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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32云起首发

    “终于可以离开了?”

    说出这话,亚玄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类似嘲讽的笑意,那感觉显然很嫌弃一个这一家子送孩子离家的伦理剧。www.uu234.net

    “这种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真心和虚情,一个没心的人怎么能分辨呢?”

    亚玄坐在车里,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道暗影遮住了他的五官。

    “在你眼中,我无心?”

    “从来没有。”

    “那你又怎么敢跟我一起?”

    “无心有无心的好处,起码在我选择杀你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

    -------------

    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定知道。

    “告诉我是谁?那个人是谁?”秦凯整个人有些失控的朝他冲了过去,抓住他衣领的手都在发抖。

    肖弗岚抬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平静到,当秦凯下意识的选择抽身的时候,他的动作更快,蓄谋依旧的探向他的腰身。

    身为警察,肖弗岚的身体健硕,动作更加敏捷。

    当他的手够到枪柄的时候,一切便已经尘埃落定。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鲜血直接从他的胸口飞溅而出,秦凯的眼瞳猛地一缩,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层血幕。

    秦凯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胸口的抢眼,他下意识的用力摁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刻秦凯明白了,他那诡异的平静,还有那句人快死了的善良。

    不过是为了迎接真正的死亡,他到死又算计了一次。

    血从肖弗岚的口中溢出,他的唇角微扬,嘴唇抽搐的张合着。

    “对不起,这就话……就是……我对你的道歉。终究欠了你一条命,如果……如果有来生,呵呵,来生……来生还是不要遇到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

    “医生,医生,叫医生……”

    秦凯朝一旁大喊了一声,可鲜血已经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没,没用的。秦凯,听着……那个人,就是,就是……他。”

    他?

    秦凯的眉角颤了颤,“你说的是……约乔司家族?”

    肖弗岚用力的摇了摇头,“不,不是,是,他,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他是亚玄?”

    肖弗岚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齿缝中呢喃出一个声音,“是,是他。”

    外面有脚步声跑了进来,秦凯转头看去。

    白胡穿着一身白大褂快步跑了进来,带着口罩的他,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瞳,对他点了一个头,便说道:“摁住他的伤口。”

    秦凯立刻应道:“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白胡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只说有人受伤。

    可谁能想到是枪伤?

    肖弗岚一把握住秦凯的手腕,眼睛猛地睁得老大,仿佛用尽了力气对他大吼道:“离他远一点,不要,不要接近他,他不是人,不是人”

    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惊恐的望着秦凯,那眼神中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其中。

    五分钟后。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白胡垂下了眼眸,“胸口中弹,直线贯穿伤,伤了心脏,已经没救了。”

    秦凯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整个人都呆愣的跌坐在地。

    毫无意识的呢喃道:“你竟然为了那个人不惜自杀?肖弗岚,你值得吗?”

    白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张脸他还是认识的。

    常常上省市新闻的领导人物,想要忽视都难。

    可这样的人竟然选择自杀,还用了这样粗暴的方式。

    白胡摘下手套,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你在说什么?棋子?谁的棋子?”

    薛暮疑惑的皱了皱眉,她不知道秦凯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脑海中的一道弦仿佛就快要断了。

    肩膀突然被人一把搂住,薛暮的身体猛地一颤,战栗的感觉传到她的手臂,竟然隐隐的有些发麻?

    “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他轻声带着哽咽的呢喃,薛暮的心立刻被什么东西揉软了,暖化了。

    通红的眼圈,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她真怕这一幕只是昙花一现。

    **

    肖弗岚的尸体被人蒙了白布抬了出去,正撞上门口正走进来的两个人。

    钟意快步走到那个担架旁边,一脸惊诧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自杀了。”

    “自杀?”钟意抬手撩开白布,一看到下面的人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

    侧头看了一眼那人,淡声问道:“他是谁?”

    钟意拉上了白布,低声回答:“公安局局长,肖弗岚。没想到,他竟然死了,还是自杀。”

    “魔为心鬼着相,没有什么是想不到的。”

    钟意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有的时候看着他明明是个高人,身手好,学识好,最重要的是有见识。

    可有的时候,有觉得这人挺幼稚的,甚至有些“为老不尊”。

    毕竟他的年纪可是比自己大差不多二十岁呢。

    只是见他现在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老司机,说出来的话还挺有禅意的。

    看着他的背影,钟意赶紧跟了上去。

    白胡正在为人包扎伤口,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

    正瞧见要转弯从他门口经过的钟意,他眉角微微一挑,直接将手里的纱布扔给了一旁的护士,自己则是快步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

    被人突然拽住了手腕,钟意回头看过去。

    “呦呵,小白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胡最讨厌他这种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殊不知,他们俩这也算是臭味相投。

    他摘下脸上的口罩,冷声问道:“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钟意扯着唇角回答:“怎么了?想我了?”

    “少废话。”

    医院出事之后,他就消失了。

    白胡这几天找他都快找疯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原本那个手术就不存在医疗事故,不过是那些家属无理取闹,想用老人的死再讹医院一笔钱罢了。

    白胡根本不害怕这些,反正他的材料都够齐全,哪怕到了法庭上,他也是胜利的一方。

    可谁知道那些人竟然公然动手打人,而钟意偏偏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

    不仅带领着一群小年轻的实习医生打人,更是扬言说:旁边就是急诊室,打坏了直接扔进手术室,这后果他担了。

    这下好了,有理也变没理了。

    视频直接飙到了网上,这家伙一转就变成了国民喊打的流氓医生。

    你说他这不是找死吗?

    “白胡啊白胡,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急。你看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缺胳膊,不少腿。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你也知道别人担心?那你能不能不要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哎呀,我做的事情又我的原因,大不了我不当医生了。原本我也不是你们这种连班转的医生,对我来说没差。”

    “可对我来说,有差。我不想欠你的。”

    钟意顿时笑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尖奚落道:“不是吧,就这么点恩情,你就觉得欠我了?哎呦喂,您白大爷什么时候这人情这么不禁欠了?我以为我得挨上两道,豁出一条命才会听见你说报恩呢。”

    “别胡说。”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沈巍的眉眼间多出了几分堇色,“不要随便说这种话,会应验的。”

    钟意一听,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瞳提溜乱转了两圈,“……真的?”

    沈巍别开头,好像很嫌弃他这种二货的模样。

    白胡之前见过沈巍几面,易珩受伤之后,他去过医院。

    身为易珩的主治医生,碰过几次照面。不过这人的话不多,而且也是穿着一身长衫,再加上他一头微微有些自然卷的长发

    整个人看着也是“清新脱俗”了。

    要不是沈巍本身的样貌就不错,一般人还真hold不住这样的造型。

    只是他怎么和钟意走到一起了?

    “你们?”

    钟意多聪明啊,白胡只说了两个字,他便明白这家伙在想什么了。

    “我和沈巍现在住在一个地方,因为知道这里出事了,所以就一起过来了。对了,易珩呢?她在这里吧?“

    白胡也没有多想,点了点了。

    “在舞会大厅那边,我过来的时候,整个别墅里的人都被清走了。这不,还有几个受伤的,来头都不小。”

    钟意顺着他的目光朝屋里瞟了一眼,“吴家的人,谭家的人,还有付家的人?”

    “嗯,肖弗岚死了。再算上越家,黄金门五大家族就齐了。”

    钟意看着那些人,眼底仿佛有着一种情绪在涌动。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突然。

    “还有”

    白胡突然欲言又止,钟意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会想见他。”

    白胡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还真不像他。

    “那个人是谁?”

    “你爷爷……他就在里面的一个隔间中,只是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钟意的眼睛眨了两下,神情有些木然的看着某个方向

    “你去看看你爷爷吧,我先去找她。”

    沈巍转身要走,却发现他长衫的衣袖被人拽住了一角?

    沈巍:“……”

    钟意的声音有些发干,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沙哑:“我跟你一起过去。”

    白胡不知道钟意和他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有些自责的以为,他们爷孙俩的这种“冷战”是跟他有关。

    因为他,钟意才会摊上这些麻烦事。

    钟家的名声才会蒙羞。

    “钟意,他毕竟是你爷爷,我会帮你跟他说清楚的。”

    钟意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你说清楚什么?这事跟你没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傻不傻?

    “你才傻呢?”

    白胡讨厌他这种勾勾搭搭的小眼神,跟谁飞眼呢?

    “呦呵?还敢跟我顶嘴?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钟意这个小贱人的手,直接往他的头上招呼过去。

    只是白胡早就有了防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跟避传染病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

    不过那不安分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握住,两双愕然的目光下意识的凝聚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钟意::“?????”

    钟意:“沈巍,你干嘛?”

    沈巍抓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抓着他转身离开,“不是说要跟我走吧,怎么那么多话?”

    用力一拽,钟意整个人就跟跳单人芭蕾一样转了两圈,人就跟一道风般被拉着走了?

    白胡有些呆愣的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离开,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了?拉小手,都拉的这么有格调吗?

    钟意:“喂,沈巍,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能别拉我,跟遛狗一样,行吗?”

    沈巍:“作为一个男人,是你太弱了。”

    钟意唇角抽了抽,很严肃的指责道:“你知道说一个男人弱,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沈巍斜瞟了他一眼,“有吗?”

    钟意大叫:“当然有。这是决定一个男人是在上还是在下的原则性问题,你懂不懂啊。”

    沈巍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

    沈巍:“……”

    他还真是不懂。

    沈巍:“我为什么要懂这些?”

    钟意眨了眨,也感觉有些怪的又皱了皱眉:是啊,他为什么要懂这些?

    卧槽,我这是发什么疯,竟然胡言乱语了?

    可钟意就是天生的贱,死活不松口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不懂这些吗?别告诉我,你到现在没碰过女人?”

    沈巍:“……”

    钟意愕然,“不是吧?你真的没有碰过女人?我可跟你说啊,老处男可比老司机可怕多了。要么你是根本就不行,要么……”

    沈巍的眼角微微眯起,声音顿时沉冷了几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森凉。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要不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巍手臂一扬,钟意直接被他甩飞了出去。

    钟意:“????”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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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3云起首发

    神秘的古堡,建立在深山之中。www.uu234.net

    周围被一片参天大树掩盖了耀眼的阳光,一切变得昏暗而又影动。

    如果这个时候,能从古堡里面飞出一群的蝙蝠,那更符合这里的一切设定。

    特别是今天天宫还不做美,阴云密布,更是加重了一种冷瑟恐怖的气息。

    “拿着。”

    易珩刚下车,就听见亚玄在身后叫她。

    “什么东西?”

    亚玄手指上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没见过?”

    易珩瞟了一眼,“难不成你们家的人见光死?这天色都够阴冷了,还打伞?”

    “是会下雨。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我们走进古堡之前说不好就下雨了。”

    易珩直接对他摆了摆手,“那是你的问题,难道男士不应该给女士打伞吗?gentleman,懂吗?”

    亚玄:“……”

    “还站在那里干嘛?你还有没有一点主人翁的精神?难不成让我自己找路?”

    亚玄看着少女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上辈子……都欠她的吧?

    ---------------

    “你以为我们想看着他死吗?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让他选择逃跑都是在别人的设计内。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我们也不想看到他死得太惨,所以才会冒险用了阵法将他困住,他要是被毒死了,总比被腰斩,车裂那种死法安详吧,起码能留个全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珩想到之前在地道里看到的那些灵体,“你别告诉我,地道里的那些人都是慕家人杀的。”

    “是,也不是。约乔司家族的资金链和人际关系都被你毁了,想要重建,需要大量的金钱。我相信,就是你都没有想到,在“暗网”当中还有一笔账目是你查不到来源,也不知道去向的。这笔账就跟慕家有关,也是他们利用慕家敛财的工具。”

    “是什么?”

    “网络视频平台。专门提供血腥谋杀视频的黑色网络产业,他们拍摄的视频都十分血腥,残忍,我相信如果你看到了这段视频,你会怀疑,你的善良限制了你对这个世界恐怖程度的现象。这里的每一段视频都够让你战栗到彻夜无眠,让你惧怕到噩梦连连……而制造这一切的,就是他们。他们用活人炮制了最真实的视频上传到网络视频平台上,然后聚集了大批生活空虚寻找刺激的有钱人来观看。每一场下来的利益分红,可达上亿。”

    易珩想到那些灵体呈现出的鬼相,心脏的跳动猛地开始疯狂的加速。

    “怎么会这样?”

    董非冷声质问:“为什么不会?”

    他的眉眼间突然闪过诡异的眸光,“他们要用这些人去祭祀天魔女,所以越是狠狠地折磨他们,他们死后聚敛的怨气就越浓,那是给天魔女最好的祭品。他们希望天魔女能压制住十二祖巫,这样他们就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童非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抹冷笑,“杀了你,他们要让天魔女有朝一日杀了你。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已经来了。”

    易珩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了出来。

    “亚玄,第一次见你穿得难不难女不女的模样,还真是够恶心的。”

    董非站在原地静静地与她对视,易珩揉了揉眉角,懊恼的说:“装的还真不错,竟然把董非身上的味道都摸清了。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554

    “沈先生,楼上的两位小姐已经醒了。”

    沈巍的筷子才刚刚拿起来,就被这声音打扰了。

    “难得吃一次中餐,她们醒的倒很是时候。”

    钟意倒是很满意今天的晚餐,啃着排骨还不忘裹一下手指,那模样吃的莫名的寒酸。

    沈巍将那一盘的排骨放到他的面前,“都是你的,吃吧。”

    钟意对他挑了挑眉,略一思索了,“你说实话,你不会把我当成狗在喂吧?”

    沈巍那冷啬的眉眼朝他撇了过去,“那你叫两声听听,我看看你能不能比过狗?”

    钟意一口咬在骨头上,“嘎嘣”一声脆响,骨头断了。

    沈巍听在耳朵里,点了点头,“嗯,牙口勉强能比上一比。”

    “我呸呸呸”

    钟意直接将骨头吐了出来,“你才是狗呢。”

    “咣当”一声巨响,钟意那怒睁的眼瞳还没有收缩回去,就被这响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楼上地震了?”

    “是两个女人打了起来。”沈巍原本是想让她们一起下来吃晚饭的,不过看这情形应该是不需要了。

    刚醒过来就能打架,这体力不错。

    “你不需要上楼看看?”

    沈巍再次拿起筷子说道:“不需要,只要保证她们活着就好,她离开的时候也没说不允许她们打架。”

    “那要是出现意外,打死了怎么办?”

    “死不了,我在她们的身上下了一种药,见血就会作呕,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皮外伤。”

    钟意皱眉:“那岂不是晕血?你可真够坏的,幸好不是她们的生理期,不然就算不出意外都能被你玩死。”

    沈巍:“……”

    他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沈先生,她们想要见您。”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钟意才听见楼上消停下来,起码没有什么东西的碰撞声了。

    “我累了,没有什么要跟她们说的。你只需要告诉她们,她们两个人的命如今是相连着的。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活不成。如果她们不想活了,就出去死。这里不给她们收尸。”

    钟意刚吃完饭,抱着个茶杯窝着沙发里,听见他的话抬头说了一句,“易珩让你好好的照顾她们,万一他们出事儿了,你怎么交代?”

    “喝的什么?”沈巍不答反问。

    钟意回答:“山楂柚子茶,减肥的。”

    “吃了一盘子的排骨,现在想着去油脂是不是晚了?”

    钟意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不晚,不晚。人家熬夜喝枸杞,我只是吃排骨喝山楂水。比起养生,我这就是消食,打着个减肥的名号而已。你想喝吗?我给你泡点?”

    沈巍摆了摆手,这动作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沈巍这家伙吃饭都是定量的,一般的奇怪怪的水,想必他也不会喝。

    “别泡了,把你的给我尝尝。”

    钟意:“呃”

    这样也可以吗?

    这杯是他喝过的。

    **

    楼上的房间里一片寂静,两个女人各自占据了床的一边,拔剑弩张,怒眉相视。

    水缪漓脸上的伤口原本都被处理好了,如今又被抓的满脸的挠痕。

    梦楚漓看着要好多了,起码脸上都没有伤,可只有她知道,她的右手一直捂着腹部,那里已经被姓水的那丫头踢的满是青紫。

    水缪漓:“你已经杀了爷爷,杀了水家的家主,你还想怎样?”

    梦楚漓好笑的说道:“那你呢?你又想做什么?我杀了你的亲人,你却把问怨铃种在我的身体里,跟我同生同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牵制我的复仇了吗?就是如今我死也会牵连着你。水家的未来?只有下地狱。”

    水缪漓没想过能化解她们之间的怨恨,“那我也陪你下地狱好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好像也并不舍得去死啊,你身体里的招魂幡可是聚集了不少的煞气。能让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承载这些煞气,想必你身后支配你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在你死之前总得把招魂幡给他吧?”

    梦楚漓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你能感受到我身体里的招魂幡?”

    “同生同死那就代表我们两个人是一条命,我有的你都有,你有的为什么我不能有?”

    梦楚漓嗤笑一声,“你有什么?”

    “我有什么?我有一颗正常人的心,没你的黑,没你的狠,我的血是红的,不像你心是黑的。”

    水缪漓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并不代表她就欠这个女人什么?特别是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水缪漓更不能放任她。

    “是啊,我的心就是黑的。可惜了,你的命已经跟我分不开了。想要拿走招魂幡,除非我死。”

    水缪漓突然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拿走它?现在我也有它的使用权,想用我就用好了。”

    梦楚漓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俏丽的眉眼动了两下,厉声说:“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你动用招魂幡的。”

    “那我们就试试看,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要走同一条路的人。既然做不到亲姐妹那种相生,就成为敌人相克到死。只不过我的运气要比你的好。”

    “咚咚咚”

    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水缪漓淡淡的笑了出来,“怎么办?外边的那些人一定是我的同盟,而不是你的,你说咱们俩谁占上风呢?”

    “里面的两位大小姐,我可是个男人。我要进来了,可方便?”钟意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听着声音就十分的轻浮。

    “钟二少,请进吧。”水缪漓的声音响起,钟意推门走了进来。

    “没有打扰二位吧?”钟意看了一眼这屋里楚河汉界分明的两个女人,这气氛莫名的诡异呀。刚刚打了一架,现在恐怕这架还没有打完。

    “没有,你来的刚刚好。”

    钟意的手里还端着一些饭菜,笑呵呵地说道:“想着你们已经躺了将近两天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给你们送来一些吃的。”

    梦楚漓警惕的看着他们,突然间她随手抄起一旁床头柜上的台灯,朝着钟意的脸就扔了过去。

    这身手够快也够猛,钟意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飞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惜后面是门,差点没把他绊到。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自己蠢死,钟意真是后悔多管闲事,端什么东西上来呀?这不没事找打吗?

    可惜没等他发起牢骚呢,腰肩背就被一只手搂住了。一股力道将他的身形向后一带,一只手也将他手里的托盘从下托住。

    “咣当”一声闷响,台灯打在了门上,幸好这台灯的工艺够结实,上面的琉璃片没有被摔碎,不然怎么说也得来个误伤。

    “你怎么来了?”终于看见身后的人,顿时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了下去。

    沈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非得惹事?”

    钟意真心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冤枉了,还被践踏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易珩着想吗?两个女人家都挺脆弱的,万一饿坏了怎么办?”

    沈巍眼角冷冰冰地朝那台灯瞟了一眼,“脆弱?看来这台灯应该打在你的身上,这样你就知道是他们脆弱,还是你脆弱了。”

    钟意翻了个白眼,“我确实应该承认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这姑娘的手劲就这么大?”说着,钟意还不忘看梦楚漓一眼,“姑娘,你长得也不算丑。但脾气不要太过暴躁,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梦楚漓一看见沈巍就如临大敌,“我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放我离开这里。”

    沈巍将钟意手中的托盘端了过来,迈步走进房间里,将吃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饿了你们就吃,饭我会按时让人送来。你们两个人的身体因为问怨铃的关系有了一定的联系,而现在你们的身体都处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所以我无法将你们分开,你们暂时只能住在一起。不过水小姐你可以放心,这位梦小姐的身上被我下了禁制,她只要见到血就不敢伤你。所以你脸上那些伤口流的血最好不要擦掉,它可以保你的命。”

    水缪漓的眉角扬了扬,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脸上的那几道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刚刚她突然收手作呕,拳头明明已经要落下来了,可她生生的打下去。

    水缪漓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了?

