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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72云起首发

    一辆车停在了医院的楼下,梦楚漓出来的时候依稀的能看见一排的警车,从不远处往这边开。顶 点 X 23 U S

    那喧嚷的警铃声突然有些可笑,仿佛应了那句话,事情结束了警察来了。

    梦楚漓打开车门就看见坐在里面的少女,“真的不想去看看吗?也许你在见到他的时候,他会问你,你是谁?”

    易珩微微垂眸,“他还好吗?”

    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差一点就死了。人生中最大的苦难应该莫过于自己难为自己吧,他把自己锁在痛苦里,存心想死。不过还好,是你救了他。”

    梦楚漓感叹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开车。”易珩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留恋的眼神都没有。梦楚漓还真佩服她的心,够狠。

    **

    越翔刚进病房没有多久,就突然推门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怎么了?”

    看着他的脸色发白,高岳乐立刻紧张地问道:“是越泽出事的吗?”

    越翔的手指头握紧,看着他们聚焦过来的目光,微微的摇了摇头。

    “大哥很好。你们进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看着他快步往外面走,越韬犹豫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你去哪?”

    越翔看了他一眼,对他摊开了手掌。里面一块白玉般的龟甲出现在他的眼前。

    “……龟甲?”越韬见过这件东西,这是越家的宝贝。而且一直在他大哥的手中,只是五年前一套龟甲遗失了一块,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块儿。

    “这块是……”

    “刻有大哥本命的那块龟甲,而且上面的图案变了。”

    “图案变了?”越韬仔细的看了一下,整个龟甲的排布确实发生了变化。天势地坤,这龟甲上的卦象已经改了。

    “还记得大哥的命理吗?姬家老爷子给老大摸骨的时候说过,他的命里有一劫数,非生即死。这套龟甲就是他的保命符,什么时候龟甲变成天地坤,乾在首,这劫数便开始了。”

    越翔说着手臂忍不住的在颤抖,“现在龟甲变了,而劫数只是刚刚开始。”

    越韬猛地后退了两三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刚刚没有听见那个女人说什么吗?大哥会忘了她,永远都不会再记起她。”

    越翔握紧龟甲,眉头紧皱,“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那个劫数会是易珩的?如果不是她,也许今天我们就会应验了这个劫数的结果。”

    越韬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办?又应该怎么想?

    醒了?

    易珩转头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漆黑又熟悉的眼瞳,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下意识的握紧自己的手指。

    刚刚那样戳他,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吧?

    还有那句小宝贝……

    他会听见吗?

    越泽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不经意间从她脸上掠过,易珩忙转开头不去看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她的后脑勺。

    “你怎么在这?”越泽随口问了一句,只是没等易珩回答,周文月就抢着说:“当然是照顾你啊,昨天晚上你突然就晕倒了,易珩说你是烧的晕倒了,一夜没睡的守着你,看看你这些毛巾和脸盆,就差脱衣服给你做物理降温了。”

    感觉到他要下床,易珩赶紧起身让路。

    谁知道这一动腿有些发麻,身体摇晃的向一侧栽过去,可她是什么身手,反应也够快,一个扭肩身体保持了一个短暂的平衡姿态,再看离她前胸五厘米远的地方,一只手静止在半空中,五指展开,手掌正对着她的前胸。

    易珩的眼瞳微妙的瞪的老大,看着那只静止的手,尴尬的转了转眼球。

    片刻后,眼睑一抬,四目相对。

    易珩:……你什么意思?

    越泽:???意外……

    易珩:还不缩回去?

    越泽:!!!

    下一秒,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掌消失了。

    突然间,帐篷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尴尬中……

    直到周文月突然尖叫着说:“哎呀,我忘了拿餐桌了,你们等我一下。”

    人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易珩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影都没了。

    越泽慢条斯理的穿好鞋子,易珩站在一旁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右腿。

    他没说话,她也没有出声。

    越泽转身看到柜子上放着的脸盆和毛巾,他的眉角微微攒动,依稀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眼前的人影是模糊的,可那轮廓却让他觉得熟悉,女孩换洗着毛巾叠好,轻轻的放在他的额头上,细腻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清凉又舒适,可片刻后她的手指又离开了,他只是下意识的喜欢那种清润的凉意,然后抬手去寻找,他想要留住那种感觉,想要抓住那缕如丝的清凉……

    越泽突然晃了晃脑袋:最后他是抓到了?还是没有抓到?为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你怎么了?脑袋疼吗?又烧了?”

    易珩走到他的身边,手抬起就覆上他的额头。

    指尖的凉意瞬间和脑海中的画面重合,他转头朝她看了过去。

    她的个子不矮,可相对于他却矮了差不多一头。

    她清秀的眉角微微皱起,专注的体会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湛亮的眸子低垂,浓密的长睫有着未经修饰的浅媚。

    “谢谢你。”

    这句话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挣扎和纠结。

    易珩抬头看向他,瞪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她没有说话,可表情包却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昨天照顾我一夜,我应该说声谢谢,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吗?”

    易珩想说是,可又觉得太伤人了。

    收回手,也不矫情的点了点头,“我接受你的道谢。你的额头还有些烫,记得吃药。”

    想到昨天吃药的经历,越泽的鼻子有些发囔的纠正:“这次我自己会吃。”

    唇角咧出一丝弧度,易珩转身翘起眼角,“也是,越家的大少爷如果吃药还要人喂,说出去既不好听也不好看。”

    “吃饭了,吃饭了……”

    周文月的声音再次传来,易珩转身将盆和毛巾端走了。

    只不过经过越泽身边的时候,她突然低声说道:“你昨天……很可爱,宝贝,乖。”

    听到最后一个字,越泽疑惑的扬眉看她,可她却揶揄的眯着眼角,冲他别有深意的眨了两下。

    那小眼神诡异的

    勾的越泽小心脏莫名惊悚的一荡。

    **

    早饭是最简单的白粥、馒头、小咸菜,标准的部队标配。

    易珩却吃的津津有味,不过可能是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好,就是再开胃的饭菜,她也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好点了吗?”

    饭吃到一半,高岳乐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好多了。”

    看了一眼在身边坐下的高岳乐,越泽低声说:“昨天你跑哪去了?”

    “我?我就在对面的帐篷里睡觉啊。”

    越泽正觉得这人的心真大,也忒不靠谱了,“她们昨天没回去?”

    高岳乐瞟了一眼吃饭的易珩:“她没回去,小胖也不放心,所以就在这边住下了,不过你放心,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越泽白了他一眼,“你这营地是没人了吗?”

    一听这话,高岳乐就知道这人恼了,可这能怪他吗?

    谁让雷都打不死的越家小强,突然就晕倒了呢?

    “你当时那种情况,我也不放心,正好易珩懂医,就只能把她留下了。”

    冷笑了一声,显然这回答并不能让人领情,“你这缺医生?”

    高岳乐撇了撇唇角,哑巴吃黄连,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这事真不怪我,说实话,昨晚也是哔了狗了。医务那边五个帐篷都人满为患……”

    越泽赏了他一个:编,继续编,编圆满了的眼神。

    高岳乐哀嚎的叫了起来,“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医务那边被一群女生攻占了……”

    “怎么回事?”

    高岳乐有些难以启齿的皱了皱眉,低声嘟囔了一句,“她们的亲戚来了,疼的死去活来。”

    越泽:“亲戚?????”

    高岳乐:“……大姨妈。”

    越泽:“????从哪来的?”

    高岳乐:“……”

    高月乐:“双腿之间”

    越泽:“???……………………”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就说这种事能怪他吗?

    高岳乐看着那张呆滞的美颜,撇了撇嘴,“我本来是不想说的,现在说出来……多尴尬?”

    易珩放下筷子,却感到一束目光盯着她,她一抬头,却发现不是一束,而是两束。

    怪不得总觉得那归属感极为强烈。

    她扫了他们一眼,“看什么?”

    高岳乐没有立刻回答。

    看样子,她好像没有听见。

    越泽却不这么想,她的耳朵可不一般。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也是女生。”

    易珩把饭盒放下,好整以暇的对他一笑,“恭喜你,脑袋还没有烧坏,就是反应太迟钝。”

    越泽也不见生气,只是犹豫了片刻:“……那你呢?”

    没头没闹的一句话,“我什么?”

    目光又细致的从她脸上掠过,“……没什么?”

    随着他的回答,高岳乐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家伙口无遮拦的乱说话。

    轻轻撞了他一下,他贴近他的耳边低语:“你是不是傻叉啊?”

    “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她那个。”

    越泽挑眉:“哪个?”

    装傻?

    你还装傻?

    高岳乐咬着他的耳朵说:“女人的……那件事又不是节假日,别人来她就要来吗?小子,长点心,人家还是小女生。”

    “可你这却出现了小高峰,或者你是想说她的年纪还太小?不需要担心这种事?”

    高岳乐被他噎的顿时闭嘴了,过分,一句比一句过分。

    这张毒舌的臭嘴。

    傻逼才跟这二百五讨论这种事呢。

    “而且她昨天累了一夜。”

    高岳乐慢慢转头,意味不明又暧昧不清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油腻腻的飘过,“你这是关心她?”

    “如果你昨天能够阻止她,这种关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话说的真够无情的。

    特别是那种吝啬到令人厌恶的命令口吻,简直太伤人了。

    高岳乐偷偷的瞟了一眼易珩,见小女生依旧面不改色,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怒怼了越泽一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晚上抓人家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筷子猛的一顿,越泽的眼睛微微睁大,五官静默了一会儿,唇角轻轻嚅动:“你说什么?”

    “别装了,难不成你什么都不知道?”

    “把话说清楚。”

    受不了他那种特无辜的震惊眼神,高岳乐直接甩包:“你问她啊。”

    转头看了过去,易珩也抬头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的对视,越泽的心“突突”的跳了两下,也许是高岳乐的话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又或者是他的潜意识中依稀的还记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抓她的手?

    也许用词太过准确,他的目光跳到了她的手上,白皙的手指,修长纤细,指尖圆润,指节微微弯曲……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蹦出一种感觉:软软的,滑嫩嫩的……

    “你又看什么?”

    声音突然传来,越泽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眼,目光闪过一丝惊觉的抬头看了过去。

    易珩的眉间微微蹙起,审视的,目光从上扫到下,“问你呢。”

    高岳乐在一旁看的明白,忍俊不禁的撇开头咬着牙偷笑。

    稳下心神,越泽的目光从她身前斜掠故过,故作淡定的说:“你吃完了?”

    “嗯。”她应了一声。

    “饭盒里还有吗?”

    易珩看了一眼自己的饭盒,“剩了一些。”

    “给我。”

    易珩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要吃我剩下的?”

    也不理她,越泽抬手就把她的饭盒拎走了,“你不是吃完了吗?”

    看着他的筷子伸进自己的饭盒里,易珩静静的看着冷静又自若的吃了起来,她的额间满是问号的说:“你很饿吗?”

    越泽举起饭盒喝了一大口粥,半张脸都被饭盒挡住了,他的眉眼间才流露出一股痛苦之色,其实他早就饱了,现在一点都吃不下了,可嘴上却闷闷的发出一声“嗯”。

    闷头吃着咸菜,粥喝的也更加利索。

573云起首发

    钟意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命,挨家挨户的送药,一个人都快忙成陀螺了。www.uu234.net

    姬长鸿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的,一抬手眉头就皱的老高,疼的他直抽凉气。

    “别乱动,你的手臂骨裂了,要是再弄伤了只会更麻烦。”

    姬长鸿只能别开了头,皱着眉说:“那你还把窗帘拉起来?纯心的?”

    “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

    “我睡了这么久?可为什么还是觉得累的不行。”

    钟意把一碗药放到了他的床头,“被吸了阳气,你想要精神一点,也得办得到才行啊。把药喝了,我看你是疯了,往黄泉引上注入精血,”

    **

    “今天怎么样?”

    看着高岳乐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白胡看着也是顺眼多了。

    高岳乐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一大杯的鸡汤全都没了,难得他胃口这么好。”

    白胡点了点头,“这种鸡汤我都想喝了,这可是滋补的药膳,去了油腻的。而且中药对身体十分滋养,做的这么精致的药膳,就是我都嘴馋的很。”

    高岳乐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却很怪。

    尴尬中还有着歉疚。

    白胡见他这样,不用说,也知道他是想到什么。

    “我先进去看看他,你别想太多。”

    高岳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他现在想了什么又能如何?

    他已经把她忘了。

    伸手扶住一旁的墙壁,高岳乐疲惫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当确定了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很难过?

    明明一个存在过的人,却消失在记忆中,那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

    “已经一天一夜了,现在十点五十二分,易小姐,您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还真饿了,不过这空气中的香味是什么?是清新剂吗?”

    护士笑着拿起一个类似熏香用的香炉容器,“这是白医生自制的水果熏香,都是用鲜水果做的,很好闻,就是造价也很高,就这么一小罐都要花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白玉制成的容器看着普通,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可散发出的光泽却是有着奢华的内涵,极品的玉质就是不需要任何的雕琢都掩盖不了它的风华。

    “你手里的容器要更值钱,这样的医院都能再盖个一两个了。”

    “什么?这么贵?”

    护士虽然是经过培训的,不过生活的经历还是让她们在金钱面前无法释然,捧着的容器更是堪比千金,手不小心一抖,眼看着白玉的容器就从她的手里落了下去。

    “啊”

    护士吓得惊叫了出来,可下一刻,一只手牢牢的拖住了那个白玉的盏杯。

    “叫什么?不是还没摔坏吗?”

    易珩忍着腰腹的痛楚,咬牙说了一句话。

    护士一看是易珩接住了白玉盏,顿时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可当她看到易珩的脸色,立刻又差点哭了起来。

    “易小姐,你没事吧?你的伤口不会又扯开了吧?这可是才刚刚做完的手术啊。”

    易珩吃痛的咬紧牙关,脸上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没疼晕过去都是她的定力好。

    “没事,我没事”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干嘛呢?不好好靠在床上躺着,你做腹部运动呢?”

    白胡刚拉开房门进来,就看见了易珩的腰腹躬着,平滑的脑门上瞬间多了几道皱纹的官司。

    被护士扶着靠在床上,易珩将手里的白玉盏递给了她,还嘱咐了一句:“小心拿稳,放回去就好。”

    护士赶紧托稳白玉盏,开玩笑,这要是再掉了,她就是用命赔都赔不起。

    “你还好,别一惊一乍的,乱叫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后,病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

    白胡的脚步一顿,惊讶的转头看了过去,继而目光中的神色就变得玩味多了。

    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像一只不像龙的猫,简称龙猫。

    易珩明显也听到了声音,可她却没有出声询问。

    而白胡转过身来的时候,也是“默契”的没有出声。

    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是心满意得的散开了。

    “你能不能听点话?刚醒就跟这做广播体操呢?伤口不疼了?”

    易珩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虚,懒得和他争论什么。

    “给我点东西吃,我饿了。”

    白胡瞟了一眼门外,声音抬高了几分问道:“还准备吃萝卜?”

    易珩立刻朝他瞪了过去,“有意思吗?”

    “不然呢?萝卜会产生胀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吃多了萝卜被憋晕过去的。你知道我差点又给你陪葬了。”

    见她不出声了,白胡倒是觉得没意思了。

    只是吩咐护士给她准备了一些流食。

    “他呢?需要我叫他进来?”

    白胡知道她心里有数,目光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门外。

    “我有点累了,现在还不想见人。”

    “那我让他回去?他从你进来之后就没离开过。”

    易珩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他吧。”

    白胡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这副神情,又联想到她从老宅回来的情况,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应该还牵扯到了越家的长辈。

    越家老宅除了越家三兄弟,也就剩下越家的两位老人了。

    这事看来还真不能乱参合。

    “那行,我让护士喂你,你慢点吃,少吃点。”

    其实易绗并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她的心中还想着一句话。

    “帝王卦,他是真的忘记了,是他潜意识中选择忘记了有关它的一切。”

    越奶奶的意思就是说:越泽的帝王卦是他自己选择忘记的,并不是被封印的。

    也就是说,他选择遗忘的这段记忆,可能永远都不会复苏。

    看来他很厌恶帝王卦的天赋,也许他是更怕以后用帝王卦会伤害更多的人吧。

    可如果是这样,那自家奶奶呢?

    又会允许他们在一起吗?

    “哥,吃点东西吧?要不然易珩没事出院了,你就要住进来了。”

    越韬拿着午饭送过来的时候正巧在医院门口碰见了秦凯,两个人便一起上来了。

    秦凯一看他又是一副入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情况?你这又开始安营扎寨了?守在门口给她看门呢?”

    越泽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秦凯嘴唇一抿,颇为无奈的说道:“得到召见的圣旨了呗,里面那位要见我。哎,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忙还要被人交来这里,而我又不敢不来。行了,你们吃饭吧,我就先进去了。”

    秦凯拍了拍身上的风衣,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愣是被他拍出了一身的傲娇气。

    拉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看越泽一眼,那目光中多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得意。

    房间里很静,可当他走进去的之后,易珩清浅的声音,带有几分厉色的传来,“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

    秦凯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呦呵?我怎么忘了?你这耳朵可是厉害着呢。”

    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去,“少嗦,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秦凯走到她的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瞬间的沉淀下来,脸色也多了几分肃然,“你真的想要看?”

    易珩朝他伸出手,“给我。”

    秦凯也是无奈的挑高了眉梢,从里怀兜里掏出了一叠纸,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还有着淡淡的温度。

    “慕队让我跟你说,梅岭的事当年牵扯很广,调查的时候也是极为细致,不过过程中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好像有人并不像把那里发生的一切公开,而且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当年在梅岭中发现的那批文物,有三分之一的损毁,甚至还有三分之一,可能已经……”

    “已经什么?”

    易珩的手指微微一顿。

    “已经被掉包了。”

    “掉包?”

    秦凯的头重重的点了两下,“你先看一下这几张资料吧,前面三张是十分有价值的线索,也是当年负责残骸搜索和确认的基础档案,后面七张是当时你们从梅岭中找到的文物目录。后面的两张是涉及当时事件的所有人员名单,而你让慕队调查的那个委托人,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可他现在还是又一定地位和势力,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不必慕家差,而且家族势力也是十分错杂,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病房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少女时不时的翻动一下手里的纸张声。

    而她的目光也是认真的扫过每一个字,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甚至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她联想到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那一帧帧,一幕幕划过她的眼帘……

    秦凯看到她垂下的眼瞳泛起了淡淡的浅红,而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难以让人形容的痛苦。

    这样的女孩看着就让人心疼。

    **

    “哥,你说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呢?”

    越韬把耳朵贴在了病房的门上,可什么都听不见,这隔音效果还真是好。

    越泽靠在墙上,突然有些失神的问了一句:“越韬……”

    越韬的耳朵还使劲儿的往门上贴,这种幼稚的行为看着总觉得是越翔能做出来的傻瓜技能,现在被越韬做出来,总有一种文质彬彬的学者变流氓的感觉,“嗯?哥,你说,我听着。”

    “你知道帝王卦吗?”

    僵直的脊背,就跟一个大螳螂一样佝偻着,越泽看不到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惊讶到愕然的懵逼属性,那双眼睛要不是有眼镜挡着,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扶着门框的一侧:帝王卦,帝王卦,难道他都想起来了?

    越韬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肿了,两腮好像塞满了棉絮,他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帝王卦,你是知道的。”

    越泽再次开口,疑问句已经变成了陈述句。

    肯定的语气,让越韬根本逃避不了。

    而他的沉默就已经算是一种肯定的回答。

    “哥,你是怎么知道帝王卦的?呵呵,我是知道啊,这也算是一种古武技,以前听越翔说过,你也知道,越翔那家伙比较喜欢这方面的东西。”

    越韬将耳朵从门上收了回来,乖张的抿唇笑了。

    可他眼底隐藏的情绪,却隐藏的不够彻底。

    “帝王卦是我们越家的天赋,存在于玄门,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一道惊雷直接劈进了越韬的脑袋里,原本就迷糊混沌的脑袋,顿时成了一堆浆糊。

    他还是知道了?

