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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黯淡几何     旧城之爱txt下载     旧城之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五章:那个美丽的传说

    现在,我和我老公渐行渐远,我老公在美国学习的时候,竟然背着我玩起了婚外恋,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和婚姻,我不知道他在背叛我的时候是否会想起我,是否会对我心存愧疚,是否会想起我们那些年走过的坎坎坷坷…

    其实,想一想,背叛爱情和婚姻又何止是他呢?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对他早已心存厌倦,厌倦了这样的婚姻,期盼着有另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拯救我与苦海之中,为我带来欢笑和快乐,这种精神上的出轨,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这几年光阴匆匆流逝,我过得醉生梦死,一直挣扎在爱情和婚姻的苦海中,不能自拔。可是等这次回去以后,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结束,有一个了断了,可是我又怕,怕…”

    静静读完,李少辉思绪万千,如游丝一样剪不断理还乱。信中言语婉转,愁中带甜,甜中带伤,正是夏雪那晚的心情写照,而最让李少辉心中莫名的是她就因为一个与何永辉类似的笑容,便肯放下一切,尽全力帮助他,可见她对何永辉的爱是多么的深沉。

    而信中所言肖蓓之事更让李少辉难过不已,他默默打开了手机,播放起那首最熟悉的歌曲---《别哭,我最爱的人》。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霎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

    是否记得我曾骄傲的说,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歌词优美,旋律悲伤,李少辉心中戚戚,有一次沉溺在往事之中。

    此时,太阳西斜,缓缓落下,余晖虽还未全部消失,但月亮却早已迫不及待地高高悬挂于天上,撒下了一片柔和的光芒。倏忽,又有一片片乌云袭来,遮住了羞脸见人的夕阳,也挡住了落日的余晖,天空就这样一下子全部黯淡了下来,紧接着,屋子也跟着黑了起来。

    李少辉关闭了循环已久的歌曲,看着黑压压的房屋,心中越发压抑,这漫漫长夜,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度过,索性就打开了电视机,以此来消磨时间,排遣心情。

    电视上放的是一部意大利剧情片,里面熟悉的演员,优美的风景,让李少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该影片讲述了二战时期,一个13岁的少年在荷尔蒙激素分泌最旺盛的青春躁动期,迷上了一个比他大很多岁的风情少妇,少年时时刻刻都在幻想着能和这个少妇重温浪漫。只是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这个美丽无辜的少妇开始逐步陷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因误传她丈夫前线牺牲的消息,小镇众人便没有了最后的约束,开始对她伸出了罪恶的双手,那些看似善良的男人对她从最开始的觊觎到最后的强奸占有,那些看似热情的女人对她从最开始的羡慕到后来的排斥陷害,而造成少妇如此厄运的原因竟然就是她引以为傲的美丽。

    该片用浪漫的手法,揭示了人性中隐藏在善良下的丑恶,阐述了平庸众生中对个体优秀的压倒性毁灭。

    恍然间,李少辉才想起这部影片他与夏雪也曾在电影院看过,就是他生日的那晚,那时赌气很久的许诺还破天荒地给他通了一个电话,只是不知为何没说两句话就又挂了,害的他烦闷不已,喝了很多酒,所以到了电影院,只看了几眼,便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为此哭的稀里哗啦的夏雪还埋怨李少辉不解风情,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部电影,她本想和他好好欣赏一次,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现在想来,李少辉才明白夏雪为何如此钟爱这部影片,影中那个女主人公玛莲娜的万种柔情和不幸遭遇与她何其相像,简直就是她的一个缩影。那婀娜摇曳的风姿,那泼辣而又善良的性格,那慵懒优雅的神态,那悲惨凄凉的命运,引的无数人为之疯狂崇拜,也引的无数人想要蹂躏破坏,更引的无数人为之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当夏雪还没有与何永辉离婚时,当陆远还没有出国学习时,公司那些男人对夏雪除了口中花花一点,谁敢有不轨的举动?

    可是当夏雪离了婚,当公司盛传陆远失势,当夏雪和那个薛工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时,公司的那些人犹如影片中小镇的百姓,纷纷撕下善良的面具,开始对夏雪张牙舞爪,比如说田兆的调戏欺负。

    那李少辉本人呢?他也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恶棍而已,他从一开始何尝不是被她的美色风情所诱惑,只想占她便宜?他何尝不是打着姐弟的幌子,一直心怀不轨呢?

    如若不是,他明明知道成都项目就是一个狼窝,明知那个姓薛的对夏雪心怀歹意,却还求着她不惜一切为他拿下那个项目。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李少辉痛苦地低下了头,皱眉苦苦思索,莫非在自己善良的伪装下,也隐藏着一颗丑陋不堪的心吗?是不是在自己的那肮脏的潜意识中,夏雪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干干净净,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呢?

    影片最后,主角玛莲娜挽着丈夫的臂膀,踏着黄昏的余晖,在金色的阳光中,面色平静,缓缓而归。她用宽容达成和解,又将人性美的一面尽力最大化展示。

    可是现实呢?现实也会如此吗?现实不都是喜欢以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来收尾吗?

    而夏雪呢?这个伤痕累累的可怜女人,此时的她,是不是一个人悄悄躲在幽暗的角落里,静静地舔砥伤口呢?她还愿意回来吗?她肯放下过去,原谅自己,原谅何永辉吗?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幡然悔悟的李少辉一拳砸在了墙上,痛彻心扉。

    “岁月匆匆,而今我爱上过很多的女人,当她们紧紧拥抱着我时,问我以后是不是会记挂着她们,我相信我当时的心里是会的,但唯一让我从来没有忘记的,是那个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女人,她就是玛莲娜。”李少辉点起了一支烟,在黑沉沉的房间中…

    经此插曲后,李少辉再一次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只要稍有沉思,夏雪和林月儿的身影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这个犯了大错的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某一日,当李少辉出差在深圳时,却收到了璐瑶的消息,问他在哪里,李少辉回答深圳,但璐瑶却不相信,非要李少辉给她发具体位置。李少辉虽然纳闷不已,但又架不住璐瑶的威胁,只得屈从。他本来还想再问几句乐乐的事,可璐瑶却直接挂了,李少辉拿着电话苦笑不已。

    次日,当李少辉正在房间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修改着招标文件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轻悄悄的

    “谁呀?”李少辉有点奇怪,自己在深圳也没有熟人啊,莫非又是小姐公主一类的,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的自己应付这种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是你?”随着房门打开,映入李少辉眼帘的是一个有着瀑布一样乌黑秀发的女人,她化着淡妆,五官精致,眉毛淡淡,一双朦胧的大眼睛蓄满了惊喜伤感幽怨之情,她怔怔地看着李少辉,默默无言。

    李少辉也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沉下了脸,冷冷看着来者。

    来人正是唐凤玲,一个给了李少辉最美好时光的女人,一个让李少辉魂牵梦萦的女人,一个让李少辉痛不欲生的女人。

    那年,就是她,轻悄悄地走了,不告而别,没有一句留言,也没有一点留恋,空让李少辉这个呆子傻傻地站在原地,浪费了两年青春岁月。

    也是她,在李少辉即将忘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忘了她这个人,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她却意外回来了,就像离去的时候那样,又一次不告而归,没有一点征兆。

    可是回来又能如何,一切已然物是人非,破镜终难重圆。此时的李少辉经过这么些年的大起大落,早已模糊了过去,懂得珍惜现在,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人。

    李少辉看着唐凤玲,冷冷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此时的李少辉虽铁青着脸,可心中却有好多话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中,他就来了一句冷淡至极的反问。而他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五味杂陈。

    唐凤玲被李少辉直视片刻,只能低下了头,而李少辉站在一旁也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唐风玲努力动了动嘴角,勉强笑笑,弱弱问道:“我--我可以先进去吗?”

    “嗯。”李少辉沉默半晌,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稍稍侧过了身子。

第二十八章: 失势

    隔了两周后,李少辉又从璐瑶那里得到了唐凤玲的消息,说是她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心灰意懒,已经离开了上海,又回到了深圳,而且为了排除寂寞,能尽快走出来,她还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对她很不错,所以两人目前打的一片火热。

    李少辉听了后,将脚下一块石子踢得老远老远,他又是生气又是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这件事情虽然他是受害者,虽然他在唐凤玲面前一直都趾高气昂、冷冷淡淡,但心里对唐凤玲还是格外在意的,每次看到唐凤玲委屈伤心地向他讨好时,他心里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报复感,这种快感像吸毒一样,能让他着魔上瘾,驱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报复唐凤玲,而且唐凤玲越是悲伤,他越是想要再狠狠地报复。

    可现在,没想到唐凤玲竟然能快速转投到别人的怀抱中,让他的报复无法施展,所以李少辉愤懑无比,想着一个人越是痴情,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就越是绝情,唐凤玲就是这样的女人,前几年她抛弃自己时候,一点都不犹豫,转身就走,屁都不放一下。前些天为了能和自己复合,还特意跑到深圳哭地稀里哗啦,那个样子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痴情,让自己还差点动了心,可短短两周,她就能以极快的速度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中。可见这种女人情意来的时候,汹涌澎湃,去的时候,也像落潮的海水一样,疏忽间,就无影无踪了。

    李少辉在电话里愤怒地羞辱了唐凤玲好长时间,璐瑶却不以为然,不悦道:“你们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玲儿为了你,大老远的就从深圳赶过来向你赔礼道歉,只为你能软下心来,回头一次,和她和好如初。

    可谁曾想你不仅不把人家当一回事,而且还当着人家的面和你的那个女朋友秀恩爱,刺激人家。

    你知道玲儿那些天为你黯然流泪的时候,是多么的伤心?

    等你终于分手了,人家又特地从上海跑到深圳三番两次地去找你,可是你除了冷冰冰地拒绝和羞辱之外,你又干了什么?

    我承认,她以前是有错,她是做的不对,可是你如果要折磨她,这么长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也是时候给人家一个道歉和弥补的机会了吧,可你就是不肯,就是要报复,就是要毁掉人家的希望。

    既然是这样,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又碰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难道人家就不该放下以前的事情,再重新来过吗?”

    李少辉听后冷冷一笑,道:“呵呵,瑶瑶姐,你也不要为她这种贱人辩解了,你说她这么短的时间就又找了一个男人,那叫爱情吗?屁,鬼才相信她找到了真爱。

    我和你说,她分明就是离不开男人,谁对她好,她就跟谁走,就像我们养的哈巴狗一样,只要有人肯施舍它一口干粮,它就朝谁摇尾巴。

    前些天我们分开时,我还为她的伤心而难过,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恶心。她这样的女人,幸亏我没有原谅,也没有接纳,否则我和她和好了以后,只要我们一吵架,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主动对别人投怀送抱,那我还指不定被带多少顶绿帽子呢?”

    璐瑶哼道:“啧啧,李少辉,怎么你这一通话讲下来,我听到的就是不甘心,就是嫉妒呢?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你分明是既想吊着人家,让人家为你伤心,为你流泪,然后你还又不肯原谅人家,还要来折磨人家,以此来满足你报复和霸占的扭曲心里。”

    “得得,瑶瑶姐,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懒得和你说了,反正你们女人不讲理的功夫,我又不是没有领会过,好了,就这样,不说了。”

    “哎哎,李少辉怎么一说到你的痛处,你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你今天给我挂一个电话试试?”

    璐瑶最近刚刚离婚,情绪很不稳定,李少辉自然不敢触她的霉头,但两人有常因一些小事情争执地难解难分,而且李少辉顾及到璐瑶的情况,往往还不敢死犟,所以多数情况都是以他服软告结,可是他心里偏偏又很不服气啊!

    不过,璐瑶可不管李少辉心里是怎么想的,常常要他过去陪她说话解闷,李少辉心中是一万个不情愿,但也不敢拒绝,谁让自己一失足,认她为姐姐呢?

    被唐凤玲的事情烦了几天后,李少辉又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李少辉这个新官那三把火还没有完全点起来的时候,就被一个坏消息打的措手不及。因为李少辉的晋升,代表着公司高层的竞争,在陆远的运作下,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技工贸这一派倾斜,所以不甘心的王维,为了彻底击败陆远,掌握天远大权,他竟然借着反腐的名义,请他那反贪局的副局长岳父来公司视察,这种阴险招数使出来,董事会再也不敢违背王维的意志,只得屈从。

    陆远也在心灰意懒之下,开始抛售股份,准备套现走人,彻底离开天远。临走时,他又找到李少辉来了一番促膝长谈,交谈中,他铁青着脸,冷笑道:“我不是输给王维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我是输给了权利,民不与官斗,没想到王维竟然可以卑鄙到这样的程度。”

    听着陆远盛怒之下的叱骂,李少辉也不敢多嘴,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后来陆远就问李少辉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去英国发展,因为那里也有他的的产业。至于天远,落到王维这样又是鼠目寸光又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手里已经无可救药了,估计用不了十年就会遭到市场的淘汰。

    李少辉没想到陆远临走时竟然还能关心自己,他心中十分感激,不禁有些心动,也想跟着去国外长长见识,而且英国还是一座历史悠久,极具浪漫气息的国家,在那里泡个几年,说不定自己都会变成一位浪漫的诗人。所以李少辉权衡之下,忍不住就要开口答应,可是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又想到了林月儿,如果有一天林月儿又回来了,她还肯原谅自己,那跑到英国岂不是傻人之行吗?

    因此,李少辉最终还是在陆远遗憾的眼神中选择留了下来。

    分别时,陆远给李少辉留下了他的私人电话号码,说是如果以后有需要话,可以联系他。

    李少辉心中感动不已,同时也很疑惑陆远对他过分的关怀,所以他不免问道:“陆总,其实以我的这点能力,在您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知您为什么一直都能这么看的起我?”

    路远笑了笑道:“之所以看重你,一方面是因为雪儿和朵儿曾多次拜托我要多多照顾你,另一方面就是我很欣赏你为朋友两肋插刀,对待爱人又一心一意,以及追求完美爱情的态度。”

    “可您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这这种做法很幼稚吗?”

    陆远苦笑一声,道:“我是不认同你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我反对啊!在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么真诚甚至有点幼稚的人已经很少了,虽然你这样的活法注定会让你伤痕累累,可那也是你生命中刻骨铭心的记忆啊!