    原来是被这血控制住了。

    “多谢沈先生了,我们住在一起挺好的。她要是打我,我就打她。别看我如此狼狈,可她也好不到哪去。”水缪漓不客气点的拿起筷子和碗就扒了一口饭进嘴里,如今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她自己不愿意亲手杀了梦楚漓,那就跟她耗到底。补充体力对她来说可是一件重要的事,就算身手比她慢,但体力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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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云起首发

    “我们又见面了。”

    易珩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样貌对于她是陌生的,可他的声音却是熟悉的。

    “是你?”

    在慕家老宅以冒充慕家二叔的身份出现的那个男人,也就是约乔司家族上一任的族长。

    亚玄的师傅?

    “我就知道你会认出我的。”

    易珩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你这该死的声音,还真是让人一听难忘。”

    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冒犯。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那你一定知道我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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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被送出国了,昨天被送走的。听说国外有一家医院,可以给她做全面的脸部修复手术,所以她就被送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也是听说的,越奕恐怕会摊上牢狱之灾了。据说约乔司家族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多人,他们在国内的产业和资金都遭到了冻结。其中“暗网”在国内的势力也遭到了瓦解,其中有一份的账目上,可确定经手人是越奕,而且那些账目去向不明,恐怕会很麻烦。现在越奕还在医院治疗,不过检察院和警察局都下发了拘捕令,他也被限制了出国,人身自由也受到了限制。这一次要是没有充足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就是越氏的七大金牌律师团同时出马也保不住他。而且我觉得越家的人应该不会想要救他。”

    “因为他不是真正的越家人?”

    “因为对他下手,提交出那些账目的是越泽。”

    易珩眉头紧蹙,“他提交的那些账目?”

    “不然还有谁?“暗网”的所有灰色账目都是他提交的,不然警方哪能行动的这么快,而且还能调动军方的配合。这次的行动可谓是最干净利索的一次了。”

    原来她住院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越家老太太呢?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备份的,连血缘都没有的外姓人,谁疏谁亲,她老人家还是能分清楚的,又不是老年痴呆。”

    “那楚家呢?没有想着救他?”

    周文月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她这才小声的在易珩耳边说:“楚韩的父亲应该是找过越家老太太的,只不过谈的好像并不愉快。我听诸葛铖说,这是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越家老太太想要一样东西,可楚韩的父亲却迟迟没有答复。我在想啊,恐怕这件东西不凡啊。”

    一件东西?

    易珩顿时有了计较,恐怕这件事东西应该就是在天行水域中的那件东西了。

    这样一件贵重的东西,怪不得楚家迟迟没有答复。

    弄不好,这可是他们一家人的身家性命。

    **

    晚上六点开始,已经吃过晚饭的紫园里灯火通明。

    冬日里白天短,夜晚显得尤为的长,而且来的也早。

    晚上六点,天已经暗了下来,然后窗户上金飞狗跳的身影,印出的格外清晰。

    越泽:“我看你数学书上这部分有笔记的痕迹,还记得上课时老师讲什么了吗?”

    易珩挠了挠头,看书上的笔迹应该是她的,可努力想想,为啥一点记忆力都没有,难不成被狗吃了?

    少女有些尴尬的嫌弃眼皮朝他瞟了过去,脖子随之僵硬的动了动,“嗯……大概说什么了?说这节课可以不用上啦?”

    一旁排排坐分果果吃的越家两兄弟,转头对视一眼

    越翔抬起手捂住眼睛,用手肘怼了一下越韬:“你说,这样下去,咱们老大还爱得动这姑娘吗?我总觉得她有时候这脑子里装的浆糊真的和傻子的脑容量是五五开的。”

    越韬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流光,“我有时候也觉得,你这脑容量长的就是为了找打的。”

    越翔一转头,果然对上了一双要打死他的目光。

    然后易珩的补课生涯正式开始了,为了压缩工作量,越泽负责易珩的物理、地理和生物;越韬负责化学和地理;而越翔却是负责英语和数学,两大主科。

    在易珩极度不信任的目光中,越翔硬着头皮上岗了。

    “你确定你可以教我数学?为什么不是越泽教我?”

    越翔苦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教她,可谁让他的数学水平跟高一的她差不多。

    越泽想的是,只要越翔不会的题,易珩一定不会,所以把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为了一起羞辱的。

    如果越翔会的话,也可以用他那并不聪明的小脑瓜,以最简单的语言教会易珩。

    不得不说是用心良苦了。

    只不过愿望是好的,可事实却是。

    “这题答案是40度角,不是六十五,多出来的二十五度从哪来的?”越翔觉得还真是神奇,他们一起算的这道题,连步骤都一样,可最后的出来的结果却是不一样的。而他的是正确答案,可易珩却还坚持自己的是正确的,简直是固执到令人发指。

    “当然是算出来的,不然是蒙出来的?”

    越翔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你有没有搞错,这一步,五六三十,你是怎么得出六十这个答案的?”

    易珩探头看了一眼,“我怎么知道?我明明算的是三十。”

    “我看你像个三十,过程都对,数不对,同样一份得不到,你能不能用心点?”

    “我哪里不用心了?我就是不懂什么数学公式,一大堆的数字看得我头晕,就不能允许我错一两个表示一下友好,打个招呼?不就是最后得出四十度的数字吗?四十度我也懂啊。”

    易珩抬手一甩,拿在手中的那只钢笔直接飞了出去,黑影如电

    “嘭”的一声闷响,笔尖强势定在了对面价值不菲的柜子上。

    最重要的是,钢笔还翘起了一个角度。

    易珩再越翔眼前伸平了手掌,做出了一个水平的动作。

    “看见了吗?这就是四十度的角,要不你算算?量量?”

    越翔猛地打了个寒颤,欲哭无泪的表情,委屈到要哭了。

    威胁,这分明就是赤luoluo的威胁。

    十分钟后,越泽把易珩拎进了房间里。

    “我让越翔教你,你有意见,嗯?”

    易珩知道自己理亏,撅着嘴巴装可怜,“我没意见,就是很委屈。你说学习就学习嘛,学校干嘛要考试呢?这把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弄没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要参加新年舞会的入场券也好像飞了越来越遥远了。

    461

    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就是摞成山的练习题和教科书。

    一觉醒来,易珩的后背全是冷汗,她是被噩梦吓醒的。

    人家噩梦都是鬼啊,鬼啊,鬼和鬼结婚啊。

    可她呢?

    一场噩梦却是被一堆练习册给活埋了?

    这才是补习的第一个晚上啊!!!

    双手捂脸,少女瞬间心力交瘁。

    扒着门缝,探出头,易珩侧耳听了听楼下的动静,有人在厨房?

    而且还是一个人?

    背着书包,易珩轻手轻脚的跑出一溜小碎步,只不过就差一步可以逃离餐厅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种类似警铃的鸣笛声。

    “易珩,吃早餐了。”

    听见声音,厨房里的人戳了戳眼镜,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越韬?你在厨房干什么?”

    “吃早餐啊,我刚热好的牛奶,分你一半?”

    易珩奇怪的皱了皱眉,“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老大有事,要先去越氏。越翔那家伙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大早的非说要去图书馆自习,看着他手里抱着的练习册,我他妈看到都感动了,这么努力的少年为啥就没有一次考试能全面及格的时候?老天爷的眼睛都长在屁股上了。”

    一听越泽不在,易珩真是松了一口气。

    放下书包,就灌了一大口牛奶。

    “越翔的成绩就那么差?”

    越韬给她弄了一个夹心三明治递了过去,“不是差,是偏科很严重。那家伙的物理成绩好的逆天,可其他成绩就差强人意到惨目忍睹了。你呢?昨天老大给你补习的如何?”

    一想起昨晚的经历,易珩晃了晃脑袋,额角突起的青筋都突突的跳,“……噩梦不止。”

    越韬皱眉,“这么惨烈?”

    “你知道你大哥认真起来,简直不是人。”

    “后悔吗?”

    “后悔啊,我对他突然爱不起来了。”易珩想到刚刚的警铃声随口问了一句:“刚刚那铃声什么情况?”

    “哦,那是新科技,昨天安装的。感应铃,就是防止你不吃早餐偷偷逃跑用的。”

    易珩顿时愕然,傻眼了。

    “不会吧?他怎么会安装这种变态的东西?”

    “要不说我大哥爱起人来的时候很是强势呢,他爱的那是深沉,等你感受到的时候,那就是疯狂。”

    越韬又给了她三片培根,特同情的对她说:“多吃点吧,今天晚上还得继续补课呢。对了顺便友情提示一下,这套装置就是给你设定的,别想太过它的追踪,只要你进了紫园,它可以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你的位子。”

    “咣当”

    一道雷斜劈了下来,易珩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没事找虐。

    **

    刚迈进教室,一只粗胖粗胖的手臂就拽住了她的书包,手臂用力直接将人给拽出了一个反弹力。

    “你干嘛?知道你身体抗撞,但也不用当弹簧床玩啊?”

    周文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瘦了一圈的小肚腩,立刻黑脸了。

    “你少来,你屁股上的那坨东西是什么?我还没嫌弃你屁股肉厚,装的胸闷呢。”

    “胸闷?”易珩看了一眼她那发育的相当成熟的胸,“没闹了,你一米三啊?我屁股能撞到你的胸?”

    目测一量,周文月立刻将易珩推开了。

    “滚蛋,哪回都说不过你,我去死行了吧?”

    “那你等一会儿,我叫人旁观一下,不能放炮怎么也能吆喝一嗓子。”

    周文月直接愤怒的跳起来,来了个飞跃式锁喉术,瞬间将少女给强行压制了。

    “缴枪不杀,要不然姑奶奶暴走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疯到什么程度。”

    易珩斜瞟了她一眼,“你现在不就在发疯吗?说什么疯话?我哪有枪?”

    “越泽的笔迹。”

    “啥?”

    “你少装,我要越泽给你补课的笔迹,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才会更幸福,更快乐。好了,拿来吧。”

    易珩单手掰开她的手臂,毫不费力。

    轻而易举就把周文月那敦实的威胁给逆转了。

    “哪有什么笔记?”

    “别装了,数学笔记啊,我数学可是卡在九十多的分数线上不死不活的,这回我怎么也要突破上百,只要有学霸的笔

    记,我的数学成绩说不定能开个光,直奔满分啊。”

    周文月的话还真是夸张到没朋友,“越泽的笔记就那么厉害?还满分?直接躺赢得了?”

    “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他。”

    周文月双手捂住易珩的双手,特真诚的问道:“那你信我吗?”

    说实话,就看她这一脸入了邪教的表情,易珩还真信不着她。

    “你想说什么?”

    “姑娘,绝对实力固然重要,可奇招也并不是没有制胜的机会。越泽的笔记就是这样的存在,要知道这家伙考试几乎

    都是满分,押题的能力简直就是大神级别,你要是想起飞,必须把他拿下。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易珩眨了眨眼睛,“他真这么厉害?”

    “葵花宝典般的存在。”

    少女的表情立马垮掉了,“不男不女?”

    周文月:“是男女通吃。”

    易珩:“所以你是在暗示我抓紧时间挖掘他的内在?”

    周文月:“起码可以挖掘一般,姑娘,这时候不用美人计,留着干嘛?”

    易珩汗颜,“要不要这么猥琐?”

    周文月嗤笑:“姑娘你的优势就在于,这个年纪还可以猥琐,再过几年谁要啊?”

    “放你的狗臭屁,老娘天生丽质,以后要的人多了,那可是限量版的抢手货。”

    周文月懒得跟她废话,只问她,“你到底想不想去新年舞会?想不想进黄金门?”

    对于周文月这么激进的激将法,易珩表示出了强烈的怀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昨天要励志闯进大榜前十的时候

    ,也没见你这么关心啊?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这跟你有毛关系?反正你数学已经九十多了,再考一次九十也没

    多大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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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云起首发

    “这……是哪?”

    易珩看着面前的黑色走廊,这里都是厚板的钢铁打造的四周墙壁。顶 点 X 23 U S

    那一股子寒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易珩的耳朵微微一动,她甚至能感觉到这四壁的铁墙,并非安静冷瑟。

    相反却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那声音中间隔着一段的距离,就好像……就好像这墙壁的后面有着什么凶恶的东西。

    “铁牢。”

    “牢房?”易珩皱眉看向亚玄,“你是想告诉我,那些人被关在这里?”

    ----------

    “哥,为啥要叫咱俩过来?”

    越翔和越韬这一天天的就跟欠了越泽一样,一个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很眼圈一天比一天更趋近于诸葛铖的“审美”,用越翔的话来说,就是上辈子欠他的。

    越韬立刻反驳说:你是这辈子就欠他的,对他有秘密的是你。

    一到这个时候越翔就想哭,学帝王卦是他想学的吗?

    不告诉他关于左丘的信息,是他下令的吗?

    再说了,就是现在他也仅仅姥姥的外孙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不也只能听命行事吗?

    看把越韬瑟的,可算是找到机会整他了。

    越泽瞟了两个倒霉蛋一眼,“要死一起死,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

    一起死?

    越韬瞟了越翔一眼,“我还以为,你更喜欢亡命鸳鸯的设定?我们俩坐陪算啥?“

    越泽:“……两只刚长毛的癞皮狗?”

    老大变的更坏了。

    这是两兄弟内心的共鸣。

    “hi,等很久了吗?”易珩一边走,一边扬声问道。

    越泽抬起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庞,厚颜无耻的摇了摇头,眉眼间温和缱绻的望着她,那种种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只有越韬和越翔两兄弟才在心里流泪,天知道他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而且他们现在根本不怎么敢见易珩,自从上次被她戳穿自己那点小秘密之后,他们总觉得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踩到雷。

    就他们那么一丢丢的小秘密,不用她榨干,就得老实交代了。

    所以两兄弟一转头对上易珩的目光时,都十分乖张的齐口叫到:“嫂子。”

    这一叫,易珩的脚步不自然的微微一顿。

    越泽的两只耳朵直接涨红了:不过这么叫也没错。

    易珩在越泽那双微微眯起的目光中,低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粉红泡泡莫名的就被喷了一脸。

    只是好景不长,越泽的嘴巴就开始“聒噪”起来

    “减速,前方一百米处是减速带,导航都要被你气冒烟了。你没有听到吗?”

    “这是手刹,挂挡,提速就要调档,不然轮胎会磨破的。”

    越泽边说边带着她的手指去触摸档位,重新纠正。

    “车灯按钮在这,那是切换远近光灯的按钮,大白天你开车灯干什么?”

    他教得认真,除了口述,还会亲自进行傻瓜式的训练示范。

    “我是让你摁喇叭,不是开雨刷,这车我让人做过改装,安装了六个摄像头,倒车影像是上帝视角,方便你上手。同时还有语音提示,车内系统在这里,倒车……空调调节……雨刮器有自动模式,手动操作就旋拧……”

    越泽强忍着稳住心神,看着易珩一番辣眼睛的操作,要不是他特意选在这么一个开阔僻静的场地教她练车,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在路上追尾多少次了。

    而坐在后座的越韬和越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脸都快憋青了,他们第一次有了晕车的感觉。

    车刚一停下两个人就争先恐后的跑下了车,蹲在一旁直接吐了出来。

    原本这几天的营养就跟不上,这回连昨天的早餐都吐出去了。

    那感觉真是要死了。

    越泽那袖长的手指死死地勾着右上方的安全扶手,天知道多安了这么一个东西,是有多么必要,如果不是扶着这里,保持身形,恐怕只有强行弹出安全气囊才能拯救他的身体。

    车子停的突然,刹车声惯了满耳不说,还扬起了一片灰尘。

    越泽愣愣的看着前面,刚刚从车底转出来的一只小野狗,不要命的狂奔逃窜,还不断汪汪汪的狂叫,仿佛控诉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铁怪物”,刚刚差点把它吃掉。

    易珩撅着嘴握着方向盘,眼睛偷偷的扫了过去,好像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撞死它,快啊,冲上去撞死它。”

    易珩闷闷的说:“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刚刚不踩刹车,踩油门?”

    “我就是被吓到了。”

    越泽气的直咬牙,“就你这样的技术也敢开车出来?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出来作死?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方向盘上放一块肉狗都能开车。”

    越翔刚刚漱完嘴回来,一听这话,立刻觉得过了。

    “老大,易珩只是以前学过,这都过了多久了,她早就忘的差不多了。再说这车是你改装的,原本就跟一般的车型不一样,她也没有开过这样的车啊,就算再智能,总是不能代替她开的吧?”

    越韬也赶紧说道:“嫂子,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也是担心你,刚刚你一刹车,我哥都吓坏了,你看他的手臂都是第一时间护在你的身前,他是怕你再出事。”

    车内在一阵尴尬的对视之后,默默归于一片沉寂。

    “对不起。”

    “对不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女声搭着男声,有着一种潜移默化的默契。

    而且尾音契合,立刻的发出了一种共鸣。

    我去!!!

    越韬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俩人真是要命了。

    这撒狗粮的功夫都炼化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了吗?

    这种“不要脸”的默契谁想看啊?

    越韬咬牙诅咒他们,赶紧分手吧,要不然老天爷都感觉辣眼睛的。

    一直觉得自家大哥缺少看女人的眼光,事实也确实如此,可他就是没有想到,他哥这眼光有问题,但对女人的情商完全够用,看这撩未成年少女的节奏,简直是高山流水,让人仰止啊。

    “就知道老大召唤哪怕是装死都不应该来的,不是被虐死,就是找死。”越翔擦了擦嘴,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是第一次坐40迈的车还吐了的,你说易珩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们?因为我们跟她说谎?演戏?”

    越韬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差点一脚把他踢下车。

    这个二货,明知道易珩开了五感,说话还这么不带脑子,真是找死。

    “这是手刹,这是控制悬架高低的升降杆。就是用来升降车身的,平地公路暂时用不到。这是越野的配置,驾驶模式里也可以这样切换……”

    “所以呢?这些东西我都要记住吗?”

    越泽头痛的对上了她那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你就当我随便说说。”

    越家两兄弟的心彻底凉了:不是吧,这种事也能随便说说?这是分分钟钟的要培养出一个马路杀手啊?

    就这样又练了一个小时,越泽教的真是耐心,就是越韬都觉得自家大哥的这耐心已经运用到了极致。而且这话也算是说的最多的一天,从功能到技能,就连每个设备的制造原理都做了解释,而且最后还给她制定了一套最完美最有用的驾驶方案。

    可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易珩是个驾驶黑洞的事实。

    他们真是惊讶,这样的驾驶技术竟然还敢从盘山路开下来?

    她就是不被堵在半路上,那也是很有可能冲出山路,尸骨无存啊。

    就这作死的精神,他们手动点赞。

    又过了四十分钟,越泽感觉自己的精神头都涣散了。

    如果不是出于对病人心情的考量,他可真的要爆发了。

    “我们绕道吧,前面刚刚跑过去一只狗。”他已经心态麻木的启阖着嘴唇。

    “那又怎么样?”易珩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知何时出了汗,感觉有些湿腻。

    “我害怕它再跑回来。”

    跑回来?

    跑回来就跑回来呗?

    易珩奇怪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呢?”

    “你带钱了吗?”

    “什么意思?”

    “有钱你就大胆的往前开,撞死了大不了赔钱。没钱你就停在这里,看看是那只狗先跑回去,还是你先被撞出去。”

    易珩咬牙,她开车就这么烂?

    “所以说,让我绕路就直说,做什么这么敌视?”

    越泽蹙额:“这是单行线,你往哪绕?”

    伸手拉了手刹,强制她停车之后,越泽转身下车。

    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旁,微微探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在她的车前盖上轻扣了一下。

    唇角划出几个唇形:下车,我来开。

    **

    回医院的路上,易珩的嘴巴一直撅的老高。

    任谁说话她都不理,这脾气也是发的好没道理。

    可越家两兄弟这次没多嘴,他们才不敢让她把车开会医院呢。

    不说她的年纪不能开车上路,就是这学车的技术……还是再熟练一点之后再说吧。

    车子驶入医院的大门,远远的越韬就看见医院门口有两个人影在拉拉扯扯。

    刚开始他也没在意,只不过其中一道身形修长挑高,那人一转头,他才认出那人的模样:“那不是慕家老大吗?慕贤卓?”

