙红瓦,绿树成荫,庭院、游泳池、运动场、停机坪……所有与世代同步的设备一应俱全,整体布局更像是一个隐居山林中的一栋神秘古堡。

    不过,这里却是私人领地,而之所以要贴上私人的标签,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一句话:私人领地,擅闯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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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年前的事呢?你也不会在意?”

    齐羽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质问的干脆,一句话击中了重点,也问出了其他人迟迟没有问出的担心。顶 点 X 23 U S

    “老三,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冒失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虽然易珩是内门子弟中年纪最小,五个组的成员都叫她小十九。

    可再怎么说,她是易家的大小姐,是左丘未来的继承人。

    这种地位是不会改变,就算易珩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随意僭越她的权利。

    易珩微微垂眸,朝齐羽的方向瞟了一眼,“杜老大,没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在我面前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如果我不想说,我会选择不回答。”

    齐羽静静的看着她,“那你现在可以选择了。”

    易珩也没想隐瞒他们,“五年前的事,我不会忘,也没有忘。我来越家的目的,也有这个原因。我想知道当年给爷爷那道卦签的人是谁,我也想知道,越家有没有参与到梅岭的事件当中。我现在的回答是有,当年的卦签就是越家给出的卜卦,也是出自越泽之手,而当年梅岭任务的委托人也是越家。”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停止了忙碌。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易珩的身上,沫羽沉声问道:“那你还要嫁给越泽?”

    他们可都没有忘,五年前她捡回一条命,被抬回左丘的场景。

    随后的一年里,除了养病之外,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年都没有出来过。

    最后为了治疗她的心病,老爷子无奈才将她送走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杀了他?让他偿命?”易珩深吸了一口气,“卦签虽然是越泽卜出的,可他算出的结果却是两个,其中一个在爷爷手里,还有一个在他奶奶的手里,越家老太太隐藏了那条凶卦。”

    丁羽勃然大怒:“她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她不知道卦签的重要性吗?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能干这种事?”

    蒋羽没有那么冲动,却是沉凝的说道:“或者梅岭的事情,就是越家主导的。从他们发出委托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个圈套,又怎么会给出凶卦?”

    沫羽:“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越家可是和左丘有婚约的,难道这样做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吗?难道他们想跟左丘为敌?”

    易珩摇了摇头,“他们是不想跟约乔司家族为敌。当年左丘对越家有恩,而帝王卦和左丘的渊源又十分深厚,再三衡量利弊,所以才定下了越易两家的这个婚约。虽然婚约被毁了两次,可两个家族的人都知道这个婚约的重要性,所以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约定。只是随意时间的推移,社会不断进步,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爷爷当年为了毁了婚约,答应了越家为他们隐瞒帝王卦的下落,不惜引火烧身,成为整个玄门世家猎杀的目标。最后为了能保全左丘的传承,并且衡量当时玄门的各方势力,他老人家不得不下令收回左丘对所有古武世家的执法者权力。从此左丘隐退,不在过问世事。”

    “也就在这个时候,约乔司家族开始由国外市场转入国内,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势力网,同时接连接触古武世家,更是和几大玄门世家建立了长久亲密的合作关系。你们也都清楚,玄门的天赋不断的在凋零,势力也逐渐式微。玄门在各方古武世家的势力中,话语权也在逐步缩减。甚至有些家族已经开始转型,不能再靠着原本的天赋吃饭。”

    “这就会引起一种恐慌,祖宗传承的延续在当今社会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他们的地位受到了鄙视,他们所能得到的财富受到的限制,直接导致整个家族的发展岌岌可危。这一连串的导火索,让他们越来越害怕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而这个时候,有一个大财阀出现了,他们可以提供庞大的资金供给家族发展,同时帮助他们建立更强大的关系网,让他们得到令人仰慕以及忌惮的社会地位,不用再为未来发愁。这种时候,如果是你们,你们要怎么选择?是坚持着等待着,那不知道何时才能出现的“返祖”级的天赋降临,还是与其合作,巩固自己的势力之后,再去寻找其他手段,去挖掘可以提升自身天赋能力的其他方法?“

    能成为左丘内门弟子的人都不是傻子,易珩虽然没有说出任何一方的名字,可他们都能想到对方是谁,然后逐一落座。

    很多时候,答案都是不言而喻的。

    齐羽轻哼了一声,虽然看着表情很平静,可那声音已经几近讥讽:“你这都活明白的了,还问我们怎么选?要是你,你又会怎么选?要风骨,不要金钱?”

    听着他的话,易珩也没见生气,反倒露出了个苦笑,“我可能需要活得更明白点,心肺肠子都要冷一些才好。要是我,我应该会选择两个都放弃,反正我有了一个会赚钱的未婚夫,无论钱多钱少,他总是不会让我饿死的。”

    “也是,开放式的追杀令,可不是谁都能发出的。上亿的赏金,要是赚的钱不够多,岂不是要让你卖身还债?”齐羽很少用这种不阴不阳的语气说话,更不会说这样十分过分的话。

    易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抬手用力抓了抓头发,易珩挑眉朝他瞪了过去,“想打架是吧?那就动手,少说这些没用的。”

    “这些没用?那你说的就有用?看的那么明白,不就是为了给你那个小未婚夫找个借口吗?真是一个好伟大的借口,为了家族的利益,所以越家做的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一场交易。因为怕得罪约乔司家族,所以就陷害左丘的交易。”

    齐羽的目光变得狠厉,还有狰狞,“卜卦是他卜的,可凶卦是他奶奶藏起来的,那他呢?他是傻子吗?难道事发之后,他不会知道吗?梅岭大桥坍塌的报道铺天盖地,你也能给他找出一个借口?让我猜猜怎么样?哼,之前你说他现在忘记了帝王卦,所以现在你也可以说,他是卜卦完了卦签之后,刚刚好才突然失忆的吧?”

    杜羽上前两步,一把摁住了齐羽的肩膀,“你够了,齐羽,你现在真的过了。”

    “过了?”齐羽抬头瞪向杜羽,“我看你才是当老大当忘了。五年前,羽组的老大还不姓杜,而姓房。”

    “你他妈混蛋,你当我是什么人?”杜羽一拳打了过去,可齐羽的身手也不错,势均力敌的手臂碰撞声,让两个人身上的杀气顿时充沛的波动起来。

    “够了。”

    **

    越翔撞了一下越韬的肩膀,悄声问道:“你说我耍流氓,可我也就用了眼睛去耍。他们这算不算是雅痞,用嘴耍流氓还不算,还荼毒我的大脑。哎呦,人家单纯的小心脏都不忍听下去了。”

    看着他那一副“娇羞”的小模样,越韬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装装就行了,还单纯的小心脏?就你那心肝脾肺肾,哪个能用单纯俩字来形容?”

    白胡:“行啊,有能耐你就跟我结婚,结婚了我任你咬。”

    祁雨萌:“好啊,那就结啊,你当我怕你。”

    白胡等的应该就是这句话,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掩饰不了的兴奋?

    他一把拽住祁雨萌的衣领,照着她的嘴巴又是重重的吻了一下,“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啪”的一巴掌,乐昏了头的白胡毫无防备的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出了半个华尔兹的舞步?

    “你他妈又亲老娘,你得到老娘的允许了吗?”

    “我们都快领证了。”

    “还没领呢。”

    两个好像在比谁的嗓门更大,直接吸引了一票的听众。

    白胡捂着脸颊骂道:“行,老子这下挨的不冤,我就等着领证之后再亲。到时候老子想亲你,想舌吻你,想和你交换唾液,你都得给老子忍着。”

    祁雨萌扬起下巴冷笑:“丫的,狗男人,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有预谋的?其实你早就看上老娘了,早就想爬上老娘的床。”

    “你是弱智?还是傻叉?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如果要生孩子,你一定得做产检,要是不健康的坚决不能要。我就是不要孩子也不能让你这智商玷污了下一代的品质,你别忘了,把老子摁在床上的人,是你。”

    白狐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抬。

    “是你带老子去的酒店,你要对我负责。”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越韬冷哼:“看吧,我就说他早有预谋,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把这家伙收了?”

    越翔“呵呵”了两声,“更没想到的是,一个gay的人物设定,现在竟然要结婚?卧槽,逗闷子吧?仔细想想,你说这个法医和咱们老大,谁才算是这家伙的正室?”

    越韬:“……”

    秦凯:“???”

    越韬:“谁是正室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你敢说出这话,是真的不想活了。”

    秦凯则是仰头望天:“所以说,我今天遭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就是给这两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牵线搭桥?一把我绑成了这样,一个欣赏绑成这样的我?”

    祁雨萌:“所以你让我跟你结婚,就是想让我对你负责?”

    白胡:“不行吗?”

    祁雨萌:“行啊,可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一辈子?”

    看着她那一口白牙严丝合缝的咬在一起,白胡又是一副下流痞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就喜欢重口味,你要是不毁了我,我八成会毁了别人。所以在我还没有选择祸害别人之前,求包养,求跪舔,打滚求翻牌。”

    哎呦喂。

    整个办公室里的男人都不忍直视了,胃口就是一阵酸啊。

    做男人做到这种不要脸的程度,那真是精英中的人精啊。

    祁雨萌霸气的睥睨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搂住白胡的脑袋,腋下用力一夹。

    一身的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有褪去,就直接蹭到了白胡的身上。

    “好,姐就喜欢你这么造作的男人,够贱,够味,够不要脸。走,跟姐领证去,姐带你进入人生巅峰,成为人生最大赢家。”

    静静的看着这对“狗男女”相“胁”的走出办公室,房间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这画面是不是转折的太快了,这结局反转的简直牛掰啊?

    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他们怎么就从互相看不顺眼大打出手,就变成了一对相贱恨晚的伉俪情深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越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呢喃了一句:“这就成了?他们这是要去结婚了?三十分钟前的未婚女法医,就立刻变成了已婚女变态?神啊,请告诉我这个世界不是这么疯狂的。”

    **

    这边房间里一片沉寂。

    越泽坐在椅子上,陷入了一种失魂的沉默中。

    易珩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局促的将自己缩成了个团。

    其实越泽生气是好办,越泽吃醋她也可以解,就是越泽这受委屈的模样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她真不是故意踹他的。

    更没想到会踹到“小越泽”。

    392

    要说这经历,易珩虽然没少干。

    但就数量而言,也只是相比其他女人多了那么一点。

    有经验,但却不熟练。

    掌握的技巧也是有限。

    这一脚下去,难免会失了分寸。

    易珩也是后怕的掂量着自己刚刚那一脚的分量,心里合计着却是:那一脚应该不是很重吧?传宗接代这种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那个,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

    这语气分明就是很需要啊。

    “你生气了?”

    少女怯生生的迈出一步,就跟踩了炸弹一样。

    越泽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怎么会呢?”

    这声音,尾音拉的老长,还说没生气?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了。”

    该怂的时候还得怂。

    “怎么会呢?”

    又是这句?

    他这分明就是要报仇的节奏,刚刚这话还是她的专利呢,咦,不对。

    第一个说这句话的好像是南宫琦。

    哎呀,管他谁说的,反正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对付她。

    真是一招踹了鸟,连人都做成了鸟人。

    她之前的主场哪去了?

470云起首发

    “你们怎么了?在玩假人游戏吗?怎么都不动了?”

    陈羽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这是刚刚送到的布料,不过他这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尽力放松自己说话的语气,可显然效果并不大。

    沉默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砰”的一声,他将箱子扔在了地上,以一种几乎粗暴的野蛮。

    “好吧,现在谁能告诉我,就在我刚刚出去的十三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那双不大的眼睛在聚光的时候,却是十分慑人。

    而且永远不要小瞧一个胖子,他们就算在差劲儿,也是可以依靠自身的体重压死你的存在。

    对于这种集体的沉默,陈羽的手段也是简单且粗暴。

    “十八,你的眼眶为什么红?连被肌肉男打到icu,都不改初心,发誓要霸王硬上弓的“女霸王”,也有这种要脸的一天?”

    当陈羽生气的时候,嘴巴真是贱到没人性。

    丁羽咬牙瞪了过去,手背一抹眼眶,骂道:“你才不要脸呢,死胖子,我咒你阳痿,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陈羽直接白了她一眼,如果这种诅咒有用,他早就成人妖了。

    “小九,你的那双恨天高的鞋跟,快要支撑不住你那愤怒的力量了。”

    沫羽使劲儿的跺了两下脚,“断了正好,我就在你的头上插两根天线。”

    “小十,收起的攻击步伐,在自家兄弟面前,你不需要用这种动作。”

    陈羽平时就是个笑面佛,不过在羽组中,观察最为细致用心的却是他。

    可以说,他不是一个毛躁的胖子。

    相反,他心细如发。

    蒋羽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再说一句话,我不介意帮你减肥成功。”

    几番对话,终于将沉闷且压抑的气氛打破了。

    易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别开头的她将视线放在了地上的行李箱上。

    “里面有红色的布料吗?”

    陈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回答:“有,小姐想要哪种红?”

    除了逗她,能让陈羽这样严肃的称呼她小姐的时候,那就只有:他是真的在生气。

    “玫红,粉红,正红,大红,艳红,酒红……其中的材质也不同,小姐也许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错,态度也没有错,只是……态度太过生硬。

    也许在他看来,五个人集体的沉默,就是她在欺负他们。

    易珩:”……“

    易珩:“酒红吧,材质随你们定。对礼服的要求我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都由你们决定,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够吗?”

    陈羽看了一眼其他依旧没有说话打算的同伴,粗黑浓密的眉头紧了紧,“没有问题,我们会做出六套礼服,让你选择。”

    “好。这里现在给你们用,忙完了就可以离开了。还有,礼服不用送过来。三天后,我会带越泽回左丘,应该还会住上一段时间。如果有人不方便,那就请自觉的去主动回避。”

    “你要带他回去?”齐羽的声音狠厉,还带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易珩立刻转头瞪了过去,漆黑深邃的眸子愈发的漆黑尖耸,凌厉不羁。

    “你是在质问我?”

    四目相对,齐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齐羽,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质疑我的话,也可以不接受这个答案。但我要带他会左丘的事情,是属于我的私事。那是我的家,我带我的未婚夫回家,起码不需要受到你的质问。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也不允许表达出来。如你所说,哪怕我不配当左丘的继承人,可这依旧是你要面对的事实。现在,我不是再跟你商量,而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仅此而已。”

    易珩迈步朝门口走去,却听齐羽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相信他?胜过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易珩知道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相信他没有骗你?

    相信他的失忆,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只为了你?

    易珩头也没回的回答:“我相信,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而我看见了。”

    齐羽咬牙,喉结滚动,脖颈上压下的却是一道深深的沟痕,“那我们呢?是因为我们还没有为你去死,还是因为,为你去死的人,不是我们?”

    “你够了。”杜羽一拳挥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脸颊上,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拳的降临。

    易珩听着身后的声音,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停留。

    直到走出玄关,一阵冷风迎面吹了过来,而她身后的那扇门随之关闭。

    易珩感觉到脸上突地一凉,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下来。

    **

    “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杜羽瞪着他,指节握的“嘎巴”响,“我可以理解你性子的冷淡,也可以容忍你不把我这个老大看在眼里,因为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不如房老大,他在我心里也是羽组永远的老大,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

    “杜老大,你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弟,你需要说话这么重吗?”陈羽挡在齐羽的面前,身体敦厚的将两人隔开。

    “难道十九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了吗?难道刚刚那些话,就是他可以质问的吗?你的命是左丘给的,房老大的死并不是为了救十九一个人,他是为了整个左丘的未来,而你那种狭隘到龌蹉的心思,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房老大的死不是束缚一个女人幸福的枷锁,也不是你用来追求爱情的工具。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房老大的名字,因为你不配。”

    当隐秘被揭开的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会失去的是什么。

    “你是觉得我自私到了,用房老大的死去争夺自己喜欢她的权利?”齐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眼中的蓦然涌出一种狰狞。

    “难道你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动用了多少手段去调查越家。而易珩再越家的一举一动又是谁在第一时间传到老太太耳朵里的?齐羽,对于你做的这些我并不在意,除了因为知道你喜欢她之外,我还觉得你这样做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保护,让她在受了委屈和伤害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得到家人的帮助和关心。可你看看现在的你,你在她的面前一味的揭开过去的伤疤,你所能伤害的,不是越家,而是她。”

    杜羽一拳打在旁边的沙发上,那震动的手臂传出一道罡风。

    “如她所说,五年前,她能体会到十三岁时越泽仅是少年的心疼,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五年前的她也只有十岁,可她身上受得伤比我们任何人都多。还有,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她,唯独你不可以。别忘了她救过你的命,背你出大瓦山的那一年,她才九岁。”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斩断的不仅仅是逝去的青春年华,还有人心底那曾经最深的记忆。

    齐羽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依稀的浮现出少女那青涩且稚嫩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这段记忆淡忘了?

    又是什么时候,他心里的那份悸动和爱恋,变成了一把伤她的利器?

    **

    行走在紫园通往学校的路上,迎着这冷风,易珩脸上的眼泪很快就被风干了。

    摸了摸肩膀,突然感觉这风是如此的刺骨?

    而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稍微厚那么一点的t恤,“单薄”的有些可怜。

    也许是“幸福”生活过的太安逸,她竟然这么的不抗冻了。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回紫园,他们应该也没有忙完离开,回去碰见了,只会更加尴尬。

    想到这里,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而在这沉默中,少女突然自嘲的笑了出来。

    其实她对齐羽的话并不怨恨,也不生气。

    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齐羽质问她的一些话,竟然让她感觉十分熟悉?