    像我这种人,虽然很多事情看得很通透,做什么也要权衡,包括就连结婚找情人都和做生意一样,要考虑利弊得失,虽然这看起来很洒脱,不会受伤,可我这样的行为,注定会让我很孤独,得不到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和女人,能为我真正的伤心流泪。”

    听着陆远的话,李少辉想起了生命中的那几个女人,心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自己和夏雪许诺都是不欢而散,但无论如何自己在她们心里还是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她们都会真诚地关心自己,就连她们被自己伤害了后要黯然离去时,还是会托人保护自己。

    不过陆远走了后,没了保护伞的李少辉,日子也开始难过了起来。

    作为报复,王维先是咄咄逼人地在董事会发起零售部撤留的会议,所幸零售部这几年的业绩也是有目共睹,所以在李少辉众人的坚持下,王维也不好一意孤行,强行解散零售部。

    但是王维并不甘心把权利交给李少辉,所以在他的任命下,香肠嘴田兆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空降成为电子产品部和零售部的正式总经理,而李少辉也只能无奈地交出权利,任零售部的经理,屈居于田兆之下,成为公司一个大写的尴尬。

    伴随着王维的胜利,天远继续坚定地执行工贸技的策略,大力发展收购并购的业务,短短几个月时间,天远集团就多出了n个子公司,在这空前繁荣的盛况下,公司高层频频把酒言欢,之后,继续大踏着步子玩着过火的资本游戏。

    可资本市场是公平的,在你用极短的时间取得了空中楼阁的繁华盛景时,它也会让你在极短的时间,根基尽毁,变成一堆废墟。没多久,天远各个子公司纷纷亏损,带动着天远的股价也在不断下跌。

    王维看到这种情况,心慌不已,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讨论对策。不过刚愎自用的他哪里又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听得进别人的忠言。他固执地认为国内市场的饱和,才是天远公司生意越来越难做的原因,所以公司应该把战略重心转移,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海外市场,比如一些欠发达的地方,并为此风风火火地成立了海外项目部。

    新成立的海外项目部的成员,则是从每个部门抽调,李少辉所在的零售部门按要求是九个人。对此,李少辉专门开会动员,讲了外派海外的种种好处,如福利补贴晋升职位等,可一通会下来,响应者寥寥无几,只有五个新来的年轻人报了名,其余的员工则都不甚积极。李少辉虽然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谁也不是傻子,这种事人人心里都跟镜子一样明白,若能在和平的社会里安逸潇洒,谁又愿在战火纷争的异国他乡体验生死之苦。就连那几位肯去的年轻人也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才打算冒险赌一把。

    这天移动互联网事业群开会,香肠嘴田兆又一次向李少辉发难施压,限他三日之内,必须完成公司指定的人员名额。李少辉把气闷在心里,既无奈又烦闷,现在虽然又有三位员工报了名,但还差了一位,迟迟不见有人肯来报名参加,偏偏自己也不想搞特殊,强行指定某个员工,但是如果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任务都完不成,那时怕是不仅田兆对自己不满意了,估计连集团总部的那些高管也会对自己颇有微词了。

第二十九章: 刘大脑袋也走了

    “李总,李总,海外项目部的人员够了,都够了。”王大秘书门也不敲就一把推了进来兴冲冲地喊道。

    王大秘书自从王亚飞辞职之后,就又成了李少辉的秘书,她虽然一口一个李总地叫着,但并没有把李少辉放在眼里,就像刚才直接推门而进已是家常便饭。鉴于此,李少辉曾严厉地警告过她几次,可这只能适得其反,换来的只是王大秘书一脸的不屑和几个大大的白眼。

    “是吗?是谁呀?”听此消息,李少辉心情一松,精神了几分。

    “嗯…这个就是…”王大秘书忽然笑着抿上了嘴,卖起了关子。

    李少辉虽急在心里,但还是忍不住笑道:“嗯什么嗯呢?你要是便秘的话,出门右拐,那里有厕所。”

    “你?”王大秘书一时气结,转身就走。

    李少辉连忙起身赔笑道歉,又给人家倒了一杯茶,王大秘书才肯作罢。

    “怎么会是他呢?以他现在的工资待遇着实没必要去,如果是为了自己考虑,为了自己不至于被田兆责难,那就更没什么必要了,这份差强人意的工作对自己早就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李少辉得知最后一个报名的竟然是长期出差在外的刘大脑袋,心中不由地揣摩着。

    午休时分,刘大脑袋刚好出差回来了,李少辉把他叫进了办公室,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去?”

    “辉哥,我可以抽支烟吗?”刘大脑袋反问道,李少辉没说话,将桌上的一盒烟扔了过去。

    刘大脑袋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辉哥,这件事你不要多心,主要是我自己想去,安逸了这么久,我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如果这也正好帮了你一个忙,那就权当我在报答你的提携之恩了。”

    李少辉看着经久不见的刘大脑袋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心中忽地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与往常,但具体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他端详了片刻,便又泄气了,所以他说道:“你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有,可以和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得上。”

    “呵,辉哥就是辉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和黄悦的一些破事。”刘大脑袋虽然说得满不在乎,可他的眼角深处还是有着一丝伤痛。

    “她又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又犯了。”

    原来几个月前,黄悦又一次出轨了,只是这次的她出轨的比较彻底,比较明目壮胆。她竟然当着刘大脑袋的面和那个小三一起开房秀恩爱,按她的说法找到了真爱,不用继续在刘大脑袋这艘破船将就了,更过分的是她为了讨好新情人居然在深夜将刘大脑袋赶出了出租房,并删除了微信电话等所有联系方式。

    可怜傻不拉几的刘大脑袋,那时还不顾人家当面羞辱,还要去卑躬屈膝地乞怜,乞求黄悦的一回首,可最终事与愿违,毕竟最毒妇人心,还是出了轨,变了心的毒妇。

    那段时间,刘大脑袋痛不欲生,常常站在楼顶上思考着生与死的问题,可当他看着楼下渺小的行人车辆时,一阵眩晕后,忽然间就又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亲人,想到了朋友,后来悲痛欲绝的他就给自己和黄悦的爱情设置了20天的期限,只要在这20天内,黄悦回头,他就可以不计前嫌,和好如初。

    可在这20天内,卑微的他心存着幻想,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的却是如狂的思念和无穷无尽的失望,终于在20天后,他的失望攒够了,变成了绝望,令他幡然悔悟,忍痛割爱,挥剑斩断了情丝,为这段太委屈太卑微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刘大脑袋苦笑道:“其实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许多,黄悦这个人我早就不爱了,我爱上的不过是那种不计回报地付出和全心全意呵护一个人的感觉,为了这种踏实温馨的感觉,为了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习惯,我甚至不要尊严,卑贱到了极点,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刘大脑袋自嘲地笑笑,又道:“辉哥,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病,还是病入膏肓了?”

    “中了情爱的毒,那一个不是如痴如狂,谁又能安然地逃脱?”李少辉被刘大脑袋勾起了往事,心情很是沉重,忍不住暗叹:“是啊,相思之毒怕是世上再高明的医术,再发达的科技也无法医治吧!”

    两人唏嘘一番,李少辉不愿再谈这些伤心事,转而问道:“当真决定不爱了,决定放弃了,要不再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你海外派驻的事情,我暂时帮你压下。”

    “不必了,我已经想通了,以前我爱黄悦,是因为她单纯活泼,虽然有些作,但总的来说是瑕不掩瑜;但这几年,我们两人渐行渐远,她变得世俗多疑,为达目得不择手段…”刘大脑袋说了一半,不愿在多做评价,便用手轻轻敲了敲额头,改口道:“唉,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也越来越觉得她很普通,没什么了不起的。”

    当一个男人像刘大脑袋这样去形容一个女人时,那这个女人在这个男人心里基本上就被判了死刑。李少辉看着刘大脑袋,既同情又无奈,同情自不用说,无奈是因为此刻刘大脑袋的神情和当初余强寨铁了心出轨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冷漠。

    哎,看来刘大脑袋这颗柔情万种的男儿心终于在千疮百孔之后变成了铜墙铁壁,刀剑不入了。

    李少辉不再劝刘大脑袋,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按公司规定后天就得出发了,我现在也都准备好了,所以就是后天了。”刘大脑袋说完又迟疑了一下,“辉哥,后天黄悦会过来找我,但我决定不再见她了,你就帮我和她道个别吧!”

    “这不合适吧,感情的事最好是你们当事人当面解决。”

    “呵呵,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讲的。”刘大脑袋冷冷一笑掐灭了手中烟头,又道:“辉哥,算兄弟最后再求你一次,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懒得和她再见面了,毕竟我和她都相互爱过,也没必要再去彼此伤害。”

    第三天,刘大脑袋走了,是李少辉送的行,离别在即,两人一路无话。

    在机场即将分别的时候,刘大脑袋淡然一笑,和李少辉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劝道:“辉哥,把嫂子找回来,好好珍惜,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女人。”

    刘大脑袋说完又拍了拍李少辉的肩膀,便大踏着步,转身走向了安检,消失在了人群中。

    飞机起飞了,轰隆隆地飞向蓝天,飞向白云,像一只自由自在的白色巨鸟,自由地翱翔在天际之中。

    这一刻,李少辉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刘大脑袋走了,就这样走了,抛下了所有的曾经,也抛下了所有的遗憾,可是他真的能心无所挂,忘记过去的种种?

    也许忘了,也许没忘。刘大脑袋此行去的那个地方,还是战火连绵,在那里,他是想像流浪者一样体验生存的艰辛,寻找生命的真谛,还是想通过另一种生活方式,静静地舔砥伤口,忘却曾经的所有?

    他走的那么决绝,那么淡然,或许他已经放下了过去。可是,每一个风轻云淡的背后,谁不是背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悲伤岁月?

    下午,静安寺旁的一家咖啡厅内,放着悠扬的音乐,非常安宁,偶有几位顾客过来,也只是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地,或沉思或闭目休息。

    李少辉看着面前这个端坐的女人,她长发束起,扎了一个马尾,简简单单的,全身也只是一件白色体恤和一件黑色破洞牛仔裤,这幅打扮倒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在这样的场景里,该以哪一种风格出场,才能打动刘大脑袋心中最柔情的一角,才能让刘大脑袋缱绻难忘,大概这也是刘大脑袋次次身不由己、回心转意的原因吧!不过反过来想想,黄悦的此番行动倒也是蛮有诚意的。

    “怎么是你?我们家老刘呢?”

    “他有事,让我过来和你谈谈。”

    “你?”黄悦用鼻子冷哼一声,轻蔑地笑道:“我两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李少辉冷冷地看着黄悦沉默半晌,方才说道:“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老刘既然让我过来和你谈,你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你再让我感到一点点不舒服,可别怪我一走了之,让你再也见不着他的面。”

    “啪”的一声,黄悦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掷,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在这安谧的环境中异常突兀,而杯子滚烫的咖啡溅在了她的手臂上,但她似乎无甚察觉,只是用的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少辉,李少辉也不甘示弱,轻轻一笑,直视了过去。

第三十章: 出轨闲谈

    半晌,黄悦又想起了此行的目得,不敢太过骄横,便转移了目光,吁了口气,缓缓问道:“老刘呢?你让他见我一面吧,这次我是诚心诚意来和他和好的,不像前几次…”说到最后,她又想起了以前那些龌龊事,就红了脸,话音也低至不可闻。

    “他出国去中东了,短期是不会回来的了。”李少辉斜瞅了一眼黄悦。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黄悦一下子傻了,只是睁着眼张着嘴在吃惊,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问道:“他为什么去那里?他不知道那里很不安全吗?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伤到彻心彻肺的人自然想远走他乡,换一个地方来疗伤,何况在这里,他就安全吗?还不是被你虐的死去活来。”李少辉冷笑道,刘大脑袋的远行,黄悦这个始作俑者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许多的糊涂事,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在我和他相处的日子中,我总是想当一个女王,让他唯命是从,甚至就连那几次出轨,我都要他过来和我道歉求着我回心转意,所以这也使得我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总是以为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都会原谅我…”

    “够了,你还要不要脸了,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你还好意思大讲特讲?”李少辉气愤地紧握双手,如果黄悦不是一个女人,早就一巴掌呼在她脸上了。

    黄悦被李少辉的怒语羞红了脸,泪眼朦胧着,片刻后,她看着李少辉怒气缓解,又絮絮叨叨了起来:“我和那个男的好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和那男的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起我们家老刘,我脑中也一直徘徊着老刘的身影,我时常想起老刘对我的好,对我傻傻的笑…有一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看见一个***在对岸上,朦朦胧胧地,对我挥一挥手,苦苦地笑了,说是要和我诀别,说完他就转身跳进了大海,任我如何大声呼喊,也不理我,我被这个梦吓了醒来,全身都是冷汗,那个时候是夜里三点多钟,我回想着梦中的场景,感觉梦里的那个人就是老刘,难道现实事情在梦里应验了?难道是老刘给我托梦,在和我告别?那一刻我吓坏了,全身也直打冷战,脸上更是一层层汗珠。

    就在那一刻,我真真实实地明白了我自己的心意,明白老刘对我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联系老刘,我也不知发了多少个信息打了多少个电话,可他始终都不理我,大概在五点钟的时候,他终于肯回复我了,在我听到他话音的那一瞬间,我如释重负,真想大哭一场。可老刘却冷冷淡淡,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我以为只要像往常一样,只要诚恳地认错道歉,他就会原谅我,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就像突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我一直冷冷地,就连见个面都不愿意…”

    “道不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人家老刘的事情,凭什么你道歉人家就必须的原谅,难不成人家不想被你绿成千年老王八也有错?”李少辉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他不禁又想起了身边的事情,有多少恋人情侣像刘大脑袋和黄悦一样,在一起时,那个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总是贪得无厌,总想着那山要比这山高,可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几载,却发现自己最爱的最适合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人,不过时过境迁,当初那个被你伤的体无完肤的人,此时此刻还会站在原地傻傻地等着你吗?

    眼前的黄悦泪光闪闪,楚楚可怜,一副弱女子的模样,任不明就里的谁见了也都会生起怜香惜玉之意,但见过刘大脑袋失恋被抛弃后的痛苦买醉情形,你就会对她全无好感。

    美人计苦肉计向来都是黄悦这种女人的拿手把戏,男人若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无穷无尽地深陷其中。

    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夕阳也变成了橘黄色,那温暖柔和的光芒也慢悠悠地投进了咖啡店内。

    此刻的黄悦在李少辉讥讽之后,一时羞愧,不知如何答话,只是对着窗外发呆,她双眼噙满了泪水,苍白的脸色被夕阳渡上一层金黄之色,脸上有几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着,竟然还有了那么几分动人之感,而她紧抿着的青色嘴唇,默默不语的倔强也让人颇为爱怜。

    这一幕,李少辉忽然呆了,此情此景,和当初许诺伤心的时候何其想象,李少辉心中一痛,暗想:“难道这次的黄悦是真心实意的悔改吗?”

    一会后,黄悦从包里拿出几件物品,一件蓝色针织衫一串佛珠…她说道:“和老刘处了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喜好,还是翻看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才依稀记起,所以这段时间我就给他织了一件衣服,这串佛珠也是我从静安寺那里求来的…”黄悦泪眼婆娑地絮叨着,脸上也泛起一种奇异的柔情,那神情既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也像慈母对游子久久未归的思念。

    李少辉心中莫名一酸,又陪着黄悦听了许多他们的故事,直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黄悦才停止了叙说,她将送给刘大脑袋的物品极其认真地一一收拾好,交给了李少辉,并恳求道:“你告诉老刘,我会一直等着他,只要他肯原谅我,我会随时回到他的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知冷知热的好妻子。”黄悦说完掩面带着悲伤走了。

    李少辉看着黄悦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回想了好久,才慢慢起身向外走去。

    回到家时,房中空荡荡的,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李少辉无聊中就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一部脑残的韩剧,讲述着一个出了轨的中年妇女正苦苦哀求着丈夫原谅,说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被逼无奈。

    对于这样的解释,李少辉就想不通了,连出轨都能是逼迫的?难道真有人把刀子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比起这种狡辩的女人,李少辉还是更佩服那种敢作敢为的出轨女,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在踏破底线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自己为此而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当结果来了,就应该黯然接受,是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跳下去,而不要总是厚颜无耻地奢望着要一边享受着偷情的刺激,一边还要丈夫原谅,天上的馅饼哪有那么多?如果真有,也是一块巨大的陨石,可以把你砸的粉身碎骨。

    李少辉愤懑间,又想到了林月儿曾经也特别喜欢观看这种脑残的电视剧,为此,自己还满怀善意地劝过她,“丫头,我劝你这样毁三观的电视剧还是少看,一个出了轨的女人还能把你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难道你也想学她?”

    林月儿没说话,翻了个白眼,直接就是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自己顺手接住,憋了心里好久的疑问再也忍受不住,就问道:“丫头,我问你,你说你们女人是不是一旦出轨,就会上瘾,就像吸毒那样,想戒也戒不掉?”

