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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腾飞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青岛可乐     大唐腾飞之路txt下载     大唐腾飞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84 千辛万苦终回家

    “它在这!”

    头脑有些晕乎的萧寒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却不想刚刚逃走的华老头不知怎么,竟然又出现在了小院里!

    而且,这次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健壮的杂役,个个手里或端着盆,或拿着米袋子,树枝子等各类器物!

    等这些人见到萧寒浑身尘土,直勾勾的站在院中一动不动,那些杂役立刻脸色大变,就连端着东西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就差没转身就逃了!

    “你们要做甚?”

    萧寒这时候听到声音,愣愣的抬头,看着对面的一群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也不用萧寒再反应了,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对面的华老头已经果断的挥下了手臂!

    “泼它!”

    只听华老头一声令下,刹那间!糯米,大蒜,桃木枝,以及一盆不知道是不是黑狗的血通通朝着萧寒泼了过来!

    并且那端着血的杂役因为太过于紧张,失手之下,就连盛血的盆也一并丢了过来!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只一瞬间的功夫,安静的小院立刻就跟炸了锅一样,各种声音响做一团!

    等这乱七八糟的响声过后,再看萧寒,早已经是浑身血水,头发凌乱,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硕大的铜盆!衣服上,鞋上,全都是被血染红的糯米粒,大蒜子,以及树枝子。

    单看这份狼狈,比之他刚刚走出秦岭的时候,还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侯爷?!!”

    就在后院乱做一团之际,前院的吕管家等人终于听了小艾等人的哭诉,闻讯赶了过来!

    只是等他们看到萧寒的模样,一个个立刻呆如木鸡,盯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自家的侯爷么?这份扮相,怎么连长安的乞索儿都不如?

    “等等,你们叫他什么?侯爷?他是,萧寒那个小兔崽子?”

    另一边,下令抓鬼的华老头此时也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鬼不应该是没有实体的么?怎么还能被泼了一身的东西?再说了,鬼也该是没有影子的,那地上拖得那么长的东西又是啥?

    “华师傅,您这是……在做什么啊!!!”终于,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吕管家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大叫一声就冲上前去,想要替狼狈不堪的萧寒好生整理整理!

    但是,萧寒如今这幅狼狈的模样,哪有什么法子整理?可怜吕管家伸手比划了半天,依旧跟那狗咬刺猬一样,压根无处下手!

    “快!还愣着干嘛?送侯爷去沐浴!再去拿几套新衣服过来……”

    一场回家的闹剧到了这里,总算是草草收了场。

    那些从始至终,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下人被吕管家一脚一个,踹着送萧寒前去沐浴。还剩下的几人则飞快的将狼藉一片的小院打扫干净,至于那条可怜而无辜的黑狗,今晚就不知道会进谁的肚子里了。

    “你是说,侯爷这次又遇上了雪崩?差点就……呸呸呸!”

    在萧寒沐浴的时候,吕管家,愣子叔等人也终于在华老头口中得知早晨的那个消息,两下验证,他们可算明白了今天为什么不管是萧寒,还是小艾,就连华老头都是神经兮兮的模样!

    “不成,今年过年,必须要请袁天罡老神仙做做法事,以后可不敢再出这种事情了!”清楚一切的吕管家脸色惨白,一个劲的念叨着多亏自家侯爷福大命大!

    不过这么一直遇险也不是什么办法,他现在非常怀疑秦岭当中有什么东西跟自家侯爷犯冲,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在秦岭出事!还是要找袁道长给化解一下才能安心。

    “说起来,这次是因为收到愣子的消息,才把事情变得这般复杂的?”与后怕连连的吕管家不同,愣子叔的关注点明显不在雪崩上面,而是在消息的根源上。

    “哎……谁能想到那消息是错的!”华老头没有想太多,闻言只是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懊恼。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也幸亏此事的后果不大,只是损失了一套衣衫罢了,虽说这衣衫是皇帝亲赐……嗯,青袍子变成了花袍子,皇帝应该不会怪罪吧?

    “愣子这混账东西!等你回来的……”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在暗暗思付,只是各人想的事情,却都不尽相同,唯有还在皇宫的愣子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让他遍体生寒!

    满天乌云一朝散去!

    萧寒安然无恙返回的消息,从当天中午,就迅速在长安城流传开来。

    并且他在金殿痛殴倭国使节,却只受到皇帝几句不疼不痒的斥责一事,也随之一同传开,让不少在心中对萧寒怀有怨愤之心的大臣只得将无奈的将自己的折子丢就火盆,看着它慢慢化为一堆灰烬。

    而在三原县中,已经秘密离去的张强几人,被吕管家以快马追回,昏厥的薛盼也醒了过来,见到萧寒安然无恙后,当即大哭一场,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以至于安安都以为是萧寒欺负了她的妈妈,对这位早就没有任何印象的爸爸仇视了好几天,最后在一大堆糖果玩具的攻势下,这才勉勉强强接受了萧寒。

    一眨眼的功夫,萧寒已经回家三天了,在这三天里,萧寒什么事都没做,只一心留在家中陪着老婆孩子。

    薛盼这一次因为伤心过度,身体已经是元气大伤,纵然被华老头开了一堆的滋补药物,也是直到今天,才能勉强起床走动。

    这三天的时间,萧寒没有出家门半步!

    而长安的权贵世家,也仿佛将他忘却一般,除了几位极相熟的人家派人来慰问一下,再没其他人登门。

    当然,这不是说萧寒已经在长安变成了孤家寡人,而是因为但凡外派官员回京,让人家有点时间跟家里人团聚,这早已经成了大唐官场潜规则。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马上要过年了!

1985 过年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地走。”

    牵着气色仍旧显得有些苍白的薛盼,萧寒慢慢在庄子里的长街走过。街上,小孩欢快的唱着过年童谣,周围入目全都是张灯结彩的房舍,过往的庄脸上,也全然是一张张喜庆的面容。

    萧寒也记不起这是自己在大唐过得第几个新年了。

    想当初,他从了然一身,到与愣子一行人在这片荒野上,一点点打造出简陋的萧家院子。再到如今偌大的萧家庄子,好似过去的每一幕,都记在他的心头,让他格外的感慨。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这个时候,就连长安朝廷都已经封衙放假,萧家庄子里的人,更是早早从各处赶了回来,趁着这最后的几天,忙着置办过年的物品。

    对联,这在萧家庄子,早已经不是稀罕东西了,就连那福字,也被人弄了出来,红红火火的往墙上那么一贴,看着就喜庆。

    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庄子里的先生最忙碌的时候,大笔一挥,苍劲古朴的大字就跃然于纸上,看的那些庄户连连叫好。

    先生帮写对联是不收钱的,但前来求字的庄户也是实在,这家送两块肴肉,那家送点好酒,一个年节下来,先生不光不用置办过年吃食,就连送礼的东西都有了,喜的那老先生一天到晚都是笑呵呵的,就算见了班上最顽劣的孩子,也不再是横眉怒对了。

    “萧寒,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以后不会再让相公出去了吧?”

    漫步在长街上,薛盼轻轻的将脑袋靠在萧寒的肩头,低声向他问道。

    虽然萧寒在讲述那日经过时,说的总是平平淡淡,仿佛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一样,但从小东和愣子的口中,她依旧能深切的感觉到当时的凶险!

    那几个武功那么高的侍卫,几乎全部葬身于冰雪之下!还有百十个贼人,更是连尸骨都找不全了!

    就像小东亲口说的:他从没想象过:那看似绵软松弛的白雪,竟然也会如同山崩一样,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冲来!在那一刻,真的是老天爷在收人,能不能活下来,只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幸好,自家相公是个好人,就连老天都不忍伤害他,这才将他全须全尾的送了回来,只是这样的遭遇,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起码暂时不会了吧!”萧寒侧了侧脑袋,看了看薛盼,苦笑一声答道。

    他其实也不知道小李子以后的安排,因为他这次回来后,就再没进过长安城,自然不可能知道小李子的心思。

    不过想来,就算他知道小李子的心思,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因为帝王做事,尤其是一个成功的帝王做事!往往不会以自己的心思为依据,他们在处理一件事的时候,只会将得失利弊列为第一要务。

    天子无情,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在面对一些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上,唯有无情,才是一个英明君主的表现,处处优柔寡断,只以自己喜恶为做事依据的,那是昏君!

    “那就好,咱们一家人关起门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薛盼没注意到萧寒的迟疑和苦笑,闻言只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早已经不是那崇拜英雄的少女了,到了现在,薛盼只想与夫君,女儿在一起,过一点平平淡淡的日子,哪怕粗茶淡饭,亦为心之所往。

    不过,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清楚:这个在普通人家眼里最简单不过的愿望,对于萧寒来说,却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梦想。

    快到年节的萧家庄子是平静而祥和的,而在距离它不过几十里外的长安,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被揍了两次的倭国使节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愤怒的去觐见皇帝,却被守门的人告知:皇帝放假了!不光皇帝放假了,就连长安的大小衙门都放假了,你要是有事,过完年赶早!

    碰了一鼻子灰的倭国使节愤愤的回到驿馆,却不料,有的时候还好好的,再回来,驿馆竟然也关了门,只留两个大头兵在门口守门!在面对着倭国使节想要进入的举动时,两个大头兵二话没说,立刻抽出刀来,一刀下去,差点没把使节的手给砍了下来。

    “你滴!大大滴过分!”愤怒不已的倭国使节指着两个大头兵暴跳如雷,不过那俩大头兵全然就当他在放屁,你跳任你跳,但是想进去?休想!就连拿行李都不行!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就是守门,不让贼人进去!

    什么?你说你们不是贼人?俺看你长得五短三粗,尖嘴猴腮,活脱脱就是一副贼人模样!

    没法子,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几个倭国使节只能到处找人,想要通融一下,哪怕拿出行李也好!

    不过,他们这一番求助下来才发现:那些前一阵子还与他们杯筹交错,互称兄弟的大臣,此时再见到他们,立刻跟见了瘟疫一般,忙不迭全部躲开!

    等到找了一圈,到了快要天黑,依旧无果的几个倭国人想着先找个客栈住下时,又发现就连那些客栈都不肯收留他们,哪怕他们拿出贴身放置的所有金钱,那些奸商模样的店掌柜依旧流着口水,坚定摇头。

    也是直到如此,几个倭国人才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于是又气又怕的几个倭国人只能含泪连夜出了长安城,向东赶去!

    倭国人走了,在皇宫养伤的愣子也被小李子送了回来,顺便又赏赐下不少东西。

    不过关于这次的岭南之行,皇帝却只字未提,仿佛从未有过此事一般。

    这一点,在外人看起来很不寻常!