    那他是听别人说的,还是自己想起来的?

    不会,应该不会是他想起来的。

    “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韬站在原地,手脚都跟着发凉。

    越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能洞穿他的一切,虚伪和掩饰根本毫无用处。

    “我想起来了,玄门,帝王卦,梅岭……”

    越韬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他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吗?

    **

    “看完了?”

    易珩点了点头,“搜寻的过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这上面标明的文物数量却不对。如果说有一些损毁了,所以没有标入进去,那我无话可说。还有这些人员名单,你后面有标记的是什么意思?”

    “搜寻过程是左丘联合军方协同完成的,所以问题不大。可这几张文物的名单却是所有文物的汇总名单,哪怕是有损毁的,都会有残留的碎片,能复员的复员,不能复员的也会将残片标记,所以这份名单是所有文物的名单,真要说少了什么,就是涉及你们左丘的那几本古武技,还有一个玛瑙琉璃球。”

    “当时古武技一共找到七本,五本完整的,两本是残卷。完整的古武技中有一本在事故中遗失了,一本也被燃烧殆尽。至于那个玛瑙的琉璃球,其实并不是一般的东西,那是一种被古代巫师用来祭祀的法器,这东西并不是一个好东西,里面蕴藏的力量很吓人,所以我一发现这东西的存在,就用特殊的盒子将它装了起来,然后就将它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事故发生的时候,它没有受到损毁,不过我却让爷爷拿回去封存了。”

574云起首发

    两年后

    “越泽学长加油,越泽学长加油……”

    “啊,别拦着越泽学长,你这个长得跟大猩猩一样的长臂猿。顶 点 X 23 U S”

    “泽少,你最帅,泽少,我爱你。”

    一群精分的少女将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被视为焦点的明星学长,此刻正在篮球场内蹦着,修长的身形高高跃起,长臂伸出将对方投篮不进弹出篮筐的球稳稳捞入手中。

    这篮板抢的愣是抢出了平面模特的视觉感,只见他双手抱着球“啪”地落地,再一个灵活转身,过人,运球。

    脚下轻盈,连过三人。

    直到篮筐下,长腿迈开,身体一侧,手指轻轻一勾,标准的三步上篮。

    篮球精准的被投进了篮筐里。

    “啊,球进了,越泽学长太帅了,学长加油。”

    远远的就听见一片的欢呼声,高岳乐已经三十七了,这年纪实在听不得这种打了鸡血般的呼喊声。

    仿佛这种炙热的青春时光,早已经离他远去。

    戴着墨镜,高岳乐只觉得能在这种天气下打球的人都是找虐。

    “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双标太严重了?打篮球哪有不强球的?她们就这么霸道,只是抢了越泽的球就骂人家长臂猿,这也太不厚道了?要是这样下去,还不如看越泽在篮球场上走猫步呢。”

    楚韩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两年没有在学校里待着,不然那容的了他独占鳌头?”

    高岳乐嗤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待着,可惜没那命。”

    楚家这两年的处境也是很艰难,因为越奕的死,韩影疯了。

    虽然这个女人在他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可毕竟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楚云山也因此放弃了他的事业,只是专心照顾着这个心心念念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楚韩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没有那些恩怨纠葛,是不是他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没有办法,之前我依靠楚家得到了优越的生活,如今家里需要我,我要撑起这个家。”

    高岳乐拉下墨镜的一角,朝他瞟了过去,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有志气,也不枉我跟你合作,一看就有前途。”

    突然一声哨声传来,篮球赛进入了中场休息。

    所有球员走下场的时候,一道倩丽的身影穿过众人走到了越泽的身边,可能是因为主人公的光环效应,那道身影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高岳乐皱了皱眉,“已经两年了,她还待在他的身边。”

    看着越泽唇角勾起的笑容,高岳乐有些恍惚,两年前这个小子还学不会习惯性的微笑。

    如今笑的却越发的灿烂。

    只是看着这微笑的女孩,却不是她。

    楚韩看着越泽接过那女孩手中的水瓶喝了起来,眼角微微眯起,“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

    “她就是秦臻?”

    “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了她。”

    当初他将秦臻带进育泽,就是查到越泽的母亲跟这个女孩有九分相似,所以利用她来报复越家的人。可是那时候没有达到的目的,却在这种时候变成了事实?

    楚韩的心里有些难受,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他总觉得那个人的爱被偷走了。

    “越泽心里最大的痛苦来源于他的母亲,他的这种情感应该也是一种情感寄托。也是对于情感缺失的一种弥补方法,还不能确定那是真正的爱。”

    楚韩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高岳乐将墨镜推了回去,似乎有些迟疑的抽动了几下唇角,“嗯,没有。”

    “两年了,她会去哪里呢?”

    “这两年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我们的生活都开始步入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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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韩含着笑问道:“你这是记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大好。

    “算是吧,不过不严重,我一般不跟畜生一般见识的,所以你倒是不用害怕。”

    徐烨唇角抽动了几下,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太放肆。

    就算她是越泽的女人,可楚韩和越泽的关系,恐怕也不会耐着性子再哄着她了。

    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畜生?你这是在骂我吗?讲真,我觉得我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如果让你看不惯,我想……我可以改正。”

    一听这话,徐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猛的晃动了几下:不是吧?这怎么还检讨上了?楚大少什么时候活的这么驯服了?

    “不需要。这个社会发展太快,人又太多,再加上地大物博的国家版图。无论怎样的平均分配,又或者是比例占有率,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存在,是阳光之下的人们所注意不到的。

    就像你说的,你并不觉得你自己有错,那你为什么要改?而对于你这种自己看不出自己的错,却在别人眼中全是错的行为,实际上可以称之为一种痼疾。

    而痼疾之所以能成为痼疾,首先它要能长期存在,其次它一定已经进化出了某种生存和隐蔽的方式,或许会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个被抖落出来,又或许跟你现在的情况类似:自己看不出错处的感觉良好。

    可当痼疾成为习惯性的行为时,就会产生一定的后遗症。例如:口不对心,又或者力不从心的承诺?

    所以你与其说改,不如就这样肆意任性的活着,毕竟畜生和禽兽不如比起来就多了两个字,你说呢?”

    这骂人的功力,周文月真是佩服之至。

    这又是藏污纳垢,又是禽兽不如的,就连骂人都骂出了学问?

    咬着鸡腿的嘴巴倒不出地方,可她还能竖起两根大拇指开始手动打赞。

    徐烨看着自家基友也是没脸的别开了头,他可不是多事的人。

    对于这种打脸的瞬间,他还是觉得耳聋眼瞎才能活的更久。

    楚韩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你果然对我成见颇深,不过我要说的是。我并非狂妄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别人为乐的变态。就刚刚的事,我确实在帮她,也是在帮你。有些事就是快刀斩乱麻,比起她自己活的战战兢兢,还不如给她一个了断。”

    易珩轻笑一声,莞尔回答:“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的人,总是会弘扬自己的功绩。因为他也许在过去的几年或者十几年里,只就只会做这么一件好事了。不过也确实值得鼓励,你要是一定要我给你一句评价那就是:你刚刚看起来,确实像个人了。”

    “噗”的一声,周文月直接笑喷了。

    蛋炒面差点飞出来。

    徐烨看着恶心的别开了头,楚韩却依旧贴着脸上去等着让人狂揍,“那我在此之前像什么?”

    “你说呢?”

    “你应该觉得我是个混蛋,只不过看着我长的帅的份上没说罢了。”

    易珩手里的叉子往上一撅,几根蛋炒面直接飞了出去。

    周文月看着被蛋炒面糊了半张脸的帅哥,这次可真就忍不住了。

    “噗”的喷了出去,徐烨一身帅呆了的白色运动服直接就被喷了个半身彩。

    楚韩:“……”

    徐烨:“……”

    想骂娘。

    **

    “哈哈哈哈……”

    阳光灿烂的午后,小胖妞的笑声竟然一路上就没断过。

    所有人都用一种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可依旧不影响的她的正常发挥。

    而最让少女好奇的是,她的笑声里居然含了六种以上的动物叫声:驴下崽、马撅蹄、鸡受惊、狗打嗝、牛下水、鸟嘶鸣。

    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魔音绕梁。

    “你笑够了没有?”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摧残,少女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小胖妞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诙谐的扭曲感。

    “你简直太厉害了,听你说楚韩的话简直让我忍不住给你打call。楚韩这家伙简直太讨厌了,从他进入育泽开始就跟说有人都欠了他一般,牛逼哄哄的指手画脚。要不是越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哪能谋朝篡位的这么嚣张?”

    “我一直想问,楚家很厉害吗?他们跟越家是不是有仇啊?我总觉得楚韩对越泽的感觉可以称之为仇视。”

    易珩刚刚就在琢磨这事,好像她第一天来育泽的时候,楚韩跟越家的关系就是对立的,接下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哪里是仇视啊?那是死敌,完完全全的死敌。”

    “死敌?”

    周小胖一把攀住她的手臂,神秘兮兮的朝她瞟了两眼,暗藏深意的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越奕的亲生父亲姓什么吗?”

    姓什么?

    易珩:“让我想想。”

    眼看着少女的眼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弧度的慢慢的瞪得老大,“你说他,姓楚,对吗?”

    周文月抿嘴点了点头,表情极为严肃的又问:“那你联想到什么了?”

    易珩一口气憋了半天才说道:“越奕和楚韩是亲兄弟?”

    急促的语速可是把周文月憋的一口上气,一口下气。

    心跳的砰砰的,这要是有心脏病都被她折腾死了。

    “你就不能快点说?害得我差点缺氧厥过去。”

    “是不是真的?”

    反手捏住她的小胖胳膊,少女的声音都有点抖。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周小胖龇牙咧嘴的拯救了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最后一个警告,在越家千万不要提起楚家和韩家,那可是死穴。”

    易珩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所以越奕和楚韩是韩影和楚家的儿子?然后他们夫妻分开了,越奕跟着韩影进了越家的门,而楚韩就在了楚家,跟着自己的父亲?我这么理解对吗?”

    “完全正确。”

    易珩突然想到之前韩苓来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直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好像还说过小姨的叫法。

    原来关系在这啊?

    “感觉真乱。”

    “是很乱。反正就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注定越泽和楚韩不能成为朋友,甚至就是命中注定的仇人。一个是自家老爸小三的儿子,一个是抢走自己亲妈上位后爸的儿子,怎么听都是宿命的对决吧。”

    易珩慢慢的消化着所有的信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怎么说?”

    “未婚夫被人甩过就算了,可我之前成为他们争斗的工具这事是不是也太悲催了?”

    这种角色的转换也许是太明显,又或者少女的话语极具说服性,就连周文月也被说服了,拉着她的手十分诚恳的说:“姑娘,你要坚强。”

    易珩:“……”

    坚强个屁。

    **

    紫园

    “卧槽,你住进了紫园?”

    易珩见她大惊小怪的模样,皱了皱眉:“我没跟你说过吗?”

    走进了紫园的主体,周小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下巴佬,“这些不是重点了,重点在于我现在居然进了紫园的白色别墅,这事要是拿出去说都够我吹嘘三年的。”

    “有这么夸张吗?”

    易珩带着她逃课就是为了回紫园让她帮自己选择一个晚上去越家吃饭的衣服。

    “当然有,你可知道这里是学校里的禁地,除了越家三兄弟,还没有别人进来过呢。你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一头栽倒在那张白色的沙发上,周小胖夸张的大叫:“哦,我的天啊,这就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著名设计大水设计的的“白帆”吗?果然质地上乘,流线清晰,犹如瀚海大海中的一方净土,简直太舒服了。”

    听着她唠叨了一大堆,易珩基本一句话没有听懂。

    “你说什么呢?这么一张沙发看你陶醉的,你要是想要赶紧搬走,我还觉得它碍眼呢。你是不知道,人躺在里面就跟躺在棺材里一样,越泽已经好几次被当成死人,差点被活埋了。”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要是这么玷污艺术,我就要报警了。”

    对于少女的话,周小胖直接握住自己的手机,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报警干嘛?说你偷了一个沙发被我当场抓住了?”

    “你,你你你,你好好说话,做什么诽谤我的人格魅力?你个傻帽,这可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大师作品,当年可是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高价。”

    “多少钱?”

    相对于小胖妞那一身肥肉乱颤的身形,易珩这变调的声音简直更加直观的表现出了另一种对金钱的讶异。

    越泽是傻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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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感觉自己变了,大概是有臻臻在吧。m.www.uu234.net我总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绝对不能委屈了她。”

    越泽看向秦臻却被她脸上的一坨娇红逗笑了。

    楚韩回头看了他一眼,蹙紧的眉峰有种有苦说不出的郁闷。

    高岳乐的手指用力握紧他的肩膀,将人往前推。

    “是啊是啊,你现在是幸福快乐着,可我求求你别干涉我,就算喂狗粮,也别喂我行不?”

    “越韬昨天给我电话,说是后天回来。”越泽笑道:“这小子半年前突如其来的就要学画画,一言不合就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学成什么样了?”

    “前几天你不还接到了他的画了?不过这小子学的忒抽象,给我画的那幅画到现在我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就是西红柿撒白糖,挂在训练营里多说就是糊弄糊弄那些大老粗们。人家一问我就说是,残阳似血,万魔朝宗。那意境被我编的,我自己听着都吓人。”

    楚韩想着,也是难为越韬了,出国养个伤,还要把小时候画喜洋洋的画功捡起来。

    就那么稚嫩的画功,他不画抽象派的东西,画什么?

    难不成画素描?

    那还能看吗?

    “不过我醒来之后,好像真的错过了很多事情。越韬什么时候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连走的都这么的突然,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高岳乐和楚韩对视了一眼,“孩子大了,哪会没有自己的心事?你不现在也翅膀硬了吗?都有自己的女人了。所以说,你就管好自己得了。你那两个弟弟,每一个都不比你差。”

    越泽握紧秦臻的手,淡然的笑了出来。

    “你说的对。只不过还是会担心他们,越翔几天前也来了电话,现在应该爬上雪山了。这两年,他可是走了不少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家里的人好像突然间都爱上了旅游,爷爷奶奶现在应该到西班牙了,我在想我们出国留学的时候,或许可以去看看他们两位老人家。”

    高岳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楚韩,这点默契两个人立刻就生成了。

    “你去什么地方留学?想好了吗?”

    “我想去澳洲,不过臻臻还没有想好。”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去食堂的岔路口了,“干嘛去?”高岳乐直接叫住越泽,“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会带我们去吃食堂吧?“

    “你是知道的,食堂的主厨是米其林的。”

    高岳乐哼哼了两声,“实在抱歉,米其林的吃习惯了,也早就没了胃口。上车吧,我们出去吃。”

    越泽征求了一下秦臻的意见,最后才无奈的上了车。

    “你们还真是麻烦,吃顿饭而已,就不能凑合一下?”

    “我呵呵,你以前的嘴巴可是刁的连气味不好,都不会去吃饭的主。现在来说我们,你说得着吗?”

    其实从越泽大病痊愈之后,就是高岳乐也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刚开始是怕在他面前说错话,说了不该说的。可时间久了,是怕见到他,更怕的是见到他会想起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女。

    车子开了能有十分钟,刚刚进入有些喧闹的市区,高岳乐就被越泽使唤的晕头转向。

    “往左边开,进去十字路口,再右转。”

    高岳乐就跟开卡丁车一样,这还多了一个外挂系统。

    “你到底要去哪啊?这么开车会出事的,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坐谁的车就要听谁的话,死都不能下车,更不能指挥司机。”

    “我可没有听过出租车司机敢对客人这么说话的。”

    高岳乐龇牙咧嘴的从后视镜瞪了回去,“你才出租车司机呢,你见过开玛莎拉蒂的出租车司机?”

    “少废话,前面往右。”

    楚韩朝旁边看了一眼,“这不是去你们家医院的路吗?”

    越泽点了点头,“医院后面两条街有好吃的,去那吃吧。”

    高岳乐奇怪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有名的饭店?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知道,反正我记着有那么一个地方,反正也过来了,就去尝尝。”

    “分明是被你指使来的。”

    高岳乐的车子滑进越泽说的那条街的时候,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醒目的停在狭窄的街口,骚包的惹到了注目礼。

    高岳乐看着这条出现在医院后身,窄巷中的古旧楼房,整个人都呆掉了。

    他感觉这里的天气都是昏暗的。

    “你说的就是这里?”

    说实话,就是在训练营里糙惯了的他,都不愿意下车。

    空气指数忒差。

    “少废话,下车。”

    越泽率先走了下去,高岳乐深吸一口气说道:“他的脑袋里是遗忘了一些事情,可是不是又被添加了一些别的程序?我总觉得这个人越来越不正常了。”

    楚韩也是一双剑眉挑出天际了,“你还是先管住你的嘴吧,千万别说漏嘴了。”

    高岳乐感觉自己瞬间又老了几岁,“知道吗?就是害怕这一点,我才远离这家伙的。”

    跟着越泽走进这条美食街的小巷,高岳乐可以感觉到,这里的老板都把他们看成了待宰的羔羊,一个个好像都等着宰他们一顿。

    “就这里吧。”

    越泽突然在一家大排档的门口停了下来,高岳乐看了一眼这家真不算起眼的店面,而且还感觉忒不卫生。

    “你确定?”

    “废什么话?”越泽拉着秦臻率先走了进去,高岳乐看的也是一脸的郁闷。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今天要来看他?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就是一条犯贱的命。”

    楚韩拍了拍他的后背,“犯贱就要认,是男人,就贱到底吧。”

    从出生之后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楚少爷,心里也是觉得自己贱到家了。

    一进去,一股浓重的地沟油味刺鼻的扑了上来。

    高岳乐差点没晕过去。

    找了一张靠在床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却看见楚韩直接把手里的外套盖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高岳乐:“……”

    高岳乐:“怪不得大热的天,你还拿着外套,有先见之明啊?”

    楚韩递给他一方手帕,高岳乐感激的对他笑了笑,“好兄弟。”

    然后毫不犹豫的捂住了鼻子。

    越泽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用手帕捂脸的大男人,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胃口,也被这两个辣眼睛的男人给消化殆尽了。

    过来给他们点菜的服务员,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

    最后又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油麻麻的衣服……

    “你们俩能正常一点吗?只是吃个饭,又不是传染病。”

    秦臻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桌子的边缘,还有一种很粘稠的感觉?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指收了回来,一转头碰到越泽的目光,她强压制住心里那种不适,将手放在了桌子上,笑着问他:“想到吃什么了吗?”

    那模样真是乖顺的不得了。

    可她这一点点的小细节,也被楚韩看在了眼里。

    两年不见,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烧烤和火锅?“

    高岳乐直接摆了摆手,“我看算了吧。这么热的天吃火锅?你不怕中暑?还有烧烤,他们能有我们那里弄的好吃吗?还不干净。”

    “来这里吃饭,就是要有这种气氛。你怎么这么挑剔?”

    “气氛?”高岳乐真是受够了,“这种油腻腻的气氛,也就你受得了。”

    他们正对着菜单争论着什么,楚韩的手机却响了。

    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他转头接通了电话。

    “喂?哪呢?”

    楚韩看了看周围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的环境,叹了一口气说:“在一家不知名的大排档。”

    “你在大排档?是那种街边的大排档?”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停顿了一下,表现出自己的惊讶。

    “不然呢?”

    “我还以为多了一家叫大排档的酒店或者私人会馆。”

    楚韩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找我有事?”