    “李--少--辉,你什么意思?”林月儿看电视的心情被自己三言两语搅和的兴致全无,只能愤怒地又拿起一个抱枕恨恨地盯着自己。

    今年,对于李少辉来说是流年不利,自打林月儿离开他之后,他的倒霉事是一桩连着一桩,就像上海的梅雨一样,阴沉沉的,湿漉漉的,连绵不断,简直都能让人的心发了霉。

    刘大脑袋离去的一个月后,中东那里就发生了暴乱,战火弥漫,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地区,就连中国工业区所在地也无法避免。幸亏中国政府的极力斡旋营救,才能让大量同胞安全撤回。在撤回的人群中,恰恰又少了刘大脑袋。

    为此天远公司也向当地大使馆多次沟通,可是大使馆连续几日的寻找,仍未发现刘大脑袋的踪影,遗憾之下,大使馆向天远公司转达了节哀的意思。

    李少辉痛不欲生,没想到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短短一个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陨落。黄悦听闻此消息,更是悲痛欲绝,每天哭的和个泪人似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悲苦模样,李少辉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脆弱和渺小。

    在公司和刘大脑袋家属做出合理的善后方案之后,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又变得风平浪静了。大家也在最初的吃惊惋惜之后,就很快又被快节奏的生活所淹没,匆匆忙忙着却又疲惫不堪,每天讨论的还是一成不变的钱和权以及色,再也没有几个人还能记得起世界上还有过刘大脑袋这么一个善良本分的老好人了。

第三十一章: 生命之悟

    不过,李少辉并不死心,失踪说明还有着一定的生存几率,他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浏览当地的新闻,希望在那些战火纷扰的信息中,找寻出刘大脑袋的蛛丝马迹,他始终不愿相信刘大脑袋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可是连续两个月的坚持,让他心中那忽明忽暗的希望,终于全部熄灭了,报道中不及没有提到刘大脑袋的消息,反而是那里的战况愈来愈激烈,这次的暴动武装似乎得到了某些国家的支持,竟然和当地政府军打的难解难分,因此那里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无辜平民受到战火袭扰,或流浪或丧生或家破人亡,期间惨像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而战争就是一部制造人间炼狱的机器。

    李少辉感慨万千,和平生活当真来之不易,自己能生在如此富强安定的祖国,也是三生有幸。他不愿再目睹人间惨像,便关闭了新闻,决定不再寻找刘大脑袋,但愿去了天国的他,能幸福安乐,有人待他温柔如初。

    日子就这样,在波澜无惊的平凡中度过,李少辉经过刘大脑袋的事情后,异常珍惜这安稳的日子。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也会多学习其它知识充实自己,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会怀念往事,思念林月儿。

    在某一个又是极其普通的日子里,李少辉却意外地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他心里一惊,继而狂喜,莫非刘大脑袋有消息了。

    接通电话后,李少辉得知刘大脑袋果然得救,目前就在大使馆养病。李少辉喜出望外,在他的恳求下,他和刘大脑袋接通了电话,刘大脑袋死里逃生,又得好兄弟关怀,忍不住在异国他乡潸然泪下。

    原来当初刘大脑袋没有及时赶上祖国返航的飞机,是因为他在途中遇到一个因战火失去了双亲的黑人小姑娘,他见小姑娘孤苦伶仃,便动了恻隐之心,担负起了照顾小姑娘的重任,就是这中间的耽搁让他错失了搭乘祖国客机返航的机会了。

    之后,他只好带着那个小姑娘跟在庞大的难民潮中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直到最近战火消退,他才安然无恙地找到了大使馆。

    “大脑袋啊,你现在可不一般了,成了大英雄,是中国的骄傲啊!”刘大脑袋英勇救人的事迹在这种特殊时刻显得益发重要,这可是彰显两国友谊的重大事件啊!据说不久后,他就会被当地政府和中国大使馆联合赠与“英雄标兵”的称号。

    李少辉和刘大脑袋聊了许多,末了,李少辉又将黄悦的近况转述了一遍。刘大脑袋听后默不作声,迟迟不语。李少辉就劝道:“大脑袋,我能看的出来,黄悦还是爱着你的,你对她也有情意,她这次又是诚心诚意地改过,你只要肯摒弃过往,那你们就又是一段美好的姻缘…”李少辉正说着,就传来了电流麦,似乎是信号不好,一会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空留嘟嘟的回音。

    李少辉苦笑一声,再拨过去,已然无人接听。

    约有半月之后,李少辉收到了刘大脑袋寄来的书信,其中的内容大致如下:

    辉哥,接到你的电话,非常惊喜,多谢记挂,又因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有许多的感触,故矫情一次,写几言相赠。

    曾经年少时刻,幼稚的我们,总以为真爱就是生命的一切,只想在这条道路上奋不顾身地追逐下去,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丝毫不在乎。可等我们长大了就会渐渐明白,在那个连多愁善感都要渲染地惊天动地的青春年代,你我终是年轻了许多,无知了许多。

    爱情,不过是生命中的一味调剂品,可有可无,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有它,可显大海波涛汹涌,无它,大海依旧汪洋恣肆。

    经历了生与死的洗练,你就会明白,一切都是那么珍贵可爱,一切又似乎都是小事,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你替我转告一声黄悦吧,我已经放下了,也愿她不要在苦苦纠结了,好好追求她的幸福去吧!

    最后,愿我们都能珍惜生命,善待自己。

    看到此这封信的时候,李少辉正在一个午后的公园里散着步,那时正是草长莺飞之际,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树木小草争相吐翠,点点嫩绿又开始装扮新世界。在这游园踏青美好时光里,李少辉心里却泛起了阵阵寒意,看来刘大脑袋和黄悦终难破镜重圆,看来人世间又多了一场劳燕分飞的爱情悲剧。

    爱情啊爱情,你为什么总是在最不需要的时刻,才肯微微笑着,姗姗来迟?

    在李少辉感慨之际,他又接到了正在哭泣着的璐瑶的电话,跟着又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排着队如约而至。

    当李少辉十万火急地赶到璐瑶家里时,璐瑶家门没关,璐瑶正蜷缩在阳台上的椅子中,目光空洞地看着外面,独自一人黯然神伤,而她旁边是熟睡的乐乐。

    李少辉心中长叹一声,合上门,慢慢走到璐瑶身边,轻轻叫道:“瑶瑶姐?”

    璐瑶闻言,微微转头,看向了李少辉。李少辉紧捏着拳头,怒道:“瑶瑶姐,老余又怎么你了?他又欺负你了?”

    此时的璐瑶满脸悲伤,那双不怒而威的丹凤眼尽是凄苦之色,她苦笑一声,道:“少辉,老余这次还真的铁了心了要和我们娘两断绝关系,他说再过两个月就要和他那个女上司结婚了,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要是我做的不好,他可以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抛弃我,抛弃乐乐呢?乐乐可是她的亲女儿啊,你看看乐乐,还那么小,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呢?”璐瑶说着说着就留下了清澈晶莹的泪珠,一滴又一滴,串成行,挂在了璐瑶凄楚的面容上。

    李少辉也是痛苦不堪,双手掩面,蹲下了身子,这件事情在余强寨铁了心要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啜泣着的璐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就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老余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对我了,他一定是因为上次救他大伯的时候,我不同意卖房子,所以他从那个时候他就恨上我了。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少辉,你帮姐姐一个忙,你去告诉老余,告诉他,只要他不和那个女的结婚,只要他不抛弃我和乐乐,我同意卖房子,我现在就卖。”

    璐瑶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把李少辉往外推,让他赶紧去找余强寨,李少辉苦笑地看着激动的璐瑶,一时不知如何劝慰。

    璐瑶看着一动不动的李少辉,颤着身子,顿足道:“李少辉,你倒是去呀?怎么难道连你也不愿意帮姐姐吗?”

    李少辉涩声道:“瑶瑶姐,你也知道老余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去了也没用啊!”

    “你没去怎么知道啊?万一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呢,你快去啊…”璐瑶激动地抽噎着,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如泉水一样淙淙流过,打湿了她悲伤的脸庞。

    后来,璐瑶闹腾累了,就绝望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把脸埋在怀里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是我璐瑶配不上他余强寨吗?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他那个女上司家有钱吗?可为了他,我把我爸妈的养老钱都给他花了,他还想怎么样?他还要我怎么做?”

    看着悲痛委屈至极的璐瑶,李少辉心中也如滴血一般疼痛,余强寨能追到璐瑶有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自己,所以璐瑶如今的悲惨境遇,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李少辉慢慢走到璐瑶身边,轻轻拍着璐瑶耸动的后背,痛苦道:“瑶瑶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要是知道他余强寨敢这样对你,大学那个时候打死我也不会帮他追你,也不会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璐瑶抬起泪眼婆娑的面容,悲戚地看着李少辉,突然扑在他的怀里,大哭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好心,只怪我瞎了眼,我和他余强寨好的时候,我爸妈就劝过我,说他那样的家庭会拖垮我的,可是我不信,我偏不信,我想着只要我们努力,这一切就会改变的。可是,你看看这才过了几年,这才几年,他余强寨就厚颜无耻地攀龙托凤,做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只是可怜了乐乐,刚刚出生就没了父亲,你说我们娘两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璐瑶又是委屈又是痛苦地倒着苦水,旁边的李少辉除了默默地陪着她一起痛苦,竟然别无他法。

    过了片刻,许是璐瑶的哭声惊动了乐乐,乐乐小嘴一张就哭喊着要妈妈,璐瑶忙擦了擦通红的双眼,起身去哄。哄好乐乐之后,璐瑶看着李少辉的t恤被自己泪水浸湿了大半,就起身到卧室找了一件余强寨的t恤,对李少辉失笑道:“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穿在身上怪难受的。”

    李少辉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吧,这么一点小事情还值得你放在心上。”

    璐瑶脸一沉,生气地嗔道:“怎么?他余强寨已经不听我的话了,连你也打算不听了吗?”

第三十二章: 唐凤玲吸毒

    “这怎么敢呢?你的话就是慈禧太后的懿旨,我敢不遵守吗?”看着璐瑶已经有了笑意,李少辉忙顺着杆子往上爬。

    璐瑶冰雪聪明,又不甘受辱,嗤笑一声,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姓李的大太监了?”

    “这…”李少辉一时艾艾,狼狈地去卧室换衣服了,同时他脑中也不由地暗骂那个已经连灰渣都不剩的大太监李莲英,真是给我们李家丢人。

    璐瑶拿着李少辉的t恤到洗手间洗涮去了,李少辉守着乐乐,不停地逗着她。小孩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肉嘟嘟的小脸,总是忍不住让人想去捏一捏,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萌萌地看着李少辉,看的李少辉心都化了。李少辉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余强寨,暗忖:“这王八蛋真是瞎了狗眼,放着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温柔美丽的妻子,不去守护,还要玩离婚,日后总有他后悔的日子。”

    李少辉一边逗着乐乐,一边想着余强寨离婚的动机,他说他是为了家人为了他的村民,可为了他的那些穷亲戚就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最亲近的妻女吗?难道他的博爱就是建立在璐瑶和乐乐的痛苦之上吗?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小家,连自己的最亲近妻子女儿都不能好好爱护,他还能爱别的亲人吗?

    李少辉苦思无解,不知道余强寨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逻辑?在他失神期间,他的手掌不仅微微用力,捏疼了乐乐,乐乐“哇”地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而璐瑶也像猴子被踩住了尾巴,条件发射似的窜了出来,不满地瞪着李少辉,埋怨道:“李少辉,连你也要欺负我们娘两?”

    李少辉尴尬着,突然想到了那次和唐凤玲一起劝解时璐瑶喂奶的那一幕,所以鬼使神差间,他脱口而出,辩解道:“我没有欺负乐乐啊,是她自己说要吃奶了。”

    璐瑶脸色一红,反身就去找扫帚,怒道:“李少辉,我让你跟我贫,我让你不着调,乐乐那么小,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李少辉看着璐瑶的动作,就明白自己又闯了祸,也明白璐瑶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先璐瑶一步抢过扫帚,跑到厨房,关上了门,一脸戒备挑衅地看着璐瑶…

    当晚,李少辉在璐瑶家吃了饭后,正准备回去时,璐瑶却接到了唐凤玲的电话,电话里也传来了唐凤玲惶恐虚弱的声音…

    原来唐凤玲近期认识的那个小男友,是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毒瘤,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唐凤玲不仅很快就委以身子,还倒贴着钱养着人家。不过这种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了,根本就不知知恩图报,他为了最大程度地榨取唐凤玲,竟然勾引唐凤玲吸毒。唐凤玲因为精神苦闷,半推半就间竟然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所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败光了自己委屈了好几年才得来的那些身家。

    现在的唐凤玲又痛又悔,彷徨无助,只能痛哭流涕地找璐瑶述说,寻求解决之法,当她听到李少辉也在旁边时,尖叫一声,连忙挂了手机。

    当璐瑶再拨过去,唐凤玲那边已然关了机。

    璐瑶将手机扔在一边,焦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上不停地走来走去,急道:“你说说玲儿这个丫头,你说你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干这个呀!那可是会上瘾的,会毁了一辈子的,真是糊涂啊,怎么能那么糊涂啊…不行,少辉,我们必须马上去一趟深圳,帮她戒掉这个瘾,否则她的一辈子就完了。”

    璐瑶焦急地说着,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李少辉。此时的他安然不动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他将手掌举在灯光下,端详着,神情极为认真,他似乎没有看到璐瑶的焦急,也似乎没有听到唐凤玲的事情。

    璐瑶急道:“少辉,我和你说话呢,我可告诉你,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样的矛盾,有什么样的心结,你现在必须放下所有的成见,和我一起去深圳帮她度过这个难关。”

    李少辉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去帮她,那乐乐呢?”

    “乐乐,我自有办法,明天我就把她先送到我爸妈家,然后我们后天就一起出发去深圳看望玲儿,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迟了可是会误事的,你也赶紧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准备请假买票什么的,这还用我说吗?”焦急的璐瑶并没有注意到李少辉的赌气。

    李少辉冷冷一笑:“呵呵,那我为什么要准备呢?我有这个义务吗?”

    璐瑶看着脸色铁青的李少辉,怒道:“好啊,李少辉,敢情我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啊?我都和你说了,你们的矛盾以后慢慢解决,现在当务之急是帮玲儿戒了毒瘾,否则她的一辈子就完了,就完了,你知道吗?那可是一辈子啊,你就忍心吗?”

    “我忍不忍心有什么用?是我让她吸的毒吗?她不是一个成年人吗?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结果吗?凭什么她犯的错做的孽,要我们来帮她买单?凭什么?”

    “你…”璐瑶被李少辉反驳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恨恨地怒视着他。

    片刻后,李少辉不忍刚受了伤的璐瑶如此生气,就又放低声音道:“瑶瑶姐,我和你说过,我和她已经路归路桥归桥了,我们两目前最好的状态,就是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余生互不打扰,她的落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繁华也不用她来享受。”

    璐瑶盯着李少辉好一会,呵呵冷笑道:“李少辉,说你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你还真不是浪得虚名,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计较这些。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如果我也遇到了你这样的情况,我会怎么办?那时我没有你这种经历,不能准确地回答你,但是我现在要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如果余强寨他现在肯悔过,肯回归家庭,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待他,如果他现在遇到了重大不幸,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帮他,待他。”

    李少辉痛苦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是因为我们的情况不同,那是因为你对老余还有盼头还怀有希望,而对我来说,唐凤玲在我来到上海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现在那个远在天边的吸毒女人不过是一具臭皮囊,仅此而已。”

    “呵呵,李少辉,我知道你最会在这方面狡辩,我不和你争论。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和我一起去深圳帮玲儿。”

    “瑶瑶姐,你如果执意要去,那你就去吧,我不会拦着你,但我肯定是不会去的,而且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那种吸毒的人已经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了,他们毫无底线,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你别到时候救不成唐凤玲,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放屁,你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去还是不去?”璐瑶看着李少辉竟然绝情绝义,心中一寒,继而忍不住胸中怒气破口大骂。

    璐瑶被李少辉气的浑身直打颤,她虽然无比恼怒地盯着他,但眼中还是露出了恳求之色,李少辉心中也是百般纠结,定定地看着璐瑶,沉默不言,良久之后,他才强做淡漠地说道:“瑶瑶姐,如果是别的事情,不用你威胁我,也不用你恳求我,我自然会帮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但唯独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璐瑶惨然一笑,用手指着李少辉,口唇张了好几次,但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任由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过了好久,她强压着心中的悲痛,咬牙道:“你们男人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呢?以前我天真地以为就算打死余强寨,他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后来,呵呵!既然余强寨让我失望了,我想你肯定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可今天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玲儿都那样了,你还要死揪着不放,你是不是真的等她有一天被抓进大牢或者忍受不了那种痛苦自杀身亡时,你才肯原谅她?”

    李少辉双手抱头,闭着眼睛,长叹道:“瑶瑶姐,你就不要逼我了,好吗?”