    他们其中的很多人,并不知道萧寒这次去岭南所为何事,只能依靠外面的传言,和自己的想象来胡乱猜测,如今萧寒回来,总该对此事有个交代,但诡异的是,不管萧寒还是皇帝,都没任何一点揭开谜底的意思,就连刘弘基,也是对此事始终打着哈哈,不肯明说。

1986 中招的刘弘基

    “哎呀!都说了,俺不知道!问问问,就知道问,问你娘嘞!”

    长安,夔国公府。

    刘弘基恼羞成怒的向着几个衣着不俗的男子吼了一声,随即翻身上马,鞭子一甩,骏马便嘶鸣一声,向着城北而去,独留下几个自恃与他亲近之人站在原地,相互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弘基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萧寒!你这次可要救救哥哥!”

    与爱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萧寒与薛盼回府准备吃晚饭之时,外面门子匆匆来报,竟然说是刘弘基到了!

    紧接着,还不等惊愕的萧寒让那人开门迎客,狗熊一样的刘弘基已经径直闯入了饭厅,充上前,抓着萧寒的手臂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老刘,你这是咋了?”

    乍一看到刘弘基这幅模样,萧寒也是大吃了一惊,急忙抛下筷子,将他让在座位上,耐心询问他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般的伤心!

    “我我我……”

    此刻,刘弘基泪眼婆娑,往日铁一样的汉子竟然哭的跟月子里的娃娃一样!他紧紧的抓着萧寒的胳膊,刚想说什么,突然又看到旁边同样一脸惊愕的薛盼,立刻就扭捏起来:“这事不太好说,你让弟妹先回避一下,哥哥单独与你细说!”

    萧寒这时候正对刘弘基这番模样大为好奇,闻言也不疑有他,只当此事重要,不好让他人知道,于是立刻点点头,转身对薛盼说道:“夫人,麻烦您带着安安先去后宅,我与刘兄先说些事情!”

    “嗯,好的!”薛盼奇怪的看了刘弘基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同样瞪大眼睛的安安向后宅走去,将房间让给萧寒两人。

    “萧寒!我们还是兄弟不!”

    眼巴巴看着薛盼离开房间,刘弘基立刻激动的再次抓着萧寒的手,对他急急问道!

    “废话!当然是!”萧寒看着刘弘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跟有只小猫在挠一般,用力点头道:“咱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不是兄弟还能是什么!”

    “好!我就知道哥哥这双招子没有看错人!”刘弘基见萧寒毫不迟疑的回答,顿时大为感动,忍不住又是一个熊抱,直抱的萧寒两只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松开,松开,要勒死了!”

    猛然间被刘弘基抱住,萧寒两只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挥舞了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得艰难的吼道:“你先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弟弟能帮的上忙的!水里火里,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好!好!好!”今天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神经兮兮的刘弘基闻言,激动的又只是一个劲的说好!

    “咳咳咳!”萧寒这时候已经奋力的从刘弘基的熊抱中挣脱了出来,他咳嗽了两声,呼呼的喘着粗气道:“别光说好,有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但凡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刘弘基激动的浑身颤抖,用力点头说道:“那个,你能帮上忙的!而且除了你,哥哥现在谁也不信!”

    萧寒听刘弘基几次都说不到点子上,也是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道:“哎呀,你快说!到底啥事,都快急死老子了!”

    刘弘基闻言,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耷拉着难道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就是哥哥我病了!”

    “啊,你病了?”萧寒听到这话,立刻下意识的将刘弘基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不过,他只看到面前的这只牲口壮的跟个牛一样,不管从哪里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你病了?什么病?”萧寒继续问。

    刘弘基脸红了一下,脑袋耷拉的更低了:“咳咳,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说!”

    “这有啥不好说的!”萧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训斥道:“生老病死,寻常事尔!再说了,我就是医生,你有什么病,直说就是!我要是治不了,不是还有我师傅,还有孙道长么?我就不信了,还有什么病是我们三个都治不好的!”

    “这个……”刘弘基闻言脸色接连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重重的一点头:“好!那我说了,你可要替哥哥保密!”

    说着,刘弘基不等萧寒答应,就压低了声音,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哥哥我得花柳病了!”

    萧寒伸长耳朵一边倾听,一边习惯性的点点头:“嗨!我当是什么……什么!!!花柳病!!!”

    夜空中!一声尖叫猛的从萧家大宅里传出!惊的一群栖息在屋檐下的麻雀都扑棱棱飞了起来,在黝黑的空中久久盘旋,不肯落下!

    这声音之大,不光是鸟雀被惊起,就连庄子里的狗,也被惊醒大半,纷纷冲出狗窝,机警的向着周围狂吠起来!

    而在房间里,终于反应过来的萧寒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刘弘基踹到了一边,然后抄起桌上的酒坛子,跟酒不要钱一般,疯狂的向自己身上撒去。

    并且这还不算,临了他还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漱了下口,这才急忙冲出房门来到院子当中,哪怕被夜风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肯与刘弘基同处一室!

    “滚!马不停蹄的给老子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房间外的台阶下,浑身打着摆子的萧寒对刘弘基怒目而视,那伸出的手指更是抖得跟抽风一样,这也就是萧寒不会武功,要是他也会段誉的六脉神剑,这次非得在刘弘基身上开它百八十个透明窟窿不可!

    这个混账王八蛋!一路上早跟他说要节制,要洁身自好!结果非跟个小蜜蜂一样,每到一地,都跟发情的种马一样,到处沾花惹草,这下好了,中招了吧!活该!

    并且,你说你中招了就中招了,老老实实治病也就算了,非得跑家里来祸害自己!

    看着房间中的刘弘基,再想想刚刚他又抓自己胳膊,又熊抱自己的举动!萧寒真是一把火,将他带房间一块烧了的心都有了!

1987 大内缺人

    萧寒终究还是没舍得烧房子,毕竟都是自己家的东西,就这么烧了实在太可惜!

    不过,让吕管家将整个房间都用酒精泼洒一次的举动,却是万万少不了!要不是考虑到酒精成本太高,就连刘弘基这一路走的道,他都想用酒精洗一遍。

    趁着家里人开始里里外外忙活的时候,萧寒也没闲着,他这时候已经与刘弘基两人,火急火燎的骑着马,摸黑跑去了孙思邈的药庐。

    当然,这般的急迫,并不是他关心刘弘基这个害人精,实在是他也怕自己不小心染上这种脏病!

    毕竟在回长安的这一路上,萧寒与他可谓是同吃,同喝,同睡!万一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不小心中招,那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孙道长,他还有没有的救?实在不行,我看就割了吧,听说宫里现在正好缺人!割完后让他进宫,以后混的好了,还能混个大太监当当!”

    药庐中,等孙思邈检查完病情,掀开青布帘子出了里屋,等在外面的萧寒立刻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向他问道。

    “萧寒!你够狠,老子死也不……”屋里,刘弘基的怒吼声跟着传来,却听的孙思邈眉头大皱,忍不住回头呵斥了一声:“闭嘴!自己不知道自爱,染上这种病,难道还怪别人?!”

    不得不说,老孙不愧是连皇帝都敢不鸟的牛人,一句话,竟直接怼的浑身哪里都不硬,就只有一张嘴硬的刘弘基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他这是什么时候染的病,你有没有跟着一起?!”而另一边,呵斥完了刘弘基,孙思邈又转头盯向萧寒,直把萧寒盯的是连连摇头,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是一个当代文明杰出青年,打死都不会去那些肮脏污秽之地。

    “哼哼,算你还知道点分寸!”

    孙思邈与萧寒相处的久了,对于萧寒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闻言伸手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搭,然后眉头微微舒展,哼了一声说道:“你没什么事,这种病症多由男女欢爱之事引起!你只是与他接触过,并不容易被传染!”

    “真的?我没事?”萧寒一听老孙这话,只感觉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喜的他立刻长长的出一口气:“呼,吓死我了!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喂喂喂?你是放心了,可还有我呢!”

    屋里,刘弘基听到萧寒的话,忍不住又嚎叫起来:“刚刚你不还说咱俩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

    “是兄弟啊!”萧寒却也理直气壮的叉着腰,朝着里屋喝道:“所以兄弟我已经开始帮你张罗好以后的工作了!到时候保你一个衣食无忧,所以你还不谢谢我?”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刘弘基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竟然惹上了这种病!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连自己在哪里染的病都不清楚!都怪这腰带太松,根本管不住自己这下半身!

    萧寒这下子指望不上了,刘弘基觉得,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他只得忍着这股子鸟气,朝着孙思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救:“孙神医,你可得救我!我还只有一个儿子,老刘家还等着我开枝散叶,我……我不能入宫当太监!!!”

    “行了!”

    兴许是被刘弘基嚎的实在是头疼,孙思邈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呵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说了,谁说要你当太监的!”

    “嘎,孙神医,您的意思,这病能治?”

    这下子,轮到刘弘基傻眼了,他怔怔的趴在床上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裤子还没提,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语带颤抖的问道:“您不会在骗我吧!”

    孙思邈闻言,阴沉着脸,没好气的斥道:“你要不信老夫的话,那现在就请回吧!”

    “信信信,我怎么不信!孙神医您是天下第一神医,我不信您,还信谁?”

    刚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刘弘基听到这话,浑身激灵灵打了个颤,再不敢迟疑,急忙提着裤子从里屋冲到孙思邈面前,脸上的谄媚之色几乎都要滴出来了,看他这幅样子,就差没给老孙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了。

    “哼!”老孙见状,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便走到一旁的桌边,接过大牛递来的毛笔,“刷刷刷”挥笔在药方纸上写了起来。

    “金银花、野菊花、地丁、紫背天葵、川太……”

    少歇,孙思邈写完了药方,早就等在一边的刘弘基见状,像是怕它会飞走一般,立刻将之抓在手心,打死都不肯松开。

    “按照方子抓药!”孙思邈对刘弘基的模样也不见怪,只是将毛笔搁下,冷声说道:“每日服用两煎,连服一个月!期间禁绝酒肉,菜当以清淡为主!还有,未来一年时间,禁绝房事!”

    “啊,一年?”

    刘弘基一开始还连连点头,虽说大冬天的找点清淡的菜不太容易,但他身为国公,真心想要,还是有办法的,

    只不过,等听到后来要禁欲一年,他的一张脸立刻就涨成了紫茄子!

    一年啊!十二个月,三百六十多天!要他当这么长时间的太监,这还怎么活?