    五年前,当梅岭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愤怒的对自己的爷爷嘶吼过,质问过,咒骂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话中行为是多么的任性,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无理取闹。

    权利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有的人追求它,希望利用它得到更多的利益;有的人觊觎它,希望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可以驾驭它的主人;有的人有求于它,希望它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可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最后都逃不过被它所控制和支配的命运。

    易珩自问,她自己并不是一个追求权力的人,她更不希望被所谓的权利而束缚。

    可现实却是,无论她多么的不在意权利的争夺,可终将会被权利所累。

    她想快意恩仇的去报仇,但现在却不得不想到左丘的利益和玄门的未来。

    她想不顾一切的杀了那些被她视作仇人的人,可现在却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个他。

    易珩并不后悔自己喜欢上了越泽,也从来没有刻意的让仇恨蒙蔽双眼,让自己变得冰冷,从而不会去爱。

    因为在她的脑海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我爱你,并不因为你的家庭,不因为你的背景,不因为世俗中的是否门当户对。

    只要你爱我,还要我,那我就跟你在一起,死也跟着你。

    而我恨你,只要我有原因的去恨你,有足够的理由去杀你,那我就会顺心而做。

    因为你该死。

    哪怕当爱恨产生了交集,在她看来所要抉择的无非是:我要动手的时间,让你多活几天,还是立刻去死。

    可现实呢?

    对于越泽,她有足够的信心去爱,一生,一辈子。、

    可对于越家,她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越家当初的背叛有再多的逼不得已,可这在两家的心中都埋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五年前,易珩出事,老爷子当时就派过内门子弟袭击过约乔司家族的“暗网”。

    以雷霆一击,差不多击杀了“暗网”中所有王牌的杀手。

    而这一次的出手,未尝不是一种警告,也证明了左丘沉寂多年之后的真正实力。

    而参与其中的越家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五年前不对他们出手,并不代表左丘会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越家老太太自然也清楚,左丘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更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订婚就能了结这笔血债。

    所以越家才会和军方持续保持着某种关系,而且还顺利的成为了军需的供应商。

    这也就间接的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已经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不仅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两个极端。

    如果说约乔司家族当初给她提供的只是一个契机,那坚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却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其实这种心理很简单,也很直观。

    与其都是潜在的敌人,那利益交换的一方才是她真正的保命符。

    有句话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对于贪心的人,这种话更加的适合。

    可是说的上是一种灵魂的契合,贪婪和借口,利益和目的。

    所以对于越家,她的决定不会改变,谁欠下的债,谁就来还,让她多活了五年,时间已经够久了。

    这时,易珩远远的就听见了车子碾压马路发出的摩擦声,可车子的性能不错,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不是那种奔驰起来的“轰天响”。

    而当一辆蓝色跑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的时候,易珩眼角微微的挑起

    车子画出一道潇洒的弧度,干净利落的一个漂移,十分嚣张的停在了路中央。

    这还真是他们家的路,自己的底盘就是有任性的资本。

    车门打开,那道熟悉且修长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双大长腿迈着令人羡慕的步伐幅度朝她走了过来。

    可当她抬头朝他看去的时候,触及的视线却被他的身影满满当当的包裹起来。

    拉开穿在身上的长身大衣,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动作,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471云起首发

    红庭帐,理华服,蓼花苇叶,翠荇香菱,梦觉小庭院,仿若云中里。

    这就是左丘?

    易珩对他甜甜的一笑:“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青石台阶,石雕门楼。

    三层不高的楼阁,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树木中。

    山间树林甬路相衔,入门便是曲折游廊。

    白石为栏,环抱池沿,廊下檐边,皆挂着六角风灯。

    红漆为脊,雪缎蓬纱之上勾画出一幅幅风景图。

    要不是越泽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梦里他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小姐,您回来了。”

    跨过红色院门,已经有人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今天是你们守门?”

    易珩看到等着的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还很熟悉的打起了招呼,只是对方对她十分恭敬,每一个动作都有着生硬的棱角。

    “是的。”

    越泽的面前突然被人递过来一个银制雕花的圆形容器,而且形状并不大。当越泽下意识的将它接过来,握在手里的时候,大小刚刚好能被他的双手捧住。

    易珩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这是手炉,用来暖手的,很有历史的一种工具。你知道我家爷爷是个收“破烂”的,他对这种东西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执着。”

    说着易珩指了指手炉里面,亲昵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梅花的香味,喜欢吗?”

    梅花?

    越泽微微垂眸,长睫勾勒得他那双眼睛,像墨染的一般乌黑浓郁。

    掌心抚摸着圆滑的银器,慢了半拍,才回答:“嗯,香气很好闻,是花瓣?”

    “嗯,晒干的花瓣,磨成细碎的粉末,然后制成的一种熏香,味道清淡,不刺鼻。”

    易珩也抱了一个手炉在怀里,偷偷的撅了撅唇角,对他调皮的低语:“就是附庸风雅,你懂的。”

    越泽比较约束且严谨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回答,可眼中尽显清俊温柔。

    “我家爷爷呢?在老宅还是在内门?”

    易珩随口问了一句,只听对方更加恭敬的回答:“老爷子在内门,小姐现在过去吗?”

    “先带我们去他住的地方,然后我再过去。”

    “郁风,你带小姐他们过去,走乾门。”

    易珩瞟了他们一眼,眼神深邃,可在越泽的面前倒是没有说什么。

    “你先跟他进去,我有点事交代一下。”

    越泽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犹豫,跟在郁风身后朝易家老宅走了过去。

    看着他们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易珩骤然出手,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以一敌五,刁钻的角度,狠辣的拳风,为快不破的速度,让她接连得手。

    “噗”

    “噗”

    “噗”

    接连七拳缕缕得手,身形化作一道淡影,让他们根本捉不到她的路数。

    “啪啪啪”

    又是接连三个大嘴巴,更是打在脸上出现了五道手指的指印。

    当易珩的身影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她人已经站在了原地,目光清冷的瞪向他们,“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对面的五人早就踉跄的被她打的节节后退,其中三个男人的脸上分别出现了一道掌印,而剩下的两个女人也是捂着肩膀和肚子,面色皆是十分难看。

    “小姐,我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邢风挺身站在其他人的身前,保护着身后的四人。

    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易珩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杀了他们。

    “邢风,你是笃定我不会杀了你是吗?”

    “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我们风组到底哪里做错了?”

    易珩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目光从他们每一张脸上掠过,“不知道哪里错了?很好,那我告诉你,这个手炉不够热,我摸着不舒服,心里也不高兴,要不,你们让我高兴高兴?”

    邢风看着易珩的眼角微微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起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小姐想要怎么高兴?”

    “从现在开始,越泽住在左丘一天,你们就跟着他一天。如果有人找他麻烦,你们就在雪里跪着,直到麻烦结束。具体是什么麻烦需要我规定一下吗?例如:冷嘲热讽,无中生有,暗地里使绊子,在老太太那搬弄是非……只要让我不高兴,这些都会算在你们五个的头上。算你们倒霉,第一招惹我的底线。”

    邢风只是想给越泽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易珩的反应这么大,五年的时间,这个他们以前的小十九,好像变了很多。

    “听明白了吗?”

    郁风只能硬着头皮说:“明白了。”

    “明白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受罚,我们做错什么了?”慕风站在郁风旁边,一身健硕的肌肉,仿佛能撑破他身上那件短打的武服。

    “你们还有脸问吗?耍这种伎俩,难道你们都不觉得丢人吗?”

    易珩撇了他们一眼,“越泽的手炉是凉的,你们还在手炉的底部放了冰,为了不让我看到手炉上面起雾露馅,你们还在其中做了一个隔板机关,这样,只要我不碰越泽手里的手炉,我就不会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没说错吧?”

    郁风眉头蹙起,面色也露出几分窘迫。

    “这不是郁老大做的,是我做的。”

    傅风站了出来,一头的长发束起,还习惯的在上面插了一根步摇,在阳光下折出了细碎的光斑。

    只是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却是愤愤不平的怒容,“我就是想捉弄他一下,这也不行吗?”

    “那乾门呢?也是捉弄?”

    “小姐,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去追啊,难道你就不怕去晚了,他会吓死在里面。”

    云风跟着站了出来,一头的短发被风吹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阴郁。

    这两个女人绝对是风组的两个煞神,耍的手段层出不穷,谁要是惹到了她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如果我现在跟过去把人救下来,不是让你的用心良苦都白费了吗?你们不就是想看他出丑吗?最好是被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然后从这扇门跑出去才好吧?”

    “小姐的未婚夫,可关乎着左丘的未来,我们总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吧?再说了,如果乾门他都过不去,我奉劝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省得以后后悔。”

    易珩看着傅风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突然冷哼道:“你现在最好祈祷他走不出乾门,不然我一定打得你,让你妈都认不出你是谁,然后撕烂你这张嘴。”

    傅风唇角微抿,那火爆脾气直接就瞪了回去,“那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死在里面,或许现在早就被吓死了。”

    易珩唇角勾起,不屑的笑了起来,“我易珩的男人,命大。就算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话音刚落,位于易珩东南方向的树林中突然被惊飞了一群白色的大鸟。

    傅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鹭起门开?他从乾门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

    越泽的双腿还在发抖,刚刚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扇门的距离,他仿佛走出来一个地狱的长度,心有余悸的往身后的那扇门上看了一眼,却是怎么也想不到那里会是一个野生的动物园。

    “喂?”

    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是条件反射,越泽的手毫不犹豫的握住那只手,只是在他要采取下一步过激行动之前,却是硬生生的将动作定在了原地。

    “是你啊。”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可偏偏就如此果决的判断出身后的这个人是谁。

    易珩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点抖,轻声问了一句:“被吓到了?”

    越泽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主要是被你吓到了,我刚刚差点把你扔出去。”

    易珩“扑哧”笑了出来,“如果你那样做了,你就不会有未婚妻了。”

    越泽握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有些可笑的流了下来,“你应该庆幸还好,我活下来了,不然你从刚刚开始就已经没有未婚夫了。我差点被老虎吃了。”

    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小白夫妇是不会随便吃人的。”

    “小白?那两只白虎?”

    “嗯,白先生,白夫人。”

    “那其他的呢?比如黑色的猎豹,棕黄色的豺犬,带斑点的大猫……”

    “他们都有名字啊,你要听吗?我可以带你进去,一个一个的给你介绍。”

    越泽直接摆了摆手,“如果还包括那两条大蟒,就算了吧。”

    易珩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擦了两下,“我还真怕你被那两条蛇崽之吓到出不来呢。”

    “蛇崽子?他们应该有十几米长了。”

    “可刚刚被抱回来养的之后只有几十厘米,你要理解,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孩子,起码都没有我的年纪大。”

    越泽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你们家怎么会弄这么一个野生的动物园?一条路上,我粗略算了一下起码有三十多种动物,而且多是野生的哺乳动物,很有攻击力,特别是那两只白虎,他们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看得我毛骨悚然。”

    易珩笑着指了指那扇门,“这道门叫乾门,在八卦中乾门多是生门的存在,也是重生之门。而这里面的动物,多是一种变异的动物,它们都跟常规的动物不同,能活下来的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有的品种稀有是老爷子求来的,有的是执行任务意外发现的,还有的则是承载了一些秘密的牺牲品。反正被关在这里的动物,都是有劣根的,而且都吃过人肉。”

    “这是真的?”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吃了我?”

    易珩把手伸进了他的大衣兜里,一块淡粉色的手帕被她掏了出来,“因为这个啊。”

    越泽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的蹙起,“这上面是……”

    “我的血。这里面的动物都认识我的血,只要在你的身上闻到我的味道,他们就不会轻易攻击你,除非你对他们先行攻击。”

    越泽拿过那条手帕,血在上面染了一大块,“所以说,我还活着,不是偶然。”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越泽将手帕攥在手里,突然笑了出来,“现在我还真是需要你的保护了,在你的地盘我不靠着你,那真的会死在这里。而且由此看来,这里的人对我并不是很友好。”

    易珩对他笑了笑,“安心,我已经教训他们了。打的他们没脸见人,怎么样?”

    越泽眼角微眯,“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喏,给你暖手。”

    越泽看着她从兜里掏出手炉放在他的手里,轻声说道:“我有,你拿着吧。”

    “别装了,你的是凉的。”

    越泽目光流转,漆黑的眸子缱绻的扬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啊,当你的手指碰到手炉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我就知道了。”

    “也许我是被烫到了,才会缩手。”

    “那的前提是,你不是从傅风手中接过的手炉。那女人最怕热了,她的皮肤可是极为敏感,手只是被火擦了一下,就会起泡。还有,手炉被装上炭块之后,只是保持着高于体温五度的温度,这种温度一般不会太烫,也不会起烟。可手炉中的炭温度如果过高,就在手炉内部产生水蒸汽,如果没有足够的空气散发出水汽,那水汽就会滴落在炭上,手炉就会冒出一股浑浊的烟气。而你的手炉没有烟气,所以温度并不会很高,再加上你没有闻到你手炉中的梅花香气,这才是重点。而且你还没有闻到梅花的香气,手炉里之所以会点带香气的香薰,就是为了避免闻到那丝丝缕缕刺鼻的烟气,所以香薰被点燃之后,那股香气会变得浓郁,你手里捧着香炉,这样近的距离你不会闻不到那股味道。顺便说一下,那不是梅花的香味,而是兰花的香味。”

    越泽皱了皱眉,“其实你不用说的这么明白,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这里的人是真的不喜欢我,甚至于,十分厌恶我。”

    易珩一把抱住他的腰,仰头对他笑着说:“你还想让谁喜欢?我喜欢你就够了。”

472云起首发

    越泽并不明白左丘里的人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可他却也不想给易珩添麻烦。www.uu234.net

    “看见前面的红色房顶了吗?那就是我们易家的老宅,我爷爷和奶奶就住在那里。”

    越泽抬头望了望,又向自己身后看了看,“刚刚我们一路走过来用了很长的时间。”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只是进入了属于易家的私人领地,有地界碑的标识,不得外人闯入。而从第一道门楼开始,就会有人把守在那里,非左丘的人不能进入。这也是防止有误闯私人领地的探险者,发生任何的意外。因为进入第一道门楼之后,整个树林里就已经布置了防御阵法,如果找不到生门出来,真的会被困死在里面。”

    越泽想了一下,“是小乾坤吗?”

    易珩的眼瞳晃动了几下,装作不经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故作几分惊讶的问道:“你知道小乾坤?”

    “之前我见识过一次,你难道忘了?”

    越泽垂眸看着她的侧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声音沉凝中带着几分沙哑和磁性,“……爆浆巧克力面包。”

    易珩侧头瞟了过去,顿时想到了军训的时候,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巧克力”酱人。

    那时候他可是被她整的很惨,而且还淋了一场大雨,直接就把他弄成了一个“火”人。

    现在想想,也只不过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是从夏日变成了冬晨,接连的几场大雪都把这片树林覆盖成了另一种颜色,而一股股刺骨的寒风也在告诉她,时间流逝的飞快。

    还有一点改变的就是,她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也许在别人眼里她的喜欢太过草率,可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一见倾心,而越泽的颜值也的确能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可对易珩来说,她对越泽还有着另一种深刻的情绪。

    在此之前的几年里,她不止一次想过他的存在,想过拥有帝王卦传承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想着他会是她的敌人。

    想着他又会是她最亲密的人。

    相爱相杀,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时候你就知道小乾坤了?”

    易珩眼角眯起,甜甜的笑了出来。

    越泽搂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秦凯说的,他还说当时被你困住,差点死在里面。”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脚踩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时候,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

    越泽看着她的脸颊被冻的微微泛红,将一只手中握着的手炉,轻轻的贴上了她的脸颊。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易珩的手捧着他贴上来的手炉,弯了弯唇角,“嗯,认识有几年了。那时候老爷子送我去军校的实验班,在一次特选的时候遇到的。然后几年没有见面,一开始没认出来,不过后来认出他手臂上的伤口了。”

    越泽一愣,“你不会说他小手臂的那条长长的“蜈蚣”疤吧?”

    “就是那条疤,是不是很炫酷?”

    越泽想了想自己被炸成巧克力面包的那天,对比秦凯的遭遇,他还真是由衷的觉得,易珩真是手下留情了。

    “那条疤当时一定伤的很重。”

    “是啊,被割开了七次,总是应该会留下一种伤痛的。”

    越泽搂着她肩膀的手指都僵掉了,“被割开了七次?”

    易珩点了点头,“是啊。”

    越泽那双深邃的眼睛,有些呆滞的眨了两下,“易珩,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千万不要用这种方式。”

    听出他语气中的忌惮,少女仰起头对他笑了出来,那意味深长的眉眼真是令人异常胆颤

    “怎么了?你怕了?”

    “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为什么?”

    越泽低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怕疼了。所以,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

    远远的看见了第二道门楼,易珩扬了扬嘴角,“跨过前面门楼就是易家老宅,很多时候,我们都会住在那里,还会接待一些好朋友。”

    越泽在第二道的门口也看到了几个守门人的身影,“这里也同样有人把守?”

    “嗯,左丘有三道门,这第二道就是限制住在易家的外姓客人。左丘不同于其他地方,内门更是整个左丘的禁地,非内门弟子不得入内,所以在易家能随意行动的地方很小的,也仅限于这栋易家老宅而已。”

    转眼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第二道门楼前,越泽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六个人,年纪和第一道门楼守着的五人年纪相仿。

    “我可以理解为,进了这道门,我就不能在去别的地方了,对吗?”

