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云起首发
眼看着那条风雪龙朝着亚玄冲了过去,易珩飞身跃起,手指抠住龙身上的鳞片,奋力翻身骑在了那条龙的脊背上。m.www.uu234.net
“墨邪。”
她怒喊了一声,头上的白色绸带立刻飞出,易珩一头长发也随之散开。
绸带掠出一道白芒,朝着龙头下颚飞了过去,就在这条龙张开嘴要将亚玄吞掉的那一刻,绸带紧紧拴住它下颚,用力收紧。
“吼”
巨大的龙身骤然蜷缩躬起,易珩用力抱住龙身,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狠狠朝着龙腹插了进去,用力一划。
剧痛使得龙身剧烈的摇晃,龙尾拍打着岩壁,整座雪山就跟地震了一般。
可被遏制了脖子,龙的咆哮声根本发不出来。所以它的身体更加距离的抽动着,浓烈的风雪气息在这条龙的周身升腾,构筑成一道道锋利的冰凌,锋锐的刀戟。
沾到身上,那风雪就会被染成血红色,而她的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这分明就是要把她千刀万剐?
而亚玄也发现了这条龙不对劲儿的地方,那本该是一双金色的眼瞳,此刻竟然是呈现出一片雪白的空洞?
庞大的身形也散发出一种肃杀入骨的彻寒?
“快放开这条龙。”亚玄对着易珩大喊道:“你逼出的是龙魂。”
龙魂?
易珩听见这句话立刻叫道:“墨邪回来,回来。”
墨邪似乎并不甘心的飘动了两下,终究是松开了龙的下颚,而下一刻一声来自荒古的凶戾嘶吼便响彻整个山洞。
易珩一把拽住墨邪翻身向一侧跳了下去,只是那一刻她感觉周身的环境都开始变得扭曲,脚下的岩壁竟然也裂出了一道口子?
这要是下去,不摔死,也会被岩石生生的挤压成肉泥。
“哥,快救他们。”
突然间山洞中出现了一声尖叫,可这叫声显然来的有些晚,易珩的周围根本没有着力点,只能任由身体向裂开的岩壁摔了下去。
“小心,抱紧我。”
一个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易珩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对方,可还没等她思考对方是谁,整个人就被带着摔倒在地。
一侧的肩膀传来的一股钻心的痛楚,可她的身下和后背却没有任何的撞击感?
易珩趴在那里,整个人都是眩晕的。
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接冲到了她的嗓子眼……
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随即用力的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
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丫头,丫头,易珩……”
听见有人叫她,易珩用力的甩了甩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在一片漆黑中出现的一缕光线,那光不是很亮,但却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亮。
“我,我没事。”
微光照在沈巍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好像比她的状态好不到哪去。
“亚,亚玄呢?”
沈巍看了一眼不远处走过来的那道影子,“他没事,还能走,死不了。”
易珩微微点了点头,突然间她的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易珩微微皱眉,就听一个声音从她身下传来,“你趴够了吗?”
这声音?
易珩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直到一只手将她一把推开。
她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在那微弱的光线下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头也不抬的说:“越韬,别照我的脸,刺眼睛。”
然后那道光线果然压低了几分。
只是他叫是什么?
越韬?
“哥,你没事吧?”这是越韬的声音。
哥?
所以他真的是……
“越泽?”
易珩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如细蚊一般。
可经历过一场大战之后,这里剩下残垣之外,还剩下的就只有寂静。
而恰恰越泽离她的距离没有一米远,将她的声音直接收入耳中。
他的背影一顿,随即转身朝她看了过去,他的眉头微蹙,黑暗挡住了他大半的脸颊,只有一道浅浅的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精致且熟悉的唇纹,让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果然没有听错,刚刚那是他的声音。
小心,抱紧我。
一股温热的酸楚涌向她的双眼,她的唇角下意识紧张的抿紧,却听他问了一句:“你是谁?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认识吗?”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此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仿佛都在这一刻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而那微弱的灯光,除了那熟悉的光影,就只剩下飞扬又沉落的尘灰。
“你……怎么不说话了?”越泽下意识回头要取那道光源,看看刚刚被他救了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认识你。”
感觉到那道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易珩下意识的别开头,一头散开的乌黑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
越泽微微皱眉,看着她的侧脸问道:“可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你听错了,我叫的是越韬。”
“越韬?”
易珩感觉那光线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把光挪开,刺眼。”
越泽的手臂一顿,随即将手电筒从她的头上挪开。
“抱歉。”
易珩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谢谢你们出手,越……韬,谢谢你。”
越韬站在沈巍的身后,瞟了一眼自家大哥,气氛十分尴尬,他干巴巴的回答了一句:“没事,应该的。你们怎么样?还能站起来走吗?”
易珩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喘息间一股温热从她的脸颊上划过。
“嗯,能走。”
她的手有些颤动的摸了摸身下的岩壁,却听身边的越泽说道:“我给你照着,你先起来。”
这一刻,就是越泽也不确定,刚刚她是叫的越泽还是越韬了。
难道真的是他刚刚听错了吗?
可为什么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就好像……就好像在哪听过。
“谢谢。”
易珩看着那微弱的灯光照在地上,可眼瞳却是已经模糊了一片,她手指摸索着站了起来。可她脚下却是一个踉跄,提到了一块落石,眼看着就要跪回地上,越泽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只很熟悉的手臂,带着一种冰冷的温度,半搂着她。
易珩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可是一股温热却更加剧烈的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没……”
越泽只说了两个字,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滴温热落了下来,正落在他的手背上,那种感觉好像灼了一下他的心口。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臂
那一刻他竟然不想放开这个女人。
“哥?”
越韬的声音传来,仿佛在那一瞬间,将他整个人带回来现实。
沈巍上前扶住易珩,“你怎么样,能走吗?”
“我的腿好疼。”易珩的咬着唇角,脸色实在有些难看。
亚玄顺着手电的灯光朝她的脚踝看了过去,眉头一攒,“是被龙鳞割伤了,伤口很深,应该是伤到了筋骨。”
“我背你。”沈巍说着就要将她背在身上,亚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合适。”
沈巍撇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你比我更懂得,你身上的气息现在并不适合靠近她。”
沈巍想了一下,“那你来?”
亚玄将身上的斗篷一掀,整个右腿都是一片刮伤,血肉模糊。
“我来……”
越泽看了他们一眼,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沈巍连看到没有看他一眼,“你不行。”
亚玄伸手直接点将指向越韬,“你来。”
越韬看着他们,心想:我到底是跟你们有多熟啊?一个个的用起他来完全没压力。
“好,我来。”
越韬走到易珩的面前,多少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想要跟她说什么,可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背你。”
易珩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你们就不应该来。”
越韬背上易珩,沈巍拿着手电走在前面,他们几个人沉默的走在后面,整个山洞恢复了之前沉寂,只是周围的岩壁却是一片凌乱,落石到处都是,走起来也是磕磕绊绊。
“看来这个山洞是上下连接着,也许贯穿整个雪山。这里应该就是龙穴,真的难以置信这条龙会在这座雪山中开辟这样一条通道。”
沈巍的声音不大,如今说出来,在这个空荡荡的山洞中,甚至会产生一种回音。
“这条龙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上千年,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家。我奇怪的是,你们没有钥匙怎么会来这里?”
越泽的话说的也算直白,只是对于他的话,亚玄却不屑的说道:“没有钥匙就不能来了吗?”
“非礼勿进,是为贼。”
“哦,那我们就是一群贼。”
越泽的脚步一顿,“我跟你并不一样。”
亚玄点了点头,黑色斗篷下,他那一头的银发妖娆又诡异,“是啊,我早就发现你跟我们不一样了。你的血很新鲜,很好闻。”
越韬转身朝他瞪了过去,“你到底是谁?我警告你,刚刚是我和我哥救了你。”
亚玄唇角咧出一个弧度,“我说什么了?让你这么警惕,你觉得我会杀了他?”
“闭嘴。”易珩的目光透过那头乌黑的长发看了过去,“不想死的更快,你就给我闭嘴,不要说一句话。”
亚玄的眼角微微翘起,“你难道忘了刚刚第一个救你的人是谁?”
“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那条黑龙的事,咱们还没了呢?”
亚玄清冷的笑了两声,“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有一些变化,可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易珩淡淡的别开了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你们的打算很充分,用黑龙对付这条龙的事你们筹备了多久?”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这条黑龙还没有养成,我为什么要拿出来救你?”
“需要原因吗?”易珩的手指攥紧,“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可没有我,你又能活多久呢?”
他们两个人就像说着哑谜,除了沈巍之外,越家俩兄弟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越韬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打扮极为怪异的人,既觉得有些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越韬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不过听他和易珩说话的那种感觉,他又觉得这个男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陌生。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任何的矛盾,可你的现在必须得还这里。而且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们必须忘记这里的一切,不能再来。”
听见越泽的话,沈巍淡淡的说道:“刚刚你是不是用你的血,将那条龙驱走的?”
越泽警惕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巍笑了,如今这家伙这个模样,可比之前他见到的样子有趣多了。
一个人明明是跟你认识的,可这一刻他对你的警惕却如同针对一个陌生人。
“越家的帝王卦看来你是真的想起来了,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吗?”
越泽眉头蹙紧,在昏暗的光线中,脸颊印出了几道细纹,“我是不是认识你们?不然你是怎么知道帝王卦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或者你想知道你们家帝王卦的来历吗?我可以给你讲讲。或许你可以想到什么?”
易珩感觉到越韬的整个脊背都是绷紧的,可见他并不想让他哥知道任何其中的任何细节。”
“帝王卦,不仅仅是你们越家的传承,他更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易珩开口说道:“在我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越泽转头看向她,那头长发依旧遮住了她的脸颊,“可这里是我们越家的祖地,你们不能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也带不走。”
“就因为那条龙?你觉得我们真的拿那条龙没有一点的办法吗?我还真没试过屠龙是什么滋味。”亚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玩味,“你说龙血好喝吗?”
“这里是龙穴,你刚刚也应该看到了龙魂一出,虚空都为之扭曲,万丈后土凭空开裂。难道你们想死无葬身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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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不是有你吗?”
要不是山洞中的光线有限,越泽还真想看看这个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www.uu234.net
“你觉得我还会继续帮你们吗?这里是我们家的祖地,我说了不会允许你们带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你们家的祖地?据我所知这是帝王卦的出生地,并不姓越吧?”
亚玄身上的斗篷很宽大,他头上的黑色风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可他的嘴却出现了一种艳丽的血红色,就好像沾染了一层红色的胭脂。
“我是帝王卦的继承人。”
易珩打在越韬肩膀上的手,猛地抓紧。
越韬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因为黑暗将两人遮住了,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样的“细节”。
而越韬的嘴巴微微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他也不知道越泽怎么会想起的帝王卦,又或者说,是越泽突然出现,才救了他。
越泽的这句话还想正中亚玄的下怀,“你知道帝王卦了?”
“这跟你有关系?”
“我只是好奇,一个人忘记的东西,何时才能想起?而明明有过的记忆,又怎样才能忘记。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趣。”
越韬背着易珩转身看了过去,“忘记的就是忘记了,而能想起来的,那就是从来都没有遗忘过。只是暂时的隐藏起来,就像……就像一个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记忆当成恶作剧?那是不是说,他也可以把自己的经历当成一个玩笑?而与他一起经历过的人,也只不过是一个笑柄?”
“你们在说什么?”越泽似乎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觉得这些话似乎跟他有关,又似乎跟他无关。
“他们在说,帮不帮我们,由不得你。”沈巍并不喜欢威胁别人,可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小朋友,别太较真儿。”
“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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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玄看了他一眼,笑出声来,“你也觉得我不会杀他们?”
“我说了除非你想死。或者你做出一个选择,我死。”
易珩手上一松,墨邪从他的掌心脱离。
白色的绸带划出美丽的弧度,穿过她的发丝,拢起她一头的黑发,习惯的挽起。
一层又一层的黑发覆盖在一起,最后被他缠成了一个美丽的发髻,束于在她的脑后。
失去了黑发的遮掩,女人的侧脸露了出来。
“那如果我们不会带走任何一样东西。相反,还会将属于这里的一样东西留在这里呢。”
“属于这里的东西?”
“对,属于这里的东西。”
越韬背着她一直没有说话,哪怕是感觉到越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或者他是在确认一种东西。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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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易珩……”
又听见有人叫她,易珩身体抽动,猛打了个激灵,随即苦哈哈躺在床上哀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当个美少女?”
帘子被先开了,周文月那胖墩墩的身形直接挡在了门口。
“姑娘,你又作死了?”
一道炸雷劈了下来,接着那胖墩墩的身体,“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一个鲤鱼打挺,接九十度匍匐跳,一百八十度平身飞扑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瞟着一道飞来黑影,“别过来”
“噗通”
塌了。
惨案发生十分钟后。
易珩抱着双腿、目光呆滞、精神颓废的窝在椅子里。
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眼神,嘟着嘴跟个地里黄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
周文月站在一旁戳着手指,“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以为你会躲开。”
易珩捂着肚子瞟了她一眼,“我也以为我可以。”
只是一起来就差点侧漏,保命还是要脸这个问题,她不情不愿的选择了后者。
因为这个笨蛋居然带来了一个小尾巴。
转头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猴子,易珩耷拉着眼瞳学着他果断报复的翻起白眼仁,“你来干什么?”
诸葛铖从周文月的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正啃着,“我原本不是来找你的。”
“谁求你来了?好走不送。”
“易珩……”
周文月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喵星人组团攻击地球了?
易珩斜眼瞟了过去,真是风水轮流转。
猛虎嗅蔷薇,老虎变花喵?
银河系大风暴还有天空垃圾呢,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关系就变得如此苟且?
距离产生美?
还是演戏给她看?
“周小胖,我还没说你呢。谁让你把他带来的?这是我的帐篷,你就不怕我在换衣服或者干别的事情?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带个男的进来合适吗?”
周文月看了看诸葛铖,又看了看生气中的易珩,“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易珩咬牙:真想一拳把这傻妞一拳打飞。
“其实你用在意的……”
不用在意?
易珩朝她挥起拳头,“前方泰拳加毁容警告,你好好说,我怎么就不用在意了?我到底在你心里塑造了一个什么形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那拳头威风凛凛,挥着她眼花缭乱,“我的意思是说:有我在他是看不见你的。”
易珩:“啥?他眼瞎?”
周文月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是啊,是他的眼里只有我。”
眼里
只有她?
莫名其妙的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易珩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诸葛铖,发现他的嘴巴塞了大半个苹果,下巴僵直的悬在半空中
“她的话,我可以自行理解吗?”
“啪嗒”
苹果掉地上了。
那双泛青的黑眼圈从微微的呆滞到神采奕奕的冒着戏谑的精光,在易珩看来他那双一直无处安放的双脚都要闷骚的飞上天了。
那日常猥琐的模样,真是傲娇的哔了狗了。
“随便。”
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瞬间气氛骚爆了。
易珩的唇角清咧,“嘿嘿”鼻翼忍不住的憋出一丝哼笑,再看瞪大眼睛萌萌哒的周小胖,她终于忍不住了,肩膀一颤一颤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话吗?”
周文月被笑懵了。
易珩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听着整体句子主谓宾都全了,没毛病。”
“那你还笑?”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这么容易就表白了,会被看轻的。”帘子被掀起,高岳乐扛着一个新的弹簧床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越泽。
越泽一进来,易珩就忍笑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把手里的的保温杯递给她,狭长的眼角朝周文月瞟了过去,,“就在她说有个瞎了眼的男人眼中只有她的时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周文月目瞪口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大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下床,高岳乐对她摆了摆手,特真诚的说:“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真懂……”
你懂个屁。
你那眼里分明写着“姑娘,你口味可真重”。
越泽就直接了,坐在易珩的身边,特有归属感的说:“跟我没有关系,你们随意。”
随你妈?
随意你还嘴欠说人家眼瞎?
你那双吝啬到已经看不到爱的眼睛里分明只有易珩一个人好吗?
还递勺子,给纸巾……和骚到爆的对话。
易珩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他答:枸杞红枣乌鸡汤
易珩皱眉:药膳?我不喜欢吃。
他拍拍她的头:乖,都吃了,你……需要长身体。
狗屁的长身体?
再长能往哪长?
脑袋、胳膊、腿……还是胸?
这分明就是李莲英和慈禧太后的打开模式!
那攻击力,ban了所有妈妈级英雄,pick所有刺客英雄,随便在键盘上碾压一圈输出都是first blood。
可这样的越泽比高冷男神范更辣眼睛好吗?
最后周文月的满腔怒火全都燃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诸葛铖”
一声狮子吼,那胖墩墩的身躯直接飞扑出去。
诸葛铖早有准备,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立刻转身逃跑。
在所有人吃瓜看戏的时候,周文月却脚下一软,还未接近目标身体就朝大地栽去。
易珩下意识的就要出手,越泽一把摁住她的手臂。
然后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去,精彩又漂亮、飞扬又舒展的滑行飞跃,搂腰转体
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又浪漫的邂逅,不过
“噗”的一声,大地震动。
易珩用钢勺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可另外一只却眨巴眨巴的瞄着躺在地上玩叠罗汉的两个人。
可怜的诸葛铖啊,那么瘦弱的身板居然被压在下面……
易珩:“需要叫医生吗?”
越泽:“医生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虐?”
易珩:“你好好说话。”
越泽:“他死不了。”
易珩:“那他会生气吗?”
越泽:“不会。”
易珩:“你确定?”
越泽:“别人是撒娇,换她,不过是撒野而已。”
一场风波之后,诸葛铖窝在椅子里捂着胸口,闻着鸡汤,可人生却在飘雪花,悲催的想要吐血。
周文月不领情的瞪着他,大声的说道:“活该,你不是躲了吗?干嘛又冲过来,多事。”
诸葛铖耷拉着头,胸闷的大吼了回去:“我乐意,我就是想找死。”
“你吼什么吼?”
明明是你先吼的。
诸葛铖忍者不吱声,谁让无理取闹是女生的专利呢。
易珩见势不好,赶紧抓起一个鸡腿塞进周文月的嘴里,“别生气别生气,伤身,先吃点东西压一压,味道还不错。”
转头又看向诸葛铖,“你之前说你来不是找我的,那你来是干嘛的?”
黑眼圈、白眼仁,目光掠过不讲理的女孩,却是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委屈都要疼着。
“我来看子孙符。”
子孙符?
易珩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
周文月拿着鸡腿用力的嚼着,目光却火辣的盯着诸葛铖,仿佛每一口都咬在了他的身上,那画面说不出的惊悚。
“是我告诉他的。”
两个人之间的火花气氛太过灼人,抱着保温瓶的易珩往后缩了缩,手里拿着的半个鸡腿朝越泽伸去,“你吃吗?”
越泽想都没想,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剩下的你吃吧。”
抬手将她怀里的保温瓶拿了过来,“给你到点汤吗?”
周围一片寂静。
易珩抬眸看去,三双眼睛直勾勾的谴责他们,眼瞳中闪动着一簇簇炙热的小火苗。
“你们干什么?”
诸葛铖微眯着眼睛,就像一只发育不良的大熊猫,“你们俩……过上了?”
周文月硬生生的吞下一块鸡肉,油光锃亮的嘴唇“吧唧”着,“啥时候过上的?姑娘,你美滋滋过日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老娘连汤都喝不上,被训的跟狗一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珩直接把她手里的鸡腿夺过来塞进诸葛铖那张臭嘴里,“过你个头,嘴贱欠抽?”
随后又把自己手里的鸡汤塞进周文月的手里,“喝汤,堵住你那菊花。”
菊花?
高岳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彪悍啊!!!