    “嗯?”桌案前,孙思邈听到刘弘基的呻`吟,眉头又是一皱,抬头冷声问道:“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而见到孙思邈的模样,刘弘基又是哆嗦一下,急忙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哎,当一年的太监,总比当一辈子的太监强……

    病治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看样子,孙思邈也并没有留萧寒两人吃饭的模样,两人无奈,只得骑马离开。

    当然,这次再到萧寒家门口,萧寒是打死都不让刘弘基进了,为此,他还特意用马鞭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戳了一下,听着骏马吃痛长嘶一声,载着咒骂不已的刘弘基飞速远去,萧寒这才长出一口气,迈步走入府中。

1988 皇宫夜宴

    如果要问这世道上,什么东西传播的最快?估计很多人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光!

    但现在,萧寒却发现:原来,流言蜚语才是这个世界上,传播速度最快,范围最广的东西安,并且,它还不受地形与空间的限制,只要有一个窟窿,它就能传的世人皆知!

    苍天可鉴,一夜,仅仅只过了一夜而已!

    当收拾停当的萧寒再次出门,立刻感觉周遭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自己最为忠心的大管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忧虑,几分懊恼,外加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真的得那个了?”

    不知道从哪里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张强在冲进府里,见到萧寒后,并没有问他如何脱困,更没问他怎么走出的秦岭,反倒第一句就问他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是否属实!

    并且,这混蛋问就问吧,大家凑近一点,私下里小声说说也就罢了!可你这还隔着一个月亮门,就开始大声质问算什么事?

    没看到周围的家丁仆役活都没心思干了,一个个把耳朵都伸的比驴还长!

    “胡说八道!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子!别让老子逮到!”萧寒盯着月亮门外的张强悲愤异常!

    他不就陪刘弘基这个老色批去了孙思邈哪里一趟么?怎么一觉醒来,流言的主人就换成了自己?自己洁身自好了这么久,到底招谁惹谁了?!

    还有,这个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萧寒自己没说过,孙思邈更是懒得去议论这些东西!而大牛?这家伙也是憨直之人,不可能大嘴巴的满世界传扬,那这流言的出处,着实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没有就没有,至于反应这么大?”张强对于萧寒的矢口否认有些悻悻,他低低的嘟囔一声,不过脚下却丝毫不动,看样子,在没得到孙思邈的确定前,他是不会靠近萧寒三丈之内了。

    “我…我……”

    被人当成一个传染源是痛苦的,尤其还是这种难以启齿的传染源!

    要不是今天萧寒要去长安参加皇帝组织的宴席,所以穿着一身复杂的朝服,高低得抓着张强,吐他一脸口水才行!

    皇宫夜宴。

    这个规矩其实从李渊那时候就有了,意思就是每当过年前,皇帝总会组织一下文武百官在皇宫大摆宴席,借此犒劳忙活了一年的臣子们,鼓励他们明年再为朝廷典身卖命。

    这一点,跟后世广为流行年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不知道后世的年会,是不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皇宫夜宴,既然是夜宴,说的就是在晚上举行,一众刚刚放假的大臣自然不用去的太早。

    而萧寒之所以一早晨就出门,只因为他没法子!快过年了,他还有很多年礼没送,正好趁着今天去长安,把这事情一起办了。

    在大唐过了好几个年头了,萧寒现在最是痛恨过年送礼这种“陋习”!

    无他,只因为与他相熟的人当中,萧寒自己就是年纪,辈分,爵位最小的那个!

    所以,每到年根,萧寒总得挨家挨户的去送礼,而这些年礼花了多少钱暂时不说,废了多少心思也不说!

    就单说如果是去李靖,李绩这样的人家,那也简单,放下东西,寒暄几句,就能带着人家的回礼去下一家了。

    可要去到程咬金,段志玄他们家……

    啧啧,往往就是前脚人刚进去,背后大门便轰然锁上,然后阴风测测,下一秒,不知从哪就齐刷刷蹦出一群大汉,手提各种美酒,狞笑着抗起他,就往酒桌战场而去!

    不过,今年的情况似乎有些诡异,比如程咬金在接待萧寒时候,一家的大小流氓可谓是执礼甚恭!

    就连往日必备的熊抱,拍肩,仰天长笑三件套,今天也是一样都没了!

    反倒是萧寒往前走一步,这夯货便“噔噔噔”往后退三步,那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上,也分明写着:“你别过来啊!”几个大字!

    并且,很快萧寒就发现,不光是程咬金如此,连着段志玄,尉迟大傻也是如此!

    而唐俭,房玄龄几人,更是连面都不露了,一句“俺家老爷说他不在家!”差点没把萧寒鼻子气歪。

    你丫的就算想敷衍我,也敷衍的认真一点好吧,俺家老爷说他不在家?这得多么蠢的人才会相信?

    不过,气归气,萧寒现在也是拿这些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昨天晚上,他对待一同出生入死的刘弘基尚且如此,更别说这些人了。

    花柳病!

    这个病在大唐,绝不仅仅是一种脏病,更大的原因是:它在这个时代中,就是一种极其难以医治的传染病,往往就连医术精湛的太医署人员也往往束手无措,只得坐视其一点点的发展壮大,直至病人死亡。

    这一点,可以从那些得花柳病而死的皇帝身上得知一二!就连拥有全天下的皇帝尚且治不了这种病,更别说其他人了!

    再加上此病来源于难以启齿之处,而萧寒色狼的称号在长安盛行已久,在很多人眼里,一向风流的他得这病才叫正常,不得反而奇怪!

    这要是他去挨个跟人解释,自己从头到尾,洁身只好,只有一个女人!那些人八成会认为萧寒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就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三原县后好色成性,你现在过来跟我说,他才是正人君子,正到连士大夫们最爱的青楼也不去,你觉得我会信?

    “哎,罢了!越解释越乱,这样没有人烦倒也清净!”

    最终,心中郁闷的萧寒也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扣在自己脑袋上的屎盆子,然后在心底里自己安慰自己:毕竟嘴长在别人脸上,自己实在是管不过来。

    零零碎碎好多车东西,当萧寒将最后一家东西送完,皇宫大门也到时候打开了!

    早就等候在宫门口的一众大臣面带喜色,相互恭维着走进太极宫内,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却只将萧寒与刘弘基两人独自给空了出来,看起来好不诡异。

1989 感不感动

    “好兄弟,关键时刻,还是得……”

    望着一群如同避瘟神一般,慌忙避自己而走的大臣,刘弘基只得把目光投向同样被孤立的萧寒身上。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萧寒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绢布,然后把口鼻掩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靠!无耻小人!”瞅着将自己打扮的如同那劫道山匪般的萧寒,刘弘基愣了半响,这才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愤而向前走去。

    “我无耻?我都没嫌弃你无耻连累到我!”而在他后面,萧寒拿开挡脸的布绢,却是同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太极宫

    与往年的皇宫夜宴差不多,今年也是同样的一套流程。

    众位大臣的老板,也就是大唐皇帝小李子先感叹了这一年大唐做出的成绩,又勉励了一下在场的众位爱卿,最后展望了一下未来,便宣布夜宴正式开始。

    与后世那些啰里啰嗦,不管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台上溜一圈,然后扯几句催人尿下的所谓年会相比,这个堪称大唐最高规格的宴会反而要简洁太多。

    并且,除了小李子一开始说的几句例行公事的话外,再无人提及朝堂与政事!就连一向最爱鸡蛋里挑骨头的魏征,这时也是乐呵呵的举杯与人共饮,脸上没有半点不愉之色。

    想想也是,大家累死累活忙了这么久,不就为了能好好过个年么?再有什么事,也不差这最后几天,这个时候再跳出来,就不是一心为公,而是刻意显摆自己了。

    “哈哈哈!承蒙关照,在下敬卢大人一杯!”

    “不敢,不敢,宋大人客气,来,让我们一同满饮此杯!”

    因为放松,所以夜宴的气氛从一开始,就直接到达了顶点!

    满殿的大臣这时候不管平日里如何的政见不同,如何的针锋相对,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的换上了一副伪善的面孔!明明心里想把对方砍死八次,嘴上却客气的跟那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一般。

    在一众大臣当中,萧寒却是很无聊,相当的无聊!

    因为天杀的刘弘基,所有人对他都避之不及,别说敬酒了,就连经过,也得绕着好几张桌子才行。

    而眼看如此,萧寒也懒得招人烦,只管自斟自饮的喝着闷酒,这样一来,倒是没用多久,就把自己灌的有些晕乎。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心知完成公事的萧寒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而前面饮酒的人群见状,立刻轰然而散,像是生怕被他给传染了一般,躲得远远的。

    萧寒见状,也懒得计较,瞥了周围人一眼,便只一脚深,一脚浅的向殿外走去。

    殿外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洋洋洒洒的雪花自天空飘落,迅速铺满了整片大地,几乎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一片素白当中。

    “怎么又下雪了!”

    轻轻嘟囔了一声,萧寒紧了紧衣领,免得雪花从衣领空隙钻入。

    他以前很喜欢下雪,更喜欢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那种感觉,为此,萧家的雪都是没有人清扫的,只为让他们的家主能踩的更过瘾一些。

    不过,在经历过秦岭的那次雪崩之后,萧寒就感觉自己对于下雪,再没之前的那般喜欢了!

    或许这就如同人一样,在被它伤害过一次后,无论事后如何弥补,却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侯爷?侯爷!您慢些走!”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萧寒正待往台阶下走去之事,却听到耳后突然有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洪公公?”萧寒听到声音,诧异的扭回头去,却看到身为皇帝最亲信的内侍总管洪公公,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呵呵,咱家给萧侯见礼了!”洪公公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他先弯腰向萧寒行了一礼,又指了指侧殿说道:“陛下他们在那里等你。”

    “哦,陛下?”萧寒愣了一下,没注意到洪公公说的是他们,只当是小李子在等他,于是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洪公公闻言,却也不说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萧寒一眼道:“萧侯快些去吧,陛下已经久等了!”

    “啊?哦,好!”萧寒醉眼迷离的看了看洪公公,刚刚被寒风吹的有些清醒的脑袋突然又有些迷糊起来,不过一双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向一旁侧殿行去。

    太极宫侧殿

    与主殿的纷纷扰扰不同,此时这里显得安静的多,除去隔壁偶尔传来的几声呼喊呵斥,就只有雪花被寒风吹到门窗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人呢?”进到侧殿,萧寒眨巴着眼睛,左右看了一圈,压根没发现小李子,正纳闷间,突然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一股如有若无的香气。

    这香味很香!是从侧殿的帷幔后传来的,闻着像是烤羊的香气,哪怕萧寒刚刚已经吃过一顿,这时也是食指大动,忍不住随着香味向帷幔后走去。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是狗鼻子吧!哈哈哈!!!”