    “是的,这是左丘的规矩。出了这道门,如果没有人领你出去,你很有可能被困在阵中,陷入危险。而要去下一道左丘内门,只要没有我带你去,任何人擅自接近内门都会受到致命的攻击。所以这也是我要警告你的,你在左丘的这几天,活动的范围是十分有限的。”

    越泽了然,“好,我知道了。”

    “那就走吧,我们进去了。”

    越泽看了一眼站在门楼两边的六个人,“你们不需要打个招呼?”

    易珩摇了摇头,“不需要,你就是跟他们说任何话,他们也不会回答你的。他们是左丘内门的弟子,今天是内门风组守门,他们老大守在第一道门楼那里,没有他们老大的吩咐,他们是不允许随便说话的,这是规矩。”

    “连你也是?”

    “除非我让他们回答,可我现在并不想让他们说话。”易珩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越泽被她拉着跨入第二道门楼,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耳畔。

    站在门口的六个人中,有一个男人面色不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哼着浓烈的鼻音,抽动着唇角说道:“就说不让你们搞事情,现在好了,直接把我们全组发配进小黑屋了。这锅谁背?”

    一阵沉默之后,同样的鼻音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又换了一个人,“背什么背?当初出主意的时候,你不也没有反对吗?乾门的木屋你不也参加收拾来着?现在说这些话,怂不怂。”

    “怂你个头,还不是你们说,十九跟那个男人有仇,什么政治联姻?现在你看看,政治在哪呢?俩人手挽着手,十九都快贴人家身上了,哪就政治联姻了?”

    “你少废话,这是大家都有参与,谁也别想甩锅。再说了,谁知道那个男人长的那么帅,要是我,我也会喜欢上他的。”

    “你也就这点节操了,看男人一点深度都没有。”

    “没有怎么了?有胆你这话也对十九说啊,我们选男人的目光都看颜值,怎地吧?”

    易珩不知道就刚刚他们离开之后,就引发了一场针对男人类型和魅力的大讨论,而对立的两方站在门楼前,在一本正经的守门同时,脸颊还憋出了一种怪异的青紫色。

    可见讨论激烈的层度,都快被憋出内伤了。

    **

    进了易家老宅,越泽发现,这里的人明显更多了一些。

    有人引路端茶,有人清扫庭院,有人供食铺灯,还有人在一侧的石亭中读书品茗。

    而且越泽还发现,这里的庭院设计,偏于中西结合。

    老宅主体是很有现代感的别墅设计,更像是一座城堡,有哥特式的风格。

    而在老宅侧身又一片荷花池塘,从池塘后身开始就有一排设计精致的小厢房,独门独院,可风格更偏于古风,跟第一道门楼中出现的那排曲廊红帐很像。只是每个门口都有两人站在门外守着,而且还有人进出其中,添香剪烛,往来供食铺灯。这种场景很奇怪,颇有一种被穿越的感觉。特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整体看来完全不搭。

    “是不是感觉很怪?”

    易珩倒是问出了越泽的心声,“只是觉得风格上有些不搭。”

    “是不是觉得那排厢房出现的太过突兀?”

    “嗯,总觉得那里应该是被隔离开的一个空间。”

    易珩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里本来是隔离出来的,原本有一片的梧桐树种在哪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那排房子和老宅分离开的。”

    “那树呢?”

    “被我拔了,扔进游泳池里了,应该都废了吧,所以他们才弄出来了一个池塘。毕竟被拔出的一堆大坑,填埋起来是很麻烦的。”

    越泽直接被定在了原地,“拔,拔了?”

    梧桐树是萝卜吗?

    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拔了?

    难道是小树苗吗?

    “老爷子气的鼻子都歪了,那可是他千辛万苦移植过来的梧桐树,据说有五六十年的岁数呢,还有十几颗上百年的,我能想到老爷子都快被气抽过去的场景了。”

    上百年的梧桐树?

    那是什么概念?

    越泽呆愣愣的看向易珩,“你都给拔了?”

    “是啊,都拔了。”

    “你自己。”

    “当然,花费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越泽肩膀猛地一抖,胸口憋着的一口气,直接让他打起了饱嗝,止都止不住。

    强行移开注意力,越泽指了指那排房子问道:“那是谁住的?为什么之前是隔离开的?”

    “哦,因为那是客房啊。我们易家有一些世交的家族,一直都有来往。每年他们都会派家中的子弟来左丘学习,所以就都住在那里,有独立的房间和空间,会住的更舒服一些。”

    “可第一道门楼那里,也有三层的小楼和住房,那又是谁住的?”

    “门生啊。左丘的门生和族人,都住在那里。除了乾门那条路很危险之外,剩下的地方会有林田、池塘、耕地、畜牧……足够左丘的人自给自足了。所以这些人都住在第二道门楼之外,刚刚你是从乾门过来的,所以没有看到他们劳作的景象,不然你会看到农田和林地,还有一片竹林。”

    越泽听着入神了,“左丘还有这么一大片的土地?”

    “不要小瞧我们这里,我的钱可能没有你多,可我们所拥有的土地面积,绝对是你想不到的,那可是祖宗留下来。裳蚕养丝,织布成衣,我们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做出来的,每一个环节都不假他人之手。耕地,林田,也都是我们一点点创造出来的。从一头猪到上百头的畜牧都是我们自己喂养的纯生态养殖,这里的环境和水源都会被合理的开发,不会受到污染。可以说这里的一片天,一片地,都是我们所想保护的。所以左丘的天地,你也只是看到了一处的凤毛麟角罢了。”

    “谁敢小看左丘啊?那不是惹你这位大小姐不快吗?自寻死路?”

    听见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易珩唇角勾起淡淡的浅笑,“世兄,好久不见了,您这偷听别人说话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

    **

    “你问我?”

    “那不然呢?”

    易珩想着今晚是不是七月十五,要不然怎么到处跑鬼?

    “我们立刻去弄解药。”

    拽着钟意的手臂,任由她夹着自己的脖子,易珩现在只想快跑离开。

    可钟意却死死的掰住她的手臂,“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不用跟我走了。”

    少女视死如归的目光与他相撞,“说实话吧,你就是对诸葛婧意图不轨,你这个装成道貌岸然的老流氓。”

    “狗屁,我是存心想恶心你,只盼小五把你恶心的体无完肤。”

    “想看我笑话?你想的美。”易珩唇角扯动上扬,恶毒的小心思再次发出萌芽,“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女人成家了,不如我让老爷子成全你们?”

    “我们?”

    “浓香倜傥,胸深眼媚,臀扭腰摆,自然妖魅?”

    钟意盯着笑的跟个小狐狸的少女,“呀,你现在变得流氓了?”

    “哼,流氓谁不会啊?现学都够用。”

    “你少在那里乱点鸳鸯谱,我就是娶谁也不会娶她,如果是她,老爷子能把我的皮扒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诸葛六小姐呢。”

    “滚蛋。狗屁的六

473易家老宅

    前两章有改动,为了完善情节,多加了一些东西进去,如有不便,请包涵。m.www.uu234.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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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见识过一次,你难道忘了?”

    越泽垂眸看着她的侧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声音沉凝中带着几分沙哑和磁性,“……爆浆巧克力面包。”

    易珩侧头瞟了过去,顿时想到了军训的时候,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巧克力”酱人。

    那时候他可是被她整的很惨,而且还淋了一场大雨,最后直接就把他弄成了一个“火”人,发了几天的高烧。

    那时候还是她照顾的。

    现在想想,也只不过过了四个月的时间而已。

    可现在却已经是从夏日变成了冬晨,接连的几场大雪都把这片树林覆盖成了另一种颜色,而一股股刺骨的寒风也在告诉她,时间流逝的飞快。

    还有一点改变的就是,她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也许在别人眼里她的喜欢太过草率,也太快了。

    可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一见倾心,而越泽的颜值也的确能让人产生这种好感。

    不过对易珩来说,她对越泽还有着另一种深刻的情绪。

    在此之前的五年里,她不止一次想过他的存在。

    想过那个拥有帝王卦传承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会是她的敌人吗?

    不然他为什么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而他又会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吗?

    从爷爷把她叫回来的那一刻,她真心觉得自家爷爷是疯了。

    相爱相杀。

    难道他老人家真的认为,一个帝王卦就可以抵过那四十三条人命吗?

    他老人家就不怕,她杀了越泽,要越泽去偿命。

    或许爷爷早就已经知道了越泽身上发生的事,对于一个无辜的少年,以他老人家那执拗性子

    应该只会做出这个选择。

    做该做的事,实现自己的承诺。

    无论任何恩怨,都祸不及无辜。

    很多事,老爷子在做法上都分的很清楚,而这一点,也是易珩所佩服的。

    “那时候你就知道小乾坤了?”

    易珩眼角眯起,甜甜的笑了出来。

    越泽搂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秦凯说的,他还说当时被你困住,差点死在里面。”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脚踩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时候,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

    越泽看着她的脸颊被冻的微微泛红,将一只手中握着的手炉,轻轻的贴上了她的脸颊。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易珩的手捧着他贴上来的手炉,弯了弯唇角,“嗯,认识有几年了。那时候老爷子送我去军校的实验班,在一次特选的时候遇到的。然后几年没有见面,一开始没认出来,不过后来认出他手臂上的伤口了。”

    越泽一愣,“你不会说他小手臂的那条长长的“蜈蚣”疤吧?”

    “就是那条疤,是不是很炫酷?”

    越泽想了想自己被炸成巧克力面包的那天,对比秦凯的遭遇,他还真是由衷的觉得,易珩真是手下留情了。

    “易珩,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千万不要用这种方式。”

    听出他语气中的忌惮,少女仰起头对他笑了出来,那意味深长的眉眼真是令人异常胆颤

    “怎么了?你怕了?”

    “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为什么?”

    越泽低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怕疼了。所以,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

    远远的看见了第二道门楼,易珩扬了扬嘴角,“跨过前面门楼就是易家老宅,我们都会住在那里。”

    越泽在第二道的门口也看到了几个守门人的身影,“这里也同样有人把守?”

    “嗯,左丘有三道门楼,这第二道就是限制住在易家的外姓客人。左丘不同于其他地方,内门更是整个左丘的禁地,非内门弟子不得入内,所以在易家能随意行动的地方很小的,也仅限于这栋易家老宅而已。”

    转眼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第二道门楼前,越泽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六个人,年纪和第一道门楼守着的六人年纪相仿,看着差不太多。

    “我可以理解为,进了这道门,我就不能在去别的地方了,对吗?”

    “这是左丘的规矩。出了这道门,如果没有人领你出去,你很有可能被困在阵中,陷入危险。而要去下一道左丘内门,只要没有我带你去,任何人擅自接近内门都会受到致命的攻击。所以这也是我要警告你的,你在左丘的这几天,活动的范围是十分有限的。”

    越泽了然,“好,我知道了。”

    “那就走吧,我们进去了。”

    越泽看了一眼站在门楼两边的六个人,“你们不需要打个招呼?”

    易珩摇了摇头,“不需要,你就是跟他们说任何话,他们也不会回答你的。他们是左丘内门的弟子,今天是内门风组守门,他们老大守在第一道门楼那里,没有他们老大的吩咐,他们是不允许随便说话的,这是规矩。”

    “对你也是?”

    “除非我让他们回答,可我现在并不想让他们说话。”易珩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越泽被她拉着跨入第二道门楼,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耳畔。

    站在门口的六个人中,有一个男人面色不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哼着浓烈的鼻音,抽动着唇角说道:“就说不让你们搞事情,现在好了,直接把我们全组发配进小黑屋了。这锅谁背?”

    一阵沉默之后,同样的鼻音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又换了一个人,“背什么背?当初出主意的时候,你不也没有反对吗?乾门的木屋你不也参加收拾来着?现在说这些话,怂不怂。”

    “怂你个头,还不是你们说,十九跟那个男人有仇,什么政治联姻?现在你看看,政治在哪呢?俩人手挽着手,十九都快贴人家身上了,哪就政治联姻了?”

    “你少废话,这是大家都有参与,谁也别想甩锅。再说了,谁知道那个男人长的那么帅,要是我,我也会喜欢上他的。”

    “你也就这点节操了,看男人一点深度都没有。”

    “没有怎么了?有胆你这话也对十九说啊,我们选男人的目光都看颜值,怎地吧?”

    易珩不知道就刚刚他们离开之后,就引发了一场针对男人类型和魅力的大讨论,而对立的两方站在门楼前,在一本正经的守门同时,脸颊还憋出了一种怪异的青紫色。

    可见讨论激烈的层度,都快被憋出内伤了。

    时隔五年,他们好不容易跟小十九打了个照面,可连个招呼都没有,这冷淡的态度也真是令人失望。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能看到姓越的出现在第二道门楼,他们就知道之前的安排恐怕都失利了。

    能平安通过乾门,恐怕这个姓越的还真是有点道行了。

    **

    进了易家老宅,越泽发现这里的人明显多了一些。

    一身的宽衫短打的武服,虽然颜色不同,可看着设计和规格都是一样的。

    守门的风组穿的是一身的淡灰色,而这里引路端茶,清扫庭院的人,却是穿着一身青色。

    而且越泽还发现,这里的庭院设计,偏于中西结合。

    老宅主体是很有现代感的别墅设计,更像是一座城堡,有哥特式的风格。

    而在老宅侧身又一片荷花池塘,从池塘后身开始就有一排设计精致的小厢房,独门独院,可风格更偏于古风。

    只是每个院子的门口都有两人站在门外守着,而且还有人进出其中,也不知道忙碌着什么。

    这种场景很奇怪,颇有一种被穿越的感觉。

    特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整体看来完全不搭。

    “是不是感觉很怪?”

    易珩倒是问出了越泽的心声,“只是觉得风格上有些不搭。”

    少女指了指那片厢房,“是不是觉得那排房子出现的太过突兀?”

    “嗯,总觉得那里应该是被隔离开的一个空间。”

    易珩点了点头,“有眼力,你说的没错。那里本来是隔离出来的,原本有一片的梧桐树种在哪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那排房子和老宅分离开的。”

    “那树呢?”

    “被我拔了,扔进游泳池里了,应该都废了吧,所以他们才弄出来了一个池塘。毕竟被拔出的一堆大坑,填埋起来是很麻烦的。”

    越泽直接被定在了原地,“拔,拔了?”

    梧桐树是萝卜吗?

    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拔了?

    难道是小树苗吗?

    “老爷子气的鼻子都歪了,那可是他千辛万苦移植过来的梧桐树,据说有五六十年的岁数呢,还有十几颗上百年的,我能想到老爷子都快被气抽过去的场景了。”

    上百年的梧桐树?

    那是什么概念?

    越泽呆愣愣的看向易珩,“你都给拔了?”

    “是啊,都拔了。”

    “你自己。”

    “当然,花费了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越泽肩膀猛地一抖,胸口憋着的一口气,直接让他打起了饱嗝,止都止不住。

    强行移开注意力,越泽指了指那排房子问道:“那是谁住的?为什么之前是隔离开的?”

    “哦,因为那是客房啊。我们易家有一些世交的家族,一直都有来往。每年他们都会派家中的子弟来左丘学习,所以就都住在那里,有独立的房间和空间,会住的更舒服一些。”

    “可第一道门楼那里,也有三层的小楼和住房,那又是谁住的?”

    “门生啊。左丘的门生和族人,都住在那里。除了乾门那条路很危险之外,剩下的地方会有林田、池塘、耕地、畜牧……足够左丘的人自给自足了。所以这些人都住在第二道门楼之外,刚刚你是从乾门过来的,所以没有看到他们劳作的景象,不然你会看到农田和林地,还有一片竹林。”

    越泽听着入神了,“左丘还有这么一大片的土地?”

    “不要小瞧我们这里,我的钱可能没有你多,可我们所拥有的土地面积,绝对是你想不到的,那可是祖宗留下来。裳蚕养丝,织布成衣,我们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做出来的,每一个环节都不假他人之手。耕地,林田,也都是我们一点点创造出来的。从一头猪到上百头的畜牧都是我们自己喂养的纯生态养殖,这里的环境和水源都会被合理的开发,不会受到污染。可以说这里的一片天,一片地,都是我们所想保护的。所以左丘的天地,你也只是看到了一处的凤毛麟角罢了。”

    “谁敢小看左丘啊?那不是惹你这位大小姐不快吗?自寻死路?”

    听见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易珩唇角勾起淡淡的浅笑,“世兄,好久不见了,您这偷听别人说话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

    “要是改了,那还是我吗?”

    越泽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穿淡灰色长衫的男人,这人的身高并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只是他身上那儒雅的气息很重。这样的一身打扮,看着就直接进入了年代剧的设定,还颇为适合这男人的风格。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谦谦君子,偏有这种听墙根的嗜好,还真是适合那么四个字:斯文败类。”

    男人倒也没生气,还谦和的笑了出来,“还是妹妹知道我的为人,斯文这东西就是给别人看的,败类才是我的为人。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帅哥吗?”

    “我未婚夫,越泽。”

    易珩挽着越泽的手臂,笑着对他介绍站在他们对面的这个“斯文败类”的男人,“木羲,是我的世兄,来左丘做客的。“

    木羲眸光很深,端详着越泽。

    过了会儿,笑起来说:“你好,我是木羲,表字渊听。”

    表字?

