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87云起首发

    “你们找我来没用。”

    姬长鸿一身的复古双排扣三件套西装穿在身上,一派斯文败类的模样,瞬间一朝回到了民国前。

    他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竟然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而且这骚包的胸口还挂了一块金色的怀表,这搭配也是绝了。

    连配饰都是配套的,他的这种骚包样跟他的洁癖一样无药可救。

    慕贤卓看着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立刻竖起了民国资本家的大旗。

    “那你怎么还过来?”

    姬长鸿瞟了一眼旁边的南宫行,“还不是没办法吗?我要是不过来,多半下次连大门都进不来。”

    南宫行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对于爱打扮的男人,身为直男的他还真是无法拥有与之匹配的认知。

    难道戴耳环不是女人的专利?

    红嘴唇不是女人的抹的?

    烫头盘头不是女人浪费时间的方式?

    还有修的指甲,为什么男人也要做这些?

    娘炮。

    而对于南宫行这种理工科的直男癌,姬长鸿也真是不能理解,明明是个长的不错小鲜肉,怎么就能一副大叔的打扮?

    平板布鞋,人字拖,难道不是油腻大叔的设定?

    大背心,大裤衩,这要是走在街上简直辣眼睛。

    特别是剃着这种半寸头型,要不是有颜值在那硬挺着,跟监狱放出来的,真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必须要告诉你们,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别说上雪山了,爬到一半就得病倒。这种想法根本不现实。”

    姬长鸿倚着椅背,单手拄着扶手,优雅的支撑着额角。

    “直升飞机呢?能上去吗?”

    慕贤卓摇了摇头,“海拔太高,这个季节气候多变,雪山山顶雪雾弥漫,很容易出事。”

    “那就把人抬上去,你们俩跟着,总是没事的吧。”

    “我们俩?你不去?”南宫行奇怪的瞟了他一眼,其实看着这家伙好像没心没肺,一副不关心易绗的模样,可在他们三个人中,这家伙心思只是深沉,而且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招惹了那丫头,这家伙记仇和护短的本领简直“清新脱俗”。

    玩不死你,那绝对不是你命大,而是他还想继续让你生不如死。

    “我怎么去?温家那边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布置了两年,到了关键的地方,我要是走了那些个家伙能镇住场子?还有越家那两个拖油瓶,真是虎的一比。”

    “你见过他们了?”

    姬长鸿点了点头,“越韬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可见他的手里有温家想要的东西。当初把他送出国治病,我还奇怪怎么这一路这么顺畅,恐怕温家早就将人盯死了。没拿回东西之前,留着他那条小命呢。”

    “那他把东西给你了?”

    “要是给了,我能说他们是拖油瓶吗?还觉得自己命够硬呢,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还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

    慕贤卓皱眉:“那你想怎么办?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东西应该不是很大,要不然越韬那疯子也不能藏在自己的肚皮里带出来,就他这技能要是放在解放前,一准是个人才,英勇就义的人才。”

    南宫行起身往外走,“这种事我不擅长处理,不过我会准备一下上雪山的东西,如果可以把钟意也叫来,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一个医生,我感觉有备无患。”

    姬长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可以,我让人去把他接回来。还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准备。”

    “不用。除了人,剩下的我都可以处理。”

    看着那傲娇离开的背影,姬长鸿哼哼了一声,“他这是什么态度?过河拆桥?除了人都能处理?哼,听着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

    慕贤卓觉得南宫行的性格倒也不错,话少,但却会做事,耿直的还有一些小可爱。

    “是很厉害,默不作声,只会做事,我觉得这种品质现在少有。”

    “那是因为你们很像啊,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爱说废话,简直绝配。慕老大,要不你测试一下自己的取向吧,像南宫行这么安静少言的女人真的已经是绝迹了。要不你就将就着跟他过一辈子得了。”

    慕贤卓直接站了起来,“准备一天,后天出发。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是扳倒温家的时候,别用越家兄弟做诱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他们出事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完,慕贤卓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这个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就只会搞事情,胡乱造谣。

    难得这家伙会逃跑,姬长鸿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不利用他们就不会让温家急切的露出马脚,而且我觉得越韬手里的东西应该和易珩有关。”

    慕贤卓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他的时候,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握着什么,可我让他教出来的时候,他想要见易珩。你也知道这家伙,自从越家出事之后他对易珩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如今他突然想要见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件事你准备告诉易珩吗?”

    姬长鸿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让他见她。”

    “这件事,我觉得你不应该替她决定?”

    “可见了又如何呢?当初已经做出了了结,再继续纠缠下去,能有什么结果?而且我看越泽过的不错,看见我的时候,那双茫然的小眼神还真挺萌的,总比之前那个不乖的臭小子看着顺眼多了。”

    慕贤卓没有回答,就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这事你看着办吧,反正在我们离开之前,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还有我今晚会一趟慕家,明天回来。”

    “我听说慕承泽的身体恢复的不错?”

    慕贤卓点了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了浅笑,“已经开始做第三阶段的复健,恢复的不错。”

    “那他还不准备从那里搬出来?”

    姬长鸿说的那里就是慕家的老宅,那个阴气森森的地方,他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要知道经过那次的事情,他的手臂直接打上了石膏,整个人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可偏偏慕承泽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出现了问题,竟然不离开那个地方。

    虽然说那里的阵法已经破了,可毕竟之前阴气环绕,怨气也没有超度,继续住在那里对他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要说他没有什么目的,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偏偏这其中的缘由他们都不知道,只当是“故土难离”,这话说出来他都不相信。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怀疑他就拿出证据。”

    姬长鸿双手一摊,“显然我现在没有证据,要是有的话,你觉得我还会这样跟你客客气气的说话吗?不过你自己留一个心眼儿吧。我并不是说要你怀疑你弟弟,只是凡事都要留心。毕竟你们也是有几年不见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很清楚。还有那个董非,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很不舒服。之前是有机会接触到易珩的,也见过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如果你二弟真的是为了你和家族作对,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事情是他做出来的,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干干净净的。我不动他,是因为你的原因。可如果他不知收敛,做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我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他。”

    慕贤卓直接打断了他,“他不会这样做。”

    “那是最好的。我也只是要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易珩没有动手,那是给你们机会。”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姬长鸿揉了揉太阳穴,“一帮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

    不知道在帐篷外面站了多久,越翔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绷带,而上面还渗出了一丝红色的血液。

    而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天空已见破晓。雪山的高度就在于,你会先于很多人看到日出的升起。哪怕雪山之巅雪雾弥漫,你也能看见最亮最温和的那到光。

    越翔感觉到光照在了身上,好像驱散了身上的那片寒冷,而他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之下却更加憔悴。

    听见以后的帐蓬里传来的声音,越翔的脊背有些紧绷的挺直。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他想起来依旧有些后怕。那样的场景,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喝血,将血浆注入自己的身体里,那感觉就像一个吸血鬼。

    昨天晚上他去找沈巍的时候,正看见的一幕就是他在往自己的身体注入血液,那一眼实在是太惊悚了。

    沈巍当时的五官是模糊的,可越翔却能感觉到他的面目是狰狞的,五官甚至不像是个人。

    “谢谢你。”

    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越翔的肩膀猛地一颤,他甚至没有听到沈巍的脚步声,可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越翔没有回头,他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去面对他,而事实上他的心里还有些害怕。

    “你救了我,现在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沈巍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只是他的嘴唇有着一抹嫣红。

    “昨天我没有吓到你吧?”

    “吓到了,很吓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去喝血,你是吸血鬼吗?可据我所知,吸血鬼吃不了人类的食物,也不能出现在白天,又或者说传言有误。”

    沈巍在他的身边有一臂长的距离坐了下来,“我不是一个吸血鬼。不过你应该不太希望知道我的身份,也许我比吸血鬼更加吓人。”

    越翔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其实在此之前,他最害怕的就是妖魔鬼怪的东西,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在他进来真的很恐怖。

    “你不需要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也不想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走,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哪怕我最后死了,也不想成为你的盘中餐。”

    沈巍点了点头,其实他身体中的血液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淘换。这样才能压制住身体中的僵尸血,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被越翔撞见。

    “你是准备下山吗?我说你下去,然后再上来。”

    “我不会走的。”

    “不走?”这个回答还真是意外,“你的身体已经发生了高原反应,雪山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出事了救援都来不及。”

    越翔不在意的向后一仰,整个人躺在了雪地里,任由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那温暖的感觉仿佛融化了深夜的寒霜。

    “所以我说,我就是死在雪山里跟雪山为伴,也不要成为你的食物。而且这里积雪终年不化,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那也算是青春永驻了。”

    沈巍没想到经历了这样的一夜,他还会坚决的留下来。而且还有了这样的觉悟?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然后吃掉。”

    越翔躺在那里转头朝他瞪了过去,“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别忘了你虽然救了我,但我也救了你一命。昨天晚上你可是喝了我两大缸子血,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越翔气愤的撸起袖子,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和那白皙的手臂,“你看看我这部分的皮肤,连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你还想要挖坟掘墓吃我的肉,你到底是什么个东西?杀人还不过头点地,要不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巍看了一眼他的手腕,“你就算是做鬼也打不过我,如果你选择下山我就放过你。”

    “我不下。”越翔气的气血翻涌,他觉得自己真脑袋都胀呼呼的疼,“说了不下就不下。”

    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儿,越是说他越是逆反,可沈巍显然没有养小孩儿的经验。就算是易珩跟他胡闹,他也是拿着棍子将人在左丘赶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听话为止。

    可越翔显然属于熊孩子,逆反起来,沈巍真的想把他顺着这雪山山顶把人扔下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做成雪人。让你一直在这待着,活活冻死你。”

    “沈巍,你简直不是人。”

    沈巍的嘴巴突然咧开,左右两边尖尖的牙显露出来。

    “谁说我是人了?”

588云起首发

    夜晚山林萧瑟,连个鸟叫声都没有,显得安静的有些异样。m.www.uu234.net

    只是风中带着凉意透着车窗渗了进来,钟意猛打了一个激灵,驱散了身上那一点点的睡意和疲倦。

    车子终于穿过了层层竹林,车灯远远的都露出了两道温润的光线。

    钟意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南宫行看着他的车子开了进来,就立刻迎了上去。

    钟意下车之后,就唠叨着:“你们家前面的那片竹林还真是露水够重的,而且雾气也大,我开着车灯都找不到路?”

    南宫行不以为意,“我说了让你白天来,你偏偏晚上到。那边是我们家的祖地,昼夜温差很大,过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吧?”

    “还好,要不是你给了我一块石头,我恐怕就要迷路了。”

    钟意甩了甩钥匙上挂着的一块石头吊坠,看着很普通,可也是奇了怪了,只要他一进竹林,这块石头就有反应。

    而且只要他一走错路,这块石头立刻就会亮起来。

    “戴着,别弄丢了。”

    “绝对不会。”

    钟意把药箱从车上拿了下来,跟着南宫行进了屋。

    可整个客厅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南宫行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驱驱寒气。

    “慕贤卓回家一趟,姬长鸿要睡什么美容觉,直接上楼了。易珩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精神头不足,我让她早点休息,梦楚漓陪着她呢。”

    居然都没有人来为他接风?

    钟家二少表示心里很不晴朗,很久不见的朋友,不都是会摆接风宴吗?

    这种被忽视的怠慢,他不喜欢。

    “易珩怎么样?听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还有所有隐瞒,并不是所有的话吧?”

    南宫行等着他过来也是要说这事,之前易珩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可南宫行觉得这次出去实在太过危险,而身为医生的钟意,如果不知道内情,恐怕要是出事了,会很麻烦。

    “等你其实就想跟你交代清楚。这次上雪山,也不知道他们走的那条路,会不会顺利找到他们。所以我必须把事情跟你说明白,以免遇到不测,不至于慌乱。”

    钟意有两年没有见到沈巍了,这家话两年前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对于这种古老的交流形式,钟意表示恨不稀罕。

    所以当他一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这家伙的电话居然是没有信号的?

    以至于这两年里,他打的电话上百次也就只有那么一次是通的,而且这还不算关机和欠费。

    就算接通了,也说不到两句话。

    这信号,嘈杂的简直让人暴躁。

    如果这次不是他们要去雪山找人,他也准备去一趟。

    “说吧,你这么晚还在这等我,总不至于是念着咱俩那点比纸厚一点点的感情吧?我能感觉到,你想跟我说的话,恐怕不简单吧。”

    南宫行很少喝酒,就算喝也仅仅是一些度数不高的红酒。

    红酒养身,而且有助于睡眠。

    所以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养生却不输给八十老翁。

    如今倒了一杯红酒,南宫行却是想舒缓一下神经。

    “我想跟你说的事,恐怕有些棘手。”

    “看你喝酒的模样,我觉得你更棘手,醉生梦死?“

    “要是能做到,那倒是不错。”

    南宫行一口闷了半瓶的红酒,而钟意也没有拦着他,总觉得这人活的太过严谨枯燥,要是学会喝酒放松也不错。

    两人静静的喝了一会儿酒,南宫行才再次开口。

    “易珩的身上有煞气。”

    钟意微微一愣,“你跟我说过啊,天行水域那么阴森的地方,待了那么久,总不能让她出来,孑然一身吧?”

    南宫行双眼盯着手里的高脚杯,“我说的是煞气,不是阴气,不是鬼气,也不是怨气。”

    “可阴气、鬼气、怨气,不都是煞气中的吗?”

    “所以说煞气要更厉害一些,是最阴煞的一股气息。就算三种气息混合在一起,也不一定在一个人的身体中成功的凝成煞气。就像慕承泽他们身体中的煞气,也是需要过滤之后,才能灌注在他们的身上。而过滤的过程就是要将三种气息凝成一种,要不然三种气息在人的身体里冲撞,肉身早就爆炸了。”

    钟意好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了,“你是说,这三种气息在易珩的身体里,凝成了煞气?”

    “不是,不是在她身体里凝成的煞气,而是那股煞气好像来自于她的身体里。”

    南宫行说完,钟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跟我说的有却别?”

    “当然有。”南宫行有拿出了理工男的较真,“这就跟你们医学上说的病从口入,由外及内。而我说的易珩体内的煞气却是由内到外,知道天生的心脏病吗?天生的心脏畸形,除了换一颗心脏,根本没有其他根治的办法吧?”

    钟意若有所思的听着,本能的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前几天看到了一种人工心脏,虽然技术还不是很完善,不过未来三十年里,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钟意说完之后,周围一阵沉寂。

    整个客厅里,连呼吸声都没了,屋外的风声都比这里听起来亲切。

    钟意缓过神来,下意识的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南宫行静静的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讨论心脏置换的话题?”

    钟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情极为认真的回答:“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专业病。”

    南宫行明白,自己要是碰到那些智能机器人的时候,能滔滔不绝的说上三天三夜。

    “那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

    “大概明白了,你是说,她身体里的煞气是天生的?”

    “不能说是天生的,是由内到外的。”

    “那还不是天生的?你总不会说,她是后天从身体里由内到外的吧?基因突变?”

    “这也是我奇怪的。”南宫行眉头紧蹙,“她从天行水域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可那时候她不让我说,而且我这几天也一直想办法驱散她身上的煞气。我们家的医术虽然没有你们钟家有底蕴,可这驱散煞气的药方也是传承了上百年,也是专门用于我们南宫家的子弟身上。你应该知道,除了历代的守护者,其实我们还有一些秘法,把普通人带进天行水域,只是他们待的时间不能太长,而且出来之后必须服用这种汤药才能驱散身上的晦气。”

    钟意听着他大段的铺垫,皱眉说道:“所以结果呢?”

    南宫行虽然不情愿回答,可事实却摆在那里,“我们家里人用的都好使,可她……丝毫不见效。她身体中的煞气不减反增。”

    钟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所以结果就是你束手无策了?”

    “她的身体很虚弱。”

    “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她不让说。”

    钟意气不打一处来,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

    她是你祖宗啊?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她让你死,你去不去?

    想到这,钟意的目光微妙的瞟了一眼对面的理工男:说不准这家伙真的能去死啊。

    毕竟据这家伙所说的,他还欠易珩两条命呢。

    就是羡慕易珩,有这么一个这种没脑子且一根筋的人当手下,那简直就是一个高级的护身符,随时可以当盾牌用。

    “所以说,你把事情搞砸了之后,找我来救场的?”

    这话南宫行就不愿意听了,“如果你能治好她才算是来救场的,不过以你的身手,没有多大的希望。”

    呦呵?

    他真是挑衅啊?

    “姓南宫的,别以为你姓比我多了一个字,就有能耐品评别人。你救不了的人多了,有哪个是我救不了的?自己没能耐就直说,还在那藏拙。我警告你啊,那祖宗要是没事还好,这要是出事了,就眼前这几个人就能把你撕成碎片。你最好祈祷我能治好她,不然我可不给你背锅。”

    南宫行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耿直着一张喝酒发红的脸说:“你当我怕死?你要是能治好她,我这条命给你都行。”

    ,这家伙还真是不要命的。

    跟他啵了半天,钟意也困了。

    “我先回房间了,今天做了两场手术,到了晚上还要开车过来,我现在真是困的不行了。我的房间没有人吧?”

    南宫行就奇了怪了,他的家怎么钟意还这么随便的?

    “这里哪有你的房间?”

    “少废话,我之前住的房间那就是我的房间。”

    钟意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南宫行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唇角:这些人,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回到房间之后,钟意整个人靠在门上。

    眼中除了疲惫,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慢慢的他的眼眶开始红了,一个大男人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他就像一个小孩般茫然的不知所措,眼泪也如开了闸门一般,夺眶而出。

    深夜中,他的抽泣声显得是那么的清晰突兀,仿佛在发泄一般,连遏制都遏制不住。

    他在害怕,是一种陷入恐惧中的害怕。

    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难道一切都会如他爷爷说的那样吗?

    两年前,钟老爷子寿终正寝,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而他在这世上所犯下的罪孽,终究会被法曹论出功过,在地狱中赎罪。只是钟老爷子死的时候,却将钟意叫到了身边,说了一些让钟意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小意,爷爷知道你无法原谅爷爷这种自私的做法,可爷爷也有放心不下的事情,也有留恋的东西。借寿,虽然是一种邪术,可我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起码这些年,可以让我看着你成长起来。

    身为玄门之家,名声听着好听,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老祖宗的本事已经传到了尽头,家族天赋血脉式微的趋势根本无法挽救。九家之中能出现一个天才般的孩子,都可以压别的家族一头。而为了让家族地位不受动摇,几家之间更是除了不少肮脏事,凡是家中有些天赋的孩子,不是没有长大就离奇死去,就是长大之后成了废材,更有甚者挑拨的都是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后查出的结果,害人的人是外人,可动手的人却是自家人。

    也许你不知道,诸葛家的诸葛铖是一个天赋血脉很高的孩子,可以说是诸葛家新一代的第一人。也是因此他才会被抱回诸葛家,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诸葛铖从小不仅受到诸葛夫人的虐待,长大之后,还要受到诸葛悻的欺负,可最后的结果呢,不过也是兄弟相残。

    还有南宫家,当年南宫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可生下来就被南宫家主将其中一个孩子隐藏了起来,并宣布南宫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但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南宫行的另外一个双保胎兄弟也折进去了。

    最后玄门对我们来说,更是一种枷锁,它就像一个会吃人的妖怪,陷入其中的人,都会变成恶魔。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安心的离开。小意,在你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之前,我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

    钟意想到爷爷的话,他张嘴一口要在自己的手臂上,他不敢哭出声,却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压在心底的痛苦。

    “如今我想对你说的是,爷爷护着你只能走到这里了。其实我知道,我却是做了很多对不起左丘的事,他们想要杀小珩我是知道的,出事后,那些人被送进医院,我也是知道的,可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如果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他们可以给我。

    所以我不恨他们,也不恨任何人。只是我离开之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小意,如果在我死后,左丘没有为难你,没有为难钟家,或许你可以帮易珩活到二十岁。而如果左丘为难钟家,那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

    那一刻,钟意对自己的爷爷说不上恨,只是当一个人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还要如此算计的度过一生,这已经算是一种惩罚了吧。

589云起首发

    “爷爷,易珩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之前为了你所谓的不甘和不得已,将她送进了鬼门关。m.www.uu234.net如今,你还要诅咒她去死吗?”