    “好,我不逼你,你现在马上给我从我的家里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还有一点,你如果真的不去深圳帮玲儿,那咱们姐弟的情意也到此为止。”璐瑶愤恨地尖叫着,把李少辉赶出了家门。

    “瑶瑶姐,你何必为了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为难我呢?”

    “滚,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璐瑶尖着嗓子嘶喊着。

    李少辉在门外,央求了好久,璐瑶也不肯再开门,李少辉郁郁,只得返回家中,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对于出轨背叛自己的女人,自己最大的宽容就是不爱不恨,也不报复,但也绝不会帮助,唐凤玲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和自己丁点关系都没有。

第三十三章: 前尘往事1

    第三天,李少辉正要像往常一样上班时,却接到了璐瑶的电话,李少辉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璐瑶已经买好了二人的机票,等着他出发了。

    李少辉对着电话低头沉思许久,仍犹疑不定。这时微风透过窗户窜了进来,轻轻吹着李少辉的脸颊,也吹着桌上那本泛黄的旧书,那是一本席慕蓉的散文集《在黑暗的河流上》,微风翻卷着着书册,沙沙作响,最后微风淘气累了,倏忽不见,就让旧书停留在了那无意的一页中,上面有一首小诗《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是啊,逝去的终归是逝去了,一切都回不到当初的模样,破镜虽可重圆,但裂痕依旧触目惊心。”李少辉叹息着又想到“即使这次施以善意,给了唐凤玲希望,让她挺了过来,可往后的日子她要如何度过,要自己一直陪着她吗?可自己真的能抛却一切的成见,一如当初吗?如果以前还会有犹豫,现在想来却是肯定不愿和她在一起,既然决定了要做最熟悉的陌生人,那就更不该去了,否则就是把她刚救出虎穴,又推入狼窝了。”

    李少辉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在璐瑶的急声催促中,冷漠道:“瑶瑶姐,我说过我不会去的,你就和唐凤玲说我本人也希望她能振作,不要自暴自弃,我想如果她是一个有心的人,不用你我,她自己也会重新站起来的。”

    电话那头的璐瑶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李少辉,你说什么?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tm就是在放屁。”

    李少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听璐瑶的责骂,决然地挂断了电话,掩面沉思,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无用的人,对余强寨璐瑶婚姻的破裂无能为力,对深爱过的许诺的痛苦无能为力,对肖蓓的去世无能为力,对夏雪对林月儿的离去无能为力,对身边所有人的悲痛都无能为力,对身边一切美好事物的消逝都无能为力,自己好似一个罪恶的灾难,谁和自己靠得近了,就会受到无妄之灾。

    听说中东那边的气候恶劣,黄沙漫天,还战争不断,既然自己在这繁华的大都市得不到解脱,那是不是也应该像刘大脑袋那样,去那里历练一番,让那里恶劣的环境洗涤自己这日益疲惫的心灵?

    当李少辉正要怀着复杂的心情出发上班时,却传来了“咚咚”的砸门声,李少辉苦笑着,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刚进来的璐瑶半晌无言,紧紧盯着李少辉,带着怨恨鄙视,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少--辉,你真要学余--强--寨?”

    李少辉沉思片刻,深深叹息一声,“我不会学老余的,我也不会成为老余那样的人,可是我也不欠她唐凤玲什么,她的死活与我--与我无关。”

    “好好,你们男人狠起心来可真有种,有种。”璐瑶愤恨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哈哈大笑道:“李少辉,记住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后悔。”言罢,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狠狠地朝李少辉脸上砸去,并冷笑道:“这是我从玲儿出租屋里找到的,一直都是放在她枕头旁边,本来我怕你难过内疚,不敢给你看,可如今我才发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那我还替你考虑什么?”

    李少辉猝不及防,被那个笔记本狠狠地砸在了脸上,随后笔记本它又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李少辉低头看去,身子一怔,呆立原地。

    这是一个略微陈旧的笔记本,它的封皮是用粉色做底的,封皮最上端是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红日下是一汪碧绿的湖水,湖水中两只鸳鸯拍打着水面,嬉戏玩闹着,它们的玩闹声惊扰了岸边树上栖息的麻雀,叽叽喳喳地飞向了远方,留下了一排排柳树,在微风的鼓动下,淘气地撩拨着,树下那一对相互背靠着读书的少男少女。

    从唐凤玲离开以后,李少辉再也没有见过这种青春少女风格的笔记本了,现在的他已经快忘记它的样式,它的内容了。

    现在的李少辉更喜欢用黑色的办公笔记本,因为它不仅代表着成熟,也代表着对过去的告别,更代表着世俗城府。

    这时,璐瑶冷冷地说道:“李少辉,你不是想知道玲儿为什么要背叛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吗?想知道的话你就看下去。”

    李少辉疑惑地看了一眼璐瑶,翻开了书页,里面是秀美整洁的字体,上面记载了少女的心事,懵懂的情怨,流淌的是单纯的快乐,淡淡的幸福…看着看着,李少辉就眼中微微湿润,面容惆怅。

    他平静了一下自己,就又继续向后面看去,这一看,他如遭雷击,怔怔不动。

    忽然,他将这个笔记本狠狠地撕扯了几下,扔向了远处,好像要把整个过去撕毁,扔掉…

    良久之后,痛苦的李少辉,又颤抖着身子,蹲了下去,去捡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笔记本,只是捡着捡着,他就留下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妙龄女子去承受这样的灾难…

    失魂落魄的李少辉跟着璐瑶上了飞机,他面色阴郁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一旁的璐瑶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少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后悔愧疚也没有用,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玲儿克服毒瘾,走出阴霾。”

    李少辉不置可否地冷笑道:“我有什么后悔的,我又愧疚什么?”

    璐瑶叹气道:“你就死犟吧,我也懒的说你,你要是不后悔不愧疚,会跟我一起去深圳吗?还有我告诉你,去了找到玲儿,你要对人家好一点,虽然她吸毒不对,但毕竟事出有因,你可不能再冷着脸教训人家。”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李少辉不耐烦地回应道,用外套盖在了头上。

    猛然的黑暗,让李少辉一下子又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唐凤玲离去的那一晚。

    那一晚,唐凤玲很是勤快也很是温柔,她做了一桌很丰盛的晚餐,还买了一瓶红酒,为自己庆祝即将到来的24岁生日。

    席间,她温柔浅笑,一直不停地为自己夹菜倒酒,脉脉地看着自己,而她却很少品尝。在自己大快朵颐的时候,她还和憧憬着两人的美好未来,她想着要在南京落根,买上一所小房子,生一对儿女,过上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她甚至连儿女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餐结束后,自己体谅她烧菜辛苦,要主动承担起饭后洗锅刷碗的任务,可是她却不依,坚持要自己在一旁歇着。

    之后,她又将家里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让两人居住的那个小房子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打扫完家里之后,已经是深夜10点钟左右了,自己又开始了晚上的娱乐生活----奋斗在召唤师峡谷,可那天的运气不太好,连跪了几把,竟然掉到了铂金分段,让自己这颗上钻的心很是恼火,所以一怒之下,又连开了几把。

    在自己玩游戏期间,唐凤玲轻轻从后面抱住了自己,温柔道:“少辉,你能看看我吗?”

    那时自己还在沉浸在游戏厮杀的快感中,自然没有时间顾忌到唐凤玲的女孩心思,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嚷嚷道:“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不容易,游戏结束后,自己才转过身子,去看已经等候了很久的唐凤玲。

    那天的唐凤玲很美丽,长发如瀑,脸上不施粉黛,但因刚刚洗过澡,又有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清纯和妩媚,而且那晚她还穿了一件粉白色的丝质浴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纤瘦的小腿,让自己有一种把她扑倒的**,而唐凤玲也是浅浅一笑,羞红着脸:“少辉,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上床睡觉吧!”

    自己咽了口唾沫,转头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片红火火的战绩,很是不甘心,所以自己一狠心,就不解风情地说道:“玲儿,你先睡吧,我再玩几把。”

    “游戏以后也可以玩,我们今天就早点睡吧!”唐凤玲说着,又是羞涩又是恼怒,脸色红晕更甚。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说着,自己又开了一把,狠着心没有听从唐凤玲的建议,体验着在那空虚的厮杀快感。

    不过玩游戏和赌博一样,也是很讲究运气的,有时霉运来了,无论怎么努力也都会输,那些诸如挂机掉线送人头的消极玩家都会应约而来,可偏偏自己是一个游戏赌徒,一直不信邪不服输,所以那个晚上自己都是愈败愈战,愈战愈败。

    等到了凌晨两点,终于赢了一把,自己看着万千红中一点绿的战绩,也只能摇了摇犯晕的脑袋,不甘心地上床睡觉,等自己躺下的时候,唐凤玲竟然转身紧紧地楼主了自己。

第三十四章:前尘往事2

    “玲儿,你怎么还不睡啊?”等自己惊讶地转身看向唐凤玲时,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娇弱的身子也在不住颤抖,自己一时惊慌不已,歉声道:“对不起,玲儿,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辜负了你的心意,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就这么一个爱好了,你将就一点,好吗?”

    唐凤玲不吱声,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脸上,替她擦去了眼泪,痴痴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娇美的脸庞就一下子红透了,然后她微微起身,在自己耳边低声道:“少辉,我不是怪你这个,我想好了,今天我们就那个吧!”

    “哪个?”幸福来的太突然,自己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只能傻乎乎地问道。

    “就是那个,男女的那个。”唐凤玲说这几句时,脸色越发羞红,声音也低至不可闻。

    自己就是再傻,在这多情暧昧的夜里,看着怀中娇媚的可人,也倏然明白。

    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和他喜欢的女人进行身体最实质最原始的交流,自己当然也不例外。自己也曾向唐凤玲央求过,可是羞涩保守的她只想把她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洞房花烛夜,所以自己也只能望洋兴叹,过过眼瘾。

    可是,那夜唐凤玲竟然变了性子,竟然主动地要求自己品尝禁忌之果,所以自己在大喜之下,也不免有些疑虑,就追问缘由,却只听她低低回道:“人家想好了,早晚都会是你的人,早晚都会被你骗去的,所以还不如早早给了你,遂了你的心愿。”唐凤玲娇羞着,朦胧中可以看见她晕红的脸颊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灿烂,而且更要命的是她那双纤纤素手还大胆地向自己身下摸去。

    自己大喜似狂,终于等到了可以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所以自己喘着粗气,一翻身,激动地压在了唐凤玲身上。而唐凤玲也闭上了那双亮晶晶的秀目,颤抖着可爱的眉毛,任一行清澈的泪水从她朦胧的眼眸流出,划过她白嫩的脸庞,带着如水的心事,缓缓落下,落在那个多情暧昧的夜里,平添了几分伤感。

    自己看着她又喜又伤的泪水,忽然想到了自己今夜的所作所为,想到了她平日里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想到她竟然这样相信自己,爱自己。而自己难道就不能为了她,再多忍一忍?反正婚期已经定在了次年五一劳动节,所以自己就惭愧地低下头,将她脸中的泪水温柔舔去,紧紧抱着她,“玲儿,谢谢你对我这样好,你为了我,都可以做出这么伟大的牺牲,难道我就就不该尊重你,遵循你心中最初的想法,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吗?”

    唐凤玲睁开灿若星辰的眼眸,突然又一次泪如雨下,苦涩道:“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啊?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傻呢?”

    “唉,那也没办法,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像着了魔一样,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变成了这世上天字第**的大傻瓜,所以你可不能抛弃我,否则我这么一个晕晕乎乎的大傻瓜,独自活在这世上可是会被人欺负的。”那时自己还是没有看出来唐凤玲的异常,竟然还在没心没肺地调笑着。

    而唐凤玲似乎也被自己的话触痛了心事,脸泛红潮,鼻息粗重,起伏着胸脯,哭地越发凶了。

    “玲儿,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自己一边关问着,一边紧搂着唐凤玲为她舔去泪水。

    就这样,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在一个多情暧昧的夜晚里,在一个温暖如春的被窝里,喁喁着情话,哭着笑着,不停地闹着…

    许久,唐凤玲累了,抱着自己缓缓睡下了,而自己搂着她温暖娇软的身子也打了一个哈欠,沉沉睡去。

    睡梦中,怀中的唐凤玲很不老实,一直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身躯,悲伤地述说着一些多愁善感的离别之言,她多情的泪水也浸湿了自己的胸口。不过自己太累了,睡的太香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朦胧的夜晚过去了,等到又是崭新的一天来临时,唐凤玲却不告而别,杳无音信,消失在人海茫茫中,再也寻不到她的踪影;等到再次相见时,已是五年之后,物是人非,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沧海桑田。

    为什么同龄的女孩子总要比男孩子成熟?为什么唐凤玲可以像姐姐一样把自己照顾地诸事不愁?为什么在唐凤玲遇到了那样的重大变故时,自己作为男朋友竟然毫无发现,竟然还可以沉浸在虚拟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为什么?为什么?

    唐凤玲有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弟弟,因为他从小走失过一次,又因为他是他们家族里这个辈分中唯一的男丁,所以家族里的长辈对他都格外宠溺。

    因过于宠溺,所以他从小就颐指气使,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

    等他长到十四五岁时,就开始在街头鬼混,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因为他自幼就是家里的小皇帝,天真的他以为到了社会这个大家庭,大家还会围着他转,唯他马首是瞻。

    所以稍有不顺心处,稍有看不过的人,他就会拳脚相加,常常是三天一争斗,五天一斗殴,他的家也被他搞的鸡飞狗跳,永无安宁之日。

    在唐凤玲离开李少辉时,他又一次闯祸了,而且这次祸患还不小。在这的次斗殴中,丧心病狂的他冲动之下,竟然将一把匕首插入一个斗殴者的心脏之中,结束了一条人命。

    面对这样的噩耗,那个受害人的家属给了唐凤玲父母两条道路,一条路是走司法程序,让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另外一条路是金钱赔偿,金额高达70万元,没有回旋余地。

    唐凤玲的父母考虑到儿子犯的是故意伤害罪,走司法程序很有可能被判死刑,所以只能无奈地接受70万元的金钱赔偿。唐凤玲的家庭虽是殷实的工薪阶层,可这几年被她的弟弟各种折腾,早就家徒四壁,所以这70万元的赔偿对于他们来说就成了一个天文数字。

    恰巧那时一直骚扰唐凤玲的流氓知道了这件事,他告诉唐凤玲家人自己可以凭官场的朋友搞定这件事,但前提是唐凤林必须无条件地跟了他,所以唐凤玲在父母又哭又闹的逼迫中,只能含着泪离开了李少辉,屈辱地当上了那个“扶弟魔”。

    虽然唐凤玲帮助她弟弟度过了此劫,但她的弟弟并不知悔改,仗着有了这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厉害“姐夫”,越发肆无忌惮,常常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对派出所的门比自己的家门还要熟悉,还要亲切。

    而唐凤玲每一次被父母逼迫着向那个流氓求救时,就会受到那个流氓的各种欺辱鄙视。

    当唐凤玲被包养的事情被那个流氓的老婆发现以后,唐凤玲自然难免羞辱。她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连忙赶来劝慰,不过安慰之余,又向唐凤玲索要钱财,因为她那个宝贝弟弟又要被判刑了。

    唐凤玲看着亲生父母竟然如此虐待她,痛不欲生,而她父母接下来的做法更让她心寒如冰,她的父母竟然劝她要继续和那个流氓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弟弟安然无恙。

    那一刻,看着父母竟然如此丑陋的唐凤玲,心如死灰。在那个老流氓寄来了一笔款项之后,就悄悄离开了深圳,借着璐瑶结婚的名义来到了上海,乞求和李少辉复合,再续前缘,不过李少辉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所以才又发生了后续的种种…

    当璐瑶和李少辉赶到深圳时,辗转反侧地打听中,才得知唐凤玲前天和璐瑶通电话后,没多久,就经人举报,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因念及她是初犯,就给予罚款和行政拘留的处罚。

    在拘留所门前等待唐凤玲的时候,李少辉突然想到那一年自己也曾这样等过许诺,不过那时的心情和现在迥然不同,那时自己除了焦急无奈,就是满心的痛苦,生怕许诺在里面受了一点委屈,现在自己虽然也满怀心痛,但总觉得唐凤玲是咎由自取,不可饶恕。

    李少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两人的境遇不同?还是经过这么些年,自己经历多了,心也变狠了?抑或是在自己心里许诺要比唐凤玲重要许多?