    绕过梁柱,掀开帷幔,萧寒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景象,一道粗狂的大笑声便猛的从耳边炸响!

    紧接着,一只带着怪味的臂膀便不知从哪里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夹着萧寒就往前冲去!

    “放开我!要死了要死了!姓程的,放开劳资!”

    萧寒哪里料到会有如此一幕?脑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程咬金带到了一处碳火旁!

    在这里,一圈火红的木炭烧的正旺,架在木炭上的一只山羊被烤的金黄,清亮的油脂不断从羊身上滴到木炭上,嘭起一朵朵美丽的火花。

    “你们,你们……”

    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烤羊,以及围着烤羊的程咬金,李世民,尉迟恭等人,萧寒呆了片刻,然后眼泪瞬间在眼眶当中弥漫开来。

    “哈哈哈!这小子感动哭了!哈哈哈……”程咬金看着萧寒的模样,夸张的哈哈大笑,却不料萧寒一下子蹦了起来,踉跄的冲到旁边一把将窗户推开!

    “感动个屁感动!大冬天在屋里烧烤,还把门窗都关的这么紧!这是哪个混账东西想出的法子?!”

1990 最初的快乐

    很明显,能想出在皇宫大殿里面烧烤,并能将之付诸行动的,貌似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一人尔!

    “那个,不行了,我喝醉了,我要回家……”

    被冷风一吹,惊觉这一点后!还保持着推窗动作的萧寒嘴唇哆嗦几下,只恨不得立刻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当然,如果打皇帝不犯法的话,他甚至还想给小李子一个嘴巴子!

    大哥!你要是真想邀买人心,也不用搞这么一出吧?差一点羊没吃上,却把大唐高层给一锅端了!

    你要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多弄点金银珠宝往家里一送,尤其是黄橙橙,金灿灿的金子,多送两箱,保证比你烤十头大象还有效。

    萧寒欲哭无泪,但是一旁的程咬金却是反应奇快,他趁着别人还在愣神之际,人已经冲上前去,一把揽住萧寒,打着哈哈笑道:“哈哈哈,喝醉了不打紧,来来来,俺老程有祖传秘方,名曰酒解酒!”

    “啧啧,也是!老夫上次跟某人喝酒,就曾试过这酒解酒的效果,嗯,甚是难忘啊!今日可一定要让他亲自试上一试!”

    能到这个偏殿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程咬金话音刚落,坐在碳火旁的唐俭就已经扶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而有了这两位的插科打诨,刚刚略显尴尬的气氛瞬间恢复正常。

    至于小李子,他更是跟没听见萧寒骂他一般,只笑吟吟的从那烤的金黄的羊腿上割下一块肉,然后轻轻抄起一旁的盐罐子,往肉里死命的撒盐!

    “呵呵,难得萧寒回来!今天这里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来,尝尝我亲自为你烤的肉!”

    一罐盐全倒在了肉上,差点就把肉整个埋在盐下面,小李子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起身把盘子递给萧寒。

    萧寒哆嗦着接过肉,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肉上的盐,不!是盐里的肉,好半响才颤抖着声音道“……多谢,大哥赐肉!”

    小李子满意的点点头:“嗯,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咬金也一脸坏笑的附和道:“对对对!快点吃!你要是觉得淡了,俺这里还有盐巴!”

    而一听还要加盐,萧寒立刻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摆手:“不!不用!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那就快吃!”

    “就是!别耽误功夫!”

    在周围一群不怀好意的牲口劝说下,萧寒“感动”的泪眼婆娑!

    他正准备心一横,眼一闭,将这加了“佐料”的羊肉送到口中!无意中却发现尉迟大傻在旁边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那一张本来就大的嘴巴,这时更是张得能直接塞进一个拳头!

    于是,萧寒眼珠子一转,突然间指着他大叫一声:“尉迟兄弟,你张这么大嘴巴干什么?莫不是饿了!那兄弟我可不敢吃独食,这还是先给你吃!”

    “嘎?”

    正咧嘴准备看萧寒出丑的尉迟恭闻言一愣,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可还不等他急急闭上嘴巴,萧寒已经跳起来,双手并用,将那羊肉一点不剩,全部倒进了他的嘴巴!并且最后还抖了抖盘子,好让仅剩的盐粒也滚入他的大嘴!看这架势,要不然那盘子太大,实在塞不进去,他估计连盘子也能一并丢进去!

    “啊!!!握草!呸呸呸!握草啊!!!”

    “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声还带着颤音的惨叫,周围一群等着看热闹的大小混蛋立刻就笑的活不成了!他们是看热闹的,至于这热闹是萧寒还是尉迟大傻,那实在是无所谓!

    而且,看尉迟大傻出丑,好像比看萧寒出丑更过瘾!尤其是以前曾经被尉迟大傻揍过的程咬金,段志玄几个,这时见他上蹿下跳,被咸的脸都变了模样,更是笑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让人不免担心他们会不会一头栽到碳火里面,也跟那头可怜的羊咩咩一样,被烤的金黄酥脆。

    如果说,正殿里的热闹,大多还带着虚假和伪善,那么今日在这侧殿当中,却只有由衷的欢乐!

    正如小李子一开始所说的,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吃了亏的尉迟大傻要找萧寒晦气,结果被秦叔宝给拦了下来,加上程咬金在一旁煽风点火,几人迅速就脸红脖子粗的掐在了一起!

    在这追逐打闹间,众人又像是回到了当初的秦王府,回到了他们兄弟一起征战沙场,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小李子还不是皇帝,程咬金他们也不是国公,但他们就是很快乐,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此时的他们,总算又重温了当初的那种兄弟感情,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刘弘基不在!

    被确诊的他只得流着泪,默默的待在正殿一个角落里喝闷酒。

    许久过后,碳火熄灭,还散发着余温的灰烬被风一吹,不时亮起一点火星,只是眨眼间就已经熄灭。

    在篝火上,一大头羊,此时已经被吃的只剩下一个狗见了,都得摇头嫌弃的骨架!

    可即使这样,醉倒的尉迟恭还不依不饶的抱着一根羊腿骨,不时咬上一口,仿佛那条羊腿是萧寒的大腿一般。

    “出去走走?”

    在一地狼藉之中,李世民和萧寒两人是难得还保持清醒之人,毕竟两人中,萧寒的酒量奇大,加上心情变得舒畅的缘故,喝酒真就如长鲸吸水般,根本看不到底线。

    而小李子,哎……虽然他说了今日没有君臣,但谁又能把他往死里灌呢?所以到了最后,一屋子人当中,也就只剩两人稍微有些清醒了。

    “好!”

    摇了摇发沉的脑袋,萧寒勉强对小李子露出一个笑容,他现在神智还是清楚的,但是那么多的酒精,依旧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迟钝。

    片刻功夫过后。

    一君一臣,一前一后去到殿外。

    此时的风已经停了,但是雪却比之前还要大几分!只这一阵的功夫,地面上的雪就已经足以淹没人的脚面,而天上的雪,却依旧不知疲倦的一片片落了下来。

1991 挖墙根的皇帝

    “其实,前两天就想召你回朝的,不过想到这一趟实在是辛苦,好不容易回家团聚一次,就没去打扰。”站在高大的廊檐下,小李子看着外面纷纷而下的雪花沉吟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落在小李子身后的萧寒闻言拱拱手,颇有些洒脱的笑道:“辛苦谈不上,就是运气差点,再说差事也没办好,何来辛苦?”

    “那件差事……”小李子听了萧寒的话,一双眸子不由得闪烁了几下,转头看着萧寒问道:“你是不是以为那件差事是我骗你的?”

    “不是!”萧寒也望着小李子的眼睛,很干脆的摇头道:“我从来不认为陛下您会骗我!”

    “是陛下,还是我?”

    小李子盯着萧寒,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萧寒却仿佛听懂了一般,很认真的看着李世民的眼睛道:“都一样!”

    “都一样么?”小李子轻轻松了一口气,一双锐利的眼神也渐渐缓和了下来,然后就听他低声说道:“好吧,其实关于那件事,早就已经有了眉目了。”

    “什么?!有眉目了?”萧寒听到这里,身子不由得一震,眸子中也露出惊愕之色!

    他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惊住了!

    想当初,他在岭南这段时间内,就曾苦思冥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但不管怎么想,总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明明是去岭南查火器,为什么到后来小李子却对此事再无过问!

    那时候,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甚至都以为这只是小李子的一个托词,只是为了将自己调离长安,随便编排了一个理由罢了。

    但问题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就算小李子真想调自己离开,哪里又用得着这么拙劣的借口?

    原来!原来真相是长安这里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小李子才对这桩自己注定查不出的事情不闻不问!

    可既然他得到消息,那为何还要自己去走岭南这一趟?!

    “你在想,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把消息告诉你?”一旁,李世民仿佛看穿了萧寒的心事一般,背负双手,迈步走到廊檐栏杆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慢慢说道:

    “其实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就已经到了岭南了,算算时间,也就是你在始安城的时候!那个时间,我也想过派人将你召回长安,但不曾想,你阴差阳错间,卷入了岭南冯家的事情当中,我得到消息后,灵机一动,就将召回你的事情搁置了下来!想看看你能带来多大的惊喜!

    然后,你果然不负我之所望,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冯家驱离开了岭南!然后接下来,又收拾了那些岭南大族,开商路,通水渠,打海盗!将一直游离在大唐之外的岭南诸地,彻底捆牢在了朝廷身旁!

    你却是不知道,当初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那一日,我在宫中足足大醉到第二天的朝会都无法召开!萧寒,你才乃吾之子房!”

    “呃……”

    萧寒听着李世民的话,有些混沌的脑中急急的转着,半响才不确定的问道:“陛下,你说的子房,是那个曹操的谋士,狗货?”

    “扑通……”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萧寒说出狗货二字后,周围明显响起一道古怪的声响,可等萧寒警觉四下张望之际,却只看到周围安静一片,根本没有半分异样……

    好吧,也不是没有半分异样,起码小李子的脸就很异样!原本英俊的脸上如今有些发白,又有些发青,似乎其中还透着一点黑!总之,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神色!

    “那两个字读荀彧!”

    脸色变幻半响,小李子才颤抖着嘴唇,咬牙切齿的怒道:“狗货?你信不信这要是让曹操听到了,他不砍刘备,也得先砍死你?”

    “咳咳……”萧寒被训的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不免也是大为尴尬!

    哦,原来那两个字并不读狗货,是自己这么多年读三国,一直都给人名字读错了!