    钟意对自己爷爷真是失望透顶,虽然老爷子之前说了自己的“苦衷”,可这些苦衷听起来却满是虚伪。

    玄门世家中的那些龌龊事,历代都层出不穷,有争斗的地方,又怎么会少了这些肮脏的事情?

    钟老爷子想要保住钟意,所以才用了借寿这种邪术。

    可钟家其他的人呢?

    他的那些伯伯叔叔做的事,又有哪些是干净的?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有哪一件不是爷爷说默许的?

    还有他的那些堂兄弟,表兄妹,为了争夺家主使出的手段,又有哪一件是老爷子出手阻拦过?

    在老爷子的眼中,这些都是为了培植新的家主,所要经历的历练。

    如果在此期间活不下来,那就不配成为家主。

    所以当老爷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只感谢那份生养之恩,可远远没有他老人家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什么吃人的漩涡?

    什么变成恶魔?

    真正让他们变成恶魔的,仅仅是那抹**。

    虽然钟家不是玄门之首,可相对于没落的越家,他们钟家的地位,也是在玄门中占据着前三门的排行,难道这不是**吗?

    而钟意也不是不感激老爷子对他的用心和关心,只是这些关心如果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流逝的基础上,那他宁愿不要。

    没有人可以用自己的私心却剥夺别人生的权利。

    “你觉得我是在诅咒她吗?”

    钟老爷子笑了出来,只是他满脸的皱纹已经掩盖住了那抹笑容,所以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诡异。

    “左丘,你真的以为他们作为古武的守护者,是多么神圣的责任吗?你错了,他们才是最肮脏的生物。”

    “爷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钟意看着老爷子脸上那近乎狰狞的笑,又多么的嫌恶。

    “是你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

    钟老爷子的嘴巴里发出喋喋的笑声,那声音十分人。

    “他们才是真正被诅咒的家族,他们生于洪荒,出于禁地,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生物,以食人血肉为生,以煞气来蓄积自身的实力,他们没有真正的思维,不存于天地,徘徊在六道轮回之外,不死不灭。”

    钟意觉得老爷子的脑袋是糊涂了,他现在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爷爷,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哪怕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可钟意依旧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钟老爷子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那骨瘦如柴的手指直接掐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狠狠地凹了下去。

    钟意皱了皱眉,却听他爷爷声音沙哑的说道:“人魔共主,记得吗?人魔共主。”

    钟意的脊背瞬间僵直,“你说什么?人魔共主?”

    听到他说这四个字,钟老爷子的笑声更加激烈而且刺耳。

    “你想起来了,你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吗?他们是人,也不是人。”

    不是人?

    钟意早前就听过这句话,几乎是伴随着左丘而生。

    当他知道左丘这两个字,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就已经知道了这句话。

    而且根据这句话,还隐藏着一个故事。

    只不过这个故事听着有些荒诞,倒是没有人放在心上,只是玄门中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据说左丘先祖乃是大不敬的魔族之身,生下来的时候就全身魔化,如同他爷爷说的那样,这些人嗜人血,及杀戮。

    说是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可这些魔族之人中却出现了一个女孩,她是魔王的女儿。

    这个女孩心性善良,为了不作恶事,她甚至斩断了自己的双臂,挖去了自己的双眼。

    无手不食恶,无目则心静。

    也许就是这份心思,感动了上苍,便有一高人只身闯入魔族,将她带走。

    可魔族的嗜血是天性,他们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过去不断的变化。终究有一天,女孩克制不住自己内心中对血液的**,不得已舍弃肉身,自尽而亡。

    可魔族之人不死不灭,哪怕是一缕游魂,都可以存于这个世界上。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它就会转化成厉鬼。

    女孩绝望了,她甚至想不到消灭自己灵魂的办法。

    后来带她离开魔族的那位恩人,将她的灵魂封于一把杀戮气息很重的剑中。用剑气去化解她身上的煞气,久而久之,她便与这把剑有了联系。最后成为这把剑的剑灵,跟随在救她的恩人身边降妖除魔,修的是功德和造化。

    后几经周转生死,经历大灾大难。以一人之躯拯救上成千上万的百姓免遭涂炭。终于获得天大的恩典,修成正果。其身转入六道轮回,最终可以达成她的梦想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这个故事不长,但是充满了神话色彩。所以一些人就当说笑话听一听,要是真的相信了,那才是个傻子呢。

    毕竟在这些古武家族中,哪有几家没有这样神话般的故事存在?

    虽然荒诞,但却是底蕴的代表,要是没有这些故事,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卓尔不群?

    所以身为这些世家的小辈,倒是从来不把这些故事当回事。

    再说了,都是些活在当下的人,谁还在意是谁开天辟地的?

    这些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都是些已经看不见的人了。

    可现在从老爷子的口中提到这件事,钟意心中的震动,

    “爷爷,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那不是传说吗?”

    “传说?”钟老爷子的手指再次用力捏着他的手臂,那猛然爆发出的笑声,让他的胸口急促的喘息。

    “爷爷,你的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眼看着他的心率不断的加快,钟意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一瓶药剂直接注入了输液袋中。

    钟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来这口气,可眼白明显增加了不少。

    刚刚他整个人差点笑抽过去?

    看着老爷子算是缓了过来,钟意也不敢多问,想着让他休息一会儿,只是他刚想离开,就被钟老爷子抓住了手。

    “爷爷?”

    钟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那,那不是传说。”

    一听他又提起这件事,钟意也怕他在耗费心力,赶紧说:“爷爷,先别说了,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钟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不,没时间了。如果我现在不说,我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钟意知道老爷子决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不让他说,他会死不瞑目。

    “爷爷,你慢慢说,我听着。”

    钟老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慈祥的笑,这大概是他最温柔的表情了。

    “左丘就是魔族的后代,哪怕最后那个魔女变成了人,可依旧是天赋异禀之人。魔族身上的那股煞气,哪怕经历轮回依旧无法全部消减,所以这个转世为人的女人的身上依旧存在着煞气,而她出生之时,便是八字命格纯阴,常常会招来不干不净的东西。而且还被认为是灭世之妖,只是却没那么容易被杀死。后来她被带入了宗门之中修道,渐渐的她的天赋凸显出来,可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宗门之人,有太多的世家弟子,其底蕴深厚,令人侧目。可偏偏无人能与这个女孩比拟,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在幽深的宗门之中,又怎么会受到公平的待遇。最后这个女人被世家迫害,被宗门绞杀,被世人当做妖魔般的憎恨。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注定,她死后灵魂不灭却化成了厉鬼。最终坠入了魔道,她开始疯狂的报复,报复那些害过她的人,杀了那些骗了她的人,她甚至要灭了整个古武界。

    只是后来,一个男人将一样东西教到了女人的手中,他告诉她这件东西会让你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女人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往,看到了自己所受的苦楚,曾经那么善良的她,是何时变得通体黝黑,洗不清的罪恶已经深入了她的魂灵。一切的仇怨仿佛在一瞬间的变得微不足道,她放弃了报仇,把自己的魂灵关进了无间地狱,赎这一身的罪过。

    可是这个罪孽,终究因不在她,而是那些以名门正道自居的古武世家,是他们的狭隘和嫉妒,害了她,也害了他们自己。所以女人最后没有进入地狱,而是以一缕灵魄的地仙监督着这些古武家族的一举一动。可只要他们不越限,不作恶,她必然不会出手,可一旦他们做错了事,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一定是她。”

    这部分的故事,钟意没有听说过。

    可他也没有立刻发问,因为这个故事还没有说完。

    “只是后来,朝代颠覆,战乱纷飞,很多古武世家的弟子开始入世,因此他们的家族也受到了波及,有很多的古武家族几乎实在一夜间因此覆灭。而他们家里的传承也因为绝了户,所以那女人收了一个弟子,她将自己的一半魂魄注入到他的身体中,帮助他修炼。而他唯一的责任,就是收集所有被灭门的古武世家的书籍和传承,将这些东西放入左丘保护起来。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女人的罪过终于赎清了。她的魂魄又变成了纯净的透白色,而她的身上也积攒了一层淡金色的造化和功德,她将再次进入轮回。只是她的灵魂却有一半在她徒弟的身上,如果抽走了自己的魂魄,那他的徒弟也会寿终正寝。因为她的这个徒弟已经陪伴她几百年了,最终她不舍得让他去死,所以便将自己所有的魂魄在她徒弟的身体中凝聚。可他的徒弟知道真相之后,不忍女人死后还不得入轮回,所以他在创立了左丘这个组织之后,就自杀了。

    当女人的魂魄完整的抽离之后,她不忍徒弟的魂魄消散,便用自己的灵魂裹住她徒弟的灵魂,同时入了轮回。生生世世他们的魂魄都会纠缠在一起,而他们的因果也就因此结了下来。即便是投胎,他们也都投在左丘。只是刚开始左丘世代男婴,从未再出现女婴。据我猜测恐怕是那女人一直用自己的魂魄在供养她徒弟的魂魄,以投胎轮回的方式凝聚造化和功德,帮着他修缮灵魂。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几百年前,左丘突然有女婴出生,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左丘先祖转世之人。而且左丘的族谱上曾有过记载,如果有女婴降生,那她便是左丘的继承人。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孩不是一个,而是一双。可即便是这样,左丘的人也认为这是双倍的福兆。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原本福气十足的女孩,在十三年后却出现了最为恐怖的一幕。”

    说到这,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仿佛已经联想到了那恐惧的一幕。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生女的妹妹在她们满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杀了她的亲生姐姐。并且啃食了她的血肉,后来她整个人都疯了,而且浑身充斥了一股阴瑟瑟的煞气。”

    钟意猛地打了个寒颤,亲妹妹杀了亲生姐姐,还吃了她的血肉?

    他甚至不敢联想那一幕到底有多么的残忍。

    “怎么会这样?”

    “而这不仅仅是结束,那个妹妹被左丘关了起来。他们原本是想要隐瞒下这件事,所以将人关起来之后,便不闻不问。可两姐妹生来长的极美,被关起来后仍旧让很族人窥视。而这些人发现左丘的家主和长老对她不闻不问,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他们强暴了这个原本被捧在手心里供着的女人,他们以为这件事不会被人发现。可那个女人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因为这两个男孩的降生,整件事东窗事发。那些犯事的男人,都被处死。可那两个男孩却怎么也杀不死,而且有人算过他们的命格,一旦他们横死在左丘,左丘便会大难临头。所以无奈之下,这对双胞胎便被抱在族中的一户人家养着。”

590云起首发

    “那后来呢?那对双胞胎男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钟老爷子的目光突然便的很吓人,他声音低沉的说道:“重蹈覆辙,悲剧再次上演。www.uu234.net”

    这几个字真的是不难理解,也就是

    “那两个男孩也出事了,跟他们的母亲一样?”

    钟老爷子点了点头,一双苍老的眼睛,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十三岁的那年生日,弟弟杀了哥哥,同样食其血肉。”

    果然是这样。

    钟意不仅打了一个寒颤,“那后来呢?”

    “再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不是一个故事。当年给那女人看前世今生的东西,就是玄门至宝九州罗盘。”

    钟意眼瞳一震,“九州罗盘?那不是帝王卦的传承吗?所以给她九州罗盘的男人,就是越家的人?”

    “没错,越家对这女人有恩,所以也因此成为了玄门之首,而且这个女人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越家世代的发展,哪怕她再入轮回之后,左丘也同样维护整个越家。”

    原来左丘和越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那左丘那对双生子的事情呢?”

    “我只知道,如今的约乔司家族,就是那个女人的后代,这个家族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世代生下来的都是双生子男孩,在十三岁周岁那年,一定会死掉一个。所以,从根上论,他们和左丘是同宗,同脉,有着相同的血液。”

    钟意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最后他还是半信半疑。

    “可这件事没有人能证明其中的真实性,而且这件事是已经经过了多少年,我们都不知道,这又跟易珩有什么关系?就算约乔司家族受到了诅咒,可为什么要杀易珩?就是要报仇,他们要找错了人吧?”

    “傻孩子。”钟老爷子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也慢了下来,“如果没有根据,约乔司家族怎么会筹划这么久,铺了这么大的一盘棋,难道就紧紧是报仇吗?据我所知,约乔司当年最先早上的是姬家,他们让姬家的家主去给易珩摸天骨,而那一天是易珩生下来的百日宴。可结果,姬老头却什么都没有摸出来。”

    “什么叫没有摸出来?”

    “这还不简单吗?摸天骨,摸的是人骨,看的是天命。也就是说,有天定命数的人都会有骨相。可如果摸不到天骨,就证明她并不算是一个人。而且诸葛老头和周家老头都曾算过易珩的命格,就这个命格上根本没有人会出生。可偏偏她出生了?这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逆天而生,要么是被人强行改换了命格。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要付出沉痛的代价。”

    钟意听的有些恍惚,“可易珩还是平安的活了下来。”

    “平安吗?”

    “易珩七岁的时候,被易老头带去姬家再次摸天骨,可这一次的天骨姬家却没有摸。”

    “为什么?”

    “因为易珩的命格没有通过姬家的家主那一关。”

    钟意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女孩满七是一个成长周期,七岁之前他们的骨相都没有长成,而七岁之后他们的骨相就已经成行。所以,姬老头不会轻易出手摸天骨。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姬家的一个诅咒,据说一旦摸了有某种命格的人的天骨,那个人就会成为他们家的讨债鬼,凡是姬家的血脉无一幸免,都会被这个强悍的命格反噬,一个都逃不掉的。”

    钟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诅咒,可要是这么说姬长鸿不也会波及吗?

    “一个都逃不掉是什么意思?“

    “是灭门。”

    钟意不敢置信的慢慢蹙紧额头,钟老爷子接着说:“所以在他们摸天骨之前,都会先测吉凶。”

    ---------------------------

    就在易珩刚刚住嘴,易老爷子的声音低沉厚重的从电话那边传来,他似乎还叹了一口气,又沉默片刻,才堪堪启口,“丫头,想哭,就哭吧。”

    哭?

    爷爷为什么觉得她会想哭呢?

    易珩握着电话的手指默默的攥紧,她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眼泪掉下来。

    她不禁疑惑的开口问道:“爷爷,我为什么要哭?我没有哭啊……”

    突然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了鼻尖,然后眼眶随之一热,莫名的一股温热夺眶而出,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而她的话说到了一半也哽咽的咽了回去。

    哭了。

    她真的哭了。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卷起的膝盖贴向了她的胸口,她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双腿,然后眼泪如雨滚落。

    五年了。

    五年里她从未哭的如此歇斯底里。

    她时刻的告诉你自己,不能哭,哭是最懦弱的表现,她不允许自己再面对懦弱。

    可现在她哭了出来,而且还是嚎嚎大哭

    “爷爷,怎么办?怎么办啊?他不理我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我真的没有觉得他没用,我可以保护他,我可以守着他,可是为什么他却因为这些不理我,爷爷,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想起了帝王卦,他想起有关越家的一切,他是不是觉得我和他的婚约就是在利用他,所以他讨厌我了?是不是……”

    那个该死的混小子。

    易老爷子听着她的哭声,哪怕是一身的铮铮铁骨也被哭断肠了。

    虽然他对这丫头从小就严厉,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只要是能满足她的,他这个做爷爷的拼了老命也要得到。

    在外人看来这丫头跟着自己对着干,也不是很亲厚。

    可只有他们爷孙俩才知道,他们的亲情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易老爷子最了解这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听见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连串的话,他就知道这丫头受了委屈,可偏偏却掩饰的很好,不想让他担心的分散他这个老头的注意力。

    但这一点哪能轻易骗过他?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易老爷子拿着电话,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响起,直到抽泣的消失

    **

    越泽洗澡就用了十分钟。

    而且从小木屋里一出来,身上就带着一抹清润的香气。

    “怎么样?还可以吗?”

    这是问门口的两只“看门狗”的。

    越翔看了一眼,“头发再恭顺一点,你这翘起的刘海几个意思?要跟人家单挑啊?”

    越韬也赶紧的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哥,别说我没提醒你,进去说话一定要顺着,千万别拿出你的高冷桀骜,那种技能扔出去,就是纯找死。”

    越泽被他们说的也突然紧张起来,他这几天待在医院里,一心都挂在易珩的身上。

    冷不丁的遇到这种事,他一时间还真是很难淡定下来。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难得越泽有这么听话的时候,两兄弟很配合的跟他一起去了大厅。

    只不过路上的时候,越翔低声的问道:“老大,你和易珩说话了吗?易家老太太来了,一定会去看自己宝贝孙女的,你总不能一直的逃避吧?”

    越泽脚下一顿,脸上也是多了几分愁云。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又救了我一次,这次比上次伤的更重。可我呢?我对她许诺的话,就是一堆垃圾,我没有做到我说的任何一句。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看着她来保护我,你说我到底有什么用?这样的我在她身边,能给她带来的只有厄运。”

    越泽冷笑出声,自嘲的掀起唇角,目光不由的瞟向了左手的手腕,那几道自残的伤痕虽然变淡了,却没有消失。

    这才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为什么他要学会占卜帝王卦,世间如此多的秘密又为何不能成为永久的秘密?

    又为什么跟他有关系的每一个人,最终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妈妈是这样。

    梅岭死去的那些人也是这样。

    “老大?老大?”

    越翔紧张的叫了他几声,越泽恍惚的朝他看了过去,“怎么了?”

    越翔和越韬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惧色。

    白胡说过,越泽这次能从自闭中走出来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牵挂,让他在黑暗中挣脱了出来。

    可同样的,如果这个牵挂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那就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也许病情会再次复发,而这一次,他也许再也不会挣脱出来。

    “老大,我觉得你就是想太多了。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伤她的人明明是亚玄,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出事,易珩才会更加伤心。”

    越韬赶紧点了点头附和道:“还有啊,这女人是需要哄的,你之前不是很会说情话吗?要不你跟她说点肉麻的话,这样的开头总觉得挺温馨的。”

    越翔:”我觉得越韬的这个想法不错,女人不都喜欢这些吗?你之前发挥的那些,那一次不让易珩开心的笑了出来?老大,既然你已经决定订婚了,你就要对你未来的妻子负责,难不成你会因为她这次的受伤就不要她了吗?如果是这样,连我都想骂你,都为易珩抱不平了。”

    如果说越韬之前还对易珩有芥蒂,可现在他是真的不能不喜欢这个女孩了。

    就像越翔说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能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易珩引起来的。

    玄门的争斗一直都存在,为了成为魁首,所有家族都疯狂的在寻找帝王卦的下落。

    当年越老太太继承帝王卦之后,也是受到了各方的压力,甚至被人追杀。

    可见玄门中的争斗一直都是最残酷的。

    所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只是因为约乔司亚玄的出现吗?

    狼子野心是有,可真正令人害怕的却是**。

    只要一个人有**,他就不会缺少盟友。

    不是亚玄,也会是另外一个人。

    而他现在很庆幸易珩的出现,如果不是她,以他们的能力可以对付的了那个怪物吗?

    越泽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个女人的争吵声。

    其中一道声音对他们来说还很熟悉。

    越泽的脚步微微一顿,紧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兄弟相视一眼,继而苦笑出来

    他们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易家老太太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一身宝石蓝的洋装穿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雍容的华贵,就是她头发的鬓角两侧出现了斑斑银发,眉眼间的也出现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可她身上的气质却是虽已芳华不在,但留迟暮韶华。

    就是越泽看到她的那一刻,也被这位老人家身上的气场所压制,莫名的岿然仰望。

    “越潇潇,你别臭美了。他当年就是真的不喜欢你,手段?我需要在你面前用什么手段?而且即便是我用了什么手段,你也学不会。他就是爱我到死去活来,爱我到千依百顺,我让他跪着他不敢站着,我让他站着他不敢趴着。我还告诉你,这辈子她都是我沐兰的人,哪怕就是进了祖坟,我们也是一起做鬼,住在一起。下辈子?哼哼,你想都不要想,他的下辈子我也定下了。”

    越潇潇?