    诸葛铖和他的关系也是这两年才有所改善,诸葛家本来就收到重创,这两年也是被温家打压的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诸葛婧也是有手段的,愣是跟慕叶成两个人整合了院线资源,拓展第三产业,将诸葛家做出了不小的起色。

    如今诸葛铖也是跟楚韩合作,弄了一家知晓斋。

    也算是充分投资了诸葛铖的天赋,帮着诸葛铖和周文月弄出了一点点自己的事业和成绩。

    而且事实证明,他相当有经济头脑。

    如今已经赚了不少钱。

    “秦凯那边有些麻烦,听说你和温若打的火热,帮忙说个和呗?”

    楚韩知道这件事,原本就没想放着不管,不过是不想添乱而已。

    现在诸葛铖说了话,他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我会和温若说的,你让秦凯的性子别那么刚,跟温家打交道多少回了。总得能屈能伸,不然吃亏的还是他。”

    “我明白。温家那三孙子就是没事找事,秦凯这回是被他算计了,不仅毒品没有找到,还背了锅。”

    这边高岳乐他们已经开始点菜了,诸葛铖听着声音有些奇怪,“你还真的在大排档里吃饭?什么鸡皮?鸡屁股?你们是有多仇恨鸡?“

    楚韩根本不在意他们点什么,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你想过来吗?一起吃?”

    他也就随口问了一句,可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片刻。

    “我还真是好久没有吃大排档了。”

    诸葛铖说话的语气有些怀念,可没等楚韩说话呢,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大排档?我们也去吃大排档吧?真的是好久没有吃了。”

    这回不用诸葛铖回答了,周文月这一声尖叫就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挂掉电话,楚韩说了一句,“一会儿还会来两个人,不介意吧?”

    高岳乐捂着鼻子闷声问道:“谁这么不开眼啊?这种地方还抢着来?”

    “小胖子那个吃货。”

    高岳乐了然,“诸葛铖还真是把她当猪喂,这两年又胖了不少吧?”

    楚韩点了点头,“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衣服里不装好吃的都看不出来瘦。”

    等待食物的时候,秦臻有些发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对越泽笑着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看着她离开,楚韩和高岳乐对视了一眼。

    楚韩:“我去挑饮料,你要吗?”

    高岳乐从善如流的说道:“我要冰的可乐。”

    “你呢?”

    越泽想了一下,“冰水。”

    楚韩起身跟着离开,原本走向吧台的身影,装作不经意的转身瞟了一眼身后。

    随即一个转身走到了旁边的走廊里。

    秦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淡妆,再看了一眼这脏兮兮的洗手间,她嫌弃的连手都懒得洗了。

    真不知道越泽真是抽的什么风,竟然回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这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的大?

    调节了一下心情,她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可刚进了走廊,她就看见站在旁边的男人,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楚……少爷,你怎么在这里?也去洗手间吗?”

    楚韩抬头朝她看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在等你。”

    “等我?”

    对于楚韩,秦臻总是有着一种忐忑感,以为这个男人知道她全部的过去。

    也是他给了她另一种生活的方式,活下去。

    哪怕仅仅是彼此的利用。

    对于楚韩,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感激多一点,还是憎恨多一点。

    “楚少爷找我有事?”

    楚韩也不嗦,“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

    秦臻有些胆怯的对他点了点头,“少爷说过,不能在他面前提到……她的名字,也不能对他说有关过去的一切。”

    “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秦臻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那少爷找我?”

    “不能让他出国。”

    对于这件事,秦臻有些为难,“我恐怕很难阻拦他,之前越韬出国,他就一直想要去看看。再加上他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他就更加想念他们。上次我能拦住他,你也是知道原因的。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了肺气肿,才能把他留下。这一次,我恐怕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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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要看你的了。m.www.uu234.net你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我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可最终你选择的是留下。”

    秦臻握紧拳头,抬头瞪向他,“我为什么会选择留下,还不是你们这种人逼的?如果我选择离开,我什么都得不到。因为我只是你们利用的工具,我留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

    楚韩冷冷的看着她,对于她说的这些话,他不会有一点的怜悯之心和愧疚。

    世界上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是从出生开始,有的是从现在开始,可这些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都是早晚要面对的问题,而做决定的人,却还是你自己。

    不想成为现在的自己,那就不要选择这条路。

    “你从来都有选择,没有人逼迫过你。秦臻,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显然你还不够聪明。”

    **

    “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饭?我们自己吃不行吗?”

    周文月坐在车上就别扭着,嘴巴一个劲儿的嘀咕着,圆润的脸蛋都拉成了驴脸。

    诸葛铖很有耐心的开导她,“真是一顿饭而已,大家都很久不见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的近况?”

    “我干嘛要知道他最近怎么样?难不成让我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易珩了?这个不要脸的小赤佬,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不要脸呢?就算他之前也对秦臻特别,可我能理解,不就是那小贱人长了一张像他母亲的脸吗?可现在呢?不是说他忘记了易珩吗?那怎么还能记得秦臻呢?而且还对她那么好?不仅自己去降级陪读,还高调的在育泽宣布,秦臻就是他越泽的未婚妻?这叫什么事啊?你别忘了,没有易珩,他现在早就死了。”

    周文月真是越说,气越是不打一处来。

    整个人都要气炸了,骂都骂不完的脏话,此刻都在她的脑子里跟弹幕似的疯狂飘过。

    两年了。

    这两年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他们都历历在目。

    要说诸葛铖对越泽的所作所为没有看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再出格,你别忘了,他是唯一一个让易珩放不下的人。易珩离开的时候,不是还说过吗?让我们常去看看他,照顾他,她就这么一个心愿,难道你也不想帮忙?”

    周文月一掌拍在旁边的扶手上,“我要是真不想帮忙,根本就不会跟你来。”

    “所以说,一会儿你就专心吃东西,如果控制不了情绪,就不要说话。”

    周文月无奈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就是现在易珩回来了,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的。既然已经忘了,就最好忘的彻底。剩得以后易珩回来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更伤心。”

    回来吗?

    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诸葛铖收敛心神,专心的开车。

    **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可楚韩和秦臻还没有回来。

    高岳乐看着越泽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几眼,心里顿时有了警觉。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看看楚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把饮料拿回来。”

    越泽对他点了点头,高岳乐立刻朝楚韩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剩下越泽一个人靠在窗边坐着,他无聊的将目光转向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对这里十分熟悉。

    好像之前来过这里,只不过,他对此没有多少记忆。

    “小伙子,要茶水吗?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拎着一个小茶壶放到了他们的桌子上,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手里的一条赶紧的毛巾擦着桌子的边缘。

    “我们这个地方太简陋,刚刚看你的朋友好像都不适应。”

    越泽转头看向她笑了出来,“对不起,我的朋友只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用餐环境。”

    老板娘也是一个明白人,“我能看得出,你和你的这些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吧?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小店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确实一个爽利的性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怎么吃,只有她吃的最高兴。”

    越泽对此还真没有多少记忆,“老板娘,我能问一下我常在这里吃饭吗?”

    “还真没有。上次来应该有两年啦,那还是你第一次来。”

    越泽失笑,“那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我这店小,人杂,但是像你们这种金贵的人一眼看去就能记住。特别是你小伙子,你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让人想忘记都难。我可以告诉你我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你是我见过最帅气的一位客人。”

    越泽突然被夸了一波,还有些不好意思。而老板娘也是客气的送完茶水,转身走了。

    **

    车子开到巷子口,就看见了那辆红色骚包的玛莎拉蒂,周文月摸了摸鼻子,“还真来这种大排档了?楚韩那家伙没有疯吗?”

    诸葛铖朝前面看了一眼,“下去走几步吧,前面车根本门开不进去。”

    周文月走进这条小巷子,不禁感慨的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不过这里的店铺几乎都没有变,你看这家的肉串是最大的,那家的烤鸭烤的是最酥的。”

    诸葛铖走在这条街上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一起来过。”

    “那是当然,姐走哪儿都带着你?”

    “那你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上次?那我哪记得啊?”

    诸葛铖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就装着吃。上次来的时候易珩还都我们在一起。”

    “易珩?”周文月看了看周围,又仔细的想了一下。“哎呀,我记起来了。那是易珩住院的时候吧,那天我们就在这边的大排档吃的东西,而且就是那次她察觉到我们的目的,说了成澄的事。”

    诸葛铖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

    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那家大排档,周文月那俏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这里吗?”

    诸葛铖没有回答,只是下巴一抬朝店里旁边的窗户上点了一下。

    周文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人,真的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他依旧能表现出一种大片海报的视觉,坐在那里安静的就像一个吉祥物。

    周文月没有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那里端详了片刻,“我觉得这人现在看着不错,没有必要去打招呼了吧,我们就走吧。”

    她刚说完,坐在窗口的男人视线一瞟,就看到了他们。然后这个原本吝啬到不会爱人的闷骚男,竟然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那扬起的笑脸儿实在太炫目,周文月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皮笑肉不笑的朝越泽咧出一口大白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你有没有发现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开朗了,而且开朗的十分风骚。”

    “那你还进不进去呢?”

    周文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男人什么最可怕吗?长得太妖孽,简直是原罪。”

    诸葛铖纠结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一股愤怒的捏住她的后脖颈,将人押了进去。

    只是进门的时候,他又低声的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店也十分的熟悉?”

    周文月看了一眼斜对面二层小楼,“当然熟悉,上次我们来就是在这里吃的。”

    诸葛铖走进店里,对上越泽的目光,低声说了一句:“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周文月的脚下一顿,那丰润的身姿都颤了两下,侧头看向诸葛铖的时候,直接来了个二米八的仰视。

    一张小脸儿憋的那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咕噜”一声,嗓子眼直接吓冒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铖一把楼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淡定。”

    周文月碍于越泽坐的不远,只能闷声在他胸口说:“放屁,你跟我说这些话,现在让我淡定,淡定个鬼呀!”

    搂着她走了过去,诸葛铖笑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他们呢?”

    “一个去取水,一个找取水的人。”

    周文月看了一眼铺在椅子上的衣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

    “这是干什么?怎么有人把衣服还铺在椅子上?”

    越泽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是楚韩,嫌弃这里脏。”

    周文月扬眉,“你就不嫌弃?”

    “还可以,我觉得我之前好像来过,对这里的一切都挺熟悉的。”

    周文月摸了摸鼻尖,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以你的性格来这里的可能性并不大。以前你别扭的比楚韩还要嫌弃这里的环境。”

    “我也觉得奇怪,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让高岳乐开车来了这里。而且刚刚老板娘给我送茶水的时候还说过,我之前来过这里,而且好像还跟着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他还说我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我想应该就是臻臻吧。”

    “臻臻?你别告诉我你说的臻臻就是秦臻?”

    越泽点了点头,“就是她,对了,我们快要订婚了。到时候会给你们发请柬,如果有时间就过来吧。”

    “没时间。”周文月直接回绝了,手里握着杯子,一股脑的将茶水全部喝了下去。幸好这茶水是温的,要不然还不得把她烫着。

    对于她这种毫不犹豫的回绝,越泽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嗯,那好吧,如果你们很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只是想着订婚之后,我也许会带着她去留学。所以想让大家一起再聚一聚。”

    “哼哼,留学?然后呢?是不是还想来一个旅游结婚?下次我再看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你都已经儿孙满堂了。还真是过得够惬意地位,越泽如今我是真不敢认识你了。”周文月不屑的嘲讽,“男人果然都一样,都是记忆力只有八秒的动物。”

    “够了,别再说了,再说就过了。”

    “过了又怎么样,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诸葛铖直接把菜单放到了她的面前,“想吃什么就点,你不是一直吵吵着饿嘛。”

    “我还吃什么呀?气都气饱了。”

    越泽静静的看着他们,“我是说什么了让你们这么生气?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而且你好像对臻臻有误解。”

    “我能有什么误解?她秦臻不就是长着一张好面孔吗?我就奇了怪了,越泽你多大了?你是喜欢你妈呀?还是喜欢你的女人啊?”

    “周文月,欠抽吧?”高岳乐拎着几瓶水走了过来,其中一瓶直接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诸葛铖抬手一握,直接抓在了手里。

    “高岳乐,你发什么疯?”

    周文月看了一眼贴着耳边飞过来的可乐,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他砸了过去。

    老板娘看见这一幕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可高岳乐身形一躬,直接被他接在了手里。

    “小胖妞,你别得瑟啊,打架归打架,你别损了人家的东西。”

    “我赔得起。”

    高岳乐瞪了她一眼,“放屁,谁赔不起?可这是规矩,你难道忘了吗?”

    “我只是摔个杯子,哪来那么多的规矩?谁让你先用可乐扔我的?”

    “诸葛成就在你旁边坐着,他手残吗?能让可乐打到你。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给我咽回去。”说着高岳乐瞟了越泽一眼,“你不就是之前跟秦臻有一些口角吗?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女孩儿之间的事儿自己解决。现在他是越泽的女朋友,也将会成为未婚妻。不带背后告状的。”

    “我告状?”

    周文月刚要跟他吵起来,诸葛铖暗暗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就在这一瞬间,高岳乐倾身在她身侧嘀咕了一句。

    “别忘了他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

    周文月一个两个的这么威胁,心里一腔怒火烧得是死去活来。

    “咣”的一声坐回了椅子上,闷声不吭的把诸葛铖手里的那瓶可乐抢了过来,打开盖子,仰头就闷了一口。

    而这一口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就喝光了一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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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岳乐看着一瓶可乐被她喝下去,下意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胃被一股气顶在了嗓子眼。www.uu234.net

    三个男人看着周文月喝完一瓶可乐,眼睛都直了。

    可小胖妞显然没觉得这是多大个事儿,那瓶子往桌上一放,动作那叫一个霸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喝水?”

    视线从他们三个人的脸上扫过。

    诸葛铖:“你还好吧?”

    高岳乐:“肚子不胀吧?”

    越泽:“……你还想再喝吗?还有。”

    就好像要认证他说的这句话一样,五瓶饮料直接放在了她的面前。

    周文月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楚韩垂下的眉眼。

    “我谢谢你啊。”

    楚韩完全忽视了她的咬牙切齿,“不客气,你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

    诸葛铖伸手将饮料放到了一旁,“别喝了,要不然一会儿吃不下东西了。”

    “给我再加个卤煮。”周文月的眼角从他们的脸上扫了过去,“恶心不死你们几个洁癖傲娇男。”

    高岳乐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你就不能点别的吗?那么多好吃的,非要吃内脏是几个意思?他还点了鸡心,鸡屁股,还有鸭血和鸭肠。我的天啊,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上了这么多血腥的东西?”

    “谁点的鸭血和鸭肠?”周文月听的一愣?

    高岳乐直接指向越泽:“还能有谁?他带我们来的。”

    周文月看了一眼越泽,表情微妙到了不知所措。

    诸葛铖静静的看着,没有言语,可眼底却有些不确定的东西在晃动。

    “怎么?你们都不喜欢吃吗?”

    听越泽这问话,高岳乐呵呵了两声,“就好像你吃过似的?”

    “我难道没有吃过吗?”越泽反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吃过?”

    周文月有些恍惚的别开了头,生怕自己的表情垮掉,露出什么端倪。

    “做梦呢?你什么时候吃过那种东西?”

    高岳乐虽然没有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身边,可越泽喜欢吃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于这种内脏和血的东西,他是从来不碰的。

    可以说,他看过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之后,他对这些带血的东西就会排斥。

    如今说吃过这东西,怎么可能?

    梦楚漓当时说过,他除了会遗忘有关易珩的一切,还会遗忘他想要忘记的痛苦记忆。

    对于越泽来说,最痛苦的记忆莫过于他母亲的事。

    而他也确实遗忘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但是却又加深了他对母亲的思念。

    直到现在,高岳乐也没有弄出清楚,他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又留下了什么记忆?

    既然遗忘,又怎么会思念深切?

    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

    “你又没有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怎么知道没有吃过?”诸葛铖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岳乐,对上他的目光,高岳乐顿时噤声了。

    诸葛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气氛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几个人都默契的喝着水,等着吃的送上来。

    而秦臻也在十几分钟后才匆匆的走回来,她脸上的妆比之前淡了很多。

    特别是眼睛还有一些微微的红肿。

    周文月原本就不待见她,所以一看见她回来了,一句招呼也懒得打。

    倒是越泽伸手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臻牵起唇角笑道:“没什么,只是带着隐形眼镜有些不舒服,眼睛有些发炎了,所以有点麻烦而已。”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应该还好吧。”

    越泽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还能吃的辣的吗?我让他们把汤底换了吧。”

    “辣的?”周文月扭头看了秦臻一眼,“她吃火锅愿意吃辣的汤底?”

    她虽然看着秦臻,但问的人却是越泽。

    “嗯,她很喜欢吃辣的,每次都把自己的嘴巴吃的肿肿的。”

    周文月一仰头,看着秦臻高深莫测的笑了出来。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有着相同的口味呢,不如一会儿交流一下?比比看我们谁能吃辣?”

    秦臻的脸色看着有些发白,“我的眼睛有些发炎,今天恐怕不适合吃辣。”

    “没事的,我也戴隐形眼镜过敏过,只是外部发炎和吃辣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我知道一个人口腹之欲是多么的有诱惑力,面对自己爱吃的东西吃不到,那是很难受的。我懂你,你放心吧,我保证你吃了之后也不会有事的。老板娘,火锅好了没有?我们都等急了。”

    周文月突然这么积极的劝秦臻吃东西,高岳乐和楚韩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高岳乐微微侧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情况?小胖子是不是要搞事情?”

    楚韩同样回答了一句:“她不能吃辣。”

    “你想吃吗?如果想吃就吃吧,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越泽倒是够贴心的,而且这种贴心周文月很满意。

    秦臻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好。“

    周文月轻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的玩味。

    说实话,她对秦臻存有偏见,其实给她的感觉就是,秦臻抢走了越泽对易珩的爱。

    无论越泽是不是彻底忘记了易珩,但这个地方是他们一起来过的。

    而越泽点的东西也是易珩爱吃的,甚至这个火辣辣的汤底都是易珩的最爱,只要她吃火锅,必然是一片火辣辣。

    所以周文月敢肯定,越泽心中一定还留有易珩的影子。

    东西很快上来了,而这其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没想到老板娘竟然还认出了周文月,对着周文月说了一句:“小姑娘,你也来了。”

    周文月顿时一愣,幸好诸葛铖反应快,直接打断了老板娘的话,“是啊,我们这几天嘴馋了,正想着要过来,就被几个朋友约来了。”

    还好老板娘没有再说什么,而周文月也是后知后觉的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也常来这里吃东西?”

    越泽好奇的问了一句,诸葛铖迎着他们的目光笑道:“是啊,文月喜欢吃,这个城市里,鲜少有地方我们没有去过的。就算一些苍蝇小馆,她都吃的如数家珍。”

    周文月立刻跟着狂点头,“那是,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吃。”

    为了岔开话题,周文月直接将辣锅放到了秦臻的面前,“既然我们俩喜欢吃,就放在我们俩的面前吧。各位绅士没有意见吧?”

    楚韩压根就没想吃,当然不会有意见。

    高岳乐的衬衫都湿了,这么热的天,他真是佩服还能吃下火锅的人。

    “这个藕片好吃,还有豆腐干,金针菇……一定要沾他们家的辣酱,吃着才香呢。”

    诸葛铖看着周文月的殷勤样儿,也知道这丫头就是在报仇。

    吃了半锅的火锅,诸葛铖看着秦臻的唇角都辣肿了,立刻拉住周文月的手臂,将她那一筷子的粗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你总是照顾别人吃东西,能不能照顾一下你的未婚夫?胳膊肘,能不能不总往外拐?”

    周文月转头瞪了过去,“你不是不吃辣吗?”

    诸葛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我就愿意吃你夹给我的辣锅不行吗?”

    周文月嘟起嘴巴,心里暗骂道:这家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诱惑她?