    这年头能有表字的人比较少见,而这个木羲能说出自己的表字给他听,那就证明了一点,这个木家和易家应该是世交。

    “别听他唬你。古人以渊之作表,意有回水的意思。可他在渊字后面加听,就是偷偷摸摸回来听墙根的意思,人龌龊就算了,名字都跟着风骚。”`

474生龙之血

    “易珩妹妹,我这表字你不喜欢,那你这十九的表字又是何解?难不成就是左丘内门的小十九?”

    这世上的就是有一些人,本身犯贱,要当婊子,可偏偏还觉得自甘堕落不够用,非要拉着别人一起当贱人。顶 点 X 23 U S

    易珩觉得自己没有出手,大嘴巴呼死他,那都是她的家教好到的了一个令人仰望的“圣人”程度。

    她翘了翘鼻尖,哼笑了一声,“小十九有什么不好?最小亦最大,起码别人不敢做的事,我敢。就比如:他们不敢把你这臭不要脸,以居士自居的“自己人”给撵出去,可不代表我这个十九不敢,你说对吧,混蛋居士?”

    木羲脸色直接僵住了,要知道他可是厚着脸皮在左丘耗了三年的时间。

    连装病,再说谎……

    可以说为了留在左丘他可真是用尽了手段,那一身文雅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也是配得上“有辱斯文”这四个字了。

    “易家妹妹,怎么说我们两家都是世交,要是说这些话可就太伤感情了。”

    “世交是你的事,我跟你可没有太多的感情,仔细想想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正好是进入陌生的时间点。”

    木羲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易珩这么不给他面子。

    当着越泽的面,真是把对他的厌恶都给表达出来了。

    “见过小姐,木少爷,越少爷。”

    看见走过来的家奴,易珩淡淡问了一句:“什么事?”

    “老爷子请小姐入内门。”

    易珩皱了皱眉,“现在?”

    那人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就是现在。”

    易珩看了一眼越泽,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越少爷的房间在哪,我送他过去。”

    “可是……”

    “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越泽握着易珩的手笑了笑,“找个人带我过去就好,你去忙吧。”

    “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漆黑的眸色中带着一种坚持,“不相信我能应付吗?放心吧,乾门我不也走过来了?嗯?”

    乾门?

    木羲听到这两个字,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

    “把人交给我吧。”

    他站在越泽的身边对易珩说:“老宅已经把他的房间劈了出来,我把人带去不就行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找我兴师问罪。”

    易珩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要是真出事了,你觉得你的命可以抵他的命?”

    木羲:“……”

    要是这么说话的话,那他还真是没法回答了。

    这分明就是歧视他这条命不够值钱啊。

    “那就劳烦木大哥了,你就放心吧,有木大哥这个熟悉环境的人在,你还害怕我被别的人带走?”

    易珩想了想,“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易珩虽然不放心,可还是先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木羲才悠悠的开口说:“看来你这个上门女婿并不受待见啊,连未来的爷爷奶奶都不认可你的身份,看来易家和越家联姻的消息,多半是个烟雾弹了。”

    这话嘲讽的意思更多一些,越泽看着易珩离开,原本温润的眉眼多出了几分冷峻和疏离。

    “这话刚刚你怎么不敢说?”

    木羲“嘿嘿”的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个头虽然没有越泽高,可不妨碍他拍肩膀的高度,“兄弟,别怀疑我是在奚落你,事实上,我就是奚落你。”

    越泽:“……”

    木羲:“走吧,我带你逛逛左丘的中心地带,看看易家老宅的风光。你大概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奚落你了。”

    看着他走在前面,越泽停留了片刻,才迈步跟了上去。

    期间他们经过长长的回廊,也有几波穿着淡青衣服的侍从在他们身边经过,但却犹如未见他们一般,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就已然擦身而过。

    越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眉梢微微抖动了两下。

    “兄弟,别介意。左丘的家奴都是这样的,只有对他们的主子才会毕恭毕敬。对于我们,他们都是眼高于顶的,不会主动跟你打招呼,更不会被你吩咐去做任何事。”

    木羲指了指偌大的院子中,正打扫积雪的家奴,转头对越泽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看着啊。”

    看着?

    只见木羲弯腰探身到回廊矮栏的外面,双手熟练的捏了一个扎实的雪团,直起身的时候,动作相当迅速敏捷的掷了出去。

    雪团精准的朝院中的一个家奴的身上打了过去,眼看着雪团要打在他的头上,可那人的头确是轻轻一甩避开了雪团的攻击。

    而他手里拿着的一把大扫把横向一挥,雪团被他拦截下来,顿时散落在他身前扫成一小堆的垃圾里。

    越泽的眼瞳骤然一缩,看着那个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扫着地。

    木羲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兄弟,都看出什么来了?”

    越泽的手指慢慢的攥紧,“这个人的身手很好。”

    木羲直接笑了出来,那白白净净的脸上,呈现出一副诡异的表情,“就他的功夫,在左丘来说,是最差的。”

    最差的?

    可就刚刚那样的突袭和力道,再看对方平平淡淡应付自如的表现,这反应力和身手已经不简单了。

    “是不是很惊讶?”木羲迈步继续往前走去,“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你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左丘的冰山一角,而且还是他们愿意让你看到的一角。”

    越泽若有所思的跟在他的身后,又转了两个弯,这才看到易家老宅的全景。

    “这就是老宅了。依山傍水,是不是觉得风景如画?”

    之前是有些距离的,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只觉得颇具哥特式风格的红色屋瓦,占据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有那中西风格鲜明的房屋对比,一种怪异的时间交错点,更容易吸引他的目光。

    可现在走到近前,越泽突然发现,这栋别墅的设计也是相当富有诗情画意的画面感。

    而且别墅的后背有山,一侧滂水,哪怕是冬天,依旧可以让看似凄凉的风景,呈现出一种勃勃生机的画面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

    “房子呢?”

    越泽往一侧的莲池边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之前濒临池边而建造的一排独门独院的厢房?

    木羲看出他眼中的惊讶,唇角微微勾起,“是不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越泽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住在哪?”

    木羲指了指莲花池边,“我就住在那排小院当中的一间,只是老宅之中设有防护阵法,你从这里是看不到我的住处的。”

    越泽有些心惊,不过面色却依旧沉敛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住的地方,是被老宅排外的。”

    木羲点了点头,“倒是个明白人。”

    说完,他又指了指易家老宅的周围,“既然你是越家的人,怎么说你们越家也曾是玄门之首。不如看看这老宅的周围有什么说道?也让我见识见识越家人的学问。”

    越泽静静的看了看老宅的周围,山水如画,脉络清晰,山依背脊,水流绕梁。

    “如果你是让我说这里的风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看不出什么。”

    木羲惊讶的挑了挑眉,“难不成越家的天赋已经式微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连这里的风水都看不出来了?”

    越泽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木羲见他沉默,再想想这几年越家的发展方向,早已偏离了依靠玄门天赋赚钱吃饭的本事。

    想来,越家失去了帝王卦之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靠不了老祖宗的本事吃饭了,还不如及早抽身。

    只是越家现在的发展也着实让他们这些世家吃惊的,竟然还能在商界闯出一片天。

    而且还和左丘挂着一层婚约,哪怕是没了帝王卦的传承,人家现在也是在玄门占据着绝对的地位。

    玄门九家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听说了的,联合其他势力算计左丘。

    甚至还重伤了左丘的继承人,可偏偏越家也是个有远见的,直接来了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现在看越泽和易珩的亲近劲儿,恐怕这算盘也是打中了地方。

    就算没有帝王卦,越家在这事上的功劳,也会使他们成为玄门中的一员。

    “本事学的不精,倒是让木大哥笑话了。”

    越泽的坦荡和木羲的奚落摆在一起,着实有些不够看的。

    听听人家这坦诚的口气,不遮不掩,学的不精,就是看不出来,你能咋地吧?

    木羲顿时有种自己作死的感觉,现在是把自己的地位架高了,可高的下不来了。

    要是现在他说出这里的风水眼,倒是有点卖弄的嫌疑了。

    俗,忒俗。

    “哎呦,你可别这么说,越家的传承我还是知道的,要是当年你们越家没出事,恐怕也轮不到我在这考究你了。”木羲苦笑的摇了摇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跟越兄弟你卖弄两句,你就当听个乐了,如何?”

    “请说。”

    “先简单的说一个,越兄弟看见这莲花池了。就在几个月前,这里还种着一排的百年梧桐,风水中有云:家有梧桐树,何愁凤不至。可惜,这百年的梧桐却被家中的凤凰拔了精光,最后易老爷子为了家宅和睦,便把这片梧桐树变成了莲花池。莲花想来是传递爱意的花,也就寓意着家庭和睦。”

    越泽听着点了点头,“长知识了。”

    木羲莞尔一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长知识,只是想告诉你,当时拔树的人就是易珩,而其中原因据说,当时她接到了订婚的消息被接回了老宅,一怒之下拔了这百年梧桐树。所以这莲池就显得更有必要建造了。”

    越泽转头看向木羲,却发现他的眼底藏着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我的话听完,你就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了。左丘的风水,是秉承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所选的**。简而言之,就是要依山傍水。”

    越泽想了一下,以前自家老宅每次动土的时候,都有找过风水先生测算风水,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家宅讲究一个地脉的气运,也是关乎整个家族的运势,自然要找一个风水宝地。

    “依山傍水,这是风水之术的基础。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那你要看看这山是什么山?这水是什么水?”

    越泽的目光看向老宅身后的大山,冬日寒风之中,山上的绿色已经寥寥无几,就算有几一小片常绿的松柏,也被一层白雪所覆盖。所以整个山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明媚亮丽的令人感到刺目。

    “这山怎么了?”

    “从你进入第一道门楼开始,就应该看到左丘周围被群山环绕。”

    越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到了,而且印象深刻。”

    木羲问道:“如何深刻?”

    “群山连绵,山体巍峨,气势雄伟。”

    “而且还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抑着你喘不上起来,虽然身处群山中心,可哪怕站在山顶,你也没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越泽慢慢的点了点头,“是有你说的这样。”

    “这就对了,因为在你面前的是一条“生龙”山脉,由五座山体连接在一起,圆、直、曲、锐、方,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喻之。五行相生序列而来,即成“生龙”。在你面前的这山,不是真正的山,而是一条蛰伏中的巨龙,这雄壮巍峨的山体,就是他的脊背,龙头,龙尾,相生相遥。气势自然非人类可以抗衡的,别说是你,就是最凶狠的野兽,在这里也要偃旗息鼓,以免触怒这“生龙”的威严。”

    越泽听着有些入神,遥望着那一座座大山,竟然有些失神?

    如果越翔要是在这里,听到这些话八成会对这个言论提出一句相当没有水平的质疑:你别以为我不懂风水,你就能骗得了我。

    龙吗?

    越泽还是有些恍惚。

    这山

    竟然会是一条生龙的地脉?

    “那这水呢?”

    木羲娓娓道来:“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夫以血为荣,水乃地之血。水可以使龙气蓄积聚留。山不能无水,无水则气散,无水则地不能养万物,等于没有生气,也就不能成龙。水流所止之处,就是生气聚集之所。这里的水脉绕成于山脉之中,你可以把它看成“生龙之血”。”

475内门三重

    左丘内门,处于老宅后身的山体中,可以说山又多高,内门的楼塔就有多高。www.uu234.net

    外人只知道左丘有内门,但却不知真正的内门在什么地方。

    而对于第三道门楼所在的地方,易珩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密林中。

    这里无人守门,但却要比有人守着还要危险。

    内门之地,一步一关。

    除了既定的开关手法,偏离半寸便会引发机关。

    易珩突然想到了亚玄,当年他那么小进来左丘,在短短两年里就摸索到了这里,而且还解开了这林中的“迷途”,甚至还闯过了第一道关卡,这份细心和隐忍是她所不及的。

    小时候她就在内门长大,内门第一道关卡就是“沐体”,这里分为文武两室,文室便是珍藏古武技的地方,武室便是这个试炼场。

    大小机关七十三道,排列组合起来更是万象更新。

    她从小可没少在这里受伤,摔倒了爬起来,流血了也只是涂了一点止血的粉末。

    哪怕是最后吐血了,也只不过是躺了片刻,就继续苦练。

    这里的一方一寸,每一个地方,她都十分熟悉。

    “来祖祠。”

    突然听见老爷子的声音,易珩眉头微微蹙起,接连几道回音撞入她的耳廓,脑门都被震的生疼。

    易珩蹙起的额头,硬生生的挤出几道细微的额纹,心想:老爷子这是又要作妖了,祖祠?上次使用婚约制衡她就范,说什么人不能无信。现在又要用祖祠约束她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了。

    真是人越老越混蛋。

    “是,马上就来。”

    仰头大喊了一声,可偌大的空间里却连一丝回音都没有传回。

    要说这“吃音墙”也是个墙头草,看谁好欺负就欺负谁,真心不怕她要是继承了这里之后,把它给拆了个稀巴烂。

    易珩快步走到第二道关卡,巨大的铁门就像一道千斤坠悍然的压在这里,阻隔了前后两道空间。

    而漆黑的铁门之上,哪怕经历百年千年,却始终没有任何灰尘留在上面。

    易珩抬头望着铁门上的浮雕,在外人看来上面雕刻只是一只大鸟,身态类似孔雀,又如同凤凰。可它并非展动翎羽,也并非凤飞九天。

    它竟然横卧其上,翅羽收起垂落在一处。

    脖颈弯起,蜷缩躺在腰身上,闭起的双眼仿若进入沉睡之中

    易珩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上面的尾羽,“小可爱,我回来了。可是一回来就要打扰你休息,对不起哦。”

    听见声音,被她抚摸过的浮雕之上,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在漆黑的铁门之上,这种涟漪并不明显,但在那黝亮光滑的纹路却被掀起的涟漪冲淡了原有的痕迹。

    突然间,一声犹如鸟儿的鸣啼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不大,却清越绕耳。

    而且周围的墙壁因为这声鸣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着抖了起来,易珩眼瞳流转而动,却没有因为感到害怕,相反她唇角牵起,笑呵呵的扬了扬眉梢,手指跟着摁下旁边的金色玲珑盘。

    面前的铁门徐徐打开,而上面的那只大鸟的浮雕却已经从上面消失了。

    门一打开,里面便是别有洞天。

    入眼便是一架庞大的圆柱形的书架,设计看似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可那矗立在最中间,盘桓而上气势

    哪怕就是单论上面摆放的书籍数量而言,都已经是十分震惊了。

    更何况这个关卡的空间被名为“破灵”,这里不仅仅有庞大的书籍量,更是有其他八个密室。

    而这八个密室里面放的东西更是包罗万象,琳琅满目。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都会是价值连成的宝贝。

    所以这里又被内门的人称为百宝阁。

    易珩看着眼前的书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通往他们家祖祠的路,竟然会在这个圆柱形书架的中心呢?

    轻轻的搬动了基本书籍的顺序,整个圆柱形的书架就从中间轰然裂开了。

    这个圆柱形的书架直通顶壁上的藻井,整体虽然是圆柱形,但里面的构造却像一个鲁班锁,由无数个小书阁组合而成,而且还有着不规则的序列设计,这样不仅把书籍的收藏量提到了一个最大值的同时,还在中间的部分修建出了旋转而上的“天梯”,由此而上便可到达圆柱形书架的顶端,直通藻井之上。

    而藻井的上面就是隐藏中的祖祠。

    易珩走上去之后,面对着她的也仅有一扇门而已。

    这个地方应该是整个内门空间最小的地方,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只有左丘的继承人才知道这里,也只有被认可了身份,才能打开祖祠的门。

    将手指放在旁边的凹槽里,易珩的唇角不由得抿紧。

    “嘶”

    指尖微微的刺痛的传来,血已经进入凹槽。

    易珩收回手指,咬了咬指尖被刺破的伤口。

    这就是进入祖祠的方式,不是靠指纹,也不是靠虹膜,更不是什么声音和密语,直白的近乎粗暴的选择了血液。

    那意思也是很明了,你既然是我的子孙,那就用你的血液告诉我,你纯度是不是我的种。

    进了祖祠,易珩就看见老爷子穿着一身白色太极服盘坐在中间,易珩先是恭敬的喊了一声爷爷,随即便拿起一旁香柱,三个一组,连烧了九根,天地祖宗敬了个遍,这才乖巧的在老爷子身边,等着他训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易珩有足够的耐心,稳稳的等着老爷子装不下去。

    而这时间明显比她预料的晚,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老爷子才说了一句话。

    易珩甚至都快站着睡着了,这才被他的声音给喊了回来。

    “想好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相当有深意啊?

    易珩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躬身问了一句:“老爷子,我需要想什么?”

    “你不知道?”

    “这个命题作文有点大。”

    “那你不也直接写了,连个草稿都没有。”

    易珩舔了舔唇角,这哑谜大的,无非就是在怪她,没有跟他老人家商量,就把越泽带回了左丘。

    可装傻这东西还真是真传,她才不会傻乎乎的主动往上撞呢。

    “虽然没有草稿,但怎么说都是有大纲的啊,难道爷爷您忘了,这大纲还是你给我的,人不能言而无信。您活了人生大半的时间,就是要信守承诺,总不能到老了到老了,名节不保不说,连脸都不要了吧?人活一张脸,我可是二十四k金的孝子,怎么可能让我亲爷爷没脸呢?我就是有千难万难也要自己克服,绝不让爷爷失望。您看我这作文是不是完成的还不错?”

    老爷子的眼睛突地睁开了,老爷子其实并不容易发火的,而且在外人面前也是相当能震得住场子。

    甚至就是外面那帮小崽子们的克星,可面对自家孙女,不得不说,那也真是怂起来没话说。

    易珩总是三句两句就能把他老人家气的想要进急诊。

    “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呦呵,老头子又发火了?