    多久没人敢直呼他们家奶奶的名讳了?

    冷不丁这么一听,越家三兄弟还真是傻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

    卧槽?

    要不要这么强悍?

    一把年纪的女人了,抢起男人也是这样的彪悍吗?

    他们甚至可以脑补出匆匆那年“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爱恨情仇”?

    越翔小声的嘀咕着:“我现在真的很好奇,易珩的爷爷脑袋是什么样的人杰?既然能让两个女人这样的疯抢,我突然十分敬佩他了。”

    越韬戳了戳眼睛,有些害怕的吞了一下口水:“我倒是一点都不羡慕,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摊在我身上,我可消受不起。”

    就在三兄弟躲在门口,隐身在线观战。

    越家老太太也是被气的一腔怒火吼了出去,“谁稀罕?那么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你要是喜欢就跟他一起去死吧,我当年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

    越韬撇了撇嘴,“奶奶这波越发露了痕迹,我已经快七八年没有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了。”

    易家奶奶冷笑了一声,“不稀罕?那你就去看看你那张酸不溜丢的老脸吧,多大岁数了,死不要脸的还惦记别人的男人,羞不羞?死鸭子嘴硬,你这人真是越活,越没了当年的真性情,虚伪得让我都觉得恶心。”

591云起首发

    梦楚漓说出“哭了”那两个字的时候,钟意就跟踩了电门一样,瞬间炸毛了。m.www.uu234.net

    整个人一下子抽起疯来:“谁哭了?大爷我八百年前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哭什么哭?我是疯了吗?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哭?跟你们相见之后,感动的?没可能。大爷我从小就是一个纯爷们,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真是可笑。你的脑回路到底是有多奇葩才会脑补出这种离奇的答案?”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梦楚漓微微皱眉,“是不是男人被说中了心思,都这么话唠?你说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者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有多可笑吗?”

    南宫行眉头紧锁,他考虑的却是:他要是被人说中了心思,是不是也是这副傻逼叉叉的德行?不行他得吸取一下经验,来填充一下自己以后说谎的技能,这掩饰的方法也太low了?

    最后直到钟意说到自己差点缺氧,不得已缓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看见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没有嘲讽,没有嫌弃……

    可为什么他却感觉到这种眼神比看个傻逼还要可恶?

    那两双眼睛竟然流露出的是怜悯?

    梦楚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继续哭,我就当没看见了,可怜的孩子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然后她端起一旁的早餐上楼了。

    南宫行则是将一杯牛奶放进了他的手里,“多喝点牛奶,消肿。”

    停顿了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男人哭吧不是罪。你继续。”

    钟意的心态终于在此刻崩了。

    --------------

    高岳乐咬着果汁里“爱心”加入的去火冰块,“咔嘣”的响,听的人全身都跟着发抖。

    “解释,他需要解释的多了,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让他交出所有房屋买卖的合同和相关文件,交是交了,可上面的所有人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弄的整个小区就跟敬老院一样,没有一套房子会跟死者和相关嫌疑人有关的。再让他解释进出小区的人员名单,他更绝,直接让你看录像,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其他手段呢?就没有能让他就范的证据?”

    “什么证据?地皮的开发权手续完整,小区修建的过程全所未有的和谐,连一件工人讨薪的案子都没有,所有账目都在工程完工后,一次性付清。就这样的工程,都能颁给他一个良心企业家的招牌了。而且整个过程的还贷和拆借款项都按揭还完了,根本没有任何违法或者踩线的地方。整体工程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毫无瑕疵。”

    越泽眼睫微垂,在眼睑下方洒下淡淡的一片阴影,锐利的眉梢微不可见的动了两下,“这不对啊。”

    “不对?”高岳乐了解他这样的表情,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这种时候一定要注意到,这妖孽的脑袋瓜反应的脑回路一向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什么不对?你看出什么了?”

    越泽眼神沉静,易珩对上那目光只觉得凉凉的,毫无温度。

    “干净就不对。”

    少女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高岳乐目光不明的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干净?祖宗,你这是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越韬,这个工程落到姬家手里的时候,拍卖价格是多少?”

    听见大哥询问,越韬本能的回答:“三亿五千万。”

    “规划这样一个小区的成本多少?再加上所有房屋的装修,以及高规格的安保,后期的人员投入需要多少?”

    几个人的目光一起转向越韬,片刻后,越韬回答:“粗略计算至少需要二十多个亿左右,我让人用无人机勘察过那个小区,也粗略的规划出了这个小区的三维立体图。总体来看,房屋的造价成本虽然高,但却远远赶不上后期的投入。这个小区内部的配套设施很完整,甚至还有专门的月子中心,私人医院,心理咨询,休闲中心,健身中心,娱乐中心……还有完善的商业购物系统。所以就按最低价估算,都不会少于这个数,而且他们的安保人员训练有素,我想里面配套的其他服务人员应该也是收费不菲。”

    高岳乐惊讶的看了越韬一眼,随即又跟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小侄子,你也是出徒了,竟然查到了这么多?还用无人机航拍?”

    秦凯立刻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没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越韬看了越泽一眼,没有接着秦凯的话说下去。

    秦凯皱眉:“怎么了?不能说吗?”

    越泽目光淡然的看向他,“你想让我说什么?告诉你我看到了哪些人?秦凯,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好奇害死猫的事情你看的少吗?我动用无人机勘察,难道对方就没有防备吗?而我付出了暴露自己身份为代价做了这件事,凭什么要把这些细节告诉你?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承认吧,你动不了这个地方,更动不了这里面的人。我不说,是保你一条命。我要是真把这段录像给你,恐怕你就算再能打,也会被人打成筛子。”

    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是前一晚狂风暴雨留下的后遗症,阳光虽然炙热,可风依旧刮出了呼啸而过的声音。

    “咔吧”

    一段树枝被刮断了,就连断裂口都透着一股凋零的孤寂。

    高岳乐拍了拍秦凯的肩膀,毕竟有这段时间的战友情谊,他也不希望越泽把人打击的太过了。

    “你就听听劝吧,红坊的事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现在很多事都很乱,看似没有头绪,可冥冥之中却又栓在了一起,我总觉得这事跟红坊的事很相似。起码都是只靠我们解决不了的,那就不如等等看,总能想出办法的。”

    易珩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两下,他转头看去,她却不由得一愣?

    他的脸上明明不苟言笑,五官锐利而冰冷,可他看向她的眼部线条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种看似细微又强烈的变化,莫名的让她的心“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着。

    被她那双大眼睛潋滟的盯着看得实在是苏萌化了,越泽那抿刻的唇角松动了下来,“办法也不是没有。”

    高岳乐眼前不由的一亮,“你有办法?”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刚刚?说什么了?”

    越韬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那副懒得跟白痴开口说话的模样,立刻接着他的话说道:“是账目资金。这样一个涉及二十到三十多个亿的项目,不可能这么快结清所有账目,而且就姬家的贷款和还款以及利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虽然有房屋买卖合同,可我们都知道这房屋的用途,绝不单纯是出购敛财的。而且就是把他们现有的房之都卖出去,都不一定够他们后期投入的开支。所以能短时间的调动这么一大笔资金,总要有途径的吧?”

    363

    高岳乐恍然:“是啊,这二三十个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在五年前也是一笔庞大的投入。只不过姬家树大根深,难道他们不会融资吗?如果是这样,那资金来源可能不会表露在账目上。”

    “你只需要查到资金的来源就行了。”越翔吃了一口芒果,舔了舔粘在唇上的果汁,“或者说这批资金中,数额最多的融资方。”

    “你是说……”

    越韬:“这栋小区从立项开始就有明确的目的性,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做好了规划。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个项目是用来做什么的,能给他们带来何种的利益?”

    秦凯手指用力一掐,面色冷沉的说:“花这么多的钱修建圈养高官情妇的地方,目的显而易见。”

    越韬:“所以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那最后谁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呢?”

    慕叶成若有所思的说:“当然是投资最多的股东,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这事的发起人?”

    越翔难得有嫌弃别人脑子慢的时候,“那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要找到最大的融资人了吧?”

    “我马上打电话问我大哥要这方面的资料。”

    猛拍了一下脑袋,高岳乐立刻去打电话了。

    现在有一点线索他都不能放弃,要不然他大哥可真的就要被人玩死了。

    越泽想了一下,突然对易珩说道:“其实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喝了一口绿茶,入口的清香随着一道灼灼的哈气溢出,“想好了再说,小心我会失手杀了你。”

    越泽眉头微微抽动了几下,随即又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的小脑袋瓜都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还有一件事很可疑,姬长英名下有三个高级私人会所,不过最近几个月这三家高级会所都在进行一种人体买卖。”

    “人体买卖?买卖器官?”

    “不是,是买卖女人。”

    慕叶成含在口中的咖啡咽了下去,立刻随之点了点头,“这事我也知道,我还参加过一次地下拍卖。”

    越泽说的时候,少女还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可慕叶成的话倒是让她有几分明朗了。

    “你是说有人买卖女人,还以地下拍卖的形式进行?”

    “没错,这事还是高岳乐跟我说的。就在红坊的那天晚上,他看见姬长英出现,才说到这件事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可后来没有机会跟你说。”

    易珩扬头看向慕叶成,“你说你参加过这种拍卖?”

    被少女那木然的目光盯着,慕叶成突然有种自己做了坏事被抓了的错觉,“喂,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参加竞拍。”

    秦凯手臂高高的抡起,二话不说,“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如铁钳般的五指用力掐进他的肩胛骨,慕叶成毫不吝啬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秦凯,你这个虎逼,你想掐死我啊?”

    秦凯的脸色虽然有些消瘦,甚至还有些憔悴,但丝毫不见他下颚的曲线有任何的松动,相反他牙关紧咬的时候,下颚骨收缩的肌肉额外有深度,刻画出的线条真是清晰紧绷的灼人眼球。

    “你没有参加竞拍就做对了?你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

    慕叶成咬牙切齿的回头撇向他,用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怎奈自己“肾虚”……

    “这事能怨我吗?买卖人口的又不是我?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报警吗?就以你们警察的工资,能进去人家会所的门槛吗?还是你觉得你能弄下来一张搜查令?我敢肯定,就凭借姬长英那小三楼的背景,你这边刚有行动,他那边就能立刻收到消息。等你们人过去了,就擎等着落入人家早就设好的陷阱吧。放手,你放不放?不放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秦凯的手用力往前一推,慕叶成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总算是得救了。

    “秦凯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现在发生的事难道你看出来?姬长英的会馆和小三楼有着密切的关系,会馆既是小三楼的运输工具,小三楼又是会馆的靠山。他姬长英既然敢做这种买卖,他就想好了一切的安全措施。你知道我进他会馆的时候,从跨入门槛开始,就被没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而且他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一间x光的房间来搜查我们全身,看看我们身上是否戴了不该戴的东西进入。就连拍卖的会场都是“静心”安排的“小黑屋”,所有买家都只能看见被拍卖的女人,摁灯叫价。整体过程下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谁参加了这次的拍卖。最后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们,那些人手里有枪。”

    对于有枪这件事,易珩倒是不惊讶。

    以姬家的势力,没枪才奇怪呢。

    就是姬家老爷子身边的贴身保镖都是常年配枪的,只不过这种事姬长英都敢做?

    怪不得姬家最近几年的实力倍增,财源广进。

    越泽:“这些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些女人跟买主出了会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的人。这些女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不知死活。”

    易珩:“你调查过?”

    越泽:“高家大哥查过,高岳乐也核实过,依旧没有找到人。”

592云起首发

    雪山之上,寒风凛冽。www.uu234.net

    云端始终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浓雾,似山巅积雪,又似人间仙境。

    可如果没有这样极端的天气,也许会更令人舒服一些。

    这天气恶劣的,真的好想尖叫。

    只是才刚刚张开了嘴,钟意决定还是闭上吧,那一口寒风灌进嘴里,直接就来了一个透心凉。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脑袋都快冻掉了。

    “你还可以吗?”

    转头看向慕贤卓,钟意一点都不见外的对他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慕老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背我吧,我就一直在等你这句话,还好你说的不晚,时间刚刚好。”

    慕贤卓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你想的太多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第一个休息区了。”

    钟意直接耍了无赖,“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绝对更快。”

    慕贤卓点了点头,毫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把你扔下,更快。”

    钟意:“……”

    **

    雪山脚下,又多了一行人。

    越韬只比他们的航班晚两个小时落地,“确定是这里?”

    “没错,就是这里。”

    越韬深吸一口气,这个雪山的海拔相当高,而且这里的气候以诡异著称。

    但这座雪山却没有列入过任何的观光区,而且也没有被开发过,所以这里的山路很陡峭,就算有一些驴友上去,也都是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旅行社在这座雪山开设线路。就连这周围的居民,也鲜少会攀登这座雪山。

    不过这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国内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被开发。

    不仅仅是因为自然条件的限制,最多的还是经济投资。就像这样的雪山,一旦开发,这周边的旅游线路都要修整,再加上登山线路上的安全,以及周遭的危险测定都是相当庞大的投资。即便如此,也需要庞大的宣传才能吸引来客流,不过这种雪山,愿意来的人还真是不多。

    所以这样的地方也就不会有人会主动开发,越韬觉得能在地图上找到这座雪山,他都觉得奇怪。

    再看到这样恶劣的环境,他真的联想不到,越翔会在这座山上。

    那个懒惰的家伙,越韬很难想象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吃了多少苦?

    “准备一下我们山上。”

    直到他们这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中,山脚下又出现了一批人。

    只是这批人面色不善,而且周遭带着一种强大的戾气,打扮也是十分的奇怪。

    不过这些人中有一个当地的向导,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站在他们中间也是战战兢兢的。

    “你放心,只是要你领路而已,我们安全下山之后,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向导是个老实的牧民,脸颊晒的黝黑。

    听到那人说的话,他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些人杀人的,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然后那个人就死了,身体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

    **

    所谓的休息区,不过是一片还算平坦的落脚地。

    地方不大,关键是避风。

    待在上面,钟意整个人都瘫倒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从窒息中,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然后整个人就这样的虚脱了。

    就连南宫行这个理工男也跟着倒下了,梦楚漓直接对他们俩踢了两脚,“能不能有点出息?两个大男人,还没有我一个女人的体力好?”

    梦楚漓虽然喘着粗气,可她整个人仍然是站着的,而且显然还很有体力。

    就是她身边的易珩也是如此,一直沉默,但脚步却很稳。

    “不行了,我是真的不行了,我觉得自己的肺子都快炸了。”钟意的脸色发白,这个时候他的那些养生秘方都变成了纸上谈兵,就是再会养生又如何,这体力根本上不去。

    慕贤卓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连喘息都是平稳的。

    “看一下,还能不能搜索到他们的信号?”

    慕贤卓指挥着旁边的人,幸好没有只带这两个少爷过来,他们俩简直就是累赘。

    “信号接收不是很好,暂时搜索不到信号。或者,他们应该在更高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内门的好手,身体条件都非常好,队伍建制都是完整的。

    梦楚漓和易珩坐在一起,她摸了摸易珩的脸颊,“冷吗?”

    易珩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温度要更低,这点风雪感觉不到冷。”

    梦楚漓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再往上应该会出现高原反应,你确定可以?”

    “放心吧,针对这种情况,左丘有过专业的训练,没有问题的。”

    梦楚漓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如果这次找不到,不知道他们又要爬多少这样的山峰?”

    “我不会让他们再找了,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和生命而已。再说,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

    “你应该是担心沈巍的身体会异变吧?”

    易珩知道她已经猜到沈巍的身体状况了,毕竟她们无意间的谈话透露出的信息,两人都彼此知晓。

    而且易珩的惊讶也是掩饰不了的,以梦楚漓的聪明,她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他的身体,不能在外久待。我只怕他就算能扛住那份隐忍,也会受不住人身上的新鲜血液。”

    梦楚漓就知道她放心不下越家的人,虽然看似平静,可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个人的。

    “你是在担心越翔?”

    担心越翔?

    易珩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怕沈巍会伤了他自己。他是绝对不会吸取活人的精血,哪怕是为了活下去。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残害别人的性命。”

    梦楚漓微微皱眉:“可是他如果失去了理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他会在失去理智之前,就杀了自己。”

    易珩平静的说完这句话,梦楚漓有些晃神,“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同样也陪伴在我的身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可如果他真的能随便害人性命,也许他就不会活的这么苦。”易珩转头看向她,风声在她的耳畔掠过,“知道功德吗?”

    梦楚漓对上她那双真挚沉敛的目光,不由的点了点头,“因果得造化,造化聚功德。法曹会论因果,而判功过。”

    易珩若有所思的说道:“曾有传说,得大造化者,可以重新凝聚三魂七魄,再入轮回。”

    “再入轮回?”

    梦楚漓顿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想重新进入轮回?”

    僵尸无魂无魄,脱离六道轮回。

    根本没有希望再入轮回,所以……

    “因果未了,心念不断。大造化出现,必有大灾大难,近乎毁天灭地。可这样的大造化,又有多少人可以得到?所以要得功德,就要日积月累。不伤人性命,不做恶事,便是基本。沈巍在左丘一直闭门不出,终日待在藻居,以前我想的是,他是为了抑制身上的煞气,而将自己困住。可现在才知道,他这样做……终究想要圆了一场兄弟情。”

    “兄弟?你是说,他找到了他的亲兄弟?”

    -----------------

    一道人影从树上翩然落下,脚尖点滴,碰触到枯黄的落叶却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五年了。恭喜你,又让我见了血。”

    少女身体逆光,暗影撞击着她身体的轮廓,遮住了她俏丽的五官。

    只有一双清湛的眸光傲然落下,孤峰千仞,萧萧肃肃……

    那一瞬,那双眸子印在了他的眼中,也刻在了他的心头。

    帐篷帘被拉起,越泽大步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高岳乐闭眼倒在椅子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弄的崩溃了。

    老顾刚打完电话,一见是他就随口说道:“有人受伤了。”

    受伤?

    刚刚他在帐篷里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有些乱,想着是出了什么乱子。

    “是谁?”

    “一个高三联络生,叫杨超。”

    一听这个名字,越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韩,他可是楚韩的忠实小跟班。

    “怎么受伤的?”

    老顾挑了挑眉,粗憨的五官犹豫不决的看了高岳乐一眼,可人家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被人打了。”

    “被人打?”

    不知道为什么,越泽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不会刚刚好,是一个叫易珩的女生吧?”

    老顾沉默不语,那表情完全可以被理解为默认。

    何况一直在椅子上装昏迷的人顿时睁开了眼睛,诈尸一般的跳了起来,对着他大吼:“没错就是她,就是那个一直都在作死的丫头。”

    越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唇角笑意浅淡,华贵优雅,“不装死了?”

    高岳乐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恨不得去死,不然杨家的人找上门来,我怎么应付他们?”

    “他伤的很重?”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高岳乐心有余悸的说:“钢珠穿透皮肤嵌入了他右边的琵琶骨里,骨头被打的粉碎,断裂的碎骨插进了肉里,伤口不致命,但却很麻烦。”

    “钢珠?他用了气枪?”

    越泽脸色一沉,漆黑的眸中仿若弥漫着一层暗泽,周围的气息都变得莫名的寒凉。

    高岳乐没想到他居然先问了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先担心杨超吗?

    是不是他说的不够切帖,没有足够触目惊心的画面感?