    诸葛铖凑近她的耳朵,亲昵的说道:“别闹了,万一弄出事,你我都交代不了。”

    满街的大排档,周小胖果然靠谱,手机不是白刷的,吃货不是白当的。

    “隔了一条街,从这里转过来就是东南美食街,这里有很多隐藏的美食,超好吃的。”

    隔着老远,易珩就闻到了烧烤和各种美味交杂的香气,那种香味可以让你忽略一切的沉醉。

    咽了咽口水,易珩已经盯上了旁边的铁板鱿鱼,麻辣小龙虾,椒盐扇贝,冰淇淋华夫……

    “真没想到,靠近医院这边还能有一条美食街?”

    周文月的眼神早就恍惚了,舔着嘴唇异常的亮丽水嫩,“我告诉你,不要小瞧医院的周边。这里的房价超级贵,为嘛呢?因为这里的客流量大啊。”

    诸葛铖佝偻着脊背,弯下的腰身看着就很诡异,再加上那张在白日里缺钙的脸,要不是五官和轮廓长的比一般人出众,还真是一副猥琐样儿。

    “这人的一生呢,生老病死。这生呢艰难,但却没有几个人有勇气自杀;这老呢是必然,英雄落幕,美人迟暮,虽然可悲,却无人能怜;这死呢,更是必然,天道伦理,无人能改;只有这病,无论有钱还是没钱,只要你想活下去,就要花钱。

    这医院虽然死的人多,阴煞怨气重,但也却是一个发死人财的聚宝之地,你就看这边的街上酒店,饭店,寿衣,医疗器械……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条生财的路。

    再加上社会发展、医学进步,现在无论大病小病,只要手里有点钱的都不相信小医院的医生,所以越大的医院接待的客流量也就越多,自然而然的,这条生财的路就掺杂了更多的利益链,别说只是一条美食街了,没看见旁边的大商场和时尚街,高楼林立,热闹非凡。”

    诸葛铖洋洋洒洒的说完,周文月的目光居然会从她挚爱的美食上,落到他的脸上,而且长着嘴巴,一脸的愕然:“……我现在才发现,你居然不是一个伪学霸?”

    扫了她一眼,要不是他脊背佝偻,那种居高桀骜的眼神会因为高度差,迎来一个新的深度。

    “我理解,没有脑子的人,能知道学霸两个字的含义就已经是奇迹了,辨别真伪,真是太难为你了。”

    周文月握紧手指,咬牙说:“你不要太嚣张。”

    易珩挠了挠眉梢,很客气的说:“要不你们小两口一边打?我们几个先吃着。”

    一把抱住易珩的手臂,周文月直接隔着她的衣服咬了一下她的肩膀,气得红红的脸蛋,眼中全是娇俏的警告。

    “还敢咬我?”易珩伸出拳头,“你也想见见我的身手?”

    周文月立刻收起了牙齿,委屈的憋着嘴,“不要啊,我最怕疼了,越泽都不是你的对手,轮到我还不是被你吊着打?”

    说这话的声音虽然小,可周文月还是往越泽的方向瞟了一眼,见他好像没有听到,只是漠不关心的看着周围,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继续在她耳边说:“之前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你吊打越泽。天啊,我现在还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你知道越泽从小就学了好多功夫,就连楚韩都不是他的对手。在我们这一代中,他不仅是佼佼者,还位居榜首呢。”

    易珩斜瞟了一眼过去,而越泽的目光刚刚从她的身上掠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珩觉得他是发觉自己看他才收敛的目光,可如果是这样,他的反应还真够快的。

    “他居然这么厉害?”

    “越家的继承人最注重考验的是自身的能力,要不然越家的旁支和女儿们也不会费尽心机的想让自家的孩子姓越了,越翔就是一个例子。”

    “越翔?什么意思?”

    “你们要吃什么?”诸葛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随即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家店铺,“我想吃这家。”

    周文月转头一看,立刻来了精神头,“这家店不错,味道很好,我以前吃过,而且小吃和菜色也多,我们就吃这家吧。”

    “不去。”越泽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

    深刻的五官有些厌恶的皱起,“前面有更好的。”

    随着越泽的手臂一指,易珩随之看了一眼,还真有一家看着很不错的店,仅仅是这装修风格在这一条街上就富丽堂皇的扎眼,简直就是小吃街里的劳斯莱斯,古韵格调,端庄雅致,现代气息又不乏浓郁。

    还好,她还是分得清好歹,知道自己醉了,迷蒙难受间给他打电话。虽然什么有用的都没说,拨通他的号码,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呢哝两个字“陈……让……”

    “”被凝视的人似有所觉,倏然转过头来。那双眼,深暗幽沉,像是深夜里刚熄灭的烛灯,犹带着一丝火星就这么透过车前的玻璃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明明……明明中间隔着的车前玻璃颜色暗沉,应如约却觉得他那双眼仿佛能穿透一切。

578云起首发

    “吃点东西吗?”

    寒风如刃般刮在脸上,哪怕穿着一身貂都挡不住这股寒风的刺骨。www.uu234.net

    沈巍侧头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方便面,“在雪山上吃泡面,废了不少功夫吧。”

    越翔坐在他的身边,已经开始吃了一大口,“多亏了这种黑科技,这种天气还能喝上一口热水,我真是谢天谢地。”

    “明明可以在家好好的做你的少爷,为什么一定要寻找那个地方?”

    越翔拽了拽了自己头顶上的貂皮帽,脸颊已将被吹的无药可救了,可脑子不能冻坏了。

    吸了吸鼻子,那模样有些狼狈,但却比之前接地气多了。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这句话呢?那你呢?又为什么要陪我去寻找那个地方?”

    沈巍喝了一口汤,那个温热的感觉让他已经冻僵的鼻子发出了囔囔的声音。

    “因为想要守护一个人。”

    “那我应该就是想要还一个人的债吧,而且我猜我们说的都是同一个人。”

    沈巍侧头看向他,身后的雪山,皑皑苍茫,风雪之中给他弥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她从来不觉得你们欠她的。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迁怒于你们,要不然当初她就会杀了越泽。”

    “我知道。其实她对我们越家已经够容忍了,说实话当我触碰到越家尘封的过去,我自己都学不会去原谅,易珩最后能留她一条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就是因为她做的足够好,我才会觉得欠她的更多。所以我能做的,也仅仅是找到帝王卦最终的秘密。我虽然不知道这对她有什么用,可我知道当初左丘和越家在那种情况下,依旧能够存续这个婚约,绝不仅仅是所谓的儿女私情,什么初恋和约定都是借口。越家唯一能牵制左丘的除了帝王卦我想不到别的,可老大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帝王卦,而且他就算修炼了帝王卦也没有参透最后的卦意。九州罗盘依旧没有被打开过,而后来罗盘丢失,更没有机会被打开。”

    沈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要的就是帝王卦,真正的卦意。当年易老头和你奶奶的渊源就是因为这个,可易老头喜欢的女人却不是你奶奶,但你奶奶又确实是他的初恋。”

    越翔还真没有听过这段故事的八卦。

    “是初恋,却不是真正喜欢的女人。不是说初恋都刻骨铭心吗?有的人爱而不得,有的人是不得不爱。你奶奶属于前者,易老头属于后者,所以他们相识注定是一场悲剧。也许这场悲剧就是从左丘找寻到了九州罗盘之后才开始。”

    “找寻到?”

    “九州罗盘这一次的现世也不过在70年前,你大概不知道九州罗盘一旦被人开启过之后,百年之内不会现世。而再次出现的时候,却不知道它会在的哪里?所以很多时间,不仅要寻找帝王卦其中的卦意,更漫长的时间也是在寻找它的下落。”

    “所以说我们越家得到九州罗盘也不过在70年前?”

    “没错。九州罗盘一直属于帝王卦的传承,所以一找到了九州罗盘之后,左丘就将此物交给了越家。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玄门内部腐朽不堪,人人都想称霸玄门成为玄门之首,得到九州罗盘。毕竟,在传说中九州罗盘记载着上下千万年的秘密,谁要是得到它就等于得知了天下任何秘密的答案。

    所以这些人开始萌生了不该有的念头,都想把九州罗盘据为己有。而你的祖爷爷,也就是上一代越家的家主,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危险,所以就立刻向左丘求救。”

    越翔停下了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当初左丘得到了九州罗盘之后,恐怕也对它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吧。”

    沈巍沉默了一会,就连手中的面条都凉了下来。

    “人天生便有欲念,有欲必有求。当时我们左丘确实有求于九州罗盘,我们也想让罗盘给出其中的答案。所以当初交给越家的时候,也是因为帝王卦的卦意,我们悟不出来,只有帝王卦的传人才会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将帝王卦交出未尝不是想得知九州罗盘其中的秘密。”

    “所以你们将九州罗盘交回越家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什么传承,而是因为你们的私心和目的。”

    “就算如今我有求于你,但我不得不跟你说出事实。当时左丘的主事人确实是这样想的,当年左丘交与九州罗盘的时候,也曾求过了你们越家,并愿意付之一个承诺。可是当时的越家家主并不同意替我们开启罗盘,最后主事人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那就是只有将你们越家逼到绝路,你们才会选择与左丘合作,也因此酿下了苦果。”

    凡事有因必有果。

    玄门之后信奉因果轮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越翔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不锈钢的饭盒里,“所以我奶奶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是。当年是越家出事左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易老头得知真相之后就立刻跑去救越家的人。可最后只救下来你奶奶,而为了重新振兴越家,她就必须依附左丘才能活下去。只不过玄门的人虎视眈眈,对九州罗盘**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他们甚至将左丘都围住,而那时好左丘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易老头为了救你奶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而那时候只有你们越家的秘法可以救他,失去亲人和家的女人,万念俱灰。她也怨恨着左丘,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左丘造成的。所以她并不愿意救易老头,甚至为了惩罚左丘,她提出的条件是要想让她救人,必须先立下这个婚约。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奶奶知道,易老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也就是易珩的奶奶。只不过师妹的情意已经表明,可偏偏遇到那么一个不懂风情的男人。可易老头虽然不懂这些,但他心里却知道,他这辈子要娶的人就是易珩的奶奶。可在那种情况下,易珩的奶奶别无选择,只能放弃心上人才能救他的命。所以易珩的奶奶接受了你奶奶提出来的条件,离开了左丘。其实你奶奶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与其这样让易老头死掉,不如让他痛苦的过一辈子,这算是她的报复手段。

    可后来她又发现,玄门的那些人为了得到九州罗盘简直变成了一种最恐怖的生物。所以她又将她的报复转移到玄门的所有人,她可以不用易珩爷爷履行婚约。但却要左丘为她承担下一切的危险,对外宣称帝王卦已经存入左丘。祸水东引,左丘成为了众矢之的。左丘当时的主事人也因此而死,他觉得是自己的行为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易珩的爷爷成为新的主事人,也因此封闭左丘,甚至将左丘监督所有古武家族的权利都交了出去,召回了所有内门的成员。自此,左丘退隐四十年。可在这四十年里,玄门却依旧没有停止他们贪婪的野心。可你奶奶却选择和这些人为伍,以暴制暴,以恶制恶,她葬送的终将是你们的未来。

    易老头想要规劝她,可她却对左丘下手了。梅岭大桥,就是开始。可即便是这样,易老头都不会赶尽杀绝。并不仅仅是他对帝王卦的索求,更是对当年的事有着歉疚。”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是想告诉我,你们做错了事,也可以坦荡的说出来?”

    沈巍知道他有生气的权利,可这事情的经过,他终将还是要告诉他的。

    这两年越翔到底受了多少的苦,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就算得到了卦意,他的内心也不会平静。

    “我是不希望在你得知真相以后,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如果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一定不希望你茫然无知的去帮她。如今走到这里,你为越家,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有债也还的清了,所以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留下还是离开。”

    沈巍说完舀了一勺汤入口,那汤已经冰凉了,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冰碴。

    **

    天中雨,虹桥升。

    南宫行一看到这个天色,立刻就说道:她今天会出来。

    所有等在外面的人都聚到了门口,其实与其说门口,不如说是一片树林里。没人能看到门在哪,但就是在这片树林中,有那么一道无形之门。人走进去之后,就会在你眼前消失。

    “你能确定吗?”慕贤卓沉声问道。

    “这里的天气特殊,虽然空气湿润,但却年中少雨。更罕见虹桥,只有在有人出来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异景。”

    “那会下雨吗?”梦楚漓抬头看了看天,“要不要打把雨伞?”

    南宫行撇了她一眼,“你们这种女孩子就是事儿多。你放心吧,就算是下,也是小雨。”

    “小雨?那还不是要下雨,我去拿把伞。”

    “不会把你淋病的。”

    梦楚漓头也不回的说:“谁在乎那些,我今天化了淡妆的,万一把我妆弄花了呢?”

    南宫行:“……”

    南宫行:“你觉不觉得女人是一种很奇怪,很麻烦,很……你懂吗?”

    慕贤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我懂。”

    南宫行侧头看了他一眼,“嗯,我就知道你懂我。”

    “懂个屁。你觉不觉得你们两个大男人彼此都懂,更奇怪?”姬长鸿也不知道往脸上喷了什么,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脸颊。

    “你也化妆了?”

    南宫行想说:男人也化妆,这不是奇怪,这是变态。

    姬长鸿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不然呢?跟你们两个人一样,晒的跟个黑猴子一样,在这儿等她?一咧嘴只能看到一口的大白牙,你们是不是想报复她?辣花她的眼睛,然后特虔诚的问你一句:你是谁?贵姓?”

    南宫行想一下,“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自己看。如果你能认出你是谁,那说明你脑子没问题。千万不要以为是你眼球的作用。”梦楚漓拿着伞过来,顺手还带了一面镜子,一抬手将一个小瓶扔向慕贤卓。

    “用不用随你们,效果明显,还能补救。”慕贤卓根本没有看镜子,只是拿起小瓶倒了一点白色的液体在手上,然后毫不迟疑地往脸上抹。

    这令行静止的动作,把南宫行都看懵了。

    “你真抹?”

    慕贤卓没有回答,只是将小瓶扔给了他。

    南宫行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慕贤卓。

    还真有效果?

    然后慢慢的抹了起来。

    **

    毛毛细雨,随风儿落。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落,照在雨丝上闪过一种五彩的光。

    而就在这堪称浪漫而有意境的场景中,一道身影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林中。

    许久不见。

    那道身影看在众人的眼里,既熟悉又陌生。

    “你总算出来了。”

    梦楚漓打着伞,率先走了过去。

    仔细的端详着少女的模样,语气带着小小的嫉妒,“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易珩笑看了她一眼,没有变化吗?难道我就没有变漂亮?”

    梦楚漓抬手勾住她的下巴,“看这小模样以后也是一个勾人的小美女。”

    易珩对她张开手臂,“让你们久等了。”

    “今天是第412天,我还以为要过1001夜呢?”

    简单的一个拥抱,却早就是化干戈为玉帛。

    “你们见到我就不高兴吗?”看着旁边的几个男人,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热情。

    姬长鸿生了一个懒腰,不情愿地朝她伸出手臂。

    “能有什么热情?一天天的在这儿当野猴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成野人了。”易珩抱着他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脸颊有些扎人。

    “没有剃胡子吗?姬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邋遢,脸上都扎人了。”

    姬长鸿一把推开她,“别得寸进尺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住在帐篷里,哪有那么多的洗漱工具?随便刮刮胡子就不错了,你看旁边那俩,胡子比我还长。”

    慕贤卓:“……”

    南宫行:“……”

    易珩:“那我就不跟你们抱了,省的扎我的脸。”

    对上两个人看过来的目光,梦楚漓特无辜的说:“我可没有刮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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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一直在这住吗?帐篷里?”

    姬长鸿最是直白,“别怀疑。要不是住在这边,你觉得我会穿这种衣服在身上吗?”

    一身的运动休闲服确实跟他以往的西装三件套无法比拟,这就好像街头流浪汉和豪门贵公子的区别,一眼看不到的内在,只能靠外在去修饰。

    “这可不怨我。”南宫行的脸上依旧没有什多余的表情,“他们不愿意去南宫家住,只想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让我在这儿干盖别墅吧?”

    易珩觉得他这张脸除了有些邋遢之外,依旧是别别扭扭的,“我有怪你吗?我已经非常感谢你了,天行水域是你们家的祖地,谢谢你能让我进去。”

    南宫行觉得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欠她两条命的,这种条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谁要你的谢谢了?就算你不是左丘的人,但只要帝王卦在你的手中,便是代表玄门之首。就凭这一点,我也可以让你进去。只是里面煞气重,正常人是无法待太久的时间。哪怕就是让我这种半灵体,最多也就待一个月而已。要不然里面的煞气就会开始反噬。”

    南宫行的目光在易珩的身上掠过,“不过我看你好像没有事?”

    易珩笑着点了点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出事的。”

    慕贤卓一直站在旁边就像一个木头,原本就不怎么愿意说话的人,现在更是话少的的可怜,如果不是他鼻子还在喘气儿,易珩还真觉得他是个木雕。

    “怎么了这么久见着我,一点儿都不激动吗?”

    慕贤卓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你的事办好了吗?”

    犹豫了一下,她刚要开口,却听慕贤卓低声说道:“我要听实话。”

    少女叹了一口气,“就知道瞒不了你,算是办成了一半儿吧。我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可是我想要的答案却没有。”

    “这种事情哪能一下子就能解决?你能找到想要找的人已经是万幸了,我一看到他们南宫家的天行水域脊背都发凉。”姬长鸿一到这里是最不适应的,姬家摸天骨的技艺,对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极为敏感。鬼祟之物没有形骸,更说不上一身的天骨。所以姬家的人对这些脏东西自然格外的敏感,而姬长鸿的洁癖,也是深到了骨子里。

    “又没有让你来?慢走,不送。”

    姬长鸿斜撇了他一眼,“我刚刚可是提醒过你,让你照镜子的。自己不注重外表,你怪谁啊?这种记仇的方式,你不觉得幼稚吗?”

    “你才记仇呢?”南宫行难得会跟别人拌嘴,“哪天你也让我参观一下你们家的祖地,我也见识一下,姬家祖地上的紫气东来和风水宝地?”

    姬长鸿嫌弃的转头就走,“我要不是为了等那个臭丫头,谁稀罕来这里?”

    “你找到左丘的前辈了?”

    慕贤卓低声对她问道。

    “找到了。天行水域不愧是一方世界,里面千纵芥子,也是一片浩瀚天地,能找到他们,我已经不枉此行了。”

    慕贤卓的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的脸怎么这么冰?”

    南宫行一听也转头看了过去,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随即眉头紧蹙而起。

    易珩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收紧。

    南宫行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甚至还有责怪的意思。

    “没什么,她刚从天行水域出来,那里是极阴之地,她的身上还沾染着这种气息,所以才会周身温度极低。”

    “真的吗?”梦楚漓也伸手摸了一下易珩的脸颊,“可我怎么觉得这温度过低了?”

    “你当我们家的祖地是什么地方?刚刚只是开启了天行水域的一道缝隙,就已经飘起了细雨,要是大门全开,那便是雷雨交加。你们放心吧,这只是后遗症,我有办法帮她调理好的。”

    **

    机场里人来人往,越泽是站在那里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就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而他今天身边没有带着秦臻,也可以说是从那天大排档回来之后他就没有见过秦臻。

    不是对方不见他,而是他……

    越泽也是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就会喊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可提到这个名字他又会心疼的厉害。

    他不仅一次去找寻过这个名字背后的秘密,缺一无所获,又或者他知道的那些,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哥。”

    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越泽转头看了过去。

    时隔半年,越韬几乎没有变。

    只不过换了一个发型,一头的板寸,看着还真是有些稀奇,要不是他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他还真没认出来。

    兄弟之间一个大大的拥抱,越韬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哥,谢谢你。”

    越泽拍了拍他的头,“小奶狗终于长大了。”

    半年的时间,他经历了生离死别,身上现在还有六个枪眼,这算是一种勋章了吧?要不是一枪打在脑子里,他还不至于被送出国。

    “我们先回家吧,其他人都会在家里等你。”

    “好。”

    越韬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瞟了一眼,刚刚出关的几个人默然颔首,分别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越泽开车,越韬安逸的坐在副驾驶。

    “哥,最近有越翔的消息吗?他回来过吗?”

