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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颖怡     归朝txt下载     归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六四章 趁早

    五年吗?

    霍柔风微笑,五年足矣!

    “姜家欲派何人履约?”霍柔风问道。m.www.uu234.net

    “正是老朽。”姜伯儒说道。

    姜伯儒,姜氏一族这一代的宗主。

    山风习习,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盘桓,展怀伸手抓住一片,薄如蝉翼的叶片脉络清晰,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落叶也是别有韵味。

    何止是落地,就连这风、这山、这天空也格外的美丽。

    难怪男人都要娶媳妇,娶了媳妇以后,眼光都不一样了。

    待到他再一次从空中抓住一片落叶时,霍柔风已如一只轻盈的小鸟飞到他的面前。

    三天后,闽国公世子展忱离开榆林,他来的时候是与姜伯儒一起,回去时却只有他一个人。

    展怀找了名头,让人“救下”公干遇难的小霍大人,上书朝廷后,还让人剿了一小撮土匪,霍轻舟便正大光明回了京城。

    霍家商队从甘肃回来的时候,霍大娘子也随着商队离开了陕西。

    就连送礼而来的郭玉龄和司空大娘,在总兵府里小住几日后便带着霍柔风的回礼,趟上了回京城的路。

    而展怀则在成亲后的第五天便去了西安,这一去便是一个月。

    霍柔风还是新妇的身份,她留在总兵府里,应付着登门拜访的各府女眷。

    展怀既然把花三娘给了她,霍柔风便不打算让花三娘闲着。

    她与花三娘认识几年了,这个花三娘千万不能闲着,否则还不知道整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她便给了花三娘一个管事嬷嬷的名头,让花三娘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

    展怀之所以不让花三娘在西北活动,主要原因便是花三娘与花四娘容貌相似,花四娘在展怀身边多年,在西北有很多人都见过她,花三娘如果像在京城那般行事,别人会误以为她是花四娘,这样一来,身份便就暴露了。

    但是把她留在霍柔风身边就不同了,即使有人把她当成花四娘,也不会大惊小怪,丈夫身边的人,又在妻子身边出现,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花三娘擅会察言观色,一双小嘴巧舌如簧,做事八面玲珑,镶翠和嵌碧和她相比,就是两个小妹妹。

    没过几天,霍柔风便对她很是满意,她也不用再花费精力应付那些放下身架来和她小心逢迎的女眷们。

    她在四时堂的后院里,隔出一个小小院落,给姜伯儒居住。

    这是姜伯儒自己要求的,他不喜欢清静,所以霍柔风让他住到榆林城里最热闹的街上,就连半夜醒来,都能听到四时堂的舀药声,为此姜伯儒还做了一首诗来自嘲。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霍柔风都在榆林,几乎每一天,她都会去四时堂,与姜伯儒畅谈一番。

    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展五奶奶正在求医问药想怀孩子的话来。

    四时堂有位坐诊的堂医擅长千金科,在榆林小有名气。

    霍柔风听到这些传言,哈哈大笑,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她想生孩子,难道还用求医问药吗?那不是应该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吗?

    不就是生孩子吗?谁不会!

    于是她给展怀写了一封信,问他想当爹吗?

    霍柔风是这样想的,反正迟早要生,那还不如趁着现在就生,现在正是招兵买马、养精蓄锐之时,她有时间也有精力,她可不想像她娘那样,年近三旬才生下她,且还是把她生在军营之中。

    所以生孩子要趁早。

    可是霍柔风没有想到,展怀看到这封信时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接着又到外面跑了一圈儿,可还是兴奋得难以自持,无奈,他又去冲了个冷水澡,从净房出来,展怀对阿有道:“去,和前面说一声,让他们快点把那几份简报呈上来,我要回榆林!”

    霍柔风让人把信六百里加急送到西安后,便等着展怀的回信,信送去西安一日便可,展怀的回信再用一日,第三天她便能收到了。

    可是她却没有等到。

    霍柔风随即便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吴彬彬带着针线坊做的第一批女兵兵服来到榆林给她过目。

    兵营里过冬的棉衣早就安排下去了,但是当吴彬彬来找她时,霍柔风还是给了针线坊一个机会,她让吴彬彬按照统一的衣裳样子,做一百套棉衣,如果这一百套做得好,开春以后的单衣便交给她们一部分。

    吴彬彬带着针线坊的女子,精心赶制出一百套棉衣送到了总兵府。

    花三娘针线很好,她仔仔细细看了吴彬彬送来的棉衣,笑着对霍柔风道:“针线不错,针脚也细致,棉花用得足,没有偷工减料。”

    霍柔风对花三娘道:“这事交给你去吧,针线坊只有二十来人,人手不够,可我也不想随便添人,你想想法子,招些孤苦无依的女子,让她们能在针线坊里自给自足。”

    闻言,吴彬彬大喜,五奶奶的言外之意,便是想把以后做军服的事,逐步交给针线坊了。

    “五奶奶,针线坊的人都说可以不要工钱,只要不是白吃白喝,她们愿意辛苦。”吴彬彬说道。

    “哪能不要工钱呢,工钱要有的,否则她们如何自己养活自己?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霍柔风说道。

    吴彬彬兴冲冲地走了,刚出二门,就和一个飞奔而来的小丫头撞个满怀,小丫头只有七八岁,见自己撞了人,她连忙赔不是:“总兵大人回来了,奴婢急着给五奶奶报信,不小心冲撞了姑娘。”

    吴彬彬吓了一跳,忙道:“你快进去报信吧,下次不要慌慌张张的了,免得摔倒。”

    小丫头道了谢便跑进去了,吴彬彬生怕和展怀撞上,便急急忙忙往外走。

    这里是总兵府的后衙,布局与一般的大户人家有所不同,展怀成亲前,才让人多加了一道门,在前衙和后衙之间留出一条小道。

    吴彬彬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主仆二人匆忙走上那条小道,从这里拐出去,是一道角门,女眷们可以从这里出府。

第五六五章 石榴山楂

    防盗章,一小时后更新

    可是刚刚走出不远,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戎装大汉扛了只大箱笼迎面走过来,这大汉应该是从角门进来的,吴彬彬主仆吓了一跳,连忙想要避开。

    可是总兵府里光秃秃的,这条小路又是新修的,四周连棵票也没有,吴彬彬只好带着丫鬟避到一边,给大汉让出路来。

    没想到那大汉却冲她们笑了笑,问道:“你们是五奶奶身边的人吧,请问你们知道后宅的管事在哪儿吗?”

    这大汉长得凶悍,可是说话却很有礼貌,吴彬彬心里略松,想来这个应是展将军的手下,她便道:“从这里向前走,便是二门,那里有个门房,您让门房婆子进去通信一声,会有管事出来的。”

    大汉谢过,扛着那只大箱笼朝里面走去。

    丫鬟拍拍胸口,对吴彬彬道:“小姐啊,那人可真吓人,和庙里的四大金刚差不多,您胆子可真大,还敢和他讲话。”

    吴彬彬看着这个刚从汉中老家过来的丫鬟,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要和我经常在五奶奶身边走动,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小家子气,你要向镶翠嵌碧她们学学。”

    丫鬟差点哭出来,镶翠嵌碧整日和银狼在一起,胆子能不大吗?

    打发走了吴彬彬和花三娘,霍柔风托腮坐在炕桌前,正在琢磨着昨天姜伯儒说的一件事,嵌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五奶奶,五爷让人从临潼送来了石榴,这会儿就在二门。”

    霍柔风坐直了身子,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嵌碧道:“来人姓蔡,是位百户大人,他刚好要到榆林来,五爷便让人给您捎来了石榴。”

    既然来的是位正六品的百户,那么就不能打赏了,霍柔风道:“拿两坛酒送给他吧。”

    嵌碧应声出去,没过一会儿,便有小丫鬟用红漆托盘捧了剥好的石榴端了进来。

    霍柔风拈了几颗石榴籽扔到嘴里,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可是刚刚走出不远,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戎装大汉扛了只大箱笼迎面走过来,这大汉应该是从角门进来的,吴彬彬主仆吓了一跳,连忙想要避开。

    可是总兵府里光秃秃的,这条小路又是新修的,四周连棵票也没有,吴彬彬只好带着丫鬟避到一边,给大汉让出路来。

    没想到那大汉却冲她们笑了笑,问道:“你们是五奶奶身边的人吧,请问你们知道后宅的管事在哪儿吗?”

    这大汉长得凶悍,可是说话却很有礼貌,吴彬彬心里略松,想来这个应是展将军的手下,她便道:“从这里向前走,便是二门,那里有个门房,您让门房婆子进去通信一声,会有管事出来的。”

    大汉谢过,扛着那只大箱笼朝里面走去。

    丫鬟拍拍胸口,对吴彬彬道:“小姐啊,那人可真吓人,和庙里的四大金刚差不多,您胆子可真大,还敢和他讲话。”

    吴彬彬看着这个刚从汉中老家过来的丫鬟,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要和我经常在五奶奶身边走动,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小家子气,你要向镶翠嵌碧她们学学。”

    丫鬟差点哭出来,镶翠嵌碧整日和银狼在一起,胆子能不大吗?

    打发走了吴彬彬和花三娘,霍柔风托腮坐在炕桌前,正在琢磨着昨天姜伯儒说的一件事,嵌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五奶奶,五爷让人从临潼送来了石榴,这会儿就在二门。”

    霍柔风坐直了身子,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嵌碧道:“来人姓蔡,是位百户大人,他刚好要到榆林来,五爷便让人给您捎来了石榴。”

    既然来的是位正六品的百户,那么就不能打赏了,霍柔风道:“拿两坛酒送给他吧。”

    嵌碧应声出去,没过一会儿,便有小丫鬟用红漆托盘捧了剥好的石榴端了进来。

    霍柔风拈了几颗石榴籽扔到嘴里,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可是刚刚走出不远,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戎装大汉扛了只大箱笼迎面走过来,这大汉应该是从角门进来的,吴彬彬主仆吓了一跳,连忙想要避开。

    可是总兵府里光秃秃的,这条小路又是新修的,四周连棵票也没有,吴彬彬只好带着丫鬟避到一边,给大汉让出路来。

    没想到那大汉却冲她们笑了笑,问道:“你们是五奶奶身边的人吧,请问你们知道后宅的管事在哪儿吗?”

    这大汉长得凶悍,可是说话却很有礼貌,吴彬彬心里略松,想来这个应是展将军的手下,她便道:“从这里向前走,便是二门,那里有个门房,您让门房婆子进去通信一声,会有管事出来的。”

    大汉谢过,扛着那只大箱笼朝里面走去。

    丫鬟拍拍胸口,对吴彬彬道:“小姐啊,那人可真吓人,和庙里的四大金刚差不多,您胆子可真大,还敢和他讲话。”

    吴彬彬看着这个刚从汉中老家过来的丫鬟,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要和我经常在五奶奶身边走动,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小家子气,你要向镶翠嵌碧她们学学。”

    丫鬟差点哭出来,镶翠嵌碧整日和银狼在一起,胆子能不大吗?