    “喂,最后受伤的是杨超,杨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

    越泽抬头看着他,哪怕他站着视线居高,可被这么一看气势上顿时挨了半截。

    “杨超的枪从哪里来的?”

    这些是重点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说什么?

    高岳乐感到心中憋闷,气息都跟着短促起来。

    “报告。”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声音,高岳乐气急转头骂了一句:“报个屁告,有事赶紧进来说。”

    唐时几个人走了进来,高岳乐烦躁的对他们摆了摆手,“杨超那边怎么样了?”

    唐时:“重伤昏迷,流血过多,动手术是必然,可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保住那条胳膊。”

    高岳乐一脑门子的官司,捂着额头说:“居然废了一条手臂?那丫头下手太狠了吧?”

    林霄倒是挺兴奋的加了一句:“那丫头也真是霸道,废了他一条手臂不说,还留下一句话:恭喜你,让我见了血。”

    林霄生动演绎的小剧场,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喝彩,反而是高岳乐抬手照他头上打了一下,“见血?我这边就要要命了。”

    老顾轻咳了一声:“那他还真是幸运,捡回了一条命。”

    “啥?”

    高岳乐瞬间有些同情杨超了,丢了一条手臂,还被人说幸运?

    天底下有这么偏心的吗?

    “老顾说话要凭良心。”

    老顾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血还是好的,以她的身手,要命也是轻而易举。”

    高岳乐顿时冷笑出来,“啥啥啥啥啥要命?你是说她会杀人?开什么玩笑?这笑话很冷,好吗?”

    老顾几人同时沉默了。

    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这态度?

    这沉默?

    这是啥意思?

    高岳乐突地打了一个寒颤,“越泽,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可笑了?”

    越泽:“回答我的问题。”

    高岳乐:“???”

    回答啥?

    越泽:“枪从哪来的?”

    高岳乐:“丫的,你居然还想着这个问题?”

    “我问你,杨超的枪是从哪里来的?”低沉的怒喝,声音中似带着丝丝血气突兀间拨地而起。

    高岳乐的肩膀一抖,愕然撞上那双桀骜的眼睛,心知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可这事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张牛逼叉叉的脸又对自己凶什么?

    今年他是不是倒霉催的啊,麻烦事一件连着一件,就没有一件是省心的。

    “他自己的。我这是训练营,八方的买卖,他们又是我这里的会员,在我这里存几把打猎用的仿真气枪也有问题?”

    越泽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他面对面而立,周身的气息盛气凌人,令人不可逼视又自惭形秽的不敢靠近。

    “没有问题,存几把仿真的气枪而已,我不也存了几把吗?”

593云起首发

    夜晚扎营,风呼啸着吹动着帐篷。m.www.uu234.net

    钟意几乎把整个睡袋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毛毛虫,在帐篷里幸福的蜷缩着。

    “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一口鲍鱼海鲜粥,那就太完美了。”

    南宫行站在旁边,整个人也藏在睡袋里,不过看上去他要老实多了。

    “我看你的脑袋是冻坏了吧?要不你9还是先给自己看一看吧,这个时候还想吃海鲜粥?你不看看外面那么大的风雪,连火苗都不一定能点着。”

    钟意可一点没有要拉开帐篷的意思,好不容易温暖起来,他可不想受虐。

    “慕老大不会那么没用吧?怎么说也是特种兵出身,这种时候正是他出手的绝佳时机,证明他实力的时候到了。”

    “唰”的一声,帐篷的拉链直接被人从外面拉了下来。一股寒风毫不客气的冲了进来,钟意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大喊着:“把帐篷拉上。”

    可蹲在帐篷门口的男人却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另外一只手里还端着两个带把的行军饭盒。

    “不想吃饭了是吧?好,你们继续在里面待着。”

    慕长安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要走,可人还没站起来呢,一条大腿直接被抱住了。

    慕长安:“……”

    钟意在这种时候,总算发挥了他毛毛虫的特长,你一个躬身跃起,真个人在半空中打了个挺,然后直接扑向了慕贤卓。

    “我吃,我就等这口了,要不我都快饿死了。”

    中午吃的战斗粮,那没滋没味的饼干,配着足以硌掉大牙的牛肉干,连口热水还喝不上。

    那种感觉,简直可以少活十年。

    慕贤卓看着两个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那张刚毅的脸颊黑沉沉的说道:“就是欠练。让你们爬一个来回的雪山,什么都不挑了。”

    钟意和南宫行赶紧接过自己的饭盒,这一模,饭盒竟然还是热的,有些微烫?

    两个人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股温暖的热气直接从里面涌了出来。

    好香的方便面,他们都要感动的哭了。

    握着筷子的手都是抖的,然后眼眶都跟着红了,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感动的。

    钟意:“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方便面。”

    南宫行:“为什么我做方面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道?”

    慕贤卓静静的看着他们,最后不置可否的笑了出来。

    “慢慢吃,别烫着。”

    钟意闷头点头,可吃饭的速度却只增不减,舌头被烫了,他也一个劲儿的往肚子里灌汤汁。

    这边鸡飞狗跳,易珩那边就要安静多了。

    “多吃一点吧。”

    梦楚漓一看她的面根本没有吃多少,不由得皱起了眉。

    易珩微微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一包饼干放到了嘴边嚼着,“你要是不嫌弃我吃过的,你就吃了吧。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梦楚漓奇怪的说道:“你怎么宁愿吃这种难吃的饼干,也不愿意吃方便面,你不会认为这是垃圾食品,所以才不吃的吧?”

    易珩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胸口,“我只是觉得太热了,身体有些受不了。”

    “太热了?”

    梦楚漓听着帐篷外呼嚎的风声,这么冷的天难道不是应该喜欢多吃一点热食来维持身体的基本体温吗?怎么她还不喜欢吃热的?“

    想到这,梦楚漓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瞬间传来一股寒凉,就好像放置在这雪山中的寒冰一样,凉的彻骨?

    “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体温怎么下降的这么快?你等着我去叫南宫行和钟意。”

    易珩反手拉住她的手臂,“别惊动他们,我没事的。这是煞气,本来就是阴寒的东西,我想应该是他们改变了我的体质。刚刚爬雪山的时候,倒是不觉得会冷,可如今吃了这些热的东西,胸口倒是会隐隐的在痛。”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给他多少你的血?这种反噬是不是永远都驱除不了?”

    “可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他把我杀了,吃了我的血肉,他身上的煞气就会自然消失。”

    梦楚漓眉头紧蹙,“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如果是我杀了他,恐怕我也无法驱除掉身上的煞气。为了活着,他修的是鬼道,淬炼的就是煞气。一旦我杀了他,恐怕他全身淬炼的鬼道传承都会落在我的身上。那个时候,我就会变成第二个他。”易珩说着,她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易珩,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易珩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睛因为疼痛瞪的老大,一头向旁边倒了下去。

    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模糊,五彩斑斓的斑点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动着,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好像太过遥远,她想张嘴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等到她好不容将堵住的东西用手捏走,一股液体率先从她的嗓子眼涌了出来。

    “血?她吐血了,你们快想办法啊?”

    梦楚漓抱着易珩大叫,钟意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过只是失神了片刻,立刻叫道:“药箱,我的药箱。帮忙,快来帮忙,解开她的衣服……”

    整个营地瞬间乱了,那闪烁的油灯,在偌大的雪山之中,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犹如萤火般的倒影。

    **

    注射了血液之后,越翔的身体状况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而沈巍将剩下有三分之一的血液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不知道这种血液的真正用途,一旦找到了帝王卦的祖地,恐怕会有新的危险出现,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保住越翔的一条命。

    整整昏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皎洁的月光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越翔才幽幽转醒。

    沈巍就守在他的旁边,这个平台不够大,如果扎帐篷很容易就会被夜晚的寒风吹落到崖下。

    所以这一晚他们恐怕是不能搭建帐篷了,因此沈巍就守在这里帮他挡着迎面而来的对流风。

    听见声音,沈巍转头看了过去。

    “醒了?”

    越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只是他刚想要做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痛的厉害,特别是骨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过一样,如同抽筋般的疼。一动就好像波动的琴弦,感觉不停的在颤抖?

    “我……我的身体?”

    沈巍安抚的对他点了点头,“你的身体确实出现了一些意外。这里有领域禁制,好像不小心被我们启动了?”

    “领域禁制?”

    “就是一种秘法,可以保护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一旦有生人踏入,便会死于非命。而如果是自己人,便会相安无事。”

    越翔的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沈巍很有耐心的静静等待着。

    --------------------

    几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可诸葛铖却像一个无法被撼动怪物,越泽和秦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决,他的眼瞳中只有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如鬼魅扰乱着他的心魄。

    高岳乐猛地被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薛暮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秦凯转身抓住她的小腿,却重重的挨了一拳,抱着薛暮滚了出去。

    周文月不停的哀求着,她的眼泪飞溅,脖颈上还有被划出的血痕

    “求求你了,住手吧,住手吧……”

    越泽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收紧的手指在他的颈间印出青紫的淤痕。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挣扎着,直到一把匕首在诸葛铖的身后划出一道银色的光泽,随即重重的插入他的后心

    **

    天有多大?

    他们说好大好大,可我就只能看到细长的一条,还有一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他们说那叫蓝色,可我不懂那是什么含义。

    我生活的地方只有五平方,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他们说这是地下室,不到一米高的房顶,总是有着潮湿的凉意,肮脏的臭味,还有馊了的食物不停的在发霉。

    而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家,从两岁开始,这里的一切,一滴水,一缕光,每一块砖上多出来的缝隙裂痕,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知道。那就像是我的一个“新朋友”,然后从打招呼开始,它就成了我的“老朋友”。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对所有的老朋友都没有怀念,甚至一把火烧了那里。

    当我走出那个堪称牢笼的地方,原来阳光是如此耀眼,而所谓的色彩是如此缤纷。

    只不过我再也无法看到直背仰视天空

    躲在阴暗的角落我已经习惯了佝偻的行走,习惯了蹲在地上吃馊了的东西存活,习惯了离开湿漉漉的棉被靠在墙壁上蹲坐着睡觉

    也习惯了彻夜无眠的寂静。

    我是一个天才吗?

    是的,我是。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参加了育泽学校的初小入学考试,我知道那是一所很好的学校,因为诸葛悻就在那所学校上学,家族里只有最优秀的精英才可以去那里念书,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因为我怕,怕再被送回一个新的“地下室”。

    而我成功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收到了育泽学校的入取通知书。

    我是第一名,所有学生的第一名。

    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从此刻开始我不再是地沟里的老鼠,我不再是一个被遗忘的垃圾,但却成了一个随意被人凌辱发泄的工具。

    诸葛悻骂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却顶着他弟弟的名字活着,所以我是一个下贱到骨子里的小偷,偷了别人的名字,偷了别人的人生,活着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我不止一次怨恨着,为什么我的亲生母亲要把我送到这里?

    她是否知道我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她是否知道我的父亲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将我遗忘在黑暗的地狱。

    诸葛夫人,那位高贵的令人不得不仰望的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个精明到可以算计到人心的女人。

    我们“母子”的第一次出行,我第一次坐在她的身边,喝着她递过来的一瓶牛奶,看着她脸上从未绽放过的和煦的笑容。

    直到车子停在一所公寓楼前,片刻后,我看见从一栋公寓楼里走出了一家三口,站在中间的少年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可他的身边却有一个长的很漂亮很优雅的女人搂着他,而他的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宠溺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是他羡慕的、曾期待的……

    “咣”的一声,我的头被“母亲”摁在了车窗上,她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就像一个疯子般将他的脸在玻璃车窗上摁扁揉搓着

    “看仔细吧,瞪大你的眼睛看看,那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偷了别人的丈夫之后,依旧活的理所当然的小三,令人下贱恶心的女人。看见那个男孩了吗?那是你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你们只差三个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刺耳的笑声在我的耳畔响起,“这意味着,你母亲生下你之后,拿着一大笔钱去投入别人的怀里,然后不知廉耻的又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儿子,而你从此被遗弃,她没有再看你一眼,也许她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在她的眼中你就是一个获取金钱的工具。因为钱出卖肉///体,因为钱舍弃自己的孩子,因为钱她得到了幸福,养了别人的孩子……我可怜的儿子,你到底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我算什么?

    **

    刀光滑落,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解脱。

    当刀刃入体的那一瞬间,疼吗?

    更多的却是苦,就连那股子腥甜都被苦涩所占据。

    剧烈的爆炸声在他的耳畔回荡,而他的眼前却是一片火光,冲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而相撞的两辆车中,那个优雅恬静的女人就倒在副驾驶的血泊之中。

    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染了她的眼眶,她明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可她的眼中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说不出的光蕴,嚅动的唇角不停的在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

594云起首发

    钟意双腿笔直的瘫倒在一侧的帐篷旁,身上弥漫着一层浓烈的血腥味。www.uu234.net

    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汗珠已经浸湿了他的衣领,跟两个小时前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刚刚还冻的全身僵硬,可现在却是汗流浃背,心跳如雷。

    “把手擦擦。”

    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血,慕贤卓皱了皱眉。

    钟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全是她的血。

    现在回想起十分钟之前,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好像能想起来的就是血红的一片。

    她不停的在吐血,用了各种办法都止不住。

    说实话,他整个人都是慌的,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熟悉的让他心惊胆战。

    南宫行出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用冷冽的风吹散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只是脚下一个踉跄,原本就有些虚的小腿,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超着前面跌了出去。

    “砰”的一声,人直接摔进了雪地里。

    钟意眼神有些发直的看着趴在雪地里的人,“你怎么没有扶他一把?”

    慕贤卓站在他的身边,也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南宫行,“我……忘了。”

    南宫行在雪地里趴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随即直接在原地坐下,目光呆愣的看着前面,傻乎乎的说了一句:“我怎么趴在这里?”

    钟意:“……”

    慕贤卓:“……”

    仿佛在这一瞬间,三个男人都变成了弱智。

    这对话听在梦楚漓的耳朵里,连嘲笑都感觉累。

    坐到帐篷门口,她问了一句:“现在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了吗?吐了这么多血,真的不需要输血吗?要不我们还是下山吧。”

    钟意想了一下,“我没有意见。”

    慕贤卓朝里面看了一眼,“她不会同意的。”

    南宫行咬着指甲,他只有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才会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骤然间沉默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行:“???”

    南宫行:“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呵呵,这种话听着顺耳,可怎么让人觉得有推脱责任的嫌疑?

    “我不走,哪也不去。”

    虚弱的声音响起,几个人的目光立刻朝帐篷里看了过去。

    易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

    “吓到你们了吧?”

    她的脸色苍白的下人,可嘴巴和鼻子处却有着一片浅红,那是血液留下的痕迹,擦都擦不掉。

    钟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易珩的眼角微微闭合了一下,“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我快被你吓死了。”

    易珩的脑袋有些眩晕,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只不过之前半年才有这么一次,如今三个月就有这么一次,这周期是越来越短了。

    “我们现在走不了了。”

    听见她这么说,慕贤卓立刻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遇到危险,慕贤卓永远是首当其冲,下意识要顾及周围的安全。

    “这座山设有领域禁制。”

    别人无法探查到这种禁制,可刚刚她血液疯狂涌出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能量围绕着整个雪山。而且从山颠而下,这股能量越来越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才没有收到禁制的攻击。

    领域禁制?

    慕贤卓对这个词可不陌生,当初他们慕家老宅的周围就设有这样的禁制,要不然那么重的煞气怎么会让人察觉不到呢?

    “你是说这里也藏着约乔司家族的秘密基地?”

    易珩微微摇了摇头,“不是,这里没有煞气,相反整个雪山十分纯净。这里山峰灵气隽秀,终年云雾弥漫,分明就是一块藏宝地。”

    “藏宝地?”钟意奇怪的皱了皱眉,“这里这么冷,这么高,这么大,要是真把宝藏藏在这里,还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只不过,谁会把宝贝东西费劲千辛万苦的弄到这里来?”

    “等一下。”梦楚漓若有所思的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南宫行还没有回过味来,只是下意识的回答:“我们不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那我们找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他们……对哦,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南宫行刚说完这句话,钟意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是脑子秀逗了吗?你说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旅游的?探险的?”

    “啊,我知道了,他们是来找寻帝王卦的祖地?”

    这一巴掌还真是有效果,直接就把正确答案给拍出来了。

    “所以说,越家的祖地真的在这里?山巅之上?”

    慕贤卓瞪大眼睛看向易珩,却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这里了。”

    “我的天啊,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钟意还有懵头的说道:“他们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可我们只是来找他们的,竟然就找到了这里?”

    “你们下山吧。”

    只是这股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分享,易珩这边一盆凉水先浇了下来,“这里的禁制应该和血液有关。我曾在越家祖籍的记载,帝王卦的祖地外就有一道血脉禁制,一旦踏入,非帝王卦传承的人,全身血脉必然狂涌,最后爆体而亡。无一例外。也就是说,你们就算上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这分明是人种歧视?”

    梦楚漓白了钟意一眼,“你若有能耐,就去跟人家讲理啊?看看会不会把禁制撤了。”

    知道她这么说实在奚落自己,钟意撇了撇嘴,“那沈巍他们怎么办?难道他们不会碰到禁制吗?”

    “禁制设在山颠,如果不进入到禁地,应该不会被波及。”

    慕贤卓拧眉想了一下,“可我们现在并不确定他们的位子,万一……”

    易珩立刻摇了摇头,“不会有万一的,沈巍不会让越翔出事。”

    “可是沈巍……”慕贤卓说了个开头,接下去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沈巍当然不会出事,领域禁制的是擅闯的人,非帝王卦的血脉。

    可他根本不算是人,血脉禁制对他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几个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都默契的想到了这一点。

    也因此气氛虽然尴尬,但却没有人挑明这个事实。

    “那我们先到山下重新建立信号联络他们,然后让他们尽快下山。”

    易珩点了点头,“可以。你们下山驻扎,等我们下来。”

    “你们?”钟意眉头紧蹙,“你别告诉我,你还要继续往上走?”

    -----------------------

    扯了一把椅子坐下,高岳乐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道,“丫的,大晚上不睡觉,竟他妈给我作死,我诅咒丫的,一醒过来从树上掉下来摔死。”

    越泽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床铺,被子依旧保持着豆腐块的配置,连一个褶皱都没有,俗称苍蝇上去都打滑。

    “他们昨晚见面了?”

    高岳乐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虚无的揉着太阳穴,“嗯。”

    “那恭喜你,你的训练营保住了。”

    “滚蛋。”

    高岳乐骂了一句,抬手撸起自己的袖子,那保养一向奢华的白皙皮肤上,居然挂彩了?

    越泽皱眉:“怎么回事?”

    高岳乐放下袖子,“代价。”

    “秦凯?”

    高岳乐叹了一口气,“那丫的比我伤的还重。”

    他抬手在胸口做了一个斜下的切割手,“从左胸到右腹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可这丫的也是有种,居然一声不吭,就那么忍着。最后我不想一个刑警死在我的地盘摊官司,就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他人呢?”

    高岳乐朝上指了指,“在一棵大树上蹲着装猴子呢。”

    不经意的朝床上瞟了一眼,高岳乐眉头一蹙,伸手在床边捡起一个白色的药包,“斯密达?这不是我给唐时的吗?是那丫头落下的?”

    想起那丫头捂着肚子的表情,仔细一想,她的脸色还真有些苍白,“她拉肚子了?”

    “是啊,一晚上的折腾。我就撞见她跑厕所两三次,只不过太急了,她好像都没注意到我。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也顾不上她,所以就让唐时把药给她,以免这丫头拉的脱了水。”

    越泽把药包拿在手里,喃喃的说了一句:“还真病了?”

    “你那张嘴说好的不灵,坏的一说一个准,八成是吃火锅辣的。对了,她一早过来不是为了找你算账的吧?”