    “在哪?”

    易珩原本靠在车窗上小憩了片刻,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扫到慕贤卓的身影时,眉头立刻挑了起来,“咦?他身后那个人是谁?”

    越翔将头探了过去,张望着慕贤卓身后那道又矮又瘦的身影,“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哪呢?我看看。”易珩的声音中有些雀跃的小兴奋,那双放光的眼睛更是盈盈发亮,越泽直接帮她扳下手刹,一手握住方向盘,一边转头对她冷淡的开口,“踩煞车。”

    一脚煞车,车身猛地晃了一下。

    路虎是稳定性很好的越野车,可依旧被她这一脚煞车踩的,跟地震一样。

    越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车的安全气囊是不是应该再加俩?要不然都不够她弹的。

    “你对别人的事就那么感兴趣?”

    易珩缩着脖子往外看,那八卦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樱红色的唇角微抿,舌尖不安分的舔了两下,“不一定,我对人不对事,你不知道慕贤卓这家伙,就是一个闷骚的性格,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只能跟沈巍搞基了呢?谁知道还能看到他跟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不过,那个女人好像年纪不大啊,看这个头和身材,怎么跟他闺女似的?这最萌身高差是不是也忒变态了一点?”

    越泽手肘拄在车窗上,手掌撑着自己的额角,似笑非笑的朝她撇了过去,“变态?我看你们也差不多啊?”

    “差不多?你什么意思?”易珩转头看了过去,这家伙的姿势有棱有角,手臂的角度,掠着一抹阳光灿烂:卧槽,真tmd帅呆了。

    “你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跟你刚刚同样的感觉。”

    “我?和慕贤卓?”

    “不然呢?”

    “怎么可能?我的个子比那个女人高。”

    越泽唇角勾起,玩味的挑了挑眉梢,“可那个女人的年纪,一定比你大。”

    “你怎么知道?或者她跟我一边大呢?”

    “不可能。”

    越泽回答的斩钉截铁。

    易珩不忿的抬了抬下巴,“你怎么知道?”

    “你们发育不在一个档次上,人家有胸,你有吗?”

    越韬向右别开头:这样流氓的大哥,他不认识。

    越翔向左别开头:这些年,我一定是认了一个假老大。

    易珩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跟丘陵般的小隆起,“……越泽,你好好说话,我没胸你还喜欢我?说实话吧,你是为了我的钱。”

    “卧槽?”

    易珩扬眉看向身后,“想死吗?骂谁呢?”

    越翔无辜的瞪大眼睛,手指指了指前面的车窗,“嫂子,我真不是骂你,我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你见鬼了?”

    越翔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慕贤卓居然被那个女人揍了。”

    慕贤卓被打了?

    易珩回头看去的时候,正看到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接连打在了慕贤卓的身上。

    说实话,慕贤卓没躲,她是能够预料到的,可这女人敢打

    哇哦,汉子啊。

    一般情况下,那些人只要看见慕贤卓那张没有表情的五官,都会吓的退避三舍。

    这女人还真是够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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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云起首发

    “不然你以为呢?如若不是这铜墙铁壁,又怎么能关住这些地狱的恶魔。m.www.uu234.net”

    亚玄的声音无波无澜,可听在耳朵里却是自嘲菲薄。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如你所说,他们也曾经是人。”

    易珩现在的心情还真是挣扎了。

    “你还记得他们曾经是人,可你却连这些恶魔都不忍杀,怎么忍心杀了真正的人?亚玄,你可曾想过你想救你的族人,可这个过程如果你的双手沾了血,伤了命。那不用看你们活的像不像个人,你们的里子已经不再算是个人了。”

    --------

    易珩静静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也透漏出一种软弱的无力,却又不得不诉说又一个残酷的事实,“当年的谭家和先在的谭家,都在做和约乔司家族做着一个秘密的交易。”

    “秘密交易?”

    “贩卖人口。”

    贩卖人口是全球公认的黑产业链中最为暴利的一种买卖,在国外很多单身女性都会在夜晚无辜失踪,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失踪的地点,可以是一些公共场所,也可以是私人公寓、乃至五星级的酒店。

    “贩卖人口?你是说他们会建立跨过的人口贩卖黑产业?”

    “约乔司家族本身就是经营这种黑产业起家的,涉猎贩卖人口的勾当,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何况这些人对他们来说,还有着特殊的意义。”

    越韬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质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易珩点了点头,“有些事就算痛苦也要认清现实,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这些事,你之前就知道?”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对于他的问题,她犹豫了片刻

    亲情和爱情到底谁更重要?

    越泽当你面对亲情和爱情的抉择时,你会选择什么?

    是我?

    还是你的家人?

    易珩忍着胸口那种憋闷感,特别是对上他那双厉色而又质疑的目光,“……是,我都知道。”

    越泽的眼眶变得通红,“所以你来我们越家不是为了婚约,而是为了报仇。”

    易珩手指攥紧,手臂和肩膀也随之绷紧,“是,我就是为了报仇。梅岭大桥的密谋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你们越家首当其冲,还有这个“黄金门”,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才是你的仇人,我一个人做下的孽,让我一个人偿还,请你放了我的孙子们。”越老太太突然身手极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袖珍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奶奶”

    距离最近的越翔,下意识的伸手去拦。

    “嘭”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被这道子弹脱离枪膛的炸裂声,定在了原地。

    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一切。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条白色的绸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了越老太太的手臂,在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绸带猛地收紧拉扯,直接将她持枪手臂调转了一个方向。

    子弹擦着她的左臂飞了出去,直接打在那张油画上。

    而易珩的话音刚落,绸带一头朝着越老太太的右手腕狠狠地一甩,她手里的枪就被拍了出去。

    随即绸带骤然缠上了她的脖颈,越老太太下意识的伸手扒住了绸带,可那巨大的力道依旧让她喘不上起来,脸颊瞬间憋了青紫色。

    “奶奶,奶奶……”

    越韬和越翔赶紧帮她扯住了那条白色的绸带,他们之前都见过这绸带的厉害,而且当他们伸手去拉扯绸带的时候,能感觉到上面的涌现出的力道,对他们来说简直有着一种蜉蝣撼树的感觉,怎么扯都扯不动。

    “易,易珩,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越翔拼命的拉扯着,额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额角的汗珠也跟着往下掉。

    “她不是要死吗?我在成全她啊。如果只是被枪打死,简直太便宜她了,这么多条人命,我要你慢慢偿还。”

    越韬抬头看向越泽,叫了一声,“哥?”

    越泽望着那目光冰冷,眼底夹杂着说不尽恨意的少女,“如果你真想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那你应该找我,你难道忘了吗?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易珩用眼角瞟向了他,咬紧牙关忍着内心的挣扎,“这件事我查的很清楚,与你无关,就算那两个卦签交到左丘,这个任务也不会因为这两条卦签说改变。因为这是你奶奶和左丘达成的协议,当年她离开左丘的时候,逼着我爷爷答应她的第三件事。一旦她拿着那对龙凤手镯求到左丘的,左丘势必完成她的要求,才能要回当年易家传给长子长媳的那对龙凤玉镯。”

    “龙凤玉镯?”越泽眼瞳微微晃动,“你是说……”

    “没错,就是在红坊的时候,由你们越家拍卖,而又被你高价买回的那对龙凤手镯。那本是我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当年我爷爷救了越潇潇之后,便身受重伤。可你奶奶却有着唯一救他的方法,而且以此为要挟,让我爷爷娶她。龙凤手镯,也因此落在了她的手里。”

    越泽眉头紧蹙,“你不是说,我奶奶是你爷爷的初恋吗?”

    “不然呢?如果不是初恋,我爷爷又为何要舍命去保护她,还要跟其他玄门家族为敌?越潇潇曾来过左丘,和爷爷算是青梅竹马。可毕竟年少,情感也许是最难忘的,但却不是最真挚的,终究他们没有走在一起。而我爷爷当年舍命救了你们越家一门,也实在是还了当年的那份最青涩的情分。可你奶奶又还给了我爷爷什么?还给了左丘什么?她带来的只有接二连三的灾难,她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咣当”一声闷响,越泽的膝盖重重的撞击着地上那清透明亮金色地砖。

    易珩的眼皮猛地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我求你,行吗?”

    越泽跪在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她,“就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可她毕竟是我奶奶。我求你,求你放过她。”

    “你要我怎么放过她?”

    “这样够吗?”一把手枪突然出现在越泽的手中,枪口对着他的左腹,根本不给易珩任何的时间,扳机就扣了下去。

    “嘭”的一声枪响,鲜血飞溅而出。

    而那把枪……还是她之前扔给他,用来让他防身的。

    **

    “咔嚓”一声脆响,金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所有目光的交汇处,一道纤瘦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易珩?”

    看到出来的人,周文月立刻叫了她的名字,可当她要上前的时候,却被诸葛铖一把拽住了。

    易珩身上雪白色的旗袍被染上了一大片的血红,而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漠然而又疲惫的看着站在大厅里的人。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将眼中那抹酸涩的感觉逼退,才低声说道:“来人,把越潇潇带走,剩下的人都放了吧。”

    “是。”

    左丘的人训练有素,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

    从易珩出来,他们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迹先是一阵愕然,可转念间就看出了,那血并不是自家小姐的。

    而高岳乐听着易珩的话,先是被她身上的血震撼了一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越潇潇?

    越潇潇是谁啊?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等他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从门里传来的打斗声。

    还有越韬和越翔的叫喊声:“易珩你不是答应大哥不伤害我奶奶的吗?”

    奶奶?

    高岳乐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这下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名字熟悉了,这不就是越家老太太的名字吗?

    高岳乐硬着头皮往前快走了几步,对着易珩他也是感觉头皮发麻。

    “易珩,大家都是熟人,而且关系都不错。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的,一定要这样做吗?你和越泽不是还有婚约吗?未婚夫妻就闹这种误会总是不太好的。”

    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匿了下去,易珩始终没有转身去看一眼。

    直到里面的人将越老太太不知是死是活的架了出来,高岳乐更是差点咬了舌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要不要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里面的人有些难缠,所以我们只是把他们打晕了。还听小姐吩咐。”

    易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找人送他们回去吧。”

    “还有两个人。”

    “让他们出来。”

    楚云山拉着韩影走出那扇大门的时候,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越家的那四个人。

    虽然知道他们救人心切,可他们终究不是左丘的对手。

    如今的左丘,已经今非昔比。

    能将玄门重新洗牌,就能看出这位左丘的继承人,下棋的手笔有多大,多狠。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易珩完全忽视了韩影的存在,目光只盯着楚云山。

    “第一,把那件东西给我,我给你们一家自由,去过你们未来的日子。第二,维持现状,我把她连同越家的人一起送回越家老宅,她做她的越夫人,你做你的楚老板。选吧。”

    韩影一把搂住楚云山的手臂,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我不要回越家,我受够了,我不要再待在那里,我要去看楚韩,我要见我的儿子。”

    楚云山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说:“乖,我会带你回家的,放心吧。”

    易珩淡淡的别开头,“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帮我把楚奕的尸体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易珩干脆的点了点头,“只要他的尸体还在,我会帮你找到的。”

    楚云山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

    他搂着韩影步伐沉重的往外走去,只是他经过南宫行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朝他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好孩子,叔叔记得你这份恩情。只是将那件东西给她吧,以后有机会,叔叔会报答你的。”

    南宫行的性子本就怪异孤僻,对他的话也是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例行公事的回答道:“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会遵照你的意思去做,南宫家和楚家从此互不相欠。”

    楚云山点了点头,“好。多谢。”

    南宫行侧身让开,说了两个字,“不必。”

    沈巍走到了易珩的身边,看着越家的人被抬了出来,他伸手将易珩的肩膀揽住,用力一带,将人调转了一个方向,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声音,清徐而又温和的传来。

    “总有一些事,是你会无能为力的。现在的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变得强到有能力解决一切,要么就将过去忘得干干静静。丫头,能做到哪一点?”

    易珩的头埋在他的胸口,手指抓着他长衫的一角,“他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呢?他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看着越泽腰腹上的血迹,沈巍的眸色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高岳乐一看见越泽身上的血,立刻一把拎住了抬着越泽出来的人,厉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是谁开枪打的他,是谁?”

    “是我。”易珩转头看了过去,抿紧的唇角却有些生硬抽搐的在发抖,她能感觉到,却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

    “怎么会是你?”

    易珩的目光看向越泽,除了他的脸色苍白之外,他的五官,他的眉眼,鼻尖,唇角……都没有变,一如她刚进到紫园看到的那一眼。

    好像从一开始,于她来说,贪图的仅仅是他的男色。

    如此一现,她的心就能再狠一点。

    “为什么不能是我?”

    高岳乐不敢置信的皱起眉角,“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是他的未婚妻。”

    易珩突然笑了,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一种讥讽,“未婚妻?我们可曾举办了订婚礼?”

    “可你们有婚约。”

    少女的唇角有些发白,可脸上却依旧漠然,“那就请你转告他,婚约取消。”说完这句话,易珩迈步向前走去,不曾回头,也不曾停留,她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强烈的碰撞声。

    “易珩……”

    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大厅里陷入一片沉寂。

    白胡被人带进来的时候,迎着众人的目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怎么了?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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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云起首发

    “这件东西给你。”

    看着易珩递出来的东西,亚玄眉头紧蹙,“九州罗盘?”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件东西吗?”

    “你没有用?”

    易珩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想用,但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或许,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

    钟意皱眉,“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招魂幡也镇不住这些怨灵,那根本就是厉鬼。他们才刚死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变成厉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一旦把鬼差那些东西招来,我们恐怕都得玩儿完。”

    钟意咬了咬牙,“要不我去找易珩吧?”

    “不许去。”

    “可是你……”

    突然间屋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这声音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这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回音。装在耳朵里,令人的脑袋都发麻。而且心口的血液翻腾,一种说不出口的痛楚在胸口之间弥漫开来。

    “找死。”

    一声娇喝,窗外闪过两道刺眼的闪电,在那团煞气之中直接劈开。

    水缪漓猛地吐出一口血,她能感觉到这口血是因为孟楚漓吐的。

    她受伤了。

    钟意勉强就胸口的痛苦,趴在窗户上朝外看了过出去。

    “是易珩。”

    沈巍眉头蹙起,“她还是来了。”

    “她要是再不来,你恐怕就要死了。”

    钟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看着外面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刻竟然如此的美好,那身影简直长得忒美了。

    **

    二十分钟前

    “你醒了?”

    慕叶成一直在担心外面的情况,看着窗外一片黑不隆冬的样子,他整个人都猫到了易珩的床头位旁边。

    易珩皱了皱眉,正对上他那双期期艾艾的眼神。

    她躺着的床也不算高,可他怎么蹲在床头柜的旁边?

    “你怎么呆在这儿?”

    易珩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她一说话,旁边的周文月就立刻凑了过来。

    “妞,你醒啦?”

    一股温温湿湿的气息扑在她的侧脸上,着实把易珩吓了一跳。

    一转头,在对上一双双眼皮大眼睛,易珩差点儿一巴掌呼过去。

    “你怎么也在这儿?”

    而且还爬上了她的床?

    “我今天来的,谁知道赶得这么不凑巧。你怎么还生病了?你不是铁打的金刚芭比吗?”

    易珩台手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把那个小胖妞给弄来了?一看见她易珩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都跑我的房间里来干嘛?”

    “还有我们。”

    易珩听见声音,眼睛往下瞟了瞟,就看见秦凯和薛暮站在了床边。

    “你们怎么也来了?组团旅游?”

    秦凯伸手指的指外面的天气,“这天儿来野游,我们好像不是组团来找死的。”

    易珩刚刚就看见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现在几点?晚上吗?”

    秦凯回答:“十点四十七,上午。”

    一听这话易珩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她的眼角微微眯起。

    “那是煞气,他们开始了?”

    这话虽然说的没头没脑,但是秦凯他们也听的明白。

    “开始了。已经两个小时了,只不过天气越来越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姬长鸿让我们全来这里,不许我们出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跑了出去。南宫行也守在楼下,诸葛铖和慕贤卓在走廊守着。”

    易珩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诸葛铖给我叫进来。”

    秦凯转头就出去了,很快门外进来的三个人。

    慕贤卓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你的头还有些烫。”

    易珩穿了一件外衣说道:“我没事。这点儿小病还弄不死我。诸葛铖,东西呢?”

    诸葛铖立刻将放在房间里的一个黑色旅行袋拿了过来,拉开上面儿的拉链,他从里边抽出了两把类似铁尺的东西。长约三到四尺,通体黝黑,散发着一股寒气。

    “这上面儿的脏东西被封了,现在这把尺子可以用了。你爷爷让我告诉你,这东西现在的戾气很大,悠着点。”

    “戾气大才会好用。”

    “这是什么呀?刚刚你让我拿进来的时候我就拎着好沉好沉。易珩,你这身体可以吗?”

    易珩抬手就把那两个尺子拿在了手里,在他拿起来就好像拿了两把塑料尺一样,耍的那叫个轻巧。

    “如果你说的是重量的话,这点儿东西我还不看在眼里。”

    “这是镇魂尺?”慕贤卓那双剑眉直接挑了起来,这东西对他来说还真不陌生。

    “这是你第二次出任务的时候带回来的。”易珩看了他一眼,就下床准备往外走。

    慕贤卓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这东西当时就很让我们棘手,折了六七个兄弟。你确定这东西现在能用?”

    “放心吧,这里面的东西都被封印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你那什么当武器?赤霄剑吗?你是准备把我们连着外面那些煞气一锅端?”

    易珩看了一眼窗外,“谁也不要出去。告诉你们,万一出事儿了,我一个都不救。”

    易珩脸颊上的汗珠还没有风干,人就冲了出去。那暴虐的煞气直接冲她扑了过来,那黑色气团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猛虎,盯上了她的血肉。

    镇魂尺被她握在手里,黑漆漆的尺身上突然出现了血红色的花纹。那花纹上面冒着一种烈火般璀璨的光泽,逐渐的延续到整个尺身。就好像在烈火中淬炼一般,就在那黑色的猛虎扑到她的身前,易珩额头的发丝飞扬而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狰狞可怖黑团,抬手用力扔出一把镇魂尺,那红色的光芒犹如一道流星,直接朝着你黑一团冲了进去。

    红色的光芒骤然炸开,撞到黑气顿时犹如煮沸的热水奔腾起来。

    而搅动黑色煞气的几只怨灵,也受到了攻击,瞬间从黑气中抽离而出。

    易珩仰头看着他们仓促奔逃的魂体,咬牙吐出几个字。

    “做了坏事就想跑?做鬼也没有这么好的事。”

    易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当身体冲出去的那一刻,她身上那种酸痛的感觉骤然消失了。就连身体都感觉比以往还要灵活,挥起的镇魂尺就感觉像打了润滑油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两个魂体给砍得四分五裂。

    犹如两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的哀嚎声在易珩听起来没有一点怜悯的心思,就算他们死的有多么的无辜,多么的怨恨。可他们成为厉鬼之后,变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她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而且厉鬼的心思狡猾,如果她对他们手下留情,那就是等于把自己往死亡里逼近了一步。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松了下来,梦楚漓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那道人影。

    只听易珩朝她喊道:“收了那些灵魂碎片,这些个厉鬼交给我,加固你的阵法结界不能让里边的东西给我冲出来。”

    梦楚漓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她一张嘴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她只能死扛着照易珩的话做。

    镇魂尺因为遇到的煞气越来越浓重,所以尺身上的红色纹路亮的更加耀眼,就如同蹿出了一道道的火苗,整个尺身最后被一团火焰所覆盖。

    565

    “天呐,易珩真的好厉害,竟然将那些东西全给砍碎了?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呀?像刀又不是刀,像剑还没有刃?”

    沈巍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听到这话他问道:“形容一下什么样子。”

    “就像两把铁棍棒,不过扁扁的,长长的,宽宽的。”

    “你当是裤带面条呢?什么宽宽的,扁扁的,你小学语文就是这么学的?”