    打发走了吴彬彬和花三娘,霍柔风托腮坐在炕桌前,正在琢磨着昨天姜伯儒说的一件事,嵌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五奶奶,五爷让人从临潼送来了石榴,这会儿就在二门。”

    霍柔风坐直了身子,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嵌碧道:“来人姓蔡,是位百户大人,他刚好要到榆林来,五爷便让人给您捎来了石榴。”

    既然来的是位正六品的百户,那么就不能打赏了,霍柔风道:“拿两坛酒送给他吧。”

    嵌碧应声出去,没过一会儿,便有小丫鬟用红漆托盘捧了剥好的石榴端了进来。

    霍柔风拈了几颗石榴籽扔到嘴里,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打发走了吴彬彬和花三娘,霍柔风托腮坐在炕桌前,正在琢磨着昨天姜伯儒说的一件事,嵌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五奶奶,五爷让人从临潼送来了石榴,这会儿就在二门。”

第五六六章 仙姑

    这一世,霍柔风是第二次来西安。m.www.uu234.net

    上一次她是来西安会见加海的使者阿桑。

    两次来西安,心态完全不同,这一次,西安有她的家,她和展怀的家。

    展怀对霍柔风道:“有人让我索性要了荣王府,我想了想,还是买下了这座宅子。改天我带你去荣王府看看,如果你想要,我就......”

    “不要!我们自己买下的这座宅子就很好,我喜欢。”霍柔风说道。

    展怀心中一喜,小九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展怀觉得自从成亲以后,他和小九更有默契了。这种默契不是同穿一款衣裳,也不是一起去吃肉夹馍,而是对待事物的观点。

    展怀握住霍柔风的手,柔声说道:“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换座大宅子。”

    展怀的银子全都用到打仗和养兵了,一时半会他还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银子置办一座更大的宅子。

    可是她有啊。

    霍柔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争的,没有必要,她不是踩着血路走出生天的前世母亲,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锦绣繁华中娇养长大的,自家男人要给她买房子,她住得心安理得,没有必要事事争先。

    她就等着展怀早日存出买大宅子的钱,然后她负责把大宅子填满。

    西安的新家是五进宅子,已经粉刷一新,上一任主人是临潼姬家嫡房的三老太爷,姬家是书香世家,出过七八位进士,十几位举人。姬三太爷一家搬到西安后便建了这座宅子,可是宅子还没有完全建好,姬三太爷的长子姬雅先便升任吏部文选郎,喜讯传来,姬雅先便派人接了父母和妻子一同进京,姬三太爷大喜过望,宅子刚一封顶,便全家搬去了京城,只留了两家家仆看管宅子。去年,姬三老爷过世,两个儿子要分家,这座宅子虽是三老爷修的,可也算不上祖业,便托人卖出去,折成银子给两兄弟分了。

    年初,展怀听说姬家卖宅子,便买了下来。

    正如霍柔风想像的,这宅子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她虽然不会园林布置,可是自幼长在锦绣江南,她也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她拉着展怀,一会儿说在这里种株牡丹,一会儿又说在那里搭架藤蔓,展怀便让个书吏在一旁用纸笔记下,再让人着手去办。

    虽然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几间上房里家什摆设却很齐全,想来是知道霍柔风要一起过来,展怀派人先行添置的。

    霍柔风很开心,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整个晚上,两人就是在谈论房子,后来又说起孩子的事,到了临睡前,他们已经给重孙子取好名字了。

    不过,展怀也只陪了霍柔风一天,次日他便动身去了临潼,霍柔风来西安的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西安城里的官誊不知道她来了,她也乐得耳根清静。

    两日后,一个女子走进了府里,她看上去三十多岁,圆髻,头发梳得光光的,长得白白净净,下巴尖尖的,颧骨略高,看上去有几分凌厉,但她一身道姑的打扮,却又让这份凌厉减弱不少。

    她姓张,张仙姑。

    霍柔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张静?”

    女子笑了,一口地道的陕西话,她点点头:“我是张仙姑,西安城里最有名的神婆,如今请我到家里解忧的人家,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

    霍柔风微笑,道:“我这里是新宅子,你是来给我看风水的吗?”

    张静道:“贫道不会看风水,但是这宅子空置已久,难免有些不该有的,贫道是来为您做法净屋的。”

    “好,很好。”霍柔风早就从展怀口中听说过张静,吴彬彬便是花三娘和张静连同另外几名女查子救出来的。

    张仙姑名气大,收费便也很高,往往一场法事做下来,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因此,能够请到张仙姑的,都是西安城里数得上的人家,就连临近的几个地方,也有人来请张仙姑。

    霍柔风问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虽说霍柔风已经和展怀成亲,但是除了花三娘以外,其他的女查子都是由展怀管着,她并不知道她们的行踪。

    因此,今天张仙姑忽然而至,是出乎霍柔风意料的。

    她没有想到张静会来见她,她甚至还以为张静去了汉中。

    张仙姑道:“贫道收到的命令,便是让贫道来见五奶奶,把查到的事情告诉五奶奶。”

    霍柔风顿时明白了,定然是张静得了情报,便用查子特有的方法,将情报传递给了展怀,可是展怀却命令她将这个情报告知自己。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说吧。”

    “有个女子,带着一个十岁的男孩,前不久住进了东昌伯二弟李济中的家里。李二老爷的太太为此很是不满,恰好她的小儿子病了,其实就是小孩子常见的病,两副汤药便能治好,她心知肚明,却还想利用这件事把那女子和孩子一起轰出去。于是她让人来找我,纹银一千两,让我把李家小公子的病因归咎到那对母子头上。”

    “贫道一向心善,听说那女子还带着小孩,便多问了几句,本是想问问那孩子是不是李二老爷的外室子,可是没想到没有问出过个,却意外得知,那名女子名叫翠娘。”

    无论是霍柔风还是这些游走于江湖和大户之间的女查子,都对翠娘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太平会除了会首谢思成以外,还有一位能与谢思成平分秋色的翠娘子。

    可是自从上次在宣抚,谢思成金蝉脱壳之后,霍柔风便没有再听说翠娘子的事了。

    她问道:“如果这个翠娘便是太平会的翠娘子,那么那个孩子会是谁,你有没有打听出来?”

    张静道:“贫道不知那个男孩是什么来历,但是据贫道所知,荣王殿下的嫡次子,今年便是这个岁数。”

    当年,荣王逃出西安时,身边带了两个儿子。荣王妃所出的嫡长子,荣王世子沈,和同样为荣王妃所出的嫡次子沈弘。

第五六七章 追击

    ,一小时左右更新。

    这一世,霍柔风是第二次来西安。

    上一次她是来西安会见加海的使者阿桑。

    两次来西安,心态完全不同,这一次,西安有她的家,她和展怀的家。

    展怀对霍柔风道:“有人让我索性要了荣王府,我想了想,还是买下了这座宅子。改天我带你去荣王府看看,如果你想要,我就......”

    “不要!我们自己买下的这座宅子就很好,我喜欢。”霍柔风说道。

    展怀心中一喜,小九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展怀觉得自从成亲以后,他和小九更有默契了。这种默契不是同穿一款衣裳,也不是一起去吃肉夹馍,而是对待事物的观点。

    展怀握住霍柔风的手,柔声说道:“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换座大宅子。”

    展怀的银子全都用到打仗和养兵了,一时半会他还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银子置办一座更大的宅子。

    可是她有啊。

    霍柔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争的,没有必要,她不是踩着血路走出生天的前世母亲,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锦绣繁华中娇养长大的,自家男人要给她买房子,她住得心安理得,没有必要事事争先。

    她就等着展怀早日存出买大宅子的钱,然后她负责把大宅子填满。

    西安的新家是五进宅子,已经粉刷一新,上一任主人是临潼姬家嫡房的三老太爷,姬家是书香世家,出过七八位进士,十几位举人。姬三太爷一家搬到西安后便建了这座宅子,可是宅子还没有完全建好,姬三太爷的长子姬雅先便升任吏部文选郎,喜讯传来,姬雅先便派人接了父母和妻子一同进京,姬三太爷大喜过望,宅子刚一封顶,便全家搬去了京城,只留了两家家仆看管宅子。去年,姬三老爷过世,两个儿子要分家,这座宅子虽是三老爷修的,可也算不上祖业,便托人卖出去,折成银子给两兄弟分了。

    年初,展怀听说姬家卖宅子,便买了下来。

    正如霍柔风想像的,这宅子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她虽然不会园林布置,可是自幼长在锦绣江南,她也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她拉着展怀,一会儿说在这里种株牡丹,一会儿又说在那里搭架藤蔓,展怀便让个书吏在一旁用纸笔记下,再让人着手去办。

    虽然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几间上房里家什摆设却很齐全,想来是知道霍柔风要一起过来,展怀派人先行添置的。

    霍柔风很开心,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整个晚上,两人就是在谈论房子,后来又说起孩子的事,到了临睡前,他们已经给重孙子取好名字了。

    不过,展怀也只陪了霍柔风一天,次日他便动身去了临潼,霍柔风来西安的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西安城里的官誊不知道她来了,她也乐得耳根清静。

    两日后,一个女子走进了府里,她看上去三十多岁,圆髻,头发梳得光光的,长得白白净净,下巴尖尖的,颧骨略高,看上去有几分凌厉,但她一身道姑的打扮,却又让这份凌厉减弱不少。

    她姓张,张仙姑。

    霍柔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张静?”

    女子笑了,一口地道的陕西话,她点点头:“我是张仙姑,西安城里最有名的神婆,如今请我到家里解忧的人家,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

    霍柔风微笑,道:“我这里是新宅子,你是来给我看风水的吗?”