    唐风铃神色悲苦地从拘留所出来了,当她看到璐瑶的时候,就忍不住扑在璐瑶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她才擦了擦了眼泪,哽咽道:“瑶瑶,谢谢你肯来看我,他--他没有来吗?”

    “他是谁啊?”璐瑶不愿唐凤玲如此悲伤,故意打趣道。

    唐凤玲羞恼地笑了笑:“讨厌,那还用问吗?”

    二人说笑间,唐凤玲又抬头向前面看去,只见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出租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男人,身材健硕,浓眉大眼,气宇不凡,她神色一喜,想要和那个男人笑笑,不过男人神色不善,铁青着脸,所以她一时心怯,低下了头,而璐瑶不满地瞪了李少辉一眼,就拉着唐凤玲上了车。

第三十五章: 屈辱?憎恶?

    一路无话,回到唐凤玲居住的地方后,关心情切的璐瑶拉着唐凤玲的手不停地埋怨她。唐凤玲也悔不当初,一直哭哭啼啼,说她也是被骗了,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咱离那些东西远一点,踏踏实实过我们的小日子。”璐瑶看着梨花带雨的唐凤玲忙又柔声安慰。

    “嗯,我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糊涂事了,谢谢你们能来看我。”唐凤玲抽了抽鼻子哭泣道。

    李少辉本来是打算要做一个哑巴的,不闻不问,可他被唐凤玲的哭声弄得很是心烦,不由的瓮声瓮气道:“你tm都多大的人了,还被骗?三岁小孩吗?没有脑子吗?你要吸毒也可以,别告诉我们,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们也不用管你。”

    唐凤玲的哭泣声本来已经小了很多,可一听到李少辉那些无情无义的话,大睁着眼,又是惊愕又是委屈,一时忍不住又伤心地哭了起来,而且还越哭越凶,满脸的泪花如雨滴一样,一滴还未落下,一滴又已生出。

    唐凤玲从拘留所出来看见李少辉时,本来就很羞愧,而且李少辉从刚才见面到他说话之前,一直都没有给唐凤玲好脸色瞧,这使得唐凤玲越发惴惴不安。唐凤玲虽一直在和璐瑶手拉手的聊天,可是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视着李少辉。此时的唐凤玲只想倒在李少辉的怀中,听李少辉细声的安慰或者温柔的埋怨,可谁曾想,李少辉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责骂,丝毫没有往日的半点情谊。

    璐瑶也被李少辉气了个半死,她好不容易哄住了唐凤玲,没想到李少辉三言两语,就又把唐凤玲祸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愤怒地拿起一个枕头,丢在李少辉脸上,骂道:“李少辉,我叫你过来是安慰玲儿的,可不是叫你过来欺负人家的,你要是听不得我们姐妹说话,就滚到外面去。”

    “走就走,我还不愿意待呢?”赌气的李少辉在唐凤玲哭泣中甩手走到了门外。

    到了下午,竟然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过来看望唐凤玲,璐瑶忙笑着迎接,李少辉看着年轻人骨瘦如柴,面色蜡黄,好似营养不良一样,而且他的脸上斑斑勃勃,就像老旧脱落的墙皮一样。

    李少辉心中一沉,隐隐中明白了几分,他抬头又看向了唐凤玲,唐凤玲被他眼神一瞧,神色极不自然,忙低下了头。

    这个男人看见唐凤玲后,忙一脸媚笑的小跑到唐凤玲身前,一边柔声问候,一边伸出那瘦骨嶙峋的爪子牵向唐凤玲的手,而唐凤玲忙却触电似的抽回了手掌,还抬头看了李少辉一眼。

    那个男人不明白唐凤玲为什么会这样,不免抱怨道:“玲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天没见,就生分了这么多?”

    “呵呵,玲儿都叫出来了。”李少辉铁青着脸,心中一声冷笑,满眼的绿色,他旁边的璐瑶也看出了端倪,看着唐风铃,神情格外沉重,唐凤玲羞愧不已,忙慌乱道:“你来干什么?你赶紧走,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这个男人面对唐凤玲的无情有些生气,不禁大声质问道:“你说我来干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你刚出狱,难道我不能来看看你?”

    唐凤玲又羞又窘,脸上刷地一下子布满了红晕,她只偷瞧了一眼阴沉沉的李少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窜了出来,她颤着身子,用手指着那个男人,忙急声道:“你瞎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的女人了?”

    “你是没说过,可我们已经同居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上床的次数更是数不可数,你说你都这样做了,你不是我的女人是什么?”

    气氛开始沉闷,李少辉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可就是这样,他似乎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他阴沉的脸上满是泼墨般的乌云,似乎随时都会下一场漂泊大雨,冲刷这个满是绿色的大千世界。

    此时,璐瑶也沉下了脸,横了那个男人一眼,又神情复杂地看向了唐凤玲。唐凤玲又急又恨,甩着手指,咬牙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怎么什么事都乱说?”

    “那有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上chuang做ai?如果他们想听,我还可以告诉他们,这里的阳台上,客厅中,厕所里以及其它各个角落,都有我们的身影,而且那个时候你还老喜欢喊着一个叫什么辉的男人。”这个男人看着唐凤玲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辱骂自己,异常愤怒,忍不住大声嚷嚷道。

    “你-你…”唐凤玲看着一直沉默无言的李少辉突然转身离去,心中一急,嗓子似有猩甜的液体流动,紧接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晕倒了过去。

    “玲儿,玲儿,你怎么了?”璐瑶忙推开那个男人扶起虚弱的唐凤玲,抚摸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带着哭腔喊道。

    过了好大一会,唐凤玲才悠悠醒转,怔怔地看着房顶一言不发,任由悲伤屈辱的泪水肆虐着。

    李少辉长叹一声,抓着那个男人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门口,冷声道:“你给老子滚,以后要是让老子再看见你,别怪老子让你走不了路。”

    这个男人不服气,凶狠地看向唐凤玲,骂道:“唐凤玲,你什么意思?老子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还让别人欺负我?”

    唐凤玲看了李少辉一眼发现李少辉目光沉沉如水,便低着头冷冷道:“你没听到人家的话吗?人家让你走你就赶紧滚,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可别再连累了我,污蔑我。”

    “好好,算你这个贱人狠心,你以后求着老子的地方躲着呢!”男人怒气冲冲地骂完,转身推开门就走,李少辉冷冷一笑,也跟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男人看着神色不善的李少辉,不由得警惕道。

    “我要干什么?”李少辉点头冷笑着,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你为什么打老子?”男人捂着肿胀的右脸惊愕不已尖声喊道。

    “为什么?听说你们吸毒的人精神恍惚,智商都不在线,看来你还真是一头蠢驴。”李少辉说着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了那个男人的左脸上。

    那个男人自是不甘受此屈辱,张牙舞爪地向李少辉扑了过去,不过长期吸毒的人,身体虚弱如一堆烂肉,又怎么能是李少辉的对手呢?所以李少辉三拳两脚就把这个男人打倒在地。

    这个男人忍着剧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瞪了李少辉好一会,方才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说你对老子咋就这么大的仇恨呢?原来唐凤玲是你的女人,你就是她口中那个叫什么辉的男人。”

    “知道就好,下次再敢骚扰她,老子找人卸了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东西。”李少辉眼中精光一闪冷声威胁道,这个人面畜生,引诱唐凤玲吸毒,罪无可赦,他在唐凤玲拘留期间不去看望,等唐凤玲刚一出狱就巴巴地赶了过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又想过来蛊惑唐凤玲吸毒。

    “哈哈,你威胁老子?你威胁老子又能如何?吸了毒的人还想要戒毒?真是笑话,她唐凤玲一辈子都离不开毒品了,哈哈!还有老子告诉你,她是你的女人又如何?她还不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任老子玩弄,老子想用什么姿势,她都得配合。你还别说你的这个女人,还真是tm一个极品,那皮肤,那胸脯怎么玩都玩不腻…”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地笑着,露出了满嘴焦黑的牙齿。

    李少辉脑中充血,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直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把那个瘦马猴踹出了老远,不过李少辉犹不解恨,跑了过去抓住这个男人就把雨点般的拳头招呼在他身上。

    在李少辉发泄屈辱的时候,璐瑶忙赶过来拉开了李少辉,急劝道:“少辉,你别这样,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那个男人看着狰狞的李少辉一双血红的眼睛,也不敢再刺激他,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逃窜而去。

    璐瑶看着面容扭曲的李少辉柔声劝道:“少辉,你这是又何必呢?玲儿那不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吗?”

    李少辉甩开璐瑶,咬牙道“你少替那个贱人辩解,我真tm后悔过来,我过来就是听她和她那个小白脸给我讲这些屁事,来羞辱我吗?真tm烂货一个,瞎了我的狗眼,以前还能看的上这种货色。”

    李少辉骂了好一会,便转身到了楼下,可偌大的深圳,他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后来他索性坐在台阶上默想心事。蓦然间,他又想到了许诺,许诺虽然也有过一段不光彩的经历,可是和他好了之后,她就再也不对别的男人假以辞色,这一点很让他欣慰,即使就连那几次不告而别,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他。

    宁娶从良妓,也不要出轨妻,唐凤玲这个女人还真让李少辉失望,一点点挫折就想着对别人投怀送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高兴的事情还多着呢,难道每一次遇到一点不高兴的事,就要从别的男人那里寻求安慰?

    悲愤的李少辉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跑到楼上掐死唐风铃,在他对唐凤玲心灰意懒到了极点的同时,他又开始鄙视自己没出息,明明嘴里说着不要她了,要和她做陌生人了,怎么一听到她的那些破事,还会心如刀绞,是因为自己作为男人那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占有欲?还是因为心里从来就没放下她,根本就是还在想着她?

第三十六章:戒毒

    在李少辉出神间,璐瑶跑下来焦急地说道:“少辉,你去看看吧,玲儿毒瘾又犯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李少辉大惊,忙和璐瑶跑回了房间,这时的唐凤玲正焦虑不安地翻腾着衣柜,似在寻找什么,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乱颤着,眼中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长流不停。

    李少辉忙跑到她身边,紧紧地锢着她,不让她乱动。唐凤玲看到李少辉后,神志稍稍清醒,哭闹道:“少辉,我难受,真的难受,我明明在家里还藏了一点**,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了,你快帮我找一找。”

    “找什么找?想要戒毒就得忍着。”李少辉忍着怒气冷声道。

    “可是我难受,我难受啊!”难过的唐凤玲想要挣开李少辉去寻找,李少辉自然不放开她,所以唐凤玲就一直在死命挣扎着,有几次都差一点弄倒李少辉。李少辉也是暗暗惊讶,没想到这皮包骨头的女人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之后,唐凤玲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李少辉不愿用强,一个人几乎都控制不住她了,还得璐瑶从旁协助。

    李少辉看着生不如死的唐凤玲一直在拼命反抗,莫名间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个男人,心中怒气横生,就冷言威胁道:“唐凤玲,你要还这么不老实的话,老子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神志不清的唐凤玲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她仍在不停挣扎着,想要寻找**。李少辉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就像放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他举起手掌狠狠甩了唐凤玲一巴掌,打了一耳光后,他的怒气似乎更胜,忍不住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唐凤玲憔悴的脸上。

    “你干什么啊?疯了吗”?璐瑶看着脸色涨红的李少辉,心中虽然明白,但还是不由地埋怨道。

    唐凤玲被李少辉打了两巴掌后,清醒了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怯弱,而是愤恨地直视着李少辉,眼中尽是幽怨,然后她突然就低头抱着李少辉的左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李少辉吃痛,低呼一声,看着鲜艳的红血一滴一滴的从左臂渗出。

    “玲儿,你也疯了吗?你们两这是怎么回事?”璐瑶看着李少辉和唐凤玲互相报复,又是吃惊又是哭笑不得。

    李少辉忍着剧痛,让璐瑶找了条绳子,两人合伙费了老大功夫才将极度挣扎的唐凤玲来了个五花大绑。

    不过,焦躁不安地唐凤玲还在不停反抗着,鼻涕口水像自来水一样哗哗的流着。李少辉和璐瑶面面相觑,也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唐凤玲毒瘾弱了些,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李少辉和璐瑶,怔怔发呆。

    李少辉叹了一口气,道:“瑶瑶姐,你看看这个疯女人,我们还是把她送到戒毒所吧,像我们这样困着她,会闹出人命的。”

    “那就等她好一点,明天我们就联系戒毒所,帮她办手续。”璐瑶看着唐凤玲叹道。

    “我不去,我不去,你们难道不知道那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吗?”听到戒毒所三个字,唐凤玲一脸畏惧,疯狂地摇着头。

    “这个你放心,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你现在的情况只有去戒毒所这种正规场所才能治疗,乖,听话啊!”璐瑶拿了块毛巾一边帮唐凤玲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安慰。

    “我不去我不去,宁去劳教所十年也不去戒毒所一年,他们那些人不会把我们当人看的,会虐待我们的,听说有人去那里戒毒把命都给弄丢了。”唐凤玲说话时神情又是慌乱又是恐惧,她看到璐瑶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忙又转头看向李少辉,道:“少辉,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戒毒所,那里真会闹出人命的,戒毒的话,不一定要去戒毒所,人家还有专门的医院呢,你带我去那里好不好?好不好?”

    李少辉默不作声,唐凤玲越发焦急,道:“少辉,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恨我当初不告而别,我也恨我为什么非要帮我那个混蛋弟弟,抛弃了你。

    可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时候我妈天天寻死觅活地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啊,你说我能怎么办?你就看在我们以前的情意上,看在我曾经一心一意待你的份上,带我去戒毒医院,不要把我送到戒毒所,好不好?”说到最后,唐凤玲已经挣扎着挪到李少辉了身边,拉着他的手在恳求。

    李少辉向璐瑶问道:“瑶瑶姐,真的有专门戒毒的医院吗?”

    “有的有的,你们等我毒瘾下去了,我就带你们去,我不骗你,不骗你,真的…”唐凤玲激动地语无伦次,生怕李少辉和璐瑶不相信她的话。

    李少辉看着唐凤玲暗黄的脸颊上又一次涕泗横流,心中一痛,反握着她的手,苦笑道:“行行,我们都相信你,如果真能少受点罪,又能戒了毒瘾,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李少辉的话后,唐凤玲慢慢安定了下来,她先前挣扎太过剧烈,现在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李少辉的怀里,仰头脉脉地看着李少辉,哽咽道:“少辉,谢谢你还肯帮我,如果这次我好了的话,我肯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心。”

    李少辉看着唐凤玲,神情异常复杂,他用手摸了摸唐凤玲还是红肿的脸颊,心中作痛,不知该说什么好,而璐瑶也在这时轻笑一声,悄悄出了房门。

    次日,李少辉和璐瑶跟随唐凤玲到了当地一家戒毒医院,那里的医生见了他们三人仿佛见了上帝一样,满脸笑容的恭迎着,态度极为谦卑,李少辉不由地暗自感叹,有钱就是好啊,连吸毒的人都可以被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当李少辉三人进了一间诊科室后,就有两个医生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家的戒毒优势,又是什么血氧循环治疗法,又是什么防复戒断体系等等,说的天花乱坠。李少辉作为销售,自然明白这两个医生夸大其词的说辞,只有把自己吹捧的比花还美,比天还高,才能卖一个好价钱。

    李少辉三人稀里糊涂地听了一个钟头,也不甚明白其中缘由,但有一点他们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人家这里真的可以帮助患者戒毒。

    帮唐凤玲诊治完之后,接下来就要交医药费了,当李少辉拿着药单时,吃惊不已,怪不得刚才那两个医生不遗余力地吹嘘着,怪不得自己刚刚看到墙上的那个蚊子的红肚子那么庞大,原来这家医院都是吸血的,因为药单上药物的价格就没有低于三位数的,甚至还有四位数的。李少辉肉疼不已,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毛毛又要被这些“白衣天使”给吸走了,不过似乎也不能怪他们,全国的医药行业不都是出了名的暴力吗?