    水缪漓缓了一口气儿过来,胸口也不那么疼了,然后她就对钟意的形容词开始挑刺。

    这人的用词实在太匮乏了。

    “你知道你说。”

    “那是两把尺刃。”水缪漓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看着这通体黝黑包着火光的尺刃,应该就是镇魂尺。我只知道这东西原本出现在湘西,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带走了。”

    沈巍了然,那就是镇魂尺。

    看来这丫头背着自己办了不少的事情。

    自作聪明的丫头。

    不过有了易珩在外面坐镇,沈巍感觉自己的手脚顿时放开了。

    他开始加速融合两方煞气的缓冲。

    可在此之间依旧有惨烈的叫喊声响起。

    可见时间真的快到了。

    如果继续下去,外面的情况就会变得越复杂,对他们越不利。

    沈巍将自己的手掌划破,血灌入鬼手印中,那一刻就如同解开了一道封印。

    强大的煞气如柱涌出,僵持不下的“天平”开始倾斜,实力压倒那些人体内煞气的抗力。

    钟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在变化,起码那种撕裂般的哀嚎声消失了。

    那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后,突然静下来的和风细雨。虽然雨水没有完全停下来,但失去了暴风的助力。就算雨水继续下着,也失去了原有的破坏力和寒冷。

    易珩单膝跪在地上,额头的汗珠如雨般流了下来。

    梦楚漓站在她的对面,“你怎么样?”

    如果刚刚不是她出手,梦楚漓知道自己一定会受重伤。

    “死不了。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他的炉鼎吗?正宗鬼道须有四种偏术辅助,你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说。”

    梦楚漓避开她的视线,明显承认对她是有所隐瞒的。

    “我没想骗你。不过这其中的原因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为了帮他而已,无论我是否是真心诚意的他都不会在乎。就他说的,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从不相信任何人?

    那一定还有自己。

    从地上站起来,易珩的脸颊红红的,可她的目光却沉深清湛,“你们很早就认识?”

    “我小时候他帮过我,就跟你猜测那样。是他帮我逃过了水家的追捕,所以哪怕是因为他死了,我也不会后悔。他救过我一条命,我已经还不起了。”

    也许他真的做了很多错事,也许他就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可是他终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因为在一些人的眼中,就算他再坏,对他们来说也是恩重如山。

    无论是不是为了利益和目的,他终究还是救了这一家的人。

    “你……在想他吗?”

    易珩湿漉漉的发丝被吹的有些发凉,发丝的一角摩擦着她的鼻子,有些痒痒的。

    “只是觉得。他还好。还是救了某些人的不仅仅只会杀人。”

    “没有人天生会杀人。”

    “你说的对。人性本善,邪恶的是别有用心。”

    “那你会怎么做?你会杀了他吗?”

    梦楚漓静静地看着她,其实这句话自己并不想问出来。也许有足够相同的经历吧,他想知道一行是不是也可以放下自己的仇恨。

    选择原谅。

    易珩沉默了片刻,“我会杀了他。”

    得到答案,梦楚漓突然沉默了。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并不意外,却也不在情理之中。

    良久,风变小了。

    依旧很黑的天空中刮着曼妙的小雨。

    连拂过你的脸颊,那雨滴都是柔柔的。

    “里面的那些人,你变的那些人对你来说都是陌生人,而且他们的手上都不干净。他们都做过恶,杀过人,可是你还是竭尽全力的去救他们。为什么?你对陌生人都能有这样的慈悲心,为什么就对他不能善良一点?”

    易珩转头看向她,失去光线的天空,在人的头顶上散落了一片阴暗。值得庆幸的是,它遮挡住了她目光中的挣扎。

    “那不是你所谓的慈悲,那是我的阴谋。我还给慕家多少人命,慕家交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只不过是想在动手的时候,能让自己的心变得更狠一点。”

    易珩手中的尺刃渐渐地恢复了黑色,梦楚漓依稀的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目光不由得朝她的双手看得过去,她的掌心已经烫的满是焦黑。

    可她那白皙纤瘦的手指,却紧紧的握在上面。

    梦楚漓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说实话易珩这样的做发,她心里无法挑出任何的错。

    很多事,从错误开始的时候,就与很多人无关。可这些无关的人,最后却要承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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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云起首发

    “你说易珩现在在干什么?”

    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可实际上像周文月这么悠闲的也就她一个而已。

    “肯定不是跟你一样,坐着按摩椅啃着猪蹄。胖子,你现在有一百五十斤了吧?”

    高岳乐的声音刚落,一块骨头就朝他飞了过来。

    还好这家伙有自知之明,所以一个侧头就躲了过去。

    “要你管?我哪有那么重?”

    姬长鸿抬头看了一眼,“也就一百三左右,你说多了。”

    周文月转头看了过去,目光中带着一种友善,“这话不夸张。”

    “可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一百五?”高岳乐说着朝薛暮看了过去,随口问道:“薛暮,你多少斤?”

    “一百二。”

    薛暮头都没抬,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一点女人体重的禁忌都没有。

    “看吧,薛暮那才是一百二的身材。”

    姬长鸿哼笑了一声,“你是猪脑子?薛暮一米七八,胖子一米六都多说。”

    高岳乐顿时恍然,“明白了,原来是海拔问题?不是我的眼睛问题。”

    “砰”

    “啪”

    直接两个猪蹄扔了过来,幸好真空包装还没有拆开。

    “滚蛋,姑奶奶还没嫌弃自己呢,你们凭什么说我?”

    高岳乐看了一眼诸葛铖,戏谑的说道:“胖子,你这人生真是到达了巅峰,你这种矮胖傻还有人要,要不哪天你带着诸葛铖去看看心脏内科吧。”

    “心脏?”

    “他不是眼瞎,是心盲。”

    ------------

    这也是易珩在确定钟意会继承钟家之后,要肃清钟家的原因。

    哪怕是钟老爷子,最后也逃不过的。

    “借寿之人需得八字命格,命格相契之人,便可用秘法引其血气,将之命格进行调换,寿数便会被修改。可你知道吗?你的寿数延续,必然会有人因你枉死。这些人命格混乱,进不了生死簿,不能投胎,不能轮回,只能漫无目的的飘荡在这人世间。无根、无家、更无法受烟火供奉,哪怕是冤魂都要比他们过的舒坦。因为他们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一日又一日重复且漫无目的游荡,直到大限将至,魂飞魄散。这些他一定没有跟你说过吧?而且他也没有告诉你,一旦借寿之人将死,命格便会归于生死薄上。而你们做的这一切都将会被功德笔说记载下来,是非对错必有功德相惩。而你的惩罚,难道就能重入轮回吗?”

    又是“咣当”一声。

    钟老爷子已经是面无血色的跌进了椅子上,他脸上那无法抻开的皱纹,蒙上了一层怨毒的黑气。

    “不,你是说谎的,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有办法帮我挡去劫难。而且我还给了九个孩”

    “孩什么?”

    钟老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骨立的身形顿时抖如筛糠。

    “你想说孩子是吗?为什么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感觉到他心里的恐惧,易珩冷漠的勾起唇角,“你在害怕?钟爷爷,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自己的寿数将尽?还是害怕因果轮回落在你的身上。”

    钟老爷子的手指攥紧,哪怕手臂还在颤抖,“……我不怕。”

    这苍老的声音中,颤抖的坚持着一种所谓不怕的信念,可既然心都已经开始颤抖,嘴上说的不怕,也不过是一种强词夺理的理由。

    “不怕?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缘起缘灭,终堕人间。钟家世代行医,点走的造化都被你玷污了。”

    易珩的眼睑撩起,环视一眼周围,随即又垂下。

    秀气的手指间,轻捏出一个响指。

    空气一荡,划出肉眼看不到的涟漪,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在她周身形成。

    瞬间隔绝了外界和他们之间说话声。

    “那些死去的孩子在哪?”

    钟老爷子的肩膀又是一抖,眼瞳晃动,“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孩不满七岁,男孩不满八岁,便没有进入功过一纪。天降罪不加垂髫小儿、记功不记过。孩子年幼不懂事,便可以恕清罪过。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用这些小孩的命,抵了你的功德。可我说了借寿要看八字,八字相合才可。同样的,你要想用这些孩子挡你的罪过,那同样也需要同样八字相合的孩子才可。九个孩子?又换了你多少年的寿数呢?”

    易珩的手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感觉到他脉搏狂跳的频率,她淡然一笑:“看来都被我说中了,钟爷爷,好自为之吧。世间轮回皆有命数,有些事想要抵过是不可能的。你就没有想过那些因你而死的孩子又当如何找你算上因果?你以为你将他们的灵魂交给诸葛家禁锢就能一了百了了?囚禁亡灵的秘法本就是邪术,暗中带煞,凶戾之气更难抵消。哪怕他们不能对你报复,也会在未来的时间里,世世代代纠缠你的子子孙孙。最后家门不幸,福薄子孙,不得善终。”

    钟老爷子整个人都摊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神情由惊恐变成了茫然。

    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她的话?

    可一想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又不自觉的瑟缩起来。

    “钟爷爷,我话言尽于此,时间将会证明我说的一切。”

    易珩松开他的手,刚要起身离开。

    可她的手臂却猛地被他拉住,她转身低头看了过去,却见钟老爷子满目哀求的看着她,“救救我,救救我们钟家,求你,救救钟意。”

    易珩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终究是轻叹出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钟意,我又何苦跟你说这些?”

    钟意去左丘,虽然看着是因为白胡的事情。

    可他已经是钟家家族的继承人,又怎么会忌惮钟老爷子他们的威压。

    他只不过是用这个借口当幌子,想要去左丘找她而已。

    只怕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缘由,却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左丘也遇到了难解的问题。

    而唯一可以给他建议的男人,却不想见他。

    易珩看着钟老爷子的眼睛问道:“想让我帮你,那就告诉我。梅岭大桥出事之后,被送进医院活下来的那六个人,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钟老爷子闻言,目光立刻抬起朝周围的看了过去,可进入他视线中的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声音。”

    听不见?

    钟老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慢慢沉静了下来,“你,你是来报仇的。”

    “五年了,这五年里,我没有一次忘记过他们。死在洞中的四十二条人命,可死在洞外被大桥炸毁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三十七人,都是我左丘内外两门的人。在我下令炸毁山洞的同时,他们也下令炸毁了整座大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留着那座大桥我就会握住他们的把柄。活人与死人活动的地带有相当一部分是交叠的,相当于一个世界两个空间。阴间的桥得依托于阳间的桥,但凡行善积德,以修桥造路为首善。阳间修了桥,阴间也受福,这是积了阴德。可他们的目的却是在此,因为这桥,分阴阳两路。只要算对了时辰,用对了方法,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一只手伸进了黄泉里……自此阴阳两界在一些人眼里,就出现了交叠的空间。他可以用这个空间引来阴鬼袭击我,同时却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只是鬼魅一旦涌出阴间,便会引来阴差的追捕,而你们就需要炸毁大桥。既能重挫我左丘门人,又能编造一个完整的理由应付阴差。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好了,而且不仅算计了活人,更算计了死人。而这份心机和能力,我自问,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做不出来。”

    当秘密被揭开的这一刻,钟老爷子的心仿佛落定了。

    就在他五年后再见到易珩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是提着的,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到有人监视着他,探查着他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愧对左丘,可当有人用寿数来跟他作交换的时候,他心动了。

    这是寿命啊,就在他得知自己得了要死的病时,这个交易简直就是老天又给了一次他重生的机会。

    就算他不为名利,可终究是动了心思。

    而错误就因此埋下了祸根。

    人生三尸:贪、嗔、痴。

    多有多少人可以摆脱其中的利诱。

    “这是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做的决定。当时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没人知道,那几个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所以为了不让他们乱说话,就在他们的药里加了东西。可以摧毁他们的小脑意识,从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你是说所有人都参与了?”

    “是,所有策划那件事的人,都参与了。”钟老爷子又看了看周围汇聚到他身上的目光,那张苍老的脸颊上露出嘲讽的笑,“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份,可你能全都杀了吗?”

    易珩手臂一挥,那一层隔绝听力的屏障悄然消解,钟老爷子只听她声音沉吟的说道:“那就试试,欠了我的东西,都要还的。情、命,我都要。”

    听见了她的说话声,越泽原本提着的心稍微落下,可又听到少女口中说出的话语,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易珩,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见你们的说话声?”

    率先出口说话的竟然是越老太太,看着端坐在那里,依旧能沉得住起的老妇人。

    易珩唇角勾翘而起,“我这点雕虫小技,难道越奶奶会看不出来。”

    “你这分明就是妖术,而且你还用妖术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人。”

    易珩目光一转,落在了吴昀的脸上,这位年已半百的位高权重之人,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淡定。

    毕竟他的保镖护身符,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易珩没有出手,就绞杀的手段给威慑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吴伯伯你是不是忘了,刚刚挑起争端的可不是我。他既然质疑我,就要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他就要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负责。而且如果在这里,被杀的人是我?您又会怎么做?也会为了我指责他吗?”

    “砰”的一声。

    吴昀双手拍在桌案上,直接气的站了起来。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人都死了,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对于左丘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只不过没有想到未来左丘的继承人,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当年就不该留……”

    “吴部长”越老太太突然惊叫一声,目光厉色的朝吴昀瞪了过去,“你要生气可以,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不用我这么一个老太太来提醒你了吧?”

    吴昀的声音骤然被喝止,易珩目光玩味的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片刻。

    “当年就不该如何?不该留下我们左丘对吗?在你们口中的当年,就是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情吧?”

    吴昀的脖子一梗,喉结滚动。

    自知失言,他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让吴伯伯您如此失态的原因,应该是秦湘成家吧。”易珩脚上的红色高跟鞋踩在白玉般的琉璃砖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而易珩提起秦湘成家之后,房间内众人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

    沉默且忌惮。

    无论是不是知道五年前的事的来龙去脉,可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场还是让所有人选择了噤声不语。

    只听少女的声音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回荡,“也是,毕竟成家和吴家也是姻亲的关系,仔细说来,还是吴伯伯的母族外戚?我没说错吧?”

    吴昀放在扶手上手指猛地收紧,攥着扶手的一角,可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变,“看来你这个小丫头知道的也不少。”

    易珩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呼吸声都低了三分,“这种事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毕竟当年我拔掉成家的时候,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其中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吴家,付家,肖家,还有曾经是越家姻亲的谭家,以及越家。”

    易珩的手臂微曲,指着面前的几个座位,顺时针方向逐一点了下去,“一,二,三,四,吴,正好组成了一个黄金门。您说这是不是很巧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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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云起首发

    “少爷不好了,易小姐把古堡东面三层后四间房给拆了。www.uu234.net”

    亚玄抬起头朝着来人看了过去,难得在他住的地方还会有人的五官慌张成这个样子?

    嘴巴咧的就跟个蛤蟆一样,难得的是眼睛暴突出来的效果,更加贴合癞蛤蟆的定位。

    “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这么慌张,慢慢说,说清楚。”

    看到亚玄那双银色的眸子,来人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刻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竟然没有敲门就冒然的闯进了少爷的书房?

    后脊背莫名的彪出一股冷汗。

    ---------------

    易珩也抱了一个手炉在怀里,偷偷的撅了撅唇角,对他调皮的低语:“就是附庸风雅,你懂的。”

    越泽比较约束且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回答,可他的眼中却尽显清俊温柔。

    “我家爷爷呢?”

    易珩随口问了一句,她回来的消息已经提前告诉他老人家,要是爷爷识相应该会在老宅等他们才对。

    只听对方更加恭敬的回答:“老爷子在内门,小姐现在过去吗?”

    内门?

    易珩不动声色的撇了一下唇角:现在连老头都要跟她作对?忘了当初是谁把她送去“和亲”的?还口口声声的说她没人要了,当心她孤独终老,现在是怎么回事?又反悔了?

    既然老爷子在内门不想见他们,那她就不见了。

    “先带我去越泽住的地方,然后我再过去看望爷爷。”

    “越家少爷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郁风,你带越家少爷过去,走乾门。”

    一听乾门俩字,易珩目光正色的看向他们,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不为外人知的深意。

    可在越泽的面前,她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先跟郁风过去,我有点事交代一下。”

    越泽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犹豫,跟在郁风身后朝易家老宅走了过去。

    **

    看着他们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易珩骤然出手,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以一敌五,刁钻的角度,狠辣的拳风,为快不破的速度,让她接连得手。

    “噗”

    “噗”

    “噗”

    “……”

    接连七拳缕缕得手,身形化作一道淡影,让他们根本捉不到她的路数。

    “啪啪啪”

    又是接连三个大嘴巴,更是打在脸上出现了五道手指的指印。

    当易珩的身影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她人已经站回了原地,仿佛根本没有动过。

    只是目光清冷的瞪向他们,声音低沉狠厉的问道:“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对面的五人早就踉跄的被她打的节节后退,其中三个男人的脸上分别出现了一道掌印,而剩下的两个女人也是捂着肩膀和肚子,面色皆是十分难看。

    易珩知道他们的软肋和短板在哪,要出手收拾他们,他们也只有认栽的份。

    “小姐,我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邢风挺身而出站在其他人的身前,那架势分明是要保护身后的四人。

    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易珩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杀了他们。

    “邢风,你是笃定我不会杀了你是吗?”

    “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我们风组到底哪里做错了?”

    易珩目光深沉的一帧帧从他们的脸上掠过,“不知道哪里错了?很好,那我告诉你,这个手炉不够热,我摸着不舒服。闻不到兰花的香味,我心里也不高兴。要不,你们让我高兴高兴?”

    邢风看着易珩的眼角微微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准备不够充分是我们的失职,还请小姐谅解。”

    “我谅解你们,你们下次就会确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吗?”

    平时他们当然不会害怕易珩,身为内门弟子,易珩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小十九。

    从小她便是他们的主人,而他们哪怕敢情不深,但也毕竟是一起长大,自然有着几分亲近。

    所以邢风知道,易珩平时的脾气很好,根本听不得他们称呼她为小姐,可只有在她心情“不够好”的时候,才会用小姐的身份整治他们。

    而这种时候,她说的话自然不会是玩笑话。

    邢风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小姐想要怎么高兴?”

    刚刚那一巴掌加一拳现在还痛呢,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半个右脸都肿了起来。

    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好过。

    “从现在开始,越泽住在左丘一天,你们就跟着他一天。如果有人找他麻烦,你们就立刻跪下来,直到麻烦结束。具体是什么麻烦需要我规定一下吗?例如:冷嘲热讽,无中生有,暗地里使绊子,在老太太那搬弄是非……只要让我不高兴,这些都会算在你们五个的头上。算你们倒霉,第一个招惹了我的底线。”

    邢风只是想给越泽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易珩的反应这么大。

    五年的时间,这个他们以前的小十九,好像变了。

    “听明白了吗?”

    听着易珩的话,邢风只觉得自己踢了一个铁板,在左丘想找越泽麻烦的怎么会只有他们几个?

    大部队还在后面呢。

    这要是应承下来,那他们还不得天天跪着走路啊?

    可就算心里再不情愿,邢风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还“争着抢着”当今天这第一道岗呢?

    “明白了。”

    “明白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因为那个姓越的就罚跪,我们做错什么了?”

    慕风站在邢风的旁边,一身健硕的肌肉,仿佛能撑破他身上那件短打的武服。

    “你们还有脸问吗?”

    易珩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越泽的手炉是凉的,你们还在手炉的底部放了冰,为了不让我看到手炉上面起雾露馅,你们还在其中做了一个隔板机关。这样,只要我不碰越泽手里的手炉,我就不会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没说错吧?”

    邢风眉头蹙起,身为风组老大的他,面色也露出几分窘迫。

    “这不是邢老大做的,是我做的。”

    傅风站了出来,一头的长发束起,还习惯的在上面插了一根步摇,在阳光下折出了细碎的光斑。

    只是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却是愤愤不平的怒容,“我就是想捉弄他一下,这也不行吗?”

    “不行。”

    易珩眸色斜挑着瞟了过去,霸气侧漏的冷哼了一声,“我的男人,凭什么让你捉弄?你有什么资格?”