    张静道:“贫道不会看风水,但是这宅子空置已久,难免有些不该有的,贫道是来为您做法净屋的。”

    “好,很好。”霍柔风早就从展怀口中听说过张静,吴彬彬便是花三娘和张静连同另外几名女查子救出来的。

    张仙姑名气大,收费便也很高,往往一场法事做下来,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因此,能够请到张仙姑的,都是西安城里数得上的人家,就连临近的几个地方,也有人来请张仙姑。

    霍柔风问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虽说霍柔风已经和展怀成亲,但是除了花三娘以外,其他的女查子都是由展怀管着,她并不知道她们的行踪。

    因此,今天张仙姑忽然而至,是出乎霍柔风意料的。

    她没有想到张静会来见她,她甚至还以为张静去了汉中。

    张仙姑道:“贫道收到的命令,便是让贫道来见五奶奶,把查到的事情告诉五奶奶。”

    霍柔风顿时明白了,定然是张静得了情报,便用查子特有的方法,将情报传递给了展怀,可是展怀却命令她将这个情报告知自己。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说吧。”

    “有个女子,带着一个十岁的男孩,前不久住进了东昌伯二弟李济中的家里。李二老爷的太太为此很是不满,恰好她的小儿子病了,其实就是小孩子常见的病,两副汤药便能治好,她心知肚明,却还想利用这件事把那女子和孩子一起轰出去。于是她让人来找我,纹银一千两,让我把李家小公子的病因归咎到那对母子头上。”

    “贫道一向心善,听说那女子还带着小孩,便多问了几句,本是想问问那孩子是不是李二老爷的外室子,可是没想到没有问出过个,却意外得知,那名女子名叫翠娘。”

    无论是霍柔风还是这些游走于江湖和大户之间的女查子,都对翠娘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太平会除了会首谢思成以外,还有一位能与谢思成平分秋色的翠娘子。

    可是自从上次在宣抚,谢思成金蝉脱壳之后,霍柔风便没有再听说翠娘子的事了。

    她问道:“如果这个翠娘便是太平会的翠娘子,那么那个孩子会是谁,你有没有打听出来?”

    张静道:“贫道不知那个男孩是什么来历,但是据贫道所知,荣王殿下的嫡次子,今年便是这个岁数。”

    当年,荣王逃出西安时,身边带了两个儿子。荣王妃所出的嫡长子,荣王世子沈,和同样为荣王妃所出的嫡次子沈弘。

第五六八章 苏浅

    若是以前,霍轻舟可以对霍思谨视而不见,可是自从知道霍思谨是谢婵所出之后,他面对霍思谨时,便有要掐死她的冲动。顶 点 X 23 U S

    他和霍柔风兄妹之间无话不谈,因此,霍柔风一而再、再而三叮嘱过他,不要与霍思谨有任何冲突!

    霍轻舟的身世迟早会公布于众,霍家与他有养育之恩,霍轻舟是清流,是读书人,而并非是世人眼中为所欲为的勋贵子弟,因为一旦霍轻舟对霍思谨做出什么,他就是世人眼中的忘恩负义之徒!

    天下人想要看到的,是忠孝仁慈,德才兼备的谢家后人。

    看着面前柔情似水的霍思谨,霍轻舟缩在衣袖里的手紧攥成拳,他冷冷地说道:“还好,这条性命是保住了。”

    “哥,你以后可不要再主动要这种外出的苦差了,你看这次有多危险,祖母和父亲大人都为你提心吊胆,西府的区老夫人和叔叔婶子们也忧心忡忡......”

    这就是在说教他了?

    她有什么资格说教他?

    霍轻舟脸露不悦,正要反唇相讥,忽然他心头一动。

    这次的差事的确是他主动要求的,但却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请缨的,他不想惹人怀疑,因此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也只有一两个人知晓。

    他“出事”以后,霍江或许会去查问此事,但是他深知养父的为人,霍江决不会对霍思谨细说他的事。

    而霍思谨只是一个待嫁深闺的女子,她又如何知晓?

    即使她让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啊。

    除非是为她打探消息的人来头不小,更或者这就是有人告诉她的。

    会是谁呢?

    庆王?

    霍轻舟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庆王与霍家的这门亲事看着好看,实则鸡肋,庆王不一定会看重霍思谨,更没有必要把这种事告诉她。

    可若不是庆王还会是谁呢?

    且,以霍思谨往常流露出的性情,也不像是会来他面前说教的人。

    她为何要说上这一堆废话?

    是了,她不是真的在说教,也不是真的要表达她的关心,她只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

    这次的差事是他暗中谋划来的,她知道这件事!

    霍轻舟抬起眼睑,第一次正眼打量霍思谨。

    柳眉凤目,樱桃小口,尖尖的下巴,这是戏文话本子里标准的美人儿,可却并非宗室喜欢的模样。

    虽然没有见过谢婵,但是霍轻舟想像中的谢婵便是霍思谨的模样,可惜他以前是走眼了,他一直以为霍思谨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或许是因为她从小生长的环境,优雅有之,却少了大家闺秀应有的落落大方。

    可是他忘了,谨小慎微的人大多都有几分心计,现在看来,霍思谨亦是。

    霍轻舟的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霍思谨,带着他惯有的揶揄和玩味。

    霍思谨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打量,虽然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兄长,可是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不,霍轻舟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一样东西,一样能用钱买来的东西。

    “兄长,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补品,我去看看他们炖好了没有。”

    霍思谨曲膝行礼,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霍思谨,霍轻舟哈哈大笑,霍思谨走下庑廊,便听到了他的笑声,她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对翠缕低吼:“还不快走!”

    霍轻舟脸上的笑容却徒然而止,他对如烟冷冷地道:“让金胖子的人好好查查咱家的大小姐。”

    金胖子,大名金不唤,是北直隶做得最久、活得最长的中间人。所谓中间人,就是金主和杀手之间的中间人。

    有人要买命,便会找到金胖子放暗花,金胖子再给他联络愿意接暗花的赏金杀手,他在中间抽取分成。

    霍轻舟十三岁就认识金胖子了。

    他在这一行里的名字是冷焰。

    金胖子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他嘴巴严实,还因为他不但是中间人,他还是杀手们的保姆和经纪。

    如果把杀手们比做青(防)里的姑娘,那么金胖子就是老鸨。

    他为杀手们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五天后,如烟从金胖子那里拿到了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些字写是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掩饰原本的笔迹。

    霍轻舟皱着眉,满脸嫌弃地把纸上的字全都看完,然后把这张纸放在灯上烧了。

    次日,他回到现在住的甜水胡同,写了张小笺,让如烟送去了庆王府。

    下午,他刚刚下衙,便在离衙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顶青布小轿。

    他坐上自己的官轿,往甜水胡同走去。

    走没多远,他从轿子里探出头去,向后面看了看,却见那顶青布小轿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面。

    轿子进了甜水胡同,直接抬进大门。

    甜水胡同的宅子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大门上锈迹斑斑,就连外墙也很是陈旧,一看就是多年没有修葺了。

    可是过了影壁,眼前便辖然开朗,雕梁画柱,花木扶疏,虽是冬日,可院中几株虬劲老梅开得正艳,明艳中不失大气。

    霍轻舟换下官服,穿一袭家居棉袍,坐在炕桌前,透过西洋玻璃窗子,窗外便是傲放的梅花。

    “大爷,苏公子到了。”

    “请他进来吧。”

    片刻后,门帘从外面掀开,随着一阵凉风,一个同样穿着粗布棉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也不客气,脱鞋上炕,对一旁服侍的如雾道:“有脚炉吗?”

    如雾笑着出去,没过一会儿,便端了只紫铜脚炉进来,放到年轻人脚边。

    年轻人满足地舒出一口气,对霍轻舟道:“你这里可真是不错,你说吧,我也认识霍九,可他怎么就没有送出这么一座大宅子给我呢?”

    霍轻舟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做梦吧。”

    “唉,那倒也是,当年和霍九相交时,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没过两年,他就早早地死了,可惜,真是可惜。”

    霍轻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非常讨厌与人谈论这个话题,他妹子活得好好的,比谁活得都好。

    他把面前的一碟糖炒栗子推到年轻人面前,瓮声瓮气地说道:“姓苏的,少废话,快剥栗子。”

    眼前的年轻人,便是苏浅。

第五六九章 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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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伸出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栗子,轻轻一夹,栗子壳便四分五裂,一颗完整的栗肉扔到霍轻舟面前:“吃吧。www.uu234.net”

    苏浅剥得快,霍轻舟吃得也快,一碟糖炒栗子,转眼间便成了一堆碎壳。

    “你让我来,该不会就是让我来给你剥栗子吃吧。”苏浅淡淡地说道。

    “庆王明年大婚。”霍轻舟道。

    “呵,你不会刚刚知道你要给庆王当大舅子了吧?”苏浅打趣。

    “呸,这里怎么有颗坏的,你剥壳时也不仔细看看。”霍轻舟把吃进嘴里的栗肉吐了出来,如雾忙用帕子包了拿了出去。

    真是的,他又不是没当过大舅子,展怀虽然不是好东西,可比庆王要强多了,何止是强,简直就不能比。

    苏浅冷眼看着他,问道:“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庆王有古人遗风呢。”

    “古人很多,西施是古人,东施也是古人。”霍轻舟的眼睛盯着苏浅的手指,等着下一颗剥好的栗子。

    苏浅叹了口气,把栗肉扔给他,道:“若非我亲耳听到,一定想像不出,这句话是出自读书人之口。”

    是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霍轻舟冲口而出的古人居然是西施和东施。

    “想像不出的都有病!”霍轻舟不屑。

    苏浅已经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和他理论了,怎么忘了,从小到大,霍轻舟的肚子里装的都是歪理,可是世人却误以为他是满腹经纶。

    霍轻舟的学问只用来考试。

    “霍大,你是不是对你妹子的这桩亲事不满意,看你酸溜溜的样子,倒像是舍不得自家妹子。”苏浅打趣道。

    “我的确是应该对我妹子的亲事不满意,凭我妹子的人品相貌,能嫁个盖世英雄、绝世惊才,可惜这样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偏偏是她哥,所以我还能如何,只能由着她了。”

    说到这里,霍轻舟话题一转,道:“霍思谨的亲事与我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时认过她当我妹子?”