    “那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咳嗽了两声,红着脸的萧寒讪讪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陛下说的那些,都是臣的本分事!再说了,那冯家早有离开岭南的想法,臣也只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至于岭南世家,那不都是陛下提前布局,所以后来才进行的那般顺利!否则就让臣赤手空拳去了,不被人玩死就已经是大幸了,哪里还敢期盼其他?”

    “那不一样!”小李子瞪了萧寒一眼,努力平息心中的不忿:“我清楚,如果换一个人,绝对做不到你这种地步!可惜这些事没法子公诸于世,也没法子光明正大的给你封赏,倒是委屈你的功劳了。”

    “不委屈,不委屈!”萧寒也是属于打蛇随杆上的主,一听小李子似乎要给自己赏赐,立刻喜滋滋的伸出手来:“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多弄点金子给我!我一直想建一座黄金打造的屋子,可惜金子始终凑不够,哎,愁人啊……”

    “黄…黄金屋?”李世民听到萧寒的愿望,脸颊很明显抽搐了几下!

    用黄金建造一个屋子,那得多少黄金?恐怕把现在的国库卖了也凑不够,这家伙这哪里是建房子,这分明是败家啊!

    “咳咳,金子你就别想了!我没钱!国库也没钱!而且有钱也不可能给你!前一阵子钦天监曾预测,明年是灾荒之年,我还得留着钱等着救济子民!你还想着建黄金屋?信不信你前脚建好,我后脚就带人去刨墙根?”

    “咳咳,一国皇帝亲自带人刨墙根,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哼哼!脸?我要脸何用!如果挖个墙根就能让天下子民吃饱,我天天带人去挖墙根!”

    荀彧(xúnyù,163年-212年)字文若。颍川郡颍阴县(今河南许昌)人。东汉末年政治家、战略家,曹操统一北方的首席谋臣和功臣,被称为“王佐之才”

1992 倭国幕府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而人不要脸,则可能天下无敌!

    望着将挖墙脚这种羞于启齿的下作事,都能说的理直气壮,外加义正言辞的小李子!萧寒果断咽了口吐沫,彻底打消了从他手里拿好处的幻想!

    “哎,以前我觉得自己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明什么都不想给,还要做出一副为了黎民苍生的模样,偏偏叫你还无法反驳……”

    萧寒翻着白眼,在心中暗自腹诽!

    而那边的小李子也可能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所以一张白净英俊的脸上,也是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咳咳……”轻咳一声,小李子为了避免尴尬,果断将话题引走,重新问道:“哦,差点忘了!你上次在信中说过,是要让那些海盗贼人去极东之地寻找几种东西?”

    “是!”萧寒见小李子问起此事,也跟着定了定心神说道:“当时缴获的船只和贼人太多了,想着反正留下他们也是杀头的下场,倒不如放他们出去碰一碰运气!万一真寻到那些传说中的东西,不也是我大唐之幸事!”

    “那次大战我看过奏章。”李世民颔首点头:“你们打的很不错!那几个倭国使节口中的前任使节,也是搅在了里面是吧?”

    “对,不过那些人倒不是真正的使节,只是一些幕府将军的手下罢了!平日里做的事情,就是替他们的将军劫掠财富,朝堂上的那些倭人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勒索一点好处罢了。”萧寒点头答道。

    “哦?幕府将军?怎么会是一些将军的手下,他们的倭国皇帝呢?”听萧寒说那些人归属于什么将军,而不是皇帝!小李子眉头微皱,纳闷的问了一句。

    很明显,小李子对于倭国之事并不明了。

    当然,这也不怪他,不用说当时,就算再往前后推五百年,那倭国在中原政权眼里,也都是所谓的蛮夷之地!

    再加上他们不比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政权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很难有人会去注意到这群屈居海岛上的小矬子,更别说了解他们的国内政权,风土人情了。

    这就像是一个富商员外整日娇妻美妾,大鱼大肉的生活着,又怎么会想着去瞅瞅隔壁流浪狗吃没吃骨头,打没打架一样。

    “他们的皇帝……”萧寒有些为难,不过看到小李子探究的目光,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的皇帝自然是在的,不过也仅仅是在!因为他们的皇帝权利早已经被架空,除了一个名头,再没有半点用途!

    现如今,他们国家的所有权利,都被拥有军队的幕府将军所把持,这些幕府将军还不止一人,相互之间还经常攻罚,使得如今倭国国内也是战乱频繁,百姓困顿,土地荒芜,流离失所!

    而没有了百姓种地,缴税,那些幕府将军没了收入来源,就派人四处劫掠,甚至做起了海盗的营生,像是山东,江南,乃至高丽沿海,都能见到倭国海盗!我当初在杭州的时候,不也遇到过倭人海盗?”

    “什么?你是说,那些使节,也是那些乱臣贼子派来的!跟那些倭寇贼人一样!”小李子听萧寒说完这些,立刻也是大为震惊!

    身为皇帝,小李子必然要竭力维护皇帝之尊严!如今听到倭国的皇帝竟然被一群乱臣贼子所架空,作为皇帝的他感同身受,立刻对于那所谓的幕府将军升起了浓浓的厌恶感!

    “可以这么说!”萧寒点点头,然后又在后面追加了一句:“不过他们拿的国书,倒是真的。”

    李世民这个时候,眉头蹙的更紧了,他没问萧寒为什么倭国的国书会是真的,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一个被架空成了傀儡的皇帝,别说是让他出具一份国书,就算让他老老实实交出皇位,他又能如何?想当初,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汉献帝刘协,不就跟这所谓的倭国皇帝一模一样?

    “那几个乱臣贼子的使节哪里去了!”拳头一点一点捏紧,李世民突的霍然转身,向着雪中黑暗处问道!

    “回陛下话,那倭国使节已经离开长安!”在那黑暗里,有人沉沉的答了一句。

    “已经走了?倒是便宜了他们了!”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呼了出去。

    “陛下,需要奴才去将他们抓回?”那沉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李世民脸色变幻了一下,终究是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他们已经离开就算了!如果再大动干戈,将他们抓回来,难免让其他国家使节见了误会!明日朕拟一道旨意,禁止倭国与我大唐通商,同时禁绝一切朝贡事宜!”

    “喏!”

    已经踏上回国道路的倭国使节可能并不知道:他们因为之前招惹了萧寒,使得被逼无奈,只得狼狈回去的行为,倒在这时,让他们阴差阳错间捡回一条命!

    不过,他们的命是捡回来了!但小李子为了惩罚倭国幕府将军目无君上,不忠不孝的行为!却也就此彻底断绝了两国之间的贸易之路。

    这使得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倭国国内物价飞涨!

    一匹丝绸,甚至能卖到十两黄金!铁器,农具,也是翻着翻的涨,就连缝衣针这种小东西,也是一根,就价值一两白银!根本不是一般倭人所能接受的起的!唯有一些富人,才可以勉强接受。

    而如此高昂的物价,直接的下场,就是促成了无数的走私海商!

    他们只要在船上随便带上一点东西,就能去倭国换回巨量的黄金白银,一跃成为巨贾之家!如此高额的回报,让无数走私商双目赤红,甚至为了争夺这份财富,相互间打的不可开交!

    走私商打的火热,那些幕府将军自然也不能闲着,虽说他们有钱。但花钱买,哪有空手套白狼过瘾?

    于是,他们索性也派人开始在海上搜寻打劫走私商!到了后来,不光是他们,一些活不下去的倭人见状,索性心一横,也做了那海盗倭寇!抢不了走私商,就抢渔船,抢不了渔船,就去陆地上抢庄户!

1993 幕僚消息

    不过,关于倭国的这些事情,那都属于后话。

    如今就连萧寒都没有想到:只小李子的一句气话,竟为以后的倭寇泛滥提前埋下了伏笔!

    也不知道,两人如果能预知到日后的情形,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作之决定。当然,以萧寒对李世民的了解,这位吃软不硬的皇帝大概只会恨当初对于倭国太过于客气!

    “那个,陛下,您刚刚说了关于火器的事好像还没细说。”

    就在刚刚,还是小李子忙着转换话题,而如今,见到皇帝已然动怒,只想安安分分过个好年的萧寒也开始忙不迭的跳过此事,将话题重新引向别处。

    “侯君集那个弄塌火器研究院的失踪幕僚,在你去岭南的时候,突然在西面出现了!”李世民看起来有些余怒未消,听到萧寒的话,回答的语气依旧有些不善。

    “什么?”而萧寒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一张脸当即倏然变色!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当初在岭南时候,曾无意中收到的一件情报!

    那情报是长安发给他的,里面林林总总,罗列了不少长安发生的事情,其中好似有一条,说的就是当初因为与萧寒争斗,后来惨被贬谪的侯君集不知为何,突然又被重新启用,已经率兵前往了河西走廊附近!

    当时的萧寒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混进冯家探听消息,得知此事时,根本没有在意,只当这是一次正常的军事行动罢了。

    毕竟像侯君集这样的人,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皇帝就不可能一直让他在家当个闲人!日后起复再用那是一定的!

    “嗯,此事说起来,也是巧合!”

    小李子对萧寒倒是并没有什么隐瞒,哪怕明知他与侯君集不对付,却依旧在平复了心情后,就对他耐心解释道:“侯君集之前有一个家将是敦煌人,认识那位幕僚!这个家将当时在家中省亲,不料无意中竟在街上,偶遇到了那个幕僚先生!”

    “哦?那他把这人抓起来了?”萧寒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急急开口问道。

    “没有!”李世民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说道:“因为此人家中有事,那段时间就没回过长安,所以对发生在秦岭工坊的事情毫不知情,对那自称外出办事,结果半路不幸遭贼的幕僚不仅热情款待了一番,还东拼西凑,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银两!好让他能继续去办事。”

    “您是说,当初那个幕僚挺落魄的?”萧寒隐约从小李子的话中听出些意思来,也是眉头紧皱。

    难道,这些事情,是那幕僚一人所为,其背后并没有一些大势力的介入,所以才会任其落魄?

    不对!这说不过去!

    从此人谋划接近侯君集开始,到偷运火器,这些事情分明能看出是有缜密计划的,而普天之下,不可能有谁会闲极无聊,冒着重重危险,去偷一些对个人几乎无用的火器配方!

    “嗯!”李世民的眼神也跟着闪烁了几下,看来他也曾为此疑惑过:“根据那家将所说,他看到那个幕僚时,此人落魄至极,几乎与乞丐无异!所以他才会对其遭贼的话尽信无疑!

    后来,在他资助完此人后,因为家中又缺钱用,于是便写信让过路商队带回到侯家账房,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想要账房将这笔钱先给他。

    也是因为如此,侯君集这才知道,害他如此之惨的幕僚竟然逃到了西边!所以带着书信,立刻进宫求见!并且自告奋勇,领兵前去西边捉拿此人!”