    易珩撇了撇嘴,直接在老爷子的身边席地而坐,还特语重心长的说:“老爷子,咱们讲点道理行吗?什么叫我气你?上次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吧?上次你让我完成婚约,又是晚节不保,又是一诺千金,只剩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乖乖的去完成你要求的一切吗?现在我把人带回来了,你连个面都不见,我有说你为老不尊吗?我有埋怨你,心胸狭隘吗?我有嫌弃你不懂礼数吗?你现在对我发火,完全没道理。”

    易老爷子转头瞪了过去,手指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跟我讲道理?谁告诉你,当孙子的可以跟爷爷讲道理的?我这里就是没道理可讲。”

    “不讲道理啊?那你不早说?我还懒得跟你讲道理呢。”易珩不屑的别开头,根本就不怕老爷子发火,多大点个事啊,从小她就是这么被练出来的。

    “我现在就跟您把话说明白了,越泽我是带回来了,至于什么身份,你看着给吧。你要是把他当你的孙女婿,我就让他叫你一声爷爷。你也是把他当成我的野男人,那我就让他出于礼貌的喊你一声易老头。如果你要是当看不见他,那也行,我让他住老宅的那排“居士”房去,反正你也在那养了一群的“长居人士”,也不差他一个。”

    “你敢?”

    看着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易珩嘿嘿笑了两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从您将我的名字摆在这祖祠中的那一刻,您就应该知道,对于左丘我又足够的话语权,这里毕竟的未来毕竟是我要接手的,你阻拦不了我。”

    易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把你除名?”

    “您不会,也根本不敢。左丘到我这一代,家族正支唯一就我这一个女孩,而且历代都是单传的男孩,可偏偏到我这却是女孩。可您老人家却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女孩而感到失望,恰恰更加用心的培养我,甚至还让我修炼了绫云织梦。爷爷,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易老爷子别开头,恶狠狠的说;“原因就是我看你是个女孩子不顺眼,加倍折磨你。”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您老人家还不至于把最看重的左丘,交到一个被你折磨了十几年的女孩手里吧?多大仇,多大怨,让你恨不得彻底毁了这里的一切?”

    “你管我?”

    “行吧,您老人家嘴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第六感已经练成了绫云织梦的第六重,而且已经进入了第七重的瓶颈,可我偏偏使用不了第六重最具有杀伤力的招式。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其中的原因应该和帝王卦有关,对吧?”

    易老头斜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就跟赌气的孩子一般,不去看她,幼稚的都可笑。

    “爷爷,知道你在祖祠里的年纪还小,可怎么也不能在各位祖宗面前卖萌装可爱啊?小心他们一气之下,受不了你这辣眼睛的操作,一个不小心现了元神,打你屁股。”

    易老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易珩的脑袋上,“我先打了你再说,让你在这没大没小的消遣你爷爷我。”

    易珩赶紧捂住脑袋,让老爷子狠狠的打了两下,他老人家才消气。

    “我不是不让你跟越泽在一起,可你做的事情要为自己负责。如今你已经知道了越家的事情,你真的还要坐这个决定吗?”

    易珩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疲惫的靠在老爷子的肩膀上,轻声说:“爷爷,你当初是不是也知道越家的事,所以才会送我去育泽的?”

    易老爷子也不想瞒着她了,“你这丫头,已经逃避了五年,可这五年里你看着快乐,可爷爷我知道,你过的有多苦。只不过苦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让我担心罢了。而且当年的事情终究要有个了断,再加上这两年约乔司家族的频繁活动,已经让我感觉到危险的存在,所以我就以婚约的理由将你放了出去,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同时也让你自己去发现和调查,然后解开自己的心结。”

    易珩知道老爷子是用心良苦,如果越泽身上的答案,不是由她亲自查出来,无论他老人家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她都不会接受一个“凶手”逃避自己该收的惩罚。

    “爷爷,谢谢你,其实你是知道的吧,我很爱你的,说那些话,都不是为了气死您的。”

    易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脸上的皱纹彰显着岁月的流逝,而他身边的女孩已经长大了。

    “你这丫头就是窝里横,真正让你面对事情的时候,你就没这份志气了。现在你知道越泽身上发生的事,也知道越家当年做了什么。可现在你却要跟越泽在一起,那你要怎么做,想清楚了吗?”

    易珩用力的点了点头,“仇我一定要报,而且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越泽,当年的事,他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责任,所以他也要受到该有的惩罚。”

    “你想清楚了?”

    “爷爷,其实这一天早晚都会来。我喜欢他和我恨他的家人,这两点并不冲突。如果他因此会恨我,放弃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终究他现在是欠我的,一条命,两条命,谁有算得清呢?”

476爷俩撕逼

    呵呵,这话说的又是多么的幼稚。顶 点 X 23 U S

    爱和恨哪有那么容易分的清楚?

    易老爷子摸着自家孙女的头,难得表现出了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爱。

    刚刚还想姑娘大了,心思不由爷爷了。

    现在看来,这丫头根本就是任性。

    易老爷子现在也是操碎了心,当年因为婚约的事情,哪怕他查到了梅岭大桥的真相跟越家有关系,他最后也给越家留有余地。

    再加上他知道了越泽那孩子在成长中的遭遇,心里更是多怜悯。

    总不能因为长辈的不智,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担这一切吧?

    最后他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隐藏了下来,况且对于越泽来说,他早已受到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承受的惩罚。

    父亲的背叛,母亲的自杀。

    抑郁症造成的自残,不止一次摧残着这个孩子。

    如果可以出生在一个平凡的人家,也许对这个孩子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所以对于易老爷子来说,他并不排斥易珩的选择,喜欢上是缘分,而不喜欢也是一种了断。

    只是自家这姑娘选择的路,远比了断来的更加危险。

    易老爷子拍了拍易珩的肩膀,示意她扶着自己起来。

    可易珩这姑娘完全没有那种自觉,扶着老爷子的同时,还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是吧?爷爷,你最近都没有检查身体吗?肾虚?腰间盘突出?缺钙?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咋还腰酸背痛对抽筋了?连站都需要人扶了?要不咱们再检查一下脑ct吧?或许是脑血栓呢?您这么大的岁数了,也应该把这些保健检查重视起来。”

    “我是应该把你重视起来,我还没死呢,你就又惦记着谋朝篡位了?脚麻了让你扶一下怎么了?用得着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吗?每次回来都咒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的灵位还在这里呢,我就是死了,也能回来找你这个不肖子孙。”

    看着老爷子对自己吼,易珩强忍着被他喷了满脸口水的嫌弃,皱眉说道:“老爷子,您知道您活着比死了更可怕吗?别拿撞鬼吓唬我行吗?像谁没有灵位一样,我的灵位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你摆在了这里,我说什么了?再说了,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好好的,腿脚怎么就站不起来了?谁会想到你是脚麻啊?再说了,没那两下子,您就别装,好吗?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这不是没事跟自己找麻烦吗?我还真以为您入定了呢。”

    易老爷子的眉头直接挑出了一个鱼钩的弯度,“你还有脸说?九幽还真是个护短的家伙,竟然把“吃音墙”的声音震了回来,直接打在祖祠的墙壁上,我缓了两个小时才听到声音。”

    易老爷子说着还揉了揉耳朵。

    矮油!!!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合着刚刚他老人家打坐不是在装,是因为听不见啊?

    “老爷子,这波算我的,是我不对。”

    “光说有什么用?”易老爷子一把拍在她的额头上,“你少气我一点,我就知足了。为了一个臭小子,就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你是准备跟你爷爷撕逼的吧?”

    “老爷子,这一点你应该理解我,我一直认为在情感上,我们的观点都是一致的。”

    易老爷子“哼”了一声,“一致什么?一致的允许你,为了一个男人气死我?臭丫头,你到底是被谁养大的?整个一白眼狼,那小子跟你亲,还是你爷爷我跟你亲?”

    “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对了。以前你为了一个女人,打压你亲孙女我的时候,可从不手软,我说什么了?你为了让你老婆高兴,就可以不管亲孙女的死活,我就是被你养大的,也不能连个牲口都不如啊?再说了,您都多大岁数了,能讲点道理吗?您是我爷爷不假,可越泽还是我男人呢。这表明了什么?也就是说,不管我以后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那可都跟他一个姓。为啥这一点的重要性你们都认识不到呢?我不偏着他,还偏着谁啊?”

    易老爷子听的一愣一愣的,完全被这丫头的憧憬性言论给炸到了。

    好半天,他老人家才缓了一口气骂道:“臭丫头,你才多大就想着有孩子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满十八岁就怀孕了,我就……”

    “您就怎么样?”易珩一脸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盯着他老人家看。

    “我就,我就……我就报警。”

    易老爷子憋了好大一口气,才说出后半句。

    可事实上这种攻击力,实在让人无语。

    易珩抿了抿唇角:“……”

    **

    对于易珩的处境,越泽并不是很了解。

    只是当他进了易家老宅之后,就被带到了一间属于他的房间中。

    而易家老宅的内部结构,显然要比他想象的简单,甚至没有他们越家老宅里布置的那么华丽。

    更没有之前经历的那种古色古香的韵味,甚至老宅挂的画作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作,更多的偏于西方的文艺风。仿若在现代和古代的界定中,有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自己的房间,越泽也是无可挑剔。

    书房、卧室、浴室、健身房……

    这简直就是一个可以被当做标准宅男的空间地域。

    所有日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甚至连日用品的牌子都是他平时用的,而且这里还会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丝毫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怠慢,相反还十分细致入微。

    这倒是跟左丘内门那些人对他的态度相悖,看来虽然那些人对他有敌视,可在行动上却一点不敢打折扣,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左丘的规矩有多么的严格。

    简单的休息了片刻,越泽的行李也跟着送到。

    不过也只是一个行李箱,装着一些欢喜的衣服而已。

    来之前易珩已经把左丘的入门规矩大概的说了一下,所有对外联系的工具都不允许携带,而在左丘看到的一切也不允许外传。

    到了午餐的时间,有人来请他去餐厅用餐。

    不过餐厅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以及左丘的几个家奴。

    “我能问一下,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吃饭吗?”

    旁边的家奴虽然很少说话,但却是有问必答:“老宅的餐厅是独立的,未经允许只有住在这所宅子里的人才能在这里用餐。”

    “那其他人呢?例如:木羲?”

    “木少爷的午餐会有人给他送过去,他们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

    “是这样啊,那我等一下可以在院子里走走吗?”

    “当然可以,越少爷可以随意在老宅行走,这是小姐吩咐过的。只不过您要出老宅,需要有人引路,到时候您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越泽点了点头,客气的说了一句:“多谢。”

    老宅的午餐菜品很齐全,他刚刚在房间休息的时候,就被询问过中午要吃什么?

    中餐西餐都有,还有传统的法餐,独特的意大利餐,新颖的泰式餐,营养丰富的韩餐……甚至还有极为考究的药膳。

    也因此他的房间中,多了一大本很厚的菜谱。

    他可以随意在上面点,他想吃的任何菜品。

    就这一点,他又被震惊到了。

    看似简单的老宅里,却有着“极奢”的存在。

    吃完饭,越泽就到院子里散步。

    老宅的庭院不小,有花房、泳池、喷泉、莲池、还有一片温室的菜园。

    越泽看了一眼在忙碌中的花房,漫无目的的走了进去,也没见旁边的家奴拦着他。

    只不过越泽站在花房里看着里面栽种的花就有些愣神了,在这里栽种的花中,他竟然没有几个认识的?

    虽然他并不种花,对花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可他小的时候,母亲画国画,也有画很多的花草,他见过的花品也是不少。

    而且看花房的布置和这悉心照料情形,他又感觉这些花恐怕并非凡品。

    想着他不认识一二,也是情有可原。

    可难得的是,这么珍贵的花品竟然开的还如此的好?

    甚至一些藤蔓类的花直接爬上了花房的屋顶上,开的也是千姿百态。

    都说花中极品大多难以养活,现在看来,左丘的确有自己养花的门道。

    但令他奇怪的是,这些花中怎么隐隐的涌出了一种臭味?

    就类似……榴莲的味道?

    走出花房,越泽溜达的走出了老宅的庭院,穿过前面多少有些熟悉的回廊,他在一侧的石亭中,看见了两三个坐在其中品茗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就是那个叫木羲的“居士”。

    易珩跟他说过,“居士”就是在左丘中,长居人士的定义。

    这个时候,越泽不太想和他说话,他总觉得木羲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是若有所指,而且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无论是左丘的风水,还是几座连在一起的“生龙”大山,他总觉得这里并不是人可以居住的地方。

    特别是木羲说的更加夸张的“生龙之血”,难不成他还要把这里的水脉都看成那头“生龙”的血管吗?

    这种说法简直天方夜谭。

    可就在越泽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木羲却眼尖,直接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哎,越家兄弟,又见面了,有缘有缘,过来喝口茶吧。”

    听见木羲叫他,越泽的脚步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再看坐在木羲身边的两个男人都转身看了过来,他这时要是转身走了,恐怕真的不太好。

    迈步朝他们走了过去,越泽还谦和的说道:“不会打扰几位喝茶吧?”

    “当然不会,木羲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一起坐吧。”坐在木羲右侧的男人笑着说道,同时还拿出一个茶碗,烫过之后,倒了一杯新茶给他。

    “你姓越?”

    还没等越泽道谢,坐在木羲另一侧的男人便直接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话,而且那双狭长的眼角微眯着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让越泽感觉不是很舒服,而当他坐下来之后,也是避无可避的点了点头,“我姓越,单名一个泽字。”

    “越泽?水深的湖沼或水草丛杂的湖沼下有水曰泽,言润泽也。是这个泽?”

    听另一侧的男人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虽然语句生僻,但却不算难懂。

    越泽又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泽。”

    “那倒是和泽有点缘分啊,你的名字,正好是他的姓氏。”

    泽?

    原来问他名字的这个男人姓泽?

    这个姓氏倒是少见,越泽甚至不知道还有人姓这个姓氏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姓。”越泽只是出于礼貌的回应了一句,却听泽冷淡的回了一句:“可你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左丘未来的上门女婿嘛,越家的那位少爷。”

    上门女婿?

    越泽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脸色不由得沉敛了几分。

    木羲看出越泽的不悦,赶紧笑着打哈哈说:“喝茶,喝茶,这可是今年的新茶,有着一股难得的清新口味。越兄弟,你也别在意,泽说话就是没个把门的,好话不得好说。他的意思是,他早就听说过你了,可要说在这左丘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多。”

    越泽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在我看来,左丘中认识木大哥的人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位姓泽的大哥是不是也是如此被认识?”

    木羲自然能听出越泽话中的意思,易珩可是在他面前没少说自己的“坏话”,这“居士”的身份可是掩盖不住的,越泽这分明就是在质疑泽是不是也是左丘的“居士”?

    哎,这可是不讨好的话。

    而且他无论是说,还是不说,越泽都是把他置于在了一个尴尬的处境之中。

    说了,得罪了泽。

    不说,又会被越泽认为是默认了。

    看来这“坏人”他是当定了。

    就在木羲沉默的时候,泽已经开口说道:“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左丘认识我的人也不少。可这事也轮不到你管吧?就算要坐左丘的上门女婿,你这也太上赶着了吧?”

    越泽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存心找茬的,所以他在看向泽的目光中,就已然剩下了漠然的冷肃。

    “正如你说的,我就是赶着成为上门女婿,这事也轮不到你管。而且我就是再心急,也不如你……毕竟你在这已经住了两年的时间。”

477五行家族

    “我在住在这是有自己的使命,怎么能和你这种人相提并论?”

    泽那双浓黑的粗眉立刻瞪了起来,本就长相一般的他,发起怒来只能让人注视到的却是他身上那身极并不符合他风格的长衫,而且好像他的长衫并不合身,胸前和手臂的尺寸突然显得有些瘦紧,突出了他那隐藏起来的一身肌肉。m.www.uu234.net

    可越泽却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所以说,既然知道自己身负重任,怎么还会有时间管别人的事呢?不如节省一点时间如何?”

    越泽连一口茶水都没喝,就转而起身,看来他出来散步就是错误,而跟他们一起喝茶,更是错上加错。

    “各位,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越泽转身要走,泽却突地起身挡在了他的身前,“想走?哪那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打架?”

    木羲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摁住择的肩膀,神情也跟着沉了下来,“泽,别冲动,老宅之内不得动武,难道你忘了?”

    择的拳头攥紧,语气生硬的说道:“那让他跟我去我的院子里决斗。”

    “择,越泽是老宅的客人,凭什么你还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不敢去,就说明他怕了。”

    “嗯,他是怕了,你就不怕了?”一道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耐的慵懒,易珩站在距离他们所在石亭三四米远的地方,靠在回廊一侧的圆柱上,眼皮都懒得掀起来。可就是这样慵懒的一摊,却有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起码那个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泽,立刻就没了声音,挡在越泽身前的手臂,也是不尴不尬的放了下来。

    木羲瞪了一眼择,硬着头皮看向易珩,“只是大家喝一杯茶而已,都是误会。”

    “误会吗?”

    易珩的目光落在了越泽的脸上,“亲爱的,你怎么说?”

    越泽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纠结,不过那转瞬而逝的情绪被他隐藏的很好,“只是闲聊几句而已,没那么认真。”

    听到越泽的话,木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丫头要是较真起来,弄不好能扒了泽一层皮。

    “闲聊几句,用得着握拳头?”易珩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慢悠悠的朝他们走了过去,“虽然我这几年没在老宅住,可眼睛还不瞎,耳朵尚且还能听到声音。或者你们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你们说的这些话?”