    越泽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前几天打过电话,他现在在雪山上。现在联系不上了,我想应该是海拔的问题。”

    越韬看向车窗外,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这家伙两年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我还不知道他如此记仇。”

    “我一直想问,你们俩到底出现什么事儿了?别跟我说没什么大事,如果真没大事,越翔那性子还真不会跟你这样。”

    “哥,你这胳膊肘拐的是不是有点儿偏呐?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我更正经吧。要真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惹得我。”

    “可是现在在我面前抱怨的却是你,不是他。一般好像只有理亏的人才会心虚吧?”

    “我这是心虚?”

    “不然呢?”

    “我这分明是看你无聊,所以找个话题而已。”

    越韬逃避越泽那戏谑的目光,跟个小孩儿似的把头扭向窗外。

    可下一秒,他就看见后视镜中多出三辆车,而这三辆车的车牌号看着很陌生。

    “嘀嘀”

    手机传来了两道提示音。

    越韬低头看了一眼。

    有人跟踪,加速离开,剩下的交给我们。

    越韬的眼角冷冽的瞟了过去,

    被凝视的人似有所觉,倏然转过头来。那双眼,深暗幽沉,像是深夜里刚熄灭的烛灯,犹带着一丝火星就这么透过车前的玻璃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

    明明……明明中间隔着的车前玻璃颜色暗沉,可越泽却觉得有一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看着他。

    慕贤卓的眼角瞟过易珩,“嗯,狐朋狗友。”

    易珩立刻朝他瞪了过去。

    “那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事情?”

    慕贤卓喝了一口咖啡,其实这种甜腻腻,奶味很浓的咖啡真的不适合他,好难喝。

    勉强咽了下去,慕贤卓接着摇了摇头,“没有,现在又不想去看他了,总觉得有时间去探病,还不如回去睡觉。”

    说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水缪漓的手臂,“吃饱了吗?不吃了?”

    水缪漓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盘子,脸颊顿时红了。

    原来坐着的四个人,数她吃的最多。

    “嗯,吃,吃完了。”

    慕贤卓点了点头,“那我去结账,一会儿送你回去。”

    眼看着慕贤卓起身去结账,越泽拍了拍易珩的肩膀,没说什么,但却起身跟在慕贤卓的身后走了过去。

    “你喜欢慕贤卓。”易珩很肯定的说道。

    水缪漓被说中了心思,有些惊讶的朝易珩看了过去,“不,不是的……”

    “难道你不喜欢他?”

    水缪漓有些窘迫的急了,“不,不,也不是……”

    “那你就是喜欢,不用解释的,我是支持你的。喜欢就去追。”

    水缪漓被她突然的鼓励顿时弄的结结巴巴:“追、追?”

    “对啊,追他,追你喜欢的男人。”

    水缪漓侧头朝慕贤卓的方向望了过去,男人修长的身形,挺阔而又健壮,典型的“腰高腿长”“盘正条顺”。

    他的腿这么一伸直,就把伤害全都留给了水缪漓。

    这么一对比,她的这双腿简直短的不要差一两个台阶啊。

    嘤!

    腿短的少女顿时卑微了。

    “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喂,小姐姐,你该不是不会这个吧?追男人?”

    水缪漓撅起的唇瓣,耷拉着唇角,莫名感到悲伤的点了点头。

    易珩深深的发出一个叹息

    慕贤卓那个不爱女人的性子,再加上这个不会追男人的小公主。

    真是要命啊。

    不过她是有办法的。

    “小姐姐,有时间常来医院探个病吗?”

    “探病?谁病了?”

    水缪漓那清纯的小表情,真是不要太生动啊。

    易珩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你?”

    “他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保镖,想要见他,就来找我。”

    易珩倒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几分真挚,目光下意识的瞟向她前面茶几上的果盘,里面被精心摆过的水果造型,也是用心良苦,堪比艺术感的插花技艺。

    每一个方向和位子都是经过两个男人激烈讨论过的,可偏偏这种良苦用心直接被忽视了。

    易珩不免有些同情慕叶成,这家伙的情路还真是坎坷呢。

    “诸葛六小姐也可以尝尝水果,很新鲜的,而且我相信放在你面前的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诸葛婧垂眸瞟了一眼,草莓、芒果、还有剥好的柚子,只是这几样还真是她最喜欢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诸葛婧伸手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那唇色嫣红,看得慕叶成的喉结忍不住一滚。

    高岳乐斜瞟了过去,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呢喃耳语:“别像个变态一样行吗?出息。”

    慕叶成立刻别开了头:“闭嘴,我干嘛了?”

    “你干嘛你知道,人家吃草莓,你咽什么口水?馋啊?”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在旁边唧唧歪歪的说悄悄话,想要让人忽视还真是很难。

    可偏偏房间内的其他三个人都默契的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可两个当事人却依旧没有任何自知之明,还在那纠缠不断。

    易珩翻了一个白眼,她感觉自己真是帮不了慕叶成了,就是再好的神助攻,也比不上一个猪队友。

    “其实易小姐不用叫我六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我一声六姐,也不算占了你的便宜吧?”

    易珩也不是什么刻薄的人,欣然一笑:“那六姐就叫我的名字吧,总比易小姐听起来舒服一些。”

    女人和女人自己的关系,只要不涉及到喜欢同一个男人的原则性问题,其实她们之间还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易珩,我今日来见你是有我的目的。”

    诸葛婧性子爽朗,倒是很合易珩的口味。

    “如果你真是来探病的,我倒是会怀疑你的动机不纯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诸葛婧也没在意房间里的另外三个男人,目光专注冷静的看向易珩,眼底闪过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果决,“诸葛家主,我想让你帮我成为诸葛家主。”

    慕叶成的眼睛不由得瞪的老大,刚刚他听说诸葛铖受伤入院,生死未卜。

    诸葛家主的位子多半会落在诸葛夫人所生的三个孩子中的一个。

    怎么现在诸葛婧也跟着参合了进来,还一开口就是要家主的位子?

    “你为什么要做家主?”

    慕叶成的问题脱口而出,诸葛婧挑眉看去,迎上了他那震惊且疑惑的目光。

    “因为我想活着,不靠男人,不靠慕家的活下去。”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当中,这种参合着情感的尴尬要怎么破?

    毕竟就在她没有进来之前,他们见证了一个躁动男的“痴心绝对”和“用心良苦”。

580云起首发

    明知道车窗是经过特殊材质改良过的玻璃,明知道他在外面是看不见她的,可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她的心还是轻颤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戳进了她的心窝,那平静的心脏开始找回了一种熟悉的频率,控制不住的跳动着。

    “后悔了?”

    梦楚漓看着车子从越泽的面前开走,她低声问了一句。

    易珩收回目光,控制着那种说不清的慌乱,微微的摇了摇头,“既然做出了选择,我就不会后悔。”

    “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是不后悔的模样?听见他们有危险,你竟然亲自过来了,就那些个小喽也需要你出手吗?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憔悴不堪,明明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好好养着,要是让南宫行知道我把你带了出来,八成会骂我一顿。你知道一个不爱说话的直男有多可怕吗?他可是像唐僧一样,在你耳边唠叨三天三夜。”

    易珩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放心吧,我不会让他骂你的。”

    “前提是,你要先能活着回去。看你现在的模样,我真怕你死在半路上。”

    易珩现在的脸色很难看,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刚从天行水域出来的时候,倒也没看出她这么虚弱。可这才不到两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而且精气神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看着憔悴又消瘦。

    “放心吧,我的命……还不至于短到现在死掉。”

    两年。

    实际上两年的七百二十天里,她也只不过跟这丫头相处了不到三百天,可这也许就是一种说不清的人格魅力吧。

    这个丫头真的很对她的胃口,好像成为好朋友对她们来说并不算难事。

    虽然很多时候,她都会嫌弃的说:“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我就会转移阵营。”

    可这丫头就是无赖的黏着她,“哇,竟然被你看穿了?”

    梦楚漓:“所以你不用白费心思。”

    易珩:“哦,那你给我做蜗牛面吧。”

    梦楚漓:“???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我们并不熟,别套近乎。”

    易珩特无辜的看着她:“如果我要套近乎,我会要一碗白煮面。”

    大概就是这样的套路,这丫头不知道用不耻的手段威胁了她多少次?

    完全是把她当一个佣人和奶妈使唤,偏她又不能反抗,最后没骨气的全都造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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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道身影横插进来,动作更快,手臂破空递出,指间一把墨色匕首,暗光闪烁,带着犀利的劲儿风袭来。

    只一招,快狠准俱全,出手角度之刁钻更是难以想象。

    老顾冲了过来,却只来得及拽着林霄的衣领,奋力向后躲避,避开那锋利的刀刃。

    午后阳光翠荫洒落,可骤然间,天地一片昏暗。

    蜘蛛在树荫的角落里拉下了一条细细的丝线,然后顺着丝线悬空着快速降落,直到贴到了树干,快速的顺着树干爬行找寻躲避之所。

    “轰隆”一声闷响,雷声卷积起一朵乌云,凉风乍起,树枝翩然摇曳,发出“莎莎”的声响。

    闪电划破天空,亮彻眼球。

    忽明忽暗间,光线闪刻出的轮廓却如此慑人。

    黑发飞扬的男人,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目光沉黑幽邃,清冷迥彻。

    精制的五官不再绅士的淡漠,却犹如千仞深渊般的深刻,仿若极度的黑与冷中,奇异的跳跃着炙亮的星辰,唇线雕琢如刃,抿得像是一柄薄薄的刀。

    他的目光扫来,所有人都觉得好像迎面拍过来一柄沉黑的刀刃。

    雨猝然落下,天地纵然一色,犹如合天闭地。

    凌空卷来的雨水撞击在刀刃上,雷霆之势,已然避无可避。

    眼看着匕首就要入腹,却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纤细的手臂横斜而入,硬碰硬的撞击在他的手臂上,刀刃闪着寒光,贴着她的手背。

    抬头对视,娇嫩小巧的脸蛋,鼻尖微翘,色泽红润的唇瓣蹁跹的勾起一抹弧度,一双丹凤眼华光明灭,几分邪气几分流彩的撞进他的眼中。

    唇瓣阖动,嬉笑揶揄的声音响起,“嗯,好香的巧克力。”

    “你是故意的。”

    越泽的目光如凌厉的劲风卷过,直袭她的面颊。

    “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老顾拉着林霄躲开危险距离,而针锋相对的两人却在阴暗的天地间骤然相撞在一起……

    “我很生气。”

    易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居然还有一件衣服?黑衬衫?”

    “那是我的。”

    一道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秦凯倚在一颗大树下避雨,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目光沉郁的斜了越泽一眼,“这小子趁我不备,居然扒我的衣服穿。”

    易珩笑睨了他一眼,“活该,死了都不冤。”

    秦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坏丫头,死没良心的。”

    这种哀怨的亲昵对话,仿若击中了越泽的某根神经,手中的匕首一击不下,他手腕一转,刀刃瞬间调转。

    肘击、横拍、手劈、腿顶、肩撞……

    一连串狠厉的近身格斗,动作招式如闪电般不容对方喘息。

    暴雨犹如倾盆而下,打在两人的身上,如珠串散落,玉盘叮咚。

    “你说他们谁能打过谁?”

    唐时看着在雨中交错攻击的两人,瞬间的爆发力和速度都快的令人眼花缭乱。

    “易珩一定不会输。”

    “可越泽也不差。”

    “不对,易珩一直在防守。无论是多么犀利雷动的攻击,她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在躲避,犹如一条灵活盘桓的泥鳅,滑腻不靠。可越泽不同,几乎是每三招,易珩都有一招命中他的腰腹,看似没有打在要害,但却在挑衅着越泽的怒火。”

    手指成爪,抓住他的手臂,易珩唇畔浅笑,顺着他的力道,转身入怀。

    看着他的双臂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她的声音戏谑的响起,“别人穿过的衬衫你也会穿,你的洁癖呢?”

    越泽的目光从斜后方射来,“被狗吃了。”

    易珩轻笑:“既然如此,那你的节操也别要了。”

    突然间,一道狂风卷舒浮动,电光于乌云中闪现,暗色的苍穹翻滚涌动,少女的声音却在这阴郁沉闷的暴雨中清灵悦耳的响起,“衣服也别穿了。”

    “撕拉”

    “撕拉”

    黑色衬衫被她撕开一条口子,越泽敏捷的转身躲避,修长的手指顺势勾住她的发丝,用力一扯。

    “嘣”

    微不可闻的声响,发箍被扯断。

    长发打散,飘然落下。

    暴雨寒风席卷而来,黝黑的发丝飞扬而起。

    易珩手指扯着黑色的布条,划出一道旋转的曲线,与他擦肩而过。

    而他匕首贴臂,锋利的刀刃在暗色的苍茫中闪过一抹光华,匕刃斜挑,闪现的银芒从她飞扬的发丝中横截而过,无声无息的斩断了一缕发丝。

    身影分开,少女随手将黑色布条甩出,微微仰起的下颌,翘起精致流畅的弧度。

    湿身的诱惑,厉秣的肌肉。

    风鼓动,他的黑色衬衫随之敞开浮动。

    她一眼就看见了那线条分明的肌肉,胸肌,腹肌……还有人鱼线。

    水线如幕打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发丝逐波流下。

    如玉雕刻过的脸庞,漠然浅淡的眸子,略显苍白的唇色……

    这张脸真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情形,都帅的令人惊艳。

    好看的没有攻击性,可这本身却也是一种无形的攻击,攻心掠地。

    越泽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被撕破的衬衫。

    身上的巧克力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七七八八,黏稠香甜的感觉已然抽离。

    再抬头朝她望去,雨水冲刷的脸庞,突地,一笑。

    那笑容在雨幕中不甚真切,可易珩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剑眉挑出舒展的弧度,眼瞳纯粹又清艳,勾起的唇角犹如一道蜿蜒的峡谷,静谷幽深,却又万木葱茏。

    他抬手扬起,一缕黑色的发丝从他的手中吹散飘落。

    易珩垂眸看向自己披肩的长发,那自喜之色已经褪去。

    “喂,你们两个打完了没有?”

    两人在雨幕中静默而立,秦凯即便是站在树下也被淋了个七七八八。

    凉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打完了就撤。”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罡风如隐形之刃,划着月牙的弧度冲破雨幕,所经之处,雨水落下却只能在其周身掀起一道道气雾轮廓。

    越泽下意识的用匕首格挡那道罡风气刃,只听“叮”的一声,冲破的气刃掀起飞溅的雨水,冲散在他的脸上。

    “小心……”

    秦凯失声大喊,越泽恍然抬头看去,三道相同的气刃朝他身上飞掠而去。

    越泽下意识的转身躲避,脚踏树干,借力腾空,身形敏捷。

    每每都在间不容发的最细微的缝隙处,堪堪躲闪而过,动作精确细腻,冷静的应对着毫无规律可言的攻击。

    又是一道气刃夺来,速度明显加快,他快步向后退去。

    “砰”的一下,他撞倒了什么东西。

    可就是这个东西发出了戏谑的声音,“还往哪跑?”

    少女抬手钳住他的手臂,反手使出一记小云拿手,将他的双臂锁在身后,抬腿踢在他的腰腹,越泽吃痛的躬身低头,那道气刃从他的头顶掠过。

    再一用力,易珩抓起他的手臂,手指在他的臂弯处一弹。

    酸麻的感觉袭来,她的手指游刃有余的扯住他的衣袖,再用力一拽,黑色的衬衫被再次撕破,截面横穿他的整个后背,瞬间被撕得粉碎。

    雨水打在他赤膊的上身,等他反应过来去拽那衬衫的残骸,可惜……

    凌乱的只剩下布条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越泽冷静低首,持匕桀骜,显然她的行为已经触怒了他的底线。

    易珩昂首,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而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霸道的说:“我不喜欢你穿别人的衣服,男人的也不行。”

    她的眉角飞扬,扬出了这世间最细致而美好的弧度。

    他明明是在生气的,他明明是很生气的。

    对,他应该对她暴躁和粗鲁的行为而生气。

    可最后……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却在不知不觉中笑了出来。

    “行啊,我不穿别人的,那我现在穿什么?”

    雨水从她的睫毛上滑落,她抬手脱下自己身上的作训服,露出里面的迷彩背心,“穿我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为什么你的我就可以穿了?”

    “因为我不是别人。”

    越泽的下颚多出一道深刻的线条,“那你是谁?”

    “你的未婚妻。”

    四目相对,雨幕已经隔绝不了他们的视线。

    近在咫尺的针锋相对,他目光宁和又深邃,明明一言未发,可易珩却觉得心神摇曳。

    恍惚间,他的手从她的手中将衣服接了过去,虽然那件衣服已经被雨淋的湿透。

    而他的声音随之响起,“不生气了?”

    他还知道她生气?

    “当然生气,非常非常。”

    雨水撞击的声音快要淹没了她的不满,越泽抬手挡在她的额前,为她挡去一片风雨,耐心又好心情的问:“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气?”

    他微微俯身,歪头看着她。

    雨水顺着他脸部的凹线,汇聚到下颚,然后款款滴落。

    少女突然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处。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愣,越泽下意识的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他护在怀里。

    只听她的声音闷闷的响起,“越泽,我再说最后一次。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就来问我,我会告诉你,所以你不需要再试探我。如果你敢再犯同样的错……”

    “怎样?你要怎么罚我?”

    看着那他脖颈滚动的喉咙,易珩探头向前,脸颊贴在他的锁骨处,红嫩的小嘴却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呃?”

    越泽的眼睛抽动的睁大。

    微微的刺痛之后,她便松开了嘴。

    “再有下次,我就咬断你的喉咙。”

    她的目光从他脖颈上那微红的牙印上扫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那一瞬间,她的舌**尖伸出,再次探头,红嫩软绵的舌**尖轻轻的撩///弄,舔了一下那被雨水冲刷过的印记。

    骤然间,她的肩膀一沉。

    修长挺括的身影,径自的朝她的身上压了下来,头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越泽,越泽……”

581云起首发

    “你能别唠叨了吗?我不是已经把原因跟你说清楚了吗?”

    梦楚漓觉得今天她出房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算一下黄历呢?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犯太岁?竟然怕什么来什么?

    易珩装病最终是没有逃过南宫行的眼睛,然后这个男人的更年期如期而至。

    结果也跟易珩那丫头料想的一样,这家伙不能把易珩这个病人如何,直接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我也跟你说过,她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不让她出门,你当我的话是放屁的吗?”

    梦楚漓知道自己理亏,一直都是放下姿态。

    可一个大男人要是这样抓着不放就没意思了,那也忒娘气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接到了越家兄弟有可能被袭击的消息,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你还指望让我把她撂倒?南宫行,你够了,遇到越家的事情,她什么时候真正理智过?你又不是没经历过,你这样对我发火完全没有道理。”

    南宫行脸色沉了下来,他也知道刚刚自己说的有些过了。

    可是……她怎么能如此的不听话?