    在这方面,霍轻舟从未在苏浅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情绪,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霍思谨时,就曾经在苏浅面前骂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直到苏浅提醒他,大多喜欢背后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一般也只骂半炷香,他这才打住。

    且,苏浅也认为霍思谨并非霍江原配夫人所出,外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他和霍轻舟从十来岁便认识,霍轻舟如果有个嫡亲的妹妹,一定会告诉他的,而这个妹妹忽然出现,显然就连霍轻舟也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霍思谨是霍江的外室所出。

    “你既然不待见这个妹子,那你这又是何必?”苏浅问道。

    “姓苏的,我且问你,庆王对这桩亲事持何态度?”霍轻舟反问。

    苏浅不置可否,笑着摇摇头,道:“庆王爷的确不满意,可是也无所谓,只是少了些助力而已。”

    于庆王而言,王妃除了是必不可缺的摆设,还应能收拢勋贵女眷,若是岳家能有所助力就更好了。

    可是霍江虽然贵为二品大员,却也只是个翰林院掌院的身份,或许能够影响到读书人,可是在现在这个阶段,一心只读圣闲书的学子们,对于庆王的前程并无多少助力。

    他需要的是宗室的好感,是勋贵的支持,是展怀这样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苏浅伸出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栗子,轻轻一夹,栗子壳便四分五裂,一颗完整的栗肉扔到霍轻舟面前:“吃吧。”

    苏浅剥得快,霍轻舟吃得也快,一碟糖炒栗子,转眼间便成了一堆碎壳。

    “你让我来,该不会就是让我来给你剥栗子吃吧。”苏浅淡淡地说道。

    “庆王明年大婚。”霍轻舟道。

    “呵,你不会刚刚知道你要给庆王当大舅子了吧?”苏浅打趣。

    “呸,这里怎么有颗坏的,你剥壳时也不仔细看看。”霍轻舟把吃进嘴里的栗肉吐了出来,如雾忙用帕子包了拿了出去。

    真是的,他又不是没当过大舅子,展怀虽然不是好东西,可比庆王要强多了,何止是强,简直就不能比。

    苏浅冷眼看着他,问道:“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庆王有古人遗风呢。”

    “古人很多,西施是古人,东施也是古人。”霍轻舟的眼睛盯着苏浅的手指,等着下一颗剥好的栗子。

    苏浅叹了口气,把栗肉扔给他,道:“若非我亲耳听到,一定想像不出,这句话是出自读书人之口。”

    是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霍轻舟冲口而出的古人居然是西施和东施。

    “想像不出的都有病!”霍轻舟不屑。

    苏浅已经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和他理论了,怎么忘了,从小到大,霍轻舟的肚子里装的都是歪理,可是世人却误以为他是满腹经纶。

    霍轻舟的学问只是用来考试。

    “霍大,你是不是对你妹子的这桩亲事不满意,看你酸溜溜的样子,倒像是舍不得自家妹子。”苏浅打趣道。

    “我的确是应该对我妹子的亲事不满意,凭我妹子的人品相貌,能嫁个盖世英雄、绝世惊才,可惜这样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偏偏是她哥,所以我还能如何,只能由着她了。”

    说到这里,霍轻舟话题一转,道:“霍思谨的亲事与我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时认过她当我妹子?”

    在这方面,霍轻舟从未在苏浅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情绪,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霍思谨时,就曾经在苏浅面前骂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直到苏浅提醒他,大多喜欢背后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一般也只骂半炷香,他这才打住。

    且,苏浅也认为霍思谨并非霍江原配夫人所出,外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他和霍轻舟从十来岁便认识,霍轻舟如果有个嫡亲的妹妹,一定会告诉他的,而且这个妹妹的忽然出现,显然就连霍轻舟也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霍思谨是霍江的外室所出。

第五七零章 栗子

    这个消息委实令霍轻舟大吃一惊。顶 点 X 23 U S

    霍轻舟的身世是秘密,天大的秘密,而现在并非是将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的好时机。

    对于霍思谨,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但是他怀疑有人借着霍思谨盯他的梢!

    霍思谨只是深宅女子,与她有关系的人,一个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谢思成,另一个就是与她有婚约的庆王。

    今天霍轻舟叫了苏浅过来,便是想要排除庆王在这件事上的嫌疑。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得知了另一件事,庆王居然派人专程去广东打听霍九的消息!

    “霍大,你没事吧,霍大?”

    耳边传来苏浅的声音,霍轻舟猛的看向苏浅,眸光炯炯:“庆王为何要查霍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浅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道:“你该不会真和霍九那个吧,我记得你以前不好这一口。”

    “滚你妈的,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卵蛋割了?”自从霍轻舟与霍九成了好友,京城里便有这种传闻了,但是除了好事之人以外,没有人真的会相信,苏浅也是想起来了,取笑霍轻舟几句,可是霍轻舟正在气头上,一拳头挥出来,硬生生地把苏浅从炕上揍到炕下。

    苏浅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骂道:“霍大,你有病啊。”

    霍轻舟得理不饶人,道:“你就是在侮辱我,所以你不把这件事情给老子说清楚了,我就......”

    好像苏浅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的,霍轻舟只好气急败坏地又瞪了苏浅一眼。

    苏浅叹了口气,掸掸身上的土,重又坐到炕上,道:“有一次,在宗室营附近,王爷看到了一个人,就是来霍家小住的一个女眷,排行第九,人称霍九娘子的。”

    霍轻舟的心提了起来,霍九娘子,他妹妹啊。

    “庆王便派人去了广东,打探霍九在广东的事,可是说来有趣,霍九像是从未在广东出现过,永丰号九爷,这样一位镶金嵌玉的小公子,在广东居然无人认识!”

    “可是庆王爷从锦衣卫得来的消息,霍九从广东回京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说到这里,苏浅含笑看向霍轻舟:“霍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霍轻舟面色阴沉:“继续说,他还查到了什么?”

    “展怀!”苏浅微笑。

    “那又如何?”霍轻舟问道。

    “自是不能如何,霍九这一步走得很稳。”

    是啊,今时今日的展怀,想要动他,已比登天还难。

    苏浅说到这里,道:“庆王的事情,近年我也所知不多,我知道前两年他得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可是却并非莺莺燕燕,而是个能为他做事的女人。王爷每次要见那个女人时,都要把我支开,因此我也只是知道那是个年轻女人而已,至于别的,我一无所知。”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霍轻舟问道,他和苏浅是从小的交情,可是无论是他还是苏浅,都有各自的秘密,他们并非是可以交换秘密的朋友。

    苏浅的头微微垂下,许久,他才幽幽地说道:“毕竟相识一场。”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霍轻舟死死盯着他,没有再问。

    他不想问,也不想说话,霍轻舟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有软肋,妹妹就是他的软肋。

    “言归正传,霍思谨不是善类,若是她嫁进庆王爷,你要提防着她。”

    约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顶青布轿子缓缓离开了甜水胡同。

    苏浅独自坐在轿子里,看着放在膝上的一包糖炒栗子。

    认识霍轻舟的时候,他正在街边买糖炒栗子,那是买给庆王的。

    那时庆王已经十五岁了,正是最好面子的时候,就连偷偷上街也不愿意带着内侍,嫌内侍丢人,于是出出进进便总带着他。

    他买了一包糖炒栗子,正想去对面的茶楼上找庆王,迎面便撞上了霍轻舟,只是当时,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会是霍江霍大学士的儿子。

    小乞丐把他撞倒在地,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那包栗子,大模大样地走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再回到栗子摊时,才知道今天最后一锅栗子已经卖完了,想要再买,就要明天一早过来。

    他灰头土脸回到茶楼上,就看到庆王就站在窗子前面,显然刚才的一幕全都看到了。

    庆王没有怪他,还说要让太医给他看看有没有受伤。

    一个月后,他陪着庆王在宫里上课的时候,师傅带进来一个小孩,小孩只有十岁左右,师傅说这是霍大学士的公子,京城里有名的小神童霍炎。

    苏浅一眼就认出了霍炎,这就是那天的小乞丐,他不但有过目不忘之能,他还很能认人,但凡是他见过的人,除非是整张脸全都改了,否则他都能一眼认出。

    世人只知他过目不忘,却不知他还有这个本事。

    那次他一眼认出了霍炎就是小乞丐,多年之后,他也一眼认出霍九娘子便是霍九。

    后来他和霍炎成了铁哥们儿,霍炎杀了人惹了祸事,便是他在暗中给霍炎摆平的。

    而霍炎却一直以为他爱吃糖炒栗子,他是寄人篱下的养子,又只是庆王的伴读,霍炎每次进宫和他们一起上课时,都会悄悄给他带上一包糖炒栗子,虽然严禁从宫外带吃的进来,可是霍炎每次都会有办法把栗子带进来,后来庆王知道了,便让内侍使了银子,霍炎再进宫时便网开一面,不再细查了。

    其实苏浅不爱吃栗子,可是他又不想拂了霍炎的美意,可是几次之后,他真的不想再勉为其难吃栗子,便说想要练习剥栗壳,于是后来就变成他来剥壳,霍炎吃了。

    再后来,庆王出宫开府,要避嫌,便不能再与官宦子弟往来,苏浅和霍炎见面的机会渐渐少了,可是每次见面,霍炎都会给他带上一包糖炒栗子,他剥壳,霍炎负责吃。

    今天临走的时候,霍炎把一包还没有剥壳的栗子交给他,淡淡地道:“拿着吧,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买给你了。”

第五七一章 美婢

    ,一小时后更新

    次日,霍轻舟便收到了从西安寄来的信。

    霍柔风在信上,详细说了她对谢思成的怀疑,让他在京城注意霍思谨,她觉得霍思谨与谢思成近期还有往来。

    自从甘州一役后,谢思成便下落不明,展怀让人在太平会里打听过消息,据说太平会也在四处寻找谢思成。

    霍轻舟没有耽搁,当天便去了一个地方。

    几天后,两位美婢便送进了庆王府。

    在宗室当中,庆王算是洁身自爱的,可是对于来历正常,无后顾之忧的美人,他也从不拒绝。

    且,金胖子找来的美人儿,个个身世清白,禁得起明察细访。

    霍轻舟能把两位美婢送进庆王府,却并非通过苏浅,而是霍大娘子。

    霍家刚进京城时,因为没有根基险些吃了官司,后来舍出十几万两银子才终于在京城立足,从那以后,霍大娘子便开始在京城的权贵之家安插眼线,虽然大户人家规矩森严,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实霍大娘子做这些事的初心,也只是想要打听这些府第里上至一家之主,下至采办管事的喜好,可是后来霍柔风的身世大白之后,霍大娘子的想法便不仅仅是这些了。

    她甚至趁着宫里招内侍的机会,买通办事太监,送了十几个七至九岁的小孩子进宫,而庆王府里,也有她送进来的人。

    这次给霍轻舟办事的,是庆王府的二等太监主管冯宝,去年冯宝的侄儿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还借下高利贷,便是霍大娘子身边的人替他还上的。

    两名美婢进了庆王府,不到半个月,便爬上了庆王的床。

    喜讯传来,霍轻舟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作用或许真的不是在战场上。

    次日,霍轻舟便收到了从西安寄来的信。

    霍柔风在信上,详细说了她对谢思成的怀疑,让他在京城注意霍思谨,她觉得霍思谨与谢思成近期还有往来。

    自从甘州一役后,谢思成便下落不明,展怀让人在太平会里打听过消息,据说太平会也在四处寻找谢思成。

    霍轻舟没有耽搁,当天便去了一个地方。

    几天后,两位美婢便送进了庆王府。

    在宗室当中,庆王算是洁身自爱的,可是对于来历正常,无后顾之忧的美人,他也从不拒绝。

    且,金胖子找来的美人儿,个个身世清白,禁得起明察细访。

    霍轻舟能把两位美婢送进庆王府,却并非通过苏浅,而是霍大娘子。

    霍家刚进京城时,因为没有根基险些吃了官司,后来舍出十几万两银子才终于在京城立足,从那以后,霍大娘子便开始在京城的权贵之家安插眼线,虽然大户人家规矩森严,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实霍大娘子做这些事的初心,也只是想要打听这些府第里上至一家之主,下至采办管事的喜好,可是后来霍柔风的身世大白之后,霍大娘子的想法便不仅仅是这些了。