    傅风看着她,牙齿不甘的咬住了唇角

    “小姐,这事是我们的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云风跟着站了出来,一头的短发被风吹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阴郁。

    “认错?那乾门的错,谁又来认?”

    云风不甘示弱的回答道:“通往老宅的路有十三条,乾门怎么就不能走了?小姐若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把人追回来,换条路不就行了?”

    这两个女人绝对是风组的两个煞神,耍的手段层出不穷,谁要是惹到了她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们做出这样的安排,怎么会是她追就能把人轻易追回来的?

    这恐怕是巴不得我追上去,看着越泽出糗呢。

    “如果我现在跟过去,不是让你们的“用心良苦”都白费了吗?”

    “小姐的未婚夫可关乎着左丘的未来,我们总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吧?再说了,如果乾门他都过不去,我奉劝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省得以后后悔。”

    易珩看着傅风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笑声从她的齿缝中挤了出来,轻越却又沉凉。

    “你现在最好祈祷他走不出乾门,不然我一定撕烂你这张嘴。而他一旦走出了乾门,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傅风唇角紧抿,那火爆脾气直接就蹿了出来,“那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死在里面,或许现在早就被吓死了。”

    邢风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立刻喊了一声:“傅风闭嘴。”

    “形老大,是她先说我的。”

    易珩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易珩的男人,命大。”

    **

    “越少爷,这就是乾门,你从这扇门进去,走到头就可以了。”

    越泽深深的看了郁风一眼,“你不带路?”

    这条路一路走过来,十分寂静,可就是这份寂静倒是让越泽隐隐的感到了危险。

    他和易珩自下车开始,就能听到着林间隐隐的鸟叫声,甚至还有山涧的溪水流动的声音……

    虽然是冬日里,可声音也是嘈杂的想动着。

    易珩说过这里有片鸟林,四季都有鸟群在那驻扎。

    而溪水是活水,林中腹地地表温度不一,所以山涧溪水相反不会那么容易被冻住,特别是现在是上午九十点钟,日头正起,自然温度较高,会有水声传来。

    可走到这里,这些嘈杂声仿佛都没有了,就连风声都静了下来。

    只听郁风说道:“左丘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路我也只能带到这里。”

    越泽抬头向前一看,他的面前只有一扇木门。

    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这里周围的寂静,应该和这扇门有关。

    “这是哪里?”

    郁风突然对他笑了出来,“这?这是地狱。”

    越泽只觉得后背被他猛地拍了一下,然后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撞进了那扇木门。

    木门开启,再合上。

    “噗通”一声,越泽的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他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都沾了一层的雪花。

    而当他正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盯着他看?

    他那双剑眉微微抖动了两下,出于对危险的评判,他突地抬头看了过去。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脊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谁能告诉他,他面前的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人脸狗身?

    狮子还有翅膀?

    蛇人半身?

    白皮红眼虎?

    ……

    谁能告诉他,这些东西到底是人是兽?

    望着乾门的方向,易珩静默而立。

    邢风手指攥紧,也是紧张的望着那里。

    慕风低声在他耳边说:“老大,你觉得他真能从乾门出来?那里的东西可是除了易珩之外,不跟任何人讲情面的。”

    邢风浓眉紧蹙,“这事闹大了。无论越泽出不出来,十三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傅风挨着他们站着,自然是听见了。

    紧咬唇角,死鸭子嘴硬的说:“我才不怕呢,而且我断定他出不来,乾门的那些都是怪物,吓也吓死他了。云风,你说对吧?”

    云风看了她一眼,“……希望吧。”

    傅风顿时被她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给弄懵了:“……???”

    什么时候她说话还这么不确定了?

    傅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也开始打鼓了,那个越泽看着也不是很健壮,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甚至连五感都没有,他凭什么能走出那里?

    对,他是走不出来的,根本没可能。

    坚定了她心里的话,傅风的下巴扬的更高了。

    可片刻后

    位于易珩东南方向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一群白色的大鸟腾空飞出,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

    可看到这一幕的傅风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愕然的惊叫道:“鹭起门开?他从乾门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

    越泽的双腿还在发抖,刚刚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却是只想逃离那个地方。

    可他不能向后跑,因为他知道郁风能把他推进这里,自然也会封住他的退路。

    所以他只能朝前跑,冲出那些兽人的围困。

    只是一扇门的距离,他仿佛走出来一个地狱的长度。

    地狱。

    郁风果然没有警告错,那里真的彷如地狱。

    心有余悸的往身后的那扇门上看了一眼

    “喂?”

    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是条件反射,越泽毫不犹豫的出手握住那只手,指节用力捏了下去,直接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只是在他要采取下一步过激行动之前,却是硬生生的将动作定在了原地。

    一只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没有用力,但却让他感到极为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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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云起首发

    “你干嘛呢?”

    看着就差一头钻进土里的易珩,亚玄的眉头皱的老高。www.uu234.net

    “没看见吗?翻地,种花,浇水,种草,施肥,种庄稼。”易珩说着还将头上的草帽往下摁了摁,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惹的她脸颊一片娇红,还沾了不少的泥土,可她却乐在其中。

    “你这几天就在干这个?”

    “是啊,你们这的泥土真好,就这样空着浪费了。”

    亚玄越老越不懂她想干什么了。

    前段时间拆他的房子,现在又想占领他的地。

    “弄这些干什么,没有会照顾的。”

    “我自己照顾行了吧?”

    亚玄笑了,“你难道不想走了?这里可不是你家。”

    易珩的手臂微微一顿,“也是哦,那你帮我打理就可以了。”

    ----------

    几个保镖恭敬的站在原地,那表情真是不敢怒也不敢多言。

    “刚刚跑进来的这位小姐,就算你跟越家有婚约,但这个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这点规矩难道越家都没有教你吗?就算要任性而为,也要有个度。”

    “她不需要有你说的那个度,这道门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怎么说都轮不到你管?”

    越泽对易珩伸出手,轻声对她说:“在外面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再多待一会儿。”

    “越大少爷,为人做事不要太任性,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要想你侬我侬,还是找个雅致一点的地方好。要不然,你们只会给越家添麻烦。”

    “麻烦?”

    易珩顿时呆萌的笑了出来,朝着那个女人虚心的问道:“漂亮姐姐,那你能告诉我,你所说的麻烦指的又是什么?难不成你还有胆量凭借一己之力毁了越家?又或者,你觉得这里的各位长辈都是小肚鸡肠,会因为我一个小丫头的小小冒失行为,就对越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漂亮姐姐,你的心胸狭隘是可以的,但可不要诋毁了各位海纳百川的大佬们,毕竟都是各个领域的翘楚人物,要是都你这沉不住气的性格,那能干成什么事啊?哎,其实这种事也不能怪你说话做事考虑不周全。毕竟老天是公平的,让你长了一对大胸,再让你长脑子,那不是太为难你了吗?”

    少女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段话,但在越泽总结下来,只有啼笑皆非的四个字:胸大无脑。

    “……臭丫头,你敢说我没脑子?”

    反应了片刻,那女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俗气的恼怒神情。

    果然高冷不是谁都能装出来,这么一破功,就连之前那三分冷傲的惊艳都没了。

    到头来也是俗物一个。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果然脑子是不够用,这是事实。”

    “你找死。臭丫头,现在外面谁不知道,越泽那个所谓未婚妻就是一个笑柄,不仅被退了两次的婚,而且还是个没有背景的乡下野丫头,仗着你们家里那点神秘感在育泽念书,可依旧改变不了你那下贱的出身,你根本不够资格,进入这个上流圈子。”

    “啪”的一个火辣辣的耳光甩了过去,打得那女人头一偏,整个人差点栽倒。

    越泽眼底瞬间凝起一抹沉郁,垂眸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的说:“你再敢说她一句,无论你是谁家的人,今晚都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那女人捂着自己的右脸,目光狰狞的朝越泽瞪了回去,“你这个小孽障,你真以为我谭璇怕你?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一样,卑劣又下贱,仗着有越家做靠山,你就能一步登天了?做梦吧,其实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就是那对肮脏的狗男女的血。”

    “啪”的又是一巴掌,这次巴掌要更响,也要更火辣。

    叫谭璇的那个女人直接被这一巴掌打飞了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吧台上,稀稀拉拉的碰撞声接连响起,还伴随着这女人的惨叫声。

    易珩那雪白纤细的手臂慢慢的收了回来,冷笑的踩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

    鞋跟碰撞着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可以震荡人心魂的撞击声。

    “我不管你是谁,可你敢说他一个字,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易珩抬眼看到吧台上放着的高脚杯,伸手拿起酒杯,手指璨然一动,杯身轻巧的撞上吧台的一角,应声破碎

    而她手中剩下的那一半带有尖锐玻璃棱角的杯子,则被她轻描淡写的甩了出去

    下一秒,惨叫声再次响起。

    谭璇的脸上顿时有血花飞溅而出,而目标正是那她那双含着怨恨的眼睛。

    易珩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她面前,陷入痛苦挣扎中的女人,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对不起啊,你的眼睛长的太漂亮了,我一时失手,误伤。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有比我长得好看的女人,我原本是想割掉你那对胸器的,可我又怕割了之后,你长了脑子,那就麻烦了。所以退而求其次,也是便宜你了。”

    偌大的房间中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特别是只剩下女人的哀嚎声时,那种感觉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越老太婆,这事你管不管?”

    突然一身怒喝如惊雷般响起,易珩的眼皮慵懒的跳了一下,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落在了坐在中间那张汉白玉打造的桌几,旁边的几人身上。

    能让越老太太作陪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应该才是黄金门的核心人物。

    也是她想找的人。

    越老太太的目光在易珩的身上转了一圈,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启口,“谭老二,你也看到了,是你那个女儿先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这样兴师问罪,难不成是想恶人先告状?”

    被越老太太叫谭老二的人,就是黄金门中负责运输这块的远洋大鳄,谭家。

    而好巧不巧的是,越泽的母亲也姓谭。

    之前沈巍就跟她说过,越泽的外公是在海上出事的,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导致越泽母亲最后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生命的根本原因。

    所以面前这个谭家,就是越泽母系那边的又一旁支。

    谭家是靠和越家联姻发家的,可进了黄金门之后却没有成为越家的附属,反而还占有一个具有话语权的席位,这种格局就太耐人寻味了。

    谭老二,谭礼节就是谭家现在负责国外航道的主管。

    人长的算是相当丑了,但怎么也架不住现在社会对完美追求的包装。

    愣是将一个猥琐的傻逼弄成了知识分子的派头,这种进化就像是一种怪物的不完全进化。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半人,一半鬼的极品变异细胞。

    “我恶人先告状?这里的人哪个没有看到,是你那个未过门的孙媳妇和孙子先动手的。怎么说这里也是你们越家的地盘,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就因为这里是我们越家的地盘,你想要什么说法?”越泽长身玉立挡在易珩身前,“或者你也想受到同样的待遇?”

    “小子,你敢?”谭礼节指着越泽喊道:“你今天要是敢动了我,我让你们整个越家陪葬。”

    “你大可以试试。”

    越泽握紧拳头,看着谭礼节的目光中,锋芒隐现,眉心的皱痕仿佛可以碾碎一切。

    谭礼节竟然也被他身上这股杀意吓到了,这里毕竟是越家的地盘,就像越泽说的,就算他想怎么样又如何?

    谭家知道了消息,也不过是给他收尸,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去死呢。

    “你,你……吴部长,今天可是我们黄金门的宴会,您就任由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撒野吗?”

    突然被点名的吴昀,眉头微微蹙起,一直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满的厌恶。

    虽然越泽他们的行为是有些过了,可他更不喜欢谭礼节这种没有骨气的卑劣小人。

    要不是黄金门的远洋账目在他们手里握着,他还真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越老夫人,你看今晚的舞会怎么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总是有些难看的。不如大家都消消火气,毕竟现在可是过年了,见了血也不吉利。”

    越老太太总不能抹了这位金主的面子,自然是从善如流的说道:“那不如吴部长说说,这事要怎么解决?”

    吴昀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易珩的身上,“这位小姑娘,今晚这事终究是因你而起。谭璇虽然说话是有些过分,可你终究不是黄金门的成员,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从门口闯进来,这是规矩。”

    易珩倒也不怕他那带有足够威慑力的目光,那目光就像一条不断朝她吐着信子的毒蛇。

    可惜她天生不怕蛇。

    “这位伯伯,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不是没规没矩的闯进来,而是来找人说理的。可门外那些叔叔不让我进来,我只要自己走进来了。而且你可以问问他们,我可是伤他们分毫?又是不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呢?”

    吴昀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几个保镖还站在那里。

    显然有些受了惊吓,脸色有些发白。

    其实经过谭璇这一幕,在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看的。

    “她说的是真的?”

    那几个保镖互看了一眼,神情苦涩的点了点头,“她是……自己走进来的。”最邪门的是,他们怎么追都追不上她,挡也没有挡住,几乎是她在他们眼前一晃,直接就变成了一道影子。

    见了鬼了。

    吴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真是一群废物,滚出去。”

    这下就连吴昀也不好找易珩的麻烦了,人家是走进来的,不是闯。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还有理由。

    “小姑娘,你刚刚说你是来说理的?是发生什么事了?”

    易珩眼瞳朝周围转了一圈,目光中多少带着点纠结:“要在这里说吗?”

    “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说的,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个说法?”

    易珩想了一下,抿起唇角做出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那好吧,那我就可就说了。”

    看着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易珩一鼓作气的说道:“有人在女洗手间对我耍流氓,这事谁管?”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越泽那双劲利的眉峰顿时紧锁蹙起,“你说什么?”

    易珩嘟起嘴角特委屈的说:“哎呀,你还要让人家说多少遍?被个流氓非礼可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少女的粉拳不轻不重的打在越泽的身上,而被她打中的越泽,却是剑眉微微出现了一点点的弯曲。

    越老太太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起来,“易珩,你说的这事可是真的?”

    “越奶奶,人家怎么会骗你,那个流氓都被我抓到了。想要对我图谋不轨,也不看看我是谁?”

    “人被你抓到了?”

    “是啊,我还知道他的名字。那个流氓姓付,名叫付宇迪。对了抓到他之后,他还嚷嚷着:也不看大爷是谁?我舅舅可是吴家的人,我是吴昀吴部长的外甥,看谁敢动我试试?越奶奶,你知道这个吴部长是谁吗?很厉害吗?厉害到,可以包庇那个流氓吗?”

    二十分钟前。

    “想打折?”

    易珩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慕叶成的注意,“怎么?有门?”

    对于钱,从来都是慕叶成毕生的追求。

    易珩勾起唇角,笑的那叫一个小白兔要活剥大灰狼的诡异,“有门,当然有门。”

    少女的手臂一伸,圆润的手指指向了那扇金灿灿的大门。

    慕叶成那狭长到不用画眼线都能勾出一道魂的丹凤眼,不禁跟抽筋一样的跳动起来。

    那一跳一跳的感觉还真是生动到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这两个眼睛一起跳,是几个意思?”

    听着少女类似奚落的声音,慕叶成苦笑的说:“这就是福祸两全,不是左眼压倒右眼,就是右眼压倒左眼。”

    “放心,我不会让你成斗鸡眼的。毕竟你能找到一个女人要你,也是不容易的。精准扶贫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特别是诸葛婧,她要是真能要了你,也算是业界良心,为民除害了。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她嫌弃你,然后退货的。关键是,我这没有那承接这种售后服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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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云起首发

    “小姐,我们可以走了。顶 点 X 23 U S”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那座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阴沉黑暗的古堡,嘴角微微牵动。

    “答应我一件事。”

    站在她身边的管家微微一愣,随即又赶紧颔首行礼。

    “小姐,您请吩咐。”

    易珩指了指那片她开垦过的花园菜地,笑着说:“哪怕是我走了,也请帮我好好照顾它们。让阳光落在那里,让花朵盎然绽放。我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美。也知道鲜血的红,是多么的刺眼和恐怖。”

    -----------------

    易珩:“你连女儿都没有了,哪来的女婿?”

    女人:“谁说没有女儿就不能有女婿了?”

    听着两个女人跟机关枪一般的对话,越泽感觉自己听着都喘不上来气,她们两个女人是怎么办到在说话中还能中途换个气的?

    钟意在一旁不情愿的观战,越听腿越麻,如果不是自身条件限制,他早就转身跑了。

    越泽是一个不怎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特别是这种亲情的关系,他更是手足无措。

    看着两个女人要打起来,他赶紧拦着易珩说道:“伯母,您别介意,易珩说话有口无心。”

    谁知道这话一出,他算是碰了电门了。

    易珩抬头瞪了过去,“我说话一直都是有口有心,还有,我说了不许叫她,也不许跟她说话。”

    女人一巴掌拍在易珩的脑门上:“你凭什么不让我女婿说话?他又不是哑巴?再说,跟我说话怎么了?你还害怕他被我抢走啊。”

    易珩嘴角斜翘而起,“说出真心话了吧?你就是想勾搭我男人。”

    女人直接“呸”了一声:“看你那个傻样,看个男人跟看条狗一样,真出息。”

    易珩:“要你管?有能耐你别总把你男人当条狗似的拴在身边啊?”

    少女的声音刚落,就听一声来自于男人的咆哮声响起,“臭丫头,骂你老爹是狗,想死啊?”

    易珩听到声音的同时一道黑影直接朝她脑袋上飞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暗器,却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少女愣愣地看着手里这个细长条的盒子,“这是?”

    “你的礼物。”

    越泽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男人,大概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运动服穿在他的身上,也是令他看上去更加的年轻。而且这男人的身形保持的很好,走过来的步伐轻跃带风,却又稳如泰山。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身上的气质相当出众,哪怕没有越泽那样精致且完美的五官,依旧会让人把视线凝聚在他的身上。

    这应该是他的能力和经历,在他的身上所沉淀出的一种特质。

    总觉的这男人非同一般。

    更何况,越泽觉得,这男人的模样丝毫不比自己差。

    就是他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也不见得会比这男人包养的好?

    “礼物?”

    易珩那感到委屈的内心,总算有了一点点的安慰,冲上去就给男人一个熊抱,“还是亲爸最好。”

    钟意在旁边站着的表情更是认真且乖张,这男人可是左丘曾内定的继承人,易尘凡。

    易尘凡直接在自家女儿的后背上拍了几下,“胡说什么呢?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虽然易尘凡的语气中含着严厉,可脸上那抹柔情全都灌注在他的妻女身上。

    就是越泽都不禁为眼前这个男人的那抹柔情所撼动

    那是一种来自同为男人的感触和共鸣,他能感觉到那抹宠溺和纵容。

    “哼,您怎么都不问问,她是怎么对她女儿的?一走就是七八年,你们这是要上天啊,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我还以为我是孤儿呢。”

    易尘凡也是自知理亏,搂着女儿的肩膀也是以安抚为主。

    可她老妈却没有这种自知之明,“你多大?刚出生?两岁?五岁?你是残疾,还是智障?你难道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多大了,还撒娇卖萌?”

    “十五了,十五了。你亲生女儿多大你不知道?我撒娇怎么了?未成年就规定了我可以撒娇,就是我杀人了,还有未成年保护法保护我呢。你呢?你多大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跟你男人发嗲的时候我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对我的不闻不问,我是可以告你遗弃罪的。”

    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呦呦呦,翅膀还真是硬了,跟我玩法律了?我还告诉你,法律对我没用,我男人还是我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易珩直接把自家老爹的手臂一甩,嫌弃的一甩头,“谁稀罕?你男人给你,我有自己的男人。而且我男人年轻力壮,颜值高,要个头有高度,要身材有屁股,要学识有能力,要特点能赚钱……哪一点比你男人差?哼,就你拿着“老男人”当宝,给你,给你,谁要啊?”

    易尘凡就这么被自家闺女嫌弃了,甚至连一点让他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看

    莫名的,他从自爱女人的眼中也看到了一种类似“嫌弃”的存在?

    卧槽?

    这是怎么了?

    以前都是香饽饽的他,怎么地位就突然急转直下了?

    “那个男人是谁?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男人敢跟我比?”