    一时间,两个人同时没了声音。

    梦楚漓是气的。

    南宫行也是气的。

    可真正的当事人却躺在房间里,脊背靠着床头,除了眉眼间有些疲惫之外,状态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糟糕。

    她拿着手机翻着她那贫瘠的朋友圈,大多是周小胖发的自黑和狗粮。

    不是今天胖了,就是明天胖了。

    一个液晶电子称,一个古老的台式称,还有一个智能的身高称。

    再加上一堆的深夜放毒图片。

    易珩真是为这个家伙的生活状态担心,矛盾的结合体啊。

    只不过最上面的这条朋友圈,易珩却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今天给某个老朋友接风,原本是不想来的,可架不住澳洲超级大龙虾的诱惑。勉强发一张此男的肖像,聊表心意,上香的上香,祭拜的祭拜。

    那是一张越泽和越韬靠在一起,并肩而立的照片。

    哪怕就在不久的之前,她已经见过他了,可目光依旧无法移开。

    他看着更加沉稳了,而且他脸上的笑容,明确的在告诉她,他……变了。

    **

    越家老宅已经变了样子,从越泽苏醒之后,这里的一切就都整修了一遍。

    可越泽的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呆在靠在窗户的地方,然后每个窗户旁边的大理石台上都会放一张薄毯和一个靠枕。

    这是原本越家老宅就有的配置,就是因为他的喜好,所以越家老太太命人专门修改的窗户设计和布置下的东西。

    也只有这一点是老宅唯一没有改动的地方。

    高岳乐看着越泽又坐到了窗边,恍惚的觉得,这人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

    喜好的东西依旧在潜意识里去靠近。

    “我也知道越韬这样的决定是很危险的,但他绝对不是不想要左丘的帮助,反而我觉得,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靶子,诱饵,他想要钓出一点东西来。”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的冒险和牺牲都会换来相应的价值,他这样做无疑是以卵击石。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就算钓到了一条大鱼,你能保证收回鱼线,将鱼捕捞上岸吗?我只怕他操之过急,不够稳重,倒是会让自己掉进水里淹死。”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你还没有发现吗?温家手段厉害,就厉害在他把我们几个家族的关系,罗列的很清楚,都是狩猎与被狩猎的关系。这些家族都是间接或直接的接触过温家,有过往来,可在很多买卖上,却都不知道幕后操盘的是谁?就像越家的军需商的身份是有过直接接触的,而秦凯父亲和薛家之间的那次合作,却是间接发生的。他们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但却很巧妙的制衡了这些家族之间的发展势力,从而让他们之间出现了猜忌。哪怕是跟约乔司家族合作,他们都是在暗中给予这些家族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去制约约乔司家族的实力。”

    “这不是明摆着吗?典型的政治家的阴谋论,利用又不相信,逢场作戏和左右掣肘。这不是他们常用的一种手段吗?”

    “那你说,这么精明的人,在黄金门出事的时候都可以把自己摘出去,他们会没有想过找人重新创造出一个黄金门?毕竟他们好需要继续敛财,世代昌盛。”

    高岳乐想了一下,“这一点我们之前就想过,可我记得那时候你们都反对这种说话,就连姬长鸿都说,不可能有第二个黄金门的存在。”

    诸葛铖笑了,唇角边浮现出几道深深的法令纹。

    “那是黄金门刚出事的时候,你们想要去查温家的帐,怀疑他们还会有隐藏起来的产业链可以去查。”

    高岳乐奇怪的问道:“这有问题吗?”

    “当然有。如果是你,本来就干了亏心事,还会顶风作案吗?黄金门出事,牵扯的人和事太多,温家本来就卷入其中,他们只会布置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而不是继续做那些黑色产业链。而如今两年过去了,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会愿意天天啃土豆,吃剩饭吗?可如果你不想要吃剩饭,又想吃山珍海味,会等坐吃山空吗?”

    高岳乐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他们也由于自己的产业啊。”

    “来钱的速度呢?会一夜暴富,进项十几亿?”

    “那当然不可能。”

    “可那些黑色产业链可以办到,无论是军需的利益,角斗场的收入,暗网的盈利……还是未成年少女的拍卖,都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润和利益。”

    “我知道了,习惯了一天赚一万的人,怎么会甘心一个月只收一万快的工资?”

    “就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哪怕就是温家老爷子不允许他们这样做,也会有人不堪,最后成为利益的奴隶,重建黄金门。”

    高岳乐骤然打了一个响指,“所以你们在等这一刻?”

    诸葛铖笑而不答。

    不是他们在等这一刻,而是这一刻终究会到来。

    **

    一道身影从他们眼前如幽灵般过去,再转了个身又悄然离开。

    易珩对这种相处模式真心消化不来,可看了一眼梦楚漓,却发现对方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俩出去一趟,咱们都变成了哑巴。”

    梦楚漓也不想搭理她,不过看着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说:“你想让他跟你说什么?继续唠叨你。你装病还不能说明一切。人家又不是像你一样不要脸。”

    易珩明白了,“原来我的行为触怒了我们南宫先生的自尊心。”

    “你知道那家伙最在乎的就是你,动不动就说欠你一条命。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也不错。”

    易珩呵呵了两声,“嗯,我也觉得不错。其实你们两个人更配,要不你考虑来一场姐弟恋?”

    梦楚漓直接把枕头摔在了她的脸上,“我说你呢。”

    “所以说你这个大龄女青年都不着急,还好意思说我?”

    梦楚漓直接厚脸皮的霸占了她一般的床位,“我这辈子是不指望了,身上背的孽太重了,就是下辈子轮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孽就是阴债,犯下杀人的恶因种下恶果,就会欠下这种债,阴债不还,难以安宁。

    “可你身上没有冤魂缠身。”

    钟意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点,原本是以为她的身上有招魂幡,本身就是一个承载阴物的器皿,所以她周身才会那么干净。

    可后来他发现招魂幡只是一个法器,而且有一定时效,如果阴物戴在身上久了也会找到反噬。

    “虽然没有冤魂缠身,可并不代表我没有做坏事。有一天我死了,我也不会隐藏我的罪业。”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就你,你是不是就会安安稳稳的生活?”

    “不会。”梦楚漓回答的十分干脆,枕着的枕头,双眼看着天花板,“就拿你说吧,是不是没有他们的插手,你和他都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呢?有些事是命中注定,遇到只是另外一种机遇。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天行水域见到了什么人,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心里十分的沉重?还有你的身体,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体温很不正常?这真的只是一种后遗症吗?”

    易珩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明知道这东西根本给自己打来不了任何的温暖,可她下意识的还想去感受这份温度。

    “见了左丘的长辈,他们一直镇守在天行水域。而被他们镇守的那些,多是左丘传到如今的族人,还有一些对左丘知之甚多的居士,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曾经都背叛过左丘。所以死后,为了避免这些人的灵魂不去轮回,而泄露左丘的秘密,所以就被镇守在一处。”

    梦楚漓转头看向她,“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约乔司家族的长老会曾经设立过一个项目部门,这个部门很神秘,而且其中的成员大多身怀某种异能,属于灵士。他们曾经想过很多办法,想从地府勾魂返阳,目的就是为了知道家族祖先当年发生的事情,可惜他们费尽力气之后,也没有什么进展和成效,反而花费越来越大,最后这个部门就被关闭了,那些人也消失了。”

    易珩之前没有听她说过这件事,皱眉问道:“消失了?是被杀了?”

    “应该没有,这些人都各有手段,说实话,如果真的杀了他们,事情反而会更加的棘手。”

    “那他们去哪了?”

    梦楚漓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曾经问过亚玄,可他也没有说过。”

    “你知道他们都擅长什么?什么流派?”

    “不知道,我只去过那里一次,他们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特别,都穿着统一的制服。而且也没有像那些流派一样多么推崇自家的祖师爷,反而更加我行我素。”

    我行我素?

    “那这些人本事如何?”

    “有的很厉害,有的一般。我待在里面的时间不长,因为那里阴气森森的,待了一会儿就十分难受。可那些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虽然脸色阴白的可怕,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易珩想了一下,“你确定他们还是人吗?”

    梦楚漓对上她的目光,缓慢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我肯定他们是人。而且这些人是允许随意出入的。”

    “随意出入?约乔司家族都不约束他们的吗?”

    “没有。他们的手臂上有纹身,都是约乔司家族的族人,应该是长老会培养的人。”

    纹身?

    “那这些人的性格如何?会不会容易暴躁,又或者身上的煞气十分浓烈?”

    “你是怀疑,他们是双生子的弟弟?”

    “约乔司家族的双生子,哥哥是正常人,弟弟却不正常,十三岁后只能留下一个生存下来。哥哥活了,便是安然无恙,可弟弟活了,便身染煞气。约乔司家族会存在长老会就是用来涉外的,而且存留家族的血脉,所以他们会选择哥哥留下。可这些人本身没有任何的诡异能力,平凡无奇。而弟弟活下来,会在十三岁那年煞气苏醒,拥有一股与平常人不一样的能量,就像是玄门的天赋传承一样,一旦苏醒开了五感和灵智,便不能算是普通人。”

    “这我是知道的。”

    “而且所有双生子,生下来都会刻有纹身,这是他们家族的规矩。也就是说所有刻有纹身的人,都是他们家族的族人,都有血脉关联。”

    “可他们的纹身和亚玄的并不一样。”

    “因为跟亚玄一样的人,只有我。”

    易珩心里嘲讽的想到:如果说那些人可以用残次品来形容,那他们属于半残,微微高级那么一点吧。

    所以亚玄的纹身是最完整的,而其他人的就只有其中的一部分。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约乔司家族的嫡系血脉?”

    “你说这些人还可以随意出入,凭什么?约乔司家族做事谨慎小心,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从外面招来的,他们凭什么如此信任这些人,还允许他们随意走动?”

    梦楚漓有些懵了,“可这些人的本事和手段都是不一样的,那他们是从哪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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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煞气原是一种邪恶之气,但却也是一种天赋。拥有这种气息的人虽然修不了道门宗法,但却可以修鬼道。你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吗?一些玄门道教的术法如果要究其根源,多少都跟巫族和鬼族有所渊源。而且能修炼鬼道也并非全然被这些名门正派所歧视。玄门就是一个例子,天赋和血脉都近乎式微疲态,而对于那些还存留于世的门派,情况也不容乐观,有天赋的子弟,更是百年难出一个。冷不丁的碰上这么一个天赋奇佳,但却命格偏颇,道非所道的苗子,自然也会动心。”

    梦楚漓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正大光明学来的?可那些教他们的人就不怕助纣为虐?万一闯下大祸,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也许上百年的清誉都会不保。”

    “可是如果诱惑足够,他们也愿意冒这个险。天赋难得,就算不能教导也能结个善缘。再加上一点手段?”

    “你指的手段是什么?蛊惑人心?”

    “可以这么说,但老谋深算要更贴切,约乔司家族从来不缺算计。打个比方:如果说你“意外”遇到了一个极有天赋的人,而且仅仅是出于爱护小辈的心理,你也会关注他。而恰恰这个时候,你发现越是关注就越是喜欢。同时再塑造出一个善良不歪的形象,等到最后他们就算是发现了这人体质不一般,可也应该不会舍得毁掉这么个好苗子。”

    “舍不得的确是舍不得,可约乔司家族的人都有杀戮,而且都是杀了至亲。到了大阴法曹也是要受刑法的。”

    “功过自然逃不了法曹,但却可以逃过世俗的眼睛。就像你明明知道你也有罪行,可你的身上依旧没有怨魂缠身。”

    “你是说……”

    “应该是有什么方法掩盖住了,而且那是亲兄弟,有的兄弟如手足。哪怕死后也没有任何怨气,心甘情愿为弟弟去死,然后重入轮回。”

    “重入轮回?你听谁说的,他们还可以重入轮回。”

    见她惊讶的模样,易珩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这个反应?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哪有心里的孽?他们一旦杀害了对方,弟弟死后身上会先产生的是怨气,哪怕他并不怨恨哥哥,但这股怨气也会反噬在哥哥的身上,所以哪怕哥哥活着,也会受到鬼怨的纠缠,最后不得善终。而如果哥哥死了,弟弟的身上的煞气,就会吞噬到哥哥的三魂七魄。别说是轮回了,连投胎那个路都进不去。”

    易珩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头紧促,“这怎么可能呢?”

    梦楚漓见她不是说笑,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难道你见过有人入了轮回?”

    沈巍?

    钟意?

    如果钟意不是沈巍的同胞哥哥转世,那他和沈巍又有什么渊源,可以让沈巍可以对他“十分的特别”?

    易珩久久没有说话,梦楚漓一时也没了声音。

    **

    收拾好行李,越翔一直没有和沈巍说话。两个人一起沉默着,就像沈巍说的那样,他不会强求越翔继续就什么。

    背上行囊,暴风雪已经过去。

    雪山上的积雪加深了不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山上行走的人也少了。冷不丁点碰到几个游客和驴友的,都劝他们快点下山吧。最近这气候也确实不适合他们往山上攀爬,沈巍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他一眼。

    “你自己下山可以吗?”

    越翔听见声音,收拾帐篷的手臂一顿。

    “谁说我要下山了?”

    沈巍皱眉:“你难道还要继续?”

    “不然呢?这怎么说也是我们越家的事吧,我也想去那个祖地看看,那里似乎藏着很多秘密,我不确定老大是否能找回有关帝王卦的记忆,但我知道我现在是帝王卦的继承人。如果我们家的祖地是那么容易进出的,就不会有那个神秘的地方存在。”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们越家之前也找过这个地方,找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找到。也许我们现在做的一切,最后终究没有结果。这样的浪费时间你觉得值得吗?”

    越翔紧了紧头上的帽子,“我的青春我做主。我都不说什么了,你还怕什么?”

    沈巍看着他闷头的吭哧吭哧的收拾着帐篷,不由的笑出来。

    这个时候他还真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了,虽然他也料定这个少年不会离开。

    “需要帮忙吗?”

    越翔斜瞟了他一眼,说实话在生活自理这方面他还真赶不上沈巍,要是没有他的帮忙,就这么点东西他也能收拾一天。而且穿着这么厚的登山服,他的行动里严重受阻,有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半身不遂,不能自理的人。一个不小心,还能把自己摔个狗啃屎。

    “你要是不帮忙的话那就等着晚点儿走吧,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弄到什么时候。”

    越翔这个时候都是耍起了脾气,也不说帮忙,偏偏就这样跟个小孩儿似的跟沈巍对着干。

    沈巍多大个人了,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已经看透了人生百态,可偏偏对这些小家伙撒娇的行为,还是会惯着。

    走过去伸手掐住他的后脖子用力了按了两下,一股凉气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

    越翔猛地打了个激灵,人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被冻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手比这风还冷?你是不是衣服没有穿够,要不你在穿多穿几件,我还有衣服。”

    沈巍脸色有些苍白的笑了,“别麻烦了,我的体温本来就低,衣服对我没有多少用。”

    “可这样你不会生病吗?”

    沈巍摇了摇头,“不会,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越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手,说不出哪里不对,可就当他碰自己的那一瞬间,那种冷是深入骨髓的,仿佛要把他冻起来一样。

    这种温度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

    夏天的夜总是有些喧闹,不是嘈杂的人语声,就是花香鸟语蛐蛐叫。

    南宫家的老宅更加贴近自然,这里的设计所有都是按资源循环来的,没有改变这里的地貌。所以这真正的是依山傍水,就连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清爽几分。

    “她这又是怎么了,一晚上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贤卓刚从外面回来就发现易珩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目光呆楞楞的望着夜空。

    梦楚漓剥着手里的核桃,跟着摇了摇头,那表情上也是满怀心事。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对于慕贤卓这种直男来说,真的是猜也猜不明白。

    对上从屋里走出来的南宫行,他嘴巴扯动了两下,想要问问他。可当两个男人的目光触及到一起的时候,那种出于直男同类的电波就让他们两人成功的都闭嘴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直到姬长鸿从外面走了进来。那种被两个女人忽视,而被两个男人眼神炯炯盯着的感觉就立刻凸显的出来。

    姬长鸿警惕的看着他们,要说两个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正常的,他能理解。怎么这两个男人突然不正常了,姬长鸿不着痕迹的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只不过当他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姬长鸿难得脸色铁青又焦躁的扒着自己浴室的门口,目光警惕又谨慎地看着坐在他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慕贤卓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旁边的桌几,显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落在姬长鸿的身上。

    “这是我家,我有这里所有房间的钥匙。”南宫行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他甚至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错?

    “可是现在这是我的房间。”

    “我找你有事儿。”

    姬长鸿指了指门,“你们多大的人了,早就过了要妈妈教育进别人房间要敲门的年纪了吧。我觉得你这种人从刚开始的认知就是一种错误,虽然这是你们家,但是你能留下我,让我居住在这里,就得尊重我的人权人权,你懂吗?”

    南宫行:“易珩有些反常。”

    姬长鸿:“我管他反不反常,我现在是觉得你们俩很反常。不敲门就进入别人的房间,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刚刚的洗完澡。”

    南宫行:“她整整一个下午就坐在院子里,现在也没有回去休息。”

    姬长鸿:“你知道洗澡的含义吗?你跟我说实话,我刚刚进去洗澡的时候,你们俩有没有干别的?就是偷窥我的那一种。”

    南宫行:“据我所知,这件事应该跟沈巍有关。”

    “我觉得你们这是在岔开话题,我现在说的是我的人权的问题。这件事你不给我解决,我根本就不会跟你们聊任何其他的事。”姬长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只是他的双腿一打开就发现自己的穿着还真是十分单薄。

    “你知道沈巍也是双生子吗?”

    听见声音姬长鸿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就自顾的说:“慕贤卓,我觉得你年纪比他大,出事应该比他稳重,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胡闹呢?”

    慕贤卓反应十分平淡,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说:“他也是约乔司家族的人。”

    “我管他谁是约乔司家族的人……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谁是谁家的人?”姬长鸿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幸好他现在是坐下的,要不他一个激动,能把浴巾弄掉。

    “约乔司家族,沈巍。”

    除了现在还处于震惊中的姬长鸿,站在一旁的南宫行早就被炸的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所以他也是个双生子?”姬长鸿突然觉的自己无法淡定了,这是他没有算道的结果。

    他习惯性的用手指去捏自己的眼镜框,就好像这种动作可以给他一种安全感一样。

    “这是左丘的秘密。”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应该知道身为左求内门的弟子,是绝对不能随意将秘密说出来的。”

    慕贤卓手指一顿,“沈巍的身世现在已经无法是秘密了。身为玄门的人,早晚都会知道。”

    姬长鸿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冷静一下,特别是他还想进去洗一个冷水澡。他一向是自持理智的人,第一次发现那些不理智的人做出的鲁莽行径,竟然是如此的减压?

    如果现在他能进去冲一个冷水澡,也许一出来,他就可以不接受事实,以为这是一场梦。

    “所以呢?他是哥哥?还是弟弟?”姬长鸿早已经注意约乔司家族已久,对于他们家族之中的秘密,他知道一些。

    “……弟弟。”

    慕贤卓说出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是哥哥,他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天赋。而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姬长鸿差不多想通了很多事。

    “所以你们来这里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易珩一直没有理你们,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应该早就知道沈巍的身份,只是我们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问了梦楚漓,她只给我们了一个名字:沈巍。”

    姬长鸿想了一下:“你们没有去问她?”

    “问了,她没说。”

    姬长鸿大概知道这两个直男为什么会往他的房间跑了,“她应该不是没说,而是没有理你们吧。”

    如果她仅仅是心情不好的话,慕贤卓一定会想办法开导她,不至于这样束手无措。易珩应该是没有回答,没有说话。越是这样的沉默,越是让这两个家伙无从下手。

    “你能打听出原因吗?”南宫行心里着受到了暴击之后勉强平复下心情,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这丫头要是有心事一定不会说出来的。在她没有想明白之前,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如果说这件事跟沈巍有关的话,那能让她有这么剧烈反应的,肯定和约乔司家族脱不了关系。”

    慕贤卓转头看向他,“可是沈巍的事情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让她这么反常?”

    “梦楚漓就没有说别的吗?这个提示实在是有些窄。”

    “还有一个提示”

    “咔嚓”一声响,门被人突兀地从外面推开了。

    看见站在门口的梦楚漓,姬长鸿捂着自己**的上身

    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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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还能不能懂点礼貌?进屋敲门,进屋敲门,大姐这是一个男人的卧室,不是你们女孩的闺房?”