    她甚至趁着宫里招内侍的机会,买通办事太监,送了十几个七至九岁的小孩子进宫,而庆王府里,也有她送进来的人。

    这次给霍轻舟办事的,是庆王府的二等太监主管冯宝,去年冯宝的侄儿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还借下高利贷,便是霍大娘子身边的人替他还上的。

    两名美婢进了庆王府,不到半个月,便爬上了庆王的床。

    喜讯传来,霍轻舟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作用或许真的不是在战场上。

    次日,霍轻舟便收到了从西安寄来的信。

    霍柔风在信上,详细说了她对谢思成的怀疑,让他在京城注意霍思谨,她觉得霍思谨与谢思成近期还有往来。

    自从甘州一役后,谢思成便下落不明,展怀让人在太平会里打听过消息,据说太平会也在四处寻找谢思成。

    霍轻舟没有耽搁,当天便去了一个地方。

    几天后,两位美婢便送进了庆王府。

    在宗室当中,庆王算是洁身自爱的,可是对于来历正常,无后顾之忧的美人,他也从不拒绝。

    且,金胖子找来的美人儿,个个身世清白,禁得起明察细访。

    霍轻舟能把两位美婢送进庆王府,却并非通过苏浅,而是霍大娘子。

    霍家刚进京城时,因为没有根基险些吃了官司,后来舍出十几万两银子才终于在京城立足,从那以后,霍大娘子便开始在京城的权贵之家安插眼线,虽然大户人家规矩森严,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实霍大娘子做这些事的初心,也只是想要打听这些府第里上至一家之主,下至采办管事的喜好,可是后来霍柔风的身世大白之后,霍大娘子的想法便不仅仅是这些了。

    她甚至趁着宫里招内侍的机会,买通办事太监,送了十几个七至九岁的小孩子进宫,而庆王府里,也有她送进来的人。

    这次给霍轻舟办事的,是庆王府的二等太监主管冯宝,去年冯宝的侄儿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还借下高利贷,便是霍大娘子身边的人替他还上的。

    两名美婢进了庆王府,不到半个月,便爬上了庆王的床。

    喜讯传来,霍轻舟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作用或许真的不是在战场上。

    她甚至趁着宫里招内侍的机会,买通办事太监,送了十几个七至九岁的小孩子进宫,而庆王府里,也有她送进来的人。

    这次给霍轻舟办事的,是庆王府的二等太监主管冯宝,去年冯宝的侄儿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还借下高利贷,便是霍大娘子身边的人替他还上的。

    两名美婢进了庆王府,不到半个月,便爬上了庆王的床。

    喜讯传来,霍轻舟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作用或许真的不是在战场上。

    这次给霍轻舟办事的,是庆王府的二等太监主管冯宝,去年冯宝的侄儿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还借下高利贷,便是霍大娘子身边的人替他还上的。

    两名美婢进了庆王府,不到半个月,便爬上了庆王的床。

    喜讯传来,霍轻舟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作用或许真的不是在战场上。

第五七二章 故人

    盯了那对母子这么久,结果却发现盯错了。

    霍柔风觉得匪夷所思,展家培养出来的女查子们,一般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一旦被她们盯上的人,几乎不会出错。

    且,仅以一个稳婆的口供,便用来鉴别是否荣王之子,这样未免草率。

    霍柔风想亲眼见见这对母子,说起与太平会的人打交道,她比展怀更有经验。

    无论那个女子是不是翠娘子,霍柔风都想亲眼见见。

    若是把人从西安押至榆林,一路之上变数太大,因此,霍柔风决定亲自去一趟。

    此行,她带上了花三娘。

    到达西安后,霍柔风和展怀见面后,小夫妻顾不上温存,霍柔风便去了软禁那对母子的地方。

    隔着一道帘子,霍柔风从缝隙里见了那个“母亲”。

    女子约末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被关押多日,可是却丝毫不显颓唐。一头青丝乌黑光亮,梳成圆髻,插着两支成色普通的玉葫芦簪子。

    白净脸儿,细眉、杏眼,薄薄的嘴唇,美则美矣,但是眉宇间不经意掠过的凌厉,却令这张美丽的脸庞多了几分肃杀。

    霍柔风转身对展怀点点头,两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肯定。

    并非是肯定这女子就是翠娘子,而是都能肯定她不简单。

    普通女子被人莫名其妙抓起来,还要骨肉分离,恐怕早就崩溃了,可是这个女子虽然也会苦苦哀求,但是她的眼睛骗不了人,那双镇定的眸子,和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凶狠,已将她的内心暴露出来。

    她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查子,她只是一个见惯风雨的江湖女子。

    展怀牵着霍柔风的手,带她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里关着那个孩子。

    霍柔风一进去便听到鸟叫声,展怀让人在里面放了只鸟笼子,让小鸟和孩子做伴儿。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名中年妇人掀帘出来,看她的打扮,像是展怀找来照顾孩子的。

    妇人向展怀行礼,展怀低声问道:“孩子可有哭闹?”

    妇人道:“奴婢自己生过四个孩子,也见过不少别人家的孩子,可还头回见到这么安静的小孩,不哭不闹,每天就是对着那只鸟出神,若不是他说话时彬彬有礼,奴婢会以为他是哑的或是呆的。”

    安静的小孩?

    霍柔风微微蹙眉,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可是也就是一闪而已,她甚至没能抓住自己的思绪看看清楚。

    她走到窗下,见高丽纸上有个小洞,想来是展怀每次过来时偷看用的。

    她从小洞向屋里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整个人都呆住了。

    展怀跟在她后面走到窗下,恰好看到她呆若木鸡的样子。

    展怀心中一凛,从后面抱住她的双肩,温热而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霍柔风这才缓过神来,她指指窗子,拉着展怀走出了关押这对母子的小院。

    展怀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也没有多问,跟着她回到方才的小厅。

    这里是展怀在西安的一处隐蔽的宅子,前店后院,开的是棺材铺,也卖香烛寿衣、纸人纸马。查子们平素便是通过这里传递消息的,这对母子被抓住之后,便一直关在这里。

    “小九,那个孩子你是不是见过?”展怀对霍柔风太了解了,霍柔风虽然孩子气,可她本质里从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她有着与实际年纪不符的冷静和沉着。

    除非她见过那个孩子,否则她不会那么吃惊。

    霍柔风点点头,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小渊。”

    “什么?他就是沈渊?”这一次轮到展怀吃惊了,他早就从霍柔风那里听说过小渊,但却一直没有见过,后来他还为此向展愉打听过小渊的事。

    沈渊便是惠郡王,先帝的叔父惠亲王十几岁时夭折,他死后,宗室抱来一个小孩继承了他的香火,这个孩子便是沈渊。细算下来,他虽然年纪小,却是当今天子的叔公。

    霍柔风点点头:“不会错的,他就是小渊,只是不知道他的病是不是治好了,看上去长大了一些,大前年我从广东回京城的路上,曾经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七八岁的样子。”

    展怀神情严肃,他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儿,对霍柔风道:“我记得这件事,你说当时他像是被人挟持了,可是后来却没有听到丝毫风声。”

    霍柔风道:“那次我在一家酒作坊外面看到他,便上前和他打招呼,他的态度非常冷淡,我也没有在意,因为这个孩子一向古怪。但是就在我们离开那家酒作坊不久,便被人跟上了,那些人要杀我灭口,好在他们人少,我带的人多,七八个人无一活口,后来从他们身上搜出牌子,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锦衣卫。”

    展怀也只是听霍柔风说起路遇小渊的事,后面的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九,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没和我说?”他问道。

    “那时你在西安啊,又没在我身边,后来你回来了,我就把这事给忘了,若不是今天见到小渊,我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想起来。”

    霍柔风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展怀却能想像出当时的凶险。

    他的小九,险些被锦衣卫灭口。

    至于沈渊为何会与锦衣卫在一想,又为何流落到西安,展怀都没有去想,他心里隐隐作痛,他的小九从来都只是把欢乐的一面示于人前,对他如此,对谢红琳和霍大娘子亦是如此,越是她在乎的亲人,她越是不肯让他们看到她的危难与痛苦。

    他伸手把霍柔风环在胸前,十六七岁的身体依然稚嫩,谁能想到,这样柔软的娇躯中却有着一颗强大坚毅的内心。

    小九的大气果敢,就连大多男子也望尘莫及。

    “小九,这件事很重要,以后记得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也好一起商议。”展怀说道。

    霍柔风笑着点头,对展怀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一定能认出那女子是否翠娘子,可惜她远在鞑剌,不过没关系,我带来一个秘密武器,但是就不知道这武器愿不愿意配合了。”

第五七三章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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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柔风口中的秘密武器是阿嫣。

    在宣抚时,霍柔风留下了阿嫣的性命,她把阿嫣带到了西北。

    这两年来,阿嫣一直被她关在马场里,这一次她来西安,特意带上了阿嫣。

    阿嫣是翠娘子的心腹,若说在西北,还有谁能认出翠娘子,那就一定是阿嫣了。

    两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阿嫣神情间有些木讷,但是她看人的目光却更加阴森。

    这两年里,霍柔风不止一次想过她留下阿嫣的目的,想来想去,就是没有目的。

    如果阿嫣是个男的,或许在大同时便一并死于火药之下了。

    但是阿嫣不仅是女子,还是个年纪轻轻有些姿色的女子,于是霍九爷便网开一面,留下了她的性命。

    霍柔风觉得,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有其活着的价值。

    所以现在体现价值的机会来了。

    半个时辰后,阿嫣走进了那间屋子。

    随即,守在外面的花三娘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惊呼声。

    这是阿嫣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小,可是花三娘还是听到了。

    有这一声便已足够,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把阿嫣押了出去。

    展怀和霍柔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他们却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认为这对母子有问题,但是却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谁能想到,太平会的翠娘子居然会和小渊在一起,而且还假扮成母子藏到李家。

    甚至还让李二太太误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外室和外室子。

    一个是江湖帮会中不可一势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叔公,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看似就如两道平行的大道,永远也不会有交及。