    木羲和旁边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皆是一片苦色。

    “这事是我挑起来的,要算账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泽的声音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果决,“说你这个宝贝的小未婚夫的人是我,想要揍他的人也是我,我就是看不惯……呃”

    没等他说完,易珩抬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看不惯?我需要你看得惯吗?”

    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泽的肚子上,原本忍着有骨裂可能的痛苦,却没有想到又迎来一脚,踹的也要更狠。

    木羲他们看得,眼睛和嘴角都跟着抽痛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看不惯什么,也知道你们都想要什么。想要就要付出代价,要是你们家也能送来一部小乾坤做聘礼,我也可以把你列入考虑的对象。怎么样?你们敢吗?交出你们家的天赋和传承,敢吗?

    看着三个男人默不作声,易珩单手将面前的石桌给掀翻了,茶碗碎了满地,就连石桌上都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纹,“想在左丘呆着,就给我安分守己,在别人屋檐下的生活,难道不应该是战战兢兢的吗?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在这耀武扬威的品评别人?都给我滚,没有的我允许,你们任何人都不能出自己的院子,要不然,就都给我滚出左丘。”

    越泽的目光一直盯着易珩,这样的少女让他感到陌生。

    直到木羲他们都离开了之后,易珩转身对越泽伸出了手,“愿意陪我走走吗?”

    少女的声音不是之前的犀利,甚至还有些撒娇。

    而且她那撅起的嘴唇,似乎还带着一股慵懒而又委屈的小表情。

    “还走?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

    越泽伸手握住她的手,将人顺势搂在怀里,感受着这熟悉的感觉,他的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她什么样子有什么重要的呢?反正在他面前,她还是她就好了。

    “嗯,是心累,一个两个的不省心,真的很烦。”

    越泽跟她走出石亭,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片狼藉的石桌,低声问了一句:“泽,你那样对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能有什么事?木羲,泽,土傀,他们三个人都是来自于五行家族。木羲,姓木,属五行之木,为人精明的很。木从于林,风生木,他们家的传承是驭风,这家伙不算家族里最有天赋的,可却是最不要脸的,为了能强过他大哥,臭不要脸的住在了左丘,说什么这里灵气充足,可以帮助他修炼驭风术。左丘那片竹林被他摧残的不成样子。这家伙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特别友善和忠厚的模样,可实际上却不是如此。驭风之人,有强于他人的听力,风能说话,能最快的传达消息。其实我走过来,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的。只要他提醒泽一句,那家伙也不至于这么倒霉,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可偏偏,他“好心”的出手阻拦那么一下,倒是弄巧成拙了。让我听到了他想要我听的,也让我看见了他想让我看的。”

    越泽的脚步一顿,“你是说,刚刚木羲是故意劝泽的,而他不是出于好心,而是落井下石?”

    “为什么不呢?五行家族说起来像个整体,弄得好像同气连枝一般。可真正说起来,他们之间却是相生相克的关系,利益关系和对立面之间的界限,也是划分的相当分明。就如同水火不容,土中生金一般。他将泽扔出来,无非是看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想要用他试试我对你真实的态度,不过这招太下流,本人觉得不入流,所以决定不care。”

    越泽没想到木羲还藏着这么隐秘的心思,不由的觉得住在左丘的人,都有种能令他陷入阴谋论中的错觉。

    “那泽呢?他又是五行中的哪家人?”

    **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哪怕是慕叶成这种不是育泽学校毕业的二世祖都知道越家和楚家那点秘密,当初楚韩选择进育泽开始,就好像揭开了战争的序幕。

    说实话,就这事他曾经也想过看笑话的。

    圈子里什么恩怨情仇没有?

    可最不缺的就是看戏的,以及最缺的就是:有素质有道德的看戏的。

    而这件事恐怕在圈里也是顶配的一件风流事了,提起来都是“狗血冒喷泉”的格局。

    据说当初楚韩的父亲楚云山和越泽的父亲越正曦都看上韩家的二女儿韩影,那时候这三角恋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复杂,没人能说得清楚他们三个到底是谁跟谁先开始的?也没人知道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有一天楚云山跟韩影求婚了,然后一直纠葛的三角恋就此终结。

    在众人大跌眼镜的目光中,一向自视甚高的韩影居然答应了求婚?决定嫁给了楚云山?

    而当年她就生了楚家的长子,楚奕。

    也是因此,很多人说他们的婚姻就是奉子成婚,就十月怀胎的理论说,从他们结婚到楚奕的出生,很惊奇的用了只有五个月的时间?

    再就这一点,这怀疑也就更充分了。

    然后因为这两个人的结婚,越正曦足足消失了三年。

    可等越正曦再出现的时候,还也带回了一个要结婚的消息,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知名的现代画家,也是文艺范的才女。

    结婚不久,夫妻两人还常常一起出席活动,亲密无间,可是还没到七年之痒的时候,两个人就离婚了。

    同时令人震惊的就是,越正曦和韩影出轨的**流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丑闻。

    哪怕是圈里不干净的事多了,哪怕是那些变态的恶心癖好都是见怪不怪。

    可这种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搞在一起集体戴绿帽子的事被报出来,成就的除了一大批狗仔转正的命运,剩下的就是两家的股票大跌,集体为国家的gdp做出了贡献。

    且最不要脸的还是越正曦搞事的能力,不仅敢顶风离婚,还直接把韩影从楚家给抢了出来?

    不仅让那女人和楚云山离婚断了关系,还把楚云山大儿子的抚养权更改了,同时还改了他的姓。

    这事可就微妙了,就在所有人怀疑刚一岁多的楚韩很有可能是越家的私生子的时候,韩影离开楚家带走的却是楚家长子,楚奕。

    这事一出,好事者也不知道弄出了多少个八卦狗血的版本?

    毕竟当年楚奕可是要比越泽都大上了三岁,如果他要真是越家的孩子,那就等于这对狗男女苟且在前,当年韩影答应结婚也是别有目的,那这事情可就更加令人不耻。

    可话说回来,楚奕如果不是越家的孩子,那韩影又为什么会让他姓越呢?

    就这件事发,整个圈子里议论纷纷。

    就连越家和楚家的声誉也被毁了半壁江山。

    一气之下,越老太太也是用了杀手锏,将越家独子逐出了家门不说,还直接将人关了起来。

    虽然现今社会限制人身自由就是犯罪,可偏偏当事人不觉得这是犯罪,心甘情愿的住在越家老宅南边的半山界。

    可最能显出老太太手段的还是韩影的选择,愣是把自己的大儿子给越家老太留下了,然后那么一个善于往来的交际花就此退出了上流社会的金碧辉煌和纸醉金迷。

    时间过得久了,刚开始对这对狗男女唾骂的声音也随之少了。

    相反,还有人说他们可能就是真爱,要不然怎么会付出这么多也心甘情愿?

    甚至还有人认为也许韩影不是第三者,而是逼不得已才会选择楚云山。

    照着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颇有为“小三”平反的架势?

    反正只要是提到楚家和越家那就是说不清的狗血桥段,随便一段就能引发出一桩血案。

    所以要说越家和楚家同时会跟一个女孩子有说不清的关系,那这事可就更好玩了。

    上一辈的恩怨,再加上这一代的伤痛,落在这女孩身上的到底是福还是祸?

    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秦凯叹了一口气说:“我在育泽调查子孙符的案子,涉案的女生都是极与极的两端。”

    因为这段时间跟着慕贤卓做事,慕叶成也是了解一些育泽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虽然线索很乱,可大致的结果他也是知道的。

    学生yin乱,说实话他也是开了眼了。

    现在这熊孩子还真是胆肥了。

    最后甚至连孩子都弄了出来,还想着用子孙符去消灾?

    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最后想消的是心里的愧疚,还是恐惧?

    这案子是秦凯在暗中查的,涉及的不仅仅是育泽的学生,甚至落网的还是一个很系统的组织。有人喜欢玩处女,有人就帮着寻找,再来挑选想要的处女,然后再把人带过去。

    这一来一去就是买卖,做的隐蔽,童叟无欺。

    就是秦凯查出来的时候,都被震惊了。

    可即便是越泽亲自动手清理了育泽的内部,但这件事依旧没完。

    这里面涉及的还有一些暂时不能动的人物,一是缺少证据,二是缺少原告。

    秦凯就算是不甘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极与极?极漂亮,极丑?”

    对于慕叶成这种俗气的评价,秦凯直接白了一眼,更加嫌弃的说:“是极想获得权利的和极想获得金钱的,俗气吧?我都没脸说出来。当我看见那些女孩档案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些女孩大部分都是自愿的?有的是用自己换家族的事业和机会,有的是换钱。这个叫秦臻的女孩家室不好,没有背景,不过长得却不算差。就我们收集的线索,无论是她的自身条件还是那些人挑选的重点,都应该不会错过她,可偏偏这女孩就被“忽视了”。”

    “忽视了?”高岳乐对这个字的用法有些咋舌:“我你的意思说,一个少女能逃出魔爪,或者幸免遇难都是不正常的表现?秦凯,没看出来,你现在的口味可是越来越重了。”

478藻居

    “可你说遁地,是那种可以钻入地面的功夫?”

    易珩知道越泽又想到了什么,出于不要让他浪费脑细胞的角度着想,她果断了刚刚被她称之为“天才”的男人,“千万别把他想成土拨鼠,他可真是没有那么厉害。顶 点 X 23 U S那家伙会的五行之土的天赋很特殊,名为听山看脉。”

    “听山看脉?是风水学吗?”

    “算是吧,只不过他的天赋很是偏门。”

    “偏门?”

    易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勾着他的指节,就跟拨弹簧一样,一根根的拽了又拽,亏得越泽的手指够长,要不然还还真是不够她拉扯一个来回的。

    “用你的脑子想一下,跟地下有关系,还跟风水有关系,最重要的还不是什么正经门路,你能想到什么?”

    能想到什么?

    不会吧?

    越泽几乎是没犹豫的想到了一个“职业”,“盗墓人?”

    “就说你聪明了,一点就透。”

    天气好像起风了,越泽下意识的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又搂了搂,而刚刚从回廊过来的家奴,无意中看到这个场景,先是一愣,随即又赶紧低下了头,快步离开了。

    “所以他真的是一个盗墓者?”

    “差不多吧,都是做些这种生意。花的是地鼠,赚的是地龙,弄到一些水头也会找我家老爷子来走耗子。”

    易珩的一句话,听的越泽更加发懵,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地鼠?地龙?应该是不真正的地鼠和蚯蚓吧?”

    少女惊讶的转头看向他,“你不会不知道地鼠是什么吧?”

    越泽有些不置可否的压平了唇角,“我应该知道吗?属于常识性问题?”

    “不是啊,你们有钱人不都是喜欢收藏一些古董吗?难不成都是靠开拍弄来的?就没走过耗子?或者通过古董店铺走行子?”看着越泽好像依旧没有听懂她的话,而表现出的一脸茫然,易珩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哎呦,真是难得,他不仅是铜臭界中的一股清流,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啊!

    真是值得感叹。

    “我说的走耗子,就是指盗墓者把弄来的水头,哦不,水头就是指盗出来的随葬品。所以说走耗子,就是把这些水头卖给固定的一些主顾,以前他们最常卖给的就是外国人,而走行子就是卖给古玩店铺,中间会再倒一道手的。至于地鼠呢,就是金子的意思,地龙就是银子。明白了?”

    越泽这回是真的长了见识,“嗯,知道了,所以土傀还真是一个盗墓的行家?”

    “而且还是技术流。听山看脉虽然属于古武,但在盗墓学中可以媲美“分金定穴”的绝技了,我觉得他们的老祖宗应该是一家的,实在是太有共通点了。而土傀的性格就是喜欢冒险刺激,常常带人去山里看墓穴,时间久了,就把他的天赋全都发挥在这个上面了,而且在他们业界,那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要是碰到大墓和一些邪门的墓穴,都会找上他的。只是前两年他突然就不干这个了,接着就来了左丘。”

    “那你之前见过他?”

    “嗯,见过一次,五年前我出个任务,爷爷曾让他做了向导,只是中途这家伙的好奇心太重,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直接被撂倒了,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说起来,他也是命大了。”易珩说着,脑袋里思绪慢慢的放空了,回想起来,她也曾庆幸过,在那里,还有那么一个人活了下来。运气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十分奥妙。

    五年前?

    越泽的手指突然抖了几下,微微垂眸,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惊惧的纠结。

    这个时间的节点,也许在以前对越泽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甚至他让高岳乐去查左丘,去查易珩的时候,说到五年前梅岭大桥的事情,那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和他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可现在看来,一切就像一个呼之欲出的谜团缠绕着他。

    他已经想起了五年前曾在梅岭发生过的事,因为他的卦签,死了四十三个人。

    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发疯了一样冲进了奶奶的书房。

    那是他从母亲死后,又一次这样歇斯底里的嘶喊,而从那一天开始,他看到了那个需要自残,需要惩罚才能获得一点点安宁的自己。

    亦如他对母亲的死,无能为力。

    他对自己亲生父亲,满是绝望。

    而这一次,让他如此绝望的却是他又一个至亲。

    最终他遏制不了心中的那抹恐惧,也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他的绝望加重了抑郁的症状。

    从自残到了自杀的地步。

    他从老宅逃了出去,然后去了梅岭。

    他在那里忏悔,也选择了在那里赎罪,从山崖上跳下来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除了自己这条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偿还的东西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他没有死。

    还阴错阳差的失去了这段记忆。

    越泽不知道这是老天对他的怜悯,还是惩罚。

    如果想不起来,他可以活的“理所当然”,可当他想起一切的时候,他的心底却已然是“战战兢兢”。

    他隐隐地可以感觉到,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和易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五年前,她离开过左丘,以至于五年来没有回来过这里。

    姬长鸿说过:五年前,她出过一次任务,导致遍体鳞伤。

    还有,五年前,她就开始对约乔司家族恨之入骨,慕贤卓甚至将亚玄的名字列入了禁忌的名单之中。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交集在一起的时间点,微妙到了让他的不安变得战栗,让他的忐忑蔓延成了恐惧。

    他现在不敢去探究五年前的一切,他害怕一旦揭开了过去,是不是就会将一切变成了一场镜花水月?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却是各自陷入了想要保守的秘密中。

    可他们也许没有想到,同时想要守住的秘密,却是同一件事。

    **

    风大了。

    好像又要下雪了?

    从他们进了左丘以后,淅淅沥沥的雪花就一直缠着他们飞舞着,现在好像是真的要下大了。

    越泽搂着她往老宅走,经过已经收拾干净的石亭下,越泽眉眼掀起一抹浅笑,“你的脾气总是这么大吗?”

    易珩跟他的默契得以升级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亲昵和谈情说爱,几乎可以省掉主语和谓语现在连宾语和动词都可以同时省略了。

    “你是想说我这人是窝里反吧?在自己家里特别能欺负人。”

    “只是会觉得有些过了,其实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反倒是让我觉得有种仗势欺人的霸气。”

    易珩纠正的说:“应该是狐假虎威吧?”

    越泽倒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我也是觉得可以当仁不让的。”

    易珩伸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戳了两下,冻的冰凉的脸蛋,触及她温热的指尖,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指印。

    她的声音中,笑意不减的呢喃:“越先生,你的脸皮呢?”

    越泽作势去咬她的指尖,却是预料中的没有咬到,继而相当厚脸皮的回答:“早就没了,在你面前,我还哪有脸了?”

    这话说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易珩垫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很是认可的说道:“越先生,对于你这种觉悟,身为未婚妻的我,表示认同。以后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

    越泽听着一愣:难不成真要让他再接再厉的持续不要脸中?

    在常规打情骂俏之后,易珩找回了话题的中心,“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么强势,很少会发火的。不过我家爷爷的教育方式真的很奇怪,她觉得我不懂得运用自己的脾气去制衡各方,那是一种软绵温吞,很容易被欺负的性子。有一次,我在他面前突然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原本想着弄不好会被老爷子掀掉一层皮,可他却突然对我说:你也就这个样子,才能让我看到一点点的希望。不然以你那温吞的脾气,以后也别想着继承左丘了,直接去当一个家庭主妇得了,做饭、打扫、洗衣服……还有你不会的吗?说实话,老爷子这话说的着实没有道理,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觉得贤良淑德是错,只是我的脾气和性格不愿意外放而已。不过经过那次之后,再加上我有些叛逆的心理,有一段时间里,我的脾气爆发的毫无道理,一度把老爷子差点气出心脏病。所以,大概我这跋扈的脾气,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平时在家别人不惹我,我也不愿意去为难别人。不过要是有人真的惹到了我的底线,那对不起了,就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过你也不用怕他们,论武力,你的身手并不比他们差,别看他们拥有天赋,可那些天赋在我看来就是第二十四对染色体,只是一种在体貌特征上并不凸显的变异罢了。要是真论起实战的能力,他们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那沈巍呢?他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五行家族的人,都觉得拜他为师,才会得到更出众的天赋?难道他可以教授他们一些神技吗?“

    “神技?”易珩直接笑了出来,“这个年头如果想要神技,甚至比想要拥有“返祖”的能力还要难,沈巍又怎么可能拥有什么神技呢?哎呀,也不对哦,我应该这么问你一下,在你的眼中神技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还是特别强劲的大脑记忆?不得不说,现在很多人觉得大多数人做不到的绝技,只有少数人可以做到,就可以称之为绝技。如果照此推论的话,那有些人目不识丁,但却可以背诵出二三十万字的经书,那这种技术又算不算是一种神技的体现?就好像被天神眷顾的使者,别人背不下来是没有慧根,而他就是拥有独具慧根的神技。”

    **

    少女生着闷气,周围的目击者们也都没敢说话,开什么玩笑?