    李少辉和璐瑶走到药房前,璐瑶也没多想,就拿出了她的卡。

    “你干什么?”李少辉夺过璐瑶的卡,又掏出了自己的卡递给了那个收钱的医药人员。

    璐瑶脸上带着笑容,揶揄道:“啧啧,还算有良心,你不是看见玲儿就恨的牙痒痒吗?怎么又肯给她花钱了?”

    李少辉脸一红,犟道:“我是看她不舒服,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让她舒服的,但是我现在还就愿意给她花钱,怎么了?”

    “刀子嘴豆腐心,好事也落不到好名。”

    “我在她面前要好名声干什么?让她认为我是一个好人,可以随意欺负我?还是让她给我颁发一张好人卡?”

    “怨夫,小心眼的怨夫,懒得和你犟嘴,你就好好生你的气吧!”璐瑶白了一眼李少辉,拿着药施施然走了。

    李少辉没好气的跟在璐瑶身后,又摸了摸钱包里多出了的一张银行卡,余强寨那小子还算有良心,离婚时净身出户,什么也没带走,而且他后来还送给自己一张金额为五十万的银行卡,他说本来是要送给璐瑶作为补偿的,可是璐瑶嫌它脏,每次都狠狠地摔在他脸上。但是自己可不怎么想,这本来就是璐瑶应得的,再说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既然璐瑶不肯要,那自己就先替她保管着,等她有急用了再还给她。

    唐凤玲在这家医院连续医治了几天后,毒瘾果然有明显的缓和,就连精气神也好了许多,而且她的面容也较以前红润了许多,恢复了往日的白嫩,还让李少辉不由自主地失神了好几次。

    这天,是在深圳待的最后一天了,李少辉去医院又配了许多药作为备用,等他回去时,唐凤玲也已经办好了退房的手续,就等着明天和他以及璐瑶一起返回上海。

    李少辉看着唐凤玲和璐瑶说说笑笑,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两样,心中的石头也落到了地,他正要将药物小心翼翼地放进双肩包时,唐凤玲却对他说道:“少辉,你把这些天的收据给我看看。”

    “看那干什么?药都买好了。”李少辉也没多想随口说道。

    唐凤玲笑道:“我想看看这次一共花了你多少钱,以后我会一一还给你的。”

    李少辉听后,瞥了唐凤玲一眼,面色一沉,将一堆收据丢在她面前,冷笑道:“好好算啊,别少算了让我吃亏,也别多算了说我占你便宜。”

第三十七章:唐凤玲自杀

    唐凤玲面色一窒,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只得委屈地看向璐瑶,璐瑶狠狠地腕了一眼李少辉,说道:“玲儿,你想算就算呗,咱们不和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计较。”

    唐凤玲勉强笑了笑,将收据一一整理好,开始口算,片刻后,她看着李少辉,说道:“一共是十一万两千五百元整。”

    李少辉用鼻子冷哼一声,道:“算的挺快的嘛,我记得你的高数可不怎么好,不会算错了吧?还有你是不是以为把这笔钱还了我,就不欠我什么了?”

    李少辉的讽刺让唐凤玲瞬间红了脸,湿了眼眶,她嗫嚅着道:“少辉,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个样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少辉皮笑肉不笑地重重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一旁的璐瑶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骂道:“李少辉,你什么意思啊?自打你来了深圳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你这一整天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呢?玲儿这才刚好了一点,你就又要欺负人家?”

    李少辉默不作声,也不看璐瑶和唐凤玲,璐瑶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就又向唐凤玲安慰道:“咱们不理他,他说你欠着他的,那你就还呗,还他一辈子不就好了嘛?”

    “瑶瑶,你说什么呢?”唐凤玲笑着娇嗔,抬头看向了李少辉,李少辉也正好冷着脸盯着她。

    三人冷战间,有人敲门,进来了一对中年夫妇,唐凤玲看见他两后,登时俏脸如霜,中年夫妇向李少辉和璐瑶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到了唐凤玲面前。

    只见那个妇人拉着唐凤玲的手,怪道:“你说你这丫头,怎么也学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专干糊涂事?”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脸不悦地盯着唐凤玲,唐凤玲不耐烦地从妇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你们怎么过来了?谁让你们过来的?”

    妇人用食指点了唐凤玲的额头,对唐凤玲的无礼也不是很生气,笑道:“你看你这个丫头,你都这样了,我们作为爸妈能不过来看看你吗?”

    “爸妈?”唐凤玲“嗤”的一声冷笑,用手紧紧地掐着自己大腿道:“我还有爸妈?我爸妈不是逼着我和我最爱的男朋友分手,就是逼着我给人家当小情人?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爸妈吗?”

    中年男子老脸一红,道:“玲儿,你看你这话说的,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吗?你说你那个败家的弟弟一天天就给我们闯祸,我和你妈又能怎么办呢?”

    唐凤玲咬着牙冷笑道:“呵呵,没办法,他闯的祸连累你们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连累到我,让我丢了幸福,我是他姐,又不是他爸妈,凭什么让我一直给他那些破事擦屁股?”

    “玲儿,妈知道妈对不起你,可你也知道,你们唐家传到你这一代,也就你弟弟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说我们还能看着他在外面被人家欺负,不管不顾吗?”妇人说着,开始用手抹眼泪。

    唐凤玲看着面前哭泣的母亲,越发生气,道:“所以你们为了他那么一个不成材的混账王八蛋,就要完完全全牺牲我这个女儿?”

    “玲儿,你不要激动嘛,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中年男子安抚道。

    唐凤玲紧闭着双眼,叹了一口气,“商量,呵呵,说吧,你们这次又想干什么?”

    中年男子看着璐瑶和李少辉,说道:“我和玲儿聊一点家事,你们先出去吧。”

    “出什么出?瑶瑶,少辉,你们别出去,你们看看我这对爸妈是如何虐待他们亲身女儿的。”唐凤玲愤恨地说着,眼中蓄满了泪水,神情极为复杂地看向了李少辉。

    中年男子无奈咧嘴苦笑了一下,犹疑着道:“玲儿,这次过来看望你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你的弟弟又闯了祸,被判了刑,要10万元的救赎金,我和你妈妈凑不够,所以看看--看看你--还能--能拿--拿出多少?”

    “呵呵,又来要钱,又来要钱,你们还真够不要脸的,我患病的时候,你们不敢来看我,怕我和你们要钱,现在等我病好了,看我有朋友来了,你们就又舔着脸过来了?我告诉你们,我这几天看病的钱还是我朋友帮我出的呢,你两要不要也帮我还一还?”唐凤玲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有了几分疯狂之色。

    “玲儿,我和你爸爸确实委屈了你,我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会来找你了,你看好不好?”妇人看着唐凤玲脸上的泪水,忍不住哭着想要伸手帮她擦去。

    唐凤玲打开她母亲的手,冷笑道:“下次,下次,你们每次都说下次不来找我,不来逼我,可你们哪次又放过我了?那个畜生唐凤强怎么出门就不被车撞死呢?怎么就要来祸害我呢?我是欠他的吗?”

    中年男子痛苦的捂着脸,道:“他要死了也好,也省的我们为他抄心,可是你说他偏偏就是死不了啊,偏偏就要折磨我们啊,你妈妈为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唐凤玲看向她母亲,发现她母亲脸色蜡黄,眼上布满了血丝,她心中微微一软,冷声道:“我也没钱,现在我也欠了一屁股债,他唐凤强也是成年人了,也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了,我劝你们不要管他了,他自己不学好,没人能救得了他。”

    中年男子叹气道:“话是这样说,可是他毕竟是我和你妈的亲儿子,也是你的亲弟弟,怎么能忍心不管他呢?”

    唐凤玲听后,既恨且怒,冷笑道:“行行,你们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没钱,帮不了你们。”

    妇人看了看李少辉和璐瑶,犹疑了半晌,吞吞吐吐道:“玲儿,你看你能不能和你这两位朋友借一点,我和你爸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唐凤玲气血上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母亲,片刻后,她惨然一笑,脸上露出了深深绝望之色,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你们为了你们的宝贝儿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的命是你们给的,我现在还给你们,行不行?”

    唐凤玲说完,猛然跳下床,向阳台奔去。

    “玲儿,你干什么?”伴随着璐瑶慌乱的尖叫声,唐凤玲已经打开了阳台的窗户,要翻身跳楼,不过在她即将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双坚实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细腰将她拦了下来。

    原来当李少辉得知正是眼前这对夫妇毁掉了自己和唐凤玲的幸福后,就对他们恨之入骨,对他们愈恨,对曾经深爱过的唐凤玲就愈发怜惜,所以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唐凤玲的一举一动,在唐凤玲跳下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她心中所想,紧随了过去。

    “让我死,让我死,我要不死,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的。”唐凤玲虽被李少辉抱住了,但还挣扎着要跳楼,李少辉吼道:“死什么死,难道我和瑶瑶姐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来看你怎么死的?你要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别连累我们,你给老子搞清楚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要想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李少辉抱着伤心欲绝的唐凤玲把她放到了床上,唐凤玲的父母也是又急又气,搂着唐凤玲苦劝,李少辉一把推开了他们,把他们赶到了门外,冷哼道:“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欺负玲儿,但是现在我回来了,她唐凤玲就是我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可以欺负她,别人谁都不可以。”

    李少辉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唐凤玲看着李少辉为她做主,心中越发痛苦委屈,索性倒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旁边的璐瑶也只能一边陪她哭着一边柔声劝慰。

    过了许久,等唐凤玲哭累了,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睡着后,李少辉就拉着璐瑶找唐凤玲的父母谈判,以前自己年轻不懂事,不能体谅到她的痛苦,现在既然又让自己遇到了这种事,那无论如何也得为她出面,帮她解决痛苦。

    下了楼,唐凤玲的父母正蹲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李少辉把他们带到了旁边的咖啡馆。

    落座之后,李少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唐凤玲的父母直直地看着,看着这两位破坏自己幸福的罪魁祸首。

    唐凤玲的母亲被看地有些不自然,就开口笑道:“你就是玲儿以前的那个那朋友吧,果然不错,有情有义,都这么些年了,还肯帮着我们玲儿,确实难能可贵。”

    李少辉冷冷一笑,道:“上天是公平的,玲儿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既然会被无情无义的你们伤害,那么自然也该出现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来呵护着她。”

    “那就好,那就好。”唐凤玲的母亲尴尬地笑着,旁边的中年男子也是忐忑的看着李少辉。

    李少辉又道:“刚才玲儿说了她看病的钱是花我的,就是十一万多,你们既然是她的父母,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偿还一下?”

    唐凤玲母亲脸皮抖了抖,干笑道:“这个嘛,小伙子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钱的事,这怎么能还你呢?再说了你以后不就是玲儿的老公吗?既然一家人我们就不要计较这些了吧?”

    “一家人?不还是吧?”李少辉呵呵一笑,道:“不还也行,那就当彩礼了,从今以后,唐凤玲就是我的老婆,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再欺负她,就是你们也不行。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们这么对待玲儿,但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敢再来欺负她的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第三十八章: 暧昧之夜

    “小伙子,你怎么说话呢?说再多玲儿也是我们的女儿。”唐凤玲母亲拉下了脸不满的说道。

    “你的女儿?你看看玲儿跟了我以后,是听你的还是我的?你看到时候没有我的允许,她还敢不敢认你这个当妈的?”李少辉看着眼前和唐凤玲有几分相像的女人,暗忖女人到了这个年纪真的就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吗?唐凤玲都被他们祸害成这个样了,还不肯罢手。

    “你---你要真让我不高兴了,我还不让玲儿嫁给你呢!”唐凤玲母亲说着还站了起来,似乎要好好教训李少辉,却又被唐凤玲父亲给按了下来。

    随后李少辉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唐凤玲父母看见后脸色一喜,唐凤玲母亲更是激动得就要伸手拿过去,不过李少辉却先她一步按在了卡上,问道:“这卡里有十万,你们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唐凤玲父母看了看对方,都不甚明白,只得向李少辉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我替玲儿给你们的最后一笔赡养费,如果你们不再欺负玲儿,我可以让你们一家团聚,如果你们还要无休无止地宠着你们那个宝贝儿子,欺负玲儿,那我就带着她一走了之,让你们永远失去这个女儿。”李少辉说完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凤玲父母…

    谈判进行了很长时间,在李少辉的威逼利诱下,唐凤玲父母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为难唐凤玲。

    虽然谈判取得了胜利,但李少辉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唐凤玲弟弟不知悔改,唐凤玲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送走了唐凤玲父母后,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璐瑶笑道:“好啊,李少辉,你这才像个人嘛,有情有义,处事果决,这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弟弟嘛!”

    李少辉叹道:“有你这样的姐姐算我倒霉,让我误着工作,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如果有一天唐凤玲知道我是这样对待她的父母,心中还指不定怎么痛恨我呢!”

    璐瑶笑道:“玲儿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也太损了吧,这么看不起玲儿。”

    李少辉冷笑道:“我愿意,我就要让她不好过。”

    璐瑶头晕不已,这个男人咋能这么小心眼呢?

    李少辉和璐瑶回屋后没多久,唐凤玲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她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对璐瑶说道:“瑶瑶,这张卡里还有三万块钱,是我目前所有的家当了,你把它交给我父母,这也是我最后的心意了。”

    璐瑶正要伸手接过,却不想李少辉走上前去从唐凤玲手中一把夺过,冷笑道:“烂好人一个,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净顾着别人,你既然有钱那就先还我吧!”

    “少辉,你别这样,你的钱我慢慢还,现在我弟弟还在蹲监狱,急需用钱,说到底,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我也不能不管啊!”唐凤玲说着说着还流下了泪水。

    “扶弟魔,谁要娶了你可算倒了大霉了!”李少辉一声冷笑背过了身子。

    旁边的璐瑶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咬着唐凤玲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解决了唐凤玲的事情后,李少辉三人次日一早就乘机回到了上海,之后璐瑶又坐车去了南京,唐凤玲则跟着李少辉回到了他的家。

    进家前,李少辉忽然想到这是他和林月儿的爱巢,怎么能让别人住进来呢?所以当他把钥匙伸进去之后,再也转不动了,他转身向身后的唐凤玲看去,唐凤玲也在看他,消瘦的面颊中镶嵌着两颗闪闪发光的星眸,眸子里有着盼望,羞怯,拘谨…

    李少辉叹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进了家后,唐凤玲便问道:“这是你和…”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手比划着,李少辉知其意,点头道:“是我和月儿两人的家。”

    “哦。”唐凤玲叹了口气,忽然变得有些拘谨,一直站在那里。李少辉笑道:“随便坐随便看,我这人没那么多的讲究,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那我先看看。”唐凤玲闻言开始打量这所老房子,她看了看两间卧室后,奇怪道:“怎么两间卧室都有人住啊?难道你们是和别人合租的吗?”

    李少辉看了一眼唐凤玲,道:“没有,只有我们两,我和月儿同居不同房。”

    “是这样啊?”唐凤玲低呼一声,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李少辉也不再说话,自顾自得收拾。到了晚上,唐凤玲又问道:“少辉,你看我住在哪个房间比较适合呢?”

    “房间啊,就月儿那间吧,她也是女生,不像我那间那么埋汰。”李少辉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便改口道:“算了,你还是住我那间吧!”

    “嗯…好吧!”唐凤玲苦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之色,低头走进了李少辉的房间并合上了门。

    李少辉收拾完之后也进了林月儿的房间,他刚一躺到床上,便听到一声尖叫,他慌忙起身敲门进了去,而唐凤玲一脸惊恐地蜷缩在床头上,还颤抖着身子,他急声问道:“怎么了?”

    “老鼠,好大的一只老鼠。”唐凤玲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苍白着脸,指着墙角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少辉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他沿着墙角找了好一会也没发现老鼠的踪影,便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一只老鼠而已,可能是在找吃的,它不敢靠近人的,你就放心地睡吧!”