    “那后来?抓到了这人没有?”

    萧寒听到这里,下意识问了一句,不过他很快又醒悟过来,因为这问题问与不问都没什么意义。

    只要看直到此时,侯君集依旧没有返京的意思就知道,他此行一定是无功而返!

    在广阔的天地间,只单单寻找一个人该有何其困难?这一点,没有人比萧寒更清楚!

    更别说,此次找人的地方是在河西走廊之地!那里人员复杂,势力交错,地理艰险!

    出了敦煌,往西,是西域诸国。

    往南,是吐蕃。

    往北,则是高昌,以及残存的突厥诸部!

    在那里,虽名义上归属于大唐,但实际上,却可以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在中原地区,寻找一个刻意躲着他们的人都是千难万难,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他,绝对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百倍!

    “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此人!当初,侯君集到达敦煌的时候,距离家将遇见此人已经一月有余!再说此人知道,自己在那边露面的消息,一定会传回到长安这里,所以一定早早就离开了敦煌!不管是去西域,还是草原,亦或者吐蕃,都不是侯君集轻易可以寻得的!”

    李世民微微叹息,一想到那即将泄露的火器配方,心中不免就有些愤怒与后怕!

    在这几年间,他可是亲眼见到了火器如何在战场上大放光彩!

    远的不说,就说今年萧寒在岭南剿匪一样!

    本来必败无疑的仗,因为有了火器的加入,瞬间扭转胜局,到最后不光几乎全歼了来犯贼寇,自己这边也只是有寥寥几人受伤罢了,如此战绩,就算拿出去跟上古兵家大能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由此足以可见火器之厉害!

    “咦?”

    正在暗自伤感的李世民无意间抬头,突然暼到了萧寒,见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顿时一动。

    “怎么,难道火器流落出去,你这个新火位大将军也是一点也不着急?”李世民瞪着萧寒,语气佯装冰冷的问道。

    “咳咳……”萧寒哪里料到自己只是摸了个鱼,就被李世民揪住小辫子,急忙咳嗽了两声,转着眼珠道:“陛下不必着急上火,你想,他现在混的如此之凄惨,就算让他拿到了火器配方,他不是也没什么用处么?”

    “哼!如果只是他一人偷了配方,自然是无用的!但是万一他将此配方卖与他人,不管是吐蕃,还是草原上的突厥人,到时候……”

1994 散席

    “到时候,他们一定死的更快……”萧寒此时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也已经是酒意上头,听到小李子的话,脑袋不觉一热,下意识的低声嘀咕了一句。

    “嗯?”李世民本来心思就放在萧寒的身上,此时又哪里听不到萧寒的嘀咕?

    只见他眼睛一眯,当即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萧寒问道:“哦?此事何解?”

    萧寒闻言一惊,刚刚涌上头的酒意立刻化为一股子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啥?什么何解?陛下难道要解手?”

    “解手?”李世民并不为萧寒的话所动,反倒是阴恻恻的朝着他的下身瞄了一眼:“你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把你现在就解了,然后弄到宫中当值!正好,你前两天不是建议刘弘基也来么?这下子难兄难弟凑在一起,晚上朕也有个人陪着一起说说话!”

    “晚上陪你一起说说话?呃,还是算了吧?听说宫里晚上只能有一个男人,微臣还是老老实实在宫外混口饭吃吧!”

    听到小李子连威胁他当太监的话都搬了出来,萧寒也不敢再插科打诨了,只得老老实实的拱拱手道:“陛下,其实这事你不必如此烦心,微臣只要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您就明白了!”

    “哦?什么例子?”李世民眉毛一挑,开口问道。

    萧寒则挠了挠头,说道:“陛下,您觉得,猴子与野猪比力气,谁能醒?”

    “猴子?野猪?”李世民知道这就萧寒说的例子,但心中却是不明其意,?不过还是耐着心思答道:“自然是野猪赢!别说那些几百斤重的大野猪,哪怕一头小野猪的力量,也不是单薄的猴子所能比的!”

    “陛下高见!”萧寒恭维了一句,又接着问:“那陛下觉得,如果他们不比力气,改成比爬树,又是谁赢?”

    “哼哼,那自然是猴子……”李世民被问的莫名其妙,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悦,刚要责问萧寒是不是拿他当傻子耍,突然间,却又跟想到了什么一般,身子猛的一震,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陛下,就是这个道理。”萧寒见李世民站在廊檐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在后面附和着说道:“陛下,草原人对我们最大的威胁,是在于他们的骑射弓箭!毕竟他们从生下来,就在马背上生活,骑射技艺,自然比我们高超许多!这一点无用多说。

    而吐蕃人,则是生性野蛮!打起仗来,往往舍生忘死,他们所仪仗者,不外乎自己野蛮的体魄,以及愚昧的信仰!

    而我们唐人,虽然在这两样上面,都比不上他们,但我们却有一颗聪明的头脑!所以我们发明了马蹄铁,发明了弩`箭,乃至火器!

    尤其是火器,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不断改进的!到现在为止,火器工坊几次升级,那人所偷的火器配方,如今早已经被威力更大,效用更方便的火器所替代!它们如今的威力与种类,就连微臣一时也难以琢磨透!

    所以微臣才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依靠自己种族的长处,与我们拼死战一场,说不定还有一线获胜的机会!但他们要舍弃自己最拿手的,跟咱们拼咱们最拿手的!那不是自找灭亡!唯有取死一道?!”

    “野猪与猴子不比身体,非要跟它比脑袋?”听了萧寒的解释,李世民的眼睛终于一点点亮了起来,随后更是敞怀大笑起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萧寒见李世民开怀大笑,也在一旁嘿嘿的陪笑着,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偷鸡的狐狸!

    “好!你说的不错!”良久,李世民笑声终于收敛,他瞟了一眼旁边仍自“咯咯咯”笑的不停的萧寒,说道:“虽然道理是这个样子,但这些东西流落在外,总是不如放在自己手中安心!所以过了年后,侯君集依旧会在西方驻留,若发现谁使用了火器,朕定遣大军将其夷为平地!

    至于你,嗯,这一趟出去确实辛苦,那就先回家好好过一个年,待开年后,继续去主持火器研究院的一切事宜!虽然刚刚你说的话,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但看在火器和马蹄铁等一应事物,确实出自你手的缘故,朕也就勉强捏着鼻子认了!

    等回到火器研究院后,朕还要你这颗聪明的大脑,继续将这只猴子武装起来,好让它能有朝一日,啸傲山林!到时候别说让野猪惧怕,就连狮子老虎,也要匍匐在它的脚下!”

    “喏!”萧寒激灵灵打了个颤,然后喜出望外的连连拱手!

    从刚刚对话时,他就注意到小李子的自称从“我”悄悄变成了“朕”,那也就是说,刚刚的安排是出自皇帝之口!金口玉言一出,再无更改!

    “皇帝昨夜与众多臣子饮酒过后,又与萧寒等秦府旧臣大醉一场!”

    “从岭南回来的萧侯再次任火器研究院院长一职,年后即上任!”

    “与萧侯一起回来的刘弘基因为没受陛下邀请,饮了几杯茶水后,竟大耍酒疯!追着几位旧冤满殿乱跑,掀翻桌子无数,吓得无数大臣纷纷躲避!”

    关于昨夜宫中发生的事情,也不知从那里流传了出去,反正一夜过后,整个长安城的吃瓜群众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着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算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也没浇灭他们胸中浓浓的八卦之火。

    “陛下将火器研究院重新放给你,意思是不是暂时就不会让你再出去了?”

    日上三竿,外面早已经传来下人家丁吆喝扫雪的动静,但是萧府后宅,薛盼却依旧如小鸟依人一般,紧紧的依偎在萧寒的身旁,一双粉嫩的脸颊上,还挂着几分潮红余韵。

    “呼……”点燃一根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那辛辣刺激的烟气充斥满他的胸膛,萧寒这才舒坦的将之呼了出去,顿时,整间卧房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烟味。

    “咳咳,好难闻!你们没事抽这个东西做什么?”薛盼从来没有闻过烟的味道,乍然一闻,立刻咳嗽了两声,掩鼻不悦道。

    “嘿嘿,你不懂,事后一根烟,快活过神仙~”

1995 大雪

    “嘿嘿,你不懂,事后一根烟,快活过神仙~”

    背依着床头,萧寒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闭上眼睛,无比舒坦的呢喃了一句。

    他昨天夜里就回到家了。

    虽然,那时候城门早已经关闭,坊间武侯也开始跟黄鼠狼一般在街上乱窜,但是对于一心想要回家的萧寒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一句拍马来到城门处,再将皇帝亲自下的御令甩在那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城门守将脸上,萧寒就带着小东,在一众小兵敬若神明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的从城门骑马驰了出去。

    只是,他们回家的心是热的,但是呼啸的北风却奇冷无比!

    那旋转的雪沫子被风吹着,不断从袖口,裤腿,脖领子处往里钻,刺激的萧寒一行人跟触电一般,不时打个哆嗦。

    如果,光是冷,倒也好说,毕竟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地上厚厚的积雪,可就要了人的老命了!

    想当初,为了方便出行,萧寒早就在庄子与长安之间铺设了一条水泥路。

    这条路平日里是不错,平坦且宽敞,就算是下雨天,行人也是来去自由,完全不用怕和普通的黄泥路一样,一脚踩进去,鞋都给你拔不出来!

    但是,水泥路的优点虽多,但遇到这样的下雪天,那他的缺点就展现出来了!

    一个字,滑!

    并且与土路相比,那滑的可就不只是一点半点!

    可怜的小东只是一个不留神,就连人带马打着转的滑出去老远,险些没从人骑马,变成了马骑人。

    而后面哄堂大笑的萧寒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本来就醉醺醺的,加上这下子笑的又太厉害,就连自己什么时候掉下马都不知道,也幸亏雪厚,加上穿的衣服多,这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路滑雪厚,这使得本来小半个时辰就走完的路,愣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完!

    等到了家,早就疲累不堪的萧寒连澡也顾不得洗,爬床上就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色心大动的他才拉着薛盼一番云雨,做了那白日宣`淫的荒唐事。

    “爹爹,爹爹!”

    就在萧寒一根烟还没抽完之际,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紧接着,头顶一根冲天髻的安安“噔噔噔”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床上的萧寒,立刻就兴奋的叫了起来:“爹爹!爹爹!下雪了!快带我堆雪人!就堆你跟安安说过的那种!”