    霍柔风口中的秘密武器是阿嫣。

    在宣抚时,霍柔风留下了阿嫣的性命,她把阿嫣带到了西北。

    这两年来,阿嫣一直被她关在马场里,这一次她来西安,特意带上了阿嫣。

    阿嫣是翠娘子的心腹,若说在西北,还有谁能认出翠娘子,那就一定是阿嫣了。

    两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阿嫣神情间有些木讷,但是她看人的目光却更加阴森。

    这两年里,霍柔风不止一次想过她留下阿嫣的目的,想来想去,就是没有目的。

    如果阿嫣是个男的,或许在大同时便一并死于火药之下了。

    但是阿嫣不仅是女子,还是个年纪轻轻有些姿色的女子,于是霍九爷便网开一面,留下了她的性命。

    霍柔风觉得,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有其活着的价值。

    所以现在体现价值的机会来了。

    半个时辰后,阿嫣走进了那间屋子。

    随即,守在外面的花三娘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惊呼声。

    这是阿嫣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小,可是花三娘还是听到了。

    有这一声便已足够,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把阿嫣押了出去。

    展怀和霍柔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他们却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认为这对母子有问题,但是却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谁能想到,太平会的翠娘子居然会和小渊在一起,而且还假扮成母子藏到李家。

    甚至还让李二太太误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外室和外室子。

    一个是江湖帮会中不可一势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叔公,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看似就如两道平行的大道,永远也不会有交及。

    霍柔风口中的秘密武器是阿嫣。

    在宣抚时,霍柔风留下了阿嫣的性命,她把阿嫣带到了西北。

    这两年来,阿嫣一直被她关在马场里,这一次她来西安,特意带上了阿嫣。

    阿嫣是翠娘子的心腹,若说在西北,还有谁能认出翠娘子,那就一定是阿嫣了。

    两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阿嫣神情间有些木讷,但是她看人的目光却更加阴森。

    这两年里,霍柔风不止一次想过她留下阿嫣的目的,想来想去,就是没有目的。

    如果阿嫣是个男的,或许在大同时便一并死于火药之下了。

    但是阿嫣不仅是女子,还是个年纪轻轻有些姿色的女子,于是霍九爷便网开一面,留下了她的性命。

    霍柔风觉得,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有其活着的价值。

    所以现在体现价值的机会来了。

    半个时辰后,阿嫣走进了那间屋子。

    随即,守在外面的花三娘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惊呼声。

    这是阿嫣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小,可是花三娘还是听到了。

    有这一声便已足够,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把阿嫣押了出去。

    展怀和霍柔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他们却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认为这对母子有问题,但是却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谁能想到,太平会的翠娘子居然会和小渊在一起,而且还假扮成母子藏到李家。

    甚至还让李二太太误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外室和外室子。

    一个是江湖帮会中不可一势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叔公,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看似就如两道平行的大道,永远也不会有交及。这是阿嫣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小,可是花三娘还是听到了。

    有这一声便已足够,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把阿嫣押了出去。

    展怀和霍柔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他们却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认为这对母子有问题,但是却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谁能想到,太平会的翠娘子居然会和小渊在一起,而且还假扮成母子藏到李家。

    甚至还让李二太太误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外室和外室子。

    一个是江湖帮会中不可一势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叔公,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看似就如两道平行的大道,永远也不会有交及。

    甚至还让李二太太误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外室和外室子。

    一个是江湖帮会中不可一势的人物,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叔公,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看似就如两道平行的大道,永远也不会有交及。

第五七四章 疑惑

    “我的病已经治好了,你不要再用看怪物的眼光来看我!”小渊霍的站起来,他站着,霍柔风坐着,小渊直视霍柔风的眼睛。www.uu234.net

    霍柔风心想,你该是多怕被人当成怪物啊,不过小渊贵为郡王,应该也不会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吧。

    可是看小渊的样子,却像是一直生活在“怪物”的阴影之中。

    人都会有先入为主的时候,霍柔风也不例外。她初见小渊时,小渊是个孩子,因此,尽管后来她知道小渊的年龄比她还要大个三四岁时,她还是本能地把小渊当成孩子。

    可是现在,霍柔风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小渊不是孩子,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那么,这种孩子气的执拗就不应该在小渊身上看到。

    一个早就不是孩子,且又是在尴尬中长大的成年人,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个表情,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她知道他不是孩子,他心知肚明。

    霍柔风笑了:“小渊,我还能这样叫你吗?或者尊称你为惠郡王?”

    “随便。”

    或许是惠郡王这个称呼,让小渊颓然,他废惫地坐回杌子上,一双小孩子的手放在膝盖上。

    “小渊,我猜当年惠亲王的死并非是意外,对吗?而宗人府虽然把你抱回来继承惠亲王的香火,但是却有人不想让他们这样做,所以你的病,其实并非是病,而是某种意外造成的,对吗?”

    接连两个“对吗”,沈渊终于抬起头来,他没有说话,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霍柔风。

    霍柔风松了口气,看来她蒙对了。

    她也是忽发奇想,因为她想起了罗杰。罗杰与一般大夫不一样,他擅长的是奇奇怪怪的病症,而他给人看病的方法也是与众不同。

    而小渊就是他的病患。

    且,小渊的养治好了,因为现在的小渊和几年前是不同的,他不但长高了,就连五官也长开了一点儿,看上去就是十岁的孩子,而不是以前六七岁的样子。

    所以,霍柔风忽然想到,小渊或许并不是生病,而是其他原因才让他不能长大。

    至于惠亲王落水而死并非意外这番话,则是霍柔风顺口胡诌的,这当然是要拜霍九爷看过的话本子所赐了。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居然瞎猫碰到死老鼠,还真让她说中了。

    “你的病治好了,所以你要报仇,就搭上了太平会,一起投靠了荣王,对吗?”霍柔风继续说道。

    “胡说!我没有!”小渊低吼,一张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愤怒。

    “你有,你就是这样做的,枉你也算是宗室子弟,呸!”霍柔风忿忿。

    “霍九,你不许胡说八道,我没有那样做,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小渊一拳砸在八仙桌上,笼子里的小鸟扑楞着翅膀尖叫起来。

    霍柔风冷笑,问道:“罗杰一心一意给你治病,他把你治好了,却被你杀人灭口,你连自己的恩人也要杀死,还有何事做不出的,你说你是被逼,我才不信。”

    “你说什么?罗叔死了?你说罗叔死了?”小渊暴怒着向霍柔风吼道。

    霍柔风叹了口气:“你可真会装,明明是你把罗杰灭口了,却还要装糊涂。”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罗叔不想连累霍家,所以他走了,我没有把他灭口。”一行清泪从小渊眼中流了出来,这一刻,他又变成了小孩子,无依无靠的小孩子。

    霍柔风松了口气,罗杰是不想连累霍家,他是对姐姐有情吧。

    小渊说出这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重又坐了回去。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惠亲王在宫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他只有十四岁,血气方刚,他想把这件事告诉祥太子,就在家宴之后,去御花园找祥太子,可是他在御花园没有找到祥太子,而他却失足落水而死。与他一起进宫的内侍全都殉葬了,其中有一个在临死之前留下血书,交给了宫里的小同乡。”

    “那年我只有七岁,有一次进宫,有人悄悄把那封血书塞给我,回到郡王府,我很害怕,就把血书藏了起来,可还是被乳娘看到了,没过几天我就病倒了,呵呵,现在想来,是那些人担心让我暴死会惹人怀疑,所以才想让我慢慢病死。可惜他们小看了我。当乳娘无故失踪之后,我就知道是那封血书惹的祸了。所以当老寿王妃来看望我的时候,我假装梦噎喊着要娘,老寿王妃动了恻隐之心,将我接进了寿王府,先是请了多名太医一起给我诊治,我居然活下来了,呵呵,我没有在几日内病死,让那些人如愿以偿。”

    霍柔风虽然对沈家深恶痛绝,但是当初拜黄显胜的那张嘴,她对宗室间的事情耳熟能详。

    第一代寿王是沈慧冲的胞弟,后来做了宗人令。之后每一任宗人令都由寿王担任。当年太后对当今天子甚是不满,可惜本朝历来对长幼极是看重,祥太子夭折后,她也只能任由先帝册封嫡次子为太子。先帝驾崩之后,子弱母强,宗室们担心太后从中做梗,不让太子登基,便纷纷找到当时的老寿王,之后当今天子能够得以顺利登基,寿王府功不可没。

    可惜当今天子登基不久,便闹出册封荣王为秦王的笑话,这件事经由太后放大之后,让老寿王对天子非常失望,据说他老人家还特意进宫面圣,也不知天子对他说过什么,老寿王出宫时双手抖个不停,当天夜里便去世了。

    这也是太后借着“秦王”一事,斥责皇帝不通政务,继而垂帘听政,而大多宗室们都没有反对的主要原因。

    一直以来,寿王府在宗室中德高望重,一呼百应,如今老寿王居然被天子给活活气死了,而在老寿王去世之后,太后亲自登门吊唁,并在灵前罪己,说自己未尽相夫教子之责。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其实是说她没有教导好皇帝。

    其实没有哪个皇帝是由太后教导出来的,可是太后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如此说,天下人无法反驳。

第五七五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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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柔风看着小渊,问道:“你是中毒?”

    小渊点头:“一个两个太医不敢说,但是参加诊治的太医越来越多,我中毒的事便藏不住了。www.uu234.net锦衣卫到郡王府查凶手,得知乳娘在此之前便不知去向,之后锦衣卫在河间府找到乳娘的尸体,人人都知道乳娘背后还有主使之人,可是查到这里也就查不下去了,这案子不了了之,从此无人敢提,老寿王妃担心还会有人加害于我,便以给我养病为由,依然将我留在了寿王府的后宅之中,从那以后,宗室里鲜少有人见过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身上的毒性虽解,可是却从此再也不长个子了。”

    “老寿王妃临终之时,让自己的儿媳寿王妃为我遍寻名医。那时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还会有人来害我,毕竟就连把我从小带大的乳娘也背叛了我,除了老寿王妃,我谁也不相信了。”

    “寿王妃给我找了几位名医,可我不想看病,我觉得这样挺好,一旦我的病好了,就要重新回到郡王府,还会有人来害我,我还是会死。”

    “每当有大夫来给我看病,我都会装疯卖傻,那些大夫没有人擅长此道,只得做罢。后来有一位大夫见过我之后,便对寿王妃说,在南边有位姓罗的神医,专门擅长医治此类病症。那时寿王妃也是焦头烂额,得知此事后便如抓住救命稻草,派人南下去请罗大夫。”

    小渊说到这里,眼中泛起隐隐的泪光。

    后面的事,霍柔风可以想像得出,罗杰得到了他的信任,并且治好了他的病。

    “令惠亲王惨死,令你一病多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霍柔风问道,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小渊定然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杰,否则罗杰不会就此离去。

    可是即使小渊知道了那件事,他也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为了延续香火而存在的人,一个寄人篱下无权无势的王爷,还不如普通富户家的小少爷活得自在。

    且,血书早就不在了,即使他告诉宗人府,惠亲王是为人所害,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霍柔风望着小渊,剪水双瞳亮如晨星。

    小渊却重又垂下了头,良久,他才道:“我不想说,你不要再问了。”

    “哈哈哈”,霍柔风仰天大笑,笑够了,她注视着小渊,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

    “你藏头藏尾地说了这么多,可是却瞒着这最关键的事情隐而不说,你是在向我卖关子?”