    姬长鸿脸上出现了一层诡异的红,说完他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滚到了旁边的床上,掀起被子就把自己团了进去。www.uu234.net

    梦楚漓迈步悠闲的走了进来,“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还没说你辣着我的眼睛呢。一个大男人把皮肤养的那么白,一看就是有小白脸的潜质。怪不得你能成为温家的财务顾问呢?说吧,都跟他们家谁弄出私情了?”

    姬长鸿和梦楚漓真能算是仇家,要说对于梦楚漓的存在,最先发现的还是姬长鸿。

    梦楚漓觉得这男人的心机实在太深,很多时候,她都尽量不去接触他,生怕自己被挖了坑掉进去还不自知。

    “把嘴巴放干净点,别说我没你说的龌蹉,我就是有,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看不上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梦楚漓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桌几上,轻松一跃,毫无压力。

    只是把姬长鸿看的眼角一眯,“你家桌子是用来坐的?我真怀疑你的教养。”

    “不用怀疑,压根就没有的东西,你怀疑什么?也不怕用脑过度,成为傻子?”

    “不用你操心。”

    南宫行当上家主之后,南宫老宅就变成了他的私宅,所有嫡系子孙,哪怕是他的亲兄弟都要搬出老宅,所以这栋房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属于他一个人。就是南宫老爷子也搬了出去,还是第一个搬出去的。

    所以他们这些人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

    只要不做一些失了分寸的事,几乎不受什么约束。

    所以南宫行对梦楚漓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说坐桌子上,就是站桌子上他也不管。

    这又不是他的卧室。

    “那行,我还不说了呢,省得我瞎操心。”

    看着桌上摆的果盘,她捞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慕贤卓原本到嘴边的问题愣是咽了下去,这两年他们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有人离开,也不过月余就会回来一次。

    所以多少都对彼此的性子了解一下,特别是梦楚漓,她这性子也算直率又执拗。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多半是不会说的。

    除非对方服软。

    所以慕贤卓理所当然的将目光转到了姬长鸿的脸上,然后手指又开始敲起了桌子。

    南宫行也是翻了个白眼,要不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姬长鸿这就是没事找事,干嘛非要招惹这个女人?

    气氛沉闷的安静了一分钟,姬长鸿的脑袋里跑出了一圈的拖拉机,尾气都把他的理智弄的乌烟瘴气。

    要不是碍于有其他人在,他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真是干了一件蠢事,我没事招惹这丫头干嘛?

    所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其他在场的两个男人,那种男人之间的默契成功的变成了有声似无声。

    而且显然他如果跟那两位求救,那可真是脑袋被熏得抽筋了。

    “咔哧”

    “咔哧”

    姬长鸿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吃东西还吧嗒嘴,可这苹果嚼的也忒欢实了?

    这声音分明是在怼他,挑衅。

    “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说?”姬长鸿是个聪明人,可偏偏梦楚漓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的方式就是直接别绕弯着,要不然绕进去的只会是自己。

    “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姬长鸿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吧,什么时候要还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还。”

    姬长鸿摇了摇头:“这买卖不做。我从来不欠女人的人情。还不清。”

    “要不说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怎么一碰着女人就变怂了。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你欠的人情,还的方式也是正大光明,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

    姬长鸿想了一下,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另外两个人男人的目光威胁,只能妥协的说:“那你说吧。另外一个关键词是什么?必须把话说明白啊。”

    “既然双生子的事情你们知道,在你们也应该了解。双生子须要活下来的条件吧。”

    姬长鸿早就查到了一些约乔司家族内部的秘密,约乔司家族受到重创,早就隐匿了踪迹。

    可这两年对他们念念不忘的却不是左丘,而是温家。所以有关约乔司家族的很多秘密都不再是堡垒,温家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秘密放出去,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只是当姬长鸿越往下查下去,越是感觉毛骨悚然。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对双胞胎的男婴活下来的方式,竟然是一生一死?而且还必须是亲兄弟,互相残杀。最重要的是这个家族世代都生男婴双胞胎,从来没有女孩。这个家族简直就像中了一种诅咒。

    “我知道。一生一死,对吗?”

    “对,其中的体质也是完全不同的。”

    姬长鸿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他们也清楚,我手里有一份详尽的资料给他们看过。”

    慕贤卓和南宫行确实看过有关这个家族的所有资料,之前慕贤卓在左丘的时候也有所了解,只是他想过亚玄的身份诡异,却没有想到他的家族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那我就长话短说。其实我对易珩为什么会突然间做出这样的反应也不是很清楚。可其中的原因,我大概是知道的。今天我们聊天的时候,说到了双生子的事情。然后她跟我说,双生子中的一个是可以进入轮回,重新投胎的。我对她这个说法十分惊讶,所以我就问她,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是因为他们是横死,被杀,有怨气,所以不能投胎吗?化身厉鬼?”

    “都不是。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约乔司家族身上带有煞气。这种煞气不是后天产生的,而是天生的,需要觉醒。所以这种煞气不是阴气也不是单纯的怨气,而是他们的结合体。所以一旦觉醒之后,需要喂养的不仅仅是血肉之躯,还需要人的灵魂。为什么双生子会一生一死?因为死的那个是替身,双生子是天生的双生双命,他们的命格最是相近,所以死得那个不过是给生的那个提供一个机会。煞气觉醒之后十分暴虐,所以它以为它杀死的是宿主本体,其实并不是,而是双生子的另外一个。而煞气以为本体宿主死去之后,也会受到反噬,所以便会短暂地失去暴虐的活跃性。不过,随着他们身体的成长,这种活跃性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会吞噬他们的意思,把他们变成恶魔。所以双生子的另外一个根本不存在轮回和重新投胎。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就寂灭了,魂飞魄散,要怎么才能投胎?可她的反应很奇怪,她好像就见过双生子的另一个投胎的例子。所以我们就说了这些话,然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整整一个下午到现在,能有**个小时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姬长鸿也是呆愣住了,这种事真像是一个复杂的方程式。

    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又觉得又有哪里不对不上。可这个方程式却是成立的?整个事件的过程都透着一种诡异,而偏偏这种诡异还牵扯到一个人沈巍。

    姬长鸿想象不到沈巍的目的是什么,可他却知道沈巍的年纪成迷,所以经历的事情也是十分的多,知道的事情也是他们这些小辈儿无法比拟的。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还是约乔司家族的人,那他必然会是双生子。而他的身手也是大家都见过的,所以他是弟弟,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双生子的哥哥。

    而这个孩子很有可能重新入了轮回。

    可灵魂已经寂灭,怎么可能进入轮回呢?人都是要有三魂七魄的,无魂无魄,断不能进入六道轮回。

    就是这件事放在他这,他也要好好的想一想,现在他的脑袋都快乱成麻了。更别说那小丫头了。

    “这件事透着诡异,我还真得好好想想。只是我对沈巍的了解也不是太多,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了。你们两个也别指望我去劝那丫头了。她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除非她把这件事想清楚,要不然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一直沉默的慕贤卓突然开口说道:“也许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你知道?”

    “我们知道的东西也许不同,放在一起可能有所关联。”

    “那你知道什么?”

    慕贤卓斟酌的说道:“沈巍的身上应该是缺少一魂。”

    “缺少一魂?你能确定吗?”姬长鸿脊背挺直,整个人都僵住了。

    “应该是主魂。”

    梦楚漓直接叫到:“这怎么可能?主魂丢了,那命也没了。难不成现在的沈巍不是人,而是鬼?那更不可能啊,他能在阳光下行走,他能吃热食,还有影子。他绝对不是一个鬼呀!”

    南宫行眉头紧促:“但他绝对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以进入天行水域,待的时间比我长。活人进不了天行水域。”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可以是半灵体跟你一样。就算不是半灵体他可以使用其他的一些秘法进去。还有易珩也可以进入天行水域,待的时间比你和沈巍都长,这又能说明什么?难不成她也不是人?”

    南宫行揉了揉额角,“所以你们才意识到这一点吗?当时她出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说她可以待在里面那么久的时间,安然无事?难道你们觉得我是在跟你们寒暄?聊天儿呢?”

    梦楚漓指着南宫行的鼻尖骂道:“你别吓唬人啊。我可以肯定易珩是个人,是个女人,而且是活的,她是喘气儿的。”

    “所以我才有疑问,我说的每一句话后面都带问号。”

    梦楚漓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发现你是有多么的无知。而不应该质疑人家是生是死。”

    姬长鸿知道女人容易动怒,所以他安抚地说道:“这件事大家不是都在商量吗?你先别动怒。终究是有一个原因的,也许这个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不过沈巍如果缺少主魂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主魂离体人就活不了了。”梦楚漓还是对这个说法保持怀疑。

    “人是活不了的,不代表沈巍不存在。”姬长鸿的目光幽深的看向她,那眼瞳中荡漾出的眸色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梦楚漓忙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姬长鸿眼瞳晃动了几下,神色木然:“也许答案是我们都不想听的。”

    “……但却是最契合的。”

    姬长鸿点了点头,“人有三魂七魄,主魂离开身体转世投胎,剩下二魂七魄按理说归于天地。可一种东西,却可以锁住二魂七魄。”

    慕贤卓对这些鬼神之说了解的甚少,可南宫行和梦楚漓都是玄门中的人知道的不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两个字。

    “僵尸。”

    “僵尸。”

    姬长鸿敛眉点头,“就是僵尸。如果沈巍用他的主魂送他的哥哥进入轮回,并不是不可能的。双生子双生双命,他们的命格相似也相通。”

    “可他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人世间,就只剩下了一种方法,把自己变成僵尸锁住一口怨气,不生不死,然后把剩下的二魂七魄都锁在身体里。”说到这,梦楚漓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涌出一股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经历过日积月累的修炼,他现在有自己的神智还有情感,所以主情感和神智已经从他的二魂七魄中恢复,成为了独立的个体。而他看着也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毛,所以他不是毛僵,而是……飞僵。”

    南宫行声音沉静的说了出来,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重,压的所有人的心口都喘不上气来。

    而面对这个现实,所有人保持的缄默,未尝不是一种默认。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和支撑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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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沉默多久,当几个臭皮匠终于得到了答案的时候,都已经傻懵了。顶 点 X 23 U S

    梦楚漓的手指不断的交叉攥紧,而吃了一半的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了。

    “这件事……我们需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吗?”

    一句话,梦楚漓吞了几次的口水,噎的自己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慕贤卓其实恨透了约乔司家族,对于他们对自己家里做的那些事情,他无法原谅。

    可换个角度,如果他是沈巍,面对这样无奈的事实,能否任由自己的亲兄弟魂飞魄散?

    然后换来的是自己的一条命。

    那他是否还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不会受到内心的谴责,不会想到那是自己亲手杀了的兄弟?

    慕贤卓的手指猛地攥紧,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哪怕成为僵尸,不死不灭,不人不鬼。

    脱离**,入不了六道轮回。

    可终究是有了弥补。

    姬长鸿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他需要温暖来抚慰一下他已经震惊到全身僵住的心灵。

    就连以脑子算计著名的他,此刻甚至也找不到一个漏洞,去否定这个结论。

    “不用说了,你真的以为我们想到的,她会想不到吗?那丫头的心细着呢。”姬长鸿说这么一句话有气无力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做什么?”梦楚漓整个人都没了头绪,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还能想些什么,震惊到一片空白了。

    南宫行猛地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突然很疼?

    他竟然被惊到了忘记呼吸?

    这么冷不丁的一喘气,肺子好像要炸了一般。

    “做什么?我们还能做什么?”

    这是南宫行出自灵魂般的发问。

    **

    沈巍,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就如同姬长鸿想的那样,易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她整个人坐在院子里,只是想要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明一点。屋里实在太闷了,她甚至都呼吸不上来。

    一直以来易珩都认为他是修了鬼道,才会把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没想到他的真身竟然是……

    易珩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他的手上没有生命线,而那条黑色的线才是他的障眼法。

    不过是证明他还是人,只是修了鬼道,身上蓄积的煞气吞没了生命线。这才是他的手段。

    还有他的全身冰冷,僵尸的身体上没有血,他的血都停留在心口,所以他的全身只有心头血。

    他住在藻居也并不是克制身上的煞气,而是在用草木生之气克制他身上的死气。因为一旦脱离藻居,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身体体温会急剧下降。就算他掩饰的再好,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已不是生魂。

    藻居的生气和他身上的死气是相克,可见他用这种方法承受的多少痛苦。而他身上的血液如果是僵尸血根本不能在阳光下行走,所以他应该也淘换了身上的血。

    **

    暴风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好像这个单薄的帐篷随时都可能被吹走。

    越翔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明明身体很冷,却又感觉很热,那种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他连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只是脸颊通红可嘴唇却发白。

    这时帐篷的一角被拉开,然后一个人影瞬速的钻进来把帐篷再拉上,尽力不要寒风吹起来。

    只是进来的人身上也充满着一股寒凉的气息,越翔的脸颊都是汗,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竟是冷的颤抖起来。

    沈巍端着一碗热水放到他的嘴边,也许是被那股热气吸引了,越翔立刻喝了一大口。甚至都感觉不到这热水上面的热气,直到热水从喉咙处滑下,那种滚烫的热流刺激着他的胸腔发疼。

    “我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像破锣似的。

    “你被雪埋了。我们遇到了暴风雪。”

    暴风雪?

    越翔迷迷糊糊的,似乎想起了出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们是遇到了雪崩吗?我好像看见那雪就跟瀑布一样压了下来,我跑都跑不出去。”

    “这个时候多是暴风雪的天气,而且越往上气温越低。冷风打着旋儿从山顶盘旋下来,雪花卷起就跟一面雪墙。”

    越翔如今想想都感觉后怕,那风来的又突然,又急,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风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直接被吹到了天上。然后被雪压下来的时候,身子也是从半空中被打下来的那种感觉。

    “可你没事吗?”

    沈巍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

    当他突然想到这几字的时候,自己又愣住了。没有变化?怎么可以没有变化呢?

    他要是没有变化,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冰天雪地,这样每天寒风凌冽,他的脸皮都皴了,他怎么可以没有变化?

    “我没事。风来的时候我正好躲了起来,所以你被埋上的时候,我能很快的确定你的位置,把你挖了出来。”

    越翔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端着的热水说了一句。

    “我能再喝一口吗?”

    沈巍把水放到他的嘴边,越翔的心里有些乱,只是看着他的手腕,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握住他的手。

    那一下,越翔的手一抖,那种寒冽刺骨的凉意,直接从他的手指钻了进去。

    那一下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恐惧感,眼角偷偷的瞄着沈巍的手臂,热水中润染出的热气扑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一刻,这一口水,他是着实喝不下了。

    “砰砰,砰砰”

    风雪撞击着帐篷,仿佛更加激烈了。

    那一下一下撞动了扎在冰层里的冰锥,好像随时有可能把帐篷一掀而起。

    突然间帐篷开始剧烈的晃动,而这一次跟外面的暴风雪无关,晃动只是因为里面的人。

    越翔几乎是在短暂的时间里调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握着沈巍手腕的手,用力摁下脉门,双手同时用力将自己和他的身体一起向后翻去。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撞到了帐篷,帐篷猛的一晃,直接将他们弹在了一旁,挤在帐篷的一角。

    热水连带的泼在帐篷上,而沈巍也被他压在了身下。越翔用尽力气遏制住他的脖子,忍着头上传来的那股眩晕,压低声音问道。

    “说,你到底是谁?”

    沈巍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竟然笑了出来?

    “你都开始跟我拼命了,你觉得我是谁?你这样做之前,心里应该有个打算了吧。”

    “你不是沈巍。”

    “那我又是谁呢?”沈巍并不惊讶他的反应,越翔甚至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沈巍的预料之内。

    “你的身上是冰冷的。”越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每说出一句话都在观察沈巍的反应。

    沈巍似乎并不在意他压在自己身上,反而躺在那里笑着说:“这里是雪山,外面还下着暴风雪,你觉得谁的身体能热的起来?”

    “别想骗我。就算外面的天气再冷,每个人的体温都很低,但却有个正常值。”

    越翔的一只手直接撕开了他的领口,手掌直接碰触到他的脖子,那种冰冷的感觉丝毫没有一点热气。

    “而你呢?你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热气,冰的入骨,难道你自己都感觉不到吗?”

    感觉?

    沈巍早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也许时间太久了,这种温度已经被他遗忘。

    “还有你的脸,除了越发的白,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别告诉我你是会保养皮肤,这么恶劣的天气下,任何人的皮肤都不会保养成你这样,可我竟然之前没有发觉?”

    沈巍瞟了一眼他扯着自己领子的手,“所以你觉得一开始跟着你的沈巍就是假的?”

    是假的吗?

    越翔一怔,突然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之前没有接触过沈巍。

    可接触之后,他并不觉得这个人是假的。起码他把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没有隐瞒他,也没有害过他。

    沈巍将自己的一脸拉上,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

    “你还想压着我到什么时候?无论我是谁,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真想对你别有用心,或者想杀了你,你绝对活不到现在。或者你以为你这样压着我,就能把我掐死吗?”

    沈巍抬手握住他的手臂,手指只是微微用力一捏。越翔就痛的皱起了眉头,他的骨头也发出了一种咔咔的脆响。

    只要刚刚他想反抗,越翔就是压着他,他也能用一只手将这小子从帐篷里面扔出去。

    经过刚刚那一下,越翔瞬间卸力。

    毕竟他在雪地里埋了很长时间,不仅身体透支了,而且现在还高烧。

    不难想象,他这么做就跟作死没有什么区别。如今一卸力,整个人都快晕倒了。坐在那里就好像只剩一下一口气了,不过这家伙还在硬撑着。

    “很难受吧,我出去再给你到一碗水。”

    越翔脸色很是不好,他掀起眼睑朝他飘了过去,“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还能生着火吗?”

    沈巍捡起旁边的杯子,“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一杯热水给倒掉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害我的。”

    “太草率。如果我是你,就凭现在这种状态给我毒药我都会吃下去。哪怕对方要杀我,只有这样我才有力气给自己报仇。”

    越翔白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么多的心思。我的想法很简单,你是知道的。而无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恐怕我都会很难如你意。所以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沈巍拿着杯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你是在怀疑什么?你是怀疑我不是沈巍?还是怀疑我并非真心的想帮易珩?”

    “合作是要有诚意的。你瞒了我身份,我无法跟你合作。我都不确定你是谁不确定你的目的真假,你让我如何跟你合作,这是基本。”

    沈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目光清冷的盯着他,“小子,我知道这种情况很不公平,就像你说的合作就应该坦诚。可这也是建立在两者实力相当的前提下,你现在小命都捏在我的手里,而且你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不见得我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谈合作?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合作的关系,只是有着相同的目的。而且我自认为我不欠你的,这一路上我也帮着你不上。相反,这次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欠我一条命。”

    “所以我说你干脆杀了我。”

    沈巍哼了一声,扯着他衣领的手指又将他的衣领整理平整。

    “走吧,回到你该有的生活里,我说过这并不是你的责任,这里也并不适合你。说实话,以你的天赋根本不足以继盛帝王卦,所以就算你找到了那个地方你也进不去。其实你们越家之所以没有见过自己家的祖地,那是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你们越家所有,它是属于帝王卦的传承。而开启的钥匙除了背负帝王卦传承的继承人,还有的就是背负帝王卦的血脉。越翔,你虽然姓越,但是你并非真正的越家人。之前跟着你一起,也是因为那丫头说过,他不希望越家再有人因为她而受伤。这两年我看见你走了许多名川大山,也看着你没少吃苦。真的够了,你能为她做的都已经做了。回去吧。”

    说完,沈巍起身准备出去。只是刚走到帐篷口,却听见他说:“你不要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你。”

    沈巍没有回头,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随便你。”

    “等一下。”

    当沈巍的只已经扯住帐篷的拉链准备出去,就听他说:“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寻那个地方?难道我进不去,你就能进去吗?”