熊孩子的世界,果然已经把他这种“老腊肉”淘汰了。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静默不语装清高的越大少,那五官朗月清风,那姿态芝兰玉树,果然美色误人。
五指摁在他的脸上,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外一推,“呔,妖孽,给姑奶奶滚蛋。”
越泽瞟了她一眼,“供血不足,脑袋进水?”
易珩倔强昂头,“咋地吧。”
越泽:“怎么不把你淹死?”
易珩:“……”
**
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在高岳乐的怀柔政策下,成功的化解了一场可怕的流血事件。
易珩把子孙符往桌上一拍,轰的一声,高岳乐悲催的看着塌陷一角的桌棱,眉梢止不住的抖了抖。
“这是我从其中一个女生身上摸来的。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诸葛铖点了点头,“知道。而且我还见过。”
易珩:“在哪?”
诸葛铖:“诸葛悻的书房,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那时候这符起码有几十个,而且还有几个受过加持的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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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韬的脚步一顿,整个山洞寂静无声,前面一片漆黑,看都看不到尽头在哪?
“我大哥喜欢的女孩是我们学校的,她叫……秦臻。m.www.uu234.net”
秦臻。
越韬没有等越泽说话就先把所有的话说了,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伤害到她的话,他不希望那个是他大哥。
越泽没想到越韬会把秦臻的名字说出来,他站在那似乎在想着什么,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越韬,她就是你之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在紫园住过的那个?”
易珩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谁喜欢她?”就是沈巍这个清心寡欲的人,如今也对这个八卦产生了兴趣。
“没错,她就是曾经住在紫园的那个女孩。哥,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把这些话随便传出去的,而且她也不会伤害秦臻。”越韬直接打断了其他人的问话,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生怕他们拆穿他的谎言。
沈巍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看来这段儿时间你们发生了不少的故事?这故事……真精彩。”
易珩不知道越泽为什么这样说,可她明白,一定是越韬跟他说了什么,而这些话都是骗他的。
毕竟在他曾经的记忆中,有一个大活人出现过。要说完全抹杀这个人的生活痕迹,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她不能从这个世界上完全的消失一样。
越韬心事重重的迈开脚步朝前走去,可他的心里却急着想要跟易珩解释,可在这个地方说一句话都会产生一些回音,他又要怎么开口呢?
“要走到头了?”
沈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到头了?
易珩恍惚的回神,她好像感觉这个地方的气温有些温暖,没有之前那么寒冷了,而且风也变小了。
沈巍:“这里的对流风小了,应该是在另一段没有敞开的通道,所以我们应该走到了尽头。”
亚玄:“又或者说是我们到了目的地。”
几个人加快了脚步,顺着山洞拐了一个弯。
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们的眼前突然灯火通明。
这两旁的墙壁上竟然镶嵌了六七十个灯盏?
易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灯盏,看着好像是用水晶做的,晶莹剔透的贴在岩壁上。可是摸上去却又是冰冰凉凉的,更像是一种冰凌。
只不过这上面的蓝色火焰竟然能在冰上燃烧,还真是够奇怪的。
如果越韬遇到那些要绑架他的那一群人,也许他就不会奇怪了。这种蓝色的火焰和这群人中为首的那个男人使用的蓝色火焰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什么火?怎么是蓝色的?还有下面的灯座冰冰凉凉的,一摸还有水。不会真的是冰吧?”
越韬说着手指还向火焰摸了过去。
“如果你想让全身被焚烧,就去摸。”易珩淡淡的一句话立刻让越韬的手臂收了回来。
易珩被沈巍扶着,此刻她的身上可谓是狼狈不堪,一身厚重的登山服已经被划的七零八落,白色的登山服上每一个伤口都极为刺目,因为边缘处都印出了一片血迹。
越泽从灯亮起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在恍惚中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一个在他记忆中极为熟悉的身影。
就是在这恍惚中这道身影却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傻乎乎的盯着那道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清晰到他的心口突然有些疼?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一件黑色的斗篷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易珩抬头看了一眼。
亚玄那一头的银发和眼瞳失去了斗篷的遮挡,又在这样亮的灯光之下,简直耀眼到夺目。
只不过他的那件黑色斗篷也是有点惨目忍睹,上面也是跟帘子一样,被弄的一条一条的。
“你好像也没比我好哪去。”
他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看着还真是单薄。
不过一想到他修炼的功法,她倒是也释然了。
“比你好一点,没……这么脏。”
易珩冷笑了一声,“嫌脏啊?是不是晚了点,要不你现在放血,把我的血还回来。”
沈巍静静的听着,可听着听着,这话好像就不对味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易珩转头看向他,伸手往他的脸上碰了一下,那股冰凉的触感,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
“你不也骗了我很多事吗?如今我变成这样,又是拜谁所赐?”
沈巍难得被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自己最终的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刻,他竟然第一点考虑的不是对方因为他的身份,嫌不嫌弃她,而是他已经被嫌弃了。
易珩眼角又一瞟,看见越韬之后,说道:“我这才刚从你背上下来,你就找死?”
两年未见,即便他知道刚刚自己背过她,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却并不能摆脱一点点的尴尬。
越韬指了指旁边的灯盏,“这个……”
“那蓝色的火焰是钠。钠和水接触就会释放出高温高热,这种火是水浇不灭的,只会越烧越旺。我们在山洞里走了这么久,身上早就沾染了一股湿气。如果你刚刚碰了那簇火焰,那火很快就会落在你的身上。你觉得这里能有什么东西,让我们帮你灭火的?”
越韬看了看周围,就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哪怕是他们的衣服上面都凝成了一层水珠。
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越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险些玩火**?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弄不好整个山洞都会被烧了。”
“你还不如整个雪山会变成火山呢。”亚玄的手指轻轻的撩拨了一下那簇蓝色的火焰,越韬下意识的惊叫出声,“不要碰。”
可是下一秒,亚玄捏着那簇火焰,已经造型完好无损的看着他。
一双银色的眼瞳印出的光影,犹如一道华光流彩。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易珩冷冷的瞟了亚玄一眼,“幼稚。”
亚玄将手收了回来,唇角微微勾起,笑道:“我只是想告诉那个傻子,雪山不会变成火山的事实。”
“别把问题想的太深奥。他的手上有一层油脂,可以掩盖他手上的指纹,只要是没有水,这东西烧不起来。”
“掩盖指纹?”
越韬奇怪的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要掩盖指纹?”
亚玄突然对他咧嘴一笑,“因为我是一个坏人。所以你要小心,我可是一不高兴就会杀人的。”
亚玄的唇角一咧,殷红的唇色再加上他那诡异的笑容。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而他那银白色眼瞳就像一个镜面一样反射着人内心的恐惧。
“啪”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亚玄被打的整个人直接朝前面跌去。踉跄的迈出两三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可他五官的表情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就连那狰狞的细纹都变成了呆滞。那种变化转变之突兀,就像慢镜头回放,真是好有内容。
“我说了别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这次打你头,下次打你脸。”
门高三丈多,通体为深黑色的石质,镶嵌着两只古铜色的门环。
周围潮湿的空气,已经令门环上面长了一层细细的青苔,可见面前的这道门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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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悻说的很简单,可从字里行间却听的让人有些心酸。
之前高岳乐就说过诸葛铖在诸葛家的处境艰难,在那位诸葛夫人眼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是被他克死的,恨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对他非打即骂。
“你们相信他吧,他说的是真的。”
周文月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还怀疑诸葛铖话中的真实度,她突地站起身走到诸葛铖的面前,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诸葛铖仰头看着面前的小胖妞,黑色的眼圈沉的发亮。
“我知道那是你的痛,可你不让他们看到,他们就会怀疑你。诸葛铖,我们不要跟他们绕圈子了,你应该看得清楚,易珩他们是真的在帮你,你难道不想快点了了这件事?我在噩梦中活了三年,真的够了。”
诸葛铖默默的站起身,解开扣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然后是衬衫,最后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当赤//////裸的上身展露在众人的面前,高岳乐一个大男人也不忍目睹的别开了头。
秦凯目光沉深,眼中有着如同利刃般锋锐的杀气。
易珩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身体真是太差劲了,瘦弱单薄,每根骨节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最让她眼球地震的却是那一道道伤疤,新伤旧疤,竟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烫伤、刀伤、甚至还有抢上……
甚至有一道伤疤从胸口砍下,一直开到右侧腹部的最后一根肋骨下面,密密麻麻的缝了上百针,而这道疤痕也许永远都去不掉了。试想一下,当那刀砍下的时候,几乎整个右边的胸腔都被剖开了。
薛暮突然别开头,她的眼圈红了,却咬着嘴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易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下唇还是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诸葛铖平静的说:“他说想要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混蛋,王八蛋”
高岳乐终是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诸葛家怎么可以放任他们做这种事?”
周文月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无论何时,面前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伤痕累累。
手指轻轻的擦着她那有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诸葛铖那佝偻的脊背微微向上抬了抬,“别哭了,好难看。”
易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诸葛铖的手腕上,漆黑的眼球骤然绷紧,她突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伸手握住诸葛铖的左手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离手腕三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厘米长的横向伤口,缝合的针线歪歪扭扭的不说,即便现在已经长好了,可还是有一块凹陷的地方,好似缺了一块肉。
诸葛铖想要抽回手,可易珩的手指却用力扣紧。
眼瞳紧紧的盯着他看,灼灼如火。
少女的手指又突然松开,冷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最后不屑的用眼角撇了过去,“你活的要比你演的更虚伪。”
只那一眼,却比星光夺目。
仿若一簇火焰烧进了他那一片漆黑的阴暗之中,猛烈的舔噬着他的意志和灵魂,焚烧着他不堪的过去。
诸葛铖的手指用力握紧,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的嚎叫,不断的在身体中碰撞……
“啊”
突然凄厉的叫喊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如疯如魔,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要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
“诸葛铖,诸葛铖,你醒醒,醒醒,看着我,看着我……”
一双血红的眸子,如同一把染了血的锋刃葬在冰川之巅,除了寒冷,还有不灭的恨意和杀气。
诸葛铖的双手突然掐住周文月的脖子,手指用力,疯狂的撕扯着,似乎要把面前这个悲悯他的女孩撕碎。
“诸葛铖,你疯了?松手,松手……”
几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可诸葛铖却像一个无法被撼动怪物,越泽和秦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决,他的眼瞳中只有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如鬼魅扰乱着他的心魄。
高岳乐猛地被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薛暮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秦凯转身抓住她的小腿,却重重的挨了一拳,抱着薛暮滚了出去。
周文月不停的哀求着,她的眼泪飞溅,脖颈上还有被划出的血痕
“求求你了,住手吧,住手吧……”
越泽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收紧的手指在他的颈间印出青紫的淤痕。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挣扎着,直到一把匕首在诸葛铖的身后划出一道银色的光泽,随即重重的插入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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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多大?
他们说好大好大,可我就只能看到细长的一条,还有一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他们说那叫蓝色,可我不懂那是什么含义。
我生活的地方只有五平方,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他们说这是地下室,不到一米高的房顶,总是有着潮湿的凉意,肮脏的臭味,还有馊了的食物不停的在发霉。
605云起首发
整个气都好像凝固住了,沈巍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顶 点 X 23 U S
“你能别这样看我吗?我也是实话实说。”沈巍举着自己的手指,“这上面都是针孔,如果是陷阱的话,应该会要了我一只手臂,不会只是一只手指。而且你看看这伤口细密,分别就是有其他作用的。除了放血,我想不到别的。”
“关键在于,放谁的血?”亚玄的嘴巴从来没有这样令人讨厌过。
易珩斜着眼角朝他瞪了过去,“要不你去试试?”
“行啊。不过我身体要是缺少了血,你可不会好过。”
易珩真想一口咬死他,他身上的血也是从他身体里流出去的。
沈巍目光疑惑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我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我来试试。”
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易珩即便是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
亚玄转头看了一眼,手指轻轻的摸索着自己的下额,那双流光的银色眼瞳中倒影着越泽那冷漠的脸庞。
“没看出来呀,你倒是越来越有眼力见了。这里可是你们家的祖地,除了你的血,我实在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原本想着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亲自动手把你踹进去。现在看来,倒是省了这一步。”
越韬上前一步,挡在越泽的面前,瞪着亚玄,那种敌意和厌恶挡都挡不住。
“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要让你呼来喝去的。你要是搞不清这个状况,我们凭什么要帮你?”
亚玄轻哼了一声,“难道你们是在帮我吗?我以为你们是在帮她。”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跟你无关?”易珩转身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那双银色眼瞳中的时候,恶狠狠的表情就像一个小泼妇,“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死我活的结局,不过也是时间而已。所以别挑战我的耐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下地狱。”
用力的将人甩出去,易珩的脚下踉跄的晃了一下。
越泽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臂,却也被她无情的甩开。
“我不需要人扶。”
既然注定我们不会有结局,那还是越少又交集越好。
沈巍握住她的手腕,却感觉到她的心跳很慢,而且她的身体状况很差,甚至还有些发烧的迹象?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你的身体气血两亏,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易珩也将他的手甩开,找了一个地方安静的靠在那里。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脑袋发热看人都是有些眼花,可身体即便是穿了很厚的衣服,可依旧抵挡不了那股由内向外的寒冷。她的脚下虚浮,如果再不找一个地方靠着,也许她下一刻就会晕倒。
终于可以舒服的休息一下,易珩眼皮都不愿意睁开。
“你眼睛瞎吗?没看见我全身上下流了多少血,你觉得我能不亏吗?”
沈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整个脸沉的可以滴水。
“别把我当成大傻子,你这种血亏是长时间造成的。”
接过沈巍递过来的瓷瓶,易珩连问都不问,直接倒出一粒药就塞进了嘴里。
沈巍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三粒。”
易珩也不吱声,又往手里倒了两粒,直接扔进了嘴里。
“你都不怕他毒死你?”
易珩懒得回答他那张贱嘴。
“要水吗?”
越泽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易珩看了一眼,默默的接了过去,拧开盖子就灌了一口。
那种被冰镇过的凉意,喝进口中,直接来了个透心凉。
易珩的牙齿咬紧,这种酸爽的感觉,顿时有种雪上加霜的效果。
“好喝吗?”
亚玄对她眨了眨眼睛,这种犯贱的动作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易珩抬手就把水扔了过去,“自己尝尝。”
亚玄也是够不要脸的,直接拧开水瓶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易珩真觉得这场景扎心了,“你就不怕被毒死?”
亚玄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就好像这水有什么特别的一样,喝的那叫一个美味。
“你不是说了吗?下地狱都要跟我一起,这样很好。”
越泽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一刻就是他也搞不懂这几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之前看到他们共同抵抗一条龙的进攻,还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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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小胖,你应该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死。你做错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你骗我,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你现在的行为,我依然可以当你莽撞放你一马。可你记住,我易珩是有脾气的,不是放马的。”
高岳乐赶紧上前圈住冲动中的周文月,“小胖你冷静一点,人还喘气呢,易珩怎么会杀他?”
松开周文月的手臂,易珩转身把诸葛铖丢给越泽,越泽正揉着发青的脖子,冷不丁的接住人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只听她说:“如果你不介意他刚刚差点掐死你,就把他放到一旁的床上;如果你介意,就把他扔在地上。”
越泽瞟了一眼怀里晕死过去的人,“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易珩:“说。”
越泽:“先奸后杀。”
易珩:卧槽!!!
易珩:“……随便你。”
姓越的,我还真是小瞧你粗滚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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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人还是被安排在了床上,越泽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直接把人扔了上去。
周文月守在他的身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母老虎。
“你干嘛下手那么重?就不能轻点放?他后背有伤。”
越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时候的周文月显然不能用女孩来形容。
她的理智被狗吃了,完全就是一个粗糙撒泼的女人。
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一定会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手臂突然被拽住,越泽一转头正对上少女那嚣张又低调至沉静的目光,深潭无波却莫名令人心中荡漾。
“受伤那是他自找的,你吼别人做什么?”
周文月蹲在床边,仰头瞪向她,“我吼的是越泽,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乐意吼就吼。”
“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越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只见少女的下巴轻扬,一双眼瞳华光明灭,如水波般的脸颊曲线,涌起的一簇波浪,几曲流觞化作一汪漩涡。
“我他妈就不让你吼。”
周文月蹭的站了起来,昂着头的身躯抖了又抖,“你凭什么?”
“就凭他是我的人。”
现在几人的目光“唰”“唰”“唰”朝着越泽看了过去:卧槽,这都是什么节奏?
莫名的狗血升级了?
就连狗粮也跟着炼化了?
还tm说没有jq,这不是jq是什么?
该死的,纯友谊???
放他个狗臭屁。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越泽,正巧他的目光一直就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指霸道的掐住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脸颊暧昧的一勾,那雕刻般的轮廓多出一道凹痕,“他就是我的小男人。”
身为小男人,越泽的五官温顺的就像一只被驯服,且找到家的“小受”。
转头看向当事人,周文月气鼓鼓的握紧拳头,“堂堂越家大少甘愿当人家的小男人?”
越泽瞟了她一眼,“这种拙劣的利用方式,你最好还是和诸葛铖少学一点。”
周文月:“那也比你强。”
易珩拎住她的衣领:“你给我闭嘴。”
周文月不甘示弱的回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周小胖的战斗力还挺高的。
“周小胖,你找死?”
周文月:“别说的那么迫不得已,你刚刚把勺子朝我飞过来的时候,早就想弄死我了吧?”
易珩:“你跟他一起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后果。”
周文月:“子孙符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骗你什么?”
易珩:“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他身上的那是煞气,你知不知道?”
“我……你知道了?”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一串炸开了花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迎面炸裂。
易珩一甩手:“不然呢?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骗你。”
“死胖子,咱们俩的帐再算。”
死胖子?
周文月伸出食指怒指着她的鼻尖,“你说我胖?胖有罪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可偏偏有无缘无故的胖,怪我喽?”
伸手挥开她的怒指,“难不成怪我?你兜里的东西都是我吃的?”
周文月:“你攻击我?戳人家的痛楚有意思吗?你这种行为叫做蓄意犯贱。”
易珩挥了挥手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谅你了。”
周文月瞪大眼睛:“咱俩到底谁犯贱?”
易珩:“毫无疑问是你。”
周文月最后特有风骨朝着她挑了挑眉梢,“姓易的坏女人,你记着:我是胖,但就是因为我胖才显得你瘦,要是我瘦下来,就显得你丑了。到时候,我让你哭死在我面前。”
哭死?
想得美。
易珩:“哼!!!”
一旁的吃瓜群众懵逼了。
秦凯那纵横犀利的五官,木然挺拔:“她们在干嘛?”
高岳乐五官纠结,声线异常低沉凝重:“听着好像是在吵架,她给了她一巴掌,她抓了她衣领。然后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
薛暮转头看了过去,“你的声音为什么突然这么低沉?”
高岳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我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吗?”
薛暮:“哦,为啥?”
高岳乐:“为了我接下来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眼瞳微垂,视线落在她的腰间,高岳乐语重心长的说:“世界在改变,发展太迅猛。如果你看到两个女生吵架不是目的,却发现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和前女友双肩并拢,互搂腰肢,你说他们是旧情复燃,还是狼狈为奸?”
对上两双意味莫名的眼瞳,高岳乐的手指现在秦凯的身前停顿了片刻,阐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搂着腰的前男友秦先生和被搂着腰的前女友薛小姐。下面我要说什么呢?”
“是说:前男友秦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前女友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直到永远?”
“还是”
“把你的臭手拿开。”
“秦凯,你这个摸了人家的腰,还要占人家屁股便宜的臭流氓。”
臭流氓?