    “你对荣王、对太平会,也是这样做的吧?”

    “让他们心甘情愿保护你,为你利用?”

    “你今天又把这一招用在我头上了,只是因为你落到我手里,所以你便故伎重施,你用得可谓得心应手,可见你不是第一次用了,你在荣王和太平会身上已经用得熟练了。”

    “小渊,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的心思吗?”

    “因为我以前就见过你,你从来也不是爱说话的人,更从来也不是容易信任别人的人。”

    “可是你却破天荒地对我说了这么多,我差一点就信了,以为自己居然蒙你信任。”

    “老寿王妃恐怕也是你用这个办法利用的吧,寿王妃屹立百年不倒,老寿王妃又岂是一个小孩子几句梦噫便糊弄住的,一定是你把那件事告诉了她,她才心甘情愿护住你的,我说的对吗?”

    “所以,老寿王妃是你信任的第一个人,而罗杰是第二个。他是异人,你瞒不住他,因此你不得不告诉他。”

    霍柔风看着小渊,问道:“你是中毒?”

    小渊点头:“一个两个太医不敢说,但是参加诊治的太医越来越多,我中毒的事便藏不住了。锦衣卫到郡王府查凶手,得知乳娘在此之前便不知去向,之后锦衣卫在河间府找到乳娘的尸体,人人都知道乳娘背后还有主使之人,可是查到这里也就查不下去了,这案子不了了之,从此无人敢提,老寿王妃担心还会有人加害于我,便以给我养病为由,依然将我留在了寿王府的后宅之中,从那以后,宗室里鲜少有人见过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身上的毒性虽解,可是却从此再也不长个子了。”

    “老寿王妃临终之时,让自己的儿媳寿王妃为我遍寻名医。那时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还会有人来害我,毕竟就连把我从小带大的乳娘也背叛了我,除了老寿王妃,我谁也不相信了。”

    “寿王妃给我找了几位名医,可我不想看病,我觉得这样挺好,一旦我的病好了,就要重新回到郡王府,还会有人来害我,我还是会死。”

    “每当有大夫来给我看病,我都会装疯卖傻,那些大夫没有人擅长此道,只得做罢。后来有一位大夫见过我之后,便对寿王妃说,在南边有位姓罗的神医,专门擅长医治此类病症。那时寿王妃也是焦头烂额,得知此事后便如抓住救命稻草,派人南下去请罗大夫。”

    小渊说到这里,眼中泛起隐隐的泪光。

    后面的事,霍柔风可以想像得出,罗杰得到了他的信任,并且治好了他的病。

    “令惠亲王惨死,令你一病多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霍柔风问道,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小渊定然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杰,否则罗杰不会就此离去。

    可是即使小渊知道了那件事,他也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为了延续香火而存在的人,一个寄人篱下无权无势的王爷,还不如普通富户家的小少爷活得自在。

    且,血书早就不在了,即使他告诉宗人府,惠亲王是为人所害,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霍柔风望着小渊,剪水双瞳亮如晨星。

    小渊却重又垂下了头,良久,他才道:“我不想说,你不要再问了。”

    “哈哈哈”,霍柔风仰天大笑,笑够了,她注视着小渊,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

    “你藏头藏尾地说了这么多,可是却瞒着这最关键的事情隐而不说,你是在向我卖关子?”

    “你对荣王、对太平会,也是这样做的吧?”

第五七六章 如出一辙

    满室寂静,落针可闻。www.uu234.net

    小渊紧闭双唇,他转身,走到墙边,以面壁的姿势盘膝坐下。

    霍柔风看看冰冷的青砖地,感慨一声长不大的小孩真好啊,都不觉冷的。

    她也转身,走出这间屋子,临走的时候她拿走了那只鸟笼。

    展怀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帮她拎过鸟笼,问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等他来要啊。”霍柔风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到屋里,展怀紧锁眉头,听她说完小渊讲的故事,他问道:“如果太平会的那个人确实是皇室中人,那么此人当真可怕,居然蜇伏十几年,又派人与荣王联手,我甚至怀疑,荣王之所以会起兵,与他有莫大干系。”

    霍柔风点头:“是啊,荣王十三岁便就藩,在西北做着他的闲散富贵王爷,谁能想到他说反就反了。若是没有人从中谋划,我是不信的。”

    展怀叫了阿有研墨,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霍柔风眼睛一亮,索性也提笔在那张纸上也添了几个名字。

    一个个名字串联起来,先帝、太后、祥太子、今上、荣王、庆王。

    接下来便是几位显赫亲王,寿王、福王、宁王、淳王、惠王。

    其中惠亲王十四岁时在御花园溺水而亡,三个月后,祥太子薨。

    惠亲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他被灭口,倒也说得过去,那么祥太子呢?难道也是被人灭口的?谁敢杀太子灭口?

    霍柔风噗哧笑了,对展怀道:“瞧瞧,我们两个果然就是上了他的套了,他藏首藏尾地讲个故事,我们便瞑思苦想,说不定还会大动干戈派人去查,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展怀也笑了,把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扔到一旁,道:“那就先把这个小鬼头晾晾再说吧,我这就让人提审翠娘子。”

    霍柔风道:“先把关人的地方换了再说吧,这地方可留不住她。”

    当天夜里,翠娘子便被转移到前荣王府的地牢之中。

    荣王府是由前朝藩王府改建,地牢占地并不大,是以前就有的。如今荣王府荒废几年,那座地牢却还用得上。

    霍柔风早就知道,展怀的手下有一套审讯犯人的办法,难有人能逃过去,但是换成了翠娘子,便就不好说了。

    霍柔风没有猜错,无论用什么办法,翠娘子就是一言不发,到了后来,又困又饿得昏死过去,可是醒来后依然紧闭双唇。

    霍柔风忍不住想起了小夜,当年小夜审问阿嫣几个人时,是给他们用了药,那些人迷迷糊糊有问必答。

    可惜,她也不知道小夜是生是死。

    转眼间便过了十日,一天,霍柔风正和姜伯儒说事,张亭进来,悄声对霍柔风道:“五奶奶,小渊不吃不喝,想要那只小鸟。”

    霍柔风笑着对姜伯儒道:“老爷子,我赢了。”

    姜伯儒冷哼一声,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对霍柔风道:“愿赌服输,这件事交给我了。”

    先前霍柔风和姜伯儒打赌,她赌小渊一定会讨要那只小鸟,姜伯儒不屑,他认为沈渊虽然年纪不大,但忍辱负重多年,不会做出这等孩子气的事情。

    事实证明,霍柔风赢了。

    次日,姜伯儒提着鸟笼子去了小渊的院子。

    虽然里面关着的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展怀没有疏忽,院子重重把守,小渊的日常起居由两位妇人负责,她们都有武功在身。

    姜伯儒进来的时候,小渊依然是那个面壁的姿势,只是这一次,他在抹眼泪。

    姜伯儒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席地而坐的小小少年,良久,他把手里的鸟笼放在小渊面前,叹口气道:“老朽倒是有些奇怪啊,以惠亲王的身份,即使只是抱个孩子承继香火,也只会在宗室里挑选,而且也是应有的辈份的,所以,你是从哪里抱来的?”

    宗室决没有从民间挑选孩子,来继承亲王香火的。

    惠亲王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正统,给他继承香火的孩子,必须要经过宗人府和天子的认可。

    小渊却像是从石头里崩出来的,居然查不到他是从哪里抱来的。

    小渊猛的抬起头来,瞪视着面前这位陌生的老人:“你是谁?”

    “鄙姓姜。”姜伯儒说道。

    “姓姜?”小渊皱起眉头,像是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忽然,他的眼中有两团火花闪了闪。

    “是那个姜家?”他问道。

    姜伯儒摸着胡子:“就是那个姜家。”

    小渊缓缓站起身来,哑然失笑。

    好一会儿,他才道:“霍九都准备好了吗?”

    姜伯儒微笑:“还缺一道东风。”

    “东风?”小渊转头看向姜伯儒。

    姜伯儒嘴角挂着笑,眼角微微眯起,现出几道很深的纹路。

    “老朽掐指一算,这道东风应是从京城里吹来,那才好用。”

    小渊冷笑:“可是那于我有何好处?”

    “好处啊,替你报杀父之仇,这算不算好处呢?”姜伯儒像个和蔼的老人,每一条皱纹里都写满慈爱,他看上小渊的样子,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祖父。

    小渊默然。

    “唉,惠亲王去世时年仅十四岁,可是宫里的孩子十四五岁身边就有燕喜宫女了,按说燕喜宫女是不会有孕的,可是谁能想到,惠亲王居然就这样有了亲生儿子呢,这也是苍天有眼,惠亲王这一支后继有人。可惜惠亲王死因有疑,有人不想让他有亲生儿子,免得这孩子自恃身份,长大后追究父亲死因。于是便索性做了一番功夫,将惠王血脉当成螟蛉,一个嗣子而已,坐享荣华富贵便可......老朽说得可对否?”