    “可是那只老鼠真的很大,灰不溜秋的,大概有这么大。”唐凤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唐凤玲的样子让李少辉心中有些好笑,说道:“你如果真的害怕,那就开着灯睡觉,这样老鼠就不敢出来了,明天我想办法帮你把它逮出来。”

    李少辉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回房间睡觉。

    “少辉,你别走,别走,我真的害怕,那真的是一只很大的老鼠。”看着李少辉要走,唐凤玲忙跳了起来跑到李少辉身边。

    李少辉苦笑一声,转过身来柔声安慰唐凤玲,因为唐凤玲比他低了一头,所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唐凤玲的面容因受毒品的折磨而变得有些暗沉和消瘦,但这反而多了些憔悴的病态美,她的眼眸还遗留着刚才的惊恐,但在李少辉的注视下又闪耀着些别样的情绪,让李少辉蓦然间有点口干舌燥。

    她秀美的面容下是修长的脖颈,那里李少辉曾经为了惩罚她,多次种下了“草莓”,让她羞于见人。她白皙脖子下面就是性感的锁骨,那里也曾被李少辉多次留下吻痕和口水…

    李少辉眼光继续向下移动,然后也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因为是睡觉,唐凤玲自然穿着宽大的睡衣,自然也不会戴文胸,所以居高临下的李少辉自然也可以一览众山小…

    虽然一直以来,李少辉都很遗憾他和唐凤玲没有过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真正得到过唐凤玲,但在唐凤玲很高兴的时候或者气氛极度暧昧的时候,他那不老实的两手也会攀登高峰。

    李少辉的色狼行径自然逃不过唐凤玲的眼睛,她迎着李少辉火热的目光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一会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吁一口气,柔声道:“少辉,今晚你就别走了,好吗?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李少辉本已**攻心,再听此祸乱人心的娇媚之语,脑中“嗡”的一下子炸裂了开来,他面容因激动而显得通红,眼中也是无穷无尽的火焰,他搓了搓双手将两手放在唐凤玲瘦弱的肩膀上,用脑海中仅有的一丝清明问道:“玲儿,你当真愿意,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唐凤玲虽已明白此夜的暧昧多情,虽已红了脸庞不胜娇羞,但仍然坚决地摇了摇头,带着一抹淡淡的幸福笑意,微微仰着脸,慢慢闭上了双眼,做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时的李少辉已经完全陷入了情海之中,这一晚距离上次已经迟到了许多年,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过,所以李少辉再也顾不得其它,拦腰抱起唐凤玲,把她扔在柔软的床上,随后他也像饿狼扑食那样扑向了唐凤玲,开始品味人间至妙至乐之味,就在二人**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房间又一次响起了的声音,那只大老鼠再一次从李少辉和唐凤玲身边迅捷穿过,带着一片灰色暗影,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墙角处,转动着那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春宫表演。

    遭此惊吓,唐凤玲一声尖叫,也顾不得还在她身上啃着的李少辉,忙推开李少辉,爬起来蜷缩着身子躲在了床头处。

    逢次变故,李少辉扫兴不已,他从床上爬起来,闭上眼灭掉心中熊熊浴火,又用手掐了几下自己,把自己从万丈深渊拉回来,转身去逮那只破坏好事的老鼠。不过老鼠很狡猾,眼看好戏没有了,一扭身就又逃得无影无踪。李少辉搜寻好久也不见其踪影,只得在唐凤玲失落无比的眼神中,狠下心和她交换了一下房间才算作罢。

第三十九章:和好?如初?

    李少辉和唐凤玲暂时住在一起了,两人格外客气,温柔以对,似乎已经和好了,但他们心里都明白想要如初却如登山。

    此时,加班到深夜的李少辉接到了唐凤玲的电话。

    “喂,干嘛呢?”唐凤玲的语气特别温柔,属于小心翼翼讨好的那种,这让李少辉很不适应,他很想劝唐凤玲完全不必这样,他又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可是一想到她以前的那些事情,他就没了那种温柔劝解的心思,所以接到电话的李少辉也很是客气地说道:“加班,怎么你有事吗?”

    “没有,就是这么晚了,看到你还没有回来,就想问一问。”

    “哦。”李少辉不置可否,淡淡应了一声。

    “你吃过晚饭了吗?熬夜加班都很辛苦的,一定要按时吃饭。”

    “嗯,吃过了。”

    “吃过就好,记得要多喝水。”

    “好了,我现在忙着呢,你要没事我先挂了。”李少辉对这迟来的问候,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激和亲切。

    “好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回家路上要小心一点,哎,要不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会开车,好了,就这样吧!”说完,李少辉忙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李少辉想着二人目前的处境,心中苦恼不已,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二人的关系,让她出去一个人住吧,岂不是就像之前担忧的那样,刚把她救出虎穴,又推入狼窝了,可是和她住在一起吧,偏偏两人还是前任的关系,又有心结在那里横亘着,着实尴尬。

    有时李少辉下班后也会陪唐凤玲一起散步,两人怕引起彼此不愉快,不愿谈及过往,可两人的现在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们想到将来更是心中没底,觉得虚妄至极。所以两人虽说是在散步,大部分时间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沉默地走着,客气地亲密着。

    这一天,李少辉接到了姚澜澜的电话,他心中狂喜,按着怦怦跳动的心脏,焦急地问道:“小丫头,你那个大丫头姐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这段时间李少辉为了讨好未来的小姨子,故意给姚澜澜起了个别称,来拉近二人的关系,不过姚澜澜也不在乎,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孩,为了金钱都可以出卖亲情和友情,更何况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别号呢!

    “红包红包,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姚澜澜不耐烦地说道。

    李少辉忙发了一个200元的红包,又急声问道:“小丫头,这下可以说了吧?”

    “你想知道吗?”姚澜澜不慌不忙的说着,又在考验李少辉的耐心。

    “废话,你说呢?”

    “那就再来一个红包。”

    “红什么红?小丫头,你不会是借着你表姐的名义,故意来诓我的吧?”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姚澜澜一边懒洋洋的说着一边就要挂断电话。

    “别别,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李少辉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忙又发了一个500的红包过去。

    “这还像话。”姚澜澜收了红包后,慢悠悠的说道:“我表姐前天回来了,然后她今天又走了,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要去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这…”李少辉一时气结,忍不住责问道:“小丫头,你表姐前天就回来了,你为什么今天才和我说?”

    “因为我表姐给了我一个五千的红包让我闭嘴,那我也没办法啊,做交易就要守信嘛,这一点我还是懂得的。”

    “可是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这长时间以来建立起来的纯真友谊吗?”

    “什么友谊?我们这是交易,交易就要遵循在商言商的原则---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再说了,我和你走的近了,我那小气的表姐还会吃醋,你难道不知道吗?”姚澜澜一本正经胡搅蛮缠着,李少辉早已领略过她不讲理的功夫,不再接她的话茬,转而问道:“小丫头,你这样做让我去哪里找你表姐呢?”

    “只要你有心,终会找到的,以前我表姐经常在我面前瑟说你们心意相通,所以这世界谁都有可能不知道我表姐去了哪里,唯独你不会不知道。”姚澜澜说着说着还偷笑出了声。

    听着姚澜澜的奸笑声,李少辉咬牙道:“好好,你个臭丫头,算你狠。”

    挂了电话后,李少辉激动的心情就像那点燃了***的**一样,随时都会引爆。过了良久,他按捺心中的兴奋,又想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这偌大的世界,人海茫茫中,又该去哪里寻找林月儿呢?

    李少辉思忖良久也不清楚林月儿喜欢的地方到底是哪,这让他很泄气,同时也很愤慨,和他接触过的这些女人,不是不告而别,就是故弄玄虚,他和她们在一起,每天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和她们斗智斗勇,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李少辉一整天都 在想着林月儿,直到下了班,他才想到家里还住着那么一位让他头痛欲裂的女人,现在林月儿回来了,唐凤玲该何去何从?他到底又该怎么办?

    路过一家“老凤祥”珠宝店时,李少辉怀着沉重的心情买了一枚戒指,打算向唐凤玲求婚,刚才在路上,他已经想了很多,实在不愿意把唐凤玲再一次推入狼窝之中。

    如今的唐凤玲可算是走投无路了,只有李少辉这么一个依靠,如果李少辉为了个人幸福而把她推之于门外,那她还怎么活下去?现在的她可是身无分文,又没什么工作经验,想要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火生存何其艰难;而且一旦李少辉抛弃了她,那她的父母还会不会逼着她重走老路,遭受以前那种非人的委屈?还有一点尤为关键,就像深圳那个吸毒男人说的一样,吸毒之人一般很难完全戒掉毒瘾,即使戒掉了,也很容易在其他人的诱惑中再次复发,所以李少辉必须把唐凤玲留在身边,死死看着她,不给她任何重蹈覆辙的机会。

    可当李少辉拿起那枚戒指时,林月儿那张似喜似嗔的娇媚面容就又映入了他的脑海中,他的心也仿佛被腕了去,空荡荡的,无痛亦无悲,他哑着嗓子,哽咽道:“丫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实在没有办法啦,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就忘了我吧!”

    李少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店铺,他被外面冷风一吹,蓦地感到心寒如水,也许今夜之后,他真的会失去挚爱之人,失去那个喜欢骂他为“傻瓜”和“小偷”的女孩子。

    李少辉靠在车上沉思了很久,大约晚上十点钟才回到了家。而唐凤玲正抱着双腿盯着客厅的钟表发呆。当她看到李少辉回来时,脸上的惊喜像花朵绽放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弥漫了开来,她忙起身接过李少辉手中的公文包,帮他换衣取鞋,然后又把他拉到了餐桌前。

    “你也吃啊!”李少辉看着唐凤玲只盯着他吃,而她却不动筷子便说道。

    “我不饿,你吃吧!”唐凤玲浅浅一笑,温柔地说道。

    看着她,李少辉不禁又想起了林月儿,心中一痛,低头猛吃,不发一言。

    片刻后,唐凤玲忽然轻叹一声,说道:“真好,以前咱两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什么好,现在想来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幸福最珍贵的。”

    李少辉心有感怀,摸着口袋里那枚戒指,想要当场拿出来求婚,可隐隐中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挡着他,他思虑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拿出来。

    后来,他抬起头来望向唐凤玲,并放下筷子,伸出两手握着唐凤玲的双手,轻轻摩挲着,咳了几声,才说道:“玲儿,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过平凡的生活?”

    “啊?”唐凤玲一声惊呼后,脸上登时飞过一抹红霞,她定定地看着李少辉,痴痴道:“自然是想过的,六年前,我们不是就有了这个想法了吗?那时我就想牵着你的手,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走进神圣的教堂,接受教父的祝福,也想象着…”

    唐凤玲说着说着便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痴迷,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幸福,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

    李少辉轻叹一声,微微宽心,先前他还怕她有所顾忌,现在既然她都答应了,那就早早把婚礼办了,绝了他和她的所有心思,也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六年前他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的责任,那现在就弥补回来吧!

    下定决心后,李少辉又说道:“玲儿,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争取这个月把婚礼办了,然后再找个好日子把证扯了,你看怎么样?”

    “这么快?”唐凤玲显然没想到李少辉会这么雷厉风行,不由的张大了嘴。

    “怎么?你不愿意?”李少辉闻言一下子就黑了脸,冷冷地看着唐凤玲。

    “没有没有,只是觉的有些仓促。”唐凤玲忙含笑解释。

    “既然没有问题,那你就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拍婚纱照。”李少辉说完,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烦意乱,没了一点吃饭的心思,他不再搭理唐凤玲,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第四十章:分别之夜

    次日,唐凤玲精心打扮了一番,便随着李少辉随意找了一家婚纱店,开始匆匆忙忙的拍婚纱照。

    在李少辉的印象中,拍婚纱照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就是新郎新娘穿几身衣服,摆几个pose,拍几张照片而已。

    可等他去了才发现他是多么的浅陋无知,想拍婚纱照不仅需要提前预约,就连新郎新娘也要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李少辉一听到这些繁琐的程序,脑子就直发晕,暗骂自己又冲动了,他不禁责问唐凤玲怎么也不提醒他一下。

    看着李少辉如此蛮横不讲理,唐风玲心头微酸,只得苦笑道:“我也没结过婚,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学问呢?”

    李少辉闻言不答,只是阴着脸。

    好在那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影楼工作人员商量了一番, 答应了李少辉的要求,所以李少辉又忍着头痛,看起了桌上那一摞厚厚的合同,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注意事项和条款条约,看得李少辉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签了合同后,李少辉和唐凤玲就被带到化妆间去做准备。李少辉还好,没有太多的修饰,但唐凤玲可就不一样了,又是化妆又是换衣的,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还别说,唐凤玲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优雅,不过让李少辉遗憾的是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种他最珍爱的清纯和羞涩了。

    眼前的唐凤玲化着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白色蓬蓬裙婚纱,端庄高雅,隐约中海有一种漂染于尘外的仙气,而她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又和洁白的婚纱相互照应,使得她越发高洁如玉。

    李少辉虽然也被惊艳了,但心中却还是有些遗憾,眼前的美人确实很明媚,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可为什么他觉得她和平日里看到的那些普通的新娘并没有什么区别呢?

    沉思良久,李少辉才恍然,无论如何唐凤玲都不是他心中的唯一了,而他心中那个最爱的人和那段最美的情,已经被她弄丢了。

    李少辉看着唐凤玲,久久无言,而唐凤玲似乎也想到了前尘往事,满含泪水,凝视着李少辉,目光痴痴,她慢慢伸展双臂,在李少辉面前轻轻转了一圈,就让这套以褶皱繁复为美的白色婚纱如牡丹花开一样,缓缓绽放,盛开成了一朵精美绝伦的花儿。

    唐凤玲转完之后,双手掩面缓缓蹲了下去,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想像现在一样穿着最美的婚纱,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心爱之人面前,然后牵着他的手,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到达幸福的彼岸。

    虽然时隔六年之后,二人再次牵上了彼此的手,打算共度一生。可这漫长的六年,早已物是人非,不服当初。

    唐凤玲深深悔恨没有把最好的自己奉献给那个最爱的人,而李少辉也在情海漂泊中找到了挚爱,找到了归宿。

    如今的两人虽在极力靠近对方,但早已同床异梦,他们就像两只深爱着的刺猬,拼了命想给对方温暖,让彼此融化在对方的怀中,可他们忘了,刺猬浑身是刺,越是靠近彼此,就越会把对方伤的血痕累累。

    李少辉苦笑一声,扶起唐凤玲,为她拭去泪水,笑道:“都多大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唐凤玲俏脸一红,努力收拾情绪,对李少辉破颜一笑,挽住了他的臂膀。

    到了晚上九点钟,拍婚纱的工作暂时结束,李少辉拖着疲惫的身躯开车载着唐凤玲向家中驶去。

    唐凤玲经过白天那个小插曲之后,整天心情都还不错,对于那些繁琐的拍婚纱流程不仅没有一点厌烦,反而还会笑容满面的积极配合,就是到现在她还嘴角含着笑,和李少辉讨论心得。

    李少辉可就不一样了,摆了一天姿势,又强笑了一天,身子早已累瘫了,就连面部也僵硬了,饶是这样,还没有拍完,还有两套户外婚纱需要抽时间再过去。

    李少辉看着唐风玲还缠着他要早点过去再拍,不禁心生悔意,真是花钱买罪受,怎么到现在了还改不了这种容易冲动的臭毛病呢?要是早知道拍个婚纱照还要花这么多的钱,遭这么多的罪,打死他也不来,还不如随便找个照相馆,拍个大头贴,将就将就算了,反正不论艺术照还是婚纱照,都是假的,都是骗骗自己,再骗骗别人,然后再花一大笔钱。

    回到家后,唐凤玲因为得到了某种保证,心情大好,回房间换了一套白色的丝绸浴袍后,便进厨房炒了几个菜,开了一杯香槟,和李少辉相对而坐,庆贺这久违的喜悦。

    酒至微酣,唐凤玲微微娇羞之后便凑在了李少辉身边,拿起酒杯要和他喝交杯酒。

    李少辉看着面前娇憨的美人,恍如隔世,他不禁想到了两人的点滴往事,相处的甜蜜,分手的痛苦,再见的恍然,如今的物是人非…

    李少辉这一番复杂的神色自然没有逃过唐风玲眼里,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牵着李少辉向林月儿房间走去,李少辉略一讶异便已恍然,他虽然有些迟疑,但鬼使神差间,还是跟着进去了。

    昏暗的灯光,沙沙的树叶,柔和的暖风…一切似乎都是为房间的孤男寡女而准备,所以痴情的唐凤玲迎着李少辉定定的目光,略一迟疑,便咬牙开始轻解罗衫,她脱掉了呢子大衣,褪下了紧身牛仔裤,踢开了高跟鞋…

    望着这具朝思暮想的洁白**,李少辉却不知如何应对,他苦笑一声,蓦然间,又想到了大学那个未语人先羞的女孩,那时闲极无聊也会悄悄问她罩码,可她怎么也不肯告诉他,非要等婚后让他去体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什么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呢?