真糟心啊。
想她身在流血还要应付这么一群没心没肺的人,有人可还关注她的死活。
“周文月,不想他死就去找个医生过来。”
“高岳乐不想被秦凯打死就滚回你的野人营去。”
“还有那个臭流氓,不想被误会就把你的手从人家的身上拿开,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秦凯的手刚要松开,薛暮的手却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在腰间的手却愣是被摁在了腰臀之间,这部位看着更尴尬。
可最尴尬的还是秦凯的手指,刚刚那是贴合的惬意。
现在的手指却直楞的翘起伸直,只有手掌“强力贴合”,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只等霸王硬上弓。
“占完便宜就想走?”
薛暮仰头看着他,秦凯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她的手指抠的紧紧的。
秦凯皱眉:“放手。”
薛暮扬眉,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放呗。”
秦凯看了看她丝毫未动的手指,“我说你。”
薛暮的手霸道擎起他的手臂,又重重的摁了回去。
“我的手,你凭什么管?”
真彪悍啊!
女人耍起流氓来,男人都想把头往柱子上撞。
为啥?
后悔呗。
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沾上这么一个吃定自己的完蛋玩意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秦凯那张脸都结了一层冰碴。
“我们出去说。”
薛暮被他拽了出去,只是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她回头朝易珩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小丫头正捂着脸,一副非礼勿视的娇羞样儿,可偏偏指缝间那圆滚滚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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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月去找医生,秦凯和薛暮又去解决个人问题。
帐篷里突然静了下来。
少女手臂一伸,仰天呐喊:“会议结束,各找各妈吧,各位不送。”
易珩转身要走却被人拦腰抱住,重新摁回了椅子上。
“你干嘛?”
606云起首发
还说个屁?
慕贤卓本身就是特种兵出身,观察力非同一般,如果连跟他相处三年的人都认不出来,那他还真是一个废物了。顶 点 X 23 U S
而如果不是越翔和沈巍的话,那最容易被伪装的可不就是他吗?
他没有相熟的同伴,甚至跟慕贤卓的接触也没有那么多。
所以他才是最容易被冒充的。
易珩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越泽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柔软的说道:“越少爷不要误会了我们的用意,毕竟这是我的经历。”
“可你相信我是真的。”
越泽的眼中有着一抹急切,可易珩却本能忽略掉了,“我只是相信帝王卦。如果你不是真的越泽,绝对不会走到这里来。”
说完她就别开了头,那种冷漠有些刺痛了越泽。
就好像他真的是问出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这次护送你上山的是谁?”
易珩还是跟沈巍最有默契,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影子。”
沈巍点了点头,“那一时半会还炸不死他,剩下的人都下山了?”
“嗯。我让他们立刻下山,倒是越翔,你把他安排在哪里了?安全吗?”
沈巍一听到那小子的名字顿时笑了出来,“如果我们三天之内不出去,恐怕他会饿死。”
越韬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你把他怎么了?”
“别用那么敌意的目光瞪着我,你们是兄弟,难道不了解彼此的性格吗?越翔非要跟我上来,可是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领域禁制,所以我只能把他绑在了雪山上。不过我给他留了足够的粮食。”
越韬听着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差点没被一口气噎死。
“你不是说把他绑住了吗?那他怎么吃东西?”
沈巍舔了一下唇角,那动作一处,易珩的眼角就跟着眯了起来。
“老不死的,你又干了什么?”
“我把吃的挂在了他的头上,他张嘴就能吃到。”
越泽:“……”
越韬:“???”
易珩大喊:“你幼不幼稚?”
沈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不然你帮我想个办法?打晕他之后,除非长眠不醒,要不然他还得不要命的往上冲。我把食物放在他的脖子上,昼夜温差大,还能在上面蓄积一层冰,这样水和食物充分融合,最起码他死不了。”
易珩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这还不如死了呢。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越翔的嘴巴会不会被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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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熟悉的唇纹无限放大的出现在她的眼瞳中,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片刻的盲区,只剩下一句话,在无限循环播放。
绝逼的上帝啊,你怎么能制造出这么风华绝代的小妖孽呢?悟空快来,为师一定要收了他。
越泽突然伸出手,手臂从少女的眼瞳中划过,修长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少女的耳廓,只是轻轻的碰触,那敏感的耳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越泽唇角翩然勾起,笑容变得愈加清晰……
就在少女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美色当中,男人的手指突然狠心捏住那娇柔的粉红,特没品的用力往下一拽。
“啊”
少女发出一声悲呼。
只听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你说谁傻?再说一遍。”
妈蛋。
想她易珩一直以小祖宗自居,如今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越混蛋,你大爷的,你居然使用美男计?”
越泽的手指一松,少女那粉嫩的耳廓上留下一块指印般大的红色。而他拧着的剑眉更是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沉沉的罩了过去,莫名就让人在气势上矮了一大截。
反正易珩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优势。特别是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呼吸着近在咫尺,很有可能是他刚刚排除的二氧化碳,少女突然感觉有些窒息……
“骂啊,怎么不骂了?”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他稍稍不经意的往前,或者她微微侧一下头,很有可能碰到对方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易珩警惕的将头往后缩了缩,“那个……你知道的吧。”
深邃的眼瞳转动了一下,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少女就莫名口干舌燥的“咕咚”空咽了一波口水
“知道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
少女磕磕绊绊的说:“我……今年十五岁。”
“所以呢?”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摒弃杂念、双手握紧:“在法律上我还未成年,而你现在的这种行为,可以算是调戏幼女,可以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一口气说完,易珩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男色,她刚刚真是差点就被俘虏了,还好她有定力。
“调戏幼女?”
越泽玩味的牵动唇角,“这词用你身上真新鲜。”
易珩的手臂用力在他胸口一推,“十五岁以下,含十五岁的女孩,都是幼女,咋地吧?你不服,你找法律爸爸讲道理啊。”
看着少女倔强的小脸,一脸欢欣加二货的在自己眼前晃悠,那辣眼睛的这一幕让他有种想拦腰将她抱起,打屁屁的冲动。
“你能正常一点吗?”
越泽的额角突然有些抽痛,那是一种没有经过外力强烈撞击而产生的突发性疼痛,俗称神经痛的东西在作祟。而原因毫无疑问要归咎于面前的少女,那强悍的作妖方式而产生的后遗症。
“你才不正常呢,好好说话不行吗?又是威逼,又是*****,有意思吗?还好我苦身修行,妖魔不侵,不然今天直接被你挖坑埋了,尸骨无存。”
这脏水泼的,从里到外把他埋汰个遍。
“威逼?*****?是谁给你的盲目自信?你不要脸,我要。”
靠,她有那么差吗?
怎么就成她不要脸了?
动手动脚的难道不是他吗?
易珩嘲讽的斜瞟了他一眼,“不要脸这事,如果干的好,那叫心理素质过硬。要脸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去,那就叫人面兽心。”
“噗”
一声喷笑从帐篷外传来,越泽的眼睛就像一把杀猪刀,径直的朝帐篷外的一角看去。
一双大长腿,走路带风。
几步迈出,长臂一伸,撩起帘子,窝在门口的听墙角的身形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抓了个现行。
“你在干嘛呢?”
越泽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如同一把冷兵器,静静一挥,无声地将空气一分两半。
高岳乐委屈的蹲在原地,他刚刚找到的乐子还没笑够,就被自己脑袋一抽筋给毁了,现在小命都快要丢了
转身抬头看去,高岳乐笑的比哭还难看。
易珩蹦蹦哒哒的走了过去,看着在抠墙角的高大少,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特**的来了一句:“咦?高叔叔你在干嘛呢?”
叔叔?
高岳乐额头泛青,他才三十五,男人最风华的鼎盛期好吗?
怎么就突然成叔叔了?
可他却不敢反驳,委屈的撇了撇嘴,“hi,大侄女,我……在办事。”
“办事?”
易珩瞪大眼睛看着他蹲在地上的姿势,考究的下了结论:“你在上厕所?”
高岳乐低头看着自己双腿扎地,膝盖用力支撑完全下蹲的腰臀。
嗯?
怎么会这样?
高岳乐突然羞愧的捂脸,他听墙根居然用了这种没品、龌蹉的姿势,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许看,不许看……”
听着他发疯似的大叫,易珩还不忘雪上加霜。
“呦?你都敢随地大小便,还怕人看啊?高叔叔,羞羞羞哦”
谁随地大小便了?
谁羞羞羞了?
高岳乐咬牙切齿
他好想
好像买凶杀掉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祖宗。
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窝在椅子上的易珩目光敏锐的朝墙角处看了过去。
一双天真浪漫的大眼睛此刻正阴恻恻的盯着蹲在墙角的男人,语气很不友善的说:“一想,二骂,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噢,要是让我知道,我“咔咔”几下掰断他身上多有的骨节。”
全身粉碎性骨折的ct大片活生生的上演。
高岳乐心里哭嚎着呐喊:靠,这种无妄之锅也要他背。
虽然他确实刚刚骂过她
可真他妈要了命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少女那双清湛的眼瞳,高岳乐活了三十多年才知道什么叫火眼金精
这真是
民间处处是人精。
“高叔叔,你不是离开了吗?专门回来刨坑听墙角的?”
不知道为什么易珩一叫他叔叔,高岳乐大小便都跟着失禁,连刨坑都来不及。
只是没等高岳乐找个机会舒缓一下这种憋的要死,却不敢释放的心情。
“你先闭嘴,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高岳乐刚刚张开的嘴巴,硬生生的连个屁的动静都没发出,便被定住了。
那种感觉就像四十八个小时在高速,来不及上厕所,好不容易停车可以方便一下,却被人硬生生的喝止:不许随地大小便。
哎呦妈呀,不对不对,怎么又想到随地大小便了?
这少女是坑,话里带煞。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易珩斜瞟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再跟高叔叔说话吗?”
越泽:“你叔叔没空搭理你。”
易珩:“你眼瞎啊,没看见我叔叔都快被一句话给憋死了。”
剑眉斜挑,“敢说一个字,我揍你。”
棍棒之下出孝子,高岳乐此刻正以孝子自居,只能在心里问候这位刚刚实力上位的小爸爸。
“姓越的,你好好说话能死?干嘛欺负我叔叔?”
高岳乐立刻泪奔了,谁说世界没有,其实这丫头也没那么坏。
“呵呵,随地大小便的人,不配做叔叔。”
越泽,卧槽你的大爷的!!!
“他大小便你看见了?”
越泽凉飕飕的又哼笑两下,那嫌弃的声音简直让人想去死。
“你看见就行了,叔叔最爱小萝莉……后面你懂的。”
这叫什么断句?
这句子是有问题的。
易珩指着越泽的鼻尖骂道:“我懂?我懂个屁,我又不是爱因斯坦,怎么就懂了?难不成随地大小便还有相对论?他不要脸能干出这种事,可我还要脸呢。”
冤案是怎么发生的?
就是被流言陷害的。
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是从这对丫的小混蛋嘴巴里喷出来的。
高岳乐崩溃了,刚刚重新树立起来的信心,瞬间被秒的渣都不剩。
窝在角落里,泪流两行不见天的抠墙脚。
他错了,这个世界没有爱。
爱都被良心吃了,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要放浪形骸,他要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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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中
越泽:“回答我的问题。”
易珩:“心情不好,回答个屁。”
越泽:“要么死一个,要么死一双。这话什么意思?”
易直接喷了过去,“我呸,你才跟他一双呢。”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越泽居然没有任何脾气,就连一个阴沉的眼神都没有。
高岳乐惊悚的看着他用手淡定的擦了擦脸颊,“那就换一种说法,为什么杀了他会死两个人?”
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心存怀疑,要不然怎么总以为自己是在骗他?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你为什么还活着?……没被蠢死?”
越泽觉得自己实在是对她太过友善了,人设都跟着崩塌了。
“易珩”
“我耳朵没聋,那么大声干嘛?”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
“你觉得我长了一张可笑的脸吗?”
四目相对。
屋子里一片压抑的沉寂。
“她说对了一半。”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诸葛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微微侧头看了过去,失去血色的脸颊,就连黑眼圈看着好像都没有之前那么灰暗了。
“醒了?”
易珩赶紧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上他的脉搏,“心跳已经回归正常,看来你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诸葛铖的目光很静,静到如岁月经流之水,习惯了潺潺而动,没了丝毫波动的涟漪。
还好那不是一潭死水,流经的也不是黄泉忘川。
“既然你醒了,还是你说吧。诸葛悻是怎么死的?”
诸葛铖看向易珩,牵强的挑动眉梢,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易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家老爷子非让我看那些古旧的都发了霉的书,可那种书味道太大,而我又不喜欢看历史故事,但不讨厌听。”
607云起首发
夜晚的雪山静了下来,没有白天的那种翻江倒海的震动。m.www.uu234.net
钟意仰头看着雪山的山巅,这一刻的雪山变得清晰了。没有白天那么浓的云雾,笼罩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圣洁宁静。
钟意似乎有些恍惚,很难想象他们白天在这里经历了生死一刻。
“喝点咖啡吗?”
看了一眼楚梦漓递过来的杯子,“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梦楚漓坐在火堆的旁边,加了几个木材之后,才回答:“反正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在外面看看夜景。”
钟意看了一眼她的手臂,问了一句,“还疼吗?”
那是被一块落石打到了,刚开始没觉得疼。后来血都染透了她的羽绒服,钟意说她是一个怪物伤的这么深,居然都不知道疼。
“没事,小伤而已。”
“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推了我一下,那石头砸的应该是我。”
梦楚漓笑了,“就当是扯平了吧,当初也是你救了我和水缪漓。”
仔细想想这事都已经过了两年,可那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质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们,一心想着跟水家的人同归于尽。没想到最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我想的人生大概只有那么一个朋友,这有那么一个人会保护我。”
钟意握着温热的杯子,“那个人是亚玄。”
“嗯,就是他。”
“我从来没有听过你讲和他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就是在我待着父母最落魄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了。”梦楚漓的声音很淡,淡到让人感觉那是一种祭奠。
“英雄救美。”
“没有你说的那么美,我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凶案现场。”梦楚漓不知道用多久才可以这样平静的说出下面的话,“他杀了所有追杀我的人。而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他的回答是,只是杀够了,我只是一个幸免于难的“幸运儿”。”
钟意眉头抖了两下,“那时候,你多大?”
“十一岁。”
“害怕吗?”
“害怕。”梦楚漓深吸一口气,一簇簇的火苗在她眼前炸裂,光影在她的眉眼间闪过了一抹怅然,“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我才是那个会死的人,可是没想到,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一批又一批追杀我的人,死在了我的面前。看到最后,我已经麻木了。”
“……真残忍。”
梦楚漓眨了眨眼睛,眼瞳中润出了一层水光。
“嗯,是很残忍。可如果你活不下去了,那说出这一声的感慨,就会是其他人。”
钟意闻着咖啡的香味,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就像是人性多本善,没有人生下来就是罪大恶极的。
可生活就是把你逼到了另外一条路上,虽然做选择的人是你,可面对死亡和罪恶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敢于直面死亡,而拒绝罪恶呢?
当一切追溯到了源头,留下的也不过是苦涩而已。
不得已。
没办法。
这就是面对无解题的最终答案。
明知道错的,也要做。
明知道会后悔的,也改不了自己的决定。
人生百味,大概如此。
“那你现在还会恨他们吗?”
梦楚漓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恨只是证明我的心曾有过爱,我还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已。可现在,我对他们的死活已经毫不在意了,不是我的心中没有爱,只是我心中的爱已经吝啬到,不会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陌路人。水家对我做的一切,都会遭到该有的惩罚,而我……也会让自己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可是我不知道该问谁,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梦楚漓转头看向他,火焰印在她的眼瞳中,有着一种瑰丽的美。
“你想问什么?”
钟意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唇角如抽泣般颤抖了几下。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们两兄妹……只能活一个,你希望……那个人是谁?”
梦楚漓的手臂一抖,她杯中的咖啡也随之荡出了一层涟漪。
“你……知道了?”
钟意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忘了一眼不远处的营帐。
而其他的影子都在四周把守,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状况。
“嗯,爷爷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梦楚漓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她的嗓子眼冒了出来。
哽咽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喉咙都有着一种痛楚。
“我不知道。刚开始,我希望他活下去,就算他罪大恶极,双手沾血,可他的一生活的要更艰难。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放弃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曾向往的生活,我曾爱过的人吗?我总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更加的痛苦。在我看来,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是啊,他何曾给出过答案呢?
钟意再次仰头看着雪山的山巅,有些人只是想活着……可怎么就这么难?
“真的好希望,他们能找到活下去的答案。”
**
“易……珩。”
当越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易珩隐忍的眼泪流了下来,可下一刻她抱着他手臂的右手微微抬起,毫不犹豫的朝他的后颈撞了下去。
下一刻,越泽的身体朝她的方向倒下去。
“哥?”
易珩双手紧紧的将他抱住:让我再抱抱你,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沈巍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别开了头。
亚玄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她的眼泪从脸上滑落,他的心都跟着抽动了一下。
“沈巍,取血。”易珩哽咽的说道:“越韬,一会儿你带着他离开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找到越翔之后,你们就一起下山。从此之后,忘记帝王卦,忘记我,从此……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易珩这个人。”
越韬眉头蹙紧,他咬牙忍者眼泪,可依旧止不住那股酸楚往外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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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寒凉。
一簇车灯从林中小路幽幽亮起,一群夜间簇拥散步的蜉蝣被灯光冲散,越野车“嗖”的掠过,一道劲风已经让它们失去了仓皇奔逃的方向。
“滴滴”
车子刚刚驶入训练营,就发出了两声喇叭响。
走在前面的身影,侧头转身朝车上看了过去。
车灯又闪了两下,被关上了。
越泽一只手臂伸出窗外摆动了几下,拍了拍车身,对那人喊了一声:“上车。”
秦凯也没矫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了上去。
抽到一半的烟也被他用手指一弹,划出一道细碎的光斑落入了草丛里。
“不睡觉?准备找棵树继续当猴子?”
秦凯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呢?开车出去当黄鼠狼?给谁拜年去了?”
猛打方向盘,秦凯的身体跟着狠狠的晃了几下。
直到车子停下来,他冷笑了一声,“幼稚。”
越泽斜瞟了他一眼,“找你有事。”
靠在椅背上,秦凯的表情有些落寞,“这么不巧?我找你没事。”
“成澄被杀的时候应该怀孕了。”
越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方向盘,秦凯转头看了过去,剑眉横斜,“你有证据吗?”
“没有。”
越泽自顾的说:“当年的事情我有些印象。初中部在半年的时间里先后出了两条人命,我奶奶也曾派人调查过,可最后却没有查到任何异常。只说是女生是因为无法习惯校园生活,压力太大选择自杀。男生则是有抑郁症没有被及时发现,才酿成的惨剧。”
秦凯想了一下,“我查过当年的卷宗,确实如此。而且尸检并没有任何异常,成澄并没有妊娠反应。”
“诸葛铖说,诸葛悻也有一个本命符,而且那上面有五道血痕。”
秦凯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不过这对秦凯来说是一个新的线索。
“本命符不是用来镇压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鬼魂吗?也就是说诸葛悻要避讳五个跟他有血脉关系的人。”
秦凯烦躁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我会让人查查诸葛家近几年死过什么人。”
“没有。”越泽干脆的回答:“除了诸葛悻,上一个诸葛家死的人是诸葛夫人那个刚落地就早夭的男婴,和诸葛铖年纪一般大。”
点着了一根烟,秦凯皱眉说:“那这五道血痕又是什么人的?”
“五个未出生的孩子。”
秦凯的手指一抖,一丝烟灰掉落,微微发烫。
“……诸葛悻的?”
“嗯。”
烟丝静静的燃烧着,良久
“成澄如果怀孕了,那她的孩子……”
越泽:“嗯。”
烟丝烧手了。
秦凯吃痛的甩掉手里的烟头,随口骂了一句,“你他妈哑巴了?只会说嗯?”