    易尘凡的一声怒吼,直接就将目光朝着在场仅存的两个男人看了过去。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越泽了,他家亲闺女的手还抱着人家不撒手呢。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就是跟他对比的对象。

    易尘凡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极具吝啬的目光中,同时还腹诽着:这小子长的确实不错,还真是一副可以俘获女人心的好皮囊,可这样的男人不可靠,看着就是一个小白脸。

    想着,想着,易尘凡的眉眼间就多了一种厌恶的杀气,只是当她女儿的脸颊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立刻调转了视线。

    然后很不幸的,一旁站着什么都没干的钟意,就莫名中枪了。

    扛着那锋锐的目光,钟意真是要哭了。

    老天爷爷啊,干嘛用这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看他?

    很可怕,好吗?

    “你是谁?”

    听见问话声,钟意在紧张中找回了声音,“您好,易……伯父,我是钟意。钟就是那个钟,意就是那个意。”

    眼看着易尘凡听的眉头皱了起来,钟意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叫回答的什么话啊?

    “钟意?”

    好在易尘凡好像在他的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个名字,“啊,我记起来了……”

    记……记起来?

    不会是记得还是

    易尘凡:“你就是太和的那个私生子,对吧。”

    私生子?

    越泽再次惊到无声,他好像不知不觉中有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他现在不得不好奇了,钟意到底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啊?

    钟意整个人也傻了。

    私生子?

    他已经把这个身份给忘了。

    这只是当年他来左丘的时候,突然就被带进了藻居。

    那时候他还搞不清状况,甚至不知道藻居的地方是如此超然的存在。

    也迎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更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一度被认为是“裙带”的存在,而最有利的裙带关系就是私生子的说法。

    可偏偏没有人来为他洗清谣言,以至于他曾一度怀疑过自己的血脉问题,而这其中的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易伯父,您真的搞错了,我和太和没有任何的关系。”

    易尘凡盯着他看了五秒钟,“哦,这不重要。”

    钟意当时就傻了,不重要干嘛还要说,存心整他吗?

    易尘凡还补充了一句:“原本这种事,也不该我说。”

    钟意:“……”

    那您能别说了吗?

    误会更大了。

    **

    今晚的晚餐十分丰盛,可对于越泽来说,他根本看不到这些,因为他总算见到了左丘的掌舵人,易珩的爷爷,易成才。

    对于易老爷子的名字,越泽表示也是相当励志且积极向上。

    老爷子对越泽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冷淡,也不热情。

    只是再等其他人的时候,叫越泽跟他下了一盘围棋。

    越泽从小就学过围棋,平时也有下过,不过跟老爷子对弈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威压。

    这让他想到易珩去老宅的时候,跟她奶奶下棋的那份淡定自如,他还很真是不如。

    想到这里,越泽反而对自己有些懊恼,好像给她丢人了一样。

    平心静气下来,他相反放松了很多。

    就连下棋的姿势都更加舒展了,而这样微妙的变化却被易老爷子看在了眼里。

    跟他下过棋的小辈也是不少,但其中尤为出众的还真不多。

    而像越泽这样,在十几步中就能扛住他的压力,放开手脚的,也算得上优秀了。

    易珩下来的时候,正碰上自己的亲妈也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当着易老太太的面两个人就跟敌人一样对峙而立。

    易老太太拍了拍易珩的肩膀说道:“怎么回事?见到你妈不知道说话的?规矩呢?”

    易珩心中不情愿,可碍于老太太的面,一本正经的说道:“亲妈同志,你好,见到你很高兴。看着您还活着,我感到十分欣慰。”

    易珩的亲妈从来都不是俗物,更是直接回了一句:“别装了。你的表情分明是在说:这个老巫婆怎么还活着?居然他妈|的还没死,真是见鬼了?”

    易老太太的眉头立刻挑的老高,原本经过精心保养的皮肤,愣是皱的多出了五道皱纹,直接影响她资深名媛的风情万种。

    “怎么说话呢?她是你亲生的女儿,你就这么编排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跟她一般见识?出去玩了几年,一点规矩都没了。”

    易珩看着自家老妈吃瘪,顿时搂着老太太的手臂说:“奶奶,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这样不着调的老妈,还能这样健康快乐的长大也是奇迹?”

    易老太太知道自家孙女的心结,也是跟她们理不清楚,实在懒得管了,转身就走。

    “丫头,你有什么不满说清楚,别总是弄的跟谁都欠你一样。”

    “你本来就欠我的。身为母亲,难道你都不想检讨一下自己吗?或者不用感激一下我吗?”

    “下棋呢?”

    这声音突然出现有点事逼的嫌疑,易尘凡走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越泽的身后,再一次极有蓄谋的把这个未来女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越泽暗暗地咬紧牙关,指间的棋子被他僵硬的夹着,他生怕手一抖,让未来老丈人更加看不上他的定力。

    只不过,这老丈人走路无声的习惯,对他来说还真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眼睛不瞎还问?嘴贱?”

    易老爷子老神在在的落下一枚棋子,波澜不惊的神情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根本就是知道自家儿子过来了,然后很不友好的回怼了一句。

    易尘凡顿时感觉碰了一鼻子灰,只是现在的感觉尤为让他尴尬。

    起码有二十年没有在老父亲面前“娇羞”的易尘凡,竟然可疑的出现了类似脸红羞涩的症状。

    “爸,我这不是关心您的战况吗?”

    “我用你关心?你不气死我就行了。”

    “爸,在小辈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易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要是能把你那老婆摆平,我就给你面子。”

    易尘凡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三道坑,自家老婆庄筱蝶根本就是他的“死穴”。

    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自家亲亲老婆生气,用易尘凡那臭不要脸的唯我独尊的臭屁话说就是:你们谁都别欺负我老婆,我老婆只有我一个人,而你们却是除了我,会拥有很多。

    换句话说,他还真挺把自己当个人的?

    同样,易尘凡自己都有一种觉悟,那就是:如果有一天他能驯服自家老婆,那他就可以得道升天了。

    其实他现在这种“妻奴”的行为,在易珩看来,自家老爹都可以下十八层地狱了,这份坚韧和顺从,在她看来实在太“血腥”了。

    越泽的小心脏实在有些守不住易家这种表达“亲情”的方式,父子间:怒其不争,却让人感觉刀光剑影;母女间:拔剑弩帐,也是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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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我要是炸玉米,你去给我买呗。m.www.uu234.net”

    看着自家老婆那卖萌的憨样,易尘凡无奈的笑了出来,“你啊,就是一个小馋猫,到哪都忘不了吃。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买。”

    喧闹的高铁站中,来往的人群穿梭其中。

    易珩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看见庄筱蝶。

    这个曾经被她叫了十五年的妈妈。

    她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感激。

    毕竟这个女人曾用了十五年的青春,去给一个跟她毫无血缘的女孩当妈。

    那一刻,她又是多么的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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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是,爷爷。”

    “爷爷?你是谁家的人?我们易家的人可受不起你这两个字。而且,我还没同意你跟我女儿的事。”

    易老爷子瞟了他一眼,“要你同意,你算个毛?”

    易尘凡也是够扎心的,一个是对他女儿别有居心的臭小子,一个是不停地给他拆台的老小子

    衡量之下,易尘凡虽然没有办法摆平老小子,可拿捏一个臭小子……

    先一步的挡住了越泽的去路,易尘凡的行为堪称幼稚,嘴上还说着:“你不是很想得到我的认可吗?那就不要总是想着逃跑。”

    易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越泽,越泽却十分规矩的应了一声:“伯父,我也许在你的眼中根本过不了及格线的考评,但我知道您跟爷爷之间的问题,终究要你亲自去面对。如果伯父还有教诲,随时叫我过去就好,我很希望能得到伯父的点拨。”

    被一个小辈戳中了心思,易尘凡顿时听见了啪啪打脸的声音。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人狠话不多。

    最重要的是,做事留有余地。

    几句话说下来,有礼有节,给足了他面子,还有台阶下。就是易尘凡也不好再找他的麻烦,只不过这感觉怎么有点憋屈呢?

    “去吧,别搭理他。”

    易老爷子说这话没毛病,可脸上那一脸的嫌弃却十分让易尘凡受伤,在这臭小子面前丢脸,那他以后还怎么教训这个女婿?

    这种事根本不能存在啊,别看跟女人接触的时间短,可女儿和老婆这两种红buff和蓝buff的存在,是绝对不能让人侵犯的。

    要是儿子,易尘凡才懒得管他说呢,而这一点也是他从老爷子那继承的。

    论“宠妻”,他家老爷子也是在这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比起来,他也只不过是青出于蓝而已。

    所以易尘凡根本没想将人放走,反而冷冷地盯着他说:“不行,我是易珩的亲爸,我说不让你走。你听谁的?”

    步步紧逼的氛围,让越泽很有压力。

    易尘凡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他

    易老爷子:“不用听他的,我们易家没有这个不孝子。”

    易尘凡:“我就是易珩的亲爸,不信验证dna。”

    易老爷子:“我不承认你这个逆子,dna有个屁用。”

    易尘凡:“臭小子,你大可以试试,易珩会不会不认我这个亲爸。”

    易老爷子起身,以迅雷之势,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不孝子的后脑勺上,“你还想知道你是当爸的?还有脸说你有一个女儿?”

    易尘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由老爷子噼里啪啦的拳头打在身上。

    即便老爷子出手迅猛,越泽料想他也不会躲开,这种习惯应该也是易家的家规和传统。

    宁可气死对方,也绝不动手去打死对方。

    还真是滑稽的应了“君子”两字。

    “爸爸爸……你就省点力气吧,多大年纪的人了,这么上蹿下跳的,您就不怕把腰闪了?”

    易老爷子一脚就踹了上去,“咒我是吧?巴不得我死,是吧?”

    易尘凡生怕把他的腰真闪了,还刻意的撅着屁股去让他踢。

    “爸,我教训小辈,您跟着掺合什么?”

    易老爷子老当益壮的站在原地,哪怕做了剧烈的运动,那也是下盘稳健。

    “我是警告你,不懂你闺女就别跟着瞎参合,省得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听听,听听,您这还不是在埋怨我们吗?这事您就别再说了,有您在,我放心。您坐镇,亲自教养易珩,她还能长歪了不成?要真是让筱蝶在家里养着她,那八成才会长歪了呢。”

    难得从儿子嘴里听见如此认知清晰的见解,他还以为自家儿子走这几年,还不得被那个不着调的儿媳给带的“毁三观”了。

    “……算你不傻。”易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说了一句。

    “哎呦,我的亲爸,你都不傻,我怎么可能啥?不过我女儿倒是挺傻的,竟然喜欢这么一个小白脸?”

    小白脸?

    对于这种评价越泽也是哭笑不得,仿佛一切从一开始就在失控。

    越泽不知道别人见家长的时候是什么经历,可显然他抓着越韬他们从网上恶补来的“攻略”,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看着老爷子身上穿着宽松的唐装,易尘凡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色运动服,再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的高订黑色礼服和领结

    莫名的就沦为了服务生的人设。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越泽的心里五味杂陈,只怪他还太年轻,这种事经验是真的不足啊。

    “吃饭了,你们还说什么呢?”

    突然听见了易珩的声音,越泽顿时松了一口气,时间点掐的真是刚刚好。

    少女的出现成功的将三个男人的谈话终结,而当她走过来之后,却看见越泽的额角竟然逼出了一连串的汗珠?

    再看避开她目光的老爷子和老爹,易珩的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两位老哥哥,谁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欺负我家小哥哥的,他的脸色看着很难看哦?”易珩拉着越泽的手,那修长的手指此刻却是冰凉的,而且当她握住的时候,他竟然没有立刻回握,而是僵直了片刻才握住。

    老哥哥?

    还俩?

    易尘凡真怀疑自家闺女根本就是听见了他的话,他说了一句小白脸,她就回敬了两个老哥哥?

    易尘凡黑着脸说:“这位小姐姐,说话要有证据。”

    易珩:“你为你老婆出头的时候要过什么证据?还不是她说一不二?现在我给我男人出头,还讲证据?是你傻,还是我天真?”

    易尘凡这下真怒了,“你男人?你给我闭嘴吧,左一句你男人,有一句你男人,我们这给你留面子呢,你还能要点脸了吗?你爷爷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怎么教的跟你有关系?”

    “他教我什么跟你有关系?”

    爷孙俩同时的回答,一口同声,强烈的指向性把易尘凡逼的一时间哑口无言。

    易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会教,给你教,混蛋臭小子,滚,别挡道。”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爸……”

    易老爷子离开了,易尘凡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闺女:“现在你满意了?”

    “这应该问您啊,我亲爱的父亲,你准备怎么教我?”

    易尘凡瞟了一眼,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原本并不锋锐的眉角愣是挑出了两道剑芒,“你喜欢他什么?”

    “您是不是最近很健忘啊?陪着您老婆做产检的时候不妨挂个脑科,你这个年纪也是老年痴呆的高发期。”

    易尘凡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被女儿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忤逆自己,当爸的真想动粗了。

    “你给我说人话。”

    “您难道忘了,这个婚约可不是我定下的。”

    易尘凡顿时噤声了……

    “还有,我知道你为什么看不惯他,也知道你已经见过奶奶了。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们冷遇他的理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他吗?因为他能给我一个家啊,我就伴他到老。而且你们放心,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会给你们养老的。”

    易珩拉着越泽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经过易尘凡的身边时,她还不忘说上一句:“你放心,他很能赚钱的。给你们的养老金也一定很丰厚。”

    易尘凡嘴角紧抿,“哼,有钱了不起?”

    “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很有面子。总比您拿出一本支票,最后只填了二百块钱给我当红包有面子多了。”

    一听这话,易尘凡的耳根唰的红了

    然后易珩的声音再次不屑的响起:“二百块的红包也好意思给?看不起谁啊?”

    越泽听着她的话头,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什么二百块钱的红包?”

    “就是……”

    “不许说。”

    易尘凡大吼了一声,这关系到她在家中的地位。

    易珩回头看了他一眼,还算有良心的闭上了嘴,可一转头却跟越泽嘀咕了一句:“吃完饭,去我房间,我偷偷告诉你。”

    “你敢?”易尘凡几步冲了过去,指着越泽的鼻尖骂道:“臭小子,你大晚上的要是敢进我女儿的房间,我就把你废了,扔出左丘。”

    三人面面相觑,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你们干嘛呢?吃饭了,站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玩木头人呢?”庄筱蝶喊了一声,易尘凡立刻沉着一张脸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可临走前还瞪着越泽警告:“臭小子,敢对不起我闺女,你就给我等着。”

    眼看着老丈人离开,越泽那双眉头纵横沉郁的皱起,“这是来自未来丈人的警告??”

    易珩抿紧唇角:“应该是。”

    越泽转头看向她,满是凝重的五官线条,更加深刻且沉深,“看来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是任重而道远。”易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不过越少爷,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如果对我不好,我爸他可是一定会打死你的。对于骗走他女儿的臭小子,他出手可是很靠谱的。说到做到。”

    这是一场相当隆重的家宴,起码管家成奕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准备了丰盛的中餐,可他的眼角却瞟到了整个餐厅中,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穿着正装出席的越泽。

    同是黑色的西装,戴着领结。

    没有对比,就没有尴尬。

    正对上越泽的目光,成奕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颔首行礼。

    越泽坐在易珩的下手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易珩侧头朝他看了过去,越泽抬头想要跟她说什么,可到了嗓子眼的话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试想一下,你刚要说话却发现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看你,而且还包括看不上他的未来岳丈,未婚妻看不上的未来丈母娘。

    这种复杂至极的矛盾关系,他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

    “没什么。”

    “真的?”易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做西餐。”

    越泽赶紧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那吃的下饭啊?还西餐?他弄不好一个激动把刀叉吃下肚子。

    “吃什么西餐,家宴吃中餐是传统,你连祖宗都忘了?”易尘凡说话的声音很生硬,就跟吃了炸弹一样,听得人耳朵里都跟着轰隆隆的。

    “过年吃饺子就不是传统了?可你老婆一说想吃冷面,你不也把中餐换成韩餐了?”易珩依旧四两拨千斤的顶了回去。

    庄筱蝶瞟了她一眼,好脾气的竟然没有骂她。

    易尘凡:“你能跟我比吗?”

    易珩:“为什么不能?我们都姓易,你是爷爷的儿子,我是爷爷的孙女。你辈分比我大,可我继承人的地位比你高,怎么就比不得了?”

    易尘凡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平和无澜的眼底,却隐藏着一抹怒意。

    “我老婆是你妈。”

    易珩:“越泽是我未婚夫。”

    易尘凡:“你们还没结婚。”

    易珩:“所以他才特别的懂礼数,没有理所当然的提出要求。”

    庄筱蝶有点听不下去了,“所以你这是在嘲讽我不懂事?”

    易珩坐在她的对面,淡淡的一笑:“看来你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你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做法也挺让人来气的?如果你要不是人家的老婆,恐怕会被扔出这里。”

    “易珩,你够了,你给我闭嘴。”易尘凡一掌拍在了餐桌上,可距离餐桌几毫米的距离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直接卸下了他掌心的力道。

    以至于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也只发生了一种共振的现象,并没有把桌子拍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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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要多谢你。顶 点 X 23 U S”

    易珩看着她身边的那一对双胞胎男孩儿,相似的五官,有着一种上天恩赐的默契。

    他们天生就不孤单。

    易珩蹲在他们的面前,看着那两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她,白嫩嫩的小手不怕生地位朝她伸了过来,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可是易珩却好似被蛊惑了,伸手握住了他们的小手。

    手指还轻轻地捏了一下他们那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着他们咯咯的笑了出来。

    “真是好可爱的双胞胎啊。”

    “可不是吗?这个妈妈可真幸福,有这么两个小宝贝。”

    听着旁边路人的说话声,易珩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而且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梦楚漓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有看到南宫行那“恶毒”防备的眼神。

    “怪不得。怪不得附近的居民说,这里的山路很诡异,常常会把人困住几天不能出来,甚至有人会被发现意外的死在山路上。原来他们是闯入了小乾坤,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而唯一的那一条大路能顺利的通到山顶,可如果高度超过了那层云雾,人就很有可能闯入领域禁制,所以变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梦楚漓仰头看着那被云雾环绕的山顶,此刻的云雾好像比之前更浓厚了,她甚至连雪山的影子都看不清了。

    “所以帝王卦的祖地,不是一个地方,而是这座雪山。从山脚下开始,我们就已经进入了帝王卦的祖地。”易珩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还真被他们找到正确的地方。

    “你们留在这里,等着慕贤卓他们过来汇合。”

    梦楚漓转头朝易珩看了过去,“那你呢?你不会还想一个人上山吧?”

    “原本就是这么定的,不是吗?而且这个时候后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你们都留下来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等到人之后确定安全了,你们就一起下山。”

    “我不同意,你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一个人上山。”

    南宫行绝对不同意把她一个人丢下。

    “你能保证把他们全部平安的带回来吗?”钟意没有他那样的冲动,毕竟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们坚持和她一起去的话,最后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我不能保证把他们平安的带出来,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他们出不来,我跟他们一起去死。”她的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沉寂。

    “小姐,让我们跟着吧。”

    易珩皱眉看向影子,“你觉得你们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们是小姐的影子。”

    “影子吗?如果你们真的是影子,我就让你们跟着。可惜你们并不是,你们是人。”易珩指着雪地上印出的那一道道的影子,笑着说:“他们才是影子。听我的,带着他们离开。只要你们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就安心了。”

    易珩抬头看向雪山的山巅,“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出来的,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任何人。”

    大概这就是命吧。

    到这她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

    “咣”的一声巨响,沈巍感觉整个人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而在疼痛中,他总算醒了过来。

    可周围却是一片漆黑,他甚至分不清是他眼盲还是周围的环境就是如此阴寒而寂静。

    沈巍用双手摸索着周围,那凹凸不平的岩壁很凉,甚至比他的身体都凉。

    只是虽然周围的岩壁凹凸不平,但却极为顺滑,滑到他的手掌摸在上面一点也感觉不到刺痛。

    这周围的一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磨过一样?

    而且刚刚那股力道,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身上。

    “请问……这里有人吗?”