    唇角勾起,笑意流淌而出,舒展又沉静,精致的眉眼促狭的摇曳起一丝涟漪,“她现在没空找我算账了,正急着去拯救世界呢。”

    “啥?”

    “把丧尸打成尘埃?把威震天赶回太空?”

    驴唇不对马嘴的两句话,把高岳乐直接轰懵逼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纵横杨柳岸百花齐放的把妹达人,迅速的开启了极限雷达功能,“这话听着怎么有种,拉肚子被生生的演变成血案的前兆?”

    越泽:“血案?”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高岳乐哼笑。

    高岳乐:别装,你不懂吗?

    越泽:“……”

    越泽:我是真……没懂。

    高岳乐白了一眼:“切”

    鄙视你的各种虚伪。

    **

    哎呦,我的肚子,真他妈疼啊。

    易珩一到生理期的时候就想进icu,她甚至想过或许可以做个变性手术,让她不用每个月都疼的死去活来的。

    正想着在厕所进行长期驻扎的可能性,眼梢一扫。

    猫着腰,捂着肚子的少女准备如厕的少女,身形顿时僵直在原地。

    小脑袋跟个天竺鼠似的高高昂起,眨巴了几下黑眼球,再用一只爪揉了揉眼眶,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个人不是猴子,她这才大喊了一声,“树上的大兄弟,你干嘛呢?”

    片刻的沉默,声音有些沙哑的响起,“睡觉。”

    “能睡的着吗?”

    “睡不着。”树上的“猴子”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朝下面看了一眼,“有人晚上不睡觉来回的跑厕所,吵的睡不着。”

    易珩:“……”

    就这样被听墙根了?

    我叉。

    少女一个激动,“蹭”的就跳上了树。

    感觉到树枝微微抖了两下,秦凯半眯着眼睛朝她瞟了过去,“老实点,这种时候你要学会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不然血流太快,我怕你血亏。”

    易珩的脸颊腾的红了,气急的指着他的鼻尖大骂:“你这个偷听的小贼。”

    “我原本就在这里,是你说话太没有顾忌了。记住,你是个女人,能做一些女人才有的专属操作吗?要不是你生理期来了,我常常会忘了你的属性。”

    少女倚在树上倔强的撇了撇嘴,“要你管?”

    目光沉梭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单手叠放的胸口,少女俏丽的眉梢挑了挑,“我说怎么有股子腥味呢,原来伤口在胸口啊。”

    秦凯仿若未闻的闭上了眼睛,随口反击:“你确定不是从你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味道?”

    “滚蛋,你血里有股子闷骚味,自己闻不到啊?”易珩气鼓鼓的盯着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她怎么就不多砍几刀呢?”

    脑海中却浮现出女人那熟悉的身影。

    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人,因为她早已忘记了眼泪的味道。

    可她在他的面前却脆弱的一如既往,小时候开始,就是跟在他身后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哭闹着喊:“凯哥哥,等等我,疼,真的好疼……”

    直到现在,她的眼泪依然脆弱的让人心疼,沾着他血的匕首落地,她蹲下身体,抱头痛哭。

    她说: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可他们却都不是我要的男人。

    唇角轻轻的颤抖,刚硬的线条却犹如冰峰崩塌,一瞬间溃败千里,一滴清泪划过脸颊,经流了岁月。

    “想听个故事吗?”

    也许是被他的那滴眼泪惊到了,也许是自己的肚子太疼需要转移一些注意力,反正易珩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跟他一起当起了猴子。

    只是当她回答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越泽的话。

595云起首发

    “你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还敢往我身体里注射。”

    “我可没说我往你身体里注射了。”

    越翔皱了皱眉:“你可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注射器是用来做什么的?”

    “知道,可是里边红色的液体我可不知道是什么。”

    越翔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老狐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分明就是想逼自己说出来。

    “你弄了这么一管血,就是你的底牌?”

    看吧,他果然知道那是什么。

    越翔如今对他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干脆的承认了。

    “你以为我是来玩的吗?当然会做一点准备。”

    “所以你抽了越泽的血?”

    越翔点了点头,“虽然老大忘了帝王卦,可他确实是帝王卦的继承人,我虽然不确定他的身体里是否有天赋血脉。不过如果老大也使用不了帝王卦,那越家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继承。我奶奶当初继承帝王卦,也无非是悟到了白鼍龟甲中的入门,也就是帝王卦的第四重,可老大却在出事之前,却已经突破了第五重。他的天赋和年纪可以说是越家历代突破第二,只有越家的先祖曾有这样的天赋十二岁修入第六重,老大比他晚了四年。”

    第六重?

    沈巍有些惊讶了,他的资料中,越泽的修为也只有第四重而已。

    看来越家还真是隐瞒了不少事情,不过越泽出事,却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可如果越泽没有出事,那越家又将会把这个继承人带入怎样的境地呢?

    “看来你赌的没错。越泽的身上的确有天赋血脉的传承,最好的证明就是你现在还活着。”

    越翔也是松了一口气,“我只想过这血液可能会成为开启祖地的钥匙,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了,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喂,你真的是给我注射完了血液之后,我才没事的?”

    沈巍白了他一眼,“你在怀疑什么?”

    越翔撸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月光不是很足,只能蹭着一点点雪光勉强看清楚那盘根错节,还有点恶心的“蜘蛛网”。

    “你说血液不会有排异反应吗?”

    沈巍:“……”

    现在怕死,是不是晚了点?

    越翔:“那种移植器官的人,不都是很怕血液排异吗?而且他们在器官移植之前,还是找的最匹配的人。不过最后还是会出现血液的排异,那我呢?虽然越泽是我老大,可他是我表哥,没配过型,他的血液真的可以在我的身体里消停的流淌?会不会我身上的血液出现什么变异?”

    “你觉得这种变异会是什么?”

    越翔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会让我变得跟他一样聪明吗?”

    沈巍:“……”

    沈巍:“你想的太多了。”

    越翔:“……”

    为嘛有种很尴尬的感觉?

    **

    大晚上被人从帐篷里拉出来,钟意那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点睡意,瞬间被这一股刺骨的冷风给吹没了。

    “大晚上你们不睡觉,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决战雪山之巅啊?”

    南宫行负责“绑架”,可站在雪山崖边的却是背着一柄长剑的慕贤卓。

    这么一身打扮对上自己现在这怂到家的状态,钟意勉强挺起脊背,打着哆嗦,维持基本风度的站在原地。

    “你少废话,我们想问你什么,你会不知道?”南宫行直接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说,你今天为什么要叛变?“

    “哎呦呵。”钟意吃痛的转头朝他瞪了过去,“臭小子,给你点脸了是吧?还敢踹我,找死?”

    “你当我怕你?”

    慕贤卓总算不再那抬头望月,欲乘风归去了。

    转身看向钟意的目光中静如止水,“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哎,钟意不怕南宫行这种理工直男,大不了耍无赖,说荤话,这家伙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惜没想到这家伙现在竟然还会找同盟了,慕贤卓可是比他有手段。

    而且就算想瞒他什么,根本没有多少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剑还有枪。

    无论用哪一种“工具”,都能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摩擦摩擦了。

    钟意双手抚慰的搂着自己的肩膀,牙齿之间打颤的说:“这事你们别问,其中的原因你们就算问我,我也不会说的。不过那丫头的话你们是可以信任的,她身体里的煞气是可以被她随意控制的,也的确可以隐藏她的气息。”

    南宫行这个唯物主义者,还在纠结着他的科学论。

    “可这种方程式根本不成立。”

    钟意直接瞪了过去,“你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种不成立的方程式。你见过有几个半灵体的?三魂七魄都有,人还喘气呢,可身体却横穿阴阳,这本身就是一种悖论好吗?再说了,我们这些人哪个的身上没有这种不成立的方程式?我这双眼睛从小就开了光,看鬼,看妖,看傻逼,我说什么了?“

    -------------------------

    高岳乐:“?????”

    越泽:“你这病没办法治,早死……”

    高岳乐瞪眼:“早死?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早死什么?”

    越泽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你懂的。”

    高岳乐:“我懂?我懂个屁!!!!!”

    **

    易珩“休假”第一天,把野人营给拔了。

    高岳乐引以为傲的“变态”虐的小旗,就这样被一个疯狂的女人,哦,不,应该是少女给一锅端了。

    野人营的训练已经进入这个季度的尾声,三个月的高能训练,既是外部训练也有内部考核。

    这是训练营成立以来的传统,也是选拔新教官的方式。

    可这一次彻底搞砸了。

    高岳乐整个人都暴躁了,扯着脖子对越泽怒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阻止她。你知道我用了多少渠道才把这些精英给挖过来,可她呢?居然在最后的考核里给我弄了个全员消失?”

    越泽坐在显示器后面,看着一脸懵逼的野人营教官们,也是无奈的挠了挠额角。

    “这只能说明你定制的考核有漏洞。”

    “漏洞在哪?”高岳乐指着一棵大树怒喊:“你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考核坐标的?”

    越泽研究着录像:“很显然,她只是在树上睡觉,然后被人打扰了。”

    “只是睡觉?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不该打扰她睡觉。”

    “很显然……是这样。”

    “放屁。”高岳乐的口水横飞,“考核区域方圆都有陷阱和警示,可你看看周边的摄像头,有哪个摄像头拍到她了?她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而且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中心视野里,还来了一个大片写真?那么高的树枝,我让人按个摄像头容易吗?合着就为了拍她是吗?还有,她是怎么上去的?那里足有十米高,她怎么就不怕呢?这是要上天啊……”

    沉深的思考了一下,越泽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给出结论:“……飞上去的。”

    高岳乐:“嗯???”

    越泽:“回答你,她飞上去的。”

    高岳乐:“飞?”

    高岳乐双手做了一个兜兜飞的动作:“怎么飞?这么飞?”

    越泽赏给他一个看弱智的眼神,勉强回应:“……很生动。”

    高岳乐咆哮:“生动个鬼”

    “你飞一个我看看。”高岳乐手舞足蹈的演示着这种结果的可能性:“你一双大长腿都不一定能飞上去,她是怎么做的,难不成原地跳着飞上去?”

    越泽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专注沉深的目光还真够唬人的。

    高岳乐一怔,吭哧着瞪了过去,“看我干嘛?”

    “!!!!你居然说对了。”

    “啥?”

    “跳着飞上去。”越泽竖起一根手指朝上面戳了戳,随之狠狠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相视无言。

    高岳乐只能心中腹诽:这男人是真有病,他的与众不同已经证明他根本就是一个脑残。

    **

    易珩“休假”第二天。

    “老顾,老顾……”

    “小唐,回话,听见立刻给我回话……”

    “妈///的,你们都哪去了?再不回话,老子要打电话报警了。”

    高岳乐彻底暴走了。

    昨天消失的是被训练的成员,今天消失的是野人营的训练教官。

    原本是两方对抗的综合评估,随着被训练的蓝方全员消失,老楚提议把对抗训练变成素质考核,来一场营救训练,进行自身评估。

    而易珩莫名其妙的介入直接改变了整场考核的性质,从一件被人打扰到睡觉的事件直接演变成了1人vs 多人的追捕事件。

    再不要脸的说,这简直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竞争。

    先不说蓝方装备有限,队伍整体默契不够,单兵作战不是易珩的对手。

    如果被逐个击破,完全可以完成一个全员截杀。

    可野人营教官所在的红方却不同,他们有着一定的默契,而且配有全套的武器装备,成编制组队出发,有位置坐标和通讯设备,要完成对他们的截杀,没有一个精英小分队的成员,哪有那么容易办到?

    “雷达上显示坐标了吗?”

    高岳乐两天都没有睡好了,“如果要是显示了,我还用在这跟你大眼对小眼吗?距离上次他们出现在视野内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

    越泽也是没有睡好,虽然吃了感冒药,可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很多时候意识都十分模糊,强靠着咖啡来支撑那一直在打架的眼皮。

    视频放了一遍又一遍,那个在黑夜中袭击最后一组小队的黑影,一定是易珩没有任何疑问。

    趁着夜幕,她不仅把人解决掉了,甚至还把战场清理了一个干干净净。

    高岳乐坐不住了,“我立刻派人进去搜寻目标。”

    “不用搜了。”

    “啥?”高岳乐真是气急了,指着他面前的显示屏骂道:“你他娘///的让我看着我的人消失无踪什么都不做?”

    又喝掉一杯咖啡,越泽的眼眶有些轻微的泛着青紫,“你觉得易珩能对他们做什么?杀了他们?”

    “你别给我讲鬼故事啊,一个小丫头怎么杀人?”

    越泽微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倒下一片剪影,“有人规定未成年就不能杀人?”

    也许声音太过深沉,也许问题太过认真,也许现实太过……深刻?

    刀光幻影,拳风凛利,还有那双印刻着锋芒的眸子。

    小唐说:她手上没有废招,步步杀招。

    老顾说:她手里的刀是开过刃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高岳乐脑袋里全是脑补的武林少女、女衣飘飘、仗剑江湖、除暴安良;然后又是少女杀手、一袭黑衣、目光森森、手起刀落、鲜血飞溅;再然后是复仇少女,皑皑白骨,重金属的黑暗缭绕着整个苍穹,纤瘦的身姿顶起了一片绚烂……再然后就是……

    没有然后了。

    猛打了一个冷颤,高岳乐举起电话对着他大喊:“你好好说话,要不然我报警了啊。”

    “警察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嗯?”

    高岳乐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帘子被撩起,耀眼的阳光印着修长的轮廓,进来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黑色的短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浓烈而深邃的眉眼有着几分疲惫和倦意。

    “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高岳乐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只不过片刻后,他又像摁了电门一样直接跑到了帐篷门口,跟做贼似的往外望了望。

    “不是你说要报警吗?干嘛?刑警行吗?够用不?”

    找了一把椅子刚坐下,高岳乐立刻又调头朝他冲了过去,“你少打岔,我的训练营还在吧,你们没给我毁了吧?秦凯,你要是敢把我的事业毁了,我就敢袭警。”

    秦凯剑眉横扫,凌厉的眉眼有着让人又爱又恨的冷漠,桀骜的装逼,但却让人惹不起,只能爪心挠肝的蠢蠢欲动,在心里用一把小刀使劲儿的戳戳他。

    “秦凯?秦队长。”

    越泽见到熟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秦凯也撩了一下眼睑,“是你?我们好像见过面。”

    越泽别开头,也没否认。

    高岳乐朝他看了过去,“你知道他过来?”

    越泽轻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知道?”

    秦凯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易珩在哪?”

    易珩?

596云起首发

    对方是敌是友不知,慕贤卓这样做也是以往万一。

    如果是非敌,他自然会将人安全带走。

    如果是敌,那他变会把他们永远留在这座雪山上。

    而论起身手,钟意和南宫行那两下子自然不比梦楚漓,就算有人逃过慕贤卓那一关,梦楚漓也可以将人解决掉。

    只不过,一旦这些人出现在梦楚漓的面前,面对的就是杀招。

    梦楚漓断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这也是慕贤卓行事最为让人放心的原因。

    易珩听到这件事,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他们的行踪要说一点都不透漏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这些人既然跟到了雪山,那就断不能留。

    “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恐怕我们来了多少人都被他们摸的一清二楚。一旦如此行事,难道他们就不会察觉少了人吗?”

    慕贤卓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想到了。我会先让三个人下山,不过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如果有人跟着他们,就伏击反杀。如果没有人跟着,就让他们从另一条路绕道汇合。”

    “既然已经都布置好了,那我们就立刻动身。”

    钟意伸手扶了她一把,“你的身体还支撑的住吗?”

    易珩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枣,“这不是你给我的吗?只不过,你要不要吃点?我看你好像也伤的不轻?”

    钟意顶着他那张猪头脸朝着南宫行瞪了过去,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腹黑,打人不打脸,可这家伙,专打他的脸。

    **

    “沈巍,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是我们家的祖地,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越翔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用绳子把他绑在了雪山上?

    难得他还能找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石头,把他绑在上面刚刚好,那叫一个坚固牢靠。

    而且为了防止他冻死,几乎把所有的衣服都给他穿上了。

    甚至还把饼干串成了“项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亏他想得出来。

    “别叫了,再叫我就把你的嘴巴堵住。”

    越想这个时候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哪还能听进出他的警告?喊的声音撕裂的就跟杀猪一般的难听。

    沈巍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脖子上的围脖一头牵起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我说了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自然会告诉你,关于你们家祖地的一切。如果我回不来……我也已经把我们的坐标发出去了,用不了三天,自然会有人来救你。越翔,我警告你,这一次我不是再跟你说笑。就算你有必死的决心,我也不能让你冒险,不然那丫头会生我的气。”

    越翔嘴巴被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沈巍的目光带着一抹怨恨。

    他就不想再欠他们左丘的“人情”才会做了这个决定,可到最后却还是被他们的人救了一条命。

    沈巍这家伙就没有想过,如果他要是死了,那自己要是看到易珩之后,又该怎么办?

    这家伙真是要害死他了。

    沈巍只带了简单的行装,就转身走了。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而且连头都没有回。

    越翔使劲的瞪了瞪腿,可最后也仅仅是脚踝动了两下。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沈巍沿着山路往上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天气就变得阴暗,冷冽的风明显别之前大不少,卷着雪花吹了下来。

    而他脚下的路也变得越来越窄,他的身体几乎都贴在崖壁上,手里攥着两把匕首,挂在那里。

    -------------------

    原本在腰间的手却愣是被摁在了腰臀之间,这部位看着更尴尬。

    可最尴尬的还是秦凯的手指,刚刚那是贴合的惬意。

    现在的手指却直楞的翘起伸直,只有手掌“强力贴合”,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只等霸王硬上弓。

    “占完便宜就想走?”

    薛暮仰头看着他,秦凯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她的手指抠的紧紧的。

    秦凯皱眉:“放手。”

    薛暮扬眉,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放呗。”

    秦凯看了看她丝毫未动的手指,“我说你。”

    薛暮的手霸道擎起他的手臂,又重重的摁了回去。

    “我的手,你凭什么管?”

    真彪悍啊!

    女人耍起流氓来,男人都想把头往柱子上撞。

    为啥?

    后悔呗。

    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沾上这么一个吃定自己的完蛋玩意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秦凯那张脸都结了一层冰碴。

    “我们出去说。”

    薛暮被他拽了出去,只是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她回头朝易珩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小丫头正捂着脸,一副非礼勿视的娇羞样儿,可偏偏指缝间那圆滚滚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

    周文月去找医生,秦凯和薛暮又去解决个人问题。

    帐篷里突然静了下来。

    少女手臂一伸,仰天呐喊:“会议结束,各找各妈吧,各位不送。”

    易珩转身要走却被人拦腰抱住,重新摁回了椅子上。

    “你干嘛?”

    越泽低头瞟了她一眼,“你干嘛去?”

    “我的床被人占了,当然得再找个地方窝着啊。你别忘了,我还在流血呢。”

    越泽被她噎的一愣,“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没想到你流着血,杀伤力依旧不减。”

    少女仰头浅笑,抱拳答谢,“过奖过奖。不过这个事实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女人呢,是一种流血一个星期都不会死的动物。所以呢……”

    越泽看着她那奸猾样儿,“所以什么?”

    “听女人的话,这叫天经地义。”

    越泽沉默不语。

    高岳乐咧着一张大嘴呆若木鸡。

    少女柳眉一挑,眼角朝他瞟了过去,“你有意见?要不然你也流一个星期的血,看你会不会死?”

    有意见?

    他有个屁意见。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岳乐使劲儿摇了摇头。

    “那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

    “啊?”

    被她这么一说,高岳乐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一直都咧着,上下颌八颗大牙招摇的晃着。

    易珩凉嗖嗖的说了一句:“牙可真白。”

    高岳乐凌乱的羞愧难当,手捂住嘴巴,就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的说:“请允许我安顿一下我这一口无处安放的大白牙。别看我,谁也别看我。”

    转身泪奔,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易珩无奈摇头:“我说什么了?这心理素质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越泽:“天生的。”

    易珩:“???”