深邃的眼,压低的眉,冷峻的鼻骨……
气质这种东西真他妈够奇怪的。
仅仅是一个眼神,压迫感却迎面袭来。
“我说了,怕你不会相信。”
秦凯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更不会相信。真搞不懂,你们这帮小子到底都在想什么?老子到现在连婚都没结,你们毛还没长齐就弄出孩子了。”
越泽脸色一沉,“我没有。”
“你没有怎么了?想让我说你伟大?还是你不行?”
反手横劈,五指一翻,没有绚烂的招数,却是一招制敌,越泽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他的喉咙。
双目交视,越泽的眼底波浪层迭,暗暗翻涌,“能说人话吗?”
秦凯并非没有防备的被人偷袭,而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越泽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他的喉咙。
他是特种兵出身,遇到危险的一瞬间,身体反应都要比大脑还快,而他的失手不是证明他的疏忽,而是越泽的身手要比他更快。
越泽慢慢放开了手,秦凯轻轻的揉了揉脖子,臭小子还真用力。
越泽把今天诸葛铖说的话告诉了秦凯。
最后秦凯的结论是:“你是说,诸葛铖身上有什么煞气?还因此撕裂了诸葛铖的灵魂,让他魂飞魄散?”
越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给了他足够的缓冲空间。
“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吗?他直接将你和薛暮同时甩了出去,力气相当的大。如果没有易珩的果断,恐怕我们就算保住了命,也会挂彩。”
“那易珩还说什么了?她有什么根据吗?你要知道让我一个警察相信这种鬼怪的传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说:诸葛铖的手腕上有道伤疤,而且那道伤疤很深,即便是已经长好了,也缺少了一块肉。”
秦凯眼角微眯:“他割过动脉。”
“嗯,诸葛铖在杀诸葛悻的时候,也是在赌命。诸葛铖用自己的精血去镇压诸葛悻死后的怨气和戾气,同时将他的灵魂碎片喂给了那五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秦凯的眼中仿佛蹿动着一簇簇赤红色的火焰,吞噬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你相信?”
越泽皱了皱眉,苦笑的扯动唇角,“我问过一样的问题。”
“她怎么回答的?”
“她说:最后的结果是,诸葛悻死了,而诸葛铖还活着。弑杀自己的兄弟,这就是对家族的背叛,可诸葛家却没有杀了诸葛铖,反而让他顶替了诸葛悻的地位。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他们是在害怕。”
秦凯一愣,“害怕?难道是怕诸葛铖身上的煞气?”
所以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诸葛铖为什么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甚至还拥有了在诸葛家的地位。
**
沉默了良久,风吹的他脸颊冰凉。
秦凯:“你想让我做什么?”
越泽递给他一张电子卡,上面印刻着精致的荼蘼花雕。
“查吧,这是一张万能钥匙卡。育泽任何的地方你都可以去,所有人都会尽全力配合。”
秦凯将卡接了过来,斜靠在椅背上瞟着他:“你知道后果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秘密调查,不能公开。”
秦凯想了一下,“我只能说我尽力。”
越泽眼带寒意,唇线如刀凿锋锐:“你必须做到。你觉得如果事情曝光,你们警察局能顶住多少压力?”
眸色转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查一个,我办一个。最后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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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整个玄九门一直都在找寻的东西,世世代代都想得到的东西,最后居然从你们家的天行水域拿出来。m.www.uu234.net最可笑的是还被你说成了一个不科学的废物?”
南宫行根本不想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我说的是事实。姬长鸿说九州罗盘知天下,晓乾坤,无所不知。那我问你们,它知道我吗?”
南宫行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道:“它知道的名字吗?我长什么样?我的前世今生,我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知晓吗?”
钟意拄着下巴看着他,“你觉得它不知道?”
“不是我觉得,而是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东西存在,那你觉得它的存在会不会打乱这个世界的秩序?这是一个多么逆天的操作?如果它真的知道了我的一切,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甚至会想,我所经历的一生,会不会就是被制定的,被规划的。我的那些记忆和我经历的那些事,并不是我主观去实现的,而是被客观操纵的。这个你又要怎么解释呢?”
钟意的身体顿时僵硬的戳在了椅子上,一股凉意和轻颤直接从他的脚底一直蹿到了脑袋上。
被制定,被规划。
那我们还真的是我们吗?
难道我们不是九州罗盘的一个棋子?
那是不是说,所谓的知晓天下事,不过就是已经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而我们的过去和未来都已经被落子成局。
梦楚漓也愣在了原地,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角度去想这个问题。
可被南宫行这么一说,她的肩膀颤抖着,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这不可能。”
听见她的声音,钟意转头看了过去,“你说什么不可能?”
“时间,空间,都不可能。你们别忘了,九州罗盘出生可是在几千年前,甚至于上万年前,它所收入的知晓天下事,无非是天下开创的初始,就跟我们所说的初心一样。所以解答的东西也是一点点慢慢累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们问的问题,它确实能给出答案,可这个答案有没有用,谁知道?或者说这个答案能不能被办到,谁知道?又或者说……”
“又或者说,我们问及的前世今生,它给我们所看到的前世今生,又会不会是我们所经历的前世今生。”钟意这话说的有些饶舌,可他恰恰说出了梦楚漓想说的。
南宫行不知道易珩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可是唯独他们俩却是大概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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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被先开了,周文月那胖墩墩的身形直接挡在了门口。
“姑娘,你又作死了?”
一道炸雷劈了下来,接着那胖墩墩的身体,“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一个鲤鱼打挺,接九十度匍匐跳,一百八十度平身飞扑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瞟着一道飞来黑影,“别过来”
“噗通”
塌了。
惨案发生十分钟后。
易珩抱着双腿、目光呆滞、精神颓废的窝在椅子里。
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眼神,嘟着嘴跟个地里黄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
周文月站在一旁戳着手指,“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以为你会躲开。”
易珩捂着肚子瞟了她一眼,“我也以为我可以。”
只是一起来就差点侧漏,保命还是要脸这个问题,她不情不愿的选择了后者。
因为这个笨蛋居然带来了一个小尾巴。
转头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猴子,易珩耷拉着眼瞳学着他果断报复的翻起白眼仁,“你来干什么?”
诸葛铖从周文月的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正啃着,“我原本不是来找你的。”
“谁求你来了?好走不送。”
“易珩……”
周文月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喵星人组团攻击地球了?
易珩斜眼瞟了过去,真是风水轮流转。
猛虎嗅蔷薇,老虎变花喵?
银河系大风暴还有天空垃圾呢,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关系就变得如此苟且?
距离产生美?
还是演戏给她看?
“周小胖,我还没说你呢。谁让你把他带来的?这是我的帐篷,你就不怕我在换衣服或者干别的事情?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带个男的进来合适吗?”
周文月看了看诸葛铖,又看了看生气中的易珩,“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易珩咬牙:真想一拳把这傻妞一拳打飞。
“其实你用在意的……”
不用在意?
易珩朝她挥起拳头,“前方泰拳加毁容警告,你好好说,我怎么就不用在意了?我到底在你心里塑造了一个什么形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那拳头威风凛凛,挥着她眼花缭乱,“我的意思是说:有我在他是看不见你的。”
易珩:“啥?他眼瞎?”
周文月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是啊,是他的眼里只有我。”
眼里
只有她?
莫名其妙的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易珩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诸葛铖,发现他的嘴巴塞了大半个苹果,下巴僵直的悬在半空中
“她的话,我可以自行理解吗?”
“啪嗒”
苹果掉地上了。
那双泛青的黑眼圈从微微的呆滞到神采奕奕的冒着戏谑的精光,在易珩看来他那双一直无处安放的双脚都要闷骚的飞上天了。
那日常猥琐的模样,真是傲娇的哔了狗了。
“随便。”
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瞬间气氛骚爆了。
易珩的唇角清咧,“嘿嘿”鼻翼忍不住的憋出一丝哼笑,再看瞪大眼睛萌萌哒的周小胖,她终于忍不住了,肩膀一颤一颤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话吗?”
周文月被笑懵了。
易珩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听着整体句子主谓宾都全了,没毛病。”
“那你还笑?”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这么容易就表白了,会被看轻的。”帘子被掀起,高岳乐扛着一个新的弹簧床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越泽。
越泽一进来,易珩就忍笑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把手里的的保温杯递给她,狭长的眼角朝周文月瞟了过去,,“就在她说有个瞎了眼的男人眼中只有她的时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周文月目瞪口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大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下床,高岳乐对她摆了摆手,特真诚的说:“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真懂……”
你懂个屁。
你那眼里分明写着“姑娘,你口味可真重”。
越泽就直接了,坐在易珩的身边,特有归属感的说:“跟我没有关系,你们随意。”
随你妈?
随意你还嘴欠说人家眼瞎?
你那双吝啬到已经看不到爱的眼睛里分明只有易珩一个人好吗?
还递勺子,给纸巾……和骚到爆的对话。
易珩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他答:枸杞红枣乌鸡汤
易珩皱眉:药膳?我不喜欢吃。
他拍拍她的头:乖,都吃了,你……需要长身体。
狗屁的长身体?
再长能往哪长?
脑袋、胳膊、腿……还是胸?
这分明就是李莲英和慈禧太后的打开模式!
那攻击力,ban了所有妈妈级英雄,pick所有刺客英雄,随便在键盘上碾压一圈输出都是first blood。
可这样的越泽比高冷男神范更辣眼睛好吗?
最后周文月的满腔怒火全都燃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诸葛铖”
一声狮子吼,那胖墩墩的身躯直接飞扑出去。
诸葛铖早有准备,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立刻转身逃跑。
在所有人吃瓜看戏的时候,周文月却脚下一软,还未接近目标身体就朝大地栽去。
易珩下意识的就要出手,越泽一把摁住她的手臂。
然后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去,精彩又漂亮、飞扬又舒展的滑行飞跃,搂腰转体
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又浪漫的邂逅,不过
“噗”的一声,大地震动。
易珩用钢勺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可另外一只却眨巴眨巴的瞄着躺在地上玩叠罗汉的两个人。
可怜的诸葛铖啊,那么瘦弱的身板居然被压在下面……
易珩:“需要叫医生吗?”
越泽:“医生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虐?”
易珩:“你好好说话。”
越泽:“他死不了。”
易珩:“那他会生气吗?”
越泽:“不会。”
易珩:“你确定?”
越泽:“别人是撒娇,换她,不过是撒野而已。”
一场风波之后,诸葛铖窝在椅子里捂着胸口,闻着鸡汤,可人生却在飘雪花,悲催的想要吐血。
周文月不领情的瞪着他,大声的说道:“活该,你不是躲了吗?干嘛又冲过来,多事。”
诸葛铖耷拉着头,胸闷的大吼了回去:“我乐意,我就是想找死。”
“你吼什么吼?”
明明是你先吼的。
诸葛铖忍者不吱声,谁让无理取闹是女生的专利呢。
易珩见势不好,赶紧抓起一个鸡腿塞进周文月的嘴里,“别生气别生气,伤身,先吃点东西压一压,味道还不错。”
转头又看向诸葛铖,“你之前说你来不是找我的,那你来是干嘛的?”
黑眼圈、白眼仁,目光掠过不讲理的女孩,却是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委屈都要疼着。
“我来看子孙符。”
子孙符?
易珩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
周文月拿着鸡腿用力的嚼着,目光却火辣的盯着诸葛铖,仿佛每一口都咬在了他的身上,那画面说不出的惊悚。
“是我告诉他的。”
两个人之间的火花气氛太过灼人,抱着保温瓶的易珩往后缩了缩,手里拿着的半个鸡腿朝越泽伸去,“你吃吗?”
越泽想都没想,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剩下的你吃吧。”
抬手将她怀里的保温瓶拿了过来,“给你到点汤吗?”
周围一片寂静。
易珩抬眸看去,三双眼睛直勾勾的谴责他们,眼瞳中闪动着一簇簇炙热的小火苗。
“你们干什么?”
诸葛铖微眯着眼睛,就像一只发育不良的大熊猫,“你们俩……过上了?”
周文月硬生生的吞下一块鸡肉,油光锃亮的嘴唇“吧唧”着,“啥时候过上的?姑娘,你美滋滋过日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老娘连汤都喝不上,被训的跟狗一样。”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珩直接把她手里的鸡腿夺过来塞进诸葛铖那张臭嘴里,“过你个头,嘴贱欠抽?”
随后又把自己手里的鸡汤塞进周文月的手里,“喝汤,堵住你那菊花。”
菊花?
高岳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彪悍啊!!!
熊孩子的世界,果然已经把他这种“老腊肉”淘汰了。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静默不语装清高的越大少,那五官朗月清风,那姿态芝兰玉树,果然美色误人。
五指摁在他的脸上,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外一推,“呔,妖孽,给姑奶奶滚蛋。”
越泽瞟了她一眼,“供血不足,脑袋进水?”
易珩倔强昂头,“咋地吧。”
越泽:“怎么不把你淹死?”
易珩:“……”
**
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在高岳乐的怀柔政策下,成功的化解了一场可怕的流血事件。
易珩把子孙符往桌上一拍,轰的一声,高岳乐悲催的看着塌陷一角的桌棱,眉梢止不住的抖了抖。
“这是我从其中一个女生身上摸来的。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诸葛铖点了点头,“知道。而且我还见过。”
易珩:“在哪?”
诸葛铖:“诸葛悻的书房,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那时候这符起码有几十个,而且还有几个受过加持的本命符。”
易珩拧眉:“本命符,你确定?”
越泽见她面色凝重,问道:“什么是本命符?”
易珩白眼一翻,“听过本命佛吗?”
越泽微微垂眸,或许可以百度一下。
诸葛铖很干脆的充当人工智能,“本命佛是源于道教的本命星君一说,有八位佛和菩萨保佑十二生肖,具体推算就是十二生肖对应六十甲子太岁,每一年对应一位神仙,即成本命太岁,又称本命佛。而本命符与之相似,有着对应的命格符,再结合十二生肖推算的另一周期的六十甲子,用黄纸和朱砂画符,看上去就跟这个子孙符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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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之所以会出现你们这种悖论的遐想,是因为你们知道的不够多。www.uu234.net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是文盲,就别怪知识太深奥。”
这声音?
南宫行转头看了一眼,顿时朝钟意白了一眼,发狠的吐出两个字:“骗子。”
钟意:“???”
梦楚漓上下打量着慕贤卓,“慕大少爷果然好本事,被埋了那么长时间,还能恢复的这么快?显然脑袋没有冻坏。”
钟意的眉头都快扯出八字眉了,“你怎么醒了?”
慕贤卓脸色很苍白,脸上还带着伤。
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站在那里脚下有根。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钟意呵呵了两声,“要不是有人发明了电击这种东西,也许你这话可以对阎王讲道理:说你本来不应该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发明这种被叫做电击疗法的东西。”
慕贤卓扯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是你救了我?”
钟意抱着肩膀将脖子和身体缩了起来,嫌弃的别开头,“这话听着都新鲜,要不是我,还能有谁妙手回春?”
“不是叫你们保护她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钟意立刻甩锅说道:“这事你别问我,跟我任何的关系。”
梦楚漓就知道他这么点出息,“雪山发生了雪崩,易珩知道一准是出事了,就让我们原路返回。也幸亏我们回来的及时,才将你的命救回来。”
慕贤卓面色肃然,眼中带着一抹歉疚,“是我大意了,没有提防。”
梦楚漓:“我们听影子说了,这种事如果换作我们也是得出事的。谁能想到他们模仿的人会是越韬?合理到我们大家就算有防备也不会轻易动手的人。”
其实当他们知道真相后,也是都有些后怕。
换做是自己,恐怕人也就交代在这了。
南宫行:“还好你机警,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将人踢出了悬崖。要是炸弹在山路上引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慕贤卓抬头看了一眼雪山的山巅,“她大概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们全都下山的。就算后面还有人跟踪她,也会被领域禁制所扼杀,这样你们才会更加的安全。”
钟意踢了一脚篝火,“只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慕贤卓揉了揉额角,“应该不会有事的。”
梦楚漓:“希望如此。”
“越泽和越韬都上了雪山,总归有越家的人在,所以危险系数应该会降低一点。”
“越泽?他也上了雪山?”钟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叫什么事啊?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应该在。虽然有人冒充了越韬,不过那些人做足了功课。他们伪装成了越韬被抓的假象,除了越韬本人是冒充的,其他人却都是越家的人,也就是说越韬确实是带人上的雪山。不过他本人却消失了,在我看来有两种原因:一是被他们抓了杀了,或者藏起来了。二是,越韬压根就没有跟这些人在一起,而是分头上山。”
“我们救了两个越家的人,其中一个醒了之后说他们和越韬是分头走的。”
慕贤卓听了钟意的话,更加肯定了一点。
“那就是后者。越韬是自己走的,可你们觉得,他能走到哪里?我们先他上山,我能遇到这些人,但却没有遇到他。你们下山,也没有遇到。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路。”
南宫行皱眉,“易珩说这里的山路藏有小乾坤,特别是小路根本就是一个一个的阵法相连接的。如果有人不懂的话,就会被困住。”
慕贤卓:“越韬不懂。”
梦楚漓:“也许他是被困住了。”
“不对,那我们下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听见求救?难不成声音也被困住了?”南宫行可是打听过的,这周边的居民说过,求救声是可以传出来的,有几次他们救了迷路的人,都是靠着求救的声音找到他们的。而且这里的居民都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的救人方法,就是将绳子的一端绑在身上,而另一端被外面的人牵住,只要绳子不断,他们就可以成功把人带出来。这是有迹可循的。
“或许,他根本没有求救?”
钟意直接白了梦楚漓一眼,“越韬不是傻子,那家伙遇到这种事,难不成也故作矜持?他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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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种观点类似于在五维超体中看四维时空的样子,这在著名科幻电影《星际穿越》中有过展示。在五维超体中,除了常规的四维时空,还有一个是宇宙膜外维度。这个额外维度可以让我们看到四维时空中任意时刻的事情,这就像我们看电影一样,可以选择任何时间来观看当时发生的事情。但需要注意的是,五维超体是基于四维时空,也就是说它承认时间是存在的,时间是单独的一个维度。
其实,时间和空间的计量方法并不是秒表和寸尺可以做到的,真正的测量是具有相对性的,比如从这个时刻起的一分钟,有一个相对于这个时刻的点,作为参照物。时间不存在,也可以说存在。时间是对个别特定物种或者物质存在的映射,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亡,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若没有时间的流逝就没有人的成长,仿佛能看见人被时间禁锢着。
它表示时间并不真实存在,只是过去与现在,现在与将来物质与物质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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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一阵寂静。
好一会儿,高岳乐苦笑的开口,“越泽,你不是说子孙符的事你会查吗?有进展?”
这才几天,能有什么进展?
而且他病的脑袋昏沉沉的,根本就没顾得上。
“还没有什么进展。”
诸葛铖单手拄着额角,瘫在椅子上,“那你现在有进展了。”
越泽转头朝他看去,一双眸子沉静如水又讳莫如深,“你确定这是诸葛悻制作的子孙符?”
黑色的眼球在白色的眼仁中翻腾转动,那阴森的目光像一截欲待出鞘的刀锋,“你怀疑我?”
“不可以?”
诸葛铖知道自己理亏,之前也确实说过慌。
“我确定这东西出自诸葛悻之手,你们不知道,制符就像画画。就算要画的东西是一样的,可运笔的笔锋,以及一个人特有的一些小习惯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体现出来,就像这个符的一角画了一个骚包的三角棱锥的图案,那就是诸葛悻特有的标识。”
高岳乐:“既然是这样,那这道符看来是诸葛悻给于书艺的。”
易珩摇了摇头,“是不是他给的无法确定,毕竟诸葛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或者是有人从诸葛悻那里得到的这些东西,然后又到了于书艺那里。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一堆子孙符中为什么会有本命符?而那些本命符又在哪里?”