    “呃……”还在身心通透的萧寒哪里料到女儿会突然跑进来?刚愣了一下,又见闺女突然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他顿时心头一慌,老脸都红了起来。

    “咳咳!那个,爸爸和妈妈……咳咳……是夫妻!”

    不知为什么,被小丫头的目光盯着,就算脸皮奇厚的萧寒,都有种被捉奸在床的不安感觉!

    正当他结结巴巴的想要跟小家伙解释,自己跟他妈是合法夫妻,有资格睡在一起之际,却听小丫头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再次兴奋的叫道:“爹爹!你的鼻孔会冒烟哎!”

    “嘭……”萧寒闻言,差点没一头撞在床后面的墙上,

    而身边的薛盼更是笑的活不成了,抱着萧寒胳膊,笑的娇躯一颤`一颤的,晃得萧寒都有些眼花…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爸爸这叫做抽烟,是为了疗伤用,你自己出去玩去!”慌忙将手中的烟灭掉,萧寒转过头,板起脸来训斥安安!

    不料,安安对于他这个父亲完全不怕,依旧奶声奶气的说道:“安安才不是小孩子,安安懂的可多了,就连先生现在都夸安安!”

    “好好好……”萧寒被安安“骄傲”的模样逗乐了,脸也板不起来了,只得翻个白眼道:“安安聪明!知道的多!但是你要堆雪人,总得拿点东西不是?这样吧,你先去准备准备堆雪人的东西,爸爸一会就到!”

    “爸爸真的要陪安安堆雪人?好啊!安安这就去准备!”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听到父亲果然要跟自己堆雪人,安安立刻眼睛一亮,欢呼雀跃着奔了出去,生怕再晚一会,就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丫头,竟然连门都不关,想要冻死他老子?”等安安踢着一双小鹿皮鞋子慌忙跑出,后面的萧寒只能是无奈的看着安安的背影,以及那扇洞开的大门!

    这下子,是彻底没法赖床了,被这透风小棉袄冻着的萧寒只得穿上厚厚的衣服,准备亲自出去实现自己的诺言。

    毕竟是自己吹的牛,含着泪,也要将它圆回来!

    门外,此时已经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昨夜,大雪下了足足一夜。

    哪怕到了早晨,雪已经小了很多,但是天上依旧阴沉的厉害,不时还会飘下一阵阵雪花。

    “自己吹的牛,含着泪也得把它吹完!”以莫大的毅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萧寒又陪着女儿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直累的乱哼哼,赌咒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堆雪人了!

    新堆好的雪人,就放在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下,被冰雪覆盖的柿子树银装素裹,枝叶最高处,还留着一个国红的柿子,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这雪人很大,但是走近一看,却又敷衍的厉害,头顶一个水桶,几支烂木条子就充当了它的两只手,

    因为这时候胡萝卜还没传到大唐,所以大唐有史以来,第一个胖乎乎,肥嘟嘟的雪人形象是没有鼻子的,只有两颗用黑珍珠做的眼睛……

    “啧啧,奢侈啊,连做个玩具,都要用到黑珍珠!”

    望着踩着小凳,兴高采烈的为雪人安上眼睛的女儿,萧寒只觉心都揪了一下。

    这两颗黑珍珠可是他从岭南带回来的,弥足珍贵,要是给到普通人家里,足够他们十年吃喝不愁!是萧寒特意送给女儿的礼物!

    可现在,它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一个雪人的眼睛,被安在外面的冰雪之中,并且还被嫌弃太小!

    苍天可鉴,它们可是都有龙眼般大小,就这样还嫌弃?难不成小祖宗你还想要个鸡蛋大小的珠子么?!

1996 医院出事

    “不成了,不成了,累死了!暂停,休息会先!”

    偌大的后花园中,萧寒只与女儿嬉闹了一阵,就感觉浑身乏累的厉害,尤其是腰眼处,更是酸的跟那泡在陈醋里面一样,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

    “爹爹,爹爹!快起来~”

    好不容易逮住父亲陪自己疯玩,安安那里肯让萧寒休息?见他坐在雪地上,立刻跑过来扯着他的手臂,不依不饶的来回摇晃。

    “让我休息会!就一会!”萧寒被女儿拽的跟那投了一块钱的摇摇车一样,身子不住地前后晃荡,但是那屁股却依旧跟被胶水粘了一样,牢牢的坐在原地,打死都不动一下,只剩一只手高举过头顶,胡乱的摇晃着,好向自己的女儿求饶。

    “再玩一会嘛,咱们再做一个大一点的雪人嘛!”

    四五岁的孩子,正是狗都嫌弃的时候!精力简直旺盛的可怕!就在萧寒被摇的招架不住,费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再敷衍一会的时候,月亮门处,戴着狗皮帽子的小东却突然窜了出来,一见萧寒,就急急的叫道:“侯爷!侯爷!华神医来了!”

    “什么?师傅来了?”早已经筋疲力尽的萧寒一听这话,立刻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来,不顾女儿气鼓鼓的模样,急忙说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快带我去,算了!我自己去!你在这里陪安安堆一个雪人,要比刚刚那个还大!”

    好在,萧寒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见到女儿委屈的模样,眼睛一转,临时又把小东赶鸭子上架,让他陪自己闺女玩,

    “啊???”本是来报信的小东一听这话,立刻傻了眼了!堆雪人?就是刚刚那两个摞在一起的雪球?那么白痴的东西,除了自家侯爷,有谁会闲疯了去弄?

    “啊什么!陪不好安安,信不信老子让你比愣子还惨?!”萧寒一瞪眼,丢下这么一句话,噔噔噔的就向前厅跑去,独留下小东在风中凌乱。

    “愣子……算了,还是堆雪人吧,哪怕把我堆里面,也好过愣子那家伙!”

    脑海中闪过愣子回来后的惨样,小东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收敛了心神,老老实实的去找铁锨准备铲雪堆雪人了。

    哎,可怜的愣子!

    这家伙因为谎报军情,害得庄子一阵鸡飞狗跳!结果等从长安回到家后,吃的第一顿饭,不是回家的饺子,而是愣子叔为他特制的扁担炒肉!那分量,比竹笋炒肉可实在多了!

    不信,只要听听愣子那凄惨的叫声,以及夕阳下奔跑的身影,就不知让多少人想起他们不堪回首的青春……

    “师傅!你怎么来了?”

    且不提小东如今心里怎么想的,另一边,萧寒刚捂着老腰来到前厅,就被华老头狠狠地瞪了两眼。

    华老头站在厅中央,瞪着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只手还捂着腰的徒弟,咬紧牙关,恨铁不成钢的斥道:“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年人要戒之以色!再说了,你刚刚逃脱大难,孙道长不是告诉你要静心修心?怎好如此荒唐?!”

    “啊?我…我……”萧寒一见华老头,就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直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要解释自己这是陪女儿玩耍累的,冻得,不是华老头想的那样,结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再次被华老头摆手打断。

    “行了,别我我的了!这次老夫前来,是有事跟你说!”华老头对着萧寒摆了摆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这次大雪你也看到了,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北边医院那里,因为这场雪压塌了不少窝棚,还砸死了几个人。”

    “什么?”刚刚还满腹牢骚的萧寒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惊:“现在不是都回家过年么?怎么还有人在那里?”

    “过年?”华老头白了萧寒一眼,没好气的斥道:“人回家过年,病难道也回家过年?!再说了,那些住在窝棚里的人,都是因为看病,耗尽了所有积蓄,哪里还有家可归?”

    萧寒这下默然了。

    他知道华老头说的都是事实,所以难得的没有跟老头顶嘴,只是沉默了半响后,才长长的叹息一声:“他们还在那里么?师傅,你带我一起去看看吧!”

    “看看?还是算了吧。”华老头瞟了萧寒一眼,脸色变了变,最后却是摇了摇头:“这是天灾,非人之过,你去看看也改变不了什么,老夫这次前来,只是跟你讨要点粮食,衣服,好让遭灾的人能活下去,至于你,还是别去了。”

    萧寒知道这是师傅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一暖,却还是摇头坚持说到:“粮食,衣服,这些东西我会让吕管家去置备,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还是在咱家这里出的事,于情于理,我这做主人的,都该去看看!“

    华老头闻言,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是见到萧寒的态度坚定,却也只能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下来。

    医院

    这是三原县里,最特殊的一块地方!特殊到它的主人,也就是萧寒,如非有事情必须来这,那绝对不会踏足一步!

    若问人世间疾苦之地,医院,永远是最能提现这一点的地方!

    甚至于,萧寒都不用来这里,只要稍稍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那股飘荡其中的沧桑悲凉之意。

    在这里,有七旬老翁步履蹒跚,一人孤零零的行走在狭长的走廊当中,背影凄凉。

    也有中年夫妻刚刚从诊室走出,就禁不住抱头瘫倒在地!就连哭泣都没有声响。

    更有那似乎从不会断绝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往你的耳朵里拼命的钻!

    总之,人生百态,最悲哀,最痛苦的一幕,总是在这里的各处角落当中发生着。

    萧寒不知道华老头他们,是如何成年累月的住在这里,若是换做是他,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之下,别说是住上一年了,就算住上一个月,一个星期,他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疯掉!

1997 麻绳专挑细处断

    “唏律律”一声马嘶,愣子驾车带着萧寒与华老头总算来到了庄子最边上的医院所在,因为积雪太厚,道路难行,这段平日里只有一刻钟的道路,今日却花了近小半个时辰才到。

    “侯爷,到了!”脑袋上裹满了纱布,跟个木乃伊一般,关键还在头顶扎了一个硕大蝴蝶结的愣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傻笑着冲车厢里的萧寒喊道。

    “知道了!”车厢里,萧寒先答应一声,等掀开帘子将华老头先搀了下来,这才皱眉看向愣子。

    他这时早己忘了自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愣子大卸八块时候的模样,只有些不忍的问道:“不就报错个消息么?愣子叔怎么下手这么重?”

    “嘿嘿,侯爷别担心,俺没事!”不过,愣子倒是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咧着嘴笑道:“这脑袋只是那天俺不小心,撞树上撞破个小口,早就不流血了!不过俺叔非要给包的这么严实,说你要是看不见,就不准摘!”

    说罢,愣子又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豁然一亮,赶忙伸手脑袋上的纱布给解了开来,然后还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对了,侯爷你现在也看到了,俺终于能解开了,这两天可是憋死俺了!”

    马车旁,萧寒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愣子揭开纱布,顺道还用它当扇子,扇了扇风,脸上从刚刚就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慢慢松弛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愣子叔为什么会有此举动,无非就是当着外人打孩子罢了!但问题是:愣子叔会不会想到,他费劲心思给愣子装扮成这样,却会被他的宝贝侄儿一句话戳的稀碎?