    越泽:“……改不了。”

    **

    越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易珩皱眉,“你还不走?”

    “问你几个问题再走。”

    易珩双腿卷缩着有些发麻,“问可以,可我腿麻了。”

    越泽侧头瞟了一眼她的腿,手臂才刚刚动了一下,少女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已经是无忌惮的霸占了他的大腿和膝盖。

    “真舒服。本小姐心情好了,给你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

    越泽转头看着那一头摇晃不停的小脚丫,白嫩的脚趾饱满软嫩,看着肉呼呼的,圆润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红,脚背和脚底还蹭上了一些土灰。赤着脚就遍地跑,肚子疼都算轻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脚上,掌心握住了她的脚掌。

    他心里想着:果然很凉。

    她的脚却往后一缩,被他握住的脚掌,小腿都跟着发抖。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摸她的脚,而此刻他的掌心很暖。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她的脚背,脏兮兮的土灰被擦掉了,可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如果这是一种贿赂

    易珩承认,她被贿赂了。

    “说吧,想问什么?”

    “你之前怀疑诸葛铖骗了你什么?”

    “不是怀疑,是他确实隐瞒了。楚既然害怕报复,不敢出来作证,那为什么要见到诸葛铖之后才愿意说出真相?难道她不知道说出真相的后果吗?还有她的脖子上也戴着子孙符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诸葛铖说子孙符和本命符放在一起,而且都是诸葛悻制作的,这些话谁能证明?不过是他的一己之言,我们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跑。我刚刚发现的子孙符,他就给我送来本命符。我说学校有女生堕胎,只有你说这仅限于怀疑。可他呢?他一直在问我们的意见,却恰巧暴露了他掩饰的内心。别说我对他太过防备,事实证明,他确实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所以我相信一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越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床上躺着的诸葛铖,眉角微蹙,“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易珩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进了自己的心魔。”

    “心魔?”

    “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心里的阴暗面。最不想要的过去,最恐怖的回忆……类似这种的场景。原本是他最排斥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某种原因激发,使人陷入其中。这就像进入了一个梦魇,心里最怕的人和事,或者是任何的东西出现在你的面前,一种害怕、烦躁、恐惧的情绪不断的压抑着你,最后导致你发狂、发疯,最坏的结果就是承受到了底线,直接自我了断。”

    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趾,在她的脚指尖轻轻的画着圈,就像是在玩一个指间游戏,他玩的沉溺,可她却痒痒的卷缩着脚趾,表达着不满。

    “可是他的力气非常的大。”

    “这并不奇怪,他可是诸葛家的人,自然不一般。”

    越泽奇怪的皱了皱眉,“诸葛家有什么特别的吗?除了他们会相面,他们的身体还和常人不一样?”

    易珩若有所思地斜瞟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玄门的人都有自己独有的修炼方式,他的身体刚刚充满了煞气,也就是说他开了五感之后,引入了煞气在自己的身体中。一旦煞气爆发,他的力量就会变得很大,就像换了一个人。”

    “煞气?”

    “类似人死之后的死气,怨气,阴气。”

    越泽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她的话里就好像开起来一道玄妙的大门。

    而他却对此十分陌生。

    “可既然是死人身上才有的气息,那这种……这种气息怎么会存在他的身上?他又不是一个死人。”

    易珩耸了耸肩膀,并不惊讶。

    “那就是他们自个家的本事,可以对这种煞气加以利用。”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挥刀。”

    易珩哼笑了一声,“不然呢?煞气一旦被激发,人就会失去理智。如果只是平常人,要是只靠拳头战胜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你给了他一刀?”

    “放心,他死不了。”易珩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诸葛铖,“你就没有发觉,那一刀拔出来的时候,他的伤口并没有血飞溅出来。那么深的伤口,就算不是血液飞溅,也总要多流点血出来意思意思吧。可就现在看到的出血量,不是很奇怪吗?”

    “不是你下刀的时候留有余地?”

    易珩笑了出来,“别说我不是医生,就算我是,也不会下刀那么准确,只有伤口不流血?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变态的技术。”

    越泽看的清楚,易珩当时将匕首插入他后心的时候,刀身直接没入了三分之二。

    当时诸葛铖疯狂的挣扎和拉扯的同时,那把匕首也被牵动,甚至为了让疼痛召唤出诸葛铖的理智,易珩还转动过手腕,用匕首在剜他的肉,那伤口……可想而知。

    越泽:“你知道原因?”

    易珩:“就是煞气啊,他的身体里有煞气护着他,血液流动慢,没那么快涌出来。以前我只是觉得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现在才知道他脸色苍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煞气属阴,人是阳体,他把不属于他的气息养在自己的身体里,吞噬的就是他的阳气。所以他的脸色才会看起来比别人苍白,他身体中的血液也会随之减少。”

    “所以这种气息对他是有害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是属于死人的气息,活人用起来当然是有害的,难道还能有益呀?还有,如果刚刚是他自己一刀了结自己,那死的就他一个,而如果是我杀了他,那现在死的就是我和他两个。”

597云起首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www.uu234.net

    越韬想过自己的行踪可能会被追踪,所以整个路线的设计他转了几站,策划的相当周密。

    可最后还是逃不过被人捉住的结局,他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身边有你们的人。”

    越韬是被迷晕的,有人在他们的饭菜里加了东西。

    一觉睡到天亮,就被人扯着脸皮拍醒了。

    而他被抓住之后,整个人慵懒的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说了这么一句。

    态度淡定到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成熟的稳重。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当一个人脑袋和肚子都被打开过之后,长的不是智商,活的也不是命。

    而是整个后半生。

    “可惜你发现的有点晚。”

    面前的这个男人,越韬见过,他之前一直跟在温家二少的身边,而且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

    半年前,他从温家逃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带人追他。

    他脑袋上中的一枪,还真是有这个人的功劳在里面。

    “所以你们一直跟着我来到这里的?”

    “多谢越少爷指路,这里应该有你们越家的祖地吧?据说那个地方还是个洞天福地,凝聚着天地灵气,我也是好奇这样的地方又会有什么样的宝贝存在呢?不如,越少爷跟我们透露一些?”

    越韬叹了一口气,看来盯着他们越家东西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可惜你们找错人了。对于祖地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其实我以为你们会问我那个u盘在哪?”

    对面的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越少爷,要u盘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温盛学。我们跟他的关系也不过是合作而已,如今我们有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时间跟越少爷要这种东西。再说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

    越韬哼笑的点了点头,“原来你们对温家也没有多么的忠心?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温家养的狗呢,他们让你叫,你就叫,他们让你吃屎,你就吃……”

    “砰”的一拳打在越韬的脸上,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这一拳真疼,可越韬的心里却很爽。

    没有人来阻止,没有人来救他,原来缺少她的保护,他还真是一无是处。

    **

    “就算你们不互相残杀,恐怕你们也没命拿。”

    当这道声音突然响起,越韬已经有些透支的体力,瞬间绷紧了。尤其是他的脊背挺直的看向四周,这个声音刚一入耳,他就听出来了。

    是慕贤卓。

    长剑如龙,带着凛冽的寒光直朝对方面门刺了过去,可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都有一技之长。迎着慕贤卓这一剑,手掌一翻,竟然多出了一团蓝色的火球。

    火球慕贤卓飞了过去,他强行转身,擦身而过,火球最后直接打在旁边的雪山上。可火球遇雪非但没有灭,反而火焰燃烧的更浓。

    只是慕贤卓对这一反常的现象好像并不奇怪,他的脚下踏雪,长腿滑出一道圆弧,脚下的积雪顿时飞溅而出。

    长剑随之滑出,剑刃沾血,若在白色的雪地上,极为扎眼。

    “噗噗”

    两个闷响,已经有两个人死在了他的剑下。

    “慕贤卓,又是你。”

    慕贤卓持剑而立,目光淡然到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吴枭,我说过再让我看到你,我必取你命。”

    吴枭忌惮的看着以他为首的另外七人,这几个人站的位置几乎将他们的退路都封死。这是明摆着要将他们几个人都留在这里。

    “慕贤卓,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因为你们,只要你放开一条生路,我们立刻离去。”

    “不是因为我们?那你们是因为谁?”

    “他。”吴枭立刻将越韬拎了出来,“你应该认识他吧?就是他带我们来这里的。”越韬看着慕贤卓声音浅淡的说:“我是来找越翔的。”

    慕贤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吴枭,你应该很庆幸你抓到了他。”

    吴枭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喜意,“只要你放过我们,我就将他和他的人都交给你。”

    慕贤卓想了一下,“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把他们交给我,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吴枭眼瞳立刻瞪得老大,抬手掐住越韬的颈骨,“你耍我?慕贤卓,就算我们的实力再不济,可要杀了这么一个人,你如何阻拦我?”他的话音刚落,一柄短刃直接从他的胸口插出。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合上,那惊诧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完全释放开。

    “砰”的一声,人倒在了地上,扼在他脖子上的手也垂了下来。

    越韬转身看向倒在自己身后的那具尸体,他都没有缓过神来。而这绝对不是第一具,他的身后两侧还倒着七八具。

    “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贤卓挥了挥手,一道类似影子般的东西从雪地里掠过。几乎是眨眼间一道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慕贤泽的身旁,还来了一个特别的亮相,比出来一个yeah的手势。

    “刚刚杀人的人是他?”

    慕贤卓面无表情的回答,“你以为我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什么人?这是左丘内门的影组,主暗杀。”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越韬,那凌厉的眼神,犹如利刃直接剐在了他的身上。

    “你为什么来这里?”

    越韬身上的绳子还被绑着,可是看慕贤卓的架势,丝毫没有想给他解开的意思。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越翔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也是去找他们的,找到之后我们会安全的把他带回去。”

    越韬立刻说:“他是我们越家的人,要带也是我们带回去,不需要劳烦你们。”

    “既然如此,你把我们和你们分的这么清楚。那你就告诉我刚刚我们救了你,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根本不需要你们救。你以为我会傻到不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吗?我只是将计就计,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安了一个*弹,我就算炸不死他,也会跟他们同归于尽。”

    慕贤卓闻言,脸色骤变。

    那团打在雪山上依旧燃起的蓝色火焰突然往山下蹿起,犹如一条火舌直接朝慕贤卓他们这个方向烧了过来。

    慕贤卓一把抓住越韬快速躲开,“说,你在谁的身上安装了这种*弹?”

    越韬一愣,立刻回答:“那些人的身上都有,还有我的身上。”

    “妈的。”慕贤卓直接咒骂了起来,随即朝着旁边一个人喊道:“把所有人的尸体扔下雪山。”

    慕贤卓反手将越韬按在自己的身下,“告诉我你的*弹在哪?”

    越韬的嘴巴突然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是闪烁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精光。

    慕贤卓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下意识的朝越韬踹了一脚。可下一刻越韬的身形突然飞起,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也随之断开。他的四肢紧紧的抱住慕贤卓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大声的笑道:“就算我死,拉着你当垫背的也不亏。”

    无面人?

    “砰”的一声巨响,一时间天摇地动,雪山上积压的雪块直接砸了下来。

    **

    “这是什么声音?是*弹吗?”

    钟意听到声音,整个脊背都是僵直的,脚下的步子都迈不动了。

    紧接着山体猛的慌了一下,南宫行立刻护住易珩,一层积雪直接打在了他的背上。

    梦楚漓也伸手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钟意,“你们怎么样?”

    南宫行拍了拍身上的雪,“我们没事,只不过刚刚这么大的响声,难道是下面出事了?”

    “是不是他们用了*弹?亏我还担心慕老大他们,生怕人家有枪,他只有剑。这种冷兵器怎么能杀人呢?有*弹就不同了,起码可以保命。”

    梦楚漓直接赏了他一巴掌,“你是傻逼吗?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你爷爷真的放心把钟家交给你这么一个二傻子?”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人身攻击?”

    “这里是雪山,引爆*弹就跟自杀无异。慕老大就是再傻,他也不会拿*弹去引爆。就算他不为了自己,可*弹引爆发生的雪崩,可是会危及到所有人的命。所以这一次我们上山就连带着枪,都是防身用的手枪,而且都是经过消音的。”

    听着梦楚漓的话,钟意也懵了。

    “那是谁引爆的*弹,总不会是那帮……坏蛋吧?”

    易珩脸色发白的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慕贤卓知道*弹的危险性,所以就算对方有*弹,他也会尽力阻止。可现在*弹还是引爆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出事了。二是,他死了。”

    “喂,你别说的那么吓人行吗?又或者说,对方引爆了*弹,可慕老大知道*弹危险,所以扔出了山崖?”

    “不会。”南宫行说道:“刚刚的山体晃动是由山体本身发出的,这就跟拆楼的时候爆破一样。*弹在楼体,所以发生的震动摇晃力大。而且传出的振波也会动摇整个楼体,从而达到快速的整拆整栋楼的效果。可这座雪山体积庞大,这些炸弹不足以动摇整个雪山的根基,但是这种摇晃力和传感,分明就是山体中某处发生了爆炸才会出现的。如果像你说的,把*弹扔出去之后爆炸,那只会在悬崖发生爆炸,震感波及的面是很小的。而且我们应该在这里能看到爆炸之后上升的气流,可你发现了吗?这股气流根本没有出现。或者说气流很小,经过了地面的缓冲,并且在上升的过程中就已经被消减。”

    钟意真是佩服这种理工科男人的推论,这种时候还能洋洋洒洒的说出一篇论文。除了傻,还有什么可以形容他的?

    “你说这些现在有什么用,关键在于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下去救他们。一旦慕贤卓出事被雪崩压了,关键救援黄金时间就用在听你说话这点时间了。”

    南宫行顿时没了声音,他下意识看向易珩。

    “继续往前走。”

    易珩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继续往前走?那慕贤卓他们怎么办?万一真出事儿了?”

    “万一真出事儿了,我们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了。”易珩打断梦楚漓的话,“我相信慕贤卓,更相信我的影组。”

    站在一旁的影组成员静静地看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的话都很少,就像一道影子一样,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他们的存在。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才会给人致命的一击。

    “这座雪山虽然地形诡异,但是还难不到我们影组的人。就算遇到意外,他们也有办法活下来。”说话的这种人是个女的,听到她的说话声,钟意才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种事儿谁能说的好?不是说了吧,就害怕意外。”

    那个女人长得极为普通,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都看不出来一点儿违和感的人。

    “意外从来都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如果我们连这点儿小意外都活不下来的话,那就不配成为影组的人。”

    钟意听到这种理论相当的毁三观。

    “我怎么发觉你们家内门的人越来越变态?”

    对上钟意的目光,易珩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是行走在刀刃上的影子,如果没有这种觉悟,他们是活不下来了。他们就是我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存在,却又让任何人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只现在都是最艰巨的任。所以在培养他们的时候,都是经历过生生死死的人。不是他们不在乎。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钟意猛地晃了晃身体,对于这种说法,他就感觉是一种恶趣味的变向受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易珩转头看了过去,“影子,你们怎么说?”

    “留下的八个人里,有掠影在。以他的身手不应该存留危险的活口。”

    掠影就是一道影子,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去杀人。只是在他杀人的瞬间,地面上会掠出一道影子。所以有他在,那些人实力就算再强,也防不胜防。而且关键在于掠影善于用毒,他的那柄短刃上永远都淬着毒。哪怕他的身手不是影组中最好的,可是他的手段却是影组中最辣的。不是非常任务,绝对不会让他出手。

    五年前易珩出事,老爷子下令袭击“暗网”的时候,他一个人就杀了“暗网”杀手榜排名前十中的六名顶级杀手。这种实力绝对不容任何人怀疑。

598云起首发

    “那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影子想了一下,“小姐,我们鲜少露出人前,见过我们的人,也只有内门中的其他四组人。www.uu234.net还有我们这次行动的地点,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慕老大离开前安排的很周密,可依然发生了意外,那只有一种可能。慕老大没有让掠影清场,而且这些人中应该有他认识的人,而且慕老大没有丝毫怀疑对方的身份,甚至应该是对这个人有诸多维护。”

    易珩静静的听着:“所以你们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影子沉默了片刻,“这个地方还跟拥有帝王卦的越家人有关。”

    梦楚漓静静的听着,影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根据,而且慕长安在临走的时候,也嘱咐过她,要防备无面人冒充他们这里的人,他连这些都想到了,那么他行事不应该如此不谨慎。

    所以就如影子说的,没有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的原因,大概就是这其中有他认识的人,而且这个人的出现,他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还会让对方偷袭?

    那也就是说,他从心里是对这个人十分维护的,不过能让他如此维护的人,除了易珩和他的家人,还能有谁呢?

    那答案就太简单了,越泽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他依旧是易珩心头上念着的人。

    也是她一直维护的人,所以慕贤卓一定不会伤害他。

    再加上影子说的,这可是越家的祖地,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可越泽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他的记忆恢复了?

    一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易珩,却正看见她也在看着自己。

    梦楚漓:“……我们俩不会想到一起了吧?”

    易珩:“所以你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绝对不可能。”梦楚漓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根本不可能恢复记忆。”

    这么果决的回答,还真是够扎心的。

    易珩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先是送了一口气,可又失落到不知所措,心里一片空白。

    真的不能恢复记忆了吗?

    虽然是她所求的,可为什么如此不情愿呢?

    “那就应该不是他。”

    梦楚漓同身为女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那一抹失落?

    “可如果不是他,难道是……”

    易珩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应该是越韬,只有他最有可能让慕贤卓毫无防备的去选择信任他。他来这里无非是想找越翔,所以慕贤卓才会放松警惕,没有让掠影清场。”

    “难不成是越韬袭击了慕贤卓?”钟意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啊,就算这两年他跟我们接触的不多,可怎么说我们这两年也帮助过他们越家,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攻击慕贤卓吧?再说了,这就算是他们越家的祖地,他也应该知道,我们对此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我说了是他做的吗?”

    易珩的话让钟意一愣,“难道……你不是这意思?”

    “是无面人。”

    钟意一听无面人三个字,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即又立刻急声问道:“难道说,是一个无面人伪装了越翔的身份?”

    “越翔离开了半年,总会有些变化是我们掌握不到的。而且之前慕贤卓就跟越翔的接触不深,自然察觉不到太过的细节,所以他很有可能因为被人钻了空子。他之前嘱咐过我,只是他却没有想过,无面人出现的地方却是他的面前。””

    钟意顿时急了,“那我们更应该去救人啊,谁知道慕老大会不会被炸成碎片?”

    “影子,你说。”

    影子想了一下,“小姐,不能回去。无论死活,我们现在都要按照原计划走。”

    “喂,那里也有你的同伴,难道你想看他们死吗?”

    南宫行的性格突然暴躁起来,这家伙就是性子太过耿直,看着平时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可一旦爆发,那也是相当的吓人。

    影子淡漠的看向他,仿佛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感存在。

    那张平淡的脸,也因此变得更加的普通。

    “就是为了活,才要继续走。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死,所以才要在约定的地点等着他们回来。如果一旦我们改变了计划,也许他们最后一丝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影子就是如影随形,杀手也只有一个目的地。所以,只要阳光还能印出那抹影子,他们一定就会回到约定好的地方。这也是我们选择进入影组的原因。”

    易珩撑着身体笑道:“那就往前继续走。”

    “易珩,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不是一种盲目的坚持,而是一种对队友的信任。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他们来吗?因为我可以把命交给他们,而他们从来不会负我。”

    影子立刻将易珩围在中间,而他们的站位也是一直如此。

    梦楚漓拍了拍南宫行的肩膀,“别犹豫了,与其如你一般想这么多,我更愿意相信她。”

    “可这没有根据。”

    钟意也是拍拍屁股的说道:“还说根据,就你那科学早就不应用在这里了。走啦走啦,再别扭,把你自己扔在这里。”

    南宫行:“……”

    **

    圆弓崖壁,巨峰,天险。

    沈巍也没有想到,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峰竟然如此之高,而且连着天险,攀登到最后,他手中的匕首都断了。

    整个身体连一个支撑点都没有了。

    沈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除了白的毫无血色之外,零下的严寒并没有让他的双手生出冻疮。

    就连一丝的红肿都没有?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沈巍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下一刻他手臂上的那一条黑色细线骤然暴突而出,手掌的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层白色的毛发,而那道黑线也从他的掌中分出五条分支,直接灌注在五指之中。他的指甲瞬间变成了黑色,而且疯狂的向外生长,最后变成了一种不似人体该有的一双利爪。

    看到这一双利爪,沈巍轻喃了一句:没想到有一天你还派上了用场。

    利爪一翻,五指直接穿透冰层正为了他新的支点。

    帝王卦的出生地,果然不同凡响,集天地之险,又集天地之精。

    可这里真的有龙存在吗?