诸葛铖:“其中一方找到了,就不难抓住另一方。”
周文月微微蹙眉,“我原本以为这是平安符,见的多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平安符变成了子孙符,子孙符又牵扯出本命符,我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
越泽拿起那道符发出一声冷笑,嗓音低沉,有着奇特的韵味,“为什么你们几个人都会认为子孙符一定和本命符有关?也许它们只是被放在了一起而已。”
突然一阵沉默。
易珩点了点头,“这种可能存在,我承认我先入为主。”
诸葛铖也没有反驳,“那接下来怎么查?”
易珩卷缩着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们为什么要查?没听过有困难找警察吗?”
帐篷外响起一声轻叹。
“警察来了。”
帘子掀起,这次走进来两人。
秦凯觉得来这儿以后,他这个当警察的好像更忙了。
易珩抬头瞟了一眼,“你俩约好的?”
薛暮看了秦凯一眼,将一个保温瓶递给易珩,“路上遇到就一起过来了。”
看着俩个人神情紧绷着,好像都不想多说什么。
易珩顺势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是啥?”
“补药,有止疼的效果,调理气血。”
易珩顿时了,“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
薛暮的眼中闪过一丝浅笑,“我难道不应该比其他人更适合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少女眼角一横,没等她发飙,一旁的诸葛铖直接说了一句:“南瓜红糖蜜枣汤,补气补血,适合气血不稳的人用,活气养颜,止血调理。”
易珩愕然看去,“难道你也知道了?”
薛暮直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周文月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易珩,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给你带好吃的?止疼?你哪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易珩硬挺着憋出三字:“肚子疼。”
谁知周文月却说:“你吃坏肚子了?那为啥补血?难道你拉血了?”
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傻子,在这呢。
“你怎么看?在帐篷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该听的就听见了吧?”
易珩不客气的揭穿了他的老底。
秦凯挪动了一下身体,“只是抽了一根烟。”
听你狡辩。
“进来不能抽?”
“你现在算半个病号。”
秦凯警告的瞟了她一眼,适可而止。
易珩撇了撇嘴,见好就收。
伸手拿起子孙符看了看,秦凯那双剑眉蹙起,“这东西我也见过。”
“你见过?在哪?”诸葛铖立刻问道。
“警察局。”把东西放下,秦凯双腿交叠的直起身,“那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那个叫楚的女生,她的脖子上也有这么一道符。”
越泽:“你确定?”
“一模一样,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眼皮掀动,易珩一边喝汤,一边说:“线索又多了一条,现在你想怎么查?”
秦凯转头看向越泽,“这要问他。”
越泽侧头瞟了他一眼,“问我什么?”
“现在的情况,没有报案人,立案都有问题。你总不能说因为这么一道符,动用警力去查一个尚未可知的案子吧?”
其实两人都是明白人,育泽是很有名望的学校,介于里面的学生身份背景又很特殊,这案子一旦查了,可想而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女高中生如果无知的把子孙符当平安符佩戴,那还可以说得通。
可于书艺的反应却是明知道这是什么符却依旧佩戴着,这说明了什么呢?
周文月说这样的符在学校里还有很多女生佩戴着,那这些女生和于书艺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知道这道符的真正含义吗?
诸葛悻把子孙符和本命符放在一起,是随便放的?还是这些符是早已准备好的,要给某些人的?
一切现在还都是迷。
可现在秦凯却是在给越泽选择的机会,查还是不查。
如果他不想惹麻烦,完全可以避开。
越泽沉默了片刻,“楚还在警察局?”
秦凯点了点头,“暂时关押。诸葛铖他已经申请了当年案件的重审程序,楚是重要的证人,虽然她拒绝作证。”
沉默了片刻,越泽那长长的睫毛缓慢的眨动了两下,一排暗影勾勒出的线条变得更加深刻。
“那就从她身上着手吧,让她做报案人。”
锋利的剑眉斜挑入鬓,“报案人?”
“我给了她机会,就看她要不要了。要么说出真相,要么就让她当替死鬼。”
不当证人,却被安上报案人的名头。
无论是楚忌惮什么,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这个案子中侥幸逃脱。
秦凯笑着说:“你这招真狠。”
**
含了一颗大枣在嘴里,易珩瞟了诸葛铖一眼,“调查结果你知道了?”
诸葛铖淡淡的点了点头,“楚要求见我再说出真相。”
“那这结果是真的吗?“
“应该是。”
一颗枣核吐了出来,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度,“啪嗒”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诸葛铖看着那颗圆润的褐色枣核,虽然他没有什么洁癖,可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可没等他说话,易珩幽凉的声音响起,“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诸葛铖刚要抬起手臂要找肇事者理论,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愣愣的朝她看去。
纤细的手指进入他的视线,伸到他的手臂上方,食指和大拇指微曲交贴,对着那颗枣核用力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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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搞什么?你让我把这条龙引来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再说了,这里空旷没有遮掩物。m.www.uu234.net如果说把龙引来了,你们俩也会有危险。”
易珩白了他一眼,将身上的斗篷撤了下去。同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有些僵硬的双腿。
“这种事你就别管了,你只要把龙引到这里就可以。沈巍弄干净你身上的血,帮着他把这条龙牵制在这扇门的门前。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个都不要惊讶。别担心,也别怕。”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亚玄还是依照她的话,将手里的那管血猛地捏爆,血顺着他的手掌心流了下来,而他浑身的煞气猛地涌向右手,那鲜红的血液被煞气所包裹。
“轰”的一声炸响,好像什么东西撞击岩壁发出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熟悉的龙吼,顺着山洞传了出来。
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冰雪刺骨的凉意,易珩能听到摩擦的声音在整个山洞中回荡,还有清浅的呼吸,如同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在岩壁上撞击出摩擦的回音。
“来了。”亚玄的声音刚落一道声音带着强烈的威压响起。
“是谁?是谁袭击了主人?”
主人?
怎么会是主人?
被一条龙成为主人的人,必然是天人之你能。而越泽如果只是龙族的后人,绝对不会被称之为主人。
易珩眉眼微缩,难道越泽身上流着的是……驭龙之血?
当这个想法一出,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是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那头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山洞的一头,阴寒的气息撞击在岩壁之上便铺上了一层寒霜。
他们所在的地方,灯火通明,那冰雪气息并没有将火焰熄灭。相反,将整个山洞照的更加通亮。
这一刻,他们也看到了一头全貌完整的风雪龙,那巨大且强壮的龙身足足有一丈多高,那扬起的龙头,龙须摆动,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严。它身上布满了银色鳞片,在灯光之下更加熠熠生辉。只是它那龙骨却显得十分单薄,瘦骨嶙峋的让人有些心疼。
特别是它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就是易珩看到,都有些恨自己刚刚下手有些重了。她好像虐待了一头苍老的老龙?而且她还发现这头龙的眼睛虽然是金色的,可这双金色的眼瞳中却透着一股浑浊的暗光,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又像是蒙着一层暗然光影。
她整个人的心神,在这一瞬间都被这一双金色的眼瞳抓住了。这双没有感情的眸子,透着一种苍老的疲惫。
这头龙是在这里待了多少年?
“别伤它。”
易珩突然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可就是这一句话,差点没让亚玄吐血。
“这么大的一头龙,你告诉我别伤它,你就不怕他一掌拍死我?”
易珩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
这种感觉,她已经一点都不陌生。
她注视着洞口,眼睛一眨也不眨。
洞口之内的存在,却眨了一下眼。
赤红色血光一下熄灭,再次睁开的时候,便成了一种黯淡的暗红。
没有了先前那样明艳又炽烈的色彩,她为之紧紧牵着的心神,终于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随着琉璃光越来越透,洞**的情况也终于越来越清晰。
触目惊心。
它竟然慢慢扇动了一下翅膀,在那即便高有三丈也显得狭窄的空间里挪动了一下身子。
“外来人?”
苍老,沙哑,粗粝。
像是刀子划在岩石上的声音,一时叫人心悸到了极点。
却半点也不惧怕。
一片烙铁落在血肉之上的细微声响,穿透了呼啸的风声,落入了见愁耳中。
她瞳孔剧缩,几乎在刹那间回忆起了往昔
炽烈的白光!
就像是温度燃烧到了极限,模糊了所有的杂色,只有那纯粹到了极点的一线白!
在它出现的刹那,以见愁为中心,竟然有一股浩荡之气朝着四周扩散开去,竟然隐约之间给人一种炎炎的热意。
“轰!”
一线白光带出的气息,在到达大泽之时,便引起了一片轰然的响动。
整片大泽像是瞬间被十日炙烤一样,立时滚沸起来,无数的气泡从泽底升腾而起,渐渐上浮变大,又轰然破碎。
沸腾了。
长龙一样绕着人皇剑翻滚了起来。
呼吸之间,也已经是一片的滚烫。它的眼睛张阖,三丈也显得狭窄的空间里挪动了一下身子。
“什么好处?”慕叶成冷笑出声,凝视着她的眸光渐深,眼底似酝酿起一起昏暗的暴风雨,握紧的手指用力到青白,“让你可以成功悔婚?还是放我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诸葛婧被他这样盯着,一种说不住的怪异感微妙的升腾着。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成了一个背弃的负心人,他眼中的目光似乎很委屈,很生气……
可他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他讨厌她吗?
刚刚一个椅子都不愿意让她坐的人不是他?
还有这杯果汁也是被他不情愿“施舍”的。
既然两个人都是两看两相厌,难道不应该用最粗暴有效的方式斩断两人之间的纠缠吗?
不然要怎么办?
不情愿的订婚,结婚,然后维持表面的模范夫妻,再然后生活在情感寂寞的深渊。
她办不到。
她诸葛婧是喜欢权利,崇尚虚荣,可用束缚一生的婚姻去换,她不要。
她可以被权利绑定一生,可以为虚荣蹉跎一生,却面对不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牺牲自己的一生。
这是她对自己最自私的决定。
近乎“苛刻”到“洁癖”的要求。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这样的结果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可你问过我吗?”慕叶成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沉沉的,语气又压得格外严肃,听着像是念词中的旁白,无端的多了一抹认真的深沉。
这样的剧情发展绝对不是其他人想看到的结局,特别是易珩,觉得这样反转对慕叶成来说更像是一种情债的惩罚。
他也许之前真的是看不上诸葛婧,可却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将这种想法潜移默化了。而结果却是将自己放入了牢笼之中,困兽之斗最悲催的地方就是,它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而不是所谓的敌人。
修长的身形从她眼前掠过,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莫名的压得她心颤不已。
“咣”的一声闷响,门被粗暴的拉开,人就跟一阵风似的的从她眼前消失了。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高岳乐双手一摊,无奈苦笑的靠在身后的窗台上说了一句:“,白忙活了。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诸葛婧听出他语气中的奚落,柳眉微调,带着几分厉色的问道:“高岳乐,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高岳乐和慕叶成之间的关系不到铁瓷的程度,可这段时间慕叶成也是帮了他不少忙。
高家老大在军中虽然有官职,可姬家的案子如果没有慕家出面担保,也很难顺利的推进。
而慕叶成在其中也是费了不少心力,连他压箱底的关系网都贡献出来了。
如果追女人这事他要是不帮着上点心,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很显然,他们失败了。
被女人甩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对一个用了心的男人,伤害值真是暴击啊。
“什么意思听不懂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傻逼喜欢你这个女人,可你这个女人毫不犹豫的把他拒绝了。”
“难道……诸葛婧手里的铁指彼岸花是你给她的?”
诸葛家的家主候选人有五个人,也就是说出了诸葛诚之外还有四个,分别在嫡系和旁支中平等占据了两个名额,而诸葛三夫人的子女中除了诸葛悻,剩下三人都不在候选名单内,而诸葛诚杀了诸葛悻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三房嫡系的一席之位。
可因为突然的变故,最后铁指彼岸花中有三枚落入了那女人的子女手中,再加上诸葛诚的一枚,也就是说还有最后一枚下落不明。
而现在这一枚也算是有了下落,诸葛婧,一个在诸葛家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仔细想起来却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存在。
也许就是她特殊的身份,就连那位三夫人都纵容了她的存在,可寻根究底,她依旧是诸葛池的女儿,他们都是同父异母的根啊。
周文月瞪大眼睛朝着诸葛诚看了过去,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留下来的对手,也可以说是同盟。
易珩还说诸葛婧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
后路。
给自己安排一个非友非敌的后路?
如果说这也是后路,那
“你知道自己会出事对不对?你知道那个女人会对你出手,对不对?”
诸葛铖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看着那个表情愤然的女孩,他垂下了最温顺的眸子。
他从小就是一个不被善待的人,所以他这种人的一生注定会很悲惨,可往往这样的人,却是最能识别善良的存在,也是最珍惜善良的人。
很早,很早,他就认识了一个善良的女孩。
虽然她胖墩墩的像个球,但却长了一张天使般纯真可爱的脸蛋。
虽然更多时候欺负他的人是她,可往他碗里夹肉的也是她,给他擦眼泪的还是她,当然骂他太怂的人依旧是她。
只是她却会霸道的说:他是我罩着的人,欺负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别人想欺负他?行啊,踩着姐的尸体上,姐绝不装死。
所以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成为了他人生中那个最值得珍惜的善良人。他不曾骗她,但他也不能让她为自己冒险。
“老爷子死了,候选人接连弃权争夺家主的位子,我就知道那女人已经下手了,她没有绝对的把我在祖地把我弄死,因为她清楚,我已经知道了祖地的秘密,绝对不会在祖地里等死。”
“事实上,你也确实不会如此,如果你没有做好算计,也不会让沈巍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挖土。”易珩还是十分难忘,沈巍那种“犀利哥”的造型出现,看惯了他朗风霁月、长身玉立、仙到“半死不活”的样子,这种狼狈的模样真是堪称“难忘”。
“这是利益互补,我也很庆幸我的手里还能有交换的东西。”
易珩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就是我,都没有料到你的段数这么高。”
诸葛铖对她有着一种歉疚,也许是因为对她利用从来没有被报复,而失去的平衡感吧。
每次都被她猜透的心思,还有隐瞒的秘密。
仔细算起来,终究是他一步步的引她入局。
可易珩从来没有记恨过他,因为她也知道,哪怕没有诸葛铖引她入局,她依旧会被卷进这场漩涡。
诸葛铖也仅仅是“幸运的”成为了一个导火索的开端,这种结论不是推测出来的,而是肯定。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从最开始的相识,诸葛铖就在演戏,他不仅仅知道她来自哪里,更知道她的名字。
这份隐忍和沉着,还有谋划,她给满分。
起码她做不到这一点的。
“对不起,我更希望你不需要我这个算计。说实话,如果你在过去的每一天都是以能够活着为代价,那样的日子就过的太苦了。绝望的活着和努力的拼搏虽然都很累,可真正根本的不同却是在质变。”
“所以你最后的质变就是拼命。”
“命早就拼了。”诸葛铖笑声黯哑,出现的音质就好像被磨砾,还掺杂着一种“喋喋”的沉戾声,
“从我设计杀了诸葛悻的时候,那女人就想我死。也是从她设计我,让我看到母亲和弟弟死的那一刻,也注定是你死我活。”
“可最后你还是差点让她杀了。”
诸葛铖轻哼了一声,“可最后她死了,以为一切都成功了,所以她自杀了。可你知道她“自杀”的时候是有多恐惧吗?多么的不甘心吗?”
易珩听着他的话,眼角不自然的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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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来了。www.uu234.net可是我怕他有危险,所以没有让他进来。”
“危险?你觉得我会伤害自己的后人?”
七彩的流光瞬间在她的眼中荡开,波光四溢。
易珩这回明白了这七彩流光浮动的规律了,就像那个可以观测人心脏跳动的机器,这流光分明是在表示了一个人的“情绪波动”。
而看着这加快荡出的光线,易珩眉头蹙紧。
这个地方,她不知道是哪里。
可她能感觉到,在这里,她身上的煞气可以被完全克制。
就是绫云织梦,也很难使用。
而自从煞气侵蚀了她的身体之后,她就发现体内的绫云织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只要使用,身体就会极为虚弱。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
所以在这里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前辈,我说的是实话。这里是帝王卦的出生地,可是这个地方传承了多少年,您还记得吗?”
空气中一片沉寂,那流光荡开的速度也开始变慢了。
“我说了我只是一缕残魂,真身早已经消亡了。从我留在这里,便是暗无天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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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你干嘛呢?你的手,你的手在干嘛呢?”
一声堪比“代表月亮消灭你们”的正义怒吼,高大大正气凛然的站在门口,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怒指面前的“采花大流氓”。
要是此刻他来个水兵高变身,内裤外穿,那就是妥妥的制服诱惑版“超人gao”。
“你眼瞎?没看过抱大腿?”
越泽淡定的瞟了他一眼,还特不要脸的把少女的一双小腿往自己怀里又抱了抱。
卧槽!!!
高岳乐见此情形,什么也不想说了。
直接把头往身旁的帐篷上撞,“我就是没见过抱大腿,特别是像你抱的这么理直气壮。越泽,你到底是不是人?”
易珩有些懵的看向越泽:“他为什么悲伤辣么大,你把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越泽斜瞟了少女一眼,“你觉得我能对他做什么?”
易珩骤然瞪大眼睛,一脸“探知真相”的大叫道:“你把他睡了。”
越泽沉默中……
高岳乐懵逼中……
而这些看在少女眼中就是默认。
易珩蹭的就把腿从他怀里抽离,再转头看向高岳乐的时候,她特别真诚的说:“你的心情我懂,我是不会跟你抢的,他是你的,他应该为你负责,我是不会看不起你们的,真爱永恒。”
高岳乐疯狂造作中……
越泽咬紧牙关,遏止着要把这丫头掐死的冲动。
真能演啊……
奥斯卡不给你颁奖,都是他们脑残眼瞎。
“你来干嘛?”越泽转头朝高岳乐吼了过去。
高岳乐不明白,他明明是发现jq证据的小爸爸,怎么就变成被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受了?
“越泽,你大爷的。你跟我喊个屁,你以为我想来啊,我他妈是告诉你,杨老爷子明天就到。不想死的,就赶紧带着她给我滚,现在还来得及。”
高岳乐说完,真相大嘴巴抽死自己。
他原本就是想告诉他们杨老爷子明天要过来找伤他宝贝孙子的人算账,可后面的话他偏偏脑袋一热给说了出来。
要是让杨家的人知道他把人给放走了,一定会放火烧了他的训练营。
“杨老爷子明天过来?”
高岳乐烦躁的点了点头,“刚刚我大哥给我打的电话,杨家已经跟我们家老爷子通气了。”
越泽转头看向一脸萌萌哒的少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行吗?”
易珩脑子一梗,蹦出一句,“不就是撕个逼嘛,没有问题。”
撕……
撕逼?
真是好文明的用词啊。
高岳乐脑袋都大了,一神带俩坑。
真是要坑死他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放心吧,他就算为老不尊,我还要脸呢。”
要脸?
从哪能看出来?
“而且我保证不欺负他还不行吗?”
不知道最后谁欺负谁呢。
“而且我还绝不动手打老人,就算他再怎么惹我,我也不还手。”
???
“大不了我实在忍不了了,回头扎个小人贴上那个杨老爷子的照片,然后往死里抽他大嘴巴子。”
越泽:“……”
易珩目光一转,就看见高岳乐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这种矛盾的挣扎出现在他的脸上,还真是莫名的诙谐。
“高叔叔,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知道易珩这样叫他是在调侃他,可高岳乐还是屁颠儿颠儿的凑到她的身边,问道:“之前诸葛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越泽没有直接问出来的问题,倒是让他抢那个先。
“你觉得呢?”