    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把一个女人单手扔飞出去,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果不是魔术和杂技,她就是有特异功能。

    震惊的他们嘴巴都哆嗦了,在没弄清楚情况之下,谁还敢乱说话?

    所以当少女不屑的做出这样回答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人反驳,或者插话。

    “她们是怎么回事?你在卖场里打架?”

    郑墨早就看易珩不怎么顺眼了,在他的眼中她就跟那些花痴的女人一样,只不过她应该是言越的女朋友,可见言越的品味也还是很特别的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架了?”

    可情形摆在这里啊,郑墨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又看了一眼跟没事人一样的易珩。

    这种对面而站,还站在战圈中央的人,难道不是有关联的关系吗?

    一个站着,两个趴着,难道不是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关系?

    “她们趴在地上。”

    易珩似笑非笑的瞟着他,“所以呢?你就认为是我打的?”

    “不然呢?”

    “那你要问她们啊。”

    郑墨瞪了她一眼,立刻跑了过去,拍了拍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你们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受伤了吗?”

    那两个女人看见他的眼神就像看到救星,“经,经理,救,救我。”

    一把被抓住,郑墨那种男子气概顿时爆棚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说,我会帮你们的。”

    “她,就是她……”

    看着那个叫宋丹的女人指着自己,易珩唇角微微一动,“我?我怎么了?”

    “你,你想掐死我。”

    这话一出,郑墨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说的是真的?”

    没等宋丹回答,易珩着说:“你信吗?郑墨,你是傻逼吗?”

    “你说什么?”

    少女耸了耸肩膀,朝他走了过去,“她说什么你都信?她说我想掐死她,动机呢?证据呢?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对付她们两个?”

    少女大概估摸了一下,“她们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怎么也有三百多了吧?还有她们两个人的个头加起来也有三米二呢,你的理智和逻辑呢?”

    郑墨想了想还真有些愣神了。

479正果

    越泽听着听着就懵了。m.www.uu234.net

    浪费了一点时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说他们想要长生不老,又或者是想要得到重生的秘密?”

    易珩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说的简简单单,可眼底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

    追求长生对人类来说,一直是个很有诱惑力的课题。

    甚至从古代开始,历代的君王们就为了能成为坐用千万年天下之主,而不惜劳民伤财的寻求长生之道。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一统六国之主的秦始皇,曾经一代霸主,丰功伟业。

    可为求长生,他做出的荒诞之举,也同样成为后世的谈资。

    以至于到现在,也会有人觉得,他当年的求得长生的路,并不是没有成功,而是他最后横征暴敛的政令,断送了他的长生之路。

    人民不堪重负,更不愿意在这样不知百姓疾苦的帝王统治下生活,从而百般阻挠,才断送了他的长生路。

    所以说起“长生”两个字,更多的是多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而对于追求长生这个主题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会成为一个很具有“烧钱”特质的项目。

    越是有钱有权的人,野心越是容易盲目泛滥。

    人的一生活的不易,无论在什么样的社会环境中,拼搏和努力都是要经过一个艰难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要有顺应时局的大局观,还要有抓住机遇的果决。

    可真正能走上成功之路的却是百里挑一,甚至于是千挑万选的几率。

    也许是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苦了。

    对于很多成功者来说,可以浅谈成功之道,可以回忆曾经苦涩的艰辛,但却无法放弃成功所带来的满足。

    不过对他们来说,更多的不公平就在于:成功艰难,生活不易。可真正成功之后,却无法随心所欲的生活。而当你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取舍分明,得偿有道的生活之后,你又会发现,时间却成了最大的阻力。

    得到幸福的人,希望时间再多一点,让他可以继续的幸福下去。

    得到财富的人,希望时间再多一点,争取有一天获得购买时间的权利。

    得到权利的人,希望时间再多一点,谁又愿意将所有的付出成为逝去的遗憾?

    也许不会有太多的人去想的一个问题:哪怕可以积累再多的金钱和权利,可人类终究会有死去的一天。

    其实这样富有深度的课题,并不适合浪费时间去思考。

    因为为了生存,更多的人想的却是,明天我要怎样拼搏,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真正让你想到这个富有深度的话题时,总是会感慨的发出一声叹息:时间都去哪了?

    “可是他们真的会获知其中的奥秘吗?又或者,他们真的觉得藻居中会藏有这样的秘密?”

    越泽是属于理性的思维方式,这也是他的优点。

    他的想法永远都不会狂妄到超乎理智,更不会让自己**偏离实际。

    可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特别是在这样日新月异的时代,科技的大爆发,智能渐渐的取代了人脑,而医学的发达,生物基因的创新,已经让日趋老龄化的社会趋势变得更加的明显。

    也许“长生”在古代社会中,因为客观限制的因素,发展的不够成熟。

    可在现在,很难说,实现“长生”的路到底距离人类有多遥远?

    也许只是迈出的那一步,又也许依然遥遥无期。

    “天道轮回,不可逾越。生老病死,更是自然的法则。这就是我的答案。”

    越泽想了一下,却又问了一句:“那你们修炼古武的人又是为了什么而努力修炼呢?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强?那变强之后,你还有会有死去的一天,那你们最终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易珩抬手敲向他的额头,用力的指尖也带着一种教训的警示,“是什么原因让你的脑袋里出现了这种抽筋式发疯的症状?”

    越泽被打了一下,倒是没有感觉到太疼,只是有点发懵。

    难道他说错了?

    “你觉得修炼古武的人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

    那大概是……

    “天赋吧。”

    “所以说,你认为身负天赋的人,就应该有追求长生的机会?”易珩哭笑不得勾起嘴角,“就像你说的,修炼古武是可以使人变得更强,可变强之后也同样会面临死亡的威胁。可这一点难道和普通人有什么差别吗?难道你觉得我们因为早晚会面临死亡,所以就不用费尽心力的去变强,那普通人呢?都是要面临死亡的他们,又为什么要努力的去活着?反正最终都是一个死,那他们的最终追求的又是什么?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亲爱的越先生,你最终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越泽突然没了声音,他似乎真的进入了一个误区。

    就像提到古武,他们第一点会联想到武侠小说中的那些武林高手,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可仔细想来,他们也仅仅是人罢了。

    须知,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是靠古武修炼得道成仙,长生不老的?

    越泽突然笑了出来,嘴角印出了两道很深的法令纹,但却显得下颚的线条更加深刻。

    长的好的人就是具有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总是能把不利的劣势转变为别具风情的独特魅力。

    “是我着了向,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其实也不能怪你,身负天赋的人在普通人看来就是一种异类,而他们拥有的能力,也注定会让他们不安于普通人平凡的生活。时间久了,就连他们的内心也会有一种优越感,总是觉得自命不凡,然后时间再久了,脑子都跟着不正常起来,总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令人震惊的大事。就像木羲他们,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去说服自己他们可以突破人类生命的界限,从而寻找到“长生”的方法,然后成为又一时代的开拓者。”

    “可时代的进步,如果没有这种看似不可能实现的创新和想法,那就不会进步。”

    易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许吧。可对我来说,古武尚修,修的是正果,但我仍在寻找中,什么才是正果呢?爷爷说过,不修功德,行凶作恶,有天夺其算纪。《抱朴子》中也有记载过,凡有一事,辄有一罪,随事轻重,司命夺其算纪,算尽则死。一个人如果犯下过错,天地鬼神有所察,便削减他的寿命。大罪夺纪,纪是三百日,小罪夺算,算为一百日。无论这话是真是假,我都认为,长生不会建立在不分善恶之上。人们可以追求长生的路,可我更相信,天道轮回,芸芸众生总是要体会漫漫人生路中的酸甜苦辣,因果报应。不然人生又怎么会“完美”?”

    一场大雪终是下了起来,漫天的雪花犹如飞絮,迎着猎猎寒风飘散而来。

    瞬间清扫干净的庭院转而覆盖了一层雪白,密集的雪花甚至把人的身影都映衬的模糊起来。

    涌入廊下的雪花,吹在他们的脸上,打在他们的眉心,那股沁凉的寒意却是如此彻骨。

    因果报应。

    天道轮回。

    这八个字,同时缠绕在两人的心间。

    **

    第二天一早,易珩还没有带越泽去见过老爷子,就接到了一个并不美好的一通电话。

    而看到站在老宅客厅里的人,却是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走到那人的面前,探头看了一眼,他那随意地翻折起的袖口,手指微微曲起时的线条有着令人侧目的优势,只是手掌上缠着的绷带更是有着令人一探究竟的好奇感。

    易珩的眼中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惺忪,慵懒的发出“啧啧”的两声,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这还是一双医生的手吗?没想到抡起拳头来,也很有威慑力啊?”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钟意也是要脸的人,直接把手藏在了身后。

    “我就不能打人了?你小的时候,我们之间好少练了?”

    易珩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我小的时候,被你一个大男人打?”

    钟意直接瞪了她一眼,“少来,打是打了,可结果不都是你打我?小怪兽,你的战斗力可是能让整个左丘做目击证人的。”

    看着他脸颊和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易珩直接伤眼睛的别开了头。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跟人打架,最后被一帮乌合之众达成了这样?你是怎么有脸来见我的?”

    钟意用尚且看着完好无损的左手捂住了脸颊,“我这是意外受伤,你知道我一个人打二三十人,总是会分身乏术,被人得逞的。”

    “要不说现在的医患关系是紧张呢。你才去医院多久啊,就能闹出这样的事?带着一帮实习医生跟一群医闹打了起来,还能重伤四个,直接进了急诊。我应该说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努力创收?自己打坏的人,还得自己救回来,你图什么?”

    钟意梗着脖子,厚颜无耻的说了一句:“人间正道,行吗?”

    “放屁。你是正道了,那你怎么还知道躲到这里来?去拯救你的正道啊,看看你们家老爷子会不会把你打死。”

    越泽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易珩的说话声,而他也是昨天晚上和易珩同时接到的消息。

    具体事件发展的过程,也不能怨钟意。

    事情的发生跟白胡有关,白胡的一个病人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其实整个手术过程并没有违规的操作,甚至司法介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可病人家属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而且对于这种意外的医疗死亡事件,没有那个医院能说是完全没有责任。

    通常都会涉及到一些赔偿金的问题,又或者,支付一笔客观的律师费。

    而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用法律解决的准备,可谁知道病人家属却雇来了一群医闹上门,又通知了一大群媒体趋之若鹜的过来报道。再加上白胡本就有些名气的医术,再加上他刚刚新婚的娇妻还是一个法医,更是赚足了公众的话题热搜。无论有没有证据,反正大众顿时化身了各种各样的侦探高手,福尔摩斯在世也没有他们的脑洞大开,不仅怀疑司法的公正,更是怀疑蓄意谋杀,以及白胡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杀手医生。甚至还有人“人肉”出了他以前手上握着的几条人命。

    说实话,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而且还是

    **

    “无奸不商,不追求压榨最大劳动力获取最大利润的,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恰恰我是一个懂得如何去获得最大资本积累的人,而且人还没有压榨干之前,我又恰恰好还懂得投机的技巧。”

    “什么技巧?”

    “怀柔,我不是已经让医生给他看病了吗?上门看病,私人医生,成本可是很高的。”

    “可是我觉得,我们队长应该不会领情。”

    南宫博也算是很了解秦凯的个性了,拼命十三郎都形容不了他那执拗的本性,搞不好那两个医生能被他赶走。

    越泽:“所以说你并不了解这个世道的险恶。”

    南宫博皱眉:“什么意思?”

    越泽:“现在做什么事不讲究个才能?多才多艺,博学精湛,才是人中龙凤。”

    南宫博:“你到底想说什么?”

    “咣当”一声。

    不轻不重的声音传进易珩的耳廓,那声音在隔音很好的会议室里几乎可以被屏蔽掉,可惜她实在是很厉害,刚好听的清清楚楚。

    “例如:一个医生学过功夫,而且身手不错。”

    越泽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即魅惑又邪恶。

    “动手了?”

    少女对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是痞气的同流合污,“你可真坏。”

    “他们说什么呢?”

    南宫博眉头紧锁,似乎在听天书一样。

    越韬倒是对这事门清,只不过不是因为那对世风日下的小情侣当面勾搭,而是他们越家用的人就没有白拿钱当废物的货色。

480投奔

    一看见越泽出现,钟意连个惊讶的白眼都没有,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跟见着老攻的小受一样,那叫一个“相亲相爱”辣眼睛。顶 点 X 23 U S

    “你听听越小泽说的话,就是有男子汉的担当,让人多有安全感。你再看看你,就知道骂我。再说了,我那些个过去的经历,哪有一个富二代败家子的名号来的有噱头?仔细说起来,要不是红坊出了事情,我被偷拍了。怎么可能被人说成无良奸商,人间败类?弄的我现在名声尽毁,恨不得被抓去游街流放,最好再在我这个混蛋身上刮几刀才能解恨。”

    易珩鄙夷的撇了撇嘴,“把你的臭手从我男人身上放开,你要玩拉郎配,能别从我男人身上下手吗?信不信我踢死你?”

    钟意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越泽,在对方那沉凉冷冽的目光中,已经能体验到足够厌恶的情绪。

    “误会,绝对是误会。”钟意松开手的同时,还特别狗腿的在越泽这个临时小爸爸的肩膀上拍了拍,还整理了一下小爸爸那已经严谨到毫无挑剔的衣领。

    可易珩却根本不领情,十分嫌弃的在越泽的身上蹭了蹭,“不要再碰他,不然我把你手掰骨折。”

    钟意发现这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护食了,占有欲太强。

    “姑娘,你用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承认自己有偏执心理,但我不是一个gay,好吗?你能尊重一下我的取向问题吗?性别男,爱好女,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易珩“哈”的发出一声嘲弄,“你要是不说,我都不会觉得这种座右铭这么变态?而且这种话,在一天前,你说出来我还会相信,可现在,我坚决不信。”

    “为啥?”

    “你是脑子瞎啊?怎么闹出这种事的经过这么快就忘了?我都不知道你和白胡的情感纠葛怎么深?人家出事,你跟着卖命,别跟我说这是单纯的友情,友情要都是你这么冲动的,那都可以直接结婚了。”

    钟意冤枉的叫道:“人家结婚了。”

    “所以呢?人家结婚,新郎新娘都不是你的感觉如何?”

    钟意:“……”

    虽然他的取向是真的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呢?

    猛地抖了几个激灵

    卧槽,不会被她说中了吧?

    难不成他真有双性恋的倾向?

    越泽看着钟意突然跟抽风似的在那原地抖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这是怎么了?”

    易珩出于讽刺的跟着抖了两下肩膀,“打小的毛病,只要被人戳中了心思,这人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不停的发抖。他现在八成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一个变态,而且还是一个双性恋的变态。”

    “那应该怎么办?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吗?”

    “最有效的措施就是等着他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越泽妇唱夫随的站在易珩身侧,不经意的低头瞟了一眼,却是眉角一扬。

    然后在钟意失神的思考中,越泽侧身蹲了下来。

    那修长的身形一举一动都十分有棱角,以至于易珩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他的身上,然后顺着他伸出的手臂看去,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脚上。

    那双淡粉色的滑板鞋,其中一只的鞋带竟然开了?

    而越泽的手指不太习惯地绕住松开的粉红色鞋带,动作却十分熟练地将活扣系紧,然后别在了一侧的鞋舌里。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十分熟稔,而且那风骚的动作,也莫名的就让人很容易去心动。

    就是缓过神来的钟意都被这一幕给辣着了,一大早的没有饭吃就罢了,还被为了一嘴的口粮,这让身处在人生“低谷”边缘区的他,情何以堪啊?

    要怎么说?

    他还要怎么活?

    “你们俩能别这样动不动的就在我面前秀恩爱吗?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找一只单身狗去苟合啊?”钟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伤心人了,你们能不能别在我的伤口上再撒盐了?”

    “我们撒盐那也是给你消毒。”

    易珩挨着沙发,就跟没骨头一样,慵懒的靠在了上面,“别太小看现在的网络暴力,你这伤心才哪到哪?你放心,就你这“丰功伟绩”刮几刀怎么够?他们巴不得让你这种败类,挫骨扬灰,以正视听。所以呢,你最近还是别出门了。谁知道会不会有想要替天行道的“英雄”,突然冲出来袭击你?然后在一片叫好声中,你就喜大普奔的“fly away”了。”

    “停停停,你能别咒我吗?我还是很眷恋这个世界的。”

    越泽坐到易珩的身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还没睡醒?”

    易珩根本不在意钟意的存在,目光从他的脸上无视的飘过,转而对着越泽撒娇道:“一大早的就接到电话,说这个二货逃来左丘了。弄得我都没有睡醒,就被弄起来了,现在好想打人啊。”

    “喂,能别把话说的那么可怜吗?我怎么不记得,左丘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造成五点,你不是该早起练功了吗?难不成你最近放飞自我,都不练功的?就这样老爷子都没打残你?”