    沈巍虽然一开始就摔晕了过去,可是这个山洞里有风,而且周围有着一种淡淡的腥气。

    这个山洞肯定有东西,但是这气息和环境,这里的东西并非人类,很有可能就是……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跟着这道声响剧烈摇晃起来。

    沈巍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方向,直接朝一侧的岩壁重重的撞了上去。

    这一撞就是他的身体都感到感觉到七荤八素,脑袋也是一阵眩晕,可见这股力道是有多么的大。

    可就在那一刻,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对耀眼的……灯笼?

    “噗”的一声轻响,一股带着风雪凉意的飓风直接打在沈巍的脖子上。

    那风冰凉,带着一种淡淡的水汽和腥味?

    那一刻,沈巍立刻发觉那根本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完全没有眼瞳。

    或者可以说,那双眼瞳被这种金色所包裹住了,颜色纯粹的可以闪瞎他的狗眼。

    可那双眼睛就在他的头顶上飘着?

    刚刚那阵飓风好像也不是真正的风,更像是一道喘息,而能造成这种效果的东西,能是什么?

    当沈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双眼睛猛地贴近他。

    沈巍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那感觉就像是一座山,将他死死地压在了崖壁上。

    这种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了,近到沈巍甚至能在那双金色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不过那冰冷的一双眼眸,却没有半点波澜,只有杀意。

    纯粹的杀意。

    随之一道闷雷般的声音想起,在狭窄的山洞中都撞出了回音。

    “你非我的族人,你……是谁?”

    族人?

    那它的族人会是什么?

    难道真的会是上古龙族?

    **

    雪山之巅?

    如此这话果然不是骗人的。

    帝王卦的祖地果然就在山颠之上。

    只不过这个地方,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找来的。

    谁能想到帝王卦的祖地,不是仅仅的一块地,而是一座山,还是一座雪山。

    以整座雪山布阵,又设有领域禁制。

    这样大的手笔绝非一般。

    易珩能找到这里,除了运气,还有就是不可思议。

    小乾坤之所以被叫为小乾坤,那便是内里乾坤。

    阵中虽然有阵,但阵中也连着阵。

    只要找到小乾坤的排列规律,就会找到阵眼,而那里就是祖地的入口。

    只是她最后推断出的地方却是有近乎六千米海拔的一段断崖的崖壁?

    易珩将体内的煞气唤醒,整个身体被煞气充实。

    只是那暴虐的气息,在她的体内却异常的乖顺。

    她看了一眼面前嶙峋的岩壁,慢慢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指贴向那块岩石。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岩石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阻力从岩石内传来。

    易珩唇畔的笑意陡然扩大,她的手抵挡着那股阻力,慢慢的推进,直到手腕处没入在崖壁中,渐渐的半只手臂也穿透了崖壁。

    果然,这座雪山里面才是内有乾坤?

    易珩平稳自己的心绪,将煞气引入全身,一脚迈入。

    她的身体就穿入了那块坚固的崖壁,在穿过岩壁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到身体中的煞气被疯狂的被抽出。就像有什么东西拴住了她的身体?

    易珩能感觉出,那是领域禁制。

    而这道禁制也真的是血气?

    只是这种血气的禁制十分强大的,几乎是在一瞬间,易珩就感觉到了森然的威压,没有半点的生机,只有一种飘摇的死寂压在她的身上,恍如进入了一座荒芜的坟墓。

    易珩在这种压制下,就连身体中的煞气运转都变得极为艰难,她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起来。

    疼。

    好疼。

    非常疼。

    那种疼痛就好像在她的身体内,有着两种力量在牵扯。而这两种力量将她全身的气血引的翻涌起来,那剧烈的疼痛瞬间在她体内扩散开。

    血脉禁制,难道这就是冲破血脉禁制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这股气息为什么有如此浓烈的浩然正气?

    这种气息恰恰还是她身上煞气的克星。

    “又有一个人进来了,闯入者,都要死。”

    一道声音骤然在她的周身炸开。

    听见这个声音,易珩心知不好,她身体中的血液再次因为这个声音而沸腾,这声音仿佛就是那股力量的根源,如果她不冲破这道禁制,她的身体就会完全被锁住,甚至于爆裂开。

    易珩根本不敢大意,调动全身的煞气强行冲破那道禁制。

    可越是挣扎,那两种力量就越是牵扯的厉害。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骨节被两道气力挤压的声音,痛苦不断的蔓延到全身。

    易珩的额头已然是大汗淋漓,手指的指节的弧度也极其僵硬的勾动着,显然在强忍痛苦……却又奋力的挣扎。

    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眼瞳渐渐的弥漫上一层血色,而从她的心脏处,便有一道黑线向她的身体四周快速的扩散。

    而耳边也传来的什么东西摩擦岩壁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啊”

    在极度的疼痛和压力之下,易珩已经嘶哑到变形,带着难言的痛苦,声嘶力竭……

    黑线加速蔓延,直到包裹住她的全身,易珩的身体猛地从中脱离出来。

    身体径自跌落在地,透着衣衫,她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凉意。

    她竟然没死?

    喘着粗重的气息,易珩抬头看去,周围一片漆黑。

    可她却能感觉到一阵疾风朝着她吹了过来,那种危险的感觉,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也能敏锐的感知到。

    她不及多想,双手已然十指合拢,轻轻一转,如银辉般的丝线从她的指间滑出。

    而在那微弱的光线中,她才依稀的看到,她自己的双手虎口已经崩裂,鲜血淋漓。

    甚至几道银丝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股疼痛?

    也许是她身上的痛楚已经不在意这一点点小伤的刺痛。

    指骨随之一拢,丝线开始交错纵横的铺展开来,从她的掌心汇聚出一道又一道织网,而那银辉随着织网漫开,犹如满天星辉,照亮了整个山洞。

    “丫头?”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易珩的手指僵直的张开。

    这个声音……

    易珩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却看见前面的岩壁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沈巍?”

    “是我。”

    沈巍狼狈的靠在一侧的岩壁上,当他看到绫云织梦的光线后,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没想到梦成真了?

    人还真的来了?

    “你个老不死的,果然是你触碰了禁制。”

    沈巍的面容上虽然找不到半分痛色,可那越发苍白的面色,却怎么也瞒不住人。而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极快,顺着山洞蹿了出来。

    易珩的眼瞳瞬间瞪大,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一种危险的感知促使着她朝着沈巍大喊道:“趴下。”

    沈巍一口气还没喘匀,闻言立刻全身伏地,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

    而易珩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银辉丝网瞬间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

    那亮丽的颜色照亮了黑漆漆的洞道,那光滑的岩壁反射出了那银亮的光芒。

    朝着那道黑影迎面撞了上去,而就在那相撞的一瞬间,易珩的眼瞳中印出了一道巨大的轮廓。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清楚的看到了那道黑影的真身。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道黑影,而是一条银蛇?

    易珩的眼瞳中闪耀的便是一层层的银色鳞片,如风雪般洁白无暇。

    幽冷的鳞片带着一种近乎力与美的冰冷,那银辉甚至有着一种圣洁的浩芒,折入到了她的眼底。

    不对。

    那不是蛇。

    蛇没有角,更没有爪。

    那是……龙?

    “吼”

    震耳的轰鸣声撞入耳廓,震荡出的音波,直接在易珩的脑海中荡开。

    那银色的巨龙长长的巨尾,在洞穴中狠狠地一掀。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洞道都摇晃起来。

    龙者鳞虫之长。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

    竟然真的是龙?

    当易珩看清楚面前那真的不能再真的龙头时,在那威严又沧桑的目光之下,顿时有一种寒意从心底而起,侵袭全身。

    威压深重!

    难道这里的血脉禁制,不是帝王卦的血脉,而是一种龙血?

    又或者说,帝王卦其实就是来源于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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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恨他们吗?”

    易珩的身后走过来一个人,一身骚到爆的白色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矜持的贵公子。m.www.uu234.net

    要说打扮自己的能力,姬长鸿的时尚品味算是真正的高级。

    不过这么一身的“高级货”冷不丁的出现在人群中,瞬间就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易珩知道这家伙之前为什么不过来了。

    看看周围的目光吧

    哎呦,太纠结了。

    易珩鼓足勇气站在他的对面,好想有捂脸的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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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顾整个房间,虽然装饰的奢侈堂皇,但格局却又简单宽阔。

    这样布置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越是这样的有钱人,就越是怕死。

    而越是繁复的空间,隐藏的危险和阴谋也就越多。

    对于他们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出入这种场合,就更加讲究。

    不仅身边会带保镖,还会将整个会场都检查一遍。

    这里看着构造简单,可越泽知道这里一定有暗室。

    “越韬。”越泽低声喝道,“这里还有别的房间吗?”

    这里?

    越韬下意识的回答:“这里有三个房间。你右边浮雕后面是一个休息间,左边往前两米的屏风后面有个暗门,后面是内置的洗手间,大屏幕后面还有一个数据传送的房间。”

    “除了这个三个房间呢?”

    易珩的目光瞟向房间的几个角落,摄像头还在正常运作,可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镜头的焦点却在她自己的身上,而那个人一直在暗处注视着她。

    “除了这三个房间,就没有房间了。”

    越韬看过整个别墅的构造图,而且还看的很仔细。

    “越家奶奶,你也这么说吗?”

    易珩微微歪头朝她看了过去,“需要我给你一个回答我问题的理由,或者是威胁吗?”

    越老太太今天穿着一身极为符合她身份的优雅古典唐装,既衬托出了她那矜贵的身份,又不失女人那独有的风韵。

    哪怕是长衣长裤,依旧能让她穿出一种同龄人独有的气质。

    越老太太慢慢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鬓发,那举手抬手的淡定,丝毫不像刚刚躲过一场生死惊魂的样子。

    “都不需要。刚刚你救了我,这个就足够了。”

    越老太太目光一转,看向一侧墙上的一副落地油彩画。

    这画上嶙峋山骨,锋芒沉寂,远黛之下,却是红油泼落,盈盈洒洒遍布山林。

    易珩寻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分明就是一幅山岭埋骨的图,而这山脉的走势,却是如此令易珩熟悉。

    这里……

    竟然是梅岭?

    易珩哼笑一声,她还真是大意了。

    竟然忽视了这副画的内容。

    “那幅油画后面有一条暗道,中间也有一间暗室。”

    一听这话,越韬惊讶的瞪大眼睛,“奶奶,这里什么时候还有一条暗道?为什么我不知道?难道这个房间的格局图纸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奶奶的心思可是算的精透,想着都是为了你们兄弟留下后路。哼,可越潇潇,你真以为左丘会放过你们吗?别异想天开了,当初要不是你做中间人,这事根本就不能成功。那七十几条人命,你也是沾过血的。现在后悔,又想做叛徒了?你可知道他的手段,也许不用左丘动手,他就已经灭了你们越家了。”

    吴昀说道怒气勃发,想要挣扎的起来,可易珩的高跟鞋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呃”

    吃痛的咬紧牙关,吴昀趴在地上,转头抬眼朝易珩瞪了过去,“小丫头,我劝你放了我,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越家怕事,可我不怕。当年梅岭的事情,不怕实话告诉你,所谓任务是假,目的就是要你的命。当年你没死,那是你命大。可如今,你还是要死。”

    “嘭”的一声,子弹再次出膛。

    这次没有失去目标,易珩一枪打在了吴昀的肩膀上。

    惨叫声响起,谭老二的双腿一软,差点被坐到地上。

    可就在所有人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易珩手臂再次抬起,头也不抬一下,再次扣动扳机。

    “嘭嘭”两枪,伴随着惨叫声出现的,还有一只掉在地上的手枪。

    “砰”的一声闷响,一道人影直接倒在地上。

    少女眼睑掀起,朝着血迹飞溅而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如果你们还想要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肖弗岚,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堂堂公安局局长,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威胁你的性命?你的这把枪,还真是一把好枪。”

    易珩的两枪就打在原本坐在越家老太太右手边首位的男人身上,这男人看着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

    可如果你把他忽视了,那他就会成为一条最毒的蛇。

    易珩可不会忘记这位公安局长,当年只是警局队长时的风姿。

    当年他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想法果决,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炸了整栋大桥。

    这等魄力又是谁能比得了冷酷无情的?

    如今他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自然和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

    所以易珩一直都有在防备他,都说咬人的狗不叫。

    这只狗才是最会隐藏锋芒的。

    两枪击出,一枪打在了他的小腿上,一枪则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肖弗岚也不愧是军校出身,被打中两枪却不见他哀嚎,咬紧的牙关,凸起的青筋,都被他用来隐忍着入骨的痛楚。

    “你要杀便杀,今天栽倒你的手里,我就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过如果我们死了,自然有人会为我们报仇。”肖弗岚的眼中充斥着一种嘲讽的讥笑,如他而言,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四十出头的年纪他已经是公安局长,所有警力都归他调动。而且以他现在的政绩,未尝不能再进一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野心家,却甘愿放弃他的大好前途,任由易珩处置了他。

    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思,简直忠心耿耿到让人涕泪纵横。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样帮他的原因,应该是他对你有恩吧?”

    肖弗岚忍着痛苦,用齿缝挤出来的声音说道:“你说对了,他就是救赎我的人。你根本想不到,拥有现在地位和背景的我,在九年前活的不过跟只蝼蚁一般。现在所有人都看我是公安局长,阿谀奉承于我,点头哈腰,就是我要他跪下给我擦鞋,他们也会乐颠颠的过来,给我舔干净鞋上的灰。但在九年前,没人会在意我。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身家和背景的小警察,我的功劳可以被任何人瓜分,我的成绩可以被上司掠夺。没人会在意我的感受,他们可以以任何一个理由,就能打我一顿。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开车撞死人,就可以被人顶替罪责。而老百姓只不过说了一句理字当头的话,就要被罚上无限的刑期?我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恨这些人的特权,所以我颠覆他们,所以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

    “所以你认为,他就是这样救赎你的?帮你坐上公安局长的位子,给了你别人仰视的地位和背景,让所有人都怕你,让害了你的人得到惩罚,让嘲讽你的人忐忑不安。肖弗岚,那我想问问你,此刻的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你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你就可以一键摁下,炸死桥下那些无辜的人吗?他们可曾伤害过你分毫?你恨这些人的特权,那你呢?你现在说拥有的特权又被你用来做了什么?别把你的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不过都是你为你自己的自私找的借口。”

    易珩一点都不可怜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是那个可恨又自卑的存在。

    如果不是看他心狠手辣,心思沉重,有利用的价值,亚玄也绝对不会让他去充当手上的一柄利刃。

    易珩早就查过他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出身的背景。

    他的成绩优异考进军校,可后来却因为家庭变故,回到地方当了一名警察。

    而后还去警校进修过,可以说是警队中冉冉升起的精英。

    只是他这个人太过偏执,好强,喜好个人主义,爱单打独斗。

    虽然立过功,可也受到了惩罚。

    不过在他眼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过错,而是一味的把责任归咎于别人。

    所以当他看实物的角度和心思都发生变化之后,那么事情的本身他就已经不存在什么公正的判断力。

    所谓救赎,不过是亚玄对他的利诱。

    将他心中的嗔念变成执念,深深的埋藏在一种已经变形扭曲的信仰中。

    这就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盲从。

    毫无客观性而言。

    “你说的不对,你说的都不对。”肖弗岚对着易珩跟只发狂的大狗一般,对着她恶狠狠的喊着,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掉落在一旁的手枪上时,越泽根本想都没想,直接跑了过去,捡起那把手枪下意识的站在了易珩的身侧。

    “是你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现在的你,都干了什么?”

    越泽站在那里,居高的俯视着这位最年轻的公安局长,“我在调查诸葛家和姬家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问题。育泽学校的校园卖|||淫案,分明早有痕迹露出,可在你们警方调查下来之后,两条因为这件事跳楼而死的生命,都被归咎于自杀。而他们的验尸报告也被人全部篡改,甚至连档案都升级为保密级别,不容人轻易查阅的范围。难道说,这两条命就不是命?就不应该死后昭雪吗?而姬家的纵火案,也是由你们警方负责调查,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自杀。难道你们的法医是眼睛瞎了吗?没有发现死者姬长英的尸体早就已经被吊了包?”

    肖弗岚突然没了声音,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缓缓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代价。我要得到这个位子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是必要的付出。”

    “这同样是你的借口。”易珩将手枪扔给越泽,迈步走向肖弗岚。他的血沾在了她高跟鞋的鞋底上,在地砖上印出了一个个血色的鞋印。

    “人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千万个谎话来弥补这个谎言。同样的,一个人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付出同等惨痛的代价。而这种结果你是有选择的,可惜……你宁愿听别人的蛊惑,也不愿意去做你自己。如今被牵制,被利用,你又谈何用心良苦?你所说的救赎也无非是他利用你的手段。而你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利用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你口中的不公平,他又做了多少?”

    “不,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别听这个臭丫头胡说,她不过是想激怒你,挑拨你,然后知道他的下落而已。”吴昀拼命的大喊着,整个脸颊都被一口气堵在心口胀的通红。

    易珩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激怒你们,挑拨你们和他的关系。可我却不在乎他的下落,因为我知道,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他此时此刻,也一定不在这里。”

    易珩抬起头对准前面的一个摄像头,翩然一笑,“亚玄,我知道你在看我。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你一个都得不到。而你安排在这里的人,也一个都回不去。这个度假村所有的出口都被我看死了,而所有的暗道也都被我封住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帮不了你,就是他也不行。而你从现在开始就逃吧,像一只老鼠一样的躲在黑暗之中,不要再妄想支配任何人充当你的工具。直到有一天,让我抓到你,我会亲手送你进入混沌。”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慕叶成就跟超级玛丽里被顶的快要爆炸的小蘑菇一样,整个蘑菇都要炸了。

    “我要知道你是要去惹这样的祸,那我无论怎么样都要跟你一起进去。这么大的场面,我顿时感觉错过了全世界。”

    易珩静静的看着这个二货发神经,总觉得这家伙或许是慕家从外面抱回来的吧,这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像慕家的人。

    人家都看的人人自危,只有他还在这逗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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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越泽抬头看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越韬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是很忙,不过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就约个地方好了,你不是不喜欢吃食堂吗?”

    越韬瞟了一眼他的餐盘,“最近是没肉吃吗?都是素菜?”

    看着里面青一色菜根、菜茎、菜叶……越韬顿时想到了自己之前吃了半年的病号餐,顿时没有多少胃口的胃口,现如今变得彻底没胃口了。

    木羲脸色直接僵住了,要知道他可是厚着脸皮在左丘耗了三年的时间。

    连装病,再说谎……

    可以说为了留在左丘他可真是用尽了手段,那一身文雅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也是配得上“有辱斯文”这四个字了。

    “易家妹妹,怎么说我们两家都是世交,要是说这些话可就太伤感情了。”

    “世交是你的事,我跟你可没有太多的感情,仔细想想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正好是进入陌生的时间点。”

    木羲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易珩这么不给他面子。

    当着越泽的面,真是把对他的厌恶都给表达出来了。

    “见过小姐,木少爷,越少爷。”

    看见走过来的家奴,易珩淡淡问了一句:“什么事?”

    “老爷子请小姐入内门。”

    易珩皱了皱眉,“现在?”

    那人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就是现在。”

    易珩看了一眼越泽,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越少爷的房间在哪,我送他过去。”

    “可是……”

    “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越泽握着易珩的手笑了笑,“找个人带我过去就好,你去忙吧。”

    “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越泽的手指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漆黑的眸色中带着一种坚持,“不相信我能应付吗?放心吧,乾门我不也走过来了?嗯?”

    乾门?

    木羲听到这两个字,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

    “把人交给我吧。”

    他站在越泽的身边对易珩说:“老宅已经把他的房间劈了出来,我把人带去不就行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找我兴师问罪。”

    易珩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要是真出事了,你觉得你的命可以抵他的命?”

    木羲:“……”

    要是这么说话的话,那他还真是没法回答了。

    这分明就是歧视他这条命不够值钱啊。

    “那就劳烦木大哥了,你就放心吧,有木大哥这个熟悉环境的人在,你还害怕我被别的人带走?”

    易珩想了想,“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易珩虽然不放心,可还是先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木羲才悠悠的开口说:“看来你这个上门女婿并不受待见啊,连未来的爷爷奶奶都不认可你的身份,看来易家和越家联姻的消息,多半是个烟雾弹了。”

    这话嘲讽的意思更多一些,越泽看着易珩离开,原本温润的眉眼多出了几分冷峻和疏离。

    “这话刚刚你怎么不敢说?”