    李少辉的意兴阑珊似乎让唐风玲慌了,她闭眼深呼吸了一次,便颤抖着身子,踮起脚尖,双臂环在李少辉脖颈上,把小嘴递了上去。

    李少辉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许诺之后,再无缘去领略人间至乐,如今美人在侧,岂能坐怀不乱?所以当唐凤玲的小舌撬开他牙关的时候,他也将双臂环在了唐凤玲柔嫩光滑的后背上,不停摩挲着,而他的舌头更是缠着唐凤玲的巧舌在她小嘴里搅弄个不停,而唐凤玲也双手下滑,开始急切地为李少辉宽衣解带…

    时间在流逝,气氛在暧昧,孤男寡女探求彼此的求知**也在逐渐攀升,在沙沙的树叶声中,在柔和的暖风中,已经身无一物的李少辉通红着眼,一手穿过唐凤玲膝弯,一手抱着她,将她拦腰抱起,扔在了林月儿干净整洁的席梦思床上。

    看着床上双手捂脸,颤动不已而又微微蜷着的**,李少辉百感交集,这具近乎完美的**他虽熟悉无比,却从未真正得到过,拥有过,这具**在他之前至少有过两个男人,还是两个肮脏不堪的男人,还是人家玩剩下的,还是…

    李少辉看着床上羞不自胜的唐凤玲,赤红的眼中尽是一片绿雾,紧攥的拳头咯咯直响,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又想到了这几年的屈辱,如果她没有不告而别,自己不会与寂寞孤独为伍,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如果她没有不告而别,自己也已为人夫为人父,如果她没有不告而别,林月儿许诺肖蓓夏雪这些女生也不会受到伤害,被迫远走天涯,如果她没有不告而别…

    悲愤的李少辉在**烧心的时候,却笑了,那是一种绝望残酷的笑容。此刻的他又想到了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女孩,如果此夜,得到了唐凤玲,占有了她,那自己就真的配不上人家了,可就算不去做,自己真能配的上人家吗?

    李少辉苦涩一笑,豁然明白他就是一个烂人,彻头彻尾的烂人,也许他这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烂货共度一生,互相折磨彼此。

    思虑致此,李少辉再不犹豫,邪恶一笑,纵身向床上扑了过去,同时他心中也在嘶喊:“唐凤玲,这是你自找的,是你欠老子的,既然你还敢回来,那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

    而他身下的唐凤玲也在须臾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痛喘娇yin,“少辉--你慢--慢点--我我疼啊--你别咬--别掐啊--疼--疼--啊…”

    伴随着唐凤玲的呻yin,她的身上也留下了道道齿痕和红黑不止的淤青…

    唐凤玲欲拒还迎的娇羞姿态,并没有得到李少辉的怜惜,此刻被被shou欲冲昏了头脑的他,只想完完全全的占有这个他曾经爱到发狂的女人,也只想彻彻底底报复政府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让她生不如死。

    李少辉的动作是那么的生猛,又是那么的粗鲁,咬掐捏抓,无所不用其极。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可以烧了他,可以把他烧的一干二净的话,那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他只想和身下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背叛,痛苦,思念…

    此时的唐凤玲也紧蹙眉头,缠着李少辉,娇喘低吟,任李少辉无所顾忌的肆虐着,在极度的痛苦中享受着那种极度的快感。

    蓦然间,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珠,本是**熏心的李少辉看到这滴泪珠后,心中一凉,立刻就停了下来,沉着脸冷笑道:“你不愿意?”

    这时的唐凤玲的脸颊晕红似火,身子仍在不住颤抖,痉挛,她长出了一口气后,缓和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微微眯着的星眸,歉意地摇头笑道:“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只是想起我以前做了那么多错事,把你伤的那么深,没想到你竟然还可以不计前嫌,和我重归于好,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原来你只是想着报答,就是用现在的这种方式来报答?”李少辉听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嘲讽鄙视之意,他松开唐凤玲,翻身躺在一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很苍茫的悲凉之感,无爱亦无恨,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

    “少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只是报恩,我还是爱…”唐凤玲心中一慌,忙坐了起来急切地分辨道。

    “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李少辉神情淡淡,摇了摇手冷冷说道。他被唐凤玲这么一搅合,先前的**荡然无存,莫名间,他又想起了唐凤玲的那两个男人,一个是老流氓,一个是吸毒分子。

    “少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这些话来刺激你的,我心里确实不好受,我…”唐凤玲看着铁青着脸的李少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李少辉一声冷笑,背着唐风玲转了过去,有些惊慌的唐凤玲彷徨中,又酡红着脸鼓起勇气从后面缠上了李少辉。

    不过李少辉经此插曲之后,心情大不如前,他本想拒绝,可又怕唐凤玲多想,就只能被动的配合。两人温存了许久,在唐凤玲几番挑逗下,李少辉正要涨红着脸…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窗外柔和的暖风突然凶猛了起来,树叶的沙沙声也变的急促不已,倏然间,“砰”的一声响起。

    李少辉循声望去,发现阳台上那个林黛玉小彩人,在狂风的肆虐下,被吹落掉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个不停。

    李少辉大惊失色,脑海中又闪过了林月儿巧笑嫣然的样子,她目光盈盈,似恼怒,似幽怨,更似悲伤…

    “啊!”李少辉一声惊叫,心中的**登时被狂风暴雨浇灭了个干干净净,他像疯了一样,推开唐凤玲,用双手胡乱拍打着脑袋,喃喃道:“丫头,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少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唐凤玲看着李少辉的疯狂样子,忙抱着他哭道。

    片刻后,李少辉神志稍稍清醒,他看着还抱着他的唐凤玲,长叹一声,强笑道:“对不起,玲儿,今天有点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不能…”

    唐凤玲看着李少辉,心中落寞不已,强作欢颜道:“没事,身子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李少辉不再说话,快速穿衣,之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玲儿,你先睡吧,我今晚还要加班,就不过来了。”

    “啊?”唐凤玲一声惊呼,脸上也开始荡漾幽怨之色,而李少辉再不犹豫,忙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只是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唐凤玲却蜷缩在床上,双手报膝,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似喜似悲,而她眼角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缓缓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一串又一串,滴落在这无情的夜空中…

第四十一章:分别4---爱是什么

    次日,李少辉较往日提前了一个小时就起了床,他突然有些害怕面对唐凤玲,也不敢叨扰她再为他准备早餐,所以起床之后,他就轻声轻脚地穿衣洗漱,生怕惊动了唐凤玲。可等他整理完毕之后,唐凤玲却还是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脸色似乎还有几道昨日的泪痕,李少辉不由心中一痛,柔声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唐凤玲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比我还起得早吗?你怎么也不提前叫我,你看我都没时间为你准备早餐了。”

    李少辉笑道:“没关系,我以前都不怎么吃早餐,照样也没事。”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唐凤玲忽然间就又泪眼朦胧了,李少辉也只能无奈苦笑一声,不再说话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唐凤玲擦了擦眼眸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做,很快的。”言罢,她就要进入厨房,李少辉忙拦住了她,苦笑道:“玲儿,我昨天都休息了一整天了,今天必须得早点去公司处理事情,你就不要再麻烦了。”

    “那你也该带一点吃的吧!”唐凤玲虽然在平时都不怎么和李少辉倔强,但唯独在这方面却固执己见,李少辉被逼无奈,只得匆匆从冰柜拿了一盒牛奶一个面包才算了事。

    出了房门后,李少辉看着手中的早餐,又想到很早以前那些又单纯又快乐的日子,那时的唐风玲就喜欢这样霸道似的关爱他,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变。

    想着这些前程往事,李少辉心中唏嘘不已,说起来她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人,只是被命运捉弄,才不得已离开了自己,而且到现在她还深爱着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彻底放下一切,接纳她呢?

    佛说拿起放下,那就是一瞬间的事,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到呢?自己明明还对她有情义,明明还放不下她,却又喜欢揪住她的过去死死不放,既伤害了她,也折磨了自己。

    回思过往,李少辉的心情越发沉重,在一个无能为力的年纪爱上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却又拯救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堕入泥淖之中…

    李少辉在车中伤感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勉强收拾情绪驱车赶往公司,并把所有心思放在了工作上,以此来逃避情感的纠缠。

    下午四点钟左右,李少辉在批改文件时候,接到了宋大福的电话,他说他回了一趟老家,带了好多特产,想让李少辉尝一尝。李少辉也没多想,就托他送到家中,说家中有人。

    其间,宋大福又责怪李少辉不去找林月儿,一提到林月儿,李少辉便愧疚万分,他连日来的苦闷委屈再也不愿憋在心里,就和宋大福倾诉了一通,宋大福也是无奈感道:“造化弄人,一切都身不由己。”

    后来等李少辉下班回去时,却发现唐凤玲竟然不在,他大惊失色,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忙给她去了电话,可唐风玲的电话竟然关机。李少辉心中越发惴惴不安,翻箱倒柜的寻找唐凤玲留下来的踪迹,不多久,他看到了茶几上的留言条,其间内容大致如下:

    少辉:

    提起笔时,思绪万千,心中虽有千万言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少辉,我走了,不要再来寻我,也不要问我去了哪里。

    直到此时,我才清醒地认识到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除了给予你痛苦、无奈和遗憾之外,再也没有给你带来什么,所以为了你的幸福,我情愿退出,心甘情愿的退出,可我对你的爱却不会退出,永远不会。

    其实在瑶瑶婚礼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下定决心,不论以后你如何待我,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因此我一直央求瑶瑶帮我寻找机会,所以你不要怪瑶瑶多事,她也是被逼无奈。

    后来见到你的几次,虽然你一直都对我冷冰冰的,可我能看到你隐藏在冰冷面容下的愤怒和痛苦,所以每当你对我发火时,我虽然表面很难过,但是我的内心却很高兴,因为你只有在意我,才会这样。

    就像我们以前好的时候,每当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都是这个样子,表面装得很冰冷很不在乎,可你内心里巴不得把我狠狠欺负一番,让我低头向你认错。那时我经常嘲笑你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净做这种赌气的事情,没想到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直保持着这种本色,从未改变。

    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中,我真的很欢喜,欢喜的就像低在尘埃里的那一朵花,虽不甚娇艳明媚,却也在努力绽放。

    这些日子,我只想拼命地对你好,拼命补回我对你的亏欠,而你也很宽容,没有计较我的过去,从来不对我说一次重话,发一次脾气,对我还是一如往日的疼爱,让我像泡在了蜜罐子里一样,身心都甜的发腻,也让我像踩在了云朵上,浑身懒洋洋的,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

    可这样的日子虽然很好,很甜蜜,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想回到以前,回到我们没有分开的时候。

    那时,你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跟我发脾气闹别扭,可每当我气急了,忍不住流泪时,不管那时的你发了多大的火,生了多大的气,你都会立马转身抱着我坏笑着央求,那时我看到你这种样子,心中很是讨厌,可偏偏我的心就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晕乎乎的,对你硬是生不出一点恨意来。

    少辉,瑶瑶和我说过爱就是自私的,如果有一天真遇到了挚爱,就应该放下一切,不择手段地去争取,因此自打我来到上海之后,我总想着和你复合,总想着弥补曾经的亏欠,所以我想你已经猜出了我那些不甚光明的做法,可我还是请你原谅我,因为那只是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想要得到你回心转意的一种无奈举措而已。

    现在想来,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如果我们还能回到分别前的那个夜晚,我一定不会为了我那不学好的弟弟,不会为了我妈妈无理的取闹,而抛弃了你这个无辜的可怜人,抛弃我自己的幸福。

    如果老天垂怜,能让我在你和我的家庭再做一次选择的话,那我只能选择不孝,因为后来我才明白,没了你,我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没有半点色彩,只有灰和白。

    这些年是我抛弃了你,是我让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世界中独自流浪,徘徊。可是,少辉,我请你相信我,这些年我也不好过,我不过是守着空虚的繁华放逐自己,流浪自己。

    分别后几年,等我再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不择手段,哪怕背负骂名,可爱真的就是自私的吗?

    今天,宋大哥来到了我们家,他和我讲了你和林月儿的种种,也讲了你为了成全我,而不得不与林月儿黯然分手的事实。

    我一向认为我爱你胜过你爱我,让我为了你做什么事情也都义不容辞,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错了,我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总想用自己的柔弱和不堪,拴住你这个心软的傻瓜,而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后悔了,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不让你为难,我也要大度一次,退出此次的竞争。

    少辉,记得我曾问过你什么是真爱,你和我说真爱就是占有,从身体到心灵的完全占有,所以每当我和别的男生有些亲近的时候,你就会生气,就会找茬,那时我常怪你小心眼。可每当我看见你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时,我也会暗地里生气,因此你常常为此嘲笑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现在的我,如此不堪,哪还有什么资格能占领你的全部?可我还是要奢求我在你心里能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角落,无关他人。而此刻,我已经明白了,明白你是不会忘记我的,因为你已经把我深深地放在了你的心里。

    所以我很幸福,也很满足,我是带着笑容离开的,你不要伤心,也不要自责。

    少辉,你曾和我说过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的,如果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自甘堕落,更不能妄自轻生。那么我答应你,余生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让你为我伤心,为我操劳。可你也得答应我,你也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因为我就在你的心里,如果你不高兴了,我也会跟着心痛。

    少辉,我走了,但我的心不会走,我的心会永远守着你。你要知道,不管你去了那里,不管你在干什么,都会有一个受过伤的女人,在天边的某一个角落,静静的,虔诚的为你祈祷,焚香。

    少辉,我走了,不要伤心,也不要怀念。你看,天边的那一朵白云,就是我对你浅笑的面容。

    李少辉一口气看完了唐凤玲的离别信,怔怔站在那里,一任悲伤肆虐着他的心脏,他的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用手摸了一滴,放在嘴里,一丝咸咸的苦苦的味道顺着舌尖流到他的心里。他撕碎了整张信纸,愤怒地嘶喊道:“贱人,既然知道你的命是老子救的,既然知道你是老子的人,没有老子的同意,你凭什么又一次不告而别?”

    过了许久,李少辉才打电话告诉了璐瑶,璐瑶听了大惊失色,忙赶到李少辉家里拉着李少辉一起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中寻找,可偌大的魔都,茫茫人海中,又去哪里寻找那个故意躲避他们的人呢?

    李少辉和璐瑶在街上游荡到深夜凌晨也没看见唐风玲,璐瑶一急之下蹲在地上埋头大哭,李少辉也是又急又痛,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茫然无措,任深夜的寒风肆虐着他。

    许久,璐瑶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庞,哽咽道:“少辉,看来玲儿已经想通了,已经明白你两不可能了,所以你如果还真心喜欢你那个女朋友的话,你就安心的去寻找她吧,因为你的快乐就是玲儿的幸福,她一定希望你和你的女朋友和好如初,恩恩爱爱的在一起。”

    “真是这样吗?”李少辉闻言苦涩一笑,抬头看向了天边那轮斜月,弯弯的,洒下了柔和的光芒,有一丝光亮似乎照进了他封闭已久的心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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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之爱介绍:
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座城,恨上一个人,也会恨上一座城。
两座旧城,几段孽恋,是非对错,谁人论断?情字一事,本就身不由己。
末了,只能无奈叹息一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前程往事,又是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客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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