    一头活生生的龙?

    突然间一股狂风肆虐而起,那风头带着凌厉的刀刃刮着他的脸颊。

    只是哪怕他的脸颊被刮破了,可依旧连一丝血都没有出现。

    而那风就好像在绕着他吹,已经将他拉进了漩涡的中心。

    沈巍眉头蹙紧,看着周围那一层如同白雪萦绕的“墙壁”。

    云颠成龙,风雪赐骨?

    这是他在早年间听到的一句话,据说曾经刻在一块石碑上,而这块石碑被放在帝王卦祖地,成为了守门碑。

    而出处便是一条龙,在成龙之时,会翻越云颠,逍遥遨游天地。

    风雪赐骨,就是说这条龙的龙骨骨髓,便是由风雪寒冰所化。

    所以这条龙很有可能实在这座雪山之上化龙的,只是这也仅仅是传言,没有根据,所以他之前倒是没有怎么重视。

    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那这道风雪围墙,是不是就别具深意了?

    沈巍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一只手从冰山崖壁中抽出,随即又将尖锐的指尖插入自己的胸口。

    那是他的心头血所在之处。

    一滴滴红色的血液流出,瞬间就被周围的雪墙吸走了。

    要是其他人如此做,早就死了。

    可沈巍的眼瞳却越来越黑,隐没了整个眼瞳的光泽。

    **

    “越泽失踪了?”

    姬长鸿听着来人说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得这一身的高级定制穿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种二傻子的风范。

    姬长鸿连他最嫌弃的盒饭都不吃了,他这几天累死累活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只能把这种东西往嘴里塞,可到头来,这些人还在他身后给他挖坑?

    “你们给我说清楚,你们说的失踪是几个意思?人被抓了?还是人被杀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能让一个大活人消失了?还有,你们几个告诉我实话,你们真的是内门的人吗?不会是冒充的吧?”

    左丘内门被吩咐一直保护越泽的几个人被嘲讽的脸色阴沉,可偏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保护的人,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

    “说话啊,都哑巴了?你们把人弄丢了,你总得告诉我怎么丢的吧?现在还跟我面前装个傲娇屁啊?要是人找不到,易珩回来非得扒了我的皮。我告诉你们,我要是出事,你们也别想好。”

    姬长鸿原本不是一个这样容易动怒的人,可是越泽的失踪,他是真的淡定不起来。

    他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害怕那丫头会发疯啊。

    如今的越泽依旧是那丫头最在乎的人,孽缘,简直是孽缘。

    “他应该是自己故意逃离我们的视线,然后走的。”

    “你说他是故意的?”

    姬长鸿冷静下来之后,觉得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有人掳走的越泽,左丘内门的人就算再差劲,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最后报上来一个无故失踪,这是多么打脸的一件事?

    “他摆脱我们的手法,应该是小乾坤。”

    姬长鸿的眼眉顿时变得锋利起来,“小乾坤?帝王卦中的小乾坤?”

    “没错,我们在地上看到了几颗石子,这几个石子摆放的极为特别,而且也十分工整,应该是一种阵法。”

    “那你们怎么肯定是小乾坤?”

    “阵中阵,门中门,如果不是小乾坤,我想不到其他。最重要的是,这个阵法图我见过,当初在内门,小姐也是用了这种阵法将我们困了一天一夜。这种阵法破阵不难,却难于计算,处理起来十分棘手,而且还要精于周易八卦的排布,门中生门,阵中环阵,每多一重门,就如一重天,每多一道阵,就难于上青天。可这回我们见到的阵法,却还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姬长鸿没见识过小乾坤,但久仰大名,也是遐迩。

    “你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这个阵法,隐藏了一个人所有的踪迹。”

    “什么意思?”

    “阵还在原地,可人却消失了,阵随人走,人活在阵中。”

    姬长鸿还是有些听不明白,他又想了片刻,“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阵法不仅仅是用来困住人的,还能将人的身体隐藏起来。虽然那几个石子摆出的阵型在那,可人却将阵带走了,离开了原本摆阵的地方?人和阵分离开?“

    “就是这样。”

    姬长鸿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阵型?

    “你确定他的身上不是带了什么隐身的符咒,所以才逃脱了你们的视线?”

    “隐身符咒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这种符咒虽然有隐身效果,但不能隐藏形体。所以只隐其身,不能隐其行,我们还是会察觉到的,就比如他脚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树枝擦过他身体摇曳出的幅度……都不会逃过我们的视线。”

    “那这阵型就可以隐藏其行?”

    “可以。我说过,人活在阵中。就好像活在两个世界,既然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当然就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的痕迹。”

    姬长鸿的神情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手指揉捏在一起,有频率的挨个蹭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练出这样的阵法需要多久?”

    “起码帝王卦要突破第五层。”

    突破第五层?

    还真是说的轻巧。

    任何一家的传承如果想要破五,都需要及其出色的天赋。

    以越泽的天赋,他相信可以达到。

    只是……

    他不是已经忘记帝王卦了吗?

    如今这阵法如果不是出自他手,又是什么人能布出?

    可一旦是他布出的,那就说明,他没有忘记帝王卦,那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假的?

    他失忆是假的。

    对易珩也是假的。

    因为越老太太他自己朝着自己开的那一枪,也是演戏,都是假的?

    姬长鸿突然冷笑了出来,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就连他也不得不为越泽叫好了。

    就是他都相信了他的演技,他的话,他说的一切。

599云起首发

    不算太大的空间里,只坐了五个人。www.uu234.net可这五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闻着咖啡的香气,姬长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翘着桌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喝了一口。

    周文月是唯一一个没有什么事可做的人,只在一旁吃着面包。因为怕嗑松子发出声音,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可是看到姬长鸿把这一杯咖啡喝了下去,她的手指一软,“啪”的一声,手里的面包直接掉在了咖啡里。

    咖啡直接飞溅了出去,喷了一桌子。

    姬长鸿听见声响转头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的老高。

    “小胖子,你能不能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这么恶心?你是手残了,还是脑残了?面包往咖啡里扔?”

    就知道这家伙张嘴就没有人话,周文月咬牙反击,“我乐意,这是我新发明的一种吃法,要你管?”

    姬长鸿原本心思还挺沉闷的,被她这么一闹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新发明的吃法?面包吐司泡咖啡?嗯,我听着也不错。来,你吃吃看,我看着你吃。”

    这个坏家伙,简直跟毒蛇一样,抓到人的错处就不放,混蛋,小人,没气度。

    再说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把面包吓掉了?

    “吃就吃,怕你啊?”

    周文月捞起吐司就塞进了嘴里,吃的那叫一个香,挤出来的咖啡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姬长鸿直接恶心的别开了头。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

    这话他是朝诸葛铖说的,诸葛铖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虽然觉得自家小胖妞吃相是难看,不过

    “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你也喝?姬二少爷,你现在是多需要提神啊?”

    周文月立刻崇拜的朝诸葛铖看了过去,她就知道最懂她的人,一定是他。

    诸葛铖察觉到小胖妞那崇拜的目光,淡淡的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对她说道:“擦擦,脸都弄脏了。”

    姬长鸿就看到周文月那厚的不知廉耻的脸颊瞬间红了,突然有些慌乱的擦了起来。

    这一手狗粮喂的,姬长鸿都想为他们鼓掌叫好。

    “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吗?”

    姬长鸿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杯,杯子都是冰凉的,可见之前的咖啡也早就凉了。

    仔细回想一下,他都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么喝下去的?

    吐了吐舌头,姬长鸿有些犯贱的恶心起来。

    “越泽原本就是帝王卦的传人,先不说之前他是不是真的失忆,这件事你是从他的口中得知的吗?”秦凯的职业在那里,他讲究的是证据。只要不是本人承认的事情,那就是说有很多的变数。

    “一直以来,你们都是自己调查,自己听说的,可越泽从来没有承认过。一个人如果真的失忆了,难道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姬长鸿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疏漏,当初他也是怀疑而已,才派人去了梅岭。

    如今那个医生说的话,确实无法确认是否属实。

    “可是越韬和越翔之前也承认过,而且梦楚漓当初是封印越泽记忆的人,他们的话难道也没有信任度?”

    薛暮想了一下,“如果仔细推敲的话,我们凭什么要信任他们说出来的这些话?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信不信任,而是他们说的也许都是事实,而变数却在越泽的身上。越家的人一直都不敢提起这件事,可见越家人因为回避。对越泽的了解程度也会降低。也许他是什么时候想起的帝王卦,他们都不清楚。”

    “想起?”姬长鸿眉头攒动,“你是说,他又再次想起了帝王卦?”

    诸葛铖认可这种说法,“我觉得没有什么绝对的。梦楚漓也说,如果封印要是松动了,也可以恢复记忆。再说当初这段关于帝王卦的记忆是他自己选择抹去的。如果再重新想起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难道五年前,他的帝王卦就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

    对于这一点,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从来就没了解过越泽,怎么知道他的修炼境况?

    “没错,就在五年前,他就已经用帝王卦行占卜。”

    邢风推门走了进来,一看见他,姬长鸿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这里是他办公室里开设的密室,门口安装了三道身份识别系统,如果有一道出了错误,警铃就会想起来,而擅闯的人,也绝对不会活着出去。

    当初他们刚被姬长鸿带进来的会后,都觉得这男人还真是腹黑的可怕,竟然能弄出这么一个密室?

    而邢风也是最近才被开通权限的,原因在于,他是邢家的家主,拥有“听风”。

    “这件事你知道?”

    邢风脸上也满是疲惫,这段时间他重回邢家,大大小小的事麻烦又棘手。还真不如回去当左丘内门的人,来的“悠闲”。

    “在内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初梅岭出事,老爷子曾找人行卦占卜,找的人就是越家的人,而那个人,就是越泽。”

    “越泽?”姬长鸿立刻想到了什么,“难道说,当年梅岭出事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邢风叹了一口气,“当年小姐出事,内门派人营救,前后一共死了六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羽组的老大,当时他为了救小姐,当场就被压在里面了,而且对于他的死羽组的人耿耿于怀。老爷子怕他们找越家寻仇,就在把小姐送走的时候,也同时送他们去国外进修,实际上就是让他们慢慢的纾解自己心中的仇恨。可以内门损失惨重,又有谁能真正的释怀,就算羽组的人被送走了,我们还是会暗地里查这件事。最后我们查到了越家,当年越家分明占卜出了两个卦签,可越家却只送来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结果。而另外一个却被隐藏了起来。”

    姬长鸿眉头紧蹙,“这件事我没有听过。”

    “老爷子知道我们查到了这些之后,严令我们不能说出去,可最后小姐还是知道了。再后来,我们也听说梅岭出事后没过两天越家就出事了,越泽生了一场大病,因此越家人还求到了左丘。那个时候,我就想着,他们是凭什么这么厚脸皮的认为,左丘还会帮他们?可老爷子还是帮了,不仅告诉他们水家的事情,还找了约乔司家族。”

    姬长鸿想了一下,“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应该还袭击了暗网?”

    “就在袭击暗网的时候,老爷子没有赶尽杀绝。留了梦楚漓的命,只是交换条件就是,让她去救越泽。”

    “所以当年并不是我爷爷找的人。”诸葛铖记得当时越翔说,是诸葛老爷子将那个女孩带去越家的。

    “你爷爷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幌子,从来都是帮约乔司家族做事,就是他的也没有想到,约乔司家族会主动找他,卖他这个人情。”

    “既然易珩知道这件事,她怎么会……”

    “会答应婚约?”邢风嘲讽的笑了出来,“小姐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可定下婚约的从来不是她。可是没有办法老爷子承认这个婚约,而且把小姐调回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婚约。小姐想报仇,只能用这个方法不受老爷子的阻拦。”

    “所以她接近越泽,接近越家是想杀了他们?”

    “是。”

    “可最后,她并没有动手。”

    邢风点了点头,“因为帝王卦,小姐突然发现越家三兄弟的身上没有一个人拥有帝王卦。如果他们不曾拥有帝王卦,那就代表那两个卦签并不是他们卜卦出来的。那她就没有理由去杀他们。”

    “这怎么可能?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越泽才是帝王卦的继承人,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帝王卦的天赋传承?”姬长鸿想着就是越泽隐藏的再好,可这一点是藏不了的。

    “可结果确实是这样。小姐经过几次测试,仅仅有一次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破了小乾坤。小姐知道他一定修炼过小乾坤,可他身上的五感却不明显。特别是他的第六感,一旦帝王卦破五,他的第六感精神力的修为可是相当厉害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察觉到,只是你当时跟小姐说越泽有可能失忆过。我们才联系到五年前越泽生的那场大病,其实那个时候老爷子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就是我们也仅仅知道一个大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水家的事,也不知道梦楚漓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

    “所以他的失忆是真的?”

    “不假。只有一个人失忆之后,才不会调动身体的天赋。不是他没有这种能力,而是他找不到开启的钥匙。这就像是一个绝世高手,他失忆了之后会下意识的对某种事物产生警惕性,会打出形似的招数,但也仅仅限于形外,没有内功心法辅助,并没有太多的杀伤力。”

    “所以越泽是忘记了开启帝王卦的钥匙,可他的身体里修炼过小乾坤,才会下意识的破了小乾坤。”

    “就是这样。”

    薛暮听着还是感觉某个地方是不对的。

    “左丘的继承人不是还有一项特别的天赋吗?她可以看到我们身上的天赋血脉的传承,也是因为这一点,他可以将一些失传的古武交给最适合修炼的人。”

    “是这样,并没错。但这种天赋对帝王卦没有任何用处,这也许就是左丘和帝王卦的宿命吧。老爷子之前曾说过,如果想要小姐平安的长大就必须找到帝王卦的秘密。所以无论越家做了什么事,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后来,我们渐渐地查到并不是小姐的生死一定与帝王卦有关,而是左丘由古至今,跟帝王卦都有着理不清的关系。而这一次他们去雪山,也是为了找寻一把钥匙。那把钥匙就是真正的帝王卦,最后开启的是九州罗盘。”

    “九州罗盘?”姬长鸿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们都说帝王卦是由小乾坤,白……龟甲和九州罗盘组成。其实前两者只不过是为了找到帝王卦的钥匙,而最后开启的却是九州罗盘?九州罗盘,知晓天下事,可穿越乾坤,看到前世今生,所以真正的帝王卦就是问乾坤?”

    邢风点了点头,“就是问乾坤。所谓帝王卦就是至尊卦,这一卦可以改变乾坤,也可以扭转未来。只不过这把钥匙,不会轻易的打开九州罗盘。九州楼盘上一次打开是在300到400年前,而在此之前的上一次又是在1000多年前。”

    周文月眉头微微皱起,“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一次想打开州罗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还有,帝王卦最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打开九州罗盘。那你们左丘为什么想要打开九个罗盘?你们又想问什么呢?难道是问易珩怎么才能平安长大?”

    小胖妞的脑细胞真的是空前的发挥了它的活跃性,竟然用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总结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要小姐活下来。”

    “呃!”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成为了事实?周文月眨了眨眼睛,显然她被自己说的话,把自己吓到了。

    “可……易珩现在不是活得好好吗?也没说是有重病的样子啊?你们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那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所以我们都在争分夺秒的想要找到答案。”

    姬长鸿眼睛眯起,狭长的眼角若有所思地瞟着邢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却没有说?”

    邢风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张耿直且又幽黑的脸庞,明显隐藏着极重的心事。

    “有一些事儿我不能说,除非得到小姐的允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用担心越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去的雪山。”

    “雪山?难道梦楚漓真的骗了我们,他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邢风摇了摇头,“恐怕他这次去雪山并不是因为小姐,越韬,他也去了雪山。”

    姬长鸿一拳打在旁边的茶几上,“该死的,我就知道他不能老实的待着,一回来就作妖,早晚他得被自己作死。”

600云起首发

    “那是什么?”

    一阵飓风骤然而起,只是这股气流却不是从雪山之下传来,相反是从雪山上面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那风好像打着旋转,印在漆黑的眼瞳中,那就像一场充斥着眼球降下的暴风雪。

    雪白色逐渐覆盖了整个漆黑的眼瞳,易珩反应最快,一把拉住钟意和南宫行甩进岩壁上。

    “所有人紧靠岩壁,找到一个固定点死死地拽住。”

    易珩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用力插进身后的岩壁上,一种带着令人窒息般的威压,罩顶压了下来。

    那风雪犹如千金重,易珩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都要被挤碎了。

    而整个身体也好像在不断的被碾压,就如同要把一个人硬生生的加压成一层肉饼。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雪山峡谷之间回荡而出,声波顿时一层层的荡开。

    就连雪顶周围的云雾也随之出现了一道云景日出?

    易珩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一层润染着淡淡微红的日出,声音响遏行云,山鸣谷应,石破天惊?

    云颠成龙,风雪赐骨。

    易珩只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句话,难道这个声音,便是……龙?

    龙是水畜,云是水气,故龙吟则景云出。

    怒龙咆哮,愈加三分凛冽杀意。

    这里真的有龙,而且还是一头活生生的龙。

    有人触动了领域禁制,而且还是龙域禁制。

    龙是天下王者的象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凡此天下者,皆听号令。

    有人闯入龙之领域,引得周遭虚空巍巍震颤起来。

    到底是谁?是谁触碰到了禁制?

    沈巍,会是你吗?

    **

    云颠成龙,风雪赐骨。

    一朝成龙,必会风起云涌。

    犹如大江奔流,云涛翻涌不止。

    而潜龙在渊,有龙之地,必有水生。

    沈巍攀着岩壁突然出现异变的时候,就发现整个雪山的气息开始变了。

    山呼海啸,则如苍穹广阔浩然,青云之上卷出的清风中却带着一股水汽。

    那一刻他想到了,有龙之地比生水,可整个雪山无水,但却有冰。

    风雪赐骨,所以这条龙的龙穴就在这座雪山之中,而整座雪山便是一处养龙地。

    所谓的领域禁制,就是龙域禁制。

    这种禁制关系到的血脉,便是龙的血脉。

    所以他是触怒了禁制,可是这道禁制却没有要了他的命,相反他的周身以风雪围绕。

    那一刻沈巍堵了一把,他将放在心头的血取了出来,引着血液渗入周围的风雪之中。

    随即他松开了一直攀着的岩壁,身体直接朝着悬崖下掉落下去。

    他的身体摊开,就像一个失去

    **

    像是一座山,朝着人拍过来。

    距离太近太近!

    近到沈巍甚至能看见见愁眼底自己的倒影。

    那冰冷的一双眼眸,没有半点留情,只有杀意。

    此纯粹的杀意。

    “你不是我的族人,你……是谁?”

    ----------------

    门高三丈多,通体为深黑色的石质,镶嵌着两只古铜色的门环,上面已经长了细细的青苔,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开过这道门了。

    身体当中一阵气血翻涌。

    巨大的力量让右手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巨大的疼痛瞬间从与易珩相撞之处传来,纵使她面容之上找不到半分痛色,可那陡然苍白的面色,却怎么也瞒不住人。

    唇畔的笑意,陡然扩大。

    左手五指轻轻一转,指骨随之一拢,立时便有数道狂风吹卷而来,汇聚到了她掌心之中,组成一道又一道风刃。

    可他也非庸碌之辈,在撞上的那一瞬间,已直接用力的一掌拍在身后石墙上,五指深深陷入雕刻之中,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借力!