    小渊没有说话,他上下打量着姜伯儒,一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迷迷离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关于你的身世,老寿王和老寿王妃一定是知晓的,且,老寿王贵为宗人令,这事恐怕就是他一手操办的,因此你才能轻而易举住进寿王府,得到寿王府的庇护。”

    “唉,还有那个谢思成,明明是亲生儿子,却也要当成义子养大,与你倒是如出一辙。”

第五七七章 真相

    防盗,三十分钟后更新。m.www.uu234.net

    小渊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姜伯儒捕捉到了。

    他摸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能令一位堂堂亲王被灭口,那这事情一定不小,不过倒也不难查出,不外乎就是事关先帝、太后、祥太子、今上、荣王和庆王这几人。首先不会是祥太子,但却一定涉及到祥太子了,惠亲王与祥太子年纪相当,两人虽然差着辈份,却自**好,所以当他得知此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要将此事告知祥太子。因此,这件事定然与先帝无关,惠亲王自幼长在紫禁城里,若是此事事关先帝,他定然不会去告知祥太子。”

    “那么就只有太后、今上、荣王和庆王了。让老朽算一算,荣王当年只有十岁,庆王也只有五六岁,他们二人还不能兴风作浪,而太后一惯强势,且又是祥太子的生母,若是与她有关,惠亲王应也不会去找太子。”

    姜伯儒的话说到此处,他想要说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几个人里,只余下当今天子。

    姜伯儒顿住话头,他在小渊眼中看到了轻松。

    是了,方才他明明看到小渊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惧,而现在,惊惧没有了,小渊神色也已恢复正常。

    姜伯儒知道自己说错了。

    所以小渊才会没有了适才的紧张。

    姜伯儒微微一笑,他忽然感慨道:“惠亲王若还健在,也只有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可惜,太可惜了。祥太子若是在世,也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祥太子、今上和惠亲王虽然差了辈份,可却是同龄,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据说惠亲王性情和善,荣王和庆王年纪虽小,可也与他玩在一起。”

    小渊终于开口了:“感情好的只有惠亲王和祥太子,与旁人无关。”

    他的口气平淡,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姜伯儒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庆王与祥太子也不亲厚了,也是,他们虽是一母同胞,可年龄相差甚多,庆王在皇子府长大,与祥太子见面的机会应也不多吧。老朽真是老糊涂了,竟然险些忘记庆王爷不吃粽子的事了,祥太子是端午的生辰,因此庆王便不吃粽子。老朽得知此事时,也从未想过庆王会与祥太子之死有关系,庆王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又怎会杀死太子呢,可若是祥太子是因为庆王而死,庆王在内心深处有愧于祥太子,此事便就说得通了。小渊啊,老朽可说对了?”

    “这不关我的事,我自幼长在宫外,对于宫里的事情一概不知。”小渊冷冷地说道。

    “怎会不关你的事啊,惠亲王便是最早知道此事之人,因此他才被灭口,可惜他临死之时没能将此事告知祥太子,让祥太子早做打算,否则祥太子也不会早夭。”

    “那时庆王只是五六岁的孩子,他又能做出何事,令惠亲王和祥太子先后死去,想来想去,也就是他这个人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姜伯儒眼中突然精光四射,他目光炯炯看着小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庆王并非先帝血脉!这才是你隐藏已久的秘密!”

    小渊别过脸去,望着姜伯儒拿回来的那只鸟笼。

    笼中的百灵鸟可能是重回旧地,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甚至忘记了鸣叫。

    小渊把一根手指伸进鸟笼里,小鸟没有躲闪,任由小渊用指尖轻抚它头顶的绒毛。

    姜伯儒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还想继续问下去。

    “虽然庆王并非先帝亲生,可是他与祥太子也是一母同胞,即使祥太子知道他的身世,想来也不会将此事大白天下,太后深知此事深浅,应该不会为了庆王而加害自己的嫡长子吧。”

    小渊的手指还在小鸟的头顶,闻言,他的指尖忽然扬起又落下,小鸟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像没头苍蝇似的,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上窜下跳。

    小渊静静地看着笼中忽然暴躁的小鸟,嘴角扬起,浮出一抹嘲讽的笑。

    “父王死于太后之手。”小渊冷冷地说道。

    他口中的父王便是惠亲王。

    小渊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姜伯儒捕捉到了。

    他摸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能令一位堂堂亲王被灭口,那这事情一定不小,不过倒也不难查出,不外乎就是事关先帝、太后、祥太子、今上、荣王和庆王这几人。首先不会是祥太子,但却一定涉及到祥太子了,惠亲王与祥太子年纪相当,两人虽然差着辈份,却自**好,所以当他得知此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要将此事告知祥太子。因此,这件事定然与先帝无关,惠亲王自幼长在紫禁城里,若是此事事关先帝,他定然不会去告知祥太子。”

    “那么就只有太后、今上、荣王和庆王了。让老朽算一算,荣王当年只有十岁,庆王也只有五六岁,他们二人还不能兴风作浪,而太后一惯强势,且又是祥太子的生母,若是与她有关,惠亲王应也不会去找太子。”

    姜伯儒的话说到此处,他想要说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几个人里,只余下当今天子。

    姜伯儒顿住话头,他在小渊眼中看到了轻松。

    是了,方才他明明看到小渊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惧,而现在,惊惧没有了,小渊神色也已恢复正常。

    姜伯儒知道自己说错了。

    所以小渊才会没有了适才的紧张。

    姜伯儒微微一笑,他忽然感慨道:“惠亲王若还健在,也只有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可惜,太可惜了。祥太子若是在世,也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祥太子、今上和惠亲王虽然差了辈份,可却是同龄,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据说惠亲王性情和善,荣王和庆王年纪虽小,可也与他玩在一起。”

    小渊终于开口了:“感情好的只有惠亲王和祥太子,与旁人无关。”

第五七八章 死人

    展怀大步流星走进屋来,一眼看到霍柔风正拿着小梳子在给小乖梳毛,小乖的大狼脑袋放在霍柔风的膝上,眯着眼睛正在享受,闻到男主人的气息,它学着金豆儿的样子摇摇尾巴,粗重的狼尾巴打在青砖地上噗噗作响。m.www.uu234.net

    展怀默然,小乖颠覆了他二十一年来对狼的认知。

    他在霍柔风身边坐下,小乖立刻把大狼脑袋移到了展怀腿上,展怀只好摸摸它的头,金豆儿立刻伺机而动,仗着身体优势,把半个身子挂到了霍柔风的膝上。

    展怀问道:“我还以为你去姜大先生那里了呢。”

    往常这个时候,霍柔风都会把找姜伯儒,一老一少很是投缘。

    霍柔风把她与姜伯儒打赌的事说了,她笑着说道:“姜大先生这会儿应该正和小渊斗智斗勇呢。”

    展怀失笑,当年姜五先生姜少儒在国公府时,展家上上下下可没有人敢和他打赌,就连父亲也对姜五先生敬重有加,因此,十年里姜五先生就一直端着高人的架子,若是让父亲知道,小九不但和姜大先生打赌,且还让姜大先生愿赌服输,父亲恐怕会惊掉了下巴。

    “也不知姜大先生能否从沈渊口中问出话来。”展怀推推小乖的大脑袋,想把小乖推到一边,从进屋到现在,他想和小九亲热亲热都不行。可是小乖翻着白眼看看他,继续把他的大腿当枕头。

    霍柔风见了,对小乖道:“一边玩去!”

    小乖立刻像被什么扎了屁屁,跳起来就跑了出去,金豆儿不屑地看着消失在帘子后的狼尾巴尖,也站起来,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展怀瞠目,这只臭狼也太欺负人了吧。

    好在小九已经像没骨头一样靠了过来,展怀刚刚被狼伤害过的少年心立刻活了,他把霍柔风抱在怀里,轻轻吻吻她的朱唇,柔声道:“姜大先生一定能马到成功,你放心吧。”

    霍柔风娇笑:“有那条老狐狸出马,我早放了一百个心,只是先前担心他不肯去,我才和他打赌的。”

    成亲之后的她,明丽中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妩媚,笑容绽放时,更是明**人。展怀心神荡漾,更加盼望姜伯儒快些带回消息,这样他就能和小九回家亲热了。

    就在他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时,帘子外面传来张亭的声音:“五将军、五奶奶,姜大先生回来了。”

    闻言,霍柔风毫不犹豫地从展怀怀里挣脱出来,展怀只好抢在姜伯儒进来之前又偷亲一口,唉,如果能有一整天的时间和小九腻在一起就好了。

    姜伯儒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

    不,应该是几个惊人的消息。

    “沈渊是惠亲王的遗腹子。”

    “庆王并非先帝所出。”

    “祥太子派人杀庆王未果,反打草惊蛇,惹来太后的猜疑,太后让先帝的刘美人用媚药在行宫勾引祥太子,又故意被先帝看到,然后想要趁机使得先帝废去太子,改立皇三子,也就是后来的荣王。”

    “那日先帝盛怒之下,随手拿起朝祥太子扔了过去,正砸到太子的太阳穴上,祥太子当场毙命,刘美人见状,也一头撞死了。”

    “之后,太医诊出祥太子是中了媚药,先帝方知祥太子是被刘美人所害,悔恨交加,而太后没想到竟会害了祥太子的性命,她大病一场,心灰意冷,无心再为荣王经营,任由先帝册了皇二子也就是今上做了太子。”

    听到这里,展怀和霍柔风异口同声问道:“庆王的生父是谁?”

    其实他们心里全都清楚,一国之母想要与人私通,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因此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皇亲国戚。

    沈家王朝说来也是可笑,当年沈慧冲费尽心机从女子手中窃来江山,可是之后几代,却一直都是帝弱后强。先帝在位时,太后便时常出入御书房,坐在屏风后面,参与廷议。但是做为当时的皇后,她虽然经常替先帝批阅奏折,但是也不能在自己的坤宁宫里召见大臣。

    但是皇亲国戚就不同了,那时两位太皇太妃都还健在,先帝生母早逝,自幼得两位太皇太妃的关爱,因此对太皇太妃非常敬重,不但让她们在宫里颐养天年,享尽荣华富贵,还准许她们的子女每逢初一十五都能进宫探望,让两位太皇太妃得享天伦之乐。

    这两位太皇太妃直到太后执位期间才相继辞世,她们竟比先帝还要长寿。

    因此,展怀和霍柔风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两位太皇太妃和她们的三个儿子。

    陈太妃是高宗皇帝的淑妃,育有二子二女,活下来的有一子一女;路太妃是高宗皇帝的德妃,育有二子。

    霍柔风仔细回忆从黄显胜那里听来的那些消息,她不太确定地问姜伯儒:“我记得陈太妃的那个儿子,好像在紫禁城里那位登基之前就死了吧,路太妃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在京城吧。莫非庆王就是这两位王爷的儿子?”

    姜伯儒哈哈大笑,捋着山羊胡子得意地道:“九娘子,想不想再和老夫赌一次?”

    他老人家话音刚落,耳畔就响起展怀的干咳声,姜伯儒只好又是一阵大笑,用笑声掩去尴尬,一时兴奋,居然忘了,展家那小子惟恐别人不知道他已抱得美人归,最听不得有人直呼自家媳妇在闺中的称呼。

    “我才不赌呢,当官的在这里,咱不能赌,赌博是不对的。”霍柔风笑道。

    当官的就是展怀,她和姜伯儒都是平头百姓。

    见她不上当,姜伯儒只好作罢,在心里连说几句小鬼头,这才继续说道:“恰恰相反,庆王的生父并非是如今在京城的那两位游手好闲的富贵王爷,而是死了的那一位。”

    “死了?”这一次,霍柔风和展怀又是异口同声,两人的声音里失望超过了震惊。

    好不容易才从小渊口中套出话来,可那人竟然死了。

    如果黄显胜黄大头没有说错的话,陈太妃的那个儿子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恐怕皇陵里烂得只余下骨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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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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