    木羲“嘿嘿”的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个头虽然没有越泽高,可不妨碍他拍肩膀的高度,“兄弟,别怀疑我是在奚落你,事实上,我就是奚落你。”

    越泽:“……”

    木羲:“走吧,我带你逛逛左丘的中心地带,看看易家老宅的风光。你大概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奚落你了。”

    看着他走在前面,越泽停留了片刻,才迈步跟了上去。

    期间他们经过长长的回廊,也有几波穿着淡青衣服的侍从在他们身边经过,但却犹如未见他们一般,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就已然擦身而过。

    越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眉梢微微抖动了两下。

    “兄弟,别介意。左丘的家奴都是这样的,只有对他们的主子才会毕恭毕敬。对于我们,他们都是眼高于顶的,不会主动跟你打招呼,更不会被你吩咐去做任何事。”

    木羲指了指偌大的院子中,正打扫积雪的家奴,转头对越泽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看着啊。”

    看着?

    只见木羲弯腰探身到回廊矮栏的外面,双手熟练的捏了一个扎实的雪团,直起身的时候,动作相当迅速敏捷的掷了出去。

    雪团精准的朝院中的一个家奴的身上打了过去,眼看着雪团要打在他的头上,可那人的头确是轻轻一甩避开了雪团的攻击。

    而他手里拿着的一把大扫把横向一挥,雪团被他拦截下来,顿时散落在他身前扫成一小堆的垃圾里。

    越泽的眼瞳骤然一缩,看着那个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扫着地。

    木羲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兄弟,都看出什么来了?”

    越泽的手指慢慢的攥紧,“这个人的身手很好。”

    木羲直接笑了出来,那白白净净的脸上,呈现出一副诡异的表情,“就他的功夫,在左丘来说,是最差的。”

    最差的?

    可就刚刚那样的突袭和力道,再看对方平平淡淡应付自如的表现,这反应力和身手已经不简单了。

    “是不是很惊讶?”木羲迈步继续往前走去,“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你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左丘的冰山一角,而且还是他们愿意让你看到的一角。”

    越泽若有所思的跟在他的身后,又转了两个弯,这才看到易家老宅的全景。

    “这就是老宅了。依山傍水,是不是觉得风景如画?”

    之前是有些距离的,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只觉得颇具哥特式风格的红色屋瓦,占据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有那中西风格鲜明的房屋对比,一种怪异的时间交错点,更容易吸引他的目光。

    可现在走到近前,越泽突然发现,这栋别墅的设计也是相当富有诗情画意的画面感。

    而且别墅的后背有山,一侧滂水,哪怕是冬天,依旧可以让看似凄凉的风景,呈现出一种勃勃生机的画面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

    “房子呢?”

    越泽往一侧的莲池边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之前濒临池边而建造的一排独门独院的厢房?

    木羲看出他眼中的惊讶,唇角微微勾起,“是不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越泽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住在哪?”

    木羲指了指莲花池边,“我就住在那排小院当中的一间,只是老宅之中设有防护阵法,你从这里是看不到我的住处的。”

    越泽有些心惊,不过面色却依旧沉敛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住的地方,是被老宅排外的。”

    木羲点了点头,“倒是个明白人。”

    说完,他又指了指易家老宅的周围,“既然你是越家的人,怎么说你们越家也曾是玄门之首。不如看看这老宅的周围有什么说道?也让我见识见识越家人的学问。”

    越泽静静的看了看老宅的周围,山水如画,脉络清晰,山依背脊,水流绕梁。

    “如果你是让我说这里的风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看不出什么。”

    木羲惊讶的挑了挑眉,“难不成越家的天赋已经式微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连这里的风水都看不出来了?”

    越泽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木羲见他沉默,再想想这几年越家的发展方向,早已偏离了依靠玄门天赋赚钱吃饭的本事。

    想来,越家失去了帝王卦之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靠不了老祖宗的本事吃饭了,还不如及早抽身。

    只是越家现在的发展也着实让他们这些世家吃惊的,竟然还能在商界闯出一片天。

    而且还和左丘挂着一层婚约,哪怕是没了帝王卦的传承,人家现在也是在玄门占据着绝对的地位。

    玄门九家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听说了的,联合其他势力算计左丘。

    甚至还重伤了左丘的继承人,可偏偏越家也是个有远见的,直接来了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现在看越泽和易珩的亲近劲儿,恐怕这算盘也是打中了地方。

    就算没有帝王卦,越家在这事上的功劳,也会使他们成为玄门中的一员。

    “本事学的不精,倒是让木大哥笑话了。”

    越泽的坦荡和木羲的奚落摆在一起,着实有些不够看的。

    听听人家这坦诚的口气,不遮不掩,学的不精,就是看不出来,你能咋地吧?

    木羲顿时有种自己作死的感觉,现在是把自己的地位架高了,可高的下不来了。

    要是现在他说出这里的风水眼,倒是有点卖弄的嫌疑了。

    俗,忒俗。

    “哎呦,你可别这么说,越家的传承我还是知道的,要是当年你们越家没出事,恐怕也轮不到我在这考究你了。”木羲苦笑的摇了摇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跟越兄弟你卖弄两句,你就当听个乐了,如何?”

    “请说。”

    “先简单的说一个,越兄弟看见这莲花池了。就在几个月前,这里还种着一排的百年梧桐,风水中有云:家有梧桐树,何愁凤不至。可惜,这百年的梧桐却被家中的凤凰拔了精光,最后易老爷子为了家宅和睦,便把这片梧桐树变成了莲花池。莲花想来是传递爱意的花,也就寓意着家庭和睦。”

    越泽听着点了点头,“长知识了。”

    木羲莞尔一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长知识,只是想告诉你,当时拔树的人就是易珩,而其中原因据说,当时她接到了订婚的消息被接回了老宅,一怒之下拔了这百年梧桐树。所以这莲池就显得更有必要建造了。”

    越泽转头看向木羲,却发现他的眼底藏着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我的话听完,你就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了。左丘的风水,是秉承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所选的穴口。简而言之,就是要依山傍水。”

    越泽想了一下,以前自家老宅每次动土的时候,都有找过风水先生测算风水,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家宅讲究一个地脉的气运,也是关乎整个家族的运势,自然要找一个风水宝地。

    “依山傍水,这是风水之术的基础。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那你要看看这山是什么山?这水是什么水?”

    越泽的目光看向老宅身后的大山,冬日寒风之中,山上的绿色已经寥寥无几,就算有几一小片常绿的松柏,也被一层白雪所覆盖。所以整个山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明媚亮丽的令人感到刺目。

    “这山怎么了?”

    “从你进入第一道门楼开始,就应该看到左丘周围被群山环绕。”

    越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到了,而且印象深刻。”

    木羲问道:“如何深刻?”

    “群山连绵,山体巍峨,气势雄伟。”

    “而且还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抑着你喘不上起来,虽然身处群山中心,可哪怕站在山顶,你也没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越泽慢慢的点了点头,“是有你说的这样。”

    “这就对了,因为在你面前的是一条“生龙”山脉,由五座山体连接在一起,圆、直、曲、锐、方,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喻之。五行相生序列而来,即成“生龙”。在你面前的这山,不是真正的山,而是一条蛰伏中的巨龙,这雄壮巍峨的山体,就是他的脊背,龙头,龙尾,相生相遥。气势自然非人类可以抗衡的,别说是你,就是最凶狠的野兽,在这里也要偃旗息鼓,以免触怒这“生龙”的威严。”

    越泽听着有些入神,遥望着那一座座大山,竟然有些失神?

    如果越翔要是在这里,听到这些话八成会对这个言论提出一句相当没有水平的质疑:你别以为我不懂风水,你就能骗得了我。

    龙吗?

    越泽还是有些恍惚。

    这山

    竟然会是一条生龙的地脉?

    “那这水呢?”

    木羲娓娓道来:“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夫以血为荣,水乃地之血。水可以使龙气蓄积聚留。山不能无水,无水则气散,无水则地不能养万物,等于没有生气,也就不能成龙。水流所止之处,就是生气聚集之所。这里的水脉绕成于山脉之中,你可以把它看成“生龙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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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如无骨,柔韧纤细,两头都是锐如牛毛的针尖,完全可以由手腕血管贯入,顺着血液流动,而越是运动激烈的人,血液就会加速流动,不出半个小时,这根针就会刺入心脏,杀人都不见血。www.uu234.net”

    易珩转头朝董非看了过去,唇角牵起,莞尔一笑,“总算有个明白人,我这心狠手辣的形象也不算背的全无价值。漂亮的军医姐姐,谢谢你的科普呦。”

    董非朝她淡淡的一笑,“不客气,不过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小丫头,别得意的太早。你要是有胆就把他们都杀了,你不杀了他们,那死的人就是你。”

    杨老爷子一声大喝,身后又是三道身影快速掠出。

    少女眉头微蹙,翻了一个白眼,特嫌弃的说道:“杨老爷子,你好不要脸,羞羞羞!!!还说你杨家无人?那这三个是什么东西?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还是你急速催熟的私生子?”

    “小丫头,信口雌黄,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说不过,就打。打不过就骂,骂不过,还是打。老爷子,你是人老了,气力不够了吗?有本事你也骂呀,你也骂呀,骂不出人话来我就是你奶奶。”少女一边说,同时身形腾然越开,快速后退三步,反手一掣,一柄长剑自她腋下穿出,清澈的双眸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老爷子,有能耐你亲自跟我比试比试也行。只是在那看着别人动手,你在那说话,不腰疼啊?呦,老头,你的脸怎么通红了?生气了?哈哈,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气死,我要你叫我祖宗。”

    **

    叫她祖宗?

    这便宜占的也是出类拔萃了。

    这丫头真是够狠的,这样惹怒杨家人,完全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看着三人以掎角之势攻击赤手空拳的少女,越泽几步走到杨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你不能这样做。一对一,这是规矩,难不成您要以大欺小,破了规矩?”

    杨老爷子正是盛怒之中,斜瞟了他一眼,声音更是狠绝。

    “我杨家有杨家处事的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可当初这战书是我下的,难道你要跟我们越家做对吗?”

    “越家?就你能代表越家吗?”杨老爷子大手一挥,“要想让我给你们越家面子,就让你爷爷奶奶来跟我说,我或许还会卖给他们一张老脸。”

    “你”

    “越泽,给我滚回去。”

    少女一声爆喝,手里接连甩出三道飞镖打在剑身之上,铿然声起,震人心魂。

    “我说过,你负责约架,我负责打架,别给我丢脸。”

    又是一道身影飞身掠来,短剑暗光在她臂弯闪烁横切而过。

    少女身上再无兵刃,只能斜身躲避,靠着敏捷的伸手,躲开对方一道道攻击。

    可这三人明显就是经过长时间的配合,一人长剑,一人短剑,进可攻,退可守。

    还有一人却是长鞭,游走外围,伺机而动。

    持剑的两人一旦躲避,必有一道长鞭随之欺身而上,犹如蛇影,衔尾相随。

    可即便如此,少女居中却应对自如,而且还不忘自己另一个使命,气死杨老爷子。

    只听少女声音骄横的响起,“越泽,姓杨的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越泽也不免一愣,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出什么招?

    “杨超。”

    “那是小的,我问的是老的。”

    老的?

    这叫法

    越泽目光斜撇过去,用三个字证明了这叫法的准确性。

    “杨振涛。”

    杨老爷子朝他瞪了过去,越泽跟眼瞎了一样,看都没看一眼。

    既然你都不给我脸了,我怎么就不能连名带姓的叫?

    越泽顿时出了一口恶气。

    只听少女声音又起,叫骂道:“杨振涛,你这八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死老头,原本我还敬你英雄迟暮,有大将风范,可现在还风范个屁,三打一?亏你做得出来?你爸妈都被你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打你屁屁,教你怎么重新做人。”

    “杨振涛,你个老不死的,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大打出手,你简直是非不分,老糊涂了。我好好坐在树上看花看草看美男,碍着你们杨家什么事了?你家那个不要脸的孙子,拿着一把枪就对着我开,你当那是玩具枪?”

    “尼玛,二百五十米的射程,他脑袋是灌屎了吗?傻子都知道即便是钢珠子弹也能杀人。敢做,却不敢让人说,我是替你教训不屑子孙,让他长记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杨振涛,你个臭不要脸的。说来我也是帮了你,你竟然因为这件事纵容一帮狗腿子,对我一个小丫头用暴力行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莫非你以为,天下便没有王法了吗?”

    “杨振涛,你们杨家还没有一手遮天呢,等你这仗势欺人滥杀无辜的名声传出去,我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一个死老头,一个老不死,还臭不要脸?

    这称呼听得在场的人心肝都颤,偏少女骂的声音洪亮,义正严词,顺溜的就像问“你吃了吗?”还随便。

    再看杨家老爷子,此刻的脸色已经气的发白,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之前还有些圆润的脸型此刻都变得立体起来,五官突兀的都显出棱角了。

    他们杨家是什么地位?

    在京城也是有一号的,他杨振涛什么时候被人指名道姓的骂的不亦乐乎,还牵连这他爸妈都挨了骂。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让她给我闭嘴,让她闭嘴,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了。”

    听见杨老爷子的嘶吼声,三人的招式明显变快了。

    这三人一看就是经受过长久的训练磨合出来的,身手厉害不说,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对方下一步的打算。

    所以刚刚撞上还真是让易珩有些棘手,颇有点应接不暇,迫不得已只能不情愿的闭上嘴了。

    很快,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突显出来了。

    长剑斜挑而上,锐利的剑锋切断了她的发箍,长发打散,黑丝如雾铺开

    少女扭头一甩,一缕长发衔在她的红唇白齿之间,娇艳的红,桀骜的白,阴鸷的黑

    长鞭圈住她的腰身,紧紧的扣住少女翩鸿的身形。

    短剑贴身而上,攻城略地。

    两人近身缠斗,一招一式皆是力度惊人,以至于空气中甚至响起“噼里啪啦”的炸响,震得所有人心头发颤。

    “越泽,你要干嘛?”

    高岳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你没看见她被人围攻吗?一对三,杨家老不死的是要她的命。”

    越泽又一次被传染了。

    高岳乐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那你能做什么?当初约架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放手。”

    一股气息压顶,他的眼窝凹深,双眉横斜,凌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野性。

    高岳乐咬牙握紧,“我不放,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我当时就说过,我要保护她。”

    长剑调转,攻势掠回,对着少女的胸口猛刺过去。

    只一招,快狠准俱全,出手角度之刁钻狠毒更是难以想象。

    眼看着少女难逃一劫,杨老爷子冷笑出声。

    只是他还未开口,少女皓齿突然咬上红唇,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长剑光华洌洌,如一泓秋水,银光四溢,眼看着锐利的剑尖就要没入她的胸口。

    “不要”

    越泽纵身扑去,却被一人拦腰抱住。

    “别冲动。”

    他抬眼看去,却是秦凯五官凝重的朝少女看了过去。

    越泽还未来得及开口骂他,却听他声音低沉的说:“空气正在压缩,她不会坐以待毙。”

    空气?

    被他提醒,越泽才发现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非常沉重,就连他呼吸起来都很困难。

    他抬头看去,却惊愕的发现长剑的剑尖竟不可思议的停在了离少女胸口一公分处的地方。

    持剑之人脸颊憋的通红,蓄积的力道却不能再推进分毫。

    而手持短剑那人近身格斗撞击着少女的身体,举起的短刃也停在了少女的面门之处,只要往前一寸他便能了结她的性命。

    可这一寸比起那胸口的毫厘,又差了岂止千万分?

    而这诡异的一幕,被在场的众多目光缠绕,又是怎样静谧的骇然?

    “game over,triple kill(三杀)。”

    少女的声音如清脆的玉铃铛撞击着舌片,仿若在一瞬间开启了一道潘多拉的魔盒。

    **

    一阵狂风卷积而起的落叶,来的狂暴,走的撩人。

    风尾妖娆的卷出一个弧度,勾起了众人额前的发丝。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人飞出去了?”

    高岳乐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手舞足蹈咋咋呼呼的对旁边的人比划着,“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

    几个人目光凝聚到他的身上,等着他下面的大招

    “龟派气功?”

    果然放了个大招。

    越泽轻易不动手,可动起手来,“来搞个大新闻吧”

    明天不是你死,还是你死。

    看着越泽优雅的挽着袖口,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高岳乐:“喂,你想干嘛?我可叫人啦……”

    越泽:“你叫吧,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

    高岳乐:“啊越泽,你大爷,这是脑袋,不是球不带踢的……”

    “你们到底在干嘛?有没有一点吃瓜群众的基本道德?”易珩掐着腰走了过来,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顿觉自己不是来真人pk的,而是带着一群小朋友来郊游的“祖国花朵苗苗班”。

    转头看见少女白皙的手臂已然挂了彩,越泽立刻放开高岳乐走了过去。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眉头微蹙,“受伤了?”

    “现在才看到我受伤了?刚刚三岁在吵架的时候,眼睛瞎了?”

    越泽对上她的目光:“……对不起。”

    易珩的眼皮微微一抖,“不是吧,这么诚恳就认错?哎呀,别在意这点小伤。就是那家伙的短剑有点麻烦,太锋利了。稍稍速度快一点都会被刀刃刮伤,看来应该不是地摊货。”

    “你见过谁用地摊货傍身的?那是多不入流的二货?”高岳乐赶紧递给她一瓶水,而且还是双手奉上,极为恭敬的说:“小主,请慢用。”

    易珩被他的话逗乐了。

    “高叔叔,你还能撑住吗?我一过来就听他豪言壮语的要强了你,喊破喉咙都没用呢。啧啧啧,你们俩这关系终于大白于天下了。怎么样?菊花疼吗?”

    高岳乐顿时急了,“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么龌蹉?你们一个两个没良心的,你们,你们气的我想吐血,血吐出来都是黑的。”

    易珩笑着灌了一口水,随手抹了抹嘴,却被越泽一把抓住右手,他目光寒凉又警告的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少女莞尔一笑,耸了耸肩,用另一只手臂蹭了蹭下巴的水。

    “我不信,要不你先吐一波?我看看血变黑没?”

    高岳乐指着她的鼻尖继续骂:“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不想想,刚刚是谁替你着急,上蹿下跳”

    他正说着,少女的眉头突然紧蹙,五官扭曲的皱在一起。

    “喂喂喂,你干嘛?我可没碰你,你你你你,你不会碰瓷吧?”

    易珩厉色的朝自己受伤的手臂看了一眼,柳眉如剑,眉眼含霜,“你干什么?”

    “没看见吗?消毒。”

    看着一瓶酒精直接倒在自己的伤口上,有这样蛮横消毒的吗?

    “你从哪弄的这东西?”

    越泽的手往兜里一掏:棉签,纱布,碘酒,云南白药,剪刀……竟然还有手术刀?

    易珩顿时哭笑不得了,“你不是吧?兜里揣了个随身医用箱?”

    “有备无患。”

    “呵呵,你这也备的够齐的,动手术都够了吧?嘶”

    易珩的手臂微微一抽,眼角一瞟,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一道小伤竟然倒了半瓶酒精上去?

    要疼死她啊?

    手腕用力挣脱,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易珩转头看向董非求救,“军医姐姐,能麻烦你吗?简单处理一下就好,要不然他能把我的手废了。”

    董非的目光从越泽的脸上掠过,似笑非笑的从自己的外衣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轻轻的撕开,两边一拉,伤口处理完毕。

    这动作果然值得信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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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易珩,她是神秘古武家族左丘家的传人,武学天才。气汹汹的踏进易家老宅,易珩手臂一甩,行李箱直接凌空飞出几十米开外,落在别墅的房顶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爷爷,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在我爸爸那个时代都不流行,打从娘胎里冒出来的未婚夫?”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易珩最讨厌人身攻击,“那这个男人是哪里得罪你了,要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人家?“……他爷爷抢走了我的初恋。”易珩:“……”不是吧,老司机的套路要不要玩的这么深?“那这事……我奶奶知道吗?”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