高岳乐皱了皱眉,“其实我还是挺相信的。”他的回答让易珩有些意外。
“之前这种事我也接触过,周家和诸葛家,有一些很奇妙的本事,我也见过一点点。就算以前不信,可是经过了一些事之后也不由得我不信。只是我不明白什么才是煞气?”
“煞气跟普通的鬼魂不一样,它是一种邪恶的力量,被煞气包裹的尸体不会腐烂,而魂魄也不会散。一般的人身体中是不会存在煞气的,因为煞气会腐蚀人的身体,对人体有极大的损伤。诸葛铖的身体中会存在这种煞气,就如他说的,将自己的身体献祭给鬼。简单来说就是介入人鬼之间的媒介,有的时候,会非人非鬼。”
“所以诸葛铖现在呢?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是越泽问的,他的心底里也存在着很多的疑惑。
“他煞气入体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也用了一些方法来控制体内的煞气,所以这种煞气对他的危害已经降到了最低。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家伙没有被仇恨蒙蔽了真正的心。如果他要是把他的天赋用在修炼鬼道上,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鬼道?”高岳乐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又是什么道?
“别打听,也别问。这件事到此为止,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最好你们的嘴巴也闭紧,不要往外传,这事传出去。还真算个事儿。”
高岳乐原本还对明天杨家的事有些担心,可看易珩的样子,他又莫名的安心起来,也许这个小丫头着实不简单。
只不过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啊?
左丘的继承人?
左丘,他怎么感觉这词好像在哪听过。
夜晚寒凉。
一簇车灯从林中小路幽幽亮起,一群夜间簇拥散步的蜉蝣被灯光冲散,越野车“嗖”的掠过,一道劲风已经让它们失去了仓皇奔逃的方向。
“滴滴”
车子刚刚驶入训练营,就发出了两声喇叭响。
走在前面的身影,侧头转身朝车上看了过去。
车灯又闪了两下,被关上了。
越泽一只手臂伸出窗外摆动了几下,拍了拍车身,对那人喊了一声:“上车。”
秦凯也没矫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了上去。
抽到一半的烟也被他用手指一弹,划出一道细碎的光斑落入了草丛里。
“不睡觉?准备找棵树继续当猴子?”
秦凯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呢?开车出去当黄鼠狼?给谁拜年去了?”
猛打方向盘,秦凯的身体跟着狠狠的晃了几下。
直到车子停下来,他冷笑了一声,“幼稚。”
越泽斜瞟了他一眼,“找你有事。”
靠在椅背上,秦凯的表情有些落寞,“这么不巧?我找你没事。”
“成澄被杀的时候应该怀孕了。”
越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方向盘,秦凯转头看了过去,剑眉横斜,“你有证据吗?”
“没有。”
越泽自顾的说:“当年的事情我有些印象。初中部在半年的时间里先后出了两条人命,我奶奶也曾派人调查过,可最后却没有查到任何异常。只说是女生是因为无法习惯校园生活,压力太大选择自杀。男生则是有抑郁症没有被及时发现,才酿成的惨剧。”
秦凯想了一下,“我查过当年的卷宗,确实如此。而且尸检并没有任何异常,成澄并没有妊娠反应。”
“诸葛铖说,诸葛悻也有一个本命符,而且那上面有五道血痕。”
秦凯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不过这对秦凯来说是一个新的线索。
“本命符不是用来镇压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鬼魂吗?也就是说诸葛悻要避讳五个跟他有血脉关系的人。”
秦凯烦躁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我会让人查查诸葛家近几年死过什么人。”
“没有。”越泽干脆的回答:“除了诸葛悻,上一个诸葛家死的人是诸葛夫人那个刚落地就早夭的男婴,和诸葛铖年纪一般大。”
点着了一根烟,秦凯皱眉说:“那这五道血痕又是什么人的?”
“五个未出生的孩子。”
秦凯的手指一抖,一丝烟灰掉落,微微发烫。
“……诸葛悻的?”
“嗯。”
烟丝静静的燃烧着,良久
“成澄如果怀孕了,那她的孩子……”
越泽:“嗯。”
烟丝烧手了。
秦凯吃痛的甩掉手里的烟头,随口骂了一句,“你他妈哑巴了?只会说嗯?”
深邃的眼,压低的眉,冷峻的鼻骨……
气质这种东西真他妈够奇怪的。
仅仅是一个眼神,压迫感却迎面袭来。
“我说了,怕你不会相信。”
秦凯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更不会相信。真搞不懂,你们这帮小子到底都在想什么?老子到现在连婚都没结,你们毛还没长齐就弄出孩子了。”
越泽脸色一沉,“我没有。”
“你没有怎么了?想让我说你伟大?还是你不行?”
反手横劈,五指一翻,没有绚烂的招数,却是一招制敌,越泽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他的喉咙。
双目交视,越泽的眼底波浪层迭,暗暗翻涌,“能说人话吗?”
秦凯并非没有防备的被人偷袭,而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越泽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他的喉咙。
他是特种兵出身,遇到危险的一瞬间,身体反应都要比大脑还快,而他的失手不是证明他的疏忽,而是越泽的身手要比他更快。
越泽慢慢放开了手,秦凯轻轻的揉了揉脖子,臭小子还真用力。
越泽把今天诸葛铖说的话告诉了秦凯。
最后秦凯的结论是:“你是说,诸葛铖身上有什么煞气?还因此撕裂了诸葛铖的灵魂,让他魂飞魄散?”
越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给了他足够的缓冲空间。
“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吗?他直接将你和薛暮同时甩了出去,力气相当的大。如果没有易珩的果断,恐怕我们就算保住了命,也会挂彩。”
“那易珩还说什么了?她有什么根据吗?你要知道让我一个警察相信这种鬼怪的传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说:诸葛铖的手腕上有道伤疤,而且那道伤疤很深,即便是已经长好了,也缺少了一块肉。”
秦凯眼角微眯:“他割过动脉。”
“嗯,诸葛铖在杀诸葛悻的时候,也是在赌命。诸葛铖用自己的精血去镇压诸葛悻死后的怨气和戾气,同时将他的灵魂碎片喂给了那五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秦凯的眼中仿佛蹿动着一簇簇赤红色的火焰,吞噬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你相信?”
越泽皱了皱眉,苦笑的扯动唇角,“我问过一样的问题。”
“她怎么回答的?”
“她说:最后的结果是,诸葛悻死了,而诸葛铖还活着。弑杀自己的兄弟,这就是对家族的背叛,可诸葛家却没有杀了诸葛铖,反而让他顶替了诸葛悻的地位。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他们是在害怕。”
秦凯一愣,“害怕?难道是怕诸葛铖身上的煞气?”
所以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诸葛铖为什么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甚至还拥有了在诸葛家的地位。
**
沉默了良久,风吹的他脸颊冰凉。
秦凯:“你想让我做什么?”
越泽递给他一张电子卡,上面印刻着精致的荼蘼花雕。
“查吧,这是一张万能钥匙卡。育泽任何的地方你都可以去,所有人都会尽全力配合。”
秦凯将卡接了过来,斜靠在椅背上瞟着他:“你知道后果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秘密调查,不能公开。”
秦凯想了一下,“我只能说我尽力。”
越泽眼带寒意,唇线如刀凿锋锐:“你必须做到。你觉得如果事情曝光,你们警察局能顶住多少压力?”
眸色转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查一个,我办一个。最后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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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吗?”
钟意是被人吵醒的,很难想象他竟然受虐的坐在帐篷外睡着了?
虽然是雪山山下,可眉毛和眼睛也都结了一层冰,就连鼻子和嘴巴也很难受。m.www.uu234.net
鼻毛结冰的感觉就是,一喘气就跟呛了水一样。
脑袋都是一片清凉的酸爽。
梦楚漓白了他一眼,“是越韬。”
“越韬?他下山了?“
梦楚漓朝一个方向点了一下头,“自己看吧,人在那呢。”
钟意揉着眼睛看了过去,就见到一片忙碌的人在帐篷里外忙碌着。
然后一道人影大踏步的朝他走了过去,这身形……是慕贤卓?
好不容易把睫毛上的冰处理干净,钟意的视线也慢慢的清晰起来。
只是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一把抓了起来,“快跟我走。”
猛地被拉了一个趔趄,钟意差点没跪下?
“干什么?一大早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人都快死了,你还说什么话?”
“谁死了?越韬?”
“他暂时没事,是越泽和越翔。”
钟意一听到越泽的名字头都大了,“奶奶的,他还真来雪山了?”
“赶紧的。”
钟意突然后悔来这里了,这要是越泽出点什么事,那丫头还不得把他活刮了?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
整个山洞中再次恢复一片沉寂,亚玄静静的站在那扇大门前,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
一动不动的模样,都快成为一座石雕了。
沈巍皱了皱眉,又转身换了个姿势靠在旁边的岩壁上。
“你烦不烦啊?能不能不要出声?”
沈巍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别挑衅,不然我心气不顺拍死你。”
“平时看你要命的维护她,现在怎么了?不担心了?”
“担心不是说出来的。”沈巍冷冷的瞟了他一点,“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对于你这种人,懂得什么是担心吗?你又担心过谁?”
“我担心她。”亚玄的声音很轻,不过却很坚定的回答:“我现在很担心她。你有办法让我也进去吗?”
沈巍眉头微微蹙起,可身形却一动没动,懒洋洋的靠在那里。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那你要怎么才回相信?”
“把你的心挖出来,让它跟我说,你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禽兽。你还有一颗红色的心,而不是黑色的。”
亚玄知道他这话就是嘲讽,他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挖出来。
哪怕修的鬼道,他还是有着一副人皮骨相。
“我不是双生子。”
他这话有些没头没脑,可沈巍的脊背却被撬动了。
“你说什么?”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双生子,我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我没有杀过自己的至亲。”
沈巍的脊背瞬间挺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如果你没有杀过亲兄弟,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我跟你们都不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亚玄转身看向他,平静的说道:“我是龙凤胎。我没有兄弟,但我有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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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楚提出要见到你才会说实话,那是因为只有你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她之所以不愿意做证人,是因为你们之间的交易没有达成。“
越泽静静的看着诸葛铖,他的五官依旧淡漠冷然,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上去却格外有压迫感。
他的句子中没有问号,一如既往的笃定。
在别人还在探究其中的疑惑,他却在几个字中推断出了最有可能的结论。
他的这种敏锐,在易珩看来却是一种莫名的默契。
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才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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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铁指彼岸花的事情之后,越泽曾让人查过诸葛悻的死因。
死亡证明上写着心脏猝死。
但令他疑惑的却是,诸葛铖死的时候少了一只左手,而且他被火化的时候全身血管青紫爆凸,可这些诸葛家都隐瞒了下来。
最让他奇怪的是,就连高岳乐都能探知诸葛悻真正的死因,可诸葛家还是冒着危险保下了诸葛铖,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把属于诸葛悻的铁指彼岸花交给了诸葛铖,这一点太耐人寻味了。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交易,能让诸葛铖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越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诸葛铖,还不说实话吗?看来你真的想被她打死。”
目光冷冷的落下,如一枚钢钉般锋利的钉入了他的眼底。
“这件事我真的只是猜测。这道符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确实在诸葛悻的书房里。那时候,他是家主的候选人之一,又是夫人的二儿子,家族嫡系,在家族里的地位毋庸置疑。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无所谓的存在,而为了取悦诸葛悻,家里的其他兄弟常常会把我绑到他的书房里教训一顿。我不记得那是哪一次了,他以为我昏死过去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打开了书房里的保险柜,从里面哪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那个锦盒里装的就是这些东西。”
诸葛悻说的很简单,可从字里行间却听的让人有些心酸。
之前高岳乐就说过诸葛铖在诸葛家的处境艰难,在那位诸葛夫人眼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是被他克死的,恨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对他非打即骂。
“你们相信他吧,他说的是真的。”
周文月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还怀疑诸葛铖话中的真实度,她突地站起身走到诸葛铖的面前,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诸葛铖仰头看着面前的小胖妞,黑色的眼圈沉的发亮。
“我知道那是你的痛,可你不让他们看到,他们就会怀疑你。诸葛铖,我们不要跟他们绕圈子了,你应该看得清楚,易珩他们是真的在帮你,你难道不想快点了了这件事?我在噩梦中活了三年,真的够了。”
诸葛铖默默的站起身,解开扣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然后是衬衫,最后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当赤//////裸的上身展露在众人的面前,高岳乐一个大男人也不忍目睹的别开了头。
秦凯目光沉深,眼中有着如同利刃般锋锐的杀气。
易珩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身体真是太差劲了,瘦弱单薄,每根骨节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最让她眼球地震的却是那一道道伤疤,新伤旧疤,竟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烫伤、刀伤、甚至还有抢上……
甚至有一道伤疤从胸口砍下,一直开到右侧腹部的最后一根肋骨下面,密密麻麻的缝了上百针,而这道疤痕也许永远都去不掉了。试想一下,当那刀砍下的时候,几乎整个右边的胸腔都被剖开了。
薛暮突然别开头,她的眼圈红了,却咬着嘴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易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下唇还是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诸葛铖平静的说:“他说想要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混蛋,王八蛋”
高岳乐终是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诸葛家怎么可以放任他们做这种事?”
周文月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无论何时,面前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伤痕累累。
手指轻轻的擦着她那有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诸葛铖那佝偻的脊背微微向上抬了抬,“别哭了,好难看。”
易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诸葛铖的手腕上,漆黑的眼球骤然绷紧,她突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伸手握住诸葛铖的左手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离手腕三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厘米长的横向伤口,缝合的针线歪歪扭扭的不说,即便现在已经长好了,可还是有一块凹陷的地方,好似缺了一块肉。
诸葛铖想要抽回手,可易珩的手指却用力扣紧。
眼瞳紧紧的盯着他看,灼灼如火。
少女的手指又突然松开,冷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最后不屑的用眼角撇了过去,“你活的要比你演的更虚伪。”
只那一眼,却比星光夺目。
仿若一簇火焰烧进了他那一片漆黑的阴暗之中,猛烈的舔噬着他的意志和灵魂,焚烧着他不堪的过去。
诸葛铖的手指用力握紧,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的嚎叫,不断的在身体中碰撞……
“啊”
突然凄厉的叫喊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如疯如魔,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要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
“诸葛铖,诸葛铖,你醒醒,醒醒,看着我,看着我……”
一双血红的眸子,如同一把染了血的锋刃葬在冰川之巅,除了寒冷,还有不灭的恨意和杀气。
诸葛铖的双手突然掐住周文月的脖子,手指用力,疯狂的撕扯着,似乎要把面前这个悲悯他的女孩撕碎。
“诸葛铖,你疯了?松手,松手……”
几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可诸葛铖却像一个无法被撼动怪物,越泽和秦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决,他的眼瞳中只有一道道黑色的轮廓,如鬼魅扰乱着他的心魄。
高岳乐猛地被摔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薛暮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秦凯转身抓住她的小腿,却重重的挨了一拳,抱着薛暮滚了出去。
周文月不停的哀求着,她的眼泪飞溅,脖颈上还有被划出的血痕
“求求你了,住手吧,住手吧……”
越泽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收紧的手指在他的颈间印出青紫的淤痕。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挣扎着,直到一把匕首在诸葛铖的身后划出一道银色的光泽,随即重重的插入他的后心
**
天有多大?
他们说好大好大,可我就只能看到细长的一条,还有一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他们说那叫蓝色,可我不懂那是什么含义。
我生活的地方只有五平方,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他们说这是地下室,不到一米高的房顶,总是有着潮湿的凉意,肮脏的臭味,还有馊了的食物不停的在发霉。
而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家,从两岁开始,这里的一切,一滴水,一缕光,每一块砖上多出来的缝隙裂痕,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知道。那就像是我的一个“新朋友”,然后从打招呼开始,它就成了我的“老朋友”。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对所有的老朋友都没有怀念,甚至一把火烧了那里。
当我走出那个堪称牢笼的地方,原来阳光是如此耀眼,而所谓的色彩是如此缤纷。
只不过我再也无法看到直背仰视天空
躲在阴暗的角落我已经习惯了佝偻的行走,习惯了蹲在地上吃馊了的东西存活,习惯了离开湿漉漉的棉被靠在墙壁上蹲坐着睡觉
也习惯了彻夜无眠的寂静。
我是一个天才吗?
是的,我是。
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参加了育泽学校的初小入学考试,我知道那是一所很好的学校,因为诸葛悻就在那所学校上学,家族里只有最优秀的精英才可以去那里念书,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因为我怕,怕再被送回一个新的“地下室”。
而我成功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收到了育泽学校的入取通知书。
我是第一名,所有学生的第一名。
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从此刻开始我不再是地沟里的老鼠,我不再是一个被遗忘的垃圾,但却成了一个随意被人凌辱发泄的工具。
诸葛悻骂我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却顶着他弟弟的名字活着,所以我是一个下贱到骨子里的小偷,偷了别人的名字,偷了别人的人生,活着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我不止一次怨恨着,为什么我的亲生母亲要把我送到这里?
她是否知道我过的连畜生都不如,她是否知道我的父亲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将我遗忘在黑暗的地狱。
诸葛夫人,那位高贵的令人不得不仰望的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个精明到可以算计到人心的女人。
我们“母子”的第一次出行,我第一次坐在她的身边,喝着她递过来的一瓶牛奶,看着她脸上从未绽放过的和煦的笑容。
613云起首发
“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亚玄大门一侧,刚刚缓过来一口气的他,就迫不急的开始找死了。
沈巍别开了头,“如果我知道你是说谎的,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你知道,这种事我根本不会说谎,因为如果我说谎了,也会被拆穿的。”
如果不是确定这一点,沈巍绝对不会放过他。
何况之前遇到危险,易珩处处维护他,这根本就是一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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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小男人,越泽的五官温顺的就像一只被驯服,且找到家的“小受”。
转头看向当事人,周文月气鼓鼓的握紧拳头,“堂堂越家大少甘愿当人家的小男人?”
越泽瞟了她一眼,“这种拙劣的利用方式,你最好还是和诸葛铖少学一点。”
周文月:“那也比你强。”
易珩拎住她的衣领:“你给我闭嘴。”
周文月不甘示弱的回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周小胖的战斗力还挺高的。
“周小胖,你找死?”
周文月:“别说的那么迫不得已,你刚刚把勺子朝我飞过来的时候,早就想弄死我了吧?”
易珩:“你跟他一起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后果。”
周文月:“子孙符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骗你什么?”
易珩:“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他身上的那是煞气,你知不知道?”
“我……你知道了?”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一串炸开了花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迎面炸裂。
易珩一甩手:“不然呢?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骗你。”
“死胖子,咱们俩的帐再算。”
死胖子?
周文月伸出食指怒指着她的鼻尖,“你说我胖?胖有罪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可偏偏有无缘无故的胖,怪我喽?”
伸手挥开她的怒指,“难不成怪我?你兜里的东西都是我吃的?”
周文月:“你攻击我?戳人家的痛楚有意思吗?你这种行为叫做蓄意犯贱。”
易珩挥了挥手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谅你了。”
周文月瞪大眼睛:“咱俩到底谁犯贱?”
易珩:“毫无疑问是你。”
周文月最后特有风骨朝着她挑了挑眉梢,“姓易的坏女人,你记着:我是胖,但就是因为我胖才显得你瘦,要是我瘦下来,就显得你丑了。到时候,我让你哭死在我面前。”
哭死?
想得美。
易珩:“哼!!!”
一旁的吃瓜群众懵逼了。
秦凯那纵横犀利的五官,木然挺拔:“她们在干嘛?”