    沈巍竟然完全不顾身上有伤,在极动之下,重新化作极动,腾跃而起,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那道巨大的黑影冲了过去。

    一只纤细的手掌,顿时并拢如刀,竟然在它给出明确的回答之后,狠命朝它脊背之上一插!

    噗嗤!

    鲜血四溅!

    白皙的手掌顿时被龙血染了颜色,看上去越是纤细,越是狰狞!

    --------------------

    那一条巨大的龙尾,也轰然朝着外面拍来。

    无尽飓风,被龙尾挟裹而来,从巨门之内吹出。

    易珩顿觉浑身如刀割,噗嗤噗嗤,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响,她身上坚硬的龙鳞,竟然被风刀割破,洒出一蓬又一蓬鲜血来。

    来不及了!

    易珩头皮一麻,一看那越来越近的龙尾,心知只有下一击必中,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争得生机。

    突然间一道黑影挡在她的身前,一股浓烈的煞气猛然暴掠而出。

    仿佛把周遭的一切都拖进了阴寒的地狱之中。

    一声龙吟,震天怒喝!

    易珩抬头看去,竟然又是一条龙?

    只是这是一条通体黝黑的龙,和那条风雪龙截然不同。

    “吼”

    巨大的吼声震天撼地,透着一种吃痛的疯狂!

    黑龙身体的前半截去势不减,依旧朝着远处冲去……

    只是……

    没有半点血迹!

    那一把长刃砍断了黑龙的身体,一变而成了两截,可在伤口处竟然只有一片雪白的龙肉,看不见半点的血红。

    没有脑袋只有尾巴的那一截龙身,砸进海水之中,像是还没死一样,还在挣扎,就连被切掉的伤口,也开始了出神入化的愈合……

    龙尾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在愈合处的伤口,却似乎有新的形状开始生成,隐约之间,竟然像是一个新的龙头。

    金色的巨龙从云层之中落下,钻入了无尽的深海之中,百丈长的身躯猛然一变,竟然入水就涨,一会儿便已经有千丈。并未跃出海面,只是一条金色的影子在深海之下游动。

    嘭!

    他游出海面的一瞬间,海面之上,无数红的、蓝的、黑的巨龙,竟然跟随着这一条金色巨龙,从海水之中跃出!

    那一时间的场面,震撼到了极致。

    幽冷的龙鳞带着一种近乎力与美的冰冷,将海天之间的光芒,折入所有人的眼底。

    “吼……”

    那金色巨龙长长的巨尾狠狠一掀,整个雪山震动摇晃。

    龙印?

    山洞中,阴惨灰暗的一片,唯有那无数巨龙龙鳞之上的颜色,绚烂到极致,乃是龙域之中唯一的色彩。

    这龙吟之声所震,头皮发麻。

    在见识过了龙族悠久的历史,强大的能力,还有龙门的来由之后,谁人能不向往?

    那等操纵风云、抬首扬尾之间毁天灭地的威能!

    狂风一卷,竟然从云层之中吹拂而出,在抵达龙门的瞬间,玄奥地一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无穷尽的拉扯之力瞬间朝着他们扑去!

    只是那雷电迅疾无比,也凶狠无比。

    噼啪!

    一阵恐怖的爆响。

    坚硬无比的海冰竟然轰然破碎,没有对奔行的雷电产生任何影响。

    “哥,救他们。”

    突然间山洞中出现了一声尖叫,下一秒

    九龙巨门云层之内,同时钻出了无数银蛇,一阵乱劈,照得整片龙域如同一片雷池。

    所有的雷电方向一转,竟然像是被漩涡吸引,形成之后,便朝着龙门之外猛扑过去!

    一时之间,悬浮于巨门之中的那漩涡里,无数雷电疯狂奔出!

    眼看着就要到漩涡前面的黑龙,简直亡魂大冒,吓了个半死!

    它还没死……

    只因为,一双已经很熟悉的手,带着一种冰冷的温度,再次在间不容发之际抱了过来!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

    “精神烙印?”

    易珩的嘴巴都来不及合拢,她当然知道精神烙印的作用。

    玄门的古武技大多依靠精神力完成,对于近身战斗力的武技并不擅长,而且大都玄门出世的人,都会从小修炼一种稳固和增长自我精神力控制术的秘法,但这种秘法却有一个缺陷,一旦修炼就会限制他们一部分的行动能力,哪怕精神感应再灵敏的人,在身体行动力上都会稍慢那么一步。

    如果对战的双方是同一水平的古武修炼者,那玄门的人想要最后取得胜利,恐怕会很难。

    高手过招,一击即中。

    就那么一瞬间的差别,玄门的人就会被当场击毙。

    所以玄门的人一旦出手,就是杀招。

    如果他们不能用自己的精神力在攻击上采取主动,那他们最后死的概率就会增加一倍。

    精神烙印,就是玄门最拿手的武技。

    这种武技没有界域限制,玄门九家虽然天赋不同,但却可以充分运用自己的天赋附加在这个武技上。就像姬家解梦之术,只要将术法附加在这种武技上,一旦印刻在人的脑海中,那这个人就会陷入自我的梦境之中,只要不驱除这个精神烙印,那么这个人就永远都不会醒来。

    最后死在梦中。

    所以精神烙印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而当年玄门陷入混战,甚至不惜痛下杀手去抢夺帝王卦,可见当时自家爷爷选择就下越泽的奶奶,顶得是多大的压力。

    看着自家奶奶轻轻叹出一口气,易珩的心里突然有些心疼这个一直很刚强的女人。

    “为了破解这个精神烙印,左丘上一任门主查到,唯有帝王卦才有可能解除这个精神烙印。可就在这个时候,越潇潇却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你爷爷醒后,让你爷爷娶她。”

    事情的过程竟然是这样的?

    这也太卑鄙了吧?

    “难道她不知道你和爷爷已经快要订婚了吗?”

    易奶奶不屑的笑了出来,“她知道,可她也直白的说,如果我们同意她的条件,她就不会出手救他。是不是很可笑?你爷爷是为了救她受伤的,可她反过来却用他的生死来要挟我们。”

    这应该就是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吧,以为自己一片好心,却不知狼本身就是嗜血的动物。

    “所以你们就答应了?”

    “她私底下找过我。她说:越家现在已经完了,她需要重振越家,所以她需要左丘成为她背后的助力,而她身负的帝王卦,又跟你爷爷身上的古武相生,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况且,他的生死现在就捏在她的手里,所以她让我想清楚,是要一个死人,还是看着他好好的活着。”

    易珩真想骂娘了,之前看见越家奶奶的时候,也没发现这女人这么不要脸啊?

    怎么能说出这样臭不要脸的话?

    这抢男人的操作也忒卑劣了。

    “所以您答应了?”

    易奶奶的眼眶上微微有些湿润,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答应了。我说只要她能救活你爷爷,我就退出,成全他们。”

    “他们订婚了?”

    “你爷爷醒来的时候,我们订婚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天了。为了让他好好养病,知道十天后,我才跟他说出解除婚约的事情。”

    易珩可以听出奶奶声音中的哽咽,“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我和你爷爷从小一起在左丘长大,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彼此离开对方。从小我就是他的新娘子,而他就是新郎,我们拜过很多次堂,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分离。”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又为什么会在一起?”

    “后来?后来我离开了左丘,打着出外历练的旗号躲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迟迟没有听见他结婚的消息?可五年后,却传来了越家的消息,越潇潇重新接管了越家残留下来的产业,铲除异己之后,坐上了越家家主的位子。可左丘却也在这个时候发了内门的召集令,所有内门弟子回归内门,从此不问世事,就此退隐。当时我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惊讶。要知道这样的命令一经发出,所有执行任务的内门弟子都要立刻回到内门,而负责监视各个古武家族行动的“暗桩”,都将和内门断了联系,就此潜伏。”

    易珩在内门的典籍录上看过这一段,“这不是爷爷继承左丘后发出的一封召集手令吗?”

    “没错,就是他的第一封召集手令,而等我回到左丘之后才知道,左丘上一任的门主已经过世了。而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和越潇潇达成了一个协议,他用这五年替她铲除玄门的潜在威胁,帮她重振越家,可同时越潇潇必须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

    爷们啊?

    易珩顿时觉得自家爷爷的形象顿时高大三米二。

601云起首发

    雪山之巅?

    如此这话果然不是骗人的。www.uu234.net

    帝王卦的祖地果然就在山颠之上。

    只不过这个地方,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找来的。

    谁能想到帝王卦的祖地,不是仅仅的一块地,而是一座山,还是一座雪山。

    以整座雪山布阵,又设有领域禁制。

    这样大的手笔绝非一般。

    易珩能找到这里,也是九死一生。

    小乾坤之所以被叫为小乾坤,那便是内里乾坤。

    阵中虽然有阵,但阵中也连着阵。

    只要找到小乾坤的排列规律,就会找到阵眼,而那里就是祖地的入口。

    只是她最后推断出的地方确实有近乎五千米海拔的一段断崖的崖壁?

    易珩将体内的煞气唤醒,整个身体被煞气充实。只是那暴虐的气息,在她的体内却异常的乖顺。

    她看了一眼面前嶙峋的岩壁,慢慢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指贴向那块岩石。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岩石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阻力从岩石内传来。

    易珩唇畔的笑意陡然扩大,她的手抵挡着那股阻力,慢慢的推进,直到手腕处没入在崖壁中,渐渐的半只手臂也穿透了崖壁。

    果然,这座雪山里面才是内有乾坤?

    易珩平稳自己的心绪,将煞气引入全身,一脚迈入。

    她的身体就穿入了那块坚固的崖壁,在穿过岩壁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到身体中的煞气被疯狂的被抽出。就像有什么东西拴住了她的身体?

    易珩能感觉出,那是领域禁制。

    而这道禁制竟然是血气,龙族的血脉?

    龙族的血气本身就是一种浩然正气,恰恰是她身上煞气的克星。

    两种相克的气息剧烈的牵扯,将她全身的气血引的翻涌起来,那剧烈的疼痛瞬间在她体内扩散开,血脉禁制,这就是冲破血脉禁制要付出的代价。

    “又有一个人进来了,闯入者,都要死。”

    一道声音骤然在她的周身炸开。

    听见这个声音,易珩心知不好,瞬间调动全身的煞气强行冲破那道禁制。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骨节被两道气力挤压的声音,不断的痛苦,蔓延到全身。

    额头上大汗淋漓,手指的指节的弧度也极其僵硬的勾动着,显然在强忍痛苦……却又奋力的挣扎。

    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眼瞳渐渐的弥漫上一层血色,而从她的心脏处,便有一道黑线向她的身体四周快速的扩散。

    而耳边也传来的什么东西摩擦岩壁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啊”

    在极度的疼痛和压力之下,易珩已经嘶哑到变形,带着难言的痛苦,声嘶力竭……

    黑线加速蔓延,直到包裹住她的全身,易珩的身体猛地从中脱离出来。

    身体径自跌落在地,透着衣衫,她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凉意。

    她竟然没死?

    喘着粗重的气息,易珩抬头看去,周围一片漆黑。

    可她却能感觉到一阵疾风朝着她吹了过来,那种危险的感觉,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也能敏锐的感知到。

    她不及多想,双手已然十指合拢,轻轻一转,如银辉般的丝线从她的指间滑出。

    而在那微弱的光线中,她才依稀的看到,她双手的虎口已经崩裂,鲜血淋漓。

    甚至几道银丝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指骨随之一拢,丝线开始交错纵横的铺展开来,从她的掌心汇聚出一道又一道织网,而那银辉随着织网漫开,犹如满天星辉,照亮了整个山洞。

    “丫头?”

    听到这个声音易珩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却看见前面的岩壁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沈巍?”

    “是我。”

    沈巍狼狈的靠在一侧的岩壁上,当他看到绫云织梦的光线后,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没想到梦成真了?

    人还真的来了?

    “你个老不死的,果然是你触碰了禁制。”

    沈巍的面容上虽然找不到半分痛色,可那越发苍白的面色,却怎么也瞒不住人。而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极快,顺者山洞蹿了出来。

    易珩的眼瞳瞬间瞪大,朝着沈巍喊道:“趴下。”

    沈巍闻言立刻全身伏地,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

    而易珩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银辉蛛网瞬间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

    朝着那道黑影迎面撞了上去,而就在那相撞的一瞬间,易珩清楚那道黑影的真身。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道黑影,而是一道银芒。

    易珩的眼瞳中闪耀的便是一层层的银色鳞片,如风雪般洁白无暇。

    龙者鳞虫之长。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

    竟然真的是龙?

    但却是一头没有尺木的龙?

    易珩的有备一击直接撞在了龙头之上,阻拦了那头龙的冲势。

    而沈巍也非庸碌之辈,见易珩一击得逞,立刻用力一掌拍在身下岩石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借力!

    沈巍完全不顾身上有伤,瞬间腾跃而起,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那道巨大的龙身冲了过去。

    从开始他就被动着,被这头龙追着打。可是好久没受过这种气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有仇报仇,简直不符合他那腹黑的性格。

    手掌顿时并拢如刀,面目狰狞的狠命朝它脊背之上一插

    噗嗤。

    鲜血四溅飞出。

    沈巍那苍白的脸颊顿时被龙血染了颜色,看上去更是狰狞。

    易珩看着眼前的一幕竟然被吓的心跳如雷,那可是一条龙啊,真正的龙。于沈巍而言,那条龙身简直庞大到让人可以接近无线的渺小。

    到即便是这样,沈巍竟用双手插进了龙脊?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呀!那一层的龙鳞都相当的坚硬。易珩下意识的握紧手指,嘴巴抿出了一个痛苦的弧度,真的好疼啊。

    只是易珩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感想,一条巨大的龙尾朝着她的反向拍了过来。

    卧槽?不是吧?

    你们大家为什么还要连带这一个我?

    无尽的飓风被龙尾挟裹而来,易珩顿觉浑身如刀割一般。

    那龙身上的龙鳞竟然如此锋利,犹如一把把匕首,沾身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当她的血流出的那一刻,整个领域禁制也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人气,开始疯狂的反噬她的身体。

    就是她体内的煞气都抵抗不了这股反噬。

    雪上加霜的感觉就是如此吧?

    易珩头皮一麻,眼看着那又拍过来的龙尾,心里连咒骂的时间都没有。

    拼劲力气跃起,可周围的岩壁上却十分湿滑,她甚至连一个着力点都没有。

    身体就已然下落。

    但下面却又一条龙尾等着她送上门。

    易珩咬牙:该死的,这回她非得被两面夹击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脚尖刚刚落地,易珩就立刻向一侧扑了过去,就算不能当下攻击,但怎么也不能让它把自己拍死。

    可就在她能感觉到脊背蹿来的一阵冷风,威胁的卷来。

    突然间一道黑影挡在她的身前,一股更加浓烈且精纯的煞气猛然暴掠而出。

    仿佛把周遭的一切都拖进了阴寒的地狱之中。

    易珩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去。

    一声龙吟,震天怒喝。

    她的眼前竟然又掠出了一条龙?

    只是这是一条通体黝黑的龙,和那条风雪龙的颜色截然不同。

    “吼”

    巨大的吼声震天撼地,透着疯狂?

    而那巨大的龙身直接朝着那条风雪龙撞了上去,易珩下意识抱紧脑袋规避危险。

    可下一刻她却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只是那怀里却是冰冷的一片,一点温度也没有,但对她来说却是极为的熟悉?

    易珩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件黑色的斗篷下面,却出现了一头银发?

    那一双犹如冰雪般的眼瞳,依然是亮的惊人。

    亚玄?

    他怎么会在这里?

    剧烈的撞击,让整个山体开始震动,岩壁崩裂,大大小小的石块瞬间砸了下来。

    就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易珩一把拽住他的斗篷,抬头凝望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为什么回来这里?”

    这么久没有见面,想到他们以兄妹的身份见面时,会是如此境遇?

    “我知道你在这里。”亚玄的眼眸很静,不似之前的冷漠和残忍,而是静如止水。

    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可却又让易珩觉得哪里又有些不同了。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亚玄点了点头,“现在应该说是,救你的。”

    易珩抬手帮他挡掉一块落石,“别说的那么好听,刚刚我救了你。”

    亚玄那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丝弧度,“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他吗?

    易珩唇角微微勾起,心中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死。”

    **

    黑龙身体的前半截去势不减,依旧朝着远处冲去……

    只是……

    没有半点血迹!

    那一把长刃砍断了黑龙的身体,一变而成了两截,可在伤口处竟然只有一片雪白的龙肉,看不见半点的血红。

    没有脑袋只有尾巴的那一截龙身,砸进海水之中,像是还没死一样,还在挣扎,就连被切掉的伤口,也开始了出神

    入化的愈合……

    龙尾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在愈合处的伤口,却似乎有新的形状开始生成,隐约之间,竟然像是一个新的龙头。

    嘭!

    他游出海面的一瞬间,海面之上,无数红的、蓝的、黑的巨龙,竟然跟随着这一条金色巨龙,从海水之中跃出!

    那一时间的场面,震撼到了极致。

    幽冷的龙鳞带着一种近乎力与美的冰冷,将海天之间的光芒,折入所有人的眼底。

    “吼……”

    那金色巨龙长长的巨尾狠狠一掀,整个雪山震动摇晃。

    龙印?

    山洞中,阴惨灰暗的一片,唯有那无数巨龙龙鳞之上的颜色,绚烂到极致,乃是龙域之中唯一的色彩。

    这龙吟之声所震,头皮发麻。

    在见识过了龙族悠久的历史,强大的能力,还有龙门的来由之后,谁人能不向往?

    那等操纵风云、抬首扬尾之间毁天灭地的威能!

    狂风一卷,竟然从云层之中吹拂而出,在抵达龙门的瞬间,玄奥地一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无穷尽的拉扯之力瞬间朝着他们扑去!

    只是那雷电迅疾无比,也凶狠无比。

    噼啪!

    一阵恐怖的爆响。

    坚硬无比的海冰竟然轰然破碎,没有对奔行的雷电产生任何影响。

    “哥,救他们。”

    突然间山洞中出现了一声尖叫,下一秒

    九龙巨门云层之内,同时钻出了无数银蛇,一阵乱劈,照得整片龙域如同一片雷池。

    所有的雷电方向一转,竟然像是被漩涡吸引,形成之后,便朝着龙门之外猛扑过去!

    一时之间,悬浮于巨门之中的那漩涡里,无数雷电疯狂奔出!

    眼看着就要到漩涡前面的黑龙,简直亡魂大冒,吓了个半死!

    它还没死……

    只因为,一双已经很熟悉的手,带着一种冰冷的温度,再次在间不容发之际抱了过来!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时间到了?你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易珩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养鬼的时间。”

    “养鬼?”越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讶,可心里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噗通”“噗通”的跳动着。

    “养鬼这件事情在这一行里并不算稀罕,以前有人养过情鬼,求的是桃花;有人养财鬼,求的是富贵;有人养小鬼,专门找人麻烦……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并不稀罕。”

    “可那五个地方,死了好多人,他们要养这么多鬼干嘛?”

    “吃啊。”

    “……吃?”

    易珩没有再给他解释,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秦凯那里。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秦凯那边先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她去哪里了的话,然后才切进主题。

    易珩眉头紧蹙,“你是说水家的家主死了?”

    “可不是吗?”

    “这个案子怎么到你手里的?水家老宅应该在淮岭,那里可不是你的辖区。”

    “可人是在我管理的辖区出事的,还是在慕叶成经营的酒店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892/ 第一时间欣赏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作者:傻瓜棒棒所写的《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为转载作品,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