    易珩抄起旁边的电话扔了过去,虽然这个电话不是新的,可怎么说也称得上“古董”两个字,比一般的电话可是贵出的不是一星半点。

    钟意明明可以躲开她的突然袭击,但却手脚并用的迎着电话甩出的抛物线撞了上去,身手敏捷的把电话抱在了怀里,而且表情还一副如释负重的凝重。

    “哎呦,我的祖宗,你有话说话行吗?要是把老宅的东西弄坏了,我就会被扔出左丘的。”

    钟意可是之前来过左丘居住过的,来的第一个星期,就被逼着背诵了左丘的家规,六百多条,可他就没看过易珩能守着几条的?

    可易珩可以不理会家规,但他们却不行,想要留在左丘,如果不遵循家规,那是一定会被扔出去的。

    所以在外面,他能把易珩当根草一样的欺负,可到了左丘,她就是一个“活祖宗”。

    “知道怕就好,把你那些贱话都给我收起来。”

    “,您是大爷,小的遵命还不行吗?”

    越泽朝易珩问了一句:“他也要住在这里吗?”

    易珩瞟了一眼钟意,看他一副作揖拜佛的委屈样儿,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要是这个时候回家,八成能被他们家的那些长辈们,打个半死。杏林钟家,几代人积累的好名声都被这家伙给败坏了,我要是钟老爷子,就把他弄成人棍给煮了。”

    这画面描绘的实在是够精简太精细,听的越泽也是脊背发凉。

    “哎呦,我的易妹子,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了?哥哥我现在都够惨了,你还真想看我身首异处啊?再说了,你就不能当我是来左丘修炼的啊?木羲那帮二货都住在这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能别能就别做人身攻击了?”

    把怀里的古董电话摆好,甚至连话机的方向都是按照桌几上的印记摆出来的。

    越泽看着钟意如此谨慎的动作,内心对易家的那位爷爷更是多了几分认真和紧张。

    能把钟意这跳脱的性子,治成这样如同“惊弓之鸟”的人,“功力”可见一般啊。

    感到口中发干的钟意,走到旁边的茶几旁,拎起桌上摆放的茶壶,就直接仰头灌了一大口。

    可他嘴巴里的茶水还没有咽下去,就听易珩说:“这是红枣薄荷茶,我昨天泡的。”

    钟意嘴巴闭着,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尝出来了。

    这是易家老宅常备的一种茶,有时放枸杞,有时放红枣。

    “昨天菜薄荷叶的时候,有一些叶子被狗给尿了,回来我把这事给忘了,就直接把薄荷叶捣碎用来煮茶了。如果你不介意那股尿骚的味道,这茶水也是能喝的。”

    “咳咳,咳咳咳……”

    钟意猝不及防的呛到了,一双眼睛跟兔子一样,从眼眶红到了眼白。

    然后茶水顺着钟意的嘴角就流了出来,就跟个脑残患者一样,直接在两人面前来了个“嘴歪眼斜”“口水失禁”。

    直到他嘴里的口水全部放干,钟意才把手里的茶壶放到桌子上,呛咳了好几声,才厌恶地问到,“你说的是真的?”

    为啥他现在的嘴巴里还真的出现了一股骚臭味?

    易珩对他翘起唇角,优哉游哉的伸展了一下她的眼皮,慢吞吞地回答了两个字:“假的。”

    钟意:“……”

    我嚓。

    越泽:“……”

    一身冷汗,他昨天晚上还喝过这壶茶。

    “易珩,你太过分了。”钟意言之凿凿的发出指责的怒吼。

    少女才不在意他那“暴脾气”呢,“还有更过分的呢,你的住处就在木羲的旁边。”

    钟意立刻急了:“凭什么?我有自己房间。”

    易珩轻轻的跺了两下脚:“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可沈巍说过,我是可以住进藻居的。”

    “现在你想都不要想。”易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上次你来是客,可现在算什么?你是寻求庇护的“阶下囚”,哪有那么好的待遇?再说了,要是让你这个时候住进藻居,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我这老宅还不得炸窝了?”

    钟意立刻会意了,“木羲他们还在做梦呢?”

    易珩白了他一眼,“废话,他们要是死心了,不就离开了?”

    钟意冷笑的“哼哧”道:“五行家族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本来他们活得都够惨了,还求什么长生?为了活惨的时间更长一点吗?”

    “这话你可以跟他们去说。”

    钟意嗤笑的别开头,“我干嘛要跟那些个缺心眼的说这个?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那些人木头脑子就是想不开,我说了也是浪费老子感情。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欲成仙神,长生不老,必先成人杰。可人杰脚下踏的都是血路,就他们那几个不成大器的蠢货,别说头脑了,就是连杀人的胆量都够呛,还一心想着进藻居得长生呢?傻逼。”

    越泽有些愣神的看向易珩,而对上他目光的少女,眉头微微攒动了两下,解释道:“钟家自古就精通经脉穴道之理,沈巍又对中医颇有研究,所以他是唯一能进藻居的外来人。而且钟意自小学习调理之术,他的经脉往往异于常人,有的甚至可以通过扭曲经脉来转移腑脏的位子,从而可以避开对要害的重击。沈巍对他这种“能力”很欣赏,拿他当小白鼠呢。”

    越泽没有想到钟意还有这样的功夫傍身,不禁对他又是刮目相看。

    而得到足够崇拜感的钟意也是十分傲娇的扬了扬头,对着越泽说:“越家妹夫,不是我不教你这功夫,只是练就这功夫的时候,必须是在五岁打基础,就你现在这体格,真的不适合。”

    越泽只是好奇而已,压根就没有要学的心思。

    所以他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学,只是觉得很惊讶罢了。想着脏腑大挪移,那会不会出现胃阻塞?大肠和小肠会不会打结?心脏要是挪到了下面,会不会爆血管?肾要是跑到胃上面,会不会造成性无力?你确定脏腑位移之后,你还能活下来吗?”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钟意问懵了。

    为啥他这个学医的人,都有种小命不保的错觉了呢?

    **

    越泽:“……”

    一身冷汗,他昨天晚上还喝过这壶茶。

    “易珩,你太过分了。”钟意言之凿凿的发出指责的怒吼。

    少女才不在意他那“暴脾气”呢,“还有更过分的呢,你的住处就在木羲的旁边。”

    钟意立刻急了:“凭什么?我有自己房间。”

    易珩轻轻的跺了两下脚:“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可沈巍说过,我是可以住进藻居的。”

    越泽有些愣神的看向易珩,而对上他目光的少女,眉头微微攒动了两下,解释道:“钟家自古就精通经脉穴道之理,沈巍又对中医颇有研究,所以他是唯一能进藻居的外来人。而且钟意自小学习调理之术,

481老怪物

    藻居

    小河流水,独辟一壤。

    看似离群索居,却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被有心人的视线。

    推开藻居的木门,一步踏入却仿若归田园居。

    雅香缭绕,耳听水流潺潺;

    鸟雀呼晴,了却心旷神怡;

    灰衣布影身影更融于景中,老妖怪也能清美的如此不可方物。

    “沈大爷,你可安好啊?”

    院子中浮云悠然,长风掠过,袅袅药香飘入鼻翼。

    沈巍人都没有回头,就懒懒的应了一声,“一身的老骨头,幸而没有被你折腾散架了。”

    这话说的就是有故意装逼的嫌疑了,沈巍真乃神人也,不说一年四季有三百多天不着家,可怎么也不是一个超级宅男的装配。

    说失踪就失踪,时而天涯,时而海角,那也是一念之间而已。

    而且这老家伙也是相当耐折腾,平时刻薄的跟个洁癖男一样,可要是不讲究起来,那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只要他想的,那一意孤行的性子也是能发挥到极致。

    要不然,他又怎么会让钟意住进藻居呢?

    当年这个消息一出,也是让整个左丘都震动了,可谁让当年沈大爷就迷上了钟家那门经脉穴道之术呢?

    “那沈大爷现在折腾出来什么了?听说你又去诸葛家祖地的那个地下室待了一个星期,总不能说去度假的吧?”

    藻居里面不仅风景好,还是一片风水宝地。

    就是他们家易老爷子都看着眼馋,因为藻居本身就是草木之精的原因,这里无论种的是什么都会生长的十分蓬勃,而且很多稀有物种真是富有着一种唯一的性质。

    但不能否认的是,沈大爷本身的种植功力也是不错的,就易珩看来比自己老爷子强,老爷子中的白萝卜也就长出个胡萝卜的模样,可沈大爷的药园子那边可是没有藻居这样的优越条件,可人家那中草药长的一看就是养殖的,天麻的个头长的都跟地瓜差不多,枸杞也跟嫁接过的一样,跟个小红枣似的。就是灵芝的个头都比老爷子养的香菇大,更别说人参了。

    沈巍从地里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土,更别说脸和衣服了。

    易珩探头看了一眼,能让沈巍弄的这么“狼狈”的模样,看来他是又得了好东西了。

    而且还种在他这片宝贝的稀有中草药田里,怪不得这家伙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连药园都不住了。

    “知道献舍吗?”

    看着沈大爷从旁边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泉水,易珩很有眼力见的将瓢接了过来,充当“人工水管”。

    沈大爷这人也是很古板的,在藻居里他拒绝使用任何的现代化的设备,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最环保的,房子是小木屋,水管是用竹节从山上引来的山泉水,没有电灯却有油灯,浇水没有花洒,全是沈大爷自己用木桶挑来浇。

    这么说吧,就是这里养出的虫子,都带着一种纯绿色有机物的标签。

    “献舍?”

    看着水落在他的手上,很难想象一个中年男人的手竟然还能如此的细腻?

    常年生活的糙样,竟然在他的掌心中连个老茧都没有留下。

    只是少女看着他的手,脑袋里却想着他刚刚说的话,“你是说那种诅咒的献舍?”

    “没错,施术者以自残为牺牲,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将归于大地为代价,再召唤一个厉鬼邪神,祈求这些邪灵上身,然后完成自己最后的遗愿。”

    “在我看来,“献舍”的本质就是一种诅咒,诅咒了别人,也诅咒了自己。得到的也只不过是最后一缕执念的安慰而已,寄托着那个所谓的邪神可以除掉你的仇人,可结果你却并不知道。”

    沈巍用别在腰间的毛巾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所以献舍的阵法,实际就是一个带煞的阵法。而凡是带煞的阵法都不是什么好用的东西,煞这种东西本就含着一股邪恶偏执的属性,所以很多时候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任何代价。诸葛家祖地的地下密室就是用了这样的一个阵法,而那些被装在坛子中的婴孩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活人生祭而准备的,而是为了献舍。”

    易珩手里的瓢直接拐了一个直线弯,垂直落在落在了水缸里,一瞬间溅出了不少的水。

    “献舍?你没说错吧?献舍可不是献祭,如果这些孩子是献祭的祭品我能理解,可献舍是要把身体献出去,然后再引来邪神,可邪神呢?在哪呢?难不成在一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身体里?还被坛子密封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孩子有什么不好?三个月之内的孩子没有任何的思维性,所以成为献舍的对象,不需要同意和不同意。而且引来的那些东西,无论能力强大,还是弱小,都会受到身体的限制而无法发挥出致命的伤害力,而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受制于人。”

    易珩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受制于人之后,再被封在坛子中,还隐藏在祖地的密室中?诸葛家这预谋可是不小啊。你能确定那个坛子里的婴孩,还是普通的婴孩吗?”

    沈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的笑也变得古怪起来,“别忘了那些孩子已经死了。”

    “所以呢?他们现在算是献舍成功了?”

    “算是吧。”

    “真的?”

    沈巍点了点,“真的,所以我才会又回去那里待了一个星期。”

    易珩的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防备的盯着他那张脸仔细的看了看

    沈巍眼皮慵懒的掀了两下,冷飕飕的撇了过去,“怎么着?现在才害怕我?是怕我被附身了?还是怕我弄死你?”

    易珩又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上过粪吧?我更怕你这一身的大便味。”

    沈巍的眼瞳左右摇摆了几下,又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味是不小啊,我之前怎么没有闻到?”

    易珩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没有被附身了,要是那什么邪神都是你这智商,也够要命的。”

    沈巍上前两步,出手如电,没等易珩出手格挡,就被他拎住了衣领。

    该死的,老怪物。

    她怎么就是打不过他呢?

    “小丫头,很闲是吧,过来,给我抄点东西。”

    不情愿的被他拎进了木屋里,然后就被一本书给扎在了头上。

    易珩:“……老怪物,你要死啊?打人不打脸和头。”

    沈巍转身进了旁边的净房,“少废话,把书上的东西给我誊抄一份。”

    易珩把那份书翻开看了看,是一本古老的经书,全是繁体字,而且还有破损。

    她一边看,一边打开了桌子上放着的砚台,研磨起来。

    “老怪物,这东西的年限很长了,都破损了,你都没有先去修复一下吗?”

    “这东西是我从别人那淘来的,还没有修复呢,你先誊抄一遍,我再去找人修复。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易珩撇了撇嘴角:“那你就不会用手机拍下来?干嘛非要我誊抄?费时费力?”

    一阵水声传来,沈巍的声音也跟着一起传了过来。

    “因为你的字好看,唯独就这么一个优点能被我看上,我还不善加利用的话,你这丫头还有什么用?”

    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不过倒是一句大实话。

    易珩从小就写毛笔字,倒不是专门练的什么特长,只是易老爷子对她的要求。

    所以她那执笔蘸墨的动作中都透着一股行家的“专业姿态”,用他的话说,

    人是含蓄婉约的,字也是,唯有目光和心迹是直白的。

    **

    小胖妞先是一愣,可人还是聪明的,瞬间秒懂了。

    “ok,就一分钟。”

    “喂喂喂,你们想干嘛?周文月,不许你再碰我”

    完全被忽略的叫喊声在下一秒静止了。

    小胖妞一拳下去,慕叶成的鼻梁塌了。

    易珩捂脸不忍直视,可谁知道诸葛铖这么一转身,整个人正对着她。

    大眼瞪小眼

    “发生什么事了?”

    易珩紧抿着唇角,踌躇的开口:“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救过你。”

    “威胁我?”

    “哪怕是出于认识的情分。”

    易珩果断开口,“她在实习。”

    “什么?”

    “你以后要是敢背叛她,或者不要她,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看来以后慕三少畏惧的人的名单里有她。

    这种被虐的过程,应该会造成心理阴影的吧?

    一分钟过去。

    诸葛铖转身看了过去,慕叶成躺在床上已经生无可恋。

    一双小眼睛处于了呆滞之中,可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慕叶成脸上的双鼻血

    眼角抽搐了两下,诸葛铖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周文月早就远离“凶案现场”了,一脸无辜的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娇滴滴的说:“人家在吃苹果。”

    手里一个圆滚滚的大苹果,跟变戏法一样被她叼在了嘴里。

    易珩小心的走到诸葛铖的身边,贴近他的耳畔,低声警告:“刚刚这丫的,打了慕叶成五拳,拳拳命中脸部中心,眉间往下,人中往上。最可怕的是,她往慕叶成的嘴里塞了一把棉花糖,人差点被噎死,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有发泄出来。”

    肩膀突然一阵莫名的战栗,诸葛铖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小胖妞慢悠悠的说:“那你慢慢吃啊。”

    “你们还有人性吗?”

    呜咽的声音,简直悲惨到了极致。

    慕叶成鲜血横流的当躺尸,可竟然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他?

    “呀,你们都是三岁小孩吗?都多大了,做事还可以这样随意吗?你们说重来就重来,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诸葛铖,你到底是不是人?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吗?”

    诸葛铖斜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你指责她是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混蛋?是你看见她提裤子了?还是你在她面前提裤子了?过家家可以这么玩吗?”

    易珩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卧槽,这事闹大了。

    越泽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诸葛三岁是在吃醋啊?

    高岳乐双手捂脸:这真是没法活了,他这是训练营,什么时候成恋爱的天堂了?到处屠狗,他不要当汪星人。

    慕叶成也顿时傻眼了,他这个时候好像才抓到了重点。

    归根究底,还是他嘴贱惹的祸。

    老天爷爷啊,他真的活不了了。

    小胖妞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怀疑她的清白吗?

    士可杀不可辱。

    “诸葛铖,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质疑我的清白。”

    小胖妞说的掷地有声,可诸葛铖这回倒也没在怕的,目光清冷的朝他看了过去。

    淡淡的青色眼眶,也是相当的有威慑力。

    “清白?这事……是因为慕承泽吧?”

    小胖妞脸颊顿时憋的娇红,霸道强势的她,愣是连句反击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易珩看出了苗头,上前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也知道慕承泽?”

    诸葛铖冷笑着吐出几个字,“那是她继我之后,暗恋的第一对象。”

    “继你之后是什么意思?”

    诸葛铖唇角微撇,“我是她的初恋。”

    卧槽,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初恋?不会吧?你们那么早就jq了吗?”

    小胖妞立刻摇头,“当然没有。”

    诸葛铖毫不犹豫的打断她,“怎么没有,你忘了你看过我的luo体。”

    哇哦,真是太劲爆了。

    高岳乐顿时暗爽,这比易珩是越泽的未婚妻的消息还要爽歪歪。

    “你少胡说,那是我五岁时候的事了,你少强行给自己加戏。”

    诸葛铖却坚定的说:“可你说会对我负责的。”

    小胖妞的脸颊顿时红了,跟她手里的大红苹果一个颜色。

    易珩悄悄的靠近越泽的身边,悄悄的说:“知道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吗?”

    越泽转头朝她看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易珩娇俏的眯起眼睛,红唇亮晶晶的阖动:“这事就告诉我们,喜欢一个人呢,就要抓紧表白。因为很有可能,前一秒这个女人喜欢你,而下一秒她就喜欢上了别人。毕竟初恋和暗恋,都有第一位。不矛盾的并存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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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