高岳乐五官纠结,声线异常低沉凝重:“听着好像是在吵架,她给了她一巴掌,她抓了她衣领。然后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
薛暮转头看了过去,“你的声音为什么突然这么低沉?”
高岳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我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吗?”
薛暮:“哦,为啥?”
高岳乐:“为了我接下来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眼瞳微垂,视线落在她的腰间,高岳乐语重心长的说:“世界在改变,发展太迅猛。如果你看到两个女生吵架不是目的,却发现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和前女友双肩并拢,互搂腰肢,你说他们是旧情复燃,还是狼狈为奸?”
对上两双意味莫名的眼瞳,高岳乐的手指现在秦凯的身前停顿了片刻,阐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搂着腰的前男友秦先生和被搂着腰的前女友薛小姐。下面我要说什么呢?”
“是说:前男友秦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前女友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直到永远?”
“还是”
“把你的臭手拿开。”
“秦凯,你这个摸了人家的腰,还要占人家屁股便宜的臭流氓。”
臭流氓?
真糟心啊。
想她身在流血还要应付这么一群没心没肺的人,有人可还关注她的死活。
“周文月,不想他死就去找个医生过来。”
“高岳乐不想被秦凯打死就滚回你的野人营去。”
“还有那个臭流氓,不想被误会就把你的手从人家的身上拿开,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秦凯的手刚要松开,薛暮的手却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在腰间的手却愣是被摁在了腰臀之间,这部位看着更尴尬。
可最尴尬的还是秦凯的手指,刚刚那是贴合的惬意。
现在的手指却直楞的翘起伸直,只有手掌“强力贴合”,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只等霸王硬上弓。
“占完便宜就想走?”
薛暮仰头看着他,秦凯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她的手指抠的紧紧的。
秦凯皱眉:“放手。”
薛暮扬眉,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放呗。”
秦凯看了看她丝毫未动的手指,“我说你。”
薛暮的手霸道擎起他的手臂,又重重的摁了回去。
“我的手,你凭什么管?”
真彪悍啊!
女人耍起流氓来,男人都想把头往柱子上撞。
为啥?
后悔呗。
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沾上这么一个吃定自己的完蛋玩意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秦凯那张脸都结了一层冰碴。
“我们出去说。”
薛暮被他拽了出去,只是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她回头朝易珩看了一眼,谁知道那小丫头正捂着脸,一副非礼勿视的娇羞样儿,可偏偏指缝间那圆滚滚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
周文月去找医生,秦凯和薛暮又去解决个人问题。
帐篷里突然静了下来。
少女手臂一伸,仰天呐喊:“会议结束,各找各妈吧,各位不送。”
易珩转身要走却被人拦腰抱住,重新摁回了椅子上。
“你干嘛?”
越泽低头瞟了她一眼,“你干嘛去?”
“我的床被人占了,当然得再找个地方窝着啊。你别忘了,我还在流血呢。”
越泽被她噎的一愣,“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没想到你流着血,杀伤力依旧不减。”
少女仰头浅笑,抱拳答谢,“过奖过奖。不过这个事实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女人呢,是一种流血一个星期都不会死的动物。所以呢……”
越泽看着她那奸猾样儿,“所以什么?”
“听女人的话,这叫天经地义。”
越泽沉默不语。
高岳乐咧着一张大嘴呆若木鸡。
少女柳眉一挑,眼角朝他瞟了过去,“你有意见?要不然你也流一个星期的血,看你会不会死?”
有意见?
他有个屁意见。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岳乐使劲儿摇了摇头。
“那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
“啊?”
被她这么一说,高岳乐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一直都咧着,上下颌八颗大牙招摇的晃着。
易珩凉嗖嗖的说了一句:“牙可真白。”
高岳乐凌乱的羞愧难当,手捂住嘴巴,就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的说:“请允许我安顿一下我这一口无处安放的大白牙。别看我,谁也别看我。”
转身泪奔,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易珩无奈摇头:“我说什么了?这心理素质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越泽:“天生的。”
易珩:“???”
越泽:“……改不了。”
**
越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易珩皱眉,“你还不走?”
“问你几个问题再走。”
易珩双腿卷缩着有些发麻,“问可以,可我腿麻了。”
越泽侧头瞟了一眼她的腿,手臂才刚刚动了一下,少女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已经是无忌惮的霸占了他的大腿和膝盖。
“真舒服。本小姐心情好了,给你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
越泽转头看着那一头摇晃不停的小脚丫,白嫩的脚趾饱满软嫩,看着肉呼呼的,圆润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红,脚背和脚底还蹭上了一些土灰。赤着脚就遍地跑,肚子疼都算轻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脚上,掌心握住了她的脚掌。
他心里想着:果然很凉。
她的脚却往后一缩,被他握住的脚掌,小腿都跟着发抖。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摸她的脚,而此刻他的掌心很暖。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她的脚背,脏兮兮的土灰被擦掉了,可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如果这是一种贿赂
易珩承认,她被贿赂了。
“说吧,想问什么?”
“你之前怀疑诸葛铖骗了你什么?”
“不是怀疑,是他确实隐瞒了。楚既然害怕报复,不敢出来作证,那为什么要见到诸葛铖之后才愿意说出真相?难道她不知道说出真相的后果吗?还有她的脖子上也戴着子孙符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诸葛铖说子孙符和本命符放在一起,而且都是诸葛悻制作的,这些话谁能证明?不过是他的一己之言,我们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跑。我刚刚发现的子孙符,他就给我送来本命符。我说学校有女生堕胎,只有你说这仅限于怀疑。可他呢?他一直在问我们的意见,却恰巧暴露了他掩饰的内心。别说我对他太过防备,事实证明,他确实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所以我相信一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越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床上躺着的诸葛铖,眉角微蹙,“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易珩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进了自己的心魔。”
“心魔?”
“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心里的阴暗面。最不想要的过去,最恐怖的回忆……类似这种的场景。原本是他最排斥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某种原因激发,使人陷入其中。这就像进入了一个梦魇,心里最怕的人和事,或者是任何的东西出现在你的面前,一种害怕、烦躁、恐惧的情绪不断的压抑着你,最后导致你发狂、发疯,最坏的结果就是承受到了底线,直接自我了断。”
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趾,在她的脚指尖轻轻的画着圈,就像是在玩一个指间游戏,他玩的沉溺,可她却痒痒的卷缩着脚趾,表达着不满。
“可是他的力气非常的大。”
“这并不奇怪,他可是诸葛家的人,自然不一般。”
越泽奇怪的皱了皱眉,“诸葛家有什么特别的吗?除了他们会相面,他们的身体还和常人不一样?”
易珩若有所思地斜瞟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玄门的人都有自己独有的修炼方式,他的身体刚刚充满了煞气,也就是说他开了五感之后,引入了煞气在自己的身体中。一旦煞气爆发,他的力量就会变得很大,就像换了一个人。”
“煞气?”
“类似人死之后的死气,怨气,阴气。”
越泽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她的话里就好像开起来一道玄妙的大门。
而他却对此十分陌生。
“可既然是死人身上才有的气息,那这种……这种气息怎么会存在他的身上?他又不是一个死人。”
易珩耸了耸肩膀,并不惊讶。
“那就是他们自个家的本事,可以对这种煞气加以利用。”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挥刀。”
易珩哼笑了一声,“不然呢?煞气一旦被激发,人就会失去理智。如果只是平常人,要是只靠拳头战胜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你给了他一刀?”
“放心,他死不了。”易珩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诸葛铖,“你就没有发觉,那一刀拔出来的时候,他的伤口并没有血飞溅出来。那么深的伤口,就算不是血液飞溅,也总要多流点血出来意思意思吧。可就现在看到的出血量,不是很奇怪吗?”
“不是你下刀的时候留有余地?”
易珩笑了出来,“别说我不是医生,就算我是,也不会下刀那么准确,只有伤口不流血?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变态的技术。”
越泽看的清楚,易珩当时将匕首插入他后心的时候,刀身直接没入了三分之二。
当时诸葛铖疯狂的挣扎和拉扯的同时,那把匕首也被牵动,甚至为了让疼痛召唤出诸葛铖的理智,易珩还转动过手腕,用匕首在剜他的肉,那伤口……可想而知。
越泽:“你知道原因?”
614云起首发
“啊呼”
当钟意猛地缓出一口气的那一刻,周围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www.uu234.net
额头紧张的汗珠都被冰冷的寒风吹出了一道凉意。
“我的妈呀,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南宫行跌坐在地,整个人都累的虚脱了。
钟意的嘴巴上立刻被人按了吸氧面罩,他那反应还有些缓慢的大脑,也慢慢变得灵活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慕贤卓单膝跪在他的身边,手指还扒了扒了他眼睛。
钟意这个时候就是没有力气,要是有一准会把他的手打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
钟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轻声的说道:“慕贤卓。”
慕贤卓眼风斜挑,笑着说:“还好,没失忆。”
梦楚漓哼了一声,“他要是失忆了,我就打到他想起来。千辛万苦的把他救回来,赶失忆个看看。老娘弄死他。”
钟意一听,直接气闭眼了。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喂,你现在别睡,醒醒。”
被粗暴的摇醒,钟意那目光要杀人的瞪了过去,“我现在是病人,我有权休息。”
南宫行看着他那双跟小狼狗似的眼睛,不屑的骂道:“老子我牺牲了清白,给你做人工呼吸,才把你这条命给救回来了。我摇你几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清白?
人工呼吸?
钟意被接二连三打击的,差点没再昏过去。
“行了,你就别说了,你没看他都翻白眼了吗?”
梦楚漓原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被南宫行这么一说,她总觉得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说怎么了?大不了我就再给他做一次人工呼吸,反正也不是没做过,完全没压力。都不需要心理建设。”
这下连慕贤卓都恶心了。
钟意猛地做了起来,两个眼圈盯着疲惫和虚弱朝他们瞪了过去,“你们干嘛让他给我做人工呼吸?”
那氧气面罩被他吼出了一层水雾,紧接着他就大口气的呼吸。
可钟意忘了,他刚刚怒气过盛,呼出了一堆的二氧化碳,这一口气又吸了回来,顿时眼冒金星。
又跟着吸了几口氧气,人才缓过来。
慕贤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慢着点,你这才被挖出来,不能动气。”
钟意直接斜了他一眼,说的轻巧,不让我动气,你们倒是干点人事啊。
“好吧,那你说,你不让他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让谁给你做?我吗?”
慕贤卓那张大义凛然的脸这么一端正,钟意顿时有种要被凌迟的感觉。
要是让他人工呼吸,那还不是亵渎了他的“伟岸形象”?
“就不能用个女人?”
“你是说我吗?”
梦楚漓眨了眨眼睛,手指已经握成全了,随之准备给他来一套,有氧运动。
钟意迎着头皮说了一句,“除了你。”
“我不会。”
一旁站着的影子,迎着众人的目光,脸色不变且干脆的回答了这三个字。
钟意顿时躺了回去,“你们还是让我死吧。”
“在你死之前,先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越韬身体踉跄的跑了过来,他的身边跟着同样脸色十分难看的越翔。
慕贤卓一看见他们就锁紧眉头,“不是说让你们好好休息吗?”
越韬烦躁的瞪了过去,“你觉得我们还能休息的了吗?我大哥不见了,我要找到他。”
“我们也跟你说了,你大哥的身体是被风卷走的,你要找?看见没有,上雪山去找。”
梦楚漓指了指他们身后那座面目全非的雪山,就连路都被积雪覆盖住了。
而且这次的雪崩蔓延了周围五里有余,他们之前的生活痕迹也都被掩盖了。
“那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越翔立刻喊道:“越韬,别这么说话。”
“那你让我怎么说话?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确切的说,是你要是不多事,越泽也不会跟你到这里。”
慕贤卓站起身看向越韬,“之前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小,有些事看不开,任性可以被原谅。可我现在才发现,你除了任性还有无赖。明明是你的错误,你却推给了别人。我告诉你,越韬。这里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没有人让你来这里,是你私下里调查我们的踪迹,跟到了这里。还有,我们不是你们越家的奴隶,你既然来了就要想到结果。我们没有义务保证你们的安全,也更不会为你们负什么责任。而且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们,你,你们,早就死了。”
慕贤卓并不喜欢说这么多的话,可见越韬真是把他逼急了。
毕竟之前有人伪装越韬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的事,还没有过去多久。
而就是因为越韬的任性和自以为是,已经让他们很多次陷入了困境。
他简直就是一个麻烦精,扫把星。
“好,你们不找,我去找。”
“走好,不送。”南宫行也是懒得理他,一场大病之后,这家伙的智商也跟着下降,现在简直就是一只乱咬人的疯狗。
“你干嘛去?”
越翔一把拉住越韬,他不可能让这不听话的家伙回去找死。
“你放开我。是兄弟,你就跟我一起去。怕死,你可以待在这里,我去。”
“啪”的一巴掌扇在越韬的脸上,那声音干脆刺耳。
“你够了。”
越翔看着越韬,他甚至都忍不住,当初那个沉稳内敛的那个小表弟的模样。
只是两年,两年的时间竟然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越翔,你到底怎么了?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这样的混蛋?我知道你在乎大哥,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一点?不要这样去怀疑你周围的所有人。你看看他们,他们不止一次救了你,他们跟你一样都关心着大哥的安危。”
“不,他们不关心。你刚刚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吗?他们在说笑,在吵架。他们还有时间做种事,他们只关心他们自己人。”
梦楚漓一脚将旁边的一个水壶朝着越韬的身上就踢了过去,同时跟着冲了过去,咬牙骂道:“我真他妈想大嘴巴抽死你。”
幸好她身边的影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可这丝毫不影响,梦楚漓张嘴骂人。
“我们关心自己人有错吗?你看看这周围的所有人,哪一个的脸上和身上不是一身的狼狈,一身的伤?他们都是刚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可他们一出来,就到处搜寻队友。因为他们想着一定要让对方也活下来。而你,就是被他们扒出来的,我们关心这样的自己人怎么了?还有他,钟意是背着你哥出来的,所以当雪崩发生的时候,他被埋的最深,因为他跑的最慢,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我们是刚刚才把他救回来的,我们说那些话,不是在说笑,是要让他不要再睡过去。被雪埋了很久的人,一旦醒来脑补缺氧,很容易因为疲惫和周围的寒冷再次晕厥,这很危险,你懂吗?”
梦楚漓跟着冷笑出声,“哦,对了,你不懂,你根本不需要懂。因为我们不是你的自己人,你为什么要懂这些?你只需要懂,你伟大,你厉害,你无所不能的可以攀上这座雪山,救出你大哥。好啊,那你去救啊,看看你有没有命回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周围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梦楚漓整理了一下脸上的围脖,对周围的人说:“我们走,都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钟意靠在南宫行的身上,看着梦楚漓动了动唇角,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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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越泽转头朝高岳乐吼了过去。
高岳乐不明白,他明明是发现jq证据的小爸爸,怎么就变成被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受了?
“越泽,你大爷的。你跟我喊个屁,你以为我想来啊,我他妈是告诉你,杨老爷子明天就到。不想死的,就赶紧带着她给我滚,现在还来得及。”
高岳乐说完,真相大嘴巴抽死自己。
他原本就是想告诉他们杨老爷子明天要过来找伤他宝贝孙子的人算账,可后面的话他偏偏脑袋一热给说了出来。
要是让杨家的人知道他把人给放走了,一定会放火烧了他的训练营。
“杨老爷子明天过来?”
高岳乐烦躁的点了点头,“刚刚我大哥给我打的电话,杨家已经跟我们家老爷子通气了。”
越泽转头看向一脸萌萌哒的少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行吗?”
易珩脑子一梗,蹦出一句,“不就是撕个逼嘛,没有问题。”
撕……
撕逼?
真是好文明的用词啊。
高岳乐脑袋都大了,一神带俩坑。
真是要坑死他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放心吧,他就算为老不尊,我还要脸呢。”
要脸?
从哪能看出来?
“而且我保证不欺负他还不行吗?”
不知道最后谁欺负谁呢。
“而且我还绝不动手打老人,就算他再怎么惹我,我也不还手。”
???
“大不了我实在忍不了了,回头扎个小人贴上那个杨老爷子的照片,然后往死里抽他大嘴巴子。”
越泽:“……”
易珩目光一转,就看见高岳乐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这种矛盾的挣扎出现在他的脸上,还真是莫名的诙谐。
“高叔叔,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知道易珩这样叫他是在调侃他,可高岳乐还是屁颠儿颠儿的凑到她的身边,问道:“之前诸葛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越泽没有直接问出来的问题,倒是让他抢那个先。
“你觉得呢?”
高岳乐皱了皱眉,“其实我还是挺相信的。”他的回答让易珩有些意外。
“之前这种事我也接触过,周家和诸葛家,有一些很奇妙的本事,我也见过一点点。就算以前不信,可是经过了一些事之后也不由得我不信。只是我不明白什么才是煞气?”
“煞气跟普通的鬼魂不一样,它是一种邪恶的力量,被煞气包裹的尸体不会腐烂,而魂魄也不会散。一般的人身体中是不会存在煞气的,因为煞气会腐蚀人的身体,对人体有极大的损伤。诸葛铖的身体中会存在这种煞气,就如他说的,将自己的身体献祭给鬼。简单来说就是介入人鬼之间的媒介,有的时候,会非人非鬼。”
“所以诸葛铖现在呢?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是越泽问的,他的心底里也存在着很多的疑惑。
“他煞气入体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也用了一些方法来控制体内的煞气,所以这种煞气对他的危害已经降到了最低。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家伙没有被仇恨蒙蔽了真正的心。如果他要是把他的天赋用在修炼鬼道上,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鬼道?”高岳乐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又是什么道?
“别打听,也别问。这件事到此为止,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最好你们的嘴巴也闭紧,不要往外传,这事传出去。还真算个事儿。”
高岳乐原本还对明天杨家的事有些担心,可看易珩的样子,他又莫名的安心起来,也许这个小丫头着实不简单。
只不过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啊?
左丘的继承人?
左丘,他怎么感觉这词好像在哪听过。
夜晚寒凉。
一簇车灯从林中小路幽幽亮起,一群夜间簇拥散步的蜉蝣被灯光冲散,越野车“嗖”的掠过,一道劲风已经让它们失去了仓皇奔逃的方向。
“滴滴”
车子刚刚驶入训练营,就发出了两声喇叭响。
走在前面的身影,侧头转身朝车上看了过去。
车灯又闪了两下,被关上了。
越泽一只手臂伸出窗外摆动了几下,拍了拍车身,对那人喊了一声:“上车。”
秦凯也没矫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了上去。
抽到一半的烟也被他用手指一弹,划出一道细碎的光斑落入了草丛里。
“不睡觉?准备找棵树继续当猴子?”
秦凯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呢?开车出去当黄鼠狼?给谁拜年去了?”
猛打方向盘,秦凯的身体跟着狠狠的晃了几下。
615云起首发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亚玄跟着她绕着山洞走,总觉得经过的地方都是一样的。www.uu234.net
不过自觉告诉他,这只是他的错觉。
“出去。”
“出去我是同意的,可你难道不应该把话说清楚吗?”
易珩站在一块岩壁后面,转头朝他看去,“你想让我说清楚什么?”
“九州罗盘呢?”
“用了。”
亚玄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我相信。你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信。”
“你说的不是真话。我怎么信?”
“那你觉得真话是什么?”
亚玄看了一眼她松开的衣领,下意识的伸出手
沈巍一只手直接将他的手打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三人行必然一人多余,说的就是沈巍。
“她的衣领开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巍斜瞟了一眼,“她自己有手,而你有嘴。”
“所以说你是想让我用嘴给她把扣子舔上去吗?”