    “嗯,那个愣子,你回去后,切记千万别告诉愣子叔,你头上的绷带是在当着我的面摘的!”呆了片刻,萧寒最后拍了拍愣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着华老头追了去,独留愣子在原地不解的连连挠头:“老叔和侯爷这两个人到底咋了?为啥都对俺的绷带感兴趣?神神叨叨的,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且不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愣子,这边,萧寒来到医院附近的时候,时间已近正午。

    原本,这该是一天之中,医院最热闹的时候,但是现在,这里却是静悄悄的,仿佛连它也被冰雪一起冻结了一般,没有一丝声响。

    刚刚,在赶来的路上,萧寒已经通过华老头知道了医院的一些近况。

    虽然华老头气鼓鼓的说疾病不过年,但医生总归还是要过年的!这一点,在后世都是如此,更别说在尤重节日的如今!

    所以,现在医院这里,只保留了很少一些医生坚守,其他大多数都已经回家与家人团聚,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医院里的医生如此,那些病人,也是如此。

    如无急病,或者是跟华老头说的实在是无家可归者,此时他们也大多离开了这里。

    “这里的房子都是你建的,很坚固,没什么事,被雪压塌的人家都在后面。”华老头回过头,看到萧寒正望着医院怔怔出神,不禁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早在医院设计之初,就在附近搭建了类似客栈旅店的地方,方便病人及其家属就住,价格比之普通旅店,要便宜一半还多!

    用萧寒原来的话说,医院这里就不是赚钱的地方,所以除了最基本的开销,他一分多余的钱不赚!

    可即使这样,依旧还是有不少病人是住不起的,这些人早就被疾病将家底拖垮!连看病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到处借来的,那里舍得再花钱住旅馆?

    所以,为了能省下一点钱,他们宁愿找些树枝茅草,自己搭建一个简陋的容身之所,也不愿意去设施齐备的旅店居住,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今年的雪会下的这么大,这么厚!连他们最后一点栖身之所,都彻底压塌埋进雪里。

    “麻绳专从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在心中默默的感慨一句,萧寒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医院的北边,在这里,他看到了华老头所说的那些窝棚。

    而之所以那些窝棚会搭建在这里,只是因为来这里看病的人知道医院以南,是萧家庄子的土地,哪怕萧家庄子的人从无对此多说过什么,但他们还是自觉的将窝棚全部扎在了医院北边的这片无主之地。

    站在窝棚区前,萧寒突然发现,面前的一幕,跟他来时想的哭天抢地,赌咒怒骂有些不同。

    放眼望去,这里的窝棚确实被大雪压塌了不少,但是却没有见到谁在怨天尤人,撒泼打滚,更没有如后世一般,只要自己吃亏了,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赔钱的无赖子!

    在这里,只有一些脸上写满愁苦的百姓,在默默的清理着积雪,搬运着木料茅草,试图将一些能用的东西从里面挖出来。

    “华神医,您来了?”

    “多谢华神医上次救命之恩!”

    “华神医天冷,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这里很快就会清理好的。”

    萧寒一行人的突兀到来,自然也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他们大多都不认得萧寒,但是对萧寒身边的华老头熟悉的很,不时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给华老头磕头行礼,感谢老头的活命之恩。

    “哎……”眼看如此场景,华老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转头看向萧寒,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

    萧寒看到了华老头的动作,也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给这些可怜人一个容身之所而已,这一点,对于富裕的萧寒来说很容易,哪怕他现在将南边的那些旅社全部免费开放,也不是承担不起!

    但问题是,萧寒能么?!

    因为来自于后世,所以萧寒深切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别说免费饭了,就连大锅饭,吃到最后,也一定是所有人都无饭可吃!

    所以他当初才不管是设立医院,还是设立旅社,都坚持要收取费用,哪怕收的少点,甚至连成本都不够,也要收,实在不成,赊账,拿东西顶,也绝对不能免费。

1998 救还是不救,这不是一个问题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是老子在西出函谷关时,应当时函谷关守将,尹喜所求,著道德经时,书中所著的一段话。

    此句大多被人理解为: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顺其自然发展。

    而圣人也是一样,对天下所有的百姓一视同仁,不管权贵或草民,心无偏失,法无特例!

    但问题是,在这世上,真的有对所有生灵百姓,全部一视同仁的圣人么?!

    萧寒觉得没有!

    如果真的有,那也一定不是什么圣人,而是心怀鬼胎的奸雄,并且是天下第一大奸雄,比曹操还厉害无数倍的那种!见到后,必须立刻弄死!

    最好在路边见到,就用石头把他砸死!

    在厨房见到,就抄起菜刀把他砍成几节!

    哪怕在茅厕遇到,也一定要将他摁进茅坑生生溺死,不要让他多说一个字!

    一个一心为他,毫无私心的人,一定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不是所谓的圣人!毕竟就连世人孔圣人,也有诛少正卯的时候,更何逞其他?

    那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萧寒就实在理解不了,老子当初写下这句话的用意。

    难道,老子当时只是单纯的想为难一下像萧寒这样的愚夫愚妇?让他们知道知道,老子就是老子?

    这一点,萧寒实在是想不透了,但是相比这句玄之又玄的话,老子在道德经中写的另一句话,却让萧寒深以为然!

    “生而为人,你且修身,你且渡人,你且如水,居恶渊而为善,无尤也!”

    既然有幸为人,当修身,度人,向善!

    萧寒觉得,这才是圣人教诲世人的真意,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一视同仁,什么绝不干涉。

    因为天底下真正的公平,从来都不是什么一视同仁!

    天黑了,你给瞎子和正常人各点了一盏灯,就告诉别人你公平了?

    一道大河阻碍了前路,你给一个游泳健将和一个旱鸭子各自准备一条滑溜溜的独木舟,这就公平了?

    放屁!那只是你以为公平!

    所以,当萧寒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却涨红着小脸,拼命地想将自己的母亲从雪窝中拉出来后,萧寒刚刚坚持的所有公平,所有原则,在这一刻瞬间碎成一地粉末!

    “愣子!”眼见如此一幕的萧寒豁然站住脚步,冲着身后大叫一声,随后也不等愣子答应,就咬牙喝道:“去庄子里,把所有青壮都叫过来!帮助这些人全送去旅店!然后告诉吕管家一声,这些人的一应开销,全部从府里拨去!”

    “喏!”

    愣子也早就被面前凄惨的人群弄得心有戚戚然,听闻萧寒的吩咐,立刻冲回马车那里!

    马拖着车跑的太慢,那就解开车,他只身趴在光溜溜的马背上,一声鞭响,那枣红马如同一团烈火,撒开蹄子,向着庄子狂奔而去。

    “哈哈哈,小子!老头我帮你!这些年老头家里也攒了些积蓄,老头子花不了那么多,只留个棺材本,其他的一并给你!”

    见愣了打马飞奔而去,华老头深深看了萧寒一眼,随后开怀大笑起来!

    他这个徒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变!

    三原县的青壮行动的很快,尤其是在听说是庄主吩咐后,一个个更是打了鸡血一般,只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侯爷呢?侯爷在哪?”有人赶到这里,立刻开始左顾右盼的寻找萧寒的身影,等发现萧寒正帮着那些受灾的百姓刨雪挖坑,立刻就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侯爷,你且歇歇,这些粗活,让俺来干!”别看曹主簿生的文文弱弱,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但是他的孙子却长得五大三粗,面貌凶狠!哪怕今年只有十五六岁,也是属于那种扔林子里,一天能被当成八回劫匪的主。

    此时,他正咧着嘴,冲上前一把扛住萧寒左拉拽,都丝毫不动分毫的原木,然后鼓足气力,使劲往外一抽!

    “哗啦啦……”

    紧接着,只听到雪地上一阵乱响,刚刚还鼓着一个雪包的地上,瞬间就塌下去好大一个洞,隐约中,还有声音微弱的呼救声传来。

    “呃……”

    双手还保持抱木头动作的萧寒傻了,那抽出木头的曹家小伙也傻了。

    “你不是,打算把它抽出来么?”半响过后,小伙心虚的看着萧寒问道。

    萧寒嘴角抽搐两下,咬牙怒道:“我是打算把它撑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挖啊!”

    想不通灵活谨慎的曹主簿,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二杆子的孙子?难道真是因为他爷爷心眼太多,结果把几代人的头脑都集中在爷爷的身上?剩下这个孙子,就成了一个真孙子?

    小半天的功夫过去,受灾的病人家属已经全部被送去了医院旁边的旅馆,至于窝棚这边的雪地上,只剩下无数凌乱的脚印,以及一地狼藉。

    事实证明,人在做了好事后,心情真的也会变好!

    看着那些人对自己千恩万谢,甚至还有拖着全家老小给自己磕头的,萧寒只觉以及整个人都高尚了许多。

    “别问我是谁!请叫我雷锋!”丢下这句话后,萧寒施施然坐进马车,向家的方向赶去,至于后面那些喊着萧侯爷感激不尽,铭感五内的话,他总也不能掐着这些人的脖子,叫他们闭嘴吧?

    “哎呀,师傅你就别愁眉苦脸了,放心,你的钱,徒弟我不能要!”

    舒坦的依着靠枕半躺在车厢里,萧寒瞟了一眼华老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放屁!”华老头此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狠狠地瞪了萧寒一眼,怒道:“你师傅我,像是掉钱眼里爬不出来的人么?”

    萧寒闻言,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说道:“像…!

    “嗯哼?”

    “哎呦!不像不像!师傅,你一点也不像掉钱眼里的人!您才是至圣先师,才是我生命中的明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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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895/ 第一时间欣赏大唐腾飞之路最新章节! 作者:青岛可乐所写的《大唐腾飞之路》为转载作品,大唐腾飞之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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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腾飞之路介绍:
“萧寒,你金子掉了!” “不要了,我这这么多,懒得捡……” “萧寒,匈奴又来了!” “别管他,来进贡的,不老实,立刻大嘴巴扇他!” “萧寒,棒子来认祖了!” “乱棍打出去!!!” 唐朝,一个空前强大的王朝! 灿烂绚丽的文化,万国来朝的盛况,儿女情长,英雄辈出! 梦回大唐,长安的夜空是否依旧让我们着迷? 且看一个来自现今社会的平凡青年,回到这个有欢笑有泪水的伟大时代,在这大唐的盛世里写下最华丽的篇章,如何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唐朝滚滚向前! 本书轻yy 走轻松诙谐路线,与正规历史有出入,敬请谅解~大唐腾飞之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腾飞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腾飞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