    沈巍眉头挑起,多少有些欣慰的想着:这小子的智商总算上去了一点点。

    “谁知道呢?也许我就能进去。”

    “凭什么?”

    “就凭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怎么知道我进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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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一个骗子。

    他说的一切都是骗自己的。

    越翔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不要被他蛊惑。

    越翔就是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外面的冰雪刮进来的时候,他脑子那一刻的清明,却告诉着他:也许沈巍可以。

    就算身体再不舒服,越翔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那个人,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继续前行。

    虽然他不知道沈巍的真实身份,但很多事沈巍都说对了。祖地的开启是需要帝王卦的血脉,就算是其他的家族进入祖地都需要严苛的限制。

    有的家族的祖地建立初始就是在他们家族内部,就像诸葛家。而有的家族生来就是祖地的守护者,就像南宫家。还有的家族祖地就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他们能找到,就像邢家。

    可无论怎样,这些家族都有自己的祖地,而且都找到了进入祖地的方法。只有越家,虽然有着帝王卦的传承,却从来没有找到过祖地。

    所以上一次九州罗盘被开启时,祖先问过的问题就是帝王卦的祖地在哪里。可答案只有一句话,“霞山麓顶,龙啸九天”。

    只看字面下的意思也知道,这个地方一定在最高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那里有一条龙。而且还是一条活着的龙。

    龙在古代象征着帝王,而龙脉也是一个国家兴衰的走势。所以越家几辈人都在寻找这个地方,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

    所以说沈巍说的没错,他要找寻的是名山大川,而且一定要登到山顶。

    越翔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打开背包,背包的最底下放着一个银色的盒子。

    大概是沈巍说的每一个条件都是正确的吧。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沈巍。

    这个盒子是他让人特制的,里面放着一管血,只要不打开盒子,这管血可以保存五年。所以他原定的目标,就是用这五年的时间找寻祖地的地点。

    盯着盒子看了片刻,他又将盒子安安稳稳的放好。无论以后怎么样,他现在必须要养好身体。沈巍要他离开这里,可无论他走不走,他都必须把身体养好再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想看看。

    沈巍……到底是不是人?

    **

    “你这是在干什么?”

    梦楚漓这是易珩送早餐的时候就发现这人早就起来了,而且还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易珩听见声音连头都没回,“我已经知道沈巍他们在哪了,我去找他们。”

    这简直就是说一出做一出。

    昨天晚上作妖一宿没睡坐在院子里,今天一早就要去雪山。

    “你是疯了吗?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去哪儿呀?你身上的煞气还没有拔除,身体还很虚弱,你觉得你去那里能坚持的住雪山的寒冷吗?还有高原反应。”

    易珩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我对自己的身体比任何人都了解。就算想要拔除我身体中的煞气,也拔除不掉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亚玄的关系。天行水域虽然阴气重,邪气和怨气弥漫其中,可那毕竟是教化之地。这种气息对我的伤害并不大,只是我的身体中真正对我有伤害的却是煞气。”

    梦楚漓一愣,“煞气,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煞气?”

    易珩忙碌的手臂突然停了下来,“如果我说我两年前就发现身体里有煞气产生,你信吗?”

    梦楚漓的眼角动了动,她晃动的目光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她的脑海里甚至找不到一点的原因,两年前,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如今她连问出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这一天一夜太多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可徘徊在她心里的秘密,却一点都没有减轻。

    易珩转头朝她看了过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你扮成了小胖妞的模样,还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当时你用招魂幡放出来的煞气,对我来说就感觉十分的熟悉。我并不怕它们,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召唤它们,并且控制它们。”

    梦楚漓的思绪跟着她的话被牵动,想起那天的事情,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有着一种疑问的。

    因为她能感觉到,招魂幡中的煞气竟然有那么一刻不受她的控制。只不过当时煞气被驱散的时候,她以为是沈巍出的手。而且后来她也发现,那些煞气被驱散之后并没有回到她的招魂幡中,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可他依旧认为当时是沈巍做的手脚,怎么也没有想到易珩的身上。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煞气之间建立了一种说不出的联系,也是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后来当我得知我和他的关系,我觉得命运好像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梦楚漓的肩膀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啊。一定是你搞错了。他才是承载煞气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易珩说的很是不在意,其实两年的时间足够她调整心里的情绪,“你不要忘了,双生子中哥哥才是正常的,而弟弟才是承载煞气的人。他是哥哥,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煞气呢?”

    梦楚漓没有回答。

    “为什么煞气没有一开始出现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他的身上?”

    “你能给出我答案吗?”

    如果这是一份考题,那么这份考题就是超纲的。

    梦楚漓感觉自己很渺小,因为这也是她曾想过却想不通的问题。

    可如今,当这个问题掀起了一角,他似乎能窥视到答案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题?

    “所以就算我们的命格变了,也改不了天定的命运。你怎么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插手了我们的命格,他不是弟弟,而我不是姐姐呢?”

    梦楚漓继续沉默着,她确实不能否认这种可能。

    “可就算是这样,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出现煞气?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那是因为我没有死,那些没有出现这种状况的人都已经死了。而我和他从来都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我答应过他们,会定时给他们我的血液,保证他可以活下去。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我的血液注入到他的身体中,吸收了一定的煞气,而这些煞气也全部反噬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也许我们俩真的是双生同命。明明之间,即便远隔千里,还是有那一丝的联系。”

    “那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易珩笑了出来,“你不用为我担心。其实我应该谢谢这股煞气的存在。如果不是它,我也不能在天行水域中待这么长时间。虽然天行水域中的反思很厉害,那也只是日积月累产生的一种副作用而已。只是需要时间恢复的问题,无论是阴气还是怨气,最终都会被煞气吞噬。”

    梦楚漓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在乎的是你的身体。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的温度,南宫行每天给你熬药,就是为了尽快去除这股气息。而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身体中有煞气,再加上这股气息,身体才会坏到现在这个样子。易珩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这股气息对你身体的损伤有多严重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就算不心疼这些帮着你,关心你的朋友,请你心疼心疼你自己。雪山,我替你去。”

    易珩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失去了原有的笑意,冰冷的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忘了你在我身边的目的?你这样帮她,是想背叛我吗?”

    背叛我吗?

    背叛我吗?

    梦楚漓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她的脸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是谁?”

    **

    姬长鸿实在有些受不了学校的氛围,这种太阳光,太欢乐的气氛,跟他的人物设定总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所以只是一张单人沙发,也被他做出了一种奢华感。

    再加上他那自带偶像包袱的行为举止,简直不要太帅。

    只是喝着一杯咖啡,也让人感觉瞬间到了法国的塞纳河边,优雅中透着一种矜贵。

    越韬一进来,就被他的这种洁癖真空般的自恋感,给闪了一下。

    “我说楼下怎么来了一堆女生,原来是姬二少在这释放荷尔蒙呢?”

    姬长鸿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都矜贵的隐藏着一种施舍。

    “我还以为你们家的学校能教出多么有教养的精英呢?还不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花痴?”

    越韬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端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闻着这咖啡的味道,他舒展着眉峰,“没想到姬二少现在真是纨绔到了骨子里,来我这里也自带咖啡?不过这手艺可是比那些专业的咖啡师还好。”

    专业的咖啡师?

    姬长鸿斜瞟了这小子一眼,竟然把他和那些咖啡师相比?

    他喝的可是内涵好吗?

    不是那些只是浮于表面的技巧。

    而最根本的区别在于:他是品咖啡的,而那些人就只能做咖啡。

    “你放心,这种机会对于你来说,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还有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这两年没有怎么上学,准备重新会小学深造吗?听说,小学的教材改版了,学起来不轻松吧?“

    越韬要不是因为受伤,也不会把头发减掉。

    谁让他伤在脑袋?

    而且这家伙竟然奚落他的头型还不够,甚至还怀疑他的智商?

    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小气鬼。

    “你找我是有事吧?有事说事。”

    姬长鸿放下咖啡杯,抿了一下嘴角,“我还以为脑袋动手术能有多出息呢?倒是比之前还害羞?小子,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年纪比你大,跟我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别指望我叫你哥,想做哥也要有个样儿摆在那,难不成你觉得你比我老,比我高,就有什么了不起吗?“

    “如果不是我,你两天前也不会安然回到越家,现在还在我面前跟怼我?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样报答的?”

    越韬手里的咖啡杯一抖,咖啡差点洒了出来。

    “那天是你帮了我们?”

    姬长鸿很喜欢他这个表情,他就喜欢这种脸上出现裂痕的表情。

    足够意外,也足够打脸。

    “你以为呢?你觉得对方能出动那么多辆车拦截你们,甚至上面载着重型武器,难道就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吗?”

    越韬压下心里的惊讶问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的车子被扎,不是意外。”

    “意外?”

    姬长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碧绿的沁人心肺的扳指,他的手指悠闲的转动着扳指,声音带着一种嘲讽傻逼的蔑视。

    “你确定你的脑子好了?不需要回去再重新弄一下?什么叫做意外?意外的被车追赶?意外的被逼进小路?然后意外的被扎爆了车胎?你的心大了吧,被脑子憋的?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被你们撞见了,这就等于2012世界毁灭。而你们很幸运的没有被毁灭。”

    “所以当时是有埋伏的?”

    “被处理掉了,要不然你那么傻逼的从车上下来,早就被一枪爆头了。”

    越韬转头看向他,“当时你在场?”

    “不然呢?我最讨厌去那种地方,我的衣服都被弄脏了。还有那些人都很邪性,手里的脏东西多了去了。处理他们还真是废了我们不少的劲儿,我们把人带走的时候,你们不也看见了?”

    越韬立刻想到那两辆黑色的保姆车。

    “你们在那两辆车上?”

    “算你还有记忆,你要是记忆了,我立刻把你打包送走。”

    越韬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有点长,可姬长鸿好脾气的给他时间,让他缓冲。

    “所以说……她也在车上吗?”越韬看着姬长鸿的目光中,有些急切,还有着一种肯定?

    “她在车上,一直看着你们。这个答案够清楚吗?”姬长鸿绝对不忘记给他二次打击,“附赠一个事实。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她解决的,你们欠她两条命,你的心里会不会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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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心了。

    虽然越韬已经猜到了是她,可当他知道,她也在车上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那这么说,她也看见了我哥?”

    姬长鸿冷笑了一声,“别把自己的声音伪装的那么颤抖,我保证她对你哥早就已经没了非分之想。你不用担心她会跟你们越家纠缠不清。如今我们帮你,不过是因为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

    姬长鸿将腿放了下来,起身迈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修建优美的校园风景,就连那市侩且算计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迷茫。

    曾经的青春是如何度过的,如今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了。

    仿佛他从来没有度过属于自己的青春。

    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已经开始“衰老”了。

    “温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并非你们越家一家就足以撼动的,我这次来,只是问你要一样东西。”

    越韬深吸一口气,朝他看了过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不会给你的。”

    姬长鸿倒也不急,要知道当初越韬将这样东西偷出来的时候,可是在自己的腰腹上割开了一刀,将东西藏在里面带出来。

    换做是他,他也不会轻易交出去。

    “越韬,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以保证,最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只要是你要处置的人,我绝对不会插手,还会把人送到你的面前,任由你千刀万剐。可你应该也知道,以你们越家现在的情况,连你们兄弟俩都保护不了,万一东西落到温家人的手里,那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越韬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眉眼间出现了一抹说不清的犹豫。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下定决心说道:“让我见她,见了她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

    姬长鸿突然转身朝他身后的大门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就当我没来,交易取消。”

    越韬见他要走,猛地站起身,拦在他的身前。

    “让我见她,难道她还会害怕见我吗?”

    姬长鸿的眼睛犀利的朝他瞪了过去,下颚的线条绷紧,出现了深刻的线条。

    “别让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她,你不配,他也不配。”

    “他?”

    姬长鸿伸手将他用力往后一推,越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觉得肩膀被一股力道不由分说的向后推倒,他真是连反抗都无济于事,整个人直接跌在了身后的沙发里。

    而姬长鸿几步走到了门口,果断的扭动门锁,门猛地被他拉开。

    一道人影站在门外,目光中的惊讶隐退不及,直接被看在了眼里。

    “越大少爷很喜欢偷听吗?这种行为可不好。”

    对上姬长鸿的目光,越泽没有回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我见过你。”

    姬长鸿冷嘲的笑了出来,手指在额角处轻轻的挠了两下。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新鲜,不过你说的没错,你确实见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

    越韬听见姬长鸿的声音,就立刻从沙发里爬了出来,听见他的话立刻慌张的跑过去,嘴里喊了一声,“哥?你来了?”

    看见越韬狼狈的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姬长鸿直接让开了一个身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越家二少并不想让我跟你哥哥说话?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

    姬长鸿对着越泽微微颔首:“越大少,让开一条路可以吗?”

    越泽静静的看着他,看着并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越韬多少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哥?”

    越泽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放弃吧,放弃吧。

    可是他到底要放弃什么呢?

    越泽脚下挪动,默默的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姬长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笑着说:“多谢。别说,现在的你……真乖。”

    “够了。你要走,就快点走。”

    越韬警告的瞪着他,却又好像在隐忍着,乞求着……

    姬长鸿眉眼舒展,心情似乎瞬间变的大好起来,“一会儿看看你的这个表情,然后记住他的样子,下次你见我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可以这样的“谦卑”。”

    从越泽面前走过,姬长鸿轻笑了一声,“你还太小,要懂得感恩。不然会折了福分。”

    **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低气压,而越泽越是这样不说话的时候越是吓人。

    很多事如果被他压在心底,就一定会出事,越韬想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将想问的话问出来呢。

    “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说什么不是问什么。

    也就是说,他想说就说,他听着便是。

    而如果是问,他也仅仅是选择回答与不回答。

    “如果我问了你会给我答案吗?”

    越泽的声音很慢,慢到每一个字被她说出来的时候,都撞击着越韬的心口。

    也许是得知她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越韬的心里总有着一种忐忑不安。他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而这种噩梦他却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其实这件事是我和他的私事。”

    “我不可以知道?”

    越韬想了片刻,“可以。”

    “你口中的她又是谁?”越涛突然沉默了下来,还是被他听见了,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过她的名字。

    “一个朋友。”

    “我认识吗?”

    越韬再次沉默了,而他的犹豫已经回答出了一半的答案。

    “你见过她,确切的说,是我带你见过她,她来过紫园,还在紫园住过。”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孩。就是你回家看到过的那个房间,整理之前住着的就是一个女孩。”

    其实那个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只是越泽还是在其中发现一些女孩住过的痕迹。只是越韬一直没有跟他说实话,好像一直在避讳这个问题,所以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她是你喜欢的女孩?”

    越韬整个人愣了一下,“……是。不过那也只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她也认识姬长鸿?”

    “你知道姬长鸿?”

    “刚刚想到的这个名字,而且我觉得应该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没错,他就是姬长鸿,姬家二少。”

    “你跟他很熟悉吗?我记得我好像出院的时候也见过他。不过那时候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过招呼。”

    “他只是去探病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走的不过是长辈们的面子。他和那个女孩是好朋友,再加上家族之间的关系,所以格外亲近一些。”

    越泽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关系到自己弟弟的私人问题,他也不好问太多。

    只不过……

    “你现在不喜欢她了吗?或者说,还有一点点的留恋?刚刚我在门口的时候听见你和姬长鸿争执的声音,你好像还想见到她?”

    越韬觉得多少有些别扭,“只是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她,没有别的意思。”

    “越韬,我并不会干涉你的私事。如果值得珍惜,就不要放弃。一生中能碰到自己的喜欢的人是一种缘分,不要放弃,也不要浪费。”

    越韬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哥,谢谢你。”

    “只是不希望你跟我犯同样的错误。”

    越韬的手指猛地握紧,“你是想起了唐喻珂吗?”

    越泽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脑子有些空荡荡的。唐喻珂?为什么这个名字,此刻突然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他甚至有些忘了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只是他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唐喻珂吗?

    “就像你说的,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的时候我甚至想不起来她是谁。其实从我醒过来之后,就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而忘记的这些东西让我感觉自己都不再是自己了。”

    “那你会害怕吗?”

    越泽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的说:“我好像已经过了害怕的年纪了。而且我想着如果这是一种天意的话,未尝不是让我重生的机会。既然能吃,还不如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越韬这两年里都小心翼翼的碰触着越泽的记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害怕会碰触到某一段记忆再次伤害他,可同样的又希望他记忆起一些事情。那毕竟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记忆,丢失了就感觉丢失了自我。

    “哥,这两年你过的开心吗?”

    越泽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你这小脑的瓜又在想什么呢?你觉得我失去了记忆之后就会过的不幸福,不开心?”

    “不是有很多人说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吗?我只是害怕你会留恋过去。”

    越泽摇了摇头,“我并不仅仅是失去。我甚至忘了我所失去的一切,就算珍惜我都不知道我该珍惜什么。如果去追忆过去那还不如珍惜当下,我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我有你们在。要是这个时候越翔也能回来,我觉得一切就刚刚好。然后我们一起去留学,再一起去找爷爷奶奶,跟着他们一起环游世界。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奶奶?

    越韬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拿下你鼻梁上的眼镜直接用衣角擦了起来。

    其实这种不绅士的行为,越韬很少会做出来,其实变的何止是越泽?

    **

    暴风雪过后的雪山上一望无垠银装素裹,迎着月光,竟然明亮的有些不真实。

    越翔在帐篷里足足住了五天,好不容易烧退了,却开始了一种高原反应。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其实他已经走过了很多高山峻岭以为已经克服了高原的反应。

    谁知道并起来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都已经开始呓语了,高烧最高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今还能站在这月光下面,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不过沈巍呢?刚刚说不让他在外面呆段时间太久,然后这家伙已经进了帐篷里准备休息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早休息呢,是不是他这几天照顾自己,真的是累到了?

    这几天暴风雪施虐,连火都生不着,想吃点儿热乎的都很难。难得他每次都给她做热乎的东西吃,要不是他,自己也许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越翔觉得自己应该去谢谢他,而且看着帐篷的一定出的那道身影,他好像还没有睡。

    越翔朝他的帐篷走了过去,从他开始怀疑沈巍开始,沈巍就有了一种自觉,在他的旁边自己又搭起了一个帐篷。说实话,这种行为越翔觉得自己越发的欺负人了。

    伸手去拉帐篷的拉链,越翔探头朝里面喊了一声,“沈巍,你睡了吗?”

    里面突兀的传来“咣当”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落。而且细细碎碎的声音接着传来,就好像他打扰了人家做什么事情。

    只是沈巍背对着他,没等他看明白的时候,沈巍猛地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声音厉喝:“出去。”

    那一瞬间,越翔整个人都呆住了。

    甚至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是看着那张惨白到可以模糊五官的脸,然后他的嘴角沾满了一种血红。

    那这样子就像小时候我们听的鬼故事,会吃人的妖怪一般。

    “你……你怎么了?你是谁?”

    惊讶到极致的越翔,遏制着自己心里的颤抖,找回声音喊出来的时候,声音都是劈叉的。

    “出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掀翻出去,而沈巍痛苦得佝偻着身体倒在帐篷里。

    越韬跌倒在学地里,那种寒凉的感觉渗入了他的皮肤。越翔整个人的神智都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人应该就是沈巍,可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呃”

    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嘶吼痛苦的低吟出来,那种疼痛般的压抑,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越翔压抑在心中的害怕和恐惧,朝着那个帐篷慢慢的走了过去。

    走到帐篷的门口,他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也许自己刚刚被吓到了,他甚至忽略了这种味道,现在闻起来,这种味道竟相当的浓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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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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