沈巍现在想打人
**
“现在怎么办?救还是不救?我们听你的。”
钟意看着慕贤卓腹诽:卑鄙。
南宫行腹诽:奸诈。
梦楚漓看着慕贤卓那张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脸,特别想一口吐在他脸上。
人家越家两兄弟在那边撕心裂肺,都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悲情的故事讲得直扎心。
她就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被那一把把小闸刀戳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如果这个时候我说不救人,你们就不救啦?几个大男人被我一个小女人给指使着你们就不嫌丢人?”
比起丢人,我们更怕被你喷死。
钟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就你那语速跟机关枪似的得理不饶人,刚刚那些话听的我都害怕。这种时候我要是惹了你,你还不几巴掌扇死我?”
“我看你脑袋恢复得也挺快呀?看来应该没事了?”
钟意见她眼角一眯,他立刻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虚弱的倒在了一旁。
“诶呦,我这身体还是太虚了。哎,有点儿晕,哎哟,要晕过去了。”
南宫行直接到旁边取了两套设备,一套扔给了梦楚漓,一套给了慕贤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等着你们回来。”
梦楚漓对于这种以十八里相送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可是十分感冒。
“难道守在这里的不应该是我吗?”
南宫行很干脆地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你想给他做人工呼吸的话,我并不反对。”
梦楚漓的目光对上钟意那双带有一丝期待的小眼神,立刻恶心的别开头。
捡起地上的行李毫不犹豫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刻钟意竟然感觉到了失恋的味道?
这女人还真是很伤人啊。
**
“对我说谎没用,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可以这么自私的话,你就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你担心的人太多了,而女人一旦心软,想问的问题也就多了。所以你一定不会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去问那么一个……在你看来会归类为自私的问题。”
易珩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不过却被他说中了。
“随便你相不相信。你这样说也不过是你的猜测,别把你自己讲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说实话,我特别讨厌你这个样子。”
亚玄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那一头银发,如雕刻般的脸颊轮廓,真的是很有识别性的扯出了一道性感地位弧度。
“我以为女人应该都喜欢体贴且温柔的男人。”
“可惜在我眼里,你根本不会列入“我喜欢”这三个字里。所以我才说别太自我感觉良好,没劲。”
亚玄摸了摸自己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除了他愤怒之外,这张脸还是帅的惊人的,起码依靠这张脸他的身边就从来不缺女人。
可显然易珩不在这些女人之列。
所以说,妹妹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看心,一个看脸。
而显然,跟他的脸比起来,他的心根本就不够看。
“行,那我们就来说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就不能出去再说?”
“冷,我害怕嘴巴被冻住。”
“你在跟我开玩笑?”
易珩觉得这种冷笑话比外面还冷。
“你之前说庄筱蝶会生一对双生子,这是什么意思?”
亚玄突然变得严肃的模样,说明了此刻的他不是在说笑。
易珩静静的盯了他片刻,转头看向沈巍,“老怪物,当年左丘出生的那对双生女是嫡系还是旁系的血统?
突然被问及到这个问题,沈巍想了一下才回答,“当时左丘的血脉还没有凋零,所以我母亲是当时左丘继承人最小的一双女儿。只不过我姥姥的身份却不是当家的夫人,而是一个小妾。”
“那就是说血统还是嫡系的。”
“是这样没错。只不过当时那个年代虽然有地位尊卑之分,可左丘祖上传的规矩,就是谁能生下女儿,那么这个女孩就会成为继承人。这个规矩你也知道,所以当时我姥姥生下双生女的时候地位更是比夫人还高贵。”
“那也就是说,易家和约乔司家族的关系是表亲,一脉相承。”
“是这样没错。”
易珩点了点头,突然特别八卦的问道:“那老怪物,你姥姥应该不会红杏出墙吧?”
沈巍顿时被这个问题问傻了。
这种历史遗留问题,他怎么回答?
“那个年代,如果婚后出轨,不,应该是婚后多看别的男人一眼,都是会被婆家浸猪笼的。”
“那也就是排除了这种可能。”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沈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怀疑他的血统问题,刚刚莫名的他就差点成了一个私生子?
“这就是了。既然是直系血统,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做什么还要有身份歧视?凭什么你们家就要受到这种诅咒?拼倒霉吗?”
这话说的真糙,不过却实在。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什么是事实?你看着我长大,我跟着你后屁股学功夫,天天见面,我不也瞎了眼的以为你是一个人吗?”
虽然这是事实,可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左丘和约乔司家族一样,都是生了一样的双生子。”
“这不可能。”
沈巍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内。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的不可能,只是你没有亲眼看到而已。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一样,左丘不是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而显然,这个秘密也是我不知道的。”
沈巍感觉自己被打击的整个人都傻逼了,他怎么感觉自己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敏感到了天真的地步。
“所以说,左丘的继承人,也都是双生子?他们也是在十三岁那年杀了他们的……弟弟?”
“知道内门的祖祠吗?”
沈巍当然知道,“怎么了?”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祖祠里有很多排位,对立而列。可一面的排位上的名字我很熟悉,而另外一面对应的排位,那所有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连看都没有看过。我曾经问过爷爷,他说那些人是左丘继承人的影子,而从我开始,影子便被编成了影组。”
“所以你是怀疑那些人,就是双生子?”
易珩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的影子,如果有,一定会显形。而如果压根就不存在的人,要怎么显形?”
“可这也是你的猜测。”
易珩苦笑,“关键在于,我这所有的推测都严丝合缝。”
说完,易珩转头看向亚玄,“还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说,你还想试探什么?”
“你为什么会以为这是试探?”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的人品……真的很有问题。不然我干嘛要处处小心你?”
这话还真是让他……无法反驳。
好吧,你是对的。
**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这里的积雪方向有些不对劲儿?”
一出来那真正的冷风就打着旋的刮,只是他们前面却满是积雪,能埋到腰身。
沈巍虽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可这里怎么也不至于积下这么厚的雪,而且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里原本有一条路,只不过现在这条路被埋了。”
沈巍抬头看了看,这里处于山巅之上。
也是那道天险崖沟的下面。
“看来应该是发生了雪崩,将这片地面给埋上了。”
“这也是应该的,山体里面发生了那么强烈的摇晃和震动,外面的整座雪山不可能没有一点到感应。”
“糟了,要是这样的话,越韬他们会找到越翔吗?”
“放心吧,他们没事。”
沈巍奇怪,“你怎么知道?”
“那你信不信我呢?”易珩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靠着,转身冲站在她前面的两个男人撅了撅嘴,“看我干嘛?到你们了?”
沈巍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地问了一句,“到我们什么了?”
“开道啊,前面都被积雪挡住了,你们不把积雪清理干净怎么走?”
原来是让他们他们当苦力?
“那你呢?”
“这种事还需要我一个小女生出场吗?这不是应该你们最擅长吗?而且一般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都是男士争着抢着去展现自己的荷尔蒙吗?怎么着,到我这就肾虚了。”
“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屁话?这是能对你哥说的吗?”
“我说了我讨厌你这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我承认你是我哥了吗?而且我这话有毛病吗?这跟你刚刚在我面前耍帅,撩妹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对于自己亲妹妹你也敢用色诱?你的高尚又在哪?要不要我再给你来点儿更恶心的?”
亚玄转身一拳轰了过去,一大块地继续从事山上滑落。
易珩扬了扬眉角,“哦耶,再加把劲儿。”
沈巍:“……”
**
整个山体都被积雪覆盖,只用人力开道这简直就是自虐。
梦楚漓看着深到腰身的积雪,整个人都快疯了。
“我真是脑袋抽筋儿,才会答应跟你们一起来。”
慕贤卓回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拽着。”
梦楚漓抬头看去,“这种时候还有时间给我玩浪漫,你是不是心太大了?”
慕贤卓立刻收回了手臂,但却被梦楚漓一把拽住。
“干嘛?我又没说不拉?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两句牢骚话都听不得?再说了,你可是我妹夫,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这时候你倒是承认她是你妹妹了?”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在于,你竟然没有否认?慕贤卓,看来你也不是不愿意当我妹夫啊?说说,水缪漓那丫头是怎么把你拿下的?”
慕贤卓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你胡说什么?”
梦楚漓嘿嘿一笑,“我胡说?行啊,等你结婚的那一天,我让你跪在丈母娘门外啪啪打脸。”
刚说完,一个凉意顺着她的后脑勺,钻进了她的衣领。
梦楚漓立刻拉住慕贤卓的手臂,还用力的往后一拽。
“你又怎么了?”
梦楚漓转身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越韬,“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走路用手?”
慕贤卓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梦楚漓的后领上还有着一个雪团的印记。
这分明就是有人下了黑手,黑了她一个雪团。
怪不得她突然不走了,以梦楚漓的性子,这种行为对她来说简直可以处以凌迟。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梦楚漓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一大块雪从衣领上掉了下来,“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扬起的雪,会结成这么解释的雪块?越韬,你幼不幼稚?这样的报复行为,能达到什么效果?我看你就是欠揍。”
“好啊,那你打啊,看我们谁能打过谁?”
他的话音刚落,梦楚漓背上的背包早就甩了出去。
“咣”的一下,直接甩在越韬的脸上。
下一刻他整个人直接倒在了雪地里。
“你他妈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你,打的让你祖宗都认不出你来。”
慕贤卓无奈的皱了皱眉,看着骑在越韬身上挥拳头的梦楚漓,他选择沉默。
“别打了,快别打了。”
越翔劝不动,又拉不开。最后只能找慕贤卓,可是慕贤卓却别开了头,“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越家的家教还真是好,这种做了事不敢承认的性格养的真不错。”
616残忍真相
“不是。m.www.uu234.net”
越翔的眼泪滑落,哽咽的说道:“大哥就是因为看到了有人杀她母亲的这一幕,所以才会受了刺激变成那个样子。大哥不是想不起来他母亲是怎么死的,而是他不想让自己想起来。谁又想一次次的回想,是自己的奶奶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呢?”
“你胡说。这不可能,你胡说,这都是你编的。奶奶不会这么做,她不会的。不会的。”
这一次,不仅越韬听了这件事快疯了。
就是慕贤卓他们也懵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钟意整个人都傻了,原来之前越泽有抑郁和自闭的倾向,都是因为这个?
难道说,他在很早之前,就学会了怎样去封闭自己的记忆。
然后慢慢的用虚假的记忆去替换真实,所以他内心真正封闭的不是现在自己,而是曾经的自己。
所以一次次刺激越泽发病的,并不是易珩。
而是越泽的奶奶。
当这所有的事情跟他奶奶有关的时候,就会刺激到他内心封闭的那段痛苦的记忆。
那个黑暗中的自己就会被释放,他的内心就会焦躁不安。
挣扎中,就会引发他的严重抑郁。
当他无法战胜内心的自己,他就会将自己全面的封闭,陷入一种自认为不会有痛苦的“沉睡”当中。
“他说的是真的吗?”
南宫行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突然的让他手脚冰凉,更是手足无措。
“是真的。”
梦楚漓的回答,让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别这样看着我。这件事约乔司家族并没有参与,而是越家老太太自己一手造成的。正是因为她的手段足够狠,所以才能震慑住诸葛家和姬家,令他们不敢妄动。连自己的儿媳都能杀,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说来我也是极为佩服这个女人,为了她的目标,她可以利用所有人。可事到如今,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而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财富?
那是最廉价的东西。
地位?
那是最虚伪的东西。
可偏偏因为这些东西,又有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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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亚玄跟着她绕着山洞走,总觉得经过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不过自觉告诉他,这只是他的错觉。
“出去。”
“出去我是同意的,可你难道不应该把话说清楚吗?”
易珩站在一块岩壁后面,转头朝他看去,“你想让我说清楚什么?”
“九州罗盘呢?”
“用了。”
亚玄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我相信。你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信。”
“你说的不是真话。我怎么信?”
“那你觉得真话是什么?”
亚玄看了一眼她松开的衣领,下意识的伸出手
沈巍一只手直接将他的手打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三人行必然一人多余,说的就是沈巍。
“她的衣领开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巍斜瞟了一眼,“她自己有手,而你有嘴。”
“所以说你是想让我用嘴给她把扣子舔上去吗?”
沈巍现在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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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救还是不救?我们听你的。”
钟意看着慕贤卓腹诽:卑鄙。
南宫行腹诽:奸诈。
梦楚漓看着慕贤卓那张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脸,特别想一口吐在他脸上。
人家越家两兄弟在那边撕心裂肺,都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悲情的故事讲得直扎心。
她就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被那一把把小闸刀戳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如果这个时候我说不救人,你们就不救啦?几个大男人被我一个小女人给指使着你们就不嫌丢人?”
比起丢人,我们更怕被你喷死。
钟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就你那语速跟机关枪似的得理不饶人,刚刚那些话听的我都害怕。这种时候我要是惹了你,你还不几巴掌扇死我?”
“我看你脑袋恢复得也挺快呀?看来应该没事了?”
钟意见她眼角一眯,他立刻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虚弱的倒在了一旁。
“诶呦,我这身体还是太虚了。哎,有点儿晕,哎哟,要晕过去了。”
南宫行直接到旁边取了两套设备,一套扔给了梦楚漓,一套给了慕贤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等着你们回来。”
梦楚漓对于这种以十八里相送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可是十分感冒。
“难道守在这里的不应该是我吗?”
南宫行很干脆地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你想给他做人工呼吸的话,我并不反对。”
梦楚漓的目光对上钟意那双带有一丝期待的小眼神,立刻恶心的别开头。
捡起地上的行李毫不犹豫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刻钟意竟然感觉到了失恋的味道?
这女人还真是很伤人啊。
**
“对我说谎没用,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可以这么自私的话,你就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你担心的人太多了,而女人一旦心软,想问的问题也就多了。所以你一定不会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去问那么一个……在你看来会归类为自私的问题。”
易珩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不过却被他说中了。
“随便你相不相信。你这样说也不过是你的猜测,别把你自己讲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说实话,我特别讨厌你这个样子。”
亚玄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那一头银发,如雕刻般的脸颊轮廓,真的是很有辨识度的扯出了一道性感的弧度。
“我以为女人应该都喜欢体贴且温柔的男人。”
“可惜在我眼里,你根本不会列入“我喜欢”这三个字里。所以我才说别太自我感觉良好,没劲。”
亚玄摸了摸自己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除了他愤怒之外,这张脸还是帅的惊人的,起码依靠这张脸他的身边就从来不缺女人。
可显然易珩不在这些女人之列。
所以说,妹妹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看心,一个看脸。
而显然,跟他的脸比起来,他的心根本就不够看。
“行,那我们就来说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就不能出去再说?”
“冷,我害怕嘴巴被冻住。”
“你在跟我开玩笑?”
易珩觉得这种冷笑话比外面还冷。
“你之前说庄筱蝶会生一对双生子,这是什么意思?”
亚玄突然变得严肃的模样,说明了此刻的他不是在说笑。
易珩静静的盯了他片刻,转头看向沈巍,“老怪物,当年左丘出生的那对双生女是嫡系还是旁系的血统?
突然被问及到这个问题,沈巍想了一下才回答,“当时左丘的血脉还没有凋零,所以我母亲是当时左丘继承人最小的一双女儿。只不过我姥姥的身份却不是当家的夫人,而是一个小妾。”
“那就是说血统还是嫡系的。”
“是这样没错。只不过当时那个年代虽然有地位尊卑之分,可左丘祖上传的规矩,就是谁能生下女儿,那么这个女孩就会成为继承人。这个规矩你也知道,所以当时我姥姥生下双生女的时候地位更是比夫人还高贵。”
“那也就是说,易家和约乔司家族的关系是表亲,一脉相承。”
“是这样没错。”
易珩点了点头,突然特别八卦的问道:“那老怪物,你姥姥应该不会红杏出墙吧?”
沈巍顿时被这个问题问傻了。
这种历史遗留问题,他怎么回答?
“那个年代,如果婚后出轨,不,应该是婚后多看别的男人一眼,都是会被婆家浸猪笼的。”
“那也就是排除了这种可能。”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沈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怀疑他的血统问题,刚刚莫名的他就差点成了一个私生子?
“这就是了。既然是直系血统,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做什么还要有身份歧视?凭什么你们家就要受到这种诅咒?拼倒霉吗?”
这话说的真糙,不过却实在。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什么是事实?你看着我长大,我跟着你后屁股学功夫,天天见面,我不也瞎了眼的以为你是一个人吗?”
虽然这是事实,可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左丘和约乔司家族一样,都是生了一样的双生子。”
“这不可能。”
沈巍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内。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的不可能,只是你没有亲眼看到而已。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一样,左丘不是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而显然,这个秘密也是我不知道的。”
沈巍感觉自己被打击的整个人都傻逼了,他怎么感觉自己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敏感到了天真的地步。
“所以说,左丘的继承人,也都是双生子?他们也是在十三岁那年杀了他们的……弟弟?”
“知道内门的祖祠吗?”
沈巍当然知道,“怎么了?”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祖祠里有很多排位,对立而列。可一面的排位上的名字我很熟悉,而另外一面对应的排位,那所有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连看都没有看过。我曾经问过爷爷,他说那些人是左丘继承人的影子,而从我开始,影子便被编成了影组。”
“所以你是怀疑那些人,就是双生子?”
易珩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的影子,如果有,一定会显形。而如果压根就不存在的人,要怎么显形?”
“可这也是你的猜测。”
易珩苦笑,“关键在于,我这所有的推测都严丝合缝。”说完,易珩转头看向亚玄,“还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说,你还想试探什么?”
这家伙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分明是在找她话中的破绽。
亚玄那双银色的明眸带着一抹浅笑,“你为什么会以为,这是试探?”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的人品……真的很有问题,让人不能够放下戒心,不然我干嘛要处处小心于你?”
这话说的?
还真是让他……无法反驳。
好吧,就算你是对的。
“到现在我还没有什么怀疑的,不过之后的事情,我也会根据你说的话调查下去。”
易珩知道他们现在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双手一摊说道:“那就一起走吧,这里呆久了,太黑。”
一步跨出,皑皑的白色刺激着她的眼瞳。
易珩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却听沈巍说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这里的积雪方向有些不对劲儿?”
一出来冷风就打着旋的刮,只是他们前面却满是积雪,能埋到腰身。
沈巍虽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可这里怎么也不至于积下这么厚的雪,而且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里原本有一条路,只不过现在这条路被埋了。”
沈巍抬头看了看,这里处于山巅之上。
也是那道天险崖沟的下面。
“看来应该是发生了雪崩,将这片地面给埋上了。”
“这也是应该的,山体里面发生了那么强烈的摇晃和震动,外面的整座雪山不可能没有一点到感应。”
“糟了,要是这样的话,越韬他们会找到越翔吗?”
“放心吧,他们没事。”
沈巍奇怪,“你怎么知道?”
“那你信不信我呢?”易珩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靠着,转身冲站在她前面的两个男人撅了撅嘴,“看我干嘛?到你们了?”
沈巍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地问了一句,“到我们什么了?”
“开道啊,前面都被积雪挡住了,你们不把积雪清理干净怎么走?”
原来是让他们他们当苦力?
“那你呢?”
“这种事还需要我一个小女生出场吗?这不是应该你们最擅长吗?而且一般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都是男士争着抢着去展现自己的荷尔蒙吗?怎么着,到我这就肾虚了。”
“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屁话?这是能对你哥说的吗?”
“我说了我讨厌你这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我承认你是我哥了吗?而且我这话有毛病吗?这跟你刚刚在我面前耍帅,撩妹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对于自己亲妹妹你也敢用色诱?你的高尚又在哪?要不要我再给你来点儿更恶心的?”
亚玄转身一拳轰了过去,一大块的积雪从山上滑落。
易珩扬了扬眉角,“哦耶,再加把劲儿。”
沈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